叶白棉站在旁边目睹了一切，又看见他眉眼间的阴骘，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在心里酝酿了很久，最后只是问了一句话。
    “你就是带我来见她吗？”
    “嗯。”
    慕涉点了一下头，抬眸看着被打了麻醉药后，安静了下来的女人。
    “她是我母亲，宋婉。”
    他瞥了一眼叶白棉一眼，没有从她脸上看到什么异样的表情，也没有害怕厌恶之类。
    “她有很严重的精神疾病，平常发疯的时候，不止会自残，更会伤害其他人，所以时常这里都有人严密看守着。”
    “有治愈的可能性吗？”
    她问。
    他轻轻摇头，“没有。”
    再好的药，再好的药疗条件又怎么样？你永远救不活一个想死的人，也治不了一个想疯的人。
    “对了，你带我来看她，是想向我表达什么？”
    叶白棉赶紧转移了话题。
    他看着她，缓缓勾唇微笑。“没什么想表达的。”
    “……没什么想表达的，你还带我来？”
    难道就只是为了让她看看，一个精神病发病时有多可怕而已？
    “是你自己跟来的，我以为你很想看看她，所以就满足了你……的要求。”
    他依旧勾着唇在笑，说到满足两个字时，尾调微微上挑，莫名带了一丝暧.昧。
    不过这种暧.昧，显然那些坐在忙碌的医生护士都没有听出来，只有叶白棉发觉到了。
    她忍住了想往他脸上揍一拳的念头。
    宋婉被处理好伤口后，也许是疼痛感刺激，又或者是镇静剂和麻醉药的功效，她的理智暂时恢复了。
    医生检查了一下没什么大问题，只是磕破了前额的皮，也没有伤得太严重，退到了一边。
    “阿涉，你过来。”
    宋婉在护士的帮助下坐了起来，护士往她身后垫了一个枕头，让她靠着舒服些。
    看见慕涉，她脸上扬起了一抹柔和的笑容，朝他招了招手。
    他走了过去，在床边坐下。
    “母亲好点了吗？”
    “嗯，我刚才是不是又发病了？”
    宋婉按了按裹得严严实实的额头，疼得皱起了眉。
    她感觉自己最近清醒的时间，是越来越少了，说不定哪一天就彻底疯了，醒不过来了。
    到时候阿涉可怎么办……
    她抬起头，想要仔细看看慕涉，却不经意瞥见后边站了一个小姑娘。
    宋婉一顿，目光落在了叶白棉身上。
    这小姑娘谁啊？宋家好像没这个亲戚啊……
    难不成是阿涉的……女朋友？
    想到这，她整个人的情绪都高昂了一些，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叶白棉看，越看越喜欢。
    长得端正漂亮，而且能让阿涉喜欢，一定是个不错的女孩子。
    慕涉还没有说话呢，宋婉就已经在心底将叶白棉视作了未来的儿媳妇了。
    被宋婉赤果果的目光上下扫视着，叶白棉有些适应不良，甚至还有点头皮发麻。
    “小姑娘叫什么名字？”
    看够了之后，宋婉开始问起了她的个人资料。
    “母亲，她叫叶白棉。”
    慕涉在一旁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