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灵存蓄录》 第1章 异毒重现 隐雾篇 世间之大,无法丈量,乾定洲之广,也并非世人能够知之详情。 容虚海容纳一切,让万物置身其中而又不辨一切。 隐雾岛地处乾定洲以东容虚海之上,四周环绕着海洋乱流与迷雾,封住了隐雾岛的出路也锁住隐雾门人的欲望,让人安然小岛,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隐雾岛原本是一座无人知晓的荒岛,待隐雾门建立之后,四处渔民安家其中,隐雾又经过数百年的发展,才有了今日之模样。 隐雾门乃是隐雾岛之上唯一的门派,是它作为纽带把隐雾岛的一切联系在一起。 一、异毒重现 容虚海中,隐雾岛上。 夜静谧,月当空!暖风吹送树影婆娑。 “啊……” 风雨山庄之内,一声惨叫撕裂着海岛寂静的夜。 屋外响起了阵阵飞翅拍打的声音,夜宿的飞鸟都已经被惊扰。 “小龙!小龙!你到底怎么了?” 凌乱的床铺之上躺一位约莫十岁的男孩,身旁守护着的是一位心急如焚的女子。男童似乎是在遭受病痛的折磨在床上挣扎扭动。无法帮他消除痛苦,女子心急如焚,只得紧紧地握住男孩的手给予安慰。 “娘,我好难受!体内的灵力在四处乱窜,我该怎么办?” 季见龙也说不出缘由,只能强忍着疼痛在坚持,手脚时不时在抽搐,慢慢变得不受控制。 “小龙,不要怕,你父亲已经去礁石村请萧爷爷了,他们马上就来。萧爷爷是我们隐雾最高明的大夫,你马上就会好起来!” 女子说着看了一眼门外,敞开的房门之内原有的月光被云层遮挡,屋外也暗了下来,她也不知大夫何时能来。 “娘,我是不是要死了?我感觉浑身都好痛,眼睛都快看不清了,萧爷爷!我等不及了!”季见龙痛苦地说着,挣扎了几次之后身体突然瘫软在床榻之上。 “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 看着平静不动的儿子,女子强忍着泪,想去抚摸安慰却害怕让他更加疼痛而不知从何下手,只得用一块刺绣着一轮弯月的手帕帮他轻轻擦拭布满额头的汗水。 没有了挣扎,季见龙突然汗如雨下,浑身湿透,女子一时手忙脚乱,这是他之前从没有出现过的症状。 “小龙,你要坚持住啊。”女子双手捧着他脸颊,轻轻地摇着他的头。 “娘,我真的不行了,我好累……”季见龙微微睁开双眼,随即有闭上,此时他体内犹如刀割蚁噬,无法忍受突然昏死过去。 “小龙!”低沉压抑之声响起。 女子此刻再也忍耐不住,眼泪如雨而下,双手颤抖不止,只能是用颤抖着的唇发出无声的嘶吼,发泄着无助与绝望。 夜依旧沉寂,风雨山庄本就偏僻,此处只有他们一家四口住在其内。隔壁睡着的是年少的女儿,女子并不敢放声哭喊,只是看着眼前昏迷不醒的儿子无声落泪。 山庄之外突然一阵骚动,飞鸟再次被惊起,两道身影疾驰而来,快速奔进了山庄之内。 “月仁,萧老门主来了,小龙怎么样?” 人未到,声先闻,一中年男子从外间急速飞身进屋,一白发老者也在其后飘然而入。 “萧门主,小龙……小龙他不行了,您快来给他看看吧!”女子并不顾自己丈夫季长风的询问,而是快步奔到门口,一脸渴望地看着隐雾门老门主萧松宿。 “月仁啊,不要着急,让我看看。” 萧老门主一脸慈祥,年纪近乎八旬却依旧健朗,说话间只见他身形一晃,就从门口近身床榻旁。 二人连忙奔到床榻旁,只见萧老门主伸出布满青筋的枯槁右手,如锁一般扣在季见龙手中脉搏之处。 “嗯!” 萧老门主微微一愣,言语之中似乎是有些诧异,没过多久便收回了苍老之手。 “老门主,小龙他……如何?”看着老门主萧松宿收手季长风也按捺不住连忙问道。 “这……着实是有些棘手,当年月仁所中的蜇毒无端消失,此时似乎是有了线索。” “这……”听得如此一说,利月仁一下瘫软在地,因为她知晓这蜇毒的毒性,当年蜇毒可是把她折磨的死去活来,萧门主花费了无尽的心思却只能稍作控制而不能清除。最后是怀有身孕之后蜇毒才慢慢消退,此时听得如此消息让她一时难以接受,因为她宁愿自己来承受这一切。 “什么,老门主!当年无端的蜇毒怎么会藏身在小龙身上?这究竟是为何?蜇毒毒发也并不是如此症状啊!”季长风不敢相信,因为当年妻子中蜇毒的情景依旧历历在目。 “错不了,当年月仁怀有身孕之后就无端痊愈,我百思不得其解。现在看来蜇毒都是尽数被小龙吸收了,哎!只是我没有料想到这蜇毒隐藏的是如此之深啊,我也曾在教授小龙功法之时为他看过脉象,那时一切无恙。如今蜇毒毒发,必定是经过常年累月的发展,才出现如此症状,刚刚从脉象上看,这毒已然侵入到小龙的各处经脉之中,此时他浑身经脉受到蜇毒的蚕食,所以才会表现出如此挣扎动弹之状。” “老门主,十年……蜇毒能蛰伏十年而不爆发?这是怎样的一种毒啊?” “是啊,时至今日才发作,可不就是近乎十年嘛。此毒不光伤人经脉,更是会吞噬灵力,小龙的灵力也已然受到了影响,至于这蜇毒和灵力究竟有着怎样的关联我还无法确定,或许是因小龙自小就修习灵力功法的缘由吧。” 萧松宿此时也分辨不清,脑中在思索着解毒救人之法。但是他十分清楚,这蜇毒并不是乾定所有之物,也曾找遍乾定所有的药书都无从发觉这蜇毒的来源,只是因这毒性和隐雾岛的蜇毒有些相似而被称之为蜇毒,如此怪异之毒比之隐雾的蜇毒,却是只能控制而不能被清除,所以这解毒之法至今不得。 “啊!父亲!萧爷爷!我好难受!”季见龙突然醒转,看着身旁之人,忍着疼痛低声无力地叫道。 “小龙,不要担心!”萧松宿一边安慰着季见龙一边在思索。 “老门主,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小龙!”见到季见龙痛苦不已,站在老门主面前的利月仁也不顾门主夫人的身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声恳求。 回想着蜇毒的痛苦与折磨,利月仁早就没有了对策,看着季见龙疼痛的模样心如刀绞,又不能代为遭罪,只能如此请求。 “月仁,起来吧。小龙就如同我的孙儿一般,你放心。”萧松宿说话间,连忙示意季长风扶起利月仁。 看着他们夫妇二人一脸着急,萧松宿说话间挥了挥手。 “好了,你们都出去吧。时间紧迫,我现在就为小龙解毒,不能有任何人前来打搅。长风,你就守在门口吧。” “老门主,你……”季长风仍旧是有些担忧,并不敢离去,因为这蜇毒非同小可,让他不得不谨慎对待。 “去吧!” 见老门主一再坚持,季长风也无奈,毕竟这毒十分古怪,当初妻子利月仁体内的蜇毒就是老门主所医。如今季长风依旧是毫无应对之法,否则也不会请已经不问世事的老门主出手。 有了老门主出手,他们二人对此也就没有更多的担忧,二人相互对视后脸色也舒缓了下来。 “萧爷爷!”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凄惨的哭声响起!守候在门口的季长风和利月仁心中一紧,连忙冲进房间。 进屋之后只见季见龙揉着迷糊的双眼,早已经哭成泪人,手还在不停地推搡着一动不动的萧松宿。 “老门主!” 季长风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个结局,儿子小龙并没有了痛苦之色,毒症似乎已经缓解,倒是老门主的状态让人担忧。 此时老门主躺在床榻之上毫无血色,季长风赶忙扶起老门主为他接续灵力。随着灵力进入到老门主体内,空空荡荡毫无感知,季长风一时之间茫然无措。 “老门主,怎么了?”利月仁此时也是十分担忧,看着丈夫季长风脸色怪异便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但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萧爷爷!” “月仁,把小龙带出去!”季长风并不想被哭闹的季见龙打搅,对妻子利月仁说着继续施展功法。 “萧爷爷,你怎么了?”季见龙在哭喊之时被利月仁抱着拉了出去。 “长风,不要白费气力了。”萧松宿悠悠舒缓之后突然开口说道。 “老门主,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季长风发觉数次灵力使出都是无功而返,萧松宿体内此时已经没有了灵力的痕迹,也无从回应。 “到了如今的地步,小龙体内的毒素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可以应对,我也没有解毒之法,所以非得动用这以灵续命的办法不可。哎,之前是我大意了,完全没有想到月仁中的蜇毒会给小龙留下如此后遗之症。” “以灵续命?老门主,这……”季长风听了之后是双手颤抖,声音低沉。 这以灵续命之法乃是隐雾岛之上最为神秘的功法,是隐雾岛门主神秘传承的方式,除门主之外无人得知。每一任门主都会挑选一位继承人加以教导,以保证灵力纯正和以灵续命功法的实施,他们会在将死之时把灵力传给下一任门主以保证隐雾门的强大。季长风是萧松宿所挑选之人,只是萧松宿过早卸任门主,所以萧松宿前一任门主林元吉便把超过百年的灵力给了季长风,本来萧松宿也有此意,只是他时间未到,所以也就没有机会。 季长风倒是不在意这灵力,是因这以灵续命的功法施展之后,施法者必定会因灵力无以为继而死。况且季见龙也并不是季长风所选定的门主继承者,所以季见龙体内的灵力和门主传承的功法是有些不同,这不相同的灵力入体也会对季见龙造成一定的危害。 “老门主,你这是何必,你岁寿还未到啊,你……”季长风此时也不敢多想,内心感觉无比自责与愧疚。 “长风,你不必多言,也不要怪我把灵力传承给了小龙。哎,我只是痛恨实力不济啊。我空有医术和灵力,却不能让小龙能正常地修功习灵,实乃是遗憾啊,这孩子……哎……他的路注定和别人不同啊” “老门主,你为我付出太多!” “长风,你先听我说!我已经时间不多了!”萧松宿语气之中已经是有些吃力。 “老门主,不会的,你会好起来的!”季长风只得安然让老门主躺好,让他以最为舒适的仰卧姿势躺着。 灵力感应早就告诉季长风老门主身体的状态,但是他不希望老门主离去,只能口是心非在安慰自己,只是声音的颤抖无法去欺骗。 “我十分清楚,你就不必安慰我了。小龙体内四处经脉处尽是蜇毒的痕迹,我这八十年的灵力只能压制着他经脉之内的余毒不复发而并不能将其根除。他不是门主继承人,为了不让灵力相冲我把他原本修习的灵力废除了,如今他体内只有我的灵力,小龙此时性命算是保住了。但是……但是将无法继续修习和使用灵力,你一定要谨记,也要告知小龙,让他在毒性没有清除之前不可再修习灵力,更不要动用任何灵力功法,否则灵力贯通蜇毒没有了压制必定再次毒发,那时性命怕是难保了。就算清除蜇毒,这修习功法之事还是要慎重啊,我的灵力能不能被他接纳,以后会不会出现什么别的状况,这都是要考虑的。哎……可苦了小龙这孩子了,本来是个好苗子啊。”萧松宿似乎是心有不甘,但是也无能为力,只能用干枯似柴的手轻轻锤捣着床板,怨恨的目光盯视着屋顶长叹不止。 “门主!我……我季长风害得门主如此,实在是愧对隐雾门历代先贤啊!”季长风跪倒在地,紧紧握住老门主的手。 “哎……谁叫我看着小龙喜欢呢,我那不孝子他离开海岛之后,我早就孤身一人。和你们相处这么些年,早就是把你们当做一家人了。长风,你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解毒与破解灵力之法或许是有的,但是这最为紧要的还是要找寻解毒之法,这得靠你们自己去寻觅了。你可以去往乾定寻找南疆毒门尝试一二,也可以去找找我那个不孝子,哎……” “老门主,多谢!长风必当谨记!” “好啊,好哇!隐雾有你,我此时无憾啊……”萧松宿说着微微一笑,慢慢地闭上双眼。 “老门主,长风对不起你啊!” 季长风此时埋头床榻之上,心中无比内疚,完全没有想到这救人之事会是害人之事。 “父亲,萧爷爷他怎么了?不知何时,也不知过了多久,季见龙满眼通红,光着脚丫从门外走了进来。 季长风回转过身,看着眼中满是泪的季见龙不知该如何去讲解。看着儿子季见龙,昨夜对他来说是新生,但是对于老门主而言却是永逝。 “萧爷爷,他……他离开我们了。” 避开眼神对视,季长风看了看门外,此时天已大白。 “萧爷爷!你真的走了吗?”季见龙似乎已经能明白这离开之意,喉咙也已沙哑。 “好了,小龙。萧爷爷的事情我还要和隐雾门众位门主商议,今日乃是我隐雾岛祭海之日,你也去收拾下,等下去隐雾山见见世面,但是……” “父亲,但是什么?” 季见龙眼中仍旧有泪,此时眨着眼有些疑惑地看着父亲季长风,只觉一袭青色长衫之下的父亲有些陌生,脸色也并不好看。看着父亲如此模样,季见龙的言语之声也小了下来,头也不敢高抬,毕竟萧爷爷的离去乃是和他有着直接的关系,此时就如同一个罪人,接受着没人提起的审判。 “但是这次的擂台赛你就不要参加了!”为了季见龙的安危,季长风只得无情严令,说完便转过身,用沉着的目光看着季见龙,似乎是希望听到肯定的答复。 “啊?父亲,这是为什么?”季见龙十分惊讶,心中疑惑不解。 “哎,去吧!” “父亲,孩儿自五岁开始就勤学苦练,如今灵力接近功境巅峰。九宫图谱中的九宫剑诀和落叶飞花剑诀不敢说是得心应手,但也是熟络于心。父亲,孩儿哪里做的不好,我一定改,此次我决计不会给您丢脸。” “小龙,不是父亲不相信你,而是你体内有着莫名的毒素,你……你已经不适合修灵习功了。”季长风又转过身,不想和季见龙目光对视,他也不知该如何去应对。 季见龙跑到父亲季长风身旁,拉着季长风的衣衫,似有恳求地说道。“父亲!我都已经修炼灵力功法五年了,有什么不适合孩儿自己十分清楚?孩儿已经为此次擂台赛准备了多年,今日我必定会好好表现。苦练多年也就是为了今天,我不求能出人头地,但是我也不能甘于人后。只有参加过擂台赛后我才可以像父亲您一样为隐雾门效力,我也要如您一般保卫我们隐雾岛一方太平。” “小龙,志气可嘉,但是……你再等等吧,等过了这茬我们再做打算。不是父亲我不让你参加,而是如今你体内的灵力已经被封锁住,你无法使用灵力,所修习的灵力功法也就只能是摆设,有形而无势。”季长风想了想还是残忍地说出了口,毕竟迟早都要让他知晓真相。 “啊?” 季见龙一惊,随即施展功法,却是毫无灵力协助,简单的腾挪跳跃也显得笨拙不堪,更是何谈有什么威力。 “为什么?父亲,这到底是为什么?”季见龙不解也无法面对,只有深深地咆哮。 “以后你会知道的,不用担心,这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等这次祭海过后,我会带你出岛去寻觅解毒与破解之法。”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我心有不甘啊,萧爷爷!为什么是这个时候?”季见龙哭着走向床边,抱着萧松宿的身体不肯放松,似乎是在询问,只是萧松宿已经无法回应他。 “哎!”季长风长叹一声。 “啊!”季见龙无助地咆哮。 季长风不忍再看,而是转而看着门口,此时阳光已经透过格窗照了进来,一切如旧,只是人已不再。 屋外两道灵力突然直奔而来,季见龙心头一愣,随即看向了房门。 “咚咚咚……”门口随即传来了敲门声。 第2章 十年之期祭海日 “长风,生死门二位门主来了!”门响之后,利月仁说话间推门快步走了进来。 “知道了!”季长风点点头,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利月仁走进门便看见季见龙抱着萧门主的尸身在哭诉,随即看了一眼丈夫季长风便走了过去。 “娘,这到底是为什么?我到底错过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看着母亲到来,季见龙再次哭喊。 “小龙,你要振作起来,不能被这一个小小的挫折打败,只要留有性命,不放弃,便会拥有一切!” “娘,我从小苦练为的就是今日,为何要这样?那怕是再迟一天让我灵力消失我也就认了,我这么多年的付出都白费了吗?娘,你帮我和父亲说说,帮我解封灵力吧,毒没有什么可怕,我可以忍受,我也不怕死。” 季见龙此时已经止住了泪,言语之中也十分坚决。 他自小就开始修习灵力功法,因为和老门主亲近而得到了他的亲传,如今更是一些同龄人之中的佼佼者。 只是萧老门主心中也知太过慈爱他,加之门主和门人功法有别,所以只是传授基础功法而不接纳为子弟。更是为他而让生死门门主破例在此时擂台赛之后招收弟子,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徒劳。 “小龙,你的命是萧爷爷用命换来的,你就这么不珍惜吗?一个小小的擂台赛你就不能忍耐,每个人都会遇到挫折,我们不能抱怨,我们可以去追求,你若是如此,以后怎么能担当大任?你给我记住!只要性命留存,你就可以一直去追寻。封存灵力是为了保住你的性命,并不是真正地夺取你所拥有。我相信要不了多久,我们一定会找寻到破解之法,那时你灵力自然可用,只是不在今日,你可明白?” 利月仁见季见龙此时仍旧是这般,也只能心狠起来。 “娘!” “月仁,你……哎……把小龙带走!让二位门主进来吧!” 季长风看着他们母子二人,也不是该如何去说,想着隐雾门祭海大事,一时陷入愁绪。 虽心有不忍,但是此时也只能是看着哭喊的季见龙被利月仁拉扯出去。 祭海是隐雾岛十年一次的甚大庆典,是隐雾岛人人所期盼之事,自隐雾岛隐雾门建派以来就从未中断也从未更改。 祭海一是为感谢容虚海的恩赐,二是祈求往后之太平,三是谋求隐雾的长久与发展。 前任门主萧松宿突然离世,如此时机又恰逢隐雾祭海,让季长风内心一片杂乱,在房内来回踱步难以决断。 “门主,隐雾祭海吉时将近,久久不见你来,我们不得已才来风雨山庄有请,可不能误了吉时啊!”隐雾门生门门主铁无心从门外走入,站在到季长风身前一捋长须躬身行礼。 生门门主铁无心年过六旬,俨然一副仙风道骨模样,一身飘逸之态,银须留有数十年,也因此被隐雾门人称之为银须尊者。 他人也最为神秘,年轻时跟随萧老门主从岛外而来,加入隐雾门几十年从未离岛,一直过着独身的日子,也从不招收弟子,掌管着隐雾门的刑罚恩赐,公正不阿。 “铁门主,昨夜萧门主离世了。”季长风平复着心情,看着铁无心随即又看向床榻之上已然离世的老门主,最后还是说出了口。 “啊?萧门主离世了?为何?”铁无心一脸惊讶显得难以相信,随即连忙奔到床榻旁,才发觉躺在床上的果真是萧松宿。 季长风此时也不知该如何回应,只是默默地点点头。 “老门主,你身子一向健朗,可不曾有什么症疾,这到底怎么了?”铁无心跪倒在地,颤颤巍巍地伸出一双老手,紧紧握着已经冰凉的萧松宿泪流满面。 从未见过铁门主如此表现,只见他老泪纵横,季长风心中更加难耐,也已经无法去目睹。 “啊!老门主!你早就不问门内事务,过着潇洒人间的日子,且身体一向健康,昨日我还与你相遇,你为何会突然离世。” 死门门主南道一原本站在门口没有进来,听得季长风和铁无心如此一说,连忙冲了进来。 死门门主南道一年纪比铁无心略小,手持拂尘一副道者装扮,平日有布道做法之功,而这拂尘也是一件应手的兵器。 “门主,这到底是怎么了,是何人下的毒手?”铁无心并没有起身,而是回身看着季长风愤怒地问道。 “对啊,门主,老门主功法高强,断然是不会突然离世,平日也是健朗的很,难不成是我们隐雾有歹人?”南道一此时也表达着不解。 “哎,并没有什么歹人,这一切都是因小龙而起,是我对不起老门主!” “小龙?公子他怎么了?这和公子有什么关系?”南道一连忙追问。 “门主……”铁无心听得如此一说,如同泄气一般,没有了奔头,只能是痛心疾首。 “萧老门主他为了帮小龙压制蜇毒,舍弃了八十年的灵力。没有了灵力的维系,老门主的身子也就没有什么可以支撑为继,这才导致心力衰竭而逝。” “老门主!”听得如此铁无心已经是哭喊而起,只因他和萧老门主感情深厚。而季见龙又是门主公子,突遭如此让他不知该如何应对。 南道一也是一脸难过之色,毕竟老门主乃是救人所至,没有了敌人,也不能去怪罪,只能把一切难耐压抑在心间。 “蜇毒?十年前的怪异蜇毒又重现了?这究竟是何缘由?有没有什么其他迹象?”南道一有些警觉地看着季长风。 季长风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隐雾岛这十年也算是安稳平静,十年之内从未见有外人登岛也从未有人离岛,这无端而起的蜇毒只能是残留蛰伏之物。 祭海吉时将近,看着季长风和铁无心都不言不语,南道一见再也不能等待便直言说道。 “门主!今日乃是祭海之日,吉时已近,我看老门主之事还是先低调处理,等祭海结束之后再行风光大葬。” “祭海之事就由你们去操办吧!”铁无心并不回头,只是低沉对着在场之人一说。眼色红肿眼中也早已经没有了眼泪滴落,瘫坐在床榻旁的他也无法起身,似乎是在回忆过往。 隐雾祭海乃是隐雾岛最为重要的节日,十年一期,比之一般的节庆和年岁都隆重万分,是人人渴盼之事。隐雾门众位门主也应当一同参加,此时老门主突然离世,没有了住持担当,那么这必定落在季长风身上。 “哎,怕是也只能如此,但是此事还得先和四神兽门主商议过再做决定。南门主,你去召集各位门主前来风雨山庄议事,我这就去主持祭海典礼。”季长风也十分明白,萧松宿老门主在隐雾岛深得人心,是受万人敬仰之人,此事是万万不能独自决断,但是祭海也是十分重要的庆典,亦是不能耽搁。 “叮叮叮……”远处声声钟声悠扬传来。 祭海钟声有三巡,一者乃是祭海开始,众人由隐雾山清风大殿前往观海台,二巡乃是祭海最为重要的环节擂台赛的开始,三巡过后祭海结束。 此时钟声响起吉时到来,季长风见不能错过吉时,便连忙飞身而去。 季长风和南道一先后离去,房内无人打搅,只留下铁无心紧拉着萧松宿之手久久不肯松开。 来到隐雾山,站在观海台,季见龙无比难耐。 或许是隐雾岛遭遇了门主突然逝去,或许是没有见过之前祭海的盛况,或许是此时祭海原本就不属于季见龙,他感觉祭海盛况也不过如此,没有了什么奢望,独自在观海台的角落看着祭海典礼的开始与结束。 “叮叮叮……” 听着隐雾山钟声大作,季见龙忍不住脚步,还是跟随众人慢慢走向观海台之上的擂台之前,但是内心却是无比痛苦。 “擂台赛开始了,各位想要参赛的赶紧过来抽签了!” 季见龙对隐雾门人召集参加擂台赛的抽签呼喊也不搭理,此时他后悔不已,早就猜到了如此场景,还仍旧是来了。只是这曾经无比渴望的擂台赛,让他再也没有了任何的激动,站在擂台之前有种莫名的煎熬。 “哟呵,这不是门主家的季公子嘛!这是怎么了,不敢去抽签了?难不成是心虚害怕了?整日里吹嘘灵力功法是如何了得,今日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何实力。到时候争取名次我可不会因为你是门主之子而手下留情,你可得想好了,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哈哈!”一位年纪和季见龙相近的少年走了过来,身旁还跟随着几位少年,言语之中多有不屑与嘲讽。 “陆怀远!你……”季见龙一声呵斥过后便没了声响。 饶是以前,季见龙必定不会让他如此嚣张,可是现在灵力被封无法使用,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也不是任何有灵力之人的对手,此时只能是隐忍。 “哈哈!怕了?我倒是想看看你得到了老门主的几分真传,我会让老门主看看他眼光是有多差,大说说是不是啊,哈哈!”陆怀远说着哈哈一笑走向了擂台。 “是啊!” “不错!”陆怀远身后的少年三三两两地附和。 “哎!”季见龙低声叹气,只得远离他们,面对嘲讽与讥笑也只能接受。 “少年组擂台赛赛即将开始,参赛三十五人,轮空一人,现在由一号对战十九号。”抽签结束,远处一人高声叫道,季见龙此时已经是心如死灰。 其实季见龙早就心知肚明,擂台赛和他已经没有了关系,呆在此处只会是个笑话,奈何压制不住心中曾经的渴望,看着擂台上的打斗无边落寞,进退都十分难以抉择。 “哈哈,龙哥哥,你怎么才来啊!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有心事啊?”一位年纪比季见龙略小的姑娘见到季见龙开心地叫道。 季见龙回身去寻觅,却见她突然从身后冒出,近前一把抱住季见龙的颈脖。 季见龙有些惊讶,连忙回头,看着熟悉的面孔脸色才有所改变。 “啊,华浓……你……怎么样?你……抽到几号啊?”季见龙掩盖内心的痛楚装作若无其事。 “我啊,八号,到我还早呢,龙哥哥,你几号?”陆华浓笑着问道。 “我……我第一轮轮空!华浓,你要加油啊。”季见龙不知该如何应对,便胡乱说着。 “啊,龙哥哥,太好了,这样你就可以少淘汰一个了,哈哈。你知道我的,我功法并不怎么样,我也没有什么奢求。”陆华浓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声音也有些小。 “小龙,你啊不必为她操心。她哥哥陆怀远早就和死门门主接触过,此次擂台赛他若是能得前三,他们二人必定会被死门门主挑中,因此华浓的比赛也并不重要,谁叫他有个好哥哥呢,是不是啊华浓!”二人说话之时一个矮胖的小子也走了过来。 “段愁新,你休要多管闲事,我的事情你最好少插手,擂台赛之上遇到了你我不会手下留情?”陆怀远不知何时又走了回来,语气之中显得怪异。 “这……我不是你的对手。”段愁新说着连忙后退了几步,似乎是有些害怕与担忧。 “知道就好,段愁新,我和你不一样,你父亲乃是隐雾门白虎门主,就算你次次垫底,你还有人亲自教授。我们乃是孤儿,在隐雾岛没有什么依靠,此次若是没有加入隐雾门,以后也定然没有什么出路,不乘着现在少年组有些优势去觅得一个强势的门主,日后必定受人欺凌。华浓,你也不可再和他们这些有权有势之人一起鬼混,荒废了功法我们就没有了依靠,到时候必定会被他们冷眼。你要记住,只有实力才是一切,只要自身强大了才不会别人瞧不起!”陆怀远说着拉起陆华浓想要离开! “哥!”陆华浓并不想离去,一声尖叫之后连忙挣脱。 “怀远,你想多了,我们没有瞧不起任何人,我们也不是那样的人。”季见龙知道陆怀远的为人,也就不想和他计较。 “哼,季见龙,你就说给你自己听吧!我会在擂台之上等着你,到时候我们以实力论高低!只要你敢来就行!”陆怀远说着一掌击来,没有灵力的季见龙无法躲避,被击退了数步。 陆怀远怀着惊讶之情走向擂台,仍旧不忘回头看着季见龙,心中十分不解。 季见龙此时无边落寞,如今的他就是一个普通之人,无法使用任何灵力,何谈去参加擂台赛。 “啊,龙哥哥,你怎么样,为什么让着我哥?”陆华浓此时显得十分为难,一时也不知该如此,只得连忙扶着季见龙。 “没事!”季见龙面露苦笑地摇了摇头。 “龙哥哥,你别听我哥的,他就是这样的性子,我们走吧,已经开始了,去那边看看。我看啊,你此次擂台赛一定会有一个好名次,平日里也就数你最强。” “咳咳……”季见龙背过身擦去嘴角的血迹,严肃地对着陆华浓说道,“华浓,你哥说的也对,此此擂台赛你也得好好表现一下,总的有个名次死门门主才好收你,不然大家也有诸多闲话。隐雾岛祭海十年一次,在这少年组之内我们是最占优势的,可不能浪费这一机会。若是错过得再等十年,那时便要和所有人一同去争夺门主门徒的席位,必定是十分艰难。” “知道了,龙哥哥!” “对啊,小龙。此次祭海的擂台赛算是破天荒了,生死门门主都打算招收弟子。只是此次少年组人数众多,我就没有什么希望了。哎!希望回去不要被父亲责骂就好。倒是你啊,我相信你和省吾会一起拜在生门门主门下的,你可要加油啊!”段愁新言语之间倒也轻松,似乎是没有什么压力。 “呵呵,再说吧,省吾呢?怎么没有见他?”季见龙一声苦笑,随即用眼光扫视四周。 “省吾哥?刚才抽签我还遇见他了,他是十七号,现在才一号,还没有到他,他估计压力大去旁边歇息去了吧……”陆华浓说着也用眼光四处搜寻,并没有发觉孟省吾的身影。 “哎,省吾一直好强,是无师自通啊,实力也不弱,其实他啊不必担忧。铁门主一直以来对他关爱有加,只是他自己不去理睬铁门主,我想他是想证明自己,若是这次能有个名次,我相信铁门主必定会收了他的。哎,这说来也奇怪啊,每次到了功法施展的时候他都离大家远远的,有什么好躲的,他的功法不就是和我们几个一起学的吗!” “哎,胖子,不要这么说省吾,我和他都是一同漂流到隐雾岛的孤儿,能活下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若不是你们几个,也就不会有人教授我们功法的。哎……也不知何时能够寻觅到自己的家人。”陆华浓说着看着远处的大哥陆怀远,显得有些难过,因为她也不知现在追求的究竟是对是错。 “好了,华浓,你也不要想太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到你哥了,你去帮他加油吧,我去找找省吾!”见到陆怀远走上擂台,季见龙此时并不想多呆,便连忙催促他们。 “好!” “加油,不管遇到什么事,想开点,总会是有一个好结局的!” 看着他们离开,季见龙不知是在安慰谁。陆怀远在这群人声望最好,也得到了少年组最多的拥戴,此时众人把擂台围的严严实实,落寞的季见龙只能独立走向观海台之后的观海门。 离开隐雾山,季见龙奔着风雨山庄而去,走走停停数次都想回去,却又向相反的方向迈出了步伐。 “啊!”无法释放内心的苦闷,准备数年也无法得到回报,心中痛苦无比的季见龙只能在这无人山道之上高声吼叫。 天空突然阴沉了下来,大风也骤然而至。 季见龙这才想起风雨山庄乃是他的归宿,只有家才是他最后的避风港湾。 单薄的身子走在山道之上似乎是十分艰难,季见龙只得压低身形前行。 出得隐雾山,刚刚走上风雨山庄的山道,突然一道白影径直飞来。 “嘀咕咕!” 一声怪异鸟叫之后,一只白鸟停歇下来拦住了季见龙的去路。 第3章 白鹄 “走开!”烦躁的季见龙再也不顾其他,伸出右手,一招九宫图谱之中的起手招式气贯长虹直指白鸟。 招式发出,有形而无力,没有任何的作用。 “嘀咕咕……”白鸟似乎是在嘲讽,叫着朝着季见龙走近了几步,季见龙才想起体内灵力早就被封锁而无法使用。 “啊!” 忍受不住压抑,季见龙直冲白鸟而去,白鸟也并没有避让,二者交错而过。 “少年,你可想恢复灵力?” 季见龙刚刚跑开,身后便有怪异之声传来。 听得如此一说,季见龙赶忙停住脚步,回头看去只见一个白衣男子站在白鸟所处之地,白鸟也早就不知了去向。 季见龙看着眼前之人脸上毫无血色,似乎是戴着一张白色的人皮面具,连忙警惕地问道。 “你……你是谁?” “哈哈,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恢复灵力。” “你……你有什么办法?” “办法我自然有,只看你想不想要!” “那……好!” “哈哈,果然是识时务之人。”白衣男子说完化作一道白光,径直冲入季见龙体内,“你这就可以去参加擂台赛了。” 季见龙感觉浑身一震,立马感觉体内灵力源源不断地汇聚而来,久违的感觉再次充满体内。 “哈哈,多谢!”回过神的季见龙四处搜寻,却发觉白影早就没有了踪迹。 灵力失而复得,季见龙开心不已,连忙回转直奔隐雾山而去。 “叮叮叮……” 还没上山,隐雾山钟声就已经响起。 看着众人陆陆续续地下山而来,季见龙也就心中明了,必定是祭海已经全部结束,此时再想参加擂台赛已经是不可能。 祭海结束,隐雾山就不再是隐雾岛所有人的隐雾山,只能是隐雾门门人才能自由进入之地。 因此众人在祭海结束之后都只能离去,季见龙虽是门主之子,但是并未正式加入隐雾门,因此也不例外。 “哎,还是迟了一步!”没能参加擂台赛,季见龙内心无比失落。 错过便要再等十年,心有不甘的他也不想去关心结局,懒散地走在山道上。 虽然错过祭海,失去擂台赛的机会,但好在灵力失而复得,也是件值得高兴之事,季见龙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也好,那我就再等个十年,隐雾门,我终将会加入你!” 只要有灵力余下的一切都能再次获得,此时季见龙似乎明白便心情大好,快步奔向风雨山庄。 还未走出几步,阴沉的天空被大风刮来了暴雨,把季见龙淋了个通透,夜幕也已然降临。 “哈哈,季公子!” 还未走出几步,一人从山道之上闪身而出,拦住了季见龙的去路,随后一群千年围了过来。 “怎么又是你,阴魂不散!” “哈哈,实在是可惜啊,你没胆量参加擂台赛,也就不能加入隐雾门,哈哈,难道传言你没有灵力是真的?”陆怀远面露狡黠的笑意。 “坏事总是封藏不住,这消息倒是传播的快啊!”季见龙此时并不想去理会陆怀远,而是想绕过去,毕竟雨实在是太大。 “站住!你倒是让我好找啊,躲在这里就能逃避来面对我吗?是不是我的对手让大家见证下就好,哈哈!”当季见龙绕过准备离去之时,陆怀远一声大吼,随即微笑着看着跟随而来的众多少年。 “你当如何?”季见龙此时也是一肚怒火,本就因没有参加擂台赛而苦恼,此时正愁没处撒气。 “如何,擂台赛上没见到你,还没有决一个高下,你说我要如何?我要你看着被我打败,我要让你输得心服口服,虽然你没有参加擂台赛,我要大家人知道你依然不是我的对手!” “好,那你动手吧!” “哈哈,让你先来!”陆怀远似乎仍是担忧,先前的那一推还在脑海中流转,此时也不敢贸然动手。 “好,那你等着!”季见龙看着众人,也不想惹事,毕竟身为门主之子,随便一两件事就会被人无限方法,因此有所顾虑还是没有出手说完便走开。 “好,让你目中无人!”陆怀远再也忍耐不住,一招气贯长虹直指季见龙。 季见龙灵力恢复,有了萧老门主数十年灵力的加持,立马就对陆怀远的进攻了如指掌,不待陆怀远靠近,季见龙便闪身到他身后拉扯住陆怀,一下他丢到山道之外。 没有什么华丽的招式,季见龙感觉灵力差距太大,完全没有出手的必要。 众少年一惊,看着季见龙如此手法都慌乱不已,慢慢地退了几步。 “你!”陆怀远惊讶之余仍旧是不肯罢手,说着再次飞身而来。 雨水渐大,季见龙并不想拖延,而是一飞而去,一掌把陆怀远击飞在半空,随即又把他重重地踢回在地。 “不可能?你到底是谁?你不可能赢的了我!”陆怀远此时已经疯狂,只是在地上一时爬不起。。 众位少年都四散而逃,并没有人敢来帮助陆怀远。 “没有什么不可能,我并不想和你交手,你为何要屡次纠缠?”季见龙说着走向陆怀远。 “为何,因为你是门主之子,因为你有老门主教导,因为你被众人拥戴。除了家世,我哪里不比你强,我那点不如你?我若不是孤儿,在隐雾岛你样样都不如我。”陆怀远躺在地上并不起来,而是在发泄着怒吼。 “起来吧!有些事没法改变,看开一点就好。我是我,我的家世是家世,我的一切终究还是要靠我自己去争取,大家都一样!”听得如此一说,季见龙倒也能理解陆怀远,便对陆怀远伸出了手。 “走开!不要你假惺惺!”陆怀远挣扎着爬起,一把推开季见龙。 见到如此季见龙也不想多呆,只得转身离去。 “季见龙,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超过你的!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像你今日这么对我!”看着季见龙离去,陆怀远咬牙切齿。 季见龙此时也十分明白,若不是老门主的灵力加持,此番也不会如此就结束。想着有失有得,季见龙也就有所释然,任由雨水淋着早就湿透的身子,慢慢地朝着风雨山庄走去。 雨夜之中,风雨山庄内外一片寂静,四周悬挂着都是无边素色,山庄之内的油灯也变得朦胧。 季见龙快步走向山庄的大厅,只见正中停歇着一副棺材,四处空无一人。 “父亲!母亲!”季见龙突然觉得有些害怕,不自觉地叫了起来。 “嘀咕咕!”一声熟悉的鸟叫传来,季见龙连忙循声望去,只见萧松宿棺材之上停歇着一只白鸟。 “啊!萧爷爷,是你吗?”再次见到这怪异的白鸟,季见龙有些担忧,脚步却不停地向山庄之外退去。 “啊!”白鸟随即追赶而来,季见龙只得快速泡入山庄门前的雨中。 雨如倾盆而下,白鸟似乎也并不惧怕,而是在季见龙的头顶盘旋。 “你……你是谁,你到底要做什么?” 季见龙看着白鸟有些担忧,抬头看向白鸟,却早被雨水模糊了双眼。 “哈哈,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帮了你,我帮你恢复了灵力,你现在是不是该帮帮我!” “我……要我怎么帮你?”季见龙连忙后退,一不小心踩到石块被绊倒在泥水之中。 “哈哈,好办!我不要的命。我只要你的血,只要你和我换换血,我就能如她一般,她就对你没有了什么眷恋,我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哈哈!” “你……你休想!”季见龙说着爬起奔到了风雨山庄的门口! “哈哈……哈哈……是吗?已经来不及了!”笑声随即从四处传来,让人听着无边恐惧。 季见龙感觉体内灵力如同受到牵引一般四处狂奔,一时之间有种头晕目眩之感。 “你到底是谁?我体内的毒可是你下的?你为何要害我?” 季见龙此时已经不能前行半步,身体在疼痛之中僵硬,但是脑袋还算清醒,能如此操作他体内之毒和灵力,让季见龙不得不去怀疑。 “哈哈,为何,因为你会影响我的大业,我白鹄决计不会让任何人阻挠我的计划,哈哈哈……” 随着白鹄笑声渐大,季见龙脑中嗡嗡作响,体内灵力也四处流转,蜇毒已然再次发作,站立不住的季见龙一头栽倒在地。 “果真是你,你在做什么?” 利月仁此时刚从山庄之外赶了回来,对着天上的飞鸟大声叫道,随即一把抱起季见龙。 “小龙!小龙!你怎么了?” 利月仁看着季见龙的呼吸悠长才心中有些放松,随即对着白鸟厉声呵斥。 “你到底要做什么?” “公主,我是白鹄!”说话间白鸟落地之后化作一个头戴面具的白衣男子,在雨幕之中慢慢走向利月仁。 白色衣衫如同羽毛一般,带着一种光泽,在黑夜之上分外耀眼,雨水滴落其上也随即滑落而下。 “我知道你是白鹄,我早就和你说过,不要再来找我,自我嫁给长风之后我也就和古月国断了来往。你回去吧,风雨山庄之事已经扰动了整个隐雾门,若是六位门主发动起隐雾阵法,你必定难以脱身,今日之事怕是也难以收场。” 利月仁见到白鹄也不觉的惊讶,因为白鹄已经数次来到隐雾岛,他也对利月仁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只是他不敢太过表现,似乎是有些惧怕和敬意,利月仁也就不甚担忧。 “公主,此次我只为送信而来,并不为其他。” 白鹄说着递给利月仁一封印有红色弯月印鉴的信件,仍旧是站在雨中,似乎是想让这雨夜掩盖他的踪迹。 利月仁看着是一愣,弯月印鉴乃是古月国王室秘密信件,是外人所不知晓的一种秘密,不到万分紧急是不会轻易使用。 看着红色弯月印鉴在雨水的冲刷之中仍旧是没有褪色,利月仁犹豫过后把季见龙放在山庄的门廊之内,随即走入雨中,用颤抖的双手接下信件,手脚也变得笨重,慌乱之中才打开信件。 不知信件内容,但是从利月仁的表情可以读出绝不是什么好的消息。只见她读完之后再也坚持不住,慢慢蹲了下来,一手把信件在手中揉捏成团,一手捂嘴压抑着哭声。脸上也早就湿润,不知哪里是泪哪里是水。 “公主,这是先王临终之时的嘱托,是他让我来找你。古月国现在情况危急,先王已逝,新王未立,你作为公主,也是这王位的唯一继承人,只要你回到古月那么臣民必定拥戴你,对你来说是一个绝好的时机。你接手古月国之后我们也可以把实力扩展到乾定洲,往后我们必定以乾定洲为主,还……”白鹄言语依旧是那般冷,看不出有安慰之意,依旧说出他自己的所想。 “不要再说了,让我静一静!”利月仁突然大叫,没有哭声,只是泪流不止,内心似乎是无比痛苦。 “公主,恕属下冒犯。现在时间紧迫,就算不为门派,那么为了古月国的天下和你们利氏古月的长久,你也必须挺身而出。时不我待,如今的古月已无人能担大局,趁着古月之人对你仍有拥戴之心,我们何不达成所愿?只要你回去振臂高呼,古月国就在股掌之间为你所有。如今许多有野心之人对古月的王权王位虎视眈眈,若是错过时机,古月臣民就要遭受苦难,古月国也将不归你利氏所有,我们万万不可浪费如此际遇啊。那时仇人必定坐拥古月,先王的大仇也无法昭雪,公主,这难道是你所希望看到的吗?”白鹄并没有停歇,而是继续说着。 “好了!至于我以前属于什么门派我不知道也不想多问。总之要多谢你为我传信,你认错人了,你也不必一直守护着我。古月国与我来说,是有着割舍不断的情谊,它是我父亲和祖辈的心血,我一定要清理乱臣整饬朝纲。”利月仁一声怒吼,不知是发泄还是呵斥。 利月仁如此表现倒是把白鹄惊吓了一跳,白鹄随即低头不敢正视。 “公主,我们不会认错人,我会一直在暗处默默帮助你!” “不必了,还是由我自己来吧!你不可再干涉隐雾门和古月之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收拾情绪的利月仁并没有过多地沉浸在伤感之中。 “是,公主!” “你准备好了没有?”经过片刻的沉默,利月仁似乎作出了决定。 “公主,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出发。”白鹄随即躬身行礼准备迎接公主。 “小龙他怎么了?”利月仁说着走回山庄的回廊之内,再次抱起季见龙,轻抚着他的脸庞,显得的无比怜爱。 “无碍!毒性发作暂时晕过去了!” “好!”利月仁在回廊之内来回走动,似乎是有些担忧,也有些犹豫。 “公主,隐雾门人虽被我引开,但是他们很快就会回来,我们还是趁早动身。” “哎!”利月仁说着飞身进入山庄之内,把季见龙放下之后抱起一个熟睡的小女孩飞奔而去。 第4章 礁石村 感觉喉咙有种干裂之感,季见龙在疼痛之中醒来。 看着四周也不知身处何处,房内除了床榻之外便是空空如也,体内灵力也无法感知。 “父亲!” 无人应答,季见龙连忙爬起身走出房间,发现身处之地乃是萧爷爷所居住的礁石村石屋。 屋外疾风呼啸,海浪已经被吹卷而来,近乎要进石屋之内,沙地之上雨水一片,大雨也似乎是刚刚停歇。 “大潮?飓风?我怎么会突然来到礁石村呢?”此时此景,只有传说中的飓风大潮才会如此。 季见龙看着眼前之景,有些茫然,记忆却停留在风雨山庄之内。 “父亲?”有些担忧的季见龙再次大声叫道。 “小龙,你醒了?”突然一个女子闪身而来,虽眼中带泪,但是表现的却是无比高兴。 “姑姑?我怎么会在这?你怎么也来了?” “醒来就好!” “怎么了?姑姑。” “哎!你因灵力无端唤醒而再次毒发,能醒来也算是奇迹。” “啊,那白鹄是在害我?父亲母亲呢,我在风雨山庄为什么没有见到他们,他们都去哪里了?” “哎!” “姑姑,怎么了?你说啊!” “你父亲母亲都失踪了。” “失踪了?怎么可能,祭海前我还见到它们,他们能去哪里?” “已经三日了!” “三日?我睡了三日?” “是啊,飓风来袭之前,我并不在风雨山庄,等飓风结束之后我赶回风雨山庄就只见你昏迷不醒。若不是生死门主和四神兽门主合力救治,你怕是无法存活。” “这……三日?姑姑,告诉我,为什么?父亲母亲到底去了哪里?我要去风雨山庄去找他们!”季见龙仍旧是不敢相信,说着想要出去,却被姑姑季长虹一把拉了回来。 “小龙,不要去了!你父母都已经不知所踪,风雨山庄也已经被毁了,你去有什么用?难道能改变现状吗?你要振作起来!” 季长虹此时十分无奈,咆哮之后又觉得于心不忍,似乎是在默默忍受。 “姑姑!”季见龙一时瘫坐在门口沙地之上,往事一幕一幕在脑中上演。 “小龙,往后你就住在这石屋吧,我会时常来看你的。你体内的异毒已经发作两次了,我不得已才联合众位门主锁住你体内的灵力,此次耗费众位门主近十年的灵力才保住你的性命。你要记住,往后你不可再次修习灵力,否则必定身死。” “哈哈,身死,身死倒好,这比身死更加残忍!”季见龙依旧是无法接受。 “季见龙!你不可能每次都有好运。你得好好活着,活着就有希望,活着你的灵力或许可以解封,活着你才能去找寻你的父母。你要坚守你自己的念想,万万不可再次修习灵力,也不要再浪费他人的灵力了。此次为救治你消耗了各位门主不少灵力,若是再有下次,我也决计不会让众人为你而出手,隐雾门不是为了你一人而存。” “哈哈,为什么要救我?”季见龙此时心如死灰,只能是无奈倾诉。 “这礁石村人烟稀少,没有争斗,你就在这好好住着吧。远离是非,远离故人,孤独会让你成长,也会让你更加清醒!”季长虹也并不顾季见龙所言。 “不能动用灵力,也不能再次修习灵力,我就是一个废人!不……”拥有又失去,让季见龙茫然,惨叫过后再次昏死过去。 “明月你就守着他,等他接受一切你再回来。”季长虹对着屋外年纪甚小的女子说着便离去。 “好,姑……门主!” “哎,随你怎么叫吧,隐蔽起来,不要让他发现你!” 季长虹离去以后,明月也随之施展功法远离石屋。 不知沉睡了多久,再次醒来的季见龙发觉躺在被人遗忘的海边。 看着烈日高悬,腹中饥肠辘辘,求生的念头又升腾而起。早也就放纵够了,活下去便也有了支撑。 无论是有多么的不幸,生活总是要继续。但是他又是幸运的,在物产丰盛的海岛生存总是比他处更加容易。 收拾好渔网,季见龙朝着海边小船而去。 能看透一切,便又能坚持下来,若不顽强地活下去,将无法寻觅父母,也不能让体内灵力解封,更不能强大起来,此时季见龙心中比谁都更加清楚。 “这!”刚刚走到海边,远处的沙滩之上无端多出了一条如同木桶一般的怪异船只。 小心走近,打开封闭的船只,只见小船之内躺着一位老渔夫,乃是一位位从未谋面之人。 “啊?渔夫爷爷?”季见龙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听到人声,渔夫在强光照射之下,尝试几次才睁开了眼。 “小子,是你啊!我回到了隐雾岛吗?”老渔夫虚弱地说着,微微瞄了一眼季见龙便又闭上眼睛。 “是啊,这就是隐雾岛,渔夫爷爷,你认识我?” 季见龙此时虽有惊讶,但是也心中了然。隐雾岛虽不甚大,但是也有数万人,如此年老之人本就不是孩童之人所喜好交流的对象,不认识也在所难免。 “哈哈,我又活着回来了,哈哈!” 老渔夫干裂的嘴唇在激动说话之时裂开,鲜血崩裂而出,他似乎是没有感觉,也就没有顾忌。 “你怎么了?”见老渔夫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语,季见龙只得挠头思索。 “哈哈,水……水,终于喝到水了!”嘴唇裂缝之中不停地渗出血液,老渔夫说着用舌头不停地舔,弄得满嘴是血,模样也着实吓人。 “啊!难道是海中迷失缺水所致!渔夫爷爷,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拿水。”季见龙突然明白,丢下渔网快速奔向石屋。 当他再次来到小船旁之时,老渔夫已经昏死过去,嘴唇之上的血也已然凝固,满嘴血壳。 季见龙十分明白,海中时常有渔民因意外而迷失方向,此时老渔夫也必定是如此,只是他运气甚好,飘回了海岛。 不用去细想,季见龙赶忙把水缓缓滴入老渔夫口中,看着老渔夫喉咙微微蠕动,喝入不少水之后陷入沉睡,季见龙便再帮他打湿皮肤。 听着昏睡老渔夫悠长的呼吸,季见龙一时也没有办法,只得用幼小的身板把他拖回海边石屋之内。 “季见龙!” 刚刚把老渔夫弄进石屋石床之上,石屋之外便有人呼叫。 听得人声季见龙立马出去,只见陆怀远一脸得意站在门口,便也不问,回身走到屋内坐定。 “你怎么来了?” “原来你果真躲在这里,上次一战我心有不甘,那并不是你的实力。”陆怀远怀着鄙夷之色走了进来。 “自取其辱吗?赶紧走吧!”季见龙说着倒上一杯凉茶,喝了一口之后乏累也舒缓不少。 “哈哈,自取其辱,说的好!我从这么大老远来,你也不欢迎一下。” “我不想和你打!”季见龙此时也有些担忧,毕竟灵力这回是真的没有了。 “哈哈,不想?那日你那神气的模样可不是如此。”陆怀远说着走到季见龙的身旁。 “你走吧,我不会再干涉你的事情了,你我已经陌路,没有什么好说的。” “哈哈,是吗?我是来告诉你,我已经是死门门主的弟子了。” 听得如此一说,季见龙陷入了沉默,加入隐雾门本是他所想之事,只是如今经历了大起大落,对这一应之事也就释然。抬头看了一眼屋外随即端起茶杯把水一饮而尽。 “恭喜!” “别假惺惺了,你那高傲的个性依旧是那般。擂台赛结束了,你也不来关心下战局,也不祝贺下我吗?季公子,哈哈!”陆怀远说着飞身而近,一掌击打在季见龙后背之上。 毫无灵力感应,也没有灵力功法来抵御,季见龙被一掌击倒在石屋之内,一时竟动弹不得。 “哈哈,原来你真的是没有灵力。季见龙,今日我便要你好看,我师父为了救你的贱命耗损十年的灵力,众位门主也是一般,你这一个废人,有什么资格来要求我们隐雾门门人出手?” “陆怀远,你不要欺人太甚,我……” 季见龙已经无法应对,体内虽疼痛难耐,也只得咬着牙再次爬起。 “哈哈,季见龙,你能怎么样?你现在就是一个废人!你父亲失踪之后你姑姑有什么能力做我们隐雾门门主,生死门门主谁人不比她强,就连四神兽门门主实力也在她之上,她凭什么要求众位门主为你付出。你就是隐雾门的祸害,你不死我们隐雾门终究会被你牵连,我来这就是要让你从隐雾岛消失。哈哈,只要你求我,或许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一些。” “哈哈,你痴心妄想!”季见龙也不顾一切,连忙运用灵力功法,只是空有其形,但是嘴中仍旧不去求饶。 “是啊,如此高贵的门主公子怎么会求饶呢,想来你也是不会的。你父母早就不在,你姑姑虽是门主,但是此刻她也顾及不到你了,你能如何?哈哈!” 陆怀远说着走到季见龙身旁,伸手轻轻一推,他便倒地不起。 “哈哈!叫你猖狂!”陆怀远一脚踩在季见龙的胸口之上,随即在他脸上吐下一口唾沫。 “你!”季见龙此时虽有强烈的欲望求生,但是被陆怀踩住,只能是在地上挣扎而毫无办法。 这不对等的打斗早就胜负已分,但是季见龙不想引颈就戮,仍旧在尝试。 “哈哈!” 看着季见龙如此模样,陆怀远笑得更加狂傲,内心也无比满足。隐雾岛之内也就季见龙一人抢尽他的风头,他更是在隐雾岛拥有一切,从此之后这世界之上再也没有人可以把陆怀远比下去。 “公子!我来了!”突然一个欢快的女子之声从门外传了进来。 陆怀远一愣之后,一脚把季见龙击踢到角落,随即走出石屋。“哼,算你好运,下次你可没有这么好命!” “陆怀远,你来这里做什么?” 陆怀远出去之后门口传来了呵斥之声,季见龙一时站立不起,只能是挣扎着坐起,看着门口清理下面容,略微收拾杂乱的衣衫。 “我怎么不能来,我乃是死门门主的亲传弟子,隐雾岛哪里不能去?倒是你明月,你一个小小的门主侍女,还算不得真正的隐雾门人,你有何资格来说我?” 季见龙也显得十分无奈,不知陆怀远为何会变得如此狂妄,此时可从他言语之中听出蛮横与猖狂。 “放肆,小小年纪就如此口无遮拦,更是目中无人,看来我得替死门门主好好教训教训你。”明月说话间似有动手之意。 “哈哈,明月,你一个小侍女,也配教训我?再说了,你能抓的到我吗?哈哈……”随即只听得陆怀远远去的笑声。 “公子!” 看着陆怀远逃走,而屋内并无应答,明月心中十分担忧,也并不去追赶,而是连忙跑进石屋。 此时一位年纪比季见龙稍大几岁的少女满脸担忧,说着连忙放下手中的一应食物与用具,连忙奔向季见龙。 “哟,明月姐,这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怎么,今日又有闲暇?”季见龙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只是人仍旧坐在地上没有起身。 “公子,你怎么了?”明月似乎并没有听进去季见龙的说笑。 “明月姐,我没事!你看!嗯……你这身红衣倒是蛮好看的,哈哈!”季见龙说着拍了拍胸膛,却发觉有些难耐,脸上奇怪的表情也是一闪而过,笑意再次挂在脸上。 “好了,你什么样子我还不知道,没有了灵力的你早就不是他的对手,你也不要装了。赶紧起来吧。”明月说着把季见龙搀扶而起坐定在桌旁。 “哎,这这陆怀远,我一定要让门主把好好收拾他。” “哈哈,算了,明月姐。陆怀远还不敢对我怎么样,他也没有什么恶意,若不是众位门主耗损灵力救我,他也不会迁怒于我。再者他乃是孤儿,性格之上难免好强,一时走了极端,就就随他去吧。” “公子!此事可不能大意。若是以后他再来怎么办?我回去就和门主说,让我一直守护在这。” “明月姐,不必大惊小怪!你跟随姑姑多年,她离不开你的。我会照顾我自己,你就不用担心了。呵呵,再者,呵呵……” “别笑,再者什么?” “再者我们男女有别啊,是不是?若是长久孤男骨女同处一室,那传出去……是不是?哈哈……”季见龙已经笑得有些合不拢嘴,不是是疼痛还是为何,慢慢地趴在桌上,声音也有些低沉。 “你啊,不正经,我就是不放心。你不要我来保护你也好,那我就让省吾和华浓盯着他,他那种怪异的性格我实在是不放心,这次虽没有对你怎么样,难免不会有第二次,防人之心不可无。” “好了,明月姐,看看你给我带什么好吃的,我都好久没有开荤了,快点拿出来吧。” 季见龙并不想再说此事,也知每次明月过来必定是带来一些好吃的,便看着明月放在一旁的竹篮做着流口水的模样。 “你啊,就是嘴馋,都被人欺负到门口了,还想着吃!喏……这是我给你炖了三花沙鸡,来吧,喝一碗鸡汤吧!”见季见龙如此,明月也就释然,连忙为季见龙盛出一碗鸡汤。 “哎呀,真好喝啊!还是明月姐你对我好啊,你说我以后要是能有你这么个媳妇该多好啊,这手巧心细,哎,就是不知道姑姑同不同意。”季见龙也不推辞,端起便喝了一大口。 “哼,小小年纪,油嘴滑舌,活该被陆怀远欺负。” 明月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便一把抢下季见龙手中的汤碗,再次为他添了一点。 “这……好好,明月姐,那你不嫁我,你要嫁给谁啊?你说你都和我这么亲近了,你说谁还会要你?哈哈……” “你……你以后还想不想吃好吃的了?”明月脸上通红,有些不好意思,把碗重重地放在季见龙的面前,鸡汤也溅了他一脸。 “好好!姑姑她最近怎么样?可有我父亲母亲的消息?”季见龙说着用衣袖抹去脸上的鸡汤,一改嬉笑的脸皮。 “哎,姑……门主她十分繁忙,刚刚上任门主对一应之事都不甚熟络,还在慢慢适应之中。你父母的消息也还在探寻,派出去的门人回来又出去了一批,你也不必着急,我想迟早会有消息的。” 见季见龙又问起伤心过往,明月此时也不知该如何和季见龙说,只得把实情告知。 “是啊,父亲在的时候就甚少回来风雨山庄,这也难为姑姑了,只是不知他们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告知一声呢,到底是什么事情要走的这么匆忙呢,哎,我这浑身没有什么功法灵力,又不能出去隐雾岛,哎,何时是个头啊?” “公子!”明月见不轻易间提起往事,便有些担忧与内疚。 “好了,明月姐,没事,我早就想开了。啊,这鸡汤果然是好喝啊,不过下次你能不能给我换一种别的东西,不要老是这种汤汤水水的,我要大块吃肉,还要大碗喝酒,所以你最好给我来点酒。呵呵!”季见龙也不想让明月陷入为难,只得再次说到这吃喝之事,随即端起鸡汤再次喝了一口,一脸油滑的表情。 “你做梦,少不饮酒这是隐雾的规矩!你啊,没事就多多熟络下九宫图谱,这是一本新的,招式可不要忘记了,多多温故,以后若是灵力解封了,那么一切都会手到擒来。”明月说着砸向季见龙一本新抄写誊画的书籍。 “好,好,明月姐,不喝酒!我记下了,只是这九宫图谱我自五岁就开始修炼,早就熟络于心。你啊,早点回去吧,我也想吃的别的,正准备出海呢!”季见龙说着站起起来,拉起了明月的手往外走。 “可是你?你还是要继续……” “好了!好了!我没事,我还还要扑鱼呢。去吧,去吧,姑姑说不定又在找你了。”季见龙说话间把明月慢慢地推向屋外。 “那……那好,你要照顾好,我会让人盯着陆怀远的,不会再有下次!” “好,多谢明月姐,只要你想着我就好。”季见龙对着明月咧嘴大笑。 “好,那我去了,我真的去了!”明月满意地离去。 “好!下次记得带点酒啊!”看着明月离去,季见龙转身进屋。 “别做梦了!”屋外远处传来了明月的声音,季见龙连忙扶着门口站定。 “咳咳!”还未扶稳,季见龙便咳出一大滩淤血,只得赶忙用手捂住口鼻掩盖咳嗽之声,随着一声闷响,人也栽倒在地。 第5章 存蓄之法 倒地之后的季见龙也算是清醒,害怕明月听得声响回来,便用衣衫把门口的砂砾都扫了过来遮盖住地上的淤血。 “好了,不要扫了,他已经走远了,不会回来的。”突然石屋内间传来了说话之声。 “哈哈,渔夫爷爷,你醒了!”季见龙强忍着疼痛笑了出来。 “小子,你这是为何?她要是不走,你便要这么一直强忍着吗?那时只怕是性命难保了。” 季见龙在地上挣扎着无法爬起,只得抬头看着被他救回的老渔夫从内间慢慢地走了出来。 “渔夫爷爷,我不想让他们为我操心。我已经如此没用,不能让他们再担忧了,咳咳……” 季见龙索性就坐在门口的地上,再次咳了几声,似乎是有所缓解,但是面容表现的却并不轻松。 “你啊,哎,让人怎么说你好呢!” 老渔夫也不顾季见龙,而是坐在桌旁,一口气喝了两碗鸡汤,也吃了不少鸡肉。 “这三花沙鸡,果然不错,与你来说是无福消受了!”老渔夫说着抹抹嘴,走向了季见龙。 “沙鸡是不错,渔夫爷爷你尽管喝吧,我……我……的确是无福消受了。”此时季见龙感觉胸闷异常,说话都有些艰难,但是脸上仍旧有笑意。 “好了,不要多说了!” 老渔夫走到季见龙身前,掏出一粒黄色的丹药,抬起季见龙的下颚随即丢入他的口中,随后用着不知名的功法在季见龙的胸口点击。 丹药入腹之后,季见龙感觉温热之感在体内流淌,浑身无比舒坦,一也清醒了过来。 “多谢渔夫爷爷!” “不必谢我,你啊,也不知是福是祸,体内有高深灵力却不能动用,倒实在是可惜啊!” “哈哈,早就没有什么灵力可言,命就是如此,我也习惯了,渔夫爷爷你也懂灵力功法?”季见龙听得老渔夫如此一说,顿时觉得无比惊讶。 “是啊,略懂一二吧!” “哈哈,渔夫爷爷,你这丹药果真是有用啊,不知这是何良药啊?” 见眼前的陌生老渔夫是个懂功法之人,还有着奇怪的丹药,季见龙面露微笑走到桌旁,再次为老渔夫盛一碗鸡汤。 “好啊,你小子,可不能打我的主意啊,我只是个渔夫。”老渔夫被季见龙盯着着有着难耐,连忙推开季见龙的鸡汤。 “哈哈,渔夫爷爷,你想多了,我只是谢谢你。” 季见龙此次倒是说的实话,这丹药能让伤势好的这么快,心中自然是感激不已。 “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好了,我也要走了!多谢你救了我,也多谢你的鸡汤!” 老渔夫说着起身离去。 “渔夫爷爷?”季见龙起身想要阻拦却有不敢,只得伫立在门口低声问道。 “怎么?”老渔夫抖了抖衣衫走到了门口。 “渔夫爷爷,你还会再来吗?” “再来?不了,这地方也算是偏僻之地啊,我来也没有什么鱼可以捕捞啊。” “哦……”季见龙说着陷入难过。 “怎么?想我过来?”老渔夫看了看门外,挺住脚步又走了进来。 “是,也不是。” “哦!这是为何?那你为我说说看。”如此一说倒是提起了老渔夫的不少兴致,老渔夫便有重新坐到桌旁。 “我自从父母失踪就一直住在这石屋,哎,孤寂烦闷,要是明月姐不来就我一人在这。若是渔夫爷爷你不嫌弃的话,带上我一起去捕鱼吧?我自小就随萧爷爷出海,这海中下网收网都不在话下。” “哈哈,小子,你有什么想法就直说吧!”老渔夫似乎看透了季见龙,觉得他是和常人一般,看出了他的丹药好处,想要获得更多。 “渔夫爷爷,你不要误会,我真的没有别的用意,我也没有要强留你的意思。只是如今我一人在此,不能修习灵力功法,总不能就这么一直荒废下去吧,就算不能加入隐雾门,那我也不能成为姑姑的累赘,所以我得靠自己养活自己,再者我也太过孤单,我怕我生活没有了目标就会没有了动力,我怕我等不到我父母回来。” 季见龙说着便陷入了伤感的境地,老渔夫倒是完全没有想到这一小小少年能有如此的心事。 “你啊,就好好修习的你灵力功法吧!等你长大了,有实力了,这小小的隐雾岛自然是留不住你。天高任鸟飞啊,只要你有本事,乾定洲哪里不能去?” “哎,原本我是有灵力的,只是甚藏异毒,上次毒法之后,灵力早就被泄去了,我是一个不能修习功法的废人,此生已经无望了,若是再没有什么目标,那我连苟活的资本都没有。哎,灵力此生与我陌路啊……无奈啊!” 季见龙说着站了起来,显得无比惆怅,倒也不算是抱怨,看着石屋之外的风浪拍沙,他也十分清楚,这一生就此定格在礁石村,那么终究是要为自己活着。 老渔夫说着站立起来,在石屋之内来回走动,似乎是在思索,也似乎是在做思想斗争。 “有何无奈,小子,你信不信我?” “渔夫爷爷,此话怎讲,我不信任你就不会把你带到石屋之内了。”季见龙听着是十分不解。 “好!看你救我一命的份上,我可以告诉你一种别的修炼法门。只是……” “请讲?” “只是这其他之法在世人眼中乃是偏门,是不受大家推崇和认可之法?” “哦,有其他修炼之法与我来说便是救星,我灵力不能动用,其他之法只要是不要小命我都可以认可,渔夫爷爷请讲!”听得如此,季见龙眼睛一亮。 “那倒也不至于,只是其他之法乃是……哎,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总之世人之修炼提升之法,不外乎内修灵,外存蓄,亦或者以丹药相辅。所以成长与提升也并不只有这习灵修功一条路。” “存蓄?丹药?我真是闻所未闻,和我们修炼之法有何不同?” “若论难易,那么必定是你这种体内修灵最易入门,然则习灵修功容易遇到瓶颈,百年之后,岁寿与灵力相背,无法企及更为高深之境,实乃不是长久之策。” “哎,长久与否对我都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我这短暂的拥有都是问题啊。” “世间之事,也不可尽说,福祸又有谁能预料呢!” “是啊,渔夫爷爷,那其他之法何如?” “灵力功法,功法是表,而灵力是里。你如今是空有功法而毫无灵力支撑,所以你的功法是没有任何用处,只不过是杂耍而已。灵力可以积攒,那么蓄力道理也是相同,只不过灵力与蓄力是不同的内在之里而已,你可明白?” “这倒新鲜,但是也容易理解,我现在所修习的功法都需要以灵力为底,这样功法才能有成效,蓄力是不是也可以施展我所学习的功法?” “这倒是没有听闻,不过我相信到了一定的程度应当是可行。存蓄之法没有诸多的限制,也没有灵力功法那般有诸多分支和不同,但是存蓄和纳灵想比而言是要艰难的多。存蓄之法进展缓慢成效难成,只有坚持。你们隐雾对蓄力不了解,也没有前人经验可以借鉴,所以你没有听闻此法。乾定洲更是没有系统的理论支撑,所以你们对之不熟悉,其实你们很多外家功夫都是存蓄的一种,一般人往往能初窥门径而后无法坚持。所以如此修炼之法才没有得到你们的重视。灵力分为功境、名境、德境、权境四种境界,存蓄之法的蓄力也有三种境界,是为皮肉蛮境、筋骨巧境、精髓引境三重境界,然则精髓引境又有为吸和斥之分,再往后谁也说不清楚了。”老渔夫说着便坐定在桌旁,拿起季见龙喝过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季见龙见状连忙又为他满上一杯。 “而炼丹服丹之法因过于偏门而不被世人正眼对待,亦因此被世人视之为旁门左道,外人看来是取巧之法,然则入到其中就会发现炼丹是需要超然的心智和坚定的毅力,要能忍受得了孤寂,需要循环往复去验证,更是需要机缘与巧遇,有着不畏死之心,否则丹方不定丹药不成。此法虽自成一派,有着不可限量之功,但是不为世人熟知,而炼丹之人也至今也无人炼出穷极丹药,所以这炼丹服丹之法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如今此法大多是行辅助之功,哎,炼丹也早已经开始没落了,后继无人啊,以后怕是要从世上消失了。”老渔夫似乎对这炼丹之法熟络,也对现状比较痛心棘手。 “啊,渔夫爷爷,你为何能知晓?难不成你懂这炼丹之法?”听得老渔夫如此一说,又服下了老渔夫的一粒丹药,季见龙也觉得老渔夫身份越来越莫测。 “哈哈,不错,刚刚给你喂下的便是我所炼制的凝血丹,看到这丹药的功效你觉得这炼丹之法何如?” “这……前辈,我不甚了解,难不成这炼丹和治病救人是一样的?” “哈哈,有些许的相通而已,药只是医人救人,而丹则有多种,有医人杀人之功,更为重要是可以提升人的灵力,让人不需要去行纳灵之法。” “这……如此怪异,这就是不劳而获吗?那岂不是人人都想行这炼丹之法?” “是啊,世人也是如你这般所想,不了解便觉得是不可能,也看不上。当他们接触之后便想修行这炼丹之路,只是这炼丹之路走起来最为艰辛,因此大多数人尝试之后便放弃,所以丹药也就不为人知,若是他们知晓那必定是要抢夺。”老渔夫说着看着季见龙,让他有些害怕。 “我……渔夫爷爷,你放心我不会抢你的丹药!” “哈哈!我知道你不会。哎……看到你啊,我就想起了我小时候的自己啊,我是不愿习灵练功,因对这丹药的痴迷所以才走上这炼丹之路,只有一路走来才发觉此路不好走啊,丹方难得,丹材难觅啊。而你是不能习灵,无路可走,我看你啊。不能修习和动用灵力,那么你也就没有了炼丹的根基,倒是可以试试这存蓄之法。” “这……存蓄之法?我不知该如何所为。”季见龙内心是有些激动,但是也不敢过于表现。 “这你不用担心,只要你下定决心,我倒是可以助你。” “渔夫爷爷,我愿意,只是我该怎么办?”听闻世间修炼之法有不同,更是和灵力功法是不同的法门,季见龙此时激动不已。 “存蓄之法是需要把人的皮肉筋骨髓练到融为一体之境地,只有那样体内才有蓄力的可能,蓄力也并不像灵力那般藏于丹田之内,蓄力乃是藏于皮肉、筋骨、脊髓、经脉各处,所以这条路不好走啊,你可当真想好了。” “我愿意,我不后悔,渔夫爷爷,只要能改变现在的我,我就愿意!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比现在更加糟糕了。” “好啊,下定决定就好。我这么多年出海一直是一无所获,也是时候放下了,能见识下这蓄力之法也是此生有幸啊。” 老者说话间陷入了沉思,季见龙只能是傻傻地等待并不敢打搅,好不容易觅得一人可传授其他提升实力之法,便不敢有丝毫的莽撞。 见季见龙一脸渴望,老者回转之后也并不避讳,从怀中掏出一方手掌大的红鼎,随着霞光流转,红鼎慢慢变大,老者把漆黑的右手伸入其中摸索,不多时就掏出一粒黑漆漆的丹药。 从未见过如此怪异之事,季见龙看的是目瞪口呆。 “好了,你刚刚你已经服下了一枚凝血丹,血液流动早就缓慢了下来,所以你的伤势才会好转的如此之快。这是我早先为自己炼制的一枚黑皮丹,现在给你了,此丹有助于你存蓄之法第一重皮肉蛮境的修习。”老者说话间丢向季见龙一粒丹药,看似是随意,实则是老渔夫思索了许久。 季见龙慌忙之中接住,只见这丹药漆黑一片,如同墨染一般,拿在手中有些犹豫。 “想要修习存蓄之法就得从皮肉开始,皮肉修习不但痛苦难当,进展也十分缓慢。不过你不同,因为你遇到了我,吃下丹药之后按照这力澜册修习吧。”老者说话间收起原本霞光流溢的红鼎,递给季见龙一本黑皮包裹着的小册。 季见龙见老者虽然怪异,但是实力超然,便也不顾,一口吞下丹药,接下力澜册。 翻开力澜册,只见开篇写着是一些看不懂的文字,季见龙停住翻看不解地看着老者。 “不必担忧,这乃是图册,你往后翻看就知道了。” 季见龙半信半疑地翻看,发觉力澜册之上尽是些小巧的图像,描摹着各种各样的动作,让人看后是一目了然。 “别看着力澜册简短,存蓄乃是一个反复的过程,要一直坚持,每一层的修习和每一层的境界都是不同,你以后慢慢就会知晓。” “好,多谢爷爷!” “哎,十年,也不知这十年你能有什么成效,或许我今生是看不见了。”老者喃喃自语。 “爷爷,不知……不知我该怎么称呼你啊!” 季见龙见老者低语,若是被他教授存蓄之法,那必定是要称他为师,但是世间高人又不轻易收徒,所以便只得如此一问。 “啊?称呼?你……就叫我渔夫爷爷吧!我年岁高了,不能一直督促你,能不能有所成就也只能是靠你自己了。乘着我还有些精力,我会为炼制一些丹药,有了黑皮丹,还需要筋骨丹和明髓丹,有了丹药的相辅,你或许能快速增长实力,也会比一般修炼存蓄之法的人快捷不少。” “多谢渔夫爷爷!我……我不知该怎么感谢你!” “哈哈,感谢?算是你救我一命的报答吧,再者就是你我有缘,有缘之事是不可尽说啊,你就好好修炼吧,你以前也曾修习过灵力,这力澜册对你来说也就不算晦涩难懂之册。” 老者说完哈哈大笑,似乎显得很是满意,说着便走出了石屋,在石屋之外伸了个懒腰。 “渔夫爷爷,你要去哪里?” “去哪里?我要去炼制丹药了!今日这烈日不错,你就在这烈日与海浪之中修习吧。”老者说话间飞身去往船只之上。 看着老者的身法,看着船只离去,季见龙惊讶无比。 浑身皮肤瘙痒难耐涌起,如同万千小虫爬行,季见龙也无法多想。 虽十分不解,但是只能忍受着难耐仔细阅读力澜册。季见龙早就修习过灵力,对纳灵也有所了解,因而此时对这力澜册的存蓄之法也倒是容易上手。 不知过了多久,一应动作也尽数记在脑中,再也忍耐不住瘙痒的季见龙便直奔入海,在海水与烈日之下按照脑中所记忆的动作练习。 第6章 延寿丹 时间流逝,岁月飞转。 十年光阴如梭而去,此时容虚海之上云色昏暗,飓风也已经狂怒。 “十年了,飓风又迎来了一个轮回,十年了!”看着隐雾岛外的容虚海,季见龙喃喃自语后陷入深深的回忆。 一道闪电击落,可见一个孤独身影立在海边。一声雷鸣咆哮,这一切又都尽数湮没于黑暗。 “啊!” 季见龙狂吼一声,任由狂风暴雨吹打,也不顾风浪的侵袭,浑身湿透的他依旧伫立在已经发狂的容虚海边。 闪电亮起之时,只见一个身影纵身跳入波涛翻滚的怒海之中,瞬间被容虚海吞噬。 若是他人,必定会被海浪冲击而走,然则季见龙一人呆在海边十年修习着存蓄之法,日日与海水为伴,水性也已经超然。皮肉蛮境早已达到巅峰,皮肉也不同以往,此时风雨海浪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心中苦闷的是蓄力无增,也一直无法突破。 被巨浪冲击而回的季见龙躺在海滩之上低语。“哎,一切是那么不遂人愿!你们究竟在哪里啊?” “你们到底在哪里?”与天地斗不能赢,与人相处毫而无功,季见龙只能是歇斯底里地呼喊。自觅得存蓄之法后,修习十年,这五年以来蓄力毫无增长,父母的消息也是一物所获。 隐雾岛再次遭飓风光顾,让他响起了种种过往。 苦恼与压抑让他随着狂风暴雨沉沉睡去,此情此景也只有如他这般遭受磨难才能适应,也只有如他一般看透生死才能做到心中无物。 “啊!”突然一声惊叫,季见龙连忙惊醒。 礁石村本就是少有人来,或许是错觉,季见龙爬起看着四周一片模糊,拍了拍脑袋再次躺下,在雨夜之中享受着大雨的冲刷。 存蓄之法修习十年,早已经达到皮肉蛮境,体内虽没有多少蓄力,但是不断的修习使得皮肉更加坚韧,如此飓风暴雨也不失为一种被动的修习。 “你不要过来!” 一女子声音再次响起,季见龙此次听得确切,连忙爬起循声而去。 平日里礁石村也就明月会光顾,隐雾岛之人是决计不来,季见龙也不得不担忧。 “黄鹓,看你往哪里逃!” 季见龙在雨夜之中摸索,只见石屋外一个白衣男子在追赶着一位陌生女子,两人相距三五丈。男子所用的不知是什么功法,只在一瞬就达已然拦在女子身前。 “你放开我,我不认识你,我也不是什么黄鹓,你认错人了!” “这……”那白衣男子打量着被抓的女子,似乎是有些惊讶。 “管你是与不是,把你带回去再说。” “住手!”就在他们二人要离去之时,季见龙忍不住大声呵斥。 就在季见龙的石屋之外,发生如此之事,让他不得不去阻拦。 “哦!”白衣男子似乎是一惊,随即哈哈一笑。 “哈哈,乾定之人,好你个不自量力!”白衣男子说话间拉扯着女子来到季见龙面前。 “是你!”季见龙见到白衣男子的面容大惊。 此人就是十年前害他灵力被唤起的白鹄,季见龙心中一腔怒火,但是也深知白鹄的实力,一时不知该如何去应对。 “哦?难道你认识我?”白鹄似乎也有些惊讶。 “放开我!”被抓的女子此时也在不停地挣扎。 “白鹄,放下她,离开隐雾岛!”心知不是白鹄的对手,季见龙此时只能是装腔作势,心中也忐忑不安。 “哈哈,原来是故人啊。那就对不住了,知道我的人都得死。只是可惜啊,你就是一个笑话!一个乾定洲不懂功法的笑话,你想要阻拦我,简直是痴人说梦。”白鹄说着哈哈大笑,眼中充满不屑。 因为白鹄的灵力高强,早就把周围的一切都查探清楚,季见龙体内毫无灵力流转,白鹄也就毫不畏惧。 季见龙此时在思索着一切可行之法,他知晓白鹄的功法怪异高强,毫无应对之策。蓄力之法修习之后虽身体强壮不少,但是光有不多的蓄力却没有功法,也不知如何应对强劲的灵力高手。 “那就试试!”面对白鹄的嘲讽,季见龙也顾不得那么多,站定之后按照九宫图谱的招数比划了起来。 “我倒是没有想到,你居然活了下来,哈哈,这次你不会再有机会了,你也不要在这装腔作势自欺欺人了!”见季见龙比划许久,并没有什么功法施展出来,白鹄也并不惊讶,笑声变得更大了。 季见龙仍旧是在感受着体内的蓄力,只是蓄力流淌甚慢,一时还不能完全汇聚。 白鹄笑着走到季见龙面前,想要确认眼前之人到底是不是当初遇见之人,他也想要弄清为何季见龙没有身死。 “叫你欺骗我!” 看着白鹄站在身前,蓄力流转速度也慢慢加快,但是蓄力并不同灵力,虽然怪异但也来不及细想,便顺着所感之力使出九宫图谱中的招式探花寻芳,强劲之力如同奔腾的野马一般尽数奔出。 白鹄一愣,完全没有想到眼前的不懂功法的少年能发出如此威力的招式,自大让他无法及时回防,季见龙一招都尽数击打在身上。 “咳咳……”白鹄被击飞落于两三丈之外,口中吐出不少鲜血。 季见龙此时开心不已,万万没有想到蓄力配合九宫图谱也能有如此威力。 “好啊,我倒是小瞧了你,你这是什么路子?”白鹄似乎伤势不重,说话间再次走了过来。 “嘀咕咕……”白鹄发出怪异的叫声,季见龙感觉体内灵力有了异动。但是看着白鹄走近,季见龙也不得不防备。 好在一招过后,季见龙感觉体内仍旧充盈,皮肉也似乎变得坚硬起来,随即摆好架势再次以隐雾门功法面对白鹄。 还没近身,白鹄便隐匿不见,季见龙大骇不已,没有了目标只得连忙防备,却不想白鹄一招已经击打在他身上,人也飞了起来。 一时之间体内翻江倒海,体内的灵力如同有人引导一般,再次回归。 “这……”季见龙惊讶不已,感觉体内灵力飞速流转,原本的蓄力也不知所踪,久违的毒发疼痛之感再次传来。而这灵力似乎是杂乱一片,无法让季见龙提用,此次毒发和之前还有着不同,似乎比之以往更加急切与难耐。 季见龙感觉皮肉有要崩裂之感,充胀难耐,体内筋骨如同被折断扭曲一般,手脚还在不受控制地动弹。 “好啊,原来真的是你,我看你怎么抵御这鸩毒,哈哈!”白鹄笑着飞身走到季见龙身旁。 “住手,你要抓的是我,不要伤害他!”那被追赶的女子连忙跑向了季见龙,抱起季见龙关切地问道。“你……你醒醒啊!” 季见龙落地之后,感触身体有些温软,似乎已经被那女子轻轻抱起。身体无法忍耐,只能是任由灵力乱窜,毒性流转。 “好啊,原来是你盗了我的丹药。” 就在季见龙等死之际,一老者高声叫着飞来。 不能言语,季见龙已经被那女子摇晃的有些晕眩,但是耳朵却听得清楚,毒素让他无法承受,似乎是大限将至。 “渔夫爷爷?”季见龙面露喜悦,却无法看见眼前的一切,不能言语也只能在心中叫了一声。 “哈哈,拉布隆多。多谢你的丹药啊,我这灵力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得好好谢谢你啊!你啊,还是赶紧回去吧,离开山洞又没有阵法和丹药的协助,你不是我的对手,若是不想给我丹药,下次你得换一个更加隐蔽的地方藏身炼丹啊,哈哈……” “白鹄,你可了解被你所吞服丹药的丹性?你可了解这渡厄丹?呵呵!”拉布隆多微微一笑,面露得意之色。 “呵呵,拉布隆多,这就是长生丹,你就不要欺骗我了。我知道你有长生之法,也知道你炼丹功法邪门,这丹药修炼而成之后你面相无比激动,从你表情上我就看出此丹必定是长生丹无疑。”白鹄得意大笑,心中十分满足。因为眼前之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便忍不住要嘲讽一下。 “呵呵,白鹄,你想多了,有长生丹我为何不自己服用,还要把自己藏身山洞之内?你可有想过这个问题?” “告辞!”听得拉布隆多如此一说,白鹄有些担忧,并不想在此久留。 “白鹄,且慢!” “拉布隆多,你别得意,就算我没有得到长生丹,你也不是我的对手,你留不住我的,下次你可得把丹药藏好了!” “呵呵,我不是粗俗之人,打斗也并不擅长,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事情。”拉布隆多说着来到季见龙身旁,递给扶着季见龙的女子一粒丹药说道。“来,给他服下这粒丹药。” 女子看着老者似乎是有救人之意,便也不顾许多,接下之后连忙把丹药塞入季见龙口中。 “你要作甚,不要在这故弄玄虚。”白鹄有些心急。 看着季见龙服下丹药,拉布隆多微微一笑。 “呵呵,你那渡厄丹得配合这延寿丹才有延寿和提升灵力的功效,光有渡厄丹只会让你中毒,服丹的一个时辰之内你必定毒发,往后渡厄丹的毒性会慢慢释放,你的灵力会慢慢被这毒所慢慢吞噬,所以你的灵力将永不增长,这渡厄丹就如同你的鸩毒一般,哈哈,也让你自己遭受下这灵力吞噬之苦。” “好啊,那我就再服下这粒延寿丹。”白鹄说着飞身而来,双手直奔季见龙胸口。 “啊!”那女子看着季见龙依旧昏迷,吓得大叫! “呵呵,白鹄,怕是你没有这个实力了。小子,还不起来?”拉布隆多呵呵一笑。 听得呼唤,季见龙突然感觉浑身充满力量,灵力运转顺畅无比,飞速在体内暴涨汇聚,蓄力也十分充盈,此时施展任何功法都随季见龙自行选择。 看着白鹄一飞而来,季见龙随即一把拉过身旁女子,以灵力施展一招九宫图谱之中的开门迎宾等待着白鹄。 白鹄见原本没有灵力的季见龙突然周身灵力流动,似乎这灵力都可为他所用,惊诧之时十分担忧,面对突然灵力强横的季见龙不敢贸然上前,只得连忙后退。 “随风相送!”季见龙提起体内尽数灵力,一招九宫图谱招式施展而出。 一招过后,从未有过如此舒坦。 “啊!”白鹄一声惨叫,人被击飞退了有十数步。 季见龙完全没有想到,这么简单的一招,如此远的距离,以白鹄的实力断然是不会如此,一时心中疑虑不已。 “咳咳……”白鹄吐出数口鲜血,慢慢地爬了起来,随即也不顾季见龙而是径直飞向拉布隆多。 拉布隆多一惊,连忙一闪,却仍旧是被白鹄锁住喉咙。 “交出渡厄丹的解药!”白鹄面色狰狞,白色面具之上的模样让人惧怕。 “哈哈!白鹄,延寿丹就是解药,两者只服其一都不可能达到效果,得同时服用,你已经是无药可解了。你的灵力会慢慢消逝,你的岁寿也会慢慢减损。灵力与岁寿二者相互制约,你终将只会是越来越弱,哈哈!” “快点交出解药?我可饶你一命!”白鹄把锁住拉布隆多喉咙的手扣的更加紧了。 “哈哈,白鹄,我打算出炼丹洞府就没有打算活着回去,我岁寿也快到头了,能见到有人偷服我的丹药而遭受折磨我也心满意足了,我的炼丹术必定会被天下之人广知。哈哈,白鹄,解药你就别想了,告诉你也无妨,延寿丹之中最重要的一味丹方乃是鲛人蓝血,而这粒延寿丹乃是用百年前仅存的鲛人蓝血所炼,是独一无二的。哈哈,如今延寿丹已经被这小子吞服了,咳咳……你觉得我还会有吗?哈哈哈!白鹄,你自作聪明服下渡厄丹!哈哈!” “那我就去往渊跃,必定有人比你更擅长炼丹,此毒医家医者也必定可解,只是那样你就没有了活命的机会了,你当真要如此吗?拉布隆多!” “哈哈,炼丹?世上已经无人能炼丹了,我师门早就没落,我就是最后的炼丹人,哈哈,再者没有了丹方,世上再也没有人能炼制出延寿丹。医家,哈哈,渊跃医家早就不复存在了,何谈医者,是没有人能为你解渡厄丹之毒的,你这一切所为都是自作自受!” “好,那我就让你去死!”白鹄十分气愤,说着一掌拍在拉布隆多的身上。 第7章 纳灵手 季见龙想去阻拦却已然不及,愤怒至极的他再次一掌击打在白鹄胸口,白鹄被击中之后退了数十步才停下。 看着白鹄倒地,季见龙没有再去管他,而是跑向拉布隆多。 “渔夫爷爷,你还记得我吗?你为什么不来看我,你不记得我吗?我该怎么救你?” “哈哈!好啊,小子,我当然记得你。你不必难过,我知道我的状况。”拉不隆多抬头微微一笑,随即又躺在沙地之上。 “渔夫爷爷!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没用了,我本就是靠丹药维持岁寿,丹药时效已到,我时日将近啊,就算不受伤我也活不过半年了。哎,我炼丹一生,最终还是没能让自己长存。” “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季见龙没有想到再次相见会是如此。 “哎……小子,原本我那两粒丹药都是为你准备解毒之用,哎,丹成之时被他抢走了一粒,少了一粒丹药药效就已经变了,你不要怪我让你服下这延寿丹,我只是不忍延寿丹落入旁人之手啊。你也不必担忧,延寿丹虽没有全部药效,但是对你来说也不是没有用处的。服下延寿丹你体内被白鹄唤起的灵力会在短时间内暴涨,所以你才能击败他,但是这灵力也终将逝去,最后浑身灵力都会散去。原本我还想帮你留存着灵力功法最后的期望,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徒劳了,你只能继续探索存蓄功法了。服用延寿丹也会降低你体内的毒性,所以你体内之异毒没有了灵力的干扰说不定将永不毒发,哈哈!” “渔夫爷爷,我不怪你。我身中异毒,体内本就没有了灵力。刚刚我毒发难耐,是你让我保住性命啊!再者你教授我存蓄之法,我已经有了小成,早就达到了皮肉蛮境,只是无法突破到更高的筋骨巧境。是你让我又重新找到了希望,是你让我发觉存蓄和纳灵有着异曲同工之效,也有着强劲的威力。” “啊?咳咳……哈哈……”拉布隆多顺了口气,用漆黑的手指按住季见龙的脉搏,随即哈哈大笑! “怎么了,渔夫爷爷?” “想不到啊,这世上还有你这种人。哎……师弟若是在话必定会因你而受到启发。小子,你真乃是天人啊,刚刚被白鹄这么一击,你的蓄力功法已然达到了筋骨巧境,我早就为你修炼好了丹药,服下这筋骨丹,好好留着白色的明髓丹,我相信你很快就会用的到了,哎!以后我不能再为你炼丹了!”拉布隆多面露微笑,随即掏出红鼎,随着功法的施展红鼎之内滚落一红一白两粒丹药,季见龙连忙接住。 “啊?为何我不知啊?”季见龙十分惊讶。接过丹药连忙吞下,只觉之内舒缓不已。 原本似乎是要爆裂和扭曲的皮肉和筋骨都平静了下来,季见龙看着粗壮的手臂,健硕的身躯露出了微笑,显得十分满意。 “哈哈,你也不必惊讶,更为惊讶的是你体内的灵力仍旧在!” “仍在?可我感知不到啊。” “哈哈,那是因为它已经被蓄力压制了,二者都隐藏在你体内的各处经脉之内,而不是丹田之中。这也是你这五年来一直没有进步的缘由吧。”拉布隆多说着哈哈大笑! “那……那我该怎么办?如何引导?” “这我就不清楚了,灵力功法我并不擅长,更让我惊讶的是你体内原本是融合数人的不同灵力,此时都已经融合了,多家归一实在是怪异啊。哎,只是可惜啊,渡厄丹被白鹄偷走吞服,不然我这二丹定能帮你解除毒性和灵力封存,哎……你还是有着一定的危险,灵力仍旧是经是不能动用,这毒也着实是怪异,你还是继续修习存蓄之法吧。” “渔夫爷爷,我……我早就知道身有异毒,早就不期望什么解封灵了力,我如今只是一心修炼存蓄之法,只是现在我该如何救你?” “哈哈,小子,不必救我。哎,其实我欺骗了你,这存蓄之法……咳咳!”拉布隆多满脸愧疚。 “渔夫爷爷,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季见龙此时也不知该如何去救人,看着虚弱的拉布隆多无比难过。 “不!你听我说,小子。是我欺骗了你,我并不知道这存蓄之法有何用处,我只是在机缘巧合的情况下得到了那本力澜册。存蓄之法究竟能达到什么境界我也不清楚,你不要怪我,原本我只是想让你实验一番,哎,我只是想让你为我证明提升实力一不定要修习灵力功法。我的炼丹之法走不通我便是想要你为我证明这存蓄之法,其实我早就发觉我错了。十年啊,你才刚刚达到筋骨巧境,而这境界仍旧是不如灵力功法的最低级的功境灵力,哎……我也很矛盾。” “渔夫爷爷,你不要这么说,这十年我一直在成长,我也很快乐。就算实力现在还不行,但是我会一直坚持下去,我相信终究是会有超越他人一天,这存蓄之法我修炼十年也早就知道,虽说攻击不行,但是皮肉筋骨都是不同以往,一些小的伤害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且这异毒毒发之时,疼痛也并没有以往强烈。” “哎,我曾痴迷炼丹,觉得丹药同样可以达到灵力功法所能达到的境界。当我看到你体内的各种灵力能融为一体之后,我突然明白,世上的修炼之法,是应该同时修习,让各种提升实力之法相辅相成达到融会贯通。小子,我不行了,没什么给你做纪念,这红鼎就给你当做纪念吧,咳咳……”拉布隆多此时已经十分虚弱,眼睛也微微闭合,用手紧紧地攥着红鼎慢慢地递给季见龙。 “渔夫爷爷,你自己留着。你有那么多的丹药,你告诉该吞服哪种,我马上喂给你!” “哈哈,小子,没用了,丹药对我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我体内有各种丹药的药效,我也实验了太多的丹药,此时岁寿已经到头了。”拉布隆多说着把红鼎塞到季见龙怀中。 “不……” “不要难过,你我不过萍水相逢,况且你救我在先,我利用你在后。你若是知道我是谁也就不会觉得我值得你这般对待,小子,你叫得我一声爷爷,那你就帮爷爷一个忙,杀了白鹄。他已经偷服渡厄丹,此丹乃是一味带有剧毒的药引,本是引导你体内异毒之用。可是白鹄体内没有异毒,那么丹毒就会在他体内汇聚,也会让他的灵力受损,白鹄此时不是你的对手。渡厄丹毒发之后若是没有延寿丹去解毒会在他体内不断蚕食他的灵力,这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是他坏我的计划,也是他破灭了你的希望,我岁寿无多了,没有更多的时间来搜集丹方之上的所需,也没有办法保你安全。小子,不要怪我,赶紧去杀了他,现在他毒发灵力受到压制是最佳时机,若是等他缓解过来,你将没法战胜他,去吧……”拉布隆多说着推了季见龙一般,不能动弹的他只是抬头看着苍天,言语之中显得有些得意。 “好,渔夫爷爷,我答应你!”季见龙说着回起身四处搜寻,却发觉远处早就没有了白鹄的身影,而那被追赶的女子也早已不见。 “这……渔夫爷爷,他……已经逃了!” “哎……算了,就让他遭受灵力消逝之苦吧。”拉布隆多长叹一声,早就不能动弹的他心有万千不甘,说话之时不停地挣扎。 “爷爷求你再帮个忙,把我放入海边的小船之上,我本不是隐雾岛之人,不能留身此处,我也不想死在这隐雾岛上。” 季见龙虽有无奈,但是拉布隆多依旧坚持,只得把他安稳放在海边的船只之内。 “小子,永别了!有空多去风雨山庄看看!那里是你的家,有着你的一切,也有我的一切。”拉不隆多说着微微一笑,只是言语有些模糊。 “好!” 把木桶状的船只轻轻推入海中,看着船在海浪之中慢慢飘远,季见龙眼中也已模糊。 朝着石屋走去,茫然看着空无一人的沙滩,大雨不知何时又下了起来。 “哈哈,季见龙,你现在还是我的对手吗?”不知何时白鹄又回转过来。 “嘀咕咕……”怪异之声再次响起! 惊讶之中的季见龙刚走两步,体内灵力如同得到呼应一般在体内又出现,一时让季见龙难以忍耐,疼痛之感再次传来,站立不稳的他突然倒下,一头栽倒在沙土之上。 不知过了多久,昏睡之中季见龙忽然感觉体内一热,随即张开眼睛,发觉正被一慈眉善目的陌生老者注视着。 “啊,前辈!这……” “醒了?”老者也并不觉得怪异,而是顺势扶起季见龙。 “多谢前辈!不知前辈是何方高人?我在隐雾岛可不曾见到过你。” “哈哈,高人不敢当,叫我老穆吧。我乃是游走于乾定洲的灵捕,而白鹄便是我抓捕的对象。你也不必谢我,我倒是要感谢你没让白鹄作恶。” “多谢老……穆老!什么是灵捕?” “灵捕就是……哎……以后你会知道的。现在该想想你自己了,你体内之毒到今日这地步可非一日之功啊。” “这……我早就知晓,也已经看开,都随他吧。哦!对了,刚才那位姑娘呢?” “放心吧,她没事!” “哦,那就好!”季见龙再次躺倒,显得无比轻松。 对于体内之毒季见龙也早就看淡,本想过着安逸的海岛生活,然则白鹄阴魂不散,之前有父亲有萧爷爷还有姑姑的帮助,现在这灵力唤起已经没有其他之法,也不敢再奢求他们来帮助,隐雾岛也不止是他一人的隐雾,也不可因一人而连累整个隐雾门。 “年轻人,你体内被异毒吸引着的高强灵力,似乎有两百年之多。” “哎,两百年,哈哈,或许有吧,都不重要了。哎……这毒乃是自母亲胎腹中传来,留在我体内近二十年,是没有什么破解之法的,我也早就放弃了纳灵之法!再多与我来说也不过是无用之物。”季见龙此时已经看开,似乎是接受了这一结局。 “哈哈,放弃?那大可不必。哎!也不知你和拉布隆多是何关系,他居然能把他视为生命的红鼎送给你。他为何不教授你炼丹之法而教授你这存蓄之法啊?年轻人,你可知拉布隆多是何人?”眼前的穆老指着季见龙怀中的红鼎问道。 “何人?这我还真不知道,如他所说我们是萍水相逢吧,或许是有缘!”季见龙才想起从未问过他的过往。 “哈哈,有缘?是啊!他可是这世间炼丹第一人啊,延寿丹他都肯给你,红鼎也能给你,为何不教授你炼丹之法呢?若是你让他再为你修炼几枚丹药,你的毒性必定会被清除。”穆老似乎也十分不解。 “哎,渔夫爷爷他……他说他的岁寿到了……”季见龙似乎是有些无奈,也十分伤感。 “哦,原来是这样,对他来说也算是解脱吧,他也活够了。哎,也对,死了就什么都没有用了。拉布隆多啊拉布隆多,你疯癫数百年,到最后才看开,你这一生又是何苦啊。哎……年轻人,他对你倒是不错,这延寿丹不但可以提升灵力更能延人岁寿,虽说延寿丹不能根除你体内的异毒,但是它的解毒之功对你的灵力有十足的益处。” “或许吧,服用延寿丹之后我体内之毒倒是有所缓解,可是我现在体内没有丝毫的灵力之感,我之前因灵力被唤起而毒发,可是前辈救的我?”听得穆老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语,季见龙也不想去探究。 “举手之劳也不算救,只是帮你把灵力封藏了。” “封藏了?为何?” “为何?因为这是拉布隆多的要求。” “他……他……”季见龙惊讶不已。 “不要惊讶,他性格本就怪异,只是不想死在这,总之呢,你的灵力一直在你体内,不会无端消失,也不会无端出现,只是你没有发现它,更不知该如何引导它。待毒素尽除,你就可尽数引导,哎,这也是后话了。若是你体内之毒没有清除,你还是少和白鹄接触,你中的乃是白鹄的鸩毒,就如同你们乾定的蛊毒一样,只要白鹄施展鹄鸣功法,那么你必定毒发。” “鸩毒?鹄鸣?哎!随他了,防不胜防,我们实力差距太大!” “年轻人,可不能小觑了你自己啊!” “这……穆老,你就不要笑话我了,我是什么实力还是心中有数的。” 季见龙脸上只能是挂着苦笑,灵力功法不得练习,存蓄之法修炼十年才微微有些小成,两百年的灵力就是一个触碰不到的幻觉,给人幻想却又无法动用。 “年轻人,灵力修习之法才是正途,但是如拉布隆多所说,若想要修习灵力,必定要先根除体内鸩毒。鸩毒解除之后你体内的灵力就会慢慢尽归你所有,那时你必定实力大增,傲视乾定。” “傲视乾定?哈哈,这鸩毒都不知该如何去解,何谈傲视?”季见龙此时有着无数幻象,若是有灵力那么隐雾岛必定困不住他,父亲母亲的消息他也必定要去探寻,只是如今只是一个废人,就连隐雾岛都无法离去。 “哎,这鸩毒啊,本不是乾定之物,所以你们也是难有解毒之法,我倒是可以给你指引一条明路。” “啊!前辈你有办法?多谢穆老!” 季见龙听得如此一说,眼前一亮,人也坐起了起来! “不急,我只是给你指路,并不能帮你!”穆老说着捋须,似乎是在沉思。 “前辈请讲!” “容虚海之中有鲛人?不知你可曾听说?” “鲛人?这……也曾听渔夫爷爷提起,只是这乃是传闻之事,当真有?”再次听闻,让季见龙十分惊讶。当初拉布隆多也曾提及,只是他并不相信,此时再次听闻,让他对鲛人的认知有些动摇。 “当然,没见过就不要去怀疑,也不要人云亦云,凡是都需要靠自己去探寻,那样才能得到正确的认知。” “这……前辈所言甚是!” 季见龙仍旧半信半疑,便也不再打搅,渴望地看着穆老。 “鲛人蓝血有清百毒之功,若是你能得到鲛人血,那你体内之毒必定可解,这也是延寿丹能缓解你毒症的原因。” “多谢前辈,哎……” 虽得到解毒之法,就算鲛人不是传闻之物,但是也无法寻觅,这解毒之法和无解乃是一样。 “你也不必担忧,我可以教你一自保之法,是一种唤灵引灵的灵力引导之法纳灵手,此法可以帮你度过危难,面对白鹄你也不必逃离躲避。下次遇到白鹄,可以以此法引导你体内的所有灵力汇聚于右手,你有两百年的灵力在体内汇聚,此法必定是威力无穷,但是你也就只有这一招的机会,若是你体内鸩毒不解,此法不可常用,三五次之后,你必定毒发身亡。” “多谢前辈!”季见龙此时无比开心,再次能使用灵力让他激动不已。 “哈哈,不急!”穆老说着便用手按住季见龙的头脑。 从没有过如此怪异之法,季见龙感觉如同有人在脑海之中诉说一般,片刻之后一切都已然熟络于心。 “哈哈,纳灵手,我记下了!” 季见龙此时也不顾这穆老是何许人,得到了一种可以使用灵力的功法便开心不已,说着抬起右手,有种跃跃欲试模样。 “记住!此法不可滥用,没有解除鸩毒,多用只会要你小命。张扬跋扈比藏拙隐忍更容易,但是心性终究会被腐朽。我不希望你只是一个空壳的灵魂躯体,你要做一个有担当有远见之人,不要辜负拉布隆多的一片苦心,应当有正义之心,目前与你来说此法只能是用来自保。” “好!穆老,我记住了!” “不能修习灵力功法,拉布隆多教授给你的存蓄之法你倒是可以继续练练,究竟有个什么样的结局谁也不知道!毕竟没有灵力想要安然在乾定生存的也甚难的,就算不能有所成效,能增强体质总是不会错的。” “谨遵教诲!” 季见龙此时开心不已,从没有如此兴奋,为今也就最担忧白鹄,有了对付白鹄的功法,那么就算没有什么其他之法也必定是可以出隐雾寻觅父母,有了目标,人也就活络起来。 “哈哈!”季见龙只能用大笑发泄这内心的压抑。 “好了,不要得意忘形,世界很大,不是你现在在隐雾岛所见的这个样子。灵力蓄力这二者究竟是和关联,你倒是可以尝试摸索一二,或许对你的灵力融合有着促进作用。好了,我也该走了,或许我们还有机会再见,希望到时你还能认得我。你睡吧,若是醒来你还记得一切,那你就继续去追寻。若是记不起那你也就不会去寻觅,一切如旧对你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好好,多谢老穆,我清醒着呢,不用睡!”季见龙说着站立而起。 “哈哈!好啊!”穆老微笑着使出一种不知名的功法,季见龙发觉脑袋昏昏沉沉,再次在海边沙地之上睡去。 第8章 难忆过往初相识 “快起来啊,快醒醒,海潮就要来了。”一个柔弱的声音在季见龙耳边响起,显得有些急切与担忧。 朦胧间醒来,季见龙感觉经历了无数的事情,身体有些乏累不想动弹。 “海潮就要来了,这里不安全!” 感觉声音如同妹妹一样甜美,季见龙有所察觉地坐立起来,发觉雨幕之下是模糊而又有些熟悉的身影。 “不是小静啊?”季见龙垂头低声,喃喃间略带失望之情,并没有应答而是转身离去。 “海潮要来了,我们得赶紧离开这!”女子似乎站在季见龙身旁并没有打算离去,而是更近了一步。 “好了,明月姐。我知道你要说些什么,我也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你不用再跟着我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可不好,我这就回去了。” 季见龙拖着湿透的身躯朝岸边石屋走去,因为他知道,飓风十年一个轮回,也表明父亲母亲已经离开隐雾十年。身为隐雾门门主的姑姑必定担忧,所以才让她的侍女明月前来探望。 季见龙感觉明月仍旧跟随着,突然停住脚步,言语之中有些冷莫。“明月姐,不用操心,你回去跟姑姑说,我只是出来转转。已经十年了,我不会想不开的,虽说那次飓风比这次更加狂暴,但是我也早已经看透和适应,要想不开我也不会活到今日,你回去吧。” 明月似乎也并不听信季见龙所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依旧跟他前行。 两人一前一后一直走向海边的石屋,季见龙进屋点亮了石屋之内仅有的一盏鱼油灯。明月也慢慢地进来站在门口。 “好了,明月姐,你回去吧,时候也不早了。” 湿透的衣物贴在身上让季见龙有些不适,他边说边整理身上衣物,回身想去往里间找寻几件干净的衣物,转过身却发现一位陌生的少女愣在门口,直直地看着他。 季见龙眼前一亮,才发觉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根本就不是明月,而是一位有着明亮双眸,精致五官的黄衣少女。 而这少女就是之前在海边被白鹄追踪的女子,只是不知她为何仍旧没有离去。 “是你?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季见龙看着女子随口问道。 “多谢,我……我没事。”少女说完便低头不语,季见龙也不知该如何去交流。 见到如此美艳动人的少女,季见龙一时也楞在原地,眼睛都近乎要凸出。看着眼前的女子身段婀娜,楚楚动人。久离人群的季见龙丝毫不会掩饰自己的内心和羞涩,只顾痴痴地看着那少女的脸庞。 看得入神,季见龙越发觉得她脸庞之上的肌肤是白里透红,是余晕惹人醉,更似是花蕊乱入花心,让人不知所措。 呆站在原地的少女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对这一场景,皓齿轻咬着已经冷的有些发紫的唇欲言又止。她的一双大眼睛略微有些泛红,也似乎是有些湿润,明亮动人如同会说话一般地眨了眨。似乎是对季见龙的盯视感到了一丝丝的害羞,淋湿的衣衫更加难掩裹藏着的凹凸身姿,少女的手也有些无措,只得在身前紧握。 “咳!咳!”为了避免尴尬,季见龙假装清了清嗓子,干咳了两声,之后也说不出什么话,只是盯视的眼睛由上而下。 少女脚上一双青色鞋子粘有些许的砂砾,见到季见龙仍旧是目不转睛地打量,双脚站在地上不自觉地微微后退了一步,感受到门外雨水之后才停下了脚步。 润完嗓子的季见龙发觉便如同失语一般,有种有口不能言之感,不知要说些什么,脑海中更是一片茫然。 随即陷入沉寂,两人对视之后,更加让季见龙难以挪动脚步。他感觉双手就像是多余的一般不知该放在何处。 “啊……哈哈……没事就好!” 不论是苦笑还是傻笑,笑总能打破沉默,让人放松。 “我刚刚在海边见你沉睡不醒,海潮就要来,所以……所以……”那少女见状细声说道,似乎是有些歉意。 “哦,好!多谢你叫醒我,我……你……快点进来!不要被雨淋着凉了!我刚在在门口是乱说的,我还以为你是明月姐,哈哈,不好意思。”季见龙此时只得傻笑来掩盖内心的尴尬。 “我……”此时少女脸上渐渐收敛的红晕又开始微微泛起,略微向前走了几步。说话声音也越说越小,慢慢低下头,让人根本听不见她后面说了什么。 “哦,好!那好吧,只要你愿意就可以在这里呆着,反正这里也就我一人。你如果不嫌弃的话那你今天就留在这吧,你……你觉得怎么样?”季见龙也是面露歉意,随即便收敛神色,让言行举止显得稍微得体一些。 看似是客套的几句,但是却是季见龙思索万千之后的所言之语。纵然是心中有强烈的期望之意,但是担心少女的拒绝,心中也就忐忑不安。 沉默不语的女子,低头在思索。片刻的思索等待,却让季见龙心中难安惧怕万分。 在季见龙的期盼之中,那黄衣少女略有笑意含蓄地点了点头。虽有几分羞涩,但是不似一般的扭捏少女,季见龙心中升起的爱怜之意迅速跳动,人也几近要跳了起来。 进屋之后两人无话,季见龙也不敢多言。 良久之后,看着疲惫的少女因寒意而微微卷缩在外间的石凳之上,季见龙鼓起了勇气走了过去。 “天色也不早了,我刚在里间生了火,你可以去烘烤下衣物。你放心,我绝不会进去打搅你。” 少女思虑过后点点头,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这门可以关的!”季见龙以为那少女有些担忧,赶忙关上里间的木门走了出来。 看着破败的石屋,季见龙内心有些自卑。虽思绪万千但也困意十足,点燃一盆炉火和衣躺在外间的石凳之上。 回想起今日所得,季见龙也是满心欢喜,有了可以动用灵力之法,这存储之法也已经有些成就,就等天气一好就可出海找寻父母,有了决定,睡得也就坦然。 一阵阵微风,一丝丝暖意。 季见龙突然发觉风雨不再,眼前是一片晴好。慵懒地躺在在沙滩上晒着太阳,看着妹妹小静在身旁堆砌着沙屋。 “这是真的吗?”季见龙发觉自己又回到以前,妹妹就在身旁,两人一起玩耍,远处父亲在海边整理渔网,母亲在晾晒鱼干,一家人其乐融融。 “呵呵,哥哥,这当然是假的了,难道我这个沙堡还能住人吗?” “小静,虽不能住人,但是可以把她装扮的漂亮一点。” “好啊,那我去找一些贝壳来,我一定要找最漂亮的,让这个沙堡成为最漂亮的沙堡!”小静听得哥哥的建议,连忙朝着海边跑了过去。 看着妹妹跑向远处的海边,季见龙心中始终有些担忧,便起身跟在妹妹身后。 “呵呵,哥哥,这是好多螃蟹啊,我们一起来抓好不好啊!”小静寻找贝壳遇到了几只小螃蟹,就忘记了自己的初衷,一个人在沙土上玩了起来。 “真好,父亲母亲都在,真好!”季见龙扫视四周看着如此景象,开心不已。 “轰隆!”突然无端一声惊雷,天空乌云陡然而至,四处立马阴沉了下来。 远处的海面之上掀起数十丈高的巨浪,排山倒海般倾压过来。 “快跑啊!海漫来了!”季见龙大声喊着,却发觉身体已经不能动弹,如同被粘在沙土之上一般。 季见龙感觉明明喊出了声响,却是无法听到自己的声音。 “不……不……”看着眼前一切都被海浪摧毁,沙屋、渔网、鱼干都被海水吞没。一瞬之间,父母和妹妹也都被那倾压过来的海浪所吞没。 “啊,不要啊,啊……小静,我抓住你了,你会没事的,我会保护你的!” 紧紧拉着小静的手,季见龙突然大叫着惊醒,却发觉处身石屋之内,身旁坐着一位少女,双手把她的双手紧紧地抓住。 见到如此的季见龙忙松开手,定了定神苦笑了一声。“啊!不好意思,刚才做了个噩梦。实在是对不住了,有没有吓着你。” “没事!”少女是微微一笑,随即起身站了起来,双手相互揉了揉。 “谢谢你,对不住了,刚抓痛你了吧。”季见龙看着少女微微泛红的双手,继续表达着歉意,心中也是十分愧疚。 “没什么,我刚在里间听见你在这边大叫,我就过来了。看见你在说梦话,我也不敢把你叫醒,还好你没什么事情。”少女轻轻的说着,并没有责怪之意。 “哎,父母失踪十年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时常如此,我也习惯了。刚才是不是吓着你了?是不是在这陌生的石屋之内无法入睡啊?”季见龙再次苦笑。 “呵呵!没事,昨天谢谢你,不然我说不定就被那白鹄抓走了!”那少女言语之中显得十分感激。 “哎……我也是胡乱一击,最后也并不是我救的你……你……你最后是如何逃脱的,白鹄又为何要追你啊?” 季见龙也想着这不懂功法的女子到底是因何来到隐雾,又为何被白鹄追踪,此时十分不解。 “我……我也不知道,我醒过来就被他抓走,后来突然来了一位穆老爷爷,他一出现白鹄就逃了,也是他救的你。”女子似乎是在回忆。 “哦,原来如此!”季见龙想着昨夜之事,也是十分不解。体内虽没有了灵力的感知,但是好在毒性得到了控制,完全没有了疼痛之感。 “哎!破解之法!鲛人蓝血?怕是难以解毒了,哎,两百年灵力是多么令人艳羡之物啊,灵力真的能超越岁寿的长久吗?纳灵手……对纳灵手!”回想起穆老怪异的话语脑中细细回想,纳灵手功法历历在目,刚刚意念起,灵力便有感知,不敢有所动的季见龙连忙停住,内心一片欢喜。 少女见季见龙喃喃自语,便也不去打搅,只是默默地看着。 “呵呵,对不住了,刚刚有些失态,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字啊,我该如何称呼你?” “我叫康虞雅。”少女脱口而出,说完之后似乎不知要再继续说些什么。 “哦,康虞雅!我叫季见龙,住在这隐雾岛礁石村,这石屋就是我的家,家里就只有我一人。” 季见龙见那女子没有说什么,便继续问道。“你家在哪里,为什么会出现在此处,等飓风过后,我送你回家吧。” “我……我也不知道,我似乎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别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我醒来的时候就在沙滩之上被白鹄追赶,之前的事情都记不起来了。”康虞雅脸上现出伤心难过之意,一只手抚摸着头颅,似乎是有些不适。 “哦,一切随缘吧,不过不用着急。明天我帮你去打听下,看看附近岛上之人有没有谁人失踪,你还有什么可以记起来的吗?”季见龙安慰康虞雅,也想为她提供一些帮助。 “我……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康虞雅淡淡的地说着,似乎这也是她思忖良久所得出的答案,两只手紧紧地捂住脑门,头也低了下去。 “好吧,想来失忆之事也时有发生,你也不必难过。你要是不嫌弃我这破落的住处,你就先在这住下,等你恢复了记忆,或是你不想呆在此处,那时你再离去。” “嗯!”康虞雅默默地点点头,此时也没有更好的去处,毕竟眼前的男子对她还有着救命之恩,也算是一位有胆识有勇气之人。 鱼油灯的鱼油慢慢耗尽,两人各自安寝。 季见龙暗自神伤,不知康虞雅会不会是如同他一样是个被抛弃之人。这所有的一切不知道是大喜还是大悲,只是人生无常,情缘难料,俩人在孤独的夜晚,又各自浑浑噩噩地睡去。 睡梦中,不管往日有多少忧愁与不快,都是身外之事。此时不用因它而烦心,也不用理会其他多余繁杂事务。 清晨,太阳徐徐从东方的容虚海海面上升起,由弱变强,从无到有,昭示着新生,又是一个开端。 睡梦中的人没有察觉这轮红日已经升起,仍旧是活着自己的情感之中。 “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第9章 携手隐雾山 听得声响,季见龙并没有多想,而是在石凳之上翻个身想继续睡个好觉,并不理会外头的敲门声。 “砰、砰、砰。”久不见门开,敲门之人也似乎有些气急。门如同被砸一般,响声也更大了。 “谁啊?”睡梦不再,季见龙揉着朦胧的睡眼,不甘被吵醒青梦回答的也有些不耐烦。 其实季见龙心中十分清楚,愿意来礁石村的本就没有几人,更何况是如此砸着石屋大门之人。只是昨夜过于乏累,仍旧想继续享受美梦。 “公子,是我,我给你带酒来了。” 一声欢快的女子之声响起,让人似乎看见了她在门外的笑容。 “哦,明月姐啊。我来了,你等着,这次给我送了什么好吃的来啊?”季见龙早就知道是明月,一边清理着眼角一边朝着门口走去。 “呵呵,公子,早啊!” 大门一开,少女扭腰而立,笑语便也飘了进来。 只见门外站着一位白衣女子,面容欢快灵动,笑意之中眉颜开展活泼自然,也显出自身的美艳多姿。只是身体略显单薄与瘦小,肌肤白若落雪一尘不染。腰间别有一柄宝剑,一袭白色长衫遮住下身一切。 “早啊,又可以大吃一顿了,哈哈!”季见龙说着接过明月手中的竹篮,还不忘翻看里面的菜肴。 “就知道吃,我是有事才来找你的,早上就随意给你做了几个菜,你就凑合着吃吧,今日还有其他大餐,可不能错过哦!”明月说着微微一笑,显得十分开心。 “哦,有事,你能有什么事情吗?快点告诉我吧,你到底在高兴什么?”季见龙说着便把脸凑到了明月的眼前。 “你起开!”明月有些不好意思,一把推开了季见龙。 “好啊,赶紧说吧,不要神神秘秘了,到底有什么事情?”季见龙拎着菜篮走回石屋桌旁,放下竹篮给自己倒上一杯冷茶,随后一饮而尽,此时明月也随后进得石屋。 “我呢,一来是看你,二来呢……”明月话音戛然而止。 季见龙正翻着菜篮,一手拿着肉块一手拿着酒壶。见半晌没有声音,觉得有些怪异回头看去,只见明月脸上的笑容已经不见,刚展露面露的笑容也似乎凝结,代替的是一丝丝的愤怒,只是并没有表现出来。 不明所以的季见龙随着明月的眼光看向内屋门口,只见康虞雅开门而立。 康虞雅因昨日被雨淋风吹之后头脑昏沉,刚走出睡梦便迷迷糊糊地走了出来,身上穿着不甚合身的季见龙的衣衫。 “明月姐,这……”呈现出的是这样一幅场景,季见龙发觉不知该如何去解释。 “哼!没事就不能来吗?”明月说话的声音有些大,语气也与之前大不相同。 “这……”季见龙还想说什么,却发觉明月脸色突然变化,也就不敢再说什么,只是把那微微张开的嘴慢慢闭上。 “明月姐!”看着明月不停地打量他和康虞雅,季见龙怕明月突然性情大变,也只得硬着头皮去应对。 “哼!” “哎,明月姐,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对我最好了,你随时都可以来。来来……别站在门口啊,进来吧,我们小酌一杯。”季见龙说着放下手中的酒壶,连忙跑到门口一把拉住明月的手。 明月带怒气看着康虞雅从门口离开,一把甩开季见龙的手。 “进去就免了吧,我可不想打搅你们。此次是门主叫我来的,今天是我们隐雾岛祭海的大日子,门主希望你去长长见识,也顺道去看看她。你不要只顾着自己的私心,独自过着快活日子,不要忘记你是有……是有姑姑的人,虽说你没有灵力,但是你迟早会是隐雾门人,如此良机可不能白白浪费!” 明月带着怒气说完,瞄了一眼再次开门而出的康虞雅。 见她此时已经穿回自己的衣衫,明月随即小声嘟囔了一句扭头跑出了石屋。 “明月姐,不要走啊,进来坐坐啊。让我来给你介绍这位姑娘啊,你不要走……”季见龙这才觉得好像真的惹脑了明月,连忙追了出去。 追到石屋之外,只见远方一个身影一闪而过,此时明月已经施展功法离去。 “哎,明月姐今天是怎么了,她不是这样的人啊?”季见龙心中仍旧是不解,嘀咕着说着走了回来。 “季……季公子,我……我是不是犯什么错了?惹得刚刚那位姑娘生气。”见季见龙出去追明月,康虞雅觉得有些愧疚也紧忙起身跟了出去,差点和转身而回的季见龙撞了个满怀。 “没事吧!”季见龙一把扶住康虞雅,二人近乎脸贴脸,脸上都是红晕一片。 看着康虞雅摇摇头,季见龙才退身站开。 “哎,算了,跟你没什么关系。她呢,以前不是这样的,今日也不知是为何。你也看到了,她是我姑姑的侍女,叫明月,实际啊就如同我的姐姐一般,姑姑也待他如女儿,只是这十几年的称呼叫惯了。哦,对了,我们也不必那么见外,你以后就叫我小龙吧。” 季见龙手一挥,才发现康虞雅此时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衣衫,展现的是一个青春美丽的少女,只是站在身前有些扭捏与羞涩。 康虞雅心中十分明白,明月似乎过于关心季见龙,也并没有什么恶意,随之也就颜开而笑。 “我呢,叫你什么呢?”季见龙揉捏着双手随即一拍,高兴地说道。“小雅!对,就叫你小雅,好不好?” 康虞雅点了点头,微微一笑表示同意。因为她对小雅这样的称呼也感到亲切,只是不知以前是不是有人这般称呼她。 “好了,今日是我们隐雾岛祭海的大日子,那我们就去见识下隐雾岛的盛事吧。十年一遇的大日子还是有些看头的,到时候我再找姑姑问问,看看能不能为你找到亲人。”季见龙稍作收拾,看着康虞雅似有询问之意。 “好。”康虞雅此时并没有什么主意,一且都还在适应之中,对外界都是十分陌生。 “好!我们所处之地是隐雾岛最南端的礁石村,我父母失踪之后我就一直独自住在这里,哎,十年了。现在我们要去的地方是隐雾山,那里是隐雾门的地盘,平时可是不让人隐雾门以外的人进出的。今天是隐雾岛的大日子,那里有十年一次的祭海典礼,所以我们有机会上隐雾山了。” 康虞雅并不明白季见龙所说,只是跟他在一起有一种亲切感,便也不时地点点头。 看着有回应,季见龙一边为康虞雅讲解,一边诉说着回忆,不知是有意表现还是激动的缘由,一路前行,二人也有说有笑。 欢快地上路,一路前行,路过风雨山庄的山道。这是十年来季见龙首次远望,只见山庄早就被树木覆盖,山道之上仅剩下些许的石板路没有被遮挡,十年光阴流逝,一切有归于平静,季见龙也不忍再看,领着康虞雅加快了步伐。 过了剑刃关遥望过去,一眼便能望到隐雾山的入口处。 森森石门呈现在眼前,入口好似是在悬崖峭壁上开凿出来一般,前面山门就是入山之门,直入山体显得无比威严。 门上各色旌旗招展,两旁张灯结彩之状望不到边。灯笼挂满左右两侧的山门,彩幅横条众多,呈现出一片欢喜之色。 进入山门之外的通道,已经是人潮拥挤,人声鼎沸。 不少人见到打招呼的季见龙也都一一微笑,虽有些时日不曾相处,还是有些人认出了季见龙。 “小雅,我们这就快要上隐雾山,上了隐雾山,里面有平整的石道,走起来也不会太累。”季见龙康虞雅前行有些乏累,便安慰说着。 “这位公子?” 刚往门口走了几步,一年轻守卫便从远处走了过来了拦住季见龙,语气也不太好,并不想让季见龙过去。康虞雅有些担忧,便站在了季见龙的身后。 “怎么?今日祭海乃是人人可上,难道这隐雾岛祭海的规矩改了不成?”季见龙此时有些不悦,只是声音有些大,但是碍于康虞雅在身旁,也没有发作。 “人人可上不假,但是首先得是隐雾岛人,我看公子你面生啊。来人啊,把擅自闯岛之人抓了!” “你敢!” “怎么了?”听得吵闹之声,身后一位年长的守卫见状便来忙跑了过来。 那人看了看季见龙,过了良久之后似有所悟地试探说道,“季见龙季公子?” 季见龙也不不多说,只是点点头。 “哦,季公子,实在是对不住,大家都散了吧。”年长的守卫说着想季见龙道歉,随即让众人都散去。 “你小子也真是的,季见龙季公子都不认识,可不能胡乱拦了,赶紧去那边守着吧。”随着众人散去,身后传来了训斥之声。 “师兄,这能怪我吗?前任门主的公子不是说独自躲在礁石村不会出来吗,我守卫隐雾山门十年了,从不曾遇见过他,这……” “赶紧滚,少说两句!”年长的守卫额头之上汗珠也出现,似乎是有些紧张,就算季见龙不会功法,他仍旧是前任门主之子,现任门主之侄。 “算了!我们走吧!”季见龙说着也不去搭理,领着康虞雅继续前行。 不知是十年光阴变幻,还是记忆的偏差,眼前已不是熟悉之状,隐雾山门也有些不一样。 “公子,这位是?”刚走到入门处,又一名守卫再次拦把季见龙拦下,用手指着他身旁的康虞雅。只是这次守卫拱手作揖显得有些忌惮,并不敢做出过分的举动。 “这是我在礁石村的朋友,今天让她来见识下我们十年一度的盛典。”季见龙严声说道,脸上已经有了怒色。 “好的,季公子的朋友,放行!” 守卫向门后的同伴大声喊道,也似乎是说这人便是由季见龙所引导,全然有他负责。 “哟呵,这不是季大公子吗。”季见龙刚走出一步,便被身后的声音给叫住。 循声回头,却发觉一人站在身后,只是他一身华服目光凌厉,身后簇拥着数人。季见龙在脑中想了良久,仍旧是没有记起此人是谁。 “我们走吧!” 见是一位不识得的陌生人,也不想因这十年光阴的变化而多惹事端,季见龙便拉上康虞雅继续赶路,十年的独处早就让他懂得回避。 “呵呵,常言道,贵人多忘事啊,当真是不假。” “哈哈,是啊!”那年轻人身旁之人也跟随着应和。 季见龙虽听见,但是也并不理会。 “十年了,你依旧没有忘记你那门主公子的身份,仍旧是这般眼中无人。我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季公子你不是我们隐雾门门人吧。哦!我倒是忘了你是门主的亲侄子,当然是可以来我们隐雾门了,看来门主果然是用心良苦啊。只是可惜啊,如今我们大家都都已经加入了隐雾门,而你却什么都不是。哈哈,光有关系可不能有所作为,不论你父亲是门主还是你姑姑是门主,结局都是一样,你永远不可能是我们隐雾门门人,你必定是一个废人,哈哈!”看着季见走远,那人言语之中似乎有些不屑。 季见龙听着此人如此言语,也并没有搭理太多,但也不想被人欺凌,便回身怒声说道。“今日乃是隐雾岛祭海的大日子,人人可上,并不一定要身为隐雾门人。” “好一个人人可上?又是一次擂台赛啊,十年之前逃避不来,难不成你这次又是来参加擂台赛的,哈哈……我看啊,这还是如上次一般临阵脱逃丢人现眼的。哈哈!上次擂台赛后你父母失踪,这次你可得参加了,你可没有几位家人了,若是再因你的逃避而让他们颜面无存的话,说不定又有人要失踪了,哈哈!” “放肆!我的家人岂容你污言评说!”听得如此言语,季见龙向那男子走近一步,怒气将要发作,右手也微微抬起。 “小龙,不值得!”康虞雅见季见龙右手已经伸出,似乎是就要施展功法,便连忙拉住季见龙抬起的右手。 看着康虞雅不停地摇头,季见龙回想之后便收回抬起的右手,人也似乎是看透。 “你啊,仍旧是不中用,十年前你不敢在擂台赛之上和我交手,现在就更加不要妄想战胜我了。哈哈,我看啊,你父亲还是有远见的,没有让你继续修功习灵,这样你就不会再次丢人现眼了,哈哈……还是这位姑娘有眼光啊,可是你骗来做媳妇的,哈哈!” “你!”康虞雅听着他如此一说,脸上一红。但是见季见龙脸色不好,便也不多言,依旧紧紧拉着季见龙。 “请你放尊重一点!隐雾门人又如何?难道就可以信口雌黄吗?”季见龙此时再也忍耐不住,走到那人面前怒目瞪视。 “怎么着,想动手,哈哈,你能留下小命就不错了,你根本就不是我陆怀远的对手!” 季见龙也早就猜测到眼前之人就是陆怀远,因为在隐雾岛之内绝对不会有第二人如此仇恨他。 “啪!”季见龙并没有动用灵力,而是用蓄力直接一掌。陆怀远毫无防备,被打的晕头转向,人也饿就在地上滚动了一圈。 “放肆!”众人都围了过来! “叫你污言秽语!”季见龙一声怒吼,众人都有所忌惮,连忙退开。“陆怀远,你可不要得寸进尺!” “好啊,胆敢动手,我叫你好看!”陆怀远完全没有想到没有灵力的季见龙一拳能有如此实力。 见被众人围观,隐雾岛年轻一辈之中也就数他灵力功法最为高强,此时却被季见龙这么随意一掌击飞,让他脸面无光。陆怀远便不顾一切飞来,由于有灵力的加持,动作倒是迅速,一晃就来到了季见龙身前,随即便是双掌齐出。 季见龙一愣也不退却,而是伸出双掌以全身的蓄力迎击。随着两人两掌两道劲力交接,两人如同粘合在一起纹丝不动。 第10章 物是人依旧 见到如此,季见龙也没有想到筋骨灵境的皮肉肉筋骨和蓄力有如此强横,更是没能想到能抵御得了陆怀远的暴起一击。 陆怀远自小就修习灵力功法,加入隐雾门之后更是跟随死门门主修习十年,此时灵力接近名镜巅峰。接下了如此一招之后,季见龙信心大增也没有了顾虑。 两人各自一愣,陆怀远接着再次出掌,季见龙也不想相让。四掌相交,两人都是拼尽浑身气力,各自后退了数十步。 一退之后,而陆怀远早早被众人护住。遭受到灵力冲击的季见龙退了许久才站稳。 “小龙!”康虞雅此时也连忙奔到季见龙的身旁一把扶住,但是他嘴角已经有了血液渗出。 季见龙此时怒目盯视着陆怀远,体内却感觉有种怪异的力在流动。担心白鹄鸩毒无端发作,季见龙连忙以蓄力来抵御,也就没有继续动手。 陆怀远也是一惊,因为现在他仍旧是感觉不到季见龙体内有任何灵力感应,但是却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存在,两招过后,便也不敢再有所行动。 “十年了,你依旧是没有任何灵力,就算你修炼一些旁门左道,你终将不是我的对手,哈哈。”陆怀远说着按住胸口哈哈大笑。 看着陆怀远并不行动,季见龙此时收手而立。随着体内怪异之力的流淌,蓄力也似乎是不能汇聚,各处经脉一时空空如也,全身皮肉筋骨都在跳动,人也已经颤抖。 “小龙,你这是怎么了?”康虞雅看着是十分担忧,连忙扶住季见龙不让他倒下。 “哈哈,叫你不自量力,没有灵力还敢我和比拼,简直是找死!”陆怀远暗暗抹去嘴角刚刚流出血迹,随即大笑不止。 季见龙连忙稳住身形,颤抖的手脚一时也不能缓解,见康虞雅也扶不住,便索性坐在地上。 “哈哈!季见龙,你不是我的对手!”陆怀远说着朝季见龙走了过去。 “哎呀,陆公子,这可不行啊,门人私斗可是门中大忌。”看见季见龙坐在地上不动,一位年长的守卫走了过来,显得有些担忧。 “什么私斗?他是我们隐雾门的门人吗?再说了,我们这不是在切磋吗?切磋是为了更好地应对实战,没有切磋就没有进步,若是以后遇到了真正的敌人,那他岂不是就不知道该怎么出手了?” “这……切磋固然是重要,但是当下可不是一个好的时机,况且季公子他……” “他什么他,你看他这不是好好的?多管闲事!季见龙,你这不还没死吗?我们再来!”陆怀远说着却并不靠近,因为他也知道,就算季见龙不是隐雾门人,但依旧是隐雾岛之人,隐雾门人私自对岛民动用功法必定会被惩戒,此时也就有所担忧。 季见龙并不顾陆怀远,而是在感受着体内皮肉筋骨的变化。 “小龙,上次我见你被白鹄袭击之后也是这般,难不成这二者有什么相似之处?”康虞雅第二次见到季见龙如此表现,一时没有计策便也忍不住多想。 “这……我也不清楚,刚刚被陆怀冲击过后就是如此,的确是如同上次被白鹄冲击之后有提升境界的模样,小雅,你赶紧扶住我,不可让那陆怀远小瞧了!” “难不成是要突破境界?”康虞雅有些不解,也只得把季见龙再次扶起,只是这皮肉跳动颤抖并没有缓解,季见龙站立的模样也有些奇怪。 “或许吧!不试试怎么能知道呢!”季见龙也不顾其他,连忙从怀中掏出小红鼎,没有功法的施加,小红鼎之内也就被季见龙放着这最后一位丹药明髓丹。 不知缘由,但是有着相同的感触。季见龙一口吞下明髓丹,随着丹药入口,体内温润之感慢慢传遍全身,原本跳动的皮肉筋骨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妖法!”陆怀远见季见龙如此所为,全然不是隐雾门之法,便如此大喊。 “妖法!”众人虽有惊讶,但是也不敢有所行动,都跟随围观。 筋骨皮肉如同重塑一般,季见龙压抑着难耐,再次坐定,施展着力澜册之上的功法。随着功法流转,蓄力在体内慢慢汇聚,各处经脉也都有了感触,皮肉的触感也无比清晰灵敏。 随着周身蓄力一震,康虞雅差点被震开。 “哈哈,小雅,果真是破境了!”季见龙开心不已,笑意盈盈一把拉住震开的康虞雅。 “啊!”众人看着季见龙慢慢站起,如同没事一般,惊讶无比。 “想不到啊,我们堂堂隐雾岛之内居然有人修习一些旁门左道。”看着季见龙好转,陆怀远也就释然,在隐雾岛之内众目睽睽之下也不敢对季见龙怎么样,加之祭海吉时将近,此时他也有了离去之意。 “你别走!” 季见龙感觉体内慢慢平静,皮肉筋骨已然无恙,便想要再次动手,却被康虞雅紧紧抱着。“小龙,算了,让他继续逞口舌之快。藏拙隐忍比张扬难,但是也更能修养心性,现在还不得出手的时候,且他也不是我们真正要对付的人。” 听得康虞雅如此一说,季见龙倒也释然,陆怀远最多只是和他作对,算不得真正的敌人,此时就算赢得了他也没有多大的意义,只有战胜白鹄,清除鸩毒才是目标。 “好了,小雅,我们走!”不想多留,季见龙便护着康虞雅离开。 “哈哈,怕了?门主会以你为耻!”见到季见龙不搭理,陆怀远仍旧是不甘心。 “陆怀远,不得非议门主!”人群中一人厉声呵斥。 陆怀远看了一眼说话之人,随即怒目瞪视着季见龙,独立一人走向了隐雾山门,众人看见他远去才连忙跟随而去。 “哼!……下次别让我遇上!”陆怀远离去之后仍旧不忘回头怒视,似乎是心有不甘。 “小龙……”刚入山道,又听见一人在身后高声呼叫。 季见龙没有想到上隐雾山会有如此多的麻烦,便怒目回望,只见身后站立着一位和陆怀远一般的穿着打扮之人。 看着几分熟悉的面孔,季见龙显得十分惊喜,也就忘了之前的愤怒。 “啊,省吾,是你!多年未见,你可好啊。” “小龙!我还是老样子,师父管教的严,所以我一直和他们几个在山下的石船村修习不曾离开,只是没有了你的消息,不知你过的可好。今日祭海师父命我来此见识见识,不想能在此时遇到你。”孟省吾也是微微一笑,略显儒雅之气。 “哎,铁门主还是一向严厉,难为你了。”季见龙说着便示意众人继续赶路,边走边说。 “嗯,师父是严厉了些,但也是为我好,我定然是不能辜负他的栽培。” “你啊,还是一点没变,尊师重道,加入隐雾门之后又勤学苦练十年,灵力修习如何啊?” “哎,距离名境大满还需要些时日,也还没有达到师父的要求。”孟省吾说着显得有些难过。 “你啊,别一脸不高兴。多少人的灵力一生都无法突破功境,你这实力在隐雾门年轻人中算是数一数二的了,还不知足?哎……我失去灵力已经十年,依旧是毫无头绪!”季见龙苦笑不已,内心无比落寞,此时才知晓和儿时玩伴之间的差距。 “我见你刚才所使的招式虽然简单,但是却蕴含着一种其他的无形之力,这到底是什么?”孟省吾看着季见龙,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得搂着他的肩头,轻轻拍打。 “哎,拼死一搏罢了,算了,不提,这一切我都已经习惯了!哎!十年了,一切都已经改变了,若不是父亲失踪,你也不会跟随铁门主,哎!”季见龙再次微微苦笑。 “算了,能有今日就已经不错了,倒是你!让人担忧” “哈哈,我?我的一切都已成定局。你啊,就算不是父亲教授你,仍旧是大有可为。” “哎,不提也罢,只要不辜负师尊的教诲就好!” “呵呵,对啊。省吾哥就是这般,明明已经是很厉害了,经常一个人把我们几人打得落花流水,却还要如此谦虚。”二人说话之时身后传来了一女子之声。 季见龙连忙回头,立马被一女子紧紧抱住。 见那女子一身青衣,年纪约莫十七八岁,却也是出落得水灵。唇红齿白面色娇羞,笑意盈盈模样已经是个完美的女子。 “龙哥哥!”那女子一边说一边笑,见到季见龙显得十分外开心,惊得康虞雅是连连后退,季见龙也被突如其来的拥抱惊得是脸上一热。 “好了,华浓,这么些年没见,你性格一点也没有变,个头倒是长高不少。”季见龙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子也就明白是何人,说着用手在她的脸颊只是轻轻一掐,让她松开紧紧抱着脖子的双手。 “龙哥哥,这多年不见,也不让我多抱一抱。”陆华浓显得是一脸不悦,撒娇用手拍打着季见龙。 “哎呀,小龙,你可不知道啊。华浓她长的可不光是个头,脾气也是越来越暴躁,我每天都要被他欺负。”陆华浓身后多了一胖乎乎的少年,气喘吁吁地站着。 季见龙也一眼就认出这胖乎乎的少年乃是段愁新,仍旧是有些胖,不改往日面容。 “愁新,好久不见!” “啊!今天是不是没揍你身子不舒服?这么多年没见龙哥哥,你怎么一见他就说我坏话啊?啊?”不待段愁新搭话,陆华浓面露怒色,随即用手揪住段愁新的耳朵。 “好了,华浓,你啊,从小就欺负愁新,还不松手。”看着段愁新嗷嗷直叫,季见龙便笑看着陆华浓。 “呵呵!”陆华浓见季见龙如此说,也就连忙松手,朝着季见龙微微一笑。“呵呵,龙哥哥,你知道我的,我们只是在闹着玩啊,是不是啊,大胖子。” “谢谢小龙,还是小龙你肯帮我。”段愁新捂着耳朵躲得离陆华浓远远的。 众人久未见面,此时有说不完的话,也感觉分外的亲切。 “祭海时间已近,大家不要在山道之上过多浪费时间!”山上守卫连忙催促,众人才发觉是祭海的时刻已经近了。 “好了,不要再戏闹了,时间不多了。”陆怀远说着示意众人继续赶路,此处乃是山门,距离山上还要有一段距离。 第11章 一梦十年祭海至 进入山门,便如同进入阴暗的内室之中,看着康虞雅有些不安,季见龙便拉着她跟随在身旁。 一路石阶弯曲而上,两旁树木高森,石阶在树林之下不见天日,有一种阴冷湿滑之感。 不变的山道,仍旧是如十年前一样阴森可怖,隐藏了一切。 山道弯曲环绕而上,不时地出现一些岔路口,不是路口紧闭便是严加看守,一边给来人引导一边在警戒。 走在前头的陆华浓突然绕过孟省吾,走到季见龙身旁,挽着他的手臂。“龙哥哥,你为什么不来看我们啊,我们不能随意出去,你一个自由人,想去哪就去哪,为什么不来看看我们。” 山道刚好容下两人,三人行路多有不便,康虞雅见状只得迈开脚步走在前头。 “哎,一言难尽啊。”季见龙也不知如何说起,十年时间,经历了许多,也已经有许多已经变幻。 “还不是怕你泼辣,是不是啊,龙哥哥?”听得二人的对话,段愁新在前头突然回头大声说道。说完就跑得远远的,季见龙只得微微苦笑。 “胖猪,你是不是找死,为什么要和我作对。”陆华浓用手指着跑在前头的段愁新,却看见回头查看的康虞雅,心中便有些不悦。 “龙哥哥,这小雅到底是哪里来的啊。”待康虞雅回身继续前行,陆华浓凑到季见龙耳旁低声问道。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小雅她失忆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 “好了,加紧赶路吧,华浓,再不及时赶到,你师父一定会责罚你的。”灵力接近名境之巅,孟省吾对陆欢的问话听得一清二楚,便回身浓催促,似乎不想陆华浓过于追究他人的过往。 “哦!”应了一声之后陆华浓便不再说话,紧跟在季见龙身旁,紧拉着的手也不肯松开。 隐雾山只有此时才可算的上是隐雾岛的隐雾山,此时算起来也是季见龙第二次进入隐雾山。看住有些熟悉的过往,心中五味杂陈。 入山的际遇是分外难得,因此隐雾岛上之人都会抓住十年一次的机遇。此时可见前后人潮涌动,山道之上是人影相随,行动也就不快。 一路前行,来到最后一道山门,只见门楼上草书刻写着四个大字,依稀辨得是为“永世万年”。 门柱之上还阳刻着朱红之色的楹联:“亘古长青碧海万年长,千秋永驻隐雾永世存。” “小龙,晚点我再来找你。”孟省吾他们乃是隐雾岛隐雾门的门人,自然是要去往门人所处之地,此时也只能拉着陆华浓和季见龙分开。 进门就是石道,季见龙他们三人先行入内。 “龙哥哥!”陆华浓有些不舍,却也无奈,只得先行进入到门内。 看着三人走近石道,其余众人也是鱼贯而入,石道也一时拥挤了起来,季见龙便只得在一旁等待,而康虞雅在一旁有些无措,季见龙便走到她身旁低声说道。“小雅,刚刚我们所经过的是隐雾山隐雾门的永生门。进入了永生门,这才进入的真正的隐雾门之中,走过石道前方便是隐雾门的清风大殿。” 康虞雅看着门内人声鼎沸,点了点头。人多让她有些不安,更何况是这些全都是不相识的陌生人。 穿过石道,直接进入的是一座宏伟宽大的大殿,方圆百丈,高约五丈,四处油灯燃起,众人都兴奋异常。 进门之后的两旁各立有一只铜鹤,高者约八尺,脚掌几要离地,呈展翅欲飞之势。矮者五尺之高,匐坐在地,头望苍天。 “当中那把高椅是隐雾门门主之座,左右各有三把石制大椅,乃是生死门主及其四神兽门主之位。台阶之下,两排各四把交椅,是八卦门门主之位。” 季见龙指着远处的石椅子为康虞雅一一解释,康虞雅收回四处张望的眼神,随着季见龙的手指看向中央高台之上的几把大椅。此时的康虞雅若有所思,仔细查看着清风大殿之内的一人一物,只是她并没有说出心中的所想。 大殿之内,只有两处大门。一处是刚进来所经过的永生门,一处是大殿另外一端去往祭海台的观海门。 清风大殿正中燃烧着熊熊火炉,伴随着挂在四周墙壁之上的油灯,把大殿之内的一切都照得清清楚楚。 此时的大殿之内,已然是人满为患,一片吵杂。 “静一静!”一阵浑厚的低沉声音在高台之上响起,如炮轰炸雷一般格外响亮。 随着声音的响起,大殿之内瞬间安静了下来。大家放眼看去,适才说话的生门门主铁无心已经走在高台的最前端。 四处安静之后,一年轻女子走了出来,只见她一身红妆,显得喜庆而又得体。 “小雅,快看,这就是我姑姑,她就是隐雾门的门主。”季见龙指着季长虹兴奋地说着,但是又不敢大声喧哗,只是不自然地压低着声音。 康虞雅目光也尽数放在季长虹身上不曾离开,从面相上看只觉得她有着不该有的面容。 此时众位门主都从后头随着门主季长虹一一走出,吸引着大殿之内的所有眼球。 “各位岛民,今日乃是我们隐雾岛祭海的大日子,多谢大家前来,也多谢大家对我们的支持与信任,希望我们隐雾岛会愈发鼎盛。”季长虹走上前,向众门人和岛民行礼。 台下众人顿时议论纷纷,季长虹继任隐雾门门主这十年,隐雾门的确是为隐雾岛做出太多,不论是救济于内,还是帮扶在外,一时也难以言尽。 隐雾门掌管着隐雾岛的一切,就如同一个王国一般,隐雾门管理并不求回报,门人和岛民相处融洽,深得人心。加之许多门人本就是岛上的渔民,他们也有着自己的劳作,所以隐雾门从不对岛内横征暴敛。此时岛内一片祥和,家家户户都居有其所,食有所需。 “叮叮叮!”随着钟声响起,众人也都明白祭海吉时已到。 “门主,吉时已到!”见到台下议论纷纷,铁无心走到季长虹身旁拱手行礼。 “好!”只见季长虹高举双手前行一步,一身红衣飘动。 众人也都安静了下来,只见此时季长虹虽是红衣锦色,但是却也属淡雅素装,装扮得体而又不失威严,更让人有一种亲近之感。 “观海台,祭海开始!”季长虹的声音让人感受不出灵力有多浑厚,但是却如同在每个人耳旁低语相告,丝丝入耳,不觉刺激与打搅。显然是灵力已达名境之上,只是和银须尊者所用的功法不同罢了。 康虞雅望着季长虹,似乎觉得她表面之上有种羸弱似的温柔,但是却又韧性十足,久历风雨却屹然不倒,着实是令人钦佩。 “不用担心,我姑姑她人很好的。”季见龙见康虞雅看着季长虹面色有些不同,便出言安慰。 康虞雅微微点点对,对着季见龙嫣然一笑。 季长虹坐镇隐雾门主之位十年,一心修习灵力钻研功法甚少露面,让人捉摸不透,门人也甚少见到门主,只要季长虹不言语便有一种高冷的威严。 看着季长虹起身下得台阶,随后向大殿之外的观海门走去,两旁的门人连忙后退,瞬间让出一条宽约丈余的通道,季长虹便安然走在其中。 走出清风大殿,观海台上旭日和风,让人心情激荡。 从观海门走出清风大殿,向前走得百步便是祭海的所在之地观海台。 观海台矗立在高耸的悬崖之上,此处的眼界最宽,风景最美,但是平常时日,一般人来此不得。只有今日这般的大日子才可以上来登高望远,一睹海景和隐雾风貌, 站在观海台之上一眼看去,偌大的一个观海台千余人都不能占据这观海台的三分之一。观海台向西朝向大海,其余三面靠山,似乎是在在山体上凭空开建而来。靠海一面下乃是三十余丈高的陡崖,让人望而生畏,近而生惧。 观海台的正中是祭祀用的供台,石制供台之上雕鱼刻云,云似同浪鱼任翱翔。台上满满当当地摆放着羊牛猪等一应供品,展现着隐雾的敬畏与诚意。 看着众人都一拥而去,显得有些急躁和兴奋,季见龙慢慢走在后头。“小雅,不急,我们就远远看着就好,观海台之宽之阔,不论哪里都是可以一睹隐雾芳容。” “好!”康虞雅跟紧在季见龙身旁,不多时清风殿之内就剩他们二人。 走向观海门,从观海门抬眼望去,众人站立在供台之东。 季长虹独自走出已经点上三柱清香,持清香躬身叩首行礼,口中念念有词,行礼作罢,便插进香炉。 随着季长虹的动作完毕,一下点燃了祭海的热情,随之而来的是众人的欢呼与跳跃,随即众人颂赞之声响起:“玄黄苍天,宏海升平,岛内安康,海上波宁,命之所系,门之所在,一岛一门,永世万年。” 颂赞之声起,钟鼓之声也随之传遍四方,二者一顿一挫,一扬一抑。 隐雾祭海,行礼祈祷与歌颂容虚乃是第一步,然则才是大家所期待的擂台赛比试切磋环节。此时众人都心照不宣,急切地等着最后环节的到来。 季见龙仍旧是觉得他是个外人,对隐雾没有丝毫的作用。 “小龙?若是不想去那我们就别去了。”见季见龙依靠在观海门之前望着众人所作所为一脸茫然,康虞雅有些担忧地问道。 “没事!来了就去看看!”季见龙回头对着康虞雅一笑,脸上也阴霾尽除。 季见龙刚迈出步伐,想要走出观海门,身后的永生门便传来了呼唤之声。 “长风,且慢!我老月来看你了!” 第12章 突遭惊扰 “啊!”季见龙回头望去,只见一灰袍老者一飞而来,已然到了面前。 “前辈!” 老者仙风道骨模样,一看就不是隐雾岛人的穿着打扮。但是他喊的却是父亲的名讳,季见龙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应对。 “嗯?这么年轻!当是长风的儿子吧,真像,你父亲呢?”老者一飞而来,站立在二人身前。 “前辈难道认识我父亲?”季见龙此时更为惊讶。 “哈哈,当然,只是我们多年未见。我此趟去往静波城恰巧路过你们隐雾岛,所以便上来看看,长风呢?他在哪?” “前辈,怕是要让您失望了,我父亲在十年之前就失踪了,至今杳无音讯,我也不知他身在何处。”再次提起父亲,让季见龙一时陷入愁境。 “失踪?难道外界传闻是真的?”老者觉得有些惊讶。 “是啊,父亲已经失踪十年了,我也已经十年没有见到他了。”季见龙说着陷入无边的的落寞。 “哦,原来如此,这一切也就说的通了!”老者说话间捋须思索。 “你是何人?为何擅自上岛登门?”二人说话之间,守卫永生门的守卫才冲了进来,一前一后把老者围住。 “哎,长风不在,这也就难怪隐雾岛会遭人觊觎了!”老者长叹一声,随手一挥,两位守卫直冲观海门而出。 “这……”季见龙想阻拦却已然来不及,一时也不知老者意欲何为? “啊!”一声凄惨之声由内而外直至观海台。 众人愕然,都回身观望。观海台上的颂赞立马乱做一团,随即是嘈杂之声响起,湮没了颂赞之声。 “砰、砰。”观海台后的观海门门前摔出两人,众人回头一看,正是值守在永生门的守卫。 二人摔倒之后的立即起身,看似并无大碍,但是他们却不敢上前。 两位守卫起身犹豫的瞬间,两个影子由观海台一闪而来,穿过观海门来到清风大殿之内,似乎是要一查究竟。 老者眉头一皱,飞身走向观海门,也不顾那两道身影。抬手之间,两道影子又从观海门被扔了出来。 青龙门主见状立马飞起接住二人,众人此时才发觉刚飞出去的是陆怀远和孟省吾二人,只是这一来一去着实太快。 “前辈!”事发突然,若不是季见龙就站在老者身旁,也不会看得如此清楚,季见龙此时也不敢多言,但是见老者已经对隐雾门动手,也就有所担忧。 “放心,并没有对他们怎么样?你们隐雾岛有麻烦了,我只是试探一二。”老者见季见龙有些担忧,便面露微笑一说。 “这……多谢前辈!”听得如此,季见龙大惊不已,虽此时没有灵力,但是对功法理论却十分熟悉,以孟省吾的实力,就算是遇到一般的高手,断然是不会如此狼狈,更何况是和孟怀远一起,面对如此状况季见龙只得和康虞雅靠得近了一些。 “何人胆敢来我隐雾门撒野。”青龙门门主葛天奇看不见清风大殿之内的状况,突然断喝一声。 白虎玄武朱雀三位门主也连忙齐冲而至,来到青龙门主身旁,四人站成一排,守卫在观海门门前。 此时老者并没有走出观海门,观海台之上的众人不明状况也就不敢轻举妄动,都在等待着。 “前辈,还望你手下留情!”季见龙见老者和父亲相识,便也不好阻拦,此时也不想顾及其他琐事,只想拉着康虞雅离去。 “年轻人,手下留情?长风可从没有说过如此之话,若是实力超然自然不需要他人留情,实力不济,别人也不会留情。你啊,可不能荒废体内的灵力啊,你父亲如你这般年纪,可不是你这般模样。”老者回头对着季见龙说着似乎是有些惋惜,随即从墙壁之上凭空拉扯,挂在墙壁之的青铜面具一飞而来。 “前……前辈所言甚是,只是我身中异毒,体内空有灵力却不得动用,哎……” “哦,原来如此!”老者似乎有些惊讶,摇了摇头,戴好面具便走出观海门。 “哈哈,如此小辈你们就不要拿出来了吧,还是来几个能拿的出手的。”老者走出观海门之后便大笑,话语之中也蕴含着无穷的灵力,断喝高明不少,话语气势盛大却不见任何的杀意。 见到有人现身,葛天奇向前一步双手抱拳,“敢问来者何人,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此时不请自来,坏我门内大祭,怕是坏了修习之人的规矩。” 见葛天奇似乎有些质问之意,灰袍老者并不多言,只是右手一挥,一道灵力直冲葛天奇而去。 虽是毫无征兆突然发难,葛天奇也丝毫不惧,只见他身形一晃,瞬间手中多了一柄木剑,剑身之上灵力流转,青光大作。 随即青光一闪,木剑已横于胸前。老者所激发的灵力也在这瞬间到达葛天奇胸前,两股灵力交接,葛天奇面色一红,这才发觉眼前的灰袍老者隐匿了他的灵力境界,这随后一招蕴含着极为强横的灵力。 虽然是后知后觉为时已晚,万般无奈之中,葛天奇只得硬着头皮接下这一招。 季长虹在一旁都看得清楚,心中大惊。如此一个不起眼的招数,葛天奇却是要尽全力应对灰袍老者的随心一击。最让人担忧的是,依旧看不出灰袍老者是何门派,有何目的。 葛天奇接下灵力一招之后身子摇了一摇,后退数步才站立不动,没有了再说话之力。此时他只得以灵力护住周身要害,因为如果此时灰袍人次出手,青龙就必定无法阻挡。 “为何还要伤我隐雾门门人,你到底是何人?”白虎门主段夫禹见葛天奇似乎不敌,连忙扶着葛天奇。 葛天奇暗中拉住白虎,因为他知晓白虎的暴躁性格,此时还不到那万不得已的死斗之时,况且眼前之人刚也未用全力。 “呵呵,我只是个游方之人,路过此地而已。你能接住我几成灵力所汇聚的一招,也是不错啊。”老者捋须点头,似乎语气之中带有高兴之意。 葛天奇暗自吃惊,脸上一青一红,也感受到了对方的强劲实力。知道对方没有使出全力,不然他根本就接不住他这一掌之力。 老者出掌之间看似轻描淡写,只在手掌一抬一挥间,可是所携带的灵力却是深不可测。 “多谢阁下手下留情,不知阁下光临我隐雾门有何指教。”葛天奇在白虎的帮助之下,勉强护住周身,灵力也已然平静,连忙作揖行礼。 听葛天奇这么一说,季长虹心中也是更为惊奇。老者看似是乾定洲古月大地之人,可隐雾门和古月素来毫无往来,不知老者善恶意图,季长虹暗自吩咐各位门主警戒,随即只见她双手轻轻一抬,眨眼间便从供台处飘身于大殿门口三丈之外,正身直对灰袍之人。 “多谢前辈手下留情!”作为门主,此时也不得不出来。 数百步只在一瞬间便达,季见龙也是今天才见识到姑姑的实力,暗自惊叹。 众位门人亦是第一次见识门主的功法,都是惊叹不已。只见她一手神级功法落叶飞花之术,使用得是熟络于心 “很好,阁下就是传闻之中的隐雾门门主季长虹了吧,这功法应当就是落叶飞花里的上乘神级功法了吧,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当真是让老夫开了眼界了。哈哈,老夫心中甚喜啊,甚喜啊。隐雾有你,可以无忧。”老者说着手捋长须,让人看不出面色。 众人虽是不解,但是从老者略有笑意的语气之中可以感知面具下应当是一张笑脸。 季长虹心中又是一惊,落叶飞花这一门功法,乃是由首任隐雾门门主钟离黄所创,并不外传。虽已存世数百年,但门人甚少在乾定走动,居然还有外人知道这门功法。 “前辈缪赞了,小女子不才,只是略窥门径,多谢前辈留情。”季长虹说完向灰袍老者作揖行礼。 “哎,季门主多礼了,适才是老夫鲁莽,还请门主不要见怪啊。老夫喜好云游四海,恰逢路过贵岛,本来想蹭顿酒饭,不料路上听得几个宵小说今日乃是隐雾岛海祭之日想来捣乱,老夫就上来瞧瞧。适才和葛门主切磋得知隐雾岛功法灵动实力超然。隐雾门门内更是高手众多,显然是我多虑了。”老者说完抱拳回礼,对他的多此一举所为表达歉意。 “三名岛外人已被他人诛杀,未发现有任何其他可见的痕迹,也没有发现还有其余的同党。”季长虹耳畔响起了声音,乃是生门门主铁无心的秘术传音。 “多谢前辈出手相助,晚辈不胜感激,还望前辈不吝赐教,好让我隐雾门有所防范才是。今日恰逢祭海,前辈何不留下来一起吃顿薄饭,一起享受下我们隐雾岛的欢乐。”季长虹不明外人为何要和隐雾岛作对,也不知老者为何要相帮,内心不安便打算留下老者细细询问。 “季门主客气了,在老夫看来,这都没有必要了。该来的还是会来的,福祸难料,一切都有定数。强求不得啊,今日是老夫多此一举了,就不再打搅了。” 老者说完便是朝这海边走去,季长虹并不多言,众位门人见状也就不敢阻拦,连忙让出一条路。 “哈哈……哈哈……”灰袍老者仰天长啸,显得很是满意,一个起落从观海台的陡崖边直落而下。 “小心你们的长生册!” 众人愕然惊叹之余,从崖底传来一声悠长洪亮之声,余音久久不能散去,一直回荡在观海门外每个人的耳中。 第13章 议事清风殿 听得怪异老者所出之言,季长虹也是一再吃惊。 因为这长生册乃是传闻之物,是隐雾门两百年来一直秘密守护的法册。 一说长生册乃是一种功法,修习之后可让人灵力遁入德境,使人实力超然走向长生。一说是长生册上记载着长生之术,可让人益寿延年。但是这一切都是传言,毕竟岛内无人知晓长生册的所在。 此时消息一经传开,众人都在窃窃私语,毕竟他们都不知道长生册是为何物,但是光听闻这名字便又让人觉得长生册是一种难得的宝物。 “什么是长生册?” “这长生册到底有什么用啊?” “这老者功夫如此了得,是不是为了这长生册而来?” “他是什么人,我们隐雾门到底能不能应付得了?” 众人吵杂之声一片,全然忘记了此时乃是海祭之日盛典之时。 季见龙也听得是一头雾水,这老月也不知是何意,突然说出如此怪异之事,扰乱了隐雾岛原本的一切。 “青龙门主,祭海继续。”看着观海台之上乱做一团,季长虹突然柔声说道,话音传入众人耳中。此话不光是对青龙门主所说,也是在对在场所有人所说。 季长虹脸上仍旧是看不出一丝的惊愕,还是那么平静,让人看起来还是那么柔弱。 “好!我们祭海继续!”随着青龙门主的一声祭海开始,众人都平静下来,偌大的观海台上几近无声。 随之是四周的礼乐之声再次响起,众人向海而拜,口中念叨着心中的所想所愿。 三拜之后,钟声再起,祭海当日的最为重头戏就要来了。与其说是隐雾岛祭海日,到不如说是众人为加入隐雾门的比武切磋之日。 此乃是十年为一期的比武交流擂台赛,门人互相学习,取长补短,也是各门填补人才空缺的良机。 在隐雾岛内除了对上乘功法加以限制,基础功法都是同学同练,丝毫没有限制,不论是黄毛小儿,还是白发垂髫,不论是出海渔夫,亦或是待嫁女子,只要是心有所想,均可参与其中。 看着如此场景,季见龙又感觉回到十年之前,一切都让他无法去面对,加之此时隐雾门众位门主早就忙开,这隐雾山也不想多呆。 “小雅,不如我们早些离开吧,今日隐雾门遭扰,事情必定没有完结,等过几日我再让姑姑帮你打听一二。” “好!可是……小龙你当真要走?” 季见龙并不言语,但是仍旧迈开了步伐。 突发异状,隐雾门生死门主和四神兽门主都已经忙开,只留下八卦门各门主自行主持。 面对着兴奋的隐雾人,乾门门主赵玉阳便走到擂台之上高声说道。“各位岛民,现在是擂台赛一展拳脚的时候了。因隐雾之人皆可修习功法灵力,但是每人对功法灵力的领悟各不相同。因此只要有感悟、有想法或是有实力的都可以上来一试。如你们所知,灵力分为功、名、德、权四境界,但是我们对权境却是毫无所知,这就需要大家的探寻了。而功法分之为意术、神术、精术,我们隐雾门也藏有不少精术功法,只要有期望、有所能,便上来追寻一番。此时对你们的灵力不做要求,只要是对意术功法施展的有些心得,或者是能战胜一二我们八卦门的弟子便可。” 听得观海台之上抽签之声响起,回想过往,季见龙便也没有了兴致。 “小雅,走吧,此间已经没有什么了,隐雾门门内纷乱,我们在这只会是添乱。” “嗯,此处让人有些压抑,我也有些担忧,我们还是早些回去石屋吧。” 又是祭海,似乎每一次都不那么安稳,总会有状况。季见龙也已经习惯,隐雾门已经是与他无缘,此时心里想着的也是出海找寻父母。 远望了几眼,看着功法切磋的开始,季长虹便吩咐众位门主商议,退回到了清风大殿之内。 “门主。”刚进得清风大殿之内,白虎门主和朱雀门主跟在身后齐声道。 季长虹回身见二人准备作揖行礼,似乎还有什么继续要说的。季长虹手轻轻一抬,示意他们不必拘于小节。 “门主。”白虎门主仍旧是躬身说道,“我在清风殿之外的永生门山道上一共发现了三具乾定之人的尸首,他们分别是五华山石广原,南疆毒门万成海,南海海天帮严天云。” “哦,可知还有其他人?” “现在还不知详情。” “这些人在乾定虽算不上一等一的高手,但也都是有些名头的人物。功法更是自成一派,不是地方一霸,就当属是豪强之列,怎会来我隐雾岛?”季长虹也偶有听闻过他们几人的名头,仍旧觉得不可思议。 “不错,只是现在还不知他们为何要来我们隐雾门,我们不可松懈啊,还得加紧防范。”朱雀门主于乘风也表现得有些担忧。 “依照传闻,他们功法都不低,能同时能杀死这三人,那老前辈也是当今的绝世高手了,灵力已达德境,料想乾定洲如此实力之人也不多见,各位可知晓他究竟是何人。” “这……属下多年不在乾定行走,之前也并遇见遇见过此人。”白虎门主在脑中搜索仍旧是没有想起他是何人。 朱雀门主从未踏足乾定,对乾定门人更是一无所知。生死门门主年少就来到隐雾岛,数十年未出岛,所以也并不知情乾定的状况。 “他们到底是命丧于此还是被人移尸于此,各位门主,今天此事我们如何处置。”季长虹见今日之事有些蹊跷,一人也不好做主,说完想征求生死门门主的意见。 生门门主南道一和死门门主铁无心都是脸上一惊,并不回答。 “他们死在山道之上不假,但是在我看来,这就是那灰袍人想嫁祸于我隐雾门,我看日后定有仇家前来寻仇滋事。”玄武门主声音洪亮,说着走进到清风大殿之内。 玄武门主独孤崖年近八旬,银须银发,口直心快什么事情都是直言不讳。但是也过于直接,令年轻一辈之人多少有些难以适应。 “玄武门主所言有理。”季长虹也知道他的性子,“可灰袍人也似跟我们隐雾门有些渊源,居然知道我门中之事,今日对我门中之人也算是客气,并没有对我隐雾门有什么伤害。” “门主,属下看来还是先把这事私下处置较为妥当,这三人在我隐雾岛被杀,我们一时也不能妄加论断,这灰袍老者我也未曾在乾定洲遇见,属下这就出海去乾定洲打探消息,只是我们隐雾岛的防备千万不可松懈,还望白虎老兄加倍巡查。”青龙门主也不知何时步入大殿之内。 隐雾门主生死门主和四神兽门主六人之中除朱雀门主之外,也就青龙门主最为年轻。 “那就先这样处置吧,白虎门主,这些日子你就辛苦了。青龙门主,打探得消息后立马回来,如若真是有人要对我隐雾门不利,我们也绝不会给他们丝毫的机会。”见众人都没有什么好主意,季长虹也似乎有些要紧事情挂在心头。 “属下定当加紧巡查,守护好岛内万全。” 白虎门主段夫禹虎背熊腰显得精壮异常,丝毫不比青壮之人差分毫。两眼更是炯炯有神,满脸络腮胡让高约七尺的他显得更加威武。 “好,你们好好妥善安排去吧,乘风,你去看看岛内是否还有余孽未清,如今八卦门各门主在选拔门人,你就代替众位门主搜寻一遍。”说完季长虹一人向大殿后面屏风内走去。 众人见门主已经吩咐妥当,也只好各自离去。毕竟今日之事乃是隐雾岛数百年来的头一回,各门主都不敢掉以轻心。 怀着心思各自散去,如今门内事情繁多,也没有留给大家太多清闲的时光。 此时的季见龙默默地站在永生门外,听着姑姑的言语,驻足不前表现的有些失落,却又不敢上前打扰。 康虞雅把一起都看在心上,也就不去打搅。 “小龙,你也来了!”朱雀门主于乘风走出永生门,发觉季见龙依靠在门柱之上,便走近说道。“门主她现在十分繁忙,要不你还是早些下山去吧,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嗯,多谢于朱雀姑姑关心,我这就下山。”季见龙点点头,内心也十分清楚。 “好,照顾好自己!”于乘风说着便随着众人走出,消失在山道之外。 此时这般状况,乃是隐雾岛的大事,是百年不遇之事,任谁都无法应对这一切,门主季长虹虽看着平静,内心也是难以平静。 这一切季见龙都看在眼里,也没有再停留的意思。 “走吧,小雅,我们下山去吧。此中已经是物是人非,让人没有半点儿时的旧念。今日突遭变故,姑姑也定然很忙,没有什么时间。我们又没有功法,在此也帮不了什么,也就不要再添乱了,你的事情还是等下次吧。” 季见龙转身看着康虞雅,发觉康虞雅也没有太多兴趣在此中过多逗留,只是跟随在自己身旁,显得有些无聊。 “好,听小龙你的,我都已经失忆了,也不在乎一时,只是你真的不去见见你姑姑吗?”康虞雅一手捂着头脑,表现的有些难耐,但是依旧紧跟在季见龙身后。 “怎么?来了就想这么走了?” 二人刚走出几步,身后呵斥之声响起。随即一柄长剑直飞而来,在二人面前直插入地。 第14章 相见难享天伦 看着地上的宝剑,季见龙心中也就明了,紫电宝剑乃是父亲当初赠送给明月的佩剑。 未等季见龙开口,明月便在身后语气奇怪地说道。“这可真是不孝啊,来了也不去看望下自己的姑姑,那你来隐雾山何事?就是为了见识下祭海吗,亲人都不重要了吗?” 季见龙回头看去,张嘴欲说些什么,却发现明月面色不悦,一脸怒气地盯着他和小雅。 季见龙也不知该从何说起,隐雾突遭变故,他不想去打搅姑姑却被明月如此一说,只得低头不语。 “好吧,不要浪费时间了。”见季见龙和康虞雅都不言不语,明月也似乎是想快些打破这样尴尬的僵持,说完转身在前带路。 二人听得如此一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依旧站在原地。 “还不过来?门主叫你过去说话,也带上这位姑娘。” 望着明月离去,季见龙有些犹豫,不知此时该不该去。 “去吧,反正你也十分想念姑姑,正好了了你的心事。”康虞雅声音在季见龙身后响起,季见龙才迈开了步伐。 二人跟随明月穿过清风大殿,绕过大殿之中的高台,来到一面墙壁前。 明月也不避讳,在二人面前对着墙壁轻轻一推,不知是何种机关,居然让山石的墙壁上凭空多出了一扇石门。 穿过石门,进入的是一条悠长的黑石暗道。两旁石壁上都嵌有铜制油灯,石道上时不时出现一尊尊头戴青铜面具的石像,石像宛如一个个守卫,如不加以细辨,着实是令人害怕。 没有言语,季见龙随着明月在昏昏暗暗中一路前行。不知走了有多久,明月才把二人领进到一处有微弱光线透进来的石屋之中。 见明月依旧沉默不语,季见龙也不好多问。起身走到光亮处,才发觉石屋的光亮处都布满藤蔓,藤蔓如帘一般遮挡住了光线。 艰难地拨开如织的藤蔓,被遮住的光线都尽数透洒了进来,石屋内一片明亮,也让众人一时难以睁开双眼。 抬眼望去,窗台之外乃是悬崖峭壁,远处波涛汹涌的海面展现在眼前。 向下看乃是万丈深渊,看得是季见龙心有一惊,连忙回身远离峭壁旁的光亮处,藤蔓有回到远处遮挡了一切,石屋又再次暗了下来。 “你可要想清楚,此处是隐雾岛北边的陡崖,跳下去可是什么都没有了。”明月冷声说着,似乎仍旧是在生季见龙的气。 “明月姐,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我什么?你哪里对不起我了?” “我……”被明月突遭一问,季见龙倒是不知该如何去说。 “我什么我,你哪里对不起我!好了,你们就在这等着吧,我这就去告知门主。”明月也不搭理季见龙,说完便离开房间走入石道,随即消失在黑暗之中。 等待是漫长的,忍耐不了黑暗与压抑,季见龙和康虞雅又来到了光亮之处。扒开藤蔓,看着的是无边无际的容虚海,二人相对无言感受着大海的浩瀚与人生之渺小。 “小龙!”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亲切的呼唤唤醒了二人。 此时季长虹换作一身青衣,秀发也已然盘起,面色红润俨然如同一个少女一般出现在季见龙面前。 “姑姑,可算是见到你了,太久没有见到你,我都怕记不清你长什么样了。”季见龙见到季长虹进来,连忙走到季长虹身旁,紧紧抱住季长虹。 康虞雅在回身的瞬间看见季长虹如此打扮,觉得她美艳动人驻颜有术。藤蔓归位,屋内又回归于黑暗,康虞雅乘机整理下身上显得有些破旧的衣衫。 “你啊,非得让姑姑去找你。都长这么大了,还是这么黏人。哎!你长大了,姑姑也老了。” 季长虹说话间手掌微微一动,墙壁上的油灯立马点燃亮起,四周都明亮了起来。 许久未见,此时亲人般的亲切油然而生,让季见龙显得异常的高兴,撒娇拉着姑姑的手不肯放开。 “姑姑,你一点也不老!” “哎,老不老不是由你说的,而是一种状态。哎,你啊,男子汉就该有担当,以后有些事情都要你扛起来,也有些事情是要你亲自去历练。”季长虹轻抚着季见龙的脸颊,虽有一些不悦,但也是一带而过,显现在脸上的尽是亲昵与喜悦。 季见龙紧紧抱着姑姑仍旧不肯松手,毕竟他和姑姑也有近一年时间没有见面,心中也十分想念,此时如同久旱逢雨想沐浴一番。 季长虹是他唯一的亲人,亲人相见,心中不免有些伤感。有些事是只能亲人才能理解,有些人无法替代必定得是亲人,只有亲人才能相互理解与明白,若有所悟的季见龙发觉以前所作所为是十分的愚蠢。 “哎!时间过的真快,你又长高了不少,也黑瘦了些。”季长虹轻拍着季见龙的背脊微微一叹。 “姑姑,我很好!来来,我来给你介绍,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叫康虞雅。小雅,这就是我姑姑,快来见过姑姑。”季见龙此时才想起和自己一起来的康虞雅,连忙走到康虞雅身旁,拉起康虞雅的手走了过阿里。 “见过……门主!”康虞雅被季见龙突然这么一拉手,显得有些无措,细声细语说道。 “姑娘别客气。”季长虹见到康虞雅也显得有些高兴,毕竟季见龙一直是一个人,有个朋友也是好的。便面露微笑地伸手拉住康虞雅的手,微笑应答。 说话间季长虹以灵力直接探入到康虞雅的体内,只觉灵力如泥牛入海一般一去不回,丝毫没有回触的感应。 季长虹心中一惊,眉头略微一紧随即便消散不见。连忙用上九成灵力一试,同样没有丝毫的灵力感应迹象,灵力更是如同被吸纳一般有去无回,让季长虹纳闷不已。 “姑娘是哪里人啊?”看着康虞雅显得有些拘束,但是不见她脸上有任何的起伏变化,季长虹便面露微笑的看着康虞雅,显示的有些亲昵。再伸出一手,双手同时暗暗搭在康虞雅手脉上,只见脉相平稳,也没有半点波澜起伏之感。连连试探之后季长虹愈发解,但却也看不出眼前这姑娘是否有什么恶意。 康虞雅早就失去过往的记忆,一切也不知该如何去回答。 “好啊,你若是喜欢,就和小龙待在一起吧。”见康虞雅有些为难,季长虹收回双手,仍旧是一脸笑意,也没有过多的询问。 “谢谢姑姑,她失忆了。虽说她虽是个失忆之人,但是可不能一直陪着我,他是被飓风卷上岸的,我还想请姑姑你为她找寻家人呢。” “哦,失忆?姑娘放心,我会安排门人去处理此事的。但是此事也不会太快,隐雾岛如今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好。你们也不必过于着急,都饿了吧?留下来吃过饭再回去礁石村石屋吧,我也正好有些话要跟你说。”季长虹见试探不出康虞雅的半点迹象,转向拉起季见龙的双手。 “哈哈,我最喜欢吃姑姑做的菜了,我都一年没有吃过什么好吃的了,现在我都快饿死了。” 听得有吃的,又是怀念与记忆之中的味道,季见龙使劲地点点头。 “好,好,不急,你们先坐下来休息,我这就去准备。”季长虹走到石桌旁,示意二人在石桌旁的石凳上坐定。 二人刚一坐定,季长虹便站在二人身后,用手抚摸着二人的肩头。随即右手一挥,康虞雅便趴在石桌之上一动不动,似乎是昏睡过去了。 “姑姑,小雅她不是什么坏人。”季见龙见状连忙惊叫,对姑姑的所为有些不解。 “小龙,没事,姑姑自有分寸,我只是让她稍微休息片刻,我还有些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什么事情?如此神秘?” “明月,你带小雅姑娘先去休息下。”季长虹说着吩咐屋外的明月,明月进来之后搀扶起康虞雅向另一间朝海的石屋走去。 “姑姑,你到底要说些什么啊?”看见姑姑有些谨慎,等小雅被明月扶着出去之后,季见龙连忙问道。 “小龙,想必今日你也听到了那灰袍老者所说的长生册了吧。”季长虹直入主题。 “听到了,外人所言,随他去吧,姑姑切莫挂怀。”季见龙点点头,因为他对长生册没有太大的兴趣,也不想去知晓这是何物,更不想去理会长生册究竟对隐雾门有着何种重要意义。 “他说的是真的!我们隐雾岛的确是有长生册。” “哦,真的?那长生册到底是个什么?它有什么特别?”季见龙并没有过激,依旧显得平静。 “哎,这是我们隐雾门的一个秘密,一直以来只有身为门主之人才知晓所在,而锁长生册的钥匙则是分别由生死门门主二人看管。但是你父亲突然离去,我对着长生册的事情也不甚了解,只是偶有听闻,并不知藏在何处。今日突然被人提起,我想如不是隐雾门之中有人走漏风声,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季长虹表现出忧心之色。 “这么说来,父亲尚在人世?”季见龙表现的有些激动。 “或许吧,只是这十年来,我先后派了无数人前去乾定洲打探,他们都是空手而返,毫无有用的消息。但是我想大哥也不是那样的人,他曾是我们隐雾门的门主,怎么也不会把这一秘密透露给外人。现在最大的可能就是我们隐雾门之内有人私自得到了消息,或许是我们隐雾门内出现了叛徒。今日此事已起,我想如今的隐雾门也不再安全了,所以今日我要告诉你一些事情。” 季长虹面色坚毅又略带有忧愁,看着季见龙似乎有无尽的话语,只是一时不能尽说。 “姑姑,到底怎么了?!”季见龙端坐看着季长虹,心中十分不解。 “长生册,实乃是不详之物!” 第15章 隐雾秘事 “怎么了?”季见龙听得是十分担忧。 “哎,你啊,从不过问隐雾岛之事,你还不能明白此事的严重性吗?”季长虹看着季见龙长叹一声。 “姑姑,你说啊,我愿意为你分忧。” “分忧就不必了,如今这长生册对我们隐雾门来说甚为棘手,这消息泄露之后,恐怕门内将有祸患发生。流言可畏啊,外人一定会来我隐雾门夺取,到时候隐雾岛将会是鸡犬不宁。我们隐雾岛地处容虚海之中,外人来犯我们终将是可以应对,如果是门内门人从中捣乱,这才是隐雾门最为可怕的地方,哎……” 季长虹语重心长叹声连连,长生册如今是一个连她都不知详情的棘手之物,更加是一个将要引起腥风血雨之物。 “那……姑姑,那你打算如何?这连你都不知道的东西,怎么会有人来抢夺?” 季见龙看出了季长虹的担忧,虽他不关心这长生册,但是姑姑的心头之事也不得不过问。 “如今消息走漏,乾定洲险恶之人大有人在,他们定然会觊觎我门内奇书,也会为了得到长生册而不择手段。而你就是那个最容易受到伤害的人,所以你要加倍小心。”季长虹道出她的担忧,如今门内不宁,她唯有大局为重,全力应对外来侵犯之人。 “姑姑,这长生册到底有何奥秘,真的有那么多人想要吗?再说了,我又不会去抢夺长生册,怎么会有危险?”季见龙不以为然。 “有何奥秘不得而知,毕竟是口口相传的东西,一代代流传下来也就不十分可靠了。但是修习灵力之人总有想走捷径的,他们宁可信其有啊,我们也不得不防。再者乾定洲也流传着这么一说,‘隐雾长乐,永生长乐,乐在一窟,乐在一册,享有一册,万人驱策’。这是几百年所流传下来的口号,因他们对海外本就不在意,所以外人并不知道我隐雾岛乃是长生册的所在之地,如今此事一出怕是我们隐雾岛将无宁日了。” “享有一册,万人驱策。” 季见龙还在品味传言之语,觉得甚是可笑,这一册能有何用,世人莫不是都那般好糊弄。 “为了安全起见,我已经安排明月带你出海。” “出海?”听得如此一说,季见龙倒是惊讶不已,虽说他十分想出岛,但是如此时机让他也难以抉择。 “不错,正好你也可以去外面见识历练一下,暂时躲避这隐雾风波吧。只是你们在外一切都要小心行事,为人要处处低调,不可争强斗胜,也不得显露自己。做一个踏踏实实的平凡之人,永远不要陷入无尽的争斗之中,平凡是福啊。”季长虹显得无能为力,这是她思忖良久的计策。 “啊?姑姑,你会不会想太多了,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吗?” “哎,此事得做好先手准备,隐雾岛已经不是一个安全之所,我怕到时我没有办法维护你的周全。为了你,也是为了我们隐雾门,我不能让你成为他们要挟我的筹码,否则我就真的对不起你父亲,也对不起隐雾的先辈们,更对不起隐雾岛的岛民,所以你还是出海游历去吧。”季长虹面色坚决,不容季见龙有其他想法。 “姑姑,我不要走,我要和你在一起,你是我唯一的亲人啊。”季见龙说着已经是眼中湿润,到底是什么让他不愿离去,此他心中也说不明白,只是觉得突然的离去,心中有千万的不舍。 “好了,此事就这么定了,等晚些时候那小雅姑娘醒来你们就和明月走吧。”季长虹说的十分决绝。 季见龙见状也没有说什么,此时他也能够理解姑姑,毕竟身在其位不得不行其事。 “小龙。”看季见龙有些不解与伤心,季长虹欲言又止也是十分不舍,如今真的要让他离去,也是十分不忍。 “姑姑!”季见龙强忍住分别之情,紧紧抱着季长虹,也没有说任何的语言。 季长虹想着眼下的情形,狂暴风雨已经起势,到来只是时间问题。虽说出海也不是万全之策,但是乘着没有祸乱让季见龙离去还有一丝机会。如果藏身隐雾,必定没法护他周全,还会让人失去判断。 “去吧,外面的世界很大,你父亲应当是尚在人世。我也知道你早就想出去寻找他们,这次出岛之后你可以自己去寻觅。” “什么,我父亲,他……”季见龙惊奇叫道,忧伤之情有所缓解,还想继续询问父亲的详情。 “小龙,乾定洲很大,我也不能尽知,这一切都得你自己去探寻了!”季长虹似有所感,连忙打断季见龙。 “小龙,我怎么睡着了?”康虞雅突然出现,站在门口看着季长虹和季见龙二人在谈话,脸上有几分歉意。 季长虹越发觉得不可思议,以她刚刚所施用的灵力催眠,就连隐雾门其他高手也得睡上半个时辰,这位姑娘居然没有多少时间就能够醒来,着实是十分怪异,但是却又发现不了半分疑点。若不是她心中早就有了怀疑的对象,这小雅姑娘说不定就是十分可疑之人,但是看着小龙和她关系亲密,索性也就随他。 “姑娘,你家在哪里啊。”见这小雅姑娘面相淳朴也不似狡黠之人,季长虹还是试探性地问一些不相干的事情,想从她中了解一些有用的信息。 “姑姑,小雅他什么都不记得了,这个问题我已经问过她了,她似乎是失忆之人。料想她是被飓风刮到我石屋边的沙滩上的。”和康虞雅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季见龙也知晓康虞雅是一个不善交流,也不善言辞之人,只得出面帮她说道。 “哎,你们去吧,速速动身切莫耽搁了。”季长虹本想问个究竟,但是季见龙也不能让他如愿,她只能是凭直觉信任了这位姑娘。 季长虹说完就匆忙转身,走向身后的石道,只剩下季见龙康虞雅明月三人。 看着季长虹转而离去,明月并没有理会季见龙,而是紧忙跟随季长虹走进内室。 “门主,你为什么不告诉小龙他父母亲的实情,还让他去探寻,他自己能承受的了吗?再者你所中之毒现在怎么样?有没有更加深入,如今敌在暗我在明。我一走,奸细如何查探,我虽然功法灵力不济,但是也绝对不会拖累门主的。” “明月啊,你就不用操心,我已无碍,这一切我自有安排。你就随他们去吧,这门内事务也就不用费心了,正好也可让你远离在是非之地。如今风起云涌的海面,底下还不知道隐藏着多少不可告人的事情。”季长虹看着窗外长叹了口气,此时的海面也变得异常的汹涌。 “门主,可我还是觉得死门门主行事乖张诡秘,此人不可不防,只是苦于没有任何直接证据,但是种种迹象表明隐雾门之中他就是最受怀疑的对象。” “哎,这个我心中有数,他在隐雾已经数十年,断然是没有什么理由的,或许是有其他人,或许是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只是现在还不明白他们什么时候发难,我也已经做好了防备。哎……隐雾门内以后大家还是要想见,我也要再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等时机到了,我会处理的,现在就这么走一步看一步吧。你们还是赶紧去吧,免得到时候成为我的累赘。”季长虹看着明月,也略有不舍,语气说的甚是平淡,但是却包含有千万种情感在其中。 明月见季长虹执意要如此,也只得只得默默地道别,告别数十年的养育栽培之恩。 在明月心中,她比任何人都明白,季长虹明为门主看似是她的主人,实则把她如亲人般对待,实同儿女一般养育。想到此处的明月,两行热泪不觉自然地流下,跪倒在地跪拜之后就赶忙转身离开,藏纳着心中的离别与不舍之情。 三人沿着不知名的秘道一直向前,一路沉默不语。 此时大家心境都是一般如同无家之人,明月早就是孤儿,也就没有了更多的追寻,康虞雅也已经早就忘却过去。 走在不明前程的石道,季见龙不知不觉地拉着康虞雅的手,黑暗中康虞雅脸上泛起了红晕微微发热,但是也并反对,任由季见龙紧紧抓住。 走出石道,来到了一处不知名的山道之上,也早就离开了隐雾山。 回到冷清的礁石村海边石屋,三个默不作声之人都傻傻地呆着石屋之中,明月自己有着种种心事,似乎是在做艰难的抉择,也怕惊扰了季见龙,茫然地看着岛外的一切。 康虞雅记忆混乱,更是无法看清一切,任由季见龙拿主意,一切听从他的安排。 摸着石屋里的东西,此时季见龙才发觉,虽不曾回到过和父母同住的风雨山庄,可是此处的每一处都如同风雨山庄一般,都有着对父母妹妹的回忆。 “公子,时候不早了,趁现在还是东南风,海面浓雾没有生起,我们赶紧出海吧,不然等晚些时候怕风向改变,加上突生浓雾,我们会容易迷失方向。” 明月此时有些担忧,毕竟门主交代给她的任务,她心中也没有多少底气,敌暗我明如不早加防范,怕是无法应对。 “好的,我们走吧。”季见龙看着四周,发觉也并没有什么好收拾的,似乎从来都是孤身一身,看着如此场面,带不走的唯有记忆。 “小雅,你愿意跟我们一起吗?”走到门外的季见龙,觉得多少有些自私,并没有顾忌到康虞雅的所想,便停住不前对康虞雅询问道。 “小龙,我乃是失忆之人,去哪里都是一般。”康虞雅仍旧是那么的善解人意,也因她在哪里都是人生地不熟,不论在哪都是从新开始,何不跟随自己认定的好心之人。 “哎,出去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了。” “小雅姑娘,你的到底是哪里人?”明月突然拦在康虞雅的面前,并不想让康虞雅随他一同前行。 “我……” “告诉我实情,为何从你出现之后隐雾岛就怪事接二连三。”不等康虞雅回答,明月便再次斥问。 “明月姐,你怎么了?小雅她……” “没问你,你不要说话,我问的是她!” “明月姐,我真的是失忆之人!”康虞雅见季见龙有些为难,也只能是如此一说。 “失忆之人,失忆之人就可以让人不去追问过往了吗?” “明月姐,你是不是太敏感了?小雅真的是我在海滩之上遇到的,她是被飓风吹刮上岛的。” “对,我是太敏感了,为何她这上岛的时机会是现在?为何她要以失忆隐瞒过往,为何隐雾从未有外人上岛他却是和那些人一同上岛,为何这无人提起的长生册无端被提起,为何他遇见的人是你这位隐雾门主门主之侄?这之中有太过的疑问,此时我们离岛,若是她是歹人,那我们此去必定是无法离去,你也性命堪忧……” “明月姐,明月姐,你听我说,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信你也相信小雅!”季见龙紧紧抱住明月的肩头打断明月的追问,随后用肯定的目光看着略显无辜的康虞雅。 “你……”明月此时也不知该如何去应对。 “小龙,我本就是失忆之人,在哪里都是一般,能认识你也算是我们有些缘分。要不你还是随明月姐先行离去吧。”康虞雅也明白自身的嫌疑,只是不知过往的她此时十分茫然,没有了目标,也不知该如何去应对一切。 “好了,你们的都不要说了,我们这就动身!”季见龙也不顾她们二人,一手拉着一人走出了石屋,奔着原本停歇小船的去处。 “去!把船都收集起来!”还未走到海边,便听见一阵阵吵闹之声。 听得如此,明月一把拉起季见龙,随后看了一眼康虞雅,有些迟疑但是还是拉起她飞身而退。 沿着西面海边奔走,顿时身后火光亮起,石屋之内已经是一片通明。 季见龙有些不解,停住脚步看着火光不前。明月此时心中大惊,没有想到他们发难的是如此之快,为了不辜负门主的嘱托,只得无奈离去。 “公子,赶紧走,不要回头!” 第16章 离岛遇阻 “明月姐,那些是什么人?他们来我的石屋做什么?”季见龙仍旧是想去看个究竟,这石屋毕竟是他自萧爷爷那传承而来之所,不忍被人破坏。 “我也不清楚,我们还是赶紧离去吧!”时间紧迫,明月不想过多耽搁。 “明月姐,要不你还是别跟我去了,姑姑那边也要人照顾,我和小雅自行离去。”季见龙想着自己的姑姑,看着明月有些不舍,便也不好强人所难。 “公子,门主吩咐我的事情我一定要办好,她这么做就说明她也早有安排的,我们赶紧出发吧。”明月见季见龙有了犹豫之色,内心虽有不舍,但是也只得催促季见龙赶紧动身。 “好吧,你做好了决定,我也就不勉强你。只是以后不许再叫我公子了,跟小雅一样,你叫我小龙,我们都叫你明月姐,如何?” 季见龙见众人现在一起离岛是一同命运,如同一家人,再这么叫也不利于他们几人外出行走。 “好吧,小……龙。”明月顿了顿,有些艰难的地叫出了口,随后带着二人继续奔走。 “我们这是去哪里?”跟随在明月身后奔走,不明前路,季见龙有些无措。 “你留的船只被他们收走,那么奸人必定是早早谋划,你必定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现在看来,四处码头必定会被监视,此时也难以离岛。去孟省吾他们几个偷偷出海游玩的……黑虎塘看看吧,那里有他们私藏的船只。”明月仍旧是有些怀疑地看着康虞雅。 “也好!”季见龙并不知晓黑虎塘的所在,只能是拉着康虞雅跟随在明月的身后。 绕过岛西的宁海村,不多时就可以远远望见礁石丛中飘着一艘不大不小的船只。 “我也要去!”三人刚出村外,便听得还塘旁有人言语之声。 明月一把拉住二人,躲在一处矮墙之后。 这黑虎塘也是如同礁石村一般礁石密布,不适合作为码头。只有孟省吾他们多次出海才摸索出如此之地,外人对此并不了解,听得人声,明月不自觉地警觉起来隐蔽查看眼前的状况。 “华浓,你还是别去了,此去凶多吉少。我们也不知前方到底是什么在等着我们,你在隐雾岛最起码还有你大哥和师父照应,出去可就是要和他们诀别了,再也没有后路了。” 听得是孟省吾的声音,季见龙心中不解想走出去询问,却被明月阻拦。 “怎么了?明月姐?他们……”季见龙有些不解。 明月并不多言,而是连忙用手按住季见龙的嘴,随后小声说道,“不可,我感觉有一股强大的灵力就在附近,不似是他们所有。这股灵力让人有压迫之感,就连门主也没有如此实力,我们先静观其变。” 季见龙虽有不解,但是也只得听从明月的安排。因为他无法动用灵力,也就对这灵力感应之事不甚了解。 “不,我要和你们一起去,只有我和你们在一起,他们才有所顾忌,他们就不会对你们怎么样。”陆华浓的声音再次响起,三人也只得藏身不前。 “华浓,你和我们不同,至少在隐雾岛内你是安全的。我们都不知能不能走出隐雾岛外的迷雾,就算能出去,在外面也一定能比隐雾岛更加艰难。” 季见龙听得是段愁新的声音,不知他们为何要一起离去。 “可是,可是……我还是不相信师父他会对你们不利,你们就不能让我去说说情吗?或许是你们的消息有误呢。” “你师父的所作所为是我们几个亲眼所见,刚刚八卦门门主受到的胁迫也是你亲眼所见。我师父生门门主和你师父死门门主怕是已经不能共事了,我虽是不想离去,但是师父有命我也不得不从啊,可是你不同,就算是你师父南道一再怎么心狠,他也只有你和你哥两个徒弟,只要你顺从他,他是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省吾哥,你不相信我吗?我真的可以去给你们说情的。” “华浓,你不要太天真了。错过如此时机,怕是我们没有生路了,他们已经在四处搜捕了,早就发难了。”孟省吾声音提高了一些,但是也并没有责怪之意。 “呜呜……” “哈哈,是啊。为什么就不让她去说说情呢?就想这么离开了?”突然一个奇怪的人声响了起来。 季见龙循声望去,容虚海边黑虎塘内的船只之上,慢慢走出一位身材并不高大,身穿着一身白衣,头戴一层白色面具之人。 “白鹄?”季见龙和康虞雅异口同声,只是声音略小。季见龙更是惊讶不已,想不到他受伤之后已经恢复,也并没有离开隐雾岛。 “你们认识?”明月惊愕地看着二人。 二人连忙摇了摇头。 “不认识,但是此时不是好人,他先来抓小雅,后伤我,没想到他受伤之后已经痊愈。” “伤你?你这没有灵力之人,他为何要伤你,取你小命只在股掌之间,为什么要抓她?”明月说着仍旧是用奇怪的眼光看着康虞雅。 “哎,明月姐,这一时也说不清,总之这白鹄不是什么好人,我要去帮帮省吾他们!”季见龙见到白鹄是担忧万分,也知晓他的实力,便也不想躲避。 “不忙,我们先看看!我们加一起也不是他们的对手!”明月说着一把按住起身的季见龙。 “你是谁?”陆华浓看着从未见过的面孔,有些担忧。 “是啊,我是谁啊?哈哈,我有许多的名字与称呼,我都快要忘记我原本是谁了。” 白鹄笑声之中,显得灵力充沛,孟省吾心中一惊,知晓强行夺船已经是不可能了,只能是见机行事。 “不知阁下阻拦我们是为何?”孟省吾说着走出一步,拦在众人面前,拱手行礼问道。 “哎,看见你们几人,就知道我此次隐雾之行就不能算是毫无所获,哈哈。”白鹄说着微微一笑。 “你到底要做什么?”陆华浓看着那白衣男子一脸不怀好意,心中有些惧怕。 “做什么,马上你就要知道了,谁叫你们体内的血液是如此地吸引人啊,谁叫你们的家族门派是那么地仗势欺人。我在乾定所受的气,我都要如数地还给你们,哈哈……”白鹄说着身形一晃,在陆华浓脸上轻抚了一下又回到了船上。 “你……你……”陆华浓见到自己被如此轻薄,有些气急。 “明月姐,白鹄和母亲失踪有关,更是三番两次对我出手,我不可让他如此,省吾他们不是白鹄的对手,若是不帮他们都性命难保。” 季见龙心中愤怒不已,此时再次相见,体内已然有了蓄力,也有穆老所授的纳灵手,便也不惧想和白鹄一较高下。 “小龙,不可冲动,我们不是他的对手。”明月再次按住季见龙,更是施加了一种莫名的功法,季见龙一时不能动弹,不能言语的他只能是怒目相对。 “哈哈,就算你有姿色又能如何,马上一切都会随着你的性命一起消失,哈哈……”白鹄的笑声愈发的大了。 听得如此,孟省吾已经摆开架势,拦在二人面前时刻警惕。 “省吾不是他的对手!”季见龙此时内心有无尽的怒火,眼睛也只能目视前方,而明月和康虞雅二人都关注眼前,并没有发觉季见龙的怒意。 “哈哈,可笑啊,门派和家族如此却有你们这么脓包的后人,当真是报应啊。”不等孟省吾动手,白鹄说着飞身而起,一掌拍在孟省吾的胸口。 飞起的孟省吾把身后的陆华浓和段愁新两人也尽数撞飞了出去。 “哈哈,果然脓包!” “省吾……”季见龙只有喉咙可以微微蠕动,眼中尽是难过之情。明月也知道实力的差距,只能是对着季见龙无奈地摇了摇头。 “省吾哥!你怎么样?”段愁新说着爬起扶住孟省吾和陆华浓。 孟省吾艰难地用手拉着不让他上前,面对怒气冲冲的段愁新只能是无奈地摇摇头。因为孟省吾知道这一切都是枉然,实力差距太大,就算是师父亲来,怕是也应对不了几招,孟省吾也从来没有过如此绝望。 “省吾哥,你怎么了,说话啊。”陆华浓看着孟省吾微睁开着迷离的双眼,手也慢慢地低垂了下来,一时陷入了绝望。 “啪!”段愁新不知何时出手,也被白衣人击倒在孟省吾的身旁。 看着段愁新眼神涣散四肢疲软,陆华浓显得无奈,她对功法修习本就不上心,此时才知道悔恨难过,伤心之时留下了流泪。看着身旁的两人一时也没有了对策,只能一手怀抱着一个,大声哭泣。 “哈哈,不要哭了。我不会让他们死得那么痛快的,没有什么比折磨更让人心情愉悦的了。不过你不必担忧,你虽会跟他们一起去,但是我很仁慈,是不会让你遭罪的,你应该感谢我,哈哈……”白鹄说着面露诡异的微笑。 陆华浓也知眼前怪异之人灵力高强功法怪异,三人联手都功法不济,就算是再次出手也是于事无补,只得紧紧地抱着躺在地上的二人,闭着眼睛痛恨着自己。 看着他们无能为力,有千般绝望,季见龙不能动弹也是毫无办法。 “师父,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你难道真的要对我下手吗?”陆华浓此时心有不甘,此时只能是大声呼喊着内心的苦楚。 “哈哈,你师父?南道一不过是个利益驱使的昧心人而已,他早就是他人的走狗了。哈哈!他为了你们隐雾门的长生册,为了隐雾门的门主之位已经够忙的了,此时你就不要去呼喊了。哈哈哈……再说了,你们乾定洲还没有人是我的对手,你就不要有奢望了,安心享受吧!哈哈……” 白鹄说着哈哈大笑,慢慢走向陆华浓。 “何人如此狂妄!” 就在三人绝望等死之时,一个苍老的声音由远而近,季见龙看着眼前却不见人影。 第17章 若迷离 白鹄面色一惊,立显扭曲之状,连忙隐匿身影消失在众人眼前。 季见龙看着是惊讶不已,感叹白鹄功法的怪异高强,一时之间也不敢相信自己,怀疑就算有了纳灵手也不是他的对手。 “白鹄,你身为异洲之人的确是有些实力,但是此言也太过狂妄了吧,你当真是有如此能耐?”苍老之声说着仍旧是没有显现,季见龙看得是一头雾水。 “你们是何人,为何要多管闲事!”白鹄似乎只是隐匿并没有离去。 “啊?”如同被人触摸过脸庞,陆华浓一声尖叫后连忙用手捂住脸,但是睁眼却感觉四周回荡着说话之声,并不见任何人,一时无措惊恐不语。 “哪里逃?”苍老之声从半空传开,似乎是拦住了白鹄,只是一切都不可见。 如此怪异的功法,季见龙是闻所未闻,感叹实力的差距与弱小。 “啪……” 突然一声巨响,白鹄被那凸显的老者击落在地,地上传来重重的砸地之声。 “咳咳……你们……你们是大漠梁门的人?你们为何要如此?可知我是什么人吗?”白鹄躺在地上有些惊愕,脸上仍旧是有不屑。 “白鹄,你也太过于猖狂了,琼凤榭又能如何,难道老夫还会惧怕你们不成。我们大漠梁门几年没过问世事,你们琼凤榭就已经是如此猖狂目中无人了?”老者说话间已经站在白鹄身旁冷眼目视。 众人此时才看见说话之人乃是一位上了年纪的满脸胡渣老者,灵力四处逸动强盛不已,只是他神情显得有些落寞。 “掌门,我们是不是应该把白鹄杀了,虽说他不是我们的直接仇人,但是他也是同流。”说话间老者身旁出现两位同是上了年纪的老者,其中一人似有询问之意说道。 “不错,白鹄他数次出现在乾定作乱,数次都被他脱逃,此时饶过他怕是下次他还要作乱,只会是让我们多事。”另外一人也应声附和。 “哎!是啊,道先,云间啊,抵御外人本就是我们大漠梁门的职责。我们也是时候出来管管事了,就算我们能找到天照的儿子,我们大漠梁门振兴之后还是要行祖制之事,否则岂不是会令先人失望。哎!再者这些年露台驿也付出不少,让他们苦苦经营我也是于心不忍啊,也是该帮帮他们了。”大漠梁门的掌门说话间叹气连连,似乎是有些不甘。 “掌门,找人也找了近乎二十年,我们自南至北从西到东把乾定洲找了个遍,如今也就只剩下隐雾岛东的轮回岛了,这隐雾海岛原本与乾定不相连,轮回岛也没有人迹,怕是没有什么希望了,会不会是天照他留下的信息有误。哎,如若他还活着话,也已经是二十出头了。若是真有这么个人的话,我们或许早就该找到了,哎,恐怕……” “掌门,下一次的船山会也近了,我看我们找寻之后还是先行回去准备吧,等船山会结束我们再出来找寻,现在先处理了白鹄再做打算吧。”白云间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身旁的闻道先打断,他似乎是有意避开掌门的心中之痛。 “哎!道先啊,你说的我都懂,只是我心有不甘啊。天照留下的讯息也是不会错的,这或许就是我们大漠梁门的命数吧。哎……也是该回去了,还是按照你们说的办吧,处理了白鹄,找了轮回岛就回。我年岁也大了,腿脚也日益不便了,怕是再也站不起了,哎,只能是留着如此憾事吧。”老者说着目光呆滞地看着远处的海面,似乎仍旧是心有不甘,还想再做最后的寻觅。 季见龙此时已经看得呆了,面对如此强悍的灵力高手,隐雾岛说不定一直以来就有外人前来,只是不被隐雾岛人发觉而已,感慨着世间的差距,面前也如同多出了一座巨山,无法去跨越。 “哈哈,想杀我,你们大漠梁门还没有这样的能耐。哈哈,梁慎独,我记下你了,这是我第二次在隐雾岛受伤了,绝不会再有一次,下一次我一定要杀光你们大漠梁门之人,哈哈……”白鹄说话间化作一只白鸟,白鸟一飞冲天后消失不见。 “嘀咕咕!”白鸟飞逝之后,空中回响着怪异的鸟叫之声。 季见龙感觉体内灵力一晃而过,如同划破夜空的流星一般出现又消失。 “凤飞之术?”大漠梁门之人看着飞去的白鸟,也都是惊骇万分。白鸟飞逝,没有了白鹄的印记,三人愣住也就没有继续追赶。 季见龙此时心中担忧不已,孟省吾和段愁新受伤不明。虽说有着莫名的大漠梁门之人出现赶走了白鹄,他们也似乎和白鹄有仇怨,但是此时救人仍旧是最为紧要之事。 心虽有所想,但是季见龙只能挣扎却是无法所为。没有灵力无法冲破明月施加的灵力控制。随着余光的看去,只见身旁的明月和康虞雅都是一般一动不动,一时也不知该如何。 “求求你们,救救他们吧。”看着大漠梁门之人想要离去,陆华浓此时哭喊而起。因为孟省吾和段愁新二人躺在她的怀中已经是不省人事,脉搏也显得甚是微弱。 梁慎独微微一愣,看着身后的陆华浓显得有些不解。 “白云间,刚刚才没有发功吗?怎么她还清醒着?”闻道先在一旁不解地问道,言语有些怒气。 “老闻,我明明施法了啊,不知这女子为何这般。”白云间此时也是一脸疑虑。 “好了,道先,云间。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去看看吧,要是能救就救一下,哎!谁叫我们遇见了呢,东洲也是有一些异人的,他们是不会受我们功法影响,也不必在意。” “是,掌门!” 听闻掌门梁慎独的吩咐,闻道先和白云间二人一人用灵力控制一人,施展着季见龙从未见过的功法。季见龙听得如此心中才安,只是不能给予安慰,仍旧是默默地注视。 “谢谢几位前辈。”见到他们肯施救,陆华浓连忙站在一旁显得十分感激,口中不停地感谢。 “姑娘,他们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静养三五日就会醒来,只是灵力一时难以恢复了。”没过多久,白云间说着站起身子。 “好了,我们也该动身了,去轮回岛去看看,然后回去吧,哎……”一眨眼,梁慎独便在季见龙眼前消失不见,白云间也随着掌门离去。 闻道先一脸疑惑,回身看了看孟省吾,随即也是一般凭空消失。 轮回岛在隐雾岛东,虽然二者相互靠近,但是轮回岛四周皆是悬崖峭壁,隐雾门人还没有那般高强的实力可以上去。季见龙此时只有羡慕,他们功法如此高强,上去轮回岛自然是不在话下。 “多谢前辈!”陆华浓此时是感激万分,虽看不见他们的身影,仍旧是不停地感谢。 “好,省吾,愁新,我们最终还是要一起离开,哈哈……”看着孟省吾和段愁新二人已经是灵力无法恢复,留在隐雾岛那必然会被迫害,陆华浓苦笑着把他们二人一个个地拖上船只。 季见龙也显得十分无奈,无法动弹也就无法去帮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陆华浓艰难地划着小船离开了隐雾。 船慢慢驶离黑虎塘,船只随着圈圈波纹慢慢消失,最后隐没在万丈迷雾之中。 季见龙的眼睛看着远处也越来越模糊,但是眼角却的明月和康虞雅依旧是原来那般模样。此时才发觉异样,心中担忧不已。 “小龙,你怎么了?”不知静呆了多久,身旁响起了康虞雅的声响。 季见龙依旧无法动弹,只能是无奈地眨着眼。 “明……明月姐?”康虞雅仍旧是有所顾忌,只得轻轻地摇晃着明月。 “啊,刚才是怎么了?我们为何在这?”明月被康虞雅呼唤之后立马惊醒,一脸不解地看着眼前的二人。 “明月姐,你看看小龙,他不能动弹了。” “这……” 明月若有所思,连忙用手在季见龙身上施加灵力,季见龙感觉支撑的骨架得到放松,一屁股坐在地上。 “小龙,你怎么样?”康虞雅连忙扶着季见龙坐起。 “哎,明月姐,你为何要控制我?”季见龙苦闷地摇摇头,也显得十分不高兴,言语只见似有斥问之意。 “小龙,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怎么在这?我记得刚刚孟省吾他们还在这,现在他们去哪里了?” “已经走了,船也走了,我们现在怎么办?”季见龙也没有好气,用言语表达着不满。 “这?我怎么没看见。”明月看着眼前一切,记忆似乎出现了偏差。 “我怎么知道,哎呀,我身上酸痛不已啊。” 听到如此一说,康虞雅连忙把季见龙扶了起来,季见龙也发觉这其中的怪异,只是身上酸痛让他无法多想。 明月陷入了沉思,回想着先前的所为,依旧是毫无头绪,看着空空的黑虎塘,脑中也是一片茫然。 “明月姐,不要发呆了,我们怎么办?”季见龙此时仍旧是不悦,若不是亲眼看见陆华浓把他们救走必定要痛恨明月。 “哎,我也不知道,如今想要船只怕是难了!”明月看着空空的海塘,四处没有一艘船只,内心十分不安。 “叮……叮……叮……” 突然隐雾山上警钟大作,洪钟声响震彻海岛,急促而有洪亮,与以往的钟声都大不相同。 第18章 风波起 “无端警钟清风殿?” 季见龙喃喃自语,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只是一时不知钟声是为何意。 因为这钟声是隐雾岛外敌入侵的信号,自设立至今,已经有两百年来都不曾响起,久到让人快忘了它的存在。 康虞雅虽有不祥的预感,但是不是隐雾门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紧张地看着身旁的两人沉默不动。 “警钟?”季见龙慢慢回想着钟声的原意,随之楞在原地,也不知道该去哪里该做些什么。 “不好!隐雾门有危险,门主有危险!”明月突然大叫,站在原地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明月姐,我们该怎么办?”季见龙也十分担忧。 “这……门主交给我的任务是护送你们离去,我……”明月内心纠结,也没有了主意。 “如今船也没有了,我们想要离去也是没法,隐雾门有危险,我们也不能就此逃离。” 见到明月有些为难,而死门门主似乎就是哪个叛逆之人。白鹄又突然现身隐雾,他和死门门主似乎是有勾结,季见龙也就并不想就此离开海岛。 “那……” “不要这啊那的,我们去隐雾山上看看不就知道了,若是不行,我们再离去不迟。” “这……也好,那我们得乔装一下,毕竟门主早就预测到了危险,我们此时回去必定是危险万分。” “嗯,也对,明月姐,都听你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若是他们有心捉拿我们,那么此时他们必定是在四处搜寻,我们是无法逃脱的,倒不如我们先缓一缓,让他们无处找寻。” “好吧,我们边走边说吧,这警钟已响,可不能耽搁,隐雾门人必定全数上山,我们就扮做普通门人,混迹其中。” 三人沿着隐雾山的密道一路狂奔,不多时就出现在清风大殿之内,此时大殿之中挤满了四处赶来的门人,对于三人的到来也就无人在意。 看着大殿正中的穹顶之中出现一个空洞,众人都是十分不解。 人声嘈杂一片,大家都在议论着大殿穹顶之中突然出现的洞口,洞口之下更是躺着两具守护永生门守卫的尸首。 “这不就是前几日被那灰袍老者丢出望海门的守卫大哥吗?”季见龙指着远处的尸体询问这明月。 明月点点头,示意季见龙不可多言。 台下吵闹四起,台上众位门主此时也已经走了出来,此时的众门人也都慢慢安静了下来。 “门主,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为何时至今日还不肯相信这个事实呢?这一切都是的我的失职啊。前任门主让我保管天阳锁的钥匙,我居然对他没有防范之心,被他偷走了我的天阳锁钥匙,请门主责罚。”生门门主铁无心见到季长虹从大殿后走了出来,连忙上前跪地,表现的是一脸悔恨之色。 “铁门主,快快起来。此事还需确认,断然不可妄自非议自己门人,哎……”季长虹长叹一声,此时的她还是不愿相信,因为她实在是找不出任何理由来怀疑死门门主。因为死门门主孤身一身,在隐雾岛上生活了数十年,一直以来为隐雾岛甘心付出,实在是毫无理由,若是有可能,那必定也是遭人陷害。 “哎呀,门主,你难道是真糊涂了?都这番这光景了,你还要如此袒护?如果不是他还会有谁?谁还能知道我隐雾岛有这等物件?铁门主刚提起,天阳地阴锁钥匙就他们互知,那么谁还会知道钥匙在铁门主身上,如今这隐雾长钟过后,他人也不见踪影,这就是最好不过的证明了。”玄武门门主独孤崖一脸的愤怒之色,只是碍于门主的礼数,否则这话会说的更加难听。 “玄武大哥,不得对门主无礼,我们再等等看。”朱雀门主于乘风此时心中虽有怀疑,但是对门主依旧是十分尊敬。 “朱雀妹子,你难道也不相信?” “我当然相信,但是也不可对门主无礼。我也没有想到他如此歹毒,更是会对门主用上了北海龙涎。”朱雀门主于乘风说着走到季长虹身旁,看着她手掌正中呈现出红黑之色,当真是咬牙切齿。 “啊?这北海龙涎乃是灵力的深渊,毒性必须得以自身灵力来解,抵抗一分灵力就会消失一分,最后体内灵力会所剩无几。如若不加抵抗则灵力会尽数消失性命难保,到头也是一场空,这……这如何是好?”玄武门主此时心惊不已。 “啊,门主?”听得玄武如此一说,众位门主和门人都是惊忧不已,连忙上前一步。 “姑姑?”听得季长虹中毒,季见龙此时不觉地叫出声来。好在众位门人都是一惊,注视的只有门主,才让季见龙不那么突兀。 “小龙,不可!”明月此时已经留下了泪,但是仍旧拉住季见龙,不让他过分呼喊。 “我……” “不可妄动,你不能暴露自己,我们还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先听听看。” 季长虹见门人如此,微微一笑。“不碍事,只需五成灵力就可,不出半载便可恢复。” 季长虹此时灵力已经是在名境之上,对付这异毒也不是那么费力,表现的也算是从容。 听得如此一说,明月和季见龙才放心。 “门主!门主!”白虎门主段夫禹突然气冲冲地从大殿外奔了进来,朝着季长虹作揖行礼。随即又高声说道,“门主,你放心,之前我不知道我隐雾门有长生册,现在我知道被盗了,那么我段夫禹必将誓死追回长生册。此时南道一不在隐雾岛,那么他必定是逃了出去,我看大家也不必在此久候,还是当速速离岛追拿!” “段门主,不急。”季长虹知道白虎门主是个急躁性子,做事鲁莽起来是全然没有法子对付。 不待季长虹说完,段夫禹便飞身而出。看着白虎已经是消失在大殿之外,留下众人一脸茫然。 “唉,这莽撞性格何时能改啊。这糊涂病又发作了,如今乃是用人之际,歹人还不知身在何处,他却是如此行径,哎!这白虎可真是老糊涂了。”朱雀显得有些无奈,但是也不便多说,毕竟大家都为的是隐雾门。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长钟之声,众人都不知是何人所敲。如同被他人戏耍之后的各门主也是气愤不已,此时也只好顺势继续商议这应对之策。 “这钟声可是你们所敲?” 玄武门主看着众人,面露怀疑之色厉声问道。 待众人都摇头之后,玄武也似乎明白了所有。“门主,不好!南道一怕是在盘算着什么阴谋,我们所有门人都聚集此时,那么必定是着了他的奸计了!” “哈哈哈……可惜啊,你们现在才明白已经晚了。”突然大殿外吵杂声起,一群人冲进了大殿,以陆怀远为首,起后跟随着的是八卦门各门门主。 “哈哈,各位门主好啊!”陆怀远说着对众人拱手行礼,面露微笑之色。 “陆怀远,你这是何意?你师父呢?”玄武用手指着陆怀远呵斥道。 “哈哈,玄武门主,我是何意?我要为隐雾门清理门户,各位门人,如今是该你们做出选择的时候了。”陆怀远如此一说,原本吵杂的清风大殿之内突然安静了下来。 随即响起的是兵刃出鞘之声,原本还在台下安然的门人此时都拔出兵器,对着在场的季长虹和他身后的几位门主。 虽有围困之意,但是各位门人却并不敢有所行动。 “陆怀远,你好大的胆子!”玄武门主一声怒喝。 “哈哈,玄武门主,我敬重你是条汉子,但是你太过迂腐,年纪大了脑子就不灵光了,哈哈!你识人不明啊。” “好啊,以下犯上,倒是有些胆识,让我来看看你有没有这个实力。”玄武说着便想要动手。其余众位门主却是在静观其变,因为南道一并没有出现。 “怀远,不得无礼,师父多次教导你,要尊师重道,我们得先礼后兵啊!”此时南道一的声音在门外传来,由远而近如同长钟一般,响在每个人的耳旁。 “好啊,叛逆之意现在终于表现出来了!”玄武门主独孤崖随即停住脚步,说着看向永生门。 “哈哈!”南道一大笑着着迈步由永生门进入了清风大殿。 此时的南道一一身银色道袍,面色黑青一改往日羸弱的面相,变得霸道暴戾模样,众人观察之余,都觉得有种畏惧之感。 顿时门内乱做一团,原本拔出刀剑的门人也议论纷纷,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打算。 “呸,你这老不死的,你还有脸面来清风殿。你背叛隐雾门,盗取门内宝物,居然还在这口吐是非。”独孤崖见也没有了好语气,拦在南道一的面前。 “老乌龟,你如此不明是非,仍旧是要追随这妖人吗?” “南道一,休得信口雌黄,还不交出长生册,我们可饶你一命。” “哎呀,老乌龟,你们误会我了,我可从来都没背叛隐雾门,我之所以暂时收藏这长生册,就是为了防止长生册落入外人之手。”在众人惊愕之间,南道一指着清风大殿之上的空洞微微一笑。 “哈哈,说的甚是有理啊,天阳锁在我身上好好的,不知死门兄弟盗取我的天阳锁钥匙却是为何?你又是从何处探得这长生册的下落的?你口中所说的这外人又是谁呢?”铁无心一声冷笑,怒目瞪视着南道一表达着不满。 “生门老兄你勿怪啊,我也是迫不得已。我和你不同的是我能时刻能保持清醒,不像你那般执迷不悟啊。你跟随妖人被迷惑已久,深受其害已经是不明是非。当今唯有我一人清醒,我也是痛心疾首啊。今日之事,我是不得已而为之啊。我也不希望你们能够理解,只是希望日后有人能明白我的苦衷。哎,你们也倒是想想看,我为什么会知晓长生册的所在,知晓这本就只有门主才能知晓的所在,你们说这是为何啊?”南道一说着对着铁无心拱手作揖,随即对众人露出痛苦之情。 此时众位门人议论纷纷,这长生册门人也就日前听那灰袍老者说过,此时听得南道一如此一说,都觉得南道一就是得到了前任门主的委托。 “说的真好,敢问这妖人是谁。你为何不说个清楚明白,到了现如今这地步,为何又要遮遮掩掩呢?”玄武门主独孤崖对南道一说得不明不白甚是不悦。 “这还用问,这妖人便是季长虹。”南道一说着用手指直指季长虹,“妖女她当初以前任门主口谕坐上门主之位,也并无任何真凭实据。前任门主至今下落不明,也是你这个妖女的所作所为吧,我所办的事是受到前任门主季长风的委托,是他让我亲自来掌管长生册,好让你们不再遭受迫害,也让你们认清这妖人的真实面目。” 季长虹并不觉得意外,只是微微一笑,也不阻拦南道一的讲解。。 “不!”听得南道一如此一说,季见龙并不相信父亲和南道一有如此的关系。 一声高叫之后,季见龙也发觉众位门人回身看着他。 第19章 缠斗生 明月心已经是跳到了嗓子眼,连忙拉住季见龙不让他多言。 幸好三人早就伪装,季见龙只得呵呵一笑,表现的是惊讶不已。 “不……不会吧?” “这的确是让人难以相信!”众位门人此时也是有相同的感悟,亦是觉得不可思议,便也没有继续搭理他。 “小龙,我们万万不可暴露。也不可被南道一骗了,门主在乾定搜寻十年,她早就知道了你父亲的消息。她不想告诉你实情是怕是受到打击,如今南道一他只是假借你父亲的名义,你可不能被他迷惑。”明月见季见龙内心有些波动,便只得告知他详情来安抚季见龙。 “真的?姑姑有父亲的消息?可是……可是你们为什么不告诉啊?”听得明月一说,季见龙更是高兴与激动不已。 “这……我并不知详情,只是听门主提及过,此事过后,你可亲自去问她,但是不可被南道一蒙蔽。” 众位八卦门主原本是被南道一胁迫,此时听南道一突然如此一说,也已经有些动摇。 季长虹也早有预料,就不为所动。只是她心中疑虑万分,这一位从来不问世事的死门门主,如今变化之大着实是让她难以明白,也不知他究竟是图谋什么东西。隐雾门断然不是他所想,若是如此,也不必蛰伏在隐雾门数十年,十年之前大哥季长风离去,隐雾门门人为了救季见龙耗损灵力之时就有绝好的机会。 “难道当初门主的手信你没看见?当初你宣誓要效忠于隐雾门的时候,可不是现如今这般嘴脸。如今你干出这等狡诈诡叛之事,你可对得起我们隐雾门的历代先贤?”玄武门主愤怒问道。 因为当时季长虹继任门主之时大家都在场,也是亲眼目睹参与此事。手信当初虽是季长虹交给生死门主,但是生死门主接手之时乃是完好无损。信件也是当着众位门主一起亲眼所见所拆,季长虹听得这信件上所说也是惊诧万分,丝毫没有在意这门主之位。而当时也是无人愿意接手门主之位,她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这事情大家都知道的清清楚楚,此时的南道一出来说三道四,也确实不是君子所为。 “不错,老乌龟。我的确是宣誓效忠于隐雾门,可不是效忠这女妖人。那时门主生死不明,我们本就不赞同贸然立主。如今她想独享这长生册,我不得已而把它另觅藏匿之处。” “南道一,你放肆,赶快交出长生册,我等可饶你死罪。”朱雀门主也是怒气暴涨。 当初众人都在场见证,此时南道一却是来另一番说辞,着实是让众人愤怒。大家也都已经看得明白,南道一似乎潜伏在隐雾门这么多年,为得就是长生册。但是长生册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东西,大家都不甚清楚,所以也就不敢贸然行动。 “哈哈,交出长生册?你们当真是愚昧无知啊。你们在隐雾这么多年可知有长生册?啊?因为这是长生册乃是我们隐雾门的秘密,只有门主一人知晓。现在我为何能知晓?是因为我得到了季长风门主的委托,我要为我们隐雾门保存这无上至宝,你们是无权也无法见证。” “你这是在愚弄门人,长生册之事也是无中生有。”于乘风此时面色大怒,看着门人动摇不得不站了出来。 “哈哈,于门主,我敬重你是位女中豪杰。这长生册之事你只需要跟季长虹确认就知道了。她为何不知道这长生册的所在?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得到季长风门主的授意。我且问你,当初门主好端端地为何突然失踪不见?你们就不想知道这其中的阴谋吗?” “一派胡言!当初门主因夫人小姐失踪而无心门内事务。是他自己选择隐藏自己,与这长生册何干,你且交出长生册,滚出隐雾岛,我们可以既往不咎。”铁无心此时也是厉声断喝。 “啊,父亲不是和母亲一起的?而是为了找寻母亲?”听得如此,季见龙才发觉姑姑已经隐瞒了他太多的事情,只是不解为何不告诉他真相。 明月连忙示意季见龙不可凸显,言语也不敢表现的甚大。“小龙,你不要听南道一胡说,等此事了结了,我们再去找门主,我相信她会告诉你一切真相的,或许是她以前怕你担忧才不告诉你一切。” 明月此时也在静观其变,因为四周门人都是已经相信了南道一。 “不错,南道一这是在妖言惑众,我看是他觊觎门主之位。”于乘风见铁无心呵斥南道一,便也连忙附和。 “哈哈,你们可真是有眼无珠啊,当初夫人和小姐为何失踪?能接触到小姐和夫人的人也就只有季长虹,你们难道就不愿意去多想吗?啊?我告知你们,这一切都是季长虹的谋划。长风门主也是被她蒙蔽,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何妖人功法高强却从不显山露水?这是因为她害怕,所以她不得不隐藏实力。你以为她每年派那么多人去乾定洲是为了寻找门主吗?你们错了,她只不过是为了杀人灭口而已。哈哈,于门主,我知道你对这妖人忠心不二,可惜啊,你实在是识人不明,你这是自毁前程。如你现在肯弃暗投明跟随与我,日后必有重用。”南道一此时说话的语气变的与众不同,显得略微有些关切。 “不,姑姑不是那样的人。”季见龙此时想出来为季长虹辩解,却发觉又被明月控制不能动弹也不能言语,此时唯有喉咙蠕动之状。 “小雅,若你真的不是奸细,若你真心对待小龙,那你就好好看着他,不要让他胡来。如今这里不安全了,南道一敢谋划如此,更是堂而皇之地走进这清风大殿,那么他必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等下动起手来,我希望你能把小龙带入密道。”明月此时担忧门主的安慰,也想着时刻显身为季长虹分忧,便把季见龙交给了康虞雅。 “你……我?嗯!”康虞雅看着场中的斗嘴,也觉得十分担忧,见明月坚毅地目光,而情况危急只得点了点头。 “笑话,南道一。你当你是何人,我跟随与你,好个不自量力。你以为你这番鬼话有人相信?”朱雀门主说着便是双手一甩,冷哼了一声就要动手。 “哈哈,不相信不重要,因为你们早就被迷惑,我也不敢有奢望,说不定长风门主的失踪你们也有参与。”南道一厉声一说,此时门人早就动摇,虽不知该相信谁,但是心中更加倾向于南道一。 “朱雀妹妹,不要和他废话。南道一,赶紧交出长生册,我等可饶你不死。”玄武门主此时已经有了动手的意思,便拦在了于乘风前头。 “哈哈,老乌龟,你大言不惭,想要动手?就凭你也想动我一根汗毛。”南道一一脸暴怒,丝毫不惧。 “老不死,出招吧。”玄武门主说着身形一晃站在南道一面前。 此时他虽表现的急切和愤怒,但是他心中也十分清楚,南道一一向是深藏不露,怕是连门主也不知他实力到底如何。大家都只知晓他为人过于低调从不显露,此时正好可以试试他的灵力功法,让其他门主有个应对之策。 “不可,独孤门主。”季长虹连忙阻拦玄武门主。 因为看着南道一如此打扮,季长虹也已经看出数日前对她偷袭之人便是他,也知道玄武门主并不是南道一的对手。此时如若南道一下狠手,玄武必定难以招架,可能会徒送性命。 “是啊,老乌龟,这妖人都觉得你不是我的对手,你就退下吧。如今你们一帮人都是不堪一击。而妖人又身中剧毒,你觉得你们能有几成胜算?哈哈……”南道一轻轻一笑,藐视地看着玄武门主,似乎是有得意与嘲笑。 “门主,此贼不除,我誓不为人。” 玄武门主大声叫道,说完手中多出了一柄宣花巨斧,巨斧翻动如活物一般,欲破空而出吟吟作响,众门人都纷纷后退一步。 不待南道一出手,玄武门主化作一团黑云,一闪而进,突进到南道一身前,同时巨斧自上而下劈出,势大力沉。 显然是一招意术顶级功法,配合着他名境之上的灵力一击而出,如有毁天灭地之威。 南道一见状,丝毫不敢怠慢,连忙身子向后一跃,清风大殿也都随之一震。 脱身而出的南道一才发觉衣角已掉落在原地化作一团火焰,身上残破的衣角也是隐有火光之色,此时巨斧所劈之处,岩石崩裂,呈现出一个一尺深坑。 “哈哈,好一招盘古开天。”玄武的蓄意之力意术功法已经是无人能及,所以南道一才不自觉地夸赞而出。 此时众人心中也微微一惊,玄武这尽力一招也着实难以应对,怕是隐雾门中无人能硬接刚才那一势大力沉之功。 独孤崖也不搭理南道一,见一击不成,再次怒冲到南道一身前横向一扫,一丈之内风声大作,如龙起云卷一般,欲把所有一切全部吸附到斧刃之上。 南道一经过刚才的对招也知道玄武门门主独孤崖实力如何,他的硬派功法不能硬接,连忙使用神术功法风卷残云以极快的速度旋转而出。 独孤崖宣花斧所形成的斧风之力,已经把外围的隐雾门人弟子都吸纳而来,独孤崖见南道一抽身而出,便以力道反向而出,众位门人都被这力道推送回了原地。 惊慌之后的众位门人再也不敢站在近前,明月也护住季见龙和康虞雅连忙退到远处。 大家看的是心知肚明,这一招吴刚伐桂在独孤崖手中使将起来着实了得,他能发能收,看来这功法不日便是要突破神术了,如不是南道一仗着灵力高强,定然会被这利斧所伤。 南道一落地刹那,立马挥出手中的拂尘,一招神级功法洗污涤垢,拂尘狂扫挥舞而去。 独孤崖见南道一灵力大增,手持武器近身前来。手中的宣花斧脱手而出,在身前飞起,如同燕子飞舞轻盈灵动。二者结合又如同有灵性的活物一般,是人斧共舞。南道一虽有强劲灵力,但是面对这一招却是无功而返。 有些急躁的南道一便使出一招基础功法气贯长虹,手中的灵力灌输进入拂尘,拂尘化作一柄利剑直刺而出。 独孤崖见状,宣花斧便迅速飞回到手中,双手紧握斧柄,以斧刃正对剑气,灌输全部灵力,一团红紫之色围绕在斧刃四周,随即慢慢蔓延开来,把他尽数包裹在这红紫之气之中。 “老乌龟,想不到你这招刑天起舞居然练到了人斧合一了,哈哈,当真令人佩服。”南道一见到如此场面,连忙停止进攻,手中的拂尘没有了灵力的加持立马软了下来。 独孤崖见南道一停止进攻,也收起手中的宣花斧,灵力便四散而开,红紫之气也随之消散。 “还不束手就擒,交出长生册。” “哈哈,老乌龟,还有你这般个不识时务之人。你这刑天起舞可是要耗费不少灵力啊,这一发一收,不知你还有多少灵力啊?”南道哈哈一笑道。 玄武此时怒目不语,似乎是被人看破了玄妙愣在原地。 “玄武大哥,你的仁慈之心让你着了这贼人的道了,你且退下,我来应战。”玄武门主因心中有善意而没有因势发出宣花斧,反倒被南道一戏耍了一番,朱雀门主站在独孤崖的身旁愤怒至极。 “朱雀门主,且慢!”铁无心连忙走上前拦阻欲上前的朱雀门主。 铁无心本就心细,此时门主季长虹已经深中剧毒需要静养驱毒,而门内惊变还有门内事务需要处理,此时不能再浪费时间,得速战速决,而能和南道一一战的也就只有他,所以他便站了出来。 “南道一,今日你可有胜算?我想你绝计不是我们众人的对手,你何不交出长生册,我们放你离开隐雾岛。”铁无心说着摆开架势。 “笑话,我如不做好万全的打算,怎会来清风殿?你们难道就没有发觉什么异样吗?哈哈……”南道一大笑着看着众人,一脸得意。 众人不解之时带着惊讶,不明状况。 第20章 祸患始 “啪啪!” 陆怀远突然拍了拍手,大笑着看着在场的几位门主。 “哈哈,请问铁门主,你腹中的商曲可有麻木之感?你们众人是否是有同样的不适呢?哈哈,虽说你们灵力高强,但是我的毒药更是隐蔽,你们此时已经是身中剧毒了,灵力已然是没有了?哈哈!” “怀远,干得不错!”南道一面露笑意收起拂尘。 众人一愣,发觉灵力尚存,内心也就安定下来,但是听闻南道一如此一说,不觉地去运灵力至商曲。但是灵力所至,一切都如陆怀远所言,麻木之感突增,灵力也在瞬间消逝不见。见到如此感觉,众人都是吃惊不小变得茫然无措。 因为在南道一和玄武交手之时,没人注意到他,才给了他可趁之机。 “商曲?”铁无心听得也是一惊。 铁无心的记忆之中,世间之毒虽然各异,但是能影响商曲的毒药在乾定洲也只有南疆毒门才拥有。再听陆怀远如此描述,而众人都好无察觉,那么这必定是南疆之毒。中毒之后是毫无征兆,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只要不能运灵力至商曲,毒性也会在三日之内自行消散。 铁无心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连忙阻止众人。“并无异样,不要在这倒弄玄虚。大家不可听他胡言,切莫强运灵力至商曲,以免着了奸人的道!” “啊……” 玄武门主已经是懊恼不已,顿时觉得体内灵力伴随着一阵阵酥麻之感后消失不见。 南疆毒物得到验证,铁无心此时也是惊诧万分,一幕幕往事涌上心头,一时竟呆立不语。 “哈哈,我倒是忘记了,铁门主你应当是南疆毒门之人吧。你应当从小就受到各种毒药的熏陶,那这样的话,自然就不会受我云霄散的侵害了,我可当真是失算啊。”南道一说着是怒目冷视,眼中带血瞪视着铁无心。 众人也是一惊,铁无心从年轻来隐雾至今已经数十年。众人无从不知晓他的身世过往,只知他对隐雾门忠心耿耿,此时被南道一说是南疆毒门之人,让人大惑不解。 铁无心一愣,眉宇间的神情一纵而逝,心中惊忧不已。他的身世一直以来是个秘密,萧老门主离世之后隐雾岛就已经无人知晓。南道一是在铁无心上岛十年之后由前任死门门主带上岛来,更是不会知晓他的底细,但是铁无心此时也没有过多时间追究。 “交出这长生册,饶你不死。”铁无心不想与南道一过多纠缠,只是想早些结束这门内的争斗。 “哈哈,交出长生册?哈哈……铁无心!你真的以为我在乎的是这长生册吗?”南道一盯着铁无心良久之后突然大笑。 “那你为何要背叛隐雾门?” “为何背叛隐雾,你当真不知吗?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铁无心,你应该知晓万变不离其宗当作何解吧?你藏的好深啊!”南道一用有些颤抖的手指着铁无心一字一句地冷喝,似乎是痛苦万分。 “你究竟是何人?”听得如此一说铁无心大惊不已,声音与表情都显得怪异,身世被外人知晓让他有种裸露之感,隐藏了数十年的秘密被人深挖一时竟有些失态。 一惊之后,铁无心四周灵力流转双手也微微颤抖。 “怎么?动怒了?被我说到痛处了?我是何人?哈哈,你当然不会知道。我想请问铁门主,你这名字‘无心’二字是因何而来?又该当作何解释呢?”南道一此时眼中的怒火欲喷出,周身也是灵力流转,似乎是做好了应战的准备,等待着铁无心的答复。 听的无心二字,铁无心一时心中思绪万千,沉浸在回忆之中没有了防范之意。 “你为何不敢说?难道是你心中有愧?还是你隐藏多年之后已经让你自己都相信你就是隐雾门人?”南道一挥起手中拂尘,灵力瞬间倾入拂尘,以拂尘做刀径直砍向了铁无心。 此时南道一使得乃是一招南疆毒门的惩戒门人的功法毒刃穿心,是南疆内部一种专破南疆毒门之人灵力功法。 众人从没有见过如此怪异的招数,都是大骇不止。 此招乃是寓意万毒穿心而过令人痛苦难当,任何南疆门人不论是何种实力,只要被击中,就都逃不离这一惩戒。 铁无心沉浸自我,没有抵抗的意图。季长虹见状连忙阻拦,一道灵力直飞而去。铁无心虽未被化刀的拂尘砍中,可拂尘变柔之后却还是打在了铁无心的身上。 “啊!”伴随着浮尘上的千百种惩戒灵力,加之铁无心沉浸过往陷入回忆而卸去了防备,瞬间就倒地抽搐不止。 众人被二人一言一语说的是云里雾里,而南道一的出手的功法也是甚是怪异,全然不是隐雾门的功法。一时之间,众人也不知该作何打算。 “哈哈,好啊!”南道一见季长虹出面阻拦,便大笑一声。 见铁无心倒地不起,南道再次飞身而起,一招南疆功法五毒临空使出,只见一个巨大绿色的毒雾手掌临空拍下。 铁无心早就失去了战力,如若被击中定然会性命不保。 季长虹见状也不得不顾,意术功法落花流水连忙使出,飞身来去一瞬便把起铁无心交给了独孤崖。 “好啊!”南道一看着季长虹还有如此实力也十分惊讶。 事已至此,容不得季长虹多想,如今众位门主中毒受伤,早就没有了再战之力,而南道一此时野心昭然若揭。 面对如此,为了保全众位门主,季长虹已做好了决定,当即密语传音给玄武朱雀。“二位门主,隐雾遭受今日之灾,南道一取得长生册必定是容不下我和几位门主,如今大家中毒受伤,门人又被蛊惑,我们不可强行与之战斗。我已经在观海台外的悬崖下备置了一条小船,我会把几位送至悬崖之下,你们落崖之后就乘船离去,不可久留。” 于乘风看见季长虹此时已经面色沉着,欲上前说点什么最后还是闭上了嘴巴。 季长虹也容不得大家多谢,当即以门主之尊严声说道,“记住,这是门主令,不得违抗。” “哈哈,妖女,怎么了?害怕了?在交代后事了?你放心,我都已经为你们安排好了。哈哈!我要让我追寻数十年之事在今日了结,我也要让隐雾门不再遭受你的蒙蔽。”南道一见状也忌惮季长虹在谋划着什么。 “门主,我还可以再战!”独孤崖说着站立而出,仍旧是想着战斗。 “玄武门主,以你们现在中毒的情形,不宜催动灵力,乾定洲九华山山脚之下有位怪医,人送外号妙回春,真名萧一冥。你们找到他之后直呼真名,告知他这是我的意思,他定当医治。记住,医治好了先留居乾定,切不可回岛,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我也希望你们能找到白虎青龙二位门主,让他们随你们一同留在乾定洲。” 玄武门主虽然有些莽撞,但是此时也知道事态紧急,听得了季长虹的吩咐,也就没有再战之意。 看着二人的喉咙咕隆了一声,季长虹此时已经明了二人的意图。 “哈哈,妖女,你真的没有必要交代后事了。你们的一切后事我都会好生为你们操办,现在唯一要做的便是自行了断,哈哈……不论是谁,你都帮不了,今日你们谁也逃脱不了,不服从只有死路一条。”南道一说着哈哈一笑,显得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待会向他突袭,你们相机而动。”季长虹趁南道一大笑之时突然转身。 季见龙眼中冒火,奈何被控制住不能动弹,也不能言语。明月此时双手握拳,看着愤怒的季见龙却又不敢前去,内心十分痛苦。 “哈哈,好啊,你们居然想垂死挣扎,那就不要怪我了。哈哈,八卦门各门主,还不速速上前来擒拿逆贼。”南道一双手一挥,显得一切尽在掌握,吩咐身后的各门主上前。 听得南道一吩咐,八卦门各门主手执兵刃慢慢地围了上去,也只是把众位门主围在一圈,似乎是念及人情以及功法而有所忌惮,并没有动手的意思。 季长虹慢慢走上前一步,随即伸出手掌,众人一惊纷纷后退。 看着季长虹虚晃一招,众人也是一愣,南道一随即放声大骂。“废物,你们还不速速拿住他们。难道是不想和在礁石村的家人一起喝茶吃饭?那里虽然海景甚美,可万万不要在此浪费太多的时间,让他们等得心急啊。” 众人听得南道一如此一说,又都纷纷向前,但是也只是慢慢近身而去,并不敢过多地靠近。 季长虹自然明白这其中道理,八卦门各门主都是岛上之人。如今家人被南道一控制,八卦门众位门主也只得听命于他,虽说他们功夫不及四神兽门主,但实力也不低,如他们一起上来,这也着实让人难以应付。 不待众人近前,也没有丝毫犹豫,季长虹用一成灵力使出意术功法,落叶飞花术中的梨花带雨。 随即左手手掌上呈现出一朵巨大的梨花,慢慢向前迸射而出。 众人都不曾见过季长虹的真正的实力,也没有见过如此怪异的招式,都不敢硬接,纷纷退却。 南道一也是一愣,这招式虽然曾听闻,但是隐雾岛也并没有人修炼得成。更何况季长虹之前就被下毒,加之此时的云霄散,当不会有如此实力,不觉之中也退开了几步。 就在众人一退之时,留下了一道直通观海门的通道,季长虹右手使出神术功法飞花逐月,用尽浑身灵力拉起身后三人转而向前推出,只在一瞬,三人飞出殿外直奔观海台外的悬崖直落而下。 回转过来的南道一一脸愤怒也后悔不已,更是惊讶季长虹还有此等实力。 “还不赶紧上,拿下妖人,不然可不要怪我对你们家人不客气。”南道一说着是连忙向外追去,观海门前众人一拥而去,顿时把观海门堵住。 “废物!”南道一大喝一声,一掌击飞门口的众人。 众人此时也不敢抢先,连忙站在一旁,而南道一已然飞身到悬崖边,但是却晚了一步,三位门主早就没有了身影。 此时月色穿透不了海上雾气,丝毫不见三人坠落的痕迹。 “哎……”面对悬崖,南道一有些犹豫,毕竟跳下悬崖可是有些担忧,也不知悬崖下到底是什么在等待,也就不敢贸然追赶。 “两个中毒之人,外加一个废人,数十丈的悬崖定当粉身碎骨,就算不摔死,那也要被巨浪淹没,哈哈!不追也罢,让你们葬身鱼腹吧。哈哈!”南道一看着迷雾浮现出满意的笑容。 清风大殿之内,季长虹在施展功法用尽浑身灵力,早已站立不住瘫软在地。 “照顾好小龙!”明月看着康虞雅慢慢走出。 “哈哈,季门主,风水轮流转啊,只是没有想到如今你落得这般田地啊,哈哈,你往日的高冷与威严呢?”不知何时陆怀远已经蹲在季长虹面前,一手已经轻轻抚摸在季长虹的脸颊之上。 “嗯!”季见龙不能动弹,只得是嗷嗷乱叫,内心痛苦万分。 康虞雅看着眼前的一切,却是无能为力,只能紧紧地抱着季见龙。 此时此景,明月再也不顾,拔出宝剑向陆怀直刺而去。 第21章 忍别离 没有灵力的加持,明月施展的功法有形却无力。 陆怀远如同背后有眼睛一般,宝剑还未近身,明月便被他一掌击飞而回。 陆怀远此时脸上得意之情四起,一飞而来落在明月身旁。“哈哈,明月,果真是你,难怪我到处寻觅不得,原来你藏身此地!怎么?明月,你也忍耐不住了?急着来送死?” “你这逆贼,背离隐雾!轻薄门主!我要手刃了你!” “哈哈,你且看看,你都这般模样了,你有办法?告诉我季见龙在哪里。”见明月说着想爬起,陆怀远一脚踢飞明月。 “休想!”明月靠着墙壁艰难爬起。 “哈哈,嘴硬!早就觉得你们二人关系亲密,果然是……哈哈……”陆怀远说着抚摸着明月的脸庞。 明月想挣脱却无法所为,慢慢倒下,眼神虽坚毅却无助。季见龙此时眼睛暴怒,奈何不能动弹。 季长虹此时又站立了起来,看着一脸痛苦的明月心中也十分无奈。“陆怀远,有事冲我来。” “哈哈,求死吗?怕是没有那么容易,今天你们谁都别想逃。” 陆怀远见明月已经是起身不得,又回到了季长虹的身旁。 “我从不惧死,只恨隐雾无望。” 陆怀远突然近身到季长虹耳旁低语。“哈哈,无人不惧死,你就不要装了。只要你告诉我长生册的下落,我自然会给你一条生路。” “不是已经被你们得到了吗?你还要什么长生册?”季长虹不顾一切,凛然面对。 “别装糊涂了,只要你说出真的长生册的所在,我可以保你不死。” “哈哈,笑话,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要杀便杀。” “好,让你嘴硬!不遭受折磨你是不会说的。”陆怀远说着伸出右手,手中已经出现紫色的灵力舞动,只见他慢慢地施加在季长虹身上,季长虹并没有呼喊,只是面色有些扭曲。 “不!”明月此时只能呼喊,却不知该如何应对。因为这乃是隐雾门的消融灵力功法,季长虹此时受伤中毒严重,若是没有灵力的维护必定身死。 “哈哈,只要你告诉我,就可以活命。也可以让你免遭玷辱,否则没有了灵力,你就是一个废人,也必定是大家的玩物,哈哈。” 季长虹并不出声,面色沉着,似乎坦然接受。此时众位门人虽心有所虑,却也不敢出头,只得低头不看。 “嗯啊!”季见龙不停地在挣扎,体内也感应到了灵力的波动,是从未有过的感觉,只觉一股股暖流在体内流动,但是身体仍旧不能动弹。 “季门主,你何必假装坚强,难道你真的要选这生不如死的下场?我说话算话,只要你说出长生册的下落,我必定保全你。”陆怀远仍旧是不死心,再次在季长虹耳旁问道。 “哈哈,你休想!”季长虹突然大笑。 “好,那我就成全你!” 陆怀远此时已经失去了耐性,转而又对季长虹施加更加凶残的灵力。季见龙怒目瞪视着陆怀远,只见季长虹慢慢瘫软。 此时季见龙的眼睛也已经湿润,蓄力已经积蓄到了满盈的境地。 “啊!” 一声怒吼,康虞雅和众位身旁的门人一般被冲击而退,季见龙便一飞而去。 就在陆怀远刚刚抬眼看的瞬间,季见龙已经是一脚踢来。 陆怀远不觉危险微微一笑,灵力四溢,双拳已经出手。“哈哈,季见龙?你也来了!你……” 陆怀远万万没有想到,季见龙的怪异功法实力是如此强横,前几日还能与之一战,此时却被季见龙一脚踢飞。 “咳咳……你!你们还愣着干嘛?赶紧给我上,否则我要你们的家人解不了毒而生不如死。”陆怀远此时已经愤怒至极,躺在地上数次都无法站立起来,只能对着隐雾门人撒气。 众位门人本也有心帮助季长虹,此时好不容易有人出手,却也不去阻拦,只是慢慢地围了过去。 “姑姑!”季见龙也不顾众人,而是奔到季长虹身旁,却只见季长虹眉头一紧,昏死过去。 “姑姑,你怎么了?” “小龙,小心。” 季见龙只顾着自己的姑姑,完全没有注意到手持兵刃而近的隐雾门人,康虞雅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只得大叫。 听得小雅的声音,季见龙突然站起,众门人本就没有动手之意连连后退,季见龙此时愤怒至极,浑身流溢的怪异的光芒,只见他身形一转,四周隐雾门人都被击飞,众人再也不敢上前。 “好啊!季见龙,看你如何?”突然陆怀远的声音带着笑意传来。 “明月姐!”看着明月被陆怀远扣住颈脖之处,季见龙心中十分着急。 “哈哈,季见龙,你不是厉害吗?你倒是试试看啊!” “小龙,不要管我,带门主……”明月还未说完却被陆怀远把喉咙扣的更紧,言语也无法发出。 “明月,你倒是猖狂啊,哈哈,今日不还是落在我手中,你能如何?咳咳……”陆怀远说着哈哈大笑,却因为胸口血气郁积而抚胸咳嗽。 季见龙抓住此次机会一飞而起,只在一瞬就飞身而来,一掌击在陆怀远的胸前,陆怀远被击飞在墙壁之上,重重地砸落在地。 此时隐雾门人没有了指挥,都停住不前,季见龙慢慢扶起明月,明月却挣扎着想去到季长虹身旁。 “哈哈,原来是季公子啊,我倒是小看你了。” 不知何时南道一已然进得清风大殿。 还未等季见龙反应过来,南道一就已然近身,拂尘自头扫来,避无可避,季见龙只得松开明月以浑身蓄力抵御。 两道劲力相交,季见龙突觉强横的灵力入体,体内蓄力在一点点消逝,双脚也站立不住径直跪倒在南道一面前。 “想不到啊,你这怪异功法倒是有些实力。只可惜啊,你仍旧不是我的对手。”南道一一脚把季见龙踢飞,随即怒目看着在场的众位隐雾门人。“你们再不出力可就要和家人永别了。去吧,把这些叛逆之人都杀了,一个不留!” 听得如此一说,众位门人都是一愣,若是要他们围攻倒是可行,此时要他们出手杀人,众人都十分犹豫。 见众人仍旧是有犹豫,南道一冷声命令道,“赵玉阳,你是乾门门主,这事就交给你了,你先来杀了季见龙!” 不知南道一是何意,赵玉阳听得如此一说,手有些颤抖,但是仍旧是慢慢地朝着季见龙走了过去。 “赵玉阳,你敢!” 明月突然一声大叫,赵玉阳此时也不敢上前,倒是停住了脚步。 “多嘴!”南道一拂尘一挥,明月就径直飞开,直直地撞在大殿的墙壁之上失去知觉。 “啊!”季见龙此时一声大吼,慢慢地站立而起。 只见他慢慢抬起右手,四周灵力舞动,光彩流动,众人从未见过如此招式,都纷纷退却, 本是对付白鹄的功法,从未有过实施,季见龙回想着穆老的所授,此时体内被唤起的灵力也并不多,但是不得不拿出来对战南道一。 南道一也是一愣,只见季见龙的右手手掌慢慢变幻,颜色也由红变白,最后发出刺眼的光芒,众人都不敢抬头对视。 南道一突然有些迟疑,只在这一瞬,暴起的季见龙一掌击飞浑身灵力舞动的南道一。 看见南道一的身子飞上高台,季见龙感觉体内灵力随即流逝,人也站立不稳。蓄力慢慢流转,破境之感再次传来,只是身体已然承受不住,脑中一片模糊。 康虞雅连忙扶起季见龙,此时众位隐雾门人见南道一被攻击,都不知所措。 “哈哈!季见龙!”南道一挣扎着爬起,一脚踩在季长虹身上得意大笑。 “姑姑!”季见龙再也坚持不住,在康虞雅的怀中慢慢倒下。 依稀间只见一道灰影飞过,南道一也慢慢倒地。 “不可助纣为虐!”一道道强劲灵力话语传来,众位隐雾门人都楞在原地。 “啊!”听得呼唤,季见龙一声低吼,灵力都尽数散去,留存的只有蓄力,随着体内慢慢充盈,手脚也已经灵活。 可是清风大殿之内已经是乱做一团,南道一倒在正中,陆怀远没有醒来,季长虹也不见踪影。 “不好,季长虹……季门主被人救走了!”一人在观海门外高声呼叫。 季见龙听见也想去追赶,却被一人从身后拉住。他连忙回身查看,只见八卦门巽门门主高露正拉着他的手臂。 “高门主?” “还不快走,如今你姑姑被人救走,趁着现在南道一他没有醒来,大家还没有注意到你,还不速速离去?隐雾所有的船只都在礁石村之西的月塘湾,再不走就走不了了。隐雾门人因家人被南道一的怪毒控制,所以大家不得不听命于他,若是他们醒来,大家也比较为难。”高露说完也不顾季见龙,径直奔向观海门。 季见龙回身看去,明月早就昏迷不醒,身旁只有一脸无措的康虞雅。 如此情形,也容不得季见龙多想,一咬牙背起明月,带上康虞雅消失在清风大殿之后的密道之中。 朝着月塘湾飞奔,好在一路之上没有阻拦,船只也无人看守。 看着密密麻麻的船只,季见龙胡乱挑得一艘,解开绳索之后就累得不能动弹。心中苦闷的他不顾一切,仍由船随风动。 康虞雅让明月躺好在船舱之内,季见龙也已然累垮,便也随他,独自划起船桨。 “嘀咕咕!” 船只刚刚出月塘湾,海边响起了一阵阵轻微的鸟叫之声。 “白鹄!”听得一声鸟叫,季见龙连忙拿起船桨划动起来。 “白鹄,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算账的!”听得如此熟悉的声音,季见龙体内灵力涌动,只得忍耐着鸩毒发作的疼痛站起来,咬牙划动船桨,好在此时疼痛不甚明显,季见龙还能坚持。 船出月塘湾,外面的风浪变得更大,船身一抖,季见龙再也坚持不住,慢慢躺倒在船舱之内。看着身旁的明月,只见她虽有伤势,好在没有性命之忧。 “小龙?”康虞雅有些担忧,见船只已经在风吹送之中快速行进,便也丢下船桨来到季见龙身旁。 季见龙躺在船舱之内,并没有回应康虞雅,而是看着繁星点点的星空。此时的他感觉就如同一个废人,对姑姑没有任何的帮助,反而成了她的累赘,此时只能远离是非之地。 “小龙,不要难过,季门主他不会有事的,先前的那老者似乎功法高强,明月姐也没有大碍,你不是一直想出岛寻找父母吗?此时也算是一个时机吧。”康虞雅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季见龙,只得为他轻轻擦拭额头的汗珠。 “谢谢你!小雅!”季见龙也不知该如何,只是紧紧地拉着康虞雅的手,把他拥入怀中。 “哎,小雅,你说我姑姑为什么不告诉我父亲的消息?”陷入愁思的季见龙不知姑姑是何用意。 “小龙,我相信门主是有苦衷的,你不要去怪罪她。”明月不知何时已经醒转,并未起身而是侧脸看着身旁的季见龙和康虞雅。 “啊!”康虞雅脸一红连忙坐起整理衣衫。 “啊,明月姐你醒了?”季见龙见明月此时醒转便也释然。 “我没事!”明月此时感觉体内灵力涌动,也难以坚持,只得强撑。 “明月姐,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你不准再控制我,不能动弹让我压抑难堪,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受难我却袖手旁观。” “小龙,我……” “好了,你受伤不轻,好好休息吧!”季见龙也知明月的伤势,看着她有些舒缓好转,也并没有多说,任由康虞雅在一旁默默地照顾这明月。 船向西急速航行而去,三人在船上也是一夜无话。 划桨乏累的康虞雅在季见龙身旁进入梦乡沉沉睡去,季见龙虽躺着不动,但是却并没有睡去。 回想着一切,身旁的康虞雅不知身世,没有自己的命运,只是是跟随别人遭受着他人遭受一切,季见龙心中不觉有了爱怜之心。想着康虞雅的柔弱与理解,心中更是愧疚万分,一种强烈保护之感油然而生。 明月在挣扎着翻动身子,想看着季见龙却无法做到,她也知晓伤势的严重,不觉默默落泪。 任由东风吹送,三人随风驭船而去。 夜渐深,木船之中陷入了沉寂,三人都昏昏沉沉地睡去。 突然一阵阵旋转,身体如同要被抛出一般,三人被惊醒紧紧相拥。眼看就要飞出船只之时,三人又如同吸附在木船之上。 一时三人都不知所措,旋转让人分外恶心,脑袋和肚中之物都如同要被抛出一般。 季见龙感觉如同身处梦幻之中,眼前的一切都难以看清,似乎四周布满水雾,睁眼只会让人更加晕眩,身体也无法控制,想清醒过来也无法做到。 从先前的惊慌到之后的麻木,良久之后,船只才平稳了下来。 迷糊中的季见龙发觉木船似乎是经历一场风波,风帆之物全然不见,木船也变得简陋如同一叶扁舟没有任何多余的杂物,好在船只并没有被摧毁。 看着船外的圈圈波纹越来越小,此时三人也不知身在何地,只见四周一片水雾茫茫,早已经迷失在朦胧的水雾之中。 “不好,我们被困隐雾岛外的迷雾了!”季见龙惊讶地看着四周,没有星辰之光,也无从辨别方向,站在船只之上显得有些无助。 此时明月已经昏睡不醒,让他十分担忧。 突然远处一阵阵悠扬的笛声传来,三人头脑才慢慢清晰,明月感觉体内灵力四处流动,伤势也似乎有了愈合之感,身体无比舒坦。 季见龙亦是如此感觉,不自觉地寻觅着笛声,木船也慢慢地向着笛声飘去。 “这是哪里?”听得笛声之后明月悠悠醒来看着康虞雅问道。 康虞雅看了看四周的浓雾摇了摇头。三人只得坐在船内,茫然无措面对一切。 “怎么有人在吹笛。”康虞雅听得笛声入神,发觉有些怪异,而季见龙和明月似乎是陷入痴迷,并没有回答。 寻着笛声传来的方向,木船如同被什么东西推着前行,渐渐驶出了迷雾。 隐约中前方的一块礁石上坐着一位女子,看她那动作模样,似乎是在吹奏着一个长笛。 第22章 海中惊人遇 看着眼前的女子,季见龙心中有千万不解,手不觉地划动着船桨。 “原来是她把我们救了,若不是这笛声,我们被压抑在睡梦之中不能醒来,定是要被困在迷雾之中了。有礁石那就有岛屿,难道我们怎么这么快就到乾定了?” 季见龙在心中嘀咕,虽有不解,但是感觉应当去告谢一声。 船慢慢地驶近,那吹笛女子似乎也沉浸在自我之中,完全没有注意到三人到来。 待看到波纹渐渐大了起来,三人已然近前。那女子一愣之后,吹奏的笛声曲风也突然一转,不再是婉转悠扬,随之而来的是跳跃激昂的笛声。 众人听得笛声之后头晕目眩,异常难耐,想逃离却无法做到,无法忍耐的季见龙只得双手紧紧捂耳,根本没有多余的手来操纵船只,虽能感知到那女子的敌意,但是也只能任由木船越来越近。 近到快要可以看清吹笛之人的脸时,耳旁刺耳之声不绝,头眼昏花之感愈发强烈。笛声继续传来,季见龙体内的蓄力和灵力都同时被唤起,蓄力如同有了破境之感,身体的皮肉筋骨跳动不已。灵力也随之在流转,季见龙再也无法控制与承受,眼睛一黑,依稀中看着明月也在旁栽倒在地。 “小龙,你怎么了?醒醒啊!”康虞雅一时有些惊慌。 此时季见龙虽能感知有人在推着自己,但是却是无法醒来。 “明月姐,你们这是怎么了?” 康虞雅看季见龙没有回应,便呼唤明月,却发觉明月是和季见龙一般模样。没有半点回应的气力,伴随着呼唤之声,慢慢失去知觉沉沉睡去。 见到小龙和明月二人如此昏睡,似乎是被眼前的笛声所伤,康虞雅便看向那吹笛之人。 “你不要再吹了!” 那女子一愣,也是直直地看着康虞雅,吹奏的笛声短暂停歇以后再次响起。 康虞雅发觉眼前乃是一位绝色的女子,身材婀娜多姿,除了胸前裹着的青纱衣,再不可见其他。 她背身靠在一块似礁石般的物体之上,下半身淹没于水中若影若现,又似乎是长在水中,让人无法看见。曼妙玲珑的躯体之下有点惨白之状,没有半点血色。脸上也没有半点表情,双眼死死地盯着康虞雅,显得有些惊讶。 见康虞雅没有被笛声所惑,那女子手执长笛继续吹奏,音调比之前还高,曲风也全然改变。 “是不是你把他们弄晕的?”康虞雅见没有搭理,再次大声问道。 那女子也不搭理,仍旧继续吹奏笛子,更没有其他动作,但是脸上可见惊讶之色。 没有得到回应,康虞雅也没有去管那女子,而是摸了摸季见龙和明月二人的脉搏,感觉依然强劲有力,只是人如同睡着了一样,不知何时能够醒来。 船慢慢靠近,近乎要触碰到那女子,康虞雅见她仍没有停止之意,便对着礁石大喊。“你不要再吹了,他们如此是不是你在作怪。” 那女子一愣之后,收起长笛,转而纵身下潜而去。 “啊!”康虞雅看着眼前之物捂嘴叫了出来。 只见一条鱼尾在水面上轻轻一摆沉入水中,那女子随即消失不见。而她刚刚所依靠之物似乎也是一种活物,随着她的离去也潜水不见。 见到那女子的下半身乃是鱼身,康虞雅惊愕万分,但是此时身旁的二人都已经昏睡不醒,不解也不知该向何人诉说。 惊讶之余康虞雅呆呆地望着水面之上,只见波纹一圈圈传开,过后平静的海面再也没有了波澜。而身旁昏睡的俩人依旧没有醒转,康虞雅心中没了主意,眼眶一红,紧紧地抱着昏睡中的季见龙。 “刚才怎么就睡着了。”明月慢慢从船舱之内爬了起来,用手揉了揉眼睛,起身看着醒着的康虞雅问道。 康虞雅连忙从季见龙身旁坐起,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却没有回答。 明月见她双眼通红,随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季见龙依然还在昏睡之中。明月把了把季见龙的脉象,并无异象,便安慰着康虞雅。 “小龙没事,可能是太累了,你不用担心。” 其实季见龙早就醒来,脑中也明亮如镜。体内舒坦无比,蓄力在体内有了新的境界,灵力似乎被蓄力控制。只是不解这怪异的笛音为何能有如此能力,好在鸩毒没有发作的迹象。 加之最近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太多,因此季见龙一时不愿醒来,想就这样一直躺下去。 听得明月的安慰,康虞雅才收住了脸上的愁容,迷茫地问道。“我们现在要去往哪里去啊?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刚经历了浓雾,三人昏睡以后方向全无。此时天上只有若隐若现的点点不明星光,并无其他可以观测方位的办法。 明月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星空,只觉异常的昏暗,一时也不辨方位。“我也不知身在何处,此时是夏季,一直都是东南风。不用担心,只要我们随风漂流,终究会到乾定洲海边的。” 康虞雅看着四周,有些不安,靠着距离季见龙更加近了。 “我们不是寻着笛声而来的吗,我记得昏睡前看见一个吹笛的女子,她人呢?”明月记起了昏睡之前的景象连忙问道。 “哦,对了。明月姐,我刚看见……刚看见那女子她不是人。”康虞雅有些激动,言语也有些错乱。 “怎么?不是人,那是什么?”明月瞪大眼睛有些不相信。 “我也不知道,我看你们都昏睡了,她还在吹笛子,问话也不搭理,最后她突然潜入水中离开,入水之时看到她的下半身是一条鱼尾。”见有人可以诉说惊奇,康虞雅急忙说道。 “鱼尾?”明月很是惊奇,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康虞雅,似乎是不信康虞雅所说之事。 “你不用这么看着她。”突然季见龙的声音响起,不知他何时已经醒来坐起。 “小龙,你醒了,真好。”康虞雅急忙拉着季见龙的手,扶着季见龙坐起。 季见龙对康虞雅笑着点点头,接着说道,“既然是鱼尾巴,那刚才我们所见之人就一定是容虚海之南的海中鲛人了。古书有云‘容虚海之内有鲛人,不足惧焉’,古书记载说他们性情温和,不是什么怪物,只要我们不去骚扰他们,我相信我们也不会有什么事的。” “鲛人?”等的季见龙耐心说完,康虞雅和明月异口同声说道,仍旧是有些不解,更不了解鲛人是何物。 “啊,小龙,鲛人,那你的毒岂不是可以解了?”康虞雅兴奋地拉着季见龙的手,显得无比开心。 “哎,或许吧,鲛人亦是人,在海中我们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啊。我先前以为鲛人是他人所臆断之物,今日听你一说,古人所说也不无道理。只是古书上所说鲛人居住在容虚海南部清水湾的清水城中,从不离开清水湾,绝少与外人交往。这么说来,我们现在岂不是已然是在容虚海南部的清水湾了?而这清水湾似乎就是在乾定洲的海天城之南,这……”季见龙也是半信半疑,因这一切都太过惊奇,此时心中也没有了底数。 “什么?我们隐雾岛不是在乾定洲以东吗?照着我们行船的速度,怕是再过一日我就可到达乾定洲了,怎么会出现在容虚海之南呢?”明月此时已经迷惘。 “哎,这也就难以言明了,我也只是猜测。但是我们上船之后沉睡不醒,也不知过了多少时日,醒来遇见的却是浓雾,恐怕我们遇上的是隐雾岛四周的涡流吧。或许是我们命大,从漩涡的一端好生生的出现了在另外一端,直接到了清水湾。”季见龙只能是在猜测,对他自己所说也觉得是匪夷所思。 “这……怕是不可能吧!” “明月姐,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先前我以为鲛人不存在,现在鲛人都能遇见,你还有什么不能相信的?” “那我们怎么办?”明月半信半疑,依旧不敢相信。 “趁现在的风向,赶紧往乾定而去吧。毕竟鲛人的情况我们知之甚少,古书所言也不甚详细,是恶是善我们并不清楚,还是少接触的好,速速远离清水湾禁区。夏季的容虚海是狂躁的,飓风过后,海漫时常会发生,我们这破损木船可经受不起那样的风浪。” 季见龙也有些担忧,毕竟人不是水中之物,万一得罪了不喜和外人交流的鲛人,怕是也会惹得一身的麻烦。 “小龙?我们就这么走了吗?渔夫爷爷所言鲛人是十分难遇见之物,只要有他们的蓝血,你的毒不就可以解了?”康虞雅并不想就这么离去。 “什么?你们在说什么?”明月此时十分不解,完全不明白他们而说所说的是什么。 “算了,我们还是先离开容虚海再说吧,海中最怕遇见怪异的状况,解毒或许还有其他法子,再说了我也不再修习灵力,毒也没有关系。明月姐,你能不能找寻方位?” “这……四周迷糊,没有参照也就没有方法。” “可是我们好不容易……”康虞雅仍旧是有些不死心。 “算了小雅,此中怪异之事难解,刚我们无端沉睡当是那鲛人的笛声作怪,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也无法应对他们,还是早些离去吧!”见康虞雅有些不死心,季见龙只得说出心中的担忧。 听得如此,康虞雅才闭口不言,似乎是在沉思。 “不错,那笛声十分怪异,我感觉那笛声让人体内狂躁不堪,有灵力攻心之感,在我承受不住之时便失去了知觉。”明月摸着依旧有些压抑的胸前,仍旧心有余悸。 “是啊,先前的笛声让人体内灵力流动,随后的笛声让人头晕目眩,此地不可久留啊。”季见龙说着拿起船桨,慢慢地划动起来。 三人说话间,朦胧之中一艘大船缓慢驶来。 季见龙看着是担忧不已,如此大船,着实是个好消息,但是这茫茫容虚之上,突然出现如此大船让人不得不戒备起来。 “月孤鸣,你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船上!” 季见龙只得静观其变,而更让他惊讶的是蓄力得到加强之后,已经能清楚地听清大船之上的对话。 “陆宗主,不是说有涡流就应该会有鲛人出现吗?”船上一人高声说着,似乎是有些不满。季见龙此时也是心中一惊,原来这大船上的人就是为得鲛人前来。 “当然,这是我们多年来发觉的规律,你们不必担忧。”陆宗主有些不耐烦地说着。 “按照你给的信息,为何仍旧是没有半点迹象?如今容虚海上的涡流已经平复,我们却是一无所获。我看还是回去吧,我们大漠梁门此时人手不足,可不能把人力白白浪费在此啊。”一老者言语之中似乎是有些担忧。 “守拙啊,你我多年交情,难道你还不信我,我这也是为你们好。主动出击总是不会错的,现在我们只需慢慢搜寻。”陆宗主语气之中也透露着不悦。 “陆宗主,话虽如此,可如今我们在海上寻觅已有月余,这一应物资都已经见底,也是时候回去了!”另一位老者也似乎是有离去之意。 “老穆啊,你这些年一直所做的不就是这事吗?你守卫乾定洲,难道还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今日如此所为也是和你们所为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老穆?”季见龙听得如此一说更是惊讶无比,这一船之上到底是何种人,他们似乎是都是乾定高人。 “哎,露台驿和我们大漠梁门是一样的,都是行防卫守卫之事,并不是主动出击,这和我们的祖训不合啊。”梁守拙见露台驿老穆也有离去之意,便乘机说道。 “好,那我也不强求,希望各位多等一日吧,明日我们必定离去!”陆宗主似乎是有些无奈,毕竟这乾定洲之内,也就属露台驿和大漠梁门才可以行如此之事。 “小船之上一人有名镜之上灵力,两位没有灵力。” 大船的船舷旁站着身着灰色长袍之人,他仔细打量季见龙之后背对着小船似乎是在答复那陆宗主。 第23章 茫然入乱局 季见龙心中有些慌乱,不知是福是祸,也不知大船之上的众人是善是恶,只得小心应对。 因为大漠梁门和老穆的名字在离岛之前也已经听闻,他们的实力强悍,此时再次听闻让他心中有些不安。 “月孤鸣,不必大惊小怪!” 陆宗主似乎是有些不满,言语有些暴躁,似乎是把刚刚受得气都尽数发泄出来,说着便起身走到船舷旁。 大船高三丈长二三十丈,慢慢靠近而来,小船在大船驶近时的浪花中摇摆。 大船的船舷旁站着两人,他们盯着船上的三人,季见龙虽看不清大船之上的一切,但是却听的异常清楚。 无人问话,季见龙也不好作答,就这么一大一小两船相靠,慢慢等待。 梁守拙来到船边看了一眼,便离开船舷,似乎是有些失望。“其离宗主,这三人并不是鲛人。” “是啊,我们继续去别处找吧,不要在此浪费时间了。”陆其离说着也离开船边。 “陆宗主,鲛人当真如同你说的那般歹毒狠恶吗?我始终是心存疑虑,就算他们不属东洲之人,但是他们不对东洲之人动手,我们露台驿就不该出手。”感知小船上之人灵力虽然不算强劲,老穆还是来到船边看了一眼,但是朦胧之中看不清低矮的小船之上的状况。 “放心吧,老穆,我是不会欺骗你们。若是待你们听过鲛人乐声,你们就会明白鲛人是何等的残忍。我觉得啊,你们灵捕之业是应该转变一下了,不能只是一味地等别人先动手再去追踪,这样就失去了优势和主动,你们应该主动出击以绝后患。若是你们早就如我们秘雪宗这样抉择,大漠梁门也就不会有当年的惨祸啊。”陆其离陆宗主说话之间显得有些不耐烦。只是他们言语之中都甚是压抑,外人无从听得他所言之意。 “陆宗主,我们门派有别,所定职责也就不同。主动出击有你们秘雪宗,我们职责就是如此。”梁守拙见陆其离再提往事,心中不悦言语也有些不满。 “好了,往事休要再提!就再多等一日吧。”老穆说着便走开,不去理会众人,也不想众人有过多的分歧。 见到大家都各自散开,月孤鸣似有担心走到陆其离身旁低声问道。“陆宗主,鲛人能耐几何?小船之上的那三人会不会是鲛人所化?会不会是他们前来探寻消息的。” “月孤鸣,你就安心办事,其他事不必你来操心。你为我们准备这样的大船,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如是鲛人在这我一定会知晓,我们秘雪宗对外洲之物都悉数有所感应。他们三人并不是我们所要找的,就不要在这浪费时间了。我们继续前行,根据旋涡的方位,清水城应该就在这附近了,或许是时间上有些差异,我们只需稍稍等待便可。事成之后我会授你一些秘雪宗功法,到时候你会受用不尽的。” “多谢陆宗主。”月孤鸣说着连忙离去,似乎是走到船舱之内,此时的船舷空无一人。 感知大船之上的人都不怀好意,心知海天城距离鲛人所处之地最为近,季见龙此时也想显露自己的行迹,便高声喊道。“你们好啊,我们在海中遇见风浪,折损了桅杆风帆,又在大雾之中迷失了方向,你们能不能告知我们往哪可以回到海天城啊?” 声音传过去许久,大船之中都无人回答,只是自顾离去。 看着大船就此离去,虽没有得到答复,季见龙也松了一口气,万幸没有被他们围攻打劫。 “朝着我们相反的方向就可以回到海天城,不过那也要看你们有没有那样的命了。”待大船离去的远了,老穆话音才慢慢传来。 季见龙也不知他们能不能听见,朝着离去的大船大声叫道。“多谢!” “小龙,这人的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康虞雅也发觉这老穆似乎是熟悉之人。 “应当是穆老吧,他受人邀来容虚海找鲛人。” “找鲛人?那我们何不跟随他们一同前去?”康虞雅若有所思地看着季见龙,似乎是来了主意。 “跟上?别自不量力了,这一船之上都是绝世高手,我们隐雾岛没有任何一人达到了他们那样的境界,好在刚刚你和他们搭上话了,他们也知道你们两个不懂功法,所以就不会戒备,否则若是我们扰乱了他们所图之事,怕是不能去往乾定了。”明月说着松了一口气,示意三人加紧离去。 “他们实力当真那般强横?”季见龙知道老穆的实力,但是对其余之人不了解,也似乎是饶有兴致。 “不错,我也只能是大致感知,毕竟我和他们实力差距太太了,他们之中灵力最低的乃是德境,你说实力如何?” “啊!德境?那这就奇怪了,他们为什么要对鲛人动手呢,难道鲛人不善,还是他们对鲛人有所图?”季见龙不解地思索着。 “容虚海的鲛人蓝血可以清百毒,或许就是为了清水城的鲛人吧。”康虞雅若有所思。 “哈哈,小雅,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也不清楚,鲛人蓝血能清百毒乃是穆老所说。刚刚听你多次提及鲛人,我便一阵阵头痛,似乎是唤醒了不少记忆。” 季见龙也比较兴奋,拉着康虞雅的手开心地问道。“哦,想起过往了?” 康虞雅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并没有忆起过往,只是忆起一些关于鲛人之事。” “这……为何这般怪异,只是忆起部分事情?那……也好,总比想不起来的好,这或许就是一个好的开端。”季见龙大惑不解,但是也十分高兴。 “或许吧,记忆告诉我鲛人的精血、鱼油、鲛纱和鲛人泪都是世间之极品。他们如此大阵仗前来,怕是也知晓了一定的消息,看他们是势在必得,鲛人只怕是凶多吉少。”康虞雅说出脑海中浮现的关于鲛人的讯息,也就理解为何乾定洲之人为何会出现在容虚海之中。 “哈哈,想不到啊,小雅你失忆之前还是一位学识渊博之人啊,哈哈!” “这……不要这么说我了!”被季见龙如此一说,康虞雅表现的有些羞涩。 “好了,我们该如何打算?”明月看着季见龙,也不知自己该如何。 “如何打算?我们已是自身难保。至今还不知身在何处,能在容虚海之上不迷失就已经很不错了。你也说了,他们实力强劲,我们如何能在灵力高强之人和传闻的迷惑鲛人之间存活?当然是只有速速离去了,只有远离是非之地,我们才安全。”季见龙此时还算是清醒,如此浩瀚的容虚海,若是不乘早回到大地之上,怕是只能渴死在海上。 “那好,我们还是早些离开这里吧!”明月说着便拿起另外的船桨。 只有康虞雅表现的有些不甘,如此就和鲛人蓝血擦肩而过,多少让她有种不舍。 “好,那我们当真朝这个方向走吗?”季见龙此时也不辨方位,只能是指着大船刚刚驶来的方位问明月和康虞雅。 “嗯,我们就信他们一回,朝这个方向去吧。”明月看看了早就离去的船只所留下的波纹,用手指着他们所说的方位。 众人齐心,三人迅速地划着木船,外加海上微微起势的风力,木船朝着穆老所指的方向在海上飞驰。 船走没多时,季见龙感觉体内烦闷,灵力暴躁异常,再也站立不住,随着船桨的脱手,人也慢慢地在船尾矮了下去。 “小龙?你怎么了?” 听到声响康虞雅连忙过去搀扶,却发觉季见龙身体滚烫,头上汗珠滑落,身体颤抖已经是不能言语。 “明月姐?”康虞雅不知该如何应对,连忙呼呼在船头划桨的明月。 “怎么了?”明月赶忙回头,见到季见龙如此便丢下船桨走了过来,此时季见龙体内灵力狂乱,四处涌现的灵力是她从未遇到过的强悍的状态。 “这……为何封藏的灵力突然出现?”明月十分不解,也不知应对之法。 “没事,最近才出现这样,或许是这几日没有睡好吧,休息下就好了,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就在二人无助之时,季见龙突然站了起来,拿起船桨继续划动。 此时季见龙也是心中不安,体内一会是灵力流动,一会是蓄力流淌,二者似乎是在做斗争,若是蓄力稍微有些弱势,那么便会出现如此状况,好在体内的鸩毒才微微有一些感应,但是现状也容不得他去多顾。 “那好,我们先离开这里!”明月虽有担忧,但是也想着早些回到大地之上。 平静的海面让人有些不安,三人只想早些离开,划行的速度是愈发地快。 “小龙,你看,这里有海猪。”明月突然发觉前方海面之中海猪跳动,显得有些兴奋。 季见龙顺着明月所指看去,海面之上果然有数只海猪在跳跃游动。 海岛之人时常会遇见海猪,也知海猪有喜人的习性,因此二人也就不以为然。此处的海猪和他处不同,是一身蓝灰之色,时不时跳跃而起,露出白白的肚皮,模样憨态可掬,让人欢喜不已。 季见龙看着海猪也是有些兴奋,“很好啊,海猪是海中最聪明的动物啊,喜欢与人为伴,通常能为大海中迷失之人指引方向,有海猪就说明我们距离大地不是很远了。” “不对啊,可是这么多围绕着我们的木船转圈究竟是为什么呢?难道是要带我们回到海边?”明月看着海猪快速靠近,随即围着小船一同前行,表现的十分不解。 “啊!你们看!”康虞雅突然失声惊叫,远处水面上出现了一个巨大刀片般的灰色鱼鳍。 看着鱼鳍迎着小船而来,眼看就要把木船一劈两半。季见龙大叫,招呼着明月一起动手。“赶快往边上划。” “你们看,鱼鳍前面在游的就是之前我们所见的鲛人,她在被大鱼追赶。”康虞雅看着水下一个年轻女子模样之人,时而在水面之下狂奔,时而跃出水面,依稀是可见她那鲛人模样。 “不好,我们赶快跟着海猪划,船鲨来了,我们的小船可经不起船鲨的冲撞啊。”明月惊叫着加快手中的动作。 “不对啊,能有如此之大的鱼鳍,也只能是传闻之中的鲛鲨才有,只是此物乃是传说之物啊!”季见龙惊讶不已,手中也没有停止。 “如你所说,传闻中的鲛人都可遇见,那么遇见鲛鲨也就不足为奇了,赶紧划吧!”明月提起全身的灵力快速划动船桨,还不时回望。 “海猪难道是给我们预警告诉我们前方有危险?还是海猪是在为鲛人引路啊?”季见龙有些怀疑,不知是撞上了鲛人鲛鲨的追逐,还是海猪把他们引来此处,如今是祸已上身,逃脱不得,只能是坦然面对了。 他们心中都明白,巨鲨乃是海上霸主,是渔人最不愿意遇见的东西。隐雾岛之外也时常会有称之为船鲨,乃是隐雾人所知的最大物种。它喜好与渔船比试,隐雾岛不知有多少人葬身船鲨的腹中。而此时遇见的似乎是传说中的船鲨王者,是比船鲨大数倍的鲛鲨。如此庞然大物,毫无应对之法,唯有躲避逃离。 看着鲛人身后的水色呈现出蓝绿之色,康虞雅觉表现的兴奋不已。“海面之上蓝色的什么?鲛人血液果真是蓝色的?” “应该是吧,那鲛人似乎是受伤了,鲛鲨似乎就是跟随她那蓝色的血液追踪而来。”季见龙看着鲛人在水中飞奔,也觉得是惊心动魄。 “小龙,小雅,鲛人朝我们这边来了,我们都难以自保,先不要管他了。”明月说着示意季见龙和她一同转向躲避。 “啊!”季见龙突然一声尖叫,再次倒在船舱之内,身体再次出现扭曲动弹之状。 “小龙?难道这时候要破境?蓄力的精髓引境之上还有其他境界?”康虞雅十分不解刚刚还在说话的季见龙为何会突然倒下,似乎是有破境之象,只得连忙扶住季见龙。 “怎么了?”明月把着船桨一时无法顾及,但也担心季见龙的安危。 鲛鲨鲛人追逐速度之快,令人咂舌。转向已经是来不及,但明月依旧在尝试。 木船阻隔了鲛人的行进,远远看见鲛人女子从远处的水面之上一跃而过,鱼尾扇动,水珠滴落,三人脸上被蒙上了一层水雾。 随着鲛人跃过小船,鲛鲨也飞快地冲撞了过来。 第24章 鲛鲨 鲛鲨直冲而过,船却没有被撞个正着。不知是转向及时,还是鲛鲨原本就没有直对船只。 巨大背鳍刮擦着船尾快速而过,木船虽没有损毁但是却在海中飞速旋转,明月想去查看季见龙的状况,却是无法所为,只能牢牢抓住船舷才没有跌落水中。 一阵阵天旋地转,木船久久过后才平静下来,明月也已经精疲力尽。 “小龙!你怎么了?”旋转过后,康虞雅放开紧抱着季见龙的手,季见龙却突然倒在船上挣扎。 “小龙?”明月连忙爬了过来,季见龙浑身颤抖,面色红光泛滥似要炸裂。 “这是怎么回事?”明月用手触及季见龙之时赶忙拿开,只觉季见龙四周灵力舞动,有吞噬一切之力。 “明月姐,小龙他怎么了?”康虞雅发觉季见龙并不是破境,而是出现从未有过的状况,此时已经眼中带泪。 “似乎是灵力太过充盈,有种溢出之感,看来只有卸去他体内的灵力了,只是不知能不能行?” 明月此时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但是看着季见龙面色痛苦形态扭曲,再也忍耐不住。 “好,没有更好的法子,那你赶紧动手吧!保住性命最重要。”康虞雅只能紧紧地抱着季见龙给他安慰。 “哎!”明夜在纠结中做出决定。 “啊!”突然一声尖叫,还没等明月动手,从季见龙体内迸发的灵力把明月和康虞雅二人击飞。 明月大骇不已,见季见龙灵力强横,便也不敢近待,一把拉住康虞雅,二人也乘势离船飞在空中,这才没让二人受伤。 “小龙,你怎么了?”明月只得在海面之上稳住身体,提起灵力脚踏水面奔着船只而去。 “哗啦!” 还未近身,小船在二人面前飞起,季见龙被直直地抛向空中。 二人惊吓不小,连忙后退。明月一惊之后,再次飞起想去寻找季见龙,木船却在三人眼前化作一团碎屑。 碎屑之下露出满是尖牙的血盆大口,此时鲛鲨从水下直冲而出,好在鲛鲨只是冲撞而不是张口对着船只,否则季见龙和船只早已经入到鲨腹之内。 明月仍旧是心有余悸,因为没有任何人可以抵挡的了鲛鲨的冲击,带着康虞雅急忙奔向季见龙落水之处。“好险,我们跟随海猪赶紧离开这地方。” “可是小龙他……” “先离开这里再说,巨鲨皮粗肉糙,一般兵器无法伤及它的皮毛,那就更不用说鲛鲨了,不离开这里我们三人都是沦为鲛鲨之食。”明月看着四周水雾,只见鲛鲨落水之后消失在巨大的浪花之中。 此时碎屑木片和海水直落而下,如同暴雨一般。 明月连忙加快动作,几次蜻蜓点水来来到了季见龙的身旁,接住刚刚坠落海面的季见龙。 觅得一块大的船板,三人浮在其上,而季见龙已经是毫无知觉,任由康虞雅在一旁叫喊。 “啊!那是什么?”突然一条触手在水中挥舞,把康虞雅吓了一跳。 明月听见呼喊回身看去,水中数条巨大的触手在浪花之中搜寻。 巨大的八爪鱼不停地在用它的触手撕扯水面之上漂浮的木板,木屑漫天飞舞,触手也在胡乱拍击。 眼看八爪鱼寻觅着三人所在的方位而来,三人已经是毫无退路。 明月见状脚轻踏水面之后飞身而起,飘于半空之中亮出一把青紫色的紫电宝剑。只见她灵力暴起,一招意术功法剑舞四方,手中之剑来回飘动飞舞,剑身灵力也随之而出,灵力所至便如一柄柄利刃,八爪鱼露在海面之上的数条触手随之被斩伤。 吃痛的八爪鱼连忙潜入水中,不见踪影。木船的碎屑此时已经全部落回在海面之上,四处细小水花四溅。 见八爪鱼离去,明月赶忙来到季见龙身旁,看着泪眼汪汪的康虞雅一脸愁容,便探了探季见龙的脉搏,好在并没有什么异样。 “他没事,只是陷入昏迷了!” “明月姐,我们该怎么办?现在船只被毁,又有鲛鲨和八爪鱼在海中守候,我们要怎么办?” “这……走一步算一步吧。”明月也没有了更好的主意,好在此时海面之上平静了下来,给二人以喘息的机会。 “哗啦!”二人刚松得一口气还没有回过神来,一股巨大的冲击再次从水下而出,二人趴在木板旁被冲击到三丈之外。 只见鲛鲨的头脑贴着季见龙所在木板飞在半空中,二人只得眼睁睁地看着木板被这巨大的冲击化作碎片,季见龙也被鲛鲨顶飞而起。 “啊!”季见龙一声低沉闷声,人也在半空之上飞动,随即便没有了声响! “小龙!”康虞雅此时已经是声带哭腔,落水之后看着仍旧在空中坠落的季见龙连忙游去。 “不要!”明月从水下爬出,只见鲛鲨在水下长大嘴在等着下落的季见龙。明月只得借助水面之上的木板朝着季见龙下落的地方直飞而去。 “啊!不要啊!啊……”康虞雅被吓得大声惊叫,手也忘记了划动,连喝几口海水才反应过来。 眼见无法所为明月以一招意术功法直入花径带着灵力对着鲛鲨冲去,她想让鲛鲨避让,可是鲛鲨任由灵力击打,不为所动。 三丈看似不远,可明月却是无法阻拦,只得看着季见龙直直落入鲛鲨口中。 季见龙快要落入鲛鲨口中之时,水面之上突然水雾飞升。就在鲛鲨闭口的瞬间,一条巨大的触手挥舞而来把季见龙从鲛鲨口中掏出。 此时的季见龙被连番折腾,早就不醒人事。看不透水雾,康虞雅又在水中挣扎,明月只得先救起距离身旁不远的康虞雅。 “小龙他……他……”康虞雅不顾自己身上被木板割伤,紧抱着明月在四处呼喊搜寻季见龙的身影。 海面之下突然不断翻滚,看不出状况的二人不敢贸然行动,明月只能带着康虞雅退到远处低声哽咽。 看着四周海水渐渐被血水所染,两物相斗时的海水如同被烧开一般不断翻滚。海面之下一片血红,二人紧紧相拥,在水中放声大哭。 良久之后,海水没有了搅动,海面也就慢慢平静下来,鲛鲨和八爪鱼此时也没有了踪迹,明月想去追踪鲛鲨,发觉四处只有碎片,内心痛苦自责。 “啊,明月姐,快来帮我!” 季见龙感觉一口恶心的海水入喉,被呛醒来。拨开身前的木板,只觉身体如同被捆住,先前体内突然出现的灵力在暴涨之时消逝,蓄力也似乎受到了影响,虽身体强劲,但是却无法使出任何力道。 远远看着明月康虞雅二人拥抱在水中,言语之声也显得甚小。 “小龙,他……” “小雅,对付鲛鲨我们没有办法的!”明月内心十分痛苦,却只能安慰着身旁的康虞雅,此时二人只有互相拥抱安慰才能有所缓解,但是却于事无补。 “明月姐,你看……呜呜……”康虞看着远处的木屑之中一团肉漂浮在水中,中间还有一件衣衫。 “还不是难过的时候,我过去看看,你在这等着!”明月说着朝肉团游去,康虞雅并不顾其他也跟在身后。 看着明月游来,季见龙觉得呼吸愈发困难,只是用手轻轻地拍打着水花。 看见有回应,明月立马来了精神,冲出水面飞身而起,远远看见季见龙被一条残断的巨大触手捆住,便连忙拔出宝剑,三两下触手被断开。 “咳咳……”触手断开之后,季见龙得到了释放,连连咳出了两口浊气。随即面露微笑看着明月。 “啊,小龙!”听得季见龙的声音,康虞雅加快了速度。 “吓死我了!”明月紧抱着季见龙把带着他到康虞雅身旁。 康虞雅紧紧抱住季见龙,眼泪流的更多,哭声也更大。明月看着心头一紧,也不去打搅,而是觅得一块残破的木板,三人勉强才能相拥而浮。 “小龙,你没事太好了!” “哈哈,小雅,我……咳咳……” 康虞雅见状连忙松手,脸上露出歉意的微笑。 “哈哈,没事!我好的很,两物相斗我险些成了他们的陪葬,哈哈!还得多谢这八爪鱼救了我!”季见龙一手捂着胸口,艰难地笑了笑。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康虞雅再次抱住季见龙,季见龙又感觉有些不适,却没有说出口。 “哼……它也是想吃你,只是被鲛鲨所阻,你为何不谢鲛鲨。”明月白了季见龙一眼。 “哈哈,那也要谢谢鲛鲨帮我咬断八爪鱼的触手,不然我也会被勒死的,哈哈更是要谢谢明月姐你啊,若不是你救我,若不是你为我砍断那触手,我现在说不定已经没有喘气了。” “好了,不要再说了,你看,麻烦又来了!”明月见季见龙说了些丧气话便打断他,说着用手指了指前方。 远处海浪又起,巨大的鱼鳍又再次出现在三人面前,只是一时没有近身,似乎是在水中找寻着什么东西。 “哎,这鲛鲨倒也执着,吃下了八爪鱼的不少触手还要来找我们这些小身板。鲛人运气也挺好,居然逃过一劫。”季见龙盯看着水中游动的鱼鳍若有所思,全然忘记了危险。 “不要管鲛人了,我们此时能不能活命还不可知,这鲛鲨若是把我们误认为是鲛人,那我们可就惨了。怕是也难以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快想想办法吧。”明月看着身后的鲛鲨背鳍担心不已。 “哎,看来是命该如此!我们是无法对抗鲛鲨的。”季见龙显得很是放松,看着鱼鳍渐渐地靠近,不觉地搂着身旁的康虞雅和明月,似乎是做好了准备。 “那可不能坐以待毙,保护你安全是门主交给我的任务。”明月挣脱季见龙的拥抱,连忙警戒地看着远处。 “明月姐,你自己能逃命就逃吧,不要管我们了!你有灵力功法,或许还有一丝希望,我们只会是你的累赘,若是我连累了你,我也心中难安。”见明月此时是有些不甘,季见龙紧抱着康虞雅,语气很是坚定。 不待明月多想,水面之上鲛鲨再吃张开布满尖牙的大嘴游了过来,口中带着一股血腥之气,牙缝之中还有残留着的八爪鱼肉。 “我不会丢下你们的!”速度之快,让明月吃惊,此时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一把推开二人,她却往另外的方向闪开,三人同时沉入水中。 好在明月和季见龙在海岛长大,水性尚可,若是旁人早就在这乱流之中呛水身亡。 鲛鲨见一击不中,在前头翻出巨大的浪花,再次回转过身,水中旋涡流转,涡流速度越来越快,季见龙康虞雅二人在水中不断地旋转头晕目眩。 突然鲛鲨在水中疾驰而来,明月再次从水中飞起,提起手中长剑,一招意术功法进击长虹一剑刺向鲛鲨的额间,相接力道之大,手中的长剑差点就被震飞。 “明月姐,你走啊,不要管我们,鲛鲨皮糙肉厚,根本无法伤及毫毛,我们只会是连累你。”季见龙抱着康虞雅在水中旋转,对着明月高声叫喊。 明月看了一眼季见龙,也不多言。只是鲛鲨皮之厚令明月没有想到,宝剑在手也没能伤到鲛鲨分毫。但是这一击也让鲛鲨吃痛不已,吃痛的鲛鲨发起狂来飞身而起,跃出水面直扑明月。 丝毫没有畏惧之色,明月挥舞着手中的紫电宝剑,剑身灵力四射,一道道青紫光芒击杀到鲛鲨身上。鲛鲨却丝毫不为所动,也不见身上有半点伤口。 鲛鲨落水水中之后在浪花翻滚,明月眼前模糊一片不辨鲛鲨方位。 发狂之后的鲛鲨在海面之上一通快速游弋,水面之中如同搅拌一般,三人在水中的旋涡之中随着海水摇摆旋转。涡流越来越急,而鲛鲨却突然消失不见,只留下不断旋转的涡流。三人不知所措,急忙在涡流之中稳住身子。 “嗷!” 海猪在远远的观望,不敢靠近涡流,只是不断发出奇怪的叫声。 “哗啦!” 片刻之后,海面上突然一声巨响,三人连忙忙回头看时,只见鲛鲨已然从水中飞起,张开血盆大口向那旋转的涡流中心扑来。 第25章 劫后余生 三人在涡流之中旋转汇聚,拥挤在一起,没有了逃离的可能。 “小龙,不要怪我,是我实力不够,不能护你们周全。”明月微笑着看了一眼紧紧相拥的二人,奋身不顾一切飞起甩出涡流中的二人。随即对宝剑施加全部灵力,一招神术功法直入花径,手中长剑从手中飞出,直插鲛鲨大口之中,随后等待着鲛鲨的吞食。 “不!明月姐,不!”季见龙只能是无助地呐喊,没有灵力和蓄力此时就是一个废人,无法应对一切。 不见鲛鲨有何伤痛之感,张大着嘴依旧径直朝着明月飞了过来。 明月闭眼等待,脸面之上突然如同淋雨一般,突然听见一声落水之声。只是鲛鲨在半道之中重重的砸在涡流之上。巨大的身躯落入涡流之内,巨浪一波一波冲击着四周,三人在水中后被鲛鲨落水的巨浪一波一波推开。 鲛鲨落水之后并没有下沉,而是静静地飘在海面之上一动不动。 “明月姐!”看着眼前一片水雾,季见龙大叫不止。 眼见鲛鲨没有了动作,季见龙拼命地朝着鲛鲨游去,想去搜寻明月的踪迹。 良久之后,海面慢慢归于平静,只留有船只残破的木板围绕在鲛鲨身旁,季见龙围着鲛鲨寻觅,却不见明月身影。 “明月姐,你在哪?”二人言语已经有了痛苦之色。 “小龙!我在这!”明月被鲛鲨冲击而飞,久久才游了回来。 “啊,明月姐,太好了!”三人远远在水中相见,分外高兴。 身处水中寒意渐渐袭来,季见龙和康虞雅想一同游向明月,刚游动两步,就感觉被一根粗壮的绳索捆住,身子不能动弹。越是挣扎,捆劲越是强劲。 季见龙定神一看,明月小雅二人也是一般,各自给被八爪鱼的触手死死捆住,鲛鲨并没有对八爪鱼造成什么致命伤害,只是让它少了几条触手。 八爪鱼在水面之上围绕着鲛鲨游弋,有种得意之色。三人被八爪鱼不停地来回游荡按压在水中摇晃,不知喝了多少苦涩的海水。 明月此时手中没有了长剑,加之刚被鲛鲨冲击受伤不浅,又被八爪鱼死死捆住,功法一时施展不开,也就奈何不了八爪鱼。 被八爪鱼紧箍的三人只能互相看着对方,显得是毫无办法。 没有伤心与绝望,季见龙对一切也都看透,毕竟面对如此怪异的巨兽,是没有什么胜算。 “人终究是要有一死,只可惜没有来得及见到父母亲和妹妹,这或许就是宿命吧。只是她们二人随我出海,有些冤死。不过三人虽是一同离开隐雾,却各自被捆在不同的触手之上,不能同死,这也是仨人最后的遗憾。”三人此时无法交流,但是季见龙心中也有所感慨,默默地看着二人,也没有过多的挣扎,任由八爪鱼的触手紧紧捆。 想要逃离八爪鱼的触手,苦于无计可施。胸口的束缚也是越来越紧,喘气都成问题,头脑也变得越来越迷糊。 季见龙眼睁睁地看着小雅和明月,透过他们的双眼,可以看出她们二人眼中的无奈和不甘,却又无能为力。 两人都会心一笑,季见龙见她们能看开,能理解诸多的不甘和无奈,也就放下心来,闭眼等着这八爪鱼来鱼肉。 此时八爪鱼抓住三人,并没有进步一打算,而是用触手不停地撕扯鲛鲨。 “嗷!嗷!” 突然一阵阵惊叫,远去的海猪又突然出现在八爪鱼的周围,里里外外地八爪鱼团团围住。 受到围困的八爪鱼用触手朝着围困的海猪击打过去,但是海猪丝毫不正面进攻,只是紧紧围住八爪鱼,不给它任何逃脱的机会。 朦胧之间,季见龙见从水中跃出一名鲛人男子。他手持长剑直入水中,对着八爪鱼是一阵狂攻,八爪鱼似乎是不敢缠斗,面对鲛人的攻击,一心在寻觅逃离之法,捆箍三人的触手才有所放松,但是却迟迟不松开。 三人虽有所缓解,但是随着八爪鱼的触手舞动,也无法目视一切。 对峙良久,鲛人男子在水上水下游走,八爪鱼身上的伤痕也越来越多。鲛人虽一时能伤及八爪鱼,但是八爪鱼也逃脱不得。 “呜呜……” 突然海上一阵低沉的笛声传来,海猪都一只只跃起,钻入水中不见。 鲛人男子身影并没有停歇,而是继续进攻。 季见龙也在出水的刹那,依稀间看着一位鲛人女子在水中握笛吹奏踏浪而行。 随着笛声越来越清晰,季见龙体内消逝的灵力再此出现,脑中也嗡嗡作响,眼睛也不由自主的闭了起来。丝毫没有压迫之感,顿感舒适无比的他慢慢进入了睡梦之中。 八爪鱼此时见到鲛人吹笛前来,似乎是受到影响,赶忙松开了触手,丢下三人入水遁逃而去,海猪却在八爪鱼身后紧追不舍,不知是轰赶还是追踪。 季见龙和明月二人已陷入沉睡,唯独康虞雅不被所惑。软弱无力的她拼尽力气游向渐渐沉入水中的二人,但虚弱的她已经是在水中没有了动弹的气力。 “姑娘,你可否答应我一件事。”鲛人女子快速游到康虞雅的身旁,一把把她从水中捞起。 “快!快救救他们!”康虞雅此时面露伤心之色,只是碍于身体没有了气力,否则便是要跟随他们而去。 鲛人女子对着水中一阵话语,康虞雅不明其意。却只见数只海猪连忙浮出水面,已经托出落入水中的季见龙和明月。 “谢谢姑娘!”康虞雅见状连忙道谢,想着游到他们身旁,却被鲛人紧紧抱着不能动弹。 “姑娘放心,我是鲛人族的鲛月。只要有我们鲛人在,他们在容虚海之中就一定定无碍,不过我希望姑娘你能答应我一件事。”鲛人招呼着海猪托着二人游到康虞雅身旁,给她安心。 “什么事?”康虞雅看着二人已经得救,也不知鲛人是何用意。 “姑娘你能否为我吹奏一下这个。”鲛月说着便递上一条短小鱼骨模样的东西到康虞雅手中。 “啊?这是一件乐器?只是我对乐理一窍不通,怕是无法做到了。” 康虞雅看着鲛人手中的鱼骨状之物并没有接。但是目光却没有离去,仔细查看这鱼骨之物,只见它从鱼嘴部有空洞直达鱼尾,上下两排鱼骨之中也似有空洞。只觉这如果是乐器的话,那做得甚是精巧,不知是何种材料所制作的鱼骨之状,还是本就是鱼骨,随着眼光诸事的时间越久就越有一种想触摸之感。 “不错,这的确是乐器,试试无妨!”鲛月似乎认定了康虞雅,仍旧把鱼状乐器递到康虞雅手中。 康虞雅见推脱不得,他们又救下了小龙和明月姐便只得接住,入手之后只觉这乐器坚硬无比,拿在手中有一种爱不释手之感。 “姑娘,你吹奏一下试试看。”鲛月见康虞雅拿着乐器不动,心中有些着急,便点点头示意康虞尝试一下。 听得鲛月如此一说,康虞雅把鱼骨之状的乐器凑到嘴边,手指不自觉地在鱼骨之上来去晃动,若有所感。手指如同有记忆一般,随着气息的流动在鱼骨之上触摸停歇。 悦耳之声缓缓传出,让人心醉。让人如同闻见芳香之气一般不忍拒绝,任由它一丝一缕沁人心脾。季见龙和明月二人也似乎能听闻到这乐音,不觉地在海猪的背脊之中翻了个身。 “啊,太好了!我们鲛人有救了!”鲛月此时开心不已,没有血色的面容上也惊现出笑容,让她更加美艳动人。 “这?”康虞雅一脸不解,停止了吹奏。 “姑娘,如今我鲛人族面临灭族之灾,望姑娘救我鲛人于水火之中。”鲛月此时是开心而泣,眼角泪痕滑落。 不等康虞雅回答,鲛月连忙接下自己的泪珠,把它分别滴入到沉睡的季见龙和明月的鼻中。 “他们怎么样了?” “姑娘你放心,我们鲛人说话算话,一定会护他们周全的。只要你救下我们鲛人族,我一定会当牛做马报答你。” “姑娘你不必如此,只是……只是我该如何?小龙他似乎身体有不适,还得及时救治,他体内灵力异样,更是身中鸩毒,非得……非得你们鲛人蓝血才能……”康虞雅见鲛人说的真诚也不想拒绝,但是对功法全然无知,也不知该如何帮助,加之小龙的毒症已经是数次发作,让他不安,但是鲛人蓝血也不知能不能获得,便尝试一问。 “不需费事,只需要姑娘你随着我一同前去,到时候我吹奏起骨笛之时,你吹奏起鱼笛,那时我们的敌人就会自然而退。这位公子的毒症包在我身上,我们鲛人说话算话。”鲛月说着要拉起康虞雅一同前行。 康虞雅回头看着在海猪背脊之上的二人,有些担忧便略有迟疑。 “姑娘不必担忧,我们鲛离将军会安排海猪把他们二人送回到我们鲛人的清水城之中。现在清水城大部分还在水底,但是那里如同地上一般,丝毫不受海水侵扰,这位公子的事情我会让鲛离将军找我们首领帮忙处理。我们此去是要保卫清水城,所以时间紧迫,若是你跟随他们走水下,那必定是来不及了。再者我们去的地方是在水面之上,到时笛声响起四周必定翻江倒海,他们还是呆在水底比较安全。” “也好!”听得如此一说,康虞雅半信半疑,一来不知她能不能如鲛人所言有那般有用,二来小龙他们的安危也不知该如何保全。但是此时已经没有了别的办法,不答应鲛人,此处又没有木船藏身,一定会死在容虚海中。 “多谢!” 看着季见龙和明月二人随着海猪沉入水中,二人也在海面之上飞奔。 坐在海猪背脊之上的康虞雅丝毫不觉得颠簸和晕眩,此时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二人随着前面无数的海猪在海中穿行,远远便可见一艘巨大的船只停在一座微微凸出的城池边缘。 康虞雅看得是惊讶不已,容虚海中果真是奇异,无尽的海面之中,无端能建造一艘如船状的城池,果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而那大船便是日前在海中遭遇到的船只,康虞雅也不没有想到会猜想成真,他们的确是奔着鲛人而来。 “那就是我们鲛人清水城,现在已经开始出海了,我们要抓紧时间了。”距离城池还有数百丈之地,鲛月潜入水中只露出上半身,康虞雅也随着海猪的下潜只有半身露出在海面之上。 看着眼前的船只,鲛月拿出长长的骨笛吹奏而起,随着骨笛之声响起,康虞雅躲在鲛人的身后也连忙拿出鱼笛。 鱼笛一入手,康虞雅就觉得心中就有千万乐谱,手指跃跃欲试。感觉一应之物都是信手拈来,不需多想只是随心而吹,伴随着鲛月的乐声,鱼笛在康虞雅口中也发出了声音。 低沉而又悠扬,让人亢奋而又深陷其中,二人笛声交互,原本围绕清水城平静的海面无端掀起了巨浪。 波浪汹涌而去,大船在海中摇晃的愈发激烈。只见一道道巨浪,一道道水幕,让大船在海浪之中挣扎几要倾覆。 随着海浪越来越大,波浪也慢慢散开,已然传到了鲛月的面前。 鲛月连忙靠近康虞雅身旁,不知用何种方法在二人周围形成一个水屏障,如同透明之瓶一般把二人都笼罩其中。 二人随浪飘动,屏障更似是一种放大声响之用,笛声在这屏障之内也愈发声响,随着声响变大,四周的波涛越汹涌,二人也已然看不见四周的一切,不见大船与城池,只觉四周一片水雾。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该如何所为的康虞雅只是一个劲地吹奏。渐渐有些乏累的她依旧坚持随着鲛人一同吹奏久久没有停息,直到体力不支之时。 看着满天水雾笼罩一切,康虞雅感觉人如同在水中飘动,慢慢两眼一黑,对周遭一切都毫无知觉。 第26章 清水城 海中楼阁,波中倩影。 浓雾四溢的清水湾中清水城慢悠悠升腾于海面之上。 清水城云波殿之中,鲛人族呈现一片喜庆欢乐之态。 当季见龙悠然醒来之时,已经是身处一处房屋之内。 打量着四周,季见龙发觉房间布局怪异,躺着的温暖的石床之旁便是一条条水道,更是有一条水道直通门口。 隐约间胸口有种不适,坐起的季见龙才发觉心口一块被缝合的伤口有些隐隐作痛,手脚之上的伤口更是数不胜数。 想着海中的遭遇,来不及细看一切的季见龙急忙从石床之上下来,发觉身旁不远处的一张石床之上躺着沉睡的明月,唯独不见了康虞雅的踪迹。 “我们这是在哪里?小雅又去哪里了,难道没有救下来。”季见龙回想起当时的笛声喃喃自语,此时的头疼晕眩之感仍旧是没有好转,只是体内似乎有了灵力的流动,只是不甚强烈,都被蓄力尽数压制。 “小雅!”想到不敢想的时候季见龙连忙大叫。 听得声响,明月也醒了过来,微微挪动了一下手臂,只是身子很虚弱,依旧无法下床,大战鲛鲨让她耗尽全身灵力几近虚脱,此时脸色仍旧苍白异常。 “明月姐,你醒了,你看来很虚弱,还是躺着吧,多多休息。”季见龙见明月如此,不忍心在让她操劳。 “我没事,这是哪里?”明月看了看四周,发觉环境有些不同,连忙警觉地坐了起来。 “两位醒了?这里是我们鲛人族的清水城。”说话间,水中冒出一位美貌的侍女,二人看得是一惊。 只见一位鲛人女子从水道游了进来,脸上没有丝毫的惨白之状,白里透红煞是可人,胸前穿戴着一些水草贝壳装饰的衣物。靠近床边的水道之时,可从清澈的水中明明白白地看见侍女的下半身乃是一条鱼尾。 “你好,可曾见到一位与我们同行的姑娘。她一身黄衣,有一头乌黑的秀发,一双明亮又大的眼睛,皮肤像你这般的,看起来十七八岁。”季见龙见到有人前来,连忙打探小雅的下落。 因此刻的他心中担忧万分,加之早就见过鲛人,此时也就不那么惧怕。 那鲛人侍女微微一笑,“两位放心,那位姑娘她好的很。我们首领在找她说话呢,首领也叫你们一同过去。” “哦,好!多谢!” 鲛人侍女说着听不懂的话语,随即一位鲛人守卫在水下沿着水道推来了一条小船。 季见龙迫切地前往,没有多问。小船一路前行,在弯曲的水道之中蜿蜒前行。时而小道通幽,水下海草飘荡,时而大道宽敞,四通八达。 清水城似乎是一座天然的水城,各处水道环绕。而房屋都是临水而建,虽没有一应的绿植之属,但是密布的水道中海草繁多,时而水中飘摇,时而出水展露身姿。 此地一派和谐,房屋简单明了,没有过多的装饰,显得甚为实用。人房水融为一体,世间绝无此等相处融洽之处。 二人随着船只而行,路过不同的房间见过不同的情景。有的房舍尽数在水中,有的却是如季见龙所住之地,只是外围水域环绕。 “两位稍等,前面就是了!”也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清水城是何布局,二人随着鲛人来到一处稍大的房间之前,鲛人侍女便停住不前。 听着鲛人侍女对着里面说了一通听不懂的话语,里面回应了几声。 得到应答的鲛人侍女连忙招呼二人下船,鲛人侍女拖着鱼尾艰难地在地上跳跃,把二人领进房间。 进得房间,只见一位美丽端庄的年轻女子坐在一张石椅上,看起来约莫三十几岁的光景,一身红衣,眉宇间英姿飒爽,表情坚毅沉稳。 此人正是鲛人首领鲛如水,只见她连忙从石椅之上起身,细细打量着二人慢步走来。 屋内的一旁站立这那位吹笛的鲛人女子鲛月,只是此时她们都没有了鱼尾模样,和季见龙他们一般无二两脚落地。 没有问答,只有沉默,几人都是相互对视,鲛人首领鲛如水脸上更是一种惊讶之情,目光注视着季见龙也不曾离开。 “见过首领!”季见龙感觉被注目有些不自在,连忙行礼。眼光也不敢正视,眼光所见却是鲛如水和鲛月的一双人脚之上。 “少年人,你一定是想说我为什么跟你一样,也是拥有人的模样吧?”鲛如水面露微笑,表现十分自然。 “对不起,首领,刚才是小辈失礼了。”季见龙意识到失态,连忙致歉。 “哈哈,年轻人不必在意,你们对我们了解甚少,这也不足为奇。” “多谢首领理解!” “这其实没什么,在我们鲛人族也十分普遍,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鲛人,修炼了一些法术之后,是可以在清水城中如你们这般行走的。来!欢迎你们来到我们清水城,如今清水城是在容虚海之上,和岸上一般无二,你们不必担忧。我要多谢你们啊,是因为你们我们清水城才能安然无恙。” “这……首领,我们受之有愧啊!”季见龙十分不解,一脸茫然之状。 “当受得,不知年轻人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鲛如水说着用手指了指季见龙的胸口。 “这……这到底是怎么了?多谢首领!”季见龙摸着胸口有些无状,因为对这一切都没有了记忆。 “哎,也是奇缘啊,我们也是没有想到你能醒来,哈哈,看来这一切都是天意啊!” “首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月此时也十分不明,用虚弱的声音问道。 “小龙,你醒了!”还未等鲛如水回答,康虞雅声音便从门口传了过来。 季见龙连忙回身看去,只见她急忙从门口跑了过来。 “啊,小雅,你怎么样?”季见龙也赶忙去迎接。 “啊,你没事太好了。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呢,这还得多谢谢首领,那时你浑身伤痕累累,加之失血过多,体内更是灵力狂躁,鸩毒发作,若不是鲛人首领帮忙,你怕是活不了,我们的好好谢谢她!”二人相拥之后,康虞雅一边细细打量着季见龙,一片满怀感激地说道。 “啊,谢谢首领。”听得如此,季见龙连忙回身对着鲛如水躬身行礼。 “好好,你们几人也算是我们鲛人族的恩人,如此小事,也算不得什么,你们救我们鲛人全族,我们只是救你一条命,此事不值一提啊。”鲛如水连忙扶起季见龙。 “好了,这也是你的命数,毕竟我们还从没有尝试过用我们鲛人的血液替换你们人类的,现在看到你如此,我们也就放心了。只要你能醒来,那也就没有多大问题。倒是这位小雅姑娘,七八天了都不曾合眼,更是时常伤心流泪。你们啊,也算是有情有义啊,哈哈……”鲛如水说着哈哈一笑,康虞雅脸上不觉有些许红晕。 “小雅,这些天辛苦你了。”季见龙有些自责,只得紧紧拉住康虞雅的手。 “不过你也不可掉以轻心,我们鲛人虽帮你解除异毒保你一命,但是你体内残存的灵力我们却是无法所为。为了不让你体内怪异灵力汇聚躁动,我们只能以我们鲛人的冷血把它封藏在你每一处经脉之中,若是长久不得其法,你或许还会出现以前的症状。你这怪异灵力始终是个祸患,当觅得对功法灵力有研究之人的帮助,否则你必定会受其害。” “多谢!”季见龙也不想太多,遭受数次的得失,早就对灵力之事不太在意。 “好了,年轻人,你啊不必再谢了。鲛月,可是这位姑娘用紫电剑诛杀的鲛鲨?”鲛如水拿着紫电剑指着明月说道。 明月看见紫电宝剑便想上前讨要,被季见龙一把拉住。 鲛月在一旁躬身说道。“不错,首领!我见她就是用这剑从鲛鲨嘴中直刺而进,但是不知鲛鲨因何会一命呜呼。” “哦,原来如此,看来在这也是天意啊!”鲛如水默默说道,似乎是自言自语,但是众人都听得真切。 “哎!想不到今生还能见到这紫电剑,他或许早已不在人世吧。对啊,数百年对于人类来说是长久了些啊。”鲛如水说着陷入沉思,并没有理会前来的二人。 鲛月在一旁听得入神,不解地问道。“首领,什么天意啊,你说的他是谁啊,我不明白。” “唉,这紫电剑乃是我第二次所见,那时还是两百多年前,我们鲛人族所面临的有两条鲛鲨。”鲛如水长舒一口气。 “两条,不是一直只有一条吗?”鲛月觉得甚是惊讶,这一条鲛鲨从她知事之时,就一直追猎族人至今,两条鲛鲨那可是让族人毫无活路。 “是啊,很久以前是有两条!那一年我在外巡游,突然被一条鲛鲨盯上,我狂奔迷失在容虚海之中,在我筋疲力尽就要命丧鲛鲨口之时,突然出现一年轻男子与那鲛鲨搏斗,最后他被鲛鲨一口吞下。” “吞下了,那岂不是命丧鲛鲨之口。”鲛月惊道。 “是啊,当初我也是这么以为的,想不到一个仗义勇为的年轻人为救我就这么被鲛鲨所吞,我愧疚万分。在我伤感之余,也不好独自逃命,想要近身去看个究竟。却见那鲛鲨在海中翻滚,突然海中被鲜血染红,鲛鲨在挣扎中渐渐漂浮于水面之上。” “莫非那人和这姑娘是一般,他进鲛鲨之口是为了诛杀鲛鲨。” 鲛月点点头,一脸敬意。“我也是事后才知,原来那鲛鲨刚好是在换牙脱牙之际,他见鲛鲨口中并无利齿,而鲛鲨外表坚硬无比并无破解之法,就大胆猜想它致命之处必在内脏,他就是靠着如此一举才诛杀了鲛鲨。” “啊,此人好生了得,能够见义勇为,居然还能有这样的见识与胆识,当真是了不起。” “不错,他便是那样之人。他见我是鲛人,也并无它意。当时询问得知他是为了医治他夫人的怪病才出海寻找海皇鱼鱼油的。因救人要紧,他没有多留,他离去之时曾答应会帮我们诛杀第二条鲛鲨,只是这第二条来的有点迟,近乎两百年啊。” 季见龙也听得入神,不自觉地问道。“好人必有好报,也不知他是否找寻到海皇鱼鱼油。” 鲛如水也没有怪罪他多言之意,只是接着道,“他需要海皇鱼鱼油治疗眼疾,鲛鲨乃是千百年的深海之物,其鱼油比海皇鱼更为有效。我利用鲛人流传下来的鲛鲨利齿,助他剖开鲛鲨取得鱼油,随后他就匆忙离去,唉!也不知道他的夫人那时候是否被医治好了。时间真快,转眼间两百年了。” 鲛如水说着有陷入回忆,一时不言不语,让季见龙等得好不自在。 第27章 鲛人乐 鲛如水突然回过神,露出歉意的微笑后连忙吩咐身旁的鲛月吹奏骨笛。 “小雅姑娘,我们要感谢你的救族之恩。如不是你,我们鲛人族怕是要永离清水城了。你们不要害怕,我只是想向姑娘打听一些事情。” 随着声音响起,康虞雅点点头,但是不知为何,却闭着眼睛不敢睁开。 听得声音响起季见龙连忙防备,却发觉并不是之前听到的笛音。虽没有被迷惑昏迷,但是听了之后,也让人感觉身体有些躁动,体内的蓄力随之被唤醒流转,有了从未有过的感觉,好在蓄力此时甚是强悍,灵力才没有流转。 鲛月一曲终了,鲛如水连忙问道。“小雅姑娘,你听鲛月吹奏骨笛的时候,可有什么不适。” “没有,只是听得内心澎湃,却又不明所以。每次听到一些曲调都会心情愉快,感觉血液也会跟着曲调在跳动,让我久久不能平静。体内又如有灵力一般飞升,又让我烦躁不已。”康虞雅说着慢慢地退了一步。 “哦,如此这般,那也算是怪异之事了。不知姑娘是何许人,是从哪里来啊。”鲛如水继续问道。 “这……我也不知道啊……”康虞雅细声说,因她也无从知晓自己的过问。每次对这样的问题都感到不安,但是每到一个地方,每见一个人都会被人问起。 鲛如水面露惊讶之色。“你也不知道你是哪里人?” 季见龙知道小雅最烦这样的问答,连忙帮她应答。“不错,小雅她的确是不知道,她是一个失忆之人,首领还是问些别的吧。” 康虞雅听见季见龙的声音,睁开眼睛连忙拉着季见龙的双手,只有此时她才觉得心安。 “多谢首领救命之恩,不知小雅和你们有什么……”季见龙连忙感谢,因他也不知这鲛人首领是何意,心中难安想着还是速速离去较为妥当。 “哦,你们不必担忧,我们清水城上千年来从没有外人来过,我也就把话都直说了,这次把你们请来,为的是我族鱼笛之事,听闻这位小雅姑娘不受我族骨笛之惑,我们甚感诧异,特请来求证。” “哦,原来如此,当真是你们那笛声作怪,听闻之后,确实让我们都昏睡过去。”明月此时才恍然大悟。 “哈哈,这是我们鲛人笛音的一种功法,实则是为了自保之用,并没有其他之用。” “哦,小雅她会不会是有这方面的天赋,对曲乐之声有感,所以无从惑之呢。且曲音之事,每个人所听之声都不全一样,有人所听乃普通之声,简单明了。有人却听进去的是曲风韵律和乐章。每种声音都是一个人内心灵力的一种感应,每个人的应对也会不同,我们何必深究呢?”季见龙怕鲛人首领对小雅有什么不利的想法,连忙解释一番。 “年轻人果然高见,的确是有这么一说,但是我们骨笛所奏并不是平凡的曲子。骨笛也不是什么普通的乐器,根本不需要听懂听明,只要不是耳聋之人,便可被惑。且刚刚鲛月的曲子也并不是什么普通的曲子,乃是唤灵曲,是能唤醒对骨笛有灵之人的灵性,据传也可让人灵力大增,只是我们却无从知之甚祥。” “这……”听得如此一说,季见龙也不知该如何作答,因为他体内躁动蓄力才刚刚平息。 “好了,我们并无恶意,你就安心吧。” “多谢首领,在下季见龙,这位是康虞雅,这位是明月,我们都是从海岛隐雾岛迷失至此,也并没有多大能耐啊,不过还是要多谢首领的救命之恩。”季见龙便一一作介绍,拉近好感,不让这鲛人太过于敌对。 “好,小龙,我也都知道了。你不必客气,如果真如你所说,那也就解开我心中疑虑。我们鲛人族有一骨笛和鱼笛,这骨笛是你们已经见识过的。但是鱼笛存世至今只只有摆设,无人能吹奏。如今这传闻已经被打破,如你所说,这位小雅姑娘对着曲乐有着超然的感知,对调律有种一样的别样的灵性,她便是传闻中之人,只有她才能吹奏我族鱼笛。” 季见龙也不知何意,转头看着小雅,似乎是在询问她。 只见康虞雅微微一笑地点了点头,给季见龙肯定的答复。 “鲛月,去把鱼笛拿出来。”鲛如水对着鲛月示意,鲛月在犹豫之中离去。 不多时,鲛月慢慢地从门外水中游过进大门,然后慢步走了进来,鱼尾也在瞬间化作一双长腿。只见她走到康虞雅面前,递给康她一个鱼骨头模样的东西。 季见龙定眼看去,只见一根手掌大小的鱼骨头,细长的骨头显然是用什么特殊材质制作而成,看着康虞雅拿捏似乎倒也轻盈。但是显得异常坚固,不似那软脆的鱼骨。只见从鱼口到鱼尾中间每个鱼骨之上都有小孔,或多或少,或整齐或凌乱。 康虞雅看着鱼骨乐器乃是先前鲛月给自己吹奏之物,心中有种跃跃欲试之感。 “我族鱼笛乃是一件久经岁月之物,一直流传至今也不知有多少年头。先前只是传闻之中才能有人能吹奏,听闻吹奏起来有鬼神莫测之能,惊天泣地之功。前几日也就是靠的小雅姑娘吹奏之功,我们鲛人族才得以幸存。这笛子因形似鱼骨而声似笛,所以名曰鱼笛。我族历任祭司虽有高超的韵律之感,掌管着声乐之器,可是近千年无一人能吹奏。只是因这鱼笛有灵气,需要灵力相通之人才能相互感应相知,那时才可吹奏。不知姑娘可否再次演奏一番……”鲛如水看见康虞雅拿捏这鱼骨笛,并没有吹奏之意,连忙解释希望她再次尝试一番,因为作为鲛人首领的她,也只知传闻并不知实情。 听得鲛人首领如此一说,康虞雅把鱼笛凑到嘴旁吹起,悦耳悠扬之声突然响起。 众人惊愕之余,觉得全身灵力都在流转,绵绵不绝,明月也面色红润,似乎已然恢复。 季见龙觉刚刚体内升起的蓄力又快速在流转,和之前被明月禁锢之时有着相同的感受,身体有种轻飘之感,显得十分不解,无法所为,也就只能安心享受,随着蓄力随着血液流动,浑身无比舒坦,也在不知不觉之中再次破境,只是此时已经没有了异样,只有他自己心中清楚,蓄力似乎有得到了提升,让季见龙不解的是精髓引境之上的吸和斥到底是何。 康虞雅虽一曲终了,但她并不知是这是何种曲目。她依旧是如同之前一般,随心所奏任意而为。 停止吹奏之后,乐声仍旧从鱼笛之中散发出来,众人早就沉浸声乐其中,久久才回过神来,所以才没有发觉这一怪异之事。 “看来小雅姑娘跟骨笛果真是十分有缘,与骨笛有缘之人一定和我们鲛人族有着莫大的渊源,这骨笛就送与姑娘吧。”鲛如水惊讶之余如此说道,倒是把众人都惊得一愣。 面对突如其来的赠礼,康虞雅连忙把骨笛递还给鲛月。“不可,这是你们族人的宝物,我不能要,这如此重要的骨笛当真是受之不得。” “小雅姑娘,我们也算有缘,你就暂且收下,也当是我们鲛人族的一点心意。一来你们救我族人于水火之中,二来你们为我族诛杀了千年鲛鲨,这是我们鲛人全族商议之后的结果。”鲛月说着又递还给康虞雅骨笛。 不知为何,鲛如水仍旧是要如此坚持。“是啊,鲛鲨不知猎杀了我族多少条性命,千百年来一直是我们的心腹大患。它刀枪不入,骨笛也迷惑不了,我们奈何不得,每次都是用海猪做哨兵,远远警示,避之不及啊。清水城更是我们千百年来的心血结晶,能保住也是属有幸。这点心意也不为过,你就不要推辞了。” “可这鲛鲨并非我所杀,乃是明月姐所为。况且鱼笛和鲛月姑娘的骨笛合奏有惊天泣地之功,乃是你们鲛人族的贵重之物,我是万万不能收的。” 季见龙说着向二人行礼致谢,帮康虞雅解围。“首领和祭司都这么客气,我们本该恭敬不如从命了,可是鱼笛对你们鲛人族如此重要,我们是万万不能收的,我相信只要日后你们多加寻觅,你们鲛人族之中自然便会有能吹奏鱼笛之人,如此宝物可不能流落在外。” 鲛如水见季见龙出来答应,也不好再说什么。 “小雅,你做的对!”季见龙没有想到他在沉睡之时,小雅却是和鲛月做了如此重大之事,不觉赞赏有加。 见到康虞雅不肯收下,鲛如水也是没有办法,本想以此来挽留他们,看来只能再次寻觅能吹奏鱼笛之人。 “鲛月,去拿上来。”鲛如水突然说道,众人不明所以,不知这鲛如水要做些什么。 鲛月连忙动身而去,片刻之后,出去又回来,水下水上,鱼尾双腿变幻得是让人眼花缭乱。 此时走进来的鲛月手上多了几样东西,两把半尺长的匕首状东西和一件怪异的皮衣。 “好了,这也是定数,想灭鲛鲨怕是只有用这神剑紫电剑,此次的击杀和上次如出一辙。想来这是我鲛人族的福分,历任首领都曾派人出去寻访紫电宝剑,都从未曾寻获,倒是也不断的暴露我们鲛人存在的事实,更加是让我们损失不少青年才俊。我们不得已才放弃这一自伤之法。如今鲛鲨得以诛杀,也可告慰他们了先灵,宝剑也当物归原主。”鲛如水感叹不已,走到明月身旁递还宝剑。 “多谢首领!”明月接过自己心爱的宝剑,失而复得开心不已。 “诛杀鲛鲨得用紫电剑直刺心脏才能一举诛杀,不然也是徒劳。看来明月姑娘,功力深厚,智勇双全。”鲛如水仍旧是忍不住赞叹一番,毕竟鲛鲨乃是鲛人族千百年来的最大祸患,此时得以诛杀也算是一件开心之事,以后鲛人也就可以遨游于容虚之中,不再有所畏惧。 “首领缪赞了,我只是临死一搏罢了,一切都是偶然的巧合,我等也险些丧生鲛鲨之腹,还是要多谢你们鲛人族的救命之恩啊。”明月被说的着实是不好意思,她也全然没有想到误打误撞的拼死一搏居然能凑效,还解决了鲛人族的祸患,这确实是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 “明月姑娘你也不必谦虚,如不是你那拼死一搏,鲛鲨也不会被诛杀。看来这一切都是天意,罪恶的鲛鲨也是命当如此。” 鲛月见到众人相互推谢,拿着一件皮衣走了过来。 第28章 相赠相离 众人不解地看着鲛月,她微微一笑:“这是我们用鲛鲨皮为你做的一件衣服,一条成年鲛鲨之皮才能做出如此一件,它水火不透刀枪不入,比一般的铠甲坚韧百倍是防身绝佳之物。” 见到这鲛月突然又要赠送珍贵之物,明月连忙推脱:“不可,不可,这等贵重物品还是由首领使用较为妥当,况且你们鲛人族要面对的鲛鲨是如此的厉害,自然需要这非同凡物的皮衣,我们这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鲛月再次轻轻一笑,转而看着季见龙道:“我看啊,你们也不必推辞,若是明月姑娘不肯收下。那么小龙小雅他们就比较适合了,他们不懂功法,此物有保命之用。我们鲛人唯一的天敌就是鲛鲨,如今容虚海之中的鲛鲨都已灭绝,我们要此等东西已无用。” 季见龙并不知鲛人是哥何用意,也不敢接受他们赠送。“这,我们可不能夺人所爱。” 鲛如水见都不肯接受,便对着季见龙如实所说,“依我看啊,还是季公子外出游历比较实用一些,这鲛鲨皮衣可以帮你快速愈合伤口,如今你刚受伤未愈,此物可以帮你锁住狂乱的灵力,你就收着吧。再说了,这两位姑娘还需要你来保护,而你却没法掌控自己灵力,这衬衣倒是会给你提供不少帮助。” “这……” 季见龙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推辞,看着身旁的二人点头示意,也只能收下。因为他也十分清楚,没有灵力,保护自身都成问题,更何谈去保护身旁之人。 “不如公子现在就试试这大小如何,我怕我手法不行,做的不甚贴身。鲛鲨死后鲨皮被剥下就会卷缩如此,也难以做出更大的衬衣。”鲛月见季见龙已经接受,便走了过来,说着就来为季见龙脱去身上衣衫。 季见龙受宠若惊,想要自己动手穿上,但是发觉这衬衣和一般的衣物全然不同,仅仅有四个小洞,根本是无法穿着。 看着季见龙毫无办法,鲛月走到季见龙身旁,示意他脱去衣衫。 季见龙极为不好意思,但是见鲛人首领也有此意,便只得在众人面前脱去衣衫。 鲛月站在季见龙身旁为他边穿边用手中的奇怪骨状之刃修剪。片刻之后鲛鲨衣衫就穿在季见龙身上。 穿上之后,鲛鲨皮衣如同要生根发芽一般,上身之后奇痒无比。随着一阵阵灵力入体,鲛鲨皮衣变的异常紧凑,似乎是难以脱下。 季见龙感觉体内隐隐流动的灵力此时如同被锁住一般,体内的血液翻腾之感也归于平静,蓄力也都被控在经脉之中,好在触摸在皮衣之上如同抚摸着肌肤一般没有阻隔。 “刚好合身,鲛月姑娘好手艺,多谢了。”穿戴完毕的季见龙连忙套上衣衫,虽有皮衣在身,但是外界冷热都能自知,也就没有什么不适。 鲛月笑着道:“公子不必客气,我们还要多谢你们。鲛鲨历经千年岁月,害了不少我鲛人性命,此时也算是物有所用。” “小龙,是不是感觉体内难耐?”鲛如水看出季见龙面色有些异样。 “不错,有那么一点!”季见龙只觉得这鲛鲨皮衣如同在生长一般,有些瘙痒。 “不用介意,这都是正常之事,待过个三五日之后,皮衣便会和你皮肤融为一体,那是你就不会有异物之感。这是因为鲛鲨皮十分活跃,透气而又有韧性。辅之以我鲛人所制的鲛纱缝制而成,可存世数百年,对练功法习灵力都极为有效,你日后必然会发现他的好处。”鲛如水微微一笑。 “多谢首领,我……我无以为报!”季见龙看着三人都是空手而来,一时也不知如何回赠。 “好了,这鲛鲨乃是阳性最甚之物,最适合阳刚之气之人穿戴,你就那个合适的人,再者你体内有我们鲛人的血液,一时也不好让经血狂躁,还是让这皮衣让你舒缓下吧,哈哈,这穿着也甚是合身啊。”鲛如水笑着看着季见龙,对着鲛鲨皮衣也甚是满意,就如同她当初所制作的一般无二,让她也想起不少往事。 “多谢!”季见龙只得连连道谢,内心也觉得十分愧疚。 “鲛鲨生的两颗锋利无比的利齿,如今我们把这利齿为你们做成了两把匕首,公子看看如何。”鲛月便又送上两个匕首状的牙齿之物,如同他刚刚为自己制作纱衣所用的工具一般。 季见龙看着这两把利齿匕首长约半尺左右,匕首刀刃用鲛鲨皮所制作的皮套装着,季见龙抽出皮套,只见这匕首带着一股血腥之气。颜色暗红如血,泛着暗淡的光芒,若影若现似乎是在诉说,也似乎是在等待着杀戮。 “这匕首甚是锋利,只有此等皮套方可装住,公子以后使用时候当小心。”鲛月在一旁看着季见龙在把玩这匕首。 “我已经收下皮衣,此物还是你们自己留着吧。”季见龙也不好再收下如此珍贵之物。 “公子,你不必如此,这本就是你们所有,我只是帮你们整理一下罢了。” “好好!这等匕首我只要一把就足够了,另外一把姑娘你自己留下吧,也可防身。还望姑娘不要推脱,你给我这么多的宝物,我们受之有愧。”季见龙担忧推脱不掉,但是又对这匕首是真心喜爱,就连毫无功法之人也对此等之物似有求知若渴之意,不知不觉之间说出这样的话,出口后又后悔之意。 “好吧,鲛月。你就收下另外一把吧,今晚你好好招待三位贵宾,我就不参与了。”鲛如水不知何时已经起身,朝屋后的水道走去,说完便走入水中,消失不见。 夜晚的清水城处处皆明,依旧是亮如白昼,丝毫不觉日夜的异样。 清水城此时处身海面之上,若不是无边的容虚海,此城也就和岸上一般。 吃过晚餐,三人回到处于水下的房间之内,水下亦如水面之上一般,没有丝毫的海水浸染。 站在房间之后的窗台之处,透过蒙蒙水雾,依旧能看见夜空中明亮的星辰。不知清水城为何会如此,季见龙也不想去追寻,只是想着早早地离去。 历经艰险,又重新相处,让季见龙开心不已,看着身旁不远处的明月和康虞雅胸口随着呼吸起伏,季见龙也难得放松着自己,陷入了沉沉的睡梦之中 “咚,咚。” 两声急促的声响传来,季见龙从温床之上连忙惊起。 不待季见龙答应,本就无门的住所,鲛月早早地来到季见龙所在的水榭之内。 “季公子,我是鲛月!” 季见龙见到鲛月前来,连忙起身去迎接。 此时鲛月身上只有隐秘部位有一些遮挡,其他并无他物。若隐若现的身材令人血脉喷张。看着鲛月这一身打扮,季见龙满面通红,最后只得转过脸去。 “公子,你们该动身了,不是我们不留你们,只是这千百年来,我族人从不曾如此接待外人。昨日之事,也算是特例。”鲛月见季见龙转头而去,又走到他面前,看着季见龙低声说道。 “好,我们这就准备!” “我们也是为你们好,希望公子你能理解,清水城每一百年就会由水底而出,完全悬于海面之上的时日也就仅仅一日。出水之后四周烟雾弥漫,一切都不可见,也倒是为我们提供了隐蔽,但是现在清水城已经开始入水了,雾气也开始消散,待到太阳出来之后我们清水城又是一座水下之城了,那时全部都会沉入深海。我怕到时候你们无法在海中生存,那岂不是害了你们性命,因此你们还是早早离去的好。” “好,多谢鲛月姑娘告知,我们这就起身。”季见龙听得如此,只得连忙呼醒明月和康虞雅。 季见龙此时是十分不解,诛杀鲛鲨不是他,帮助鲛人退敌亦不是他,但是鲛月不知因何而对他有如此好感,内心十分不解。但是想着可以早些离开此地,季见龙也心情大好。 “好,季公子,你一定不是常人,一定是和我们鲛人有着某种渊源,否则你的热血不可能融合得了我的冷血。若是你以后出现什么不适,你就来容虚海边找我们,只要你在水下吹响这个海螺,我们一定会出现的。”鲛月说着凑到季见龙的脸庞,近到快要贴面,手中递给季见龙一个十分普通的海螺。 “好!”季见龙脸上一红,连忙扭过头。 待三人收拾完毕,鲛月便把他们三人带到水道旁的一艘小船上。 “这是我们在海面上找寻的无主之船,你们安心乘坐。出海之后,你们只需要一路向北而去,趁着现在的风向,五日之内就可到达乾定洲的南海海天城。船上已经为你们备齐了生活所需,足以让你们抵达乾定。” “多谢鲛月姑娘!” “你们要多保重!”季见龙道谢之后,看着鲛月脸上洋溢着羞涩的笑容随后又显得有些难过,似乎是对分别感到伤心。 康虞雅用手拉着鲛月,虽相对无言,但仍旧是依依不舍,明月见状便率先上了船。 “小雅姑娘切莫难过,有缘终究是会有相见之日。你和季公子乃是天生一对,你们一定要幸福,这曲子你好生练习,有笛子你便能随意吹奏,虽然没有鱼笛,但是你有乐章,只要能吹奏的出,那便也是会有些功效的,只是没有鱼笛那般有威力罢了。”鲛月对康虞雅似有祝福之意,递给他康虞雅一张鱼皮纸。 “你……这……谢谢。”康虞雅听得便是脸一红,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手也不自觉地从鲛月手中接下了乐谱,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们赶紧出发吧。不然我们清水城完全潜入深海之时的海底旋流威力无边,各处的海水都会受到牵连。你们此次能出现在此,说不定也是因海底漩涡影响到了大洋的走向。如若你们被困在漩涡之中,那是万万逃不出去的。涡流出现之时,附近的海面上都不会平静的。” 季见龙上船之后,看着鲛月张嘴欲说点什么,似乎是不知该如何去表达,慢慢地闭上了嘴巴。 这一切季见龙都看得清楚明白,似乎知晓鲛月要说什么,对着鲛月面露微笑点点头。 扶着康虞雅上了小船之后,鲛月口中说着他人听不懂的话语。使用的不知是什么功法,只见船慢慢笼罩在水雾屏障之内。 随着鲛月轻轻将船推入了清水城之外,船如同被气泡包裹,在海中飞逝而出。 第29章 乾定篇 乾定洲处于世界之东,东面与南面皆是烟波浩渺的容虚海,北地是为终年冰封永封海,西面被雅克拉雪山阻隔。 乾定洲门人因功法限制,少有人能跨越雪域,因此也能偏安一隅。 他们只知有乾定,并不知晓他洲。乾定洲乾定人也因无知弱小而安存。 但是乾定洲内部并不和睦,原本古月国一家独大,黄沙与草原也能相安相处。奈何古月国野心满满,加之有心之人鼓动,古月国有了一统乾定的野心,更是对古月大地之上的四大门派虎视眈眈,乾定大地已然是暗潮涌动。 第30章 初入海天 三人看着水雾屏障外的清水城慢慢下沉,越拉越远。四处波光流动,海鱼游弋怡然自得。 就在三人惊奇之时,小船旁游来几只海猪,追随着小船,海猪似乎是受到了鲛月的吩咐,推着小船在水中慢慢上浮。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道亮光射入,水雾之气破裂,三人所乘坐的小船已经漂浮在平静的海面之上。 回身望去,后头仍旧是迷茫一片,看不清一切,只有漫天水气。 海猪还在一路跟随,在小船之后推着小船继续前行。有了海猪的推送,三人也就不用担忧,任由海猪所为。 面对着无风的海面,伴随着旭日照耀,顿感压抑与困乏,季见龙不再言语倒头就睡。明月和康虞雅见他如此,也不去打扰,只是轻轻挥动着船桨,掌控着船帆。 海上浑浑噩噩四天多的飘荡,如同漫无目的的前行,没有目的地,也不知是否有无那样的一个终点,三人甚是烦闷。 好在明月能辨别的星位,小船也不至于会迷失方向。 望着浩渺的大海和无边的天际,不明前景的旅途让人是异常的烦躁与不安,唯有海上的日升月落能给人以宁静。 “快看,前面有渔船!” 不知过了多久,明月突然发觉眼前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兴高采烈地大声叫道。 这是他们在这漫长的四天来第一次遇见到有人气的东西,所以不免有些激动。 三人心情都十分明了,也能让人理解,烦躁的内心也安稳了许多,那种无边的烦闷被一扫而空,渔船又重新点燃了三人的激情与渴望。 三人都向远处的渔船望去,心情大好。不知是何处来的气力,让三人都奋力摇动船桨,快速向着渔船靠近。 慢慢距离渔船近了才看得清楚,只见一位头发雪白的老渔夫光着膀子侧躺在船上,黝黑瘦弱的上半身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光芒,虽不强壮,但是黑亮而又显得健康。 渔夫此时已经下好了渔网,在船边悠闲地抽着烟杆,看着水面下的渔网若有所思。 突然三人的小船慢慢靠近,老渔夫慢慢地坐了起来,此时不觉地用烟杆在船舷之上孟地敲击了几下,让烧干的烟丝都尽数落入海中。 “女人出海,不祥,今日怕是没有收获了。”看着三人一再靠近,那老渔民起了警惕之心,忙收起烟杆,一手拿着鱼叉,站在船边嘀咕。 船靠得近了,季见龙客气礼貌地问道:“老人家,我们出海游玩迷了路,请问这离海天城有多远,如何而去啊。” 那老渔夫听他们这么一说,见是三个年轻人也不像是什么坏人,便放松了警惕,用手指着方向道:“由此往北十里,那里就是南海的海天城,你们望见那前方的一片黑乎乎之处便是了。” “哦,多谢老人家!” “年轻人,我看你们这身打扮,不是海天城的人吧,奉劝你们还是别去那里,你们往往西北去,随处找一海边之地下船就可,切莫去海天送了性命。”渔夫见季见龙甚是客气,也就多说了一句。 “好,多谢。” 三人答谢了渔夫便朝着渔民所指的方向,想着等到了海边再西去不迟。 “哎,可惜了!”渔夫看着三人走的远了并不是朝着西北而去,也只是叹了一声,并不在意。 渔夫又重新叼起烟杆,猛吸了几口。只是烟斗早已经没有了烟丝,老人也因此而失去了兴致,索性躺在船舱之上,闭目养神等待着收网。 海天城,因建造在海天河口而得名。 海天河把海天城一分为二,分为河东和河西,东西城都是依山傍水而建。左有西山,右有天虎山。西山处于海天河南岸,河道旁泥多水浅,也没有多少码头之所,因此比起河北岸城郭,倒是小了不少,人气一切也就不如北岸。 天虎山乃是海天城海天帮的所在之地,随着古月国威严不再,海天城已经是海天帮的城池。 海天城脱离古月已久,早就在海天帮的控制之下,因此海天帮就如同一个王国一般。乾定之内怕是没有几个帮派的财富可以敌得过。 海天帮在海天城之内控制着渔船渔民和贸易从中渔利,城民势薄,也就只能是听之任之。只是近来海天帮欺压百姓之势愈来愈盛,多有人员逃离之象。 三人在河口码头上下了船,码头之上人声噪杂,鱼腥之气扑面而来,比起隐雾岛的气味,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一时难以适应的康虞雅只得掩着鼻子向前走。 “几位是外地来的吧?”一人光着脚丫走在木制的码头之上,拦住了三人的去路。 见有人问话,季见龙便走上前搭话,“哦,不知这位兄弟所为何事啊?” “这也就不奇怪了,你们不知道规矩也是正常,凡是停靠在我海天河之内所有码头的一切船只都要交停靠费,否则就不得停靠。” 听得如此一说,无奈的季见龙摸了摸兜里,却是分文没有。 因季见龙在隐雾岛一切都有供应,钱财对他来说是身外之物,也就没有想到那么周到。随即看着康虞雅和明月,二人也明白季见龙之意,都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位兄弟,我们出来的急,身上忘记带了银两,不如我们把这船给你们抵押些银子。一来我们可以交了你的停靠费,二来也方便在海天城内行走,不知兄弟看看如何。”季见龙想着只得如此,也不想过多地惹麻烦,反正这船也用不着。 “这到是可以,只是抵押的话,只能做半价,如今海天城的船只繁多,像你这样的也最多六十两,给你三十两,免了你的停靠费,往后你也不得赎回船只,如你们同意那就此成交。” “你们这……”明月想说这什么,被季见龙一把拉住,船只也无用不想让她继续说下去。 “我们海天帮这些都是明码标价,你身上没有钱财,停靠费交不上的话,那我们便只得把你们的船只扣下了,到时候你们别说是三十两,半个子也别想。”那人见明月似乎是有不悦之情,随即出言恐吓。 “好好,兄弟,依照你说的办。” “好吧,你们随我来。” 处身海天城,三人有些茫然,不知该如何所为。 “我们还得乔装一下,我们两女一男,必定会遭歹人惦记,也会惹来不少麻烦,扮做中年人可以少去不少麻烦。”明月说出心中的担忧。 季见龙也觉得十分必要,“也好,那我们就去装扮一下吧。” 乔装之后,三人又行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看着一应客店,季见龙已经是饥肠辘辘。 “我们先吃顿饭吧。” 连日来粒米未进饥饿难耐,大家也都有同感。 “好!也是该好好吃一顿了,这样我们才有体力继续前行。”明月说着也连忙跟了上去。 海天城商贸云集,因此这一路之上客店甚多。三人看着一处人气鼎盛的客店,急忙走了进去,不待店家招呼,季见龙便高声叫道。“店家,来几个小菜,我们饿的不行了。” “好嘞,几位稍等。”店家说话间来到了桌旁。 “几位要吃些什么?”见到三人,店家面露笑意地问道。 “能吃饱就行,赶紧去吧,我们就三人。” 店家一脸茫然,但是看着三人有些怪异,便也连忙退了下去。 没有多少等待,酒菜上桌,三人狂吃海喝之后摸着微微胀气的肚子,有说不出的舒坦。 一顿吃喝之后,在客栈也坐的久了季见龙便要结账寻找下一个去处,因船上飘荡了数日困乏不已,此时需要的是休息。 “明月姐,舟行四五日,可是没有一次踏踏实实的睡眠,我可是想好好休息一日再出发。” “也好,那我们就好好休息休息,反正出来了,也不急在一时,一路走一路看吧,不必那么匆忙。”明月也明白季见龙的心思,便就依了他,只是不敢和他提他父亲之事。 门外一顿吵杂声响起,人声马吠由远而近,自从在海上遭遇之后,季见龙也便的耳聪目明,能感知这先前所不能听到的声响,只是蓄力却不能像灵力一般让人大有所为。 “老大,我刚刚看见他们几人进了这家客店,我守卫在此,他们还没有出来。” “好!众位兄弟给我把这客栈给我围住了,不得让屋内的凶手逃出。”伴随着一阵刀剑出鞘的声音杂乱的脚步,屋外似乎是被人围住了。 “小龙,此地危险,我们还是走吧,不要惹上麻烦。”明月也已然发觉异样,便警觉了起来,说着准备起身。 “明月姐,这定是江湖打斗仇杀,不必在意,我们速速结账走人吧。”季见龙不以为然,说着就招呼店家。 放眼望去,才发觉客栈里的人都尽数逃了出去,就剩下三人坐在桌旁。 季见龙继续高叫一声:“店家,结账。” 店家从柜台之后慢慢露出半个脑袋,看着三人已经是瑟瑟发抖,不敢靠近。 “小龙,这些人怕是冲着我们来了,还是速速离去吧。”明月似发觉其中的怪异。 三人刚一起身,屋外闯入一行十几人。他们快速走近把三人团团围住,从冲进来的身手和功法可以判断这一行人绝非平庸之辈。 “各位侠士,不知是何缘由啊?我等初入宝地,也不知哪里得罪了你们,我想这之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季见龙拱手问道,此时他心中十分不解,为何第一次来到海天城,就受到了如此对待。 “哼!好一个初入宝地啊。当初你也在此,在此间客栈,是你杀害了我们的帮主,如今却在这里装糊涂。好啊,你居然还胆敢再次来到我们这间客栈,我看你如此猖狂是死心不改,今日你休想逃离我海天城半步。”为首的一人提起手中长剑指着季见龙,怒气腾腾之态让人丝毫没有分说的余地。 “且慢,众位……”季见龙还想解释什么。 “兄弟们,给我上,格杀勿论。”那人不给季见龙丝毫辩解的机会。 随即众人不顾一切一拥而上,围上来便是刀剑加身。 季见龙在众人一拥而上之时,以隐雾门意术功法险象环生起手,用蓄力把剑招化作一道圆弧,冲上来的数人被一击而飞,众人连忙后退。 “这……”季见龙也是大骇,没有想到这蓄力的实力已然如此,还沉浸在自己的惊讶之中。 “小龙你?”明月大骇不已,明明感知不到季见龙体内的半点灵力,但是如此一招的确是隐雾门的功法,也不知他用何种力道所发,眼前之人能被击飞也说明他实力已经是恢复。 “好哇,还在装糊涂,现在看来是错不了了,当初你便是用的这招起手逼退我们众人,看来没有错,兄弟们给我杀!” 为首的那人咬牙切齿地瞪着季见龙,早已经是两眼通红杀意陡起。 “上!”随着一声令下,众人再次一拥而上。 第31章 无端横祸 明月见人多势众,知道此时此地不可恋战,也不多想,否则必当被他们所擒获。 在季见龙傻愣之时,忙使出隐雾岛杀招一飞冲天,只不过冲的不是天而是前方众人,这一震之威,众人被剑气震到墙脚。明月飞身拉起二人纵身起落,已然站立于客栈之外。 带着二人飞身来到客栈之外,三人才发觉围困客栈人数之多,里外几层把客栈围的是水泄不通,如不是刚才一击而出,怕是没办法带着二人脱身。 众人见他们一行三人已经冲出,一愣过后,纷纷掉转过身追赶而来。明月只得使尽全力,携带二人飞奔而逃。 “明月姐,这些是什么人啊?为何要如何对待我们?”季见龙一边跑一边询问。 “我也不知道,总之看他们架势是要我们性命之人,此地人多,不可与他们缠斗。” 三人刚进得城中,对海天城并不熟悉,还没有找到一处安身之所就被不明之人追杀。毫无办法只得一路逃离。慌乱之中也不辨方向,明月只得一路沿着大道飞奔,但是这一应路口尽数有人把守,突围不出的三人便只得朝着海天河退却而去。 四处出路皆有人把手,三人慌忙中被逼迫逃到海天河边。此时河边所有小船都急忙离开码头,越来越远。 明月一咬牙,飞身带着二人直奔小船而去。却因船在飞速移动,距离还是差上了一大截,差点就要落入水中。 好在季见龙继续提起蓄力,一把甩出二人,明月回身一把拉住季见龙,三人才勉强落于一艘船的船尾甲板之上,只一步之差就要落入海天河中。 “啊!”季见龙拍了拍手胸口,刚松得一口气,后面海天河河旁大船已经一字排开,数十条大船已然汇聚,靠泊之后的大船之上只见众人飞身上船,随后朝着小船追赶而来。 对于三人上船,船上船夫还毫不知情,拼命划船远离码头。 在众人的注视的眼光之中,船夫才发觉不对劲,回身看着众人,连忙停船不前。 “想活命的话,赶紧划向对面。”明月已经拔出宝剑,用剑指着船夫恐吓。 季见龙虽不想如此,但是此时也只得任由明月所为。 “啊?哎……”船夫看着身后的大船,犹豫之后,纵身跳入海天河,潜入河中消失不见。 “小龙,你来划船,快点!”见船夫似乎是担忧惧怕,明月也十分无奈,身后之人因追赶不上,已经是射出了漫天箭雨,明月只能抵抗着箭雨保护季见龙和康虞雅二人划桨前行。 “我海天帮命你们协助捉拿凶手,否则将你们永远逐出海天!”见三人驾船直逃,小船又比大船跑的快,海天帮之人对着海天河之上的众多渔船恐吓。 河中的其他船只听得如此,虽有担忧,但是在稍稍楞住之后,便驾船前来阻拦。 但是箭如雨下,小船一靠近便是积满了箭只,一时之间大家也有所顾忌。 此时海天河水急河宽,一片浑黄,小船顺着河水直流而下,倒是给了三人一次逃生的机会。 不待船只靠岸,也不待其他船只的围堵,明月拉起二人飞身而起,落于河西的河堤之上。众多的船只拥挤,倒是给了季见龙他们逃生的机会。 季见龙背起康虞雅狂奔而出,明月惊讶之后,也只得紧紧跟随。 河西并没有河东繁华,也并无高楼大道。飞奔之中,倒也能看的远,为逃生提供了良好的视野。 一路之上所见也尽是些渔民简陋居所,半个时辰的狂奔,身后自称为海天帮的众人,仍旧是紧追不舍,丝毫没有放弃的念头。 三人无奈,不解他们为何如此执着。河西只有一些低矮的山峦,山峦之上也并无过多的树木,显然是被过度开发,四处皆是简陋的居所,也并没有任何能提供躲避的地方,此时季见龙也是叫苦连天。 “明月姐,这要跑的哪里是个头啊,让我回去和他们一战!” “小龙,万万不可鲁莽,我不知你现在灵力恢复了多少,就算你恢复之后,他们人多,我们必定是无法脱身。我还有些气力,他们也必定将要力竭。”明月说话间已经是有些气急,奔跑的速度也赶不上背起康虞雅的季见龙,状态似乎并不如她所言。 季见龙体内蓄力充盈,修习存蓄之法让他皮肉筋骨都得到强化,此时这也并不算太乏累。 三人奔过一个拗口,前方突然变化,出现一处密林。狂奔许久的明月也几近虚脱,慌不择路便直奔入其中。 季见龙也是心中甚喜,想着总算有一处可以提供藏身之所的地方,三人不顾一切在树林中继续前行,想觅得一处更加安全之地躲避。 走进林中才发现,树林之内树木整齐,全然不似是自然形成。地上杂草甚少,也算不上是一个好的躲避之处。 三人也不挑剔,在树林之中一直向前找寻,而身后的追赶之声也是越拉越远。 “有种你们别出来!”海天帮之人似乎并不敢进入,而是在林外叫骂。 三人仍旧是一路狂奔,待到体力不支之时,慢慢地也听不见他们的喊叫之声。 见无人追赶,三人便停下靠在树干之上休息。季见龙连忙撕扯下脸上身上的伪装装扮大声喘气,劫后余生的感觉也是相当的惊险。 “明月姐,幸好有你啊!” 而明月此时已近疲惫不堪,没有了回应季见龙的气力。 “哎,幸好这里有片树林可做藏身之所,不然要被他们追到筋疲力尽。就算是不被抓住,那也要枯竭而死啊。也不知道我们是哪里得罪了他们,海天帮之人居然是如此猖狂,不分缘由上来便杀。看来那老者所言非虚啊,哎!无人约束的海天帮之人也太过于嚣张了。”季见龙说话间仍旧是不停的大口呼吸。 “小龙,你……你有没有感觉到,这……这树林有古怪啊。”康虞雅打量着四周,似乎是发觉了怪异。 “怪异?哪里有怪异?”季见龙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什么异样。 “你看,这树林里只有大树,并无杂草藤蔓,对于这湿热之地来说这里的一切并不合理啊,而且……而且这……这里出奇的安静。”康虞雅一说一顿之间,季见龙也算是明白了她所说之事。 听康虞雅这么一说,季见龙连忙再次仔细观察四周。 四周也正如康虞雅所说,只有这光秃秃的大树而并无藤蔓杂物。南海海天城处在多雨潮湿的地域,必定深受喜阴爱湿之物的喜爱。可这树林里,却出奇的平整,就连大树的根部都像是被人修剪过一番。树干上离地一丈之内只有高大粗壮的树干,并无枝桠,显得异常的空荡。 一眼望去,尽是一模一样树干,看着让人眼花缭乱。 季见龙惊慌道,心中也有些疑虑。“不会是八卦林吧,我以前看过一本异物异形志,上面就有关于八卦林的传说,传闻中说此林是有进无出,人畜皆同。书中所记载的是人若是进得此林,心智将被这看似杂乱的树木所迷惑,为寻出路,将一直在这树林中行走,行到最后,仍旧是找寻不到出路。最终饥病一身,命丧于此。” 明月听见季见龙如此一说,也是略有担忧,加上背上刚被追杀之人射中一枚毒针,似是毒性渐渐要发作。只是微微睁眼一看,见季见龙完好无恙,也就心中泰然。此时的她不去想任何事情,也不想去管任何事。但是心中仍不免有些伤感,心中不忍不舍。 “看来命该如此,只是不能保护公子周全,有负门主所托。”内心痛苦不已的明月,表情也跟随着呈现出痛苦的神情。伤心之余,毒性发作外加心脉受损,眼角泪珠滚落,嘴角慢慢出现了血痕。 “明月姐,你怎么了?你没事吧?”康虞雅见到此种情景,才发觉明月的异样,担忧着连声叫道。 季见龙听到康虞雅的叫唤,才发觉明月已经是有气无力,身体瘫软。连忙扶起她靠在树上,这一扶感觉手上一湿。 把明月靠好一看,季见龙发觉手上全是血。看着手掌上有些乌黑的血迹,又看着明月蜷缩在一旁,似乎是有寒冷之感,只见她又用双手捧着腹部,两眼迷离。季见龙此时心中没有了计策,第一次遇见此中情景,倒是把他给难住了。 “明月姐,你受伤了。”季见龙说着连忙脱下身上的外衣,铺在地上,让明月侧躺。此时的季见龙也顾不得男女有别,忙从伤口处把明月背部衣衫撕出一道小口,只见伤口处乃是一个小黑点,周围红肿,并伴有红色的血泡泛起。周围还分布着一些黑色的污点,看不清伤势如何。 “这……这是怎么了?”季见龙看着这怪异的伤口,显得而无能为力。 “这……好像哪里见过!”康虞雅陷入了思索,捂着头脑不停地拍打。 “小雅,明月姐是怎么了?” “小龙,看明月姐伤口红肿,血泡密布,加上外围的黑点,应该是中了暗器。” “暗器?什么暗器?” “似乎是一种蜇毒之症!” “蜇毒?这是一种什么毒物?” “这……我一直还记不起,也说不太明白,不过不用担忧,一般中蜇毒者大多数会在顷刻间就毙命,但是明月姐似乎……似乎……”康虞雅见状连忙叫说出自己的所知。 “似乎什么?这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那明月姐怎么办?”季见龙虽听说过蜇毒,但是此毒是十分凶险之毒,此处没有解药,那么明月必定是有危险。 “小龙莫急,如果中毒之后没有立刻毒法身亡的话,那就是说明月姐之前有过其他蜇毒的经历,此时明月姐应当是并无大碍。没有毒发,那就表示此毒毒性不深,但是这也会使得她精神不振,毒性若是不解便会持续许久,有的可长达一年,且此毒不可遇水,否则就会加深毒性。” “一年之久?我们该怎么办啊?”季见龙也没有心思去管小雅是因何而得之这其中的详情,此时的她关心的是该如何去解救明月。 “好办也难办,只要我割开血肉,拿出明月姐体内的毒针,然后用矾石粉末外敷,数日便可痊愈。但是此时此地,我们却是毫无办法,没有矾石还是让毒针留在体内比较安全,我们还得得先出去这怪异迷林再说。”康虞雅说着便指了指三人身处的林子,显得此事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如若真的被困在这林中,那就定然是要困死于此。 “小雅,这到底可不可信?”季见龙此时也有怀疑,康虞雅每次所说也十分怪异,因此也不敢相信。 “小龙,我……我也不知道,脑中记忆就是如此,不过现在明月姐已经中毒,我们又困在此处,还是先出去再说。” “也是,明月姐现在无大碍我也就放心了,只是这迷林该如何出去啊。”季见龙叹行走于外,果真是与在隐雾岛全然不同,处处皆是惊险之事,样样需要解决。 “小龙,你不要着急,你看这迷林之内如此光景,虽说是有进无出,可林中并无尸骨杂物,那此中定是有人在当中操纵,只要我们觅得玄机,定然是可以出得去的。” “我们该怎么办?明月姐又如此状态,得赶紧出去啊。” “嗯,我们站在这里可出不去的,树木不动,那我们就得动起来。” “好!那我们赶紧走!”季见龙说着连忙背起明月。 背着不省人事的明月跟随康虞雅在林中寻觅道路,季见龙是悔恨不已。 他们刚进来之时,慌忙之中不觉树林的怪异。现在想回到进来之处,却发觉得到处都是一样的树木,外面叫喊之人也没有了声响,没有了分辨,也就找寻不到出路。 虽心急如焚,躁动不已,季见龙也只得静静地跟随康虞雅走在树林之中,细细找寻出路。季见龙看着走过的四周,只觉皆是一般景象,树木尽数相同,丝毫不觉这其中有何异样。 “小雅,我们怎么办,这四处都是一样,能不能走出去?” “小龙,你看!这地下树木之间有些根茎之间相连,有的不相连。我们不如把相连一起看成是一面墙,沿着这些树木行走,再按照八卦的方位,树林乃是不动之物,找准了生门,就一定可以找到出路。”康虞雅思忖良久之后对季见龙说出所知所想。 季见龙也是听得云里雾里,因为他压根就没有发觉这些树木之间有什么差异,只是闷头跟随康虞雅前行。 一边走一边行,康虞雅沉浸其中,季见龙见康虞雅如此沉着,便也不敢打搅,只得紧紧跟随。 “小龙,你看!” 半个时辰之后,康虞雅看着眼前之景显得十分开心。季见龙连忙走上前,只见已经走出了迷林,眼前乃是一处水塘,四周也并无高大树木。 “小雅,太好了,我们果真走出来了,还是你厉害,不知你是如何知晓这些呢。”季见龙看见了水塘才相信康虞雅所言不虚,也才明白小雅知道的东西之多令他惊讶。 “我也不知道,这些东西都在我的脑海之中,遇到所遇之事,想到所想之事就自然在脑中出现。”康虞雅低声道,此时她的确实是不知为何能知晓如此之多,但是确是能发觉这其中的差异,想到如此,一股莫名的伤感涌上心头。 “好,能出来就好。”季见龙也知晓小雅的情况,就不多问,显得甚是高兴,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小龙,我们并没有出来,这应该是这怪异迷林的中心,幸好这不是活动的迷林,要不我们怎么也走不到这迷林之中的。”康虞雅看着这水塘的四周,仍旧是如此这般的树林,心中也觉得怪异,为何按照这样的方法会引向树林的中心呢。 “既然没有出来,那就到迷林之中看看吧,说不定也会有什么线索。”季见龙说着就往前走去,此时也没有那么担忧,只要不是困在树林之中也是好的。 此时的明月虚弱不堪,时醒时睡,一路之上,任由季见龙背着,没有了言语。 “小龙!这雨……小心明月姐。”康虞雅摸着脸庞,只觉林中突然有水滴落。 “不要管我。”明月虽有些不适,但是脑中还算清醒,听得他们如此一说便想从季见龙背上挣扎。 “明月姐,你再坚持下,我们快要找到出路了。”季见龙顺势把明月托在怀中,不让背脊被雨淋。 雨水越来越大,季见龙只得紧抱着明月,一边为她擦拭雨水,但是雨水渐大,让他不安。 “叮……铃……”二人无助之余,远处一阵铃铛叮铃之声传来。 季见龙连忙挡在康虞雅面前,死死盯住铃声传来之处。 第32章 解困入迷林 “叮……铃……”铃铛之声由远及近。 漫长地等待,一颗大树之后慢慢走出一头老牛,一老者闭目养神端坐其上,而那铃声正是从这老牛的脖下所系的铃铛发出。 季见龙忙近身一看,只见这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一身青衫长袍,身披蓑衣不理不顾眼前一切,任由这一头没有栓鼻的老牛驮着他在林中游荡。 “前辈,多有打搅。”看着老牛托着老者慢慢走近,季见龙连忙躬身行礼不敢怠慢。 “哦!怎会如此神似?”老者已然睁眼,看见季见龙之后微微一愣,心中默念随即又闭上双眼,并不答一句话,任由老牛驮着他继续前行。 “前辈,晚辈适才被人追赶,不得已才入得你这迷林之中,实在是无冒犯之意,还望前辈指点出林之路。”季见龙见老者并没有理会自,也没有表现出激烈的反对,更加是没有大打出手,便护着明月紧跟着老牛说道。 老者依旧不语,任由老牛慢步前行。 康虞雅见老者仍旧是不答话,也走近老牛身旁说道:“老爷爷,我们本不想来打搅您,只是这林中有古怪,我们走着走着就来到了这里。” 听到康虞雅的声音,老牛不知因何停下脚步,老者微微睁眼瞄了一眼康虞雅。 老者随即语重心长说道:“看来这一切也是天意,既然天意如此,我也就随它吧,小姑娘你可知道我这迷林的规矩啊。” “我不知道,我是第一次进这样的迷林,更是进来之后才听说有这样一个地方。如有得罪,望老爷爷不要见怪。”康虞雅见老者如此一问,显得有些担忧,连忙致歉。 老者拍了拍牛背,老牛转身向后走。 “来吧!”老者回身朝季见龙点点头,身上蓑衣随后径直飞到明月身上,示意季见龙跟随前去。 “多谢前辈!”季见龙为明月遮盖以后就跟随而去。 面对这样一个古怪的老者,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季见龙虽心中存有疑虑,但是也没有选择。想着迷林与海天帮的人同在这海天城,自然会有解毒之法,为了让明月早些脱离蜇毒的侵害便只能跟随老者而去。 “前辈,此地是何处?” “何处?哎!我也不知啊。迷林乃是我先辈归隐之处,他们于两百年前来到海天城的西山上之中建造了这一个迷林。自建成以后,是禁止外人进入的,擅闯者轻则困其三五天,重则丢于后山的白狼谷喂狼。”老者坐在牛背上轻描淡写地说着,一语带过不少的杀戮。 季见龙在后头朝康虞雅伸了伸舌头,微微感到庆幸。 “我看你们三位也不是什么奸恶之人,能找到我这地方,说明你们也是有点能耐。随我来吧,我也就为你们破了这样的规矩。” 季见龙跟在身后连忙道谢:“多谢前辈。” 老者说了这么多之后突然默不作声,一直在这迷林中行走,季见龙三人并不见这迷林有什么特别之处,处处看似相似却又是似是而非。 不知门路的他也只能默默地跟随在老者之后,半晌之后,树林的树干慢慢地变得有些不同。跟随老者到了一片特别浓密的树林之中,树林内杂草丛生,藤蔓密布,此处才是此地树林之中应该有的样子。 林下一条小道,显示乃是有人经常出入其中。走入浓密的树林,赫然发现这浓密的树林乃是一颗巨大的榕树,树林之内的树木乃是榕树的树根垂下以后生长而成。树根如同树干一般像是一根根柱子,支撑起这棵大树。 四周散落着数不清的房舍,不是荒败就是倒塌。无暇顾及其他,三人跟随老者,沿着位于榕树中心的树干上的悬梯一路向上,上到榕树的第二层。 走上之后,才发觉此处和迷林齐平,头顶之上豁然开朗,晴朗的天空之上,一轮圆日挂于天际。 四周微风徐徐吹来,迷林之内的树尖如同波浪一般在林海之中飘动,远出的高山与深谷都映入眼帘,东面的海天城也可远望。 身处其中,才发觉所处的乃是一个小小的四合院,只是这院落乃是建造在榕树之上,以树为屋,以树为院,一切都是那么的贴切与自然,丝毫看不见刻意之象。 榕树的树干在此处便是平铺开来,平平整整,或密实如同楼板,或镂空如同格栏。这四合院内,种植着种种花草,看得出主人是位有闲情逸致之人。 老者不待他们继续观察四合院之景象,便把他们领进靠西边的一间房屋之内,从房间布置打扮可以看出此间似是一位姑娘的闺房。 “两位姑娘就住这间吧,这是我孙女的房间。你们看看有什么衣服能穿的,也是可以穿的。”见二人衣衫已经湿透,老者说着走出了房屋。 “老爷爷,不可,那……那你孙女住哪里啊?”康虞雅看着这整洁的房间,收拾的一尘不染连忙也就有所顾忌。 “啊,她住哪里?是啊,她住哪里啊,我也很想知道啊。”老者说着头也不回,走到了院中。 康虞雅看着离去的老者,又看了看季见龙,两人面面相觑,不知这老者是何用意。难不成这老者的孙女已经不在人世,刚才这样那也太过莽撞了。 老者似乎发现了他们的疑虑,低声说道,“你刚叫得我一声老爷爷,我才把你们领了进来。是时候做出些改变了,你们就安心住吧,她不会回来的。” 季见龙这才背起明月,小心翼翼把明月侧躺在床上。 “那她去哪里了?你们这树屋就你一个人吗?”季见龙似乎对迷林之中的人和迷林之中的事情都很好奇。 “哎!你们先安顿下来吧,想住几天都可以。”老者并没有直接回季见龙的话。 “老爷爷,请问你这有没有矾石。”康虞雅突然想起受伤的近乎虚脱的明月,此时此处怕是解毒之物甚是难寻,也只能试探性地问道。 老者看向康虞雅,又看向躺在床上的明月,身影一晃就已经走了过去站在床边。 在两人惊讶之间,只见老者手掌一伸,一根手指已按在明月的手上脉搏之上,眉头一皱,随即便收手。 “前辈可知明月姐怎么了?她似乎是被海天帮的暗器击中了。”季见龙看得呆了,想不到这老者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抬手投足之间实力尽数展现。 老者单手捋须,不解地说道:“这姑娘中的是南海蜇毒,居然能活到现在也实属罕见,看来各位都是能人。” 老者随后仔细打量着侧躺在床的明月,只见她后背上的衣服已被鲜血渗透。露出一块满是污血的皮肤,中间鼓起的红肿肉块之间有一黑点。老者随即伸出手掌,在距离明月后背两寸之处。手掌向外一拉,只见一根毒针飞射而出,毒针并没有飞走,而是悬于老者的食指与拇指之间。 老者看了一眼,随手一甩,毒针飞了出去,直接射入门外的立柱之内消失不见。 “哎,这海天帮之人果然歹毒,居然还敢下此剧毒。”老者低声念道,但是也显得有些无能为力,毕竟身处迷林,对外界的事务也不便过多的操心,迷林偌大的家业还需要他去守护,就连孙女在哪里都没有空闲外出寻找,也就显得甚是无奈。 “前辈,明月姐怎么样?”见老者一阵嘀咕,季见龙愈发心慌,连忙问道。 老者转身又是一晃而出,站在门外说道,“这位姑娘的伤势并无大碍,矾石就在院中水池边上,你们研磨了给她涂抹上,一天就可痊愈。” 话音刚落,房门也随之关上。 季见龙愕然,惊叹老者的灵力之深厚,功法之神奇。 “年轻人,你随意吧,两旁都有客房。”在季见龙惊骇之余,突然门外传来老者声音。 “多谢前辈。” 待康虞雅给明月敷药之后,二人出门坐在院中的榕树木桩之上。望着火红的天空和那慢慢西沉的太阳各自无语。 “小龙,不必担心,明月姐只是太过乏累,已经睡下了,几日便可痊愈。”康虞雅见季见龙有些心神不宁。 季见龙并没有言语,只是点点头。此时他想到隐雾岛被人救走的姑姑,心有担忧之色,但是也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只能是空担心,遥寄怀念而已。想着一行人出海,阴差阳错到了海天城之南的容虚海,最后到了海天城,更是被追杀逃进了如今的迷林之中,显得是十分不解和无奈。 浑浑噩噩,困意来袭,季见龙也不知道是如何回到房间之内。 第二日一大早,众人都没有醒来,伴随着阵阵清脆的鸟叫,明月早早醒来,此时的她毒性已然痊愈。疲惫困倦早就一扫而光,灵力也慢慢恢复,体力充沛显得是精神焕发。看着康虞雅还在睡梦之中,明月也不去打扰,独自走出房门,走到这榕树之上的四合院中。 看着这院中的布置,竟然和隐雾岛的风雨山庄的布局有几分相似,只是显得略小。明月诧异不已,不知这迷林和隐雾岛有什么关联。 甚小的院落,也并无其他,明月漫步走到院中的木桌旁坐了下来。只见这木桌上刻写: 去国还乡无车马, 心远地偏人自闲。 山气日佳伴飞鸟, 此中真意已忘言。 默默地看着此中情景,明月无端留下了眼泪,因为这诗乃是前任门主季长风经常念叨的诗句。看着如此让明月不觉回首往事,忆起曾经跟随前任门主季长风的岁月。 “姑娘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有所感想。”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明月身后响起,着实吓了明月一跳。 第33章 故人故事 明月一惊之余向前跳开,转身手握剑柄,此时紫电剑已经出鞘。 随即用宝剑直指老者,也没有进一步动作,似乎是在等待,不清对方实力也不敢贸然出手。 老者看见明月如此紧张,便笑了笑,“姑娘不必惊慌。” 明月仍旧不为所动,依旧是仗剑而立。 “呵呵,请问姑娘刚才那一招可是落花飞逐。”老者并不担忧,说着走到木桌旁,随即坐在桌旁的木凳之上。 明月心惊万分,此剑招乃是季长风门主亲自传授,就连一般的门主都毫不知晓这一剑招。可这老者居然能知道这一招式,还能说得出名字。此时的明月不知说些什么,也不知这老者是敌是友,担忧不已。 “昨天我给你把脉的时候,已然知道你的灵力乃属九华宫的内敛柔和一脉。不知姑娘是何许人,或者与九华宫有着某种渊源?”老者微微一笑,坐在木凳之上双眸明亮,似乎是在审视着明月。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晚辈感激不尽。”明月虽不明老者是何用意,知晓了眼前老者的救命之恩,也只得赶紧收剑入鞘连声道谢。 老者也不多说,摇了摇手,指了指木桌旁的木桩凳子,示意明月坐下。 “晚辈并不是九华宫之人,九华宫也是第一次听说。” 明月坐下之后如实相告,言语之间也显得自然。她一直居于隐雾岛,这次乃是第一次出岛,乾定洲的一切都是无从了解,九华宫也是第一次听说。 “哦,这就对了,那这一切也就可以说的通了。”老者捋捋胡子面露笑意继续道,“那你们定然是从隐雾岛过来的吧?不知你们的季长风门主近来可好啊?” “这……”明月听得如此一说,惊讶不已。 “前辈,你知道我父亲。”季见龙从门内听得老者如此一说,连忙从客房门口冲了过来。康虞雅听得季见龙的声响,也随即从自己的房间出来,跟在了季见龙身后。 “哦,你父亲?果真是像啊!”老者默念着,似乎是印证了猜测。 “不错,我们是从隐雾岛而来,我父亲就是季长风,老前辈可见过我父亲?或者知晓我父亲的半点消息?”季见龙急忙答道,带着迫切的眼神。 “难怪你们长的如此相像,我最后见到你父亲之时是在十年之前,不知如今他可安好啊。”老者点点头道。 “十年前?又是十年前?我父亲就是十年之前从隐雾岛离去,至今是杳无音讯。”季见龙听到老者如此一说,也是心凉了半截,好不容易听得到父亲的消息,却是这样的一个状况。 老者表现的有些吃惊,似乎是难以相信,随后慢慢问道,似乎是想确认这消息。“杳无音讯?” “是的,已经十年了,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十年?十年前你父亲来过南海海天城。” “来过海天城?为何?” “为的是诛杀当时的海天帮帮主陈克轩,他在成功诛杀陈克轩之后,也曾不小心被海天帮的暗器蜇毒毒针击中。他强忍着毒性,打起精神来到迷林之中找到了我。也就是在这,我帮他解毒疗伤,就如同昨日帮这位姑娘一般。我们也曾在这密林之中相处讨论功法,只是一晃十过去了,哎。” “前辈,我父亲后来怎么样了?” “他痊愈后留下一封书信就悄然离去,从此之后他再也没有来过。”老者看着季见龙等众人肯定的表情陷入了回忆。 “我父亲自己找到这,他怎么会知道这有迷林,他是怎么知道迷林破解之法,怎么会知道你一定会救他。”季见龙有些不解。 “他是隐雾门门主,自然知晓一些过往之事,哎,这是一件很古老的事情了,说起来也就更加久远了。哎,这事得从两百多年前说起了。”老者说着便是站起身,在这院子之中来回走动,似乎是在思索如何解说这一古老的旧事。 “两百多年?”季见龙嘀咕一句,并没有打断老者,只是心中觉得怪异,隐雾岛隐雾门建派也不过两百多年,也想从老者口中得知一些过往。 “不错,两百多年前,古月国国王月阳明被国舅利锋芒毒杀,当时古月国丞相宋策与太尉钟离黄因受排挤不得不相继离开朝堂归隐山林。” “钟离黄?我们的隐雾门的门主钟离黄?”季见龙有些惊讶,这门派久远的事情从没有人提起,因此也无人知晓,如今从这个老前辈口中听闻,当真是诧异万分。 “前辈说的可是我们隐雾门首任门主钟离黄?”明月也觉得十分惊讶。 “不错,正是你们隐雾门的首任门主钟离黄。彼时的丞相宋策与太尉钟离黄他们二人乃是师兄弟,都是师承九华宫九华真人。虽然往日里他们是一面文官形象,但是他们的实力已经超然,都是当时一等一的高手。只是他们入朝为官之后就不再对外提起过往,也甚少显露功法,因此外人是无从知晓。这倒是为他们的后来觅得了一线生机。也是因为如此,你们隐雾门的功法得以从九华宫的九华精要之中传承下来,只是随着百年的变迁,这精要样式也不曾有多少的更改,因此刚我问姑娘可是九华宫之人。” “前辈,我只是隐雾门侍女。”明月见这老者能说出如此清楚详细之事,也不再有戒备之心。 老者只是微微一笑,继续说着以往的故事,三人更是听得入神。 “古月国新王上位之后就大肆清除异己,你们钟离门主随家人外出遭人用箭雨射杀。我先人宋策得知消息后连忙赶去营救,他一家数十口人中只因钟离门主身穿一件厉害的皮衣而侥幸存活。自那之后钟离门主也被新王以谋反之罪通缉,见世道不公,新王不明不察,钟离门主更时在一怒之下,诛杀了朝中一干奸臣,最后直指新王利锋芒。” “啊,想不到前辈和我们隐雾门还有这么一层渊源。” “是啊,那时的利锋芒惧怕不已坚守不出,加之担忧忌惮大将军古宁兵权在手,就想出个一石二鸟之计。他以大将军古宁家人为要挟,要驻守在寒浊水的大将军古宁回国,更是要他一日之内捉拿并诛杀二人,否则就要将大将军全府上下一百余口问斩。古宁因家人被胁,不得不派兵围捕,然则他们与大将军古宁有着很厚的交情,不愿连累于他,束手让古宁活捉。” “好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可因无辜之人来牺牲自身,果然可敬。不知后来他们是如何脱逃,一个远来至此,一个出走海岛。”季见龙听得也是甚是着急,对这一应的前辈都是有这诸多的关切。 “不错,的确是如此,他们乃是天地间的大英雄。古宁大将军也不是那般心狠之人,而是抓住他们之后把他们二人关入古月的地牢之中。” “那后来呢?” “相传那地牢乃是古月先王月阳明为了排除异己囚禁审问他人之处。地牢是由古宁大将军和他的部下亲手所建,据说这地牢的入口在一处深井之中,深埋地下三十余丈,终年不见天日,当年建造地牢之将士除了古宁之外都被古月国王一把火烧死在地牢之中。传闻地牢之内阴气很重,人进入之后就会产生幻觉,没有几人可以抗过三日。” “想不到古月的国王居然造了这么一个残忍的地方,怕是我们先人在此也是遭受了不少磨难吧。” 老者点点头,继续自己的口述,“是啊,我们祖先二人被关押在地牢之中,古利锋芒也对地牢忌惮,便也不敢亲自审问,而是要古宁将军亲自下去割下二人的头颅。” “利锋芒果然歹毒,可是要让他们三人一同死在地牢之内?”明月有些愤怒,似乎是猜出了利锋芒的企图。 “不错,姑娘说的一点不差,古宁当时也是十分明白,但是他也是没有办法的,因为他有家人被羁绊,只得亲自下往地牢之中。而就在古宁大将军下去之后,利锋芒吩咐手下的亲信从井口灌入黑油并丢入火种并封死深井。” “啊,想不到利锋芒竟然是如此歹毒,只是不知他们三人是如何逃出地牢。”季见龙叹声说道,脸上满是担忧之情。 “哎,这就不知了,古来权斗历来都是如此,一念之差就身首异处,为了利益与欲望各有所想所为吧。这也就谈不上什么残忍恶毒,要怪只能是怪自己的抉择罢了。”老者叹气一声,似乎是看透了这一切的权斗内情,对这一切也看得透彻,并没有被左右。 季见龙默默地看着老者,竟然无言以对。 老者所说也是十分有道理,毕竟世人所想乃是百利当前,利前无情,更加是没有什么可以约束的了的。更何况是为了天底下的至高王权,那就更加是让人生死相搏,为了永绝后患,也只有置敌手和隐患于死地了。 老者慢慢地在院中走了几步,随后便道:“他们是如何出来的,其中奥秘我也是不得而知,只是知道他们三人都安然出来。自那以后他们对此过往都是只字不提,各自隐秘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也从不在古月抛头露面。利锋芒从那之后也顺利地夺回了兵权,好在古宁大将军的家人也得到了丰厚的奖赏。” “看来这古宁将军对此也是有所打算,看透了利锋芒的所想,因此才敢安心下到地牢之中。” “应当是如此,自那以后,他们几人相约归隐山林。你们首任门主钟离黄选中了年轻时候出海遇见的一个名为隐雾岛的小岛作为隐居之所乘风破浪而去。而我们的祖先宋策选择的就是这海滨之地,于这容虚海之滨的海天城西山之上建造这一迷林,从此隐居于此,过着不被世人打搅也不问世事的生活。 “哦,那敢为前辈高姓大名啊。”季见龙躬身行礼,作请教之态。 “老头子我姓宋名子夫,乃是这迷林的第八代传人,哎……有愧先祖啊!” “晚辈见过宋老前辈,晚辈季见龙,这位是康虞雅,这位是明月。”季见龙因此为宋子夫一一介绍。 宋子夫点点头道:“钟离门主在荒岛之上开门建派,繁盛至今。可惜我宋家,从举家两百余口人迁来此处。传至我辈,才近两百年的光景,却是人丁不旺。我早年丧妻,中年丧子。本想老来与我孙女宋樱相依为命,不料她突然离去不知去向。看来我也算是个不祥之人啊,因此家中也就没有落得一个好的下场。只是没有想到居然能在有生之年遇到如此之多的先祖故人之后,那也是实属苍天有幸啊。哎……” 面对宋子夫的落寞与寂寥,季见龙也感同身受,家人都一个个离去,这样的离别之情是异样的痛楚,唯有经历过世间之事,才能明白这之中的伤痛与离情。 “我们首任门主钟离黄在隐雾岛并无子嗣,离去之时也是孑身一人。”季见龙也并不知该如何去安慰陷入神伤的宋子夫。 “也是了,听闻钟离门主也算是位性情中人,有情有义,自然不会再续弦的,他一辈子能换来隐雾岛的今天也算是心有所慰吧。”回过神的宋子夫便也是强打起精神,望天长叹。 季见龙见宋子夫伤感之深,似有沉沦之意,只得陪他畅叙半日,待到宋子夫走出伤痛。 院中晚霞伴着西沉的落日,一道道残红遥挂天际,一日便也就此完结。 夜晚到来,在落日的余晖下,众人各自回到房间。 第34章 灵力解封 白天听闻宋子夫的讲述,季见龙找寻父亲的念头也越来越强烈。 十年前父亲来容虚海海滨诛杀海天帮帮主,这其中深根却也是无从知晓,也不知这之中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因果。 听闻宋子夫说他和季长风长得的很是相像,季见龙便也就知道了为什么海天帮的人追杀他是如此地凶狠。 脑中一幕一幕,不停地在上演,难以睡去,季见龙脑中想象着父亲千万种去处,还不时地泛起儿时的回忆。 “砰、砰。” 突然,外面传来了两声敲门之声。 季见龙连忙起身开门,只见宋子夫站在门口。 “宋老前辈,不知找晚辈有何事?” 宋子夫似有犹豫,纠结之后还是开口说道:“老夫找你的确是有些事情想请你帮忙。” “哦,前辈不必如此客气,直说无妨!”季见龙连忙把宋子夫请到房间桌旁坐下。 坐定之后的宋子夫便开口道:“明月姑娘的伤势已经好转,我猜想公子你们一行人这几日便打算离去,老夫也定然是不会阻拦,只是还望季公子答应帮我一个忙。” “老前辈实在太客气了,叫我小龙就好。况且你与我父亲乃是旧交,我们祖辈又有着那样的情分,如今我们能相遇实属有缘。前辈有任何事,请放心讲出来,我绝不推辞。”见到宋子夫如此一说,季见龙也连忙站起。 “好好!那我就直说了,数年前,我孙女宋樱出迷林购置生活家用物什,却是一去不复回,自那之后就失去了踪迹,应该是去往古月了,哎……”宋子夫满脸悔恨,责怪没有看护好自己的孙女。 听得是一头雾水的季见龙不知宋子夫意欲何为。 宋子夫示意季见龙坐下,继续说道:“一开始我以为她几日不回是因见到外面的花花世界难免心动,这乃是年轻人贪玩性情可以理解,毕竟我们迷林不比外面,我也是时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她如此也没在意。谁知她那次一去不复返,我心急如焚,也曾出去打听,可是毫无音讯,世界之大,叫人何处去寻觅。我不求小龙你特意去寻找,只是希望你去到一个地方之后能处处留意。如果她尚且活在人世,麻烦你让她不要误入歧途,代我告诉她,南海迷林永远是她的家。”宋子夫此时的眼中也是有泪光泛出,伤感之情已经是溢于脸庞。 “前辈请放心,我一定办到。” 季见龙见到宋子夫如此一说,连忙答应,迷林虽是一个好地方,但是他孤身一身身怀挂念之心也实属难熬。 “那好,多谢!因小樱她从小喜欢那白狼,所以便要求我在他右手掌心纹有一个红色狼头,这也好辨。” “好,前辈,我记下了,我也会严加留意的。” “好!”宋子夫突然站起,手掌一挥一推之间,一掌已经击打在季见龙胸前。 “啊!”被突然袭击,季见龙一时站立不稳,重重地倒在地上难以爬起来,体内感觉翻江倒海,苦闷难当。 “前辈,你这是为何?”季见龙忍痛叫道,慢慢地爬了起来,蓄力已然不能占据上风,灵力又有了萌动的迹象。 “你不懂功法?”宋子夫有些惊讶,表现的并不相信。 “哎,功法倒是懂一些,只是体内灵力受限。” “这……这是何故?我见你灵力充盈,刚刚只是稍加试探。”宋子夫一脸自责与不解。 “哎……我都已经习惯了,前辈不必如此。原本因体内有异毒,灵力只是作压制异毒之用,现在异毒似乎是缓解,但是体内有着众多不同的灵力,因此这灵力虽感觉有但是却不得动用之法,我也认命了……”季见龙说着也是深深叹了口气。 提到功法和灵力,季见龙先前对灵力没有多少渴望,因为灵力失去也已经习惯。在隐雾岛有无灵力也显得不甚重要,可如今离开隐雾才觉得功法灵力的重要,虽心有所想,但是也毫无办法,若不是体内留存的蓄力,此时必定难耐。 宋子夫还是难以相信季见龙所言。说完之后随即一手按住季见龙百会穴,一指指向膻中穴以灵力注入,感觉到一股一股的强劲灵力在季见龙体内流淌。随着试探的深入,更让宋子夫惊讶的是季见龙不仅是膻中穴,更是每一处穴位脉络都似有灵力隐藏,一时也十分不解。“你体内的灵力深厚充沛,算是个实力不俗的高手了。” “前辈,我并无虚言!”见宋子夫试探过后一脸不解,季见龙便也微微一笑。 “这就奇怪了,你处处穴位脉络都有灵力隐藏,却是没有汇聚一起,当真是闻所未闻啊。”宋子夫摇了摇头,显得十分惊讶。 “这……我也不清楚,或许是众位门主救我之时的所为吧,若不是如此我也无法活到今日了。” “哎,幸好这不同的灵力分布在不同的经脉之内,并没有融合,若是各种灵力相通,那么你必定灵力攻心而亡。只是这些个灵力也无法卸去,实乃是隐患啊?在这你体内还有着一种无形的力道似乎是在阻隔着各处灵力流转,这当真是匪夷所思。” “这?”季见龙心头一愣,没有想到这存蓄之法被宋子夫发觉,便也不好直说。 “是不是那位隐雾门主对你用过以灵续命的法子?” “这……我并不知情,萧爷爷曾是门主,他也因救我而身故。”十年过去,再提此事季见龙仍旧是内疚不已。 “这就说的通的了,这以命续灵乃是九华的一种传承灵力的功法,他以毕生的灵力赋予你岁寿和灵力。或许之后你又遭遇了什么,所以你体内仍旧是散布着其他之人的灵了,但是好在萧门主的灵力强横,这才没有被其他灵力干扰。只是这以灵续命的灵力这么分散对你是毫无用处。” “或许是萧爷爷为了压制我体内各处经脉之毒才如此所为吧,只是现在毒性已经解除,所以也就成了禁锢。” “哦,原来如此,这些灵力现在已然没有了奔头,四处在寻觅对手,所以啊,你才有了攻心之感,若不及早让他归藏与收纳,你必定会心脉受损而亡。” “啊?” 听得如此一说,季见龙已经有些绝望。先前没有灵力也可以忍受,有了灵力不动动用也可以忍受,但是此时灵力会要了性命是万万无法接受。身死之后就无法继续去追寻,也无法去保护身旁之人,何谈维护家园,守护正义。 无法相信的季见龙,两眼直直地盯着宋子夫。 宋子夫微微一笑,“哈哈,你不要这么紧张,你和他人又有不同。” “啊!前辈请讲,有何不同!”季见龙如同得到了特赦,心中也是忐忑难安。 “或许是你际遇好吧,原本守护你心脉的灵力被散至全身经脉,隐藏在各处经脉之中,灵力也似乎是在四处汇聚,这攻心的灵力也并不多。” “这,我还是不明白,这有何不同?” “哈哈,不同的是,你比常人更加适合修习功法,如今你体内隐藏着巨大的灵力,只是没有发觉而已。若是一并爆发,你必定会心脉受损而亡,但是好在四处经脉皆似藏纳之所,全身都是可以藏纳灵力,所以一时还不会有什么问题。现在的你需要的是一个引导的法子,只要你能把各处灵力引导出来相互连接,让各处经脉相通,灵力就会自然流转,没有了阻滞你心脉的压抑之感也就消失,但是如今还只能是动用一些以灵续命的灵力,其他的还得寻觅融合之法。” “这……前辈,我对此并不太了解,也不知该何为?” “无妨,想必你对隐雾门的招式应该是知晓的。”看着沉思中的季见龙,宋子夫询问道。 “这我倒是略知一二,虽然十岁之后就不曾修习灵力,但是之前也曾修习过,加之我藏有一本九宫图谱,没事的事情我也会拿出来看看,那上面的招式我都见过。只是我虽从未修炼过,招式也都记忆在脑中。”季见龙如实告知宋子夫。 “那就好啊,如今你体内被压制强大的灵力,若是再不加以引导,日后必定成为大祸患。别人的灵力尽数藏纳在丹田之内,而你灵力是游走于四处经脉之中,散落四处在四处汇聚。所以你虽有灵力,外人是无法感知,你也无法使用。” “真有灵力?难怪我时而感觉有时而感觉没有,原来此时如此!”听得如此一说,季见龙惊讶不已。 “哈哈,别说是你自己,若不是我刚好知晓九华宫的一种以灵续命的法子,我也无法得知啊,你放心,只要引导得当,只要你经脉相通之后,你就有无限可能啊,哈哈……”宋子夫开心大笑不止。 “以灵续命?” “是啊,你我也算是有缘。我们功法同宗同源,就让我我来帮你把封藏于你体内各处经脉的灵力释放出来吧。以你这样的修为,如勤加修炼,必定是一代高手,也不枉费你们你们门主的一片苦心啊。” 季见龙呆在当场,竟不知如何回答,灵力本是他所不敢想修习的东西,也早就改习蓄力,此时灵力能够回归,让他心神已乱。 “好了,没什么好担忧的,来吧,让我尝试一下。” 宋子夫随即让季见龙盘腿而坐,坐定之后先以灵力注入季见龙百会穴,并牵引灵力游走于百会神庭、太阳、人中、风池一路而下,让灵力慢慢自行觅路径而走。然后又在季见龙胸前膻中穴注入灵力,由膻中、鸠尾、巨阙、神阙、气海、关元、中极、商曲在前胸引导,转而到背部尾闾穴,最后以自身五成灵力强行注入。 季见龙突然感觉身上燥热,额头汗珠滚落,身上衣衫即刻尽湿。 此时的季见龙感觉心窝之中有数万只蚂蚁在啃噬,全身不受控制,表情时而严肃,时而扭曲。体内骨骼似有爆裂之声,身上灵力似乎是在汇聚成流冲向膻中,随着膻中一紧一松,原本压抑许久的灵力如同洪水猛兽般汇聚而来,此时宋子夫守在膻中附近的灵力趁着灵力流入之时,加以束缚和引导,两股灵力相融之后在季见龙身上翻滚流串,随之稳稳地锁定在膻中之内。 “啊,好险!按照我刚才引导你的灵力的法子,调匀呼吸,控制体内灵力,让它下沉膻中。”宋子夫连深吸一口气忙说道。 听到吩咐季见龙连忙照做,随着控制灵力之法也慢慢熟络,浑身顿时舒畅了起来,原本身体各处的压抑之感顿时消失,体态似乎十分轻盈。膻中灵力满当,更让他不解的是,藏于体内经脉各处的蓄力如同得到放松,有着灵力相同的功效。 “多谢前辈。”良久之后,季见龙才控制住体内的灵力和蓄力,二者也可随意而为,只是各处经脉之中的其他灵力仍旧是牵扯着不少蓄力,好在灵力可以动用,其他都不甚在意。 “啊,不必谢我。该谢的是你们的门主,是他宅心仁厚,以所有的灵力为你压制毒素,我只不过是代为引导罢了,以灵续命之后这股灵力在你体内多年,灵力也早就是你的了,只是你没有去理会罢了。以前这灵力是和你的性命相连,也不知是为何这灵力因何已经和你性命分离,或许这就是命数吧,希望你能记住我所求之事。”宋子夫此时显得有些虚弱。 季见龙收敛喜悦,平静了过来,才发觉宋子夫脸上又变得苍老了几分。“前辈为何如此苍老,难道你……” 宋子夫微微一笑,似乎很是满意,捋着甚少的几根胡子,面露欣慰之色。“哈哈,打通封藏在你体内蕴含八十多年的灵力,更是要把他和其他不同的灵力区分,这需用我半生的灵力做引导啊,否则是不可为之啊。你当要加倍珍惜,也需要加倍练习,如此这般你才能收放自如,才能把这些灵力化为己用。否则你无法把灵力运用到招式之上,终究还是别人的东西。这都还是需要好好练习的,你也一定要记住,练功习法之后切不可为恶,否则就算达到登峰造极,天下无敌也枉然。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你也要切记啊,行走在乾定洲,一定不要被名利所惑,这样就不会为江湖所累,只有超然事外,你才能了解事物的本身,才能悟出真谛。” “多谢前辈!”面对着如此一说的宋子夫,季见龙也觉得前辈说得十分有理,此时也只空有点头的份,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应答。 “好了,不需谢我。你要记住,你和常人不同,你的四处经脉皆可藏纳灵力,只是现在藏纳的灵力是你不动用的,一经动用有了不同灵力的干扰,必定会让人入魔。所以你把握当下多多练习,以后在寻觅动用各处灵力之法吧。” “前辈,多谢,我无以为报。” “我早说过不必谢我,我也是有所求,希望你能记住。这是我先祖留下的一本九华精要,乃是当年的九华真人一手独创。彼时九华真人把它传授给于我的祖先,现在这九华精要与我来说也丝毫没有多大的意义,且由你拿去吧。这里面记载着存世于两百年前的两大奇功,分别是九华音波掌以及九华迷幻步。若是你能修炼而成的话,再加上当年九华真人传与你们钟离门主的九宫图谱,你一定会有所成就。功法再好也是需要勤学苦练,否则这些神功图册与你都是废纸一般。待你九华音波掌以及九华迷幻步略有小成之后,配合九宫图谱上的九宫剑诀和落叶飞花剑决,定当是有惊天地泣鬼神之能。” “前辈,不可……” 季见龙刚想推辞如此重要的一本图册,但宋子夫似乎是知道他要说些什么,直接走出了房门,不给他一丝的推脱机会。 第35章 初试身手 突然遭遇如此一幕,季见龙获得了埋藏在体内数十年的灵力,让他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在他身上也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都太过于纠缠复杂,一时让他无法适应。 心中狂乱烦躁之气盛起,无所事事的他翻开了手中那本九华精要。虽听宋子夫所言与隐雾功法同源,但是随意翻看之后发觉九华精要虽名为九华,却与隐雾岛的功法招数全然不同。 心有所想,便有压抑。 季见龙不想多想便翻开了九华精要的九华迷幻步,看着图册一遍一遍的尝试,慢慢地尝试着引导体内灵力来施展。 三五轮功法尝试之后灵力使用也就得心应手,随着修习心中也慢慢变得更加狂躁,有种跃跃欲试之感,灵力如同刚出笼的猛兽突然得以释放。 仅片刻之间,九华迷幻步已经了然于胸,以前看功法迷惘和不解之处,得益于灵力的运行都如同顿悟一般,一切都在不言之中解开。 手中没动一招一式,但是这千万招式都在心中演练千回。 季见龙慢慢睁开眼睛,只见已是子夜,月光透过窗台洒进房间,伴着花格窗花,花影摇曳斑驳,让人更加清醒。 虽是深夜,兴奋让他丝毫没有困乏之感,解开封藏于体内的数十年的灵力,此时的手脚已经在不自觉地随功法舞动。 心中有些兴奋和迫不及待,再也压抑不住,季见龙急忙打开房门。犹豫之后在摸索之中摆好姿势,双脚下蹲对着天空发出九华音波掌。 悄无声息之间,掌力之上似有两条赤龙迎空而上,直冲云霄,惊起林中的飞鸟惊叫连连。 随着红光消散,功法迹象也消失不见,片刻之后远处一阵阵清风吹来,树木一阵摇晃之后归于平静。 季见龙被这突然一幕惊到张嘴失声,不禁骇然。有了这次的比划,心中也就有些了解。连忙暗运灵力,想要试试九华迷幻步的逃脱之术。 纵身一跃,更是惊讶万分,差点叫出声,他没有想到这一跃之力,竟可以让他飞身数十丈之高,可见远处四周皆是茫茫树木,唯独脚下这小小的四合院里有着微弱的灯光。 放眼望去,才发觉自身已经在下坠,季见龙只得又强行运起灵力,再次飞身而去。 远远看见一片低洼之处,似乎是没有多少树木,是一个落脚的好地方。季见龙随之连忙飞身前往,来到近前之时才发觉乃是一条宽约数丈的鸿沟,在黑夜之中一片漆黑,面对一眼望不见底的深沟,不知所措。 处于下坠之势的季见龙心中慌乱不已,慌乱之时无法感知到灵力,一切挣扎都是徒劳,也只能任由身体一直沿着峡谷之地慢慢下落。 峡谷两旁的峭壁之上都是参天松树,枝繁叶茂,遮挡着峡谷之中的一切。 落到峡谷深处之后,才发觉甚小的峡谷之中乃是别有洞天,有着一片桃源之景,宽大方圆不过十数丈之地,峡谷深处之小,着实是让季见龙一惊。 峡谷中央一条小溪从山谷的缝隙中潺潺流出,随即又流向了峡谷之中的缝隙,只是在这峡谷之地稍露头脸便羞答答离去。 溪水不深,清可见底,伴穿透浓雾的月色,远远可看见溪水中的石块。溪水两旁都是零碎的石子,似乎是在诉说这里也曾是一条蜿蜒的地下大河,有着它不为人知的故事。 季见龙看着周遭的一切,慢慢走近到小溪旁,眼之所见,不禁让他毛骨悚然。溪水旁满是白骨,人骨兽骨应有尽有,一目了然。 见到如此情景,季见龙便感不安,此处似是一片是非之地。 打算离开幽深的峡谷,随即纵身而起。伴随着体内的灵力流转,一起便是腾飞到半空。 突然,峭壁之上闪出一双如炬的橘红之色的双眼。 在季见龙犹豫之时,藏身在一旁峭壁之上的双眼随即消失,一道白影突窜而至,已然到了他面前。 如此遭遇乃是平生所没有遇见,慌乱之中,季见龙连忙数掌拍打而出,也不知是否有效,失去灵力把持的身子应声而下,加上击打那白影的掌力,身体重重跌落在谷底溪水旁,伴随着嘎吱声响,季见龙连忙起身后退数步,仍旧是避不开这溪旁的人骨,眼前的人骨都尽数被他弄得粉碎,分不清部位。 缓过神来的季见龙定睛一看,才发现那白影乃是一头巨狼,体形如牛,健壮如虎。此时的它已经站立在距季见龙两丈之外,眼中那橘色对的光芒便如一道道闪电,击溃他人的心理。 白狼看了看季见龙,并没有立刻发出进攻,而是仰头向天,发出一声长啸。季见龙感觉到震耳欲聋,头痛欲裂,连忙运功抵御狼啸之力。 狼啸过后,突然一股血腥恶臭之味由远及近。想不到这白狼一张口居然使得口中的血腥味能传递到这两丈之远。也不知它到底是残害了多少生灵,才能让它身上有如此的狂野杀气。 季见龙见这白狼是如此凶悍,不敢硬碰硬,加之自身功法并没有得到实践,而灵力也才被刚刚释放出来,心中毫无胜算,连忙想应对方法,抬头之间看见悬崖峭壁之上有一藤条垂落而下。便急忙纵身而起,奔着藤条而去,想借藤条之力而逃离幽深峡谷。 “哗啦!” 刚要握住藤条之时,听见头顶传来一阵阵碎石下落之声。 季见龙抬头看去,只见白狼已然占据在上方,阻断了他的退路。心惊之余,忙用手抓住藤条,想借着藤条的晃动随机应变。 他没有想到这白狼居然有如此的能耐,能想到人所想之事,更是占据上风有利位置狼视。 季见龙眼见毫无半点方法,只得凭借身上蓄力配合落叶飞花功法尝试一番,却没有想到白狼仍旧是后发先至料事于先。 不待季见龙进一步行动,白狼在上伸出前爪一挥,季见龙所抓的藤条连着石块一起落下。下落之时提起体内灵气向后一退,退到三丈之外站立。白狼后腿一蹬,一个纵身跳跃,在季见龙刚站定之时便落在身前。季见龙眼见此时已经是无法逃脱白狼的围猎,只好正面面对着凶狠的白狼。 白狼站的是如此之近,季见龙已经能感觉白狼的呼吸之气如同鞭子一样抽打到脸庞之上。气息之中血腥味夹杂着一股股恶臭,未被攻击,便有如要被这气味熏倒。 季见龙强运灵力抵御,白狼见如此不成,慢慢地张开巨口。 看着白狼口中狼牙突起,如同一把把利刃安插在这狼口之中,猩红的口舌让人分外不安。 此时季见龙也只能是随机应变,因为他完全不能逃脱白狼的追逐,在白狼面前,一切的逃脱都是徒劳无功。 突然白狼猛挥前爪,已然近身,自上而下拍来。季见龙连忙一退,仍旧是感觉身上凉意传来,才发觉刚才退得慢了,面前的外衫已被狼爪抓破,裤子前面被拉成两片。腿上多了两条不算深的血槽,鲜血随之渗出,若不是修习存蓄之法,此时怕这腿脚早就化作肉泥。 胸口隐隐作痛,如不是身着鲛鲨皮衣,此时也必定已经被白狼开膛了。 见一击不成,白狼顿时恼怒,加之已然看见了季见龙身上流淌而下的鲜血,变的急不可耐异常的狂躁。 再次起身飞扑而来,受伤之后灵力也似乎变得停止,季见龙只得连忙身形一矮,以蓄力催动身子从白狼后腿之间翻滚而出,起身站立在白狼身后。白狼转身一声长啸,伴随着飞沙走石,再次直扑季见龙而去。季见龙连忙转身后退,没有走出三步,便感觉白狼已然站在身后,前爪横扫而来。季见龙见后背生风,躲避不开,只得以蓄力抵御。 没想到的是,这一拍之下,季见龙被击飞出三丈之远,重重地摔在峭壁的石块之上,随即又滚落而下,此时口不能言,腿脚之上鲜血直流不止,仰面朝上的他感觉后背有皮开肉绽之感。 季见龙想忙运灵力而起,却是不能所为。筋骨受损也无法动弹,只得用蓄力充盈着身子抵御。 白狼变得不那么急切,没有之前那般迅速,而是慢慢走近,围绕这季见龙转了几圈,似乎是知晓口中之物已经是无法脱逃的。 看着已然近身的白狼,季见龙见无法逃脱,想撑起身子却也是万难,只得坐以待毙。慌忙中摸到身上一把冰凉的匕首,想到这短刃锋利无比能断万物,季见龙便心中有了主意,随即躺在地上不再动弹,以浑身蓄力等待着白狼发起进攻时给它致命一击。 白狼走近前来,一只前爪重重按在季见龙胸口之上,季见龙此时顿感呼吸不畅,晕眩沉迷之时,眼光依稀之间,只见白狼张开巨口向他咬来。 季见龙刚刚用手举起利刃,却听见白狼一声惨叫之声。 “嗷……” 随即狼血倾洒而下,淋了季见龙一脸。模糊的眼中看不清楚眼前,隐约间见白狼身上爬起一个白影,随之白影一闪隐匿在黑暗之中。 第36章 依稀又别离 “白鹄,看你还往哪里走!” 季见龙疲惫不堪,早就不能动弹,但是听得有人呼喊立马警觉,只是身子早就不能动弹。 朦胧间眼前落下数人,三位老者与一位中年之人,这几人似乎就是那日在容虚海之上遇见的大船上之人,只是不知他们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季见龙此时不知他们所为何事,心中不免有些担忧,不能动弹也就不敢声张。 “好了,守拙,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你们有你们的职责守护,我们也有我们的,此事原本我不该多管,但是此次清水城你们也随我走了一遭,我这就权当报答了。”一个苍老的声音说着便起身离去。 “多谢陆宗主。”梁守拙走出一步,随即灵力四布,把这谷底之中阻隔开来,白影似乎已经没有了出路。 “修纶,我们一起上吧,此人似乎就是琼凤榭的白鹄,大哥也传信说我们也该回归灵捕事业了,没想到今日遇到了仇家,那我们也就不必管那么多了,不管他此时在此地作甚,我们诛杀过后再说。” “这……守拙你……”一老者似乎是有迟疑。 “老穆,动不动手随你,这是我们大漠梁门的事,与灵捕无关,在这这异洲异兽在此,我们灵捕之事也更加艰难了。”梁守拙看着倒在一旁的白狼,显得更为惊讶。 “好吧!”老穆似乎是有些无奈。 “穆老?”季见龙此时更是心惊,为何处处皆能遇到他。 “好,修纶,上!”见老穆并没有阻拦,梁守拙便招呼梁修纶二人一拥而上。 “哈哈,好你个大漠梁门,你觉得你有能耐抓住我吗?哈哈,我隐匿乾定多年,每一次都不是我的真面目,你觉得我会让你们认出,哈哈,只要我隐匿,你能奈我何?你大哥梁慎独都拿我没有办法,你就不要妄想了,哈哈。”就在二人动手之际,谷中响起了一阵阵嘲讽的笑意。 “能不能抓住你是我大漠梁门的事情,我们不问世事多年,倒是让你在乾定猖狂了许久。”梁守拙此时一道道灵力四射,谷中亮如白昼,地上除了季见龙和白狼更无他物。 “叔父?”梁修纶此时看着狭小的谷中并无他物,没有了目标便如同泄气的球一般,不知该如何所为。 “算了,守拙,此人功法怪异,我们探不出他的所在的。”老穆似乎用灵力四下搜寻,亦是毫无所获。 “啊!”梁守拙大叫一声,浑身散发出更为强劲的灵力,季见龙只觉难以睁开双眼,闭眼都觉得难受,随即看着四处光阴移动,身体也压抑难耐,若是不身体不能动弹,否则绝不会想呆在此地。 “这……探灵术!守拙,当真值得吗?” “哈哈,老穆,有什么值不值得,为了大漠梁门,为了灵捕,没有什么是不值得的。”梁守拙说着灵力四射而出,如同利刃一般四处扫射,老穆和梁修纶也在跟随他探灵术的照射而搜寻。 “哈哈,看你往哪里躲。”梁守拙看着灵力所射之处微微有些异动,便以灵力为刃直击杀而出。 老穆不再留手,跟随使出不知名的功法。 “啊!”一声惨叫,一道白影跌落在地一动不动。 “让你躲藏。”梁守拙再也不想忍耐,随之又是一道灵力而出,直接击在那白影身上,那白影也就随即显现出来,一人似乎是躺在地上没有了动弹。 梁守拙收起功法和老穆还是梁修纶三人围了上去,三人刚一靠近,地上之人化作烟雾突然消散。 “哈哈,梁守拙,算你有点本事,探灵术可是要折损你岁寿的哈,哈哈,我还能有多少岁寿来和我对抗。下次可不要让我遇见了,哈哈……”就在梁守拙惊讶之时,峡谷上方传来了微弱的笑声。 “这……叔父,这是为何?”梁修纶看着谷上一只白鸟飞过,显得无比惊讶。 梁守拙显得十分无奈,一脸愁容。“哎,我也不知这是何功法,他凭借如此功法逃过了多次了,我们现在只知道他是白鹄,却没见过他的真实面容。” 见到如此,老穆也只能过来安慰。“好了,守拙,不必着急。这是白鹄的幻灵之术,我们着了他的道了,此时他以凤飞之术逃离我们没法追踪。” “哎,又是无功而返,若不是二十年的遭遇,我们大漠梁门的功法也不至于会禁锢,对于这一个小小的白鹄应该是不再话下,哎……” “守拙,此事还得慢慢来,我相信你大哥会找到解决之法的。你们也不必担忧,对于白鹄的身份,十年前我们就有所怀疑,只是他隐蔽的深一直没有露出马脚,如今他行动的如此频繁,我相信映秋会有所收获的。哎,十年了,可是苦那孩子了。” “穆老,你在说什么?”梁修纶显得有的不解。 “哦,没事,我相信我很快就会知道白鹄到底是谁了。” 梁守拙显得有些无奈与落寞。“哎,老穆啊,我们是该联手了。” “是啊,早该如此了,异洲人,异洲功法,异兽。哎,世事变幻啊,我们也越来越力不从心了。” “是啊,马上就要到船山会了,我相信大哥已经做好了抉择,你们也不会孤单下去。” “走一步算一步吧,我们露台驿也只不过是苟活而已。此次出来甚久,也是该回去了。”老穆说着看了季见龙一眼,季见龙连忙闭上眼睛。 梁修纶看着季见龙有些担忧,“此人一身污血,不知是死是活,若是知晓了我们该怎么办?” 梁守拙来到季见龙身旁,仔细打量以后说道:“刚探灵术见他四周还有灵力环绕,应该是受伤了,先带出谷地吧,消除记忆就好。” 不能动弹的季见龙突然感觉灵力入体之后,一股压抑之感传来,脑袋也遇到疼痛,随即慢慢睡去。 隐约之间,季见龙耳中忽闻锣鼓之声,如梦幻一般,不知真实与虚幻。只觉胸口顿感轻松,也不见白狼的踪迹,身体有种飘然之感,抬头远看谷中,似乎飞起而上。随之手中一股温热之感从指间滑落,直入胸膛,看着猩红之色把自身渐渐染透,季见龙随之也昏死过去,毫无知觉。 待到再次醒来之时,季见龙已然是躺在舒适的床榻之上,身处迷林四合院之中。 看着四周无人,挣扎起身才发觉腿脚之上被包扎得有种压抑之感,只是此时已经没有了疼痛。 轻声推开房门,慢步走到院中,康虞雅和明月二人坐在院中石桌旁,四目相对,不知是在作何事情。 听得动静,连忙跑去搀扶。“小龙,你可算是醒了!” “没事,让你担忧了。” 听得如此一说,康虞雅两眼红的厉害,带有哭腔道:“你醒了,你这两天可算是吓死我了。宋老前辈说你在白狼谷诛杀白狼,被白狼所伤。那白狼乃是百年妖狼,通人性且机警无比,力大无穷狼瓜更是有剧毒,中毒之后乃是无药可救之毒。老前辈冒险用狼胆剧毒之物给你服下,我们众人都为你赌上了一把,想不到这还真的就救了你一命,我要去谢谢她。” 康虞雅言语之中虽有担忧,但是脸上也出现了笑容,扶着季见龙到石桌旁后便欢快地跑着去找宋子夫。 季见龙在桌旁坐定之后,对着站立在身旁的明月有些愧疚道:“明月姐,让你们操心了。” “没事,只要你好,一切便都好。”明月此时乃是眼圈发黑,眼中布满血丝,欣慰一笑。 宋子夫还未走近,人声便从老远传来。“年轻人,果然是天赋异禀,想不到你灵力进界如此之快,老夫是望尘莫及啊。” 季见龙哑然一笑,心中十分羞愧,连忙起身答谢,“全赖前辈的救命之恩,否则晚辈现在已经毫无知觉了。” “哎,这一切都是你的命数,也无需谢我。这白狼乃是有灵性之物,在我这迷林边界白狼谷中已活有百年啊。它是百年前我祖父外出于寒浊水以北的一位怪异商人手中所购。幼小之时白狼还算是温驯,只是长大后凶残本性日益见长,时常外出伤人性命,我们也难以伤他分毫,祖父对它又有着深厚的感情,不忍杀他便把他安置与迷林边界的峡谷之中。这峡谷乃是一处封闭之所,白狼虽有万能却也是不能出来的,因此它也就不再出来害人。如今白狼命丧你手,看来也是天意如此啊。” “前辈,是在是抱歉,我迫不得已。”季见龙听得如此,也只得表达着歉意。 “呵呵,算了,你也算是帮我了解了一个心愿了,我原本是拿他没有办法的,如此异物,倒是十分难应对。” “多谢爷爷。”康虞雅呵呵笑道,见到季见龙无恙似乎很是开心。 宋子夫见状也是跟随着哈哈大笑,满脸得意,留有季见龙和明月一脸不解。 “我和爷爷有缘,爷爷把我收做孙女了。”康虞雅走到季见龙身旁,拉着他的手说道。 “那,前辈我们可否也叫你一声爷爷。”季见龙见康虞雅如此,也如此问道。 “啊,哈哈……哈哈,老夫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宋子夫此时乃是十分高兴,虽自己的亲孙女此时不知身在何处,但是一时之间能遇到故人之子,被唤得一声爷爷,那也是人生的幸事。 “爷爷,爷爷……” 修养数日,季见龙也感知好的差不多,体内没有半点淤积,渐渐萌生离去之意。 当日一大早,宋子夫把他们三人叫到院中,表情凝重看着仨人,三人一脸不解之时宋子夫开口说道:“哎!你们来这里也有些时日了,既然你此次是外出找寻你父亲,那我也不能强留你们。只是希望你们有空能回来看看我,也不枉叫得我一声爷爷。顺便也帮我打探下我小樱的消息,毕竟她乃是我宋家唯一的血脉啊,哎,我真的是愧对先祖啊。” “爷爷,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回来看你的。”季见龙见状也有些伤心,虽然迷林之中是一片与世无争之处,能够享受着安逸的时光。但毕竟也不好长住于此,对他来说还是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处理。 “爷爷。”康虞雅有几分难舍,虽然知道这一天迟早是要来临,也做好的一切的应对方式,但是此时也是忍不住眼泪下滑。 “聚散总有时,不要伤感,人生在世,经历之事千千万,唯求心中无憾。做人做事一定要无愧于心,对的起这天这地,年轻人,你们去吧。” “爷爷,我……”季见龙此时也不知说些什么,只是心中难舍之情不知该如何去表达。 “我知道你们的心意,记住我的话。”宋子夫说着便走进房间,留有三人一脸不舍与无助,空有伤感之情满面。 “我已经把出去之法告诉了小雅。你们现在就离去吧,你父亲上次离开我这所留的信件我放在桌上,想就拿去,只是你们出去之后得处处小心。”屋内传来了宋子夫的声音。 “多谢爷爷!” 宋子夫说完之后便不再答话,三人见如此,也只得起身离去。毕竟人生之别终究是要发生,虽有无奈,却也是不得不为之。何况三人出岛也是有目的,心中有千万的不舍,但是此时也并没有太多的犹豫。 第37章 启程前行 三人随之告别了这位老者,告别这位为他们解毒疗伤,为他们指点迷津,为他们引导功法的长辈宋子夫。 回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树屋四合院,康虞雅按照宋子夫的指示,一路向北。 有了指引便就没有什么阻拦,不出一个时辰就走出了迷林。 出得迷林,所处之地是海天城北部所辖之山地。 山中人烟稀少,一行三人倒是也并没有过多地引起他人的注意。加之此时三人易容成行路商人,因此在这一路之上,虽行走在海天城海天帮的地盘,也并无海天帮之人前来盘查询问。 刚想放松,突然宽敞的行商山道之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之声,只见一行人骑乘从后面追赶而来。 三人连忙闪身让开,季见龙心中担忧不已。“该不会是追杀我们的吧,海天帮之人也太执着了。” 若有所想,季见龙便静耳倾听,一年轻大汉男子说话间和季见龙擦身而过,虽然他们言语刻意压低,但是季见龙灵力飞涨,加之蓄力提升,早就听得一清二楚。 “叔父,你说我们这次到底是图什么,跑了这么远,结果是毫无收获,真想不到啊,鲛人居然能有如此能耐,我们以后还是少惹他们的好。这次遇见的那个白鹄,我们可得寻一个好的应对之策,下次可不能让他跑了。” 季见龙是大骇不已,这二人似乎就是在狼谷救他的叔侄,只是他们二人并不识得季见龙,此时站在路旁,只能是再次监听。 “只要鲛人不出海来我乾定作乱就好,你也看见了,鲛人是何等的实力,那笛声便是我们所有人都不能承受的。水中我们更是奈何他们不得,但是岸上他们必定也是不如我们。我看鲛人也未必会对我们有什么危害。倒是白鹄啊,我们此次没有抓住他,依旧是对他不甚了解。希望老穆他们能发现什么端倪啊,这事等回去问过大哥之后再说吧,哎,我年纪也大了,也不知还能出来几回了。”梁守拙说话间也是疾驰而来,言语之中有些落寞与孤寂,所言之语也甚是轻微。 此时季见龙才明白眼前之人也是大漠梁门之人,最让人觉得怪异的是他们这二人所骑的乃是一种小马,身材并不搞大,是隐雾岛所没有见过的品种,但是速度却是快得出奇。 一晃而过,老者经过季见龙之时,不自觉地对季见龙打量了一番随即离去。 看着二人远远离去,季见龙才缓过气。 三人刚从山道旁走向山道之中,准备继续前行,身后的马蹄声又应声而来,三人只得再次退开避让。 回头望去,只见身后一行七八人快速奔来,他们几人在快要近到季见龙身旁之时都放慢了脚步。 季见龙暗叫不好,但是却也是毫无办法,这一行人看起来都是灵力不凡之人。 坐在高大威猛的枣红马匹之上,几人放慢了脚步缓慢地走来,仔细打量着三人,似乎是故意为之。 一位满脸皱纹六旬的老者为首,走过季见龙的身旁没有停留,只是微微看了一眼任由马匹向前。 老者身后一位红衣女子,年纪和明月相仿,看看康虞雅又转头看着季见龙后随着老者离去。 “穆……”二人走过之后,康虞雅看着来人不觉地叫了出口,却被季见龙一把拦住。 身后之人便是穆老,只见他骑着一匹怪异坐骑,似羊非马,对着季见龙微微一笑,如此所为却是让季见龙安心不少。 身后的四五人都是一样的打扮,似乎是前面几人所携带的帮手,年纪都近五旬,这些人没有过多地打量,只是静静跟随,一行人慢慢远离之后才加快了离去的脚步。 “小龙,那是穆老,为何不让我打招呼?” “状况不明,现在也不是时机。”季见龙看着远去的众人也有些不解。 “你们这么会认识他?那老者看似是不懂功法灵力,实则是隐藏了灵力,实力必定超然!”明月十分不解地看着他们二人。 “哈哈,早先他曾救过我们一回。”季见龙也不想多说,毕竟这些人似乎都十分低调。 “好吧,我们还是小心为上,这些人似乎都是我们在容虚之上所遇见的人,他们敢打鲛人的主意,那么实力必定是不弱,我们以后还是要小心应对,哎……看来乾定洲古月大地之中能人辈出啊。”明月说着望向几人离去的背影,显得有些艳羡与担忧。 “哦!”季见龙此时才缓了过来,因为此时他也是略有感知,但是灵力的高低对他己来说没有什么概念,此时让他不解的是这些人到底是何人。 “怎么又有人来了?”明月一脸不悦,只见身后一人似乎是年近五六旬,飞驰而来让人看得不甚清楚。 纵马狂奔而过,只留下一身灰色衣衫在风中飘飞,速度之快让人惊讶。 “小雅,你怎么了?”季见龙看着康虞雅似乎是站在自己身后,脸上有些许的惊忧。 “哦,没事,我见他们几人面色怪异,坐骑也怪异。”康虞雅微微一笑掩盖担忧的神情,因为他随鲛月在吹凑鱼笛之时见过这一灰袍人,所以不免有些担忧。 “这回该没有人来了吧?”明月对着身后看了许久,心中也有些不悦,不知为何有如此宽大的商道,骑行之人还要来抢道。 “好了,我们走吧,他们骑行快,我们只得让了。” “哎,天色不早了,我们抓紧时间赶路吧。”明月说话间便已经走在前头。 行了近一日,一路打听,到旁晚时分,三人才远远看见大道的尽头直通城池。 走近细细查看,此地乃是海天城城北的小城南岭城,三个大字刻写在城头之上,城门口人群来往不绝,但是城门却无人把守。 此城背靠大山,城后是无尽的山峦树林,似乎是在扼守着南岭。 虽地处偏僻之处,但是地处此城处于古商道垭口,因地造就了眼前的繁华。因为过了南岭城之后,就是这千山万水的南岭了。 由此而入古月,必定经过南岭,而南岭之中大山阻隔,进出都是十分不易,进出一趟需要近十天的路程,此处是行商走卒的最后补给与修养之所。 只有养精蓄锐,方才有可能走出南岭,到达古月出入乾定。因此,往来的商人不论进出,都会在南岭城中休整一番,一是休整以待进发,一是经历大山之后的放松,这对行路商人来说,一座南岭城便是一处十分的重要之地,有城便可行商,行商也需要城池的庇护。 说话间天已经渐渐暗淡下来,三人走进城中,才发发觉此城虽属海天城,但是城中也并没有见到任何海天帮的势力。进出城中都是畅行无阻,似乎是一座自行建立发迹的城池,商人行走在此处是没有丝毫的担忧与顾虑。 走在街道之中,沿街房舍众多。唯有一间甚是怪异,屋外旌旗招展,上书六个大字“出南岭岭南出”。 虽然显得甚是怪异,但是也并没有看见其他的招牌,如不是看见这里面的客商云集,也就不知此处乃是一座客栈。 “出南岭岭南出,这是个什么客店,为何叫的名字是如此怪异!”季见龙念叨着也慢慢走了进去。 三人刚走进这家客栈,一阵吵杂之声在客栈之内的西首客厅响起。 “去,给我把你们掌事的叫来。” 只见一个年轻大汉和一个店家伙计在争论,店家伙计此时已经是躬身面对,站立不动。“客官,就算是我们掌事的来,也是如此这般。规矩便是如此,是自南岭城建城之时就流传下来的,至今无人可破,望客官不要为难小的。” 季见龙一看,那二人似乎就是大漠梁门之人,便也不去多管,示意二人继续往客栈之内行走。 “赶紧去给我去叫。”梁修纶对着那店家伙计一把推去,那伙计仍旧是面露微笑身体却是纹丝不动。梁修纶一愣,仍旧是要上前,被身旁的老者梁守拙一把拉住。 梁守拙随即站立微微躬身,似乎是在对着店家伙计赔礼。“店家,对不住,他初来南岭城,不懂城中的规矩。也不懂岭南的南岭客栈的规矩,还望店家不要见怪,我们不要酒水,只要饭菜,麻烦店家了。” “好的,两位客官稍等,上好的饭菜立马就来,二位稍微片刻,可以先饮用南岭客栈的百花茶。”那伙计似乎是也并没有动怒,说着递上了一壶茶,只在一瞬,就去到后厨去吩咐去了。 顺着众人的眼光,季见龙才发觉众人都在看着那争论的二人,随着那伙计离去,众人都回顾道自己的饭桌之上,季见龙也在争论停歇的空挡寻觅着空桌。 身旁的饭桌之上,众人已经是议论纷纷。“幸好有这位老者前来阻拦,否则这大汉就要吃亏了。”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蛮人,居然不懂南岭城的规矩,辛好有人阻拦,不然有好戏看了。” “是啊,否则便有好戏看了。” “好了,我们吃了赶紧休息,明日还要赶路。” “是啊,要是能有些美酒,那便一定能睡个好觉,哎,可惜了。” “美酒,此时不敢奢求了,只要是酒,那就是美事一件了,哎!”此人说着便是看着边上一桌商人在小口酌饮,一脸的艳羡之色,还在不停地眨巴嘴,似乎是已经品尝到了酒水的香醇。 “不要去羡慕了,只要诸位能把这次走得顺利了。到了古月之后,我一定让大家来个一醉方休。”为首的商人发话之后,众人也只能安分地吃着。 季见龙听着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虽然发觉那二人乃是大漠梁门之人,只是并没有相识,也就不敢上前多言。 三人刚坐下,方才与那位大汉争论的店家伙计已经疾步走来。“三位客官,要吃点什么?” “店家,给我们上一些能吃饱的饭菜吧,初来贵店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呵呵,多谢了。”季见龙微微一笑。 “好的,保证三位客官满意,三位稍等,可以先品尝下我们南岭客栈的朝露茶。”那伙计说着递上了一壶茶,也不知他到底藏身何处,只觉他刚走来之时乃是两手空空,看着离去的伙计,三人一脸疑虑。 “朝露茶!”众人一听都异口同声,显得无比惊讶。 “我们只是听闻有朝露茶,这南岭客栈果真有这样的茶?” 客店之内的众人听闻店伙计所言的是朝露茶,都来怪异的目光。 季见龙此时才发觉这一桌已经吸引了不少目光,众人都在窃窃私语,上下打量让他浑身不自在而又不明其意。 第38章 南岭客栈 “这……”季见龙想去询问店家,却发觉店伙计已经是走的远了。 好在客店之内众人不敢妄为,只能是艳羡地看着三人所坐桌上的朝露茶,并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看着众人都是如此怪异,季见龙仔细打量着朝露茶。这一壶朝露茶装在一高脚细腰的红棕色的茶壶之中,茶壶看着有些别扭,并没有过多的花纹与装饰,也没有之前见到的百花茶茶壶的华丽。 看着茶壶有些怪异,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三个茶杯也甚是朴素简单,却显得沉稳,和这茶壶倒是十分相配。 明月看着四周,似乎是发觉有些不太对劲。“难不成这茶有什么古怪,为何这里是有的桌上是茶,而有的桌上摆着的是酒。而这其他人似乎都是百花茶,唯独我们的是朝露茶,你们再看这四周众人的眼神。” “茶应当是没有什么问题,这客栈看着也是有些年岁了,我们初来乍到,犯不着对我们不利。再者他们若是要加害我们,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季见龙虽不知这店家是何用意,但是料想这茶不会是有什么问题。 正当三人犹豫之时,本来朝南空位上突然端坐着一位老者。 “哈哈!三位,能不能让我尝一尝这朝露茶啊。” 三人一惊,这老者神出鬼没,着实吓了他们一跳。 只见老者身上衣衫虽然破旧,但是却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看着不似是什么邪恶之人。 问完之后的老者全然不顾及身旁的一切,两眼死死盯着那壶朝露茶,眼中似乎是再也没有其他东西,只有对朝露茶的期盼。 “这……老前辈若是不嫌弃的话,那你就喝吧。”季见龙见状,也不好说些什么。 明月也对此也没有异议,只见这老者似乎是一脸渴望,露出不解的笑意。“哈哈,好,好,谢谢。” 老者说着已经拿上了茶壶,口中似乎是已经百味丛生。 “前辈,这茶是不是有什么古怪啊。”明月看着仍旧是有些担心,毕竟这茶壶看起来和别的并不太一样,也不好诓骗这无名的老者。 “哈哈,女娃子,这就是你不懂了,哈哈。”老者此时也并没有急,而是把手在身上擦了擦手,随后掏出一块白布和一个近乎透明的茶杯,茶杯之纯之柔让人眼前一亮。 老者并没有关注旁人的眼光,而是把三个茶杯之中的茶叶都尽数倒在那白布之上,此时季见龙才发觉这一根根如细针一般的茶叶根根直挺,似乎是精心挑选之物,茶叶青绿之色如同刚采摘下来的一番,不细看无法分辨出这乃是干后定形的茶叶。 老者一手拿起细腰红棕色茶壶,一手拿起那透明的茶杯,倒入壶中热水之后,先用热水把各个杯子都清洗了一遍,随即再把杯中的清水都尽数倒在身后,把白布之上的茶叶一分为四,均匀地放入四个杯中。 每杯都倒入热水之后,就能闻到一阵清香之气泛起。 明月虽有不解,但是看着老者一阵忙活,也就不做打搅。 老者不顾其他,也不再言语。立马端起他的透明茶杯,看着一根根茶叶在杯中舞动,慢慢舒展而开,如同张开怀抱拥抱外界的热水一般。 眼看茶叶似有下沉之意,老者用舌尖轻舔杯中清茶,紧闭双眼,一脸享受之态,良久沉醉其中,面露笑意不能自拔。 “前辈?如何?可是有什么古怪?”看着这老者沉醉自我之中,再也没有了言语,明月有些迫不及待。 她想要知道这茶到底有什么古怪,更想知道此时莫名出现的看似不会功法灵力的老者又是何人,这一切都让明月心中担忧不已。 “是啊,前辈,这到底是为何,为何他们都很是惊讶!”季见龙也有些想解开其中的迷惑。 “啊,古怪?哈哈……这倒是没有什么古怪,你尝一尝便知其中玄妙。”面对打搅,老者也并没有过多的表示不悦,而是示意三人品一品这清茶。 季见龙端起茶杯想一饮而尽,却因烫嘴而吐出大半只喝了一小口。入口之后只觉得此茶也并无什么不同。略烫的茶水之中带有一股的苦涩之味,直入腹中也并不如老者喝起来那般享受。 “哎,糟蹋了!”老者有些急躁,本想伸手阻拦季见龙的手也慢慢地收了回来。 “这也没有什么古怪……这……”季见龙刚想说这茶很是平淡,却发觉茶水入腹之后,体内灵力快速流动,内心也躁动起来。 “哎……”老者长叹一声。 “这……”季见龙愈发感觉到压抑,言语也不能继续,面色越来越红,体内四处经脉灵力如同被同时唤醒一般在体内经脉间疯狂流转。 “这……前辈,这茶……的确是有些怪异!”季见龙看着大家都盯着,而他并不觉得哪里做的不对,只是体内灵力在飞速流转,似乎是要压制不住,脑中也嗡嗡作响,人也快要坐立不住眼看就要瘫软下去。 “哎!年轻人,不可急躁,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你再慢慢品品看!”老者说话间在季见龙背脊之上随手一拍,季见龙感觉体内灵力都似乎就此打住停止不前,胸口烦闷之感也立马消失,顿感无比舒缓。 这一来一回季见龙心中清楚,这怪异之状让他担忧,便也不敢再喝,把茶杯往桌中推了推。 “无妨,你再试试!” 听得老者如此一说,季见龙也不好推辞,只得慢慢地喝了一小口。茶水入口之后原本停滞的灵力在体内缓缓流淌,都往体内的膻中汇聚,体内的灵力也在茶水入腹以后贯通,一时无比舒畅。 “这……为何会如此怪异!”季见龙见识到怪异惊讶不已。 “哈哈,小龙,这就对了。这绿意清茶要一看二品三回味,可不能如你这般急躁,喝的太急一者烫口,二是无味,只有慢慢细品才能感知这其中的芳香与茶气。”康虞雅笑着看着季见龙,似乎是称赞。 早就见识小雅见识的广博,此时季见龙听她如此一说,才明白前辈口中的一声糟蹋是为何意。 只是体内躁动的灵力似乎只有老者和他知晓,看着老者点头微微一笑,季见龙也不再多言,忍不住再次细细品味。 “哈哈,不错,正是此意,正是如此啊!”老者看着康虞雅略有欣慰地点点头。 “前辈,我看你的茶杯似乎是另有玄妙,一定是一件难得的物件吧。”康虞雅趁势而上追问道。 “嗯,还是你这位女娃有眼光,我这杯乃是玉冰杯。我走遍乾定,发觉只有这里的朝露茶才能配得上我的玉冰杯。可惜啊,这茶数年之中也是难得喝上几回啊。哎!”老者说着叹了口气。 “前辈,既然是如此的难得之物,那他们为何要给我们喝啊,我们并不喜欢茶。”季见龙有些不解。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能喝得上这朝露茶的,全凭南岭城岭南客栈主人的心思,谁也猜不透啊,我啊,数年也能混上个几回,知足了,知足了!不过喝茶是要品的,需要环境,也需要和懂茶之人一起分享那才有韵味。哎,否则便是饮之无味啊。物以稀为贵,天天山珍一般地去吃喝,那也就索然无味了,量少细品,且不可常饮,才能记住记忆之中的味道,才能有所感,有所怀念。喝茶就是人生,有百味啊,年轻人,多谢了!你福缘不浅啊!”老者说着端起剩下的茶,起身就要离去。 “前辈,不忙,和我们一起吃顿饭也是好的。”季见龙还想问问这其中的古怪,见老者似乎也是经常混迹于岭南之人,想留下这位前辈一问究竟。 老者随即放下茶杯端坐好,没有推辞之意。此时的店家伙计一手高举,托举着一个大的托盘快步走来,只见里面满满当当地摆满了饭菜。 “哦,看来今日有口福了。”老者低声默念着。 “各位,请慢用!”那伙计看见老者也没有多说,只是把饭菜一应尽数摆放好之后就要离去。 “店家,麻烦你为这位前辈再准备一双筷子。”看见伙计只是带来了三双白色似乎是骨头一般的筷子,季见龙对着伙计招呼道。 “哈哈,这位公子,我看不必了,这何月老啊,他自带了。”那伙计微微一笑,随即走开。似乎是见怪不怪了,也没有对这老者说什么。 “哈哈。”老者呵呵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双竹筷笑道。“你们这些个骨筷,杀戮之气太重,不适合我这我老头子。” 季见龙拿着骨筷一脸茫然,听见老者如此一说,也不知该不该用。 “啊,果真不错,南岭驴腿,火烤海贝,清蒸山鲈,岭南五鲜。”老者此时面露犹豫之色,嘴中念叨着。掏出筷子停在半空并不知道该先吃哪一个,最后还是在犹豫之中选择了岭南五鲜菜。 “何前辈,这岭南客栈似乎是与别处不同啊,为什么我见有的桌上是茶有的桌上是酒啊。”明月见这老者吃的津津有味,趁机问道。 “我不姓何,我也不是月老,但是你们可以叫我何月老,哈哈!”老者一手拿着大块驴肉,边吃边说道。 “这……” “别这啊那啊的,岭南客栈啊,来往的都是一些行人商贾,不论进出都需要休整,因此造就了客栈的今天。店家实力雄厚,吃住都安全,不用操心歹人抢掠之事,也不用担心这吃住勒索。但是有一条规矩是自这客栈开建至今一直流传下来的,那就是入岭饮茶不饮酒,出岭饮酒不饮茶,且这里面的酒茶都是定量,因此也不会有过多的繁杂之事。只是这朝露茶,哎,果真的天下第一茗啊。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众酒之中只有透瓶醉才是真正的上品,只是甚少有人能够配得上饮用,我也已是多年不曾见到了,也不知他们那些个酿酒的法子是不是早就失传了,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这个茶杯也是可以倒酒的,嘿嘿!”老者似乎是有些渴望,但是表情也是转眼即逝。 “多谢前辈。”明月见何月老又扯到了茶水之中,只好继续吃饭。 “你们吃吧,我吃饱了,三位年轻人,多谢了。”何月老说着起身离去。 季见龙虽看不出这老者是何用意,但是也知道这老者实力超然,只是无法感知,也无法诉说。 “好,前辈慢走!”季见龙看着何月老如此地随性,也就由着他去,三人继续品味岭南客栈所准备的佳肴。 何月老在客栈中走看了看,也没有急着离去,而是慢步走到梁修纶桌旁。 走到桌旁,何月老不打招呼就坐在梁修纶身旁,一手在桌上抓起一块不知是什么肉放进嘴里。 “做什么?”梁修纶暴躁而起。 第39章 夜无眠 朝起行 梁守拙在一旁把梁修纶按住,随即对他摇了摇头。 梁修纶似乎也知道叔父梁守拙此举何意,便也没有再言语。 放眼看去发觉惊讶,本就对何月老和大漠梁门之人好奇,此时心有所想,便把一切都听的真切。 “哎呀!年轻人沉不住气可不好啊。”何月老说着再次拿起一块肉,随即拿过梁守住拙的杯子,倒满一杯百花茶,细细品味之后说道。“我说你们守卫就该在乾定洲好好守卫,为何要出海做一些无用功呢。再说了,苍润他啊,也不配领导你们,他们自有雪山之事,如今更是终年龟缩,素来不过问乾定之事,此时他们邀请你们一起怕是别有所图吧。” “前辈,这……我们也是毫无办法。”梁守拙是一脸敬意,似乎是想辩解什么。 “你啊,你们所行之事当私下去做,不该把乾定洲之人拉扯进去,我怕你们泄露了太多的外洲信息啊,这些都是乾定之中的人难以接受的啊,势必会引起恐慌。” “前辈,我们也是以大局为重,毕竟容虚海中之物不是我们能左右的,我们如不出面加以阻拦,怕到时候乾定洲会大乱。” “错,大错特错,你们这是在找借口,容虚海中之物,我比你们了解的更加清楚,不需要再去探查了,只要你们不再去招惹他们,他们就不会侵扰你们,况且他们现在也没有这个实力。上一次你大哥和老穆及苍润都在的时候,我就已经和他们说得很明白。你们啊,就是私心太重啊,有利要图,美其名曰是为了乾定。往后啊,容虚海中若是没有了他们的身影,你们是要吃亏的,那时候容虚海便不再是乾定之海了。” 何月老说着摇摇头起身离去,慢慢悠悠地走出了南岭客栈,似乎是十分痛心。 看着何月老走出客栈,梁修纶见自己叔父仍旧一脸恭敬地看着门口,不解地低声问道:“叔父,此人是谁?” “哎,吃吧。” 梁守拙虽心有所想,但是无能为力,也似乎不敢多言。 “叔父,到底怎么了?” “哎,当今乾定之中,外洲势力隐秘而又太过于强大,以目前一宗一门一驿的状态,不是无心过问,就是有心无力,也不知老穆的露台驿能支撑到什么时候。” 康虞雅见季见龙目视前方十分怪异,也忍不住问道:“小龙,你怎么了?” “啊?哦,没事!”季见龙虽能听见他们所言,但是完全不明白其意,也就不去多管,如此难得时光便一心吃喝。 吃喝好之后,天色已晚,三人便选好客房休息以待来日赶路。 季见龙感觉朝露茶在口内仍旧留有余味,回味之时灵力缓缓流淌往膻中汇聚,只有静心感受才能发觉。虽已入夜仍旧是精神盎然,一时也就毫无睡意。 无所事事的他只好坐在床边修炼功法修习灵力,仔细研究宋子夫所赠送的九华精要。 刚一坐定,灵力便流淌开来,膻中的灵力并没有动用,四处经脉之中的灵力似乎是有了挣扎之象,原本的蓄力已经是不能束缚,封藏的灵力有了挣脱之状。 突然察觉体内狂躁不堪,似有要爆发之迹,季见龙便也不顾到底是茶饭之因,还是岭南客栈所处地利之由,坐定之后按照力澜册连忙修习存蓄之法。 藏于经脉之中的灵力也只有蓄力可以压制,膻中的灵力也不敢过多地去干涉四处经脉之中的灵力。 随着力澜册的修习,季见龙突然发觉蓄力以一种从未有过的莫名的功法在体内流转,如同有人控制一般,好在蓄力流转之后一切都慢慢归于平静,但是这功法流转却留下了印记,若有所思的季见龙尝试着以此法来修习存蓄之法,却发觉比力澜册更为有效,随着蓄力的增加,体内经脉各处狂躁的灵力都得到了压制。 好在一切安然,灵力得到了控制,蓄力也有增加。 只是膻中的灵力流转还不十分顺畅,功法也不熟络。仍旧十分精神的季见龙唯一可做的便是细心研究九华精要和九宫图谱两本功法,当沉浸其中后时日也就过得飞快。 “吱吱……” 转眼到了午夜时分,客栈屋顶上轻微的脚步之声慢慢传来。 若是以往,季见龙决然不会发现如此细小之声,只是如今隐匿压制的灵力得到释放,加之蓄力提升之后听觉变的异常灵敏,自然是耳聪目明不比常人。 从这一丝一毫的轻微之声和灵力的流动,季见龙可以断定此人灵力不低,所以便连忙警觉地起身来。 “如此武功高强之人,居然也做梁上君子。” 季见龙心有疑虑,虽听何月老所言岭南客栈甚是安全,但是仍旧担心海天帮会继续派人追杀,所以也就十分担忧。 刚一起身,屋顶上之人就已然离去,从窗口的细缝中看见一身灰白色衣衫的中年男子闪身而去。 “小泽啊,你来了!” 季见龙刚想推门而出,蓄力所至,远处一声微弱的声音响起,似乎就是何月老所言。 “前辈!”中年男子立马回身,对着黑暗之处躬身行礼。 “小泽啊,你啊,也不必追了,你不是他的对手!”何月老说只手掌一挥,一道暗光追踪而去。 “啊!”一声压抑的低闷惨叫响起,那逃走之人似乎受到了伤害。 “多谢前辈!” “你啊,也该放下了!商会之事可以交给他人打理了,为何你还看不开啊。这人这事也不是你能管的,自有人管。”何月老说着慢慢走远,声音也越来越小。 “前辈教训的是,多谢!”那小泽仍旧是十分恭敬地回应。 “嘀咕咕!”随即一声鸟叫划破夜空。 “白鹄?”季见龙吃惊不小,没有想到白鹄居然会由隐雾岛追踪而至。 “不必谢我,我只是让他不要在乾定放肆就行!”何月老的声音再次传来,那叫小泽的中年止步不前,看着天空的飞鸟,显得有些落寞。 再次遇到白鹄季见龙此时是十分担忧,他被大漠梁门之人三番五次追杀都能逃离,季见龙此时也没有应对之法唯有躲避,好在体内的鸩毒已解。 “哎!”小泽叹了一声,挥洒着折扇,也飞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季见龙此时才回转神来连忙起身,随即膻中之内的灵力溢出防备。灵力充盈之时才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灵力把客栈周遭的一切都尽数笼罩其中,灵力如洞天福地一般流溢。 季见龙不顾其他连忙跑到康虞雅和明月的房间,确认她们无恙后才安心,回身以后的季见龙也不敢睡去,便一直在房间修炼与警戒。 好在一夜无事,天一大早,阳光洒在山间的石道之上,让人远望之后就想动身前行。 虽一夜没睡,季见龙丝毫不觉困怠,心中仍旧清醒。有了想法,三人草草收拾之后就准备起身入南岭往古月进发。 想到母亲的身世,季见龙不想在此过多地荒废时日,“明月姐,我们动身吧,毕竟岭南乃是小地不比古月,古月之中定然是有一些关于父母亲的一些消息。” “也好!”明月见无法阻拦,也只得随他一同前往。 店伙计见三人起身如此之早,且是前往南岭之中,连忙拦住三人。“三位客官,可是往南岭而去?” “正是!” “三位客官,我看你们还是等到晌午时分。那时会有一只商队也要入南岭,三位不如等到他们一起出发较为妥当。” “哦?这是为何?” “最近南岭之中不甚太平,听说南岭之内的厉鬼又出来害人了,我们虽不信传言之中所言的厉鬼,但是这也不可能空穴来风,定然是有什么人在搞鬼,几位既然入住我们岭南客栈,那我们就是有义务提醒各位。” “好!多谢店家,我们会小心谨慎的。”季见龙连忙道谢,“不知店家可否知晓,我们过南岭需要多少时日。” “这位公子客气了,南岭路程倒是不远,行商之人货物繁多得十日才可,你们几位空手而行,仅需五日就可走出。南岭之中主要有五岭,按照你们的行程一日就可翻越一岭,白天一切无恙,山高林深的密林之中已经有了一条较为宽敞的商道,走起来也不会太累。只是晚上大伙露宿的时候定当格外小心,前面四道山岭倒是安全,然则最危险的地方当属翻越黄洋岭前后,据说不少的商队行到第四道山岭之时,也就是快要出南岭的头晚,都会遭受到不明之物的攻击,很多人被掏心挖肺而死,死状甚是可怖。所以呢,几位客官还是等人多时候再出发吧,这样一来安全,二来你们也不会在南岭之中迷失方向。” “多谢店家指点,只是我等有紧要之事要速速进入古月,等待不得片刻之时。”季见龙笑了笑,说完朝南岭而去。 “那几位一定要严加小心啊。”店伙计似乎是担心无奈,只得在他们身后大声告诫。 “小龙,我们要不再等等吧!” 季见龙此时有功法在身,也显得是无比自信。“不必了,我们只要小心谨慎就好!” “好!”看着康虞雅紧跟季见龙身后,明月也就不去阻拦,而是跟随他们而去。 离开客栈,没有几里路程,就已经慢慢步入山中。 山中商道宽敞,路上寸草不生,也可看出如此规模的山道之中的行商不易。只是此时山道之上毫无人气,时常会有一些动物在远处跨越而过。 初晨的南岭,空气格外清爽。加之太阳刚起,南岭之内鸟语花香,一股清新之气,让人精神百倍。 云雾蒸腾之感渐渐消失,林中的清幽也慢慢变得愈加热闹。 如此情景,如此好的天气与密林,一路之上三人欢笑着向前而去。此时虽是赶路,但是也如同游玩一般,让人心情大好。 或是山路上下,夹杂了溪水清泉,或是乱流飞瀑,绕道涉滩,都甚是美好。 三人一路北去,行得速度也不算快,伴着沉重迷茫而又心急担忧的心境走走停停。白日里也曾遇见不少的行商之人,彼此互问前方路途情形,也相安无事。 山道之上虽没有了客店,但是每一处山岭之下,都有一些简陋的房舍,供人在晚间休息避寒驱兽。山岭的翻越也不甚辛苦,过了相安无事的四日,大家虽对店小二的话不放在心上,但是听闻之后,季见龙还是格外的小心,时刻警惕防护。 “我们如此加速前行,明日一早就能出南岭,不如我们趁着夜色继续赶路吧。”明月还是有些担忧,有了前次的经验,也不敢在冒险在此休息,毕竟他仍旧是不怎么信任季见龙的功法,若是遇见高手,凭她也不一定有能力救下二人。 “好!”季见龙此时也心急如焚,这倒是正如了他的意愿,只是苦了有些乏累的康虞雅。 三人在陷入黑暗的密林之中前行,此处早就并没有了供人停歇的房舍。一片山高林密之状,商道比其他山岭倒是窄了许多。 “先走走看吧,此时还没有到天黑的时候,天就如此模样,应当是要变天了。”季见龙抬头看着黑暗的天际,浓重的云彩遮挡着一切光亮的东西。 此时的山道是一片黑暗,季见龙也有些担忧,虽有心赶路,但是众人的安危要紧。 正当三人迟疑,突然天际撒下一道亮光,闪烁着照亮四方,惊醒了在犹豫之中的季见龙。 第40章 南岭 “轰隆……” 随着一声巨响在头顶炸开,康虞雅惊吓之中连忙拉着季见龙的手臂。 季见龙紧拉着康虞雅对明月说道:“明月姐,这天就要下雨了,如此电闪雷鸣,雨也一定是下得急切,我们还是赶紧找一个地方躲雨吧。” “哗啦……” 季见龙刚说完,远处一阵哗啦之声传来。 伴随着急骤的电闪雷鸣,瓢泼大雨应声而至,四周是一片暗淡,在雨声之中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让人没有丝毫的防备,只有天空中不时的道道闪电才能给予黑暗的四周一丝光明。 天公不作美,惊雷头上炸响,电闪撕裂夜空。 有心赶路的三人此时不得不在荒无人烟的山岭之上寻觅避雨之处。 南岭虽名为岭,实则是一道道山川一条条大河遍布其间。丝毫没有半点山岭的痕迹,有的是让人望而生畏的艰难险阻。 好在南岭之中多溶洞,历来为外人所熟知,因此避雨之处倒也好找,靠山靠岭躲避倒也不难。 看着远方一处不甚高的山崖,山道之中可没有避雨之地,唯有那里或许有避雨之地,三人慢慢地走离山道,在雨中的树林行走前行。 “哒哒……” 三人走离山道不远,一阵急骤的马蹄声在山道之中由远而近,在雨声之中听的不是很明显。 听力超然的季见龙仍旧可以感觉马匹之上都是有灵力懂功法之人,口中不觉嘀咕了几句。“到底是何许人,如此大雨急行在山道之中,如此暴雨也不停歇,不知是善是恶。” “怎么了?小龙。”康虞雅看着季见龙回头看着朦胧的雨,有些不明。 “没事,刚听到一些声音,回头看看,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季见龙此时也不去多管,连忙催促二人前行。 “嘀咕咕!” 熟悉的鸟叫之声再次响起,季见龙心头一紧,连忙跟随前方的二人。 “哈哈,叫你来南岭坏事,看你往哪里走!” 刚走出几步,就听见白鹄的声音。 季见龙连忙提起体内灵力,惊讶之时也不忘回头看去,只见雨夜之中一白影人在追逐一位灰衣之人,黑暗之中看得不甚清楚,而白鹄并不是在追他们。 “白鹄?”康虞雅也是一愣,认出了白鹄让她担忧不已。 “别怕,有我,他此时不是找我们,你们先走。” 季见龙刚一回转身,发觉那灰衣人被白鹄追赶着奔向他所在方位而来,惊忧之时只得飞身而去,拉起康虞雅和明月闪到一旁。 灰衫之人这才发觉前方隐匿这季见龙三人,惊讶之时愣愣地看着季见龙起身离去。 只在这一瞬间,灰衫之人被白鹄击飞径直朝着季见龙而来。 刚稳住身形的季见龙见那人被击飞而来,只得去接。只是季见龙没有想到这一击之力是如此劲道,让他体内灵力翻滚不止。看着怀中的灰衫之人,只见他脸上蒙着一块面巾,手中攥着一把已经湿透纸扇。 “哈哈,没想到啊,你小小年纪居然可以接下我的一招。”白鹄并不显身,而是哈哈大笑。 “你怎么样?”季见龙平复着体内的灵力,连忙把怀中之人扶起。 “咳咳……”躺在季见龙怀中的灰衣人咳嗽了两声,想要挣扎起身,却发觉无法做到。 “哈哈,图庄主!你不安心呆在你的图林山河庄却要跑来南岭之中,这不是在找死吗?”白鹄悬在一处树干的阴影处,言语说得也是很是古怪。 季见龙把图庄主扶住坐定再次问道:“你怎么样?” 图庄主只是无力地摇摇头,似乎已经是无法应对。 “哈哈,不要挣扎了,现在就是你的死期,敢来搅乱海天城的贸易,这是你自找的。”白影说着飞身而来。 明月见状拔剑飞起,“住手!” “你不是他的对手!”季见龙知道白鹄的实力,想去阻拦,却还是迟了一步,眼睁睁地看着明月已经被击飞在数十丈后的树上。 无奈的季见龙只得提起灵力,飞身而上。白鹄也不退却,而是伸出一只手掌,两人掌力相接,季见龙连退数十步才被身后的大树阻挡停住,体内已已经是灵力乱撞,两眼也已经模糊。 “哈哈,自不量力!”白影并不顾季见龙,而是慢慢走向了图泽。 “图庄主,告诉我宝库在何处,只要你告诉我,我可以免你一死。” “你……你休想……”图庄主说着站立而起,随后又重重地倒了下去。 “好,这是你自找的,等你死后,我踏平你的山庄一定会找到,哈哈……”白鹄哈哈大笑,随即只见图庄主身体飘在空中挣扎,似乎是被白鹄折磨。 “明月姐,小龙!”康虞雅此时说着搀扶起明月坐定,又来到季见龙的身旁,看着二人都受伤严重,显得十分无助。 “哈哈,你们等着,我收拾他就来送你们上路。”白鹄回头看了一眼之后便哈哈一笑,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是吗?”季见龙高叫一声,慢慢地举起右后,释放原本压制经脉之中的灵力,再次引导灵力自膻中暴涨而出。 “哈哈,不要做垂死挣扎了!” “纳灵手!” 季见龙看着手掌已经是光芒变幻,在最后接近无色之时对着白鹄一飞而去,速度之快是季见龙从没有达到过的境界,此时是垂死一搏,也不用顾忌施展之后的其他,季见龙只见一掌击打在白鹄的胸前,随即也到地不醒。 白鹄被击退数十丈,身后断了几棵大树才稳住身子。 “好啊,原来是你,想不到你逃到这里来了!哈哈,就算你能伤我你又能如何?”白鹄大笑着爬起,手中已经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柄短剑,拖着沉重的步伐朝季见龙走去。 “你……你不要过来!”康虞雅连忙拦在季见龙身前,因为不懂功法,也就不知该如何阻拦。 “哈哈,黄鹓,看你这次往哪里逃!”白鹄并不停歇而是笑声更大。 “异洲人,如此所为可不是你该做的。”就在白鹄走到季见龙身前之时,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谁?”白鹄似乎很是惊讶,连忙四处观望。 “哈哈,管闲事的人。” “啊!”季见龙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原来白鹄手上动作并没有停歇。白鹄见季见龙体内有东西阻拦刺不透,便把短剑刺向了季见龙的颈脖。 “啊!不……”康虞雅看着是大叫,“小龙!你醒醒!” “还不收手?”苍老之声再次传来,白鹄面色扭曲,手中的短剑也掉落在地。 “你是何人?这……到底是什么功法?” 白鹄只得双手捂住耳朵,倒在地上挣扎。 只见一道亮光显现,原本漆黑的雨夜被照亮通明,雨水也淋不透这光幕,康虞雅也慢悠悠地倒在了季见龙身旁。 不知过了多久,季见龙感觉有人在拉扯着身体。连忙睁眼醒来,只见大雨滂沱,明月和小雅二人盯着他躺在树干之上。 “啊,怎么了?白鹄呢?”季见龙有些不解,连忙摸着颈脖之上,只见隐隐作痛却不见任何的伤口。 “白鹄?”明月二人异口同声惊讶地问道。 “对,就是刚那个击飞你的那个白鹄。”季见龙看着明月,也觉得十分不解。 “小龙,是不是连日赶路太累了?我们刚从山道走下,在找寻避雨的地方你就晕倒了,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啊。”明月说着一把拉起季见龙。 “这……” “好了,小龙,一定是你太累了,我们赶紧找一处避雨的地方休息休息吧。”康虞雅说着也来搀扶起季见龙。 季见龙放眼望去,体内此时灵力平静,刚才的一切如同没有发生一样。 随即看着脚下,一道深深的痕迹一眼延伸而去,就是刚被白影击退时双脚所留,这一切都是真实可信,只是不知他们二人为何不知,想着他们二人无恙,季见龙也不去多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着身上剑伤衣衫破洞,季见龙仍旧是不解,跟随二人身后不停地念叨。 二人在前头已经觅得一处山崖,已经在呼唤。雨也渐大,不敢多想只得先行躲雨。三人沿着山崖前行,寻觅着藏身之地,走了不过十来步,就看到一处浅显的溶洞。 有了溶洞的遮挡,暴雨也不足为惧,惊雷虽有惊扰却也不能伤之半豪。 “哎……”季见龙在不解之中点起火烛,只见溶洞高约半丈,紧靠山崖内里甚是狭窄,三人勉强才可以站着不被淋湿。此时的雨势也渐渐大了起来,丝毫没有减弱之意。 “好了,小龙,如此暴雨我们刚好可以休息下,连日的奔波让你受累了!”康虞雅此时多有自责,季见龙一路之上对她过多照应,时而抱时而背让他已经是受累不堪。 “小雅,我没事!雷雨就是如此,来的快去的也快。”季见龙看着三人衣衫都已经湿透,贴身虽是难受,但是三人在此也不得他法,只能是这么坚持。 山洞狭小,三人身体交接,季见龙看着身旁明月和小雅衣衫湿透之后紧贴身体,身体原本的模样都显露出来,一时看着入迷,让他忘记了挪开眼光。随着明月的遮拦,季见龙才发觉有些失态,随即红着脸转过头看着无尽的雨夜。狂暴如此的大雨,三人也只能拥挤在这狭小的空间避雨。 雨并不如季见龙所言,丝毫没有停歇之意。 寒意渐渐上涌,康虞雅紧拉着季见龙的手臂,越抱越紧。季见龙也心知肚明,如此雨夜,着实是让人难以承受,也只好不再避讳,紧紧抱着康虞雅,以灵力为依托,却发觉灵力飞涨,随即不顾其他,一心用灵力化作热气慢慢涌出在二人之间流动。 明月早就在一旁静立不动,闭目养神灵力已经开始流转。 大雨不止的夜空之上,电闪雷鸣如同咆哮一般,显得更加猛烈,大雨也似乎是要下一整夜。 夜渐深,三人衣衫也从湿透变得干爽,寒意渐渐退却,困意如潮袭涌过来。 山崖边的水滴不时地流近滴落,三人都不由自主向身后的山壁靠拢,只想远离烦人的雨滴。 此时时间过得是如此之慢,亦是如此美妙。 三人迷糊地看着大雨从天而降,随后雨水从山崖上直冲而下,又他们面前行成了一道雨帘,外间的世界便被这一道雨帘尽数遮挡。最后在眼见形成一道道水墙,阻隔成里外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三人此时也被外间的世界所遗忘。 “啊!” 突然康虞雅一声惊叫,整个人都向后倒去。 季见龙一惊,连忙伸手拉住康虞雅,只见她身后的溶洞墙壁已经倒塌,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处真正的溶洞,洞内灰尘飞扬。 面对不停地往外喷出灰尘,三人只得连忙后退,身后的雨墙再次把他们淋个通透。 季见龙不顾一切,拦在前头在防备。 良久之后,洞内的灰尘慢慢飘落平静,洞内也没有什么别的异样之事发生。 定神之后的季见龙举起火烛往里一照,只见一处可容纳三五人的溶洞之内,躺坐着的是一具背靠在石壁之上的骸骨。 季见龙试探着进去溶洞之内,火光往那骸骨之上移去,骸骨四周五彩荧光一闪而去,遮盖骸骨的衣衫瞬间化作飘浮的灰尘,白骨露出展现在众人眼前。 明月从季见龙身后绕了过来问道:“这里居然有骸骨,难不成此处是他人的墓室,我们这样进来岂不冒失。” 康虞雅躲在季见龙身后也探出了半个脑袋,“那此人也太可怜了,死了之后只能躺在这个地方,就连一副像样的棺椁都没有,也没有发现什么陪葬之物。” “这有可能是一处墓室,不过却是没有一点随葬物品。但是骸骨呈现如此模样,岂不是有辱先人。我想这一定是有其他原因的,只是我一时还不明白,难不成这里的墓葬习俗真的和我们隐雾岛有着如此之大的差别?”季见龙是纳闷不已,看了看四周,慢慢地凑近骸骨。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每个地方的丧葬习俗都不同,或许他们就是奉行如此之法。”明月也没觉的有什么诧异。 季见龙走近一看,只见骸骨头颅骨发黑,小腿骨头更是断为两截。“是了,你看此人头骨发黑,定是身中剧毒而亡。且他们的腿骨这般,怕是生前遭受到了他人的毒杀,如此一说此地就不是什么墓地了,而是一处避难之所。” 明月见季见龙如此一说,也上前细细查看。 康虞雅也想紧跟着向前走去,一不小心踢到什么东西,绊住了脚。她回身一看,只见一块四寸长,两寸宽的漆黑色令牌躺在地上,被她刚才一么一踢,覆盖其上的灰尘都尽数消散,发出沉稳的黑色光芒,就连黑夜的黑也不能阻挡它那黑色的光芒。 “没事吧?”季见龙回头看着小雅,连忙过来搀扶,只见她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 “你们看,这是什么?”康虞雅捡起令牌,拿在手上问道。 季见龙回头一看,康虞雅手中拿着一个黑色之物,似乎是一块令牌。见上面有字,便想接过手中细细查看。 “啊!” 刚一入手,季见龙便是大叫一声。 第41章 异物与忠告 “小龙,你怎么了?”康虞雅十分不解,只得连忙搀扶起季见龙。 明见季见龙这么不小心,说着就要俯身帮他去捡。“怎么了?” 从寒意与头晕目眩之中缓过来的季见龙连忙喊道:“不要!” 季见龙自这黑色令牌沉沉落入手中之后就有一阵冷如寒冰的寒意传入脑海之中,让他头痛难忍,手也似乎有冻掉僵硬之危,只得以灵力驱除体内的寒意,久久之后才慢慢地有些舒缓。 “啊!”季见龙话刚一出口,明月就已经捡起。明月也是一声惊叫,连忙把令牌丢向溶洞的角落。 “你们怎么了?”康虞雅见他们二人如此,已经无法顾及。 二人虽紧闭双目,好在并无大碍,都在忍着头晕目眩之感运用灵力来抵御清除体内的寒意,也就没有过多的精力来回答康虞雅。 康虞雅见状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走到那令牌处,再次捡起令牌仔细打量,并没有发觉有什么特别之处,对二人所为甚是不解。 季见龙回转之后看得是目瞪口呆。“小雅,你手有没有被冻僵之感?” “没有啊,只是这牌子挺沉的,不知是什么材质所做,到底是用来做什么?”康虞雅说着不停地翻转令牌在打量。 明月见状,又用一根手指轻触令牌,触碰瞬间立马抽了回来,惊讶地看着康虞雅。“这就奇怪了,为什么我们都有这冰冻之感,小雅却安然无事。” 季见龙也很是不解,并不敢再触碰。再看这块令牌,并没有什么异样,只见它浑身乌黑发亮,并不知道是何物。 康虞雅拨去令牌身上残留的些许污泥,再把令牌用洞外的雨帘冲刷干净。 此时令牌在她手中如刚铸造一般新,在火光的照耀之下,铮铮亮光显得是熠熠生辉。上面布满奇怪的雪花花纹清晰可见,看着并不像是久经岁月的物件。 凝视后似乎有种吞噬一切的力量,季见龙连忙转过头不敢再看。 康虞雅见这这令牌有些古怪,令季见龙有些不舒服,心中也觉得怪异。 “也不知道这令牌到底是何用,它对我来说也没用,不如还是让它陪着它的主人吧。”康虞雅说完就向那骸骨走去。 季见龙一把拉住康虞雅,想要阻止,只觉手中似乎是有寒意传导而来,连忙松手。 “小雅,既然这令牌于你有缘,你不防先留着,说不定以后还有什么别的用处。再者我看这令牌蕴含着无穷的力量,你亦可当做防身之用。” “小龙你没事吧?我刚刚只是顺着这灵牌去探寻,才会如此。”康虞雅说着收起灵牌,缓慢地去触碰季见龙,季见龙虽有担忧但是却没有收回手臂。 好在康虞雅的手依旧是温暖,季见龙便也释然。 “你们看!”康虞雅还在犹豫之时,背过头的明月看着石壁惊叫道。 二人连忙转身,只见明月所指的石壁上刻画着一列列遒劲的大字。 季见龙连忙把火烛伸向石壁,只见溶洞的墙壁之上写着:“我月阳明因治国不善,遭逮人毒害,今命丧于此,望后世之人警醒。民乃国之根本,国乃民之依靠。国失根本,民无以为生,民失依靠,君无以为生。此乃是时也,命也,望后世有缘之人,能善用这黑金巫令,为民谋福,造福苍生。黑金巫令乃非乾定之物,因此需有缘之人方可驾驭,否则必被黑金巫令点化成冰而亡。它亦可使有缘之人获得阴柔灵力,有益而无害,黑金巫令是可……” 季见龙念着上面所写,突然停住,因写字的石壁乃是康虞雅靠倒的那块墙壁,已然化为粉末,因此后面所写的什么,也只有月阳明自己知晓了。 “这最后还有一句是‘还望有缘之人,点化我月氏一族之后人,恩怨仇杀皆是祸,人间自有正道存’。”明月用手指着另外一边的石壁之上说着便念了出来。 季见龙转头对骸骨叹息道:“哎!想不到我们也是有缘,你就是两百年前的古月国的国王。我们隐雾门开山祖师竟然是你的臣子,不知你为何会身死此处啊。” “这,我们现在怎么办?”康虞雅拿着黑金巫令不知该如何应对。 “好了,你啊,就是这位国王所说的有缘人,你就安心留着这根黑金巫令吧。”季见龙见月阳明所写,这黑金巫令似乎还是一个好东西。 “对我来说,我并不知道该如何使用这个黑金巫令啊,我留之没有多大的用处。” “放心吧,以后会慢慢知道的。既然有缘,那就是缘分,缘分的事情也就不要推辞了,就像你我相遇一样,这都是我们选择不了的事情。刚刚探寻黑金巫令以后令人触碰就有寒意,以此方法也是可以防身的,只要你安全,我也就安心。”季见龙拉着康虞雅的手深情说道。 康虞雅见季见龙所言有理,也就没有什么顾虑,安然收下这奇怪的令牌。 “小龙,既然是有缘,那我们见到了也不能不管。我们也就不要去追寻种种过往,把月阳明国王的骸骨埋葬于这溶洞之中吧。”明月打断甜蜜中的二人。 “也好!” 季见龙说着便动手,片刻就在溶洞之内用鲛鲨利刃深挖一坑,收拾好月阳明的遗骸。跪拜这位曾经的国王,摧毁这石壁上的刻字,让这位没落的国王长眠于此。 月阳明不论是一生追求权力,还是谋福于万民,最后身死深山无人知,落得个如此光景,让人感触良多。 明月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溶洞之外,看见大雨不知何时已然停歇,连忙催促众人上路。“雨已经停歇,我们还是赶路吧。” 季见龙也十分赞同,连忙点头同意,“好!溶洞避雨是个好去处,但是如此藏有遗骸的溶洞让人无法入眠,还不如继续赶路,说不定过了南岭,就会有一处客店在等我们。” 走入雨后的夜晚,虫叫鸟鸣不绝,原本寂静的夜晚显得充满活力。 此时天上弯月与繁星不时地透过云层闪耀着光芒,树枝树叶之上的雨滴随意滴落在三人头顶之上,微微泛起的困倦之意在这一次又一次的雨水滴落的刺激之中消失殆尽。 找回山道继续前行,大雨过后,原本平坦毫无阻碍的山路被雨水冲刷而来碎石与杂物拥堵,行走起来甚是不便。 上山的山道之上,形成一条条小溪流,鞋履都尽数湿透。三人在这微有寒意的夜索性光脚前行,不顾路途之上的艰难,也不顾身上的衣衫被树木花草的浸湿,继续行走在这漫无目的的山道之中,奔着一个未知的停留和终点。 任由雨露侵袭,林中慢行,时光也是飞快,已经距离最后一道山岭黄洋岭越来越近近。 向前而行,一处山隘阻挡在眼前,没有了森森树木,有的只有怪石嶙峋山石林立。 季见龙不自觉地警惕起来。夜色朦胧,前方的一切都不可知,怪石树木黑影都让人心中不安。 慢慢走进隘口,一地碑立在路旁,碑石约一人之高,高出身旁的矮草不少,上书“高池隘”三个大字。 “这些马是哪里来的?” 明月看着十来匹马没有约束,自行地在石碑四周吃草转悠,看着人来也并没有受到惊吓。 “或许是赶路之人所留的吧。”季见龙说着心中也是担忧不已,夜里的那些黑衣人也已经来到此地,爷不得不小心行事。 并不知其他路径和方法,也就避无可避,眼前的南岭山道之中就这么一条有人气的山路,万万不能贸然行走他路。 “你看,前面隘口那么小,马不得过,他们才把马丢弃在这里的。”康虞雅看着前面隘口,只见隘口狭小,只容许两人并行而过。 “算了,不管了,我们还是小心为上,十来匹马价格不菲,一般的行路商人可不会如此丢弃,怕是有人故意放在这边,我们还是快些赶路吧。”明月看着四周,不停地搜寻。 出得山隘,眼前是一处高山湖泊,唤做高池,隘口因湖得名高池隘。高池之内汇聚着一旁山中的流水,下雨之时才能看得明显。此地泥土浑黄,此时池中一池黄水,因此高池又被唤作黄洋,岭也就被称之为黄洋岭。 高池之水已经满到溢出,顺着山道潺潺留下,山路也变的甚是湿滑。沿着湿滑的流水山道,一路无阻,三人就这么轻而易举就翻越了最后一道山岭黄洋岭。 向下望去,远处的千岩门映入眼帘。陡峭的峡谷之中巨大的岩石堵住峡谷与山道,岩石仅三五寸厚,中间被人为凿出一道石门,岩石依旧高立守护着石门。 “穿过千岩门,下山之后应该就是大漫关了。也不知这一路会出现何种状况,大家都小心为上,不要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明月心中有些担忧地看着峡谷中的千岩门和远处山腰下的关隘。 一路并没有遇到什么怪异之事,明月心中甚是不安,只得小心防备着一切。 下山之路行将起来尤为困难,此时高池溢出的流水,加上因少见日光长在山道上的青苔,三人时不时就在山道之上滑到。如此行了几步也就不再那么急切,放慢了脚步稳妥前行。 山路之险,让人提心吊胆,只得小心翼翼背身紧贴石壁,拉扯着山道旁的树木与没有锈蚀完的铁链缓慢而下,半个时辰才下到石壁之下。 从千岩门下石缝中渗下的水流,沿着石壁的台阶一路向下,在面前开阔之地的两旁各自形成一条潺潺流水的小溪。 来到平坦之处,没有了之前的艰难与险阻,也就没有继续紧绷心神,乏累之感也渐渐明显。 踏步在平坦的道路之上,虽然感觉分外急切与轻松,但是也挪不动步伐。 季见龙看着四周,心有所想,“下山的山岭之内居然能有这等开阔之地,看来大漫关之前也定然是一处紧要之处,只是不知因何而没落,但是仍旧不能掩盖关隘的岁月沧桑。” 看着身旁疲惫的二人,明月也觉得乏累,不再追求赶路的速度。“休息下吧,台阶走的腿都酸了。” “好,我们再往前走走,大漫关就在前头,说不定那里有不少可供休息的地方。”季见龙看着前方的关隘在树林之中隐现,便想着坚持。 “好,去前头看看有没有落脚的地方。” 三人继续前行,两旁山高挺拔,中间夹杂着一条深谷。行了几十步,发现深谷被一块巨大的岩石阻隔。 远远望去,可见岩石之上似有关隘,快步走近,才看清岩石同布满青苔的关隘混为一体。关隘之上一座城楼一般的建筑有三丈之高横在峡谷之中,透过青苔的轮廓,可见城楼有不少残缺,似乎可见当年战争的惨烈。 城楼上大漫关三个字已只有一个大字可见,其余都已经剥落。城楼下是一扇可供三人直行之门,早已经没有了门的阻拦。 走到城楼之下,可见城楼深达三丈,城楼下上城楼的木梯只有最下一级,上面被人为破坏,楼梯原本之处是空空如也,也不知城楼之上的状况如何,大漫关此时只是一个无人的没落关隘,让人无法理解之前古月和海天城的联系。 “小龙?”明月指着城楼之内的一处石块之上似有血迹之状,用手一摸,血迹可被抹去。 季见龙也是心头一紧,看样子这破旧的城楼还经历过一场打斗,只是从外表已经看不出一切,似乎是被人收拾妥当。 再次仔细查探四周以后,季见龙没有说什么,而是示意三人继续前行,但是却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城楼之内乱石堆砌,没有丝毫的落脚之处,有的只有没过脚背的溪水在流淌。水流经过城楼之后在大漫关前右侧汇成一条小河,前方的山道平缓,看模样已经是走出深山。 走过大漫关的城楼,关隘前方数丈之外,摆放着一方石桌,四把石椅,显然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方圆数十丈的平坦岩石之上,除了几处不平整的坑洼之内长出一些杂草小树,此间再无他物。 “我们还是速速赶路吧,趁天明之前走出南岭,到时候找一家客栈好好睡一觉。”季见龙看着明月,似乎是在询问,毕竟若是遇见那十来个歹人,也不一定能应付。一路前来并没有遇见他们,可见他们仍旧是藏身在山道之中,让人不得不防。 “好!”见到季见龙表情有些凝重,康虞雅和明月二人同时回应道。 加快步伐的三人朝着下山的山道走去,刚去不过四五十步,一阵吵杂之声响起,两旁的树林边涌现出两群人,一前一后把三人围在山道之中。 第42章 黑人 无端被围困,季见龙心中十分不明,自踏入乾定大地之后,莫名遭到他人的针对。碍于三人的安全,虽跃跃欲试,当下也没有出手,只是静观其变。 眼前人人高举着火把慢慢靠近,把三人逼在一处甚小的圈子之中。 火光亮起,山道之中顿时被照的通明,定了定神,季见龙适应了火把的明亮后才把所来之人看个明白。 眼前之人或头戴面具或面纹刺青,服色和隐雾岛迥异,身上隐秘部位仅围了一块兽皮做遮挡,一应之人浑身皮肤皆是暗淡之色如同灰染一般。 “这……这些是什么人?”明月已经是惊讶不已。 三人从未见过如此之人,看得是面面相觑,心中诧异万分。 “啊呜……”面前之人个个口中哇哩哇啦地叫喊。 季见龙不明所以,众位乌黑之黑人不停地用手比划着指向三人不停在点头,也不知他们要做什么。 细细查探,发觉并不只有眼前这一群黑人,更有许多人隐藏山林之中,让季见龙更加担忧。 此时才想起南岭客栈伙计的所言,也就证实了南岭的山道之中的波折磨难,而这黄洋岭注定是一个不安之处。 “敢问你们是何人?为何要拦我们去路啊。”黑人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把他们三人围在中央,等待良久之后季见龙高声问道。 询问过后,并没有人出来回话,他们依旧是说着呜哩哇啦的话。 “你们这是何意?若是再不说个明白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季见龙也不想再等待,若是树林之中的众人出来一拥而上必定十分棘手。 刚说完便见一人一豹飞身而来,越过人群落在三人面前的空地之上。 黑豹身形高大,对着三人露出的长长的獠牙,似乎有要上前撕咬之意。 骑坐在黑豹背上之人手执精钢黑矛轻轻一拍,黑豹低头不再狂躁,温驯的如同一匹小猫。 那人并不言语,而是举起黑矛,直直地指着季见龙三人,显得异常威武。此人到来之后,众位黑人都不再言语而是立显臣服之状,季见龙也明白了所有。 顿时,众人都安静下来。似乎是被首领的气势所震慑,亦或者是对首领的崇拜。 “你是……”季见龙见这领头之人前来,便想问个清楚。 哪知那人不打招呼也没有过多的动作,黑豹纵身飞过,那人也手执黑矛直刺过来。 “啊呜……”众人哇哇大叫,手舞足蹈。 明月见状,拔出紫电剑一招气断山河,格挡住这一刺,随即俩人都各自弹开。 一招过后明月心中纳闷不已,完全没有想到这黑人首领有如此蛮力,居然可以抵挡带有灵力的沉稳剑招,若不是刚才手下留有情分,此时必定是两败俱伤。 那黑人在黑豹的利爪抓地之时才稳住身子,看着明月面色也是一愣,他也万万没有料想眼前如此一个身形瘦小的弱女子会有如此力道。 季见龙站在身后看得明白,黑人的蛮力着实是让人心惊,丝毫不弱于修习灵力之人的实力,他如能习得半点灵力之法,怕是也是一等一的好手。 黑人手中黑矛看不出半点光泽,而明月手中的紫电剑乃是宝剑,刚才那一招气断山河过后,两者相对都是毫发无损,那么这黑矛定然也是一种难得的宝物。 两人一击之后,都保留实力,没有再次出手。 季见龙在他们二人惊愕之时,走到明月身旁,拉住要再战的明月道:“明月姐,让我来会会他。” 明月知季见龙在迷林之中打开封藏在体力的灵力,也想让他多锻炼一番,毕竟只有经历过战斗,才能有所成长。而眼前的黑人虽然蛮力强横,但是他并没有什么招式,只是光有蛮力并不为惧,只要小龙智取一定是可以与他一战。 心有所想的明月便退到康虞雅身旁对她点点头,康虞雅心中才有些释怀,免去了一丝的担忧。 “得罪了!”季见龙向前一步,对着黑人微微一笑。 此时众黑人顿时高举手中武器哇哇大叫,因为他们不明白这女子为何一战之后就退了回去,只有他们首领心中知晓这女子的厉害。 “不知我等是在何处得罪这位朋友,你一见面非得要打打杀杀,我们可否先说说清楚?”季见龙并不想加入一场不明所以的争斗,如果真的打起来,那必定是没完没了,所以想要问个究竟明白。 黑人首领举起黑矛,示意众人安静下来,随即四周是一片安静,只待首领发话。 黑人伴着一口蹩脚的话语一脸怒气说道:“你们,古月之人,尽是狡诈之人。三番五次想盗取我族宝物,此次你们不但盗走宝物更是残杀我族同胞,你却来问我为什么,我来告诉你,我们是来报仇的。” “报仇!报仇!”众位黑人似乎也明白报仇之意,都跟随着哇哇大叫。 季见龙明白他们的所求,更是一头雾水,三人一路走来,并没有做出什么过分之事,盗宝之杀人之事更是无从谈起。 “这位首领,我想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们并没有盗取你们宝物,更加没有杀你族人,我想这当中定然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我们一路追踪而来,不是你还有谁。你们都休想抵赖,今日不交出宝物留下一条人命,你们就休想离开大漫关。”那黑人此时也是愤怒至极,他身后的族人此时也是大声高叫,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 黑人说着就要上前与季见龙一战,刚走出一步,却听见远处有刀兵之声传来。 “巴生!”只见一人对着黑人首领高声叫道。 黑人首领随即手持黑矛一挥,叽里呱啦地说了些什么,黑豹飞身而起,一跃离开,只留下五个黑人围困着三人。 “这些个黑人也是奇怪,我们走吧。”季见龙见只有几个黑人,也就没有动手的意思,摇头笑了笑,心中也是无奈。 “啊啊……”留下的五个黑人哇哇直叫,却不敢动手。 “赶紧去帮你们的首领吧,你们弄错了,认错人了?”季见龙说着以灵力在黑人面色一划,五人尽数被震开。 被震开的的黑人一时也不知该如此,楞在原地。季见龙也无心惹事,朝着大漫关外的山道继续前行。 “幸好是他们发现自己错了,也幸好刚刚那人拦住他了,不然动起手来,怕是多有死伤。”康虞雅心中也有些担忧,只想远离这是非之地。 “这次是小龙做的对,凡是都要先问个明白,也不要稀里糊涂地就卷入到争斗之中。”明月笑着看着季见龙有些许的欣慰。 走得远了,三人也就距离打斗之处也越来越远。 “哎,明月姐,你说这古月到底有多少奇怪之事,南岭之中怎么会有如此怪人,如此打扮,不似我等之形象,处事之法也全然不同。”季见龙仍旧是没有明白过来,为何会有长相如此怪异之人。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康虞雅虽然觉得所见之事有些怪异,倒是也能理解。 “没见过就对了,人是需要历练的,只有这样才能长见识,才能成长,多见多闻眼界也就开阔了。” “哎……”季见龙感叹于世间的怪异。 “怎么?后悔了?没有打上一架,心有不甘?”明月走过来看见季见龙沉默不语便调侃道。 “没有,怎么会呢。”季见龙摇了摇头,苦笑一声,继续赶路。 “山野之人本就是与世无争,那黑人虽是长相怪异,此时前来寻宝,那么他所言一定不假。”康虞雅还是有些担忧,这些人莫名而来,不知能不能夺回自己的宝物。 “哎,不去管他了!”明月说着示意二人不必多管。 其实三人此时都是不明缘由,只有相顾愕然一笑。 南岭大山之中,还不知藏有多少不为人知之事,一路无话,只有加紧赶路,好快速离开南岭大山之中,好在此时的山路也慢慢变的平缓起来,三人也略感轻松。 渐渐地东方露出了鱼肚白,透过枝丫,可见东方的天际已经光亮起来。越往前行,河谷之中汇聚的流水越来越急,也越来越深。 山道已然开路在山谷旁的山腰之中,站在山腰之上的宽敞山道之中,已经可见山脚下河谷的流水以及进山山路旁的村庄点点灯光,让人心有喜悦,连日来的山中奔波,此时似乎是快要到头了。 “我们快要走出南岭了。”看着山脚处依稀灯光,季见龙开心不已。 天色也渐渐明亮,山脚之下也就看得一清二楚。 再次站在山道之上,没有高山的遮挡,向北远望是一览无余,只有身后巍峨的高山催促着众人前行。 “哪里走!”季见龙刚说完,身后突然又有人飞身而至。 那人动作快若闪电,季见龙连忙拉着康虞雅闪在一旁。这才发觉所来之人就是刚刚离去的黑人首领。 随着黑豹的腾挪跳跃,此时黑人已经骑着黑豹拦住了三人的去路。 季见龙上前一步想问个明白,不待他开口,黑人首领催动驭着黑豹上前一步。 “好一个金蝉脱壳,快交出我族宝物。说!你们到底有多少帮手同伙?” “我已经说过了,我们没有拿你们的宝物,也没有什么同伙,你们不要再纠缠不止。”季见龙说完就要绕过黑豹,此时的他虽有些愤怒,但是也不想惹出太多的事情。 黑人见状,执矛驱豹再走近一步,又拦在三人面前。 “我们看见就是一男两女三人一行盗取了我族宝物,我们一路追踪,追上的也就是你们三人,你说不是你们,那还会有谁。”黑人似乎也有所顾忌,但是心中所念的还是宝物为重。 对峙之间,众黑人也追赶过来,重新把他三人团团围住。 正当季见龙想要动手来解决这事的时候,远处又传来打斗之声,众人又回头望去,只见先前和首领对话之人再次赶来,只是这次是追赶着十来人而来。 见前方没有去路,被追赶的数人慢慢散开,似乎是要决一死战。 众人才看清,那被追赶的一行人都戴着面具,无从看清他们的脸庞,只见他们人人一身黑衣,作相同的装扮。 “巴生,快拦住他们,你们的囚龙甲在他们身上。”追赶而来之对着黑人高声叫道。 黑人首领定睛一看,听见囚龙甲赶忙挥舞长矛,驾驭黑豹加入战斗。十来人瞬间被分做两团,一团围着黑人,一团围着那前来之人。 那一行黑衣人也不急于进攻,让在圈内的黑人哇哇大叫。黑人想要战斗,但是又不知该如何去做,只能是围着圈干着急。 季见龙被黑人包围在人圈之内没法脱身,黑人又没有了首领的吩咐,也不知是不是该战只是围着不让季见龙三人离去。 不能离去又没有解释清楚,季见龙索性就在一旁静静观战,以待他们结束战斗好做一番解释。 只见那追赶之人年约四十,手拿一把纸扇当做武器,功夫了得。可他碍于保护纸扇每次都不敢硬碰对面刀剑,只在拳脚之上对那些蒙面之人进行打击。 看着如此模样,季见龙也就心中明了,此人没有了面巾遮面,但仍旧是认出他乃是南岭客栈夜间守卫之人,也是南岭之中雨夜相遇之人,只是不知他为何为也受伤之后无碍。 再看他和这一群人的打斗的功法,季见龙也更加肯定这手拿纸扇之人的身份,只是不知他和那白鹄有什么恩怨。 看着打斗那此人虽被众人包围,但也渐渐占得了上风。蒙面人慢慢受伤倒地,能真正参加战斗之人越来越少,不出几个回合,蒙面黑衣人就要落败。 分做两团的战局,可苦了那叫巴生的黑人首领。他虽有神兵在手,可只有蛮力,众黑衣人人数占优,又都是有功境灵力懂功法之人,发觉情况之后的黑衣人不再力战巴生,而是实行声东击西之策,好在黑豹灵敏,才使得他没有快速败下阵来,黑人也渐感不支。 众人加紧了围攻之势,巴生只靠蛮力和手中长矛一顿乱挥,一时之间这些带面具的黑衣人也不敢贸然近身,可长久下去,巴生必败。他的族人也似乎是多有发觉,想着上去帮忙,可是他们没有得到首领的命令却不敢妄动。 第43章 因祸得缘 “小龙,你若是要练练手,这些个黑衣人倒是不错。”明月看着远处的打斗,似乎是在告诉季见龙。 季见龙也知这黑人首领不似是什么坏人,且刚听那所来之人说他们的宝物囚龙甲就在这群黑衣人身上,或许黑人他已然明白这其中的误会。 虽两次被巴生所拦,季见龙也能理解是为了找回本族宝物。而这伙带面具的黑衣人之人,偷盗的宝物诬赖他人必定不是什么好人。 另外一群人围斗被击的所剩无几,和巴生对战的那些戴着面具的黑衣人都急躁了起来,不能近身巴生便暗暗掏出暗器。 季见龙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当下就飞身而起落于巴生身后。加入战局用手中的匕首把飞向巴生的暗器都一一击落。 巴生见人近身,连忙回头。 好不容易有人敢和他近身打斗,顿时来劲,挥舞着长矛直刺而来,季见龙忙运灵力,一把拉住黑矛。 季见龙怒叫喊道:“看清楚,我是帮你的。” 听得如此一吼,巴生两眼发直几近虚脱。季见龙一把把他推向黑人人群,一干黑人见首领被推了过来,上前赶忙扶住。 季见龙不想过多地战斗,这些个蒙面人虽有灵力功法,但也不难对付。当下便以九华音波掌一招狂风落叶功法震退众人,在众人抵御之时,再以九华迷幻步功法近身缴了他们的武器控制他们的行动。 一时之间黑衣蒙面人个个都呆若木鸡,一动不动。 此时的巴生才慢慢清醒过来,走到季见龙面前,一脸歉意。“多谢少侠相救,刚才是我冤枉你了,少侠你要打要骂,我都悉听尊便。” “首领哪里话,你这也是因寻找宝物心切,情有可原。”季见龙见这位黑人首领只是有些鲁莽,但也是个敢说敢言勇于承担之人,心中也不太在意。 二人说话间,刚才追赶黑衣人而来的图庄主已经把众人都打倒在地起身不得,随即一脚踩住当中一个头戴面具之人,用纸扇挑开他外衣,只见那人身上穿着一件乌黑的软甲,和那长矛一般毫无半点光泽,让人感受到一丝厚重之感。 “巴生!”那图庄主对着黑人首领叫道。 巴生见状立马冲过去,一拳打在那人脸上,只见那人头晕目眩,任由脸上血迹渗出不再动弹。 巴生连忙撕下那人的外衣,小心翼翼地脱下软甲。 “你们是何人,为何要偷盗我族宝物。”巴生一手拎起那人的脑袋吼道。 那黑衣人只是微微一笑,并不言语,口中若有所动,似乎在吃些什么。 季见龙见状,似有惊讶。“他们是不是在自杀?” 手拿纸扇的图庄主瞬间以手指擒住黑衣人的喉咙,可还是迟了一步,随即看向众人,所有黑衣人皆是一般,尽数服毒身亡。 “哎!此人乃是南岭泥龙帮山龙郑克明,倒是便宜他了,他们泥龙帮一直在南岭之中为非作歹,对我庄造成了很大的困扰,我也是迫不得已而出手,此次我是因追查商队的失踪跟随他们至此,不料想恰巧遇到了他们在讨论你族圣物。”见蒙面人都已经死绝,图庄主拍了拍巴生的肩膀前来给巴生说明详情。 “多谢图庄主!”巴生此时点点头,见重新找回族中圣物,心中甚是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哎,不必谢我,只是以后你们在南岭之中要小心了,被他们知晓这和他们帮名有忌讳的宝物,他们必定是不会停手。况且泥龙帮还有帮主泥龙,副帮主土龙,他们可都是心狠手辣的角色。”图庄主似乎有些担忧。 “哈哈,不怕!我们黑人也在这南岭之中过了多年,早就习惯了。哈哈,多谢图庄主。”巴生仍旧是捧着囚龙甲呵呵傻笑。 图庄主又转而走到季见龙身前,拱手行礼。“刚多谢少侠出手相助,想不到少侠年纪轻轻,灵力功法已经是如此了得,果真是少年出英才啊,将来必定大有一番作为。我姓图名泽,住在不远处的图林山河庄。” “哪里,图庄主你缪赞了。”季见龙少有被人夸赞,心中难免有些不适,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只是微微一笑。又见他不提昨夜之事,似乎是和明月小雅一般,都已经忘记,季见龙此时也不去提。 “鄙庄就不远的山脚下,巴生,你何不与这少侠一起到我庄上做客,我见两位之前剑拔弩张,如今误会化解所谓不打不相交,以后也不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两位可否一同与我回去一叙。”图泽见季见龙似乎是一个少历江湖之少年,心中也有几分好感,更何况这少年面相是如此的相熟,只是一时难以记起,便打算相邀细说。 “哈哈,刚才那是我的不对,误会了这位少侠,我已经向他道歉了。不过能去图林山河庄做客那也是莫大的荣幸啊,只是不知这少侠愿不愿意。”巴生呵呵一笑略显憨厚,见到能去这天下第一的图林山河庄做客便欣然应允。 “如此甚好,既然误会解除了,那一切都好说,借着鄙庄的去处,也好说清这其中缘由,进一步化解误会,相互结交一番。所谓相识满天下,结交伴路行啊。如此一来,说不定我们还是可以成为朋友的。”图泽见巴生此时松口便趁热打铁,毕竟这如今世道之上,能在南岭危地出手是十分难得,热心之人就该当被拥戴,所以图泽此时是由衷而发。 “好,那就听图庄主你的。”不待季见龙等三人开口,巴生连忙答应。 季见龙看着这图泽,也不是第一次见面,对他的为人和所做之事也有些许了解。知道他不是歹毒之人,外表更是正义凛然,处事圆润细致。而黑人也算得上是一位耿直的汉子,直来直去,身为一方首领,也是有所担当,只是略显鲁莽。 “少侠可否赏光啊。”图泽见巴生已经欣然同意,只有季见龙还未曾开口,似乎是有所担忧。 “图庄主,您太客气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季见龙见图庄主再三相邀,也只有同意,说话间看着身后的二位的明月和康虞雅。明月见图泽也不是什么坏人,也就任由季见龙做决定。 巴生随即安顿了族人,跟着图庄主而去。 看着他们已经动身,季见龙三人也就跟随图泽与巴生朝着山下走去。 此时的山路较那大漫关之前的山路平坦不少,对康虞雅来说,倒是时少了不少折磨。毕竟连日来的山路,身处大山之中,四周树密林深,一切都尽数被遮蔽,这样的压抑与憋屈,实在是让人心情不爽,季见龙也显的有些烦躁。 泽打破沉默说道,并不想让大家过于紧张。“众位不必担忧,我们山庄乃是商会之人,所谋之事也只是商会之事,并不擅长打杀。”图 “哈哈,我在南岭十年,早就知晓。哎……十年了,我们家园也已经被毁灭十年了,当初海岛被火焰吞没以后,就只是剩下我们这些人,我们也难再活着居有其所之地了。”黑人巴生此时也陷入了愁思。 “哎,时光荏苒啊。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图泽看出了巴生的伤心,便也不好在提。 跟随众人行走,季见龙感觉脑中越来越迷糊,眼中事物也看不清楚,体内的四处经脉之中的灵力不知为何会突然唤起,已经有了流通全身的迹象,身体也慢慢不受控制。 “小龙,怎么了?”康虞雅见季见龙扶在身旁小树上停住了脚步。 此时季见龙感觉浑身虚弱无力,只是挥了挥手,也担忧如同宋子夫所言的入魔之状。 “难不成是中毒了?”明月把着脉,显得十分不解,但是从脉相上就是就是如此,只是这一路走来并没接触过毒药,唯一的可能也只有泥龙帮的人。 图泽也跟了过来,诧异地问道:“怎么?中毒?泥龙帮之人倒是比较擅长使毒!” “似乎是中毒,又不太像。”明月把脉再次把脉之后却显得不是十分肯定。 “这……”图泽也走了过来,看着季见龙随即把了把脉。“这的确是和中毒有些相似,但是他体内灵力却又在疯狂流转,难不成是功法修炼入魔了?” “入魔?”明月不明图泽所说。 “这是一般人难以遇到的一种情况,需要修炼功法时有极强的灵力干扰才会出现这一状况。” 康虞雅很是担忧,连忙问道:“图庄主,这是真的吗?我们该怎么办?” “这……至于真假我不是十分肯定,我也是偶尔听师尊提起,他说我和他功法不同,修炼以后极有可能会入魔。入魔之后人就会迷糊,灵力如有人控制一般,我看少侠症状就是如此。” “图庄主知晓症状,那应对之法……”康虞雅不敢多问,两眼冒泪看着图泽。 “方法倒是有,只是少侠要委屈一下了,我庄上有一处寒幽之地倒是能保他一命,哪里可以让人血脉流速便换,灵力也会受到干扰,只是……”图泽有些犹豫,不敢多说。 “庄主直说无妨!”康虞雅十分心急,连忙问道。 “只是现在得废去他的……灵力!”图泽也不是十分肯定,但是还是说出口。 “不!不要!”灵力好不容易失而复得,若是再次失去,心中无法接受。虽说已经修习蓄力也有十年,但是蓄力现在只能是行辅助之用,在体内压制其他的灵力。也明白最近体内灵力有了溢出之感,蓄力才不能尽数压制,所以才出现如此状况,只是没有想到这所说的入魔之状来得如此之快,便不顾一切在山道飞奔而去,让让灵力消耗来缓解体内难耐。 “小龙!”明月见状,连忙追赶,康虞雅一愣,也追了过去。 看着身后追赶的康虞雅和明月,季见龙想停下却又不敢停留,但是也不敢跑的太远。“小雅,明月姐。我们走,离开这里!此时症状也不甚厉害,等我消耗一些灵力再说!” 明月和康虞雅也不知该如何,只得奔随而去。 听得众人的讨论,巴生骑着黑豹也追了过来。“两位姑娘,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火龙液?” “这……是何物?”明月第一次听闻,只是觉得名字怪异,便要绕过巴生继续去追赶季见龙。 图泽十分惊讶,不敢相信所听之物,再次问道:“火龙液?” “不错!” “难道巴生首领有?这可真是奇怪了,此物只是传闻,无人见过,师尊都不敢肯定!” “哈哈,诸位,别忘了,我们原本是海岛之人!” “海岛?有火龙液的只有洪荒岛,难道你们是洪荒岛之人?” “不错,我们正是洪荒岛残存之人,哎……这灵力之事,我们洪荒岛本也擅长,只是那次毁灭发生时,我们洪荒岛前辈高人把生存的机会给了不懂灵力功法的我们,原本我以为他们凭借功法可以逃离,哎……想不到我们沦落如此,没有功法之人的指导和典藏,功法灵力之事都已经是无法修习,实在是愧对仙人!” “首领,可有办法?”明月看着四处乱奔的季见龙十分着急,不等图泽多言,便急忙问道。 “有!我们洪荒岛修习灵力采用的各种可行功法,只要有用便会去修习,所以在追求之时就时常会入魔。因为我们洪荒岛乃是火岛,那里生存着一种红龙,它的红色血液被世人称之为火龙液,有归顺灵力之功,所以我们洪荒岛之人是没有任何顾虑的。”巴生说着从怀中摸出一个黑匣子。 打开黑匣子里面是一个沉浸的透明之瓶,里面布满红色的液体,瓶出匣之时并无异样,巴生把瓶子拿在手中摇晃以后,红光透瓶而出,把四周都照亮。 “这是什么?有何作用?”明月见状十分不解。 “呵呵!这可是绝世稀有之物,可以溶一切灵力,让人灵力飞涨,乃是世人所追求的极品之物,和鲛人蓝血一起被称之为红蓝二色,赶紧让少侠服下。” “这……”明月有些为难,季见龙一刻不停。 “呵呵,想不到图庄主也听闻过火龙液!” 巴生一脸感慨,眼中似乎有愁容。“哎,师尊和我偶有提及,此物也不是我们乾定之人所能知晓的,哎,想不到今日居然能遇见。” 季见龙把一切都听得明白,就在众人束手之时飞身而来,抢过巴生手中之瓶,随即一口饮酒下。 “小龙!”康虞雅大惊失色,心中担忧不已。 众人看着红光沿着季见龙的身体经脉四处流动,身体如同飞升一般飘于半空。随着灵力流转,红光也就慢慢消失,不敢所动的众人只得注目观看,良久之后,红光褪去季见龙也重重地跌落下来。 “不必担忧,服用火龙液从不见有任何怪异症状。” “多谢!”康虞雅连忙抱住季见龙,见他呼吸平缓也就安心。 “哎,我们族人该是如此!”巴生此时也看得透彻,洪荒黑人已经完全遗失功法之术,火龙液也就毫无用处。 “多谢首领。”康虞雅和明月二人搀扶着季见龙表达着谢意。 “是啊!当真是有缘,如今少侠他仍旧是没有好转,我们还是先回去庄上再说吧!”图泽也表现的担忧,一边打量着季见龙一边说着。 众人连忙起身,约莫行走了半个时辰,季见龙才缓缓醒转,体内也已然平静,见大家都开心不已,也就不提往事。 一路之上,图泽都在细细介绍南岭的风水人情与山中事务,丝毫没有陌生之感,更是对三人表现的甚是热情。 巴生因身处南岭之中十年,对这南岭之中的事情也了解甚多,说到激动之处,也不时地插上一两句让人听不明白的话语,一路之上时间倒是也过得飞快。 说话间众人就到了一处宏大庄院之前。 看着如同王宫一般庄院,庭院深深,亭台楼榭曲院回廊,应有尽有。 比起隐雾岛的简朴,这里是何等的富丽堂皇。 由上往下望去,山庄之气派宏伟当世所罕见,季见龙乃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庄园,眼光也就被吸引,丝毫不曾离开。 慢慢走近,山下入庄之处立着一座高约丈余的门楼,门楼上书写四个被粉刷的雪白的大字‘图林山河’。 第44章 图林山河庄 “图林山河庄?” 明月看着门楼之上的字体,显得无比的感慨。 “哎呀,此处真的是气派非凡啊,我数次远望,都甚是想过来看看,想不到今日能进到山庄之内,要多谢些庄主了。”巴生掩盖不住自己内心的喜悦,毕竟进入庄院对黑人来说,一切都是不敢奢求之事,对他们来说也太过遥远。 “哈哈,巴生,你若是喜欢倒是可以住在这!” “哈哈,那可不行!” 一路聊一路走,门楼之前道路平坦宽敞,两旁一尊尊石马雕像相互对望。四处毫无半点人影,山庄显得十分威严,让人有一种可望却不可近观之感。 众人随着图泽慢步走近,突然十数个守卫从四处闪身而来站在众人面前,连忙行拱手礼。 “见过庄主!” 众人一惊,图泽微笑着挥了挥手,示意那些守卫退下。 众守卫连忙退身而去消散不见,图泽继续引着众人前行。 穿过门楼,一条整齐的三丈宽数十丈长的石道从门楼后延伸而去。远处的尽头是一处偌大高台,高台宽大可立数百人,远望似乎有些点将台的韵味。 图泽领着众人从右侧绕过平台,沿着数百级台阶向上。一处木制庄院处于台阶的尽头,古朴简约而又不失威严,宏伟高大让人观望而不敢多言。 众人走过百级台阶,来到了山庄的大殿之前,宽约丈余的大门上方,一块匾额高悬其上,上书‘图林山河庄’五个鎏金大字。 回身而望,远处的高山尽收眼底,呼啸山风与河水流淌之声都可耳闻。那似点将台的高台之上摆放着三口铜质大鼎,鼎内插着数根点燃的高香,青烟缈缈。 石阶两旁房屋俨然,连着山体而下,房后数十丈立着高约数丈的高墙,直通山前门楼的两旁,宽大似有城墙之感。 季见龙隐隐感觉体内火热,只是没有说出,一路以上也不言语,面对他人的话语只得点头微笑示意。 康虞雅也明白季见龙的感知,一路静静相伴。 众人跟随图泽进到图林山河庄的其中一处山河殿,进去以后发觉大殿靠北之处摆放着一高高的案台,案台前一张宽大的石桌横在大殿之内,石桌两旁摆放着数十把椅子。大殿东西两处各有一处宽敞的大门敞开,四周的山景尽收眼底。 环视大殿之内,只见有一位年长之人前来奉茶,不等众人落座,老者就在几处靠南的位置奉上了茶盏。 图泽示意众人在有茶盏的位置上坐下,一尽地主之谊。 图泽见众人都已经坐定,轻口细品清茶之余问道:“巴生首领,说说看吧,你怎么会和少侠打斗起来呢?” “哎,都是我一时大意。我族宝物囚龙甲被盗,我们一路追踪。追踪得到的消息是被两女一男一行三人盗取,所以我见到少侠之时便误会了他,或许这其中定有其人。” “哦,原来如此,这其中的误会现在已然解开,那就没什么事了。只是不知为何你们会觉得是一男二女三人,而这囚龙甲却是在泥龙帮的手中所得,这让我十分不解。在下季见龙,这两位是我朋友,康虞雅和明月。”季见龙连忙起身对着巴生和图泽一一引荐。 “那就好,我们也不是什么记仇之人。如今误会解除,也算得上的你们所说的不打不相识,别的事情就不用去管了,我们的宝物已经回来就好,其余的都不重要,哈哈。”巴生哈哈大笑。 “是啊,不打不相识啊,多谢首领救命之恩,否则我们也不会来到图庄主的庄子上。只是不知庄主为何要亲自去往南岭之中呢?”季见龙见两次遇见图泽,便略有试探性地问道。 “哎,此事说来话长啊,我们图林山河庄乃是商帮,做得就是走卒行商的买卖。最近我们商帮商队自海天而回,在翻越南岭之时,均在南岭之中的最后一道山岭黄洋岭被劫杀,死相甚是恐怖,钱财均被洗劫一空,货物散落一地。我多次派出去的人手均没有回来,我想这之中必有蹊跷。也是我因从小跟随商帮,对南岭的山路都十分熟悉,所以我亲自动身查探。我一路追寻到南岭之南的岭南客栈,在那里查探许久,终于发现了南岭泥龙帮的踪迹。我于是夜守客栈,发现泥龙帮山龙郑克明似乎和海天城的人相互勾结,这其中还有一名怪异高手,只是我还没有探查出来。我也从中得知海天帮暗中跟随商帮,买通商帮之人后下药,再等到南岭后由泥龙帮在黄洋岭下手,然后共同分赃。哎,是我用人不察啊,令许多兄弟无辜丧命。”图泽说着感叹不已。 巴生也表现的很是不解道:“可是泥龙帮怎会盗取我族宝物,他们这么知道我族的宝物呢?” “这我也不甚明白,泥龙帮人多我不便下手,只得一路追踪。在我跟随至第四日时,泥龙帮和那三个年轻人似乎是在交换什么东西,我仔细查看,发觉交换的乃是你们的宝物。因在十年前见识过你们的囚龙甲和精钢黑矛两件宝物,所以我一眼就认出也就多留了个心眼,这才有了后面追赶泥龙帮之人的后话。” “不错,哎,十年了,那时我族人刚从洪荒岛迁移来南岭山中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当初还多亏了图庄主的帮助,不然我族之人难有立脚之地。只是少有人知道我族有此两件宝物,那三位年轻人不知为何要盗取我族宝物。哦,那三个年轻人哪里去了?”巴生说着便咬牙切齿问道。 “那时商队正好路经,眼看泥龙帮就要动手,我只得应付泥龙帮之人,倒是忘记追踪那三人的行踪了。兄弟放心,我稍后就派人前去查探。她们几人定然还在南岭附近,不会走远。” “哎,算了吧。若是恰巧碰到了,那就要他们好看,也不必特意去寻。”巴生见囚龙甲已经失而复得的十分开心,再想着洪荒岛毁灭以后黑人也只有低调残存。 “总之呢,我所见的那三人绝不是季少侠他们三位便对了。但是我看那三位也不似是什么坏人,待查到之后也不要痛下杀手,先问问清楚再说。”图泽也似乎是有些担忧。 “不错,是我误会了季少侠,想不到季少侠竟然会不计前嫌,对我出手相救,我等真是惭愧。还望少侠切莫见怪,因我族人与你们古月人形貌有甚大差别,且语言不通,所以他们等对外人也不得不防。” “首领哪里话,如此小事,不足挂齿。如今宝物找回了就是好事,你我之间的误会消了就好。还是如你所说不打不相识,你也救得我性命,我们也算是有缘。”季见龙也是微微一笑。 “好,大家都能相安也算是一件乐事,不如大家都在我的庄子上住上一些时日。也好让我来一尽地主之谊。” “好,那就多谢庄主了。”季见龙想着此时刚刚翻过山岭,十分乏累,也没有充足的休息,便答应下来。 “好好,多谢各位赏光,我们先去吃些东西,再行休息。几日的南岭之行,大家也一定乏累了,明日我再宴请大家。”图泽说着便招呼庄上之人送上饭菜。 从没有住过如此华丽的庄子,也没有享受过如此的服侍,季见龙他们仨人迷糊中在图林山庄内住上了两日。 此时刚入乾定大地,一切都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寻找父亲也不知从何处下手,茫然无措之中,也让他心情渐渐低落。 康虞雅看着季见龙有些烦忧:“小龙,你怎么了?” “哎,我们如今虽是出了隐雾岛,但是此时我却不知自己该作何打算,心中没有丝毫的头绪,不知该如何去寻觅父亲的下落,也不知该如何去找寻姑姑,哎……” “上次我们在迷林之时,宋爷爷不是把你父亲所留的信件给你了,一直没有机会看,不如我们现在打开来看看。” “不错,这茬我倒是忘记了。”季见龙说着便拿出信件。 只见信中写道:“多谢宋前辈搭救之恩,长风担忧妻儿心切,无法与前辈谈天论地实属人生憾事。然则,我追寻已有两月之余,渐感迷惘,我所做的一切究竟是对是错让我陷入惘然的境地,他们无端要求太多,如今洪荒岛被容虚海吞没,火龙液也不知该如何寻觅,再者鲛人血更是无法所得,我不知他们到底要何为,我此时已然无法分清是非对错。或许我已错杀众多无辜之人,迷失了自我,我要对我自己所做的事情进行自我救赎,因而我不能停留,我必须要追寻真相来弥补过失,还望前辈勿怪。晚辈长风顿首。” “他们不在一起?”康虞雅不解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当初母亲和妹妹先离开隐雾,父亲是为了找寻他们而出海。我相信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只是姑姑她一直都不告诉我。父亲在信中说他已经错杀了很多无辜之人,这究竟又是为何,也不知父亲现在是否仍在人世。”季见龙读到父亲的信件,丝毫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对父亲的生死也变得不那么确定,心中更加不安。 康虞雅见季见龙心急,也就只能如此安慰。“小龙,你不要着急,我们如今身在乾定,这就动身去往古月国,只要我们一路打探,一定能有些许消息,十年也不算太长久,许多事情仍旧是有许多人能够记得。” “若是长风门主在的话,他也一定不希望你如此。”明月看着季见龙,似乎是有阻拦之意,但是也不敢直说地说出口,只得喃喃低语。 “也罢,先找找看再说吧。其他的事情留着以后慢慢了解,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我们去找图庄主辞行,今日就动身。”季见龙表现的是急不可耐。 明月想着长虹门主有意不告知,这其中必定有什么隐情。只是此时的她不知该不该阻拦,也不能一直阻挡下去,便也只得任由季见龙所为。 图林山河庄也不算大,但是布局巧妙,不登高远望,必定不能观其全貌。 三人在庄中寻了一圈,仍旧是没有图泽的身影,不知图泽的住处,加之山庄之内人影甚少,也就这么一直不得其法地转悠。 走过一处花园,远远看见前几日为大家奉茶的老者在一旁打理花草,季见龙赶忙走近问道:“前辈,可知庄主在什么地方?” “啊……啊……”老者一边啊啊叫,一边用手比划。 老者似乎是哑巴,季见龙不能十分明白老者之意,也不明所以地用手指了指他身后的园子。 “哦,庄主在后面的园子里是不是?”季见龙似乎有所明白地问道。 老者面露微笑地点点头。 季见龙连忙道谢之后往身后的园子走去,老者也不阻拦,更不找人指引,依旧忙着手中的修剪之事。 穿过几条回廊和庭院,来到一处花园,而此时图泽正在园中练剑。 进入园中见到图泽施展的怪异 剑法之时,季见龙一时楞在原地。 只觉这剑法和九宫剑诀全然不同,似乎是一种并不常见的招式,所用的手法与灵力也都差别太大,路数与已然所知所想截然不同。更让人惊讶的是,图庄主的灵力似乎是在名境之巅。 第45章 得父音 季见龙看着图泽挥舞剑法,体内灵力如有感知一般,眼前的剑招在脑中流转随即记在心中。 “小龙,这图庄主的剑招很是怪异。”明月说着往前走了一步,似乎是觉得惊讶想近距离观看。 “庄主好剑法。” 季见龙虽觉得怪异,但是也没有回应明月,不敢再过多的窥看他人的剑招,说话间笑着向图泽走了过去打断图泽的修习。 图泽似乎早就发觉,只是一式没有结束,奈何季见龙自然走近,便收剑而立,表现的对三人的观看也不甚在意。“哈哈,少侠见笑了,我这皮毛功夫,着实不值一提啊。少侠年纪轻轻,一身强悍的灵力,我是望尘莫及啊。” “图庄主甚是谦虚。” “哎,哪里谦虚,实话实说罢了,我热心的是商会之事,对功法也就没有上心,所以练就的也就是皮毛。师尊他也随我,不强求一切。这次南岭之行,我感觉自己已经不行了,功法已经不足以让我安全走趟南岭,所以这才重拾刀剑修炼一番,哎,也不知是对是错,哎……时光荏苒啊。”图泽内心满是感慨。 “哈哈,图庄主剑法灵动飘逸,让人大开眼界,不知……”季见龙本想询问师承,却被图泽打断。 “不知道少侠来找我有何事啊?可是有什么紧要事情?”图泽见到三人突然到来,便也就直接问道。 “啊,庄主,恕我们冒犯。我们已经在庄上打搅了多日,加之我有要紧事在身,所以也不便多住,还望庄主海涵。”季见龙一脸歉意道出离去之意。 “哦,既然是这样,那我也不便多作挽留,还是要紧事重要。少侠如有什么要帮忙的话,尽管开口,我定当效劳。我图林山河庄在乾定洲的古月大地上已立足也有上百年,传承到我手中也不算太差。少侠以后遇到了什么难处,只要是有城就有我图林山河会,你说出我图泽的姓名就会得到帮助。”图泽说着从手指取下一枚平淡无奇的戒指递给季见龙,隐约可见上面刻有图林山河四个小字。 “多谢庄主美意。”见戒指也不是什么贵重之物,季见龙笑着收下了图泽的礼物。 商会本就是来往城镇,必定对一些事情有些了解,季见龙心有所想便忍不住开口问道:“庄主,在下倒是的确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哦,不知少侠要打听何人?”图泽说话间把众人引往园中凉亭。 “庄主可曾听说过一位名叫季长风的人。” “季长风?”图泽惊讶道:“你说的是号称古月剔骨鬼手的季长风?是十年前突然来到古月并在古月引起了一场血雨腥风的季长风?” “剔骨鬼手?莫非庄主听闻过此人?庄主可认识他?”季见龙见状有些惊讶,不知父亲究竟遭遇了什么,也不知他为何会有这么一个骇人的称号。 “那倒不认识他,不过他在南岭之中曾救过我一命,所以我们也算是有一面之缘。” “哦,不知他为何有这一怪异的称号?” “这都是因为他十年前干了几件轰动古月的大事,因此在古月大地,只要是稍微懂功法之人,那就是人人皆知啊。而古月众门派也都把他称之为大魔头,是人人得而诛之的。” “啊,他究竟在古月做了何种恶事?会引来这种嫉恨?”季见龙眼中的父亲是那么慈爱之人,此时图泽所说是让他万难相信。 “他的确是在古月中做了不少大事,盗宝谋奇杀人诛心样样都干过,但是但也不全是恶事。有些人虽然是的确不该杀,不过于我,他倒是我图泽的大恩人。”图泽说着是一脸的敬佩。 季见龙两眼望着他,也不知说些什么,只能继续等待着图泽,想要知道更多关于父亲的消息。 “哎,不论他人如何所说,他十年前诛杀我的大仇人海天帮帮主陈克轩一事,我觉得就是大功一件。陈克轩狡诈歹毒,不知有多少行商之人被他残杀,他们海天帮原本就是抢夺行商而发家创立,在海天城独霸一方。当年,我父亲随商队出行海天城时就是被此贼害死,最后我不得不花重金买回父亲尸首。这件事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只是陈克轩已死,否则我必定将他挫骨扬灰。哎!祸一方的海天帮一直以来也是我的心中大患,不知你为何要找他?”图泽说着也是满脸的恨意,似乎是变了一个人,不过随即也就变得平静,看着季见龙问道。 “图庄主,季长风便是家父,他失踪十年,我这次就是为了寻他而来。”季见龙也不再隐瞒直言相告。 “哦,原来如此,你我刚见面之时,就便觉得少侠甚是面熟,原来是恩人之子啊。”图泽一脸欣慰之色。 “庄主哪里话,请问庄主可知我父亲杀人缘由。” “坊间传言所说,你父亲为了找人而发疯变成杀人狂魔。不过这都不可信,那时我听闻仇人被杀曾托商会之人四处打听过他的消息,据当时昌都商会传回来的消息,这一切都是他不得已所为。” “不得已所为?”季见龙喃喃自语。 “是啊,但是这详情我也不甚清楚。” “哎!也不知他现在如何,十年未见啊,我这次就是为找寻他们而来,也不知能不能达成所愿,哎。”季见龙已经茫然,听得父亲如此消息也是疑惑不已。 “这怕有些难了,那时我曾想感谢他而令商会之人四处打探,都是一无所获,他自诛杀了海天帮贼人之后就从古月销声匿迹了,或许是隐匿起来了吧。” “隐匿?父亲一定是遭遇到了什么不测,也不知他是否安好。”季见龙此时已是深受打击,有些心灰意冷,一时难以接受这个现状。 “那倒是不一定,你要知道,那时古月大地众多门派都曾到处寻找他,有寻仇的,有答谢的,最后都是无疾而终,我也从没有听闻有人得知他的下落。这倒是不像是遭受到了什么不测,我觉得是他是在故意隐藏。如今十年过去,一切往事都已经如风消散,他的事情也就慢慢淡化了,现如今找起来也必定有些艰难了。” 见季见龙有些落寞,明月似有安慰地问道:“故意隐藏自己,这也是有可能的,毕竟引来了那么多的仇人,那为什么外人称他为古月剔骨鬼手?” “这是古月门派之间传出来的一个说法,因他数次在死者身上刺上古月二字,并且剔掉死者双手之肉,仅剩骨头。让人看后毛骨悚然,也让人对他恨之入骨,因此这称号就这样流传下来了。” “啊?我父亲他不是那样之人,我记忆中他是很善良,绝对不会干出这等残忍滥杀无辜之事。”季见龙想辩解,却发现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少侠莫急,我说过,你父亲是受人胁迫,不得已而为之。何况他乃是我的恩人,我也绝不会去诋毁恩人,只是门派之事自当有门派之人去分说,我只是一个行商之人,对这之中的一些事情也不了解详情。” “对不住了,图庄主,我只是一时心急,可我父亲究竟他做了哪些恶事?杀了哪些人?” “这……”图泽显得有些为难。 “庄主但说无妨!” “听闻有钟山派受人敬仰的石峰道人无一道长、古月剑派掌门一代剑术大师权横枫、归真寺得道高僧善信法师,他们都是被你父亲所杀,这三人都是一派隐世高手,是不应被杀的。但是诸如海天帮帮主陈克轩,漠北苍匪沙午诚,楚中五雄阎立仁、阎立义、阎立礼、阎立智、阎立信五兄弟,这些十恶不赦之人自然是该杀。” “以我父亲的功法灵力当真能杀得了那些高手?”季见龙还是不敢相信,在心中不停地找寻一丝丝的辩解机会。 “这就不得而知,但是听闻你父亲功法之高乃是古月所罕见,传闻古月之中更是毫无敌手。” 季见龙不知他父亲的功法到底如何,此时便想着找到他解开心中疑虑。一时也没有回应众人,茫然坐在亭中。 “依我之见,少侠你还是易容下得好,毕竟你和你父亲实在太像。如此冒险前去寻找他,自然少不了被误会,免不了被古月各门派所追杀,若还是这般那么你们在古月将是寸步难行。” “小龙!”康虞雅拉着陷入沉思的季见龙,此时能做的只能给予丝丝的安慰。 “多谢!”季见龙回转过来,对图泽连忙致谢。 “不用客气,你想要知道你父亲的消息还是得向去古月国都城昌都城查看一番的好,他在隐秘之前一直和古月王宫有着诸多的联系,或许你能从古月王宫找到一丝的消息。最近我刚好有一商队去往昌都城,如若少侠愿为我护送这趟货物的话,不妨一同前去。”图泽继续说道,似乎已经给季见龙安排妥当。 “多谢庄主美意,我就和你这趟货物一同前往昌都城,不知是何时可以动身?”季见龙知道图泽是有意帮助,只好连忙感谢。 “三日之内。” “好,那就等上几日,今日时日尚早,我就不打搅庄主了。我们打算出去转转,看看南岭的山山水水。” “也好,少侠随意,在庄中你就把这当作自己的家一样,不用客气。出去散散心,走走看看也是极好的。” 听闻图庄主所言,季见龙心中十分不解疑虑丛生,不知父亲当初是遭受了何人所迫,为何要杀如此之多的人。母亲此时也不知是身在何处,不知他们二人是否尚在人世,更不知妹妹是否安好。 “哎,我们出去走走!”季见龙感觉有些烦闷,便率先迈出了步伐。 不知不觉之间,三人已经走出庄外,百无聊赖地走在庄外的道路上。明月与康虞雅也就在身后默默地跟随着季见龙的步伐。 “小龙,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为图泽送货去昌都城,如此大的车队岂不是惹人耳目,我们三人也可以前去,还可以省下不少时日。”明月此时看着一人默默走在前的季见龙不解地问。 “明月姐,你有所不知,这是图庄主的一片美意。听闻庄主所言,我们定然是不能不能大摇大摆地去寻找父亲,稍有不慎就会引来杀身之祸,我可不想再遇到海天城的遭遇。名义上他是在邀请我们帮他送货,实则是庄主在帮助我们。我们可以化妆成商队,一路上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对进入乾定洲第一大城昌都城来说就轻而易举了。更是可免得他人知晓我们的身份,也不至于到处被人追杀。” “哦,那还是小龙你有远见,倒是我误会那图庄主了。” “是啊,也是该从古月国都城好好探查了。小时候曾听母亲提起过她原本是古月国的公主,这么一说图庄主的消息也算是合理。” “什么?古月国的公主?”康虞雅明月二人都觉得十分惊讶。 “不错,只是自她嫁给父亲之后就和古月断了来往,一心一意在隐雾岛相夫教子不曾回乾定一步。此次我也打算去古月昌都城看看,或许我可以见到一些从未谋面的家人,说不定也会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哦,原来小龙你早有打算,那就按照你说的办吧。”明月说着走向路边的一朵开着异常艳丽的野花,只觉此花并不是隐雾所有,开的是异常的艳丽,让人爱不释手。 “也罢,我们就不要去想那些烦心的事情,开开心心的出来游玩一番。”季见龙朗声看着身后的二人。 此时的南岭山脚一片葱郁,到处都枝繁叶茂。 走在茂密的山林下,阴凉的山道中。康虞雅看见各种小动物总是开心地大叫,季见龙也会把路旁的美丽野花摘下几朵,漂亮地装饰在康虞雅的头上。 自从出岛,他们唯有今日才难得有如此闲情。 “给我站住!” 三人欢笑前行,突然前方传来了争吵之声,打破了三人沉醉在山间的喜悦。 第46章 疯癫少女 “都怪你。”只听见远处一个女子大声吼叫。 季见龙看着身旁的二人,警觉地盯着远处的山道,并不见山道之上有人出现。 “都怪你,我都说了,那一定是件宝贝吧,我们几个跑就好了。你非得要在那里等那个什么帮的人,弄得我们最后什么也没有得到,都怪你,李青岚,都怪你,就怪你。” 另外一个女子柔声道:“好了,阳沁,你就不要责怪青岚了,他也是为了你好啊,要不是为了给你换解药,我们也不会跟他换的。” “景宁师姐,你也真是的,你还帮他。这毒没关系的,我又不会死,那甲一看就是个宝物,我可喜欢了。毒我都不怕,你们有什么好怕的啊。再说了,那贼人也是真够歹毒的,大漫关又不是他们家的,凭什么不让我们避雨,那破甲是我们捡来的,凭什么捡来的东西就是他们的。你听说过有谁会对自己的宝贝下毒吗?有这样的人吗?他们是不是有病,下次见到他们我一定要杀光他们。” “我这都是为了你好,你不识好人心啊你。要不是你非要和那个什么海天帮的人比划比划,怎么会惹出这么多的祸端来。是你自己不知天高地厚,差点就连累了师姐,你说我们还能按时回去吗?” “你,你……李青岚,你欺负我。景宁师姐,师姐,你看看,你都不帮帮我,你看他……呜呜……” “好了,青岚,你也少说两句吧,师妹也是年少贪玩,以后不会了。哎,我们以后一定要多加小心,少惹事端。行走在外,险恶人心是察觉不到的,你们二人都是一样,在师门之外,切不可多生事端。师妹啊,外面可不比师门,你可不能任意妄为,这次你闯的祸也不小。是你动手在先,中毒也是一个惩罚,也算是你自找的,吃一堑长一智吧,以后别再任性就好。” “哼,师姐,他这样,谁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那叫李青岚的少年怒声有些不悦。 “你……哎呀,那个破甲我就是喜欢嘛!我就是喜欢!”那叫阳沁说着就要动手去打那叫青岚的少年。 “你啊,幸亏那甲可以换解药,要不你就哭吧,你还能有气力哎追我,哈哈哈,你来啊,追不上了吧,哈哈……”李青岚说着已经跑开。 说话间,只见那三人已经追跑着来到季见龙三人面前。 景宁伸手一把拉住二人,正好六人打了个照面。 季见龙脑中一转,已经有了主意。原来是这几个人盗取了巴生首领的囚龙甲。害他被冤枉一番,便起了戏弄知心。 对面三人想要绕身过去,季见龙当下伸手挡住他们三个去路,不让他们前行。 明月想阻拦却也来不及,二人只得看着季见龙所为。 景宁看着季见龙有些不解地问道:“阁下这是何意?” “何意,哼!”季见龙冷哼道,“烦请三位留下囚龙甲,就是你们之前所盗取的那件。” “我不知你在说什么?还请不要阻拦住我们赶路。”李青岚走上前,走到季见龙身旁表现地十分不悦。 “演得可真像啊,刚盗走别人的宝物,这才多久就不认账了。男子汉敢做不敢为,何以顶天立地?” “哎,我说你这个人好生无礼啊,干嘛要拦住我们的路啊。”那叫阳沁的女子冲过来,说着推了季见龙一把。 季见龙见这女子突来这么一手,顺势往后退了两步。这一退才发觉这女子手中夹杂着几根毒针,若不是修习蓄力,皮肉早就粗糙必定是要被毒针扎上。 惊讶之中季见龙连忙运起灵力,伸手捏住阳沁的手腕,一用力她手中的几根毒针都尽数甩在远处。一退一拉之间,旁人根本无从发现。 那叫阳沁的女子见一击不成,也就知道了厉害,退身回到景宁身旁继续道:“你们海天帮真是无耻至极,明明刚把那什么囚猪囚狗的甲抢了过去,现在还来找我们要,真是不知羞耻。” 季见龙被这女子一说,竟无言以对,本只是想戏耍一番一此时也不知该如何收场。 “算了。”康虞雅也有觉得没有必要再去追究。 景宁也连忙拉住阳沁,示意她不要说话。但是阳沁如此一说,让景宁此时却不知该说什么,原本还可以拒绝承认不惹事情,此时也只得面对,众人也就陷入僵局之势。 季见龙哈哈一笑,想缓解尴尬,“这么说,囚龙甲果真是被你们偷去了?” 阳沁见众人都不语,而季见龙缺咬定是她偷盗,便围着季见龙边走边说道:“你不要说的那么难听好不好,什么叫偷啊,我们是捡来的,难道东西掉地上了我们还不能捡吗?再说了那甲上面又没有写你们的名字,谁知道那破甲是谁的,谁捡的不就是谁的。你们说是你的,我都没有和你们计较就给你们了,你们不来感谢我们,现在还来找我要,真是狼心狗肺。” 季见龙本意不是如此,现在却自讨没趣,遇见这么一个泼辣蛮横不讲道理的女子,觉得索然寡味,不想再进行下去。 “也罢,不和你们一般见识,你们走吧。”季见龙转身走到一旁,给他们三人让出一条道。 阳沁走过季见龙身旁叫道:“你还不和我一般见识,我看你见识也不怎么样,人模狗样,一看就不是好人,我跟你一般见识我才不是人。” “放肆!”明月说着走上前一步,怒视着阳沁。 “哟呵,生气了?我不是和你在说,你生什么气啊?”阳沁说着又站在季见龙面前,瞪大眼睛看着他。“是不是啊,小伙子?” “你……”季见龙用手指着阳沁,一时竟然无话可说。 “小龙,算了!”明月此时也不想惹出什么事端,因为她看出这女子只有嘴上功夫。 “唉,还是这位姐姐有见识,不像你这个人,没头没脑,傻里傻气。”阳沁说着对季见龙做了个鬼脸,随后被李青岚一把拉住。 “不许你这么说小龙。”康虞雅见那女子仍旧是不肯离去,还口出恶言,也忍耐不住。 “呵呵,你是谁啊,你不许我说我就不说啊,这小猪小狗的我乐意说谁就说谁。你是他什么人啊,你是他姘头吗?哈哈,哈哈……” “你……你……不要乱说。”康虞雅气急说话都有些错乱。 “好好好,不乱说,那这位姐姐你果真就是他的姘头了。”阳沁说完仍旧是哈哈大笑,转身要走。 季见龙见状,心中恼怒,这女子如此口无遮拦,着实之应该教训一下,一招九华波音掌的寻花问路出手,点住阳沁的穴道。阳沁顿时说不出话来,口中满嘴只是叽哩哇啦之言。 “让你胡言乱语!” 李青岚见季见龙出手,连忙拔出长剑,向季见龙刺来。季见龙一惊,年前的少年使得就是九宫剑诀的起手招式长剑破空,季见龙连忙使出九华迷幻步,向身后一闪。 李青岚见一击不中,忙使出杀手式气贯长虹以极快的速度刺杀而来。 想快速结束这场争斗明月见状拔剑而起,欲向李青岚砍杀过去,景宁见知道李青岚不是敌手,也连忙拔剑迎战。 “算了吧!”康虞雅见三人斗做一团,不知如何是好,心中甚是着急。而一旁的阳沁虽不能语却是欢天喜地,指手划脚,甚是高兴。 季见龙也怕伤及无辜,站在一旁使出九华剑诀的万剑归一,以浑身的灵力疾射而去将他们三人手上的兵刃都拉扯而去。 三人见手中兵刃被夺,立刻罢手。众人都是大骇,不知季见龙实力如此。 “你是何许人,居然偷学我九华宫剑诀,还请留下姓名。”景宁一惊之后有些怒气,但是也知道不是季见龙的敌手。只是偷师学艺之事,乃是各派门人所不齿之事,也就忍不住呵斥一番。 “哦,你们原来是九华宫之人啊。天下功法都是为人所创,九华能有的别人也可以有。”季见龙说着丢还每个人的兵器,也不去多做解释。 “此人年纪轻轻,灵力如此了得,居然灵力接近师傅,使得还是和我们九华宫相同的招数,不知是敌是友,如今还是少生事端的好,我们还是先离开再说。”景宁心中犹疑,思虑再三,见季见龙没有阻拦之意,也就没有再次出手。 “既然如此,那多谢少侠刚才手下留情,我们就此别过。”景宁想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因她率师弟师妹出师门送信也甚久,师门的状况还不清楚,想着早些赶回去。 景宁转身就走,季见龙也不加阻拦,李青岚边走边拉着阳沁离去。当即为她解穴,可试了两次之后没有成效,阳沁仍旧是叽哩哇啦地叫着。 李青岚走到景宁身旁低声道:“师姐,师妹她的穴道还没有解开。” 景宁没有想到季见龙灵力如此之强,就连擅长穴位经络之法的师弟都无法解除师妹的穴道,心中暗自吃惊,回身对季见龙拱手行礼。“还望少侠高抬贵手。” “这……我并没有使出什么功法,该不至于会如此。”季见龙心中也是十分不解,刚才只是简单的一招,但是仍旧是朝着阳沁走去。 “好玩,哈哈!”在季见龙抬手准备解穴之际,阳沁突然哈哈大笑。 让季见龙抬手不知所措,只得无奈摇头。 李青岚脸色一黑,不知说些什么,不悦之情表现的满脸都是。 “哈哈,你们都是傻子。” “别闹!师妹。”景宁突然冷声呵斥。 阳沁见到师姐此时真的动怒也不敢再发出半点声音,只得低头跟在师姐的身旁。 “各位就此别过。”景宁当即回身对季见龙三人说完就转身离去。 “呃……” 阳沁趁着师兄师姐不注意,回头对着三人做了个鬼脸,让人哭笑不得。 第47章 觅踪寻迹朦胧中 望着远去的三人,季见龙叹道:“哎,如此疯癫之人,居然能这样,也实属罕见,能乐观至此,不为外界所累,也是甚好。” “哎!走吧,不要去管她了。”明月无奈摇摇头,对如此之人也不知该如何去说。 “算了,她年纪尚小,小孩子心性,我们不要和她一般。”康虞雅安慰着季见龙,让他不再回望三人远去的山道。 三人继续向山道中前行,走走停停,赏景看花,却是各自心事挂在脸上。 山中不知岁月,如此美妙的风景,让人流连忘返也不知年岁的流转,只是景美人忧,人景不相宜。 各自沉默,康虞雅见出行走的也已经很久,日已西沉有些担忧。“小龙,我们回去吧,出来这么久,再走下去就要重新回到南岭之中了。” “也好!”季见龙考虑到出来甚久,过两日还要起身赴昌都,就打算回身而去。 寻觅而去,沿着来时之路走了良久,季见龙才发现所走之路并非来时之路。 先前沿途而行只顾观赏沿路风景,此时竟然走错了回去之路。 挡在三人眼前的是一处山崖,没有了去路,三人只得转身回去重新寻找。 “小龙,我们会不会走错了。”康虞雅看着这四周的光景并不是之前所见,加之夜色刚入四周朦胧不可见,让人有种不安。 “哎,我们或许真的走错了,还是先歇息一下吧。”季见龙见康虞雅似有倦意,看着前方有几块散乱的平整的石块便走了过去。 明月心中一点也不担忧,扶着有些乏累的康虞雅在石块之上坐定。“不急,慢慢走总是可以出去的,迷林小雅都可以走出,这也就算不得什么,还是先休息一下!” “你们在这休息,树林太密,在林中不辨方向,我上高处看看应往何处走。”二人坐定后,季见龙飞身直上,穿过封闭严实甚难透光的密林轻身踏于树冠之上。只见四处皆是一片青绿,铺盖在这连绵起伏的山峦之上,夜色之中隐约间可看见东北方有一个山口,似乎就是来时之路。 “我们应当向东北方而去,那里是我们来时进山的入口。”辨别方向之后季见龙连忙飞身而下,对着留守的二人高声说道,想给他们安慰。 落到地面之上的季见龙已经胸有成竹,只是此时石头之上空无一人,全然不见二人的踪迹。看着空空的石块,心中有些焦急,季见龙飞奔到石块旁大声喊道:“明月姐,小雅,我回来了。” 四处依旧沉静,大喊几声听不见任何回应,而山中也己渐渐有雾气升起,随着季见龙的再次呼喊,浓雾越发浓郁,眼前也越来越模糊,此时季见龙心中暗叫不好,却发觉已经是为时已晚。 南岭之内,贼匪众多帮派杂乱,此时竟然不小心给了坏人有可趁之机。加之遇见如此怪异之状,季见龙不知该怎么去面对,只得在浓雾之中继续喊叫。 “小雅!明月姐!”大声叫喊之后,仍旧是毫无应答。 季见龙四处查看,并无打斗的痕迹只是在石块远处的泥土之上多出了众多杂乱的脚印,思索着三人并没有来过此地,季见龙心中一紧,脑中嗡嗡作响。 冷静下来的季见龙顺着脚印在迷雾之中摸索前行,看着脚印最后消失在一处山崖前碎石路上。 心急不已,急忙沿碎石路追赶过去。 慢慢远离山崖,浓雾也似乎有散开之意,却没有二人的任何踪迹。心有疑虑的季见龙再次沿着小路而回,浓雾也似乎在变大。 石路向前一直到山崖边,陡峭的山崖外毫无杂物,也没有任务的溶洞,不似是藏人之地。 见没有小雅和明月的身影,季见龙转而沿着山崖前的另外一条小道继续追寻。 走了不知多久,浓雾渐渐消散,只见路上空无一人,也并没有留存任何蛛丝马迹。 一口气追赶了近十里地,跑的是如此之快如此之远。山道又清晰可见,没有丝毫人迹。季见龙转念一想,以明月的功力速度可以如此,但是她们遇到危难,那么他们的速度必定不会有如此之快。 “会不会离开山道,藏身林子了?”季见龙想着连忙站在山岭之中中搜寻,荆棘密布藤蔓阻拦,没有山道是寸步难行。 无法前行的季见龙摸索着前进,却发现无法回到山崖之前的碎石道上。一人在山中转悠更是让他迷失方向,再次飞身而上树冠之上,四周皆是迷茫一片,雾气如同在消散,亦可远观,只是眼中没有了所期盼之人,让他十分茫然。 “小雅!” 季见龙声声呼喊,越找越让内心发急。 不知二人身在何处,也没有寻觅方向,还让他身困在此。迷路让心中虽烦闷,但是也不敢停下,一直沿着山道前行,想觅得一丝一毫踪迹。 “明月姐!”季见龙再次呼喊,却发觉浓雾随着声音的叫喊而加重。 无奈不解的他只能在心中默默叫喊,脚步却不曾停止。 “呵呵!” 一个声音突然传来。 莫名之声把季见龙吓了一跳,有所担忧便连忙用灵力去查看,四周却是毫无感知。 “呵呵!”声音再次传来。 季见龙向声音传来的山道走去,突然一个高大物体阻挡了山道,看着模糊的身影缓慢地移动,似乎是在低笑。 季见龙诧异不解,眼前之物毫无感知。连忙警觉慢慢靠近,只见前方出现一个巨大的模糊人影,轮廓不是十分清楚,但是能遇见活物也能让季见龙惊喜不已。 “啊!” 还未走近,只见一声尖叫,一直如大鸟的迷糊之物挪动了几步,身体近乎透明还能依稀看透大鸟身后之物,如此怪异之象把季见龙惊吓一跳。 巨大的飞鸟,也是闻所未闻。季见龙心中嘀咕了一声,仍旧是在慢慢靠近。 “啊!”大鸟张开巨大的翅膀挥动了起来,罡风呼啸而来,季见龙只得稳住身形,看着朦胧的大鸟胸前垂下一物,只是难以看清具体为何物。 大鸟似乎并不想对付季见龙,只顾急忙离去。 “哪里走!” 季见龙心急也连忙飞身而起,脚踏树干之上一个起落距离大鸟不过半丈距离,越近越模糊,眼前不辨物体依旧是模糊一片。 一眼看透看穿,大鸟身后的树枝树叶都朦胧可见,它口中之物也随着飞起在晃动。 “呵呵!”大鸟再次传来笑声。 季见龙不想大鸟离去,又是一个起落飞近。 看着眼前之物,季见龙是越来越迷惘,不管多近,都无法看清大鸟的清晰面目。 惊讶之时楞在树枝之上,傻傻看着大鸟离去。 “呵呵!” 回转过来的季见龙此时也没有好气,他心中十分清楚,此时若是追踪不得,再向上就要超越树冠,定然是没法再上。而鸟则不同,天高任飞,走了就再也无法追踪。 想到此处的季见龙一掌拍去,大鸟也似乎是有所感知,而是悬空不动,回头对着季见龙猛烈地拍打着翅膀,两旁的大树都被吹的是弯曲倾斜。罡风凛冽如此,季见龙再也承受不住也不能再次跟上。 朦胧之间,大鸟身形模糊不辩的头颅之上,两只巨大眼睛透着怪异的光芒。 四眼对视,季见龙感觉体内灵力顷刻间消散,大惑不解的他只能紧紧抱着树枝不敢动弹。 眼睁睁地看着大鸟慢慢飞升而去,模糊中看见大鸟嘴中不似人形,脑中一热,无力抵抗让他绝望。 “啊!” 无处发泄的季见龙只能是对天吼叫,倾诉着不甘。四周此时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剧烈的对战让浓雾封锁了一切。 再也把持不住,季见龙只能是任由身体坠落。 落地之后,季见龙良久没有动弹,心如死灰,绝望无助让他迷失。也不知躺在地上多久,睁眼看去,四周的浓雾又在慢慢消散,此时他才发觉所躺之地乃是康虞雅和明月二人的失踪之地。远处的石块还是那般模样,不曾更改。 想到大鸟嘴中不知是何物,也不一定是人,季见龙连忙在石块周围细心探查,想寻觅一丝一毫的痕迹,可是天不遂人愿。 山中不知渡过了多少时日,周遭的浓雾也渐渐散去。 方圆十里,山崖上下,都一一寻遍。只是仍旧是不见二人踪迹,也再也没有找到那曾经去过的被迷雾笼罩的悬崖。 失去二人,季见龙觉得没有丝毫的归属之感,坐在二人失踪的石块之上满心失落。追寻父母而出岛再次失去亲朋好友,突遭的一切让他变得心灰意冷,茫然在林中独自游逛。 迷茫间季见龙只得再次回身到那石块之处,依稀抱有幻想,在石块上坐定等待着她们二人的归来。 日复一日,转眼间已是数日过去,虚弱的身体再也扛不住了。 恍惚间,那朦胧身影的大鸟再次而回,只是待他睁眼查看之时,四周又空无迹象。 无法明白的季见龙看了看四周,再也坚持不住,模糊之中慢慢栽倒在地,失去知觉。 第48章 伤心断魂 医家医者 当季见龙醒来之时,四处一片黑暗,丝丝凉意由脊背透入脊髓,浑身不能动弹,唯有头脑还算是清醒,似乎是躺在冰冷的床榻之上。 心中略有惊喜的他回想起明明是在石块处等待,想着定然是明月姐和小雅她们找了回来。 “明月姐,小雅!”久不言语,喉咙也不曾似乎发声,季见龙发出嘶哑的叫喊。 “少侠,你可算是醒过来了。”图泽闻声进来,站在季见龙身旁,四周墙壁之上的油灯也随之亮了起来。 见到并不是明月她们二人前来,季见龙迫不及待地问道:“庄主,小雅和明月呢?” “这……我也不知啊!” 听得如此消息,季见龙如同泄气了一般,原本挺直的身子此时也软了下去,口中念叨不停。“你也不知,那她们到底去了哪里?” “少侠,那日你找我辞行之后外出多日不回,我见少侠也不是言而无信之人,就预感你们出了什么意外,就派人外出寻找。幸好巴生首领也在庄上,他对南岭比我熟悉,是他在一处乱石堆上发现了。” 季见龙连忙询问:“受惊!小雅和明月呢?可曾见到她们?” 巴生摇了摇头,有些内疚答道:“哎!一时还没有搜寻到她们的踪迹,只好先把你救回来了。” “多谢庄主,多谢巴生首领,不知庄主可曾发现什么线索?我还得去找他们,不能把她们丢在这陌生的山岭之内!”感觉身体不停使唤也无法起身,季见龙一边询问一边打量着所处之地,似乎处身是一处冰冷的山洞之内,图泽和巴生二人裹着厚厚的棉衣仍旧冷得瑟瑟发抖。 “少侠,不要着急,那日我们见到你的时候,就只你一个人倒在那石块之上,边上也并无他人。少侠你不必担忧,我们族人还在继续搜寻另外两位姑娘,我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一定会有消息的!”巴生如实所说,也不知能不能给季见龙安慰。 季见龙听完再次挣扎起身,可是却怎么都无法做到。 图泽见季见龙身子如此虚弱,还想着动身前去便连忙阻拦。“少侠,万万不可,以你现在的身子,还没进入南岭就不行了。我会加派人手继续去寻找,你暂且在这养身子,等你恢复了再去寻找,我也决计不会阻拦。” “图庄主,这是哪里?我到底怎么了?”季见龙感觉身体不停使唤,也没有再挣扎,只是感受不到体内的灵力和蓄力的踪迹。 “哎,我也不知你到底是遇到了什么经历了什么。你回来之后就浑身滚烫,让人无法去触碰啊。我见你体内灵力暴躁不堪,便把你带到宝库寒室之内,哎……也只有此地才能压制你那狂乱的灵力,否则我真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啊,让图庄主操心了。”季见龙此时也忽然明白,体内蓄力紊乱,灵力已经开始有了扰动,迟早都会爆发,只是来的有些快。 “无妨,只要你没事就好。难怪你会修习灵力入魔,我虽不知你修习的是何方法,但是你体内数十年的灵力当不是你所有吧?” 季见龙长叹一声,“哎!是啊,儿时中过异毒,我们隐雾门门门主为了救治我,把他所有的灵力都用在我身上压制毒素。哎……只是我还不能尽用,或许才出现那般的状况吧。” “哦,这就难怪了。我曾听师尊所言,每个人的灵力都由着不同的灵性,是甚难与他人的灵力相通相融的,你这怕是灵力相斥的结局。” 季见龙并不在意,“我也就习惯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图泽觉得十分怪异和不解,“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你似乎是和常人不同。你的灵力在四处汇聚飞速流转,而你体内的却是流淌缓慢,更是呈现出橙黄之色,看来你体内有阴寒一类的灵力引导,我这块异石倒是挺合你的,你就在此好生修养几日。我这有师尊留下的一本关于灵力的功法,你倒是可以尝试一下,说不定对你也是有好处。”图泽说着用冷的青紫而又颤抖的手把一本用丝绸包裹的功法放在季见龙的手边。 “多谢庄主!我还有一事不明,不知你找到我的那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为何有些许的怪异,让人不辨方位?所遇之物更是从未见过的,让人分不清真实与虚幻。”季见龙回想山林中的所遇,觉得十分不解。 “哎,我在南岭中生活了许久,都不曾敢去那地方。少侠,你去的那个地方就连本地的山民都是甚少去的。”巴生言语之中有些担忧。 “哦,难道有什么说法?” 巴生站在床边担忧地说道:“听闻那地方有些古怪,山中之人称之为断魂崖,传闻断魂崖有鬼怪作祟,去那之人多半是有去无回,靠近那里也时常会有人失踪,那里丢失的家畜失踪的人口是不计其数。” “啊!如此一说,那我更是得要亲自去找了,我不能让你们的人白白牺牲,更不会把她们置于险地而不顾。”听闻巴生如此一说,季见龙想要再次要挣扎着起身,内心也十分痛苦。 “少侠放心,你救了我一命,我定当全力为你找寻那两位朋友。我族之人已经在南岭之内生活了十年,虽不敢说每一处都去过,但是对南岭之内的事情,定然是比你们熟悉的。我已经派出了我族最好的壮士去寻找,你不必担忧,等你好了,你再加入也不迟啊。”巴生说着示意季见龙躺下。 “首领,休要再提救命之事,你与我的大恩我此时无以为报,也不敢再让你们族人身处险地!” 图泽此时也安抚着季见龙。“少侠,你和巴生也不必那么见外,如今我们相识一场,这也是缘分。巴生首领的话你总该相信吧。他们的人会去找,我也加派了人手,你安心了吧。他们族人与我的部下都是常年在南岭之中行走之人,他们见过你那二位朋友,也对当地的环境也熟悉。胜过你我亲自去找,你还是安心养身子,等你好了,我绝不拦你。” “好,那……那断魂崖到底是一个什么地方?” 图泽说着似乎是陷入回忆,“哎,这断魂崖啊,的确是有着几分神秘。传闻那里是南岭古老的一族南岭人的祭祀之所,一直以来都是不被外人知晓的所在。附近山民口中更是所言断魂崖‘猎户无影踪,壮士不回头’,可见断魂崖还是有几分怪异之处,但到底那里如何怪异我也不知,只是听闻过几个侥生之人回来说那里是一片迷雾茫茫,让人不辨方向,悬崖底下是骨骸遍地。更有人言,断魂崖之中的野兽也是异常之大之怪,有比人高的大鸟,有巨大的食人黑豹,不过并没有更多的人确认。山崖之中无山道,可是他们却能在山中穿梭自如,来去隐现都让人惊讶。不过大家都提到一点的是,只要高声惊叫,断魂崖的山雾就会无端而来,人如若是被迷在雾中,那就不能醒来。说的是神秘莫测,不过都是传言,但是那里的确是有着几分神秘。” “这……”季见龙心中难耐,因为图泽所言,已经有不少被他证实,再也难以接受眼前的事实,不知不觉间再次昏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少时日,也不知昏睡了多久,季见龙再次醒来。发觉早已经离开了那暗淡的冰冷之地,处身处房屋之内,连忙起身寻觅。 “醒了?”似乎是一老者之声,言语之中也并不惊讶。 季见龙循声看去,只见一位老者坐在房内的桌旁阅读书籍。 “前辈!此地是?”季见龙连忙走近躬身行礼,只见一位老者一头乌黑的头发,脸上却又满是皱纹,似乎是经历沧桑,但是如此模样让人无法得知他的年岁。 见到季见龙走近,老者放下了手中的书籍,整理身上恰到好处的灰色长衫。“哦!此处乃是图林山河庄之内的渊跃居。” “多谢前辈的救命之恩。”季见龙似乎回想起什么。 “坐吧!”老者用手指了指桌旁,示意季见龙坐下。 季见龙连忙坐定,只见老者所阅之书是十分怪异,文字似乎和力澜册有些相似。 见季见龙看着书籍十分不解,老者只是微微一笑,把书籍放在一旁。“哈哈,你若是继续去追寻的话,日后必当了解。” 季见龙不敢继续盯视这桌上之物,又不敢直视老者,只得在房内打量,房间布局乃是内外两间,外间数十层的药箱垒的甚高,桌上更是摆放着各种不知名的药草,此时季见龙也就明白老者的身份,便连忙问道。“多谢前辈,晚辈冒昧了,不知我这症状可有法可解?” “哎……我也曾遇见过如你这般症状之人,不过大都熬不过十年,十年之后,必定是浑身灵力冲击心脉而亡。” “啊?当真如此?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不知前辈可有方法?” “想要根治,我无法做到,但是保你几年性命当不是什么大问题。” “十年!十年!哈哈,也好,十年或许早就够了,多谢前辈。”季见龙听得如此也心中烦乱,只得无奈苦笑。但是转眼一向,十年也足够完成所有之事,只是不能再次拖延。 “不急,你的症状和他人又有不同,你并没有十年的时间!” “啊,前辈,这是为何?”季见龙此时近乎绝望,随即又冷静下来问道,“前辈,那我有多少时间。” “三年!你与他人不同,你只有三年!” “三年?三年!也好,三年也足够我去完成一切了。” “你的灵力虽然经过火龙液的融合在体内四处汇聚,但是你膻中之内容不下那般多的灵力,现在也无法尽数掌控全部灵力。若是体内灵力一同奔涌心脉,你必定是无法阻拦。虽已经有人帮你打通三十六处表象经脉,但是仍旧是有七十二隐象经脉淤塞,所以你全身经脉实际没有全部贯通,因此你就不能全然引导控制每处经脉之灵,七十二处隐象经脉阻塞到了一定程度,必定改变三十六处表象经脉的走向,那时灵力直攻心脉你就会性命不保,所以你所留的时间也就不多,三年已是大限。” 季见龙苦笑不已,“哈哈,三年,足够了!” “其实还有一件事是让我比较担忧的,不知你最近是否有一种力在体内跳动,有种阻隔之感,蓄力是否也很久没有破境了?是否是有蓄力流失或者是蓄力无以为继的状况?” “这,的确是如此!前辈可知缘由。”季见龙此时也惊讶万分,自从灵力恢复以来,蓄力就如同萎缩一般。 “我也不知其详,蓄力之事本就被世人所冷落,我也对不不解。当是你体内的蓄力和灵力不相容吧,二者已经相互制约了。” “不相容?渔夫爷爷告诉我蓄力可以行辅助之功,就如同他的丹药一般!”季见龙此时无比惊讶,没想到修习了十年的蓄力此时已经是祸害。 “丹药?当真是拉布隆多所为?哎,世间蓄力少有人修习,都只存在传闻之中,也不知他是从何处得到的此种功法。对你来说,现在这二者之力都已经与经脉相通,已经是无法去除,最为紧要的便是要让这二者之力糅合为一。但是现在你体内仍旧是有七十二处隐象经脉不通,所以你现在感觉还不甚明显,若是全部经脉贯通,你必定是要遭受二力相斗之苦。”老者说话间面前出现一个药箱,如同拉布隆多的红鼎一般有慢慢变大存物之用,随即老者在一锦盒之内拿出一粒药丸递给了季见龙。 “这!”季见龙有些不解,伸出手才发觉有些颤抖,一时也无法控制。 “服下这粒……这粒妙存丸。”老者似乎并没有给它想好名字。“妙存丸可让你七十二处隐象经脉安稳下来,一时也无法贯通。只要经脉不通,就不会出现灵蓄二力合力攻心之状,但是你也得遭受体内灵蓄之力的缠斗之苦。” “多谢前辈!”季见龙此时十分痛苦,但是又不得不去面对,因为体内的状况的确是如同老者所言。 “不必谢我,我并没有帮你改变什么。蓄力虽然看似平庸,实则是内敛强横无比,少有人修习,也就少有人知晓,这一切都得靠你自己了。” “多谢前辈的告知,我心中有数,不会胡乱所为,不知前辈高姓大名。”季见龙说着站立起来,对着老者躬身再次行礼。 老者说着站立而起,似乎有些为难。“哎,告诉你也无妨,我乃是医家医者,只是我们乃是两个世界之人,以后也是难有交集了。” “多谢前辈,晚辈必定铭记在心。” “好了,有些事情我也不好说的太多,若是你能有缘遇到无道峰后人,能得到他们灵力修习之法。那么你必定会全身经脉贯,或者你灵力变得异常强横,那时你也可以以灵力压制蓄力,但是这压制也并不是根本之法,只是一种续命的法子,若是想要根除,并是要让二者融合,只是这方法无从寻觅啊,以后还是要靠你自己了……” “前辈,无道峰?到底是个什么门派?”季见龙十分不解,心中又有了渴望。 “哎,如今你实力不济,是无法无寻觅的,或是你这辈子也没法去了,以后再说吧。你体内的经脉和常人不同,或许也不会出现我说的那样的状况,世间奇事多哉,不可尽说啊!你又似乎是和传言之人的有些相似,加之你体内的血脉异象,所以这一切也不尽然。只是有的世界是你无法企及的,哎,我也无法帮你,我只是对医术空有些许的研究,在功法之上是帮不了你的。”老者说着感慨无比。 二人说话间,惊动了门口的图泽,只听见他在门口突然叫道。“少侠!你醒了?” “好了,你去吧,图泽给你的功法你倒是可以继续修习一二,能不能有用也不一定,毕竟这东西原本就不属于乾定。我也到了该离去的时候了,你出去吧!”老者说着连忙慢慢收拾书籍。 “多谢前辈,告辞!”季见龙看着老者忙碌起来,便也不好继续打搅,只得退了出去。 老者并不理会季见龙,任由他离去,此时季见龙已然恢复如初,心中急切之意丝毫不减,一口吞下妙存丸,掩藏和老者的谈话,面露笑意地走了出去。 第49章 相知成手足 “图庄主,多谢!” “哈哈,不必谢我,刚好师尊老友今日游历至此,也算是你的福分,都前辈可是医术十分高超啊!怎么样,是不是已经好转了?” “不错,已经无碍!”季见龙并不想让人知晓岁寿之事,便也闭口不谈。 “那就好,都前辈能出手我也是没有想到的,毕竟他和师尊……哎……往事不提也罢,你已经好转就够了!”图泽似乎是有所顾虑,并没有继续说老者,而是面露微笑言之其他。 季见龙跟随图泽行走到了图林山庄的山河大殿之内,想着岁寿不过三年便也忍耐不住。“庄主,这几日在庄上叨扰实在是过意不去,如今我身子已然恢复,我想这就去寻找我那两位朋友。” 图泽刚想说话,巴生急急忙忙地从外跑了进来。 “图庄主……” 季见龙见是巴生进来,急忙走到巴生身前,“巴生首领,可见着我那两位朋友。” “这……对不起,少侠,我们……我们还是没能找着。不过我已然加派了更多人手,让全族之人都加入进来,就是要翻遍南岭也要为少侠找到她们二人。”巴生此时是满脸愁容,觉得有些愧疚。 季见龙瘫坐在一旁的椅子之上,一言不发。 巴生想说些什么,图泽示意他不要说,只有让他一人静下心来才能迈出下一步。 良久之后,季见龙站立起来,心中歉意难安,走到二人身旁躬身行礼答谢。“多谢首领和庄主,这事本与你们无关,众位连日奔波操劳,我甚是过意不去。众位就不要继续找了,还是让我我自己慢慢寻找吧。” “哎,少侠,这事也不能急于一时。你昏睡半月之久,我山庄的守卫和巴生首领的族人也在南岭之中寻觅了半月之久,至今是毫无所获,你人生地不熟也未必能比我们有效。” “哎,多谢首领和庄主,只是我……我……”季见龙此时烦闷不已,也毫无对策。 “少侠你不必客气,如此见外就是不把我们当朋友看了。出门在外,靠得就是朋友,如今少侠你有这样的难处,要是肯把我们当朋友的话,我们定当竭尽全力,此时我们的人手依旧在南岭之中搜寻,只是南岭之大,我们还需要些时日。哎……若是那日我不挽留你,她们也不会失踪,如今我内心也甚是不安啊。”图泽走到季见龙身旁,轻拍着他的肩头,内心也十分自责。 “庄主好意我心中感激,绝不会怪罪。多谢庄主如此,我感激涕零。”季见龙一时语塞,也不敢再次阻拦,只是慢慢一说,心中难过之意没有丝毫的缓解,但是心头有了一丝暖意。 “少侠不要说这样的话,如蒙少侠不嫌弃,我们三人可结为兄弟,可以共患难,并前行。” “好啊,洪荒岛毁灭之后我的兄弟都已经不在,现在我被族人推举为首领,兄弟之情乃是我所渴望的东西,我也没有朋友。一直以来,在南岭之外也就和庄主有些缘分,如果庄主不嫌弃的话我十分赞成。”一听说结拜兄弟,巴生略有兴奋表现的是十分赞同。 图泽长叹一声,“哎,你这是哪里话,我怎么会嫌弃呢,我从小就是孤身一身,如此年岁还是一个孤家寡人,我也甚感孤独啊,哎!” “这……”季见龙不知说些什么,毕竟庄主乃是和他父辈一样的年岁,这般结拜怕是有些不敬。 图泽看着沉默不语的季见龙问道:“兄弟你可有什么难言之隐。” “只怕我不够资格,我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何德何能能够和各位结为兄弟。”季见龙见这二人如此看重自己,也不再说推辞之语,只得说出心声。 “诶,有没有资格那不就是我们自己说了算的,结拜一事本就是让几位志同道合之人连接起来,让虽不是兄弟之人却可以像兄弟一般相互帮助,这才是我们结为兄弟的本意。兄弟在乎的是情,而不是怎么资质资历,如若是需要那般,那就成为了一个利益的结合体,有利而无情,这和结为兄弟的本意全然不符。我需要的重情的兄弟,而不是趋利的朋友。”图泽说着看向身前的巴生和季见龙二人,一脸诚恳之意。 巴生也连忙附和,“说的太好了,我十分赞同。我们黑人没有什么利可图,只需在南岭有立足之地就可能自给自足,我对庄主的图林山河庄的钱财也是视若无物,小兄弟你也不是爱财之人,对庄主也没有什么其他可图,我们结为兄弟之后,要齐心齐力,相互帮扶,不趋炎附利,要的就是真切实情,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成为兄弟,才能长久而不为利益所熏心。” “两位大哥说的甚是有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 见二人都点头同意,图泽随即找人找来香案,摆在这图林山河庄大厅的条案之上,三人面对着图林山河庄的大门跪地而拜。 “我等跪拜玄黄苍天厚土,让天地为鉴,我们兄弟三人互帮互助,从此缔结兄弟情谊,以至终生。”图泽说着便跪拜下去,巴生季见龙便是连忙跟随下拜。 巴生连忙再拜,“我愿与两位结为兄弟,共结情缘。” 季见龙此时是感激不已,此时此地如此落寞居然能得两位兄弟,实乃是此生幸事。“我季见龙幸得两位大哥不弃,在以后的兄弟道路之中,绝不背弃兄弟,如违此誓,尸骨无存。” “好,两位兄弟,我与巴生十几年前相识于南岭之中,如今,我们三人又在南岭之内相聚,实在是缘分。我年长巴生几岁,巴生比你大上几岁,从今以后我就是大哥,我们从今以后以兄弟相称,结兄弟情,行兄弟事,以后你们的事情就是我这当大哥的事情。”图泽接着说着便对着二人行跪拜之礼,二人便也连忙回拜。 巴生面露憨厚的笑意,高兴地地咧着嘴。“大哥三弟,我们三人从此后便是兄弟了。哈哈,我也有兄弟了。” “大哥二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季见龙说完说完跪地叩首。 三人结拜,甚是投缘,当日,图林山河庄上下设宴,一派喜庆。 此时季见龙才真正见识了图林山河庄的气派,也才真正见识了图林山河庄的人声鼎沸。几只来往的商队都在山庄之内停歇,全然不似往日里的人丁稀少,一片上下同庆的气象,怪异的是只有有欢乐和酒席,而并无张灯结彩喜庆之色。 季见龙也不多管,只顾借酒浇愁,突然失去明月和康虞雅的踪迹,又突然多两位兄长,感概人世间有众多的无奈与情缘。 远远看去,图林山河庄众人都是红光满面,图泽巴生也因高兴而喝得大醉。 季见龙端着酒杯走向两位大哥,想着只有喝醉沉睡才让他不受思念与自责的煎熬。本就酒力不剩的他毅然和大哥二哥把酒言欢,直至伶仃大醉。 次日三人醒来,发觉各自凌乱地倒在山河大殿的酒桌旁,唯有相顾而笑。 巴生此时已经清醒,想着兄弟之事便也不再逗留,觉得找人之事情较为重要,如今结为兄弟,这事情就更应该认真对待。 “大哥三弟,我随你们来山庄也有数日,族人还在南岭之内寻找三弟的两位朋友,我不回去就会群龙无首。再者,三弟的两位朋友还没有找着,我想还是我亲自出马得好。” “二弟,也好,你先行去吧,你是族人的依靠,少你不可。大哥我也不多留你,只是你和族人在南岭之内迁徙游走,路过我山庄之时,定要来我这与我见上一面,有什么难处也可以找大哥,你们不爱钱财,但是处世也有需要,花完了,不够了就来大哥这里拿。”图泽对自己这位兄弟是十分的称赞,相识十几年,性情丝毫没有更改。 “大哥,我记住了!”巴生说完转而对季见龙道,“三弟,你不要挂念担忧,我在南岭之内,族人本就是在四处游走生存,我会一直给你打探她们二人的消息。你就不要跟我去了,你还是先忙其他事情,等我一有消息就会回来告知大哥,到时我们通过大哥的山庄进行联络。” “多谢二哥,你此去小心,小弟我知道了。”季见龙见巴生起身要离去,变得有些伤感。 巴生告别二人,领着原本跟随而来的几位族人直奔南岭而去。 季见龙站在大殿之前,看着离去的巴生。望着无尽的南岭,一时入神,感慨万千。 相遇相识相知相离,叫人好生烦闷。 图泽见季见龙一脸落寞之状,走到大殿门口安慰着季见龙。“三弟,你也不用担心,你二哥乃是十分可靠之人,他前去打探消息,定然是全心全力。” “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对二哥我是十分信任,他是性情中人。我只是感慨人生在世,离别之苦,得失乃是一念之间。” “哎,兄弟,你也不用太在意。时间久了,你就会理解,也就会慢慢好起来的。只有经历了离别,才能考验出真情。”图泽说着拍拍季见龙的肩膀,言语之中也有些伤感。 图泽转身走进大殿之内,似乎内心是五味杂陈,不可尽说。 “离别不知是否还能有重逢之日,空有真情无法让思念之人明白,这真情也只是枉自在折磨自己。”季见龙此时喃喃自语道,他心中比谁都清楚,这情便是让是最南消受之物。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用担心。哦,对了,兄弟,山庄今日还有一个商队要去昌都城商会,你可想与他们同去?” “这……”季见龙有些犹豫,小雅可明月还没有找到,内心难安,抉择难断。 “前几日明月和小雅二人失踪,我不好提起此事。如今,他们有你二哥前去找寻,我也会加大人手寻觅。你前来乾定为的是寻找你父亲下落,何不兵分两路,待一有消息,我便通过各处商会传信告知你。今日这商队乃是古月入冬前的最后一批了,你若是再不前去,就要等到来年之后了,我们岭南之人极其不适应古月的天气。如果你想去的话,今天便可动身。大哥我其实也想让你多住些时日,但是怕你闲来无事胡思乱想,所以觉得你还是去找寻你父亲得好。商队一走,这一等就是半年,只怕耽误你的事情啊,你一人前去,我也不甚放心,古月不比你们隐雾岛,在外一切都得小心应对,你也少经世事,只有跟随商队我才安心。” 季见龙思忖片刻,慢慢地点点头,似乎是同意了大哥图泽的建议。如今之剩下三年的岁寿,时间甚是紧迫,父亲消息不觅,只怕是此行会徒劳无功。 “多谢大哥,我这就去准备。我还是先去找寻父亲的下落,十年了,也不知能不能有所收获,我探查之后就会回来的,他们二人我始终是放心不下。还望大哥一有二哥转来的消息就第一时间通知我,我会定时到大哥的各地商会打听消息。” “放心吧,三弟,你就安心去吧,你有任何的困难或需要什么帮助的话,你只管给当地的商会讲,我已经给各地商会通知过,你就是我图泽的兄弟,有了我之前给你的山河戒,他们都会竭尽全力。” “大哥,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季见龙摸出图泽所赠送的戒指。 “哈哈,不要担忧,去追寻你的所想去吧!”季见龙此时也不得不做出选择,毕竟时日不多,也容不得他过多浪费时间。 “大哥,不知你和白鹄有着何种恩怨?”曾见到白鹄和大哥两次动手,都有人帮助,但是不可能此次都有好运,季见龙此时也对图泽有些担忧, “兄弟,你也知道白鹄?”图泽惊讶万分。 “不错,此人歹毒异常,功法怪异,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大哥你可得小心了。”季见龙此时也没有更好的应对之法,内心也是无奈。 “我至今都没有发觉白鹄到底是何人,他一直就活跃在乾定,但是没有人查到他的真实身份,以他的功法取我的小命是轻而易举,只是不知他究竟在等待什么,他也似乎是有所顾虑,不过你也不用操心,每次他出现都有人来应付他,我只是个恰巧遇见而已。倒是你,去往古月可得一定小心,切莫暴露自己,不论是何人都不可尽交真心。” “大哥,你……” “好了,兄弟,我都明白,你不用多说。车队就要动身了,你还得换一身行头,那样才能安然在古月国行走。”图泽随即叫出一位老妇人。 “三当家,多担待!”老妇人来到季见龙前面随即为他打点起来。 片刻过后,季见龙变成一中年男子,面容和之前是千差万别,一个文弱少年,变成一位狂野的汉子。 “吴妈,多谢!” “庄主客气了。”吴妈说着打量着季见龙,似乎十分满意。“三当家,我这易容之术,只要你不刻意去处理,可保你一年之期。”老妇人说着离开了山河大殿。 “多谢吴妈!” “好了,兄弟。在古月行走,我们不得不谨慎行事,你得处处小心,凡事要三思而行,不要莽撞。你就一直保持这身行头,扮做如此中年人的模样,行走古月也就会少不少麻烦。你寻找父亲之事我也从未和旁人提起。出去之后,不论是商会之人还是外间所遇之人,不可尽说,得懂得隐藏于保护自己。”看着季见龙易容之后,图泽也就心安。 “好!大哥,我记下了!” 第50章 昌都城 别了图林山河庄,一路之上随商队浑浑噩噩前行。 图泽名义上说是让他保卫商队一同前往,实则商队之内有众多高手。季见龙知道这是大哥给他的责任让他有动力,但是也好在一路相安无事,几次小的麻烦,众人见到了图林山河会的旗帜也都离的远远的,可见图林山河会的实力。 随商队继续前行,一行人行走了几日,季见龙也不用去管行程与路途,整日躺在马车之上修炼功法与灵力。 翻开大哥图泽所赠的功法书籍,只见书籍保存的十分完好。功法之中也没有太多的话语,写着一些无法识别的文字和符号,乃是和医家都前辈的书籍是一般无二。 看的是不明所以,也就不去深究。好在功法之上所描绘的都是人物动作模样,一看也就明了。越看就越让人沉浸,不知不觉之间季见龙就跟随这图形的变化而比划起来。 灵力如同受到引导一般,在体内各处流动,一连几日,随着对功法的修习深入,季见龙感觉体内无比舒畅,只是这功法似同没有完结,让人欲罢不能而又无可奈何。 服用了妙存丸之后,季见龙再也感受不到体内的灵力乱流。此时心中十分感激大哥图泽,隐象经脉虽无法感知,但是感觉灵力已然无阻。 看着马车之外的景色变幻,季见龙心中是忐忑不安。 因不知前路几何,也不知小雅和明月是否安好,一众心事积压在心头,每日每夜都不曾安睡,功法修习也变得浑浑噩噩。 “都停下来!” 一人厉声呵斥,商队也随即停下了脚步。随即便是商会之内众人拔出刀剑之声,季见龙也循声而出。 “我们乃是古月国的守卫,你们商队之内可藏匿这二人。” 季见龙抬头望去,只见一守卫两手一张画像,分别是他和明月,坐在马车之上的他不自觉地放下了帘子,心中震惊不已,也十分不解。 “哦,官爷啊!”商队首领华通说着示意众人收回兵刃,随即走上前去。“不知官爷这是为何,我们乃是商队,都是些熟面孔。” “来,上面有令,我们尊旨意办事,叫你们马车上的弟兄都下来吧,我们要逐个盘查,这二人乃是古月追捕之人,如今各处关卡都在严查,没有人能例外。” 季见龙这才发觉早就易容,索性便慢慢地从马车之中走了出来,显得十分虚弱。 “官爷,我们这位弟兄乃是在路途之中身患恶疾,不得不如此。”华通见季见龙下车,便立马搀扶着走了过来。 “好!去吧!”此时一人拿着画像已经逐个比对过来,只是随意看了一眼季见龙便朝后面走去。 “好了,去吧!”随着守卫一声令下,季见龙又慢慢地爬上了马车,马车也缓缓地动了起来,心中担忧,脑中杂乱。 “好了,三当家,没事了。那是守卫在古月边境各处的守卫,每次都会例行检查,只是此时不查光查货还查人。”华通也怕季见龙不解,便走到了马车旁。 “多谢华大哥!” “三当家客气了,现在我们已经走出山岭,前行乃是一片平坦,不出两日我们就可以到达昌都城,三当家看我们要不要休整一下。” “好,华大哥你尽管安排,我只是顺路而已,也不懂行商之事,不必事事来请教,一切按照你们原定的计划就好!” “好,多谢!” 前行不多时日,又听到商队的领队华通在前头喊话之声,“前方就是昌都城的南门了,大家把不该露的东西都收好了。” 众人听到之后都停下脚步,收拾兵刃,藏在马车之上。 季见龙也随即跳下马车,下车步行。 抬眼望去,两旁是宽敞的官道,地上铺满青砖,甚是平整。官道两旁的杨柳黄叶所剩无几。远处一座雄伟的门楼在官道的尽头,城楼两旁城墙高约三四丈。 从没有见过如此城池,季见龙一时也忍不住细细打量。官道之上行人也多了起来,或进或出往来不绝。 城楼上红色喜庆的色彩遮掩不住,满是灯笼和彩带,五彩的锦旗在风中招摇。 “都停下,接受检查!” 城墙之上上守卫森严,城楼之下也站立着两排守卫把守着城门,拦着过往行人询问查验。 跟随车队漫步前行,官道已经走到尽头,前方一条宽约十余丈的护城河拦在眼前。 一座吊桥横跨河面,高悬于河面一丈高处,两旁河岸用石块堆砌地陡峭如崖。光看护城河,就知昌都城是一座坚固的城池。 华通对身后的众人低声说着独自往前走了过去。“看来昌都城之内有喜庆之事发生啊,如此大红大紫的旌旗招展,可又苦了我们的银两了。今日的盘查怕是要比以往的严格些,大家都留意一下。” 听得领队如此一说,商队也放慢了前行的脚步。 停停走走,等待良久后车队来到护城河河外城门之下。外河城门只有一个高大的门楼和一座吊桥再无他物,吊桥凭借着粗长的铁链在悬于门楼后的护城河河面之上。 “做什么的?从哪里来的?卸货接受检查!”城门守卫一脸蛮横,有些不耐烦地拦住车队。 “我们……” 还未到华通说完,那守卫高声呵斥!“我什么我……不论是谁都的接受检查!” “守卫大哥……我们是从洪城而来商队,还望大爷通融。”华通走近守卫身旁低语了一番,手上动作不减,似乎是在传递一些银两钱财之物。 守卫微微一愣,随即打量着四周,商队远远排列早就没有外人,商队之人也十分识趣,都低头不看,随即听得守卫高声说道。“哦,原来是商队啊。好……进城后,要遵守法纪,不得干一些违法乱纪之事,车马费白银十五两。” 见守卫似乎有放行之意,华通连忙递银两。季见龙远远看去,似乎也并不止十五两。 收了银两之后,守卫立马对身后的兄弟叫着:“给商队放行!” 众人在不安之中走过了外河城门,走上一道长长的吊桥,吊桥远远地伸到护城河中。里面的城墙上也落下一吊桥,两个吊桥刚好在河中相遇,颤颤巍巍看着是十分惊险。 众人停住只能看着前方的车队踏着略微有些摇晃的吊桥慢慢地向城中走去。 刚想动身,身后的守卫大声叫到。“站住!” 华通有些不解,想去问个明白:“守卫大哥?” “靠边!靠边!”守卫并不搭理,依旧大声吼道。 季见龙回头看去,只见一女子带着一队人马骑马飞奔而来。 女子一脸鄙夷地扫视众人,季见龙脸色一愣,只觉这女子模样有些熟悉,但是也不敢多看,女子也在飞奔进城而去。 “好了,赶紧走!”随着守卫一声吼叫,众人又动了起来。 待吊桥上无人之时,才轮到季见龙他们一行人上桥。 “马夫大哥,我们不是从南岭脚下过来嘛,怎说是从洪城过来的,那些守卫似乎很不友好啊!”走上吊桥的季见龙对刚才一事仍旧有些不解,连忙询问身旁马夫。 “嘘……三当家,你有所不知啊,南岭脚下海天城两百年前乃是属于古月国地盘,但是两百年前的古月国王突然意外死去,海天城也就在那时候独自发展不受古月的掌控了。往后的古月国王也嫌海天城太偏远就没有再去收复。如今两百年来,一直是如此。我们要是说从南边而来,必然会被严加盘查,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我们还是见机行事。最近商会之事也愈发艰难了,昌都城虽是第一大城,可是守卫近些年来都是如此,我们为了商会不得不屈从啊。”马夫诉说说着无奈,依旧尊敬地回答季见龙。 “哦,原来如此,那也难为了大家和华通大哥了。”季见龙点头称赞,毕竟对行商之事也不甚了解。 众人走在晃荡的吊桥之上,待前方吊桥行人入到城门之中。季见龙所在的商队才缓慢地步入到城墙上垂下的吊桥。 马夫见到四周无人,继续诉说着无奈。“哎,三当家,你有所不知啊,以前大家都是走昌都城的东门,也不需要这么费事,检查也不会那么多。现在却只能是走南门,这城门进出都是十分麻烦啊,你看这吊桥!哎……” 走过吊桥,直接入到城门中,城门之下因太过宽厚而显得有些阴寒,伴随着有一阵风吹来,众人都不知觉地哆嗦了一下。 看来寒意也渐渐要起了,好在入城之后,一路也畅行无阻。 入到城中,季见龙此时才见识到乾定第一城的气势,如此高大宏伟的城郭,四处房舍井然有序地排列,宽敞的道路,一应俱全的店铺林立,城中行人往来不断。 一路走,一路看,商队的马夫都似乎是见惯了如此模样,只是加紧赶路。如不是跟随车队,季见龙很快就会迷失方向。 看得眼花缭乱的季见龙只得紧跟着车队行进,昌都城的繁华着实是让人为之一惊。 城中行了半日,也看了半日,季见龙也渐感疲倦,新鲜之感也就慢慢消散,想着此来的目的,也就没有了丝毫的兴致。 “叫你瞎眼!” 一人大声呵斥,路中间一时也挤满了人。 远远望去,一青衣女子低声哀求:“这位小姐,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就有用了?也不看看你撞的是谁!挖出双眼饶你不死!” “这,我的确不是有意为之!还望这位姑娘高抬贵手!”青衣女子言语之中充满恐惧。 “哼,已经是饶你一命了,否则可不是挖眼之事了,还不动手!” “这……” “欺人太甚!”季见龙见那位姑娘似乎就是那抢着过吊桥之人,一时来气。 “三当家,不可!看这姑娘的打扮似乎是古月王室之人,我们不可得罪。”先前说话的车夫一把拉住季见龙摇了摇头。 “来人,给我动手,先砍手脚,再挖双眼,哈哈。”骑在马上的女子哈哈大笑,随即跟随她的护卫走出一人。 “你们先走,我随后来找你们!”不待车夫阻拦,季见龙说着就走入人群。 “哈哈!”看着那名护卫拔出长剑,青衣女子转身想逃,却被其他护卫一脚踢了回来,女子躺着地上呻吟,那蛮横女子却在马背上笑声大作。 “呵呵,看你往哪里跑?”护卫面露歹意,随即一剑砍去。 “住手!”季见龙站在人群之中一声断喝,那挥剑的守卫也是一愣,随即收手不动。 众人一愣,随即看了过来,众多的行人连忙从季见龙身旁散开,十分惧怕和他惹上什么关系。 “哟呵,英雄救美?好,让你们一起去死,给我杀了他们,一个不留。”女子一声冷笑,随即在马背上吩咐着,众守卫连忙朝着季见龙飞奔而来。 不待他们靠近,季见龙一招风扫落花,护卫冲过来之后尽数被击飞。 “没用的家伙!”女子大怒,拔出长剑直刺而来。 看着剑招,季见龙又是一愣。这剑招乃是隐雾岛的基本功法气贯长虹,季见龙呆傻在原地差点被击中,等剑近身才想起避让。 “哈哈!”那女子一笑之后又是一剑。 季见龙此时并不想避让,而是掏出鲛鲨匕首,两者相击,两剑相击之后各自无损,那女子被季见龙以灵力震退。 “走!”见不是季见龙的对手,那女子惊讶之时顺势飞起,对着守卫叫道。 看着女子一行人离去,四周才有欢呼之声。 “好啊,古月公主是蛮横惯了,你这次也算是为大家出了口气,但是她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还是赶紧逃吧!”人群之中早就议论纷纷,更有大胆之人看着季见龙不忍多说了两句。 “是啊,赶紧逃吧,这古月的公主可是心肠歹毒的很啊,你赶走吧。” 听得如此一说,季见龙也并不心急,而是用眼光去搜寻,只是此时那青衣女子早就没有了踪迹。 回身看去,商会之人也早已离开,季见龙也不顾他人的称赞,连忙飞身逃离。 随着季见龙的离去,街道随又恢复了原本的吵闹,如同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般。不多时,街道之上一队队护卫骑马奔袭而来,行人被惊扰都四散而开,街道也腾出了宽敞的大道,只是此时季见龙早已经在三四条街道之外。 不敢停留也不敢给商会惹上麻烦,季见龙一连转过几个路口,却仍旧发觉身后一人紧追不舍。 眼见进入前方无路可走,无奈的季见龙便回身而来对着追赶之人一掌击去。 “三当家!是我!” “啊!对不住了!”听得声音季见龙连忙收手。 那人从地上爬起,随即有气无力地靠在墙上。 “是在是对不起!你怎么样?”季见龙连忙搀扶。 “三当家,没事!是老大叫我守着你的,我怕你迷路,见你逃离便一路追来,若不是我对昌都城熟悉,还真无法跟上你。三当家,快跟我走吧,此时古月国护卫已经出动了,我们还是赶紧赶回商会比较稳妥。” “好!多谢!”季见龙一脸歉意地跟在马夫的身后! 一路前行,跟随马夫绕来绕去,也不知他是不是有意如此,季见龙也懒得去管。走了不多时才追上商队。二人默默加入商队之中,大家如同没有发觉一般也不过问继续赶路。 “商达……” 城中又行了半日以后,随着华通一声高吼,商队在旁晚时分来到了城中的一处高大的院落之内。 入院后的车马都停歇了下来,只见院内两旁数十间房舍,宽敞的大门此时都紧闭,看来都是用来作为屯货之用。 “来了!”院中两旁的住人房舍之内走出数人,赶忙过来安抚马匹和卸载货物。 季见龙看了看四周,大家都忙着卸载货物,早已忘记了他的存在。 看着院后有一处宽大的门楼,季见龙便也不顾其他,起身朝着院内深处走去。 “三当家!”华通见季见龙一人前行,连忙从后头走了过来。 “华大哥!” “三当家,这就是我们图林山河庄在昌都城中的商会所在地,我们会先把这些货物囤放于此,然后再转到别的各个分会,我们要抓紧时间卸货然后回去,古月的冬季就要到了,三当家,你……” “好,华大哥你去忙你的去吧,不用管我。”季见龙看着众位马夫都围在马车旁卸货,点头示意华通不必过问自己。 “好!多谢三当家!”华通不多言,立马回身而去。 走过外面的大院,才进得府院之后的深处,也发现这院落府邸远不只一个简单的场院,后院之后还有数十间房屋,是为图林山河庄昌都分会的所在之地,有大厅和账房库房,也有偏厅和厢房,布置的甚为严谨,也似乎另有门庭进出。 慢步前行,突然后院一道隐蔽的灵力流动,只在一瞬就消散无行。 惊讶不已的季见龙连忙警觉起来,朝着感知的方位走了进去。 第51章 昌都商会 “呵呵!想必这位就是三当家了。” 正当季见龙在四处查看观望之时,从中间房屋内堂走出一名年逾六旬的老者,望着季见龙快步步走了过来,似有惊讶地举起双拱之手而来。 季见龙脸色微微一愣,只觉身形似乎是有几分熟悉,但是也不好唐突,便连忙回礼。“前辈定是昌都城图林山河商会分会丘会长了。” 细细打量着眼前的老者,只觉他精干的模样给人是毫无灵力之感。但是两眼泛光,似乎是可以洞察一切,一身白色衣衫之上没有丝毫的杂乱,干瘦之中显得也是异常的精练。 “三当家,请,咳咳……里边请,在下正是昌都分会的丘坚。”老者轻微一笑,用手抚着胸口,似乎是有伤在身,随即走在前头给季见龙引路。 “多谢,丘会长请!”季见龙随即示意丘坚先行。 丘坚也不过多谦虚,便在前头引路,走在丘坚身后的季见龙看着他紧紧攥在手心的手帕之上一片鲜红的血迹,一时也不好多问。 随着老者进入到内堂,才发觉内堂十分简朴并无其他的杂物,只有一张台案立在正中。 台案之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一摞摞的没有处理完的纸单放在正中。放在笔架之上的毛笔仍旧未干,台案之后的高背椅之上挂着一件白衫。案台左边放着一个鸟笼,笼中趴着两只不知名的白鸟,季见龙饶有兴致地走近观察四周,鸟儿并不起身,让人无从看得清楚,虽觉怪异也不好贸然开口询问。 “丘会长,多有打搅了。初来乍到,还望会长多多指教。”俩人进屋坐定客套了一番之后季见龙谦逊地说道。 “哈哈,三当家这是哪里话,你能来我昌都分会,是我丘坚的荣幸啊。” “还是要多谢会长啊,庄主为了我出行方便才让我混迹于商队之中。我此来并不是为了商会之事,只是出来游历的。我不懂商会之事也不会干涉商会之事,这点会长尽管放心。”季见龙说话间有意露出手中的戒指,似乎就是让丘坚看见。 “哦,这是哪里话,三当家你有什么需求尽管开口,我昌都分会定当是全力帮衬,庄主信中说三当家乃是海天城北部山中之人,这是第一次来昌都城?” “呵呵,正是山岭之中的粗野之人,幼小就和大哥相识,现蒙大哥爱戴,我们才能结为兄弟,哎,实乃是有沾光之嫌啊。让会长见笑了,我此来昌都只为游玩,绝不干涉商会事务。” “三当家客气了,你能知道一二商会之事也是我们昌都商会的光彩啊。” “哈哈!丘会长,哪里话,我听闻昌都城乃是天下第一大城,古月国王宫更是世所罕见,我来到昌都只想见识一二,呆在南岭之内只能是鼠目寸光啊。我想去那人人都言说的古月王宫去看看瞧瞧,我也想向会长打听一些事。”季见龙说着在丘坚的示意下,坐在台案前的一张椅子上。 “哦?三当家还有如此爱好,请讲,老夫定当知无不言。”丘坚说话间已经为季见龙沏了一杯清茶,端着茶杯走了过来。 “会长,我想打听古月国当今国王是可是利阳关?”季见龙起身接下茶杯,放下之后再次走到案台前的鸟笼旁,仔细盯着白鸟打量。 “这,这……不知三当家为何打听这事,古月国国王的名讳以后还是不要在外提起的好,要是被古月国的守卫和官员得知,那定是要坐牢下狱的,也会连累图林山河会大当家的。”丘坚语气有些古怪,似乎是对国王的名讳不敢直提。 “哦,这我知道,你也不是外人,此时此地直说无妨。”季见龙说着盯着丘坚,只见他额头上已有汗珠出现。古月的深秋虽说还有一些的闷热,也不知不知丘坚为何而紧张。 “哦,多谢三当家信任,当今国王的名讳我不得而知,只是听闻如今的这一位国王乃是一位女王,她甚少露面,外人无从知晓详细的内情。”丘坚说着走到内堂门口,看着远在天边火红的晚霞。 “哦?看来我的认知还停留在多年以前啊,大哥说的对,我还是应该多出来走动走动,这样才不会让人见笑啊,哈哈,会长!利阳关他不是有很多儿子吗?为什么如今的是一任女王?”季见龙惊奇中十分不解,不知母亲是否是因此事而回到古月,也不知这女王和母亲有什么关系,想了解更多便也跟随丘坚走到门口。 “这件事情乃是十年前的旧事了,听闻利阳关他是被上代国王宛高城所杀,利阳关的儿子自然都是被宛高城所杀。毕竟当权之事也不可尽说,更何况是万人所敬仰的王权,它是有着如此的魔力,他们绝不会留下祸患的,任何一人都会如此。”丘坚说着便是一脸艳羡之情。 “哦,原来如此,十年之前,怎么会如此巧合。”季见龙点头低声喃喃低语。 “三当家,这王国之事,我们行商之人是不便多问的,也不好过多打听。我们所做的只是经商赚钱,谁当国王都是一样,都少不了商人。我们要做的,只是需要和下面的官员搞好关系,这对我们商会来说才是最为重要的,至于那些高官显贵,我们是无法企及啊。” “哎!是啊,会长说的甚是。”季见龙叹了一声,行商之人本就是被世人视为现实中最为鄙陋的行当,虽有些钱财,但终究是不入达官显贵及其才子文人的眼睛。 “哈哈,世上之人有的爱财,有的弄权,其实都是云烟。只是世人看不透而已,唯有长活于世,才能享受着时间赋予的一切,哎,只能是叹人生之短暂啊。”丘坚说感慨不已。 “如若人人都能像会长一样有见地,那世上也就少了很多尔虞我诈和血腥杀戮了,丘会长倒是见解独到啊。” “三当家见笑了,我乃是一个俗人。逃脱不了世俗的枷锁,还望三当家以后多多包涵。如以后有得罪之处,望三当家不要挂怀。”丘坚说着躬身行礼,显得甚是在意。 “哈哈,会长言重了!还望会长对我以后的鲁莽多担待些!”季见龙微微一笑。 “人非圣贤,犯错也是难免的,三当家也不要见笑,世事难料啊。” “会长说的有理,只是不知为何现如今古月国国王会是女王呢?”季见龙仍旧想更进一步了解古月国的现状。 “这是上个月的事情了,上任国王宛高城突然暴毙而亡,死后也没有留下什么后事嘱托,加之他也没有什么子嗣。这一切都是十分平静,没有丝毫争权夺位的迹象。告示一出,国王之位就交接好了,至于这其中究竟,外人都不得而知,我也就只听得这一星半点的消息。” “是啊,王权的争斗,最是暗藏血雨腥风,只是不被外人所知晓罢了。无上王权,是世间万人所想,怕是她得来的也不是那么的容易。” 感慨之余,季见龙看着院中的布置一应之物是整齐不已,盆栽绿物也让季见龙难以认识。院子西南角上一个七层高塔立在一处小水池之内,不知是因何而制,只是和隐雾之内的建筑有些不同。 “或许这就是报应吧,宛高城他自己当年就是夺权而立,如今突然暴毙,也算是罪有应得。他当得国王之后,大肆清除异己,朝中官员也都是敢怒不敢言,早已是怨恨万分。如今王权更替,我们还是要小心应对啊,只是不知三当家打听这个所谓何事啊?” “啊,我只是对古月好奇,若是古月国安定,那么也能让我们商会蓬勃发展,我们也不可不知古月国对我们商会的态度啊,只有这样我们才能长久啊。再者我也想去见识下乾定第一王宫啊,多谢会长相告啊。”季见龙微微一笑掩盖内心的急躁。 “三当家,时候不早了,我们先行用餐吧。连日来的奔波也甚是辛苦,今日就好好休息一下。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边吃边谈,明日我再领你游览昌都。” “好,多谢。用餐就不必了,进城之前吃得饱了,我想早些歇息,那就多谢会长了。” “那好!我这就安排人带你下去休息,映秋啊,过来带三当家去休息!”丘坚说着一脸放松,立马就招呼人前来。 “三当家这边请。”丘坚话音刚落,一位年纪不大的女子轻声走了过来,站在季见龙身旁躬身说道。 季见龙看着这年轻女子,只见她面色红润,年纪不过刚刚长大,略有女子的身形,却表现的甚是熟练,没有一丝的怯生,眼神之中表现的是一种让人亲切之感。 “好!多谢小妹妹。”季见龙点头跟随在女子身后。 “三当家客气了!”女子一人在前默不作声,绕过内堂门口的院子,再次穿过东边的堂院而过。 “三当家,这就是会长给给安排的厢房。”女子说着打开门,让季见龙先行进去。 季见龙也不推辞,走进房内,只见这乃是他见过的最为奢华的客房,里面的摆放陈设和一般的客栈无二,但是所用之物都是价值不菲。看来商会之中,也是为了各个走会的兄弟准备了不少的休息房舍,更是为一些人准备了甚是考究的客房。 “三当家,晚饭什么时候给你送过来?”那女子站在门口,并没有进屋,只是躬身问道。 “好了,你回去吧,晚饭就免了,我需要休息,也不用来打搅了。”季见龙进房之后,吩咐那女子不要任何人前来打搅。 “好!三当家若是有什么吩咐,尽管叫我,我就在隔壁!”那女子说着便关门而去。 躺在床上的季见龙细细回味着丘坚所言,利阳关十年前被杀,父母十年前失踪。母亲作为公主,会不会是那时候回到了古月报仇。这两件事会不会有什么关联,如今父母妹妹都不知道身在何处,因身处昌都城,想要了解更多也就只能是进去王宫打探一番。 此时季见龙也没有更好的主意,只是觉得这古月王城之内一定是有有用的信息,古月王国和家人或许存在某种联系。 无法入眠的季见龙,思绪万千,轻声蹑脚推门而出。 此时天上繁星已现,外面的街道之上仍旧是不时传来各种声响。 不想打搅众人的季见龙,闪身而出。 站在街道之上,四周人影稀少,面对如此宽阔的街道,季见龙茫然无措,不知该走向何处。 “师父?我们真的要去吗?”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让季见龙一愣,随即见两个熟悉的身影快步走在已经行人不多的街道之上。 第52章 夜探王宫 “来都来了,就去看看吧。”南道一的声音低沉,脚步也比较快。 季见龙连忙躲在街道的角落,远远望去只见南道一和陆怀远一前一后奔着王宫而去。 犹豫过后,街道之上早就空空如也,再次走到街道之中,季见龙内心也是五味杂陈,也奔着王宫而去。 昌都城依山旁水而建,北有茅影山为依靠,城外其余三面有彭水河作为护城河绕城而过,成就了昌都城的坚固与繁华。 商会位于昌都城西,王城所在之地乃是城北。虽路上少有行人,可客栈酒肆之内仍有喧闹之声。 夜间的都城虽不比白天明亮,但也是季见龙所见最为闪亮的城郭。 一辆马车疾驰而过,季见龙连忙退到一旁才避开。随着强劲的灵力扫荡而来,让他不得不隐匿灵力。 望着马车奔着王宫内门而去,季见龙一脸茫然,万万没有想到如此高人会和古月国有关联。 “这些人到底是何人?他们和古月国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关系?”纳闷的季见龙沿着城墙而去。 越往城北王宫行走,路上的守卫也就越多。 避开守卫快步走到内城城墙旁,季见龙觅得一处灯火不明处飞身越过城头,飘然落在一处尽是花草之地,眼之所见树木花草被打理的井然有序,如同刻意排列一般,间杂在花草树木间有无数的假山水池,一看便是游玩之所。 季见龙也无心观赏里面的风景,一路在无人的园中躲藏飞奔,快要走出园子之时,只见门口仍有两处被守卫紧紧把守。 花园之中,远远可见一处高高在上的瞭望之台,台上似有人影走动。心有所想的季见龙提起灵力飞身而上,一道暗影划过花园,轻声落于瞭望台的顶端。 翻身而下立身于两名守卫的身后,随即控制住两名守卫,守卫呆住不动只能目视前方,根本不知身后是为何人。 “告诉我国王住在什么地方,不然要你好看。” 季见龙站在背后一掌拍晕右边的守卫,随即轻轻拍在左边守卫的肩头,用手捏住守卫的喉咙加以灵力,只见那侍卫的脸上立现痛苦之色。 控制与威慑之后,季见龙低声说道:“说吧!” “我说,我说,不要伤我!在那,在那!”守卫见能说声,连忙急切低声快语,言语之中略有紧张与不安,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向远处灯火通明处。 “哦,那是什么地方?” “那里是天年殿,国王白天上朝的时候就在天年殿南边的千秋殿,晚间商议事情是在天年殿,此时天年殿通火通明,就说明国王还在议事,此刻国王应该就住在天年殿。如果天年殿找不到你也可以去月升殿看看,月升殿乃是国王的寝宫,晚上她只会在这两个地方。”不待季见龙动手,那守卫说个不停。 见守卫语气紧张,似也是受到了惊吓,季见龙料想他也不敢胡说,也就不去伤他性命,用手轻轻在他后背一点,那守卫呆住不动,不能言语,如同木人一般守卫着瞭望塔。 站在这瞭望塔台之上,古月王宫中的一切都尽收眼底,城中随处可见的灯火,远处街道上的行人,王宫之内的行走守卫侍从,一一都看的清楚。 季见龙盯着远处的天年殿,找准了方位,看准了时机提起灵力,几个起落来到了灯火通明的天年殿外围黑暗之中。 看着近在眼前的天年殿,大殿内外被灯火点亮如白昼。 远远望去,大殿门梁之上挂着一块巨大的匾额,匾额之上书写着‘天年殿’三个鎏金大字。 天年殿为歇山屋顶,中间布有透空式山花。如此建筑工艺倒是让季见龙大开眼界,看着昌都建筑的精湛技艺,让他感慨不已。 四处皆是神奇怪异之物,昌都城汇聚了各地物产,也成就了它的繁华。 大殿三四丈之外都是毫无树木杂物,任何人前行都被暴露在大殿外围的守卫眼中,让人无法近前查看,更是无从下手。 “看来这一定是古月国王如今所在之地。”季见龙看着四周如此的守卫和灯火,低声自语。 此时若要贸然前去,必定没有丝毫的机会,季见龙只得耐心等待寻找时机。 “叮……叮……” 突然王宫之内钟声大作,四周的守卫也随之动了起来。 季见龙不敢有所行动,连忙警戒四周,好在四周并没有什么异样。 此时已是子时,钟声乃是城中的钟楼处传来的钟鸣之声,也不知是何意。 突然天年殿外一阵轻微吵杂之声,一大队人马轻声踏步前来,走向原来那队守卫的面前,众人略微交接之后,各个入岗,原本的守卫就此转身离去。 看着如此,季见龙也已然明白,此时正是侍卫们轮值时间,在众守卫离去的瞬间,季见龙抓住这个空档飞身而起,一个起落轻身落于天年殿之上,连忙翻滚横躺在天年殿殿上的透空式山花之中隐匿身形。有了躲避之处,四周明亮的灯火之下,屋顶之上并不见突兀之物,也没有丝毫的异常。 刚趴下,远处的钟声也就此停歇。在如此一处绝佳的藏身之地静心隐匿,可隐约听见天年殿内言语之声。 一个浑厚的声音从大殿之内响起。“女王,你以为我刚说的事情如何?” 一个女人的声音低沉地应答道:“上使大人,这事情还容我们再做商议,不过我们一定会尽快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女王,这件事办成之后。我一定会实现我的诺言,到时候我会把靠近古月国的仁寿郡所属之地让与古月。只要国王肯出兵助我,一应的其他小事,我也会妥善安排。” 隐约中季见龙也听得不太明白,只觉此人与国王对话,称之为女王,那么此地也就错不了。 探得古月国国王果真是一介女流,季见龙忍不住想要揭瓦向内一探究竟。 “啾……” 手指刚刚触碰瓦片,远处一支响箭破空而起划过夜空。 远处响起了喧闹之声,由远及近。一队队守卫迅速跑来,灵力四处流动,季见龙把掩藏的灵力再次收纳,瞬间守卫把天年殿团团围住。 “国王,有刺客,还望我王暂时回避,我等已派高手前来护驾。”一个为首的侍卫躬身在天年殿之外说道。 只见一位衣着华贵的侍女,出来走到大殿之外。“众侍卫幸苦了,不必如此,我料想刺客此时也已经走了,众位将士都回去吧。” “大人,我等……”只见那为首的侍卫朝大殿之内喊叫,似乎是仍有担忧。 “好了,不必了,都下去吧,这就是女王的王令,你们没听见吗?”那女子厉声说道,似乎是有些不悦。 众侍卫此时也十分无奈,对侍女又不敢过多的追问,只得躬身退了下去。 众位侍卫起身推开,但也不敢走的太远,毕竟国王的安危,比自身性命是宝贵万分。稍有不慎,就是问罪下狱,更是要连累家人,因此众人都不敢大意,只得在大殿外三四丈外的围墙旁站立。 季见龙此时被惊吓不已,还以为被守卫发现。原来是那瞭望台的守卫的模样惊动了其他守卫,他们才迅速赶来。 不敢贸然行动,季见龙只得隐蔽灵力呆在原地。 透过透空山花,望向大殿之内的那女子。那女子背身看着墙壁之上的挂画,若有所思。而他身后的一灰袍中年男子挺身而立,如此打扮倒是让季见龙有些惊讶。 “这人似乎是哪里见过啊?”季见龙一时有些回想不起。 “好了,月使者,你所说的事情,我会考虑的,下月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不知你可否再为我办一件事情,我们先看看成效如何,到时候再做进一步商议。可不要如上次隐雾岛一般无功而返了!”女王回身看了一眼从外间进来的侍女,随即看着那躲藏在灰袍内的男子有些责备之意。 “月孤鸣!原来他就是月孤鸣!就是南岭山道之中遇见的月孤鸣。隐雾岛,她也知道隐雾,那是不是……”季见龙盯着大殿之内,却发现古月国王突然回身。 她回身的一瞬间,季见龙眼前一亮,回忆涌上心头。此女子的身影是那样的熟悉,让人产生一种熟悉的亲切之感。只是声音随着年月的变迁已经有所更改,容貌与打扮也有所不同。 季见龙此时脑中一片空白,所见所想都觉得是虚无缥缈之状。时间似乎是在流转,来到了回忆之中。不知真实与虚幻,但是此时的身影是那样的亲切熟悉,直觉告诉他那女王就是他母亲无疑。只是相比于脑中的记忆,她已经没有了温柔,多了些许的冷酷。 “女王,上次隐雾岛之事的确是我安排失误,你要我找的人他早早就逃离了隐雾,已经不在隐雾岛之上,至于那长生册,我看隐雾岛本就没有如此之物,南道一打开天阳地阴锁得到的乃是一个装饰之物,并不是真正的长生册,此次我进宫也把南道一他们师徒二人带来了,女王你可以亲自询问。”月孤鸣似乎是有些紧张,但是也并没有表现出来。 “好了,不必了。月使者,如今古月初定,那长生册之事就先缓一缓吧。如今古月国之内各门派肆意妄为,眼中并没有我古月,也而不肯为我古月出力。此次我希望你先试试钟山派,古月盟团结就先各个击破吧,听闻你和南疆也有些交情,不如你就好好利用一下,就先让钟山乱起来,到时候你再逐个击破,我相信到时候一切可成。如今古月可不比以往,光有人多可不行,国内遍布懂功法灵力之人,如若他们不肯听命于古月,那就是古月的心腹大患。此时若我贸然借兵与你,我古月必将遭受内患,你的胜利也就没法保障,我看你提议之事还是等古月安稳了再说,到时我必定助你,不知你以为如何?” “好!女王的事就是在下的事,在下义不容辞。” 季见龙不知他们为何而密谋,但是他们所谋之事必定不是什么好事,这月孤鸣也十分爽快,居然能一口应承。 “很好,月使者。古月的满月祭奠就是下月月圆之日,我希望到时上使你能来参加,那时古月的形势说不定会明朗,我也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女王面色沉着,并无笑意。 季见龙听得是身体一颤,不知他们为何要让天下的门派都乱起来。 儿时也时常从母亲口中听到古月的满月祭奠是何种的隆重,他们在每年的年底满月之时举办,那时人闲库满,是祭奠的最好时机。 “好,请女王静候佳音。”月孤鸣说完拱手作揖而去。 季见龙躲在高处只见天年殿的大门一开一合,一道黑影破空而去,惊讶的季见龙也瞬间回过神来。惊叹月孤鸣的功法高强,如不是仔细查看,定然是难以发现他的身影。 “此人当真可信?”就在季见龙想近身女王面前之时,女王突然对着帘后突然问道。 大殿之内灵力气场突然出现,季见龙立即收敛灵力,不敢有丝毫动作。 “国王,月孤鸣他野心不小,有企图古月王位之心。但是国王不必担忧,这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看着一白衣男子显身,熟悉的古怪面具让人看不清面容,但是表现的对国王却是十分的尊敬。季见龙此时更加惊讶,完全没有想到白鹄会和古月王室有关联。 第53章 入迷局 无功返 季见龙心中惊讶不已,白鹄数次和他作对,此时也不是他的对手丝毫不敢表现。 “白鹄!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古月王国的事情我会自己亲手处理,不必你出手。”女王表现的有些不悦。 “国王,属下知道了,只是古月若是想要征服天下,让四方来朝,必定需要联合各方力量才能做到。古月现在虽然安定,但是国王你的大志是要统一乾定。那么必定需要一些得力的人手,不论是草原王还是黄沙国,亦或是南海的海天城,我们都是需要人马去征服,月孤鸣便是那个愿意付出之人,他身处其中,有把自己当古月主人的意图,我们何不利用一下,再者女王你现在手中还没有兵权,也需要培养一批心腹。” 不等白鹄说完,女王连忙打断,“哎……好了,你回去吧,总之这事你以后还是不要管了,我会自行处理的。” “是,国王。” 白鹄行礼之后便一飞而去,只见一道白影飞出,天年殿的大门也并未见开合,一道灵力就已然离去。 “母亲!”在季见龙惊讶之时,一人从内间走了出来。 女王若有所思便出口问道,“小静,这事你怎么看?” 听得母亲询问,那女子直言所说。“母亲大人,月孤鸣所说的事情与我们的所图冲突啊,我们是需要乾定的所有,到时把草原和黄沙让与他的话,我们可是没有什么好处,为什么不拒绝他呢?” 女王一边思索一边在房内踱步,“小静啊,这人与人都是可以相互利用的,相互之间有得是永恒的利益,有利就可以结盟。白鹄所言也有一定的道理,我们刚刚稳定古月,还不适合大肆出兵征战,若是他月孤鸣有心,那么就让他去折腾一番吧,到时我们只需坐收渔翁之利。” “母亲,可是……” 此时的季见龙再也听不进其他,也看得呆了。 眼前的中年女子虽不是记忆中母亲的模样,但是她称身旁年轻的女子被称之为小静,而自己的妹妹就叫小静。 这一切都让季见龙激动不已,他没有想到苦苦追寻的事情,此刻得到了印证。只是他也没有想到,先前街道之上遇见的蛮横女子就是小静! 季见龙此时还不敢贸然出现,心中也有些担忧,此时的小静和小的时候大为不同,丝毫没有往日里的模样。 心中难忍喜悦之情,脸上笑意盈现。想要显身相见却又有些担忧,只得压抑着喜悦,等待着时机。 “哦,这月孤鸣当真值得信赖?”小静继续说着她的担忧,表现得是全然不信。 “小静,你还不明白这其中道理吗,我们蛰伏这么久,好不容易夺取国王之位,这其中的艰辛你是知道的。可是你也要知道,夺取王位和守卫王权是两种不同的事情。如今我虽为国王,可是真正以我的名义掌权没多久,这一应的兵权王权都不甚牢固。古月国中仍旧是有很多不稳定的事情,我们的根基还不是很稳。月孤鸣他是北方草原王的驸马,而草原王无后,将来他必定是草原的吉达尔,草原必定由他主掌。只是他已经等得是急不可耐有想先一步的打算。如今想借我们古月的兵力,对现任草原吉达尔发动政变。待他当上草原的吉达尔之后,我们就可结为盟国,如此联盟将能巩固我们的地位,我们也可得到一座原本就属于古月的寒浊水以北的城池,此举更是可为我们除去外患。他刚也提到了黄沙,如今黄沙国虽是弱小,但向来与我古月国相处和睦,贸然出兵必遭大臣反对,所以我们也不能贸然出面作战,这还是需要他去实行。哎,只是此事还都是计划,一切都还需从长计议,我相信我们一定是有出兵的理由的。现在这其中的利益太少,还不能打动我。黄沙国倒是不错,它虽然肉小,但是它们占据原本属于古月的寒浊水以北肥沃之地,若是能一并收回,那也是一个不错的决议,到时我在古月的城民之中的威望必定大涨,也有利于我们长久统治。” “可是母亲,下次圆月祭奠并没有几日,那时你就会答应他吗?” “其实现在答应他也无妨,毕竟我们古月的将士只是去帮他撑场面的,他要自己谋取吉达尔之位,还是要靠他自己,我们只不过是帮他壮大声威的。下次满月他必定前来,我也会好好利用他一番,我会借助他的功法灵力,让各位将军把兵权都尽数交出来,到时候我们再选我们的心腹为将,只有那样兵权在手,古月才可安定。到时出兵之事,也不需要看他们几位将士和老臣的脸色了。” 季见龙无心了解他们的谈论,再也忍耐不住,但是听闻她们所说,此时心中又犹豫万分。她们为何会沉迷权斗之事,眼前的二人是不是母亲和妹妹,已经让他有了动摇。 此时的季见龙只想近身前去看看二位女子到底是何人,以解开心中的疑虑。 为了不显唐突,季见龙在衣衫之上撕下一块布遮挡住面容,从透空山花处飞身落于天年殿之内。 “你是何人?” 刚落下,那小静反应倒是灵敏,不待季见龙有进一步的动作,不知她从何处拔出一柄长剑飞身而起,不由分说向季见龙直刺而来了。 季见龙也知晓小静不是对手,便也没有用强。打斗间,中年女子急忙向大殿后室而去。 “母亲!”无法去追赶季见龙忍不住大喊! 毫无应答之声,当季见龙缓过神来之时,小静已经到身前,剑刃距离他也不过尺寸之间。 急忙之中,季见龙只得用掌力隔开二人,小静撞到大殿之内的摆设,几个不知何用的瓷罐应声而碎。 听得异响,大殿之外也立马人声嘈杂,季见龙没有想到古月守卫行动是如此之迅速。 不想多惹事端,季见龙只是想确定这二人到底是何人,但是此时显然不是一个良好的时机。 如要一味打斗,一者是会伤到小静,二来也会难以全身而退。不待季见龙多想,天年殿大门突然被直撞而开,门外的侍卫飞身而入,且各个都是懂得功法之人。 季见龙只得在天年殿大门打开之时飞身而退,不给守卫反应的时间。一飞而去,在众守卫惊讶之时飘落于大殿之外,大殿之内侍卫见状,纷纷手持刀剑而来。 门外的侍卫早就把季见龙围了起来。出得大殿,季见龙回身看去。小静也不再追赶,而是把大殿大门紧闭不开。 一心逃离,不待侍卫近身,季见龙连忙飞身而去,提起浑身灵力几个起落之后已然身在王宫之外。 此时的季见龙心中十分犹豫,不知这二人到底是不是亲人,一时也难以分辨,外形看的是有些相像,但是性格却又全然不同。 岁月的流转,一切不知是不是都已经变得不同了。没有任何声响,城内的守卫早就得到命令在各个大街小巷之中大肆搜捕。 不辨方位的季见龙在城中朝着一个方位飞奔,一眨眼就来到了昌都城的城墙旁。 听见远处的追寻搜捕声音越来越近,城墙脚下再无出路。只能飞身越过城墙,脚踏护城河的河面之上飞奔而去。 不想为图林山河会惹麻烦,季见龙也不敢多在城中停留,径直逃离昌都。 飞奔良久来到一片小树林,季见龙才在林中的小道之上停下了脚步,疲惫地倒在小树之上。 “到底是不是?小静两次出手皆是隐雾功法,难道这世上真能走如此巧合之事?国王利阳关十年前被诛杀,妹妹母亲父亲都是那时失踪,这其中有没有什么关联哎,到底是不是你们,你们现在到底在哪里?”季见龙扯下遮在脸上遮挡的布块,心中万千思绪让他纠缠不清,脑袋也是是的呢杂乱。 “哎,刚刚应该不顾一切去问个清楚!”季见龙一边想着一边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不分方向胡乱前行,心中也没有了主意。 稍显疲惫的他没有继续前行,而是百无聊赖地靠在一颗小树之上随手撕下身上的伪装。 两眼望天,不知是心累还是身体的疲乏,此时的季见龙根本就不想动一下脚步。 随即盲目地坐定,看着明亮的夜空,虽有繁星无数,但是却没有一颗能指明出路与方向。 体内的压抑的灵力慢慢腾起,陷入沉思中的季见龙一下惊醒。有了前几次的经验,季见龙也心中明白,此时灵力无端冒起若是不加以引导,毕竟又会引起郁结,倒是必定意识不清,无法自救。因此也只得不顾其他,顺着灵力加以引导。 此时此地无人的夜,在如此空野之地修炼,倒是能静下心来,也不用去想别的事情。只有全身心的练功才能让他消除思念,不论是对父母妹妹,还是对朋友的的想念,此时都随着灵力的流转而慢慢消散。 打坐良久之后,灵力也渐渐顺畅,心中也不再那般压抑难耐。季见龙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一身轻松的他倒也释然。是再去探寻古月王宫,还是等待白日去往昌都城和丘坚告别,让季见龙有几分纠结。 抬头看着天际,流星滑落,径直砸向季见龙。速度太快没法阻拦,季见龙只得以灵力来抵御,灵力飞起之时,一道强劲的灵力透过季见龙的抵御直接入体。容不得他多想,灵力随着体内原本的灵力流转全身,季见龙浑身一震,立马晕倒。 不知过了多久,再次醒来的季见龙发觉四处灵力围绕周身流溢,若有所悟的季见龙连忙施展功法,灵力随着功法入体而来,持续不过一炷香时间,感觉灵力提升不少。 无法明白其中之意,季见龙也不去多想,看着沉浸的夜,只觉身子无比舒坦。 刚起身,前方突然一道灵力波动,惊扰了周遭的宁静,若是以往,如此细微的变化是无法发觉,此时此地,得到了灵力的加持,一切都变得明朗,一人已然在他不远处隐匿下来。 “使者,你来了。” 季见龙刚想离去,却见远处一人从林中走了出来,对着灵力所来的方位走了过去。 第54章 莫名之战 听得如此一说,季见龙连忙隐匿灵力,不敢有过多的动作。 “使者!”黑暗中那人连忙行礼。 “月孤鸣,我已经和国王商议过了,你可安心去施展你的计划。”只见那头戴面具之人站在月光之下,对着低头躬身之人说道。 看着熟悉的面具,季见龙此时心中纳闷不已,也不敢有丝毫动作。“这……怎么哪里都有白鹄的身影,他到底和月孤鸣又有着什么关系!” “多谢使者,只是,以后若是我夺取王位,使者你会不会阻拦?” “你且放心,今日我便要和你说明此事,你现在只要安安心心地付出,占据功劳。她的子嗣到时候任由你慢慢除去,那时她将无后,你功高盖世,王位也只能由你担任。这个你不需要担心,都只是时间的问题。再者我也会不时地帮你一把,你可要用心了,现在的功劳与付出和所得,以后都会是你自己的,古月的志向也不仅仅是古月大地,而是整个乾定洲,这也将是你未来的古月国所有。” “多谢使者相告,我定然会全力应对。” “好了,乾定洲洲一些门派之内也有不少能人,若是能让他们为你所用,那么你的实力也将大增,就算是没有古月的将士协助,你也可以发展起来,总之不要着急,一切都会朝着你所期望的方向发展的。” “谨遵指导。” “好了,别光说不练。上次让你和隐匿在乾定的秘雪宗、露台驿和大漠梁门去接触,所达到的效果也是甚微啊。虽说是他们没法战胜鲛人得到鲛人血,但是你不可松懈,说不定他们仍旧是会继续去想办法的。虽然打不进他们内部,但是你要继续和他们保持联系,他们本不是乾定之人,以后必定还有用的着你的地方。” “使者,我一直在办,如今能联系上的也就只有秘雪宗了,大漠梁门之人隐匿不出,露台驿对我也是丝毫不搭理,不过我不会放弃的,你交给我的任务我也会继续办的。”月孤鸣连忙应答,显得有些紧张,不过这也难怪,以白鹄的功法灵力,这一切都说的通。 “好了,你也要明白,乾定洲的功法和我们的功法不同,我不能授你功法,你也不要想去修习,寒武宗的功法也是一般,他们原本就不属于乾定门派,我看你所得的功法还是少去修炼,别自取灭亡。”白鹄说完化作一道白光飞逝而去,随着光灭人也消失不见。 “多谢使者。” 月孤鸣依旧低头躬身,也不管那白白鹄是否能听见。 “好了,去吧,你找的帮手还算可以,以后多网罗这样的人!”白鹄走远之后仍旧不枉告诫月孤鸣。 良久之后月孤鸣才直起身子,抹去了额头的汗珠,显得是一声轻松。 季见龙站在远处收敛灵力,一时也听闻不甚清楚,也无意去过问他人之事,面对高强灵力之人,不想惹事只想着起身离去。 “哗啦!” 刚迈出一步,脚下的枯枝断裂之声从脚下传来,季见龙不觉眉头一皱,停在当场。 月孤鸣听得声音连忙近身而来,“哪里的朋友,何不近前来,鬼鬼祟祟可算不得是大丈夫所为。” “怕什么来什么!”季见龙低声嘟囔,不成想如此小心还是被发觉了。 “哈哈,你好,我只是恰巧路过此地,一时内急,想来行个方便。”季见龙只得面露微笑地从树后走到小道之中,也不再隐藏灵力。 “好啊,这位少侠好实力啊,年纪轻轻灵力就已经如此。着实让老夫开眼了,论灵力,少侠乃是我这数十年行走乾定遇到的为数不多高手了。”月孤鸣再次靠近落于季见龙面前一丈之远处。 “多谢这位前辈谬赞,哈哈,不知都还有哪些名门贵派的高手当得前辈的如此美誉啊。”季见龙心中不以为然,随即走回到小树旁,对着小树小解说道,“前辈,你定然是在取笑我,是也不是啊。” 月孤鸣并不言语,似乎是在等待。 季见龙小解结束笑了笑,随后拱手行礼。“哈哈,前辈,想必你不会介意吧。” “无妨,人有三急,实属正常。” “哈哈,多谢前辈能理解啊,那就告辞了。” 月孤鸣快步走近到季见龙身前,拦住去路,“想走?怕是得先解释一番吧,这城外密林,十几里都不曾有人烟,说是路过此地,着实是让人难以相信。” “前辈也是直言爽快之人,我的确不知前辈在此所谓何事啊。”季见龙见月孤鸣虽能说论一番,便多说了一句。 月孤鸣语气一改说道:“也好,那明人不做暗事,我就实说了。不知少侠你刚刚可曾听得什么,是否有什么想法。” 季见龙显得自然地微微一笑,“哦,倒是听到了一些不知名的虫鸣,还有这轻微的风声,若是要我告知其他,我真的无从听见。” 月孤鸣面带怒色说道:“怕是难以让人信服吧,想就这么把我打发了?若是我所料不差的话,今日夜间就是少侠你夜探王宫吧,你一定是有什么目的,我也无心关心,但是如今少侠知道我的事情,更是跟随我来到这城外密林,那我就要问个清楚明白了。” “哦,你说的是这事啊。我只是随意进去看看,并无其他。听闻昌都城的王宫乃是世所罕有,奢华堂皇。我为得就是见识一二目睹盛况。哎,只是这王宫之地不是平常之人所能进去的,我是暴露以后一路被追踪,实乃是慌不择路至此啊,弄的如此这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月孤鸣并不相信,手中的剑也已经亮了出来,“难道你还不能如实相告吗?” 季见龙见月孤鸣没有好脸色,也在寻觅着脱身之计,“前辈,你若是不信我又有何办法。我是真的没有心情关心你们的破事,我也算是见识过古月王宫的辉煌了,算了,我还有事,不和你多言了,就此告辞。” “想走,没那么容易。”月孤鸣身形一闪站在季见龙身前,拦住了去路。 “前辈当要如何,请自重。你来问我,我也给你说了个清楚明白,你如此这样纠缠,实则不是一个前辈该有的行为。”季见龙此时也不敢大意,毕竟他能和大漠梁门之人一同出入容虚海,那么实力必定也是超然。 “自重如何,不自重又当如何。我从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的俗礼,只求我自己心中了然便可。哈哈,你要个明白,现在我们就来说个明白。”月孤鸣说着就摆开架势道,眼见就要出手。 “既然如此那就得罪了。”季见龙见不打斗一番似是难以脱身,只得出如此下策。 此时季见龙心中是忐忑不安毫无半点想法,一心想着应对招数。因为他对自身的功法实力也不甚了解,更加不知眼前灰袍人实力如何。 月孤鸣站定之后提起灵力,并没有太多华丽的招数,乃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一招,伸出左手,灵力集于手掌之上,随即便是一掌拍出,只是速度奇快。 季见龙脑中飞转,以极快的身形飞出,并不应接这一击,而是躲过了这一掌之力。 月孤鸣似乎猜到了季见龙的想法,已经提剑显身在季见龙离去的路径之上。 被拦去路的季见龙万般无奈,只得和手持长剑的月孤鸣交手。 两人陷入缠斗之中,季见龙手中没有兵刃,只能凭借拳脚功夫。 快速躲避,季见龙也渐渐地看出月孤鸣的招式似乎和宋子夫所赠的功法有些相似,但是又有一些不同之处,不过并没有太大的差别,能看出端倪,也就能应对自如。 季见龙对这套功法早就熟络,也就能料敌于先,应对起来也就不是那么的吃力。 此时月孤鸣也是一脸纳闷,似乎也看出了端倪,随即招数一转,一柄长剑如水而动。 “我敬重你是前辈,你怎么能如此对待小辈,你我无冤无仇,单凭我去一趟王宫就有杀心,可不是前辈该有的作为,这一切都是白鹄的嘱托,是他让我来四处走走看看的。”季见龙手中没有兵刃渐感吃力,想到月孤鸣对白鹄是那般尊敬便也不顾其他直说到。 “这……”听得如此一说月孤鸣一愣,手中的长剑也立马消失。 “啾……”随着一声微弱的响声响起,昌都城上空一支响箭带着红色光芒划破夜空。 “希望你不要再坏我好事,否则不管你是不是和使者有什么关联,我可不是今日这般对待!”月孤鸣似乎是有些无奈,说着便闪身而去。 留下一脸茫然的季见龙一人看着寂静的树林。 “啊!”季见龙也终于得以放松,万万没有想到这场打斗可以这般结束,心中也甚是不解。 一人一月相互怜爱,虫鸣鸟叫之声也都全无,树林此时变得异常的静谧。 季见龙回想起月孤鸣的功法路数,发觉同种功法不同人有不同威力,此时才明白世间之浩瀚,功法之无穷。 功法的追求是永无止境,只有不停地前行,才能有着更高的胜算,在乱世之中才能自保,才能守卫身旁的人。 “哎,也不知明月姐和小雅身在何方。”季见龙低语着诉说,却是无人能知。 有所悟的季见龙在树林之中坐定,按照大哥图泽所给的功法修习灵力,按照宋子夫所成的功法修炼功法。 不问身外的雨露与清风,不问周遭的花草与树木。月尽天明,沉醉功法的季见龙并没有发觉天际将白,红日欲升。 “叽叽……” “啾……” 早起的鸟鸣惊醒了忘我的季见龙,抬头之时望着东方冉冉升起的一轮红日,缓慢起身若有所思。 第55章 偶遇隐雾人 “出来这么久了,也该回去商会看看,说不定大哥二哥那边会有一些关于小雅他们的消息传来。”想到此处的季见龙满心欢喜,也不再思索忧愁与烦闷,打算起身回到昌都城的商会之内。 随着灵力在周身流转,季见龙感觉脚步变得异常轻快,便起身而去。 一路之上,秋意渐渐浓,黄叶片片落。 路行景变,眼中一片枯黄的山色,林中一潭静谧的秋水。 秋水之上不知何时铺上了一层薄薄的黄叶,湖水沉睡在荒叶之下静谧异常。 秋日轻风相送,吹不起半点波痕,只有荒野知道知道秋水的心意渐凉。看着荒凉的景色,季见龙也加快了步伐,只是不知该走向何方。 慢慢行,沉醉于迷人而又让人略有伤感的秋意,季见龙一时陷入沉思。 “哎,万物知秋,秋收而冬藏,何处是归处啊。”面对秋意感慨万分,现实的一切让他无法停住脚步,只得起身步入凉凉秋色之中。 “哈哈!你不要挣扎了,你中了我们的毒,是跑不了的,赶紧束手就擒吧,跟随我们回去是你唯一的选择。” 远处突然传来的叫喊之声把季见龙拉回现实,他也不自觉地循着声音感知。 “你都已经如此,就不要再为难我们了。”一人似乎在好言相劝。 “好啊,你们这帮忘恩负义的家伙。当初门主对你们不薄,不想如今你们竟然能干出这等忤逆之事,也是枉费了门主对你们的一片栽培之心,你们杀了我不要紧,只是你们以后怎么去面对门主和其他岛民?”一人高声喊着,并不领会,而是展现出反抗之意。 循声走近,远处众人围成一圈,一人被围困其中没有了逃脱的机会。 季见龙心有犹疑,因见识到乾定洲的混乱,难有闲情因此也就不敢多管。 “怕是只有避一避了。”季见龙想着古月门派之间的争斗,不想惹祸上身,低语着便转身离去。 但是耳朵却不听使唤,他们对话之声依旧传入耳中,季见龙也就只能听之任之。 “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如今世事变幻,我们不得不如此啊,还望你能理解一二。” “哈哈,理解。这世间难道就没有公正正义吗?有的只有你们苟且偷生,为虎作伥吗?若是你们有丝毫的骨气,他能有今日?我们偌大的门派会有今日之变?” “哎!”听得如此,季见龙长叹一声,想着人之于浩瀚世间,乃是一些微枝碎末一般,处身于世就有千万种的辛难,世间的情仇爱恨也难以分说。 内心有千万纠结,无奈的季见龙还是转身朝着人群走去。此时就算是多事也不得不管,因为遇见便是缘分,以后不用去管,但是当下他也无法做到见死不救。 “青龙门主,我们敬重你,看在以前你是我隐雾门中门人才留你活路。所以我们虽一直追踪也并没有对你下毒手,希望你还是束手就擒跟随我们回去吧,免得兄弟们刀兵相见。如今隐雾门这般现状你也不是不知详情,我们乃是有着不得已的苦衷,毕竟你孤身一身,我们都是有家有室在隐雾,哎……得罪了!” “隐雾门!青龙门主!他此时怎会在这里?” 季见龙听完之后心中一怔,再也不顾一切跑向众人。 他此时急需去向葛天奇问个明白,毕竟青龙门主也算是一代高手,在隐雾门中为人处世乃是最为沉稳之人,定然是可以得到什么消息。 青龙门主此时是心灰意冷,心中也有万般无奈,也不忍心见隐雾门人遭厄,便没有了反抗的意念,言语也十分无力,“哈哈,哎……你们杀了我吧,我是不会归顺南道一的。我对隐雾门忠心不二,绝不侍奉叛逆。正如你们说,我和你们不同,我孤身一人不比你们拖家带口,休要再言,你们动手吧。” 只见八卦门乾门门主赵玉阳手持长剑,慢步走到青龙门主身边,一边行礼一边拔剑。“那好,谢谢青龙门主成全,看在以前大家兄弟一场,你也待大家不薄,我便违抗命令给你个痛快的。望你不要记恨众位兄弟,若是要记恨,就把怨恨都记在我一个人身上。” 虽赵玉阳有些不忍,但是想着留守在隐雾岛的众位兄弟和一家老小,只得咬牙行此大逆之事。 此时青龙门主葛天奇也是一心求死,更不想再让隐雾门的弟兄遭受磨难,随即闭上眼睛等待着杀戮的到来。 季见龙见到此情此景,便忍不住怒声大声呵斥。“放肆,你们胆敢以下犯上,隐雾门人已经没有了忠孝勇义了吗?” 听得人言,众位隐雾门门人一惊之余,纷纷拔剑对着季见龙。 赵玉阳见到来人是季见龙,脸上表情一变沉稳下来,随即对季见龙说话也算是客气。“季门主家的公子,想不到你会在此,难怪在隐雾岛之上找不到你的踪迹,你还是速速离去吧。如今我们乃是奉门主之令追剿对门中不利之人,公子你的追剿任务并不在我们兄弟几人身上,希望你不要多管闲事,免得让我们几个难为。” “哈哈,荒谬,难道青龙门主如此忠心之人也会对隐雾门不利,我看你们就是是非不分。再说了,我姑姑自从当得隐雾门门主至今,不敢说是贤明,但也绝不是一位滥杀无辜之人。你们究竟是受何人指使,居然敢以下犯上,还如此执迷不悟。”季见龙并没有离去,而是上前一步,两眼盯着赵玉阳。 “哈哈!”赵玉阳一脸无奈的笑容。“公子你还有所不知吧,隐雾门变故之后,现在的门主已经是无痕道人南道一了,季长虹她已经不再是我们隐雾门门主了。” “这……我姑姑虽离岛而去,但是她依旧是隐雾门的门主,你这是何用意?”季见龙此时虽有惊讶,但是也悄悄能理解,否则南道一在隐雾也不会花费那么多的心思。 赵玉阳也不知该怎么说,毕竟此时所为之事的确是有为门规法理,“哎,你还是问青龙门主吧,他刚从隐雾岛逃出,对隐雾的一切事情都了解的比较清楚。” 季见龙十分想知道隐雾岛的现状,便连忙转向看着青龙门主葛天奇。 此时的葛天奇显得虚弱无力,看着季见龙没有言语,只是微微地点点头,看似已经受伤在身,身体虚弱不堪,但好在神志也算是清醒。 “南道一!”季见龙无奈中大声吼叫。 “好了,季公子,不多说了,你速速离去吧,我们现在可以放过你,但是希望公子你不要阻拦,但是下次遇到公子怕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兄弟们,大家一起,动手杀了青龙门主。” 赵玉阳也不想再说什么,毕竟已经是深陷如此境地,他人能否理解也已全然不放在心上,毕竟几十位兄弟的家人如今都不知是死是活,只有听命于南道一他们才有一丝生机。 听得赵玉阳的吩咐,众人便立刻围了上来,但是见到季见龙怒目圆睁,也不敢立马动手。 再者青龙是隐雾门的四神兽门主之一,功法高强无比,一直以来也对兄弟们不薄,此时就算是再冷血无情之人也会有所迟疑。 “好你个赵玉阳,是谁给你这么大的权利,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家人啊?这两人一个都不许放走!否则你们都别想活着回去隐雾岛。”突然一人由远及近飞身而来,言语之中带有十足的怒意。 听得人声,赵玉阳是一愣,脸色铁青:“这……请少门主责罚。” “责罚,哼,责罚自然是少不了,还不赶紧把他们两人都拿下!”不知何时,陆怀远从树林之后走了出来,两眼直直瞪视着季见龙。 “陆怀远!你敢!”季见龙此时也是愤怒不已。 “哈哈,我有何不敢,你还以为你是那个得意忘形的公子吗?哈哈,你别做梦了,隐雾岛已经不是你们季家的隐雾了,你父亲姑姑都已经不在,你这么一个废人,还敢在这大言不惭,当真可笑!” 赵玉阳无奈只得慢步走近靠在树旁的青龙门主葛天奇。 葛天奇此时挣扎着想站起,却是无法做到,只得对着季见龙大叫:“公子,你赶紧走,不要管我!” “笑话,想走,没有那么容易,我看你往哪里走!”陆怀远不等赵玉阳动手,便飞身朝着季见龙飞来。 再也忍耐不住,灵力恢复的季见龙也不想躲让,便提起灵力身形一晃,不待陆怀远近身,人至掌到,陆怀远被击飞在远处的树干之下。 陆怀远眼中布满血丝,一脸惊愕,口中大喊:“不可能?你到底是谁?” “呵呵!是谁,你难道不清楚吗?呵呵!”季见龙一声冷笑! 众人见到如此都是愣住,赵玉阳也停住不动。刚刚季见龙这一招众人都没有看明白就见陆怀远飞出,一时都傻愣在原地。 在众人发愣之际,季见龙身形一晃,搀扶起葛天奇消失在树林之中。 第56章 青龙门主 “季见龙,你给我等着!你们这群废物,还不赶紧去追!” 身后咒骂叹息之声传来,季见龙丝毫不敢怠慢,一路狂奔一口气跑出了五六里地才停下脚步。 毕竟如果真的和众位隐雾门的兄弟打斗,也不忍下死手,他们又人多势众,带着青龙门主怕也不好脱身。 “公子,你不用管我,我已经不行了!”葛天奇虽中毒已深,身体虚弱,但是头脑还算是清醒,一再坚持要季见龙放下他。 见葛天奇已经眼神有些迷离,季见龙连忙运灵力帮青龙门主御毒。“青龙伯伯,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好在青龙门主所中之毒虽然怪异,但是一时之间也不会致命,仍旧有回旋的余地,季见龙才有点心安。 “多谢公子,现在好些了。想不到公子居然身怀绝技,拥有一身功法且灵力超强,看来这是我隐雾门之幸,也是季门主之幸啊。”青龙见季见龙无端有功法,也不多问,心中甚喜。 季见龙此时有千万不解,连忙问道:“青龙伯伯,你到底怎么了?” “哎,你不用管我,我体内之毒乃是无药可救的,在我死前能见到公子如此作为,也算是死也瞑目了。哈哈……想我葛天奇纵横数十年都没有遇到这样的毒药。你也不要去浪费时间了,此毒似乎是南疆之物。”葛天奇强打起精神细声说道,心中似有千万不解。 “南疆毒门?这到底是个什么门派?”季见龙已经是数次听闻南疆毒门,却是不知这到底是何种门派。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只知他们处在古月国之南的大山之中,甚少外出,也不与外人交流,他们擅长制毒使毒,大都的毒都是古月所没有的,哎,这解毒之法也就是难以寻觅的。” “我们虽没有办法解毒,但是知道是南疆毒门的毒,那我们去一趟南疆不就好解决了。” “公子,你不必如此,我也只是猜测而已,并没有证实。再者南疆毒门到底在哪里,也是少有人知,他们使毒的功法也是十分了得,一不小心就要着了他们的道,不可贸然前行。” “青龙伯伯你放心,古月这么大,可不比隐雾门,一定是有仙山名医的,我一定会找给解毒的方法的。” “哎,算了,隐雾门如此模样,我也没脸存活于世了,哎……” “青龙伯伯,你也不必如此?,隐雾门的事等以后再寻觅机会吧,现在最为要紧的便是为你解毒。” 葛天奇叹了口气,慢慢的点点头。他似乎是知道季见龙想要问什么,用手在地上支撑一下,靠着一个比较舒适的位置继续说道,“那日祭海之后,我从隐雾来到古月查探消息。据我探查所知,在祭海那天被杀之人,他们当时并不属于任何的古月门派,早就是古月国的爪牙,再看最近古月王国的所为,似乎这和古月国有一些关联。” 季见龙回想起月孤鸣和古月女王的对话,此时仍旧是觉得不可思议。“难道说这一切真的都是古月国的阴谋?他们为何要和我们隐雾岛作对?” 隐雾只是一个偏远小岛,怎么也不会和古月牵扯上半点关系,更是无端遭受如此之厄,让季见龙难以明白。 葛天奇若有所思道:“或许吧,只是古月国究竟是想对隐雾门做如何打算,想对我们有何种不利,那时我全然不知,如今再想想,怕是为了我们隐雾门至宝长生册吧。” “长生册,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一个东西,为何大家要相信?” “哎,有没有也不清楚了,只要有传闻,那么世人都是宁可信其有的。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等我回到隐雾之后,一切都已经不同,门内变故也已经发生,我也变成了门内的叛徒。门中门人见我便杀,弄得我是一头雾水。我还想着去询问门主缘由,结果门主之位早已经被南道一占有,哎……” 季见龙此时听得葛天奇如此一说,也并没有多少惊讶。“哎,那日叛乱之后,姑姑被陌生人救走,隐雾岛也没有了其他门主,隐雾岛必定是南道一的天下了。” “是啊,当时我没有见到季门主,也是惊愕万分,是百思不得其解,堂堂隐雾门门主继位是万万不可能没有我这四神兽门主之首的青龙门主见证的。那时我想要找南道一问个明白,哪知他满口胡言,哎……” “青龙伯伯受苦了!” “哎,我不想与他为伍所以借故逃出隐雾岛,没想到南道一却派隐雾门门人一路追杀。刚幸亏得公子相救,我才得以脱身。只是我这毒性将发,公子还是不要管我了,你自行离去吧,我不想成为公子的累赘,咳咳……”葛天奇说完咳出一口口污血之后,咳得也就久久不能停歇。 季见龙看着地上的一滩污血,心中却无比坚定,隐雾变故以后一切都已经不同,此时不出手相帮葛天奇就只有死路一条。“青龙伯伯,你且放心,既然遇到了那便是有缘,我定会全力为你找寻名医救治。” “哎!” 葛天奇背靠大树,抬头望天,一片片黄叶洒落下来,他双目凝滞,此情此景略显凄凉之色。 看着葛天奇如此,季见龙也不好打搅,长途奔袭也有些乏累,只得让人舒缓一番。 “算了吧!”良久之后,略有舒缓的葛天奇无力地摇摇手,微张的嘴动了动却没再有任何的声响,此时的他想说什么却也因无力而没有说出口,只是大口地喘着气。 “青龙伯伯,此处不是长久之地,我们先去往安全的地方再说吧。”不待葛天奇有任何的反对,季见龙搀扶起虚弱的葛天奇起身离去。 葛天奇也早已迷糊,四肢软弱无力任由季见龙摆弄。 望着四周的一片片飘落的树叶,季见龙也陷入了茫然,因为他已经不知方向。 如此山林,也不似迷林困人。林中有路,也不就会迷路,只是不知前路如何。季见龙坚定信念朝着自己所感的方向一路走去。 山路之上有路无人,空无人影,走了数个时辰,仍旧是身处树林之内。 葛天奇从迷糊中醒来,见已经是被季见龙背在背上,觉得是满心内疚。“公子,放下我吧,我这样会成为你的累赘的,你来到古月也定然是有要事,你就去忙你的去吧,不必为我着想,我已经是将死之人,不值得你如此对待,只是希望你以后能为隐雾清理门户。” “青龙伯伯,没事,我没有什么急事,你就安心吧。” 沿着山路继续行进,葛天奇也是时而清醒时而昏睡。 好在山道后走来了几位行人,只是众人行色也显得很是匆忙。对季见龙的询问也不甚清楚。 不辨去处,唯有昌都城还算是有些熟络,城大必定医多,季见龙想着往昌都城而去。 看着山道旁的石块之上坐着一对老夫妻,二人都是满头银发,手持拐杖,似乎是路途乏累在路旁休整,季见龙便走过去询问。“老爷爷,这里该如何去往昌都城,到昌都城还有多远。” “昌都城啊?年轻人,你走反了,此处去往昌都城你得需要两天的行程。”老爷子连忙起来身指着季见龙身后略有惊叹地说道。 “啊!”季见龙看了看身后的昌都城方向,又回头看了看背上的葛天奇,一时也不是该如何。 “年轻人,我看你背上之人病得不轻啊,是不是找人治病啊?要说这大夫的实力啊,昌都城也不一定是最好的。我看呐,你不如就去前面的四象郡,病人也不用经受来回折腾,前方再行个四五里便是了,四象郡虽比昌都城小,但也是应有尽有的。”老者捋了下胡子说着,随即搀扶着老伴起身继续赶路。 “多谢老爷爷!”听得老者如此一说,季见龙心中也就安定,便谢过老者,加快步伐打定主意朝着四象郡走去。 前行一里地,四处的树林慢慢地消失,脚下的官道也变得越来越宽敞,官道两旁的房舍也越来越密集,四处已经没有了树林的遮挡。 已经走出山林,也奔着有人迹的去处而去。 “快……他们说不定就在前面!这次若是没有抓到他们,你们几个都别想活着回去隐雾岛。” 熟悉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听得隐雾门人的追赶之音,季见龙也不顾葛天奇的状况,背起他狂奔而去。 穿过几处村落,突然前方一片开阔,抬头看去,一处城门已经在眼前,而那隐雾门人也早就没有了踪迹。 季见龙仍旧是十分担忧,如若是进入城中,必定会被他们几个抓获,但是想要解毒寻医,就只得朝着城门而去。 “哈哈!这次看你往哪里逃!”还未跑出几步,一行人骑马追赶而至,把季见龙团团围住。 “季公子,你倒是跑啊!”陆怀远已经是笑意盈盈地看着季见龙,一脸得意之状。 季见龙见到陆怀远紧追不舍,也没有了办法,只得应对。“陆怀远,你不要为虎作伥,南道一如此所为必定没有什么好下场,你这是自寻死路。” “哈哈,自寻死路,哈哈,我看现在是你在自寻死路。” 陆怀远说着双手一挥,众人又团团围了上来。城门口的行人都四散而去,想方设法躲避。 葛天奇在季见龙的背上挣扎说道:“公子,你走,以你的身法,他们是留不住你的。” “陆怀远,你想留我,你别做梦了!”季见龙说着便掰开架势,此次他也决计不会留情。 “哈哈,虽然不知你用的什么妖法,但是此地已经被布下了毒药,你难道就没有察觉吗?”随着陆怀远的一声招呼,众位隐雾门人都围了上来,不给季见龙离去的空隙。 季见龙随即查探,虽发觉并没有什么异样,便飞身而起,一瞬就落于四象郡的城门口。 随即回身看着陆怀远,刚一落地,一柄长剑飞落而下,让季见龙连连后退。 四象郡门口的行人也一下子散开,季见龙循着长剑所来方位看去,发觉月孤鸣已经站在四象郡的城门之上断绝了后路。 “哈哈,年轻人,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真是想不到啊,原来你就是隐雾的季见龙,你居然是假借使者之名,此次看你如何应对。”月孤鸣刚一说完,也不等季见龙反应,地上的长剑便飞身而回。 季见龙知道不是月孤鸣的对手,也不恋战,背起葛天奇飞奔逃离。 “哈哈,你这就有些托大了,带着一个废人还想逃走。”月孤鸣说着手中长剑飞奔而出。 季见龙虽感觉剑气飞来,急忙闪身而退,身子却被剑气击飞而去,二人在地上翻滚。 压抑着狂躁的灵力,季见龙扶正被他护在身下已然昏迷的葛天奇,怒目看着一丈之外直插入地的长剑,灵力随即留转而开,功法还没有施展出来,便感胸口一痛,一口鲜血吐在地上。 月孤鸣对着陆怀远微微一笑,并没有继续动手。 “哈哈,季见龙,我看你还有何能耐,你倒是接着跑啊!”陆怀远已经飞身而来,站在季见龙身前不远处。 “你找死!”季见龙压制着体内难耐一掌击出。 “哈哈,你都这样了,就不要挣扎了!”陆怀远一飞而起,避开季见龙无力的掌风。 季见龙此时已经无法言语,体内的灵力又在疯狂流转,一时竟站立不住,跪倒在葛天奇身旁。他也没有想到刚刚被月孤鸣伤到了经脉,四处灵力正在流转,被压制体内蓄力似乎是得到了释放,此时没有任何帮助只是在体内和灵力争斗。 陆怀远拿着长剑微笑着向季见龙走去。“哈哈,月盟主,多谢了。我们刚好一举两得,灭了隐雾门的两个叛徒。” “陆公子客气了,这点小事不足挂齿,希望我以后能和南门主通力合作啊,先把这小子杀了吧。” “那是自然!哈哈!” 看着陆怀远慢慢走近,季见龙发现身子已经无法动弹,体内灵力在飞速转动,身体也不能动弹,灵力更是无法停歇。 “哈哈,你做梦!纳灵手!”季见龙跪在地上,想起了纳灵手功法,便也不顾其他,立马引导灵力而出,四处灵力流转,围绕季见龙周身是光彩流动。 随着功法的使出,季见龙感觉纳灵手也已经无法引导灵力而出,一时不知该如何所为,只能是绝望地面对眼前的二人。 “这……”陆怀远看着季见龙身旁,一时愣住不动!“这是为何?月盟主!” “这……我也从未见过!”月孤鸣也是楞在当场。 季见龙感觉身旁一个模糊的身形在他身旁施展着功法,而这灵力流动让月孤鸣和陆怀远看着却不敢有所行动。 “你们给我上!”陆怀远有所担忧,随即吩咐身后的隐雾门人,隐雾门人从未见过如此画面,都畏首畏尾地慢慢靠近。 “何人在此猖狂!”就在众人犹豫之时,突然一老者厉声呵斥飞身而来。 季见龙只感觉身旁有无数的压迫感,纳灵手的功法也近乎凝滞,灵力几要冻结,再也忍耐不住,只得任人宰割。 第57章 露台驿 “我们走!” 见已经无法应对,月孤鸣一愣之后,也不顾众人飞身而去。 “哈哈!不错!”老者也并不顾顾及他人,而是一把扶起季见龙,言语之中有着一丝赞扬。 季见龙听得如此之声,心中也是一愣,面对如此之声有着怀旧的亲切之感。 “睡吧!”随着老者声音发出,让人陷入沉睡。 “老穆?”当季见龙想起此人的名字之时再也承受不了灵力的压制,眼中一黑瘫倒在地。 “咣当!”一声响声传来,季见龙醒来发觉和葛天奇二人躺在四象郡的城门口。身旁的行人依旧,唯一不同的是邋遢的衣衫旁多了几个馒头,身前的破碗刚刚被人丢下了几枚铜钱。 “哈哈!”苦笑不已的季见龙拿起身前的馒头重重的咬了一大口。 “哈哈,老穆?”季见龙再次大笑,想着被老穆救治内心感慨不已,行人见状都纷纷离开。 “老穆?陆怀远,月孤鸣?我怎么会睡在这里?青龙伯伯,你怎么样?”季见龙看着看四周,四处行人来往,天也暗淡了下来,好在青龙此时呼吸悠长,也不似乎遭受痛楚。 一时不解,季见龙也不去多想。 “哎!”一声长叹,饥饿难耐的他便又捡起一个馒头吃了起来。 看着天色已晚,季见龙只得背起葛天奇慢慢走进城门。 城门口并没有过多的高大建筑,只有城外的一些矮小民房民居。城外也并无护城河一般的设置,城楼也略显单调,比起昌都城这矮小的城墙简直不值一提。城门之内有几处守卫,但是看着季见龙背着一个虚弱的葛天奇也并没有阻拦。 走到城内,行人匆忙也稀少,不知是时日问题,还是此处人并不多。城内各处却是灯火一片,让仍旧有些亮光的傍晚显的异常的明亮。 走在城中宽敞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各式的旗帜让人一目了然。 漫无目的前行,街道之上行得半晌,一间明亮高大的客栈映入眼帘,看得如此情景,又看了看身后的葛天奇,季见龙朝着客栈走去。 看见“露台驿”三字匾额高悬在客栈门上,季见龙心中一惊。这露台驿三个字,让他若有所思感到十分亲切,便径直走了过去。 “客官可是要住店?客官请!”刚走到门口,就有侍者从门旁走来招呼。 “一间客房。”季见龙看着侍者说道。 “好,请随我来,这边请!”侍者见季见龙的邋遢模样也并没有为难与抵触,而是连忙把季见龙领上三楼的一间靠西的客房。 走近房间,开门便可从门内看见进门处的一举一动,大厅之内的饭桌也是一目了然。 “店家,给我们上一桌好菜,就按照你们拿手的来,两人份的就够了。”侍者领着二人进房之后就要离去,季见龙对着侍者说着便递过一块银锭。 “好的,客官稍等。”侍者说着就离开下楼而去。 葛天奇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慢慢地从床榻之上爬起。“公子,你当真是不必如此,我真乃是一个将死之人。” “青龙伯伯,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哎,公子,不管是什么异毒还是南疆之毒,世人都是少有耳闻,就算是有名医在世,也不一定能有救治的方法。况且就算是有解药,怕也已经晚了。”葛天奇已经从床榻之上起来,扶着床边坐起,在季见龙的帮助下慢慢移动到桌旁,随即为二人各自倒上一杯热茶。 “青龙伯伯,你不必如此客套,我叫你伯伯,你叫我小龙,这样才不显得见外。待会我问问店家,让他们为我们找上一个上好的大夫。之前路旁听老者所言,四象郡也并不比昌都城差,想必这里还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你就不要操心,不管是南疆毒还是什么毒,或许在隐雾岛是难以救治,但是古月之大,一定是有办法的。” 此时葛天奇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已经无力应对一切,只能由着季见龙,便微微地点点头。“好吧,小龙,但是你也不要一味地坚持,我的状况我心中有数。” “客官,菜来了。”说话间的房门上响起了敲门之声。 “进来吧!”季见龙对着门口叫了一声。 “好!”随着一声轻声应答,一位女子面露笑意走了进来。“奴家盈袖!” 只见她端着一个大台盘,里面放着四大盘菜一壶小酒进得房间。 “你……我……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季见龙看着那个女子觉得似曾相似,却又不知是在哪里遇见,惊诧之间就如此问道。 “客官,奴家可是第一次见你,或许是你刚进来的时候见到了我的姐妹,我们都是如此打扮。”女子面露笑意,让人轻快。 听得如此一说,季见龙才注视着女子,一身绿衣,外罩薄纱衣,虽端着饭菜,却仍旧是一身轻盈之态,面容之间甚是和缓,让人身心舒坦。 在季见龙的注视之下,女子已经把饭菜都摆放整齐,立足在旁。 看着这些可口的饭菜,季见龙拿起桌上的竹筷,夹起一块不知是什么菜的放入口中,只觉口味甚好。“这就是你们的拿手好菜吗?” “呵呵,公子,我们拿手好菜可不止这些,只不过对你们二位怕是也有些浪费,所以我特意为你们二位挑选了这四个,古月湖银鱼、湖藜、四象秋笋和土瓜猪耳。待公子以后再来我们露台驿的时候可以品尝下其他的菜。”那女子说着便是面露笑意看着季见龙。 “好,多谢。”此时季见龙才觉得此女子说话声之软,让人听之便是浑身舒坦,有欲罢不能之势。 “公子,盈袖告退,待有需要的时候可以找我,这是客房和饭菜多出的银两。”盈袖看着季见龙他们开始享用菜肴之时便递给季见龙说道。 “嗯,好菜,果然是美味,乃是我第一次见到。”季见龙口中吃着忍不住再次吃上一口饭菜。 “呵呵,多谢公子!”盈袖微微一笑后退一步,让人骨肉酥麻。 “盈袖姑娘,我这是第一次来四象郡,不知姑娘可否找人帮我找寻一位名医。我伯父身中异毒需要一位名医来诊断。”季见龙说着便把刚才剩下的银两递给盈袖。 “哦,公子请讲,不知公子是需要何种名医呢?”盈袖并没有接银两。 “一位会解毒的名医,会解南疆毒的名医。”季见龙如实相告,毕竟青龙门主的毒性怕是只会越来越深,还是趁早救治的较为妥当。 “这……”盈袖此时变的有些为难。 “但说无妨,没有也没有关系,望姑娘能告知我一些消息。”季见龙见到盈袖有些为难,似乎是对南疆毒有所忌惮。 “名医在四象郡是倒是有不少,但是解毒的法子,怕是他们没有几人是在行的。让他们来只怕是会耽误你伯父的病情,我到是知道一位老者,但是他不是什么名医,或许能对你们有些帮助。” “啊,那多谢盈袖姑娘!烦请帮我请过来。”季见龙听闻盈袖如此一说,立马起身躬身行礼。 “公子,不敢当,还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我受之有愧。” “盈袖姑娘,能不能帮上我都应该谢谢你,毕竟是你为我们提供一丝的机会。” “好的,那公子稍等,我这就去请。”盈袖说着退身而出。 季见龙继续吃着菜,葛天奇却是毫无半点胃口,咳嗽了几声,仍旧是吐出几口污血。季见龙看着虚弱的葛天奇也毫无食欲,连忙把他扶到床边。 此时门口传来了脚步之声,只见盈袖领着一位老者前来。 “多谢前辈前来。”看到老者慢慢走到床边,季见龙连忙躬身行礼道。 “哎,公子多礼了。老夫只是一介火夫,只是略懂得一些解毒的法子,我只是尝试一下,但是我也没有完全的把握。”老者扶起季见龙的一瞬间,季见龙只觉这老者灵力充沛而又熟悉,但是却无法感知到具体的灵力。 老者是如此面善,季见龙才发觉眼前的老者便是穆老。 “啊,穆老,多谢!穆老请!”季见龙被穆兰扶起后也不再客套,把穆老请到床榻旁。 “呵呵!”老穆微微一笑,随即伸出骨瘦如柴的右手,手指如同铁钳一般夹住葛天奇的手腕,额部的皱纹微微一动,随即归于平静。 “小子,你和这中毒之人是什么关系?”老穆睁开眼,站立起来走到季见龙身旁。 “穆老,他乃是晚辈的伯父。” “小子,你还不如实相告,到底是何人,从何而来?”老穆视乎对青龙的来处有些兴趣。 “穆前辈,这……他也是海岛之人,初来此地,绝无恶意。” “哦!这就对了,你放心,我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也不会对你们隐雾门有什么歹意!” “多谢穆老,多次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季见龙一时也不知该如何作答,连忙躬身答谢。 “哈哈,如今古月到处都是传闻,说你们隐雾岛隐雾门出了叛徒,并盗走了隐雾门至宝长生册。古月各派之人尽可协助追拿,夺回长生册之后便和隐雾门一同分享长生册,如此诱惑可不是任何人都能经受的起的。”老穆转过身,捋着微白的胡须背身说道。 “不错,穆老前辈,传闻的确是如此,这位便是隐雾门青龙门主葛天奇,只是这长生册一事乃是世人讹传。”季见龙也是十分无奈,底细早就被他得知,若是他有什么歹意,也不会出手相救,此时若不以实相告实为不敬。 “嗯,这就对了,此人与我数十年前所结识的白虎门主灵力甚是相似。年轻人,你啊,也不必担忧,我们露台驿客栈从不过问乾定洲门派之事,我们只是一个客栈而已,呵呵。”穆老是似乎是察觉到了季见龙的担忧之情。 “哦,穆老前辈居然识得我们隐雾门的白虎门主。”季见龙更加是一惊。 “不错,那是数十年前的事情了,老夫也记不清到底是什么时候相遇相识,白虎豪放不羁为人侠义,更是一腔热血,只是有些时候有点莽撞,已经是数年不见啊,也不知老友如何啊。” 盈袖见老者似乎是陷入回忆之中,连忙在一旁催促。“哎呀,穆老,你就别再回忆了,救人要紧啊。” 第58章 又始离 老穆说着微微一笑,也举得有些歉意。“呵呵!对对,救人要紧!” 季见龙连忙询问:“穆老前辈!青龙伯伯他到底中的是什么毒?” “哎……这毒啊,这毒我是解不了的,但是我可以为你说说这毒。” 季见龙虽有些心伤,但仍旧致谢。“哦,还请穆前辈指教。” “指教倒是不敢,小子,你也不必如此客套,就叫我穆老头吧,这样显得自然也比较亲切,我也听着习惯。” “穆老!”季见龙断然是不是敢在前辈面前无理。 “哎!这说来也是奇怪,这毒已经在乾定洲销声匿迹数十年了,我还以为是南疆毒门良心发现不会再用如此歹毒的毒药。现在看来却不是那样的啊,如今这毒又有重现乾定,着实是令人不解。”穆老说着便是在房间踱着步子,一边回忆边说道。“这毒不是古月所有,乃是由南疆圣物三足蟾的毒液所制之毒啊。” “啊,果真是南疆之毒?”季见龙还是不敢相信。 “不错,我曾在南疆附近见到一位被南疆毒门驱逐之人,他便是中的此毒。据他所言,此毒并不立即致命,中此毒者不论中毒深浅都会有一年性命。中毒不深,日日必受肠胃绞痛之煎熬,中毒深者则会浑身无力深陷昏迷不醒,手脚仍然会有知觉但是如同活死人一般。” “那也好,只要不是立刻致命就好,那就还有得救。一年性命便是有一年之的时间来解毒,看来我伯父所中之毒是轻的了,前辈可知哪里有名医。”季见龙此时心中也不再担忧,一年是有足够的时间来去探访名医。 “哎,据那人所说三足蟾身上的毒乃是新毒,当时的南疆也没有研制出解药。只是不知现今如何。” “那就好,只要我们去往南疆,找到南疆毒门,那么此毒就可解了。” “不急,南疆对他们自己的门人使用如此之毒,那么我想南疆的本意就是让这毒成为一种折磨人的东西,为的就是让人受尽折磨而死。如今青龙身中此毒,那么也必定和南疆有着某些关联,去往南疆不是个明智之选。” 刚心情大好的季见龙此时如同被淋一盆冷水,心中压抑难耐,陷入茫然的季见龙此时也不知如何是好,但是决计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青龙在疼痛中死去。 葛天奇此时忍着疼有气无力地说道:“多谢前辈告知,我已经知足了。生死自有定数,我也没有什么奢求了,小龙,你不要管我了。” 穆老看出了季见龙的担忧与不甘,便继续说出他所知之事。“虽说那时这毒是无药可解,但是已经数十年过去了,这一切也未可知啊。九华山上有一位名叫妙回春的名医,他能治百病解百毒,你们倒是可以去试一试。” 看着已经入夜,得到此消息的季见龙随即就拿定主意。“多谢穆老,我们明日便出发。” “不忙,这妙回春啊,他行踪不定,十分会隐藏,对各门派之人都丝毫不客气。想要找他治病啊,这得看运气。他是一位怪人啊,青龙他有没有那福分就得看他的造化了。” 季见龙陷入了自己的沉思,口中嘀咕道:“不管结局如何,不去尝试就不能知晓最后的结果。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伯父忍受疼痛而不顾。” “也好,只是古月最近不太平啊,古月王国将有大动作了,如今他们到处在搜查各派门人,你们此去一定要小心,你这乔装的换换了。” “我们会小心的。” “你们作为隐雾门人,此时在乾定必定是阻碍重重。外界传闻隐雾岛的季长风已经重现古月,更有说他在昌都城外树林之中与无名高手对决不分上下。我看此人便是你吧?” “穆老料事如神,我的确曾和月孤鸣在昌都城外有过交手,这次四象郡门口若不是穆老出手,我必定没有了性命,多谢穆老!” “哈哈,不必如此,你啊,还是早作打算吧,一切都要好好谋划,免得有不必要的麻烦。如今传闻隐雾门至宝失窃,乾定之人都会趋之若鹜。你们二人去往九华山一定要严加防范,好好伪装起来不要暴露,免的被有心之人追杀啊,剩下的就靠你们自己了!”老者说着走出了房间。 “穆老,多谢你多次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季见龙虽不解穆老为何会对他如此了解,但是也只有感激。 “哎,穆老,这就走了?”盈袖有些不解,见穆老离去便回头对季见龙一笑,也跟随着离去。 “哎,我倒真希望是父亲重出江湖,找寻父亲的事情还是得先缓一缓了,救治青龙门主要紧,其他的事情还是日后再做打算吧。”季见龙此时喃喃自语,看着躺在床上的葛天奇,心中感慨无比。 “公子,你不用管我,如今古月已经不安全,你要好好保护自己,我不能拖累你啊。”听得人声葛天奇在床上抬起头看着季见龙十分自责。 “青龙伯伯,不必多言,你是早些休息,明日我们就动身。”季见龙说着便为葛天奇输送灵力抵御毒性的侵害,浑浑噩噩之人葛天奇也陷入沉睡。 “咚咚……” 天一早,季见龙刚睁开眼便听得敲门之声响起。 看着紧闭的房门,葛天奇似乎是得到了缓解,但是行动仍旧是不便。 “进来吧!” 季见龙扶起葛天奇之后连忙起身开门,只见一位年纪尚小的女子,端着早饭站在门外,一时之间让季见龙惊讶不已,竟不知作答。 “呵呵,公子,奴家影遥,特来为公子送饭。”女子说着微微扭腰行礼。 “好,影遥姑娘请进。”季见龙回过神连忙迎进影遥姑娘。 只觉影遥和盈袖二人眉宇之间有着太多的相似之处,但是此时这位姑娘的眉心之处多出一个红痣,这倒是让季见龙好区分了不少。 看着影遥的模样突然让季见龙想起了为何对他们姐妹二会让人有似曾相似之感,是因为昌都城商会丘坚身旁的侍女映秋和他们长得是一模一样。 “影遥姑娘,昨天的盈袖姑娘呢?”待影遥摆好饭菜季见龙好奇地问道。 “哦,姐姐有事外出了,特吩咐我来为公子上菜。” “哦,那多谢影遥姑娘,你回去之后代我谢过你姐。” “嗯!公子慢用!”影遥眨巴着眼睛,看着季见龙点点头。 “好的,影遥姑娘,多谢!”季见龙看着如此可爱的小妹妹,只觉的有着一种亲切,看着他稚嫩的表情和扭捏害羞的模样,便是微微一笑。不忍再看着她,也不忍让她在此处显得难堪。 “姐姐让我告诉你,你往西北去,过了古月湖到了古月湖的东岸你们就距离九华山不远了。九华山上有九华宫,出入九华山还是要小心些。”影遥并没有立即离去,而是在犹豫之后对季见龙说出内心想说之事。 “好的,谢谢你,影遥,你们家就你和你姐姐两人吗?”季见龙看着不自觉地想对他们二人姐妹了解的更多。 “不对,还有爷爷,穆爷爷是个好人,你遇到他了算你们运气好,他不会见死不救的。” “呵呵,是啊,穆老的确是如此。”季见龙看着葛天奇尴尬一笑。 “喏,这便是穆爷爷叫我给你们的药丸,待这位大伯伯咳嗽的厉害就吃一粒,穆爷爷给的药都是很珍贵的。”影遥说着递给了季见龙一包药。 见药乃是用蜡黄的纸张包裹,可感觉出数量并不多,季见龙只得小心翼翼地收着。 “哦,那影遥妹妹替我多谢谢穆爷爷。” “嗯,知道了,你们赶紧动身吧。穆爷爷说古月最近不太平,你们还是赶紧动身吧,上次和你打斗之人隶属古月,若是他们有意寻你们,到时候官兵来了你们就不好再出入四象郡了。”影遥再次催促季见龙启程。 “好好,我吃了就走。多谢你们三人。穆影遥,好名字,我记住了,此时匆忙,下次来四象郡露台驿时候一定答谢你们吧,你们是否一直都是住在这客栈内?”说话间季见龙把影遥送来的早点一扫而光。 “呵呵,我不叫穆影遥,我叫燕影遥,姐姐是燕盈袖,爷爷是穆以温。我们一直都住在这客栈里的。不过平常我们不怎么出来的,是爷爷说你特别,所以我才来看看的。”燕影遥说着小嘴不停地往上翘,脸上洋溢这笑容。 “哦,对不起,燕影遥妹妹。总之呢,谢谢你小妹妹,我们真要要动身离开了。” “嗯,我也不打搅你们了,你们快些走,这是爷爷交代的,爷爷不会有错的。”燕影遥说着显得十分开心。 “等等,还有一件事,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妹妹在昌都城?” “这……”突如其来的一问,让燕影遥有些不知所措。 “没事,我只是问问。” “不错,你见过妹妹映秋吗?她还好吗?你可千万不要把这事告诉别人,不然妹妹她会没命的。”燕影遥十分担忧地看着季见龙,似有一种渴望。 “好!我答应你,影遥妹妹,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我的确见过她,她很好。”季见龙朝燕影遥点点头,连忙搀扶葛天奇准备离去。 燕影遥见季见龙起身离去,蹦跶着跑出了房间,走出房间之后的还不忘回头和季见龙摆了摆手。 此时季见龙看着远去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心中感激不已,也不解穆老为何要多次帮助,只觉露台驿似乎是有着诸多的谜团。 没有时间和穆老过多地谈论,也不知陆怀远一行人到底在哪里追踪,更不知月孤鸣为何要一再出手,季见龙一时也陷入愁绪。 “小龙,这两位姑娘看着都还不错,但是我们还不甚了解,如此一来会显得有些冒昧。”葛天奇不是何时已经走到了季见龙身后,看着仍旧是呆在房内痴痴地看着门口的季见龙说道。 “哈哈,青龙伯伯,你想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季见龙回过神来微微一笑。“我只是觉得她们姐妹二人让人感觉到亲切,不似外面其他人那般冷冰冰模样,我也感觉她们身上有太多的未知,露台驿也似乎是对我们隐藏太多。哎……反正他们对我们没有恶意,又为我们提供帮助,也就不去管它,我们还是动身吧!” 葛天奇此时拍了拍季见龙的肩头,似乎是在安慰。“哎,是啊!伯父都能理解,我也年轻过!” “好的,伯父。我早就心有所属,只是……哎……我们走吧。”季见龙心中无奈,此时也顾不得其他,虽对看康虞雅和明月有思念与担忧,但是此时无法脱身,只得跟着葛天奇走了出去。 望着人来人往的四象郡,季见龙也觉得茫然无措,但是责任让他又不得不起身而去。 出城一路朝西北而去,路上的官道倒是也宽敞,二人躺在买来的马车之上,也没有过多的交流。 随着时间的推移,葛天奇慢慢又有了肠腹的绞痛之感,疼到无法忍受之时,季见龙便用灵力为他安抚与压制。 好在季见龙一路之上在不停地修习功法补充灵力,应对起来也得心应手。 离开四象郡地界之后,早已经没有了高山与树林,有的只有远看的矮山和杂乱的山野,更多的是望不到边的农田与耕地。 官道两旁村落密布,行人繁多,可见官道之繁忙。清晨的秋意让二人冷的有些经受不住,而午时的热气使得二人都褪去过多的衣衫。 二人一路而去,有官道作为指引,倒也不用去寻找方向。随着官道似乎要到尽头,二人就可远远看见古月湖。 只见水天一色,尽是浩渺烟波。湖边停歇着许多不知名的白色大鸟,长腿站在湖水里行走,长嘴在水中搜索。 微风吹起微微波纹,湖旁枯萎的水草显得有些荒凉,沿着官道一路前行,直通湖旁渡口。 渡口两旁布满房舍与客店,穿过市集与客店,远远看见渡口上精致的石质门楼上刻着‘黄口店’,从门楼可见渡口的繁华。 只是唯一与之不相符的是此时的黄口店渡口空无一人,看着一望无垠的古月湖水,让人陷入了愁境。 沿途打听得知去往九华山最近的路程就是横穿古月湖。穿湖船程只需两三日就可到达东岸,而绕行古月湖则需要超过半月的路程。 只是此处一个偌大的渡口,四处空无一人,湖中也空无一船,让两人不得不重新作出选择。 就在二人看着古月湖无助之时,季见龙感觉一人躲藏在角落小心地注目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谁!” 看着角落慢悠悠地走出一人,季见龙拉着葛天奇连退三丈。 第59章 古月湖 见到季见龙退开,那人也不惊讶,而是继续慢慢走近。 季见龙细细打量,从墙影之中走出的是一位渔夫装扮的中年人,是一张面色黝黑怪异陌生的面孔。 见季见龙没有再多的动作,渔夫继续走近,然后刻意压低声音,对季见龙试探性地一问:“两位可是要渡湖?” 听得渔夫询问,又感觉他并没有什么灵力,季见龙也就宽心。 “啊!” 刚想应答,葛天奇却突然毒性发作,挣扎着在地上翻滚,季见龙只得连忙紧抱葛天奇,用灵力压制他体内的肠胃绞痛。 “两位可是要渡湖?”见到二人并不搭理,渔夫走到季见龙三步之遥处俯身再次问道。 见葛天奇已经安稳,季见龙连忙点点头问道:“不错,大哥可有什么办法?” “你们还是绕行吧,最近古月管得严,一是无船敢渡,二是私自渡湖被古月官兵发现,轻则下狱重则杀头。”渔夫说完便背着手转身离去。 季见龙见渔夫有些怪异,并不是简单地来告知,言语之中又有隐言便连忙喊道:“大哥,且慢!我伯父身患重病,需要到东岸访医问药,还望大哥能指点一二。” 渔夫并不回头而是一边说一边离去,“若是你们胆大不要命的话,那就等到三日之后吧,说不定会有一艘客船会来。往南走古月湖旁有一间客店,你们可以先去那里等候!” 看着渔夫已然离去,葛天奇又再次陷入沉睡,思索再三的季见龙便背起葛天奇往南走去。 沿着古月湖边杂乱的房舍与街道行进,慢慢便听得人声传来。继续绕过一个无人的街道,发觉一处客栈门口挤满了行人。 快步走近,从他人口中得知最近的确是有一趟开往东岸的客船,下定决心的季见龙便在黄口店的客栈住下等待着客船到来。 艰难的等待总是显得如此的漫长,第三日一早,天色仍旧是一片黑暗,唯有天际的明星才有一丝丝亮光,便听见了吵闹的声音。 “赶船的都起身了!” 季见龙和众多客商都被店家喊了起来,在店家的安排下,大家都去往渡口的三里之南的一处小渡口等待。 面对着如此的情景,毫无月色的四周有些模糊,季见龙也不得不搀扶起葛天奇,跟随大家的脚步,去往黄口店南的渡口。 一行人浩浩荡荡而行,似乎是有人在前头引路。行了约莫半个时辰,走到一处为“角安渡”的渡口之时,渡口之上已经是人满为患,根本没有多余的立足之地。 季见龙站在渡口外的泥地上,看着停泊在渡口边的大船,只恨起得太晚行得太慢。 拥堵不堪的渡口,前行已经是无法,看着不停有人从渡口之上走了下来,此时的季见龙心也凉了一截。 不好用强逼迫他人让位,也怕抢来葛天奇也不会同意,季见龙只能等待。 看着从身旁走过的中年男子垂头丧气地拖着货物,季见龙连忙走上去问道:“大哥,客满了吗?” 中年男子说着是一脸怒气,显得十分无奈。“哎,满倒是没有,只是船家要价太高,价高便可上船,我们这些客商出价高却不能携带货物,哎,看来只有等待明日了。” 循声望去,只见前几日遇见的渔夫在一旁喊道:“舱位还有富余啊,出价高的可以向前一点。” 季见龙此时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也不多说,不由地向前挤了过去走到那渔夫的身后。“大哥,多少银两?” “哦,是你啊。不急还是绕行吧,客船虽快,但是也是有风险的,别为了治病而丢了性命。”那渔夫似乎也认出了季见龙。 “很急,大哥,能不能通融一下。” “好吧,那你们就好自为之吧。”渔夫说了一句向前走了一步,随即又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季见龙道。“三十两一位,上船的话就跟我来吧。” “上,上,多谢大哥。”此时季见龙才想起幸好有大哥图泽的帮助,一时钱财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在渔夫的带领之下,二人轻松上得客船,此时客船已经是人满为患,大家都席地而坐在客舱之内。 交过银两之后的季见龙连忙搀扶这葛天奇觅得一处角落,二人也就只能安心在船上等待。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并没有给剩下的人过多的考虑时间。 渔夫在船老大的招呼下解开了大船之上的系缆,大船船舱之下的船桨也跟随着划动了起来,船的风帆也渐渐升起。 东方的湖面之上,红日渐渐露头,船也慢慢行得远了,岸边的渡口也变得越来越模糊。 船行在古月湖之中,四周水茫茫一片,一眼望去,就如隐雾岛所在的容虚海一般,四周无所依靠,也看不见任何的尽头。 置身湖中,想起在海上风浪翻滚的时日,海是那么的狂暴,而湖却是只有宁静,但是心中所向往的仍旧是海边的生活,自由自在没有仇恨与杀戮。 船上的日子甚是烦闷,无事可干,季见龙只得端坐在葛天奇的身旁防范着葛天奇的绞痛发作。 船上行商之人要么三五人聚在一起赌钱喝酒,要么躺着闭目养神。时间此时便是最不重要的东西,大家都希望它快速的流转。 无风的湖面是异常的平静,船只只能在船夫划桨之中继续缓慢前行。 无人感觉不适,大家都甚是高兴,只是苦了船上的船夫,划桨耗费了不少气力之后船夫也只得任由船只慢慢前行。 船老大看着船只行进的速度变慢,对着船夫嘀咕着了一句大家听不明白的话,众位船夫又开始划了起来。 行了一日,天慢慢地黑了下来,四处没有一丝的亮光,月亮也不知道藏身何处。寂静的夜只有船桨不时入水之声才能惊扰。 闭目养神修炼功法的季见龙此时是耳聪目明,感知之力也不知为何变得如此强悍,船上客商说话之声,船老大训斥船夫之声都尽数入耳。 突然船老大的声音似乎有些紧张,“天色有变,湖中大雾渐起,我们现在得去古月剑派暂避,你们几个赶紧好好控制船向,趁现在看得见,辨别的了方位的时候赶紧处理,否则有你们几个的好看。” 季见龙听得船老大如此一说,也是心中一惊,远远地看着船老大,只见他一脸沉默,随即抬头不语,远望前行方向。 众位船夫听闻船老大的吩咐后,急忙让船急速转向。 船身在倾斜之中前行,众人一阵抱怨,却也是不明所以。而此时也正如船老大所言,雾气渐渐浓厚,远处的一切都慢慢不可见。 船老大依旧是不语,在船头船尾间来回走动,似乎是有些担忧,也十分着急。 船老大路过季见龙身旁之时,季见龙不解地问道:“船大哥,为什么突然起这么大的雾啊。” 船老大瞪了一眼季见龙,有些怒色地说道:“不该管的不要管,安心坐船,不要多话。” 葛天奇刚疼完一波,此时已经陷入了梦乡。季见龙见自讨没趣,此时的他无事可做,只有打算睡上一觉。 季见龙身旁的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少年挪动身子看着季见龙说道:“古月湖中甚少起雾,所以他们才会如此紧张。” 季见龙看着说话的少年,只觉这少年似乎是比他年纪稍小,但是却是一身劲装,周身也有灵力流转,也是一个懂得功法之人。“哦?起雾难道有什么说法吗?如此大湖,这么大的水面,起雾也是最为平常不过的了。” “是啊,在别处是很常见,可是古月湖却是不多见。因为古月湖东西都是高山,南北乃是平坦之地,一年四季之中如此平静的湖面也十分难得。加之以往浓雾起,古月湖湖水十有八九会呈现出翻江倒海的迹象。因而每年都有不少人因雾气而葬身古月湖中,就算是资历老的船老大,他也不希望遇见这样的天气,此时他心烦意乱似乎是在找寻躲避之处。” “哦,那这么说来我们此时有危险了,所以这船老大才不让我多说。” “那也不一定啊,对于传闻大家都是宁可信其有,谁也不想出事,所以遇到这样的情况,船老大必定是在寻觅躲避之处。” “哦,原来如此,多谢!” “哈哈,不必客气,我只是经常出入古月湖,所以也有些耳闻。也曾遇见过雾气升起之后翻江倒海的古月湖,所以我们还是不要去扰乱船老大的心神。” “哦,下雾还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倒是头一遭听说。”季见龙想着是有些不可思议。 “是啊,算是件稀奇之事吧,只是没人知晓缘由了。船老大暂时避让总是有道理的,就算不为我们着想,他也该为他自己着想。”少年说着是轻松一笑,似乎是也不太在意。 “是啊,这船上还有数十条人命,可大意不得。” “放心吧,我们这次运气不错,就算遇到了大风大浪,也没有什么事情,现在距离古月剑派所处之地并不甚远,说不定我们这就快要到了。” “哦,那多谢相告。” “不必客气,在下张之祥,老家在古月湖东,此次是坐船回家。”那少年和季见龙聊开便自我介绍。 “在下季寻,带伯父外出求医问药。”季见龙刚说完,突然之间船身一阵阵猛烈摇晃,众人一惊,预防着狂风巨浪。 第60章 湖中迷雾上绸山 一撞之后船便平静下来,没有更多的晃动。 船身似乎是和某物相撞,好在撞击的力度不大,船也没有倾覆与漏水,船舱之中短暂的吵闹之后陷入死一样的沉静。 黑暗中,季见龙隐约间发现阻拦在船前的乃是一艘大船。此时大船之上毫无半点灯火,船也高出他们所乘坐之船数倍,船老大连忙吩咐船夫划桨转向避让。 “小的是古月湖的渔船,因湖中下雾,迷了去向。不知各位官爷在此,小人多有得罪,望官爷网开一面。”船老大一边吩咐小船转向,一边朝着那艘大船之上抛去一袋东西。 良久之后没有了回应,船老大也不敢命船夫划桨离开,大家都看得不清楚,只知道个大概的方位。 “黄将军,要不要把他们都灭口了,若是走漏了风声可就不好了。”季见龙隐约间听到那大船之上的对话,心中一惊,因为这说话之人乃是陆怀远。 此时季见龙心中十分不解,为何不论在何处都能遇见他。 “不可,我们虽为古月国效力,但是也不可乱杀无辜,如今湖禁已经让他们十分为难了,就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黄将军,如走漏了风声,完成不了任务,我等回去皆要受罚,况且古月湖有湖禁在先,他们还胆敢私自入湖捕鱼,简直就是目无王法。” “我再说一次,不可乱杀无辜,此次只要擒得权横松就可。其余都不重要,还不赶紧离去?再者这大船之上还是我说了算的。”黄将军呵斥了一声之后,陆怀远也不敢在言语。 看着那大船慢慢离去,季见龙心中不解陆怀远和古月国为何能有勾结,也早就听说权横松乃是古月剑派掌门人,传闻此人生性随和,识大体且武功高强,在江湖中声名显赫,乃是一辈楷模,不知这朝中将军和陆怀远为何要擒拿古月剑派掌门人。 “你们掉头去吧,不要在此地久留。我等奉命在此执行军务,此时就饶了你们私自入湖之罪,若是再次遇见,那么必定治你们个妨碍军务之罪,统统格杀勿论。”大船径直向前离去,随即船上一人高声传来。 黑暗中那艘官船慢慢离去,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古月国有禁令,湖禁渡湖可不是开玩笑的,乘船之人入狱,开船之人杀头。 “真是时运不济,湖中遇见大雾已经是十分不幸。想不到还遇见的是古月水军。不让我们靠岸,这要是湖水翻滚起来,我等身家性命尽数不保,赶紧动起来。”船老大看着大船离去,随即吩咐众人继续前行。 见船夫之中有几人有些迟疑,船老大大声呵斥:“大家按照我说的做,现在还是我说了算,除非你们几个不要命了。” 骂完之后船转向东北方向,船老大灭掉船上所有灯光隐匿船只的身影,继续在黑暗湖中前行。 季见龙看着张之祥,见他没有一丝的惊慌之色,似乎是猜想这张之详对这情形有所了解。“我们这是要去往何处,官军不让我们靠岸,仍旧要我们继续在这黑暗的大雾之中前行,也不知船老大有何应对的办法。” “船老大也算是黑白通吃的,这点小事还是难不住他的,我们静观其变吧。”张之详说着在季见龙身旁不远处躺了下来。 季见龙见状也不再追问,只是时刻警惕,一边看护着葛天奇一边防范着古月湖之中的异样。 片刻之后,船身又是一晃,季见龙连忙起身,以为这古月湖之中又有什么状况,丝毫不敢大意。 “都下去吧!”船一晃之后就停了下来,船上船夫吆喝之声响起。 众船客惊坐起之后相互对视,一脸慌张茫然。随着众人都站立起来,船舱之内嘈杂一片。 “你们赶紧下船避一避,若是有大风浪了,你们经受不起这样的摇晃。”看着仍旧是有船客不动,船夫便再多说了几句。 季见龙站在船边,看着船上的船夫有数人已经下到水中,淌水把船缆合力拉向岸旁,并把船头船尾的船缆都紧紧地绑在岸边的大树之上。 看着岸边的略显陡峭之地,久住海岛的季见龙心中明白,此处绝不是一处靠泊之处,只能算是一个临时的停歇地。 船老大一脸满足地躺在船头的船桅旁神情释然,似乎是十分满足。 “这是哪里啊?”葛天奇看着船山人群的离去,季见龙却站在船边不知为何而发愣。 “这……我也不清楚!” “按照船的行程,此时怕是还到不了东岸。现在唯一的可能就是到了属于古月剑派的地盘,看如此之地形应当就是古月湖中的小岛绸山,也就是古月剑派的所在之地。”张之详听见季见龙有些不解,便起身走到季见龙身旁为他解疑。 “哦,古月剑派处身在古月湖之中的小岛之上?”季见龙陷入了沉思,只觉此间十分怪异。 “不错,绸山属于古月的古月剑派地界,历来不受古月国的管辖。平常时日是禁止外人登岛的,如今是非常时期,相信古月剑派也不会拿我们怎么样。一来古月剑派在古月也算是名门大派,不会做出一些破格之事,二来船老大也是位懂人情世故之人,他并没有把船靠在绸山东边的渡口系泊之地,也没有对古月剑派造成什么威胁。所以呢,我们是安全的,只待明日日出东升雾气消散,我们就再行一两日就可到达东岸。” 见张之详和他年岁相仿,但似是一个久经世事之人,显然是比他老道许多,季见龙心中也忍不住道谢,“多谢张兄弟你如实相告,不知兄弟你为何对这些都了解如此清楚。” “哈哈,我已经和季兄说过,我时常来往昌都与钟山之间,路过的次数多了,听得看得也多了,便也就知道的多了。船上呆的时日久了就浑身不舒服,我们还是下地去走走吧。”张之详微微一笑,似乎并不想让季见龙继续询问,便朝船旁走去。 “好,在下伯父还需要照顾,张兄你先行去吧。”季见龙表示达歉意,并没有和张之详一起下船。 张之详看了一眼季见龙身旁的葛天奇,微笑点头之后飞身下船。 船老大看着众人都争先恐后地下船,忍不住大声叫道:“你们下去之后都安分一点,古月剑派想必大家也都早就听说了,还是不要惹出事端,我们可没有义务来保全你们。” 看着绸山之上树木密布又没有一丝的亮光,烟雾笼罩下的绸山显得格外地静,好在葛天奇并没有毒性发作,一时也属于难得的时光。 随着湖中风势渐大,原本不想下船的行贾商旅耐不住船上的摇晃,都沿着船身旁搭着的一块狭窄木板摇摇晃晃地走到岛上,释放一日的压抑。 季见龙看着葛天奇平静地看着船外,也有所担忧。“青龙伯父,要不我们也下去避避吧,这船摇晃的厉害。” “小龙,没事,伯父也是海岛之人,这点摇晃并不算什么。” “哎,也对,只是这之间有些怪异。绸山如隐雾岛一般,若是外人登岛那么他们必定知晓,为何不见有人前来阻拦或提醒,难道说这一切对古月剑派来说都习以为常了。”季见龙有些不解嘀咕着。 “或许他们早就知晓吧,只是并不想过问,毕竟大家都是避难之人,也没有什么好防备的。” “或许吧,毕竟岛屿乃是一处封闭之所,外人造访时常会成为岛上的隐患,让人不得不防啊。” “小龙啊,一切都要小心行事,我们前几日在四象郡听闻古月国将要对古月各门派有所动作,又在湖中遇到的古月官兵。如此巧合,怕是真如穆老所言,古月国已经率先对古月剑派下手了,此时古月剑派也必定无暇顾及突然造访的客船。” “倒是有这种可能啊。”季见龙回想一切,觉得青龙所言甚是合理。 葛天奇此时也慢慢地起身靠在船旁,疼懂让他不适,但是他仍旧坚持说道,“小龙,这个名叫张之祥的少年也甚是些古怪,他对古月剑派如此熟络,显然不是如他所说的那般简单。你没有暴露真实身份做的很对,我们还需要留心观察,不可对人尽言,也不可对人尽信。” “嗯,青龙伯伯,我知道了。我们还是下去到绸山之上再说吧,风渐大了船也晃的厉害,怕是要加重你的毒症啊。” “哎!也好,船舶虽让人怀念,但脚踏实地更让人心安。” 下到绸山之上,看着靠在远处树干之上的张之详,季见龙搀扶着葛天奇慢慢走近。 季见龙坐下之后对张之详试探性地询问道:“不知此时古月剑派是何种情况,古月国的水军到底有没有得手。” 张之祥听闻后有些担忧,但随即陷入平静,似乎是他早就知晓这一消息,只是没有相信。“怎么?季兄得到了什么消息,那大船上的官兵是为了来对付古月剑派的?” “那倒没有,只是刚在小船上听闻到他们所说之事,似乎那些水军就是为此而来。” “啾……” 一直响箭在东面划破夜空,让东边的天际亮得透彻,亮光之中季见龙也看见了张之详惊诧的表情。 第61章 古月剑派 “入云箭!不好,想不到他们真的敢如此所为。”张之详惊讶之余连忙向山上飞奔而去。 季见龙和青龙二人相互对视,都觉得事有蹊跷,也一时不明。 葛天奇看着远去的张之详,有着一脸羡慕的神情。“想不到啊,这小小少年,灵力功法已经是如此了得。灵力已经突破名境,配合着钟山剑派的意术功法风雨起势,身法已经是超然。” 季见龙也觉得青龙所知甚多,“青龙伯伯,你知道他的来历?” “哎,知之不多。乾定洲古月大地来的多了也就对他们各门功法有一些了解。从功夫上看,这少年当属钟山派,钟山剑派和古月剑派乃是同宗同源且一直交好,所以他这才这般匆忙离去。” “哦,原来如此,难怪他如此的急切,只是古月剑派当真会遭到古月国的围攻?”季见龙仍旧是有些怀疑,不相信古月国会与各个门派动武。 “这就不清楚了,消息是如此一说,真假就不知了。这也不关我们的事,就随他去吧。” “青龙伯伯,我想去看看,刚刚我也听闻陆怀远就在那船上,此时不知他要在古月剑派做何歹事。”季见龙此时表现出了兴趣。 青龙思索以后,叹气说道:“哎,若是你真想去的话那你就去吧,这一切或许就是定数吧。” 听得青龙如此一说,季见龙也是心中觉得奇怪,一向沉稳的青龙门主,居然同意他如此冒险的所为,稍微有些惊讶。“青龙伯伯,你当真同意。” “哎!古月剑派毕竟和隐雾还是有着一定的恩怨的。当年你父亲错杀了他们的掌门,这仇恨也一直没有消除,我想是时候缓解一下了,如今你是空有灵力功法却无实战经验,对你来说去见识下也是好的。如果古月剑当真派陷入险境,你有能力自保的话也是可去帮他们一把,更是为重要的是要阻拦陆怀远作恶,我为何不赞同。” “多谢青龙伯伯,还有一事不明,还望你能告诉我,姑姑以前一直是让你出来寻找父亲,你是不是早就得到过父亲的讯息,为何你们不告诉我?”季见龙突然若有所悟,连忙搀扶起葛天奇问道。 “这……的确是有讯息,但是我并不知道他身在何处,只知他安然无恙,你父亲离岛一年之后,我在古月湖东突然收到一封信,是你父亲写给长虹门主的。至于这内在详情我真的不知晓,只是门主不让我把这事告诉你,所以我才对你有所隐瞒。” “这……这到底是为什么?姑姑到底是何意啊!” “哎,这或许就是门主有所顾虑吧,小龙,你如今身在乾定,又有功法灵力,我想若是找寻到长虹门主之后,她一定会告诉你的!” “哎,算了,先去看看古月剑派再说吧,” 季见龙此时也无奈,无法得解,只能先处理了眼前之事,带着葛天奇朝绸山而去。 身后的船夫看着他们离去高声叫道:“你们切莫在古月剑派的地界作乱,到时候我们可不会帮你。” “知道了,船夫大哥,我们去前面透透气,等下就会回来。” 绸山的山背在夜晚是那样的寂静,大雾封锁了一切,也湮没了一切。 雾气似乎就是为了掩盖古月国的行动而突然发起,站在山脊之上,就连刚刚还在身后的船只和岸旁的篝火都已看不见。 虽说绸山乃是湖中小岛,但是它却有数百丈之高,在古月湖中如同一块明珠,飘在湖中。 山路崎岖,绸山山背并没有山道,前行也就异常艰难,何况此时还是在山脊之上前行。季见龙沿着山上的野兽小径一路而上,远处的噪杂之声也渐有耳闻。 只有声响是浓雾所掩藏不住的,走得越近远处的打斗之声也越来越清。 越过山脊山中的小道变了模样已然有了台阶,走起来虽觉陡峭但也不是那么的艰难,只是山道杂乱,古月剑派似乎遭遇了外敌。 突然在山道上听到一人高声断喝,季见龙便搀扶朝着声响慢慢靠近。“黄平昌,想不到你居然做了古月国的鹰犬,胆敢来我古月剑派来放肆。你好歹也是宿州名门之后,你此番所为真是让你先人蒙羞。” 站在远处的山道之中,绸山古月剑派神剑殿大殿门口,一群人围在殿外。隐雾让四周模糊,一切都让人难以分辨。 似乎是那名为黄平昌之人冷声说道:“权掌门,你就不要恼怒了,赶紧束手与我走一趟,我便放了你的家人。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你难道想让你的家人为你陪葬吗?这难道就是大丈夫所为,我看你们古月剑派也算是名门,就给你一次挺身而出的机会。” 权横松也厉声呵斥,“你也身为门派中人,居然干出这样下三滥的事情,实在是门派之耻。勾结权贵不顾清规,也实则是宿州之不幸。” “权掌门,黄将军乃是识时务之人杰,你就不要固执了!”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陆怀远从人群中走出站在黄平昌身旁。 “你是何人,此处哪有你说话的份。”权横松看着陆怀远乃是一无名小辈,似乎有些不悦。 “哈哈,权掌门,你说我有没有说话的份?我乃是隐雾门的少门主,哈哈!你大哥不就是被我们门主所杀吗?哈哈,你说我们隐雾门有没有说话的分啊,哈哈!”陆怀远似乎并不生气,面色之上有微笑,随即用手推出一位被捆绑的女子。 “啊,隐雾门!你……清儿!你……你有种冲我来。”权横松此时似乎是眼珠几近爆出,但是碍于女儿被陆怀远控制,也不敢过分强硬。 “哈哈,权掌门,如今你们身中剧毒,功法不能使用,我们也不想乘人之危,只是想让你自己做个决定,你就识时务一些,我相信归顺古月对你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陆怀远说着用手轻轻抚摸着那女子的脸颊,他们也似乎对古月剑派有所忌惮,在等待着毒性进一步发作。 “隐雾贼人,把你的脏手拿开!”权横松此时也是怒气十足,只是不敢表现的太过。 权横松身旁一人连忙站起,似乎是要走向人群。“你……你放肆!” “正信,回来!”权横松随即呵斥,那人便楞在原地。 “好了,权掌门,如你所说,我也是身不由己。你若是再这般执迷不悟就不要怪我动手了。”黄平昌并不想让他们二人搅乱他的计划。 “好一个身不由己!” 黄平昌仍旧是平静,并没有被权横松所激怒。“这都是你自选的,不归顺便只有砍杀。你若还不束手的话,我便把你的家人一个一个地砍杀在你面前,到时候就算你有心归顺了古月也是于事无补了。那时你也不能怪我了,只怨你胆小怕事,没有丝毫的担当,是你自己能救却不救的,不要一辈子活在悔恨之中。” “你……”权横松此时已经是无法应对。 黄平昌此时并不想动手,仍旧是想劝说,“你要想清楚,此时你们都是无法脱身的,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若是不从,家人被杀门派被毁将是古月剑派的结局,你好好想想,难道你就忍心这数百年的基业毁在你的手上!” “父亲,你不要听他的,我们不怕死,古月剑派传世至今,从不为官兵所挟也从不为官兵办事。如今古月大地动乱已经是民不聊生,古月国更是召集天下门派之人四处征战,到哪里都是死,我死不足惜,我相信父亲一定会为我们报仇雪恨。为古月大地的百姓,为了古月盟,切莫让他们在盟内挑起内乱,父亲,我……” 陆怀远听到女子所说并想让她说完,随即用手捂住她的嘴。 见到权横松站立不动,也不言不语,黄平昌突然冷声说道:“好一个不怕死,拉出来先砍了她。” “权掌门,可不要怪我了!”陆怀远说着微微一笑,随即拔出随身携带的长剑。 “清儿,是父亲对不起你。”权横松带着愤怒喊着,似乎是已经作出了选择,随即不忍目视转过脸庞。 那名叫权清的女子面露微笑,不停地摇了摇头,也已经是生死无惧,回头怒目盯着身后的陆怀远。 见到如此状况,若是陆怀远出手必定会加深古月剑派对隐雾岛的怨恨。不容多想,季见龙想要出来救人,却被葛天奇一把拉住。 季见龙回身不解地看着葛天奇,只见葛天奇一手捂着嘴,轻声咳嗽了一声,一手指了指远处黄平昌的身后,随后强忍着一阵阵剧烈的咳嗽。 看着葛天奇捂在嘴上的指缝中不停地渗出血迹,人也在摇摆之中倒了下去,季见龙连忙搀扶帮助。 “青龙伯伯!”季见龙扶起葛天奇,连忙用灵力护着葛天奇周身。 见葛天奇此时已经是不省人事,季见龙赶忙拿出燕影遥所给的药丸,也不顾许多,撬开葛天奇死咬着的牙关,轻轻放入一粒小小的药丸。 看着葛天奇喉咙微微一动,良久之后,随着他一声咳嗽咳出,喷了季见龙一身血迹。 好在这一咳之后,葛天奇咳嗽之状也慢慢缓解,人也慢慢陷入平静的熟睡之中。 看着已经无恙的葛天奇,季见龙再回身看着战局,只见张之详已经刺伤了陆怀远。此时的他一手拿着长剑,一手轻搂着那刚跪在地上的女子权清。 “你是何人。”黄平昌说着看了看四周,随即吩咐人员上去搀扶起陆怀远。 “管闲事的人。”张之祥说着拉起权清,退到了权横松身旁。 “好!这一切都是你们自找的!”黄平昌说着吩咐众人四散而去。 “之祥,想不到这时候你能来,多谢你救了我。”此时的权清看着张之祥,一把扑到张之祥的怀中。 “之详贤侄,多谢了。你还是速速动身离去,不可因我古月而让你们钟山派受连累。赶紧走……”权横松对张之详说完之后倒地不起。 “父亲!”权清赶忙跪在权横松身旁。 “清儿,权伯父没事,只是内伤发作,并无大碍!”张之详连忙查探权横松,只见他只是灵力不济,伤痛发作。 “之详,我们古月剑派都被古月之人下毒,此时已经是灵力尽数被压制,丝毫没有半点功法。剑侠剑圣不知所踪,四大长老尽数闭关,父亲被一灰袍之人击伤,此时的古月剑派怕是危矣。你也不是他们的对手,还是赶紧离去吧。”权清拉着张之详的手已经松开,还推了他一把,泪珠从脸颊之上滑落。 “想走,怕是没有那么容易。要怪就怪你们的掌门不识时务,我已经给过他机会,我实则不想伤害你们古月门人。哈哈!弟兄们给我上,把他们都给我杀了,杀完这帮人后再来收拾这个老家伙。”黄平昌此时已经大怒,随即嘴角露出得意的微笑。随即他身后走出众多手持弓箭之人,箭也已经上弦,只等令下。 季见龙在远处看着真切,四周的官兵似乎都是懂得功法之人且灵力不低。古月剑派门人似乎都是灵力受限,无法应对,如真的打将起来,弓箭齐发张之详一人必定是难以应对。 随着黄平昌一声令下,官兵得到了黄平昌的吩咐,箭如雨下,张之详也十分无奈,只等是把权清周遭的弓箭一一击落,而其他的古月门人已经有不少人中箭倒地。 一轮箭雨射完,黄平昌说着便拉过身旁的一位中年妇人,一掌拍在她脑门之上,那女子随即瘫如肉泥倒地不起。 “年轻人,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否则他们便都会因你而死。你们如不做反抗,我本打算好好商议,现在你如此所为,看来这一切都是不可能了。” “娘……”权清在一旁哭喊之声响起,想起身去救却被身张之详紧紧拉住。 古月剑派的众人都在挣扎中起身,想要起身一搏,但怎奈何灵力受限,一个个都如同废人,虽有咬牙切齿之恨,但是也无能为力,只能是咒骂之声不绝于耳。 张之详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得不知如何是好,一时陷入进退两难之境。而第二轮箭阵已经摆好阵势。 见张之详一脸悔恨地看着权清,这二人的关系也是一目了然。黄平昌乃是懂功法之人,对一个平常妇人出手如此之狠,季见龙心中压抑难耐。 古月剑派乃是和钟山派齐名的剑术名家,门人都是一些正义之辈,也不乏出一些名宿大家。只是不知此事因何而沦落如此,被这古月官兵折磨的如此狼狈。 看着纷乱的战局,古月剑派此时也并没有任何可用之人,若再不出手加入这乱局之中,他们必将被古月王国所灭。 “只怕是让他们再次动起手来,定然是死伤无数,我该如何化解这打斗。不如来个擒贼先擒王,我抓了这为首的黄平昌,然后再做打算。”季见龙此时已经有了主意,安置好葛天奇之后,趁着大家不备,以极快的身形近身到黄平昌身后,一把鲛鲨齿匕首重重地抵住黄平昌脖子之上,已经可以看到血迹渗出。 “你……你是谁?”黄平昌并不敢回头,只是诧异问道。 第62章 剑圣剑侠 “还愣着干嘛?上!”不待黄平昌吩咐,陆怀远在远处高声叫道。 众位守卫见到黄平昌被擒,一时也不敢妄动。 季见龙也没有想到如此轻松就能得手,也是一惊,随即轻声在黄平昌身后:“不要动,让你部下放下兵刃。” 此时黄平昌手下官兵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拔出长剑把季见龙和黄平昌二人团团围住。 黄平昌此时是懊恼不已,不想优柔寡断居然让季见龙有了可乘之机,一时心中愤恨交加。但又担心放了古月剑派的家属之后众人也无法脱身,便默不做声。 “黄将军,交出解药,我们可以到绸山之下古月湖旁码头的船边交换,那时候你便可以放心了,我答应放你离去,绝不阻拦。”季见龙看出了黄平昌的心思,直接道出心中所想。 “清儿,此人我认识,我虽不明白他的底细,但是也算是和他过一面之缘。此人品性不坏,如今且由他处置吧。”此时张之祥才看清这出手相助之人在船上相识的季寻,紧拉着权清的手说道。 “呜呜……”权清此时沉浸在伤痛之中,无法顾及其他。 黄平昌此时也有所顾忌,不得不做出选择。“陆怀远,交出解药!” “这……” 陆怀远此时并不想交出解药,而是有了离去之意,却被黄平昌手下的官兵围着不让离去。 “黄将军,这……” 黄平昌也有了怒气,“陆怀远,古月的将士还是听从我的指挥,你不过是月孤鸣邀请的帮手,此处还由不得你做决定。” 陆怀远见无法脱身,又有伤在身,只得慢慢摸出解药,一把丢给了张之详。 “黄将军,麻烦你稍等,这陆怀远心机甚重,解药还得验证一二。”季见龙并没有离去,而是示意张之详以陆怀远试药。 陆怀远接过张之详给的解药放入口中。“好,今日之辱我记下了。” 黄平昌也在季见龙的挟持之下大步下山向码头而去,身后的官兵并不顾陆怀远,也快步紧随。 “娘!”众人离去,才听得权清的哭喊之声,季见龙早押解着黄平昌离去。 向东便是古月剑派的码头所在之处,一路宽敞,山路也不太远。看着码头旁一个高大牌楼高立,上书古月剑派四字,甚是气势恢宏,在星星火把的照亮之下也显得格外的高大威严。 穿过门楼之后是数十丈长的栈桥,季见龙看着远处的大船,让官兵都尽数先行登船。 古月家眷一应众人都尽数被放,看着他们应声而逃的背影,季见龙早就收回了匕首,把黄平昌护送到栈桥中央,二人一前一后走向大船。 走到船边,黄平昌停下脚步,似乎是有些欣慰。“不知阁下是何人,虽胆识过人,但是和古月国作对可是没有什么好下场。” 季见龙也停下了脚步,看着黄平昌说道:“哈哈,我看黄将军也不是个不明是非之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还请以后少干这是非之事。今日若不是将军还心存一丝善念,怕是我也就没有了半豪的机会,我想将军仍旧是心中不忍,所以才有这样的局面。将军,望你及时收手,不然这恩怨仇杀便是无穷尽了。” “哎,都已经回不去了,你也已经陷入其中!谁都不能置身事外了,哎!”黄平昌站在栈桥之上似乎若有所思,回头看了一眼季见龙便掉头飞身上船而去。 看着黄平昌所乘的大船慢慢离去,季见龙也放松叹了口气,想着被安置在山中的葛天奇连忙回身而去。 “哈哈,就这么想走吗?” “你是何人?” 季见龙走在栈桥之上,只觉一个身影快速飞近,落于古月剑派四字的门楼之上拦住了去路。 定睛一看,不知月孤鸣从何处冒了出来。 “你这是何意?” “坏我大事,少废话。”月孤鸣说着便发动攻击,一人一剑径直飞来,季见龙知道月孤鸣的实力不敢硬接,便是一招九华迷幻步柳暗花明配合九宫剑诀的暮春落花,与剑招相错如落叶一般在空中舞动,一招过后就已经退到栈桥的中央。 “好啊,原来是你,季见龙,你倒是会伪装啊。坏我好事就想走?怕是没有那么容易。” “哦,我们之间不知有何恩怨,你为何要三番五次阻拦于我。”季见龙看着月孤鸣也是一脸怒意,心中不觉一紧,便在思索着脱身的法子。 月孤鸣也有些迟疑,数次交手也没有真正意义上见识季见龙的招式,知道他实力不弱,便拦在湖边的山道口。 季见龙背对风涛四起的古月湖,前面的退路都尽数被拦毫无退路,而古月湖又给不了半点藏身躲避之处,只得全力应战。 在季见龙思忖着如何逃离之时,突然眼前一亮,月孤鸣身形消失不见,一道亮光闪现。 就在季见龙一愣之时,只觉一道冰冷之力由远而近直冲面门,季见龙想退但是却已经来不及。 消失之后的月孤鸣此时化作一柄长剑距离季见龙不过半丈之远,此次打斗早就没有了上次的那般收敛,而是直攻要害想要夺取季见龙的性命。 季见龙连忙用浑身灵力护住周身,灵力四射应对月孤鸣的攻击。 突然眼前剑光一闪,灵力屏障破裂,季见龙被震退了一丈之外,脚下的栈桥断成数截,身子也已然处在水中。 “看你往哪里逃!”见一招没有击杀季见龙,月孤鸣稍显迟疑后再次飞身而来。 处身水中的季见龙身形受限,动作也变得慢了,只能直愣愣地看着长剑直冲而来。 “咣当!” 一声巨响。 待季见龙身前水雾散去之时,眼前已经是两人交手斗在一起,两个身影在空中舞动,随着一道灵力飞射而出,月孤鸣一个起落落在停靠船舶的码头远处。 此时处身水中的季见龙才发觉和月孤鸣交手之人乃是一袭青色长衣须发雪白的老者,如同一世外高人,背对着的身影让人看不清面容。 “多谢前辈出手相救。”面对这如此高人,季见龙也不知说些什么。 刚一说完,湖中一道身影对着他所处之地直飞而来,楞在原地的季见龙一时忘记应对。 “啊!”季见龙只觉人已经出水,身体飘然。 没有其他状况,站在栈桥之上稳住身形的季见龙才发觉所来之人并没有什么恶意。 看着所来之人如同先前的老者一般打扮,只是身旁的老者站立不动,迎风而立。 季见龙惊讶万分,想要说着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应对。 “剑圣剑侠,后会有期。”身后传来月孤鸣的声音。 只见月孤鸣说着收起手中长剑,往古月湖之中飞身而去,转眼消失在黑暗之中。 “别走啊,还没打完呢。”之前的白发人说着也追了出去,二人立马消失在这无尽的夜空。 这突然其来的状况让季见龙不知所措,只见那剩下的白发老者,回身默默地看着季见龙,似乎是在审视,让季见龙浑身不自在。 “好啊!”老者点点头,随即一捋白须跟随飞身而去。 看着三人前后离去,此时古月码头的栈桥之上空无一人。 沉浸在夜色之中许久,季见龙才回过神来。想起还在山道之上的葛天奇,季见龙不敢多待,连忙飞身而起。 刚刚来到山道旁扶起有些虚弱的葛天奇,远处权横松就快步走了过来。 还未走近,权横松便似有警戒地问道:“多谢这位少侠的相救之恩,听之祥贤侄说少侠名叫季寻,不知少侠哪里人啊。” 季见龙心此时也心中明了,若是此时说出是隐雾岛人必遭古月派难堪,也会惹祸上身,未免遭受不必要的麻烦当即说道:“在下南海丰城之人,自幼随伯父游历天下,不料最近游历到古月之时,伯父身子突遭不适,我带伯父求医路过宝地。未经邀请便登临宝地,还望掌门恕罪。” “哦,原来是这样啊。少侠这是哪里话,你救我们古月剑派实乃大恩,怎敢怪罪。少侠请,我定要好好感谢你一番,不知少侠父亲身在何处。”权横松若有放松,再次追问道。 季见龙见状也不急忙回答,而是搀扶起青龙门主葛天奇,并暗道:“青龙伯伯,你来说,我若是再瞎编怕他不信啊。” 葛天奇手掌紧握着季见龙站定,似乎是明白季见龙所言。 “掌门有礼了,在下海丰城季龙青,乃是小龙的伯父,我那孪生兄弟老来得子,却在十几年前撒手人寰,留下小龙独自一人。哎,我也老了身体不行了,幸好有小龙时刻在身旁陪伴,不然可就只能躺病床上等死了。”葛天奇说着面露伤心之情。 “哦,实在是对不住啊,让兄台忆起伤心旧事。你们都是我古月剑派的恩人,不如两位在我绸山之上多住几天,也好让我一尽地主之谊。若不感激,实在是愧对列祖列宗啊。”权横松似乎有所放松道一脸真情致谢。 “掌门,实在是抱歉,伯父身体有恙,他乃是我唯一的亲人,伯父如同我父亲一般,如救治不好,我会愧疚一辈子。我们在湖中突遇大雾,船老大迫不得已避难绸山,我们也不应多做打搅,待天明浓雾消散便打算乘船离去。”季见龙连忙推辞,因为救人解毒要紧,可不能在古月剑派浪费时日。 “也好,那我也不多加挽留,浓雾散去至少得明天才有可能,二位不如在我古月剑派吃顿薄饭,不然我这心中也是愧疚难安。” 见到权横松如此,季见龙也不得不留了下来。 “权伯父,伯母之事实在是对不住了!”张之详此时已经慢步走了过来,表达着歉意。 “哎,这也是我们古月剑派的命数吧!最近古月国做事甚是欺人啊,湖禁已经是让我们难以生存了,更是围攻我们古月剑派让我等为它效力,真是痴心妄想。哎!如今乾定洲众多门派都已然归属古月,我们的日子将会是越来越艰难啊。就好比这黄平昌,他们黄家原是宿州大户,是为武学世家宿州黄门的后人。他的功法灵力我和相差无几,可他如今却甘愿做古月国的鹰犬。我等定要加紧防范,不可让奸人再有机可趁。我们也切不可重蹈覆辙再中奸人之毒。你回去之后也要告知出云道长,这一切都得小心应对,如今古月国如此,我们古月三盟也是时候该联合起来了。” “多谢权伯父,我回去一定告知师尊,古月国此次出手没有得逞,料想还是会有下次,可一定要严加防范啊。” “是啊,万万不可大意,再不能着了他们的道了。” “掌门,门内事务都处理完毕了,除了夫人以外,还有十几位门人遭厄,我们该怎么办?”二人说话间,一门人上前禀告。 “这笔账算是记下了,日后再去找他们算账吧,想不到我们古月剑派脆弱到此,哎,我无颜面对门人啊!”权横松说着快步朝神剑殿走去。 “权伯,古月剑派高手众多,怎会被弄得如此境地。”张之祥连忙跟随而去,心中十分不解 “哎,是我的过失啊,古月剑派凭借地利自大了,也戒备松散了。这黄平昌他也十分奸诈,我们没有想到他命人乘着夜雾在正面与我们交锋,自己带着一干与古月国为伍的懂功法之人从背后突袭我古月剑派家眷老小。更是让一位不知名的灰袍高手在我古月各处洒下毒粉,我等回援心切一时不察,中毒之后被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啊。”权横松叹声说着是痛心不已。 “爹!娘她……她已经不在了!”权清此时哭着走到权横松身旁。 “好了,清儿,你娘的事我会处理的,我不会让她白死。”权横松一咬牙,迈步走进大殿。 “呜呜……” “清儿,对不起!”张之详此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你权清。 看着眼前之状,季见龙一时是进退两难。 “清儿,今天幸亏有这季少侠出手相助,若不是他制服黄平昌,此中之事怕是难了。”张之祥拥抱着权清拍了拍她的背脊说道。 不待季见龙说什么,权清整理衣衫走到季见龙面前行礼。“多谢少侠对我派及其家人的救命之恩啊。” “哪里哪里,姑娘也太过客气了,我这所做的不值一提。这一切都是张兄的功劳,我只是吓唬人的,如不是张兄正面吸引官兵,我也没有办法得手的,况且你们古月剑派实力仍在,所以他们才有所忌惮只好逃走。”季见龙只得连忙推辞。 “是啊,幸好有少侠出手相救,哎,我们古月剑派如此,四大长老仍旧是闭关清修不出,差点让清儿性命不保,我……”只听见一人低声说着朝权清走了过来。 “正信啊,你去湖边看看吧,莫要叫古月官兵再有机可乘,定然要加强戒备,我们切不可重蹈覆辙,你去把原本布置在湖中的江猪鱼哨都启用起来,我们以后就不会那么被动了。”权横松的声音突然从神剑殿之内高声喊道,似乎是不想让他说太多。 “是掌门师兄。”听得权横松所言,许正信才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话,虽有些无奈,但是也只得听从安排。 “这……不用许师叔亲自去吧,这些事情……”张之祥看着离去的许正信,似乎是为他感到不平。 “没事,只有这样我才放心,不需要你假言假意。”许正信怒声打断张之详,随即怒视着他。 “许师伯,我并无他意。” 许正信走过张之详身旁时在他耳旁低语,“无他意?好啊,你不要再对清儿有非分之想了,掌门早已经答应把她许配给我了,哈哈,你别做梦了。哈哈……” 看着许正信哈哈一笑出门而去,张之详不知该如何。 “之详,不用理会许师伯,他历来如此。”权清走到张之详身旁安慰,但是她并不知晓许正信所言是何。 “呵呵!”张之详只得苦笑一声,看着身旁的权清,觉得她是那么美艳动人,又是那么遥不可及。 “张兄,船老大也不知何时动身,我看我还是先行离去了。”季见龙看着如此尴尬的氛围,古月剑派是一片杂乱,权横松也似有防备,因此也就不好多做停留。 “这……要不等过两日,古月安定之后,我亲自送你出岛!” “张兄的好意我心领了,你还是安心帮忙处理古月剑派之事吧。伯父身有不适,不能在此多作打搅,这就此告辞了。” “那船上又破又乱,在这呆上一晚也无大碍。”张之祥走到季见龙身旁,想要来挽留这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毕竟季见龙刚在权清面前帮他说了几句好话。 “我们着急寻医,还是去船上等候吧。”季见龙看着众人只有张之详出来挽留,便也心中明了。 “多谢公子。”权清看着离去的季见龙行礼答谢。 “多谢,我们后会有期。”张之详轻轻拥着权清,内心无比感激。 季见龙回礼之后搀扶着葛天奇飞快地离开这如坐针毡之地。 第63章 再行 夜晚仍旧是那般的静,看着天上朦胧的月色,季见龙也不知明日雾气到底会不会散去,好早葛天奇此时并没有什么异样。 默默走在山道之上,青龙也早就陷入沉睡,不知是乏累还是毒发,季见龙依旧奔着客船而去。内心之中是一片杂乱,所见所闻让他难以应对。下次遇见陆怀远和月孤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古月剑派的剑圣剑侠,虽表现有些怪异,但也庆幸他们及时赶到,否则必定成为月孤鸣的剑下亡魂了。 来到湖边,古月湖早就变的平静,只是雾气更甚,船只走近才有模糊的身影。众人都蜷缩着拥挤在岸边的篝火旁,这寒冷的夜,唯有几位船夫在值守着船只。 没有多余的空位,季见龙只得带着青龙上船,船夫看见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葛天奇不知何时醒来过来,看着季见龙茫然看着船外,便心有不忍。“小龙,你早些休息吧!” 季见龙看着葛天奇显得十分无奈,“哎,青龙伯伯,父亲十年前杀了古月剑派的掌门,此次陆怀远又无端出现在古月剑派作乱,也不知隐雾和古月剑派的恩怨能否理清。” “不用去管了,如今的隐雾和之前早就不一样了,也并不是我等所应该守护的样子,我们最为紧要的便是诛杀他们那些叛逆,只有正直之人的引领下隐雾才有希望。”葛天奇默默地点点头,虚弱的他只能低声诉说着怨恨。 “哎!”季见龙想着数次和月孤鸣交手,都毫无胜算,若是再不提升功法灵力,下次怕是没有如此好运,心中也显得十分不安。 坐在船边对着大雾,前路茫茫就如同在大雾中行走一样,看不见前路,更不知是否有风险就在路上等待着。 也不知古月国究竟要做什么,本来家国和门派不想干涉,此时古月剑派遭到围攻,那么这恩怨怕是无休无止了。 每当思绪万千又不能平静的时候,季见龙只能通过练功来减少内心的烦躁。把找寻的压力化作练功的动力,慢慢心情才会变得沉着冷静。 随着功法运转,灵力从四面八方涌来,不知是疲倦还是为何。灵力入体之后季见龙就沉沉睡去,享受着安逸与放松。 一觉醒来,船已经在摇晃,身旁的葛天奇却是依靠在船舷发呆。 抬眼望去,湖面之上已经没有了纷繁的雾气。大船已经在茫茫湖面上行走,一眼远望而去,湖面与天边相接,最后连接为一条直线,仍旧是看不到尽头。 等待总是漫长的,葛天奇的毒性发作也愈发频繁,肠胃绞痛让他难以承受,此时的他只得紧紧抱着船舷不动。 看着颤抖的葛天奇,季见龙也知道他的状况,连忙起身输送灵力帮他压制毒素,只是此时的收效越来越小。 “船夫大哥,何时能到东岸?”季见龙心中无奈,只得连连催问。 季见龙数次问过船夫之后,船夫也变的有些不耐烦。“小子,不要再问了,你已经问了我四五回了,明日此时就可以到了,你就安心呆着,不要那么急切。” 浑浑噩噩之中,葛天奇时醒时睡。 第二日晨雾慢慢褪去,艳阳一路走高,四处一片晴好。 此时天空万里无云,远处起伏的山峦隐约可见。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兴奋起来,连日的水路行船,让大家都十分困乏厌倦,摇晃之中让人无心安在,到了古月湖东,受到古月水军的管辖就小了,也就不会有太多的顾虑。 虽看见了远处的山峦,迫不及待的心情此时却又变的不是那么的急切,一切都在眼中,都可掌控,大家也都慢慢静了下来。 可这水路行将起来仍然花去了一个时辰。 古月湖东岸,山脉沿着湖岸延伸而去,远望不尽,山峦之上四处树木密布,红黄一片。湖旁更是枯黄的芦苇成片连接,码头深藏在枯黄的芦苇丛中,船只在其中穿行而入,掩藏在芦苇之后的岸边渡口方才可看见。 沿着湖岸,船只一字排开,有的船只无所系靠,更是飘荡在芦苇之间。往来船只在水道之中穿梭,行人在岸边来去。此处有了掩藏,也就看不出湖禁的影子,四周都显得热闹非凡,和四象郡之外的渡口有着天壤之别。 “古月湖东司官渡到了!”随着船老大一声高叫,早就准备好的众人都起身看着船外一脸兴奋之色,这一趟也算是有惊无险,能安全到达众人也是心有余悸,只有下到渡口才相信自己的遭遇。 此时的季见龙却是无心观察四周的情形,拖着疲惫的身躯搀扶这葛天奇慢慢下到渡口之上。 司官渡渡口的小镇也算繁华,沿着渡口延伸而去,从南往北,一条街道从渡口延伸而去。渡口之上早就汇聚满客商和脚力,往来商贸让此处变的和他处不同,无论是南来北往的杂货,还是走南闯北的乡音,在此处都可一览。 连日的疲惫与船上晃荡,二人急需休整。不待葛天奇回应,季见龙搀扶着他走到司官渡小镇之内的茶馆坐定。 得到休憩之后才能让人放松,一路之上的摇晃颠簸让人的忍耐到了极限,此时也是难得放松之时。 葛天奇因毒性在身毫无胃口,仅仅喝了几口热汤,没有继续食用。好在他毒性不发之时人还算是清醒,也能勉强坐立,季见龙也就不顾一起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这司官渡虽不比隐雾岛的千帆竞赛,但船只也着实不少,哎……”葛天奇看着外间渡口停靠的船只有感而发,随即是长叹一声似是有些怀念隐雾岛的生活。 “青龙伯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不必担心,定然是能治好的。到时候我们再做打算,隐雾毕竟是我们的家,我们不会就此离开,也绝不会把隐雾门就此拱手让人。” “怕是难了啊,哎,有无缘分也不可尽说。”葛天奇仍旧是痴痴地透过客栈的高大窗户看着外面,眼神迷离,似乎是看透一切,也不再去争取,更似乎是在等待着他的极限到来。 “我一定会找到鬼医,你就安心,此毒可解。”季见龙此时放下碗筷,便也不再吃了。 “小龙,一切都有命数,我感觉我日渐难耐,怕是熬不住了。我只是不希望成为你的累赘。我不能拖累你,我希望你能够为隐雾岛,为隐雾门做些事情,毕竟你父亲姑姑都是隐雾门人,你也有着对隐雾门的责任。”葛天奇转过头看着季见龙,此时脸色一片苍白。 “这……”季见龙被青龙突如其来的交代,弄得有些措手不及。 季见龙从未过问过隐雾门派事务,对一切是全然无知,一时也没有任何的思想准备。 “哎,也对,这事对你来说是有些难为了,你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青龙低头看着桌上的饭菜,陷入沉默。 “青龙伯伯,这些事情可以以后再说,现在我们还是解毒要紧。”季见龙见葛天奇也毫无胃口,船上也早就睡够,那就索性加紧赶路,毕竟东岸的司官渡距离九华也不是很远,日夜兼程一日可达。 葛天奇无奈地点点头,也就任由季见龙决策。此时的他心如死灰,隐雾门出现了如此的症状,他却是无能为力,也不知门主身在何处,更是身中异毒已感时日无多,心中是愤恨不已。 “没长眼啊?” 季见龙刚搀扶着葛天奇出客栈大门,便被一大汉撞了过来。若不是季见龙反应及时,怕是三人就要撞个满怀。 季见龙搀扶着葛天奇行的也不快,如不是进门之人走得匆忙,三人也不至于会如此。 “对不住了!”季见龙想快些赶往九华,虽不是他的错,仍旧是强忍着说出歉意。 “对不住就好了,你的眼睛呢?”那大汉说着便一把揪住了季见龙的衣领,眼睛已经瞪的圆溜。 “这位好汉,出门在外,定要互相谦让,以和为贵。”葛天奇见到二人似乎是要剑拔弩张,只得拖着虚弱的身子紧拉着季见龙,一边安慰着身前的大汉。 大汉看了看葛天奇,又看了看季见龙,并没有话语。 “哼,这次绕过你!”大汉冷不防地拎起季见龙朝门外丢去。 季见龙此时也看清这来者乃是大漠梁门之人梁修纶,从不曾遭受过如此屈辱,不能忍受的季见龙身形在空中一晃,稳住身形飞身而起直奔梁修纶。 “修纶,休得无理!”季见龙刚飞起,只觉身后突然闪现一人,以灵力托举着他的后背。 季见龙一惊,也不知来者是和用意,但是实力已是超然,便连忙隐匿灵力。 回头看去,只见梁守拙站在身后一脸歉意躬身致歉。“这位公子,多有得罪,老身给你赔不是了。” “前辈,不必如此!”见到梁守拙屈身赔罪,季见龙便也不再计较。说着走到葛天奇身旁,也不再搭理众梁修纶径直搀扶起葛天奇离去。 “修纶,还不给这位少侠赔个不是。”梁守拙此时已经走到了梁修纶的身旁,厉声呵斥。 “店家,来一坛好酒,五斤牛肉。”梁修纶回头看了一眼季见龙,便径直走到客栈之内坐了下来,全然不去理会梁守拙的话语。 “哎!实在是对不住了!”梁守拙见梁修纶此时并无赔礼的打算,便也只好再次出面走到季见龙身旁赔礼一番。“老身梁守拙,刚才是修纶他太过鲁莽,望少侠不要见怪。” “小事,都过去了,前辈也不必如此。”季见龙看着老者一脸诚意,也不打算追究,拱手回礼之后径直走入客栈外面的庭院。 “少侠请留步!”刚走出几步,梁守拙便在身后叫道。 季见龙回头不解地看着梁守拙。“前辈还有何事?” “少侠,想来我们也算是有缘,数次相见未能相识,但是此番也算是相识了。行走在外,多一位朋友多条路,更何况我们乃是有过数次相遇,也有些面缘,若是少侠不嫌弃的话,我可为少侠提供良驹。”梁守拙快步走近,看着季见龙搀扶着的虚弱的葛天奇,眼光并没有移开。 “不错,我们南岭山道相遇,又在岭南客栈同店而食,都没有机会说上话,此时算是不打不相识吧,那我就谢过前辈了。” “不必客气!”梁守拙随即示意刚刚准备牵走黑鬃马的伙计回头。 马匹走到季见龙身前,季见龙便觉得十分怪异,此马虽身形看似精壮异常强健有力,但是四肢却是比所见识过的马匹都要粗壮不少,只是身躯稍比一般的马匹稍短一截,身上的鬃毛更是异常地长,马尾却是短到近乎没有。 面对如此怪异马匹,并没有让人觉得不舒服,反而看着甚是顺眼。 “这……怕是不妥吧。” “哎,无妨,马是好马,我看你行路匆忙,有了脚力也就不会让人难耐!”梁守拙说着指了指葛天奇,似乎是已经看出端倪。 季见龙看着如此良驹,又围绕着马匹走了一圈只觉此马似有灵性,马儿更是用口鼻磨蹭着季见龙,似乎是在交流让人喜好。 手不自觉地抚摸着马匹光洁的皮毛,顺滑干爽,用手轻轻怕打,小马也似乎在享受着抚摸。 “多谢前辈,君子不夺人所爱!”季见龙想着乘船驾舟不在话下,骑马倒是有些难为,面对着如此良驹也不知该如何下手。 “少侠放心,这良驹乃是我培养多年的宝马,性格温和,可日行千里,两人一骑也不在话下,更何况你们这短短的交流,它就已经认定了你,也算是你们有些缘分。”老者似乎是看出了季见龙的心思。 “这……” “不必顾虑,少侠收下吧,否则我心中愧欠难当。” “那就多谢前辈,在下无以为报。” “这也算是我们结识一场的缘分,不必如此。如若你不需要此马,就可放任它自行离去,或许它又会回到我的身边。”梁守拙捋须微微一笑。 “多谢,告辞!”没有丝毫顾虑的季见龙再次谢过梁守拙,也不去管为何梁守拙要赠从马匹,只是扶着葛天奇上马之后也翻身上马。 第64章 遇阻 黑鬃小马马背之上倒也是稳妥,小马回首告别了梁守拙,一骑绝尘消失在司官渡口外的官道之上。 骑在黑鬃马上狂奔不止,但是马背却安稳无比。骑马似乎比在海中行舟更为可控,只是一开始倒是让季见龙有些担忧,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也就能适应黑鬃马的速度。 打听得方向之后,二人朝着九华狂奔而去。官道与山路交叉,一日的路程倒是也不慢,沿途也不知路过多少的村镇,二人丝毫没有停留。 黑鬃马体力耐久,一路不曾停歇。在能远望到前方的高山之时,黑鬃马才放慢了脚步。 二人下马,黑鬃马虽无人牵绳也跟随在二人身后,如此有灵性的马匹让季见龙爱不释手,也不忍心再次骑乘有些乏累的黑鬃马。 望着高耸的山巅,山脚此时已然就在眼前。前方的小镇之上人来人往,看着小镇的镇口的牌楼之上写着‘马青镇’三字,此时季见龙才发觉已经到了九华山脚。 小镇马青镇,小且安逸,四周山色葱翠之色,全然不似深秋该有的颜色。马青镇不过方圆一里之大,三三两两的几处房舍,高大的房舍也不过三五处。 如此收获之季可不是悠闲的时节,镇上行人不多。小镇之上有几处茶馆,过往的都是本地的山民,相互熟识,因此季见龙二人成了仅有的外乡人。 不知是人是马的缘由,怪异的目光让季见龙如针芒在背浑身难耐。二人在众人怪异警觉的目光之中牵马穿镇而过,不敢停留,加快了行进的速度。 “就是他们!”突然一个身影高声叫道。 季见龙一愣,街道之上立马涌出不少山民,把二人团团围住。 “众位乡亲,这到底是为何?”感觉围困之人乃是本地山民,季见龙也十分不解。 “为何?我倒是要问问你,你在五桥镇强抢的姑娘呢?此时不说出个道道来,就别想离开这里!” 莫名的围堵,莫名的问话,让季见龙有些茫然。“这?我并不知你们在说什么!” “好啊,装傻啊!”一人走出,还在不断地挥舞着手中的柴刀。 “乡亲们,大家一起上,不要让他们逃了!若不抓他们去见官,我们马青镇说不定也会有不少姑娘要遭殃。” 还未到季见龙反应过来,一群乡亲便挥舞柴刀农具冲了上来。无奈的季见龙只得以功法格挡,好在乡亲都是没有功法灵力之人,只是想要不伤着他们也是十分为难。 “乡亲们,我们之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我刚到此地,我想你们一定是认错人了。”季见龙一招功法格挡开众人,随即大声叫道。 “不错,各位乡亲,你们认错人了,我们初来乍到,对此地都不熟络!”葛天奇也连忙解释。 “大家不要被他迷惑,昨日我在五桥镇曾见到过他们二人,就是他们没错。”突然一人指着季见龙愤恨地说道。 “这……这从何说起,我刚从湖口镇过来,也从未听说过五桥镇,不知你当真见过我?” “错不了,就是你们二人,穿着打扮都是一模一样。你掳走五桥镇之上的三位姑娘,还杀了五桥镇数十位村民,别以为你有功法我们就会怕你,我们可不会任你胡作非为。” “这位乡亲,你说的可是真的?”葛天奇推开季见龙的搀扶,心中也十分不解。 “怎么?作恶遭受报应了?哈哈,让你们为非作歹。”那人见葛天奇此时似乎是有气无力面色苍白,便走上前一步。 “青龙伯伯,我们走吧,和他们说不清楚。”见到都是山民,一时也无法说清,季见龙便也不想拖延。 “大家动手,别让他们走了!”就在季见龙动身之时,人群慢慢靠近。 “各位乡亲,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如此,我真的不是你们说的坏人。你们没有功法灵力,我若是有歹意,你们都没有活命的可能。” “好啊,想杀人灭口啊!” “这……怎么就和你们说不清呢?”季见龙觉得十分无奈,又不好对山民动手,只能是僵持。 “到底是什么人?想走怕是没有那么容易,难道就只有你们门派之人才懂得功法吗?”众人对峙之时,一人高声叫道。 “好啊,看你往哪里逃,官兵已经来了。”众位山民连忙让开。 那官兵一行十几人,为首之人骑着高大马匹快速走了过来,见到季见龙之后也是面色一愣。 “官爷,就是他们几人在五桥镇作恶,强掳民女,残杀山民。” 见到官兵前来,季见龙也似乎是想让他们来处理并没有言语,而是注视的官兵的一举一动,似乎是在防范。 “走吧,和我们走一趟吧!”官兵说着靠近季见龙身旁。 “放肆,你们是非不分,怎么为人父母官?”季见龙也是十分愤怒。 为首的官兵连忙凑近到季见龙身旁小声说道。“陆门主,你们这是为何啊,这不是让小的为难吗!您先委屈一下,我自会处理妥当。” 季见龙听得是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这官兵是何意。 “好了,都散了吧,我们官兵自会把他们定罪,你们都散了吧,不要妨碍我们办差!”为首的官兵此言一出,剩下的官兵随即把众位山民都赶了出去。 随着官兵的包围,季见龙和葛天奇慢慢离开了马青镇。 当众人离开马青镇,那为首的官兵立马下马,躬身请罪。“陆门主,刚多有得罪,我们也实属无奈,迫不得已还望恕罪啊。” 季见龙此时仍旧是一脸疑惑,只能是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官兵。 “这……这……陆门主,我们真不知道是你啊,若是我们知道是你,我们决计是不会来的,但是有人报官,我们也不得不前来探访啊。” “好了,你们都回去吧!”季见龙压着声音,对着官兵们挥挥手。 “好,多谢陆门主!属下只是希望……希望……” “希望什么?” “陆门主,若是南门主果真是喜好美女,您尽管去为他寻觅,只是希望陆门主你以后出手之时少伤人命,这……着实是让我们为难!” “好了!”听得此处季见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是陆怀远的把戏,无奈的季见龙的只得对着官兵挥了挥手,众位官兵如同得到赦免一般,连忙奔了出去。 “哎,想不到啊,我们隐雾门门人居然干出如此卑劣之事,实乃是我们隐雾之不幸啊。咳咳……”葛天奇此时痛心疾首,隐雾美名已经被毁于一旦。 “青龙伯伯,他们假借我们的名头在外作恶,我们也毫无办法,我们还是先去九华山,也要重新伪装一下了。”面对如此,季见龙也是毫无办法。 “哎,南道一,你到底要如何啊!门主,你在哪里?”看着已经有些迷惘的葛天奇瘫坐在地口中喃喃自语,季见龙也只得把葛天奇扶上马背。 离开山脚马青镇,再次进入了山道。一路向上而去,看着九华山近在眼前。 面对如此大的九华山,季见龙也陷入了茫然,山中寻人不知从何处下手。 看着马背之上的葛天奇已经是没有了言语,季见龙也只得继续前行。 葛天奇突然肠胃绞痛发作,阵阵冷汗直出,差点从马背之上摔落,待他有所好转之时再也忍不住说道:“啊!小龙,你不要管我,我不行了!” 季见龙只得让葛天奇下马停歇,随即灵力出体直入葛天奇腹中。不论如何用灵力为他压制,还是服用穆老给的药丸,葛天奇都丝毫没有缓解,一时让季见龙忙的手足无措。 “小龙,真的不要管我了,我感觉大限将至,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不!青龙伯伯,我们已经到了九华,我不会放弃的,我们这就动身。”季见龙一边说着一边搀扶着站立不起的葛天奇。 葛天奇却并不想起身,而是顺势坐下努力地挣脱季见龙。“算了,让我歇息下吧!” “青龙伯伯!” 季见龙此时是十分无奈,看着四周沉寂的九华山无助而又茫然。 “哎,现在感觉好多了,这山中的气息果然是不同,看来九华乃是一处圣地啊。” 葛天奇是突然站立起来,如同没有中毒一般,语气也十分爽朗。季见龙不觉地松开双手,看着葛天奇张开臂膀感受九华的气息,又不似是在作假。 季见龙张大嘴巴,惊呆在原地。“这……青龙伯伯,你……” “我也不知为何,突感体内灵力四溢,让人无比舒坦。” 听得青龙如此一说,季见龙也已然感觉到灵力四处漂汤,灵力由远而近有要入体之势,虽是不得其解,但是也不去多想。 “不错,此地灵力充盈,让人体内灵力有飞涨之势。” 葛天奇也不多说,体内无比舒坦,连忙感受着灵力入体,想让灵力更多地侵入到体内,似乎想把臂膀张开的更大。 二人感知着四周之时,黑鬃马已经独自寻觅着什么走在前头。季见龙便紧跟其后,只是越往山上,灵力之势是愈加浓郁,体态也变得愈发轻盈。 “呼呼!” 突然黑鬃马在前方停步不前,一声声低沉之音从黑鬃马口鼻呼出。 如此浓重的口鼻气息,让季见龙觉得十分怪异,是黑鬃马驮着二人狂奔一日都不曾出现那般症状。 黑鬃马本不是他所有,所以季见龙对黑鬃马也甚是爱怜。连忙走到马匹的前头想要一探究竟,却只见黑鬃马目视前方纹丝不动。 顺着黑鬃马的目光看去,远方山道尽头的转角之处,一个墨黑色的山羊模样之物站在山道之上看着眼前一切。 目光交接之后,季见龙只觉这黑山羊眼中射出的灵力让他寸步难行,更是不能言语,如同困死在他的眼睛之中。 顺着眼神望去,黑山羊头上并不是一般模样,而是头顶正中多出了一只直挺挺的羊角,怪异非凡。看着如此季见龙纳闷不解。因为之前也见识到相同模样的山羊,只是那时在南海遇见穆老所骑之时,山羊并没有多出一角。 “呼呼……”在季见龙思索之时,黑山羊角上似乎有灵力流出,让季见龙再也无法承受。 第65章 九华山与九华人 沉浸之时,季见龙突然发觉身体已经不能动弹,耳旁的声响也是充耳不闻,两眼一片昏花。 四处灵力奔袭体内而来在不停暴涨,隐藏在体内的灵力此时尽数被唤醒,得到释放的灵力有如狂暴的猛兽,在季见龙体内四处乱窜。 随着一阵阵头晕目眩,身形飘然压抑难耐,体内似乎是要炸裂,人也要近乎昏死。 “呼呼……”三角黑山羊依旧在散发着灵力。 就在季见龙无法承受,体内蓄力渐要得到释放之时,突然感知到四周冰冷的灵力笼罩全场,体内的蓄力流转突然如同被压制一般变得缓慢,身体已经是在瑟瑟发抖,狂躁的灵力也随即重归各处经脉穴位。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怪异灵力的消散不见,朦胧之中季见龙脑中一片模糊。 依稀间看见穆老穆以温骑着三角黑山羊一晃而来,只见他微微一笑,用手轻轻抚摸着黑鬃马。 随即季见龙眼前一黑,慢慢失去知觉。 “小龙,你怎么了?”见到季见龙半天没有答应,葛天奇绕过黑鬃马走了过来。 只见季见龙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葛天奇连忙扶起躺在地上的季见龙惊恐地叫道:“小龙?” “啊,青龙伯伯,我这是怎么了?”听得葛天奇的叫唤,季见龙立马醒了过来,看着自身躺在地上显得是十分不解。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怎么就突然晕倒了?看来这一路也让你受苦受累了。” “青龙伯伯,不用担心,我没事,只是刚眼前突然一黑,醒来就发觉自己倒在了地上。” “哦,没事就好,定是连日来的奔波让你受累了,我最后的时光能和你在一起也是心中欣慰万分。哎,一切都随缘吧,你不要有过多的压力,我早已经将生死看得淡了。” 季见龙十分清楚地记得晕倒之前的所见,此时只有二人同在,也忍不住向葛天奇求证。“青龙伯伯,你刚看见什么了?” “没有啊,我看见你走在前头,没有声响,待我走过来你便躺在地上。” “这……那我刚出现了幻觉?”季见龙此时也是心中犹疑,但是此时体内的灵力却告诉他这不是一个幻觉。 随着感知的深入,四处经脉的灵力充盈无比,较之以前是赠加了不少。如今灵力德镜已经过半。体内的蓄力也尽数得到了压制,让人十分不解。任凭季见龙再如何去感知,四周的山体之内再也感知不到半丝半豪的灵力。 葛天奇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哎,是我拖累了你!” 面对这如此怪异的情形,季见龙却是不知说些什么。“青龙伯伯,我真的没事!” “没事就好,还是要注意身体啊。” 见到不可分说,季见龙也只得抚摸着身旁怪异的黑鬃马。“嗯,多谢青龙伯伯关心,我们继续赶路吧。” 因为季见龙十分清楚地知道,只有黑鬃马见到了和他一样的情形,怎奈何黑鬃马不能言语,否则季见龙便还想在葛天奇面前辩解一下。 虽有不解,但是葛天奇中毒之症似乎是有所缓解,季见龙也就任由他继续在前头前行引路。 看着天际的红日,季见龙才发觉记忆并没有出错。因为上山之时太阳当空,再想要告诉葛天奇这其中的缘由之时却不知如何去说,便再次说道。“青龙伯伯,我记得我们动身之时是在晌午过后,怎么现在已经是日渐西陲。” “是啊,我们还是快些赶路吧。这山中的岁月怕是过的比外间的要快,四处高山遮挡,日升日落也不同他处。” 季见龙只是快步跟上葛天奇的步伐,任凭黑鬃马在身后慢慢跟随。 一连几日追寻,山中四处皆是相同,人迹罕见更是难觅鬼医之踪。 看到前几日路过的一处茶馆,而此时葛天奇似乎是有乏累,便打算前去歇息一番。“青龙伯伯,我们去歇息一下。” 葛天奇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搀扶着身旁的小树。“嗯,也好!” 季见龙领着葛天奇慢慢走到茶馆门口,一位农家打扮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笑声问道。“两位客官,不知要来些什么?” “店家,给我们来几个点心,一壶热茶吧。”季见龙一边对店家说着一边扶着葛天坐定。 “好的,马上就来!” 看着坐在桌旁的葛天奇仍旧是眉头紧锁,季见龙心中也有些担忧,一连几日毫无所获。“感觉如何?” “客官,点心来了。”店家说着连忙拿出一壶热茶和一碟不知名的饼。 “多谢店家?我们此来是寻医问药,不知店家可知九华的怪医在哪里?” “哦,你们赶紧走吧,这都是传闻,我在山中住了近三十年,时常听人闻说怪医,但是并不见有人找到过。哎,这说不定原本是没有此人的,你们啊,还是去别的地方吧,不要在这浪费时间贻误病情,我看他病的不轻啊。”店家一边说着一边用一块布不停地擦拭有些湿漉的手。 季见龙听得如此一说,遮盖难过的神情。“多谢,我一定要找到他,我伯父中毒已深,世上也只有他才能解此毒。” 一路的山路也让人受累不少,连饮几杯热茶的季见龙此时再拿起碟中的茶饼。只觉酥脆可口回味无穷,让人不忍再去拿上一块,可是前路迷惘让他又觉得索然寡味。 店家说着为葛天奇倒上一杯热茶,递到葛天奇的手中。“哦,那我就不知道了。两位吃块茶饼,喝口热茶暖暖肚子,说不定会舒服一些。” 葛天奇说着接下茶杯,细细品了一口,只觉入口甘甜,腹中的绞痛也即刻缓解。虽有不解,便连忙道谢。“多谢店家!” “哈哈,不必客气,这暖茶暖人肠更暖人心,两位慢用。”店家说着已经走回了店内。 “多谢店家,我们一定是要在九华之中找到他的。” 季见龙虽心中是没有头绪,想着唯有坚定的信念,手不觉地拿着茶饼已经放到嘴边,索性就狠狠地咬上一口。 “哎呀,就不要再走了嘛!饿死了!” 二人吃喝之时,茶馆门口篱笆墙之外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女子声音。听着这声音似乎是有些耳熟,季见龙在不觉间转头看去。 “你啊,就知道吃喝,都快到家了,你还要吃外间的食物,我们此行已经把银两花费的差不多了!”一个男子似乎是不同意,在那女子身后追赶着喊道。 “哈哈,也不急于一时啊,都到家门口了。”女子撒娇声音再次传来,让季见龙更加确信她的身份。 “师姐,你说怎么办?”男子似乎有些无奈,也不知该如何说服她。 “对啊,景宁师姐。你说我们都到师门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就在这歇息一下吧。是吧,师姐,你最好了,师姐。” 季见龙此时更多的是心中一惊,没有想到能在此处又遇见这个麻烦,但是转念一想,他们本就是九华门人,在此遇见也正常,也不得不去面对。 再次遇到这三人,也让季见龙想起了小雅和明月,想着她们二人不知身在何处,季见龙胃口全无,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茶饼。 上次有意戏耍于她惹了不必要的麻烦,季见龙这次也不敢再惹。回想起小雅和明月的,季见龙已经打定主意,不去搭理他们,毕竟与他们三人没有什么深仇大怨。 葛天奇看着季见龙低下头有意回避,看出了他的心事。“小龙,怎么了?认识?” “不算认识,但是见过。”季见龙摇了摇头,心中伤感万分,上次与他们相遇之后明月和小雅失踪不见,此时再次相见让人黯然神伤。 “好!那就进去喝杯茶,歇一下再回去。”景宁耐不住师妹的连番纠缠,也只得点头答应。 三人进来之后在茶馆之内看了看,此时茶馆之内只有季见龙和葛天奇二人。阳沁似乎认出了季见龙,也不回避径直走到季见龙对面的桌旁坐定。 此时季见龙见状,只得无奈地笑了笑。 “笑什么笑?你就是最近在我们九华作乱的外人吧?”阳沁说着走了过来,一掌拍在季见龙的桌上。 “你!”季见龙被茶水溅了一脸,有些发怒,但是被葛天奇拉住。 “师妹!”景宁此时一连忙走了回来,一把拉回了阳沁,随后对季见龙道,“这位公子,是在是对不住了!你们的茶水算在我们的头上吧!” “算了!”季见龙也知道阳沁的个性。 “不对啊,这人似乎是在哪里见过啊!”阳沁早就发觉异样也并未离去,而是依旧在细细打量着季见龙。 “师妹,过来!”李青岚说着过来拉扯阳沁,却被他挣脱开来。 “呵呵,我们是不是哪里见过啊?”阳沁慢慢地走到季见龙身边坐定,随即凑了上来盯着季见龙。 “这……”季见龙被突然一问有些措手不及。 在季见龙迟疑之时,阳沁一把拉下季见龙的假胡子,随即大叫道。“好啊,原来真的是你,想不到啊,冤家路窄啊,居然能在这遇到了你。上次你点我穴道,这次你来到了我的地盘,看我怎么收拾你。” “师妹,不得造次。”景宁见状连忙拉住阳沁让她坐好。 “三位,上次是在下的不对,在这里给各位赔礼了。”季见龙知道这女子是个不依不饶的性子,此时还有要事不能和他们几位在此纠缠,说完拱手行礼便打算离去。 “哼,赔礼道歉就可以了?我也要把你点上一点,然后再给你道歉。” “来来来,几位九华门人,请喝热茶暖暖身子。”店家说着已经上前,似乎是有阻止他们几人的争吵。 “多谢!”身旁的李青岚接过茶壶为大家倒着热茶,随即又对阳沁说道。“好了,师妹,别惹事端了,小心师父责罚。” “告辞!”季见龙见到这女子还是如此这般,只得离开回避。 “你……不准走!” “师妹,少侠都连番给你赔礼道歉了,你就不要再不依不饶了,别失了礼数。”景宁见季见龙脸上也满是歉意,便也有些不好意思,说话间点头报以歉意。 因为景宁知道季见龙的实力,也知道师妹阳沁的性子。若是此时她不出面阻拦,二人又要起冲突。 “哎!一点都不好玩,见面就是赔礼道歉,真没劲。”阳沁说完又接着突然转口道。“季……季见龙是吧。” “正是在下。”季见龙停住脚步点头回道。 “哦,上次看你们一行三人,怎么了,你的小相好没和你一起?” 听得如此一问,季见龙也无奈,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应答,只觉站在原地有些许的难耐,但是看着阳沁那般模样,也知他无恶意,就不去搭理,再次转身离去。 “你……你这人怎么回事?”阳沁说着便跑了过去,拦在季见龙面前。 “哎,姑娘,这一言难尽啊,那次与你们分别之后他们二人就失去踪迹,我一直追寻不得,如今我也不知道他们身在何处。”季见龙叹声绕过阳沁离去。 “定是你这人坏事做多了,他们才不愿与你为伍,我看她们走是明智的。”阳沁也不追赶,而是站在原地大声叫道。 “阳沁,你少说两句。”景宁见她说的有些过分,连忙走过去呵斥。 季见龙此时只有苦笑,摇着头站在茶馆的院子门口。 景宁看着沉默不语的季见龙,只得连忙表达歉意。“季少侠实在是抱歉,还请你不要恼怒,我这师妹说话没有分寸,实则是没有什么恶意,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季见龙挥了挥手说道,“没什么,或许这姑娘说的也是有几分道理,不然我也不至于会如此。” “别姑娘姑娘地叫,我有名字,我叫阳沁,你可以叫我阳沁啊。” “好好,阳沁姑娘说的是,在下告辞了。” 季见龙只得强颜欢笑,此时他心中是愧疚万分。因不知小雅明月二人到底如何,又不知父亲身在何处,也不知姑姑被何人所救,此时青龙又中毒在身,一应之事都需要他去处理,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不想留下遗憾与悔恨的季见龙,只得咬牙前行冒死追寻。 “走吧走吧,我才不想跟你瞎扯。李青岚,你怎么回事啊,半天了,为什么不把我的茶水拿过来。”不知为何,阳沁突然对着身后李青岚大声吼叫道,随后只听见他们二人的争吵之声。 景宁并不去理会师弟师妹的争吵,而是过走到季见龙身旁,观察着他身旁虚弱的葛天奇问道。“少侠,不知此来九华山所为何事啊。” 季见龙此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姑娘不必如此称呼,你我同辈之人,以后就不要少侠少侠的叫了,叫我名字吧。” “好的,季公子,在下景宁,乃是九华弟子,不知有什么可以帮你的。”景宁见季见龙上次虽有胡闹之意,但是这次面色焦虑似乎有什么难处,也不像是来九华山寻事之人。 “我此次前来九华是为我伯父寻医问药的。”季见龙见状也如实说出实情,也希望得到九华门人的帮助。 “难道季公子是来九华寻找怪医妙回春的。” 季见龙高兴问道,满脸期望地看着景宁。“正是,姑娘可知他身在住处。” “这……公子可能白来了,我身为九华门人,在九华山上都不曾遇见过他。听闻很多人前来都是无功而返,这怪医虽在古月大地上名头响亮,可见过之人却是寥寥无几,更别说是被他救治过的人了。听闻他救人与不救都是看心情,没有人知晓他的住处,也没有人知道他长的是何模样。到底是不是真在九华山这一事都是有待考证的。”景宁此时面露愁容,一脸歉意地看着从期望到失望的季见龙。 季见龙此时一脸坚定道。“多谢,我一定要找到他,伯父所中之毒,恐怕世上只有他能解得了了。” “那祝公子好运。” “多谢!” “告辞!”景宁说完回身分开吵乱之中的阳沁与李青岚,带领二人先行离去。 “师姐我还没喝茶呢。” “走!” 感觉景宁语气不对,阳沁只得跟随而去,走后还偷偷回头对季见龙做了个鬼脸,季见龙此时觉得这姑娘也不是那么的可恶,或许她只是童心未泯,有些小孩子气。若是妹妹小静在身边,也是如此模样。 第66章 山中空度日 苦笑着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季见龙心有所想,心中也曾有一些动摇,但是依旧坚持。 葛天奇看着季见龙盯着远去的三人陷入茫然,也就不想再让季见龙操心。“小龙,不必再去找寻了,这世间之事也是有定数,不论什么结局我都会安然承受。” “青龙伯伯,我会加紧时间的,你不必操心。”季见龙说着便搀扶起葛天奇前行而去。 “哎!”葛天奇看着季见龙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在自上次怪异之状发生后,葛天奇毒性似乎是有所缓解,身子也还算是可以,才给二人山中寻觅以时日。 一路打听,不论山间的樵夫与药农,还是过往的同命寻医之人,都是一样的毫无结果。 转眼半月有余,来来往往坚持下来的也就是季见龙一人。面对葛天奇时好时坏的状态,季见龙也知他时日无多,心中也变得更加的狂躁不安。 身处深山之内,要找一人这是何等的艰难,看着葛天奇陷入了沉睡,季见龙无助茫然地坐在山道旁的石块之上若有所思。 见到山上走来一位肩挑两捆柴火的樵夫,季见龙连忙上前询问道。“你可是怪医?” “年轻人,不记得我了?”樵夫放下肩上的担子歇脚,用布抹去额头的汗珠接着道。“我们这可是第二次相遇了。告诉你,不论鬼医还是怪医,这都只是个传说,我在九华山活到现在这把年岁,是从没有听说有人找到过怪医。依我看啊,他这个人就是不存在的,应该是别人讹传出来的,为得就是给病人一种生存的欲望。所以我奉劝你一句,年轻人,不必太过于执着。以后你就会明白,既然往事不能更改,不论是你还是你伯父,为什么不去活个痛快呢。你这般山中寻觅,到底是不是他心中真实的想法?” “往事不能更改?不……”季见龙长叹不已。 “好了!你自己去想想吧,人不是为哪个而活,而是为了生存的意义。” 看着歇息的樵夫,此时季见龙沉默低头不语,竟然无言以对,面对这憨厚老樵夫和这质朴的言语一时陷入的沉思。 樵夫说着又挑起担子起身而去。“哎!生老病死,人之常理。还是顺应自然吧,安然享受最后的时光!” 葛天奇听闻之后也是感慨良多,挣扎着走到季见龙身旁低声道,“小龙,你也不必难过,我这将死之人能得你的相救相助是十分欣慰。更能见识你的成才,我已经是高兴万分,我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我自知时日不多了,也不想再在这山中奔波,不如你为我找一个安稳的地方把我放下,让我过几天平静的日子。” 季见龙仍旧是不死心,他也怕放弃,每次的选择都可能导致他人的终身遗憾。 “青龙伯伯,我带你去别处打听,或许怪医不在这山中,我……” “小龙,小龙……”葛天奇此时已经是愧疚不已,言语之声也提高了几分,连忙打断季见龙,“小龙,你不必多说,我都懂,我都能理解,但是我真的是没有多少时日可活了。我最后麻烦你一件事,这山中风景甚是优美,外人少有进来。我想把我最后的时光留在九华山中,还望你为我找到一处僻静之处,我想一个人过完最后时日,算伯伯求你了!” “这……青龙伯伯……”季见龙此时也不知该如何去面对,内心十分痛苦。 “好了,小龙!生死乃是常理,没有人能够逃离,只是或早或晚的经历,我希望你能活出自己,不要被我左右,你的人生还很漫长,你需要去做你自己的事情!” “那……既然如此,我想陪伴你这最后一段时光。如今隐雾岛物是人非,我也没有别的去处。能遇到你这么一个至亲之人,也实属难得。我不是你,我无法做到也无法坦然冷静地面临生死别离。” 季见龙见过太多的生离,最后都变成了永别。再去追寻一切都不知该如何下手,况且也只有三年的岁寿,生命是短暂的,但是却又让人有无限怀念。 葛天奇早就看开,说着轻轻拍打着季见龙的肩头。“小龙,人世间有不少离别之情,生死之苦,有些事你不能左右。” 季见龙见葛天奇执意如此,也不好强行带他去别处寻访名医,只得在心间痛恨着自己的无能。 樵夫的声音再次在山道之中传来,似乎不忘忠告季见龙。“年轻人,早作打算吧。我看你伯父真的是在这山间遭罪,你还是让他安度最后的时光吧。既然往事不可更改,那么眼下才是你所应该选择的。” 听着樵夫的声音,远望而去已经看不见他在山道后的身影。 “好吧,那我们寻找一处安逸之地,过几日清净的日子。”季见龙此时也似乎能理解他人所言,无法更改,还不如让青龙门主过几日舒坦日子。 九华山中寻医不成,此时要寻得一处无人幽静之处,季见龙誓要寻得那无人可及之处方可。 背着葛天奇在山林之中开路而行,山间树木繁多倒也不觉艰辛,藤蔓刺条也不是是艰难的阻碍,最让他难安的还是心中纠缠。 此时天意已凉,只有山南才能找寻到一丝的暖意。林中慢行,四周高木林立,一处绿意阻拦在眼前。 而此时的山林之内,四处树叶已经枯黄凋落,此时的成片绿意显得格外的耀眼。穿过紧密的树林,只见前方都是高约丈余的荆棘绿墙,密密麻麻成片,长刺尖锐无比,一看便知不是此处该有之物。 见怪异刺墙拦住去路,季见龙忙用一招落叶飞花飘然而上,悬于半空只见刺墙之内似乎是一片菊园。 满园菊花灿烂,眼之所及皆是金黄,朵朵硕大不似外间所见。 季见龙不觉发出感慨,“青龙伯伯,想不到这深山密林之处竟然有如此美景幽境。” “哦?” 葛天奇坐在刺墙外的地上,并不能所见,表现的十分不解。 “只是这地方有些怪异,园中有茅庐一字排开,这刺墙也厚如城墙,只是没有一处城门可供出入。”季见龙打量着菊园,不解地说着,回头发觉葛天奇一脸茫然。明白过来的季见龙连忙回到葛天奇身旁。 “哈哈,青龙伯伯,说也说不清,我们进去看看!你若是喜欢,我们就留下来!”不顾葛天奇所想,季见龙飞身而起,越过刺墙之后落于菊花丛中。 “这!” 刚踏进菊花丛,脚下便如同深陷淤泥一般,身体在快速下陷,葛天奇失声叫道。 季见龙也是一惊,完全没有想到这旱地花丛之上也似有沼泽之状,不及细想带着葛天奇飞身而起。 二人脚刚离开花丛,乱箭便从四处飞来。季见龙只得一手抱住葛天奇,一手使出冬日罡风,以灵力为屏障抵挡那致命的飞箭。 惊讶不已的二人飘然落于刺墙之上,刺墙如同活物一般,连忙伸出带刺的藤条包裹而来。无奈的季见龙只得退身而回,刚到刺墙之外,那刺墙仍旧是不肯罢休。 “小龙,这刺墙有些怪异,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 季见龙连忙带着葛天奇飞身而起,脚踏树冠之上直奔数十丈开外。 “为何会有如此怪异之事?”季见龙此时不得其解,完全没有想到这深山无人之处,更会有重重机关。 “算了,世间之大,怪异之事也就多,我们还去去往他处吧。” “青龙伯伯,这如此怪异之处,此地会不会就是那怪医妙回春的住所?如此隐蔽古怪,难怪世间只有传闻不见其人。 “小龙,算了!” “青龙伯伯,你在这等我,我再去看看。若真是怪医之处,那我们可不能就这么白白错过,就让我再去问问。”季见龙此时打定主意,看着葛天奇诚恳地说道。 “哎,好吧!” 得到允许的季见龙连忙飞身而回,奔着刺墙而去。 “有人吗?”有了前次的经验,季见龙也不敢贸然再闯,便在墙外大声叫道。 喊过几声过后,里面毫无搭理。季见龙再次起身飞跃墙头,看着眼前的一切,季见龙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此时眼前的一切都已经更改,毫无半点黄色,满园菊花也已然不见,刺墙之内唯有茂密的树木与杂草。 “不好,青龙伯伯!”季见龙惊愕万分,突然响起如此怪异之事,连忙飞身而回。 “青龙伯伯!”边飞奔边喊叫,却没有了应答之声。 季见龙心中痛苦不已,他完全没有想到会出现如此状况。 “青龙伯伯!”季见龙回到葛天奇原来所处之地,幸好人还在,只见他已经躺在树旁不省人事。 “青龙伯伯!” “怎么了?小龙!”季见龙想用灵力去帮助葛天奇抵御毒性,却发觉葛天奇悠悠醒来。 “青龙伯伯,你没事就好,我还以为你被人掳走了呢。” “哎,让你担忧了。我时日已无多了,怕是也就这两天吧,时常会有困意袭来,也不知下次睡着能不能醒来。” “不会的,青龙伯伯,你不会的!” “好了,我清楚我的状况,刚去看的怎么样了?” “哦,那菊园十分诡异,我刚回去查看之时,发觉园中一切都已经改变,满园菊花已然是换成是一园杂木。”季见龙把所见告知葛天奇。 “哦?这么会如此变幻?” “听闻古月之人善作奇门八卦之地,人困其中便是不得进出,各种景物变幻也是得心应手之事,那里会不会就是那么个地方?”季见龙不明缘由,也只能猜想。 葛天奇似乎是有些担忧,毕竟已经是将死之人,死不足惜,可是小龙不一样,他还有很多的路要走。“小龙,我看此中必有怪异,奇门之术都是一些隐匿于世间的高人所设,一来不想被外界打扰,二来以此隔绝与外界的联系,断了他们自己的念想。如此诡异之处,我们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青龙伯伯,你放心,我自有分寸。这也许就是怪医的隐世之处,如若有缘你这毒还是可以解的。既然到了门口,那我们就该尝试一番。只要我们不贸然打搅,那么也就不会出什么乱子,这对你我来说都不会有什么亏损,再者你我都已经如此这般,还有什么能更让我们心忧的呢?” “小龙,我已不在乎生死,这世事难料,如今这也算是命中注定吧,我不能连累了你。毕竟你我不同,你还年轻。” “好的,青龙伯伯,我定然会小心行事,我向你保证不会去乱闯,我也会珍惜自己,我也知道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们就在外面找找看有没有什么门路再说。” 面对着季见龙能想到如此周到,葛天奇也不知说些什么,心中有了几分欣慰,脑中也昏昏沉沉,一切也只能是由着季见龙所为。 心有所想的季见龙带着葛天奇继续查探,绕着这荆棘刺墙外围慢慢寻觅,仍旧是没有摸索出半点门路。但是不停去越过刺墙查看,墙里菊园时有时无。菊花丛中更是有万千暗器,季见龙只得远观。 “要是小雅在就好了,她一定能看出什么端倪。”季见龙边走边在口中嘀咕,只是没有被葛天奇听见。 茫然走在这无尽的荆棘墙旁,让人变得压抑和难耐。 突然眼前一亮,这股压抑之感顿时消散,眼前的荆棘之墙已走到尽头,只留下低矮的乱刺。 第67章 又入菊园 没有围墙的阻隔,空旷的四周让人有一种释怀之感。 走过空旷的野地,来到了参天大树的树林前,二人顺着地上的光秃的小道走进树林之中。 进到树林季见龙才发觉这树林树木布局是异常的熟悉,就如同南海海天城旁的迷林一般无二。 季见龙心有不解,口中在嘀咕,“难不成这九华之中也有迷林,这与世隔绝之处,何须用迷林来阻路。” 幸好有了前次迷林行走的经验,也幸得小雅教授了破解之法。季见龙走进迷林之中,也没有丝毫的担忧之情。耐心地在林中寻觅摸索,顺着迷林的出入门路,约莫半个时辰二人来到了迷林深处。 走出树林,呈现在眼前的便是这一排茅屋,茅屋前种满了菊花,就如同先前在刺墙之外所见的园子一般。 “这……这是为何?” 看着茅屋前菊花灿烂一地金黄,季见龙回头想葛天奇诉说,却发觉他已经依靠在身后的树干之上陷入了沉睡。 有了上次的经验,季见龙小心翼翼慢慢探索着前行。 刚走进这菊花丛旁,便从茅屋之内射出如暴风骤雨般的长箭。季见龙忙挥动手上的长衫衣袖,将箭尽数打落在菊花丛中。 “来着何人,何故擅闯我菊园。”里面一个声音高声呵斥道,言语之间显得甚是不悦。 季见龙心中也是激动万分,听到有人答话连忙应答,“在下无意冒犯,只是在这林中行走,不觉进得此处,还望主人见谅。” 终于有人可以问答,也可以确认此间到底是不是怪医所居之处。 “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原路返回吧,我也就不再追究了。”说话之人并没有出茅屋,仍旧在里面说着,语气也略有缓和。 季见龙见此人如此一说,心中十分纳闷,人都没见着就要离去,季见龙是万难答应,如若此处真是怪医所隐之所,那一走了之,岂不是会遗憾万分。 “冒昧打搅主人,还没有请教主人姓名。”季见龙恭声问道。 “乡野之人,不足挂齿,你们还是速速离去吧,不要等我改变了主意,那时你们想走可就由不得你了。” 季见龙心中也十分纠结,此间主人有理在先,若是执意如此,也不是大丈夫所为。但是此时葛天奇已经昏睡,如不及时医治,再行拖延下去,放弃了最后的机会,怕真的是性命难保了。 听得言语之音,葛天奇艰难地从树干之上爬了起来,也不想季见龙为他这么个垂死之人再起争斗。“算了,小龙,我们走吧,另觅他处,九华如此之大,也不必在此一处。” “青龙伯父,我不想空留遗憾。如今此处很有可能就是怪医的住所,我当要好好把握这此机会。”季见龙说着扶起葛天奇不让他离去,而葛天奇想挣扎却是无法做到。 “在下想向主人打听一个人,我有事相求于他,望主人赐教。”季见龙对着茅屋大声说道。 屋内之人并不作答,让季见龙不知该如何,等待许久依旧没有回应,只得贸然再次踏入菊园。 季见龙刚要起身进到菊园之内,茅屋之内便有声音传来。 “你找错人了,我在此隐居良久不曾出去,也不知这外面世事,你还出去问一些耳目聪明之人吧,休要在此胡缠不休。” “敢问主人,可知怪医秒回春。”见屋内之人虽言语不善,但是也并没有其他动作,季见龙还是问出了口,只是随后陷入了沉默等待。 短暂的沉默,屋内之人语气之中似乎是充满怨怒之气。“我根本不知道你所说之人,你们难道还不打算离去吗?” 季见龙也觉得怪异,此中人表现得确实让人怀疑。 葛天奇倒是显得异常的平静,言语也十分有力,只是双手颤颤巍巍地抚着腹部。“小龙,小龙,你大可不必如此,我早已然把生死看开。这怪医妙回春是否当真都无人知晓,再者南疆之毒就算是南疆之人亲来也不一定能解,我们放弃吧。你还是给我找一处僻静之所,让我在这与世隔绝之地静静离去吧,你也不必再行与人争论打斗之事。” 季见龙听到此处,已是热泪盈眶悔恨不已。 “哎,青龙伯伯,是我对不起你,害你在这九华之中连日奔波劳累,否则你也不会如此。” “没事,这乃是我此生最舒心的时日,有你我们隐雾有望了。”葛天奇面露微笑摇摇头,双手紧紧拉住季见龙的臂膀,季见龙此时也已能感受到葛天奇身体的颤抖。 看着强忍着痛苦的葛天奇,季见龙也只得不去忤逆他的意思,只能痛苦无奈地扶着他起身离去。 “二位且慢。”二人刚离开菊园走入树林,屋内之人又突然发声。 季见龙此时心中大为不快,也是大声喊满脸怒气。“这是为何,不救人难不成还想留下我等。” “小龙,我们走。”葛天奇并不回头,已经不想再惹事情,更不想因他而让季见龙遭难。 屋内声音再次慢慢飘出,“门外之人,你们可曾听说过隐雾岛。” “你是何人?”季见龙心中惊讶,因为陆怀远已经踏足了九华山,让他不得不戒备。 而此时葛天奇也定住回头看着菊园,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 “你只需告诉我知是不知。” “与你何干,告辞了。”季见龙担忧再次遇见南道一和陆怀远,说完转身扶起青龙起身。 刚走两步,季见龙便听得身后有灵力波动,一股强大的灵力在飞速接近。 季见龙心中主意已定,此时断然是不能让他们留下。葛天奇毒性已深,已经是时日无多,若是要再做过多的纠缠,定然会让他无法脱身。 有所想的季见龙连忙暗运灵力,使出九华迷幻步,抱起身旁的葛天奇一晃而去。待那人那灵力落地之时,季见龙已是在三丈开外。 季见龙放下葛天奇回身看去,只见一位和他年纪相仿之人站在身前,他一身白衣,面色清秀,眉宇间甚是坚毅。 季见龙冷笑一声,“这位兄台好功法,不知兄台有何赐教,哈哈。” “赐教是不敢当,少侠功法远在我之上,我绝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我屋内的几位朋友想请少侠过去一叙。”那年轻人人拱手行礼,随即做出请季见龙前去的动作。 季见龙也不知这年轻人是何用意,也不打算着他们的道,转身就要离去。“兄台回去告诉你的朋友,如若是在平时我定当奉陪。可这今日却是刚好不巧,我要带着我家人前去寻医,就此告辞了。” 那人见季见龙此时打定主意要走,有些着急,言语也有些杂乱。“少侠,莫急,里面之人,你也是认识的,他们应该有解救你家人的法子。” 听得一说,季见龙也犹豫不决,看着突然出现的年轻人,不知他的底细,也不敢贸然前去。 “多谢兄台美意,我们确是有急事,下次我再来拜访。”季见龙说完依然要离去。 “少侠,你这是把你家人往阎王那里送,就算我们不能解救,但每一次机会你都不应拒绝。更何况这病是在他人之身,你也不能为他做出选择。” 那人此时的语气已经很是激动,似乎是有要责问季见龙的意思。 听到此处,季见龙也觉得这男子说的很是有理。毕竟这毒是在葛天奇身上,他已经中毒心智受损,可不能听取他的意见,更不能帮他做决定,也不能因为担忧而让他失去一次机会。 “好,我便随你进去见上一见,且看屋内到底是何方神圣。”季见龙心中已经做好决定,但是并没有说出口,只是看着身旁的葛天奇,似乎是等待着他的回答。 “我看,还是……”葛天奇似乎是被季见龙的执着所恼,说话间便晕了过去再也没有其他反应。让季见龙不知他是何意,到底是否同意进去。 季见龙回头看了看眼前男子,又看着怀中的葛天奇。“也好,那兄台你前面带路吧。” 只见男子每一步都是轻轻踏于菊花之上,似乎是飘然而行,并没有践踏到丁点的泥土。几个起落之后,那人就行至茅屋门前。 看得那人的功法是如此了得,且功法似乎是和隐雾岛的功法有些相似之处,但是又比较倾向古月剑派的功法,季见龙有些熟悉又有些许担忧。 男子回头看着楞在原地的季见龙仍旧是没有任何动作,似乎是看出了季见龙内心的担忧,便高声叫道。“少侠,以你的功法灵力,这可不是什么难事,你大可前行过来。你并不需要借助菊花就可直接飞身到这茅屋跟前,只是不要踏上菊花丛中的泥土,就不会有万箭齐发之象。” 见他告知机关之事,不像是作假,季见龙便抱起葛天奇,依照男子模样穿过菊花丛。 飞身而至,站立在茅屋门前,季见龙感觉茅屋之内数道强横的灵力流动,但是此时已经是无法身退,只得警惕着即将到来的一切。 第68章 隐雾故人 “小龙,是你吗?”屋内随即传来一女子柔和之声。 听着如此熟悉的声音,季见龙心头不觉一惊。这声音正是隐雾门朱雀门主的声音,只是不知她怎么会在九华山中。 “朱雀姑姑!”带着惊奇季见龙开心地回应,连忙背起葛天奇推门进入茅屋。 刚一进门,季见龙感觉周身一颤,似乎是各处要害被人控制动弹不得,也不能言语。 此时季见龙大骇不已,悔恨之心让他狂躁,体内灵力也在疯狂涌动。 “好了,不要试探他了,小龙知道是我才没有了防备。”朱雀说着走到季见龙面前,看着季见龙的模样觉得十分不忍。 “啊!” 季见龙突然一声吼叫,身体的阻碍瞬间被打通,灵力也顺畅无比。转身看去,只见独孤崖刚刚抬起右手触及到季见龙的身上想为他解除。 “这……你……你果真灵力恢复了,你这是什么功法?”独孤崖是惊讶不已。 “朱雀姑姑!”季见龙感觉顿时轻松,连忙扯下脸上的伪装,露出本来的面目。 众人一时楞在当场,都高兴不已,朱雀门主连忙迎上去拉住季见龙的手。 朱雀门主显得甚是关切,连忙问道:“小龙,你出海之后可好,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季见龙连忙点头,把这茅屋仔细打量了一番。此时生门门主铁无心躺在屋内床榻之上虚弱无力的对着季见龙点点头,玄武门主独孤崖有些愧疚地走到铁无心身旁把他搀扶起。 季见龙忙过去行礼,“见过两位门主前辈。” 铁无心和独孤崖都点了点头。 铁无心一脸正色地说道,想着往事心中也似乎是悔恨不已。“小龙,想不到你灵力如此了得,可是防范之心还是太差了,我们就吃因为没有了防范之心,才导致隐雾岛落得如此境地。作为一位高手,防备之心不能松懈,刚刚独孤门主只是试探一下,虽说你能及时破解控制,但若朱雀真的被人劫持,用她做饵,你岂不是着了别人的道了?” “铁门主教训的事,出门在外,切不可放下戒备之心,小龙今日受教了。” “好了,铁门主你也不要一直生活在隐雾叛徒的阴影之中,小龙一定是从我的声音之中听出无恙才这样大胆进来。” 朱雀说着仔细打量着季见龙,却发现季见龙背着的蓬头散发之人乃是青龙门主葛天奇。 “青龙,你怎么了?” 朱雀连忙从季见龙后背搀扶起昏睡不醒的葛天奇。 独孤崖此时也跑了过来,连忙问道:“小龙,青龙到底怎么了?” “青龙伯伯他……他中了南道一的毒了。”季见龙想了想还是如实相告。 “哎!”铁无心此时是咬牙切齿。“南道一!又是南道一!” “啊,为何会如此,青龙不是出海打探消息去了?怎么会和你在一起?难道南道一也来古月大地了?”朱雀显得有些惊讶,因为以青龙行事的风格和实力,在古月也断然不会如此。 “听青龙伯伯所言,他的确是外出古月打探消息,可是等他再次回到隐雾岛之时,隐雾岛已经物是人非。没有众位门主的丝毫消息,为了隐雾岛,也为了隐雾门他不得不忍气吞声,在南道一的要挟下吃下毒丸。” “什么,青龙他已经回去过了?这南道一十分歹毒,青龙必定是被他折磨了。”玄武觉得不可思议,隐雾早就不是原来的隐雾,回去必定是没有好下场。 “不错,当他得知众位门主都离开了隐雾岛,也探知了姑姑乃是被一灰袍高人救走之后,他便出海找寻,不想出岛之后就毒性渐渐发作,此时怕是中毒已深。” “这毒到底是什么毒?为何会如此?”看着青龙昏迷不醒,朱雀连忙去查验。 “哎,这就说来话长了,我是在昌都城外偶遇青龙门主,那时他正在被陆怀远追杀。我带着他一路打探,在四象郡听闻怪医妙回春可解百毒,所以就一路寻来,只是不曾想能在九华深山之中遇到几位门主,但是我却没有找到妙回春,青龙伯伯怕是……怕是不行了。”季见龙连忙告知众人青龙的毒情,因为如果不及时救治他就可能性命不保。 “可知是什么毒?快……扶我过去。”铁无心此时挣扎着站立起来,似乎是很想知道。 “听说此毒来自南疆,是一种取自三足蟾的怪毒。” “啊……南疆之地?”众人听得是南疆之毒,都垂头丧气。 “三足蟾?”铁无心听后立马瘫坐在床惊讶不已。 眼见众人都觉得无望,季见龙十分自责地说道:“不错,只怕是毒性就要发作了,我已经是无可奈何啊,在九华山中寻觅怪医半月有余是毫无所获,实在是对不住众位门主。” “哎……这一切的都是报应啊。”众人皆是沉默,只听见铁无心叹息声道。 看着铁无心痛心疾首,朱雀也多少听说一些往事,便走到铁无心身旁安慰道:“铁门主,你不必如此,这不怪你,我们只是没有想到南道一手段如此歹毒。” “哈哈……好啊……”铁无心一笑以后双眼紧紧盯视着季见龙,随后再次露出诡异一笑。“他们是不是说这毒无药可解?” 季见龙见铁无心眼光发亮,如同一道闪电射出,让他有些茫然,虽然和铁门主熟悉,但是此时的他给人的是一种完全的陌生之感。 看着铁无心如此模样,不免有些担忧,毕竟怪医此时身在何处是不得而知,而他们又是如此落魄模样,心中也就有些不忍。“传闻是如此,不过我相信只要是毒药终究是有可以克服之物,只是我们的时间不多,如若是能找到怪医,怕是还有一丝的希望。” “不错,是毒就可解,只是需要找对人,找对方法,我就可以解此毒。”铁无心有挣扎着起身走到青龙身旁,仔细打量着陷入迷糊之中的葛天奇。 “什么?铁门主?你可以?”众人异口同声,都觉得不可思议。 铁无心一手搭在青龙的脉搏之上肯定回道。“不错!” 独孤崖连忙走到虚弱的铁无心身旁,扶着他说道:“是啊,当日铁门主你与南道一大战之时。他对我们众人下毒,唯独你没事,这之中到底有什么状况。” “哎,这一切都得从头说起啊,此事也压在我心头数十年,让我难安啊!”铁无心一脸悔恨之意。 “哦?难道你们认识?”独孤崖觉得有些奇怪。 铁无心叹着气,走到床榻旁坐下说道。“哎,这一切都是我年轻时候犯下的祸根啊。只是没有想到,时隔多年,到了如今却连累了大家,让大家来遭受我的罪责,我内心很是不安啊。” “铁门主,不要自责,这并不是你的缘故,这一切都是因为南道一,是他贪念起才导致隐雾门今日之祸。”见铁无心又陷入往日的迷情,朱雀门主也只得安慰着他。 “哎……其实我本不是隐雾岛之人。” “这个我们都知晓,你在隐雾多年,我们也早就是一家人,我们都知道你对隐雾门的忠心。”朱雀搀扶着自责的铁无心示意他坐定。 “哎,你们知道的不透彻,因为几十年前,我还是南疆门人。” “啊,你是南疆门人?我只知你年轻之时就来到了隐雾门,从未回离开过隐雾。”朱雀此时已经是完全不敢相信,看着一旁的青龙显得有些兴奋,只是不知该如何让他去解毒。 “不错,我的确是南疆门人。只因我一念之差,让南疆没有了我的立足之地。我们的萧松肃萧门主在古月行走之时,见我一人在古月流荡孤苦伶仃无家可归。他在得知我的遭遇之后,把我从岛外带回到隐雾岛,我这一呆便是四五十载,直至这次被你们救离隐雾岛,我是从未离开过隐雾。可以说隐雾岛也是我的家乡啊,比南疆更让我感到亲切。是我对不起众位门主,也是因我才让隐雾门遭受如此劫难啊,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哎……都是我的错啊。”铁无心此时已经是悔恨不已,愧疚万分。 “铁门主,你也不必过于责怪自己。这一切都是因那南道一而起,如若不是他心念不纯,如若不是我们太过于信任他,我们也不会被他欺骗蒙蔽。就算你是南疆门人又如何,很多门人也本不是隐雾之人,只要我们心念一致,我们隐雾也就能够长久。”独孤崖走到铁无心身旁轻拍着他的肩头,不知是他们最近变的亲近了还是如何,因为之前铁无心见谁都是一脸严肃的脸色,任一四神兽门主都会忌惮几分,丝毫不敢有如此行为。 铁无心遥遥头又接着说道。“你们根本就不了解这其中的详情,其实一切的罪孽根源皆是因我而起,今日之事也只是我当年作孽所造成的果。只是这事还得从数十年前说起了,我是当时南疆毒门掌门万山古的儿子,我的本名叫做万其宗。” 众人听到如此,已是愕然,这埋藏许久的秘密被铁无心现在说出来,让众人听得都是惊诧万分。 第69章 迷情伤过往 众人看着铁无心有惊讶有不解,但是无人去打断他,似乎是想让他说的更多。 铁无心已经坐定,一手捂着胸口慢慢说道:“当时的南疆还不似现在这般与外界有着过多的交流,那时我们南疆虽地处偏僻,我们也过得其乐融融。这一切的根由都是因我错爱上一人而起。在我心中,她是如此的完美,只是她却早已嫁做他人妇。” “这……啊……没事,您继续。” 季见龙刚想说些什么,被朱雀拉了拉手打断。 “你们放心,我还是有些分寸的,绝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铁无心说着坚定地看着季见龙,眼中满是怜爱。 “那时她整日在我脑海之中挥散不去,我自己也不受控制。如此之情,整日里让我魂牵梦绕茶饭不思。我父亲也多次警告过我,让我不要作出令人不齿之事,我也只能是时时克制。从没有过什么非分之想,她的名字叫做肖无心。”说到此处的铁无心已经是面露笑意,一脸喜悦。 听到此处,众人也难解他这铁无心名字的由来,到底是他心如死灰,成无心之状,还是为了纪念心爱之人才取得这一相同的名字。 “哎,只可惜她那时已经嫁作他人,我只能是一味孤单地深埋爱意,我也知道我们之间是绝不可能,可是她却又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日日遭受丈夫的欺凌,如此让我寝食难安,我忍不住就多去关怀。” “哦,难道她活在不幸之中?”季见龙看着铁无心,也是心中有些担忧。 “是的,万分不幸。他丈夫叶立名,乃是我们南疆毒门掌毒制毒使,此人性格爆裂,但是却是一个制毒解毒的能手,也掌管着南疆的一应毒物。我父亲虽为门主,但是有一些事情还是要仰仗他。他性子虽然有些狂暴,但是他却有着难得的制毒解毒天赋。虽然大家知道他是如何的狂暴,但那毕竟是家务事,大家对他的家务事虽大有耳闻,但也不好干涉。我那时候也只能是默默心疼,虽对叶立名是恨之入骨,但是我却也是无能为力。因为南疆和我父亲也因为南疆的族民,我不能对他怎么样。那时看着叶立名整天对她非打即骂,我也就忍不住想去给予她更多的关爱。我相信她也能感受到我的爱意,只是碍于人妇的身份也是一再克制。我和她之间只是有爱慕,绝没有做出什么非分之事。因为现实,因为一切,我们都只能是把爱意藏在心头,只能是相互爱慕却不得相守,这一切都只有我们二人心知,我也很快乐。” 独孤崖听了之后,不停地在房间走动,也忍不住如实说出自己的心声,“哎,这的确是一件棘手的事情啊,如若是我,我怕是不会这么忍耐下去,我会把那个叶立名的劈成两半。哎,这贼子,居然连自己的夫人都能下去毒手,就算是再有制毒的天赋,那你父亲也不该用他。” “哎,我们是无能为力的,那时的南疆祖制和乾定四处的门派不同,掌门与掌毒制毒是互不干涉,所以我父亲也是无能为力。” “这……后来如何?” “那时一连几日我都见她身上衣衫破烂,便给她添置了一些新的衣物,谁知他丈夫叶立名知道此事之后,就以此为借口,说她干出不轨之事,毁坏了他叶家的名声。更是污蔑她在外干了一些见不得人的龌蹉事情,还在众人面前羞辱于她。把她拖到南疆最大的寨子吼天寨的中心,让她衣衫不整受尽众人的冷嘲热讽,更是对她抽打,要她说出这些衣物的来历,我也不知她那时为何不肯说出。那日我也是恰巧路过,否则这一闹剧也不知该如何收场。当我气愤地说出真相后,叶立名才肯罢手,也是因那日之事,埋下了一个祸根。” 铁无心顿了顿,欲起身却是因虚弱而不能,只得在床上挪动了一个位置。 “当天晚上,我心中仍旧是十分担心,心头难安就乘着夜色去了她家。如若我不去,也就不会发生此后的种种,这一切都是因那日而改变。”铁无心悔恨不已。 “难道叶立名做出什么更加过分的事情来?”此时的独孤崖便是有些担忧,连忙催促道。 “那晚我来到无心的家门口,正好听见叶立名在抽打逼问。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也忍不了就出面出手阻止。谁知叶立名便以此为证,说我们干了不可见人之事,说我深夜前来定是幽会而来。我也是百口莫辩。当时我气不过被他污蔑,就和他扭打了起来。我们打的是难分难解,最后听见她的儿子的哭喊,我们才发现无心已然自缢身亡,哎,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她啊……”铁无心此时言语已经是断断续续,心中忧伤万分,脸上仍旧是有泪流下。 “哎,这的确是让人为难!”独孤崖觉得面对如此着实是不要应对。 “哎,见到所爱的人已然身故,我顿时伤心万分,万念俱灰的我也无心和叶立名再次打斗起来,不料想他乘机对我下毒,这毒就是他那时刚借助三足蟾研制出不久的新毒,也就是青龙门主所中的三足蟾之毒。” “什么?你中过此毒?”季见龙惊讶不已,铁门主如今无恙,定然是知晓解毒之法,青龙门主也必定有救了。 “是啊,那时我中毒之后,也不想和他对战,只想着离开。但是中毒之后的我是无法离开,我只得面对他那狰狞的面孔和得意的微笑。他任由我在地上挣扎,对我拳脚相加。得意之时叶立名因狂笑失态而被身旁的三只蟾咬上一口,那时他笑得更加恐怖,扭曲挣扎之中七窍流血,皮肤瞬间溃烂破损血肉可见,死相之惨令我至今都不堪回首。” “那叶立名也算是罪有应得,只是肖无心死的就有些冤了。太过于可怜弱小的她,无法保护自己,太让人心疼。”独孤崖此时看着铁无心已经是老泪纵横,可见他对肖无心的爱是有多深,如此多年月过去,他心头之上仍旧是只有她一人,虽远离家园,在异域独自生活数十载也牢记心中。 铁无心一把抹去脸颊上快要滑落的泪珠,似有低诉之声。 众人也不知该如何去安慰,毕竟数十年的陈年往事,让人回首如此,真的是痛心不已,而铁无心已经是身临其境无法自拔。 “我自知酿出大祸,给父亲造成巨大的麻烦。掌毒制毒使家族定然是不肯善罢甘休,那时我也不想再在南疆呆下去。自知中毒也不敢在南疆遭受折磨,我便带着中毒的身子逃离了南疆。一路上浑浑噩噩地走,漫无目的地行。我心中十分清楚,三足蟾的毒乃是无药可解,我只想着想快些死去。但是我又没勇气自杀,所以我一路向北游荡,毒性发作起来我便是痛苦难耐,见到毒性之物都去尝试一便。我当时也很矛盾,一时想死,一时又想活着继续看看这美好的世界。最后我在海边被一个名叫方蜇的蜇上之后就昏死过去,醒来之后被萧门主带回了隐雾岛。听他说,我在浑浑噩噩迷迷糊糊之中把一切都告诉了他,他见我毒性慢慢消散,就把我带回隐雾养伤,自那以后我便长留隐雾。” “这么些年,也是难为你了。我见当日南道一似乎是喊出你的真名,那你们之间究竟有着何种渊源。看他善于使毒,难不成他和你一样,都是南疆毒门之人。”独孤崖道此时也已经猜想到了。 季见龙此时也突然冒出问道:“他不会就是肖无心和叶立名的儿子吧?” “不错,他便是那个亲眼看见自己母亲自缢身亡父亲中毒惨死的小孩,他本名叫做叶成荫。就是无心和叶立名唯一的儿子。我也甚是不解,他是因何上得隐雾岛。如今看来,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想他被前任死门门主带回隐雾岛的时候,应当并不知道我在岛上,也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铁无心若有所思。 “不错。铁兄铁无心,你的名字估计也就我们几人知晓,况你甚少出来与外人接触,那南道一也是一样,你们二人可都甚为古怪啊,那他为何等到现在才动手呢?”独孤崖不解南道一为何在隐雾岛隐藏了数十年,直到现在才表现出来。 “哎,我想便是那次飓风之后疏忽所致,都是因我的不小心而起吧。那时房间内积水严重,我便把一应物品都放在外头晾晒,待我收拾房间的时候,发现我的物品被人动过,我以为是我年岁大了记忆不清。现在想来,我房间被人动过的物品乃是我为无心所画的一副画像和天阳锁的钥匙,但是并没有丢失什么,我也就没有太在意。想着如此长久的岁月已经过去,无心乃是我自己所画,以解相思之情的。现在看来,他便是以此推断出我就是当年的万其宗了。是这张画像点燃了他放下了几十年的仇恨,所以我对不起隐雾门,隐雾门是因我而遭劫啊。无心,你说我该怎么办啊?你在那个世界过的好不好?”铁无心说着从怀中莫出一张枯黄的纸片,慢慢摊开,随即用手轻抚着纸张一张柔弱的脸庞。 “铁门主,你也不必自责,没能放下的事情,迟早都是要爆发的,如若他只是单纯的报仇,那么必定找你,也不用去连累其他门主门人。更是不会去盗取门中至宝,也不会坐上隐雾门主之位。现在这一切都说得通了,找你报仇只是个借口,当初海祭之时就有乾定门人前来捣乱,我想这都是他在处心积虑地谋划,所有的事情已经不是一个报仇所能说的清楚的。”季见龙看着陷入悔恨的铁无心,直指南道一的歹毒。 “不错,海祭之后,我出去打探消息,古月甚是平静,并没有什么异样。”青龙不是何时已经醒转,一边按住腹部一边说道。 “啊,青龙,你醒了,你怎么样?”朱雀此时面露喜悦之色。 “我没事,出海之后我一路寻访,发现五华山石广原,南疆毒门万成海,南海海天帮严天云他们虽身死古月,但是古月各大门派都对此不甚了解。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南道一从中勾结,是南道一唆使他们前来,只可惜他们尽数被那灰袍高人所杀,否则我们隐雾门祭海当日会更加难堪。如今门主也被那人所救,我看来那人也不是对我门不利之人。”青龙说着便也坐到铁无心身旁,似乎是强忍着疼懂。 “青龙,还是别乱动!”朱雀连连走到青龙身旁。 “哎,朱雀妹子,我已经是时日无多了,能见到你们安然,也可以瞑目了。” “青龙,不必如此,我有解救之法。”铁无心看着青龙,一脸悔恨,也有些决然。 “铁门主,不必为我操劳,我自知时日不多,大家就不要为我费心了,我……”说话间,青龙突然不语,似乎是腹部绞痛已经无法强忍。 众人见状,只见青龙咬着牙没有发出半点声响,直挺挺地倒下去。 第70章 鬼医妙回春 “快!快把他摆在我的床边,我这就为他解毒。” 铁无心说话间小心翼翼地收起了手中珍爱的画像。 有人能解毒,这乃是季见龙这近月来所寻觅的,便连忙把不省人事的青龙摆放在铁无心的床榻之上。 “去吧,都出去吧。”铁门主一边说着一边示意众人离去。“你们暂且出去吧,不必担忧,当初我中此毒不死,也从其中摸索出一些门道,此毒也不算厉害,加之我本就是南疆毒门之人,轻松就可解除。” 众人此时已经知晓铁门主是南疆毒门之人,且数十年前已中过此毒并被他化解,只得一一退了出来让铁门主安心为葛天奇解毒,对南疆毒门都不甚了解,此时得知铁门主乃是南疆之人,季见龙心中觉得十分安稳。 出门以后,看着满园的金黄,有看着众多隐雾门人藏身九华山之中,站在门外的季见龙走到朱雀身旁问道:“朱雀姑姑,那日见你们中毒之后被姑姑救走,怎么会在这啊,你们可有姑姑的消息?” “哎,那是长虹门主她早就为我们安排好了退路,是她让我来这个地方找怪医解毒的。长虹门主让我们在此等候,不可返回隐雾岛。哎……我们至今没有等到她的消息,也不知长虹门主此时人在哪里过的怎么样?”于乘风表现的有些担忧,眼中也已经湿润,便不敢继续看季见龙,只得目光呆滞地看着园中的菊花。 “哎!希望姑姑她吉人自有天相吧,这么说来你们已经见到过怪医妙回春了?我在山中寻觅半月之余,影子都没有找到,你们是如何找到他的。难道姑姑告诉你们在哪里了?听说怪医救人从来都是看心意,你们是如何得救的。”季见龙此时有些迫不期待地问道,也想知晓到底有没有怪医,更加想确定这半月是否值得。 “长虹门主她并没有告诉我们怪医在哪里,但是门主告诉了我们怪医妙回春的真名。” “哦,你们当真见过他?” “这……我们暂时还没有。我们只知道他叫真名为萧一冥,门主说只要说出他真名他就知道该不该救。” “萧一冥,这名字好熟悉。”季见龙想回想,却发觉脑中空空一片。 “那时我们拖着中毒的身子赶到九华山之后,在山脚问询,发现路人没有人知道怪医在哪里,我们也找寻了近乎半个月。最后一次我们在经常路过的茶馆喝茶之时,独孤门主见灵力被一点一点蚕食,便忍不住怒声大骂萧一冥,说他是个庸医,这才把他给骂出来了。” “哦,还有这样的事情,难道他一直就在九华之中。” “不错啊,独孤门主骂完之后,我们三人被人从身后点住穴道。等我们醒来之后便是身在此处,听闻这位少侠说,是他师傅救了我们。至于他师父是不是怪医,倒是没人承认,不过我觉得就算不是那也肯定是和怪医有着某种关系的。”朱雀说着指了指一直在身旁的白衣男子。 季见龙行礼致歉,“多谢兄台,在下隐雾岛季见龙。刚才多有得罪,还望兄台赎罪。” “众位不必客气,在下那天问,以后还是叫我天问吧。再说了,救你们之人是我师父,并非是我。”那男子见季见龙如此客套,便也按礼数行礼。 “天问兄,不知我们可否见上你师父一面。”季见龙乘机问道,因为只有见到了他师父本人,这才好去问问他到底是不是怪医。加之看看铁无心虚弱的身子,多少有些担忧,也不知铁门主是不是有十足的把握。 那天问看着季见龙似有歉意地说道:“这……这着实让我有些为难,师父他不喜他人过多地关注他,所以他才藏匿在九华山中。不过我听师父亲口说过,现在是时机未到,等时机到了他自会与你们相见,亦或许你们早就已经能够见过面了。” 季见龙有些不解,连忙问道,“已经见过了?” “正是!” 独孤崖此时已经在外面等候得有些不耐烦,便打断了季见龙和那天问的对话,说着便要推门而入。“怎么解毒要如此之久,铁门主身体本就是虚弱,此时怕是再这么折腾下去,他们二人都会性命堪忧啊。我不管了,你们继续等着,这就进去看看。” “不可!” 众人都觉得独孤门主有些鲁莽,毕竟治病解毒乃是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贸然被打搅怕是会坏大事。 季见龙想阻止却发觉为时已晚,独孤崖已经是身处茅屋之内,也忍不住挪动了步子靠了过去。 “你们快进来帮忙啊。”众人心中都觉得独孤崖过于莽撞的时候,却听得他在屋内大声叫道。 听得独孤崖的叫唤,众人连忙进去茅屋,只见铁无心把自己的手腕放在葛天奇嘴上,手腕上流出的血也已然凝固。 此时大家才明白,原来铁无心所谓的解毒办法,乃是是用他的血给葛天奇解毒。 这简直乃是莽夫之举,如此一来,本就虚弱的身体怕是撑不过去了。 “哎!这铁老头还真是舍命啊,如今他脉搏无力,失血过多怕是活不成了。”独孤崖探了探铁无心的脉搏,只觉铁门主也是一位性情中人。敢舍己为人,更是不可多得的血性之人,这让独孤崖很是感慨。 葛天奇此时咳嗽了几声,不知是毒性发作,还是被血液呛喉,只见他接连咳嗽之后不再有发声,两人就这么横躺在床榻之上让人担忧。 “铁门主?青龙?”朱雀不敢乱动,只是低声呼喊,可以并没有任何回应。 季见龙见独孤崖说铁门主性命堪忧,忙运起灵力,自天灵穴而入,随即探入他的体内,护住铁无心的心脉。 葛天奇仍旧在昏睡之中没有醒来,自众人进来之后就咳嗽的愈发的剧烈。转眼间口中鲜血狂喷,不知这血是铁无心喂给他的,还是他自己的。 从没见过如此症状,众人都不知如何是好,乱作一团。 “我这就去找师傅!”见到如此紧急状况,那天问说完一闪而起从屋内冲出,消失在菊园之中。 此时独孤崖于乘风二位门主,因身中南道一的毒,灵力恢复的十分缓慢,也不懂医术。二人都不知该如何打算,只是用一脸期盼的眼神看着季见龙。 季见龙并不挪动,而是一招灵力出体,点住葛天气心脉上几处穴道,以灵力把葛天奇盘坐于床榻之上。随后一手护住一人,运功护住二人心脉。 “这……这怪医什么时候能来,哎!他们两人也真的是……如此鲁莽之法,哎……”看着季见龙身上的额头汗珠不停地滑落,灵力已有空虚之态,独孤崖急得是团团转,却也是不知该如何帮忙。 “好了,玄武大哥,你不要走来走去了。”朱雀一把拉住独孤崖,不让他在屋内来回走动。 “哎,朱雀妹子,你说……你说我们该怎么办?”独孤崖说着依旧走了起来。 当朱雀想去再去阻拦之时,房间突然闪身进来一位农夫,身后的那天问才气喘吁吁地赶了进来。 “你……原来是你。”独孤崖看着农夫视乎是想说什么,却不知如何说起。“你……你赶紧给他们看看吧” 那农夫走近二人身旁,站在床边细细观察。季见龙此时不敢松懈,只得全力应对。 只见农夫抬手之间,两股灵力夹着无数的银针飞将过去,在季见龙和二人之间相互穿行,银针和灵力没有任何的阻碍。似是和众人全然不同的灵力修为,随着双手的下放,灵力突然消失于无形之中。 农夫接着双手一挥,功法似乎是隐雾门的落叶飞花之术,只是他把这功法尽数用在银针之上。飞过去的无数银针在二人身体各处经脉中抽插,旋转飞回的银针回到农夫手中飘然而起的药袋之内,又再次飞出尽数扎在铁无心和葛天奇二人身上没有拔出。 忙活了一阵,农夫便收手而立,背过身看着菊园说道:“不用运功了,我已经用草药银针帮他们护住心脉引导毒性流出,年轻人,你可以歇息一下了。” “多谢!”朱雀和玄武二人谢过农夫以后,一人照料着一人。 终于可以放下,当季见龙想要收回灵力之时才发觉体内空虚,蓄力已经有了流动的迹象。强忍着体内的难耐,季见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到农夫身旁说致谢:“多谢前辈救治之恩,想不到你就是怪医。” “哈哈,这可不干我的事情,我只是稍加引导,都是你们自己的功劳。”农夫说着捋捋下巴仅有的几根胡须,回头看着季见龙哈哈大笑。 “前辈,我怎么都不会想到你就是怪医秒回春。九华山道旁的茶管倒是一个好地方,大隐隐于市,前辈果然高明。” 季见龙此时才确定,此人就是那山道上茶馆的店家,心中真乃是惊骇不已。连月来的寻觅,数次与之失之交臂,近在眼前却是无人得知。 第71章 冬日突至 妙回春对季见龙点点头似乎是心中甚喜。“哈哈,小小年纪,居然有此等功力,看来我父亲果然与你有缘,他没有看错人啊。” “前辈,这……多谢!”季见龙不明所以。 “不必言谢,正如你所说,我就是你们一直在找寻的怪医鬼医。哈哈,我只是不想被世俗之事所羁绊。你们如此这般,可不是我想要的,哎……我的生活不能因他人而改变。” 季见龙也不去管妙回春是何故,此时他最关心的是二位门主的安危。“多谢相救,前辈定然是有前辈的道理,不知我们的二位门主现在如何?” “哎,想不到啊,这么着就把这毒给化解了。真是世间之事,无奇不有无巧不成啊,铁门主毒性太深,我一时半会还没有想到救治之策,暂时把他们三人留在菊园之中养伤。此间不同他处,这里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有灵力充裕期间,对任何伤势都有好处。只是万万没有想到,铁门主他今日放血救人,居然也因此救了他自己的性命。哎!放心吧,他们只是暂时的身体虚弱,只需要慢慢调养,性命都已经保住了。” 怪医妙回春此时已经是感慨不已,他从医多年,更是号称怪医妙回春,什么样的疑难病症都遇见过,却对这毒无法下手。他没有料想到的是他们自己救治了自己,虽然不可思议,但是对这天命一说也是深信不疑,对于该救的不该救的这一切都有天命。 “多谢神医。”于乘风连忙答谢,此时的她心中甚喜,脸上眉颜已开。 妙回春摆了摆手,看着外间的菊园,似有感慨说道:“不必了,并不是我的功劳啊,我这妙回春的名号是名不相符啊。哎!你们这园中的菊花乃是原产于西面连绵冰山脚下的冰菊,大有补益之用,是当初救治秘雪宗前辈之时他们赠送的,你们可用此菊为他们送水服下,半月之后必定恢复如初。”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季见龙听得这二位门主此时已经无恙,心也就宽了。 “我说过了,我并没有救他们,是他们是自己救了自己。生死只在一瞬间,舍生忘死,求死而得生。这便是苦尽甘来,又有几人能懂啊!人生亦是如此,悲欢离合总无情,年月流逝,真情亦是无情啊,又有几人能懂这取舍之道啊?”怪医说出心中的感慨,便打算离去,人也飘散飞到菊园之外。 季见龙连忙跟随乘机追问,“听闻前辈姓萧,我此前和天问交手,加之刚才见前辈所使用的武功手法,都和我隐雾岛有些相似,莫非前辈也是我隐雾门人。” “以后你自会知晓,有事都跟天问说吧,我的茶馆还有客人呢。” 怪医说完便飘然而去,功法之灵动飘逸,季见龙自叹不如。所用的功法也是隐雾门人尽皆知的落叶飞花,只是达到了常人没有达到的境界。 “几位慢慢休息,有事可以来东首的茅屋找我,师父命我在此练功,我不敢辜负师父的一片苦心。”那天问说着告辞退出了茅屋。 于乘风见到那天问走出茅屋,而季见龙显得有些心事,便来到季见龙身旁,一边替他整理了衣衫,一边关怀地问道:“小龙,你带着青龙大哥一路奔波受尽苦累了,也去休息吧。西首还有几间房,都是布置好的空房间。” “我……” 于乘风见季见龙想说些什么便继续说道:“去吧,不用担心,这里有我们呢。” “那好,朱雀姑姑,那我去了。”季见龙见二人已经无碍,且有玄武朱雀二位门主照料,也可以尽数交给他们。 一切都已经安定,心中绷紧的心弦终于可以放松。季见龙径直走进西首的茅屋,坐在茶桌旁,看着一壶沏好的菊花茶一饮而尽。从没有有过如此放松之感,温热之感随之游遍全身,蓄力也似乎得到了引导,没有爆发的迹象,灵力躁动之意也渐渐平息,困意袭来只能倒头就睡。 不知睡了多久,一觉醒来,季见龙感觉体内灵力涌起,蓄力又躁动不安。 推门而出,寒意袭来,季见龙不觉地哆嗦着抖了抖身子,艰难地忍受这体内蓄力的狂躁。 屋外大雪纷纷扬扬地下着,眼前的菊园,远处的山树,皆是一片雪白。一层厚厚的雪覆盖了九华山中的一切,天地万物尽是一身银装。 又是一股寒意袭来,季见龙不觉地再次浑身一抖,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丝毫没有停歇之意,竟然有些茫然无措。 虽早就听闻雪花之美,只是没有想到雪花光凭借这一种淡雅的色彩,并没这五颜六色的花哨装扮,有的只有朴实无华而又蕴含无限色彩。 可是季见龙心中却是黯然神伤,虽有美景,却是无人相伴,加之此时体内二力相争,三年岁寿也不知能有多少,一时感到异常的落寞。 第一次见到如此之景,忍着寒风吹刮,季见龙把身上单薄的衣衫裹得更紧了。 迈开步子,分不清哪里是路,哪里是菊。也不想因二力交缠而让几位门主遭罪,季见龙有了离去之意。 走在茅屋外的过道上,嘎吱之声连连响起。 蹲在雪地里捧起一团雪花,冰冷的脸颊与手掌感到一阵刺冷。 菊园并不是一个安逸的行走之所,季见龙飞身而起,落于远处的枝头。 望着天地一色,随意落身于一处树下,走在无边的白幕之内,眼内毫无其他,皆是白色茫茫。 踏着深可及膝的积雪,让人只能艰难地行走。大雪慢慢地下得更大了,眼前的一起也变的更加模糊。 站在雪地之上,望着茫茫大地,冰冷刺骨之冷从雪地之中一阵阵袭来,季见龙此时也显得更加清醒,心事拥堵在心头。父母亲如今到底如何身在何处,小雅明月是否安好,都能让他魂牵梦绕,也让他变得更加的茫然和无助。 任由大雪飘落在身上,看着积雪从数枝之上不时地坠落。寒冰之意却只会让人渐渐麻木,失去知觉。 季见龙只得用灵力来护住自身,灵力刚起,突然浑身一震。 感知四周灵力突起暴增,灵力德境之上以后季见龙虽时常会感到四周的灵力波动。只是不知来自何方,也不得其法,但是此时他却感知一股强横的灵力似乎就在他身旁不远处。 “季见龙,想不到吧,我们又见面了!” 忍受着体内的痛苦,季见龙警惕四周之时,才发觉声音似乎是从地下传来,连忙飞起,落于数枝之上,随着数枝弯曲,树上积雪慢慢坠落。季见龙原本站立之处,积雪慢慢拱起。 随着积雪散开,月孤鸣站了起来,慢慢地抖动着身上的积雪。 “月孤鸣?”季见龙见到月孤鸣不觉惊叫起来。 “哈哈,这次看你往哪里逃!”月孤鸣说着已经拔出长剑。 雪花落在如水的长剑之上立即融化,剑身也不见有冻结之意。 季见龙只得提起灵力,防范着月孤鸣的进攻。 月孤鸣并没有多言而是再次那出一柄长剑,两柄长剑随即悬在空中,突然往季见龙身前飞去,季见龙无奈只得闪身而退。 两柄长剑一前一后夹击季见龙,在季见龙起身逃离的瞬间,月孤鸣已经飞身在上,让季见龙没有了退路。 没有退路就只能进攻,无奈之中季见龙奋力一击,那知月孤鸣一飞而去,让季见龙扑空。 人虽离去,身前身后长剑却是追击而至,季见龙拔出鲛鲨匕首格挡两剑,两声巨响,四处山树之上的积雪都纷纷落下,四周一边模糊。 再次落地的季见龙只觉脚下一软,似乎是陷入陷阱,更是有人在拉扯着小腿,脚在积雪之内看不出状况,刚下落却无法离去,只得任由下沉。 全力应对着脚下之时,身前的月孤鸣携带两剑击杀而来。季见龙无法顾及其他,急忙应对月孤鸣。 两剑未到,突然感觉后背一阵剧痛,身子斜着飞了出去。 随即一人飞身而来,一脚踩住季见龙。 “南道一!是你!”季见龙看着眼前之人,心中愤怒不已。 “不错,就是我,怎么,你不是功法高强吗?那日清风大殿倒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哈哈,师父,杀了他,绝对不能手下留情。”陆怀远也从远处的雪堆里爬了出来,显得有些兴奋。 “是啊,南门主,此人不可留,他屡次坏我们大事,以后必定会成为我们的绊脚石。” “哈哈,季见龙,告诉我,青龙在哪里?铁无心又在哪里?”南道一似乎并不想立即杀了季见龙,而是想继续打探隐雾门人的消息。 “南门主,可不能心慈手软,如此良机千万不要错过,杀了他,我们继续在此修习,可不能浪费此间如此充裕的灵力,若不是白使者的帮助我们可不能来到如此神地。” “是啊,师父,此间灵力流转,对功法大有益处,不要浪费时间了,快杀了他。” “快点说,他们几个叛徒都在哪里?”南道一似乎也比较心急,不想再等待。 季见龙望着四周空无一切的树林,只有积雪在变厚,雪花在飘落,静寂一片,没有有丝毫的杂乱与不合的痕迹。 随即季对着南道一面露微笑,坦然接受。“休想!” “好,那就休怪我无情了!”南道一说着挥舞着手中的拂尘,似乎就要动手。 “啊……啊……啊……嘀咕咕……” 突然一只白鸟叫声四起,飞扑着翅膀落到地上,众人都惊讶不已,投去不解的目光。 “月盟主!怎么了这是?”陆怀远看着白鸟似乎受伤不轻,心中有了担忧。 月孤鸣挥了挥手,示意陆怀远不要多问,随即朝着白鸟慢慢走去。 落地后的白鸟艰难地拉扯出陷入积雪之中的腿脚,刚走两步,再次传来有些熟悉的叫声。 “嘀咕咕……” 看着这本就不属于这个季节的凄惨的叫声,季见龙也不知不觉地转过头去。 第72章 雪中虚幻 “这……白使者?” 南道一楞在当场,低声叫唤了两句,似乎是对这白鸟有些熟悉。 “使者?”月孤鸣也试探性地问道。 只是这大雪实在过于大,让人看不清飞鸟的身形。 季见龙一时也不能动弹,只能无助地看着四周,虽觉怪异但是也只能承受。只是觉得突变的天气倒是显得有些无情,不给万物一丝一毫的准备机会。 白鸟慢慢朝着南道一慢慢走近,随即化出一道白影,白影衣衫之上一片血红。 季见龙此时也也看得更加清晰,随即是心头一怔。这用手捂住伤口的白影就是头戴面具的白鹄,只是不知他为何出现在此时此地。 白鹄随即又化作白鸟,在雪地之上扑棱着翅膀。 似乎是在挣扎,刚飞起的白鸟在空中不停的翻滚,想要掌控平衡,却又直直地掉落在雪白的积雪之上。 深陷入坑的白鸟身上的血迹慢慢渗出,在冰冷的空气之中慢慢凝固,鲜艳的血色色泽也慢慢褪去,被砸出的雪坑也慢慢被雪花覆盖。 看着这一切,从发生到结束,直到生命的尽头,再到隐匿不可见,这一切都来的太过于突然。 “怎么办?月盟主!”南道一看着眼前一切,不知该如何所为,只能询问月孤鸣。 月孤鸣并不多言,他想探明这之中的缘由,不自觉的朝着深陷积雪之中的白鸟走了过去。走近想用手去挖开积雪,却看见暗红的冰雪凝结一起,让人有些无力。 “我来吧!”陆怀远也走到月孤鸣身旁,立马使出灵力,随着功法的的深入,白鸟四周的积雪都慢慢融化。 “啊!”陆怀远突然一声惨叫,身形扭曲,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控制。 突然一只白影从陆怀远身上飞出,带着一股强劲之力。 面对着如此强悍的灵力直飞而上,速度如此之快,陆怀远也随之栽倒在雪地之中,月孤鸣也被冲击倒而退。 “赶紧离开这里!” 白鹄的声音再次响起,南道一茫然地看着季见龙,手中的拂尘也不知何时放了下来。 季见龙只觉雪地冰凉,腿脚已经没有了知觉,上身好在有鲛鲨皮衣护体,才能勉强支撑。 “赶紧走,一刻都不要停!”白鹄说着飞身而回,把栽倒在雪地之上的陆怀远拉扯而出丢向了南道一。 月孤鸣一愣之后也连忙飞身而去,南道一看着如此状态,虽不明缘由,也只得抱起陆怀远逃离。 随着四处灵力的流动,季见龙体内渐渐有了灵力之感,不知过了多久,腿脚也变得利索。 爬起来的季见龙十分不解,看着眼前空无一物。随即用灵力去感应,只觉四周有着数道强劲的灵力流动奔着此地而来,才发觉白鹄为何要逃离。 不想多呆的季见龙只想着离去,却发觉刚刚走出一步。身体便被一股灵力阻挡,灵力也被他人控制,身体动弹不得。 “不是是何方高人在此?”季见龙见受到限制,有些担忧高声问道。 “不是你该知晓的,你还是别去过问,否则你就是嫌你时日太多,你体内怪异力量折磨的你还不够吗?”一个女子声音在季见龙身后厉声说道。 季见龙感觉这女子的灵力显然是比他高出不少,因对高境界的灵力和功法是一无所知,此时他不知藏匿在身边的女子灵力达到了何种境界。 季见龙见前进不得便连忙回身,却见空无一物。 无法动弹,不能离去,随着四周灵力的侵入,季见龙愈发感觉体内灵力在四处乱闯,蓄力似乎得到了控制,只是原本安息的体内的灵力也受到了牵引,都在慢慢爆发。 此时季见龙体内灵力就如同一头狂奔的疯牛,在各处经脉疯狂乱撞。脑中一切渐渐感觉困乏,双眼再难睁开。 “呵呵!小子,这灵阵也是你能闯的吗?你也想学他们不劳而获?”依稀之中,只见一红衣女子慢慢走近。 “辛夷,看看他怎么样?有没有被灵阵伤着!”穆老的声音也随即而来。 “哈哈,父亲,这位季公子倒是个灵捕的好材料,我们的功法似乎是无法抹去他的记忆,而且他在灵阵之中灵力增长尤为迅速,和我们的功法不冲突啊,刚才被你入魂之后,灵力更是显得是狂暴不安又要挣脱的迹象,实力不容小觑啊。”红衣女子也不避讳,说着走到季见龙身旁,随之用灵力试探了下季见龙。 “好了,随他吧,他也不是什么有危害之人,倒是多次帮了我们。只是他乃是乾定之人,至今还没有这个先例啊,至于他有没有缘分还得让他自己去探寻了。好了,我已经抚平了他狂暴的灵力,不用管他,也该回去了。哎,想不到啊,此时又是无功而返,也不是映秋会不会有危险,哎。”穆老似乎是有些担忧。 季见龙听得他们对话才恍然大悟,只是不知穆老为何出现在九华山中 “好的,父亲。我们露台驿的灵阵已经被白鹄发现了,你看要不要封锁起来?” “我一个人可封锁不了,等船山会之后让大漠梁门来帮忙吧!走吧!” “父亲,你先回去吧,我去和照水还有扶柳汇合。” “好的,你们也早些回去,这次任务没有完成,还是等下一次机会吧,让她们也不必守着了。白鹄此时已经受伤,一段时间之内必定不敢轻举妄动,再者他体内的毒也在慢慢起作用,下次抓捕起来也就轻松的多了,他这段时间应该是不敢出来作恶了。哎,回去准备船山会吧,到时候和大漠梁门好好商议下对策。” “知道了父亲!” “那好,你们早点回来。记住,不论在哪里,若是下次遇见,只要他白鹄一露苗头,我们就绝不手软。此时船山会也是该有个定数了,大漠梁门和秘雪宗你们也该出来做些事情了。哎,最近西边的漏网之鱼似乎是有点多,也不知秘雪宗是何意啊。”穆老似乎是心事重重。 “嗯,父亲,也不必想太多,过段时间就去趟雪山,当面和他们说清楚。” “哎,是啊,得去商议一下了,早些回来。”穆老说完之后便离去,四周没有了灵力感应。 “呵呵,算你好运!” 季见龙随即感觉身子被一人抱起,微微睁开眼也略有感知,只觉眼前一片粉红,鼻息之间一阵芳香温热,此时似乎是在一女子的怀中。 随后身子在林中几个起落,恍惚之间被放在一张床榻之上。随即是灵力入体,头脑昏涨,沉沉睡去。 又不知睡了多久,再次醒来的季见龙只觉昏睡了几天几夜,身体却没有舒畅万分,而是显得疲惫不堪,好在灵力慢慢地积累充沛满当。 走出茅屋,只见菊园之中只有一些零星的积雪,此时天空阴沉正在下着雪子。 推门进入二位门主休息的茅屋之内,只见里面四人围坐一团,见到季见龙进来,几位门主连忙起身。 葛天奇便走到季见龙身旁,显得十分感激。“小龙,谢谢你。” 季见龙显得有些不好意思,“青龙伯伯,不是我救得你,是铁门主救治的。” “哎,那还不得多亏你把我带到九华之中,也多谢你的坚持。否则我是没有机会活命的,更加是没有机会见到我昔日门友啊。”葛天奇说着便是叹声连连,似乎是对隐雾的一切很是伤怀。 “好了,青龙大哥,这过去的便就过去了,门主也有吩咐,我们就暂且在此等候消息吧。”于乘风见葛天奇如此连忙安慰。“铁门主,我见你们恢复的差不多啊,想不到怪医果然是有一套。” “嗯,不错,这菊花也似乎是大有益处啊,才饮几日,便能如此,看来这菊花真不是一般的凡物。” “几日?我怎么感觉过去半月,也不知我昏睡了多久,外面的积雪都已经化开了。”季见龙有些不解,满园的积雪在这九华山中,化将起来至少是要数月。 “小龙,看把你累的,这雪今日才下。山中积雪怕是难以化水的,得等到来年开春,这一路也是辛苦你了。”于乘风看着季见龙显得更加关切。 “哦?” 季见龙此时回想起如真似幻的回忆,也就明白那女子为何要把他送回茅屋,似乎就是为了抹去他们的记忆。 此时的季见龙也不去多说,体力灵力增长的印记仍在,确切地表面已经在菊园已经过了甚长的时日了。加之之前也曾出现过如此症状,季见龙也不去多管,对他们的所言也就听之任之。 看着四周有了淡淡的绿意,山气日佳,飞鸟回环。 此时各位门主也慢慢地恢复过来,灵力也有所增长,季见龙心中泛起念想也甚多,想着康虞雅和明月的失踪,想着父亲的父母的离去,想着姑姑被救,一切之事都让他不能在九华山中空度,更不敢停留下来。 趁着和众位门主围坐一起吃饭,季见龙再也按捺不住。 “各位门主,我打算出去一趟!” 第73章 得音寻父 朱雀门主有些不解,如今的隐雾岛已经没有他值得留恋之处,难不成他还有别的牵挂。“怎么了?小龙,如今的隐雾岛已经不是个值得久留之地,你回去只会成为南道一要挟众人的工具。” “朱雀姑姑放心,我知道现在还不是回岛的时,我们还没有那样的实力。只是和我一起出海的小雅和明月在南岭之中莫名走失,我想这几日出去打探一下消息,也顺便打探下父亲和姑姑的消息。” 朱雀门主于乘风表现的有些为难,毕竟几位门主身负重任,隐雾门乃是他们的一切。“小龙,你若是真的想出去,我们也不会把你留在此地,但是你一定要小心。门主吩咐我等在此等候,我们有门主令在身,不便离去,还得等待这门主的进一步的吩咐。如今怪医更是把这菊园茅屋让与我们住,这清幽的环境也是甚好,我们就暂且在此等待。隐雾岛乃是我们隐雾门的根基,我们绝不可就这么轻易地交给南道一,只是现在的时机不到,我们也不能贸然行动,但是迟早我们会回去的。” 葛天奇放下碗筷,语重心长地说道:“哎,我已经厌倦了世间的打斗仇杀,想过些清静的日子。隐雾门之事再说吧,若是此时回去势必要对以往的弟兄出手,我于心不忍,对隐雾门我死而无憾,如今我只想对付南道一一人。” “哎,门主也不知如何,为何还不给我们消息啊,这样等待着实是难耐啊。”独孤崖有些不耐烦,毕竟等待数月,毫无音讯,让人没有期盼。 季见龙也不想如此一说会扰动各位门主内心,“各位门主,你们就在此安心休养,我探得消息后,就会来看望众位门主。” 葛天奇看着季见龙显得愧疚难当。“哎,你啊,赶紧去吧,和我们在这里也是在浪费时日。” “是啊,门主也不知什么时候能给我们音讯,我总觉得我们在此盲目等候有些不妥。”独孤崖似乎并不赞同继续等待。 “独孤门主,不要着急,长虹门主不是那样的人,她必定是言而有信,我们等着就是了,或许她受伤严重,一时还没有回转过来,或许也会有其他的缘由……”于乘风仍旧是想着为季长虹辩解,却发觉所说无法让她自己信服。 “哎,吃饱了!”铁无心此时不言语,放下碗筷看着众人,一脸痛心自责之象,在他心中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一顿饭吃得是五味杂陈,各有心思。 每个人都是心有所想,但都是关心着隐雾岛与隐雾门的一切。 告别了众位隐雾门门主,离别了菊园,季见龙在迷林之中穿行。只觉山间有了一些青色,空气之中也有一丝暖意,看着四周时间也似乎在飞快流逝。 林中走了一半,前面出现了一袭白衣男子在林中舞动,似乎是在修习剑法,一看就是菊园之中的那天问。 见到季见龙伫立观看,那天问也不顾及,仍旧是一招一式练习,一式结束那天问收剑而立,走到季见龙身旁问道。“见龙兄,我这剑法如何?” “天问,你这剑法灵动飘逸,剑招又让人觉得沉稳,实则是剑术名家。”季见龙如实所说,只是那天问灵力没有超然,威力也就没有那么强劲。 “哈哈,我自己实力如何我十分清楚,你也不必如此夸赞。见龙兄走得是如此匆忙,可是要离开菊园?” 季见龙看着那天问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如实相告。“天问,近来多谢关照,只是我还有要事在身,不然我真想长居于这菊园之中。” 那天问收剑入鞘,满脸的别离之情。“见龙兄,你不必如此,我想我们定然还是有相见之日。我和你也甚为有缘,如你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我定当助你一臂之力。” 季见龙此时不知说什么好,只是点头。“保重!” “见龙,你也多加保重,上九华山之时,山道旁的那家茶馆你可还记得?” “当然记得,那是你师父怪医前辈所处之所。” “不错,师父早前对我说起,如果你要离开九华,就先去那里找他,师父他老人家似乎是有事要告诉你!” “哦?” “去吧,说不定师父等你也等得久了!”那天问说完飘然而去,留下季见龙一人独自在迷林之中。 “多谢!” 看着那天问远去的身影,季见龙慢慢念叨,随即又重新迈开了步伐。 此次九华山之行也不知在山中呆了多久,山中不知岁月,让人不知到底过了多少时日。 听得妙回春有事相告,季见龙便直奔茶馆而去。 山道之上绿草抽出新芽,茶馆依旧不改往日面貌。 面对着如此之景,回首过往,季见龙放慢了脚步,慢步走到茶馆外。 此时的茶馆外茶桌之上并无客人,门口的篱笆院落之内,依旧是那么几张茶桌,上面遮挡的布帘也近乎荒废,有些破陋。 不待有人招呼,季见龙走进茶馆。只见妙回春仍旧是一身农夫打扮,在清洗着茶碟,见到季见龙前来,也不惊讶。随即放下手中的活计,打量着走向季见龙。 “不知前辈让在下前来,是否是有事情告知。” 季见龙开门见山,很是希望能从妙回春的口中得知一些有用的信息,毕竟那日他说的太过隐晦,让他不甚明了。 “你和你父亲长的真的很像,听说你在找你父亲?”妙回春并不理会季见龙的问题,倒是问季见龙个措手不及。 说话间妙回春又回到清洗茶碟之处,让季见龙心头一惊,燃起了对父亲下落的追问。 “前辈如何知晓我在寻找父亲,难道前辈知晓我父亲的下落?” “哈哈,我猜得,你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哎,转眼已是十年过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更不知晓他是否尚在人世。想当年,父母亲突然的消失,如今留下只有依稀的模糊记忆。”季见龙转念一想,又陷入了绝望,毕竟十年之前的事情,或许父亲早就不在了,古月王宫的也不知是否就是母亲,想着无法面对的事情让人多烦忧。 “如若你父亲知到你还这般挂念于他,或许他还能感到些许欣慰,亦或是你如此会令他感到迷茫。” “前辈,我此行来古月的确是来找寻他们的,只是这时间流转,世事无常啊,让人无从探寻,哎……”季见龙只得长叹一声。 妙回春此时提着茶壶向外走去,季见龙茫然地独留在原地。 “小二,来两碗香茶。”妙回春刚踏出门,外面的招呼之声就响起。 “来了,客官稍等!”妙回春的声音回传而来,季见龙才发觉秒回春是实力超然。 一时不知该如何去做,是跟随出去还是在屋内等候,此时都是十分纠结。 “你父亲就在匡山之上的三庐寺,有些事情你还是得你自己亲自去问他吧。”刚走到的门口的季见龙便被回来的妙回春拦住,他说完便端着一碟茶饼走出去招呼客人。 妙回春随意一说,随即忙着自己手中的事情,并不去理会季见龙。突然听到这个消息,季见龙只觉体内热血沸腾,脑中嗡嗡作响,茫然愣在原地。 完全没有想到一直苦苦追寻的,会在妙回春口中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来的是如此突然如此意外,以至于他都不敢想象。 此时脑中一片空白,虽然一直在追寻,只是此时才发现,根本就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十年未见,其中缘由究竟是为何,父亲是否还是如之前一样。漫长的十年,而这十年之中季见龙也有太多的话要说。 “多谢前辈!” 想到此处,心中喜悦多过忧愁,内心压抑不住狂喜。 季见龙不顾一切飞冲了出去,不管路上的一切,也不顾饥寒露宿。 一路之上狂奔不知疲惫,朝着匡山的三庐寺而去。 狂奔而下九华,望见远处山涧之内的一匹马驹在饮水是那么的熟悉,季见龙飞身而近,一跃而上。不解梁守拙所赠的马匹为何还独自留山中,此时也无心多问。上马之后便是一路狂奔,追随期望而去,此时没有什么能够阻拦季见龙脚步。 山中山道快行,一路风景人物都不入眼。 转而心中变得沉静,季见龙又略有担忧地放马山道慢行。 听闻父亲的消息已经过了一日,季见龙内心依旧是不能完全平静。此时有喜悦又有着许多的担忧,但是上匡山也就是此时最想做的事情。 再次飞奔而起,一路狂奔,三五日的路程也就在一日即达。疲惫的身躯下,有着的是依然狂乱的心。 夜晚的匡山之巅是异样的宁静,远望让人有一种敬畏,山脚处数十里没有半点的烟火,山道明朗也不至于会迷失其中。 季见龙压抑不住狂乱的内心,此时的他想冲上去问个究竟明白。这数年来,父亲尚在人世,却为何不回隐雾岛,为何要抛弃家人,为何要远离隐雾岛独自留在匡山之上。 激动让季见龙的思绪都已乱套,呼吸急促灵力杂乱。感觉灵力受到灵力扰动,内心更加狂乱,季见龙连忙定了定神,吐纳几口灵力稳住心神。 没有继续前行,而是放马离去,独自一人坐在匡山山腰上的凉亭之中,看着寂静的夜伴随着春虫鸣叫。 月光如潮,人心似暗涌。 一路行来,让季见龙一直挂念担忧而心神不宁。 从隐雾岛一直追寻,路上也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现在季见龙的知晓父亲就在匡山之上。对于他此时前来匡山究竟为得是什么都变的茫然,就在此时此刻,竟然没有了满足感。 十年的光景,看似是一晃而过,然而内心的伤痛却是历历在目,知晓结局的回忆让人并不心痛,只是想追寻个清楚明白。 看着山亭名为‘守缺’,季见龙感慨万千,一触即发。“守缺!人生何时能圆满啊!” 沉浸在思绪中季见龙沉沉睡去,因担忧父亲不在这匡山之上,又怕见到父亲之后,不知该如何面对一切。 “叮!” 清晨,远处传来古朴而又悠扬的晨钟之声。 季见龙慢慢地睁开双眼,看着山道在红日映照之下显得熠熠生辉,内心却十分纠结。 第74章 寻父匡山 犹豫纠结缠身,也不知该如何选择。季见龙在不自觉中慢慢走在匡山的山道之上。 匡山之东三庐寺,所处之地乃是匡山之巅,山路崎岖不便,人迹罕至。 三庐寺,因不过区区三间草庐而得名。 穿过林中小路,崎岖的山道之前是一片桃花林,此时的桃花已经尽数开放,红粉扑面。 桃花林尽头乃是一处山崖,云雾从下蒸腾而上,让人不知山崖之深。山崖边的两颗柳树中间挂着一口古钟,古钟在柳条的飞舞之中显得异常的沉稳,古钟之下一条小溪奔流而下,直落悬崖,不曾听见水落之声。 “想必刚那钟声就是从此处传出去的吧。” 季见龙似乎是受着某种指引,直直地朝着古钟走去。 远望而去,古钟下一位老者盘膝而坐,双手合十面向山崖之下,口中念念有词。 面对笃定不动头发雪白的僧人,季见龙也不便前行打搅,如此早课清修,让人肃然起敬。 这情景不同于辉煌的大殿之内,此处没有金殿佛龛,没有金身香火。这里只有虔诚,只有一心向佛,心中有的也只有佛,天人一心,忘物忘我。 季见龙虽不忍心打搅,但还是走到了古钟之下。只见这口古老的古钟上纹路清晰,没有丝毫的锈色,撞击之处如同铜镜一般明亮。 钟声预示着一天的开始,是给他人的告知,也是对自己修行的告知与警戒。 老者坐在古钟下,发丝如雪,闭目养神,依旧面向悬崖边不为所动。四处灵力逸动,季见龙感知到这老者实力不俗。 他或许早就感知到季见龙的到来,只是迟迟不去搭理。 季见龙见老者静心向佛,思索再三,还是不忍去打搅老者的修行。 四处观望,转眼看见远处的桃花林中有间茅屋简陋古朴令人好奇,季见龙便向那茅屋走去。 在季见龙转身的瞬间,老者开口说道:“来去皆有因,世人无常,世事无常,念不可变,方可追寻到真理。” “大师,晚辈有礼了。”季见龙见老者开口说话,回身躬身行礼道。 “看来九华宫有望了,少侠一身纯真的九华灵力,着实是英雄出少年啊。灵力已达德境,在古月之中怕是不多吧,何况少侠还是如此的年轻。我看少侠灵力丝毫没有锐气,看来也是一位心存善念之人,不知上匡山究竟为何?” “多谢大师,我是来找人的,并无对大师和匡山有半点不敬。”见到面前的老者,背对着自己都能感受道自身灵力境界,着实是惊骇不已。 “罢了,既然来了,那就直说无妨,来我匡山到底是所为何事。” “那晚辈就直说了,大师你可知在匡山之上住着一位名唤季长风的施主。” “请问施主是从何处听来此人名讳,找此人又是所为何事啊。”老者一愣,似乎是有些迟疑。 见眼前的老者并没有否认父亲就在匡山,而是在追问自己从何处得到的消息,季见龙悬着的心也是放了下来。 季见龙如实告知,丝毫不敢隐瞒眼前的老者。“实不相瞒,季长风乃是家父,我此番上冒昧前来匡山,就是为了找寻他而来。” “你这是何苦,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找他为了什么?” “家父多年前失踪,至今杳无音讯。近来我探寻得到消息,说父亲就在这匡山之上,所以我便来此寻找,以了结我心中的念想。” “就算你你找到了他,那又能如何?毕竟十年光景,世间的一切都已经变化。人心也是如此,随同这世间的万物,春生秋死,轮回不止,哎!”老者此时已经是有些叹气之声。 “我想亲口问问他,他为何要离我而去,我母亲妹妹如今到底身在何处。此时我们家园门派正在遭受灾难,难道他就这么不闻不问吗?他难道就对得起家人,对得起隐雾岛,对得起隐雾门吗?”季见龙说着也是越来越激动。 “哎,世间事,因我而起,也当因我而逝,这些问题我都可以回答你,难道你就只是为了追寻一个答案吗?”那老者说完转身看着季见龙。 季见龙盯看着这位老者,只见他满头银发之下,是一张苍老的脸,满脸皱纹显的很是憔悴,但是却很慈祥。 季见龙看得出神,早就一眼认出这老者就是他的父亲,只是一时相对无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记忆之中的父亲是何等的意气风发,而眼前的他却是苍老无比,没有半分的朝气。 未语却是泪流满面,任由泪珠滑落,季见龙再也忍不住伤感的内心,飞扑上去,跪在父亲的怀中。 季长风此时轻轻地抱着季见龙,也不知该作何解释。毕竟十年的岁月,看似是一纵即逝,实则是让他在十年之内久受拷问。 “父亲,你让我找你找得好苦,你为何要突然消失,为何要离我而去,你为什么要这样?母亲和妹妹到底身在何处啊?”季见龙此时虽是哭喊,但是心中仍旧是有着一丝的喜悦。 “孩子,我这一时半会也难给你说清楚,你且坐好,我慢慢讲给你听,这一切也是该了结了。”季长风叹声说道,依旧是盘腿坐在石制蒲团之上双手合十。 季见龙只得在季长风面前坐定,看着父亲苍老的脸,止住的泪又不觉地滑落而下。 “孩子,当年父亲不辞而别,乃是父亲的不对。当时时间紧急,容不得我来和你们细说,我也是有着自己的苦衷。孩子,当初我在古月犯下太多的过错,那时我也曾想到回到隐雾,回到海岛和你们一起生活,只是为父罪孽深重,我一时之间犯下了太多的过错,让我已不能回头,我也不想把一切因我而起的仇怨带回到隐雾岛,只有我一死才能了结我的罪孽。当我来归真寺接受惩罚之时,却被归真寺的大师所原谅,那时我有幸得归真寺法师点拨,顿悟后遁入空门。如今为父的法号是明悔,我们父子的俗缘已了,你以后还是叫我法号明悔吧。” “父亲,难道你就不要我们了吗?母亲和妹妹,还有姑姑,还有隐雾岛,你都不要了吗?”季见龙十分不解,世间之事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更何况还是这至亲的亲情。 “孩子,往事如风啊,一切都是已然过去,过去的就该当放下,不要让过往成为自己的羁绊,世人皆应如此。你也该明白我的意图,我现在只是一个潜心修佛的和尚,现在我法号明悔。”明悔叹声说着,想让季见龙接受这一切。 “是,明悔法师说的对。”季见龙见父亲心意已决,也只能强忍着泪。 “这一切究竟是为何?你为何会突然如此?”季见龙仍旧是不解父亲为何会如此这般,他到底遭遇到了什么,能让心性做出如此大的改变。 “我把我知道都告诉你,这其中的真假还是需要你自己去鉴别。我已经探得封藏在你体内的灵力已经解开,说明你也是修习功法之人。但是你也要记住,不论灵力高低功法的强弱,你一定要一心向善,切莫作恶。你能直接找到我,想必也是鬼医告诉你我的所在吧。” 季见龙点点头,等待着父亲的告知。 “这就要从二十年前说起了,是在你出生之前,你母亲突然身中异毒,当时我是百思不解,因那时她所中的蜇毒并非我岛内所有,直到多年后我才明白那其中的缘由。” “啊,蜇毒?不,这是鸩毒,乃是白鹄所下的毒,我不知你们和他有什么样的恩怨,此事怕是难了,如今隐雾岛祸乱也因他而乱,我至今还不明白他的意图。南道一觊觎门主之位和门内长生册,对隐雾发动叛乱,已经取代姑姑成为门主了,生门门主和四神兽门主都已经离岛在九华之中。” “哎,人的生死一切都有天数,那就听天由命吧,其他一切也都有定数,我们也不用去刻意追寻什么。” “母亲为何中毒?” “我也并不在知晓这到底是为何,只是这毒十分怪异,你母亲中毒后,我费劲方法保全她无事,然而我却不知那毒已经传给了在肚子里的你。十年之前隐藏在你体内的异毒发作,是萧老门主以浑身灵力封住了你身上的怪异之毒。你也是因他而活,这是你一辈子所不应该忘怀之事。” “这我都知晓,可是你们为何要离开我?” “你体内之毒似乎是对灵力有影响,现在看你已经有了灵力,那这毒是不是已经解除了,功法应该对你都不是什么问题吧。” 季见龙此时也不敢过多去诉说,“或许吧,老门主和那鬼医是什么关系?上次在九华也听闻提及。” “哎,这鬼医,号称是妙回春,他的真名乃是萧一冥,他便是萧老门主的独子。早些年前,只因他不喜拘束好自由,时常在古月大地游走,早年就离岛再也没有踏入隐雾岛半步,哎……” “是啊,怪医他就是脾气古怪了些,人还是有善心的,在九华山道之上开着一间茶馆,过着安逸清闲的日子。” “他也不是安逸清闲之人,以后你会知道的。我出家之前曾找他解毒过,他虽不在岛内,但仍旧是心中有我们隐雾岛,也算是我门中难得的人才,对隐雾门人也算是一心无二。” 季见龙听着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想不到自己居然有如此遭遇,只是不知该如何去感恩。 “父亲,我希望你告诉我一些其他,你为什么要离我而去?” 明悔看着不语的季见龙,知道他心中有很多事情想问,但是一时之间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能来,我终于可以告诉你这一切,压在我心头的尘事终于可以解脱,看来我了结最后俗缘的时刻到了。” 第75章 了尘缘断过往 看似父亲已经做好了决定,季见龙只得默默地点点头,也明白他的所为。 开始有所理解,便也只得顺承,言语之中也表达着不解问道,“父亲!” “哎!你对很多事情不了解,以至于你很难判断事情的对错。唯一庆幸的是你先来找到我,而不是先找到她。” 听得父亲这么一说,季见龙惊讶问道:“母亲还在世?” 明悔点点头,随即用手示意季见龙安心听。 “你母亲之前并不是那样的人,哎……二十多年前,那时我从隐雾岛外出游历。当时年轻气盛血气方刚也喜好多管闲事。在我途经古月国的时候路遇一群山匪抢劫一个车队,我出手相救,救出的那人便是你母亲,我们也在那时候一见钟情。而她那时还是古月国的公主,她为了跟我在一起,愿意放弃公主至尊,那时古月国国王利阳关也很开明,他就依了你母亲的心愿允诺了我们的婚事,还在古月国为我们大办婚礼。你母亲当时也是舍弃了太多东西,才跟我回到隐雾岛过逍遥轻快的日子。” “嗯,这些事情,我小时候也时常听到母亲提起过。只是不知母亲公主的这一身份是真的。” “在岛上十年,你母亲并没有踏上乾定洲半步。而这一切的开端还得从十年前说起,那时古月国国王利阳关被宰相宛高城夺权所杀,国王嫡亲也被肃杀干净,唯一的王权继承人便是她的养女也就是你的母亲。国王利阳关身死之时就传信到隐雾岛,我随即派人秘密前往古月探查,哪知遇到你在隐雾祭海之日毒法,我也没有想到白鹄已经早就隐藏在隐雾岛之上,更是没有想到你母亲会跟随他离岛而去。” “这……母亲为何要不辞而别?” “或许是受到的打击太过心痛吧,密信本是先到我手中,我不想让你母亲太过伤心就没有把真相告诉他,没想到这信件却被白鹄偷了去,更是以此来迷惑她。” “白鹄到底为何要如此?他到底是谁?” “哎,我至今不明,只知白鹄不是乾定之人。哎,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你母亲来到古月之后甘愿听从宛高城之言,更是听信先王是因横征暴敛弄的民不聊生被古月剑派、九华宫和钟山等派高手联合诛杀,她也怪罪我没有告诉她真相而不见我,我实在是无法明白她的转变,她似乎是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 “难道她也相信?向来门派中人都很忌讳与王国中之人来往,如若真的是被那几个门派所杀,那定然是古月国王罪孽深重,那也是罪有应得。” “是啊,可是她并不相信我!” “母亲她到底怎么了?” “哎,我至今不明,也不想知道了。那时她听闻我到了乾定,便以先王报仇为要求,让我与那些门派为敌。我早就探寻清楚这一切都是宛高城所为,便没有答应她,所以才有了后面之事。” “母亲也不是那不讲道理之人,为何要你这么做啊?” “这之中发生了什么我不得而知,她并不理会我的解释,再次带着小静隐匿起来,还派人给我传话,如若我不去帮她,我们的夫妻情分就一刀两断,同时也别想再见到小静。” “啊!母亲到底这么了?怎么性情变的如此古怪?” 明悔摇了摇头道。“我那时在古月到处寻找是毫无影踪。等我再次寻觅到她们之时,你母亲她已然归附于古月国宰相宛高城。在她心中一心想着的是报仇,奈何王宫之内守卫森然,况且你母亲妹妹都在他们的控制之下,我无从下手。宛高城便以她们的性命为要挟,让我到处去诛杀门派中人。我在追寻的过程之中也发觉了白鹄的踪迹,他似乎早就知道我们隐雾岛所在之地,那鸩毒也是他早就谋划好的。” “哎,白鹄功法高强,我们还不是他的对手!” “是啊,我错杀了众多无辜之人,这也就让我和宛高城没有什么分别,我是双手沾满鲜血的杀人凶手,罪过……”明悔说到此处是悔恨不已。 “父亲,这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就不要这般难受,你也是受害之人,受到了他人的蒙蔽。” “不,这不能怪他们,我这十年来良心一直在饱受谴责。我刺杀了数人之后,才明白这一切都是你母亲和宛高城的计谋,是他们要借众门派高手杀了我。只是我一次次没有如他愿,他们也就一次次把我推向了深渊。我痛心不已,却没有想到这还不是最让人绝望的。” “何事?母亲她到底怎么了?” “我夜探王国,发现你母亲早就宛高城的一个妃子,对我和隐雾早就没有了半点情分,继续回到隐雾岛变成了一种奢求。” “这到底是为什么?”季见龙也是十分的不解,心中有些愤怒和难堪。 “这一切都还不是最坏的,最让我伤心绝望的是你母亲那凶残狠毒之心。他以小静威胁我,怂恿宛高城和我决斗,在比试之前让我们两人都喝下了毒酒,等我醒来之后力尽失成为一个废人,她也已然控制住了宛高城,成为了古月的实际掌权者。” “父亲,你受苦了,可是我曾听闻母亲当上女王也不过才数月。”季见龙走到明悔身旁,紧拉着他的手。 “小龙,我也不想去追问这之中的过往了,这都是她的手段。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也要放下这俗怨,还是叫我明悔吧。那时我劝她放弃权利与我一同享受天伦之乐,可她却与前番判若两人。我自知身中剧毒将不久于人世,无奈之下只得出走。” “那你后来是如何脱身的,身上的毒是如何解的?” “我在迷糊中来到九华山道之上,是萧一冥他为我医治解毒。解毒以后我自知罪孽深重,也对世间之事都释然。所以来到匡山的归真寺找到善能法师,让他杀了我为他师兄报仇,但是善能法师见我如此也就放下了仇怨,更是让无为法师为我削发,让我住在这桃花林中虚度十载。此时我已然顿悟,此时的我并不是原来的我。如不是你来勾起过往,如不是对你有所交代,我不会说如此之多。孩子,你自己的路还需要自己走,我已经不再是世俗之人了。”明悔说完便是双手合十。 “父……明悔法师,多谢!” “孩子,你可听过这一歌谣,隐雾长乐,永生长乐,乐在一窟,乐在一册,享有一册,万人驱策。” “那不就是说的我们隐雾岛隐雾门的宝物长生册,据说已经被南道一所得。” “不错,说的正是长生册。他并没有得到,因为没人知道真正的长生册的下落,他得到的一定是假的。” “我是亲耳听闻几位门主所说,锁在天阳地阴锁之中的长生册已经被被死门门主南道一所得。” “那不是真的,天阳地阴锁之中的本就是一本假的长生册。” “不是真的?” 季见龙十分惊讶,他不明白隐雾门为何要把一个假的长生册当宝一样如此对待。 “隐雾岛有宝已经是早就流传开来的事情,相传那是海盗王浪平海藏在隐雾岛的宝物,也传说长生册有号令天下之能,所以天下人人都想得到它,可是长生册只是听说,并无没有人见过实物。” “那为何会传言如此?” “萧老门主见门人无心打点门内事物,为提高门内的凝聚力,私底下制作了一本长生册,他对门内的几个门主宣称隐雾门已经找寻到了长生册,并立下规矩,长生册禁止门人翻阅,就连门主也不例外,隐雾门门人的职责乃是保护好长生册的周全。他把长生册用精钢所制作的盒子永久封存,然后再锁在一处石盒之内,钥匙分别有生死二门门主看管。” “并不存在长生册?萧爷爷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是的,当时萧老门主用意是好的,但是据萧老门主所查探的消息,长生册一定是有的,应当是在隐雾岛东面的轮回岛之上。但是轮回岛四周都是悬崖,海上并无可上岛之处,在隐雾门后山有原本有一处栈桥,可直达轮回岛,但是现在却是无人知晓具体位置,因此也就没有了方位。据说轮回岛上面空无一物,只有上面立有一块石碑,刻有轮回二字,门主他初步探寻长生册应当就在轮回岛内一处山洞之内。只是入口他也无从得知,但是他提供了一个可靠的线索,叫我们可以从风雨山庄外风雨涧上的风雨桥入手,或许会有收获。我一直不关心这宝藏的事情,因此也就没有去探寻它,如今古月传闻四起,怕是长生册也将不得安宁。如你有机会,可以去探查一番。” “父亲,我也对这长生册丝毫不感兴趣,心中也无意那种宝物。” “如果你要重回隐雾岛,重整隐雾岛的话,可以去探寻一二。世间之大,功法灵力是永无止境。你也知道白鹄的实力,乾定之内一时还无人可以应对,你现在灵力虽然已达德镜,但如你再需要突破,那长生册或许对你有所帮助。” “多谢父亲大人。” “还是叫我明悔吧。我之所以跟你提这个长生册,就是因为当初你母亲,权利熏心,在我中毒之后曾逼问我长生册的下落,我不想我的错一直继续下去,毕竟罪恶乃是无尽的深渊,你也不可误入歧途。” “明悔法师,我会记住你的忠告的。” “孩子,你去追寻你自己的世界吧。不要再因我而烦恼,善恶终有报,我的业报或许就快到了。” 季见龙见到父亲如此模样,母亲和妹妹和以前叛徒若两人,一时心中压抑不已,没有地方可以宣泄内心的郁结,茫然站在原地。 “孩子,你去吧,你也大了,自己要为自己的事情负责,要有自己的想法和自己追求的东西,一定要向善,万万不可为恶。阿弥陀佛。” 明悔说完便闭上双眼,转过身,继续面朝悬崖,继续念佛诵经。 任由季见龙如何诉说,明悔都无动于衷。 季见龙说的快了,说的多了,说到激烈动情,明悔仍旧是嘴中念着经传速度也跟着变化,只是不再理会季见龙。 此时心愿已了,季见龙也不作强求,也只得随着他选择。 只是接下去他该何去何从,却是一脸迷惘,看着雾气渐起的朦胧山崖,身后的桃花也慢慢隐没于雾中。 这世间的情,都随着雾气看不清楚,只能藏在内心深处。 看着执着的背影,曾经的坚毅与刚强变成现在的信念沉定,季见龙心中也知晓,这一切都已经更改不可再去过于强求。毕竟这失去的曾经,不能再挽回,此时只求无愧于心,也不想再去破坏自己心中的那份完美。 季见龙跪倒在明悔身后磕上几个响头,起身默默地下山而去。 第76章 巧遇上钟山 浓雾锁深山,秀色深处藏。 此时看不透山中之景,看不清人世之情。 行在山道之上,身上衣衫渐湿。 漫无目的地游走,心中没有了向往,心境比起父母亲当年的离去更加的没落,虽有所感却无半点喜悦之情。 面对父亲多年之前作出的这一决定,感悟人生的福祸得失恩怨情仇,这世间之事也大都是如此。 看得透彻便也无欲无求,只是这样的大道理究竟又有几人能懂,人的一生何必追求大起大落的轰轰烈烈,到头却也不抵不过身心向佛。 “父亲所言一定是真切,十年一个人也早就改变,此时倒是可以去尝试一下。”季见龙心中有所想,想着一切都仍旧是有回旋的余地。 一连几日,季见龙都在浑浑噩噩之中渡过,顺着山道慢行早就已经下山。 奔着昌都城而去,但是却是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漫步到钟山脚下。 面对如此山峦,也不知这钟山究竟是有何种的威严,能在古月名声高扬。 远望而去,山峦平平,丝毫未见巍峨之势,有的只有树木的葱郁。 山道倒是整洁平缓,可以看出修缮的用心之处,但是也可以看出这已经是有些年头,有的是曾经的辉煌。 季见龙远远看着山脚出隐约高出树林的钟山剑派门楼,不觉的停住了脚步。 “看来是走的过头了,这本该是在湖口镇乘船而去的,如今走到了此处,倒是耽误了些时日。” 回身而去的季见龙刚走了几步,便被身后的一阵阵的慌乱之声所扰,回头看去,只见身后一群人急忙逃离。 一群农夫模样的人跑了过来,口中还在大声叫喊。“大家快跑啊,逃命要紧。” 季见龙不解地停下脚步,回看着身后的拥挤人潮奔涌而来,心中嘀咕不解。“到底前方发生了何事,大家居然纷纷逃命。” 欲上前看个究竟,前方就是名动天下的钟山派,在这偌大的门派之下,居然发生这样躁动不安的事情,着实是让人难以理解。 “啊,我的孩子,你怎么了?”准备转身离去的季见龙看着身旁的年轻女子怀抱着婴儿,停下脚步,跪在路旁哭泣起来。 回头看着那女子怀中的婴童,面色略有紫色,似有中毒之状。 季见龙走近那女子,蹲在她身旁。“大姐,可否让我看看?” “啊,谢谢,你快帮我看看我的孩儿吧,他刚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这样啊,我的孩儿!” 季见龙一根手指搭在婴孩的的颈脖之上,灵力从手指缓缓进入,只觉这孩子体内有一股阴冷之力。但又不似是中毒之状,季见龙便慢慢用灵力驱散那一股阴冷之力。 “哇啊……哇啊……”孩童面色慢慢缓解,哭汗出来。 “啊,我的孩儿,你怎么了?啊,多谢少侠,多谢少侠。前面有异族人,少侠还是快快离去吧。”女子说着抱起孩子快步去追赶人群。 望着离去的人群,空无一人的山道之上慢慢有些静了,季见龙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朝着钟山剑派走了过去。 此时的他照理是不应该管这闲杂之事,但是异族之人倒是让他觉得好奇,因为他心中想到了白鹄,便也不想让他作乱。 走了一会,前方的打斗之声渐渐传入耳中。 绕过山道只见前方一个异样打扮的男子,头戴花色头饰和绑带,显得是异常的鲜艳怪异,耳朵上一排耳洞穿着一串串金银耳饰,服装亦是花花绿绿。 这异族男子手中空空,与一位似乎是钟山派子弟在打斗。从这招式和灵力上看,异族男子明显占据上风,钟山弟子眼看就要被落败。 “哈哈!” 异族男子哈哈一笑,夺下钟山派弟子手中的长剑,笑着便要刺杀倒地不能动弹的钟山派弟子。 “住手!”季见龙身形一闪冲了上去,以极快的手法点住二人穴道。二人瞬间都定在原地动弹不得,模样也显得怪异。 还未等季见龙开口,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年轻人,你这是做什么啊,老夫还没看过瘾啊,就被你搅合了。哎,真是扫兴。来来来,你陪老夫喝上一杯,我便原谅你小子了。” 季见龙回头一看,不知何时一位邋遢的老者躺在原本空无一物的树下方石之上。 “这……”季见龙惊讶不已,听着他说话之声,灵力似乎是高深不测,居然让人毫无察觉。幸好他没有对做什么,否则便已经是不知魂归何处。 仔细打量着老者,只见他面色红润,满头银发,虽身上邋遢破旧,但是人却精神抖擞,手中拿着一个上了年月的酒壶,自顾自地饮酒并不理会季见龙。 季见龙见状,四处张望之后并不见其他人,便走上前拱手作揖道。“前辈可是在叫我?晚辈刚才多有得罪,还望前辈见谅。” “不是叫你,我老头子还能是叫谁啊,你看看,他们都是年轻人嘛?都是一帮老态之人,腐朽之木啊,时日无多了。”老者说着便又喝了一口酒。 “哦,晚辈只是不明前面的状况,想过去问个究竟,眼见杀戮不去阻拦便是心中难安啊。” “好一个心中难安呐,年轻人啊,就是喜好多管闲事啊,来来陪我喝上一口。”老者说完便把手中的酒壶丢了过来。 “那就多谢前辈了。”季见龙连忙伸手接住,便也不嫌弃,心中觉的此人也有几分面善,便也没有什么戒备之心。说完便仰面向上,托起酒壶往口中倒去,只觉酒入口之后便是如同活物一般,流遍全身。随即体内变得有些燥热,身体不觉地一阵哆嗦,浑身舒坦。 “好酒,前辈果然非同常人啊,这酒也是不一般啊。”季见龙见这酒似乎是一种什么名贵之物,入口便让人舒适无比,便也不敢再喝。好在灵力顿时舒缓不已,蓄力也更加安稳。 “年轻人啊,就是会拍马屁啊。与我眼中,天下的酒只分为两种,能喝醉人的和不能喝醉人的啊,哪有什么好坏之分。就像他们二人一样,也不见得谁就是坏人,只是受到的约束不同而已。” “前辈指导的是,前辈果然见解独到。晚辈今日听闻便是受益匪浅,不能以好坏来区分万物,谨遵教诲。” “什么教诲不教诲的。好了,不好叫我前辈前辈的了,你呢,就叫我老头子吧,我叫你小伙子,这样亲近。” “这……” “这什么这,我叫你这么叫你就这么叫,名字名头都不过是一种称呼,只要我觉得听着舒服就好。你啊,小小年纪,是不是看不起我这邋遢的老头子?”老者脸色一板,似乎是有些不悦。 “啊,不是,不是,只是觉得有些不敬。那行,就叫你老头子,老头子。”季见龙似乎是有些担忧,毕竟这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前辈,这冒失地叫他老头子,似乎是有些大不敬。 “哎,这就对了。小伙子,你不是古月之人吧。”老头子看着季见龙叫了出来,便显得十分的开心,此时也显得亲近了几分。 “呵呵!”季见龙嘿嘿一笑,并没有回答。转念一想,以这老头子的灵力功法,想要知道自己的这些,怕也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看他这番打扮,也似乎是久经世事之人。 “是的,前辈好眼力。” 老头子眉头一皱。“嗯?这刚答应的事就忘记了。” “哈哈,老头子,你从何得知啊。”季见龙哈哈一笑,显得有些不自然。 “别的我不敢说,我这天南地北流浪近百载,识人无数啊。见的多了,也就看得多了,每个地方的人都有每个地方的人的特色。因此看你一眼我便认出你与这古月之人大为不同,还是一位热心肠的小子,刚那妇人的孩子只是阴寒入体,是一时跑的急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好小子,不错啊。” “那老头子,能看出我是哪里来的吗?” “这也不难,我看你刚所使用的功法似乎是九华迷幻步,然而却又要比这九华迷幻步更加绝妙精纯。这古月大地已经没有了这么纯正的九华功法了,我看呐,小伙子你应该是海外之人吧。”老头子说着便是捋须一笑。 季见龙一愣,心惊不已。没想到古月竟然有如此奇人,就光看刚一招就能看出武功路数,这老者果然是灵力高超见多识广。 “老头子果然识人有道,小伙子我佩服的很啊。”随之季见龙也是微微一笑。 “小伙子,不要担心,我呢,只不过是闲散之人,喜欢到处游山玩水,因此便也就见多的多了。虽然你这九华功法倒是练得不赖,不过依你现在的灵力水平,你的功法是还可精进一层,要勤加苦练啊。老头子我送你一样东西,你就先留着吧。” 老头子说完便丢来一个精致的布袋,季见龙连忙接在手中。 仔细打量着手中的布袋,用手掂量了下,似乎这一袋中全是一些瓶罐之类,发出叮当砰砰响声。 “老头子,这是什么东西啊,给我有何用。”季见龙说完看向那老者,只见那石头上已空无一人。当下心中骇然,这老者果然是功法高超能凭空消失。 正当季见龙惊讶之际,远处传来一阵声音。“小伙子,那些可都是上等的毒药,放你手上我放心,你留着或许也有用。只是这些都是至毒的东西,你可要当心啊,有机会你还是还给它的主人吧。” “老头子这音波传来是经久不息,灵力功法都是高超不已啊。”季见龙心中念叨着。 旁边的人群再次奔涌来,边跑边看着季见龙和他面前的二人,似乎是有些担忧。但是随着人群的离去,望着四周的密林,空寂的山道之上便只有眼前不能动弹的二人。 季见龙走向刚刚被点住穴道的二人,在二人身上点了几下,那二人虽手脚不能动弹,但是嘴上却不停。 那异族人大叫道:“你是何人,有种你解开我穴道,看我不杀了你。” “阁下是何人,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似乎也不是他们那般蛮夷之人,你给我解开穴道,我要杀了这蛮夷之人,好为我们道长报仇。”钟山弟子亦是口不服输。 “我呸,你个手下败将,我刚一招就要了你的狗命,你们枉为古月大派,居然干一些鸡鸣狗盗的事情来,跑到我们南疆去偷东西,臭不要脸。如不是他人横加阻拦,此时你怕是已经是一具死尸了。”异族人见到钟山派之人叫着要报仇便是破口大叫。 季见龙见他们二人大吵不止,便又点住二人,二人便瞬间哑口。 “我问你们几件事,问完了,我就解开你们的穴道,到时候你们再战个你死我活。”季见龙看着不能言语的二人说道。 过了片刻季见龙点开那异族人,那异族人有些急躁地问道,“你想问什么,赶紧问,问完了我好杀了他们这一群欺世盗名之徒。” “你们为何要从南疆之地赶来此处?” “说到这个我们就来气,钟山派的人太不要脸,跑到我们南疆之地偷了我们……一件很重要的东西,还狂妄地留下字条说是借用。我呸!臭不要脸,偷鸡摸狗,他们都是伪君子。” 季见龙听完之后也就明白个大概,便一把点住异族人不让他说话,并解开满脸怒气的钟山子弟。 “你别听他胡说八道,我钟山派堂堂数百年大派,我们怎么能干那样的的卑劣之事。他们血口喷人,这是欲加之罪。”钟山派弟子随即怒目瞪视南疆族人,“想想你们南疆那穷山僻壤,能有什么好东西,给我们我都还看不上。倒是你们这些卑鄙之人,干一些下三滥的事情,偷偷给我们下毒。让我们的师兄弟和师伯身中剧毒至今不能醒转过来,你赶快交出解药,我们可以饶你一命,不然我们要你好看。如今,你们这帮南蛮之人,还胆敢来围困我钟山派,真是自作孽。” 见刚解开穴道的钟山派的弟子一口气说着,季见龙便也不去阻拦,任由他说着,因为此时一人所言,便也没有了争吵,大家都理智一些。 季见龙听闻二人说辞,心中也是是有所了解。早些时候听图泽和铁门主他们提起过,这南疆之人虽用毒,可他们却甚少涉足古月。 钟山派亦是古月大帮,也决计不会干出那样的事情,相必这之中定然有什么误会之处。当初父亲大人误杀钟山派石峰道人,如今父亲出家为僧不问世事,这往日的仇怨还是要去化解。老头子给的这个袋子全是毒物,难不成这就是南疆毒门的至宝? 解开二人穴道后,季见龙接着道:“你们二人就此罢斗吧,这之中定然有什么误会在里面,我稍后就上钟山,你们就此离去吧。” “哼!” 此时二人虽有决战之心,但是却都忌惮季见龙的实力,也不敢贸然动手,只得愤然离去。 第77章 似是而非 钟山虽不是高山,但是地处古月湖北岸的山峦之中,拥有着难得的静谧。 沿着幽静的山路一路向上,山中没有任何的人影,沿途之上却到处都是打斗过的痕迹,一些树木门楼都被打斗的破败不堪,就连往日里应有的哨岗值守都不见了踪迹。 不知为何钟山剑派如此规模的门派会遭受莫名危难,更不知南疆毒门有何能耐能一举攻下钟山剑派,着实是让人大骇,外人眼中,南疆虽是使毒高手,但是也不应该有此实力围攻钟山。 如若不是这次南疆围困钟山事态紧急,季见龙真想欣赏下钟山的美景。 钟山不同与其他名山大川,它高不过百丈,可是却绵延数里,如一条长龙,处在古月湖北岸数十里之地。 就在这不高的山峦上,建筑布局都是异样的精致与讲究,沿山河布局建造的陡峭,乃是一处易守难攻之地,只是不知南疆是用了何种方法登上钟山剑派。 一路无人阻拦,季见龙沿着山路上的石阶而上。 路边上散落的兵器,打斗的血迹,死伤者的尸体到处皆是。 谁能想到堂堂钟山一派居然能被南疆毒门围困在山,岌岌可危。 事情紧急,季见龙也不拖拉,急忙飞身而去钟山派石钟峰。 石钟峰有一天然的石钟大殿,大殿外如钟形内空成殿,在大殿之外敲击有闷沉的钟声,因此便称之为钟山,钟山剑派也因此而得名。 此时的石钟殿大殿外被一群南疆门人团团围住,水泄不通,钟山派门人尽数躲在石钟大殿之内。 一时之间南疆门人也没有强攻大殿的意图,两派之人就这般对峙,但是打斗就要一触即发。 “只要你们钟山派速速交还我南疆宝物,我们立刻下山离去,否则我等便要血洗钟山,就算是掀个底朝天,我们也绝不放手。”南疆门人为首的一个女子走出一步高声叫道。她灵力强劲,声音如刀如剑一般,侵入到每个人的耳中。 这女子衣衫之上花虫颜色式样众多,却丝毫不觉得杂乱。头发高高盘起,最后都藏在一顶五彩的帽内。 季见龙站在门楼之上远看当场阵势,南疆毒门虽人多势众,但此时也不敢贸然攻进大殿,似乎是有所忌惮。 毕竟钟山剑派也不是浪得虚名,他们的几位长老可是有着古月数一数二的实力。 大殿大门敞开,双方对峙在大殿内外,以门口为界限。 此时的南疆毒门有了跃跃欲试之迹,他们也不想夜长梦多。毕竟一路上钟山并没有遇到多少抵抗,也不知钟山派究竟是何用意,如不早些结束这场围攻,怕是到头来只会不利。 见到如今状态,季见龙也不敢怠慢,运起这十成灵力,身形一闪直直冲进石钟大殿之内。 速度之快,实在是令人咋舌,季见龙自己也着实一惊,毕竟自身灵力功法如何也是全然无知。 南疆毒门只觉有一阵乱风吹进了钟山大殿之内,为首的女子微微一愣,脸上表情一闪而消。 季见龙刚稳住脚步,大殿内乱作一团,一眼望去,似乎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大家不要慌乱,此人不是坏人。”那人见到众位门人紧张骚动,连忙高声叫道。随即奔到季见龙身旁,如同找到了救命稻草,赶忙作揖行礼。 “原来是季公子大驾光临,我钟山派有救了。” “张兄客气了。” 季见龙说着眼光扫过石钟大殿,只见石钟殿之内全是钟山派年轻弟子,而传闻中的钟山派几大长老都不在其中。 见到如此季见龙此时便全然白了,钟山派任何一长老都是乾定数一数二的高手,任南疆毒门再厉害,也不至于顷刻就被尽数围困于石钟大殿之内。 这张兄便是这张之祥,是季见龙于古月湖中遇见的钟山派新秀后备。因为他知晓季见龙的实力,当初他是亲眼见季见龙所显露的功法,此时颜面笑开, 张之祥对着身后的一名年纪稍长的人道:“大师兄,这位是季见龙季公子,是我之前和你们提到过的英雄少侠,当初便是他在古月剑派帮了我们一把,想不到今日此时能再次相见,看来我们钟山之围可解。” 随之张之祥便向身后的师兄弟一一介绍。 季见龙看着门外之人问道:“张兄,这外面的可都是南疆毒门之人?” “不错,都是南疆毒门邪恶之人。他们给云石道长下毒,让道长至今未醒,如今又莫名上我们钟山讨要什么宝物,简直是荒缪,我们没有去找他们算账他们还来找我们的麻烦。果真是一个蛮横不讲道理的门派。”张之详说道此处显得是十分气愤。 季见龙回想当初在古月王宫听闻之事,才有所悟,看来这一切都是古月王宫所谋,只是不知他们究竟有何目的。 想着老头子给的布袋,那袋中的东西或许似乎是南疆毒门所要讨要的东西,季见龙便有了主意。“张兄,今日之围,我或许可解。” 张之祥连忙感谢:“那便多谢公子了,你是我们钟山派的大恩人。” 季见龙独自一人走到这大殿门外,只见为首的是一名女子,容貌不似古月之人,打扮也与古月人迥异。 绿衫红帽,青丝垂至腰迹,此女子看起来面容清秀娇弱不堪,并不像是习武弄毒之人。如此的柔弱模样,让人不免有恻隐怜爱之心。 季见龙拱手行礼:“不知贵派来钟山所谓何事。” 那女子眼前一亮,见季见龙如此,便是轻柔般说着还礼道:“我们只是来要回原本就属于我们的宝物,围钟山也实属无奈之举。” “不知贵派的宝物是何物,又怎知是钟山派们人所拿呢?” “小姐,不要和他废话。杀了他们,把钟山掘地三尺不就可以找到了。” 季见龙刚说完,那女子身后一男子便要动手,那男子随后又对季见龙道:“既然你们都不怕被我们知道,还狂妄地给我们留下了纸条,现在又不想承认了,这是一个号称是名门大派该有的所为吗?” “我想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如你们所说,如若真是偷东西的话,我想没有人愿意留下自己的名号吧,这岂不是自找麻烦。这显得是不合乎常理,既然大家都不会那么去做,那这之中必定有误会,说不定是有心之人想嫁祸于钟山派。”季见龙明知这其中有误会,也知道这其中被他们利用,但是并没有证据。虽见那男子有些怒气,便也微微一笑,更是不能让他们暴怒。 那女子道纤手轻轻一挥,身后的男子便不敢再言。 “这位公子所言甚有道理,不过我们的宝物之上有着一种神秘的气味,不论去往哪里都不会消散。我们就是追踪着气味而来,如今这宝物此时此刻定然是在这钟山之上,我们绝不会胡加猜测,也不会冤枉好人。” “小姐,不要和他们废话。门主不在门内,歹人就来抢夺宝物,要是找不回乾坤毒袋,我们回去都会没命的,不如让我们杀进去,到时候他们自然就会交出来。”那男子他不明白自家小姐围而不攻到底是在做什么,再也忍不住说着便要动手。 那小姐身后一名女子突然呵斥道:“不可放肆,小姐自有分寸,你们不要多嘴。” 听得声音,季见龙向那小姐身后望去。只觉此时两眼变得呆滞,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此人不是康虞雅,还能是谁。 季见龙便不顾一切冲了过去,“小雅,我想你想的好苦,你原来在这里。” 快要近身之时,只见那小姐单手一挥,一股强大的绵柔劲力便把季见龙挡了回来,季见龙此时才发觉有些冒失也太过于莽撞。此时是解钟山之围而来,但是眼前之人明明就是小雅,只是不知她为何装作不识。 那小姐轻声拦在前头随即低声问道:“这位公子,你意欲何为?” 季见龙这才发觉眼前女子果然是深藏不露,她外表虽柔弱,然则灵力柔密,实力不容小觑,但是也不是不可战胜,刚若不是一时大意,怕是已经站在小雅面前了。 见康虞雅此时仍旧是一脸不屑的神情,全然不顾他这般狼狈。季见龙细细打量才从眼神之上看出此人和康虞雅是有些不同。 季见龙此时也在犹豫,十分不解。“这位小姐,刚才是在下失礼了。只是你身后这姑娘和我的一位朋友很像,一时唐突还望姑娘恕罪。” 后面那女子面色一愣,随即冷声说道:“公子认错人了,我并不认识你,还望公子自重,不要乱攀关系。” 季见龙再次听得这声音,细细分辨这声音倒是不一样,可是这容貌竟然是如此的相似,身姿动作,言语方式都和小雅有着千差万别的不同。 季见龙心中不解,但是想着处理钟山派事务要紧。虽心中担忧小雅是不是遭遇了什么变故,但是她之前乃是失忆之人,对于她的过往,季见龙都不知晓。想着若是能知晓一二讯息,也可帮助小雅解开尘封的身世。 季见龙仍旧是不死心问道:“姑娘,你可有什么姐妹?” “这位公子,还望你自重。”形似康虞雅的女子此时再次呵斥之声响起,全然没有了小雅的柔情。 季见龙才发觉有些失态,连忙解释道:“姑娘你不要误会,你实在是像极了我的一位故人,因此我才会这般失态,望你见谅。” 不等季见龙继续闲扯,那小姐面色平淡地说道:“你还是叫他们交出我们的宝物吧,我们也是无奈,否则我们不会客气的。” “好!不知贵门的宝物可是一个布袋子,里面装满了各种瓶瓶罐罐。” 第78章 南疆之毒 “难不成这位公子见过我们的宝物,知道它的下落。”那小姐面容一动,若有所思,仍旧是低声问道,只是言语之中有些急切。 季见龙见这小姐的面容之色更改,才明白老头子给的东西果然是南疆毒门的宝物。 心有所想,季见龙便乘机提出要求。“要交还给你们宝物不难,只是钟山派有一位长老中了贵门的毒,还望你们能够给出解药。” 季见龙原本还以为他们不会那么爽快答应,谁知那女子那女立马应承了下来。“如若公子能交还我们的宝物,如若他所中之毒乃是我南疆之毒,那这解毒的事情我们自当效劳。” “好,那就多谢小姐了。”季见龙说完便从怀里拿出老头子给的布袋,慢慢地举了起来。 那小姐身后众人随即议论起来,“啊,乾坤毒袋怎么会在这个人身上。” “他到底是何人?” 季见龙也不多做解释,更不敢以此作为要挟,免得钟山派与南疆结下不必要的仇怨。 不待有人来接,季见龙连忙走出几步,把那乾坤毒袋递给了那小姐说道:“还望小姐能为钟山长老解毒。” 那小姐接过那毒袋,交给她身后的女子道:“小静,你看看这里面可是不曾少。” 季见龙也听到那女子的名字一时也在怀疑着自己的感觉。 没有了言语,众人都在等待,那名叫小静的女子接过细细检查,等待良久后才在女子身旁低声说道:“少是没少,只是这好像每种毒药都被人取出了一点。” 言语虽小,众人也都听得清楚。此时南疆之人都松了一口气,显得开心不已,钟山派门人见状也放松神情,如若继续打斗下去一来死伤无数。二者也没有什么胜算。 季见龙见他们查验之后,便问道:“既然是这样,那么小姐是否能派人为钟山长老解毒?” 那小姐依旧是细声说道:“这个是自然,请你带我去见那中毒之人吧。” 那叫小静的女子上来阻拦道。“小姐,还是让我去吧。” “一同前去吧。”那小姐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子,便也不多说,跟随季见龙进到大殿之内。 在一旁听明白的张之详连忙把那小姐领往大殿之后。 走过大殿,只见远方一片矮小的山丘,脚下一条蜿蜒的小路延伸而去。 此时站在钟山大调之后,没有什么阻挡,远处的农田弯曲的河道,片片绿意映入眼帘。尽收眼底的绿色,着实让人看着舒坦自如,一时忘了前行。 “几位这边走,我们长老就在前方,山道睢县,几位不必担忧。”张之详此时也怕他们翻脸不给救治,只得小心恭敬行事。 下得石钟峰,沿着陡峭的山道,就来到北部的听钟峰。 站在听钟峰南望,南风徐徐吹过,便感觉一股股清风吹拂石钟峰而过,虽无敲击之声但在这听钟峰之上仍旧是可以听闻到似有似无的钟声,只有见识了才知晓听钟峰名字的本意。 听钟峰之上甚是简陋,峰上尽数是树木,树木林间立着一间矮小的草庐。 草庐之上一块近乎腐败的匾额上书写“钟山观”三字,看起来是有些年月,只是万万没想到这钟山观乃是此处一鄙陋之处。 “云石长老!” 众人还在四处打量,张之详便站在草庐门口轻轻叫了几声,只是无人应答。 张之详有些担忧,便一把推门而入。 季见龙也从木门看去,草庐之内无甚多余之物,简陋至极,一位身材枯槁的道长躺在竹床之上,毫无遮盖之物,唯有身上一件灰衫在身。 在张之详的示意下,众人才慢步走了进去。 不待说话,那小姐便走到床旁伸出两根纤细的手指,搭在那云石道长的脉搏之中。 随着女子眉头一皱,她心中也已经了然,原来那少去的一些毒药都尽数用在了这位道长身上。这其中的怪异一时也难以明了,但是也明白这其中必定是有什么人在从中捣鬼,幸好此时乾坤袋已经在手,否则还真是怕夜长梦多。 “不知小姐能解这毒否。”张之详看着这小姐把脉过后思忖良久仍旧是不出声。 那小姐并不多看,低声说道:“你去拿一个石碗来。” 云石长老生活本就清简单,这石碗倒是好找,张之详连忙跑出便又再次进来,递上去一碗,那小姐接过之后,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把匕首。 “小姐,不可。”小静在她身后说着便要抢夺匕首。 “非此法不可,你不用担心。”那小姐说着便摆放好碗。 此时张之详欲上前问个究竟,却被季见龙拦住。 只见那小姐用小刀在她的手掌上划开一道深口,随即放出了近半碗鲜血。 结束后,小静连忙为小姐包扎伤口,把她扶起来。 “你们服侍他把我这血分三次三天服下,再者就是你们要在他用药之后,连续三天用灵力为他护住心脉,能不能解开这毒也看造化。我能做的都做了,一切都听天由命吧。”那小姐说着走出了茅屋,此时几个南疆毒门之人已经在门口迎接。 虽有不悦,但是也不敢过激,张之祥有所不解地问:“你们自己的毒药你们都不能解吗?” 那小姐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便在自己的手臂点了几处穴道,看着张之详,似乎是并不想理会,而是转身离去。 那叫小静的女子显得十分不悦,言语之间也有些怒气。“我们小姐为你们都已经这样了,居然不知感恩就来质问。你可知道这世间毒物种类千千万,每一种毒药的份量不一解法就不一,如今你们道长所中的毒,是由各种毒药混合而成,我们不知晓毒药的份量也就无从给出解药,我们南疆不似你们古月之人如此狡诈心狠。我们虽是用毒之人,可我们用之有道,不做无义之事。如今我们小姐用自己的精血为你们的道长解毒,这是一个自伤之法,你们居然没有半点感激,还在这质疑我们,简直就是狼心狗肺。” 张之详被这小静一说,也是无话可讲,毕竟她已经为长老解毒,也就不敢阻拦。 季见龙见状连忙圆场,他心中也担忧南疆门人此时反悔,毕竟钟山派众人如今都中有南疆之毒。“刚才是张兄心急,一时失礼了,请姑娘见谅。在下在此谢过姑娘,还未请教姑娘芳名,好让我们感激有方。” “肖雨诗!”那女子说着便在众人簇拥下离去。 “多谢肖姑娘。”季见龙说着便也跟了上去。 那小静看着季见龙仍旧是不肯离去,有些不悦地说道:“我们帮也帮了,现在我们要告辞了,公子你请回吧。” 季见龙见肖雨诗身子有些虚弱,关切地问道:“不知肖姑娘身体可好,需不需要休息一天,也好要让钟山派一表谢意。” “你不是钟山派之人吧,就不劳你费神了!”小静说着瞪了季见龙一眼,随即扶着肖雨诗离去。 季见龙见不便挽留,仍旧是一路护送他们一行几人走到大殿之外的石道之上。 却没想到在石道上遇见梁守拙所赠的小马在悠闲地吃着草。 小马见到季见龙走来,快步跑到季见龙身旁,显得无比亲昵,南疆毒门之人也并没有见过如此怪异马匹,不觉地投来异样的目光。 “公子留步吧,后会有期。”肖雨诗此时也是感激季见龙能及时把宝物交出,否则钟山之大,一时也难以了事。 “好,后会有期!” 见他们此时离去,季见龙走到小静的身后再次问道:“不知小静姑娘可否认识一个叫康虞雅的女子,她跟你长的是一般模样。” 那小静一愣,想说些什么却有些犹豫,最后还是问道:“你见过我姐姐。” 季见龙一愣,也心中明了,他们是孪生姐妹难怪如此相像,只是小静说话做事如此外向,和小雅全然不同。 “我与她已经分别有月余,至今不知道她的下落。心中甚是担忧,不知你是否知晓她的下落。” “我姐数年前莫名失踪,我们全族人寻觅不得,我还以为她不在人世。想不到她还活着,谢天谢地。” “哦?”季见龙此时更加惊讶,也不知小雅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静见大家都已经离去,急忙说道:“今日之事以后再谢,公子,告辞了。” “如若姑娘知道小雅的下落,还烦请告诉我一声,在下季见龙。这匹良驹替我送给肖姑娘,以谢肖姑娘的解毒之恩。” “好,多谢,若是你找到我姐姐,就好好照顾她。不要让他受苦遭罪。”小静犹豫一下还是牵过马匹,翻身上马离去。 “哎,这是自然,只是我还在寻找他她的下落。若是你遇见了她麻烦告知他我一直在图林山河庄等她。” “知道了,季公子。就此告辞,钟山派之人所中之毒都是轻微之毒,不需要解药,一日时间到了就自然可解。” 季见龙听着话语从远去的山道传来,心中也是不解。不知小雅是否是南疆之人?也不知她现在是否安好。 第79章 钟山论法 望着远去的背影,季见龙陷入了沉思,也不知能不能再次找她他们,一时自责与愧疚充斥心头。 遇到的事情太多,以至于近乎忘记了去寻找小雅与明月,看着离去的小静,内心难安。 “季公子,当真要感谢你的救助之恩啊,你是我钟山派的大恩人。”季见龙回身,发觉张之祥说着快走了过来。 “哈哈,这是哪里话,想你们钟山派也是高手如云,我一个无名小卒不足挂齿,希望张兄不要怪我多事就哈好。” “季兄,幸亏你来的及时,我们才能安然啊,你与我们钟山有莫大的恩泽。” 季见龙只得微微一笑,“哈哈,只是来的时机对罢了,否则只要钟山派几位长老赶到,南疆毒门之人定然是四处逃散。” “季兄不必过谦,不知你伯父是否得到医治啊。” “哦,已然无恙,只有他无恙我才能外出啊,哈哈。”季见龙用笑意掩盖内心的伤感。 张之祥说着也客套了起来,“也是,那恭喜季兄,你来钟山为何不提前告知一下我,也好让我为你安排。” “我这一路游走,走哪算哪。今天也是我运气好,在钟山山脚下遇见一个老头子,他硬是要把那南疆的什么袋给我。我不好推辞便收下,上得钟山见钟山有异族人士,就想上山来一看究竟,恰巧遇到你们,这也算是缘分吧。” “哎,是啊,真是缘分啊,否则我钟山危矣,此事也十分怪异。” 张之详内心也十分不解,这时机为何会如此巧合。掌门数日前接到古月剑派的求助信亲自率领四大长老赶赴古月剑派。临走之时让长年处在钟山北峰听钟峰钟山观清修的云石道长来坐镇钟山。不料他们离去之后云石道长就遭到一灰袍人突袭。 “哦,有何怪异?” 季见龙心中知晓这一切都是古月王国的阴谋,但是也不好明说。 “一是我们并没人去往南疆抢夺什么,二是在南疆毒门上山围攻之前,云石道长遭遇功法高强的歹人偷袭,所以我钟山剑派才会被南疆围困。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他人谋划之事,我们还不知他们的目的。” 季见龙也是十分惊讶,在古月大地行走时间久了,也就对一些门派门人和功法有些了解。“居然有这等事,听闻云石道长功法高强,乾定之内怕是难逢敌手啊,难道云石道长是在那时被歹人下毒?” 张之祥仍旧是不明白,到底是何人有那般实力,“是啊,那时一位灰袍人突然造访,没有其他目的是直接和云石道长交手。但是云石道长和那人对战还能占得一招之优,只是那人最后使出了下毒的歹毒手法。他在吃了云石道长一掌之后依然行动迅捷,我和师兄们追了几十里都不见他的踪迹。” 季见龙心中也有些了解,是灰袍人,功法又如此之高,在他的记忆之中,也就只有月孤鸣有此实力。 “现在看来,那定然是有人要嫁祸于你们钟山派,是想让你们和南疆毒门起冲突。如此一说,那古月剑派之事怕是也和此事有一定的牵连,这或许就是他人的阴谋。” “是啊,如不是敌人在阴暗之处算计,我们也不会如此。哎,原本我们钟山剑派钟山五峰尽数是高手,只是不是在闭关清修便是驰援古月。否则一个小小的南疆,就算是有剧毒我们也是丝毫不惧,更不会有丝毫的忌惮。”张之详说着咬着牙,看着下山的破败的山道和这狼藉的台阶心中五味杂陈。 季见龙说着回身走到张之详身旁,手掌在他肩头轻拍几下。“好了,今日之事总算是了结了,速速去派人请掌门和长老们回来主持大局,谨防歹人再次侵袭。” “是啊,我们已经派人去请掌门回山了,只可惜,大多数人在半路上被南疆毒门之人拦截回来。大战了几天,如今我众位师兄弟受伤,我也深受内伤。如不是那南疆之人忌惮我们拥有那什么乾坤毒袋,才没有轻举妄动,不然我们早已是不堪设想。” “嗯,南疆之人也并不像传闻那般行事怪异,做事也都留有余地并没有下毒手。你们钟山剑派之人所中的毒也不需要解药,一日到了便自然可解。在我看来南疆毒门当真是一个神秘的门派了,若是他们一味围攻钟山,怕也不是今日这番景象,看来那为首的肖姑娘也似乎是一位聪慧之人。”季见龙回想着那南疆女子不免有些感慨,加之又有康虞雅妹妹处身其中,也就没有往坏处去想。 “或许吧,事情都结束了,这还要多谢季公子的大恩大德,哎,否则我钟山……” “张兄休得再提,如今钟山剑派众门人都身中南疆之毒,且张兄身上有伤。不如由我来替云石道长运功护脉,你们都好好调整,抓紧时间解毒疗伤。” “好,那便多谢季兄了。” “张兄再这样就见外了,这让我无地自容。” “那季兄请,我们这就去给云石道长喂下解药。” 二人说说话间来到了云石道长的住处,云石也早就服下那女子之血。 季见龙也不多言,连忙为他运功护法。时间在飞逝,运功护体之后,东方的天际一道红晕徐徐升起。 一连三日为云石运送灵力,云石道长才也慢慢回转,有了动弹之象。 眼看云石道长年有七旬但依然是面露红光,更是满头黑发,精瘦的身躯之下,灵力也十分惊人。 最后一次运功之后,天际已白,朝霞透过茅屋的小窗口,射在云石道长的脸庞之上,云石眨眼之后悠然醒转。 “多谢这位小兄弟啊,你灵力如此深厚,更是有我门功法之根基,不知是师承哪门哪派啊?” “哈哈,道长缪赞了,我此等微末功夫,不值一提,晚辈季寻。” “哦,多谢小兄弟的救命之恩啊。让你为了我这身老骨头来耗费灵力,着实是过意不去啊。” “道长客气了,如若不是道长有此等深厚的灵力护住心脉,锁住毒气不使内侵,晚辈怎能帮上这微末的小忙呢。” “哎,老了!”云石似乎是还在回想着什么。“哎!想那南疆毒门的毒袋之内有无数种至毒,恐怕就连他们自己都未必有解药可解,迷糊之中听闻他们一女子用鲜血为我解毒,想必那女子就是南疆的掌毒制毒的制毒使吧。此人年纪轻轻终年接触各种毒药,已是练就百毒不侵之体,她的血能解百毒,也是天下至毒啊。” 季见龙十分想确定是不是月孤鸣,便忍不住问道,“不知道长到底和何人交手?他为何要来钟山之上?” “我清修近五十年,早就不过问世间之事,此人年纪不过五十有加,功法乃是和我们同源,但是又有不同,掌法拳法老道,我并不是他的对手。” 季见龙此时更加确信,但是不敢直说。 “道长室外之人,还是太过仁慈了,否则也不会如此。” “哎,老了,我的确不是他的对手。他此来的目的乃是我们钟山剑派的传承之剑秋水长剑。” “哦,不知他有没有得逞?” “那倒是没有,求秋水长剑锁在石钟峰之上,需要五峰长老合计力施法才能移动。哎,或许他还会再来的,我无法再战胜他了。” “道长乃是一代高人,钟山派也是高手如云,以后也是轻松应对。” “这位小兄弟,休要夸赞了。我见你功法灵力不凡,小小年纪,灵力深厚强劲,稍加修炼将来必成大器啊。” 季见龙看着钟山之祸已解开便有了离去之意思,“道长,你体内的毒已然无大碍,晚辈还有要是在身,打算就此离去。” “也好,年轻人就该为自己的事情去奔波,不必困在我这孤陋之处。”云石此时已经下床,站在季见龙身旁。 “那多谢道长,就此别过。”季见龙见云石道长灵力惊人,似乎是对自己的功法有所察觉,便也不敢多呆,免得引起什么误会。 “季兄这就是要走了吗?何不多住上几日,待掌门回来之后,我便要为掌门引荐一下季兄。”张之祥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茅屋的门外。 “我四处游走,最近也有一些事情要去处理,就不再钟山多待了,就此告辞。” “以后我们钟山派的大门随时为季兄敞开。”张之详一脸感激之情。 “五老峰上可曾还有嫌隙之人?”云石望着远去的季见龙对张之详问道。 “云石道长,如今石钟峰由外出问道而回的清简、清骨二位师叔守卫,暂且没有什么异样。剩余的闻钟峰,观钟峰,望钟峰都由几位师兄在守卫,一时也不会有什么事情。掌门已经传信回来,不出一日便可回山。” “好,你去吧,有清简和清骨坐守石钟峰我也就放心了,以后五老峰外围的闻观望三峰还是让无忧,无疑,无逸,无尘四位长老合力守护吧。我要继续清修了,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就叫掌门不要来叫我了。”云石说着回身茅屋,茅屋的木门应声而关。 “是,云石道长。”张之详看着茅屋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第80章 寻觅得知故人音 告别了钟山派,季见龙急忙赶往距离钟山不远处的一处市镇湖口镇,也是上次季见龙落脚之地。 湖口镇虽不比昌都繁华,但是也是一处往来商旅毕竟之处,因此镇口上有图林山河分会。 湖口镇是处在古月湖流经古月河的湖口之处,湖口镇一片繁荣,因湖口镇乃是水路要道,其官道渡口的繁忙程度丝毫不落于昌都城。 两面环水,两面环山,人来人往。酒肆客栈随处可见,马队商队更是络绎不绝。 此时的季见龙心中甚忧,便也无暇关注湖口镇的景象。连忙打听湖口镇的图林山河商会,确定之后直奔图林山河商会湖口分会。 一进商会,迎上来一年约四旬的中年男子,长得是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瞪圆的两眼是十分有神。 “请问客官可是有什么货物要购买运送,或者是来存兑银票的,本商会都可以为您一应解决。” “在下季见龙,你们可有……”季见龙说着拱手行礼。 “哎呀,原来是三当家的,快快进来。我便是湖口镇商会的掌柜,我叫毛青。” “多谢会长!” “哎,三当家客气了,大当家日前给众商会兄弟传讯,说是有给三当家的消息。没想到啊,三当家这就来我们商会了,我毛青真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哈哈……”不等季见龙说完,那男子哈哈一笑,说着双手拍在季见龙的肩头,表现的甚是清热。 季见龙不顾肩头的疼痛,心中十分急迫,赶忙问道。“哦,大哥传来什么讯息,快快说来。” “从大当家的来信上说,是要我们告诉三当家,二当家已经发现了小雅姑娘的行踪。还请三当家自己亲自过去一趟。三当家,你稍等,我这就去把那封秘信拿出来再看一遍啊,你稍等啊!稍等!”毛青一边说着一边回头叮嘱季见龙,随即便往内室走去。 “多谢毛会长,不必了,有消息就好,有消息就好,在下这就告辞。”季见龙显得十分兴奋与急切,有了这一个好消息便不顾一切跑了出去。 “哎,三当家,不比如此急切,要不留宿一晚,我们这有上等的客房……”毛青的声音在身后越来越模糊,此时的季见龙已经飞奔到渡口之上。 内心激动不已,心中也有些担忧。如今有了消息,但是不知他们是否无恙,回想着该看一看书信,到时又不想浪费时间。 好在总算是有一个奔头,也不至于会迷惘。 回想起跟小雅明月的一路走来,季见龙心中不免有些感慨。如今在这世间对他真心之人怕是已经不多,所以应该好好把握,不能再一次让自己活在遗憾之中。 已经知晓母亲和小雅明月的下落,但是不明白自己的内心为何会更加倾向于去找到小雅。 一边急奔,季见龙嘴中默默念道:“或许找到小雅他们之后,带上她去找母亲,说不定也是另有转机。” 望着晴空万里的天际和渡口之上的船只来往,让人茫然。春日里西斜的阳光照在身上还是有一丝的热意,让人不觉有些烦躁。 只是渡口旁的码头之上人来人往,湖中船只繁多,而季见龙并不知晓哪一艘船是去往昌都。 “公子,可是要坐船啊?是不是要去昌都城?还是要去往古月河沿线,通江达海都有船只可去。”正当季见龙想打听下去往昌都的船只是哪艘之时,耳旁响起了询问之声。 “何时可以走啊?最近湖禁是否管得严了?去往昌都是否方便?”季见龙试探性地问了闻,却也暴露了他的所有。 “公子,要去昌都啊,那你可算是问对人了。我们稍晚的时候便有船要去往昌都,如今客船快满了,只差几人,如坐满,那我们便可以提前出发。对于这湖禁,公子大可放心。古月国女王有令,湖禁自去年入冬就取消了,如今古月湖又是我们古月百姓的古月湖了。” “哦,那好。” 不待季见龙答应,那人说说出了口,“五十两,分文不少,若果公子愿意的话,那你就随我来。” 季见龙刚想思索,那人又接着说道:“不过公子若是错过了今日,那就要等到明日此时。如若是天气好一天也不过只此一趟。但是春来雾气太甚,湖中行船多有担忧,今日是个难得得好天,公子要不要去你可以仔细想想。” 那渔夫模样的人见季见龙有要乘坐之意,直接开口看着季见龙。而他也似乎并没有强迫之意,只是在好心的建议。毕竟古月湖中大雾算是自己经历过的,貌似湖中之人都对雾气有些担忧。 季见龙并没有说话,想着能早些时候去往昌都,也就认了这个价,对着渔夫点点头。 “嗯,那公子你随我来。”待季见龙交给他银两之后,那渔夫便走在前头引路。 沿着码头一直前行,穿过拥挤的人群渔夫停下脚步,指着停在渡口边的一艘高大的船只,示意季见龙上船。 华丽的大船悬梯旁站在一个模样怪异的守卫,并没有拦阻,季见龙也不敢多言,径直上船而去。 上得船来,只见这一艘大船分为上中下三层,此时进入的是中层,所见船舱之内,满满当当尽数货物和商旅行人,大家也没有丝毫的惊慌担忧之意。看来这古月湖果真是如他们所说,大家此时是可以光明正大地渡湖了。 穿过船旁,入得船舱之内,人声吵杂,舱内摆放着几张桌椅和戏台模样的高台。四周站立着许多的彪形大汉,似乎是戒备森严,像是在守卫这什么。 尔后三三两两地上了几个行人,似乎都是一身功法,灵力也是不俗。稍加查探的季见龙才发觉这一船人都是懂功法之人。虽是不合常理,但是也无奈,只得隐匿灵力,强行压制不外露。 日渐西沉,船也似乎是满舱了,离开渡口向湖中慢慢驶去。 “回头,回头,我不去了。”突然船舱靠近船舷的几人吵着要下船。 有些担忧,季见龙也循声望去。 “几位,船已经离开,是不可能回去的,你可以等着下趟回来的时候,我们会把你们带回的,自有吃喝招待,几位无需担忧。”此时一个彪形大汉站在那几人面前,言语也不算是激烈。 “我们要下船,那五十两的船费也不要了,下船还不可以吗?” “笑话,我们大船艅艎什么时候需要你们五十两的船费了,从来都是自愿而来,免费乘坐。” 听得此言,季见龙也是心头已一惊,莫不是上了贼船。 “那引我们上船的时候可不就是收了我们一人五十两。”另外一个男子不解叫道。 “你们怕是被骗了吧,安心地在艅艎上呆着吧,不出五日,我们会把诸位安全送达,几位还是稍安勿躁。”大汉说着便不去理会众人。 季见龙此时也听得明白,自己也是如同那些人一般被那渔夫所骗,只是不知这大船是去往何处。 “我不管,我要下船。”一男子说着便要冲出翻越围栏。 “要死,我不去阻拦你,但是别从艅艎上跳,待你回到湖口镇之时,要死要活便由你心意。”彪形大汉一晃站在围栏旁,一手拎起那男子大声呵斥。 被拎的老高的男子哑口无言,面对这彪悍大汉也不敢再言语,随行之人此时也近哑然。 船只继续前行,无人敢问是去往何方,只听得见他们几人低语着似乎是坦然接受。 船舱又慢慢归于平静,艅艎似乎是一路向南,也并不是朝湖中而去,沿途仍旧是可以看见远处湖岸的朦胧之景,四处一片绿意盎然,水旁的水鸟或在水中悠闲游弋或振翅飞翔。 葱翠的山林在远处阻拦了视线,此时的季见龙便也不知这船是去往何处,走向何方,只得耐心等待。 但是这一船之上都是灵力高强之辈,此时就算是上了贼船也不敢贸然行动,毕竟惹怒了众人便也不好收场,唯一让安慰的是身旁的众人都不似他这般担忧,一路之上都是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季见龙虽有不解,但是内心也稍有安定。 夜色渐浓,天际的弯月时隐时现。众人吃完船上小斯端来的饭菜之后慢慢睡下。 船快速行进,天色也慢慢变幻,看着毫无月色的湖中,静的有些吓人。周围的一切声音都尽数传入耳中,船舱之内不是翻身呓语,便是呼噜之声,剩下的只有船桨拨水之声直入耳中。 季见龙毫无睡意,坐在桌旁,静静看着黑暗的湖面,面对着湖风轻盈地吹拂,倒是精神万分。 远处的一点灯光忽明忽暗,不知是渔家灯火还是湖中塔灯,在湖中显得十分耀眼。 艅艎大船似乎就是朝着那灯火而去,众人不明所以,也不去管他。片刻之间艅艎便来到灯火之前。 此时季见龙才看得明白,这灯火乃是一艘小船之上灯火所发。一条小小的棚船之上站立着两位女子,一色的打扮,朦胧万分,让人看不清面容,似有飞身缥缈之态,给人一种可远望而不敢近顾之感。 第81章 错赴船山 远远看去只见那两位女子脸上遮盖住面巾,每人手中都捧着一个方盒。 大船艅艎行进速度变慢,那两位女子不待船只靠近,飘然飞身而起,轻身落于船舱最上方一层的客舱之内,如不是亲眼所见,根本无从感知这时有人来到艅艎之中。 “果然美得不可方物,让我又见倾心。二十年不见,岁月在你二人身上看不见任何的痕迹。” 耳旁突然传来了诉情之音,季见龙也被身旁的痴情之声惊起。 转身只见身旁的一位书生模样的男子自言自语,穿着打扮不似是年轻之人,但看面容似乎年纪并不大,一时之间似乎是陷入了两位女子的美色之中。 接上二位女子,艅艎就此掉头而行。望着身后的群山离去,似乎是朝着湖中前行。 “见一次就不枉此生啊,虽不得亲眼所见真容,吾生足矣。哎,尽管你我这二度相逢都是如此,叫人好不焦急,但你们仍旧是我一生所念。”书生不顾他人眼光,仍旧是在念叨。 “兄台,这两位女子是何许人啊?”季见龙见那书生此时仍旧是在回味,似乎是对那两位女子痴情万分,便上前问道。 “哦,哦,对不住,对不住,是在下失态了。在下泊烟渚,古月人氏,见过兄台。”那书生似乎才发觉失态,连忙致歉。 “没事,是我打断你了。”见到泊烟渚如此礼数,季见龙也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被季见龙打断,泊烟渚也立马从容,镇定了下来,对着季见龙微微一笑。 “在下季见龙,外岛人氏,不知刚刚那两位是何人?”季见龙也是一笑。 “刚那两位绝色女子,乃是兰馨和兰芝,号为艅艎双姝,是近几次的艅艎船山会的主持者。” 听到此处,季见龙是全然不明白,根本不知泊烟渚在说些什么。 “兄台可否告知,这艅艎船山会是个什么会,是什么组织还是什么帮派。我也是被那湖口镇渡口的渔夫所骗,本是要去往昌都,如今怕是去不成了,只能是去见识下这艅艎船山会。”季见龙十分的真诚地问道。 “哦,原来如此,难怪你居然不认识艅艎双姝。这艅艎船山会啊,二十年一次,在乾定洲上也算是有名的,每二十年的三月初三地菜成熟之时,便在古月湖湖中的船上之上举行一次盛会。只是受邀的都一些门派高手,一般的小辈是没有机会受邀的,不过他们也不反对有人前来凑热闹。古月大地之中有些门派眼中不在意这一个船山会,来参加都是甚少。因此啊,在古月的地头,有些人难以知晓。但是会中可见天南地北的奇货,失传已久的功法和梦寐以求的珍宝。不过这都不重要,对我来说这艅艎双姝便是自四十几年前一见就让我魂牵梦绕。哎,真是让季兄见笑了。”泊烟渚说着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一笑。 “泊兄哪里话,这才子爱佳人也算是正大光明之事,况兄能直言毫不避讳,显然也是一位坦荡荡的君子,做事很是磊落一点也不做作,只是泊兄你看起来怕不像有如此年纪啊,四十年前就能一睹艅艎双姝芳容,而他们怕是也难容貌长存啊。” “季兄当真这么认为,这可是压抑在我心头之事,今日能和季兄一叙,也可解我烦忧啊。这年岁便是我所苦恼之事,尽管我这二十年来一直苦修驻颜之术,但怎奈岁月仍旧是在我身体之上刻下烙印,虽这容貌不改,但是身体却是躲不过年岁的侵蚀。如若能和双姝一般,年岁不在身体上留下任何的痕迹,那便是让我死而无憾了。哎,我这怕是最后一次见她们了,我已过花甲之年,虽容貌如你这般,但是身体却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泊兄,啊,不对,应该是泊前辈,这二十年的光景,可不短啊,我劝你还是趁着身上还有些时光,奋勇上前啊,这一味地远处观赏可不会有什么好的结局啊。” “你啊,还是叫我泊兄的好,我也与季兄相称,这样我才觉得自己是一个年轻之人。否则岁月对我来说也太过残忍。这之中的道理我都明白,我心中有她,有的便是这份爱慕之心。但是她们是何等的高洁无暇,我啊,自知是配不上的,我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索性不如我一人活在我的世界里,有生之年,每过二十年也好有一个盼头,如今我也是心愿已足啊。”泊烟渚此时一脸满足,看来他也是看的透彻,并不去太过于追求一些看起来不实际的东西。 “泊……泊兄果然是看透事理,小弟佩服。人生有一目标也是好的,不然也是枉此一生,不知这艅艎如今是驶向何处啊?” “接上兰馨兰芝姐妹二人之后,艅艎就直接去往那船上之上。那里才是船山会的真正所在之地,我也不是很清楚,总之随船而行就是啊。世人只知船山会在古月湖中,但是船山会后湖中就难在寻觅到它的身影了。按照以往的行进速度,明日天明就可到达,到时候你就可以见识到世间奇珍和神奇功法,不过季兄你可千万要小心,四处看看就够了,如若喜欢就拿出相等价值的东西交换,否则切莫过多打听探消息,拥有这奇珍之人都不希望这些珍惜之物被他人打搅,也有一些老古板之人,甚是小心翼翼,我们还是少惹事的好。” “好,多谢泊兄提醒。” “嗯,没事,但是也不必过于担忧。这一切都讲究的是缘分,否则他们也不会把那些东西带上船山,他们也是怕珍宝失传湮没于世,大都是想为手中奇物觅得一个好的归宿。你看我这手中的折扇如何?”泊烟渚说着便是哗啦一声打开手中的折扇,交给季见龙。 季见龙小心地接过这折扇,看着一把古朴的纸折扇,画着一副水墨图,四周山水一片朦胧,远看乃是一处海岛,四处悬崖,崖下波涛汹涌,悬崖峭壁之上有一门洞,上书‘崖涛’二字,一人飘然盘坐于门洞之外,是禅定是心安,也是看透万物。远看显得是那样的不切实际,却又让人不得不信服。看了半晌,除了这一奇特的画作之外,并无其他奇特之处。略有泛黄的纸张和这被把玩的锃亮的竹板,让这纸扇显的有些年头。 “哈哈,泊兄,我也不是太懂这个,只是觉得这折扇是一个久经岁月的东西。”季见龙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这折扇乃是一把有数百年的真品,是我上次在这船上会上以一柄东屏剑所换。”泊烟渚显得很是满意,脸上笑意不减。 “东屏剑?传闻古月立国之时国王手中的那柄铁剑?虽不是什么名贵宝剑,但是也是一国立国之物,也算是一件历史传承之物。”季见龙显得有些惊讶。 “不错,剑是好剑,但是这折扇也是个不俗之物,乃是归真寺的大智者了然法师所绘,单凭这绘画功底,这浓淡相宜的墨色和折扇之上的字体笔锋之遒劲,换一把东屏剑我是一点也不亏啊,哈哈!” “泊兄说的是有道理,与有用之人便是千般好,与无用之人那便是贱如草。我对这书画是一窍不通,泊兄见谅啊。” “没事,这折扇便是我们这等俗气之人所爱好把玩之物,我见季兄你的灵力不低,功法也不俗,这次船山会上有一件珍宝,它是不需要任何东西就可以拿走的,你到时可以上去一试。” “有这等好事,要论功法,我怕是没有他们强,这珍宝岂不是早就被他人拿走了,还能等得到我。” “哈哈,且听我说,这珍宝是一门功法,若是无人取得会一直展下去,但是传闻这功法是需有缘之人近身才能感应,能感应方可取走,否则不可为之。这件珍宝在此已经有近百年了,依旧是躺在那原来的地方。二十年前听闻一位老前辈说起这功法似乎是和之前不一样了,似乎是变的更加容易获得了,但是却也有一定的难度,所以你去看看也是未尝不可,缘分乃是说不清楚,指不定你就有那样的缘分。” “哦,那看来这船山会还是有些看头的,如今也没有办法离去,只能是去看看了,不过这功法我看还是算了,我对他也不感兴趣,就这样吧。” “是啊,功法也不是最为重要的看点,艅艎双姝便是最大的看头了。”泊烟渚说着便是满脸的艳羡。 “只是不知有哪些人会来参加这艅艎船山会,为何这船山会看似是办的有些隐秘啊。” “哎,那便是季兄你孤陋寡闻了,这艅艎船山会,是自这古月有船山之始,便有这艅艎船山会。最初乃是五十余载一次,所以世间的传闻就少了,能经历两次船山会之人,怕是世上所存无几。哎!时事变幻人寿不济啊,怎奈世间珍宝是如此之多,五十载时日太久,有些人是熬不到船山会就已经离开这个世上,上次船山会一改以往陈规,改成现在的二十年一次,虽时间缩短,但是也有重大的看头啊。” “哦,那的确是我孤陋寡闻了。” “不过这船山,到底是何人何派所开,至今是不得而知,但是天底下的门派都不敢招惹船山会。每每到船山会召开之时,他们就会来到古月湖中,而等到船山会结束这船山和一应众人便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因此显得是神秘莫测,他们或许只是个组织者发出一些邀请,也不反对任何有兴致的人前来。他们会为各派门人解释点评所学的疑难功法,也为参加交换珍宝的人提供场所和鉴定,更会保护在船山会中交易珍宝的安全,且他们许下承诺,在船山会上交易的东西,可保他们十年之全,否则便自有船山会的人帮忙寻回。因此这一路之上,只要是真正来参加船山会的,不是有珍宝在身,便是有疑虑在心。船山会给他们足够的安全,无人敢在船山会期间闹事,因此大家也都是全然无惧。” “哦,想不到这船山会居然这么有实力,看来也是一个大有来头的组织啊。” “是啊,只不过他们行事一向低调,外人对这都不甚了解,船山会之前的三月初二便有十艘船游行在这古月湖中,接引往来的参会之人,待初三上得船上,傍晚参会结束乘船离去。每次都是如此,只不过我们这次的运气较好,遇上的是艅艎大船,专为接送船山会的住持者兰馨兰芝二姐妹的。” “嗯,也好,那我们就安心参会,明日也好见识见识。” 古月湖此时虽已入春,但是让人有一股燥热之气,夜间也不觉有寒意,心中已经是浮躁不堪。 夜渐深,夜色变幻,星空中无数亮点洒在古月湖面,季见龙听着浆声沉沉睡去。 第82章 艅艎船山会 一夜睡得甚是舒坦,吵杂之声响起,季见龙也被周遭参会之人走动的声音吵醒。睁眼却看见泊烟渚在整理衣衫梳洗发髻。 见季见龙醒来,泊烟渚微微一笑,一边自顾自地打扮着。“醒了,我们已经到了船山了。” 季见龙也不顾那么多,慵懒地从船舱地板之上慢慢爬起,从没有觉得睡的有如此舒坦,此时船舱内的人已经走的所剩无几,也可看出大家内心的急切。 艅艎靠在漂浮于古月湖之中的悬浮码头之上,沿着码头的引桥远看而去,一座如船的山体从湖中漂浮而出,山形如船有桅杆和艏艉之状。 只是船山并不高大,比起来也就十几条船一般长,高也不过比艅艎高两层的模样。 “走吧,季兄!” 泊烟渚收拾完毕,呼唤了季见龙一声昂首挺胸下船而去。 “看来此时已经是到了艅艎船山会的所在之地船山了。”季见龙嘀咕着跟随泊烟渚走去,此时他心中有诸多不解,但是却也只能在此耗费时日。 顺着码头望去,一字排开停靠着近十条大船,此时各船船舱之内参会之人都已经下到船山之上,只留下三三两两的行进稍慢的人在引桥之上追赶而去。 跟在泊烟渚的身后,季见龙仔细打量着船山的一切,无法睹其全貌。 船山如船一般临水漂浮在古月湖中,船山的东面是停靠船只的码头所在之地,甚少的树木让船山显得比较真实,否则定然是无法想象有如此之地。 此时从引桥所见是众人沿着船山脚下的道路朝着船山中部走去。 越往前行,泊烟渚行得就越慢,似乎有些担忧,也并不太急切。 “走啊,泊兄,不上前,你怎么能看清双姝的芳容呢?” “算了,来了就好。哎,远远看上一眼,便是我这次的目的,更何况我们昨夜在艅艎之上已经看得真切,切莫再过于鲁莽。” “哦,泊兄倒是容易知足,世人若是都如你这般知足且自知,那天下可就是另一番模样了。哎,只是我们都已经到了,那就不要在浪费时间了,若是错过,岂不是对他们二位的不敬?” “哎,季兄哪里话,我年岁大了也看得就透了,人活一世,大部分的世间都是在迷惘之中渡过,等活明白了,岁月也就所剩不多。哎,世事如此啊,我仍只是一个庸人,摆脱不了世俗之事。” 听得泊烟渚如此一说,季见龙却是不知该如何去安慰,只得放慢脚步,跟随在泊烟渚的身后。在季见龙眼中,泊烟渚是难得聪慧之人,懂自己所求,有度有心。 “哟,泊兄,你这是要在有生之年把每次船山会都不落下啊。” 二人慢步走到船山大门之时,迎面走来一行人,为首之人拱手对着泊烟渚笑道。 “哈哈,出云道长,见笑了,好久不见啊。哎,无法摆脱岁月的纠缠啊,没几年好活了。”泊烟渚连忙回礼,言语也甚是轻快,二人似乎很是熟络。 此时季见龙站在泊烟渚身后有些惊讶,内心在思索。这出云道长就是钟山派的掌门,不知为何他也来参加这次的船山会。 “泊兄,你还是这般年轻。岁月在你身上可是看不出半点影子啊,我们这些个修道之人,都不及你半分半豪啊。”出云道长挥动着手中的拂尘,一手捋着长须面露笑意。 “哪里,出云道长,你这是客气。我只是徒有其表,可比不得你们修道之人的仙风道骨,你们是里,我只是徒有其表啊。” “哈哈,泊兄你这年岁渐长,倒是更加客套了。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啊,此时来船山会可又是要换个什么东西?。” “哈哈,那倒没有,只是过来看看。想不到出云道长你也对此次的船山会感兴趣啊。还是带着无忧、无疑、无逸、无尘四大长老前来,难不成是带着什么宝贝来了?”泊烟渚说着哈哈一笑,一扫出云身后众人。 “哎,师门大事啊,泊兄你稍后便知。”出云听得泊烟渚如此一说,叹了口气,让泊烟渚先行。 泊烟渚倒也不客气,迈起步子先行一步。 身后的钟山派门人此时嘀咕起来,“这人是谁啊,如此年轻,还能和掌门说上话。” “不得无理,此人是泊烟渚,人称泊公子,乃是古月古国先王后裔,只是他们家族之人散尽王权,不问朝局之事,追求的是另一种洒脱。而他还是当今的容虚海海滨返璞堂堂主,实力不容小觑。数百年前返璞堂和匡山的归真寺乃是天下两大绝世门派,只是现如今返璞堂不问世事,但时实力想比与我们钟山剑派依旧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出云身后的无忧道长此时面露和颜告知身后门人。 季见龙路过也听得明白,心头也是一惊,想不到泊烟渚却是个如此有头脸的人物,倒是孤陋寡闻了。 看着泊烟渚走得远了,便连忙加紧跟随泊烟渚的步伐。 “季兄。”季见龙刚走出几步,被身后之人叫住。 “哦,原来是张兄,想不到今日又见面了。”季见龙回头一看,发现乃是钟山剑派的张之详此时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 “掌门,这便是那日救我钟山于危难之间的季兄季寻。”不待季见龙多言,张之详便拉着季见龙给出云道长介绍。 出云道长看着季见龙面色微微一愣,随即一转,对着季见龙微微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不知季长风是你何人?”身后的无疑道长走上前问道,似乎是面色不善。 季见龙才发觉此时的乔装有些老气,让人认出了父亲的模样。 “哦,少侠便是上次救我门派于为难之人,我代钟山派上下谢过少侠。”见无疑似乎是有意为难,出云道长连忙出口答谢,示意无疑不可莽撞。 因为出云此时清楚来船山所求之事,就算对季见龙的面相有些怀疑,毕竟此时是来参加艅艎船山会,也不想多生事端。 “道长,客气了,这一切说来也都是巧合,不值一提。”季见龙拱手一笑。 泊烟渚停在船山的大门口回头看着季见龙,见他和钟山派似乎是有些纠缠便高声叫道:“季兄,赶紧啊,切莫错过啊。” “来了。”季见龙连忙向出云道长拱手示意,随即快步走到泊烟渚的身旁。 听到他们如此称呼,钟山剑派的门人此时更加惊讶,季见龙小小年纪居然能和泊烟渚称兄道弟,不由地有种莫名的艳羡。 走到船上大门,季见龙才发觉船上之上乃是只有一座船上而已。船山之中是偌大的一个大殿,里面正中一座高台,空无一人,四周已经是被人群围堵的水泄不通。 “看来是来得晚了,想近前是不可能了。”季见龙嘀咕这看着船山之内的状况,好在并没有想近前,倒是为泊烟渚感到一丝地遗憾。 “两位可是有什么珍宝要在会上交换的?”刚进大门便被一侍者模样之人拦住问道。 “没有没有,我们只是来见识下船山会的盛况,多谢。”泊烟渚对着来人微微一笑。 “哦,那两位里面请,请两位谨记,切莫私自上到船山之巅,其余地方随意观看。” “嗯,多谢告知。”泊烟渚微笑着着往进门右边的过道走去,而不是挤向正中。 “泊兄,这上面有什么贵重东西吗?”季见龙跟在泊烟渚身后,不明所以,此时的他乃是第一次上船山,对这一切的规矩和地方全然不知,只能是紧跟泊烟渚的步伐。 “当然,那上面是有宝物之人去交接的地方,是不允许有其他人参与进去的。放心,等下所有的珍宝都会一一展示在这大殿的高台之上。只是迟早之事,我们有的是时间。”泊烟渚回身指了指船山大殿的高台,继续回头向前走。 越往内走,里面靠近边角的人便是越少。只是这少数的人群之中,倒是有着不少高强灵力之人。 季见龙也只好老老实实地跟在泊烟渚的身后,看着不时有人对泊烟渚打招呼,倒是让季见龙刮目不已。想着沾光不少,才发觉泊烟渚的名头的确不小,只是自身太过孤陋寡闻。 见季见龙离得远了,泊烟渚回头看着他,见他似乎是有些不解,便出言相告。“我们就远远看着就好,不需去那近前去看得仔细。” “也好,这里面人多拥挤鱼龙混杂,我们还是站得远一点。” “好,你跟我来,我带去你一个绝佳的观赏之地。”泊烟渚带着季见龙继续往后头走,一直走到靠近船尾之地。 此时面前是一扇扇的小门,泊烟渚带着季见龙刚一走进,一名侍者便拦在门口,不让二人进去。“二位请留步!” “走吧,泊兄,我们还是随意找一个地方。”季见龙此时也不想惹什么事端,毕竟也算是阴差阳错地来到船山之上,不想在此惹麻烦。 “小兄弟,你看。”泊烟渚说着递给侍者一张名帖。 “哦,原来是泊公子,你是我们船山会的客人,里面请。”那侍者接过名帖仔细查看之后交还给泊烟渚就在前头引路。 “这?”季见龙一脸不解地跟在泊烟渚身后。 “我在船山会上换得这一把折扇,这次船山会给我送来了一张名帖,这上面便是有我们的房间。这也算是船山给我们的礼遇吧。”泊烟渚说着并没有回头。 侍者在前头绕过了无数的回廊和房间,上了数不清的台阶才停下了脚步。“两位,你们的观礼间就在此处,请!” “好,多谢!” 泊烟渚和季见龙进得房间,只见石头房内,两椅一桌摆放的整齐,一壶已经沏好的茶水在冒着热气。观礼间除此之外,别无他物,大小也不过能容下三五人,此时二人在此倒也显得宽敞。 泊烟渚坐在桌旁,给季见龙和自己各自倒上热茶,自顾自地品味,倒是显得气定神闲。 “嗯,不错,这茶果然是好茶。” “哇,这里果真是一个好地方,下面的高台尽收眼底。”季见龙无暇饮茶,走近小房间内的窗台之上,只见房间的外围是毫无遮挡,下面的高台和众人近在眼前,想不到泊烟渚居然能有此优待。 “哎,这也就是凑合看看吧,这船山大殿之内成穹顶之状,自上而下分为九层,自上到下,每一层的房间数量从一到到九,越往上就看的越清晰,我们这才第五层,比起那第九层上的独间可以全方位观看这第五层还是差的远了。哎,第九层那里和双姝只一线之隔,他们下到船山大殿的高台之上都是从他们的眼皮底下而去,看得是一清二楚。” “泊兄,这就够了,我们在这也没有什么人打搅,更加是不用在下面承受拥挤,不需要如此高位,也不需要那么出类拔萃,如此足矣。” “你倒是想的开,来吧,品品这茶吧,这茶不错,让人是回味无穷啊。我找人访遍乾定,也不知这茶的出处和制作之法。来这船山会啊,一来赏双姝,二来品无名之茶。”泊烟渚说着便是眉头一紧,看着门口。 季见龙顺着泊烟渚的目光,看着门口,却是毫无人影。 “进来吧,每次遇到好茶总是少不了你。”泊烟渚随即放松自然地说道。 “哈哈,小泊啊,还是你最懂我啊。”一老者说着从门口蹑手蹑脚地走进了这小屋,有些羞涩之状,手中紧紧握着一个茶杯。 季见龙认出这老者,连忙起身让座。“啊,何月老!上次岭南一别,想不到今日还能见到前辈,前辈快快请坐。” 老者也不推辞,见季见龙相让便径直坐下,连忙递出手中的杯子,凑近到泊烟渚面前。 “何月老?老头,你这是什么时候又有了一个新名字了啊?”泊烟渚说着拿起茶壶,为何月老的透明茶杯倒上一杯茶。 何月老看着茶杯不语,面色微露笑意。看着茶杯之中黄绿之色,毫无半点茶叶,何月老端起深深吸了一口,随即伸出舌头,小心翼翼地舔了舔。 “怎么样?”泊烟渚说着举起茶杯,拱手敬茶。 “哎呀,这二十年一别,真乃是感觉又回到了从前啊。哎,物是人非啊,只有这茶从不曾变幻。”何月老说着也不客气,再次细细品了一口,闭眼不语。 看着二人如此对答,倒是让季见龙难以安定。 “季兄啊,不要管他,这老头啊,有很多过往,也有很多名字,我知道的是名叫何凄然,不是什么月老,别听他胡扯。我还知道他啊,最好茶,南岭城便是他的家,南岭的岭南客栈之中的茶就是他喝剩下的,那些茶就是他自己亲手采集的烘烤的,但是他就是不给自己喝,放着好茶不喝却是来和我喝如此之茶。老头啊,若是你有空了,你来我定海城,我给你准备上好的海雾茶。” “哎,海雾茶,想啊,只是不知道还是不是那个味啊,睹物思人啊。我也不敢再去定海城了。返璞归真,终身不辱啊,我可做不到。好了,喝茶,往事不再提,小泊啊,我可没有说我是月老啊,当初我就跟他们说了,他们要叫我月老我又有什么办法呢,年轻人,你说是不是啊。” “是是,前辈并没有欺骗我们,当时还在岭南客栈对我们讲解了岭南客栈之规,也是好心对我们。” “年轻人,几月不见,你这灵力倒是增长了不少啊。”何凄然说着目光注视着季见龙如同审视一般。 “嗯,难得啊,这世间之事,还真是说不清楚,当初在岭南客栈我没有看错啊,你可觉得我的朝露茶对你用处很大?”见到季见龙不敢多言,何凄然口中嘀咕几句,仍旧看着杯中之茶。 “嗯!多谢前辈。”季见龙赶紧点点头。 “好了,老头,你就安心品茶吧,船山会要开始了。” “各位!欢迎来到艅艎船山会!” 站在船山之上的石制房屋之内,看着高台,有一种居高临下之感。声音在四周响起,大殿之内顿时是鸦雀无声,只见兰馨兰芝双珠从船山大殿之上的穹顶之中缓缓而降,落在中央的高台之上。 第83章 宝剑奇毒 “欢迎各位来参加二十年一度的艅艎船山会。” 一女子站立中央,高声说道,如同在每个人耳旁低语一般。 众人都是一惊,连忙静了下来看着高台中央。 台上的一女子刚一说完,泊烟渚便对着季见龙讲解,“这说话的是兰馨,她身旁的就是兰芝。” 反应过来的众人在台下欢呼一片,随之又在艅艎双姝的示意之下再次静了下来,船山之中又归于平静,大家都翘首以盼,静候双姝的讲解。 “今日第一件事,乃是应一门之求,为他们答疑。我们船山会此次便也应下了,但是这答疑是要公之于众的,这也是我们船山会一直以来的行事规矩。在此也请所求之人仔细听好了,其他的诸位也都可品鉴一番。”兰芝说着便把手指向了兰馨。 兰馨便立马接上说道:“风雨起,灵出,灵显。这说得是一句功法精要,讲的便是要依风而起,灵力大甚,顺雨势下,灵力涌出。必须要依风雨之势,借天地之威,聚万物之灵,合于一心、一人、一掌,最后乃成。灵乃是万物所有,风雨只是其借助之势,有了感应便能有所领悟。” “是谁在问这功法?”季见龙心中纳闷,这风雨起,灵出灵显乃是九华精要之中的功法。也不解兰馨为何要讲解九华精要之中的这一段,此前是万难理解这一句,但是现在按照兰馨所说,也就很好理解。 何月老说着把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显的有些愤怒。“哎,钟山剑派都是如此庸俗之才,钟山风雨掌怕是要就此失传了。” “老头,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世间俗事了?这可不是你的所为啊。”泊烟渚看着有些愤恨的老者,也有些不解。 “哎,睹物思人罢了,为老友不值啊。你们慢用,我看不下去了。”何月老说着就要起身离去。 听完讲解,随着灵力的流转,季见龙体内的蓄力也似乎得到了唤醒,灵力和蓄力相互交缠,一时陷入其中无法自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种力道纠缠。 “老头,你帮帮他吧!”泊烟渚说着放下手中的茶杯,并未起身,而是看着起身的何月老说道。 似有所感的何月老回身看了看季见龙,随即停下了脚步再次走了回来。还是如同上次一般,只是轻轻一掌击打在季见龙的背脊之上,一应不适都立马消失。 得到缓解的季见龙连忙答谢,便也不敢再次动用灵力,“啊,多谢前辈!” “小子,你听闻那两句功法之后体内灵力和蓄力纠缠不清,看来你还没有解决体内蓄力的问题啊,灵乃是万物皆有,可由内而生也自外而得。蓄力却是不同,乃是靠你自身修习积攒,但是二者在表象之上没有根本的区别差异,到了一定程度都会揉合为一,都是一种力。等你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感悟到二者的融合,那么这世间的一切对你来说都是虚无,那时灵力和蓄力合二为一之后,你就会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力道。”何月老一拍之后转身离开,但是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回身看着季见龙,似乎是有意告诫。 “多谢前辈!” 何月老也不再搭理,转身就消失在房屋之外。 “季兄,难得啊。想不到你居然能得到老头子的教导,他可是从不言说功法之事啊。我也只知道他功法灵力甚高,但是究竟高到什么程度,那却是无人得知的。估计他自己也不清楚吧,你就好好受用吧。我早就对功法没有什么大的追求,功法就是你的事情了。”泊烟渚说着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中的二人。 “泊兄,多谢你,若不是刚刚你为我说情,老前辈也不会出手。” “哈哈!”泊烟渚一笑之后就看着台中央,并不顾及其他。 “这便是你们所求解之功法,我家主人在此还是要奉劝大家一句,你们都可以听,或许有各自的理解。但是这功法需要一定的门派基础作为支撑,没有基础便是万难修炼,否则会有惹火上身之祸。”兰芝说着对众人微微一笑,让人忘记功法内在的危险。 泊烟渚此时陷入了对二人的痴恋之中,痴痴地看,喃喃地说。“两位说话还是这般轻声细语,让人舒服,你看兰芝的笑容,几十年都不曾更改,还是那么近人。” 季见龙回味着何月老所说,思忖着灵乃是万物皆有,可由内而生,也自外而得,二者可以揉合为一。慢慢也似有所感却又毫无边际,一时也不敢动用灵力,只能是在回味之中走到窗台边看着高台之中。 “今日船山会的第二件事情,也是接受了一门的委托。根据他们的意思是想觅得一把称心如意的宝剑,我们在此为各位呈现出的宝物就是烈焰剑和定山剑。” 兰芝说着身旁两柄宝剑突然显现,一左一右悬于身旁,似乎是受到某种灵力的牵引和控制,让人看得是不明所以,此时众人也明白船山会的实力,光此一招以灵控剑悬而不动,台下就无人能做到的。 一柄宝剑如浴烈火,烈焰不熄。一柄宝剑则是毫无光泽,沉稳暗淡,有着吸收一切光芒之力。 兰馨说着伸出双手,两剑在空中飞舞之后入手,随着一手一剑在舞动,一条如赤炎烈火,一条如黑水魔龙。 “这两柄宝剑乃是我们主人鉴别之后为他们的新主人做出的最好的决断,此时大家可以一睹宝剑的芳容。” 一人两影在空中飞舞流动,待兰馨停住舞动之时,空中仍旧留有舞动的痕迹。 季见龙嘀咕着看着宝剑,对剑招也已经牢记于心。“这宝剑看着都是不俗之物,舞将起来让人实力大增,兰馨的剑法也甚是高超,她是不是有意在授我们剑法啊。” “不错,兰馨确有此意,否则也不会舞完这一套剑法。我想这定然是古月剑派所为,就是不知他们能从这剑法之中学到多少东西了。传闻古月剑派之上有一柄烈焰神剑剑身如火,如今看来,怕是就是眼前的这一柄烈焰剑了。加之近来听闻古月剑圣似乎是入魔失灵,此时怕是古月剑派已经是无人能驾驭得了这烈焰剑了,故此他们来船山会上寻求一柄压制魔灵之剑,有了这定山剑看来他们是如愿了。或许是船山会给他们的帮助吧,同在古月湖中,他们也不想看着古月剑派就此没落。” “入魔失灵?为何会如此?”季见龙听得有些不解,早先他也曾有过如此状况,若不是二哥赠送的火龙液也无法回转。 “为何?但凡是有些名头的古剑,都是有着一定的灵性,如若不能压制其灵力,那便会反受其害,如今古月传闻怕是真的了。剑圣乃是用剑名家,已到人剑合一的境界,人灵与剑灵达到相融相通的境地,如被这烈焰神剑反噬,要么是实力大减,要么就是实力大增,不过人也会入魔失灵。他们一定是急需这定山剑来压制入魔剑圣的灵力。至于这定山剑是什么来历,我是无从听闻,各门各派也不曾听说有这么一柄宝剑,但是看这光泽沉着之气,定然也是不俗之物。” 众人看着这两柄神剑,都是两眼冒光十分渴望。 “好,我们此次艅艎船山会的答疑与委托就已经结束了,船山会继续。”兰馨说着鞠躬微微一笑,让人心醉。 泊烟渚并不回头问季见龙,而是继续盯着兰馨多说道:“啊,她是不是在对我笑?” 不待季见龙回答,便是一人厉声高叫,“且慢?” 众人连忙回头,只见人群中站着一个红衣女子,年纪不大,但是却面色坚毅。前头的人都纷纷让出一条道,那女子也不客气,从人群中径直走出,走向高台。只见她右手一伸,定山剑似有波动的迹象,但是在兰馨的控制之下,定山剑也稳住身形,依旧停在原地不动。 二人暗斗之后,定山剑与烈焰剑都凭空消失,看不出半点光泽。 “不简单,这女子灵力强盛,不似她这年纪该有。”泊烟渚看着这女子似乎是有为难兰馨兰芝之意,也就对这女子打量了一番。 季见龙也是一愣,此女子的眼神毒辣,让他一下就认出此人,只是不知是何名头。这女子便是当初他们出南海迷林之后,在山道之中遇见之人,只是不知她为何独自一人来此。 “哦?不知这位姑娘有什么异议?”兰芝看着那走过来的女子,面色依旧沉稳,没有半点波澜。 女子指着在半空中已经消失不见的定山剑问道:“我只是想知道你们这两柄宝剑互换,是不是都有人所托,这柄烈焰剑我不知晓,但是这定山剑,它可是受人所托?据我所知,这定山剑乃是有主之物,不是你们所有,所以你们无权处置。” “姑娘如对这定山剑有想法,那你可以提前委托我们帮你们寻觅,说不定再等几次船山会,那时或许会有人来换。”兰馨说着定山剑便再次凸显显现,定山剑出现之后在大殿之内快速飞行随即回到兰馨手中,她立马高举手中的定山剑,给众人一睹风采。 红衣女子说着微微一笑,似乎是有意为难兰馨。“呵呵,据我所知,这定山剑并不是受人之托,而这定山剑也不是你们梁门所有,那你们大漠梁门岂不是坏了规矩?” “大漠梁门?他们是大漠梁门的人?”季见龙听得如此也就心中了然,多次遇见大漠梁门之人,此时也就明白这船上会的实力了。 兰芝微微走上前,仍旧是面露微笑,没有丝毫的怒气。“哦,我想这位姑娘一定知晓一些事情,不知你是何许人。姑娘所言也不差,这定山剑原本并不属于我们船山会,但是现如今的确是我船山会所有,我们也就有权处置。至于你有什么想法,有什么异议,你可以提出,只要给出合理的解释,我们都会悉心听取。” 红衣女子此时被说的急了,面露不悦。“因为这定山剑,原本就是我宗所有,我们只是给你们交换,你们无权处置。” “哦,原来你是宗派之人。”兰芝也似乎明白了所有。 不待兰芝说话,一个苍老声音从高台之上穿了下来,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四处都是沉寂一片。 “年轻人,你说的不错,这定山剑原本是你们所有,当初你们苍润宗主以定山剑换我们大漠复活竹,可约定好的年限是二十年,如今已过去六十余载,你说我们可有权处置。如若你们宗主亲来当面说要食言,那我们便可以交还这定山剑。” 听得如此一说,此时众人都是一愣,完全不明白他们所说是何事何物。听着如此不着边际的话,季见龙也似乎明白这女子就是那日在海上遇见的秘雪宗的人。随即看着泊烟渚,似乎是在询问一切。 泊烟渚看着台中,那红衣女子似乎是知难退了回去,并没有再做纠缠。他也有些放松,便回应季见龙道:“哈哈,这我也不是很清楚,船山会我都不甚明白,更别说他们的定山剑的来由了。” “好,我们继续!”看着众人不语,兰芝立马走了出来。言语之间轻快跳跃,让众人都不以为然,丝毫没有紧张压抑之感。 “接下来便是自由交易时间,如有什么宝物想交换,又来不及委托我们的,可以拿上来我们一一鉴别,之后便由大家自由交换,我们船山绝不参与。但是这交易必须是要在你情我愿之下进行,没有什么绝对的公平,也没有什么价值对等,只要双方愿意,便可成交。各位切记,在船山之上切莫动怒,也不可用强,否则便是自讨苦吃。” 兰芝刚说完,人群之中便有一人举起手中的盒子高叫道:“姑娘,我这有一件毒物,烦请你们帮我鉴定一下。” 听得声响,众人都透过去目光,只见一朴素的农夫在人群之中拥挤着走向高台。 “好,你且上来。”兰馨看了一眼,便示意台下的侍者让农夫上台。 兰芝接过盒子,并没有打开,而是手指一晃,一股绿色的灵力透过盒子进入其中,良久之后,盒子之上慢慢冒出一股黑烟。 “啊!”那农夫担忧惊叫道。 兰馨安抚着农夫,“无须担心,你这乃是毒物,兰芝实在防备试探,不会有什么差池。” 兰芝收回灵力,缓了口气,细声说道:“不知大哥你要换一些什么东西呢?” “啊,这……这我也不清楚,先看看大家有什么东西换的,我再来做决定。”农夫憨笑着摸摸头。 有人高声叫道:“是什么东西,如此大言不惭。” “是啊,到底是什么?搞得神神秘秘的。”众人此时便是一片议论之声。 兰芝走到台前示意众人安静,随即高举盒子对着众人说道:“众位安静,这位大哥的东西,说来怕是极少人能有兴致。大哥的要求便是等你们报上换取之物的名字他才能给出答案。大哥的这个盒子里面乃是一条四目百足蜈蚣。”刚说说完大家便是一片惊愕,此物乃是剧毒之物,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毒物有什么特别的啊?”众人大都对毒物了解的不透,因此都是十分不解四目百足蜈蚣到底是何物有何用。 兰馨接着为大家讲解道:“世间蜈蚣足数乃是为单,如此双数乃是世间罕有,更何况是有着四目。毒性也不比一般,此物乃是需要有求之人才能有用,对于其他的人只会是祸患。好了,大家如有兴致便可以说出,看看能否为大哥觅得一些心爱之物。” 台下一人听得兰馨讲解之后高声叫道:“两位姑娘,我这有百金,不知这位大哥换不换。” 兰芝看着农夫,农夫摇摇头,显然是不同意,不知是不想换金钱还是价格太低。 台下那人又继续高声叫道:“千金,千金!” 农夫随即也慢慢说出自己的要求开口道:“我不要钱,我要换一个对我有之物。” 听闻千金都不换,众人也就没有了兴趣,更不知有何物才能打动他。 “这四目百足虫乃是一种毒物,我这有一种千夜毒,可以让人昏睡千夜且灵力尽失,是无色无味之物,不知可否一换。”在众人都哑然之时,一蒙面老者在人群之中叫道。 “南道一!”季见龙一听便认出那蒙面之人乃是隐雾岛的叛徒南道一,立马是怒气心起。 “怎么了?再大的仇怨也不能在此动手,船山会可不比其他地方,到时候没有人能帮的了你。”泊烟渚一把拉住跃跃欲试的季见龙,季见龙才慢慢缓和下来。 “我不要你的毒药。”农夫又拒绝了南道一的要求。 “你这人好奇怪,你这样的世间奇毒之物,你不要钱也不要毒,那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自己不说别人怎么知道?你不会是个骗子吧,想诓骗我们的宝物,还是来拿我们寻开心的。”台下参会之人高声叫道,表达着不满。 听得愤怒之声,农夫红着脸辩解道:“我……我没有骗人。我就是想要合我心意之物,只是我自己也不知想要什么,再说你们也没有什么东西打动我。” 见众人乱做一团,吵闹不止,兰芝便出面说道:“诸位,不可吵乱,这乃是你情我愿之事,这位大哥怕是一时也没有想好,不过他仍旧是有一炷香的时间,如没有任何人提出交换条件,或者是没有寻觅到合适的交换物品,那便由我船山会暂且收下,给大哥一个满意的答复。当然大哥也可以带回自己的宝物,我们绝不阻拦。至于宝物的真假,大家尽管放心,有我们船山做担保,没有什么差错。” 正当大家以为无人愿意换之时,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轻声说道:“且慢,我们愿意用一本百毒毒经外加百种毒物解毒之法换取,不知大哥可否愿意。” 农夫听闻如此一说,一时也不止该不该答应。 兰芝看着农夫问了问:“大哥,你可愿意。” 农夫思忖了良久后点点头。 “好,烦请小姐呈上你的所换物品,我好为二人做个见证。” 季见龙远远看去,只见南道一满脸黑色,似乎有不悦之意。而那女子乃是南疆毒门的肖雨诗,随即心中又有些担忧,不知南疆要世间奇毒所为何事。 “诶,这就对了,毒物就该是被南疆来换取的,看来万海流这老狐狸也是下了血本了,甘愿用南疆百毒来换,看来他也算是志在必得。不过这农夫怕是也只是个幌子,定然是有人在幕后指使,干的也就是以毒换毒的法子。” “那人便是南疆毒门的万海流?”季见龙指着肖雨诗前头的一个臃肿身材的中年男子问道。 只见他一脸胡渣,体态臃肿,而此前的红衣女子似乎也是和他们站在一起,这就让人摸不着头脑,这南疆到底是和世人有何种勾结。 “不错,他便是万海流,错不了。看来这天底之毒又要多一种了,也不知这四目百足蜈蚣能为他们带来什么样的毒药。”泊烟渚说着也是有些担忧,但这毕竟是在船山会上交易,且都是你情我愿之事,众人也不敢多说什么。 交易结束,双方都各自满意下台而去。 兰芝目送这二人下高台之后对着台下问道:“还有没有什么宝物要来此交换的?” 第84章 火弩疾弓 “兰芝姑娘,我这有一个传世千年的弓弩图本,不知姑娘可否为我一鉴。” 一位年轻男子说着高举双手,小心捧着一本泛黄的丝绸图册向高台走去。 “当然,我们愿意为大家效劳。”兰芝面露笑意,说着走到高台的台阶处迎接那年轻男子。 那男子面露得意之情,一边走一边介绍手中的图册所绘之物,“诸位,此物乃是我先祖所留存之物,是原古月古国荡寇远荡将军所发明之物,号称火弩疾弓。如果说这世上有谁能做出火弩疾弓,那便只会是拥有这本图册的主人。” 听的如此一说,泊烟渚突然站起,盯着高台之下的男子长叹,“哎,火弩疾弓?想不到啊,此物又再次惊现,怕是世间又要增添不少杀戮了,实乃是古月人民之不幸啊。” 听见泊烟渚感慨良多,季见龙不解问道:“怎么?泊兄识得这一个物件?” “哎,何止是识得啊。当年我先祖乃是古月国之国君,这火弩疾弓就是在我先祖手上所创制。只是后来我们先祖认为这武器太过于残暴,在一场鏖战之后命就令军营之中把图纸和火弩疾弓都尽数销毁,也不再使用。可是想不到啊,岁月变迁,这东西还在这世上还有遗存。”泊烟渚再次感慨万分,心中有诸多不忍,感叹着世间之事是不可尽知,也不尽如人意。 季见龙看着场中高台,虽觉此物名字特别但是并不知它到底和普通的弓箭有什么区别。“泊兄?你是古月先王后人,不知这火弩疾弓到底有什么样的杀戮之威?” “我也只是在先祖留存的卷藏之中见到过火弩疾弓的描述,并没有见过实物,典籍所言火弩疾弓不同于一般的弓箭,它需要两人共同操作,但是一发却可以射出百只箭矢。且所用的箭矢都是提前浸泡在火油之中,发射之时点火,两百步之内可穿透一切铁甲,落地之后受到撞击就会引爆箭矢尾部的火药。所以只要火弩疾弓出,那必定是一片火海杀戮无数,受到箭伤之后更是要遭受火焚之苦,是十分残忍的物件。那时古月自有了火弩疾弓,凭此物一战成名,大规模作战是毫无对手,自那以后周围的小国都不战而降尽数归顺称臣。只是如今古月今非昔比,但是此物一出,若是有野心的君王当权,那必定是战事又起啊。”泊烟渚也十分无奈,并不当权,对这这一切也只能感叹而无能为力。 “哎,也是。世人都信奉以武力治国,所以治国之人心性也有残暴之意。火弩疾弓本不是什么暴戾之物,主要是看所拥有之人,如有仁者之心,这就只会是一种威慑,如有杀戮之心,那此物就是一种利器。” “哎,是啊,王朝更迭,都已不可尽说了,随他去吧!” 兰芝接过图册,不多时就鉴定完毕,随之高声问道:“不知这位公子要用这火弩疾弓图册换取何物啊?” 那年轻人微微一笑,透着一丝的奸诈,“呵呵,这就要看诸位的诚意了,自然是价高者得。” 泊烟渚似乎是对火弩疾弓有仍旧是十分担忧,但是这船山会之事也是由已定的规矩说了算,任何人都无法改变船山会上出现的东西的命运。 “哎,他的先人想来也不想看到后人以此来谋取钱财吧?看来这世间之事,世间之物尽是如此,世道轮回啊,但愿这一杀戮之物无人所得,或是为爱人之人所拥有。” 季见龙也明白泊烟渚的用意,毕竟火弩疾弓这样的东西不是一般人追求之物,此来多数人是为了宝物和功法,至于这国之大器,普通人自然是没什么想法,一时也无人叫价。 良久之后,见无人问津那年轻公子似乎是有些着急,便急忙说道:“诸位,你们若是有意就尽管开口,只要价格公道合适,我自然是会拱手相让。” “黄金两百两。” 突然一个女子高声叫道,如此响亮着实把季见龙吓了一跳,让他不自觉地后退几步,因这有些熟络的声音似乎就是从隔壁发出。 众人都是面面相觑,惊讶不已,因为这样的一个东西与懂功法灵力之人来说用处不大,价值两百两黄金也的确是有些过高。 参会之人都是一些门派中人,本就对于这样的一个大杀器有不屑一顾的感觉。更何况高手都是以一敌百,谁还有心去建造弓弩操练弓弩。 “嗯,好,可以。” 年轻男子立马点点头,因半天半天无人应答,此时突然有如此高价,也让他始料不及,所以表现的是十分满意。 见无人再出高价,兰馨便慢慢走上前对台下众人高声说道:“很好,如若无人出价更高,那此物便是这位年轻小姐囊中之物了。” “且慢!我出黄金两百两外加一柄宝剑风萧白虹。” 此时一身穿灰袍之人在对面石室高举右手走出,只见他头脑尽数藏在袍中,似乎是有意隐藏,说着已全然暴露,只是看不清他的脸颊。 季见龙此时才发觉那人所处的位置就在对面,楼层似乎是在七层之上。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惊骇万分,两百金已经是够多的了,再外加如此一柄宝剑。 这风萧白虹已经是多年未曾显身,它原本亦是古月古国之物,和那易水寒光还有东屏剑都曾是古月国先王所有之物。东屏剑代表的是王权有王者之气,而风萧白虹乃是一柄能断万物的利刃剑光亮如白虹,因此便号称白虹,有着可以碾压一切的锋芒。 泊烟渚此时也不觉地站了起来,想说什么却并没有开口,因时事变换,一切都已经不同,所以他又慢慢地坐了下来。 见又有人喊价,那年轻公子说着显得十分高兴,“好,好,就换与你。” “我出黄金一千两,这世上之物怕是你都可以拥有。”那女子似乎是也不甘人后。 “也好,那我就选一千两黄金的。”那男子又改变了主意,看他功法平平,似乎是对名剑也不太感兴趣,倒是钱财更是他心爱之物。 对面之人一时哑口,似乎并没有应对的财力。 “好,既然没有价高者,那便是由这位小姐所得,请你拿出一千两黄金,当场交易。”兰馨对着答话的小姐高声说道。 “这,这……出了古月湖,我便如数奉上,亦或是我们亲自送上门去。”那年轻小姐此时似乎是有些为难。 “口出狂言,船山会的规矩便是当场交易,规矩岂容能你破坏。来人,把她扔出船山,永世不得上我船山。” 兰芝依旧是面露笑意,言语也并没有怒意,说着便有一黑影之人从船山大殿顶上直落而下,朝着季见龙的方位飞了过来。 见那人实力超然,更是朝着所处方位而来,季见龙便有所防备,体内灵力流转。泊烟渚连忙拉住季见龙,示意他不必担忧。 再见黑衣人之时只见他腋下夹着一个女子,一个起落便飘然在大殿之外。如此之快的一幕,众人都看的傻眼,这黑衣人的身法也让在场之人惊叹不已。 “小静?” 季见龙此时才看清楚,那女子似乎是古月王宫所见的妹妹小静,但是却又不敢肯定,面带犹豫之色。 “季兄,记住!就算是认识也不可轻举妄动,在这船山之上,可不是儿戏,只要不妄动功法,自然是安全无忧,否则就有杀身之祸。船山之上的人都是些老古板,遵守一应规矩,凡是破坏规矩者那必定是要受到处罚的。”泊烟渚也起身看着台下,只见跳下的灰袍人飞身而下,落在高台之上,手中拿着一个黑包袱和一柄长剑。 “月孤鸣?”季见龙发觉这船山会越来越有意思,似乎是各路人马汇聚。 “此人你还是少得罪的好,他做起事来便是毫无规章心狠手辣。被他换去这火弩疾弓,也在情理之中,他一心所念的怕是快要达成了。”泊烟渚此时已经坐下,一手端着茶杯,默默地看着台下的两人在交换东西。 “不知台下诸位是否还有需要我船山会做个见证的,尽管拿上来。只要是在我船山会出现的宝物,便是受到我船山会的保护,十年之内不会生变,否则就是我船山会的事情了。” 面对这兰馨和兰芝的询问,此时众人都窃窃私语。 “泊兄,你说这船山会当真有这样的实力?为何他们胆敢保十年?” “刚也是如你所见,你见过这样的功法吗?你看他们的身手,在场的有何人能及?” “也是!不知他们这功法是何门何派,为何会如此之高?大漠梁门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秘密?”季见龙点点头,心中疑虑更甚。 “哎,我也是不得其解,他们的功法路子和我们全然不同,也不似古月所有,我猜想他们不是乾定之人。” 季见龙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不是乾定之人?难道还有其他地方?” “听闻是有的,只是没有见过,也不知去路,哎,世间事繁多啊,我也无心去过问了。” 第85章 神秘功法 季见龙感觉一时之间改认知遭受到了冲击,人也就变得迷惘。 台下众人议论纷纷,但是并没有人再次上前,只见兰芝又走了出来。 “大家请安静,那接下来便是到了此次船山会的最后一项了,较之于以往,此次我们带给大家两本功法,规矩仍然是照旧。一本便是已经在船山会上呆了近两百余年的无名功法,再一本便是有着阴寒柔毒的异域功法玄灵幻,若是大家有兴致的都可以上来一试。” 兰芝说着身后随即出现一应物件,光影在不停变幻。众人看得是目瞪口呆兴奋不已,都想尝试一番。 “好,那就让流传两百年的功法压轴出场,先行呈上异域功法。方法照旧,我们对功法没有施加任何功法,也没有什么特殊要求,你们只要是能从这桌上带走便可以据为己有。呵呵,各位清记住,谁先得到就归谁,可不能有争论,功法也有危险,希望大家量力而行,不可莽撞。” 兰馨说着身后便出现一方石桌,石桌之上摆放着一本羊皮古卷,远远便可看见阴寒的灵力在古卷之上流动,功法有灵力守护这是乾定众人以前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之事。 “这是什么功法啊,怎么会如此怪异,似乎是有灵性啊。”季见龙看着功法不解地问泊烟渚。 “季兄,这便是他们所说的异域功法,也似乎是他们所修炼的那一种神秘功法吧,全然不同于古月大地之上的各门各派。他们的功法似乎都是有灵性的,如若自身功法与灵力不和,那也是修炼不来的。那样没有灵力互动,没有了相互感应,功法也就毫无反应,这便是那功法在此留存数百年的原因。此次这新的功法似乎是有些奇特,应该是适合一些阴柔灵力之人。你我怕是无缘了,此趟应当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兰馨兰芝了,哎。”泊烟渚说着说着盯着兰馨兰芝二姐妹,只见她们一个个飞身上到船上之上消失不见,此时的泊烟渚显得无边地落寞。 季见龙在身后想再问些什么都是毫无应答,泊烟渚只顾喝着杯中的清茶。 见泊烟渚如此这般,季见龙便也不去打搅,也能理解他的所感所想。 因为他对小雅也是如此这般,好在现有了追寻的方向是有结局可得,而他却只能是独自神伤。 不敢在船山上胡来,众人都显得十分有规矩,此时台上已经有不少人排着队等待上去。 讲究缘分的东西还是早些去早些得,若是被他人先行得去,那身后之人就没有机会了,众人心中都是十分清楚。 “哈哈。各位不好意思了,我先行一步了。”排在第一的是一位男子,只见他对着台下众人微微一笑,自信满满走上前,随即是连奔带跑而去。 “啊!” 只见那男子刚用手抚摸的瞬间便是一声尖叫,急忙缩回手掌。 再看时,只见他手中一片漆黑,似乎是已然失去知觉。见到这位男子手掌如此,季见龙着实也被吓了一跳,不料想此物居然有这样的能耐。而那男子身后的众人之中,有胆小之人便畏畏缩缩,也有不少人急忙离去不想再尝试这异域功法。 “是不是这功法就是来坑害我们的?”有人此时已经产生的担忧,言语也大了起来。 “让我去试试。” 在众人迷惑担忧之时,高台下东面争斗之声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高声叫道。 九华宫的李青岚一行人不知何时也已经来到船山会,季见龙顺势看去,两人在相互拉扯,李青岚拦在一位女子的面前,不想让那女子前去,而那女子似乎就是阳沁,他身旁站的的是景宁。 “你刚又不是没看见,你这手还打不打算要了?”李青岚拉着阳沁问,也不顾她在拼命挣扎。 “大家都在说这功法棉柔阴寒适合女性不适合男性,他这是自作孽,你说我是不是女的?”阳沁说着便要挣脱李青岚的拉扯。 李青岚有些急,也不知该如何阻拦,“是是是,可是就算你是女的也不一定能去的,你这点微末的功法,还是别去作践自己了,算我求求你了。” “谁说要高强的功法灵力了,你刚刚没听见大家说吗。讲究的是缘分!是需要缘分的,谁知道我和它有没有缘分,不去试试怎么知道呢?” “算了师妹,我们只是依照师命来见识一下,并没有要参与进来的意思。这船山会也差不多结束了,我们也该准备回去了,毕竟师门人手不足,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景宁此时连忙安抚,阳沁才得已松开挣脱的双手。 不知何时南疆毒门之人在万海流的带领下走到了高台台阶之处。 “年轻人,不上去就不要拦着台阶,占着茅坑不拉屎,别人还要上去。” 听到此处,景宁虽有怒火但是却也无奈,只得拉过站在台阶之上的阳沁。 “胖老人家,我们不拉,来来,你请上台拉屎,呵呵呵呵……”阳沁呵呵一笑,还朝万海流做了个鬼脸。 “你……”万海流说着强忍怒火,举起的手也慢慢地放下来,甩手朝台阶之上走去。 “胖老慢走,胖老好走啊!您慢慢享用,哈哈……”阳沁说着大声笑了出来。 没有出手也没有争论,南疆毒门之人径直走上高台,万海流在前,肖雨诗在后,身后还跟着一位从未见过的妖艳女子。 此时已经经过了几轮尝试,人也换了几波。 众人不是手掌化为黑炭,便是冻废,此时的台上人数便也不多,转眼就轮到了万海流。 万海流上台之后便站在羊皮古卷之后,随即伸手而起,散发出紫黑色的灵力立即侵入羊皮古卷,经过数番挣扎之后,羊皮古卷之上便是黑气围绕,万海流见状已经是眉头紧皱,随着双手震颤抖动,眼前的黑气的一轰而散,万海流也连退数步。 “万兄,不行可不要强吃啊。”不知何时月孤鸣已经现在万海流身后,在他被击退的瞬间用手扶着他的后背。 “咳……哎!让月兄见笑了。”万海流说着连忙收敛灵力,快步走到肖雨诗和那妖艳女子身旁低语着什么。 听闻万海流如此一说,肖雨诗连忙上前一步,只见她的灵力进到羊皮古卷之后也透着一股紫色,原本略有白色的脸庞此时变得微微泛红。手掌之上灵力仍旧是在继续注入,丝毫没有缓解。 那羊皮古卷在灵力的注入之下在石桌之上跳动,显得狂暴不安。众人都紧张地看着石桌,因为只有她才让功法有了反应。 随着肖雨诗的一口鲜血喷出,众人惊讶不小,原本狂躁的羊皮卷轴变的慢慢缓和。 万海流连忙扶着肖雨诗,他身后的妖艳女子便连忙提起灵力,尽数倾注到羊皮古卷之上。 看着肖雨诗的血液在羊皮古卷之上慢慢消失,那女子便一收灵力,一把抓起那羊皮古卷。 众人随即欢呼,尔后是失望。 季见龙看的是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这南疆毒门果然是有一套,他们似乎已经知道这功法的薄弱之处,使得便是对保护羊皮卷轴的灵力下毒的法子,看来这灵性之物也都是惧怕毒物的,还真有他们的。”泊烟渚说着便是摇摇头,不知是赞许还是何意。 “恭喜南疆毒门的海女侠,那接下来便是压轴的功法登场,仍旧是按照以往,只要谁能带走这功法,便归谁所有。”此时兰馨的声音响起,那原本空无一物的石桌之上,慢慢显现这一个木匣,看着平庸不堪,让人不知这内在是何物。 兰馨说完便在此离去,空无一人的高台之上,只有一石桌,一木匣。 泊烟渚此时已经起身有了离去之意,看着空空的高台对季见龙说道:“这便是压轴的功法了,你待会可以下去试试。” “哈哈,我还是算了吧,我对那功法也没有太多的追求,有缘无缘都是一样。泊兄,不如我们就此离去,我打算去往昌都,不知能否和泊兄同乘一船?” “哈哈,怕是要分别了,有缘再会吧。我往东你往西,就是无缘啊。走吧,今生之事可以了了,艅艎双姝,哎,我此生足矣。”泊烟渚说着喝掉最后一口清茶,起身走向门口。 刚一出门便有一侍者迎了过来。 二人也就随着侍者一路走了出去,沿着石道,慢慢行走,泊烟渚似乎是有无穷的心事,季见龙也在担忧妹妹小静,二人各有心事一路无话。 出得船山大殿,此时仍旧是烈日高悬,刺眼的光线让人难以睁开双眼。 此时的渡口之上已经有了三三两两的行人,出得船山,看着无尽的古月湖,二人靠在码头的石桩之上,看似是享受着暖意的阳光,实则内心狂乱。 回身看向船山大殿门口,一行行人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似乎是都没能取得心仪之物,只能是不甘又无奈。 “啊!”突然船山大殿之内一阵躁动,季见龙再次回头看去,发觉众人又重新奔往船山大殿。 第86章 出手被擒 “去吧,想看就去看看,船山之上说不定又有一位新主诞生了,与那种功夫有缘之人便是他们一直在等待之人。”泊烟渚似乎知晓什么,头也不回地走了开去。 “没有什么可以见识的,对世间之事倒不如随遇而安的好。我心不在此,需要去面对的还有更多。泊兄,我下一步便是打算去往昌都,你是要去哪里?我们以后何时能再见?”季见龙说着转过头看着泊烟渚,却只见身后空空,毫无半点人影。 “哎,这或许就是最好的别离方式吧。”季见龙苦笑着看着空无一物的石柱摇了摇头。 看着四周,有些茫然无措。人群慢慢地从船山大殿之内出来,此次的船山会似乎也已经结束。 此间无事,季见龙找到船山之上的侍者询问去往昌都的船只。侍者指着远远的最西首的一艘大船说道:“去往昌都,便是那最西边的大船,只有一次机会,没有离去的就要困在这船山之上当二十年的奴仆,公子可得小心了。切莫过多的逗留,否则这接下来的二十年便是应有的惩罚。” 看着那侍者诡异地微微一笑,也不知他所言的真假。季见龙连忙道谢,自己还有许多未完成的心愿,任谁都不想在这船山之上荒废二十载大好的青春时光。 赶忙起身赶往西首的船只,只见大船之上早已坐满,季见龙只得强行把自己塞进到船舱之内。 此时船内众人是一片吵杂,耳边嗡嗡作响,但是也无可奈何,毕竟这船就这么一趟,想要舒服那便是要接受船山会的惩罚,因此也只能在在此接受一切。 等待良久,让人烦闷不安,随着几声钟声长鸣,大船才缓缓而去。 “赶紧给我交出火弩弓的图册。” 突然吵杂声起,在平静的湖面和疲惫的人群之中显得甚是响亮,船舱的上层似乎是有人在争斗。 “哎,这古月国的公主也是太过于蛮横不讲道理,船山会上定下来的事情,哪有这般随意。我看那灰袍人也是有意为之,此时还是希望他们不要太过于愤怒,万不可让船山会迁怒于这去往昌都的船只啊。” 耳旁的四周响起了众人的评说。 “是啊,古月国的公主似乎是作威作福的惯了,但是船山会可不是什么古月国,这要风要雨的,怕是没有那么顺利。” “哎,只要不牵涉到我们就好,我可不想在这船山之上呆个二十年。” 众人此时在身后议论纷纷,季见龙听闻古月国公主,便是心中一惊,似乎妹妹并没有被船山会的人送出岛,而是置于这大船之上。想到此处的季见龙忍不住竖耳探听。 “公主,你我虽有些交情,但是今日这物件我是万难交于你手的。我也和女王有一些约定,还望公主不要坏我们之间的事,如若公主不嫌弃的话,待我研制出火弩疾弓,我定然是会为你献上几把。”月孤鸣此时也是有所忌惮,毕竟这仍旧是在船山会的地盘。 “想不到啊,你嘴上说着联盟,却暗地里做自己的勾当,你还有何信用可言?”公主似乎是有意怒声呵斥,让众人都听的明白。 “公主,我敬重的是你公主的身份,说话可不要这么口无遮拦,如若是坏事了,我相信女王也定然是不会轻饶与你,我看你还是回去吧,不要在此地不依不饶。”月孤鸣似乎是已经生气不堪,但是也无可奈何。 “好了,公主,月兄,这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待我们回到昌都洲,我们仍旧是可以好好商议的。这一切都是可以商议的,没有必要非要在此地争论惹得他人笑话。”此时万海流的声音突然想起,他有意调和。 季见龙看不到上层之人,听得如此之声,也是一惊。不知他们为何会在一起,这着实是让人不解,但是此时的他也不愿去多管这闲杂事务,毕竟只要众人不打照面,便也是不会和月孤鸣有什么冲突,虽让上次古月剑派一斗不是那月孤鸣的对手,但是此时是在船山之山,也是万分安全的。 “万胖子,你说的倒是轻巧,你们在这船山会也都是有所得,就我空手而归,你现在出来说这样的话,岂不是在笑话我。” “你给我放尊重些,休怪我们不客气。”此时万海流身旁的妖艳女子似乎是有些发怒,走出一步想要出手。 “算了,师妹,我们少说两句。”万海流拉回身旁的女子,并不想在这船山会的地盘之上动手,也不想就此撕破脸皮。 那女子听得万海流如此一说,只得回身。愤怒之中双手一挥,扶着肖雨诗在靠前头的桅杆旁坐下,并不过问他们的争吵。 船慢慢行的快了起来,驶向了茫茫古月湖之中。 上层的争吵之声也慢慢小了起来,并没有打斗,众人也都心安。客舱之内的众人都觉得有些疲倦,随意找得一处地方便是倒头就睡不管这船是驶向何方。 二十年一次的船山会也让他们满足,大多数人虽没有得到什么有用之物,但是光在这船山会之上的所见所闻就能让他们吹嘘一辈子,更何况船山会提供有功法解疑答惑,能来此处的都是有着自己的目的。加之船山大殿的四周墙壁之上的功法都是任人观摩与学习的,对每个修习功法之人来说,此行如果能是有所悟的话,也算是不虚此行。此时虽不说是满意而归,但是定然是有所收获。 “现在已过船山三十里,你到底交不交出这火努弓的图册?” 季见龙刚刚静下心来,便听到妹妹的声音又在客舱之上响起。 “公主,我一直是以大局为重,你不要苦苦相逼,这火弩疾弓,我得便如同你得,到时我一定会把这图册完整地交给你们,但是却不在现在。”月孤鸣此时有些发怒,但是也只能隐忍。 “好,不交出来也不需要那般话多,那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季见静此时便是双手一挥,身后出现一个一身白衫白巾蒙面的男子。那白衣男子身材虽不算高大,但是这却有着强大的气势。 季见龙却是一阵心惊,感知到强大的灵力有些熟悉,只是没有看见不知他是何许人,不知不觉季见龙慢慢走出到前头的甲板之上,抬头仔细地打量着众人,发看见那人面孔之时,季见龙更是愣在原地,虽不是白鹄,但是灵力和白鹄十分相似。 “好啊,原来你这是早有准备,是志在必得啊,帮手都叫来了,那就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实力了。”月孤鸣说话之间,也是气势大盛,丝毫没有惧怕之色,所展现的灵力虽没有那白衣男子的境地,但是也已达德境。 就在月孤鸣说话之时,南道一慢慢地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万海流也在犹豫之中也走了过去,剩下的是那妖艳女子和肖雨诗慢慢离去站在远端,此时眼前已经是分好阵营,大战一触即发。 望着一位德境高手和两位名境高手,且其中还有一人是使毒的高手,那白衣蒙面男子似乎是有所忌惮,也不敢有丝毫的动作,大家便就这样对峙。 季见静此时也已经看清形势,她没有想到的是,南疆毒门会站在月孤鸣一边,再加之突然显现的南道一,也就有所担忧。 “啊!” 一声尖叫之声从水中响起,众人都收敛气势,那白衣男子身形一晃,消失不见。 船只前行的前头,一老者突然由水面而出,水面之上随即浮出几只江猪模样的动物。那老者就是站在江猪的背脊之中,随着船只一同前行。 众人都是惊讶不已,因为这老者的气势似乎是德境巅峰,和那白衣男子想比似乎是灵力要稍高一筹,众人都不曾想到这湖中居然有此高手。 如果说一位德境两位名境高手可以与初入德境的高手一战的话,那此时三人面对的是巅峰期的德境高手,因此便全然不是敌手。 众人都如同面临审判,毕竟一招之间就有可能被了却性命,因此都不敢轻言乱语。 “你是何人,来坏我大事,这已经不是你们船山会的地盘了。还不滚开,不要坏我大事。”季见静此时便是有些怒气,对着老者大声叫嚷。 “年轻人,可不要口无遮拦。”老者似乎也并没有对众人在意,看似是在搜索着什么,也只是在随意回答着季见静的话。 “老头子,我就是这般,你要如何。” 老者随即一掌对着空中击出,身形一闪,已然站在季见静的身后,季见静不觉地抖动着身子,却是不能动弹。 “啊。”就在众人都惊讶之时,似乎是有一声惨叫发出,但是这老者一掌却是击在空处,众人都是纳闷不已。 众人不明所以,不见其人,只闻其声一时也不知是何人受伤。 “你当注意自己的行为,否则我当把你追杀至死。”老者对着西面的天空说着就已经是落在水面上的江猪身上。 “哎,老头子,你在搞什么鬼,瞎叫唤,是不是发神经了?疯疯癫癫。”季见静仍旧是不依不饶,但是却是说出了众人的疑虑。 季见龙却在此时感觉眼前的老者的威势大盛,立马有所担忧,只见那老者只是轻轻一掌击出,却是蕴含着无穷的灵力。 季见龙不及细想,连忙身形一闪,站在半空之中以全部灵力为自己不曾相认的妹妹抵御这一击。 没有过多感觉,只觉老者灵力触及到自身之时,才发觉他所发出的掌力轻柔无比,入身之后让人有一种轻飘之感。 第87章 大漠梁门 迷茫的双眼,模糊的一切,都在脑中渐渐消逝。 季见龙无助地任凭自己落入水中,慢慢地看不见一切。 天空之中突然隐现七八个人影,众人掌力相交,只见船舱之内的众人都尽数睡去。 季见龙浑浑噩噩感觉被老者从水中捞起,然后众人直奔船山而去,但是身体却是全然不能动弹,只是头脑略微清晰。 看着身后的众人,穆以温、燕影遥、燕盈袖以及上次在九华之上梦境中见到的花照水、风扶柳以及穆辛夷,站在最后头的似乎是赠送马匹给自己的梁守拙,只是太远却不能看的清楚,一切都如同虚幻,随着眼界的一片漆黑,一切都不可感知。 “小龙,小龙!”季见龙感觉听了熟悉的声音,似乎是段愁新在叫,只是却醒不过来,只能是在与自己的困境之中挣扎。 “龙哥哥,你醒醒啊!”身体被摇晃着,陆华浓的声音也在耳旁响起。此时就如同虚幻一般,不辨真假。 “不用担忧,他没事的,只是我们所布的八卦迷魂阵有些强势,怕是他还要睡上一会,稍后就会自行醒来。”穆辛夷的声音在众人担忧之时响起。 听得如此一说,季见龙感觉十分不解,不解他们几人为何会相识,又为何会走到一起。 “到底是什么人啊,辛夷,需要下这八卦迷魂阵。”一苍老的声音由远而近缓缓问道,说话间他已经推动着轮椅走了进来。 “这……你……”陆华浓惊讶不已。 因为眼前的老者正是当初在隐雾岛救下陆华浓三人的不知名的前辈,她也一直在寻求报答,却不料想能在此处见到他。 那老者笑着对陆华浓点点头,也不多说,似乎是也知晓了之前之事。 老者随即又对众人说道,“多谢各位相帮啊,我们大漠梁门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梁老,我们这次遇到的可都是已达名镜灵力之上的高手,有南疆毒门的万海流,还有曾经的南疆门人南道一,最难对付的还是那月孤鸣啊,他的灵力似乎是达到德境了。”穆辛夷言语之中显得对老者是十分的尊敬。 “哎,这世间之事也是无法控制的,总有些对功法灵力追求的执着之人,就随他去吧。只要不出什么乱子也就随了他们,这长久以来,一味地压制也不是个办法,我们如今实力是大不如前,也不能事事顺心了。”老者显得是有些无奈,似乎看重的东西并不是这个,只是把坐着的轮椅向前移动了一些。 “省吾怎么样了?”老者说着看着穆辛夷,似乎是在询问什么。 “梁老,我们才刚回来,这得问问白云间和闻道先两位老先生。只要他们为少主解封遗存在他身体内的灵力和记忆,他就会对一切知晓。” “哎,也好,暂时不承认没有关系。一步一步来吧,总得有个适应的过程。只要我大漠梁门有人能担此大任就好,我也就可以宽心了。” “梁老,梁家有人继承大业,那么从此之后梁门是不是可以一心回归灵捕之业,我露台驿也已经是有心无力了,我们也需要有人来分担一分责任啊。”穆以温慢慢走到梁老身后,在一旁推着老者所坐的轮椅,试探性地问道。 “哎!老穆啊,这些年是我梁慎独对不住你了。这么多年了,我们大漠梁门是毫无建树,我更是一直在外寻找他的下落。是你们露台驿一直在支撑着灵捕的大业,谢谢你的理解,哎!”梁慎独说着叹息连连。 “梁老,只要大漠梁门能在背后一直支持着我们便好了,只是近来秘雪宗做的一些事我是看不懂了。他们虽说驻守在雪山脚下,不是守卫乾定的灵捕,但是也是有着阻拦的责任啊。我不管他们是不是与我们在乾定的战略不同,但是近来他们凡事都要与我们作对,我也是苦不堪言啊,如若是再这样下去的话,那祖先留下的职责我们露台驿也会考虑放弃,我也已经在考虑不再涉足灵捕之业了。” 梁慎独回身看着穆以温,眼中充满内疚。“老穆啊,你不用担心,祖宗定下的规则,我大漠梁门还是会坚持下去的。至于秘雪宗,我会派人去问个究竟,我想他们如此所为并不是老宗主的意思,怕是门人太多的缘故吧,我相信苍润还是有那份心的。待一切安定了,我会让守拙亲自去一趟雪山的。” “哎,也是该和他们好好谈谈了,不大家这老不在一个步调上,我们也不好施展啊。” “是啊,我也没有办法,这几十年来,我们梁门的功法灵力毫无进展如陷泥潭一般。天照在世之时,对梁门功法加以改进,到如今却是都变成了枷锁,至使后世无人能读,现在看来,希望这一切都可化解。现在我们大漠梁门需要的是人才,我们都老了,哎!犬子难当大任,后继无人啊!” “大哥,我看这年轻人是个好苗子,不知你意下如何?”梁守拙不知何时走了进来,指着装睡的季见龙说道。 “嗯,我也看出来了,如此年纪便已经是灵力超凡。只是没人引导,一时还不能有所悟,如不加以引导,估计还需要个数十载吧,只是我们对他的品性还不清楚,否则他倒是灵捕的最佳人选。”梁慎独此时也是若有所思地看着躺在床榻之上的季见龙。 季见龙也是大惊,不明他们所说也不知他们何意,不敢有丝毫动弹迹象。 “父亲,这年轻人?我看还是算了吧。我见过他两回,灵力功法不怎么样,他要是能当灵捕,先不谈外洲之人怕是连乾定州的人都解决不了。如今外洲势力不断侵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就算是叔父都不敢说能轻松解决,此人又有何能耐成为灵捕?” 梁修纶一脸不悦地看着众人。此时他心中纳闷,就连他作为大漠梁门的公子都没有当上真正的灵捕,这一个年纪小小的平庸之人为何就能是个人选呢。 “修纶啊,哎,你要为父怎么说你才好,凡事得动动脑子!动动脑子啊!什么事情不要只看表象,你还没有到你以为你是对的的时候。你眼前的这位年轻人灵力高深,只是他比任何人都更懂得隐藏自己,知道收敛与低调,他全然不似你一般到处莽撞行事。你啊,真是让为父担忧啊,哎!”梁慎独说着把轮椅后退了几步,显得有些心酸。 穆以温此时见梁门内部事务繁杂,也就不便多做停留。“梁老,我们露台驿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如今船山会也开的差不多了,我们打算就此离去。” “也好,老穆啊,梁门的事情让你见笑了,至于以后的灵捕之事,我们梁门也会尽职尽责出一份力的,这些年你们辛苦了!” 穆以温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点点头准备离去。 “父亲,这年轻人怎么办?”穆辛夷看着躺在床上仍旧是没有醒转的季见龙有些担忧,似乎是在询问穆以温的意思。 “这……这年轻人也不算是什么坏人,只要是稍加引导,以后一定是会成为我们的得力帮手。” 穆以温也似乎是有些为难,季见龙算是第一位敢破坏船山会规矩的人,此时他也并不想和梁门有什么冲突,毕竟以后的灵捕事业也是需要他们来支撑,此时的露台驿也需要修养一番。如若强行把季见龙带回露台驿,定然是在面子上和梁门抹不开,所以只能是等着梁门之人做决断。 “你们不准带走他,不准带走我的龙哥哥。龙哥哥,你赶紧醒来啊。”陆华浓站在床榻旁,一边轻轻抚摸着季见龙的脸庞,一边轻轻叫唤,守卫着不让任何人靠近。 此时陆华浓对眼前的人完全不识,唯有对那救过他的梁老心有好感,想着待在此地也算是心安。 “对,小龙就应该和我们在一起,我相信省吾也会是这样选择的。”段愁新也站了出来,不让任何人靠近。 “老穆啊,你们去吧,这年轻人我们会好生对待的,能不能成为灵捕还需另说,但是我梁门也绝不会对他们怎么样的,我们也并非是古板之人,我懂你的意思,也不光只有你老穆才有眼光。” “好,那便多谢梁老了,辛夷,我们走。”慕以温心中安定,便说着离开了船山之巅的梁门消失在无边夜色之中。 此时的船山之上是分外的安静,日色早已不见,有的是铺洒而下的月光,湖面之上已经随微风泛起粼粼波光。 “走吧,修纶,带我去看看省吾怎么样了。”梁慎独招呼梁修纶推着自己的轮椅朝屋外走去。 “不用去了,我过来了。”孟省吾已经快步走进房间。 “省吾……”梁慎独看着孟省吾想说什么却是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叫出名后便僵在当场。 “你们还是让我先缓一缓,一时之内似乎是有太多的东西,我还不能承受。”孟省吾见被众人盯着,也知道他们的心意,只是对他来说,这一切都太过于难以承受,只能是如此说道。 “哎呀,省吾啊,你啊,长得真像大哥。”为了缓解尴尬,梁修纶说着走过去拍拍孟省吾的肩头。 “也好,你先静一静,想一想,这一切的事情将会是怎么样,也都应该是有个决断,到时候我们会听从你的决定。”梁慎独一边滚动着轮椅的轮子,招呼大家一同离去。 “外甥,你难道就不为我们梁门想一下吗?”梁修纶还想说着什么,却被走回的梁守拙硬生生地拉了出去。 第88章 异地故人 看着众人离去,陆华浓连忙关上房门,走到孟省吾的身旁,想问什么却见孟省吾一脸心事,又看着躺在床上的季见龙不知该如何。 “省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们参加个船山会,怎么会弄出这么多的事情来?”段愁新见众人都离去之后,走到孟省吾身旁问道。 “是啊,省吾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大漠梁门到底是什么门派,那梁老就是我和你们说过的,就是他在隐雾岛救我们的人。” 陆华浓见段愁新开头也再忍不住问道,这一切对她来说都太过于突然,至今都不明白这些人口中所说的大漠梁门是个什么门派,他们和省吾到底是有着什么样的关系,为何小龙也会身在此处,此时有太过的不明之处。 孟省吾摇摇头走到季见龙身旁,摸着季见龙手腕处的脉搏说道。“哎,这一切都对我来说太突然了,让我难以接受,我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陆华浓紧跟着孟省吾身旁问道:“龙哥哥是怎么了?” “没事,他啊,就是在装睡。”孟省吾说着走到屋内的桌旁坐了下来。 “啊,装睡,龙哥哥,你这太坏了,还不赶紧起来。”陆华浓说着便用粉拳击打在季见龙的胸口。 “啊,啊,华浓,饶命啊,饶命啊。我也是没有办法啊,当时是情况不明,我不得不这样啊。”季见龙双手抓住陆华浓的手立马从床上跳了下来。 “小龙,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能捉弄我们呢,他们走了你也不起来。”段愁新有些不悦地坐在孟省吾身旁的说道。 “好啊,我错了。对了,你们怎么会来这里啊,隐雾岛如今怎么样啊?”不知他们是否有隐雾的消息,季见龙在屋内的桌旁问道。 “哎,我们也不清楚啊,当初听说师父要对我们不利,所以我们匆忙逃离隐雾岛,谁知半路出现一个功法高强之人,幸好得见他们大漠梁门的人把我们救下,所以我们才能一路闯荡到了古月。十几日前听闻这里有个船山会,想着没事我们几个就来看看热闹。你不知道,当时在会上见到师父,他对我们几个是怒目四射,幸好有梁爷爷把我们救下,倒是把我吓得不轻啊。” “大漠梁门的人?他们为何会出现在隐雾岛啊?”季见龙也亲眼见识他们离岛被救,也就不多过问。 “喏,这就是要问省吾哥了,我也不知道他和梁门有什么关系,来船山之前我担心的要命。”陆华浓说着面露笑意。 “你啊,有什么好担忧啊,不是说这船山会会保护我们的吗,是不是?”段愁新对着孟省吾道。 “这事比较久远了,他们上次出现在隐雾岛为的就是找我,没想到上次擦肩而过,这次我自己却亲自送上门来了。”孟省吾也不知道是喜是忧。 “哎,为的找你?当初他们还差点没救我们呢。”陆华浓觉得有些惊讶。 “哦,原来如此,那这船山到底这个什么门派,有什么目的?”季见龙此时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了解底细的人,想问个究竟。 “船山会乃是大漠梁门和露台驿联手举办的盛会,已经流传了数百年了。” “露台驿倒是在古月昌都城北的四象郡住过,那是一个客栈,里面的人都是功法诡异高强,但是这大漠梁门又是何门何派啊?” “乃是和露台驿一样的,他们是守护乾定专职猎捕外洲人的组织,如没有他们的存在,乾定洲已经不是现在的样子了。” 季见龙也早有听闻,但是听得孟省吾说出,也不免惊讶不止。 “等等,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完全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啊,外洲人?为什么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陆华浓打断孟省吾问道。 “因为他们行事一向隐蔽,他们的职责就是守卫乾定洲。天下很大,有很多洲也而又很多异洲人,他们功法灵力都比乾定洲的人高出不少,乾定洲的门派在他们眼中不值一提,而他们是因古老的传承,一直在不为人知的背后默默地保护乾定洲。总之呢,他们就是保护我们这些身处乾定洲的人。” “什么?难道除了乾定洲之外,还真的有他洲?”段愁新简直不敢相信他的耳朵,瞪大眼睛盯看着孟省吾。 “是啊,他们功法高强,在乾定为的就是守卫乾定,这天下也不只乾定一洲。因为他们功法强过东洲数倍,更是有一种消除记忆的功法,就算他们行事被乾定洲的人见到,那些人也会被抹去记忆,因此外人甚难知晓他们的存在,现在想想也能明白,为何乾定洲被称之为东洲,料想这天下定然是很大,有东就有西,东洲说不定就是一个古老的传承说法。” “啊,果真是让人眼界大开,只是他们的功法该强到什么地步呢?”陆华浓此时已经是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的世界。 “功法如何,昨日船上会你不都亲眼所见了吗,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差异。”孟省吾此时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一切。 季见龙此时也有些纳闷,但是此时也似乎是印证了自己的一些猜想,倒是也不觉得惊奇。 “刚听闻他们在议论,说你是大漠梁门之人,此话可真?”季见龙还是不是很明白,省吾是孤儿,还是在隐雾岛长大,怎么会是大漠梁门之人。 “不错,我原本是不知晓我的身世,只知道自己是个孤儿,但是他们把我父亲留存的灵力给了我之后,我便对一些事情有所了解。” “哦,这样啊。那如他们所说的,那高台之上的古怪功法只有你能感应?这是他们让外人来参加船山会原因,想不到你这次是回到老家了啊,但是据说那功法在那里放了有两百年啊,这说不通啊。你也说他们有着古怪的功法,可以抹去他们的记忆,那你的身世记忆会不会也是被他们修改过的虚假记忆呢?”段愁新看着孟省吾有些不解,也有些担忧。 “这倒是不会虚假,这是一个血脉感应,假不了的。他们所认识的世界,已经超过我们原本以为的世界,有着太多的东西是我一时难以接受的。大漠梁门原本身处大漠,因大漠来往古月不甚方便,我父亲孟天照和母亲梁柴扉便举家迁徙来古月湖之中的大小孤山之上。二十年前,外洲人九凤来古月行事,受到了父亲所率领的梁门阻拦,而当时唯一可以与之一战的便是由我父母亲二人合力而为。而自那一战之后,经过我父母和全体梁门的合击,九凤功法灵力受限,但是并未身死。在九凤逃脱之后,我父母亲也深受重伤。” “九凤?这到底是何许人?为何从没听闻?”段愁新觉得船山之事是令自己耳目一新。 “我也不知她到底是何人,只是从父亲的血脉感应之中得知她乃是一位功法高强之人。我父母受伤之后,担心藏在小孤山之上的梁门灵力功法典藏都变得无人保护,父母便以他们最后的精血化为印界,施加在小孤山上每一种功法之上。而他们在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把我从小孤山之上用小船送出之后,就离开了这个世界。” “省吾哥,铁门主不是说你是他在海边捡到的吗?” “不错,古月湖经古月河直达容虚海,或许我是在这水声中流而去的吧?现在梁门也不同以往了,他们的功法因我父母施加的印界也早就不是原本的那个功法。原本的功法是我父亲为了吸引乾定之人而置,他原本是想寻觅有缘人,奈何他们身死这一切都变了。梁老他们从大漠来到古月船山之后,为了找到我所以才更改原本放在船山会之上吸引异洲人的功法。” “原来如此,难怪梁门和露台驿之人都是那样的兴奋,你便是那个可以为他们解开功法印界之人,难道说他们的功法有古怪,若是找不到你,那他们岂不是要无功法可修习?”季见龙看着陷入沉思的孟省吾便明白了所有。 “啊,那他们会不会把省吾哥给留下啊。”陆华浓变的有些担忧。 “华浓,如此也好,隐雾岛外,本没有你们的家园。此时觅得一处安身之所,也是不错的,你还没有过够在外颠背琉璃的生活吗?”季见龙说着轻轻拍了拍陆华浓的头,因为他知道,现在的三人已经是无处可去。 “也是,乾定洲可不比我们隐雾岛,这里的人太坏了,我们一路之上先是钱财被骗光,连吃住都成问题。还被师父派出来的人一路追杀,我也算是逃够了,不想离开再去奔波了,是不是啊,胖子,这梁门还可以保卫我们的安全,省吾哥,你说呢?” “我,这……”段愁新此时并没有想好,他可不像他们这般看的开,他的父亲此时还生死未卜,不知身在何处。 “好了,华浓你就不要为难他了。愁新,你也不用担心,我已经知晓了多位门主的下落,只要一有你父亲的消息,我便派人去告知众位门主,你也可以时常去往九华山的山道之上的茶馆去问,我相信迟早会有消息的。” “嗯,愁新,你暂且在船山之上住下,等时机到了,我就出去和你一同寻找白虎伯父,此时外间怕是不甚安全。大漠梁门此时也需要我,我不能不顾他们的要求,待我为他们解开印界之后,我就会跟随大家离开船山,寻找我们想要的生活。”孟省吾一脸坚毅地看着段愁新,似乎是做好了决定。 段愁新低头不语,因为他知道,光凭他的这点微末功法,别说是去找人,就是出去古月大地行走怕是要吃亏不少,况且人生地不熟,寻找父亲更是无从谈起。 外间没有了朋友的帮助是寸步难行,此时的他也只能下定决心好好修炼功法。 “龙哥哥,要不你也留下来,我们一起呆在梁门。”陆华浓言语之中有些开心。 “华浓,我可不能在此过多逗留,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弄明白,明月和我一同出来和我走散,至今下落不明,我一定要把她找到。省吾,能不想为我找一条船,我要去往昌都,可不能困在诡异的船山之上。” “也好,你不想留下,那也随你。你放心,船这种小事包在我身上,我相信他们一定会答应放你离去的,只不过船山四周乃是印界,我也不知出去之法,外人过了船山会之后更再也看不到船山的具体模样,我看还是需要找一人安全护送你出去较为妥当,你稍等一日,此事我会和我外公梁老商议的,你不必心急。” “啊,你真的要走啊,你就和我们一起待在这里啊。省吾哥,你别让他走嘛!”陆华浓显得十分不舍,紧紧拉着季见龙的手。 季见龙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欲绝。 “华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的事情需要解决,我们以后还是有机会见面的,可不能耽搁小龙的大事。” “哈哈,你们不需要另外找人了。找我就好啊,我刚好就要离开船山。”突然一个女子笑盈盈地在门外说道。 第89章 又入昌都城 “谁?” 孟省吾一惊之后,似乎是有些不悦,对大漠梁门所为之事表达不满。 此时一年轻女子说话之时就推门进来,只见他一声红衣,面露笑意。“哈哈,少主可不要担心,我没有别的意思。” “哦,穆小姐,原来是你。”孟省吾见到是穆辛夷也就宽心,没有过多的疑虑。 “怎么?不欢迎吗?” “没有,只是意外。” “你刚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陆华浓看着穆辛夷不悦地说道,看着他成熟也又显得美艳的外表,觉得自己十分的普通,心中十分不平。 穆辛夷面露微笑表达歉意,“哦,我父亲有事要我过来给梁老交代一下,刚准备离去不料想听得你们几个在谈话,就不觉地插上一句,还望各位不要见怪啊。” 此时季见龙才终于见到真人,只见这女子虽说是美艳动人,但是一点也不妖艳。却是一种成熟之美,让人想细看却又不敢近前,有种欲罢不能之感。若是算上在九华山上的相遇,怕是此时已是第二次相遇,但是这却是第一次真真切切地看到她的容颜,看的久了也不觉心中有羞涩之感。 “也好,你们就此离去吧,稍后我会给他们解释的。”孟省吾看了看穆辛夷,又看看季见龙,示意他们离去。 “哦,那就麻烦少主了。”穆辛夷面露笑意地走到了门口。 季见龙此时还楞在原地,不知是该如何打算,虽心有不舍,不忍离别,但是此时却又身不由己,莫名有种伤感。 “还不走啊,难不成想让梁门那些老古板好好审问一番吗?对需要你去找寻的人不心急了?”穆辛夷站在门口回头看着季见龙问道,脸上仍旧是露出着一丝事不关己的笑意,有种戏谑与调侃,却有透着一丝的关心。 “这……龙哥哥,你真的要走吗?”陆华浓十分不舍,久别家乡,此时遇到季见龙却有要分别,一时是难以接受,泪珠已经从眼角滑落。只是一改往日的柔弱,没有哭出声响。 “放心,我又不会吃了你的龙哥哥。你不走我可要走了,不然我可赶不上露台驿的众人了。”穆辛夷说着径直走了出去,也不顾季见龙的抉择。 “省吾、华浓、愁新你们保重,我有事在身,不便久留,日后再见。”季见龙一狠心,说着便冲到门外,不想看见与众人分别之时的惜别之状。 此时季见龙才发觉,自身所处之地便是船山最高层,船山如同航行在古月湖之中的船只,迎风而立。 远望湖色,月光洒落在湖面之上波光四溢,如动似静,让人有一种宁静之感。 穆辛夷孤身一身站在船山之巅处,如沐风雨,静观古月湖的一切。 静谧的夜空突然被一道红色光芒撕裂,一颗流星之物滑向西面的天际,穆辛夷身子微微一颤,随即陷入了平静。 “过来啊,站那么远我可带不走你。”穆辛夷并不回头对着季见龙高声说道。 季见龙只得走到穆辛夷身旁,穆辛夷一把拉住季见龙。二人接触的瞬间季见龙浑身不自觉的任由穆辛夷掌控,如同那在九华山之上一般感觉。 “龙哥哥!你要保重!”陆华浓的叫声渐渐不闻,两耳如同生风一般,远处的湖面在眼前一晃而去,让人震撼不已。 惊叹于穆辛夷速度,也惊讶地发现她的功法和灵力之怪异不似是乾定所有。 季见龙此时有些纳闷,但是也不敢过多询问,只觉在湖中穿行,自身如同处在这虚幻之中,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对功法的认知有上了一个层次,只是碍于没有门路,让身心压抑难耐。 “到了!” 正当季见龙思绪万千之时,穆辛夷指着在前方湖中慢行的船只。 随着穆辛夷行进的速度慢了下来,季见龙才觉得舒服了些,毕竟穆辛夷的速度确实的让他难以适应,眼睛都难以挣开。 “你们是不是也不是乾定洲之人?”季见龙不知为何自己会冒出这么一句。 穆辛夷看着季见龙微微一笑,并不言语,又似乎是肯定的答复,一笑之后朝着船只飞去。 “上次九华之上,是不是你救了我?”见到穆辛夷并没有回答,季见龙继续问道。 “你果然是不同常人,看来我们功法似乎是对你没有什么用处啊,你自己怕也不是乾定洲之人吧。”穆辛夷说话间已经站在小船的甲板之上。 突然停止,让季见龙一个站立不稳跪倒在甲板之上。 跪在甲板之上的季见龙是一阵头晕目眩,眼前一阵阵白茫,看不清一切,高速狂奔突然停下,让他体内翻江倒海,一时竟站立不起,只得任由跪在甲板之上。 “燕妹妹,你的客人来了。”穆辛夷言语之中带着笑意,自顾自地走进客舱之内。 季见龙头脑还在晕眩之中,仍旧目不能视,但是能感受到自己左右各被一人搀扶着走进了客舱。 坐定之后的季见龙感觉四周没有言语,随着体内灵力缓缓流转,慢慢地张开双眼,刚睁开的眼睛被眼前的亮光刺到再次紧闭,随即感觉一双小手在自己的眼眶之外轻轻抚摸,耳畔柔软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好了,没事了,睁开眼吧。” 听到声音温婉动听便知是燕影遥,只是不知她用的是何种手法,让眼睛变的如此的舒适。 季见龙连忙睁开双眼,此时眼中感觉不到任何刺痛之感,只见自己已经是坐在一方桌前,围着桌子四周都坐满了人。 “见过穆老,盈袖影遥妹妹,这两位是……”季见龙见坐在一旁的两位女子是不认识的,认识的也就穆老和穆辛夷以及燕家姐妹。 “奴家花照水,奴家风扶柳。”两位女子见季见龙如此一问,仍旧是如同在露台驿一般对待客人一般。 “见过两位姐姐。”季见龙虽不知露台驿的姐妹为何会如此,但是此时知晓了他们的底细,也不敢大意。 “呵呵,公子嘴可真会说。”花照水说着便轻轻一摇站了起来,走到季见龙身旁。光是这一笑,便是让人骨酥肉散,无法招架。 季见龙根本就没有见识过如此的女子,这种无尽的诱惑让他无可适从,只得定住灵力,把持着自己。 “好了,都下去吧,回去好好休息休息,这几日也够累的了。” 穆以温语气十分温和,众位姐妹便各自离去,花照水似乎是有些不舍地对着季见龙带着盈盈笑意离开了客舱。 众位女子都慢慢离去,只有穆辛夷仍旧是站在门旁,看着季见龙,不知是有担忧还是为何,久久不肯离去。 “辛夷,你也去吧,早些休息。” “好!” 此时的穆辛夷和穆老之间的对话,才可看出她原本的性子,甚是平淡和普通,全然不是单独和季见龙那般交流,脸上也没有笑意。 “是不是有些惊讶,心中是不是有很多的疑虑?”看着穆辛夷离去,穆老开口问道。 季见龙猛烈地点点头,此时的他的确是有千万种疑虑。 “哎,世事变幻啊,这要是按照以往的做法呢,你此刻是绝不能坐在这里的,哎!”穆以温感慨地说着,似乎是有些难言之隐。 季见龙一脸惊讶,不知穆老是何用意,也不懂他言语之中所要表明的是什么。 “哎,年轻人,不过你不用担心,如果我们要对你不利,你也不会安然在此。” “多谢穆老数次搭救之恩。” “嗯,如此一来,我们倒是也没有看错人,你果然是非同一般。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并非是东洲之人,不知你是何种身世?” “穆老,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我是海岛隐雾岛之人,要是算上正统的乾定洲,那怕也是不入他们的眼睛的。” “算了,没关系,等以后你就会明白的。我希望你对你所了解的露台驿和大漠梁门之事不要说出去,毕竟我们于世人来说是隐秘的,我们也不想我们所履行的职责被打搅。” “穆老放心,这点我绝对能做到。” “好,我希望你能再答应我一件事,以后如果遇到什么样的遭遇,切不可自暴自弃,我们露台驿或许可以给你提供帮助。” “好,多谢穆老。” “以你目前的功法和所知,对一些事情是无法理解,不过你也不必太执着去追究,时机到了你自然就会知晓。你目前的功法乃是东洲的功法,和外洲的功法想比是两个不同的东西,你也切莫胡乱学习,否则会性命不保。我只能告诉你,以你目前的功法灵力,在这东洲大地之上,也可算是一个绝顶的高手,但是你还是可以突破,只要你不放弃,待你灵力能突破到一定境界之时,你或许就能明白一些事,如有机缘,得到一些功法,你也可以如我们一般。” 季见龙点点头,仍旧是一头雾水,此时穆老已经起身走到屋外。 “记住我的话,不可在外泄露半点消息。你今日就在此间休息吧。”穆老声音在门外传来,季见龙此时才缓过来,只是觉得穆老说的话有些让人不明所以,也捉摸不透。 “好的!” “你安心休息,我会把你送往去昌都的码头。” “好,多谢穆老!” 船只在夜间缓慢穿行于古月湖之上,伴着船外哗啦的水声季见龙也不知自己在何时慢慢睡去。 伴随着船身的一阵摇晃,季见龙睁眼醒来,发觉仍旧是处在客舱之内。连忙起身走到甲板之上,只见此时已经是阳光当空,看着光线怕是已经到了晌午时分了。 “穆老,穆老。” 季见龙喊了两声,只觉喉咙有些干涩,不敢再用力叫喊,只是睁眼四处观望。 “哎哟,公子,你怎么现在才醒啊,我还以为都下船了呢,这船已经靠在码头近一个时辰了。赶紧去吧,我这正准备去他处呢。”一老者从底下的船舱走了出来,看着迷糊之中的季见龙在揉着双眼,似乎是仍在睡意之中。 “穆老呢?” “什么穆老,我姓顾,大家都叫我顾老,公子,赶紧下船吧,我要开船了。” “顾老,这……这是什么地方啊?” “什么地方,你不是跟我说要来昌都吗?你看看这可不就是昌都城外的古月湖嘛。” “哦,谢谢顾老,去往昌都城是不是一直往南去啊。” “不错,正是,赶紧去吧。” “哦,顾老,我这就走,船费多少啊。”季见龙说着便掏了掏自己的怀中银两。 “你啊,昨日已经给过了,是在和众位商贾一同上船的时候给的,赶紧去吧,我真的要走了。”顾老扶着手中的长槁在催促这季见龙。 “这……” “好了,别这啊那的,我们就要走了,你赶紧下船去吧。” “好好。” 季见龙说着赶忙从船旁跳了下去,只见顾老早就已经把船缆解开,全凭他用一根木槁撑在湖中,不让船只飘走。 第90章 再探古月王宫 下得客船,季见龙沿着通往码头的小道一路向前走。 毕竟靠近昌都城一侧的古月湖处处皆是渡口,至于现在到底是在何处下船,此时也是全然不知。 好在这一路之上的仍有人迹,时不时便可在路上遇见行人,稍微一打听就知晓此地距离昌都成也不过三五里地。 有了目标朝着昌都城而去,回想起昨日之事只觉是如梦如幻,但又异样的真实。 转眼间已经到了昌都城,对着城墙有些犹豫,但是想起父亲的告知和内心的挣扎,已经知晓母亲身在何处也就不能不去找她。 季见龙当即打定主意,想先找得一处客栈稍事休息,因为白日不可能见到自己的母亲,那就只能等到夜间再次夜探古月王宫。 昌都城是何等的繁华,随便找一处客栈都甚是容易。可季见龙走在大街之上,还是想去图林山河商会去找一下丘坚,再次确认小雅他们的消息。 有了主意,循着记忆,再次装扮成原来的模样,一路前行。来过一次也对图林山河会所在之地了然于胸,此时行起来倒是也让季见龙有熟门熟路之感。 “三当家,你可总算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出什么意外呢,上次一别,让我甚是担忧啊。” 季见龙刚刚走进商会,丘坚一眼便看了出来,虽有惊讶,但是却赶忙迎了上来。 “让会长担忧了,哈哈,我喜好游山玩水,一时兴起便离去了,实在是抱歉。” 季见龙微微一笑,并没有过多地去说些什么,到时丘坚脸色苍白,气血亏虚,显得无比虚弱。 “哎呀,只要没事就好,庄主让我给你传消息,说是有小雅姑娘的消息,让你速速赶回图林山河庄,以便于和你做进一步的商议。” “多谢会长!”见丘坚如此模样,季见龙不想多待,便连忙告谢。 “三当家的客气了,这是属下应当做的。”丘坚说着忍不住咳嗽了一声,手连忙捂着口,只见有不少血从掌中流出。 “会长可是哪里不舒服啊?”季见龙觉得丘坚似乎是受到了内伤,但是却感知不到他体内的一丝灵力,觉得有些怪异。 “哎,无碍,年纪大了,加上这几日偶感风寒,遇上春日便是年年如此,以前就落下个咳血的毛病,让三当家的见笑了。”丘坚面色不改,轻抚着的胸口,表现得倒也自然。 多有打搅让季见龙也过意不去,“哦,那会长你可要保重身体啊,若是商会的事务太过烦累,倒是可以让庄主给你多加派几个帮手。要是因商会之事累坏了身子,大当家的也心中过意不去啊。” “嗯,知道,多谢三当家好意,我会注意的。我看三当家你形色匆匆面色虚弱,不如今日就在商会休息一日,明日动身也不迟啊。” “就不劳烦会长了,来了昌都城两次,游山玩水也腻了,我想每次都有不同的体验。哈哈,为了免去给商会惹什么麻烦,我还是在外面客栈休息一晚吧,明天再动身前往图林山河庄。” “哦,三当家,天色已晚。你这是要去哪里啊,不知我可有什么可以帮助三当家的?”丘坚一点也不惊讶,似乎已经知晓季见龙的心思。 “哈哈,麻烦会长给我准备几匹快马。都放在城外的十里亭,我去城中看一看,说不定半夜就动身,希望会长能够帮我啊。” “哈哈,这些小事,属下自当照办,只是古月昌都城近来是守卫严密,三当家可得小心。切莫再去王宫了,近来王宫之内可是高手如云啊,听闻古月国的国王从四处招募了一些门派中人为之效力,若不是非去不可的话,我劝三当家还是别去的好,若是稍有差池那便是灭门之危啊。虽守卫古月王宫的那些门人大都是一些杂门杂派,但他们当中也是有一些顶尖高手的,千万不可大意。”丘坚似乎异常关切地告诉季见龙,也猜出他的去意。 “哈哈,多谢会长提醒,我自会小心。游山玩水便是这般,有刺激也有惊险,哈哈,丘会长,我这就告辞了,麻烦会长了。”季见龙见日色西沉,夜色即将来临,不想多待,便赶紧告别图林山河会。 看着季见龙离去,丘坚显得有些无奈,连连咳嗽不停,也不知咳出多少淤血,随即拿起纸笔书写一封书信。 “映秋,你过来。”写好以后,丘坚对着内屋叫唤一声。 “会长!有何吩咐?”一个年轻女子缓步走了过来,恭敬地站在丘坚的身旁。 “映秋,你马上去一趟古月王宫吧,乔装一下,不要让商会的兄弟发现。把这信件交给我们的人。”丘坚说着递给女子一封迷信,信件之上是一只火红色的凤凰,显得尤为怪异。 “好的,会长,我这就去办。”女子恭敬地接下信件放入怀中就退了出去。 看着映秋出去之后,丘坚也走出了房间,站在门口抬头远望。 “尊者,你何时能够走出这段俗缘,何时能够进入往生啊。哎!若是你不做出选择,那我就要帮你做出选择了!”丘坚看着外面已经是夜色笼罩,长叹一声。 古月昌都城虽国王更迭过快,但昌都城仍旧是那样的繁华。外间的一切变幻都不能磨灭都城该有的风华。 虽有些时日未曾来昌都,但是昌都的繁华与昌盛,却是深深藏在心中。 当夜,季见龙一身夜行打扮,沿着重兵把手的内城墙悄然前行,一人一影跃动在古月国的都城。 有过来过的经验,此时比起上次倒是能轻易入到王宫内院。但此次却是要花费更多的时间,毕竟如今古月王宫的守卫以前的数倍,守卫也更加森严。 季见龙只得小心翼翼地耐心寻觅等待,觅得时机之后,只见一处空旷之处侍卫较别处松散,便提起灵力以极快的速度跃进城墙之内。 而在城头之上的守卫只道是一只飞鸟飞过,也就并不在意。 见到并没有什么异常,加之上次夜探的宫殿,此时的王宫方位早已经是了然于胸。来到上次见到母亲的宫殿天年殿之前,只见那里依旧是灯火通明。 看着如此灯火,季见龙心知自己的母亲就在其中,只是这天年殿建造的甚是高明,宫殿三五丈之内毫无遮挡,而宫殿外围又有围墙遮挡,如若不是有季见龙如此灵力,定然是不会知晓宫殿建造的的格局,想来这宫殿原本的主人是位疑心之人,处处防范。 上次见识过古月国守卫的感知,季见龙自然不想去打草惊蛇。此时功法大有长进,连忙运起自己十成的灵力,一飞冲天而上飞到穷极,随即在空中滑行越过宫殿外围的围墙,再悄然落于宫殿之上。 待到守卫巡走回转之际,季见龙翻身而下,进入屋中。 带着紧张的内心,季见龙小心步行其间。 天年殿有内外两间,在外间看见内屋内仅有一人,只见她手中拿着一本书,似乎是看得入迷。 季见龙心头一紧,也有些许慌乱,因为从面相形态上看,那人似乎就是他的母亲。 心有所盼,季见龙再也难以忍耐,只是仍旧小心走向天年殿的内间。 站在门口只见宫殿的摆设甚是讲究,所陈设摆列之物都是异常的珍贵。 东面的墙壁墙上挂着带有血色的鹿头,北面的摆台之上放着的是高约丈余的紫色珊瑚,从地上的摆台一直延伸到屋顶,俨然是与宫殿成为一体。而西面挂着的是一副山水画作,季见龙也无心过多观察,只觉和泊烟渚的扇子画风倒是相似,只是一时记不起是何人所作。画作前的摆台之上放着一柄长剑,古色古香的包装,让人看不见这内在的锋芒。见到这些物件都是在外难以见到的稀有之物,季见龙此时也是无暇多顾。 眼前之物都是一扫而过,随即眼光注目在沉迷书本之中的女子。 “都下去吧,我还要晚些时候就寝。”女子和声随着门口叫了一声,头也没有抬起,只是用手翻动着书页。 “母亲!” 过了许久,季见龙已经轻声走进内间,站在门口看着那女子试探性地低声喊道。 那女子抬头之后微微一愣,也没有过多的惊吓之感,归于平静的面色之上没有了波澜。 “你是小龙?”那女子语气十分平缓地问道。 “母亲,是我!”季见龙听到女子喊出他的名字,心中已经得到了答案。 季见龙激动不已,连忙跑了进去,一把抱住坐在椅子之上的母亲,跪在地上,头脑依偎在母亲的怀里。 这便是他十年来的所愿,如今是得偿所愿,显得是激动万分,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 “母亲!我好想你!” “孩子,你怎么来了?” “母亲,孩儿想你想的好苦啊,你当初为什么要不辞而别。”季见龙抬头看着母亲,只觉母亲还是那副怜爱的眼神看着自己。 “快起来吧!”一语之后,利月仁随即眼神之中的怜爱慢慢消失。 她的眼神让季见龙感觉到陌生,季见龙也有些迷惘,眼前的这位女子便是他的的母亲,只是她已经是当今的古月国女王利月仁,而不单单是一位母亲。 “孩子,当初母亲也有母亲的苦衷啊,如今你也这般大了,希望你能理解母亲当时的处境,以后我会慢慢跟你说的。来,让我好好看看你,都这么些年没见你,你过的好不好。”利月仁捧起季见龙的脸看得仔细,一边把季见龙从地上拉起。 季见龙此时已然是两行热泪如雨而下,泣不成声。 “孩子,过来,这边坐。”利月仁抹去季见龙脸上的泪,起身把季见龙带进了天年殿之后的内室。 入得内室,只见这室内甚是简陋。但是摆设却是如同风雨山庄的客厅一般无二,两把太师椅,一张八仙桌,桌上放着一个老旧茶壶。 第91章 母子情真 “母亲,这里面怎么跟风雨山庄的陈设一模一样。”季见龙仔细回忆与打量,内心十分不解。 “孩子,我也在无时无刻地想着你们啊,你看。”利月仁说着便指着季见龙看向墙壁之上的一家四口的画像。那是的季见龙还是一个孩童,站在母亲的面前,妹妹被父亲抱在怀中。 听到母亲如此所说,又是亲眼所见,季见龙开心不已,拉着母亲的手,看着她问道:“母亲,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不回去隐雾岛。如今我们得以团圆,不如回去隐雾岛好好地过我们自己的平静的日子吧。我们一家人团团圆圆,岂不是我们一生所愿。” 利月仁挣脱开季见龙的手,背过身看着画像说道:“哎,孩子。如今的我已经是身不由己了,现如今我乃是古月国国王。我父王被奸人所害,我虽说得以报仇雪恨,但是我要继承他的遗志啊,我也要为他好好治理古月。而如今古月正是用人之际,小龙,你且留下来辅佐我,我们一家人在古月岂不是一样可以幸福团圆,而将来古月国我也是要把他交给你的。” “我不要什么古月,我只求我们一家人过着简单开心的日子,我也不要有太多的争斗和伤心,也不必为家国大计而忧愁。” “孩子,没有小家哪里来的大家,我身为古月女王,这就是我的职责,这将来也是你的职责……” “我……”季见龙也变得茫然,母亲所言也十分有理,只是他原本就不属于古月,一时也难有如此博爱。 “母亲大人,为什么要古月把交给他。” 突然外室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叫道,随即一个年轻女子气冲冲地冲进内室。 利月仁见到季见静进来也有些许惊讶,一般时日这个时间她早就睡下,便也没有多管,只是低声说道:“小静,这是你哥哥小龙,快过来见过你哥哥。” “他不是我哥哥。”季见静一脸怒气,随即又对季见龙道,“你是不是过来骗母亲大人的,我和母亲辛苦经营了数年,经历了多少磨难才有了今日,我们是绝不会放弃今日的成就,古月还仍需要我们去引领前行,不可就此半途而废,古月将来必定是我的。” “小静,我真的是哥哥啊。想不到这么多年没见,你长这么大了。”季见龙虽对小静有着数面之缘,但是却是一直没有相见,此时见到妹妹,也是惊喜万分,不自觉地想近身去拥抱。 “你说是就是?我不信。”季见静一脸不屑,连忙躲过季见龙走到利月仁身后。 “我当然是你亲哥啊,你看我这食指上的这个疤痕,你记不记得?当初你在海边玩的时候被一个大螃蟹吓哭了,我去帮你把螃蟹抓走,哪知道被螃蟹给夹住了我的手指,最后还是父亲帮我们把螃蟹弄走的,它才松开它的夹子的,你看,这就是那个螃蟹留下的疤痕,这就是凭证,你是不是有印象了?”季见龙随即伸出一根手指,对着季见静笑着说。 “呵呵,冒充我哥的人多了,你说,你到底是何居心,是不是觊觎我们古月王权?”季见静却是看也不看,仍旧是不屑的嘴脸对着季见龙,这让季见龙心凉了一半。 “好了,不要闹了,他就是你哥。”利月仁打断他们兄妹的争论。 见到母亲如此一说,季见静心中仍旧是不承认,但也不敢再多言。 “小龙啊,如今我古月国也值用人之际,你就在我身边好好的辅佐我,也可以好好地历练历练,将来也好为我分忧。”利月仁并不管他们兄妹二人关系如何,此时在她心中为的却是古月国的长久。 “母亲,我们为何不抛弃这样的念头。好好地过自己的安稳日子,为什么要过这样的打斗和尔虞我诈的生活呢,天下家国之大,当然是有能有志之士才能担此大任,如今古月没有什么纷争,你为何不退位让贤呢,我们只是需要过平静的生活。” “小龙,大丈夫就该当顶天立地,为民为国。不是谁一生下来就有着如此之志,我相信,只要你跟随我,到时候你一定会有所转变的,我们不能只图自己的一时安逸日子,还有很多百姓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如今我身为国王,我不去拯救他们,那还有谁能帮他们,这是我的责任,也是你外公的遗志,而如今的古月国更加是我利家历代的心血。但凡有能有志之人,大都是觊觎的是我古月的权利和财富,难有真心实意之人。唯有你,因为你不同,你不需要觊觎,古月的所有最终都是你的,因为你是我的骨肉,我可对你放心,也就对古月的天下放心。” 季见龙见状竟无言以对,毕竟母亲所言确是有理。此时的他也已经迷惘,人是不该只想着自己的生活,而是应当去关心古月百姓的生活。 两人陷入沉默,并没有关注到季见静的表情已经近乎扭曲。 “小龙,好男儿就应该为国效力,将来我还要把古月交与你,你现在应该跟随我好好锻炼锻炼,熟悉下朝局。只有熟悉了,以后你才能得心应手,而我也会过得安心和轻松。”利月仁见季见龙不语,紧接着说道。 “可是母亲,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生活,王权与富贵也不是我所追求的东西。”见母亲是紧问不舍,季见龙此时只能说出他的心声,但是也没有什么反驳的理由。 “别给脸不要脸,也不看看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到底是不是亲生的都还不知道呢,你倒是把自己当个人看了。”季见静早就听不下去母亲的如此所为,虽心中知晓母亲也不一定会把古月真的交给眼前之人,但是听得目前如此所言,也是心头不悦,便在一旁冷言嘲讽道。 “小静,闭上你的嘴。”利月仁不由分说,厉声呵斥。 见到妹妹被呵斥,季见龙自己也不好受,见到此时的妹妹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是在一旁怒目瞪着自己,季见龙心头也不知滋味。 “母亲,听闻你把外祖父的大仇也报了,那现在也是该卸下责任的时候了。古月国中定然是有很多贤德之人,你完全可以退位让贤啊,到时候我们一家四口也可以享受天伦之乐,不用去为古月国的大事来操心,若有事我们可以再出手啊,我们一家也可以开心快活,如此惬意生活,岂不是令人艳羡。” “回不去了,这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你父亲如今也不知身在何处,如今这古月国也是多事之秋,我更加是放心不下,古月是我们利家的基业啊,我绝不能让它荒废在我的手中。”此时利月仁说话的语调抬高了几分,有着一股盛气凌人之感,让季见龙觉得倍感陌生。 “父亲如今已出家为僧,如若母亲大人去劝说,我想他一定是会还俗的,他心中有家,是不会抛下我们不管的。” “哈哈……哈哈……出家为僧,好一个出家为僧。你父亲就是一个没有担当之人,当初他抛弃我和你妹妹独自去外面逍遥快活。如今倒好,还出家为僧,我看他是没脸见我们了。也好,这倒是也应了他的性子,一个没有担当之人,就应该做出这个躲藏在深山不见世人的生活。”利月仁脸色大变,随即露出诡异的笑意。 “母亲,要不你和我一同前去,我想这事还有回旋的余地,父亲也不是不讲情理之人。” “好了,不要再说了。小静,带你哥哥下去休息,让他好好考虑考虑。”利月仁打断季见龙,也显得有些不耐烦。 不待季见龙说什么,利月仁便起身去了另外的房间,季见龙想跟随过去,却被季见静拦着不能前往。 “走吧,哥哥!那里面可不是你能去的地方。”季见静语带讥讽,仍旧是不怀好意地说道。 季见龙无奈,也终于明白父亲所说,只得跟着妹妹走出内室。面对如此情形,也不便多言,只能是再过些时日再和母亲细说。 “小静,你有没有想哥我啊。这么多年没见,你过的怎么样?那时你和母亲离去之时,你还是个小女孩,想不到这么些年没见,你都长到这么大了,时间过的可真快啊。”走在后面的季见龙对季见静示好地问道。 “别叫我小静,我看你年纪比我大,又有母亲的吩咐,才叫你一声哥,你可别得寸进尺。在这古月皇宫之中,还没有人敢跟我这样说话。以后你自己注意点,我可是古月国的公主,将来说不定还是古月国国王呢,你最好不要坏我好事,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 季见龙一时语塞,愣在当场,心中不解妹妹为何也如母亲这般执迷于权力,似乎是对兄妹之情早已经忘却,内心在思索拯救之法,好让她迷途知返。 “小静,你可记得我们小时玩耍的海边,那里有无数的小海龟和海鸟,那里比这舒坦多了。” “你要是觉得好玩你就自己去玩吧,我没闲功夫陪你瞎扯。”季见静把季见龙带到一间小房便走了出去,大声地关上房门,留下季见龙在屋内不知该如何。 第92章 兄妹陌路 “小静,小静!” 季见龙叫了几声,季见静却是头也不回就走,任凭季见龙叫唤她全然不予理睬。 看着空空的破旧房间,只有一张桌椅,季见龙想到母亲妹妹如此这般,心中难过不已。 他一直在苦苦追寻家人的下落,却不料所追寻的居然是这么一个结果。如今父亲出家不问世事,母亲当上国王也已经完全不是原来的那个人,更令人难过的是,妹妹如此年纪居然也对权力着迷,丝毫不念及兄妹之情。在她眼中,季见龙只是她的一个潜在的争夺王位的敌人,如此情景着实让人寒心。 如此一个是非之地,季见龙一刻都不想呆。心中纵然是知晓了母亲和妹妹的着落,但是却不能去改变什么,想到如此内心烦闷不堪。 看着桌上的烛台快要燃到尽头,昏黄的光线在跳动,眼前的迷茫如同内心的迷惘一般。 季见龙回想天下之大,竟然没有他该去的地方,此时便着先行离去去找寻明月和小雅。 处身如此富丽堂皇的王宫,却让人感到的只有无尽的压抑。季见龙随即往门口走去,想离开这伤心之地。 “哎,不能去改变什么,但是也不能被他们改变,只能是先守住自己的底线,再来寻觅改变他人之法。” “嗒嗒……”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远处的沉重的脚步声朝这边走来。 恰好季见龙打开房门,只见门口已经走来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女,端着一壶茶,几盘点心,这些东西在她手上战战兢兢,似乎是随时都要掉下来。 那少女径直走到季见龙面前,颤抖的双手在季见龙面前显得十分不自然,季见龙见状只好帮她接过,再把她引进屋内。 “这是谁叫你送过来的?”季见龙坐在屋内的桌旁,看着点心问道。 “这是公主吩咐我给你送过来的。”那小姑娘说完也坐在桌子旁的椅子上,如此模样倒是让季见龙吃惊,这一般的下人可不敢有如此举动。 季见龙转而看着那女子,只见她双手不停地在搓动,似乎是以此来掩盖她的紧张。 看见这侍女如此紧张,季见龙也于心不忍。毕竟他不是什么恶人,但是能让她如此紧张着实是自己的问题。转念一想,这或许是妹妹小静所为吧。 季见龙拿起茶壶倒了两杯茶,递给那小姑娘道。“喝吧,看你这么累,大半夜的还要被叫来伺候我。你不必紧张,我不是什么坏人,喝一口热茶压压惊吧。” 少女并没有接过茶杯,不知是不敢还是为何,而是任由季见龙放在她的面前。 “好,随你!我们是不是哪里见过啊,我怎么觉得你有些脸熟啊。”看着眼前的女子,季见龙发觉有些熟悉。 “没有!”女子斩钉截铁地否定。 “哦?真没有,我记得之前在昌都城遇到过一个被小静的欺负之人也是也是如你这般模样,哎,转念大半年过去了!”季见龙回想已起,感慨之后自顾自的端起茶杯到嘴边,轻轻学着何月老所为,不知是何闲心,用鼻子闻了闻,觉得茶虽有香气,但是香气之中透着古怪,味觉也并不如他们所表现的那般享受。 “有毒!” 正当季见龙想饮茶之时,那少女低声惊叫。 此时少女心中也十分纠结,对于是否该让季见龙喝下这杯毒茶,内心也没有定数。 季见龙虽有所怀疑,但是还是心中一愣,自己兄妹刚见面,小静也不至于会给自己下毒,随即一笑。 “怎么会有毒呢,不要开玩笑了,难道这毒是你下的不成?” “啊,不是我下的,是公主下的。我虽没有见到是什么毒,但是我能闻得出来,不信你可以试试,这毒也太过低级,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你居然功法如此低微,这样的毒都察觉不了。”那少女说着连忙站了起来,挥动着自己的双手。 “吱吱。”屋内声音响起,季见龙回头看去,似乎是老鼠所发。便拿起桌上的一块茶饼掷出,一只刚出洞口的老鼠被卡在当场吱吱乱叫。 季见龙走过去,把那杯茶滴了几滴道那老鼠嘴中,随即那老鼠吱吱乱叫,乱弹一通,一会便没了动静。 季见龙原本是不相信自己的妹妹会如此对待自己,但是看到如此情形心中感慨万千,不成想自己的亲妹妹居然要毒害自己,反而是这位和自己素不相识的侍女救了自己。 这世间事,这世间情,当真是让人琢磨不透,这道不明理不清的亲情,怎会如此经不起考验。 “你为什么要救我?先说说这毒为何不是你所下!”季见龙回转过来,坐在桌旁,看着那年轻女子不解地问道。 “当然不是我下的,如若是我。你早就中毒了,还需要轮到让你喝茶这样的低级下毒之法。这一应的器具,空气都是下毒传毒的媒介,我只是没有了毒源,否则我也不会身处此地。再说了……” “哦,见你如此一说,虽对下毒之事有些见解,但是也难让人信服,你且再说说看。” “你……我,我看公子你不是皇宫之人,刚国王也接见了公子,你能随意进出王宫,想来公子一定不是一般之人,我救公子其实是想让公子能再救我一次。”那少女想了想咬牙说道。 “再救你一次?” “不错,上次昌都城就是公子你救的我,那时我不敢逗留所以没有致谢,还望公子不要见怪,我也是迫不得已。” “哈哈,你倒是个聪明人,说话做事也倒是直接。我看你也是懂灵力之人,为何要屈服在此?你说说看,我现在都是如此,有人要致我于死地,我该如何救你。” “很简单的,你只要带我出王宫就好。” “出王宫,这王宫的生活不好嘛,你为什么要出去,再者以你的实力怕是想要出去也不难吧,”季见龙半带戏谑地问道。 “我……要是公子不方便,那就算了,只是希望刚救公子一命,公子能为我保全秘密,可不要说出去,否则我就要遭受非人的折磨的。”少女似乎是有些紧张,但是也显得从容。 “好了,你说说看,我会考虑把你带出王宫。”季见龙此时一本正经。 “我本不是这王宫中之人,我是半年前被这古月公主从外面强制带进王宫,古月王宫之内高手众多,双拳难敌四手啊,被他控制之后身上没有可用的东西,所以不是他的对手。这王宫之中到处是她的人,我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掉,只能是身困于此,再者你看……”少女随即拉起下身的套裙,脚上被锁着一队铁链,步子迈开也不过半尺之大。 看着她两行热泪流了出来,似乎是遭受了无尽的苦难,季见龙心中也十分不忍,说着起身。“也好,放心吧。你刚救了我一次,我便还你一个人情,你于我有恩有义我为什么不帮你?” “啊!你同意了?”那少女听得季见龙如此一说,显然是一惊。 “啊什么?我们这就走。” “现在?”少女惊讶不已,显得无比开心,紧跟在季见龙身后。 “不错!”季见龙说着掏出匕首,走到女子身前。 “你……你……” “你什么你,你想不想走?我这匕首可是可以断万物的,你难道想一直被铁链锁住?” “啊,不想,快帮我断了这折磨人的东西。”少女说着连忙拉起套裙,露出两条雪白的腿颈。 施加灵力之后,铁链在匕首的利刃之下应声而断。 “哈哈,太好了,谢谢你!”少女开心不已。 看着如此开心的少女,季见龙心中一时是难过不已,如此陌生女子还有爱心,而妹妹却是歹毒心肠。知道了妹妹的想法,季见龙也就知道此地不能久留。便带着那少女走出门外,而门口此时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两名侍卫。 “公主吩咐,没有她的命令,你不能出这房门半步。”见到二人出得房门,侍卫便拦下二人说道。 “好一个刁蛮狠毒的公主。”季见龙冷笑着向前走了一步。 “这位公子,我知道你和公主的关系非同一般,但是希望你不要让属下为难。”侍卫把腰间的长剑拔出一半,置于胸前警示说道。 季见龙也不多说,手掌以极快的速度在二人肩头拍下。二人随即瘫软下去,此时障碍已除,季见龙不想把自己困在此地,已然打算离去,随即向那少女伸出一手。 那少女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季见龙见状,一手揽住那少女的腰飞身而起,几个起落,飘然而出。此时才听到身后的王宫之内乱作一团。 也没有过多的阻拦,二人轻松越过王宫,逃出昌都城。 二人一口气向南飞奔几里地之后,季见龙才慢慢地放缓了脚步。 “啊,想不到啊,你的灵力功法如此之高,刚才是不是早就发觉了茶水之中有毒了?”那少女不解地看着季见龙问道。 “没有,我想着自己的妹妹不会对自己下毒,没有顾忌那么多,还是要多谢你,不然我可是要中毒了。”季见龙此时也不知该如何应对这事。 “哦,那人是你妹妹?那你为何要带我出来?为何要救我?”少女嘀咕着放慢了脚步,有些担忧。 “放心吧,她虽是我妹妹,但是我和她不一样,我答应救你出来,就不会反悔,你若是要离去就去吧。”季见龙头也不回地说着继续向前行。 “哎!你等等我!”少女看着无尽的夜色,略微有些担忧,随即拿定主意,追赶而来。 走了片刻,远远便可看见前方的十里亭,而此时的亭内端坐一人。 “有人!”少女在身后拉着季见龙的衣衫,有些畏惧。 “没事,当是在等我的人,走去看看是不是。”季见龙说着迈开了步伐。 走进十里亭,四周隐藏在黑暗之中模糊一片,唯有一个人影在月色下一动不动。 第93章 心有所系奔图林 “三当家,你来了。”见到季见龙到来,丘坚把遮盖住自己的大衣拿了下来站起来问道。 “丘会长幸苦了,没想到这么晚你还亲自在这守着,实在是让我过意不去。”季见龙点点头说着,随即躬身表达歉意。 “哎,这是哪里话。最近商会之事繁忙,会内的弟兄都还没有回转,有几个弟兄还需要守着场子,只有我是个没事的人,这都不算什么。再说了,这三当家的事,便就是我份内之事。”丘坚连忙摆手示意。 “好,会长辛苦了,我这便要赶回庄子,还想麻烦会长一件事情。” “哦,三当家请讲。”丘坚此时还有些迟疑。 “我想请会长帮我给这姑娘安排一下,她是被抓进王宫的,怕是此时的古月王宫一定不会罢休,你为我找一个好的去处让她落脚。” “这好办,一切都包在我身上。”听得是如此要求,丘坚立马点头同意。 “啊?我不要跟他,我要跟你去。我是你救出来的,你救人就要就到底啊,你要去哪里就把我带去,我不会耽搁你的事情的,我也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从王宫里逃出来,只能走的是越远越好。也不能再回昌都城了,不然迟早要被抓回去的。”少女此时显得是一脸可怜模样,眼泪在说话之间流了出来。 “哎!就就这样吧。”季见龙见到少女如此模样,硬不下心,也就只能是带上这个少女一同离去。 “那行,多谢会长,后会有期。”季见龙也不多言,随即带上少女骑上快马,一骑绝尘消失在官道之上,只留下丘坚一人独留亭中。 此时的月色突破层层云彩,探出头来,两人一马,身影在月色映照之下,越来越长。 “哎!出来吧!”看着季见龙离去,丘坚长叹一声。 “白使者!想不到这位年轻人也是你们商会之人。”远处的树林之中飞身而出一人,落入十里亭中。 “是啊,他是图庄主的义弟。月孤鸣,现在还不到时机,可别出什么幺蛾子。” “那是自然,全听使者您的。” “说说吧,来找我什么事情。” “使者,你叫我全力辅佐古月,我未敢懈怠。只是如今的古月实力已经是前所未有,各派也都难以掌控,我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放心,你记住我说的,你今日的付出日后全都是你的回报。古月女王卸任之后,你就可安心坐上你的王位,我一定会帮你的,现在你帮我满足古月女王的一切,我都会记在心中,只是我现在还不便出面,你就多担待点。” “那好,如此我便安心,多谢使者!” “嘀咕咕!嘀咕咕!” 一声声鸣叫,丘坚看着一只白鹄从远飞近,面色之中露出笑意,随即化作一团白雾消散而去。 月孤鸣看着离去的丘坚,艳羡不已,但是却又无比无奈,摇着头也飞身离去十里亭。 夜色渐渐消散,天渐渐亮了起来,伴着晨光,感受着雨露,马匹表现的有些乏累,二人的脚步也就慢了下来。 季见龙见前方有一处水草肥美之处,此处是柳枝入水,小河青青,河边石板堆砌整齐划一,蕴藏着无边春色。 人困马乏,停下脚步休整,亦可让马匹吃草喝水放松一番。 季见龙走到河边,在河中洗了洗脸,然后一屁股坐在草地之上,两手支在地上,静静地看着慵懒的小河若有所思。 “啊,你原来是这般模样,倒是蛮英俊的嘛,哈哈!我叫阿维,你叫什么。”少女开心欢快地走到季见龙身旁,蹲在草地之上。 “季见龙。”季见龙才发觉刚只顾清理疲惫,忘记了原本的易容。已经如此,也就不去伪装,只是不去理会阿维,而是说着伸了个懒腰,不顾草地之上有些未散的露珠,直直地躺倒在草地上闭目养神。 “哦,季见龙,要不我以后叫你季公子?”阿维略带俏皮地询问着季见龙。 “还是叫我小龙吧,你打算去哪里?”季见龙觉得有些无奈,季公子让人听着别扭,对着阿维的鬼脸也觉得没有办法。 “哦,小龙。也好,简单,好记。”没人理会的阿维此时在自言自语,时不时在草丛之中找到一块石子,扔进了小河。 季见龙并没有搭理阿维,只是躺在草地之上,享受着连日来的奔波之后难得的安逸时光。 阿维不时地站立又坐下,玩了玩河边的垂柳和野花,洗涤着双手,拍打着水花。见到马跑的远了便又去拉了回来,显得十分的不耐烦,但是也不敢再打搅季见龙。 季见龙对这一切也都心知肚明,只是不睁眼也不言语,知道无法再次享受,只得起身而去。 走到马旁,刚从马背的行囊中拿出一些干粮,阿维此时就已经走了过来。 二人分吃完毕后,再次上马直奔图林山河庄而去。 一夜无眠,劳累奔波的阿维上马之后,就在马背之上渐渐的睡去,坐立不稳的她只好由季见龙轻轻扶着,季见龙也就放慢了脚步。 此时季见龙心中虽有所想,怀中女子温润暖心,但是也感觉怪异,只能是幻想和自己同乘之人。 “哎,要是这马上坐的是小雅那该有多好,也不知道此时她怎么样。如今自己这连日来的奔波,却是毫无结果。当初自己没有留下来找寻小雅也不知道是对是错,总之现在是愧疚万分。”季见龙心中嘀咕,马匹也加快了速度。 说话间阿维进入梦乡,身子已经瘫软似要倒下,季见龙的手不自觉地轻搂着阿维的细腰,闻着怀中一股芳香,触碰的瞬间便是一愣。 冷静过来的季见龙苦笑着摇了摇头,对自己的所想所为也觉得怪异,连忙收手把持。 阿维在睡梦之中,季见龙也不好加快步伐,便也由着马儿自由地漫步。两人也在不知不觉中已然进入了南岭北部之地。 行了一日,阿维时醒时睡,料想是多日未曾好好休息,此时的她觉得有了安全感,便好好卸下防备放松自己,把自己安心交给季见龙。 见天色渐晚,季见龙便加快了步伐,伴随这马儿的飞奔,阿维也揉着眼睛慢慢醒了过来。 “这是哪里?”阿维见自己还在马背上疾奔,感受自己在季见龙怀中,一脸睡意朦胧带有羞涩之意盯看着季见龙。 看着阿维此时着实惹人怜爱,季见龙也就没有搭理他,而是继续赶路。 只见阿维悠悠再次问道,“小龙,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只是阿维的表情之上,看着四周之景有些落寞与伤感。 但是阿维也并没有过多的担忧,似乎是任由季见龙所为, “去我一位异性兄弟的庄上,我见你没醒来,就把你一道带来。你要是有什么好的去处,我可以放你下马。”季见龙在马上奔波,也不知阿维想要去往何处,见到她在皇宫之内被妹妹折磨,也是有些亏欠之意,如果她愿意那就随她和自己一同前往。 “哎,我自从被那刁蛮公主抓走之后,就大半年没出来见过外面的世界。况且我孤身一身,在外面也没什么朋友,没有地方可去,要是你方便的话,请你带上我好吗?”阿维此时表现的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季见龙本没有说些什么,此时弄得也有些不好意思。 季见龙见状也不多说,阿维已经醒来,也就不必要慢慢行走,只是双腿一夹,马匹感知季见龙的用意之后继续加快脚步。 越往南岭行走,脚下的大道也变的慢慢小了起来,想比与古月的其他官道,此时此地的道路是崎岖不堪,四周也是树木密布,让人不安。 “停!”阿维突然惊叫道,坐在前头的她连忙拉着马鬃,马在她的呼唤之下,急忙停止了脚步。 季见龙以为出了什么状况,急忙稳住身形,四处查看。 “你这不是要去岭南吧,我不去,我要下马。”只见阿维此时突然发觉了季见龙所要去往的地方,便不想跟随,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放心,不是去岭南,我们这就快到了。”季见龙一头雾水,不知这阿维到底是在抗拒着什么,但也不便就此把她丢在荒凉的山道之上。 “真的?”阿维半信半疑地回头看着季见龙,便没有下马。 “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 此时的阿维慢慢静了下来,内心甚是纠结,担心季见龙欺骗于她。 “你下不下马,我这就要动身了。”季见龙轻轻拍打着马屁股,边走边说。 阿维却一声不吭,似乎是相信了季见龙所说。 见到阿维没再吭声,季见龙又快马加鞭,继续向前。 转眼间,进得山林,遥望过去远处便出现出一座巨大的门楼,上书‘图林山河’四个大字。如若不是大哥有这样的财力,任谁还能有这样的实力,在此人迹罕至之处建得这样的一个庄院。 “三当家?我们此去的是图泽的山庄?”阿维也已经远望看见远处的庄园,眼睛发亮,一改之前的不悦神情,回头期盼的眼神看着季见龙。 “你难道认识我义兄?”季见龙也觉得怪异,阿维年纪轻轻,听过图林山河庄,那也不足为奇,毕竟图林山河的名头在乾定洲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但是看见图林山河庄还未近身就一眼就认出,那就不同寻常了。 “天下第一富有的图庄主我怎么能认识呢,名人嘛,听说的多了,自然就知道这山岭之中图林山河的庄院嘛。”阿维说着便转过头望着庄园,掩饰住自己的神情。 “哦,也是了,我义兄喜好结交江湖好友,又仗义疏财,为人乐善好施,为天下人所知也不足为奇。”季见龙也没有多想,径直朝着庄院走去。 门口两个守卫见到有人前来,连忙上前阻拦。但是一见来者乃是季见龙,便连忙躬身行礼。 “三当家,里面请。”随即守卫对着内院说道。“赶紧有请三当家归来,速速去通报庄主。” 季见龙也不推辞,径直走进庄院,阿维却站在门口,愣在当地,进退不决。 “走吧,都到门口了,还犹豫什么。”季见龙回头看着阿维并没有跟上,便回头喊道。 思索过后的阿维便低下头,慢悠悠的跟在季见龙后面。乘季见龙不注意之时,偷偷地把自己的头发弄得凌乱,脸上涂抹了一些灰尘,似乎是有遮掩之意。但是这一切季见龙都全然无知,只是一心想着小雅的安危,因为到了图林山河庄,就想马上知晓小雅的状况。 第94章 山中寻信 漫步前行,物是人非,季见龙感慨良多,此行内心忐忑不已。 图林山河庄的大厅看着还是那样的熟悉,只是此时没有小雅的陪伴,让人略感失落。 刚踏进图林山河庄的大厅,图泽便迎了出来。 “哈哈,兄弟,你可算来了。为兄四处打探你的消息啊,前日听闻昌都城商会丘会长的意灵飞语传信,说你已经联系上了你了,我还以为你没有这么快,想不到你这就来了。哈哈,不错,不错。”图泽大笑显得甚是喜悦。 “大哥,让你操心了。”季见龙见到大哥图泽连忙行礼,让大哥为他忙前忙后,确实是心中亏欠难安。 “哈哈,没事,来来来,兄弟,我们坐下慢慢谈。”图泽摆了摆手,拉着季见龙一同坐在大厅旁的圆桌旁。 “来人啊,上酒菜!”图泽边走边说。 “这是?”二人坐定之后,图泽见季见龙身后跟着一位女子,迟迟不肯离去,观察良久之后指着阿维问道。 “大哥,这是我前几日夜探古月王宫救出的一个姑娘。她叫阿维,无处可去,我见她也不是什么坏人,就私自把她带上庄子了,望大哥不要见怪。”季见龙见到大哥问起,便对连忙给大家做介绍。 “阿维,这便是我大哥,大名鼎鼎的图林山河庄的庄主,这回可真是让你开眼了,以后可别说不认识天下第一庄的庄主。” “见过图庄主。”阿维有点畏畏缩缩,不敢上前,只是站在季见龙身后。 “哈哈,小姑娘有点面熟啊,我们是不是哪里见过啊。”图泽诧异地看着阿维,却一时记不起来,只是觉得似乎是有些面缘。 “图庄主,我乃是第一次来你庄上!”阿维并没有在继续说什么,只是低着头,摇了摇头。 “阿维姑娘,我给你安排下,你先去吃饭然后去休息,我们兄弟二人有事要商议。”图泽随后对属下吩咐道,“带这位阿维姑娘下去客房休息吧。”图泽见这姑娘如此畏惧自己,便也不再多问,毕竟这是兄弟带过来的人,此时二人还有要事相商,也不便把她留在身旁。 阿维见状,此时他抬起头对着图庄主眨眨眼,便也不妨碍二人的谈话,不待侍者前来引路,便欢快地走了出去。 图泽见阿维走的远了,心中若有所思。 “兄弟,你这一月有余,不知可探寻得到自己父母的下落。”回过神的图泽看着季见龙也是看着远去的阿维,见他也是有些担忧,便为季见龙倒上一碗热茶。 “大哥,这真是一言难尽啊。”季见龙去古月这一趟算是经历了这世间的凄惨,一时之间不知从何说起。 “无妨,慢慢说来。” “找是找到了,只是,这一切都对我来说都是巨大煎熬。” “哦,难道这其中还有其他的状况?” “是啊!” 两人从季见龙离别山庄,到此时归来山庄,长谈了近乎两个时辰,时有兴奋喜悦,也有难过操心。 图泽也并没有多说什么,任凭季见龙的心意。毕竟此乃是他的家事,也不能去扰乱他的心绪。此时能给予的也就是安慰与鼓励,在背后默默地支持着他,扫去他的后顾之忧。 “哎!”季见龙也是长叹一声,诉说父亲仍旧在世,只是已经是出家之人,母亲也是一心为权为利,全然不顾天伦之情,已然是身为古月国王,妹妹也身处皇宫之中,养尊处优性格暴戾跋扈,和之前全然不同。 图泽听完之后也是毫无办法,毕竟这已经发生之事也是难以改变,只是在一旁是默默叹声,哀之所哀。 “大哥,听商会兄弟说你和二哥有小雅和明月的消息。”收拾自己情绪之后,季见龙也不再沉浸其中,毕竟还是这有一件值得高兴之事。 “哎,兄弟,这的确是你二哥探寻来的消息。他说在南疆之南有一条毒瘴林河,他就是在那河附近发现了她们二人的踪迹。”图泽也是略显为难,似乎是遇到什么棘手之事。 “哦,有消息就好。大哥可知道那地方的具体位置,速速告诉我,我这就动身去寻找。”季见龙听得有消息,便也是异常的兴奋,恨不得立马动身前往。毕竟也是太久没见到二人,心中也是十分担忧,且自己内心的责备一直在谴责自己,时刻不得安宁。 “兄弟,此事不可操之过急,这事还需从长商议,一来我不曾到过那毒瘴林河。只有在十几年前听闻过一次,传闻那毒瘴林河,可以说是有进无出,至今没有听说过有何人进去能活着出来的。想想里面之凶险,那可是不用分说。二来你二哥传信上所言,他的几个族人刚接近那毒瘴林河就是倒地不醒,去救的人也是一样一去不复返。可见这其中事有蹊跷。你二哥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族人死于非命,连尸首都不敢去领回。我们切不可重蹈覆辙,否则小雅她们便是无人去救了。传言虽不可信,但是你二哥的亲身经历想来是不假,因此这毒瘴林河可是非同一般啊。” 图泽知道季见龙心中着急,但是此时也不得不说出实情,想要前去定然是需要有个十全之计,才可动身前往,此时只能先安抚住季见龙那狂躁的内心。 “那这当如何是好?”季见龙听完图泽所言,思索良久,全然没有计策。 “所以我也没有轻举妄动,而是等你到来之后再做商议。我已经通知你二哥在南岭之中的老树洞等着我们。如要去得那毒瘴之地,我们还需要先了解一下毒瘴林河的详情,明日我带你去见一人之后再做打算。” “是何人?他知道毒障林河?”季见龙有些迫不及待。 “好了,明天你自然就知道了,今日这么晚了,你也早点休息,我们明日早些时候动身。这里的一切都交给为兄,你安心静候,不用担忧。”图泽说着拍了拍季见龙的肩头,示意他不用操心。随即找人安排季见龙去休息。 第二日一大早,天还没完全亮,心有所忧的季见龙便早早醒来等候。 经历一夜小眠,但是身上的疲倦之意并没有太多地缓解。自身太多的事情都无法去承受,只得去细细思索最近发生在之事,从中去寻找一些端倪,又回想起三年岁寿之事,内心也就十分着急。 “兄弟,可否起了,我们还是要早些动身啊。”天刚有微亮,图泽就已经在季见龙房门叫道。 “大哥,这就来! ”季见龙应了一声之后,连忙起身,快步走出房间,就随同图泽出庄。 孤身一人略显神秘,图泽并没有过多地说些什么,只是让季见龙跟随他的脚步,沿着山路一路进山而去。 季见龙此时也不知道大哥葫芦里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也只能一味地跟在他的身后。 南岭之上,最不缺少的便是山,这一路走来,跟随大哥图泽,不知方位,也不知翻越了多少座山跨过多少条沟。 沿途之景形色各异,和古月各处大不相同,更别提与隐雾之间的差别,所见所闻都是首次。 “兄弟,今日的山路有些多!”有了许久,图泽有些乏累。 “大哥,无碍。” 二人一路之上并没有停下休息,而是一口气走了约莫三个时辰。 走得渐有疲倦之意,图泽才停住了脚步。 远望山腰之上有些屋舍的模样,图泽指了指那屋舍,并没有说什么,看来是累的不行,并没有过多的气力去分说。 季见龙此时也明白图泽之用意。 山脚向山腰走来,并不比之前的山路,此时的山路虽小,草色掩藏,但是仍旧是可见有一条小道直通而上。稍显陡峭的地方还有几处石头台阶,显然此地乃是有人居住之所,看着小道之上的草色,只是不常行走罢了。 走得近了,便见前面所见的屋舍,乃是一处简陋的草庐,在稍微平坦之处搭建而成,外围树篱都已经长成了茂密的大树,一看便知有些年头。 进去门口的篱笆也是刚刚经过修剪,树木的伤痕仍在,看来此中人仍旧是健在。 图泽轻扣篱笆上的久经岁月的围栏,等待良久都没有人应答。 推门而进,季见龙打量着四周也跟着图泽进到篱笆墙之内。 围墙之内,只有一条小径,两旁栽种着菜果豆麦,都打理的甚好,支架完整杂草不生,看得出是经过主人的隐世安逸之心。 “居士?”图泽走过小径,在草庐的门前低声叫道。 季见龙此时才明白,这乃是大哥前来找寻之人所住之地。便也没有多问,只是在这小径之上静静等待。 “看来我们要找的人不在这里。”图泽回到季见龙身旁,略有失望地说道。 “那我们该当如何。”季见龙此时也没有了主意,两人爬山涉水前来此地,不想却是白忙一场。 “你随我来,我们去碰碰运气。”图泽咬咬牙,看了看天上的日头尚高依旧是做出了决定,便领着季见龙继续上路。 第95章 三妙居士 二人继续向山上走去,越过山岭,然后往后山而去。 下到山腰,眼前之地是一片云雾缭绕,白茫茫一片,让人如临仙境,紧跟着在后的季见龙都觉得难以看清图泽的脚步。 慢行了半里地,图泽停下了脚步,对季见龙道:“兄弟,我们今日能不能找到她,我也心里没底,我们姑且一试吧。能来到此处乃是需要缘分的,就看我们的造化吧,我们先在此稍作休息。” 图泽说完,就坐在山道上的一块石头之上,眼睛盯着这白茫茫的雾霭,似乎是在祈祷,也如同在等待。 “大哥,你不必为我如此,不行的话,我便独自去寻找毒瘴林河,要是连累了大家,我也是心中难安。”坐下休息的季见龙身处雾中,根本看不清图泽的脸庞,此时的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就算大哥不能为他寻觅到一丝的消息,依旧也是感激万分,自己的事情本就是应当由自己去面对。 图泽并没有搭理季见龙,而是伸手看着手掌似有可见之意,云雾渐渐有散去之状。 “兄弟,切不可如此说,我能帮你,你便就可以少走一些弯路。看来你和她还是有缘的,你看这雾是不是没有之前那般浓了。”图泽不知是何时已经站了起来。 “这是为何?”季见龙细细观察,才发觉刚刚眼前白茫茫一片,此时已经可以看见稍远处的几颗树了。 “此处唤作青纱坊,山如青峦带,雾作素纱衣。四周密闭,山下万丈之深的河谷之中有一小河从东南处岙口流出,不论晴雨日夜,此处都是云雾翻腾,周遭一切都被这烟雾笼罩,不辨东西,不明方向。浓雾在此是终年不散,但是一年中有极少的天数,会在午后受到山谷东南向的清风所吹,清风持续数刻,烟雾便被驱赶消散。在这清风持续的时间里,我们方可一览眼前青纱坊全貌。也可在这河谷之中找到跨越河谷的所在之地吊命岩,从吊命岩所在之处,可达到对面的落玉坑。我们要找的人不在山前的草庐,那就必定在那落玉坑之上。”图泽说着便起身走了几步,脚下的石块被碰到之后便悉数落下深渊,久久没有听见落地之声。 “到底是何许人,居住在如此险要之地,可是十分的不便啊。”季见龙有些不解,对所要找寻之人也是感觉神秘莫测,能居于此处之人,定然不是一般之人。 图泽没有理会季见龙,静静地看着慢慢散去的浓雾,在浓雾消散前也不敢贸然行进。“去往那落玉坑,此处就是唯一的进山之路,除此之外别无他处。” 见图泽并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季见龙也只能是慢慢等待,毕竟行走在这浓雾之中,稍有不慎便可能坠入深渊。 “我们还是速速上到那吊命岩吧,你看,那里凸出的一块巨大的岩石。我们只有靠功法才能去往吊命岩,这里是没有山道的,一切有的只有悬崖峭壁。”图泽此时已经看见前方的吊命岩,兴奋不已。 “岩石之上飘摇着是什么东西?”季见龙看向图泽的所指方向,见那吊命岩之上飘荡这一根绳索一般的东西,直通对面山上。 “那便是助我们去往落玉坑的铁锁链,跟我来,小心行事。”图泽说话间,使出灵力,闪身而上,脚踏山崖旁石块几个起落站立在那吊命岩之上。 季见龙见大哥如此飞奔,便也是一口气紧跟图泽。 站在这吊命岩上,只见这巨大的岩石,宽约丈余,仅有腿粗的石柱连接在这山壁之上,看着是担忧万分。 果真是一根石柱锁岩石,的确是有吊命之感。 雾气慢慢散的越发快了,谷中的风也慢慢大了起来。岩石被大风一吹,似有摇晃之感,那吊命岩之上的铁链被紧紧镶嵌在这岩石之内,看着也是在河谷中来回摆荡,只是不知这铁链是何人所为。 “一个个来,你跟在我后面。”季见龙刚稳住身子,图泽立马飞身而起,高声说道。看着他脚踏铁链在风中摇摆,季见龙也是担忧不已,见到他飘摇着落到这对面的山腰之上,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见到图泽完全落地,季见龙也是小心翼翼连忙跟随,河谷之中风声呼呼作响,稍有不慎就会跌落万丈深渊,定然是粉身碎骨。 下得铁链,前面突兀出一座直耸入云的山峰,山道没有什么别的路,只有在峭壁之上一条掌宽的山道笔直而上。四处皆是峭壁,让人都不敢向下看望一眼。 脚下乃是无尽的悬崖,贴身峭壁,缓缓前行。峭壁山道之上爬行了不知多久,便看见一处门洞,入得门洞,就处身在山巅之上。 此时山顶,远望而去,一望无边,千万大山连绵起伏,蔚为壮观。 行得数十步,高约丈余的峭壁阻挡在面前,峭壁之上一块凸出的岩石上书四个苍老遒劲的大字,似乎是用高深灵力以手指书写其中。 ”三妙慈渡”。 字下便是三颗苍松挺立,此时向下望去,云雾缥缈,一片云海遮住山腰。 见到如此怪异之处,也能有人来此,季见龙心中纳闷。大哥把自己领来这怪异之处,定然是有他的想法,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一切都听从大哥的安排,紧跟其后。 图泽在前,绕过三颗大树,只见大树之后,中间一棵松树树干已然腐烂,只剩下厚厚的一张树皮支撑着这颗古老的松树,树干内黑漆漆一片,此处除此之外,便是再无他物。 图泽走道枯树之前,举起右手,正准备敲击树干。 “来了就进来吧,不用站在门口了。”只听见里面一个极强穿透力的声音,有让人感觉亲切,如同就在自己的耳边低语。 季见龙心道,光这让人如痴如醉的音波,怕是灵力已达德境巅峰,突破权镜是指日可待了,但是自己对高深灵力的感知却是丝毫不解,此时也只能是胡乱猜测,或许这就是一位世外高人。 图泽见到有人应答,赶忙收回自己的手,走进那黑漆漆的树干之内。季见龙迟疑一下,便也也跟随其后,只见树干之内一片漆黑,双眼如同致盲一般,眼睛如同不是自己的眼一样,什么也看不见。 突然耳旁两股掌力伴随着绿光一闪而来,季见龙一惊,想要躲闪之时,那绿光便紧贴着脸颊飞过,落于身后。随即树干洞口左右各亮起了一盏油灯。 季见龙惊讶万分,此人手法如此之快,灵力之强,且能以灵力化为绿火引燃灯火,当真是让人望尘莫及,以此人的灵力境界在乾定怕是可以傲视一切了。 回过神来,这树干已经被油灯照亮,树干之内,空空如也,但是后头却是别有洞天。两旁仅有一些简单的器具整齐摆放。此时才看的明了,这树干之后乃是直通峭壁之内。 空间大到可以容纳二三十人。二人继续前行,所行走的风便往洞内吹,两旁的油灯便如有灵性一般伴随着脚步所至,便一路亮了过去。洞内绕过一个弯,前方一人一身华服,背对二人端坐于一圆石之上。 “晚辈图泽见过三妙居士,晚辈冒昧前来,还望居士恕罪。”图泽清了清嗓子,低声说道,且连忙行跪拜之礼。 “图庄主不必如此,想必图庄主是为了身后之人的事情前来吧。以你这天下第一庄都解决不了的事情,我三妙怕是也无能为力了。”那三妙居士手一挥,头也不回道。 季见龙心惊,第一次来此,他不回头也能看出年纪,也能看出我们二人所来何意。 “正是。晚辈有事情要来请教居士,望居士能指点一二。”图泽低声恭敬问道。 “他果然有天地之奇遇啊,如此年纪就有超乎百年之灵力,果然是非同常人。”说完三妙居士转过身来,面对着二人,仍旧是没有睁眼,似乎是在继续着自己的禅定。 转过头来,季见龙才发觉这三妙居士头发乌黑,面色红润,精神饱满。全然不似是上了年纪的女子,俨然一副年轻的模样。只见她此时双手仰放腹前,做禅定之状。 想到她虽双眼紧闭,仍旧是能感受到周遭的一切。 季见龙忙行礼道,“晚辈季见龙,见过三妙居士。” 三妙居士睁眼起身,站在原地说道,“图庄主,说吧。” 图泽随即躬身回道:“居士,这是我结交的一位义弟,他的两位朋友数月前在南岭山中失踪,数日前我们打探到消息,这两位朋友乃是被人带进了毒瘴林河。” “毒瘴林河?啊,倒是好久没听过这个地方了。”三妙居士言语之中也显得平淡,没有过多的惊讶,只是略微勾起了她的一丝回忆。 “我们打算前去救人,可是却对那毒瘴林河是一无所知,而外界有传闻毒瘴林河乃是个毒瘴密布之地。晚辈听闻前辈对这南疆,南岭,南越一带无所不知,因此特意前来请教。” “请教还是算了吧,不过我劝你们二人还是不要去的好,这毒瘴林河当初不知是毒害了多少生灵,当真是一个有进无出之所。” “前辈,这两位朋友都对我来说很是重要,我是一定要进去营救的,还望前辈赐教。”季见龙见状,急忙说道。 第96章 三妙讲真知 三妙突然抬头看着季见龙,若有所思地说道:“既然执意要去,那你们得自当小心。我就把我知道的告诉你吧。” “多谢前辈!”季见龙也不敢没了礼数,赶忙答谢。 “要进入毒瘴之地,以你们现在的实力是万难进去的,那里毒障横行要进去要么有德境以上灵力,要么有百毒不侵之体亦或者拥有南疆的清毒方。不过南疆清毒方似乎是已经失传了,这前两种你们应当是无法做到,那还有最后一个法子,就是你们得拥有清神珠,只有口含清神珠,才能免遭毒瘴侵害,否则还未到这毒瘴林河,便是在山林之中神智错乱癫狂而死。” “清神珠?”图泽惊讶问道。 “不错,清神珠传世有三颗,听闻最近的南越泥龙帮就有一颗清神珠,不过那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怕是早年就已经失传了,你们如果想去找寻,那还是得去寻觅一番了,今年怕是来不及了。毒瘴林河名为河实则乃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沼泽之地,此时雨水丰沛,你们可乘船而入,如若再过上一月,凭少年你的功法灵力再如何了得,怕也是到不了的,过了时间,那就只能等到来年的这个季节才能进去了。” “哦,如此一说那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我们就还有机会。”季见龙看着图泽说显得有些激动,也并不管三妙所言的来年,图泽有些担忧地点点头。 三妙也不为所扰,依旧闭眼说着,“毒瘴林河在南疆的毒虫谷的深处,到达毒虫谷之内,再向北行三十里地便是毒瘴林河的入口。如若你们有缘的话,那你们就能找到这毒瘴林河。” “多谢居士!”图泽原本心中也没有底气,毕竟是贸然打搅,此时听闻告知,心中也就泰然。 “不急,且听我说完,若是你们能进到毒瘴林河之中,不论你是从何处乘船而去,你们都需破得了这毒瘴林河之中的八阵图。按照奇门遁甲之术找到生门才能进入这毒瘴林河的深处,否则就会迷失其中,没毒死也被被困死其中。进入生门之后,出了河中的八阵图,再向北乘船约三五个时辰不等,便可到达毒瘴林河的中央,那里只有一处庄院,号为秋池山庄,在这秋池山庄的庄院之内到处都是奇珍至宝。这毒瘴林河最为神秘的地方便是在此,秋池山庄只有在河水快要退去的前一天才能看见,来的太早也都是徒劳会令自己迷失方向,根本就看不见庄园。来的太晚,那便是没有河水乘船,亦是无从到达。多少人为了得到那奇珍慕名而往,却是无命而归,不知有多少人命丧毒林。因此你们能不能进去,这都是需要运气。就算你们能够到达,那你们一定要行动迅速,如若贪恋了财便没有时间出来,就要丢了性命,是没有人能能在那秋池山庄之内呆上一年。那是一个毫无人气,却又是珠宝满地的秋池山庄。那些珍宝对困在其中之人来说都是梦幻,都是虚无。” 三妙居士说着便是低头嘴中念念有词,似乎是在位死去之人超度。 “多谢前辈指教。”季见龙见三妙居士如此有善心,连忙致谢。 “这一切都是缘分,你们既然能上得这慈渡庵来,就说明这就是缘分,你也不必如此。”三妙居士说着便起身往树洞之外走去,看着四周的浓雾,口中轻声默念着什么。 看着山中一片朦胧,季见龙和图泽也连忙跟了出来。 “你们过来,我带你们下山。”三妙居士停止口中的颂念,说完之后便又是口中默念不停。 山中一片朦胧,根本就不辨方向。若是让季见龙他们二人下山,怕是毫无方法。三妙居士一手提起一个,朝着一片浓雾飞身而下。季见龙感觉三妙居士的灵力平稳,均匀棉密,灵力怕是已经达到了权境,只是对于灵力的感知不明,也不好胡乱猜测。 眨眼的功夫,三妙便把二人带到了刚上山途中的草庐之内。 站在草庐门口,三妙居士推开篱笆墙的门走进草庐,留二人愣在原地。“你们赶紧去吧,时间晚了怕来不及。” “多谢前辈。”图泽见状,连忙跪倒在地,行礼完之后打算带着季见龙沿途下山而去。 此处不比高处,浓雾虽有但是显得稀薄,虽看不透彻,但是也还可以看清山路。 “图庄主,你还是少来的为好,你一来就让我想起了他。”二人刚走出几步,只见草庐内传来三妙居士的声音。 图泽默默地朝着草庐点了点头,便转头下山。 二人在沉默之中行约数里,图泽也没开口说话,季见龙看得出,三妙居士和图泽有着莫名的渊源,只是二人都不去提罢了。 山中行了半日,距离山庄也不过三五里地,二人也感觉到轻松,季见龙忍不住开口问道:“大哥,这三妙居士是到底何许人也?” 图泽说着叹了口气说道:“哎,三妙居士本是师承九华,她便是当今九华宫主那霜雪的师妹。” “哦,那听闻九华宫主如今年约五旬,怎么这三妙居士看着是如此年轻。”季见龙觉得三妙居士如果说他是少女,那怕是不明缘由之人都能相信。 “是啊,那是我师父他老人家的一种驻颜之术啊。如若我师父他老人家在世上的话,相貌便是和你相当吧。” 季见龙十分不解地问道。 “啊?这之中有何关联,她和你师父是什么关系。” “三妙居士就是我的师娘。”图泽边走边说,下到山谷之中,路途也变得的平坦,二人的步子也慢慢快了起来。 “啊,那你为何称呼她……” “这都是我师父去世之后,师娘她给我吩咐的。避免让她伤心,她不让我来看望她。虽从师父去世之后她一个人居住在三妙慈渡庵之内,我也是很少去三妙慈渡庵看望她,便也如她说吩咐,不敢叫她师娘了,师父在临终之时叫我一切都听从师娘的吩咐,师命难违啊。”图泽说着显得满是伤感。 “哦。”季见龙点了点头,也不便再多问什么,在过多地提起他人的伤心往事,终究是让人心中难耐。 图泽在前头走了半晌,便又回头对季见龙说道道,“我师娘和师傅年纪相差几十岁,但是他们很是相爱。我没有见过这世上有任何一对夫妻如师父师娘一般。师父去世之后,对师娘的打击很大,她便也看透了世间之事,她本就和师父过着超然于世的生活,因此她在师父去世之后独自居住在深山之中不问世事,但是师娘她其实是个重情之人,师父已经走了十年,他便独自一人居住在这草庐之十年,不曾出这山中一步。” “果然是重情之人,人生在世,得一真爱,虽不能相守到老,但是能相知相爱短短数十载也是人生幸事。”季见龙心中有些难过,但是二人的情感也让他为之震撼。 “是啊,兄弟。今日之事就算了,我也不想再去打搅师娘了。我们先回庄上一趟,我师娘所说的清神珠,凑巧的很啊,我便有一颗。而另外两颗听闻就在当今的古月王宫,这古月王宫之中自然是太远,来不及,但是我们速速回庄上去还是可以的。” “真的。”季见龙听着图泽所说,显得有些惊讶。 “不错,那清神珠便是师傅当年见我经常往来南岭之中,私下给我的。南岭虽然不比南疆,但是一样到处充满毒瘴之气,因此,师父他老人家就把这清神珠送与我。近年来我年事渐高,商会的事情也看的淡了,这南岭我也甚少再去,即便是去那也已经是轻车熟路,也就自然不需要这清神珠。如不是师娘今日提起,我怕是都已经忘记了我还有这么一个东西了。” 山中行路本就艰难,虽看似很近,却是望山跑死马的状态,二人赶回图林山河庄时已是傍晚时分。 “你们都给我过来,再不说出他们去哪里了我便让你们好受。” 刚进大门,便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在屋内高声叫着。 “姑娘,庄主他确实是一早就出去的,并没有和属下交代过,因此我们都是真的不知道啊。我真的是没有骗你,如若骗你,我这老骨头便是不得好死。”一老者似乎还在不停地解释着。 “我不听,我就是要你们给我把他们两个人找出来。”女子仍旧是不依不饶。 “阿维怎么会如此地任性,居然在大哥的庄子上大发雷霆。”季见龙听的这声音,心道不好,连忙冲进庄里。 “不可放肆,阿维,你这般在我大哥的庄上胡闹,让我很是为难,明日你便独自离去。”季见龙飞身而入,落在阿维身边,一把拉住发怒之中的阿维呵斥道。 阿维见季见龙突然回来,对着她便是呵斥一番,也就不敢言语,只得低下头。 图泽也快步走近,笑呵呵地说道,“兄弟,没事,小孩子吵吵闹闹很是正常。” 随后图泽背着季见龙向阿维眨眨眼道,“阿维,你还不下去。” “你们到哪里去了,也不叫上我,下次再不带上我的话,我就拆了你的庄子。”阿维见状,依旧对着图泽威胁。 “放肆,我大哥见你无处可去才给你这一容身之所,你居然这等无礼。”季见龙再也不顾,大声厉声道。 阿维见状,连忙躲在图泽的身后,在图泽安慰季见龙之时悄悄溜出了大殿。 “大哥,这阿维姑娘年少无知,你不要放在心上,待会我定然是严加管教,不需多少时日,我便会把她送走。”季见龙此时也是一脸的难堪。 “哈哈,兄弟啊,还有一件事我忘记跟你说了。再不说啊,怕是我这兄弟你就要操心到老了。其实啊,这阿维姑娘乃是我一位故人的孙女,我们早就相识。她年少的时候就经常来我们庄上。你啊,帮了个大忙了,还多亏你把她给救了出来。以后啊,你就不用再操心了,哈哈哈。”图泽此时便是哈哈大笑不止。 “大哥,你不需要为她开脱,也不用给兄弟我留面子,这如此猖狂的年轻人,就是要好好调教一番,否则不论是到了哪里,都是要吃亏的。” “真的,这可不是开脱,你就放心吧。她啊,对这庄子比你还熟,要不然我们庄子上的人怎么能让她这么无理吵闹,早就把他丢出庄外了。” “那大哥,你为何不早说啊,岂不是让我蒙在鼓中难堪。” “哎呀,是大哥对不起你啊。我啊,这昨天不是也没认出来啊,后来我一思索就觉得是她了,昨天晚上我便找过她了。她啊,从小就是这么刁蛮任性,我已经习惯了。只是有些年头不见了,这性子倒是一点没改啊,兄弟你消消气。” “这……”季见龙一时不知说些什么。 “好了,兄弟,我们还有要事。这事呢,我们以后再说吧。走,我带你去拿清神珠。”图泽说着便带季见龙朝着大殿之内走去。 第97章 天地宝库 穿过大殿,图泽继续引着季见龙直往大殿后的后院走去。 随即关上大门,进入到后院,只见这后院之内空空荡荡,只有院中摆放着各种盆景,奇珍异树,各色花草。然则是再无其他,也没有其他的门路。 就在季见龙迟疑之时,图泽已经在前头走到一处山崖之下,只见他在一处山崖之上随意按压了几下,山崖上一扇石门应声开启,如若不是图泽带他来这,想必任何人都难发现此处有一石门,看着如此一个隐蔽之所,季见龙便是惊讶万分。 “想不到大哥还有这样一个隐蔽之所。”季见龙看着山壁之上突然出现的一个门洞惊讶说道。 “哈哈!”图泽哈哈一笑道,“大哥我虽不是贪财爱宝之人,但是总有一些机缘巧合的情况获得一些珍贵的东西,因此啊,我还是有一些财富珍宝的。一来我不想它们流落在外,免得引来血雨腥风,二来我这庄上也总要有一处存放之所啊。” “果真是一神来之笔啊,开山而建,设计之巧妙当是世所罕有,不知是出自何人之手啊。” “哎,回想已是多年了。当年师父曾在我庄上留宿半年,这山洞便是师父他老人家利用那段时日为我打造的宝库。师父他通晓阴阳五行,知天地运数。所以能在此隐蔽之地开山而建,外人是甚难发觉。就算旁人知晓这宝库所在之处,但是这里又藏有上下天地锁,而这上下天地锁有数万种变化,不知道这变幻顺序,想进这库房那也是万万不能的,加之这宝库内在都是精钢所铸,实则是一个万全之地啊。” “哦,大哥,师尊他到底是何方高人啊?” “哎!师父啊,他从来不提自己的过往,我只知道他姓柳名色青,至于其他我一概不知。哎!我是枉为人徒啊,我不知他来自何方,也不知自己师出何门,更不知他年岁几何。”图泽说着自己也是显得无奈,但是心中仍旧是敬重万分。 “果然是世间奇人,不论过往,不论将来,活在当下。” “是的,师父就是那般性格,超然于世。”图泽边说着便进入到山崖中的宝库密室之内,留下季见龙便站在门口犹豫不决,这毕竟是图泽的藏宝之地,季见龙心中拿捏不定,也就不敢乱闯。 “兄弟,进来吧,我们自家兄弟,这都是不需要顾虑的。你我都不是爱财之人,这里面的都是些世俗的俗物。再者上次你受伤疗伤之地就在这里面,你已经来过这里了,也就不需要再避讳了。”图泽见季见龙站在门口有避嫌的嫌疑,便在里头喊道。 季见龙便只好进得宝库密室,刚一走进,便觉得这宝库乃是一处坚固之地,宝库虽开建在这山洞之内,可是光这里面的一道石门便是厚达到三尺,而季见龙走进之后,这一石门便缓慢落下,怕是外面是万难开启的。洞内此时已经亮起的一排排的油灯,看着洞内并不似是光秃秃的山壁,乃是在这山洞之内建造的一间房屋,采用的都是石条石块,四周是精钢铸造,和山体有着严丝合缝之状。 洞内分为前中后三间房屋一字排开,一道走到底。 首间甚小,只有一条过道穿行而过,两旁各色的架子之上摆得满满当当,地上堆积的宝箱也是直到屋顶,显然是这一间已经难以尽数摆下。 再往里走,只见宝刀宝剑更是挂满了左侧墙壁,小小的锦盒堆放一地,也不知这镜盒之内所收藏的是何物,不过定然是一些名贵的东西。右侧的石壁前摆放着的是一种古色的物架,物价之上的是整齐的抽屉和柜子,被关得严严实实。 而图泽径直走进第二间,在地上镜盒之中翻找,季见龙见也帮不上什么忙便只得在这宝库之内闲逛查看。 “这时日久了,一时之间也记不起来到底在何处,稍等我片刻便能找出,一定是能够找出的。” 图泽在许多锦盒之中翻来翻去,一时之内也没发现清神珠的所在。 “不急,大哥你慢慢找,我随便看看。”季见龙说着便看见第二间的尽头处摆放着一块颜色黑沉的石头,丝毫不出众,但是石头却是让人感觉道一丝丝的寒意,让人想走近去细细观察。而季见龙看的入迷,一时出神,不自觉的摸了上去。 身躯便是随之一震,只见身处之地四处火光冲天而起。一红衣女子深陷万军之中,众人仓皇逃离,随即红衣女子跪倒在地,低头散发,看不清脸庞,而众人都在远望却是不敢靠近。随着从天而降的流星天火,众人都慢慢退去,瞬间,漫天火雨落下,只见那女子无处可逃,身躯被火雨击中,慢慢倾斜着身躯倒在了血泊之中。 季见龙想进却是进去不得,只感觉这自己的身躯全然不受控制,虽有心去帮,可是身体却是丝毫不动半分,连声音都叫喊不出,压抑难在,想着自己一定是在幻觉之中,逃从中逃离,却是无法做到。 想闭上眼睛却也是万万不能,突然眼前一黑,满天火雨随即消失不见,只见远处的山崖之上,两人对站,而那女子便是自己连日来苦苦追寻的康虞雅。 “小雅!”季见龙大喊,可是却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挪动脚步却是只觉二人之间的距离是越拉越远,而此时的康虞雅视乎是被一人在身后追逐,她站在悬崖之上,摇摇欲坠,身后的灰袍人便是赶到之后,一掌打在康虞雅的肩头,她的身子如同断线的风筝,直直地坠落,显然是毫无生机可言。感觉无助于无奈,眼睁睁看着小雅就这么在眼前坠崖,季见龙心中痛苦不堪。 突然感觉身子被一掌击中,身体之内便感觉到疼痛。 疼痛让季见龙瞬间醒转,他连忙用掌风接二连三地拍出。 “兄弟,兄弟,冷静,是我。”图泽见状在一旁大叫。 季见龙此时才看清仍旧是处在大哥的宝库之内,便连忙收手。 “大哥,对不住,刚我看到一些奇怪的景象,十分真切,难道这古怪的石头有问题?” “哎!这石头唤作灵验之石,表面平淡无奇,不懂武功的人看了也没什么事情,但是武力高强之人看了之后,便会被迷心智,长久下去便会精神错乱。我啊,也是在一个机缘巧合的时候得到,哎,这石头古怪的很。”图泽说着便是摇头叹气。 “哦,那幸好刚刚大哥及时把我拉了回来,否则我便是深陷其中,难以自拔啊。”季见龙想起这石头给他带来的压抑之感,心中感到十分难耐。 “哎,看见了就看见了吧。此石头的最古怪之处不是使人压抑,也不是让人精神困在石头之内。而是醒来之后经过长久的岁月之后你就会发现,你在这迷乱之中的所见所闻,以后都会如实发生,因此才换做是灵验之石。” “啊,当真如此?”季见龙此时变得有一些担忧。 “嗯!”图泽慢慢地点点头,面色之上的伤情似乎是已经是印证了这石头的诡异之处。 季见龙看着石头,又看着图泽,不知该说些什么,这如真得到应验,那究竟该如何打算。 “不要去碰它了,这是块不详之石,前人对待这石头都很谨慎,我也是年轻之时有过一次尝试,不想这石头便被我印证了,哎,不提也罢。总之以后一切小心,切莫因为自己的所见,而想着一心去改变,这是世人一直所追求的逆世之法,倒不如把当下活得个真真切切。人生本来就是未知,不应该去用这石头去验证未来的事情,那样就让你一直活在压抑和负担之中,提心吊胆也不能阻止,只能是减少一些伤亡罢了,哎!” 图泽说完便递给了季见龙一个锦盒。 “大哥,这就是清神珠?”季见龙接过盒子正准备的打开。 “还没有,容我再找找,你也来一起找吧,就是如你手中的那个锦盒一般,挨个打开看看,是一个青绿色珠子。”图泽说着便又蹲在地上,细细翻看这无数的锦盒。 “好的。”看着图泽继续在寻找,季见龙此时不敢再去触碰这里的任何宝物,也加入到寻找的行列之中。 跟着图泽边找边往里走,打开最后一间的石门,便感觉寒冷之意徒增,越往里走,寒意渐盛,冻得人直哆嗦。 图泽突然走到外间的架子之上拿过一件厚厚的棉袄一边穿一边说。“这便是上次让你疗伤之地,里间面有一个巴掌大的异石,阳光照射之后一丈之内便如火焰一般炽热。但在没有阳光照耀的阴寒之地,那一丈之内便如千万年寒冰一般,奇寒无比,也是得益于此,上次才能救你一命啊。这块异石本是属于师父他老人家的,他为我建造这宝库之后,觉得此地并不太适宜存放东西,便把这个异石给了我。有了这样的奇珍异石,放在这宝库之内,能让这宝库之内的东西不腐不蠹,不说保存千年,保存数百年当不在话下。” 季见龙只觉这寒气是无法用灵力抵御,便也任由寒气侵扰,站在门口并没有再进去。 第98章 老树洞 “好了,找到了。哎,原来这这里啊,这多年不用的东西啊,找起来就是麻烦。” 只见图泽说着便走了出来,浑身哆哆嗦嗦地,冻得毫无血色惨白的手中拿着一个锦盒。 “大哥,你这里珍宝是过于繁多,我都快看花眼了。要记住每样东西的位置,这可真是件头疼的事情,还是赶紧出去吧。”季见龙说着想赶忙离开这寒冷之处。 图泽哈哈大大笑,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哈哈,储之以备不时之需嘛,生活就是如此,想要便利就得多准备一些东西,就好比我们这次,刚要有需求,哈哈。” 看着图泽真心的面容,季见龙心中也有羞愧,“也对,如若不是大哥,我们的准备工作也不好完成啊,光是这清神珠怕是就难以觅得。” 图泽轻轻拍打着季见龙的后背,“好了,不多说了,我们还是速速出去吧,这阴寒之力用来存储东西到是不错,待得久了可是要伤身啊。” 二人出得宝库,只见大殿之内,被庄内的老者摆上了满满一桌酒菜。 图泽也不去理会其他,拉着季见龙自顾坐在大殿之内吃了起来。毕竟连日的奔波,身体消耗的有些快是需要及时补充一番。 看着季见龙心中急切,吃得也不是十分自在,图泽便放下手中的碗筷,摸着嘴巴对季见龙说道:“兄弟,我们还是早早出发吧,我看也不必在此浪费一晚。” “多谢大哥理解。” 季见龙也不多说客套话,毕竟这就是他此时此刻的心中所想。早早动身便能早些见到她们二人,且这宝库之内所见所闻,让他想想都有些担忧。 图泽随即叫出庄内的老者,对着老者低声交代一番,二人便是悄然上路。 踏着月色,听着山间的虫鸣鸟叫,吹着这春末的微风扫去了困意,让人精神也是为之一振。 二人刚走出图林山河庄门楼,只见门楼外远远出现一个人影站在门口外不远的大道之上。 季见龙远远看着那人,似乎是有些像阿维的身影。 季见龙快步走近,看着微微笑的阿维有些不悦地说道:“你不要胡闹,赶紧回去,我们此次去的地方是非常凶险,带上你不方便。” “不行,我一定要跟你们去,你要是不让我去,我就烧了你们庄子。”阿维娇声说道,脸上却是没有半点的怒意,仍旧是还带着微笑。 让人捉摸不透的女子着实是让人难以把控。 “你怎么能这么任性,我们此去是凶多吉少,你去了我们无法保护你的周全,这样大哥也就对不起你的家人,那我当初把你从古月王宫带出也就没有必要了。” “我不需要你保护,我能自己保护自己。”阿维对着季见龙大声吼道,完全没有在古月王宫那般柔弱可怜模样。 “好了,兄弟,她的个性我是了解的,就这样吧,带上她也无妨。要不然我这庄子还真没有人能奈何的了她,只怕是怕是更加对我们不利,她做出来的事你当真是不敢想象,如若她自己一人再次走失,那我们可又要寻她了。”图泽说着拉过阿维,让她站在自己的身后。 “还是庄主好,你看你。”阿维说着对季见龙做了个鬼脸。 季见龙显得是有万般的无奈,但是却也无能为力,女子的性情怕是只有大哥能把控的了,现在只能希望一路顺利。 伴着星月,三人一路西行。 有了阿维的加入,一路之上小孩子的心性便显露无遗,因此这行程也就不再枯燥。 山中行路,重要的是时不时找寻确认方向。三人前行因为有巴生在一路之上所留的记号,因此虽走的慢,但是有而不至于迷失在这漫漫林海之中。 “哎呀,你们为何要这么急啊,山中行路本就是不方便。我们都连着赶了三天的路了,你看如今都是第三个晚上了,你们还要赶路,能不能休息休息啊,季公子。”阿维说着便靠在一颗大树之上,显得是已经到了极限。 季见龙看着阿维,本想说些什么,但是却是没有说出口。 这一路之中是行的是有些急切,季见龙也有些愧疚,就连他自己此时都已经略微有些疲困之意。更何况是阿维,她本就是没有什么功法,这一路之上,当是怕被说拖后腿才一路苦苦死撑,如今应当是到了极限了,也是应该让大家休息休息,不该是这么自私。 季见龙转过头看着在前头行得十分缓慢的图泽问道:“大哥,你看着附近有什么地方可以休息一下,我们连日的奔波也是让大家受罪了,我们休整之后再做赶路也不迟啊。” 图泽回过头,缓了缓气低声说道:“我们现在的地方应该是南岭的极西之地,快要走出南岭了。我记得前方有一棵千年长青古树,树干内枯死空洞,因此此地得名老树洞,那是就和你二哥约定的地方,我们‘还是再坚持一下吧。” “对对,老树洞,我们就去老树洞,去那边休息一晚,保证明天绝不耽搁行程。”阿维听到图泽如此及一说,便立马来劲向前走去。 “阿维,可不要高兴太早,等我说完。此地是南疆、南越和南岭的交汇之甚是混乱,三方谁也不敢强占此地。因此,这老树洞一直就处于这样的无人掌控的状态,三方虽能互相牵扯互相制约,但是却都觊觎万分。虽说他们三方的势力在此处也最为薄弱,但是此地也是最为混乱,因此这并不是一处好的休整之地,我们更要打起精神。” “啊,那我们就在此休息吧,我走不动了。”阿维听得如此一说便瘫软在地,不再动弹,也不再言语。 图泽也不顾阿维,走到季见龙面前说道,“兄弟,我和你二哥约定的地方就是这老树洞,因此我们此去一定是要小心谨慎,可不行出了什么差池,此地并不同他处。” “好,大哥。只要我们胆大心细,那么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走,我们这就去老树洞。”季见龙说着便架起不能动弹的阿维继续赶路。 越往前行,只见四处的树木并不茂密,树下的道路是四通八达,地上的杂草都被磨得不再生长,显然这是一个常有人来的地方。 沿着小道,林下的道路越来越宽敞,远远可看见一棵粗壮的大树拦在道路的尽头,似乎是所有的道路都通往这棵古树,在古树处交汇。 图泽并不惊讶,而是放慢了脚步指着前方的老树道:“兄弟,我们到了,前头那就是老树洞。” 季见龙抱着已经陷入睡梦之中的阿维点点头,随即又查看四周的情形。 老树洞也算是个大地方,只是四处树密稀疏,没有什么过多的藏身之处。 图泽也看了看四周,又看着熟睡的阿维低声说道:“我上次在书信上跟你二哥约好之地便是此处,而明日就是相约的日子。今天晚上我们得好好休息下,你先和阿维去休息,我看此地甚是古怪,身处异地切不可放松警惕,还是由我来守夜。” “大哥,我还不累,你先休息,等晚点我困了的时候再来换你。”季见龙说着便在身旁寻找可以放下阿维的地方。 图泽见季见龙执意要守夜,便和阿维在一处远离老树洞的地方,觅得有一处枯死倒地的树干,依靠在枯树之上沉沉睡去。 此时季见龙心中担忧之情显得是更加急切,如此接近毒瘴林河,不解心中的担忧为何会更甚,小雅和明月的安危更让人揪心。已有数月不见,心中甚是挂念,令他睡意全无。 数月来的奔波,全然没有静心之时。季见龙感觉自己对灵力和功夫的修炼已有荒废,心中是是愧疚万分,想到此处便在二人身旁坐定,依照宋子夫所传授的方法,静心修炼。 “哗啦啦……”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飞鸟起飞之声响起,季见龙连忙警觉地睁开双眼,看着远处寂静的夜空。 此时季见龙的灵力不比以往,外界一丝一毫的动静便都能有所感知。 远处几里开外有了动静,警觉起来的他隐匿身形,用土把用来取暖的火堆覆盖,身边瞬间黑了下来,三人也就隐秘起来。 望着四周一片黑暗,此时毫无星月的老树洞把一切都隐藏其中,沉浸片刻之后的季见龙暗运灵力,加之此时眼睛已经适应了夜晚的黑暗,借助着林中微弱的光,远远看见两个个黑影在树林中摸索前行。 看着旁边二人睡在梦中,季见龙不敢离去守候在二人身旁,并不去理会那个黑影的动作。 而那个黑影之人在林中摸索了片刻,就朝着老树洞的那颗枯树而去。 见二人似乎来者不善,且功法灵力也不弱,如若和二人打斗起来,倒是很难顾得二人周全。季见龙当下便让二人沉睡,忙运功飞身而上一颗三人才能合抱的大树,将二人至于一隐蔽的树丫之上。 安置好二人之后,季见龙悄声来到老树洞的枯树之上。刚刚落脚,便听得树下的一个声音叫道。 “朋友,既然到了,那就不要躲躲藏藏了,下来吧。” 第99章 莫名交易 季见龙心中一惊,随即停住不动。 完全没有想到所来之人功法着如此了得,如此隐匿压制都能被发现,一时不知如何面对。 也不去应答,便继续等待那人要作何打算。 “显身吧,我们相约如此隐蔽,之地是不会有人发觉的,叶门主,你也不必如此小心。” 听得如此一说,怀着迟疑季见龙也不敢显露功法,只得一跃而下,落身在树下的树影之下,刻意掩饰身影让人看不轮廓模样,只见那说话的黑衣人挟持着一人在前,而那人已经动弹不得。 “想不到啊,今日能和叶门主在此想见,果然是心中无憾。叶门主,你果然是细心之人,更加可贵的是还能这么守信,居然还提前了半个时辰。”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出,似乎是说话间杂着笑意,更是在言说叶门主的过于谨慎,此时他亦是藏身在树洞之内,身影也不可见。 季见龙此时心中惊讶万分,这言语之声有几分熟悉只是不是十分肯定。 不知他们相会所谋何事,更加不敢言说。不知来者是谁,也不知这叶门主究竟是何人,但是他们在此地相约,定然是有什么勾当。 “呵呵……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季见龙突然有了想法,压低了声音应答。 只见那声音继续说道,“叶门主,你请放心,我们此次见面只有天知地知。但是约个如此偏僻的地方相见也是应当,门主大可不必怀疑。我在书信上都与门主说的清楚明白,只要门主给我提供给我所要求的毒药毒虫,我也会严遵条规,绝不胡乱使用,因此也不会有人把这事情怀到贵门的头上,只要门主同意,明日我便亲自把定金奉上。” 季见龙此时只觉是骑虎难下,只得在树影之中踱着步子,思索着该如何应对。 “门主,难道你还不放心,你我虽未见面,但已不是第一次交易了,万海流自然是不会知晓,如若门主有什么难处,也可尽管开口。如今我已经亲自前来,对此物是求之若渴,一应要求叶门主大可放心提出。” 季见龙仍旧是站在你黑暗之中,不肯走出,悄然在树影之下用衣衫蒙面。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说道,“此事我还得考虑一下。” “叶门主,你不必如此。出了什么问题,一切都有老夫担着,最近万海流就要离开南疆,这一切不都还是你说了算吗?南疆之内还有何人能阻拦你。再者明面之上我和他也还算是有些交情,我想就算他知晓内情,也不敢得罪叶门主你。”苍老的声音说话间朝着季见龙走来。 听到如此一说,季见龙也就宽心,没人能认出是个假冒之人,便可继续把这戏演下去。 待那老者走近,季见龙白确信所猜,眼前之人正是月孤鸣,此时他故意黑巾蒙面,但是声音没有多大更改,只是不知此人为何会来此处,又和这南疆的叶门主有何勾当。 转念一想月孤鸣和南疆的叶门主在此相约,只怕是真的叶门主此时也已经在路上,季见龙便想早些把月孤鸣打发。 “你可得保证不做出损害我南疆之事,毕竟世人都知道我南疆毒门乃是制毒使毒的第一大帮,任何奇毒异毒都是要牵扯到我南疆头上,到时怕是我在南疆地位不保了。” “叶门主,你放心,只要你为我提供了毒药,我便给你黄金万两,你就尽可能去搜集你所需要的各种毒物,我们各取所需,岂不美哉。只是我要的这毒药要求有点高,不知叶门主需要多少时日?” “这制毒对我来说到不是很难事,你且说说看,到底是怎么个高。”季见龙装作一副不屑的语气,模拟着南疆门人的傲气与不悦。 “门主莫怪啊,我这倒不是怀疑门主的能力,只是我所要的这毒药,便是让中毒之人能听我控制,为我所用,不知……” 季见龙已经是在心中咒骂月孤鸣一万遍,没有想到他要的是如此歹毒的毒药。 他的要求南疆的蛊毒之术轻而易举就可以办到,但是此术他们轻易不外传,月孤鸣似乎也十分清楚。否则以他和万海流的关系也早就取得。 季见龙说着背过身躯,压抑掩盖着心中紧张的神情。“这个不难,只是这黄金珠宝我都不在意。我听闻,古月王宫之中有两颗能辟邪的珠子,叫什么清神珠,这可让我在制毒之时加以参详,看看何人还能避开我们南疆之毒,不知你能否为我取来?” “呵呵,叶门主果然见多识广,不错,这两颗珠子我还曾见过,只是门主果真对此珠有意?” “正是,如阁下真想要我为你所制的蛊毒的话,那么明日天明之时我们依然在此相会,到时候我们来个等价交换,我想以阁下的功夫一天时间来回古月的话已然是足够啊。”季见龙说着心中也有怀疑,古月国距离南疆八百里,月孤鸣如真能在一日一夜之间跑个来回,那定然也是要耗损他不少的灵力,到时就算是出了什么差池也可与之一战。 “好,我就喜欢爽快人,咱们一言为定,明日寅时我便在此等候门主。”月孤鸣说完便一掌拍死于他同来之人,随即飞身而走。 这着实是令季见龙万分惊讶,不料月孤鸣居然是如此歹毒,也惊讶于他真的是对于毒物的渴求,所以一口就答应下来,只是不知他是在何处抓来一个枉死鬼来带路。 看着死去的无辜之人,季见龙感慨不已。“哎,此人如此心狠手辣,这已死的黑衣人不知是无辜还是心存贪念,老树洞如此之地,怕是也没有多少人知晓,更加是没有多少人愿意来吧,只是可惜了一条性命。” 站在树下望着空寂的夜空,仍旧是寂静一片,丝毫没有任何的更改,无情的夜也对这杀戮是丝毫没有怜悯,有的只有无边的冷漠。 许久过后,四处又是一片寂静,季见龙心里想着大哥和阿维,感叹着老树洞是一个非同寻常之处,就要回身去那大树之上照看他们。 刚走出两步,身后响声就起,立马有人声传来。 “怎么?你约我在此地相见,这时间刚过就要走,难道你就只有这么一点诚意?这可不是如你信中所言的那般急切啊。”那人语气之中带着一丝的不悦。 季见龙心中嘀咕,想着所来之人就是南疆毒门的什么叶门主。 若有所思的他立马停下脚步,那人继续道,“你在书信催促我那么急,如今怎么这么没有耐性?莫不是没想好?” “叶门主,这是说哪里话,你误会了,我这只是想走动走动,年纪大了,身体不行了,得活动活动。” 季见龙回头看去,只见叶门主乃是一位年近六旬的老者,一头花白的头发,穿着一件花哨的南疆服饰,看上去毫无半点阳刚之气,好在让人也没有什么阴辣狠毒之感,表现如同一个普通的老头。 “你说吧,到底要什么毒药,搞得神神秘秘,非要亲自见面亲自提取。看在你肯花重金还给我送上的雪山至毒冰虫,我便不与你计较。哎谁叫这对这冰虫我甚是喜欢呢,所以啊,我看你也是有些诚意的。你就尽管说吧,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就会尽量满足你。” 说话间,叶门主手上拿着一个雪白的盒子,在昏暗的环境之中,都显得有些耀眼。只见他细细把玩,有种爱不释手之感,盒子里面似乎就是他所说的西域冰虫。 季见龙见叶门主也是直接之人,便如实把月孤鸣的要求说出。“我需要的毒药是能让对方中毒之后听我使唤为我所用,外人还一点也不能察觉之物。” “好啊,你果然好能耐啊,我就早该想到你需要的不是简单的东西。你能搞到西域冰虫我就该怀疑,我只是万万没想到,你还能知道我南疆有能迷人心智的迷心蛊虫。” 季见龙见叶门主如此一说,也有些不解。听他口气这所谓的迷心蛊虫定然是南疆的贵重之物。此刻也不知他到底是何想法,心中也不明这位叶门主是否答应。 “你什么时候来取?” 见到季见龙并没有答话,那叶门主摇了摇头开口问道。 季见龙听闻也是一惊,万万没有想到叶门主居然能如此爽快。 “明日丑时!”季见龙脱口而出。 “好,那就明日丑时,依旧是在此相见。”叶门主说着便往回走,季见龙也只能看着他慢慢离去。 突然叶门主停下脚步,没有回头,似乎有些担忧便用警告之语以低沉的声音说道:“你要知道,这蛊毒之术在乾定洲已经被禁多年,如今就算是在百毒所在之地的南疆也是一种的禁术。南疆毒门也仅有掌毒制毒使勉强能够掌握,加之南疆也有门规,迷心蛊虫不可被带出南疆,我给了你,你可不要在外面搞出什么乱子。迷心蛊虫本是由万海流掌管,他这几日不在门中,我可以为你取来。但是你要记住,这蛊虫只要有寄体就可以永世不死,切莫把它给弄死了。再者便是以你和他的交情,我希望你得到之后可不要出卖我。” “叶门主,这个你尽管放心,我绝不会出卖你,否则便遭天打五雷轰。” 季见龙刚一说完,只见那叶门主伸出右手手微微一挥,凭空化作一团黑雾慢慢消失于这黑暗之中。 看着叶门主的怪异功法,季见龙心中大骇。 人道南疆毒门万海流用毒天下第一,但是此时亲眼所见这南疆叶门主的怪异功夫是当真让人恐惧。现在才知晓南疆毒门的深不可测。 第100章 巨蛇 确认月孤鸣和南疆不知名的叶门主都已经离去,季见龙才敢回身而去。 来到图泽二人所处的大树之下,抬头之间发觉东方天际已经微微露出了一片红霞,树林之中朦胧模糊,红霞扑面。 想抬眼看清树上的一切,却被霞光照射令眼中空无一物。眼前一时朦胧,透射而来的五彩光芒让他只得紧闭双眼,加上似有似无细如牛毛的雨飘落在脸庞之上,让人突然为之一振。 眨眨眼的季见龙再次看着树上,只见阿维趴在树干之上已经醒来,但是她却表现的如同不能动弹,只是眼睁睁看着季见龙却不说话。发觉她那种呆傻模样有几分可爱,让季见龙脸上有了笑意。 “你干嘛?是不是要吃了我,眼睛瞪着这么大。”季见龙略带笑意地对阿维说笑道。 只见阿维眼中似有惊恐,也睁得更大了,嘴巴也在慢慢地张开。 季见龙见阿维如此模样不言不语,心中担忧不已,担忧出了什么状况,便要飞身上树一探究竟。 刚飞身而起,季见龙却听见身后风声响起,人在半空已经来不及回防。 季见龙正面对着阿维,虽不能回防但是一人也可轻松逃脱,只是阿维此时呆傻不动,季见龙心有不安,便只能直奔阿维以自己身体抵御身后的攻击。 “嘭!” 一声巨响,季见龙感觉背心一震,胸中隐隐作痛,仍旧坚持抱着阿维飞了出去。 在空中的季见龙忙稳住身子,护住阿维让她躲在一颗大树之后。 “蛇,巨蛇!”阿维此时才在惊恐之间大声叫道。 季见龙也连忙回头望去,只见刚才发起攻击的乃是一条长约三丈的大蛇,此时正缠在身后的大树之上。 来不及仔细打量,只见大蛇舌头尖尖,眼睛如电,两眼上方各一道白印,如同人的双眉一般。张开的大嘴之中两只毒牙还在向下冒出一些毒液,口中吐着猩红的芯子,已经在寻觅方位转眼间就要发起第二次进攻。 眼神对视之后,只见大蛇一双血红的双眼,只是蛇蜕仍在,让人看不透,季见龙感觉人也要被定住不能动弹,随着体内蓄力狂乱,眼中一黑,这怪异感觉才慢慢消失。 大蛇眼睛似乎有吞噬一切之力,从没有如此见过怪异,回过神的季见龙不敢正视,一边搜寻着图泽,一边用余光戒备,突然大蛇张开大嘴直扑过来。 季见龙也做好了准备,想要闪身而起却发觉自己体内空空,灵力和蓄力都不知踪迹。 慌忙之中,季见龙从怀中摸出匕首,不敢直视,便待大蛇冲撞而来之时,在地上一滚跪着双手举起匕首,用匕首来应对蛇腹。 大蛇动作虽快,似乎也是有些虚弱,一击不中也没有后退。而是任由身体前行。 巨蛇飞过,季见龙只觉头顶一片黑暗,一阵阵腥臭黏糊东西从天而降,尽数砸在头上。 突然身体遭受能接冲击,巨蛇蛇尾一甩,季见龙重重地飞了出去。 好在大蛇力道不强,季见龙连忙从地上爬起,随即抹去眼前的腥臭阻隔,此时目能视物,只见双手一片血色,身体已经是从上到下尽数染红。 身后一丈之外躺着一条被开膛的巨蛇,巨蛇在地上挣扎扭动,地上血印和四处散落的内脏被拖了有两三丈之远。没有灵力,也不知为何会有巨蛇,季见龙也不敢乱动,看着眼前的巨蛇不再前行,也不再动弹,季见龙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得到放松,季见龙也随之瘫软在地,一声轻咳,一口鲜血洒落在地,看着满地的猩红,分不出哪里是蛇血哪里是人血。 季见龙挣扎着起身来到身后的大树旁,一把扶着目瞪口呆的阿维,只见她也并没有受伤。 “啊!” 阿维大叫着看着肩头被季见龙触摸留下两团腥臭血印,一脸嫌弃地一拳打在季见龙的胸口。 “咳咳……” 被阿维这一砸,加之刚被大蛇偷袭冲撞在背心的淤血接连喷出。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阿维见到季见龙如此,也不顾他身上的血迹,连忙搀扶着季见龙。 “没事!”季见龙坚持坐定,随之摇了摇头。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受伤了,我从没有遇见如此,我也没有被他人这么对待,对不起。”阿维看着季见龙受伤很重,没有了主意,面带哭腔地道歉。 “好了,没事,你去看看大哥怎么样。”季见龙说话自顾自地靠在树干之上,巨蛇的一击果真是不容小觑,此时体内翻江倒海,灵力已经在回转,蓄力也和它在纠缠,一时之间二者翻腾不受控制。 图泽也似乎是收到了控制一般,也是双眼睁的圆溜,就是不能动弹,待阿维触碰以后才得以行动。 “兄弟你怎么样?”图泽连忙来到季见龙身旁显得担忧不已,因为他并没有见到一切,只是听闻到打斗之声和闻到腥臭之味。 季见龙摇摇头,显示自己并无大碍,但是却也不敢轻易言语。 “刚他救了你一命,你知道吗?若不是小龙他为你挡下那大蛇的一撞,以你的功夫,早就一命呜呼了,你啊,别再哭了!”图泽也不顾阿维仍旧面带泪痕,对阿维有些些责怪之意。 阿维也觉得刚刚下手太重,此时不敢再哭泣,也不再不说话。 季见龙慢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脱去外面的衣衫,清理身上的血迹,望着洒落一地的蛇血和内脏以及躺在地上已经死去的巨蛇若有所思。 图泽仔细打量着巨蛇,见巨蛇身上有一柄短小的匕首,稍一用力匕首便从蛇身拔出,一拉之间一大块蛇肉被拉了下来,图泽小心把匕首清理干净交给季见龙道。 “兄弟,你这匕首甚是锋利,若不是这匕首,怕是这大蛇也甚是难杀啊。” “这便是我跟大哥之前提起过的,在容虚海之中偶遇之鲛人所赠。和这匕首一道还有他们送我的一件鲛鲨之皮所织的衣物。”季见龙说着翻开身上内衬衣物,一件鲛鲨皮所制作的衣物贴身穿在身上。 “哦,原来如此。”图泽表现的甚是宽心。 “如若刚刚不是穿着这件马甲,刚大蛇那一击,我不死也得重伤。”季见龙说着感到有些庆幸。 “看来兄弟你福大命大。哈哈,吉人自有天相嘛!”图泽见季见龙无碍哈哈大笑。 “我闻到了一股奇异的味道,就在这大蛇体内。”阿维捂着鼻子指着大蛇说道。 “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你去看看。” 季见龙走近巨蛇,用匕首划开蛇腹,让巨蛇腹内的东西都尽数滚落出来,仍旧是未见任何异物。阿维指着大蛇腹内的肛肠口上,一物件挂着肉上。季见龙小心划开,只见滚出一卷竹板书籍,有些年头的竹板好在藏在蛇腹之内才没有腐烂。 阿维此时也不顾脏乱血腥连忙捡起,打开一看,上面刻写着的尽是一些鸟兽虫鱼之字,三人无人能识,也不知这书籍是何物有何用。 “这书籍就送给我慢慢研究吧。”阿维说着便把清理好的书籍收了起来。 图泽只是笑笑,并没有说什么。 季见龙却是突然到底抽搐不止,二人一时慌神,只得连忙按住。 “兄弟?怎么了?”图泽按住季见龙大叫,可是却没有了应答。 “图叔叔,会不会是中毒了。你看他手上的伤口。”阿维一边看一边打量,把在季见龙脉相之上,似乎是中毒之症。 “怎么办?此间距离山庄甚远,无医无药啊。” “图叔叔,这大蛇看似也是有灵性之物,长成这么大,怕是也不是什么俗物。听闻蛇胆解蛇毒,你看这大蛇的蛇胆居然是如此之小,或许这蛇胆吃下就能清百毒,要不让他把它吃了?”阿维去而复返,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拿着一个蛇胆,送到了季见龙嘴边。 “这到底可不可行?”图泽不懂解毒之法但是也曾听闻蛇胆解毒一说。 “我……我也不是十分肯定,蛇胆能让人,或许吧,不试试怎么会知道,此时我们也没有别的方法。”阿维仍旧是举着蛇胆在季见龙面前。 “也是,那就让他试试,你虽功法粗糙,但是似乎是对这些个旁门左道还是有些了解。这蛇胆之毒怕也是你所不能承受吧,否则以你的贪婪性子,定然是没有他的份啊。”图泽说着掰开季见龙禁闭的口关。 “哼,给你,你才贪婪。”阿维说着便把蛇胆丢给了图泽。 “好了,赶紧帮忙吧,我就信了你?古书之上早有记载,蛇胆能清神明目,解毒祛湿,能极大的增加灵力。况且是这一条如此大蛇,纵没千年,那也活了近乎百年,这效力便是一般蛇所不能比的,我们该给他服用多少?”图泽看着手中的蛇胆,虽然是细小,但是却有着晶莹剔透之感,墨绿之色,看似如同碧玉一般,让人爱不释手,最后还是给了阿维。 “我也不知道,就让他试试吧。”阿维面色不安,还是把整个都放入了季见龙的口中。 看着季见龙抽搐停住,呼吸平缓,图泽也就放心。“好了,似乎有效。” “如今天色已亮,我们怎么办,若是他不醒来,我们还得寻觅其他之法。”阿维起身看着四周,若有所思,季见龙并没有醒来,心中担忧不减。 “天亮再说吧,我们和二弟约定之地就在此处。就在此稍事等待吧,二弟他也是一个说话算数之人。哦对了,阿维,为何我刚醒来会在树上,还被人控制不能动弹,这是为何?” 阿维也是十分不解,那种被控制并不似功法所为,一时也不能明了,“这我也不知,会不会是他把我们放在树上?” “哦,大哥勿怪,昨夜我见两三波人前来老树洞,我以为他们要对我们不利,见你们熟睡不醒,为了安全起见,我把你们藏身于树干之上但是我并没有对你们施加什么功法。”二人说话之时,季见龙悠悠醒来。 “啊,你醒了。看来果真是中毒了!这蛇胆也十分有效啊。”阿维显得很是兴奋。 季见龙一脸不解,看着二人问道:“我刚才怎么了?” “你啊,中毒了,多亏阿维机灵,否则你啊……” “啊……”图泽还未说完,只见他手按腹部栽倒在地,再次不停地翻滚抽搐,口吐白沫。 “兄弟,你这是怎么了?” “你怎么了?可不要出什么状况啊。”阿维见状,一时不是所措大呼小叫,已经留泪不止不知该如何是好。 “难道这蛇胆有毒?”图泽似乎是有些怀疑,但是此时见到季见龙如此模样变也是手足无措,只得找来一根木棍,趁他牙齿张合之际,紧紧塞住。 阿维早就没有了主意,愣在原地团团转。 图泽刚想用灵力护住季见龙的命脉,却在突然之间被数十个身着异服的异族男子团团围住。 骇然之后,却是没有想到一心只关心兄弟的状况,不小心被人围了圈。 图泽虽谈不上是高手,但好歹也有些功夫,只是季见龙倒地不醒,阿维也仅有三拳两腿。图泽心中也就一片了然,只好静观其变,但是救人要紧,也不敢胡乱惹事。 仔细打量所来之人,都是异族装扮。他们走上前来以后,看了看众人便转身离去,走到那巨蛇身旁,围绕大蛇叽叽喳喳。 图泽见状,便抱起季见龙示意阿维赶紧离去。 刚走几步,那些异族之人便又尽数回转,把三人围在一圈之内。 第101章 南越 围定以后,一人为首走上前一步,突然跪地长拜,其余众人皆拜。 图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是不知如何应对。 “众位,快快请起,真实折煞我们了,如此大礼乃是万万担受不起的。”也不知这异族之人能不能听懂,图泽连忙示意众人不必如此行礼。 那为首之人便起身道:“我们是世居于此的南越人,我是这群人的首领,我叫由曲山,这大蛇便是危害我族百年的白眉蛇王,它眼中有空虚且剧毒无比,更是力大无穷。我与之争斗数十年,我们每次都是损兵折将。几位诛杀巨蛇,便是我族的大恩人。” 那人说完,再次拜倒在地,众人皆有再次拜倒。 “这位由兄弟,快快请起,不必行此大礼。” 图泽十分不解,这山中之人,当说是对礼节之数不甚在意,却不知他们却是如此实在,恩怨表达的倒是真心实意。 “恩人有所不知,我们也曾邀请林中各路捕蛇高手前来,众人一听说此蛇如此巨大,都逃之夭夭。也有胆大的,但见到蛇后便是狂奔而走。哎,此白眉蛇前前后后近百年已经残害我族也近百条人命,更是将邻近的动物都尽数吞入腹中。山中要是没有了飞禽走兽,我族的日子过的日常的艰难啊。今日大蛇得诛,一切都是几位恩人为我族带来的好运。此白眉蛇王十年蛇蜕一次,我们算着此次蛇蜕就是在这几日前后,便发动全族之人出动来诛杀这蛇王。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时机啊,因白眉蛇王蛇蜕之后,需要三月才能重新恢复金鳞铁甲。白眉蛇王的血眼,更是有迷惑吞噬之能,此时蛇蜕阻碍血眼,它不能发挥原本的威力,所以现在便是诛杀它的最佳的时机,如若不在它最弱的时候击杀于它,否则那将是万难。我们也曾尝试数次都不能如愿,今日三位为我族除掉大害,理应受我等一拜。” 图泽听到此处才方然知晓这其中内情,对南越百姓也甚是同情,山中本就贫瘠,如若靠山不能吃山,那便是万万难以存活下来的。 “这都是我这兄弟的功劳,只是他似乎是中毒了。”图泽说完指向昏倒在地的季见龙,也有意询问他们是否能救治。 “哦!原来这位兄弟才是我们的大恩人,只不知为何他如此这般。”由曲山有些激动,走近前来查看季见龙。 希望得到帮助,图泽便如实告知,“我见兄弟他和大蛇争斗被大蛇所伤中了蛇毒,我们便让他服下蛇胆,这之后便是这般。” “哎,你们这些林外之人,只道蛇胆是良药,但是你们不知道的是千年蛇胆如服用不得当那将是至毒之物,你们赶紧随我走吧,再不救治只怕是性命不保了。”由曲山查看季见龙以后表现的有些心忧。 听闻由首领一说,图泽此时也是不知所措,因全然不会解毒便没有丝毫的办法。 “你们跟我来!”由曲山见状,不待图泽回话,便对身后之人叽喳了几句。 随即上前数人抬起季见龙就在林中飞奔,图泽阿维二人也明白由曲山的意图,此时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赶忙跟上众人的脚步。 南越人不愧是林中之王,在这如此茂密的树林,行动的速度丝毫不受影响。图泽紧跟由曲山飞奔的步伐,都渐渐感到有些吃力,阿维也早已经是气喘吁吁。 穿过茂密的树林,也不知在林中走了多久行的是何方位。 穿过杂乱的树林,只见眼前呈现的尽是被修建的整齐的树木,远望而去,前面一片略显低洼之地,呈现在眼前的如同迷宫一般,数枝在上方交叉,树下却是各种四通的林道,如此的布局,外人是万难走出如此树林之中。 下到低洼之地,穿行在树林之下,一炷香的功夫,穿过这些不甚高的迷宫一般的树林,前方便是一道密不透风的树墙横在众人面前挡住了去路。 树墙就如同林中的峭壁一般,前方彷佛是一道树林山崖。 树墙高约数丈,树墙的外脚下种植的尽数是一些矮小的刺藤之物,让人无从下脚,纵然是飞禽走兽也难以落脚。树墙三丈之下光秃秃没有半点枝丫,树干紧贴的树干,不知是有多少年月,这些树干都已经相互拥挤在一起,想要获得更大的空间,便只能是朝着外面凸出。远望而去,这树墙连接在一起就如同一颗树一般。 众人来到树墙前,停下了脚步。 由曲山口中呼啸了一声,树墙之下便开出一道小门,由曲山在前头引路,图泽便跟随众人进入到这树墙之内。 入到树墙之中,才发觉这树墙墙厚约一丈,树木紧贴在一起,树与树之间缝隙之小,怕是绣花针也难以插入。 过了树墙,便是一道道树木拦在眼前,由曲山在前方弯曲的通道之内前行,图泽也无心观察这树墙之内的景象,只觉此间比起外间是要干爽清凉几分,丝毫没有山林之地的湿气之感。 绕过几道树木回廊,树墙所围的景象便是都近在眼前。 此地别有洞天,俨然是一处世外桃源。 树墙之内围住的乃是一座小山,一条小河从上往下流经而过。树墙之内屋舍井然有序。此时图泽才恍然明了,树墙就好比城墙,把这里面围的严严实实。而这里面便是一处城池,一座由树墙围建的城池。 只是这树墙之高、之隐蔽、之坚固都是外面普通城墙所无法比美的,让人无比惊叹南越人的智慧与勇气。 “二位放心,我这就把恩人带去我族圣女处,我族人与蛇王争斗了几代人,我相信圣女定然是会救他的,圣女也定然会有解救之策的。”由曲山停下脚步,回头安慰着图泽,便带着季见龙离去。 “好……多谢首领!”图泽本想说些什么,却又闭口不言,只言谢意。 看着季见龙离去,二人便由族人领往南越的大厅等候,大厅之内还可看着众人抬着季见龙由河道上的小路向山上而去,图泽心中也是显得更加忐忑不安。 进得大厅之内,南越族人就已经奉上茶水,此时的图泽是无心一切,只有挂念着季见龙,心中也是悔恨不已,不知为何要说那番言语,否则季见龙也不会服用蛇胆导致如此。 见图泽在大厅之内急躁地踱着步子,阿维小心翼翼地坐在角落的凳上,像个犯错的孩子丝毫不敢目视图泽的脸庞。 放眼望去,大厅处在城中心小山的山崖旁背靠山崖,是依山临水而建。 大厅坐北朝南,乃是由无数的树木在河道之上支撑而起,小河依旧从大厅之下流出。流过大厅的小河在大厅南面汇聚成湖,湖满便再次向下溢出成七条小河朝向七个不同的方向。 大厅东西向各一个大门,两侧大门前两旁都整齐排列着七棵大树,每棵大树高近两丈,光秃秃的只有些零星的小枝丫,两丈之上被人为锯断,不知何为。 此时回想起一路走向大厅,城中之人不论老少都对他们几人的到来感到很是诧异。一路行进便是一路目光尾随,直至二人进入大厅之内。 图泽慢慢走到阿维对面的凳子上坐定,看着阿维显得有些担忧与害怕。 “不用操心,会好的,不是你的错!” 图泽此时也不知南越人究竟有没有这能力,但是总不能让阿维再受到伤害,便忍不住安慰阿维。 阿维抬头看着图泽,一脸委屈的模样,眼中的泪花便是应声而下。 图泽起身走到阿维身旁,轻拍着她的背脊,此时也没有更好的安慰方式,倒不如说他们是在相互安慰。 良久之后,两人都收拾情绪,只能是耐心等待。 此时二人才发觉这大厅的布局也甚是讲究,朴素之中又不失庄重,给人一种亲切又不失威严,只是感觉南越之人定然是和古月有着某种关联,四处让人察觉到一丝丝的熟悉之感。 大厅靠北正中位置有一把洁白的象牙椅,椅子上雕刻有各种花草树木,坐垫之处乃是雕刻着三朵花相拥交错,一朵金银,一朵木槿,一朵银菊。 大厅两侧各有七把不知是何木质有着同样雕刻椅子,椅子之后各自挂有七副人物图和七种草药图。人物乃是服饰各异,四女三男似乎都是南越族先人。花草也各异,但是对于图泽来说,这也好认,分别为木蓝、紫草、大黄、青栀、橙芩、赤梅、绿茅七种。图画高约八尺都是用真丝绣花而成,悬挂与大厅墙壁之上。 二人此时所坐之处,乃是在最下方的两个矮凳之上。阿维心中忐忑的等待,也不敢无理对待这一庄严古朴的大厅。 片刻之余,远远看见由曲山朝着大殿走来。 “首领,我那兄弟如何?”图泽见状,连忙迎接上去问道。 “放心,我已经把他送到我族圣女处,圣女正在为他医治。两位宽心,我南越族人虽不曾杀得了这白眉蛇王,但是也与之相斗有数代人。对它的毒性还是有些了解的,想比与南疆我族虽不善制毒用毒,但是这解毒之法也是独一无二,我相信这毒我族圣女还是能治的,二人稍作休息,先吃饭吧,填饱肚子再说。” “那好,多谢首领和圣女了。” 由曲山说着便吩咐族人,只见两位年轻的男子,从大厅之外地端着两个盆子进来,摆放妥当之后躬身离去。 “边吃边等吧,圣女虽有能,但是也是需要时间的,二位慢用。”由曲山说着便再次离去。 毕竟他乃是一族之长,也有许多事情要去处理,二人也十分理解。 二人相互对视,虽毫无胃口,但是也只能是在桌旁静心等候。 第102章 桃源秘境 当季见龙悠悠醒来之时,发觉眼前一片黑暗,身处一间黑暗的暗室之中,身上被寒气包围,一丝丝凉意直透骨髓,似乎是赤身躺于一块冰凉的石床之上。 此时只有他心中最清楚,这根本就不是什么中毒。而是被那怪异大蛇唤起体内狂乱的灵力和蓄力,一时出现二力相斗之像。 只是不解为何已然回到了图林山河庄的宝库。 “大哥!”忍不住叫唤,却发觉口不能言。 挣扎抬头,发觉黑暗之中一个婀娜的身影正在穿衣衫,模糊中看见那玲珑曼妙的曲线,让季见龙脸色一红,连忙转过头。 过了良久,那女子来到季见龙身旁看了看,季见龙只感觉一股柔和之力自额头传入,寒气随之渐消,阵阵暖意让人舒适无比,人也沉沉睡去。 又不知睡了多久,再次醒来的季见龙见屋内已经是空无一人。挣扎着坐起,眼前又是一黑,便重重的倒在石床之上。 闭目良久,稍有缓和的季见龙再次缓缓睁开眼,只见眼前一个头戴面巾穿着打扮若少女一般的女子正注视着自己。 感觉赤裸的身体之内升起满满暖意,季见龙便急忙用手在摸索着去寻找衣衫。 那女子似乎知道季见龙的想法,随即走了出去,再次回来时为季见龙拿回衣衫。接过衣衫的季见龙手脚笨重地慌忙穿上,那女子也毫不避讳,看着退回到黑暗之中。 感觉此间和宝库有些不同,季见龙穿好衣衫,略有害羞地问道:“请问这位姑娘,我为何身在此处。” 那女子没说话,只是走了出去。 季见龙便跟随这女子出了暗室,那女子也不多言指了指门口,季见龙便走了出去。 走出房间,来到另外一件房屋之内,只见大哥和阿维二人正站在房间焦急地等待。 “兄弟!” 图泽见季见龙出来便立马迎了上去,确认季见龙无恙之后,才算是松了口气。 阿维略有胆怯地问道:“你没事了?” “哈哈,你难道希望我有事吗?”季见龙说着便是在阿维的鼻子之上用手指点了点。 “兄弟,感觉怎么样?真的没事?”图泽仍旧是觉得怪异。 “大哥,没事,我怎么会在这里,我记得之前我们还在那老树洞。”季见龙此时是一头雾水,看着四处怪异的面容和场所。 图泽便是显得一脸的愧疚。 “哎,这都是大哥糊涂啊,那蛇胆有毒,你吃了之后便不省人事,幸亏我们在老树洞遇到了南越首领由曲山,是他把我们带回他们山寨桃源秘境,也是他为你找人医治蛇毒的。” 图泽说完便指着由曲山,也是充满感激。 “多谢首领的救命之恩。”听闻大哥如此一说,季见龙也不多去解释,只是觉得里面那女子能耐了得,便连忙走到由曲山面前道谢。 “这位公子,说的是哪里话。你为我们诛杀了白眉蛇王,便是我们族的大恩人,我们感激你还来不及,再说了救治你的也不是我,是我族圣女。”由曲山一脸憨厚耿直地说道。 “哦,原来是她,那我得好好去谢谢她,我这不明缘由地来了你们南越一趟,总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走了。”季见龙说着便是要回头去答谢救治自己之人。 “哎,不可。我族圣女乃是我族的圣洁之人,是不能随意见的。前番为你救治蛇毒那是不得已为之,我们也不拘小节,但是现在危险解除,那便又是另外一说了。”由曲山有些为难地拦着季见龙,很是希望季见龙能够理解。 “哦,那首领替我谢谢圣女吧。”季见龙听闻这由曲山族长如此一说,便点点头也不再去往那内屋,对着由曲山深鞠一躬。 “恩人不必如此,多谢恩人能够理解。”由曲山连忙扶起季见龙。 “由首领,你且让他进来。” 由曲山刚说完,圣女的声音在里头响起。 季见龙看着由曲山,似乎是在征求他的一间,由曲山听到圣女如此一说,便也不再阻拦,轻轻点了点头。 重新进入内屋之中,只觉四周仍旧是一片昏暗,让人难以看得透彻。 而此时的圣女已经是在内室之中站定,看着走进的季见龙。 她仍然头戴面巾遮住脸庞,透过昏暗的管线,季见龙隐约之中发现这圣女的打扮却是南疆毒门之人,模样身影却是看着有些熟悉。 季见龙心中不解,难道南越的圣女是南疆毒门之人。 “你是南疆之人?怎么会在南越?”季见龙还是不解地问出口。 “公子怕是看错了,我是南越之人。” “哦,那……是我错怪你了,感谢圣女的救命之恩,我看圣女有种似曾相识之感,让我一时想起了一些人。” “公子你怕是记错人了,我并没有出去过南越。”圣女打断季见龙说道。 此时季见龙便不再言语,看着圣女。只见她虽穿着南疆一般的服侍,但是这眼中让人感受的便是无暇纯真,一种圣洁之感让人不敢再视,如此之人的确当得圣女这一身份。 圣女见季见龙痴痴地看着自己,便转过头去,侧身递给季见龙一把匕首道。“这是你遗落在此处的东西,你拿回去吧。” “多谢圣女的救命之恩,这匕首乃是诛杀白眉蛇王之匕首,就此送与圣女吧,这匕首锋利无比,希望圣女能收下。”季见龙见状,便做一个顺水人情,救命之恩还无以回报,索性就以这开启这段缘分的匕首相赠。 见季见龙久久不伸手接匕首,圣女伸出的手也慢慢地垂了下去,此时也没有更多的言语。 “圣女,在下告退,多谢。”见这一种局面,两人都陷入沉默,虽然季见龙有些许的疑问,但还是独自退了出去。 众人见季见龙出得里屋,都是十分的羡慕。要知道在南越族之内,受到圣女的召见是多么幸运和难得的一件事情。而南越之中的有些人,更是一辈子都没有见过圣女一面。面的如此的情形,对季见龙是又羡慕又嫉恨。 不明白众人为何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季见龙只是对着众人微微一笑,圣女所在之处的房屋之内,有着一种阴寒与压抑,此时他虽有不解,但是也难以安心在此久呆。 出门之后,看到外间烈日当空,面对着艳阳如火,季见龙猛然想起前番月孤鸣和南疆叶门主之约,只是不知此时自己已经昏迷多久,时间的流逝让自己是全然不觉。 “大哥,我中毒昏迷有多久了。” “哦,幸好这时间不长,否则怕是这种怪异蛇毒就很难救了。也幸好有南越的众位兄弟和他们的圣女圣女帮助。你啊,从早上到现在,也不过三个时辰。” “哦,甚好,幸好没有耽误大事,大哥可曾见到二哥?我们不是约定在老树洞相见吗?”季见龙暗自庆幸,没有错过他们的约定,也不知二哥有没有赴约。 “呀,我一时糊涂,见你中毒就跟着由首领进了他们的寨子,忘记给你二哥留下一点信号了。”图泽此时也是有些悔恨,心中想着兄弟的安危,一时之间忘记给另外兄弟交代。 “大哥,那你们就在这等候。我这就去那老树洞,二哥没等到我们,他也一定是万分焦急。”季见龙打算去接应二哥巴生。 “哎,恩人,你伤势刚好,可不能乱跑。”首领拦在季见龙面前不让他离去。 “首领,我不得不去,我们已经约定好了。” “你们约的人,我可以找几位族人去帮你们去把他接过来。各位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在我们寨子里面住上一阵,也好让我们一尽地主之谊。我们南越山岭之中也是难有外人进入,几位乃是我们的恩人,如今白眉蛇王已经被杀,我族在林中再无强敌敌,此乃是我族值得庆祝的盛事啊。”由曲山高兴地说着,手上动作不停,面色上的喜悦仍旧是没有褪去。 “麻烦首领照顾好这两位,这事还是让我自己去吧,首领也不必一直把这恩人之事挂怀,有缘我们才能相见,这就是我们的缘分。” 季见龙对图泽说着也不待他们阻拦就已经消失在门外。“大哥我去了,你不用担心,我去去就回。” 离去的季见龙隐约听能够见阿维在身后的叫喊与咒骂之声,也全然不去理会。 飞身而下,才能看清南越所处之地之奇特。此时回头放眼望去,圣女所处的位置乃是大殿之西的花园之上,隐匿在一处山崖之内,而山崖的崖洞之外则是吊脚高楼,有楼梯旋转而上,让人有一种高不可攀之感,远看奇险,再望生畏。 崖洞之外建有一座木质楼宇,楼宇分内室和外室。刚才大家所处乃是外室之中,楼宇门额之上有一字牌,乃是用古月字体所书“雅静”二字。 也来不及细想,便被此中景色迷住,寨子之内宛若人间仙境,山水如画,风景优美。 山水环绕其中,屋舍连绵在内。流水所经之地,一应建筑矮小平铺,聚在一起,四周良田高地,作物丰盛。这一切都环绕在林内,让人感慨世间之奇特,让人一时看的痴了,在这之中飞奔半天却没找到出路。 一来是此地与世隔绝,二来出入之口是相当的隐蔽,南越之人对此防备戒心过甚,对于是外人的季见龙来说,碍于南越之人的心情,季见龙也不好直接飞身而去,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这里的一切都有些难以琢磨了。不再欣赏此中美景,飞身来到这寨子的边缘,只见毫无门楼可言,处处皆是高大粗壮的大树。在这南越族人聚居之所,也不好胡来,寻门不得,也只得下到树墙的跟脚处,走近寨子旁的树墙细细查看。 一路走来一路寻,感慨南越之人虽功法不高,防备之心倒是不减,树墙看起来没有个百年,定然是难以成形,看来此地建寨也有不少年岁了。 “赶紧回去吧,没有首领的同意任何人不得靠近树墙,外间的危险不是你能承受的,也有可能把外人引进桃源秘境之内,这可就麻烦大了。”季见龙刚一走近,从树墙之内的一个小洞走出一位守卫,高声叫道。 如不是此中人自己从树洞之内出来,如此隐蔽之地,完全让外人无法察觉,树洞与周围的树木浑然天成,丝毫不见人为修饰的痕迹。 “哦,原来是恩人啊。”季见龙想走近去询问下此地该如何出去,还未走近,那守卫就远远地叫着跑了过来。 “好好,这位兄弟,客气了,你们寨子的出口在哪里。”听得如此一说,季见龙也是无奈,只得微笑着摇摇头。 “秘境的出口就只有一处,在最南面。那里有着一棵粗壮的大树,独一无二,你到了就能看见,我们这乃是西面,翻过树墙再过去就是悬崖了,恩人,你可得千万小心,切莫再西去了。” “好好,多谢这位兄弟。”见到如此热情的守卫,季见龙也只能是连忙道谢。 打听到了老树洞的位置和出去的方法路线,得知此地距离老树洞有些距离,也需要花费不少时间,季见龙赶紧飞身而起。在一无人之地,直接越过树墙。 此时季见龙心中甚是着急,心急小雅和明月的安危,好不容易得到消息,却是也要经历这般折磨。 本来此时已经是在老树洞等候二哥,不料想自己因中毒错过了相约。内心愧疚万分的季见龙一口气飞奔到了老树洞,想要给二哥解释事情的缘由,也想着得到二哥的线索早些动身。 飞身而近,远远地看着老树洞,只见此时的老树洞四周冷冷清清,并没有半点人影,也不似有人来过。 季见龙有些失落,不知二哥是来了之后没有等到,还是没有到来,心中担忧自责不已。 巴生的性子他也是有所了解,毕竟他不是那种说话不算数之人,回想起来,只怕是出了什么状况。 此时只能慢慢等候,茫茫树林,藏身一人是何等的容易,不得法而去寻人亦是如大海捞针一般。 此时也只有静心等待,如不一直在此等候,也是心中难安。更怕二哥到来之后没有等到人也是焦急不已。虽心中所想思绪万千,但是也抵不过无边的安静和让人感到压抑烦躁。 坐在老树洞的洞口,看着空无一人的林中道路,显得茫然无措,内心的狂乱与外表的静谧是无法匹配,一切只有自己了然于胸。 第103章 盛宴 “啊,呜呜……” 就在季见龙四处查探之时,突然远处一阵嘈杂之声响起,警惕的季见龙立马飞身上树,躲藏于树冠浓密的树叶之中收敛灵力。 为了不让人察觉而隐蔽,随即进入了漫长的等待。 噪杂之声夹着一些呜哩哇啦的话语,只见一行人抬着一人由远而近,随后在老树洞前面的大石块旁停止。 他们围成一圈,叽叽喳喳说着什么,让人难以明白,隐约中又有些熟悉,季见龙也只好在树上继续观察。 “巴生!” 季见龙虽听不懂他们的言语,但是却听见两个熟悉的词语。 虽看不清他们的模样,但是断定这群人一定是巴生的族人,季见龙赶忙移动身形,以便可以看见老树洞下的一切。 越听越清晰,虽不明白,言语却是让人甚是熟悉。远远望去,只见一人躺在担架之上,似乎是身受重伤不能动弹,而那人光着上身,一身乌黑。 季见龙见到此景,再也不隐匿身形,连忙飞身落下,来到众人身后。 “啊!” 顿时一群精壮大汉手持刀叉棍棒之物围上前来虎视眈眈,瞪眼看着季见龙,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各位兄弟且慢,大家不要激动,我是你们首领的结拜兄弟,让我来为二哥看看他伤势如何。”季见龙见状连忙解释,可是众人都不明所以,仍旧是要上前防备着季见龙。 “哦啊!”一人挤出人群,在众人面前一边说着季见龙不明白的话语,手还不停地比划着。 众人有些迟疑,那人似乎认出了季见龙,便和其他之人呜噜哇啦一顿之后。众人随后收起手中的家伙,季见龙见各位敌意已消,便对众人点点头,那人连忙拉着季见龙走到巴生的身旁。 季见龙连忙俯查看,只见巴生已经陷入昏睡,一时看不出是何症状。 有些担忧的季见龙立马用两根手指搭在巴生脉搏之上,入手之后感觉巴生的脉象还算平稳。他只是身受内伤一时陷入昏睡,但是没有生命之危。因他身上手脚多处骨折,所以这才被族人如此模样抬着来到此处。 也好在有缘,如若不是两人都错过时间,也不一定能在此相遇,唯一庆幸的是性命无忧。 季见龙虽知道巴生的症状,但是在此时此地,对这样的巴生却是毫无办法。唯一可行的就是先把他带回南越人山寨之中,请求医师医治,这样的伤势只要得到安心静养,慢慢就会好起来。 “各位暂且回去吧,你们回自己的住处吧,我暂且先带首领去医治,等他痊愈之后我就让他回去找你们,不知诸位是否能相信我?”季见龙对着巴生的族人说了一通,也不知他们是否能够明白。 这些族人在南岭混迹数十年,也略微知晓季见龙的意思。他们虽不能言语,但是似乎能够明白季见龙所说。 众人围作一团商议之后,一人便用手势告知季见龙可以带走巴生。 “我……什么……相信你。” 季见龙刚把巴生抱起,一个人站出来用蹩脚的话说问道。 “为什么?你们首领巴生和我是结拜兄弟,我怎么会害自己的兄弟。他身受如此重的内伤,如不及时救治只怕是性命难保,就算保住了性命,这下半生估计也站不起来了。你们这样把他带回去,只会是害了他,手脚都要被废。你们难道眼睁睁看着首领如此吗?现在不相信我,你们还能有更好的办法医治吗?”季见龙此时也是有些担忧,便说话的语气有些大。 那人一听便是哑口无言,被身后的众人拉了拉。 “兄弟,你知道什么意思吗?我和他,你和他。”季见龙也不知那些人是否明白,显得有些急躁,一边拍着自己的胸膛,一边指着那人和身旁的一人。 那人对身后的几人低语着,似乎是还要商议。 “你们到底谁做主,就不能给句痛快话?”季见龙此时有些不悦,也不打算和他们商议,想要直接带走巴生。 “好,那……我们就把巴生……给你了,要是他……不好,我们也……让你不好。”之前说话的男子说着挥挥手。 “好好好。” 得到答复季见龙苦笑一声,托起巴生,直奔越人山寨而来。 幸好季见龙知晓的南越迷林的厉害,在出来南越山寨之时多留了一个心眼,刚出来之时一路留下记号,如不是刚才在一路之上留下记号,恐怕此时也进不了南越山寨了。 救人心切的季见龙也没有顾忌那么多,一路狂奔而来,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带着巴生来到了南越山寨的会客大厅之内。 而此时的众人也刚好都在这大厅之中,见到季见龙抱着一人前来,都惊起走来。 “兄弟,他怎么这样。”图泽见道季见龙抱着一个昏迷不醒的黑人,一眼就认出自己的兄弟,连忙冲上来问道。 “我见二哥之时,他就是如此这般被族人抬到老树洞的。二哥他现在身受内伤且全身多处骨折,需要静养和救治,不知首领能不能提供一些方便。”季见龙说着看向由曲山,似乎是寻求帮助。 “这到不难,我们南越有上好的草药和上好的医师。”由曲山此已经走到季见龙身旁,看了一眼巴生就对这身后的族人吩咐着什么。 “你们放心,他们这就把你这位兄弟带去医治吧。”随即上来了几位族人,在由曲山的示意下抬起巴生朝外走去。 “几位不用担忧,我们这样的山民对骨折跌打都是有一套自己的法子,可能不比你们古月那边的方法,但是也很有效果。我们兄弟已经把你的这位兄弟抬去医馆了,你们大可放心,不要多长时间,就会还给你一个活蹦乱跳的人。”由曲山说看着被抬走的巴生安慰着众人,说话之间面露笑意,对这样的伤势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 “麻烦首领了,只是这内伤还需静养啊。”季见龙此时是一脸的歉意,多次给首领惹来麻烦便是心中过意不去。 “两位放心,这对我们活动在这山野之中的南越人来说,这不算什么,我们和野兽打斗时候也时常这样。” 季见龙只得默默地点点头,图泽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因为此时并不在自己的庄上,手上并无半点医药,治病救人便是无从谈起,也只能是由得南越族人处置。 “好了,各位不用担心,这位少侠是我族恩人,这点事情算不了什么。来来来,我们一起去喝上几杯,我族盛事自然是少不了恩人的参与。”由曲山笑着拉着季见龙的手,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季见龙不明白南越人为何要邀请喝酒,更是不明白首领口中的盛事为何。但此时他也是心烦意乱,不知作何打算,为救小雅和明月,让二哥巴生身受重伤,心中自然是存有愧疚,也就任由由曲山拉着自己一路前行。 看着有些昏暗的天色,跟随由曲山往西而去。 大殿之西的一处广场之内已经是人山人海,四处火把把所见之处都照亮成通明之状,众人围坐一团,中心火堆上火焰熊熊升起,三五人已经在火焰旁在欢快地跳着,嘹亮的歌声也时不时地传来。 继续前行,走出大殿之西,继续绕行才到了山崖下的一处花园广场之内。此广场一侧临崖,一侧临水。由曲山放慢了脚步,并没有去往那人多的火堆旁,而是继续西行。 绕过一座小山,进入一处花园,里面种着各种不知名的花草,五颜六色让人看着便是有种赏心悦目之感,只是此间的花草和古月之人所好全然不同,如同是药草一般。 远望而去,花园的中央木制凉亭之内摆放着一张圆桌,还未走近就可闻到阵阵香味传来。 走近细看,只见是摆满了各式菜肴,虽有香味,但是这些菜肴有些是由各种树枝青草茎皮之类制作而成。另有一些的虫鱼之类,季见龙看着这些食物感到一阵难受,恶心之感由腹内翻腾而上。 “啊,终于可以吃一顿了。”阿维带着笑意快步走到桌旁,看到桌上的菜肴,却一下没了笑容。 “这……首领过于客气了。”图泽见到如此怪异的菜肴,也是惊叹不已。他也算是走南闯北之人,所见所闻也多,但是此时所见也是让他开了眼界。 季见龙仔细打量着桌上的一切,看着桌上有一些不知名的山禽鸟兽能让他感到些许庆幸,毕竟这一桌菜肴之中,还是有些可以下手菜肴。 “多谢恩人,来,我们大家共饮此杯,预祝我南越民生和顺,大家身康体健。”众人坐定,由曲山也是按照众人的法子先给诸位敬上一杯酒。 “恩人,希望你们多多包涵,我们不懂你们古月的规矩,你们不要见怪,山中饮食和你们一定是有着巨大的差异,不过你们放心,这菜肴虽有些看着是难以下咽,但是绝对是我们南越人最为盛情的菜肴。”由曲山指着菜肴慢慢说,似乎是有些担忧,忍不住要解说一番。 “多谢首领,感激不尽啊。” 不善饮酒的季见龙,见到由曲山首领是这样的热情,只得向由曲山举起酒杯。 一饮而尽,此时他才觉得此酒入口之香醇,丝毫没有之前的辛辣之感。入得腹中,一阵暖意由内而外,让人好不自在,当下便是把杯壶清酒再斟满一杯。 众人放下酒杯,也自顾吃将起来,季见龙只顾着对这山鸡野兽下手,虽不知这做法如何,但是吃起来也算是美味,而对于其他的菜肴,却是只有望而生畏之感。 看着由曲山再次斟满酒杯,走到季见龙身旁,季见龙也不再推脱,你来我回,喝的是不亦乐乎。留下图泽阿维二人相顾无言,便在一旁自斟对饮。 夜色渐浓,山色昏暗,酒菜入得腹中,也不知过了多久,众人在觥筹交错之间沉沉睡去。 第104章 万事俱备 突感有些不适,季见龙睁开朦胧双眼,只见已经是身处床榻之上。 望着客房之内的一切,有着种种陌生,回想却发觉脑中毫无记忆,口中有些干渴的他便起身下床。 “你醒了,为什么要那么拼命的喝酒。” 刚起床,阿维不知是从何处凑了上来,一身酒气言语模糊地问道,着实把季见龙吓了一跳。 “你喝多了,好好休息吧!”季见龙看着有些迷糊之中的阿维,也没有说什么,把她拉到刚睡的床榻之上。 阿维躺在床上,眼神有些痴迷,言语也有些模糊不清。“你为什么要这样,你这样很让人担心你知道吗?” 季见龙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看着阿维闭眼不动,似乎是沉醉呓语也就宽心。 “现在也不知是什么时辰?” 此时季见龙突然想起和南疆叶门主还有月孤鸣之约,摸着有些发沉的头,口中嘀咕一声。 “子时刚过,刚刚我听得外面有人在报时啊。还早呢,你也过来睡啊,呵呵。”阿维嘿嘿一笑,睁眼挺直了身子,伸手怕拍床榻,身子更是往内移了一些。 感觉阿维有些失态,季见龙也不敢冒失。再者相约之事不能耽误,因为说不定月孤鸣真的能带来清神珠,便打算出门而去。 “你这么晚要去做什么?你要去哪里,不要再让我担心好不好?”阿维见状,连忙起身,踉跄着走到季见龙身旁拉着他的手臂不肯松手,言语之中也带有哭腔。 “我要出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先去睡吧,我去去就来。”季见龙不知该如何面对如此的阿维,说着把她抱起放在床上,为她盖上被子便连忙奔出房间,一个起落飘落于院外的小树之上。 “嘿嘿,我等你!” 心中有些忧急,担心叶门主和月孤鸣因此相见,季见龙只得是一路飞身赶去。 刚在老树洞外五丈之处落脚,便感知树洞之内藏着一个灵力高强之人。 季见龙心中纳闷,便只好警惕起来慢慢靠近老树洞。 “老朋友,你来了。”还未近身老树洞内的一个模糊的黑影慢慢飘了出来,随即显现成一个人影。 季见龙一惊,连忙躬身作揖,“叶门主,恕罪啊,我来晚一步。” “哪里,时间刚好。”叶门主说完,便用灵力从手中飞出一个盒子。 突然如此。季见龙不明状态,也就不敢硬接,只得忙运灵力接住盒子,让盒子悬于手中,不敢触碰只是细细查看。 “你大可不必如此细心,这盒子安全的很,没有任何毒药,你放心收着就是了。我如今把迷心蛊虫交给你,希望你能再帮我做一件事。” “哦?门主请讲?”季见龙连忙收好盒子。 “不知阁下可知这北地有一宗派,名为寒武宗,该宗当今的宗主应当是寒极,我想请你帮我了结了他。” “这……” 季见龙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要求,便是不好回答,毕竟不知这寒极是何人,脾性是好是坏,该不该杀,便就有些犹豫。 “你手中的盒子之内装的便是迷心蛊虫,而这迷心蛊虫,本身就是一种极其毒的毒药,稍微使用不当,这蛊虫便会喷出一种致命的毒气,那时怕是达不到阁下所要求的效果,而这蛊虫该如何使用,我尚在研究之中。”叶门主看着季见龙有些犹豫便如此一说,似乎是有要挟之意,也因没有全然告知才放心地把这迷心蛊虫一来就交给季见龙。 “叶门主放心,这事我便应下了,只是望门主多给我一些时日,毕竟我对这寒武宗不太熟悉。”季见龙转念一想,本就不该是自己在此和叶门主交易,再说此人和月孤鸣能有联系,那他也定然不是什么好人,便也索性答应下来。 “好,那就多谢了,能不能办成就看你的,我已经把迷心蛊虫给你,这其实也算不得什么条件,只是一种承诺吧。”那叶门主似乎也不太相信眼前之人,只是随口一提,便如同上次一番随着一阵烟雾慢慢消失不见。 不知过了多久,回转过神的季见龙连忙提起灵力,探索着叶门主是否离去。灵力所至感知到一股强大的灵气急奔西北而去,慢慢消失在季见龙可控的范围之内。 看到叶门主走的远了,季见龙看着手中的盒子,纠结万分最后还是没有打开盒子。 看着这时辰尚早,无处可去,只能在此等待着月孤鸣的到来,季见龙便回身到老树洞,坐在树洞之内静修功法。 酉时刚过,只见远处一身穿灰袍之人由远而近,在距离这季见龙一丈距离落下。 “想不到叶门主这么早就在这等候。” 声音随之传来,季见龙心暗自心惊,月孤鸣灵力果然非同一般,躲在树洞之内隐匿都能被他感知。且他能在一日之内来回古月,他人一定是万难做到,他竟然能有如此之快,现在更是感觉不到他灵力有一丝的紊乱。 见到如此,免得被他识破,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季见龙也不多说,便把那装有迷心蛊虫的盒子以掌力拍向月孤鸣。 月孤鸣接过盒子,打开一看,只见盒子躺着一条通体血红的小虫,在这夜色之中发着微弱的红光, 季见龙此时才发见识到这迷心蛊虫的面目。 “哈哈,想不到叶门主乃是如此豪爽之人。”月孤鸣便是哈哈一笑,说完便向季见龙丢出两粒珠子。 季见龙看见那珠子飞过来速度之快,急忙运灵力于手掌之上,手在身前一晃,便接住了这两颗珠子,若不是季见龙运灵力抵住这一击之力,饶是旁人定然是飞了出去。 不用看,季见龙就感觉到这两颗珠子和图泽给自己的清神珠一般。但是心中仍旧是对着和月孤鸣咒骂一番,给个东西都是这般留有一手。 月孤鸣看着季见龙稳稳接住珠子,便是呵呵一笑,合上手中的盒子飘然而去。 看着远去的月孤鸣,心中便是忧愁丛生,因月孤鸣行事做人不如常人,数面之缘也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季见龙为了私利把那蛊虫交给了他,内心多少有些愧疚。 想着明月和小雅的安危,季见龙不去多想,看着天色渐渐有亮意,握着手中的两颗清神珠慢慢往南越而去。 悄然而回加之天空刚明了,并没有任何人发觉,季见龙回到客房,只见阿维此时仍旧是在床榻之上睡着。 季见龙此时已经是毫无睡意,丝毫不觉得困乏,便坐在桌旁修炼功法。 “兄弟?你可起了?”不知过多多长时间,便听见图泽在屋外叫唤季见龙。 “不要去开门。” 听得呼叫,季见龙连忙收回灵力,刚一起身,便看见阿维躺在床上揉着眼睛捂着脸大叫。 季见龙回头看了一眼,没有搭理她,继续朝门口走去。 “不要,你这样子让我以后怎么见人?” 再次听到阿维如此一说,季见龙已经摸在门栓之上的手连忙收了回来。 “那怎么办?” “你把他们打发走,等下我们分开出去。” 季见龙想了想,便也不语,为了避免男女同处一室的尴尬,索性就不搭理。 刚回头而来的季见龙,便看见门已经被打开,只见图泽已经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啊……”图泽撞见阿维躺在床上,面色之上呵呵一笑便要退出房。 “大哥,何事?”季见龙见到图泽似乎是有些歉意也不顾那么多。 “哦,兄弟,我见你没有答应,我怕出什么事情,这门……这门好像没有上锁啊。”图泽说话有些结巴,作为过来人的他此时也不知为何会如此,但是他想着是撞破他人的好事终究是不好的,年轻人男欢女爱的也再正常不过,便不想再打搅。 “哦,大哥,有事就进来说吧。” 此时阿维见状便掀开被子下得床来,飞快地跑了出去。 “阿维,你这是要去哪里啊?”图泽看着阿维离去,便要去拉。 “别理她,我也不知他昨夜为何会在我的房间,害我在这桌上睡了一宿,大哥有什么急事啊。” “哦,兄弟,你二哥醒了,由首领叫我们过去,我们还是去看看你二哥怎么样了,看看他为我们带来什么消息,我们也好早些赶去毒瘴林河。” “好,走走,去看看。”季见龙听见二哥巴生醒了过来,便拉着图泽走出房间。 此时由曲山已经站在房间之外等候,见到二人出来,便连忙在前头引路。 季见龙所住之地乃是在寨子的东面靠近树墙,几人便是从下而上,往寨子的东面小山而去。 只见东面的山腰之上,盖有一间草庐,草庐四周是一圈矮小的篱笆。绕过篱笆,一座不高的竹子所搭建的院门便在眼前,院子门上挂着一块不过两尺见方的木板,木板之上乃是古月字体字体所写二字“药草”。 走进篱笆院中,一看便知此地乃是一处医馆,这医馆不过三间茅屋,篱笆院子之内布满高高的架子,架子之上晾晒的都是各种花草根茎虫骨。 还未进门,就能闻道一股浓烈的草药香气,和那古月的一般医馆并无二致,不同的是这地处深山南越之中。 进得医馆,一位年轻女子端着摆放满满一筐半干的药材走了出来,而这女子的穿着打扮并不似是南越之人。 第105章 医师 众人相互对视,季见龙虽有诧异,但是也点头示意。 由曲山连忙为众人介绍,“这位便是我族最为年轻的医师宋静安,师从先祖宋仁心,一直以来为我族治病救人无数。” “多谢医师为我二哥救治。” “几位客气了,你们要找的人在里面的床榻之上。”宋静安并没有停下手中的活计,只是微微一笑,继续端着药材走了出去。 二人急忙进到医馆之内巴生身旁,只见他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看着众人到来想起身却是不能,只能是在床板上挣扎。 “大哥三弟,你们可算来了,希望没有耽误事情。”无法起身巴生语气之中有些沮丧。 看着巴生依旧笑嘻嘻模样,季见龙内心更加难过,“二哥,让你如此我内心十分愧疚。” “兄弟,到底是谁把你弄成这样。”图泽看着被包扎固定的巴生动弹不得,便是心有不忍怒火中烧。 “哎,不怪别人,是我实力不济啊。我也不知道是何人,就在和大哥约定见面的头天晚上,老树洞三十里外的树林之内突然出现一位约莫四五十岁的男子,他藏身灰袍之中,功法十分高强。近身之后便只一掌我就不醒人事,等我醒来,精钢黑矛和跟随我多年的坐骑黑豹都不见踪迹,哎……”巴生一脸无奈,毕竟不那人人敌手,如今唯有祈祷黑豹平安,而金刚精钢黑矛也不敢奢求。 “二哥,你放心,我应对知晓此人,日后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听得巴生一说,季见龙此时心知肚明,说起来这事还跟他有些关联,心中不免有些愧疚。 之前他还惊叹月孤鸣如此快速地来回南岭和古月之间,此时心中充满恨意,但是却也无可奈何。 “哎,算了,是我对不起族人,没能看管好族人交给我保护的宝物。事已至此,我也认命了,兄弟你不必如此,我知道那人的厉害,你也不要再去招惹他的好。”巴生痛哭流涕滴诉说,说完已经是泪流满面,有些事是无能为力。 “兄弟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把宝物和坐骑找回来,你就安心养伤,以后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了。”图泽此时紧握着巴生的手,安抚着巴生的情绪,痛责自己作为大哥却不能相帮。 巴生默默地点了点头,躺在床榻之上的他不能动弹对一切便也是有心无力。 见众人过多关心自身的伤势,巴生便开口说道:“大哥三弟,我已经追寻到小雅姑娘他们的下落了。” 如此消息让季见龙心中一震。连忙问道:“二哥,她们如今身在何处?” “便是信件上所说的毒瘴林河,幸存的族人亲眼目睹他们走进了毒瘴林河之中。怎奈何这毒瘴林河甚是古怪,我们好多人手都折在了那里,而幸存回来的兄弟也在一日之后暴毙至今原因不明。我不敢贸然前行,哎!面对那奇怪的毒瘴与河水,我们也没有什么法子,只得写信通知大哥前来帮助。” “兄弟,幸苦了。这毒瘴林河当如何进去,我等全然不知,这事还得从长计议,我们需要商议一个万全之策,可不能再有人手折损这那里。”图泽拍了拍巴生的手,站了起来,似乎是有些担忧,毕竟师母的警告可不是儿戏,这天下的传闻也必定有它的道理。 “二哥,对不住了,让你们如此多的族人做无谓的牺牲,我……”季见龙一时也不知如何应答,救人而让他人丢了性命,实不是可取之法。 “哎,是我大意了!我也曾听闻那里有古怪却没有防备。他们也不是白白牺牲的,还是打听到了一些有用的讯息的,也与我前几日在山中路遇见的几位山民口中得知的消息相吻合。” 图泽倒是有些兴趣,“哦,是什么?说来听听!” “从老树洞向西三十里,有一处毒瘴峰,山中有一处无人知晓是何人何时所建的破败毒瘴亭。然后从毒瘴亭沿下山路一路向西而下,山下是一片密林,号为八卦林,这八卦林十分怪异是有进无出之所。但是那次我们并没有遇见什么怪异,跟随黑豹轻易就穿过八卦林,之后便会来到毒虫谷。我们最远所致便是这里,以后就不清楚了。而这一路最为最为惊险的便是这毒虫谷,谷中有很多怪异之物,所见所闻都是能让人迷幻癫狂,就算能保持神志清醒,但是这谷中的虫蝎等至毒之物,也都不好对付。听闻他们所言,过了虫谷便会来到一条河边,而那河便是毒瘴林河,因有一块刻有‘毒瘴林’三字的石碑立在河旁而得名。那里便是你们所寻找的去处,至于如何入得河中,那人便是怎么也不肯说,我也是毫无办法。”巴生此时头脑十分清醒,身上伤痛也不能影响到他,唯一让他难耐的是不能动弹。 “二哥,你好好休息,多谢你为我带来的消息。剩下的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你就安心养伤。”季见龙心中便是激动万分,有了方向,找寻也就有了目标便想要即刻动身。 “兄弟,你我乃是兄弟,这便是我份内之事,你不要那样说,你们速速去找寻吧。距离上次我们追踪到毒瘴林河也已过去颇多时日,恐这时日流转,徒生变故。” 季见龙点点头便退出房间,图泽也在身后跟随出来。 由曲山思索再三,仍旧是压制不住自己,犹豫之中低声问道:“二位,我有一句话,不知道是否当讲?” “哦?但说无妨。”见到由曲山此时是有要事要说,季见龙便也就随了他的意。 “你们几位是外来人,不知这林中危险,也不知道这毒瘴林河的魔力。你们可知道这毒瘴林河害人无数,如若两位是为了财宝而去,我劝二位还是早点放弃的好,我南越人在此处建寨数百年见闻甚多。外来之人前来找寻毒瘴林河的宝物个个都是有去无回横尸荒野,就算是我们山岭中人,哪怕是一辈子和毒物打交道的南疆毒门之人都不敢轻易入得毒瘴林,我见你们是我族恩人,便多说了这几句。并不是有意要泼冷水,只是这事还是要再细细斟酌一番。”由曲山内心有些纠结。更多的是担忧,他并不想让他们去冒险所为。 季见龙也知道由曲山的用意,但是此时他是不会停止前行。“多谢首领的好意,我们并不是为钱财,此去是为了找寻两位失踪朋友,他们二人和我失散数月,我二哥好不容易冒死追寻到消息。这二位朋友对我来说也是十分重要之人,纵然是粉身碎骨我也要去一探究竟,否则我便是寝食难安。” “我知道恩人你乃是重情重义之人,只是这毒瘴林河甚是怪异,传闻进去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你当真是要进去?”由曲山虽是如此所说,但是内心仍旧是十分不解。 “饶是如此,那也是我命该如此吧。”季见龙站在医馆门口,看着这远处的一片朦胧,心中也是毫无把握。 图泽看了看季见龙,又看了看由曲山,走到二人面前叹声道:“首领,多谢你的好意。我们会加倍小心的,此次我们先行进去打探一番,看看这毒瘴林到底有何古怪,如若是无法应付,那我们便退回南越,绝不冒险。但是此行我们却是非去不可,我们不会明知朋友身处险境却什么都不做,这是我图泽一生所不能接受的事情。” “哎!”由曲山见二人执意要入毒瘴林,便也不去细说,只是轻轻地摇着头便要离开。 “如若真是如他所说,那怕是你们此生都到不了这毒瘴林了。”医师宋静安不知何时已经是站在他们身后。 “医师,此话怎讲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由曲山看着突然回来的宋静安插话,有些担忧。 “首领,我想随他们去一趟,毒瘴林之中有几位药材是别处所没有的。还请你找些人为我守护这些药材。”宋静安说话便看着季见龙图泽二人,似乎是询问同行之事。 阿维不知何时来到,听得宋静安想要同行便连忙阻止。“医师,你?我看你就别去了吧,他们都说了这其中很是危险,你去了怕是只会添乱,我们还得分身照顾你。” “如果进入毒瘴林的法子,果真是如你们那位兄弟所说,那你们大可前往,只是你们有没有命回来,就不清楚了。” “哎,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我也是好心关心你的安慰,你怎么能咒骂我们呢。”阿维走到医师宋静安面前,欲和她讲讲道理。 “阿维,不可无理。”图泽在一旁便是呵斥一声,拉回阿维。 “宋医师,我们这位朋友并无恶意,请医师不要放在心上。”季见龙见这医师似乎是有要说的,便连忙道歉,毕竟他们对这毒瘴林是一无所知,此时不应该放弃任何一丝的有用信息。 “无妨,你能否带上我?”宋静安摇摇手。 “如果医师不嫌弃我们的话,那烦请医师和我们一同上路,这一路之上必定护医师周全。”季见龙说着便拱手行礼,似有答谢之意,此时他心中明了,这医师一定是知道这进去之法,否则便也不会这般表现。 “医师,这,这……这毒瘴了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要不还是再想想?”由曲山此时变的有些紧张,医师可是南越的命根,如若有什么闪失,那便是南越之灾。 “首领大可放心,我对这位季公子倒是相信的很。”宋静安看着季见龙对由曲山说道。 “医师,可我还是觉得此事不妥,你的安危是万种草药换不回的啊。族人要是知晓我就这样让你去,我这样无法向他们交代啊,我也没有说是要把你困在此处的意思,你可随时离去,但是我们却不能让你涉险。”由曲山越说越激动,图泽只得在一旁安抚。 “首领,如果当初我们医馆还存有毒瘴林的少辛,圣女就不会就此离去。如果医馆之中有毒瘴林之中的所产的守田,你的夫人此时仍旧陪伴在你左右。作为首领,你心中也十分清楚,南越本就是医药之族,只是如今族人甚少关注医药之事,剩下我独自一人在此坚守。如若我不去寻觅一些难得的药材,日后必定会有什么悔恨之事发生,我决不能忍受可以医治而因无药材只能麻木等死。首领,你心中也甚是清楚,如今就连我族大厅之内所绣的木蓝、紫草、大黄、青栀、橙芩、赤梅、绿茅七种药材都难以凑齐,这叫我如何行医,纵使是有起死回生之术,奈何没有药材来辅助,那也是毫无办法,首领你可懂我的苦衷?”宋静安如此一说,由曲山便是呆在原地,沉默不语,他经历过太多的生死离别,如今这些年把这一切都看的淡漠了,今日医师再次提起妻子凤余,让他有些悔恨也不知所作是对是错。 看着由曲山不在言语,似乎是同意了医师的请求,不便过多干涉他族内之事,季见龙便起身向外而走。 此时图泽阿维见状,也连忙跟随而去站在这药草的医馆之外等候。 半晌之后,由曲山依旧在难过,医师宋静安已经是换了一身行头,乌黑的头发已经尽数盘起藏于南越独有的头巾之内。刚才那宽松的衣衫,此时也已经换上成一身红黑相间的紧身劲装。 她背挎一个布袋,站在医馆的门口,在众人的目光之中走了出来,让人觉得他十分光彩照人。 “是我太自私,但是医师你一定要小心,切莫涉险。”由曲山连忙跟了出来。 “多谢首领。” “恩人,还请你在路上多多照顾我们的医师,我南越族人无以为报。”由曲山说完便躬身行礼,季见龙只得连忙扶起躬身不起的由曲山。 医师对于南越的重要性,在外人看来那是难以理解,生活在毒瘴密布的山林之中,医师便是不可或缺的,更何况宋静安乃是数十年前随师父一同从外族迁入的医术高明之人,此时如若是医师性命不保,南越人有个头脑发热都是难以应对。这也便是由曲山的一个心病,本就是对医术草药甚有研究的南越族人,如今对医术和药材都是毫不关心,任由宋静安一人担当,而这内心的隐忧也只有由曲山一人承担。 众人相顾无言,季见龙便向前头走去,踏着雾气,压抑着心情直奔毒瘴林。 望着远去的众人,由曲山深深叹气,此时的他也觉得是该让南越族人做些改变了。 第106章 异象 留下巴生,众人从山上一路而下,离开宋静安所居的医馆,此时的朝雾在慢慢散去,天色也慢慢清朗了起来。 “宋医师,不知现在我们该如何行走?” 刚离开南越人居住之所,季见龙便上前询问宋静安,因为他不想再过多地浪费时间,能第一时间赶到毒瘴林河便是心中最为急切之事。 “出了南越的桃源秘境,我们一路向西而去,此去和你二哥所打探的消息并无异样。”宋静安说着便继续往前,走在前头为众人引路。 “桃源秘境?嗯,果真是一处桃源秘境!”图泽说着跟随宋静安的步伐。 “走啊,站在这里做什么?”阿维看着医师和图泽走在前头,而季见龙楞在原地,便拉了拉他的衣衫。 缓过神的季见龙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掩盖内心的担忧,连忙和阿维一同追赶而去。 几人一路无话,都在加紧赶路。 过了老树洞,仍旧是一路向西,各有所想,一路也走的甚是烦闷,让人压抑难耐。 走在后头的季见龙四处打量一切,突然抬头看去,身形瘦小宋静安换作一身劲装之后,是丝毫不落人后,更是一直走在前头引路,似乎是经常在山间行走,倒是让跟随之人有些气喘。 跟随着宋静安的步伐,众人来到山中的一处破败凉亭。 季见龙看着亭子似有询问说道,“此处和二哥口中所言便是如出一辙。” “嗯,不错,看来这路线是对的,宋医师,我们要不要休息一下?”图泽看着宋静安注视着凉亭便停下了脚步。 “还是继续赶路吧!”宋静安收敛神情,说着便又迈出了步伐。 一路倒是走的甚快,路过凉亭没有做停留,此后是一路向下,宋静安也丝毫没有放缓脚步。 下到山下以后眼前便是密密麻麻的树木,入得林中,众人才发觉这树林之怪异,林中不见天日,笼罩黑暗之中,随即一种阴森之感从四处袭来。 阿维叫着紧紧拉着季见龙的手臂,显得有些害怕。“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怪异啊?” “各位,此处便是赫赫有名的八卦林,林中便是一处小天地,困在其中只能身死林内。各位都打起精神,我也只是来过一次,那时乃是在家师的指导下穿过这八卦林。此时我也只有六七成把握,若是我们困在其中,那也便是命数,希望各位现在就知悉,若是有些后悔,现在出去还来得及,但是去往毒瘴林河就必须穿过此八卦林。”宋静安说着看向身后的三人,此时的她便是如实相告,因为这才刚入八卦林,随时都可以离去。 “医师,放心,我们绝不会怪罪你,我们此时唯有感激之情,如若真乃是如医师所言,那便是我们的命数。”季见龙看着这四周甚是平淡,细看与其他林中并无二致,加之又有她在前头引路也就安心。 “呸呸呸,我可不想死在这里。”阿维听季见龙如此一说,显得有些不开心。 “阿维,不可扰乱医师的方寸,我们跟着她便是了。”图泽也略微知晓八卦林的厉害,因为这世间之上总有一些难以捉摸的地方,需要有敬畏之心。 宋静安并不理会阿维,而是转身走向八卦林的深处。 此时的她在外人看来,仍旧是那般的清冷不近人情,不知是独居的久了还是原本性情就是如此,众人也就随了她。 只有阿维仍旧是在季见龙身后叽叽喳喳般说个不停。 走的越深,看的也就越多,越往深处便发现八卦林之内到处是古木参天的古树,树木都高约数丈,一眼望不到边,抬头望天,只有斑驳的亮光射在脸上。 众人在此时才慢慢发觉八卦林的怪异,进到八卦林就如同进了树阵之中,满眼之内尽是树木,一切都隐藏在这树木之内。走了半个时辰,才觉得这八卦林之大,大到无法估量。 季见龙见状转念一想,心中不免有些担忧,他不知已然困在林中还是这林子本就是如此之大,此时的他才知道前路凶险乃是不可预知。 唯一让人解忧的便是身旁的阿维,时刻对着树林的所见所闻看看说说,也让心中的压抑之感慢慢消散。 越走越深,也渐渐入到八卦林之内,此时就如同开启了一个毫无目的的行程,看不见未来预测不到前路。 季见龙顿时心生悔意,悔不该让众人和他一同涉险,也感慨于这八卦林的名不虚传。光是这林中树木之高之大,就让人有感受到一股压抑之力将四人笼罩其中。 越走感觉越阴冷,季见龙想提运灵力抵御寒气,只觉体内空空如也,似乎是灵力在此林中毫无半点用处可言,唯有一丝丝蓄力能有所感应。 大骇不已的季见龙连忙加快脚步,走到图泽身旁。 “大哥,这林中有古怪,我们还是小心为上,不知为何能让人体内灵力尽失。” 不待图泽回答,宋静安回头道。“不必过多担忧,但是也需要小心应对。此处乃是八卦林的正中心八卦阴阳林,因布置八卦林之人在此地布下奇阵,因而一切生灵的灵力都抵不过世间八卦阴阳的牵引,此时你们毫无感知也属正常,这里的一切相生相克,相辅相成。待出得这八卦阴阳林,一切就会恢复自然。” “轰隆隆……” 宋静安刚说完,只听见林中上空一声惊雷,如在头顶炸了下来。 “啊!”阿维一声尖叫,急忙紧紧抱住季见龙。 突遭如此,季见龙也是一惊,这惊雷来的是毫无征兆,着实能惊吓众人。 还没等三人反应过来,惊雷过后便是狂风四起,参天的树木亦在这狂风中摇晃不已,身前的一颗几乎要两人合抱之木如同风中的斜柳一般在舞动。 “啊,救我!”阿维又是一声尖叫。 众人回望只见她此时已经被狂风吹起,好在季见龙就在身旁,一把抓住之后忙把图泽和阿维二人按在地上。 此时宋静安也已经被狂风吹起,只是她依旧在坚持,也不呼喊。季见龙只得不顾其他再次飞身而起,一把扑向宋静安,好在大树背后风力稍缓,二人这才重重地摔在地上,季见龙也在胡乱之中随手拉住地上的一条树根死不放手。 这风是何等的疯狂,不给人一点点的喘息的空间,让人在风中呼吸都变的困难。 季见龙无法呼喊,也无法顾及其他只得紧紧地抱住宋静安,虽担心大哥和阿维的安危,但是却也是无能为力。 狂风一扫而去,片刻之后便停歇止息,若不是此时的四周是无边的黑暗与寂静,倒是让人难以觉察此间的风力变化。 惊魂未定的季见龙只觉宋静安用颤抖的双手紧紧地抱着他,让他身上有一种紧箍之感。随着她口中已经狂乱的呼吸吹在耳脖之处,一时之间陷入黑暗之中的二人不知如何是好。 “大哥,你们还好吗?”季见龙担忧不已,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我们还好,你怎么样?”图泽似乎仍旧是在原处,季见龙才心中释然,只是不知这黑暗何时才能消除,准备循声摸索而去。 就在季见龙迟疑之际,黑暗的天空中,一道闪电划破漆黑的夜空。 此时宋静安正在盯着他,两人对视之后,趴在季见龙身上的宋静安见到如此脸上泛起微红,挣扎着想要起身。 就在这瞬间的亮光之中,季见龙看见远处一群异样之物黑压压的飞将过来。 慌乱之中的他不知如何是好,急忙之中翻身将要起身的宋静安压在身下。 黑暗之中不能视物,也免去了二人的尴尬,宋静安口中的热气呼呼地吹在季见龙的脸上,这突如其来的尴尬季见龙也只得承受。 四周的静谧的可怕,季见龙也十分担忧,但是却不敢乱动。 “你?”宋静安刚想说些什么,突然感受到一团漆黑的影子飞将过来,便立马噎住不语。 季见龙感觉那黑压压一片不知是何物由远及近,慢慢压过后背。只觉身上衣衫都如同被利刃划割一般,手脚之上是一阵阵火辣辣地疼痛传来。 “啊啊!” 伴随着一阵叽喳尖叫过后,黑影向南缓缓而去,最终消失于古树之上。 随着黑暗的离去,天空也回到了之前的明朗。此时众人四处搜寻,只见地上残留着一地的树枝落叶和黑色的羽毛。 压住宋静安的季见龙连忙起身,此时的身上的衣衫都被尽数划破,手脚之上血肉模糊,倒是也没有羞涩之意。 “啊!”宋静安尖叫一声,捂着嘴看着季见龙。 站立而起的季见龙上身衣衫从身上滑落,只剩下一件鲛鲨皮衣。下身的的衣裤已经是破烂不堪,鲜血从模糊的肉之上慢慢渗出。 “啊,失礼了。” 季见龙看着一身衣衫不整,还有些裸露,脸上也是一红,便觉得有些不雅。 “别动!”宋静安并没有在意,而是从身上的背袋之内,掏出一个小瓶子,为季见龙腿部比较严重的地方抹上一层膏药。 季见龙虽有难堪,但是感觉一股清凉之感传来,也便由着宋静安涂抹。 “啊!你们在做什么,衣服怎么都这样了?”阿维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二人身旁,惊讶地叫了起来。 第107章 八卦林 宋静安回头看了一眼阿维,也并没有解释什么,而是依旧为季见龙在涂抹。 “把这个穿上吧。”图泽看着二人的所为,感受到风如利刃也似乎明了,待宋静安涂抹膏药完毕,便递给季见龙一套衣衫。 “大哥,你刚看到什么了,我们遇到的到底是什么?”季见龙接过衣衫连忙问道。 “哎,天狗食日乃天下异象,但是也并不是不可见。” “你们就没看见那一群黑鸟?” “黑鸟?我并没见到。”图泽觉得十分惊讶,因为他并没有遇见什么黑鸟,自觉黑暗过后便起来,遇见的便是他们二人如此模样。 “这黑鸟,你们真的没有看见?你看这一地的鸟毛。”季见龙不解地指着地上的鸟毛问道。 “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见到,只见你们二人衣衫不整。”阿维略有讥讽地说道,便用脚踢动地上的羽毛,虽口中所言如此,但是对这地上的鸟毛也显得十分的不解。 “天狗食日,黑鹰屠地。乃是天下异象,至于这黑鹰是哪里来的,一般传闻乃是居住在地下嗜血好杀的黑鹰,它们身有异毒,季公子你如有什么不适,可要及时告知我。因为这黑鹰乃是难得一见之物,并不是我们平常所见的黑影,我虽已经为你涂抹上了清凉解毒之药,但是我也没有十全的把握,刚才谢谢你。”宋静安边说便收拾背袋,只是最后一句显得甚是微弱,让人难以听明。 “什么黑鹰屠地,你刚怎么受伤的?”阿维走到季见龙身旁,看着他手脚之上的伤痕问道。 “刚问你有没有见到那些黑鸟啊,就是那群黑鸟袭击的。” “我们并没有见到什么黑鸟啊,但是这鸟毛却是明摆在这,这其中着实是让人不解。”图泽也是一脸茫然。 “好了,没事了,我们继续赶路吧。这点小伤不算什么,都是些皮外伤。”季见龙看着这怪异的景象,都不知该说什么。 “医师,我们现在该如何?”季见龙走到宋静安身旁看着她问道。 “幸好季公子你及时把我挡住,要不然此刻我已经是化为白骨了。”宋静安微微一笑,如此面容和神情是让人分外喜爱。 季见龙摇摇头,示意她不必如此在意。 众人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因为此时的八卦林被这阵黑影侵袭过后,地上都铺满了树枝树叶和黑色的羽毛,树干离地一丈都是光秃秃一般,原本看似是可行的道路已经布满了许多的枝丫,一眼望去,四周皆是这般景象,此时的众人已然迷失了方向。 “我们迷路了。”宋静安看了看四周,半晌之后说道。 图泽抬头望去,只见这四周异常凌乱,一时也找不着方向,就连刚来此处的方位此时也是毫无头绪,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闭上了嘴。 “你们跟我走,我知道出路。”阿维见众人都在一筹莫展,便大声说道,说完便朝着一旁走了出去。 “阿维,不可莽撞!”季见龙有些担忧地叫道。 “哦,对对,跟着她不会有错。”此时图泽如幡然醒悟般说道,也并不阻拦阿维,而是跟随她走了去。 “大哥,你怎会知道,还如此肯定。”季见龙有些不解,看着跟着阿维走去的图泽问道。 “因为她是南……”图泽嘿嘿一笑地说道。 “图庄主,图叔叔。”阿维此时回头对着图泽大声叫道。 图泽见状哈哈一笑道,“哈哈,好好,不说,不说。” “你以后会知道啊。”图泽有些无奈,只能对季见龙无奈说道。 季见龙和宋静安二人对视一眼之后便也跟随阿维而去。 见图泽如此信任阿维,季见龙便也不再怀疑,三人跟随阿维左转右拐,约莫半个时辰,林中便恢复了以往的形象,没有了丝毫的凌乱,一如以往。 “季公子,有些事不知该不该讲?”宋静安放慢了行进的脚步,回头看着季见龙说道。 “医师,你尽管直言。” “那好,我就如此相告,我师父留给我一本书,树上对这黑鹰是有些记载,如今这天狗和黑鹰同出,怕是我们所处之地已经不是原本之处,前行说不定有着莫大的危险,你当真铁心前往?” “事已至此,我也别无选择,只是连累了你们让我内心难安。” “只要季公子你下定决心就好,我也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宋静安似乎是有所隐瞒,转身追赶阿维的的脚步。 慢慢走出树林,季见龙见这周围的树木越来越矮小,树木草花也越来越茂密。 “你看,她果然是有一手啊,我们这就出了这八卦林了。”图泽回头面露微笑地看着季见龙。 跟随在阿维的身后,不知不觉中前行,只觉四周的景物树木在变化。季见龙看着四周的景象,似乎是一处水草肥美之地,而这之中一片生机盎然,乃是一处鸟语花香之地,眼前的这番景象显然与其名字毒虫谷不符。 随处可听见的虫鸣鸟叫甚是悦耳,也难以感受到毒瘴之气。 季见龙心中纳闷,心中嘀咕,“莫不是这走错地方了,二哥所言过了八卦林便是那毒虫谷,此时此地,丝毫没有那般该有的模样。” 看着四周也听着四周,沉思之中的季见龙不觉地一脸撞上了图泽的后背。 图泽一惊,回身看见季见龙,只得连忙扶住。 “大哥,对不住了,刚一心在听这鸟叫虫鸣,光顾欣赏这中风景了。” “没事,阿维怎么突然停止不走了。”图泽摇头说着指了指前头站立不动的阿维。 季见龙刚想说什么,却只见阿维在前头并未回身,手指慢慢举起,此时她的手势乃是告诉大家不要说话。 看着阿维如此动作,季见龙心中一惊,担心此处会有什么危险,便暗暗运起灵力和图泽一同慢慢地靠近阿维。 二人走到阿维身后,看着阿维目视的前方不动,只见前方树木葱密,地上花草茂盛,什么怪异之物也看不见。 见到阿维没有行动,二人一头雾水。而阿维此处所表现的的确是前方有种莫名的东西阻挡在前方。 并不知这花草丛中所藏的是何物,季见龙感知全无,一时也不敢否定阿维的所感,只能是死死盯着前方,时刻准备以防不测。 “前面有毒物蛰伏,此路不通,我们还是绕过去吧。”阿维站立了良久,舒缓之后回头低声对身后说道。 季见龙见阿维能把众人带出这八卦林,此时便也相信她的感知,慢慢地退了回来。 阿维刚退了两步,便又停了下来,一把拉住季见龙低声道。“公子,我们遇上大麻烦了,这毒物已然苏醒,它已经发现我们了,怕是跑不了,你们先走吧。” 季见龙见阿维如此一说,心中知晓阿维的功法不济,便忙走向阿维,一把把阿维拉向身后,但是却不见这蛰伏的毒物有何动作。 “这毒物甚是怪异,如有灵性一般,能感知到我们的存在,我们退它便进,我们停他便也停,似乎是等待时机,大家可要小心了。” 季见龙让图泽阿维在身后慢慢撤退,他随时关注前方草丛之中的变化,众人退得远了,季见龙仍旧是感知不到前方到底是有何毒物隐藏其中,也只得慢慢退去。 就在季见龙退出三步之后,右前方的花草丛中悄然飞窜出一人影,手持黑棒一棒砸向季见龙。 好在季见龙时刻警惕,如若不是如此,面对如此悄然的攻击,怕是这次偷袭便是让他命丧当场。 见避无可避,面对如此隐秘的攻击方式,强大的气场暴露无遗。丝毫不敢大意,季见龙只得硬接,便手起掌落,十成掌力挡住黑棒的攻击。 一掌一棒交接,一声巨响,季见龙却被一震之力击退,倒退了数步才缓慢停下了脚步。 季见龙心惊万分,这黑影一闪而过,就在眼前消失不见。而这黑影的灵力也甚是高强,如不是他使用的是粗浅的招式,就已经是落于下风。而此人凭借这粗鄙的功法,而这一棒之力更是以季见龙十成功力都难以抵挡,不禁骇然。 “兄弟,怎么样?”图泽此时已经赶来,扶着季见龙问道。 季见龙随即平缓体内的灵力,见身后众人都安然无恙,而这黑影此时也不见了踪迹,便示意图泽照料众人的安危,随即再提灵力四下搜寻准备再战。 “嗷呜……”只听见远处一阵嗷嗷叫声,似乎是忍受着疼痛。让季见龙惊讶的是他也并没有隐藏之意思。 没有担忧,季见龙便循声而去,扒开前方的花丛,着实被吓一跳。 只见一只黑猿倒在地上,而此时的黑猿手中还握着一根黑棒。季见此时才明白这刚才偷袭的乃是一直黑猿,如不是亲眼所见,便是万难相信。 见季见龙前来,那黑猿也不再嚎叫,只是用手拍拍胸膛,一手撑地,一手拿着黑棒朝着季见龙爬了过来。 从它的眼中所见,并没有任何的恶意,季见龙便也不顾那么多,带有警惕地慢慢走近黑猿,黑猿却用手抬起手中的黑棒递给季见龙示意他接住。 稍有犹豫的季见龙接下了黑棒,但是此时他是十分不解。这黑猿为何这般,只觉手中一沉,这棒子浑身泥苔,看不清这泥中所裹的是为何物。 “呜呜呜!” 黑猿看季见龙拿着黑棒,便点点头,拍拍胸膛,呜呜长嚎三声,随即倒地一动不动。 见到这黑猿如此的有灵性,似乎是经过训化之物,此时的季见龙便心中有愧,不想这一击之力居然是要了它的性命。 此时的他十分不解这黑猿为何要在自己生命的尽头交给自己这一根黑棒,也不知是何用意。 看着黑猿如此,季见龙心有不忍,便想去扶起这黑猿细细查探。 “公子,不可,这黑猿浑身都是毒。”阿维突然在季见龙身后大声叫道。 季见龙当即停住,随后半信半疑地收回双手,看着手中的黑棒,一时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看来它是想让你结束它的生命,好让它免受这毒害之苦。你看,这黑猿手脚都已经坏死,料想定然是时日无多,它是不想再承受这毒害的侵扰所以袭击你,那是它想让你帮它。”阿维看着黑猿片刻之后若有所思地说道。 “这……”季见龙此时也不知说些什么,也不知阿维说的是不是在安慰。毕竟也不想就这么无缘无故就杀生,更何况是这一被人训化的灵性之物。 第108章 入毒瘴 “难道真的有如此怪异之物?”宋静安此时不顾众人,走近到黑猿身前,用一根木棍让黑猿的脑袋翻转过来,只见他眉间尽是白毛,让人觉得怪异。 “怎么?宋医师你认识?”阿维此时仍旧是没有好气。 “嗯!”宋静安点点头,“之前在一本古书之中见过,只是没有想到那古书之上记载的都是真实的,那古书之中记载的这种黑猿眉毛雪白,虽身体臃肿但是动作快如闪电,因此被称之为白眉闪电猿,书上还说着白眉闪电猿也是有灵力的,想要抓捕它若是没有权境灵力是无法为之。” “白眉闪电猿?哈哈,你莫不是在诓骗我们,如此黑猿虽说是我们没有遇见过,但是也没有你说的那么神奇,野兽有灵力可当真是第一回听闻,宋医师,我看你是不是被吓傻了。”阿维哈哈一笑。 “阿维,不得无理。宋医师,还望你不要往心里去,她口直心快,并无恶意!”图泽连忙拦住阿维,一脸歉意,阿维见到图泽如此,也不好再说,随即看了看四周,并没有理会宋静安。 “没事,世间之怪异之事众多,并不是一般常人可解,我只是说出我从古书之中所见,如今古书之中黑猿和黑鹰都在这里得到了印证。而我那本古书所描绘之物都是一处号称是河外山内之地,因此我担心我们步入之地已经就是此处了。”宋静安并没有生气,而是继续说出自己的不解。 阿维说着便走了开去,“好了,不要在这自己吓自己了,抓紧时间赶路吧。” “我并不是怕,只是心中有所担忧。现在我们一路行来,所遇到的东西,都可在古书之中得到印证。古书所言天狗食日黑鹰屠地。我们向前遇见的黑鹰也并不是一般的黑鹰,应该就是古书之中所记载的河内黑鹰。书中还记载白眉仗剑迷雾毒瘴,只是我一时还不此句何解!” 阿维说着便又走回,看着宋静安说道:“好了,宋医师,你也不必紧张,我已经知晓方位,马上就可以走出了。” 季见龙也走到宋静安身旁,想去安慰却又因男女之别,又不知该如何所为。 “宋医师,不必担忧,如今我们已经身在此地,也就只能全心应对。” 二人说话之间,黑猿便化作一缕黑烟,随风消散。 季见龙看着这消散的黑烟,偌大一只黑猿,到最后却是什么都没有留下。 “哎,是我杀了它。”季见龙默默低声道,随即陷入落寞之中。 “哎,兄弟,你这是为了让它免受毒害的折磨,再说你这也不是有意为之,是他自己有意让你这么做的。其实你不必心存愧疚,人与万物,都有生老病死,这一切都得泰然处之,随着年岁的增长,这种事情以后会遇到更多,这一切都需要坚强面对,逝者如斯,来者可追,眼光还是要看的远一点,想一些积极乐观的事情吧。” 图泽见季见龙有些伤感,便过来拍拍他的肩头略有安慰地说道,此时的他已久经世事的风霜摧残,对他来说便是要把握当下掌控眼前,因为有些事一旦错过便是永别,总有一些事情会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哎!” 季见龙不忍心再有无辜的杀戮,也似乎是在自责。不自觉的运灵力紧紧握住这手中这根黑棒,只听见黑棒身上似有爆裂之声,黑棒身上的泥苔慢慢剥落,泥苔之下才慢慢显现这黑棒的本身。 只见一柄黝黑坚韧的古剑,深锁剑鞘之内,季见龙惊讶之时拔出古剑,只见一道红光冲天而起,四周一片死寂,原本阴寒之感便在此时瞬间消散,黝黑之中有着一丝的灼热之感,让人体内躁动不已。见此异状,季见龙连收剑入鞘,随之身旁一切都归于平静。 手握古剑,仔细查看,只见这黑剑虽藏在剑鞘之内,似乎有些年头,可丝毫不减灼热剑气。 端详着古剑,剥去剑鞘之附着的杂物,剑鞘上“仗义天下,执剑为。”八个阴刻大字深深烙在剑鞘之上。 “执剑为民,好一柄王者之剑,可我并无王者之心啊。”季见龙默默念叨。 “好一柄锋利的宝剑,看来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你让它解脱,它便给你这一柄宝剑所为报答。”阿维走近看着这古朴的宝剑,似有些羡慕。 “白眉仗剑!难道说着就是这白眉闪电猿?那这迷雾毒瘴该如何解释?”宋静安突然有所悟,只是依旧喃喃自语。 “宋医师,不必担忧,该来的总会来,我们还是继续前行吧。”季见龙不愿多说什么,收起宝剑,便一人走在前头。 顺着这树林中的羊肠小道而行,一路向下,这似乎是动物汲水所经之地。 在烟雾微微泛起的林中一路前行,片刻之间,四人便来到了这烟雾茫茫的水岸之地。 “这怎么跟古月湖一样宽广!”阿维略有惊叹,只是不敢近前,站在众人身后。 季见龙也发觉眼前的确是如同大湖大海一样的宽广,只是少了大海的一丝狂野,让人不觉地想起了隐雾岛上。 “迷雾毒瘴,难道此处就是毒瘴林河?”宋静安此时若有所得,有些惊喜。 “应该就是吧!”季见龙说着看着茫茫湖面,心中更加焦急。 “看,前方水中有一处石碑,那定是毒瘴林河了,这茫茫烟雾笼罩此处,这个季节水位如此之高,这应该就是这毒瘴林河的边际了。”图泽指着河中的石碑高声叫道,众人望去,只见一块高大的石碑立在湖中,上书‘毒瘴’二字,其余皆不可见。 “果真就是毒瘴林河,太好了!”季见龙从怀中掏出三粒清神珠,给图泽阿维和宋静安一人一颗道。“含在口中吧。” “清神珠?想不到季公子居然能有此神物,看来我们这次是可以事半功倍了,也不用担心毒瘴的侵扰了。”宋静安惊讶不已,犹豫之中还是把珠子含在口中。 “兄弟你这是哪里来这么多清神珠?”图泽很是不解,当初明明只有一颗清神珠。 “大哥,这事以后我再告诉你,我看前面岸边有一些船只,我去找找看有没有完好的。”说完便飞身而起。 众人含着珠子,一时还不能适应,也不方便说话,只得慢慢等着季见龙的到来。 谁知季见龙一去良久不回,众人心中有些担忧,但是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就在众人人迟疑季见龙为何如此之久还没有回来之时。他却沿着河岸划着一条小船慢慢向他们靠近过来。 “你怎么这么慢啊,去了这么久才回来。”阿维嗔怒看着划着小船而来的季见龙。 “我也心急啊,只是这船难找啊。” “我看那边有那么多的大船,你却挑了半天还挑了一艘这么小的过来。” “不是我不找大的,而是那边所有的大船都被人毁坏了,我这小船还是在一艘大船之内找到的备用船只。我也是费了好些力气才把他弄下水的。能有小船就不错了,那些船只似乎是最近才被人为毁坏的,看来是有人要阻碍我们进入毒瘴林河啊。” “好了,不要争吵了,每年进入这毒瘴林河的日子就这几日,估计前面已经是有人来过了,目的是不想让我们进去和他们抢夺财物,所以他们才出此歹计。他们此番定然是已经进去了,我们也要赶紧,若是等到水开始退却之后,那便是毫无办法。”宋静安低声说,随后在想上船之法。 “哎,也不知道他们把小雅带来这里有何用意。”季见龙此时不免有些担忧。 “兄弟,你所言不差,如此看来,小雅姑娘一定是被他们带进了这毒瘴林河。至于这究竟为何,我们还是不得而知,既然他们千方百计把人带到这里来,那小雅对他们来说一定是有些用处的,不然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只是想不到那些人想的到挺周全,野心也挺大。”图泽也是有些担忧,想不到他们做事会这么绝。 “不要整天小雅小雅的,赶紧上船吧,不然小雅姑娘可没有那么多的时候等你们去救。”阿维不知何时已经跳上小船,闭眼站立,双手紧拉着船上桅杆大声叫道。 听得如此一说,图泽和宋静安也只得赶紧上船。 “这么小的船,要是遇上了像大海里一样的大风浪时,我们岂不是都要葬身鱼腹。”阿维有些紧张,心中有些不安。 “如若能有海中那样的巨浪,那此时此地就不会是终年烟雾弥漫了。你且放宽心,一路走来,我也已经留意,此地此处所处之地乃是山谷之中的低洼之处,四面环山,因此终年烟雾笼罩,水流汇聚。此地是不会有大风的,也更加是不会有浪的。别看我们这小船,容下十人仍旧是绰绰有余,更何况是我们四人。”季见龙一边划桨一边调侃着阿维。 阿维听得季见龙如此一说,便也不再那般紧张,但是也不再言语,紧握桅杆的双手仍旧不肯放松。 “阿维,可是怕水?”季见龙看着阿维微微一笑,对于甚少接触船只的人来说,刚上船的确会有一种不安,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和长久的经历,对水的恐惧也就慢慢有所好转。 “说谁我我怕水,我可是经常在古月湖之中游荡,如此小场面算不得什么。”阿维说话的声音大了一些。 “哈哈!她啊,估计是甚少见到如此大的水面吧。随她吧,船划得稳妥一点就好。”图泽看着阿维,平缓地推着手中的船桨。 “哈哈,也对,这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你且好好待着。”季见龙接过图泽手中的船桨,两只船桨划得甚是平稳,船只在毒瘴林河慢慢行进。 第109章 毒瘴林河 放眼望去,毒瘴林河此时一片浑浊,让人不知其深。浑浊的河水似乎是在流动,也不知其要流向何方。 河中景色变幻,看不清前路几何。季见龙用船桨划了几下,若有所思,便停住不前。 “怎么了?你赶紧划桨啊!”阿维见季见龙停住不动,连忙催促,似乎是一刻也不想在船上多呆。 “听三妙居士所言,毒瘴林河入口处有八阵图。我们需要在其中找到生门,否则便会身陷其中。过了生门之后,向北面乘船三五个时辰,才能到我们要去的地方。”季见龙看着水面突然一说,众人都是一惊。 “八阵图?你怎么不早说?”阿维仔细打量着周遭的一切,随后说着指了指众人的身后继续说道。“我们此时已经进入了八阵图了,你看你身后还是河岸吗?依照你的划船速度,可是能有这般快?” 季见龙看向身后,只见刚还在的河岸在众人言语间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那我们该如何是好,这毒瘴林河流也太过于古怪。水中毫无参照可言,水下藏有八阵图,那我们如此才能找到出口?”图泽此时也是大惊,说着看着阿维,似乎是在询问她的意见。 “既来之,则安之。都已经身处其中了,也就没什么好说的,更加是不用担心。我感觉这湖面之上的空气中弥漫着各样毒物,幸好我们有清神珠。八阵图必定不是天然而成,一定是人为而作,那我们也就有了破解的机会。我的季公子,请你继续往前划吧。”阿维平静地说着,让众人显得也就不那么担心。 有了头遭的经历,季见龙对阿维也甚是相信,便也不多过问,继续划桨而行。 季见龙看了看众人,此时都没有了更好的主意,也就只得相信阿维了。 不知阿维有何解法,季见龙只能是继续划桨,如同阿维所言的既来之则安之。只是他不明白的是为何毒瘴林河会变幻得如此之快。岸边当是不动的,那么流动的定然是河水,船只似乎是在平静之中就陷入阵中,着实让人骇然。 “停!”看着远处雾气腾腾,水面之中隐隐有波纹传来阿维突然惊叫。 季见龙突然停住手中的船桨,随即用船桨阻拦河水,船身一震,阿维差点摔倒。季见龙看向阿维,只见她紧紧抓住桅杆,稍作停顿,随即轻拍着胸口让恶心之状稍稍缓解。 众人都不敢多言,只能是等待阿维调整,在众人的注目之下,阿维从身上撕下一块衣衫布片丢入到毒瘴林河之中,布片入水之后,在平静的河面上静静地漂浮,距离船并没有半点的移动。 “这河水并没有什么古怪。”图泽看着平静的水面并没有什么异常。 “那我们往前面划看看。”阿维看着四周,随即用手指着前方,示意季见龙朝着她所指的方向前行。 就在季见龙刚要划桨的瞬间,突然觉得船桨在水中似乎是比之前要重了,划桨也更加花费力气,似乎是有东西在水下缠住小船。 季见龙忙运灵力,加大力气,只觉船桨才稍微轻松,船似乎是在前行,但是水中阿维所撕下的衣衫却是一同跟随在船旁,并不见动。 此时众人都大骇不已,却又不知为何。 “这表面上看河水平静不动,实则不然,划了这么久怕是我们一直就在阵中,位置并没有变化,我们是随着阵在变化,如此看来变化的是四周和远处的景象。依我看,我们的船似乎是被缠住了,船与阵融为一体,此时船不动阵不动,船动则阵动。我们在此时是空费力气,就算我们划个几天几夜怕是也要一直呆在水中。”季见龙停止划桨,若有所思地看着船旁的衣衫说道。 “嘘!”阿维示意众人不要言语,指着衣衫布片,仔细看着它在水中的模样。 众人听得阿维如此,也就不作言语,看着水面之上的衣衫布片慢慢地动了起来,似乎是朝着后面而去。 “我们快快去追赶这布片,跟上它,不要被其他东西所迷惑。”阿维见衣衫开始慢慢向船后飘走,低声对着季见龙说道。 季见龙依照阿维所言,只是感觉越划越吃力,船桨也越来越重。虽不明所以,但是只得提起体内的灵力直入船桨。顿时船桨便恢复原样,手中的力道也便慢慢小了,船下的阻隔也慢慢散去。此时丝毫不敢怠慢,忙运灵力加速划桨。 “这大河可不像你说的那般平静啊,大家小心了,大浪要来了。”阿维惊叫着喊道,死死抓住一直没有放松的桅杆。 “这河中可不会有那么大的浪,是水中有东西,大家小心。”季见龙感知远处远处一阵大浪传来,连忙招呼众人小心应对。 “啊!你们看,那是什么?”只见坐在一旁的宋静安站了起来,指着远处的泛起的漫天水花问道。 远远看去,只见远处的河中一条一丈多长的鱼尾慢慢潜入水中消失不见,这大鱼入水的水花便是应声而来。 “想不到这毒瘴林河水中竟然有如此大鱼,那毒瘴林河也甚是古怪了,千百年来甚少有人进入其中,这鱼却成了河中的霸主了。”图泽此时心中只有惊讶,丝毫没有惊慌之色。 “图庄主,这霸主可是要吃东西的,还不赶紧避让。”阿维惊声叫道。 听得阿维如此一说,三人惊骇之际,只见那大鱼此时已经把鱼背鳍露在水面之上,以极快的速度冲撞过来。 季见龙连忙向身后拍出一掌,小船立刻腾空而起,向前飞出一丈,船尾与鱼尾擦身而过。 大鱼过后,河流之中河水翻滚。此时河水变的异常浑浊,丝毫没有清澈之感,让本就因雨水汇聚的不甚干净毒瘴林河变得泥浊一片。 大鱼过后,浑浊的水中慢慢地冒上来几具尸体,随之又慢慢地沉了下去。 “这大鱼怕是不知吃人的,不然这河中怎么会有如此完好的尸首。这河怕是也没有那么深,否则也不会变的如此浑浊。我们还是速速行动吧,阿维这方位你现在可找的到?”季见龙看着仍旧在惊慌之中的阿维,走过去紧紧按住她的肩头。 阿维此时仍在惊恐之中,看着远去的大鱼和完好无损的船只。而这大鱼冲撞之后便不再回头,一直向前飞驰而去,只在身后留下排山倒海般的波浪,小船便在这水中的浪花之中一直在回荡。 见到阿维此时也不甚清醒,季见龙担忧毒瘴林河之中的大鱼再次回头追赶。便急忙划船向那衣衫所去的方位追赶而去。 浪虽大,但是水下有阵,所以那布片也并没有消失。季见龙虽是急切万分,但是此时也只得是慢慢地走。 “错不了了,这毒瘴林河就是古书之中所言的河内山外之地,刚刚那鱼便是玄水黑鲑。”宋静安并没有受到惊吓,神情倒是有几分盎然。 “宋医师,我们先不管此乃何地,不论是毒瘴林河还是河内山外,我们还是先出阵再说吧。”季见龙说着手中并不停歇。 跟随布片而去,雾气之中视线不明,前行许久之后才发觉布片早就没有了踪迹,季见龙也只是寻着大致的方位而去。 愈往前行,雾气也渐渐消散,不知不觉水面之上随处都是浮萍,河中时不时长出几根芦苇,季见龙也已经是有些乏累,划桨的也慢了下来。 “哎,不知我们是否出阵,怕是此时我们已经是走错了方位迷失其中。这并不是毒瘴林河的中心地带,芦苇之地那便是浅滩之处了。”季见龙看着四周,知道已经是走错了方位,但是此时的他也是毫无办法。 “哈哈,哈哈!想不到啊,这大鱼却还救了我们。”阿维一阵惊笑,让人莫捕捉头脑,而此时的她也松开了紧握桅杆的双手,变得不那么惧怕水了。 “你没事吧,何出此言?”图泽有些担忧,看着阿维一脸笑意却不知是何用意。 “你看,已经到晚上了,天上的北斗星是如此的明亮,而此时烟雾都散了。料想是刚刚那条大鱼在水中一阵翻腾毁坏了水中的八阵图,我们才得以逃出,否则我们是没有办法了,哈哈!” 阿维想着刚刚惊险万分的情景,不觉陷入沉思,“哎,就算是父亲在世,那也是对此毫无办法,毕竟八阵图处于水中,如不从水下找到阵图的根源怠圈所在之地,那便是毫无办法。而怠圈还在不停地变幻位置,世上没有一人能有待在水下一个时辰之上的水性。这次也是算是老天开眼,否则便都要命丧当场。” 此时的阿维内心也是惊忧之余的开心溢于言表,手中并没有停歇,脸上洋溢着笑意。 “哈哈!” “那如此甚好,三妙居士说如能出得这八阵图,往北行三五个时辰就是毒瘴林河的中央,那么小雅定然是在哪里了,这次一定是可以找到她。”季见龙听得阿维如此一说,想起三妙居士所言,看着天际的北斗星辰,掩饰不住内心的狂喜。 “那我们朝着北斗七星的玉衡而去,以他作为指引,定然是不会有错。”阿维指着天际最亮的一颗星说道。 而此时看着距离北斗七星是如此之近,想到水面之下八阵之图,天上也似乎是七星之阵。阿维若有所思,这天七地八之数,也不知此中究竟是何人所为。 平时这毒瘴林河是难入其中,此时雨水充足可去却要破这八阵图,才能显现七星阵,此时深意已经是少有人知了,也不知是不是如传闻所言。 季见龙看着天上的北斗星,此时他越靠近小雅,心中便越是不安,不知不觉中使出浑身灵力,只见小船在水中飞奔。 “季公子,你不必如此心急,我们在此中也行了许久,惊恐之余不觉时日飞逝,你看着北斗玉衡的方位,此时怕是要近乎天明了,而这四周的水草和芦苇,也都是近水之物,想来他之前也是在水中的,如此一说,此处怕是距离那中央不远了。我们还是的小心谨慎一些。毕竟有些传闻也是不可全信,但是也不可不信。”宋静安看得出季见龙的内心狂躁,心乱不已。 “不错,还是你一语道破,毒瘴林河说不定本就不是什么大河,只是一些个浅滩沼泽之地,倒是我想多了。”季见龙朝着宋静安点点头,此时的他也知道内心的狂乱,便慢慢调整动作,船便行得也就慢了。 一路前行,再也没有任何阻碍,呈现在面前的毒瘴林河此时如同大海一样的宽广。而这似乎就是三秒居士所言的丰水期,河中水面平静,除了小船所过之处的圈圈波纹,再也没有丝毫的波澜,河道之中零散地飘着几艘破旧沉船,可见这毒瘴林河此时深不过一丈。当季见龙所划的小船经过之余,惊起破船上的飞鸟阵阵哀叫嚎鸣飞扑而起。 面对着纷乱飞鸟,长长的黑色双脚与鸟喙,一色的紫色翅膀,众人看着惊呆原地。 “这些鸟!”宋静安此时也不敢多言,只得在心中默念。只觉这飞鸟就是那古书之中所记载的紫翅飞鹭,看着季见龙此时心中急躁,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几人一路无话,图泽目不转睛的看向前方,打量着眼前的一切。过度紧张的阿维此时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沉沉睡去,她也终于可以安歇一番。 “兄弟,你看前方有灯火。”突然图泽指着前方,对季见龙低声说道。 季见龙点点头加快划桨,觅着灯火前行。 船只慢慢靠近,只见远处一处古朴苍老的庄院慢慢地映入眼帘,而那就应该是毒瘴林河的中央,那庄院当时毒瘴林河的秋池山庄。 水面之上的庄院便是孤零零地立在一望无垠的水面之上,四周再无其他杂物,唯有远处零星的芦苇作为点缀。 季见龙飞快地靠近,只觉这庒院设计的甚是讲究,远处看去气势恢弘,庄院也如同一艘大船般漂浮在河中。 四周空无一物,只有这一处庒院。 近看庒院,围墙台阶尽数是石头砌成,庒院墙上都是污泥,如同刚在泥土里挖出来的一般。尽管在河水泥土上保存了如此长的时候,可在丝毫不影响庒院的威严。 庄院的底座石块都是近丈长的石条堆砌而成,久经岁月却没有丝毫的损毁。虽受河水的浸泡也不能磨灭它往日的雄风。 第110章 重逢不语心相知 心急如焚,近在眼前的秋池山庄让季见龙激动不已,若不是压抑着心中的狂乱,此时手中的船桨都要扇动起来。 季见龙此时已经无心观察秋池山庄的细微之处,靠近到庒院门口,院内通明的灯火把原本就近天明的四周照亮的如同白昼。 庄院前门处停着两艘大船,不时有人从庄院之内来往船只之上,似乎是进出搬运货物。 图泽看着远处的大船有些担忧。“已经有人在此了,不知小雅在不在其中,我们一定要小心行事。” 季见龙飞快地划桨,用灵力压住拍起的水花,把船停在庄院西侧的墙脚之下,而此时的阿维仍旧是在睡梦之中,季见龙看着众人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大哥,你照顾好阿维和宋医师,我先行进去打探下情况,你们在这此等我,切莫声张。” “你……要小心,不行就退出来。”宋静安见到此时已经有人占得先机,也明白季见龙救人心切,便也不好多说。 季见龙点了点头,便打算飞身而上。 “兄弟,三妙居士所言你一定要记住。这秋池山庄在丰水期的时候是全部藏在水中的。如今我们运气不错,能见着这庄院,这就说明这里的水位已经开始在下降了。你要速去速回,否则水位降的太低我们就出不去了,面对着百里泥沼的毒瘴林河,凭借我们的功法是无从出去的。从入毒瘴林河之处的毒瘴林河石碑和现在我们在墙上所见的淤泥痕迹来说,今年水量不比往年,而丰水期的水量远远没有以往的大,因此我们得提前离开留足充裕的时间。否则水位一降,我等皆要困在此处。兄弟,留着性命便是有一切的可能,小雅他们也定是安然无恙的。”图泽虽然知道季见龙的为人,但是还是要提醒着季见龙,毕竟困在这秋池山庄的庄院之内就是毫无生机可言。 季见龙心知肚明,时间紧迫也没有说什么,欲要飞身而起。 宋静安此时已经是到了毒瘴林河之中,对眼前的一切也都明了,便也不做强求。“季公子,你要小心,不必为我的事情操心,我看这毒瘴林河甚是怪异,我们所见之物也是之前所没有遇见之物,因此你还是速去速回。” “医师,你放心,且在此等候,我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兑现承诺。”季见龙说完便越过庒院的西墙。 “季公子,我说的是实话,不必为我的事情……”季见龙飞过墙院,已经听不清宋静安在身后说的什么。 进得秋池山庄之内,季见龙才发现围墙之内分为无数的院落,而此时所处的院子,眼之所至,空空荡荡,只有院内四周通明的亮光,毫无一人。 人声从后面的院落之中传来,季见龙连忙飞身而起,一个起落,落入后院之中。此时在发觉秋池山庄之内院落错落有致,院属分明,院落之间都有门庭相连,若是想在此找人,那便是需要不少时间,而此时季见龙只有细细记住院落的位置,以免迷失其中。 此时所处的院落之内,前面为院,后方为房。客厅之状的房舍直对院落毫无遮挡,客厅之内的客桌两旁分坐着一人,若不是外间院落有一处假山,此时季见龙就暴露在众人的眼前,客厅两旁是各自一件房舍,房门大开,里面南疆模样的众人进出搬运物资,吵杂一片。 季见龙趁此机会运起灵力,越过院落之内客厅之上轻身落于客厅后的院落之中,越起的瞬间透过屋顶上的破洞看清客厅的石桌石椅上坐着两人惊讶不已。一个矮胖之人是为南疆毒门的掌门人万海流,一个便是数次相见并与之交手灰袍人月孤鸣。 “千避万避,到底这两人还是遇上了。”季见龙落在后面的庄园之内,一片嘀咕一片观察,耳畔也随之传来了屋内二人的对话之声。 “万门主,这秋池山庄之内的财宝我是分毫不取,这之中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给你,我只要秋池山庄之中的一种蛊虫,是可以和你们南疆的迷心蛊虫相媲美的蛊虫。”月孤鸣似乎也是为着自己的目的而来。 “月殿下,这个好说,只是山庄之内的东西太多,我一时也是难以找寻的到。在这蛊虫没有宿主,也不一定能存活至今。要不您还是亲自去寻找一番,山庄之内的东西,只要是你看上的,我都可以为你带出去。到时候等我们出了毒瘴林河,我会亲自为你送去。”万海流得意的笑声传出。 “那就多谢万门主了,不过我还是要提醒门主你一句,毒瘴林河之中的一切都甚是古怪,你已经得到了你需要炼制毒药的药材,那我们还是速速离去的好,千万不可贪恋其中财物。否则这水位一退,我等皆要困在此处,所以我劝门主还是舍弃一些东西为好啊。” “诶,月殿下,不忙。我们是好不容易才能来到此地,再者我们准备充分,想我们在这毒瘴林河找寻了半月才找到秋池山庄,我们也算是福分到了。有生之年怕也就只此一次了,所以我们一定要发挥最大功效,可不能浪费老天爷的眷顾。此次前来的人手众多,在这只需要一盏茶的时间,就可搬空这秋池山庄,等我出去之后,有了如此财力我也可帮助你复国啊。” “哈哈,那就多谢万门主了,还是速度快一些吧。此间污泥脏乱,我有些不适,还是去船上等着你吧。” “好,好,你去歇着,我再为你找找。哈哈……” 看着二人如此勾当,季见龙甚是担忧小雅的安危,心中也不觉嘀咕了起来。 季见龙没有想到这二人也知晓毒瘴林河秋池山庄之中的秘密。只是不是灰袍月孤鸣到底是何人,他和古月国和母亲似乎是有着某种关系,而他要复国,到底是复的什么国也让人不解。这万海流也甚是贪婪,作为一门之主,居然是个如此贪恋财富的庸人。 看着后面的庄园之内也是空空如也,四周只有两处小门,并无其他。 没有康虞雅的身影,季见龙也不想在此多做停留,轻身飞起,继续去往后面一个小院。 入得小院,才发觉这院落比之前的院子都小不小,前面空荡的露天院落后是一排小小的的房舍。 三五间的房舍都是房门紧闭,只有一间小房子里面点着一盏油灯,显得异常独特,在这寂静的小后院中甚是起眼。 院落前的泥泞已经被清理干净,旁边的泥泞之中还有不少脚印。而此时季见龙心疯狂跳动,有着一种强烈的预感,这后面亮光的房舍定是小雅的所在之处。 看着院落之内的一切,地面之上被清理淤泥之后,仍旧可见两排浅显的脚印从前院的小门处直直通向房舍之中。由此可以看出,屋内之人并没有出来。 季见龙飞身而去,轻踏在淤泥之上,落在门口,急不可耐地推开重重的石门。 “咯吱!”石门虽重,但是也算是顺滑。 “是谁这么大胆,没有门主的吩咐,胆敢来掌毒使的住处。”一个中年女子厉声呵斥,随即一剑刺出。 季见龙早有准备,身形一闪绕了过去,经过那女子身旁之时在点住她腰间穴道。 季见龙站定之后,不顾身后那拿剑的女子一动不动,眼睛死死地盯着屋内之人。 此时的石屋之内,有着另外一人,只见她头戴面巾,让人陌生而又熟悉,只见她端坐在一张清理好的石床之上,似乎是被人所控制,见到季见龙来也是一动不动,不言不语。 看着如此的模样,季见龙慢慢走近,伸出颤巍的双手,想去掀开面巾,手到她脸庞之时却有一丝的顾虑。 盯看着她的眼神,季见龙明白一切,不顾一切地掀开面巾,正如她眼神所表现的一样,此人不是她人,正是康虞雅,心中一阵欢喜,紧紧拉住康虞雅的手把她拥入怀中。 “小雅,我可算找到你了。是我不好,是我让你走丢了,你可知道我找你找的好苦?你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受苦受难,没有和我在一起你过的开不开心?”季见龙说着紧紧地抱着康虞雅,脸颊紧紧贴着她的脸庞。 只见此时的康虞雅仍然是一动不动,季见龙松开紧紧环抱的双手,看着康虞雅的眼睛不停地在眨巴,眼珠在眼中不停地转动。 “哦,都是我不好,我忘记你被控制了。”季见龙此时已经是开心不已,手脚也有些慌乱,不觉地处发出一声哑笑。 “小龙!你来了!”季见龙刚为康虞雅解开穴道,康虞雅便兴奋地叫了起来。 门口传来了说话之声,季见龙连忙堵住康虞雅的嘴。 “哎呀,你说掌毒使怎么会有这种能耐,这可是我们南疆的克星啊。这种偏僻的地方都能找到,有她坐镇,这里面的毒障之气都不在话下,她走到哪里哪里便会毒障消散,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体质啊!” 第111章 万海流 “我才不管那么多,只要她不来和我们作对就好。此间这么多宝物,为什么不多拿点?” “门主有他的道理吧,也已经吩咐下来,把不要的东西能丢都丢了,不然船开不出这古怪的地方。” “我不明白为什么还要把那古怪的女子带上,她虽有能耐,但终究是怪异。” 两人已经是极尽所能压抑声音,讲解着心头的不解,季见龙却都听得明白,和康虞雅便在屋内安心等候。 “好了,可别乱说,据说她可是我们南疆的新任掌毒使,我们还是动作快点,可不要得罪了她,就连门主都忌惮几分,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哎,也是了,此女子古怪是古怪,可还算是有些能耐,要不然我们怎么能进得了这古怪的地方。门主带上她看来也是有深意的,说不定以后还能有用得着的地方。此人和我们的掌毒使是如此的相像,说不定她和我们南疆还有什么其他的渊源。” 听到此处季见龙也能明白到底为何。 “好了,别说了我们快点。”说话间二人来到了门口。 “红叶姨,门主叫我们来请你和掌毒使上船离去。”一人躬身说着立在门口。 季见龙并不敢答应,那二人随即朝着半开的石门走了进来。 时间紧迫,季见龙顾不上和小雅说上一句,因为稍有差池便有可能要身困秋池山庄。 想到此处的季见龙乘二人进门之际以一招飞花逐月飞身点住二人穴道,随即带上康虞雅几个起落飞身降落在停船所在的墙头之上。 “谁?哪里走!”就在季见龙翻过庄园院墙之时,感觉到身后一股掌力由远而近。 来不及思索,只得一掌把康虞雅推向小船之上。图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得不明所以,只得连忙接住康虞雅。 “大哥你们先走,我随后就来。”刚说完季见龙提起灵力飞身而起。 宋静安见季见龙出来之后又飞身而起,只得大声叫道。“我们赶紧走吧,来不及了,季公子,赶紧回来,这水退去的速度远远超过了我们的预估。” 季见龙一飞冲天之后,只见脚下石头做的墙头随之炸开,半丈方圆的围墙已经不知去向,乱石四处飞溅。 “兄弟……”图泽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见到墙头炸开,随即明白了状况。只得使尽全力,将小船奋力向庄园外划出。 “哈哈,想不到啊,我们又见面了。可真的没有想到你我是如此有缘啊,不知年轻人你这次来秋池山庄为的是什么?” 月孤鸣不知何时也已经是站在院落旁的围墙之上,对着季见龙厉声问道。 “哈哈,前辈。好久不见啊,是啊,没想到我们在此又相见了。我想我们本没有什么恩怨,我来此为的是解救被南疆强行掳走的人而来。”季见龙此时慢慢落在墙头之上,只见脚上一阵柔软,这墙头长着数种不知名的藤草之属,有些和那南越大殿之内的挂画之上倒是有些相似。 “哈哈,那就让我们在这把恩怨了结吧。”就在季见龙分神之际,月孤鸣双掌划圆随即同时拍出。 感知到四周灵力的波动,季见龙连忙回过神来。因为他见识过月孤鸣的功法,此时丝毫不敢怠慢,看着大哥划船走的不甚远,离去只会是为他们带来伤害。 想要速战速决便不能再作躲藏,季见龙忙使出十成的功力,双掌硬接下月孤鸣的一掌之力。 就在二人掌力交接之后,后座之力让月孤鸣后退了几步,季见龙也站在墙头之上滑行了一丈之远,把墙头的藤草也都尽数拉扯到的身后。 “想不到啊,短短数月不见,你功夫居然进步如此神速,若是有机会,我们下次再一决高下。”月孤鸣此时已经是大惊不已,想到秋池山庄的水位在快速下降,也就没有打算再战,毕竟身困秋池山庄可不是闹着玩的。 “客气了!还得多谢前辈的手下留情啊。”季见龙此时的灵力已经是在体内胡乱闯荡,心中压抑难耐。 “好你个毛头小子,胆敢来坏我南疆之事。赶紧交还我族门人,我可饶你不死。”此时万海流拖着肥胖的身躯,从后面的院落小门钻出,大声嚷叫道。 “我没有找你麻烦就已经是客气了,究竟人是不是你们南疆的,你自己心中该是有数的,你还有脸来追究。” “好小子,坏我好事,拿命来。”万海流说完飞身而起,身形与速度倒是和这肥胖的身躯一点也不相符。 季见龙此时才真正见识到万海流的实力,丝毫不敢怠慢,却也发觉一条金蛇从他袖口飞出,直奔自身而来。 早就听闻南疆毒名震天下,季见龙当然也十分忌惮南疆毒门之毒,自然知道金蛇的厉害,不敢硬接,就只得飞身而起避开金蛇,不料想那飞舞的金蛇居然能在空中转向而来直奔季见龙不肯停手。 迫于无奈的季见龙也顾不得其他,就算是接触到毒也没有办法,只得以八成的掌力拍向金蛇,金蛇被季见龙奋力一击的掌力重重地打回到万海流的胸口之上。 “啊!”万海流惊叫一声捂着胸口,看着金蛇慢慢地从自胸口滑落,落地后之后在地上稍微动弹挣扎几下便一命呜呼。 大骇之中的万海流此时也不知该如何,因为他完全不清楚季见龙的实力如何,此时一战,心中便没有了胜算。 但是愤怒的万海流怒气难以下咽,脸色已经通红,暴怒的他想要再次发起攻击。 “各位,还请住手,我和你们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怨,此时大家都相安无数,大可不必为此大动干戈。就算你们的对我有什么深仇大怨,也不必在此一决生死,待我们出得这毒瘴林河之后,那时我们有的是时间,也可不必有这些顾虑,不如那时我们再战不迟。”季见龙见月孤鸣此时又有助阵之意连忙叫喊。 “好了,万门主,此事我们出去之后再做打算。此时不走,那就要困在此处了。”月孤鸣见状,也是十分担忧。看着外间退去的浑浊之水,停手对着万海流说道,因为他心知肚明,就算二人联手可以将季见龙拿下,但是也不是一招一式之功,因此有恩怨也不必急于一时。 “此前我是和你无冤无仇,上次之事我也就算了。但是此次你先掳我南疆掌毒使,再杀我金蛇,你叫我如何罢手?”万海流是一脸怒色,咬牙之后大叫着便要再战。 “万门主,来日方长,等以后我们再找他算账,此时不走,便是走不了了。”月孤鸣有些迫不及待,此时的他心中明白万海流被这年轻人一击之后,已然是恼怒失去了理智。 万海流怒目看着季见龙,不搭理月孤鸣也并无离去之意。 见到万海流仍旧是不肯动弹,月孤鸣也不加催促,而是一个起落,飞身落脚在秋池山庄之前的大船之上。 万海流看着月孤鸣离去,立马化作一阵黑烟,消失不见。 站在墙头的季见龙见图泽和众人还在河中远远的等待,而这秋池山庄四处毫无药草可言,有的只有墙头之上的一应不知名的植物,不知是否合乎宋静安的需要,想着也只有采集这一些回去再说了。 “哈哈!” 就在季见龙俯身的瞬间,一阵笑声在身旁惊起,万海流突然现身,一条金蛇已经击中季见龙的脚腕。 疼痛难耐,加之部步麻木,让人毫无知觉。季见龙一时站立不稳,从墙头直直坠入毒瘴林河之中。 “哈哈,小子,叫你屠我金蛇,你就好好尝尝金蛇的厉害吧!”万海流现身以后站在墙头之上大笑不止。 落于水中的季见龙,感知金蛇之毒从脚上慢慢传到上身,半边身子已经是不得动弹。 浑浊的流水让人不能视物,季见龙仍旧能感觉水中有着一群东西朝自己游来。但是腿脚毫无知觉,不能动弹,也不知是中毒如此还是被异物缠住,只感觉自己越在水中挣扎就越感觉身子在慢慢下沉。 明白此间危机,此时的季见龙也不敢用力挣扎,而此时河面上飘着几团藤草之物慢慢从北边靠近,季见龙只得用还受控制的左手一把抓住,左脚激拍着水面爬上藤草。 随着流水的飞逝,此时的季见龙已经距离秋池山庄数十丈之远了,身处水中的他才知道这流水的逝去的迅速。 图泽在远处把一切都看的清楚,连忙奋力划船逆水而来。季见龙见到自己一半身子在藤草之上,而水中不知是何物的东西已经在慢慢靠近。一半身子在水中的季见龙只得拼尽最后一丝灵力,纵身而上飞离离河面。 离开河面之后只见一群密密麻麻的小鱼蜂拥而至,河中原本残留的血液之色瞬间消失,留下黑黑一团,小鱼在拥挤争食,水中的一应可知之物都被抢食干净。 “噬血骨鱼,河内山外!”宋静安又是一惊,此时也不是去多想这话是何意,只得连忙走到季见龙身旁。 第112章 撤离 “阿维,你掌舵!” 图泽高声叫着飞身而去,在半空之中接住季见龙连忙回身而来。 “大哥,赶紧走!”季见龙刚落在船上,仍旧算是清醒急忙叫道。 此时河中那群银色近乎透明的小鱼慢慢地死去,鱼腹转而朝上,浑浊的河水呈现出雪亮一片,小鱼近乎透明的肉身可见体内的鱼骨骨架,看着让人惧怕。 “你没事吧?这是什么毒,这些小鱼吃过你的血迹就如此模样,实在是太过于恐怖。”阿维一边吃力地推着船桨,一边回头看着河中问道。 此时小雅也早就站在季见龙的身旁,不顾他身上一身泥水,凑到季见龙身旁关切地问道。“小龙,你怎么样,有没有大碍。那一对金蛇是万海流的武器,跟随他已经有数十个年头,是剧毒无比之物,你刚中了那金蛇之毒了。” “小雅,我没事,见到你真开心,我不打紧。”季见龙虽然感觉是一阵头晕目眩,但是仍旧是强忍着不适,面露喜悦开心地说道。 “阿维,来!你去划前面的桨,不然后面大船速度快,马上就要追上我们了。”图泽接过阿维手中的船桨吩咐阿维说道。 此时已经是无人可用,图泽也是毫无办法。因此处凶险异常,唯有快速离开此处。而此时季见龙身中异毒,剩下更是两个弱女子,唯有阿维还懂一些功法,此时一些脏累之活也只能是让她接手了。 “我来!”季见龙心中明白,若是被追上那定然又是一番恶斗,凭借现在的状态已经是无法应对,唯有快快逃离。 他刚一说完,强提灵力以后,却不见站立起来,只觉摇摇晃晃地便晕倒在船上。 “啊,季公子?你怎么样?”宋静安见到如此也是手足无措,只得近身到季见龙身旁行医师至之责。 见到季见龙晕倒,康虞雅不慌不忙从怀中摸出一把小匕首。阿维惊叫之时丢下船桨,便要去抢小雅手中的匕首。 但是阿维并不敢靠近,看着船慢了下来陷入两难的境地,“你……你要干什么?快快……宋医师,快点啊。” “我在救小龙。”康虞雅一脸沉着地看着阿维,似乎是在告知。 “季公子他脉象虽然奇特,但是表现的应该不是这嗜血骨鱼所伤,看来这金蛇毒性甚是奇怪。”宋静安把脉之后也毫无头绪,只觉季见龙的脉象紊乱,时有时无,又不似平常的蛇毒之症,一时之间也没有良好的法子,心中没有了主意,便打算为他口吸蛇毒。 “阿维,别乱动,赶紧划桨。康姑娘自然不会害他。现在最主要是赶紧离开这里!”图泽知晓康虞雅和季见龙的关系,他们之间唯有爱意,定然是不会乱来,便示意阿维不要乱动,命令她去划桨。 阿维一想也就能明白,也无心顾及那么多,此时最为重要的就是离开如此险地,尔后让他们慢慢救治。 “让我来吧。”康虞雅拦住了宋静安,也不管宋静安的所为,用刀在季见龙被蛇咬的伤口处用刀轻轻划开,让水肿的血水流出,随即自顾自地一口含在季见龙的脚踝之上,狠狠吸上数口。 如此来回数次停歇之后,康虞雅再用匕首在手掌之中划开一道口子,让季见龙躺在怀中,把手掌之上的血慢慢地滴入季见龙的口内。 “这能行吗?”阿维回身刚好刚到这一切,有些不解地问道。 “你看要不要把这蛇丹喂给季公子吃了?”宋静安看着康虞雅吐出的血液有些怪异,但是也不是很黑,仍旧是对康虞雅和季见龙都表示担忧。也发觉他们关系非同一般,宋静安的手仍旧是不自觉地递出两粒蛇丹。 “谢谢,不必了。放心吧,金蛇之毒还不能对我怎么样,我的血能解万海流的毒,同时也能预防中毒。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一直把我留在身旁不让我离去。再说了,万海流的金蛇之毒,一般人中毒之后不需多久就会传到心府之内,吸出些许的毒素可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刚才那一吸是因为这毒瘴林河之水乃是有腐蚀之效,加之那小鱼似乎也有着某种毒性,我只有做是免得小龙的伤口感染。”康虞雅笑着摇摇头,语气十分平和,仍旧是对宋静安致谢。 “难道这位姐姐有着百毒不侵之体?”宋静安若有所思之后,显得有些惊讶,毕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家中的医术也有记载,只是自己不曾见到罢了。 “这……这我就不清楚了,但是的确是能对付万海流的毒。”康虞雅也不知详情,说着便紧抱着季见龙,一脸爱怜地看着怀中的季见龙,被宋静安这么一问,心中也有一丝疑虑,对季见龙的蛇毒也又有了几分担忧。 “果真是神奇!”宋静安为了验证自己所想,连忙摸着季见龙的手腕脉搏。如不是她亲眼所见,那一定是难以相信,“我行医十数年,人血虽可入药不假,但是人血解蛇毒,这还是头一次见。虽然古书异典之内也偶有记载,但是都不得名家认可,看来古人所著也并不是讹传。” “难怪,这一切就说的通了,万海流把你抓来此处,怕是想用你来克服毒瘴林河的瘴气之毒,好为他寻找毒瘴林河之内的秋池山庄和毒瘴林河的宝藏。”图泽说着仍旧是飞快地划动着船桨。 康虞雅面露笑意微微点点头,此时也不知该如何答谢。“多日不见,庄主别来无恙啊,还得多谢庄主前来搭救之恩。” “这我可不敢当,你是我兄弟他救出来的,可没有我的功劳。再者我们早就结为兄弟,此事也算不得什么。”图泽哈哈一笑,点头指着躺在她怀中的季见龙。 见到康虞雅被救出,众人都以她为中心,阿维内心不悦略显酸意地对着图泽大声叫道。“你赶紧划桨吧,再不划桨就要被他们追上了,就算不被追上,那能不能出得这毒瘴林河也是未知。” 图泽哈哈大笑,回身看着身后行动缓慢的大船已经慢慢在变小。“哈哈,放心吧,此时他们追不上来,那就别想追上我们了。” 宋静安也在此时发觉远处的船已经愈发的小了,也就明白图泽之前的所为。“阿维姑娘,在你睡着的时候,庄主已经把他们的船做了手脚。” 阿维有些不信,瞪大眼睛看着图泽,手中也划得慢了起来。 图泽再次回头看了一眼,手上依旧不肯放松。”哈哈,可不要这么看着我,大船虽快,但是我早就把他们大船上的船锚都绑在一起了,此时他们发觉大船行进缓慢也就只有整理船锚的份了。加上毒瘴林河之内今年的水量不足,他们此时出来稍有迟缓,凭借那满载货物的大船,吃水可不是我们这艘小船可比的,哈哈,若是来不及出来,那定然是要被困在那里了。” “哈哈,还是图叔叔有远见啊。” 阿维笑着看着面露笑意的图泽,变得不再担忧,原本惧怕水的她此时也能得心应对,索性就不再划桨,而是显得放松一屁股做在船头。 图泽虽面容有笑意,似有仍旧是不放心,手中也未敢放松,因为就算他们追不上,但是这水退却起来实在是太快。 “咳咳……” 此时季见龙微微的咳了两声,悠悠醒转过来。 康虞雅一脸爱怜地看着怀中的季见龙。“小龙,你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小雅,可算把你找到了。”季见龙来不及回答连忙点头,手也紧紧拉着康虞雅不肯放松。 “嗯!我很好,你没事就好。”康虞雅见季见龙似有好转便把他用一只手紧紧抱住。 季见龙见被康虞雅紧抱着,便松开拉住康虞雅的手,二人紧紧相拥。“小雅,你可知道,我找你找的好苦,你离开我的这段时间过的可好,都怪我,没有好好守护着你们。” “我很好,这一切不怪你,你过的好不好?有没有找到自己的父母?”康虞雅猛地点点头。 “父母都找到了,只是……只是……”季见龙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讲解,如今得来不易的相遇让他沉浸在喜悦之中,却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找到就好,你其实不必来找我,只要你好我就好。”康虞雅有些自责,毕竟让季见龙离开父母再来寻找她,心中也十分难安。 季见龙也知康虞雅的内心,便看着她的眼眸神情说道:“你就是我的心中的牵挂……” “好了,你们能不能等下再互诉衷情?” 不等季见龙说完,阿维突然打断他们,不知是因为受不了他们二人的谈情叙旧,还是因为心中不悦。 康虞雅也只得对着阿维微微一笑,显得有些尴尬,的确是他们二人太过忘我了,以至于忽视其他人的感受,二人只得相拥不言。 “你们快想想办法啊。”阿维指着船后的一阵巨浪由远而近。“我们的麻烦来了,你们看,先前所见的大鱼貌似又来了。” 第113章 有惊无险涉回程 众人连忙回头看去,果真是如阿维所言。看着巨浪慢慢靠近,心中的担忧之情徒然而来。 此时大鱼距离众人所在的小船也就只在转眼即达的距离。 图泽奋力力划动着船桨,想摆脱大鱼的追踪,但是他的所位在大鱼前来所形成的凶险波涛之下显得是有心无力。 宋静安此时已经十分确定眼前所见之物就是古书之中所记载的玄水黑鲑,也就不担心,更是安慰众人说道:“大家不必害怕,这大鱼名为玄水黑鲑,个体虽大但是性情温顺,一般不轻易攻击他人。此时怕是这毒瘴林河的水浑浊不堪让他在水中难耐,因此才四处游荡。” 众人紧张不安却又无能为力,听到宋静安如此一说,也都放松不少,但是此时的大鱼却是朝着小船而来,让人难以相信宋静安所言。 怕会跌落水中,阿维指着飞快游来的黑鲑鱼叫道:“我们进来的时候就被它攻击了,你看它此时不就是朝着我们而来吗,赶紧想想办法吧。” “这黑鲑我们来时也曾遇见,它的确是性情温和。”康虞雅皱了皱眉头,看着黑鲑如此也有些不解。“我找寻毒瘴林河之中的秋池山庄便是跟随黑鲑鱼群前来,它们当不该有这般行为。每年的丰水期,黑鲑便要来到毒瘴林河中央的黑潭,也就是那秋池山庄北面所处之地来产卵。产卵之后便又要沿着毒瘴林河而下,去往南面的深水区,怕是这条黑鲑与其他的鲑鱼分散了,因此变得有些急躁狂暴吧。” 众人此时见避让不开,只得全力应对。说话间,那玄水黑鲑以极快的速度冲了过来,远望之间,浮游于黑鲑背上还有一个黑影。 “那鱼背上之人不就是刚刚和你打斗的灰袍之人吗?此人怎么会如此能耐,可以驾驭这黑鲑。”图泽便加快手中划桨的节奏,让小船慢慢错离黑鲑行进的方向。 月孤鸣双手紧紧地抓住黑鲑的背鳍,随着黑鲑在水中冲撞,或上或下,好在这毒瘴林河此时已经不是很深,若是黑鲑深潜,月孤鸣定然是难以应对。 片刻之余,那黑鲑便在小船左侧三四丈之距的地方超过了众人乘坐的小船。 众人见状,虽然是有些担忧,但是此时驾驭黑鲑的月孤鸣,却是不顾众人直奔而去。 望着离去的黑鲑,众人都慢慢缓过神来,月孤鸣一人一鱼已经远远消失于水面之上,空留水面之上的几道波纹缓缓而来。 “哎,总算是是避开了。”图泽松了一口气,划桨追着黑鲑行进的方向而去。 众人才松了口气,阿维也已经瘫软,图泽划桨的动作也慢了起来。 “小雅,明月姐不是和你在一起吗?”季见龙见月孤鸣已然离去,拉着小雅的手有些担忧地问道。 “对不起,小龙。明月姐先前和我是一直在一起的,但是在我进毒瘴林河之前听闻毒瘴林河甚是古怪,有诸多瘴气毒物,我怕她进来会受到伤害而我也无法顾及她的安危,便找了个机会把明月姐放走了,我让她去找寻你,而此时她身在何处我也不知道。”康虞雅显得满脸愧疚,不知小龙会不会责怪。 “哎,也不知道明月姐如今怎么样?希望她能逢凶化吉吧,我们出去毒瘴林河就去找她。”季见龙长叹一声,也明白康虞雅的苦衷,此时只能是默默祝福。 “好!” “那日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我就只是到林中树冠之上观望了一小会,下来之后你们就不知所踪,我很是着急,小雅,你知道吗?”季见龙转而又对康虞雅问道。 “嗯,我们也很是着急,那天你去往上面去探路之后,明月姐就无端中毒晕倒,而我也在明月姐昏倒之后被他们控制住口不能言。随后我们被他们带进山崖之中的密道之内。我那时在密道中还能听见你找寻我们的呼喊之声,可是我被他们控制身不由己,我当时很难过,不知该如何应对这一切。不过没关系,一切都过去了,现在总算是见到你了,我还以为我们再也不能见面了。”康虞雅此时虽是面露笑意,但是眼角却有泪珠滑落。 “嗯,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那后来呢?” “后来我们就被带到了一处山寨之中,到了山寨我们才知道是被泥龙帮的人给抓了。当天晚上,那为首的说要把我和明月姐纳为帮主夫人。”康虞雅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这群泥龙帮的混蛋果真是可恶,经常劫杀我商队不说,居然还干出这样的事情,此番我回去之后,定然要他们好看,那后来怎么样?他们有没有伤害你们?我一定会让他们灭帮于南岭之内。”图泽听闻到此,恼怒之中咬牙切齿,想不到泥龙帮是如此歹恶,再不出手怕是以后南岭会难以安全了。 “我怎么能答应?那是我才知道我不受他们的毒物侵害,加之我身上有这个他们奈何不了我。”康虞雅红着脸道,说着掏出一根黑黑短短的牌子,季见龙一看,才明白一切,因为他知晓这黑金巫令的厉害,若是小雅把她至于身上,没有小雅的处置,任何人是难以触碰小雅的身体的。 “这东西果然与你有缘。”季见龙见到黑金巫令也是欣慰几分。 “这是个什么东西,能有那么大的能耐。”图泽望着康虞雅手中的一根黑黑的东西,只觉有些怪异,对于他的用处却是有些怀疑。 “大哥,这是我们在南岭之中的一处溶洞之中偶得之物,它甚是怪异,常人是接触不得的。我们只知道这东西甚是怪异,但是具体是作何所用,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这黑金巫令是一个有灵性的东西,如若能和它心意相通,就能发挥出其无穷的寒冰之力,若是无法感应,那触碰之时叫人无法承受,这便是这黑金巫令的特别之处。” “是个什么东西,说得这么神奇,不就是根黑炭吗。”阿维听见季见龙如此一说有些不信,说完便丢下船桨来到康虞雅身旁一手抓住黑金巫令,康虞雅想避都已经来不及。 “啊!” 就在阿维触及的一瞬间,一声惨叫,触摸黑金巫令的手颤抖不已地,人也呆在原地不再动弹。 康虞雅被这突来的状况惊得是不知所措,只得连忙收回黑金巫令。 阿维在颤抖之中身子慢慢倾斜,转变就要倒下。图泽见状连忙丢下手中的船桨,连飞身来到阿维身旁忙扶住阿维。只觉手掌在刚触碰到阿维肩头的瞬间就如万千条冰针直刺而来,让图泽不自觉地急忙收回双手。只得看着阿维在身旁慢慢倒在小船之上,而阿维也是紧闭双眼,如若冻僵之人一般,身上还透着些许的寒气。 季见龙见图泽这般,便连忙从康虞雅怀中坐起,运起灵力隔空护住阿维的心脉,为她抵御寒气。 看着阿维脸上的惨白之状慢慢消退,季见龙也松了一口气。 “已无大碍。”宋静安扶着阿维,虽然体内仍旧是散发着寒气,但是心脉已经稳定,呼吸面相也平稳。 “这东西果然怪异。”过了良久之后,图泽才有缓解缓缓说道。 片刻之余,阿维也悠悠醒转,却是睁大眼睛半晌说不出话来,让人摸不着头脑,不知是愤怒还是惊讶。 “刚才实在是对不住。”康虞雅对阿维微微一笑,表达着歉意。 “这不怪你,阿维从小就任性,吃点苦头也是好事,希望她这急切毛躁的性格能有一点改变,否则在外也要吃亏的,哎!”图泽摇头叹声。 阿维看着图泽,只见他一脸不悦回身去往船位划桨。转而看着众人,季见龙和康虞雅二人相视诉说,宋静安也在整理着手中的藤草之物。此时无人关心,只有她没有得到众人的理解,只是碍于船上无处可去,不然早就独自离去。 “小雅,这后来便又如何,虽然他们不能近身于你,可你们始终是被他们困住不能脱逃,那明月姐呢?有没有受到伤害。”季见龙此时想知道康虞雅到底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我们被他们抓去的那天晚上,南疆毒门的万海流就带人前去泥龙帮说是找一个东西,听他们所说是什么囚龙甲。” “这就奇怪了,难道万海流刚有囚龙甲护身?但是见那条小金蛇,也不似如此啊?”季见龙在一旁低声迟疑。 康虞雅继续道,“泥龙帮哪里是南疆毒门的对手,他们对付一般的行走在南岭之中的商旅是大有一套,但是面对使毒和功法都不错的南疆,只能是坐以待毙。最后泥龙帮是苦战不力,一帮之人尽数被万海流毒杀灭门。而他们杀人之后,仍旧是不忘搜寻囚龙甲,在那时,我听见南疆毒门之中有人叫我什么掌毒使,过了不知多久,我们就被万海流带走朝着西面而去。而万海流也以明月姐为要挟,一直不让我说话,还强迫我带上面巾。” “不错!”季见龙点点头继续说道,“南疆毒门之中的确有一女子和你的长相是一模一样,我曾在钟山之上和她有过一面之缘,我还差点把她误认做你,我想你和他们的那位掌毒使定然有什么关系,你们说不定有些渊源,这世界上长的相似的人是有。但是和你那般相似,像的连我都觉得难以分辨,那就说明这之中是有问题。” “我对以前的事情都仍旧是记不起一丝一毫,前几日在南疆毒门听闻他们掌毒使因故失踪,不见了踪迹。要不是这样我们还可以去南疆毒门找她,或许可以问出我的身世。此时这一切也都说的通了,我只不过是他们认错了的人,也不知他们的掌毒使如今身在何处,我们是否有缘得见。”康虞雅此时也是略带有一丝地伤感,毕竟对于过往是一无所知。 “你们受苦了,回来就好,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我们虽在南疆呆了这么久,但是也算是衣食无忧,只是我和明月姐一直被万海流关在一间房间之内不让我们出去。少了一点生活的乐趣,不过我总算是见到了你了。”康虞雅摇了摇头,现在二人已经相见,似乎之前的一切也不觉是受罪。只是时间过的太慢,如同是煎熬,因为她在隐雾岛醒来第一眼所见之人便是季见龙,更是把她视为亲人,而如今才发觉季见龙早就成为了她一直以来的牵挂。 “那此次你为何跟随他前来这等凶险之处?是不是受到了万海流的胁迫。” “万海流在毒杀泥龙帮之时,加之之前我和明月姐被抓之时的状况,见我不能被毒药毒倒,便把我们带回了南疆毒门。说是留有所用,一个月前他和那个灰袍人相约说是要来毒瘴林河之内取宝。因为我不受他们毒物的侵害,所以他们就带上了我。我没有想到你也跟来了,小龙,见到你真好。”康虞雅说完拉着季见龙的双手,脸颊紧紧贴在季见龙的胸膛,觉得心中从来没有如此的温暖。 “不要在这叙旧了,有事回去说好不好,再不走就出不去了,你们还要不要命了。”阿维丢下原本拿在手中的船桨,头也不回坐在船头看着前方,一手拿着宋静安身前的藤条草属之物在胡乱整理。似乎是在表达着内心的不满,此时只有图泽一人在吃力地划着船桨。 宋静安也似乎明白阿维的心性,便也由着她,仍旧是自顾自地整理。 季见龙回头看去,见到图泽奋力地划桨,二人对视而笑,图泽此时手中的船桨划的更快了。 “大哥,我来划前面。”季见龙说着站立起来,走到阿维身旁。 阿维不情愿地挪动着身子,和宋静安并肩而坐,见宋静安微微一笑,便安心替她整理她面前的藤条之物,没有了之前的散乱与随性。 此时小船顺水而下,加之季见龙的加入,有了二人奋力划桨,小船便也走的更加快了。 四周的景色便不比之前,此时眼界之内没有了一望无际的水面,只有无数条水道穿行其中,水道被一片片滩涂隔开。滩涂之上三三两两布满污泥的水草随着微风飘摇不定,洪水退去之后的滩涂之上泛起了无数的新鲜淤泥,远处的飞鸟寻味而来,却都是站在滩涂之上挣扎之后尽数消失在看不到头的淤泥之中。 见到无数飞鸟如此地绝望,河面之上的水却是越来越少,季见龙也不免有些担忧。 第114章 迷雾阻归途 二人奋力划了一天,好在河道之内还算是水流充足,小船还不至于在水流干之前搁浅。 伴随着河道之中的水流越来越平缓,河道也越来越窄,夜幕也在渐渐到来。 远望而去,远处隐约朦胧的树林便如同一处标记,让人可以寻觅方向而行。 身后的滩涂之上,不知何时迷雾已经腾腾升起,就在众人快要到达毒瘴林河河边之时。身后的毒瘴林河已经变成一条近乎干枯的小河,连接的是不同的小泥塘。而此时的远处已然不可见,都被浓雾封锁。 随处可见的淤泥和水渍,才让人忆起这之前的辉煌与浩渺。 随着凶猛的洪水退却,岸边的淤泥之中立着一块高约丈余的石碑,石碑之上书写着‘秋池’二字,季见龙此时觉得惊讶不已,原本是为毒瘴林的石碑此时为何会变成秋池石碑。 “想不到毒瘴林河的水进水退的速度是如此地惊人。”图泽放下手中的船桨,看着远处的石碑。此时已经没有了上岸的水道,小河之内的水也在水退之时慢慢流干。而小船距离岸边有五丈之远,看着让人茫然。 “啊,这里到处都是淤泥,我们怎么上岸啊。你们就快别看了,这船在下沉你们没有觉察道吗?”阿维此时是大声呼喊不已。 看着不过三五丈的距离,季见龙一口灵力提起,一手一个,拉着宋静安和小雅飞奔上岸。 “啊,我呢,我呢?啊!”阿维一声尖叫,图泽已经是把她一把拉起,随着他脚上用力,这船便慢慢陷入了泥潭之内。图泽拉着阿维站在石碑之上落脚之后再次飞起,才落在季见龙身旁,众人回望,朦胧之间,小船似乎是已经没有了踪迹,看着消失的小船让人心有余悸。 “兄弟,这可不是我们进入毒瘴林河的地方啊!”图泽发觉怪异,便有担忧地看着季见龙。 “嗯。” 季见龙并没有多言,只是点点头。感知到四周虽无人气,却是有灵力流动,顿感愕然,但是也只得按捺住惊讶的内心,表现的的甚是平淡。 “宋医师?这里不是我们来过的地方吗?”阿维此时想去看那河中的石碑,发觉石碑已经是隐没在浓雾之中。四处的树林也早就被烟雾笼罩,让人不辨方位。 “不错,这石碑不是之前的石碑,这似乎就是古书之中所记载的河内山外之地。”宋静安也发现了此处的不同,但是她不仅仅发觉石碑的异样,早就见识了这其中的怪异之物,只是一时还没有感知到四周的危险,唯有她从古书之上得知此地此物,但是却无法让他人信服。 “大家跟紧了。”季见龙说话间拉着小雅的手已经在前头开路。 图泽也心中明了,在这一个陌生的地方,还是尽快找到方位然后离开较为妥当。那时若是有什么危险,也可安心应对。 离开毒瘴林河边缘,越往里走,越是树高林深,四处又皆是迷雾,让人不能远视。 “哎呀,我们还是别走了。等雾气消散了再走吧!”阿维并不想动,便放慢了脚步,只是图泽不让他如愿,拉着她的手跟随在季见龙身后。 面对怪异树林,季见龙只得提起灵力去感知周遭的一切。却突然周围尽是一些野兽之属,但是让人感知的却是野兽体内也似乎是有灵力在回荡。 不敢贸然前行的季见龙带着众人慢慢在林中摸索,刻意去避开那些不知名的野兽。 “嗷!” 突然一声嚎叫在前方响起,众人都是一惊,康虞雅紧拉着季见龙的手臂,图泽把阿维和宋静安护在中间。 “走这边!”康虞雅在众人沉默之中指着一条向东的道路,季见龙见前方有野兽阻碍,后方是为来时之路,此时只有左右两个方向可走,向东便是往右,季见龙也灵力大盛,只有靠东面的灵力游荡较少,便向东迈出了步子。 “这对不对啊?”阿维有些担忧。 “走吧,没有什么对不对,本就是一处不熟悉的地方,小龙的灵力比我要强,还是听他的吧。”图泽轻拍这阿维的肩头,示意他跟上季见龙的步伐。 此时的图泽也是无奈,如此怪异的山林还是第一次遇见,此处没有什么高山与河谷,一路走来感觉是平坦异常,林中的众多树木也是从未见过之物,林间的花草却是颜色五彩斑斓,不似山林之中应有之色,林间时不时跳出一两只怪异的小动物,也是能让人眼前一亮。 听得图泽如此一说,阿维也只得拨开挡在身前的野草,想要跟上季见龙,却感觉手中一阵巨痛,一群如同蝴蝶一般的动物,拖着长长的尾巴从林中飞起。 “啊!”众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如此动人之景倒是让人开眼。 “图叔叔,你看,你看我的手!”阿维在众人惊讶之时伸出已经肿胀的异常肥大的手掌,眼泪已经顺着脸颊留了下来。 “我看看!”宋静安连忙从怀中掏出一根怪异的金针,对着阿维的手掌连扎数针。 “啊,舒服多了,但是还是这么大?宋医师我该怎么办?” “你也是懂毒之人,应该知晓也能从症状看出这毒的深浅。”宋静安并没有过多理会阿维,而是警戒地看着四周,因为他觉得此间分外的熟悉,却有不知在何处所见。 “哦,那什么时候可以消退啊。” “这个我暂时还不清楚,我虽不知这是什么毒,但是我从师父留给我的古书之上见过这种蝴蝶,它是长尾毒蝶。” “宋医师,你知道名字,那就知晓这蝴蝶的毒性了?”图泽关切地问。 “不错,书上的确是有记载,说是我们南越的极西之地有一处河内山外之处,那里有一片迷雾森林,里面有着乾定洲所没有的动物,那里是为外人所不知晓的存在。看来我们似乎已经身在其中了。书上记载这长尾毒蝶的尾巴之上有着一排毒刺,这毒刺是一种很少的麻痹之物,是为医家动刀之前的绝佳之物。我还以为那医书之上记载的东西都是不可信的虚假之物,如此看来,那医书当是一位见过世面的高人所写。” “嘘!” 季见龙回头对着众人做禁声之状,众人才发觉此间的危险。 “跟我走。”季见龙在众人都不语之时带着众人低身在林中穿行。 “哎呀!”宋静安突然一声低叫,连忙闭口不言,蹲在地上一手连忙捂着自己的嘴巴,一手摸着脚踝。 众人回头看时只见一条手臂粗的红色蛇尾在林中快速爬行。 “怎么了?”季见龙回头看时只见宋静安的脚踝之处鲜血渗出,也不知伤口如何,碍于男女之别一时不知该如何。 “没事,我刚看见的一个红色的东西爬过去了,若是没有猜错的话,那一定是迷雾红蛇,它虽然个头巨大,但是生性怯懦,也并没有什么毒性,刚是我不小心踩到它了,所以才被它咬上一口。” “没事就好,能不能行走,我们要加快穿过这个森林了。”季见龙看着宋静安询问道。 “季公子,怕是没有那么容易了,若此地真是河内山外之地,那么此时我们早就已经暴露了。那本医术之上记载的林中有一种嗜血如命的白色幽灵,它是一个体型如兔子一般的矮小野狼,名为迷雾幼狼,先前的嗷叫之声是它没有发现我们,那么此时它们已经在路上了。” “兔子一般的小狼有什么可怕,我们杀光它们就好。” “别看它们体型矮小,但是嗅觉灵敏,百里之地的血腥之味都逃不过它们的鼻子,此时它们一定就在周围了,书上记载它们行动快如闪电,常常是数十只一起行动,书中告诫说此物乃是迷雾森林的王者,就连此间体型最为巨大的迷雾黑豹也难以是它们的敌手,它们不在不得已之下绝对不会以幼狼为食,我们怕是有麻烦了。” “好,看来我们不可大意,还是小心谨慎为上。大哥,你保护他们三人的周全,我来应对这迷雾幼狼。” “季公子,我们一定要速战速决,说不定这林中的幼狼都朝着这边来了,如今来的怕是附近的狼群,时间久了怕是会惊动林中的其他幼狼和其他野兽,要不你们先行离去,它们是寻着我的血腥之味而来,你们速速离去吧,不用管我。” “宋医师,不可如此,我们同来,就必定要同去!不可再言了。” 季见龙立马让康虞和宋静安雅跟随图泽离去,因为此时的他已经感知到十来个灵力之物在靠近。 图泽在前领着众人快速向东撤退,季见龙在后面断后。 “啊,你看那眼睛是什么?”康虞雅指着身前的不过两丈远的迷雾之中一双绿光惊叫道。 图泽连忙停下脚步,季见龙一晃而来,拦在众人之前,只见远处那双绿光眨了眨,似乎是一头巨大的野兽,但是一闪之后便湮没在迷雾之中让人不知其详情。 第115章 异兽围堵 在众人注视其他之时,宋静安指着身后的一圈黄色眼睛有些颤抖的声音说道:“你们看,迷雾幼狼已经追来了!” 季见龙此时无法分身,只得用灵力感知这绿眼,但是这绿眼在迷雾之中眨了眨,转身离去。原本的位置已经被黄眼占领。 此时季见龙才发觉这些动物的可怕之处,他们如同人类一般,体内似乎是有灵力在流动。如今幼狼形成了合围之圈,但是并不进攻,季见龙也只得等待,他熟知狼的脾性之狡诈,以免被他们偷袭得逞。 黄眼所形成的包围圈慢慢在缩小,迷雾之中也隐约可见迷雾幼狼身影慢慢显现,个头果真是如兔子一般,只是皮毛黄白相间,闭嘴之时獠牙长出下颚三寸,额间一缕棕色杂毛,黄色的眼睛在透过浓雾之时变得狡黠。 慢慢地靠近,四人被三十来只幼狼里外三层团团围住,此时狼群根本不需要什么策略,也不需要什么计谋,众人已经是毫无逃脱之法。 “吼!” 随着一只迷雾幼狼低吼一声,靠近四人的内圈幼狼不过半丈之距,一跃而起张嘴吐露着獠牙飞扑而来。 季见龙连忙一招落花狂风,灵力围成一圈,名镜灵力已然出手,狼群飞扑而来,在半空之中遇见季见龙所施展的灵力之后,相互交错间避开灵力。季见龙惊讶之时,中间一圈狼群已然攻击而来。季见龙再次相同招数施展出来,内圈与外圈的狼群分为上下两部进攻,若是再次进攻那么众人就要被幼狼所伤,此时的他只得在众人周围形成一个灵力屏障,把众人护在中央。 狼群拼命飞扑,季见龙感觉所设置的灵力屏障有动摇之状,面对着狼群的群攻,随着时间的推移,季见龙慢慢变得是有心无力,最后注定会是失败。 “大哥,若是在此处僵持必定对我们不利,我们也不能久战,我等下会在四周洒下血液吸引住迷雾幼狼,然后发动攻击,到时你带着小雅她们三人向东离去。我感知东面甚少有灵力活动迹象,你可以带领他们离去。”季见龙也没有别的法子,现在如同对阵数十个名境之上的强敌一般,一时也难以脱身,只得这样做出决定。 “小龙,我不走,我要和你在一起。”康虞雅拉着季见龙的手臂不肯松手,她也感知到危险,也知道季见龙必死的决心,就算身死也要和他一起。 “好!”季见龙回身看着康虞雅。看着她的眼神也就明白他的意图便也不多做要求。 “兄弟,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宋医师,你的那医书之上可有记载着什么别的法子应对这迷雾幼狼?”图泽此时也没有主意,只得连忙询问。 “这……这……树上驱赶迷雾幼狼的法子倒是有,只是我们不会,那书上记载说迷雾森林之中居住着一个族人,他们有着召唤迷雾幼狼的法子,只要他们发动功法,迷雾幼狼就不会攻击,乖乖听命与他们。” “这……”听到如此,图泽也就死心。 “算了,这等于是没说,我们还是自求多福吧,季公子,你就放那些幼狼进来,我们杀了它们在出去不迟,就以幼狼的血为诱饵,那时我们也可以脱身了。”阿维看着季见龙有些辛苦,也不敢言说离去。 “大哥,带他们先行离去,我感知到附近三五里地之内有大批灵力之物在靠近,怕是会惊动了迷雾森林里的其他嗜血动物了,再不离去我们都要命丧于此了,这些个幼狼体型虽小,但是所发动的攻击不亚于名镜之上的灵力强者,我们是没有办法应对的,我也就在此处坚持半晌,还请大哥不要犹豫。”见他们还不离去,季见龙便有些气急。 “兄弟,大哥是不会离开你的!” “大哥此时不是论兄弟情之时,我知道你内心的所想,但是他们二人可不能随我们身死在此,到时我们没法对南越和你故友交代啊,大哥,不要犹豫!”季见龙一掌击毙欲要偷入的幼狼。 图泽看着身旁二人,便一咬牙做出决定,“兄弟!保重。小雅姑娘,阿维,宋医师。你们准备好了吗?” “图庄主,我不走,你带着他们先走!”好不容易才能再次相见,康虞雅再也不愿和季见龙分开。 “这……”图泽显得有些为难。 “大哥,你带阿维和宋医师先走!”季见龙也知道康虞雅的心意,但是不远因此而让他们是去逃生的机会。 “我也不走!”阿维有些任性地叫道。 “对,我们一起来此,绝不能轻易先逃。”宋静安在一旁附和,语气坚定。 “哎!”图泽也并不提离去之语,而是坚守在几要破损的灵力屏障旁。 “好吧,大家小心了!幼狼要来了!”迷雾幼狼攻击一波接一波,季见龙再也坚持不住,高叫一声,灵力屏障也应声破碎。 迷雾幼狼也连忙冲击而来,季见龙手起掌落,两只幼狼已经毙命在眼前,康虞雅此时也拿出了黑金巫令,只觉四周寒气逼人,一时之间迷雾幼狼倒是还不敢轻易上前。 宋静安已经被一前一后两次幼狼围住,只是幼狼并没有发动攻击。 图泽已经和两只幼狼战在一起,难分难舍。只有阿维在高声尖叫,围绕着季见龙跑圈,季见龙也只好在应对四周扑来的幼狼之时为阿维解决一二。 随着阿维的尖叫奔跑,幼狼倒也没能追的上她,这倒是让季见龙大开眼界。阿维越跑越快,在众人周围形成一圈,就在季见龙解决圈内的十来只幼狼之时,圈外的十几只幼狼却是不敢靠近,退出众人有三丈之远。 “兄弟,这是为何?难道这幼狼要发动新一轮的攻击,还是在等待援兵?”图泽看着圈外的幼狼不明所以,不知这些幼狼为何会突然停止攻击。 发觉怪异季见龙也在仔细观察,“这倒是不像,这些幼狼在外圈不停的低声嚎叫,似乎是遇到什么阻碍,若是他们等待救援地定然是不会如此,他们要么守护不动,要么围绕而行伺机而动。” “阿维,你刚才这是什么功法?”所有所思的季见龙看着阿维问道。因为他虽功法平平但是表现的却是十分奇特,跑起来的速度就连他也无法企及。 “啊,我也不知道啊,只是不让那些幼狼来咬我啊,逃命的时候谁还能管得了那么多啊。”阿维一边说着一边喘着气,表现得还算是自然。 “阿维姑娘,你在这四周洒的是什么毒粉?”宋静安小心翼翼地蹲在地上仔细观察以后才发觉怪异的所在。 “啊,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是别人给我的一种驱兽粉,你别碰!”阿维带有担忧高声叫道。 “阿维,你这是什么时候学来的本事啊。”图泽也走了过来,有些欣慰地轻拍着阿维的头问道。 “快点想想办法啊,你们那些幼狼又多了起来了,我可不想死在这里啊,这些驱兽粉也不一定有用啊。”阿维指着外围不肯离去的幼狼,一脸恐惧之相。 “是你刚刚不走,现在可没有机会了。”季见龙看着阿维有些调侃地说道,因为此时大批动物靠近,真的没有机会了。 “小龙!”康虞雅轻轻拉了拉季见龙的手臂,似乎是觉得他言语有些不妥。 “好了,和她说笑的,我们是一个团队,绝不会抛弃任何一人。不知你们有没有发觉,刚刚我见那些迷雾幼狼似乎只是在攻击我和阿维还有大哥,它们对小雅的黑金巫令有所忌惮,至于宋医师我还不知道是什么缘由可以让幼狼不攻击。但是我们可以用这黑金巫令来抵御,阿维和小雅还有宋医师在一起,我和大哥来解决这些幼狼。” “可是这数量越来越多,我们能行吗?”阿维看着四周已经全是迷雾幼狼的身影,此时怕是只有力战而竭了。 “没有别的法子了,为了活命也只能如此。”季见龙说着一掌解决了进入毒圈的幼狼,此时的无数的幼狼都在跃跃欲试,用脚轻触毒圈,接触的瞬间便倒地挣扎,但是丝毫不影响其他的幼狼的前行步伐。 “小雅,你们小心,这些幼狼要来了。” 不少幼狼踏过毒圈之后倒地而亡,前赴后继一般,毒圈之上已经堆砌了无数的幼狼尸体,也为迷雾幼狼前行抹去了障碍,提供了途径。 幼狼在慢慢靠近,表现并不急切,而是在试探摸索着前行,走到一丈之内的范围中已经是把四周围得水泄不通。 一两只急躁的幼狼都被季见龙一一解决,想着有一场恶仗,季见龙也并不心急,而是在静心等待,和大哥图泽背靠着背各自面对着幼狼。 幼狼继续靠近二人,并不去理会康虞雅和宋静安,这倒让季见龙放心不少。 “呜……呜……”两声奇怪的长啸而来。 季见龙心头一紧,只觉一人在飞速靠近,似乎是有着权境之上的灵力高手,当下也无可奈何,只有先解决了这些个幼狼再说。而幼狼在听到两声长啸之后,纷纷退却,又重新回到三丈之外的距离站定,仍旧是不肯离去。 第116章 秋池山庄 突然一人一袭白衣飘然而至,看着年纪比季见龙大出几岁,身长也比季见龙高大几分。只见他面容坚毅,却是显得成熟稳重。 季见龙看着那人来之后,幼狼都不再攻击,而是守在一旁并不离去,这倒是让众人放心不少。 “不知几位为何来此啊?”年轻男子并没有不悦之色,而是在言语之中扫视众人,随即目光落在宋静安身上不曾离开。 “这位兄台,我们只是出毒瘴林河之时误入此地,若是冒犯还望海涵。”季见龙立马拱手行礼,毕竟与此地人生地不熟,还望能够得到帮助离开此地。 “你们可是西洲人?”年轻男子并没有理会而是扫视着季见龙和康虞雅问道。 “我也不甚清楚是哪里人,我已经对过往都早就忘却。”康虞雅见此人也不似是恶人便连忙应答。 “哦,原来如此。那柳色青是你什么人?”年轻男子突然开口询问图泽道。 “少侠,我并未曾听说过此人。”图泽也是连忙行礼。 “哦,罢了,时光荏苒,一些东西早就是不复存在了,更何况是人呢。”年轻男子嘀咕着。 “少侠,可否为我们指引离开之法。”见到所来之人只是询问一些奇怪的话语,也并没有什么恶意,季见龙想要离开这是非之地。 “好吧,今日相见也算是有缘,你们随我来吧。”年轻男子说着低语几句,四周的迷雾幼狼都快速离去。男子随后在前方引路,众人虽有担忧,但是见他使唤迷雾幼狼也就跟随而去。 “少侠,这些幼狼为何如此追踪嗜血紧追不放,难道这森林之中没有别的食物可取吗?”跟随男子穿行在林间,季见龙忍不住开口问道。 “哈哈,还是别叫我少侠了,我怕说出来吓着你。这些迷雾幼狼啊,都是我们豢养的,他们此时是在护主,把你们当做坏人了。” “可是我们并没有伤害你们啊,你是不是迷雾森林中之人,是不是可让这些迷雾幼狼听命于你?”宋静安仍旧是不解,想要确认医术之上的所写的书否属实。 “难道你就想不起什么?”男子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宋静安问道。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被突如其来的一问,宋静安见众人都看着自己,一时有些无措。 “算了,等下你就会知道的,哎,世事变迁啊,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切或许都是命中注定的。”男子说话间回头继续赶路。 “少侠,在下季见龙,东洲人士,不知高姓大名,家住何方啊。”季见龙打破大家言语之中的尴尬与奇怪,开口说道。 “我啊,雪山脚下迷雾族人,家住秋池山庄。”男子也并没有遮掩,直言而出。 “什么?秋池山庄,我们可是刚从毒瘴林河的秋池山庄上出来,那里可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见众人都是十分惊讶,季见龙连忙说道。 “你不会是鬼吧?”阿维觉得有些怪异,明明秋池山庄没有人居住,若是有人居住也定然是不会让人进去偷取财宝,那水中也是一个无法居住之地。 “哈哈,鬼?你看我像鬼吗?”男子说着便回头看着阿维,阿维只得眨巴着眼睛仔细打量,却也看不出什么。 “刚刚你们也说了,你们去的是毒瘴林河中的秋池山庄。” “难道秋池山庄有很多?” “不多,也就两个而已,我所住的就在前方,马上就到了。”男子说话间便带着众人走出森林,只见外间已经是星空满天,远处的湖中一处庄园处在静谧的星空之下。 “哇!真的有两处秋池山庄!我不是在做梦吧?”阿维看着此处的所见,如同在毒瘴林河之中见得到秋池山庄是一模一样,都是处身水中,只是此时所见的山庄是一片灯火人来人往一片祥和。 “哈哈,走吧,是不是做梦,去看看就知道了,我带你们进去看看。”不待大家准备,男子说话间便用奇怪功法用灵力拉扯住众人,一闪而至,落于秋池山庄停船的门口。 “啊啊啊!” 阿维还没有叫完,人就已经落地,季见龙也惊叹于此时功法灵力高超。 “几位随我来。”男子说着推门而入,进得山庄,里面是一条宽大的石道,直通东西,有数座院子都朝南而立,院落的大门都敞开,路上有许多大人和孩童在一起,见到众人的到来都站立不动,似乎是惊讶,一直盯视着众人直到被年轻男子领入中间的一间院落之内。 进入院落,门口是一处大院,院子种这许多的盆景之物,还有两处鱼池似乎是和这秋池山庄所处的湖水相连。几只荷花从鱼池之内冒出,让人觉得好不惊艳。 穿过院落,直入大厅,让人眼界大开,大厅前后长约七八丈,左右三丈,内分为上下两级,上级只有一主四副五把木制大椅,下级从前到后两排椅子分列左右。上级主座之上端坐的一人,年纪只是比那男子年长几分。 “庄主!”男子躬身而立,恭敬行礼。 季见龙见状并没言语,但是也随着那男子躬身行礼。 “好了,诸位不必多礼,都坐吧。”庄主说话间灵力大盛,透过大厅直入每个人的体内,季见龙感觉自己是毫无抵抗之力。 众人坐定之后,庄主慢慢站立起来,走到大厅的下级之中,走到宋静安面前仔细打量。 “庄主?”宋静安有些不安。 “庄主,不知我们这位朋友可是有什么问题?”季见龙也站了起来。 “哦,这倒不是,只是她像极了我们的一位故人,不知你可认识一位名叫宋静安的?” “这……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就是姓宋名静安。” “哦,这就对了,哈哈这就对了。你本是我秋池山庄的宋家人,在你母亲去世之后,你的父亲便带着幼小的你游历东洲,不想他在外见识人间疾苦之后就不想回来了,因此你才和我们失去了联系。” “什么?你说我的师父就是我的父亲?” “应该是吧,他是那样的人,太过于考虑他人的感受了,什么事情都想着一人承担。” “这……是真的吗?”宋静安一时难以接受,也不敢相信。 “你觉得迷雾森林的东西你为何有所知晓,是不是通过一本迷雾图志上看来的,那便是我们秋池山庄之物,因为我们已经在此数百年了,所以才能对这迷雾森林的东西有所了解,这迷雾图志在秋池山庄是人人皆知的平凡之物。再说今日你们所见的迷雾幼狼,他为何要追踪你们,因为他已经被我们训化,从你的血液之中就断定你是它们的主人,因此才不会伤害你。还有很多,我们秋池山庄男子左手手腕纹雁,女子右手手腕纹鹤,你应该也是有的吧。” 宋静安一时陷入了茫然,思绪从未受到过如此的冲击,只得抱头沉思,因为他的右手手腕的确是纹有一只红鹤。 “没事,孩子。这一切都随你,我们不会干扰你的选择,或走或留都随你,我们知晓你的所在也就心安了。你们是我们秋池山庄迁址数百年来的第一批客人,我们也算是有缘吧,哎,时间太快啊,柳色青或许已经不在了,也不知老穆他们怎么样了,东洲西洲太多的牵扯,想不到又让我想起往事。哎,唯一欣慰的是久灵走的还算是安详如意。” 众人也不明白庄主自言自语之意,只有宋静安在听到久灵之后,想起了师父就是她的父亲,此时只是她十分不解。 “好了,久量,你带他们下去休息吧。”庄主说着便背过手走到上级,随后穿过大厅之后的小门离去。 “走吧,诸位,让我带你们去休息的地方?” “你们不是东洲人?”图泽想到师父也是面容保持如此年轻,而此时眼前秋池山庄的人也能如此,便有些惊讶地问道。 “哈哈,以后你们就会知道了。”宋久量不置是否。 “你们和露台驿和大漠梁门是不是也有关联?”季见龙连忙问道,此时也只有那些人才有如此怪异高强的功法。 宋久量仍旧是微微一笑,带着众人走入一处院落,季见龙觉得十分熟悉,这就是当初自己找寻小雅时所在的院落。 “静安,你是否会留下来?” “我……我已经知晓过往,但是这里并没有我的一切,我还是想回去,那里有我的一切,也有我和父亲的一切记忆和心血。” “好,那我知道了!”宋久量说着一手按住宋静安的额头,只见宋静安此时不能动弹。 “你?”季见龙有些担忧。 “不必担心,我只是给她一些秋池山庄的记忆和功法,至于以后修不修炼还是看她。”说话间宋久量已经结束了手上的动作。 “多谢前辈告知我秋池山庄的一切!”宋静安也慢慢舒缓了过来。 “没事,只是把原本属于你的东西给你,也好让你安安心心做一个秋池山庄人,你们几位休息吧,明日我就会带你们离开,回到你们原本的地方。” “好,多谢!”季见龙见宋久量转身离去,连忙道谢。 第117章 梦回南越 当季见龙睁开双眼,只觉自己处身在荒山野岭之中凉亭之内。抬头望去,身旁的小雅和阿维还有大哥图泽都安静地躺在地上,只有宋静安一人坐在凉亭之内的石凳之上。 “宋医师,这是为何,昨日还是在秋池山庄,为何把我们送到此处来睡觉了?”季见龙有些不解。 “嘘……季公子,果真是如他们所言,你的记忆是难以抹去,秋池山庄不希望我们把他们的消息带走,因此在我们几个睡下之后就施展功法,让大家忘记迷雾森林秋池山庄的一段过往,希望你能为我保住这个秘密。” 季见龙也能明白,秋池山庄定然和露台驿一般,都有着好强的功法,“这……也好,让他们少去担忧一些事情。” “嗯,是的。季公子,这是一颗怜灵丹,秋池山庄之物,吃了之后体内会散发出一种只有野兽才能闻道的气味,可以让各种异兽都对你一种亲近之感,不太容易遭受异兽的攻击。再者这丹药也会对你体内的怪异之力有着很好的引导作用,毕竟蛮力乃是野兽最为在行。”宋静安说着递给季见龙一粒丹药。 “这……”季见龙没有想到体内的状况早就被秋池山庄之人所探知。 “没事,你就吃了他,或许以后对你有用。我们族人说你的身世很复杂,一时也难以言明,总之秋池山庄不会害你。” “好,那多谢!”季见龙心中也十分清楚,便点点头,秋池山庄若是对他有恶意,也必然不会让他离去。 “不用客气,若不是你带我去往毒瘴林河,我也不会发现我的身世。”宋静安此时抬头看着上岗之上的一切,显得是一身轻松。 “哎呀,兄弟,你醒了?”季见龙刚刚服下丹药,图泽也睁眼醒来。 “大哥,你怎么样?” “哎,舒服多了,刚从惊险万分的毒瘴林河出来,着实是让人疲惫,只是没有想到这一觉睡的是如此踏实。” “哎呀,你可踏实了,我身上可是痛死了,不是刚刚下船吗?怎么来到了这凉亭之内?”阿维叫着也爬了起来。 “一路走来毒障密布,出现幻觉了。”季见龙说着连忙走到康虞雅身旁,只见她微闭着双眼,平缓的呼吸,便不忍叫醒。 “走吧,毒瘴林河也呆的够久了,如今小雅也救出来了,只是宋医师的药倒是没有着落,如此一来,我们也只能是回去了。”阿维在一旁收拾东西准备起身,宋静安只是把身上的背袋微微一提,显得自然如愿。 康虞雅也在吵杂之声中醒来,见到季见龙看着她,有些许的羞涩,连忙站立起来整理衣衫。 “大哥,我们先去南越桃源秘境吧,先把二哥接上,然后再回去山庄,你看如何?”季见龙扶着康虞雅问询图泽的意见。 “如此甚好啊,我也应该去感谢下他们,感谢宋医师为我们带路,只是这一路之上紧急,药草却是没有更多功夫去采,希望医师不要见怪。”图泽说着是一脸的歉意。 “几位客气,你们看,这便是季公子在那河中上来之时手中所拿之物,这都是外间罕有的药材,只是外边多了些淤泥,我已经清理了一遍,待我回去洗净晒干就可用了,这可都是我南越之中所需要的珍贵药材。”此时众人才发觉,宋静安手中捧着自己的布袋,布袋之内似乎是被装的满满当当。 看着这一切只有季见龙明白从毒瘴林河之中的秋池山庄所带下来的草药品种不多,数量也少。此时如此之多的药材必定是宋静安找秋池山庄族人讨要所得,此时的她打定决心要呆在南越,必定是把南越当做自己的住所,只是此时不知她实力几何。 见到被季见龙盯着,似乎是对秋池山庄有些不解,宋静安连忙说道,“多谢季公子!” “哈哈,哪里话。”回过神的季见龙苦笑一声,“那就没有辜负医师了,我见那墙头只是随处都是长的和你们大殿之内的挂画之中的图案相似的药材,便是随意用脚刮了些下来,想不到却是歪打正着。”季见龙便是微微一笑,此时心中也有许多不解,也不知是那胡乱所为拉扯而下的是否就是药草。只是已经不可考究,也就不想再去过问了。 “多谢公子,这些药材都是我们所急需的,我们之前在南越之中的山林之内,还是有些可采的,但是随着时日的推移,药材已经是越来越少了,我们医馆也变得是难以为继了,如今南越最为担忧的事情就是怕族人生病。” “是啊,纵然是有回春妙手,奈何没有药草的辅助也是枉然啊,时间多少生离死别就是因此而来,哎!”季见龙感叹不已,随即看着身旁的康虞雅,显得有些担忧,也不想在失去她。 “走吧,总算是离开了这个鬼地方,我再也不会来了。你们不走,我可是要走了。”阿维说着往前走去,并不理会众人。 众人也知八卦林的厉害,连忙跟上阿维的步伐,顺着这林中的小道,也没有过多的担忧,由阿维在前面带路。 归心似箭,归途都在心间,也知道一路的状况,自然是一身轻松。 一晃之间就穿过八卦林,而此时的天色已到近明之时。 不出两个时辰,众人便来到了南越山寨桃源秘境的门口。 南越山寨守卫见是医师宋静安和季见龙一行人,直接为他们打开门道,把他们引到了大厅之内。 早有人去报告,还未进入大厅,由曲山便从内厅笑呵呵的迎接出来。“哎呀,真是吉人天相啊,你们能回来真好。” 阿维一脸不悦地问道:“这么说,首领是不欢迎我们再来了,还是觉得我们回不来了?” “哈哈,哈哈,误会误会,高兴还来不及呢,见到各位能安全回来,我是打心底里高兴。”由曲山一边笑着说着一边用眼光在人群之中搜寻着什么。 阿维如此一说,弄得季见龙很是难堪,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便只得呵呵一笑。 图泽瞪了阿维一眼便连忙走到由曲山面前面露歉意说道:“首领不要见怪,她便是这般,没有什么别的意思,首领切莫往心里去,此时还是要多谢首领的帮助,不然我们也不能安然而归。” “这……这位便是你们要去营救的姑娘吧?这……这……”由曲山看着季见龙身旁的康虞雅,细细打量着一边说道,由曲山还没说完,就显得惊讶万分,张开的嘴巴却是说不出半点话语,揉着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康虞雅,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咳咳……”图泽在一旁看着由曲山如此失态,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圣女恕罪。” 由曲山听得图泽提醒,连忙跪倒在地对着康虞雅道恭敬说道。 “这……这位首领认错人了,我并不是你们的什么圣女,快快请起。”康虞雅也是一惊,看着由曲山微微一笑,连忙去搀扶由曲山。 由曲山跪倒在地,抬头看着康虞雅,只觉康虞雅和圣女长的是如此相似,虽说和圣女也就有过一面之见,但是却与她在心中所留存的模样如初一辙。 由曲山随即也就转念一想,想到这之中也似乎是有些不对的地方啊。南越族圣女是刚接任不久,不曾出去南越之中的桃源秘境,更加是不会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而此人和圣女相貌如此想象,这其中定然是有着什么关系。 “首领,你真的是认错人了。”季见龙连忙拉起陷入迷惘之中的由曲山,此时他也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南越掌毒使的模样也在脑海之中回转。 “这……这,刚刚我实在是失态,各位不要见怪。只是,只是我们南越的宋医师,不知……”此时由曲山更是一惊,原本他们一同出去的医师却是不见了身影。 “首领放心,宋医师和我们一同安然回来了。她在进入秘境之后,就回去医馆整理药草去了。”图泽笑声说着,示意由曲山不必担忧。 “那就好,那就好,各位能安然回来,是我南越之福啊!”由曲山似乎是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两手紧紧捂着胸口,似乎是在祈祷,但是对着康虞雅的到来也显得是有些纳闷。 “这位姑娘,不知你是何许人啊?”由曲山心中仍旧是犹疑万分,继续问道。 康虞雅还没有回答,门外一清秀的小侍女进来说道:“首领,圣女有请季见龙公子和这位康虞雅姑娘。” 由曲山再次打量康虞雅,便立马退至一旁,给二人让出道路,示意二人跟随侍女前去。“好,马上就去。” 季见龙也是一愣,南越圣女居然知道小雅的名字。不过圣女先前救过他一命,也不见她是什么歹人,此时去去也无妨。 正当二人在思忖之时,由曲山在一旁催促道:“我们南越圣女有请二位,还望二位去一趟,这可是我们南越族人梦寐以求的无上殊荣啊。” 季见龙也不再推辞,领着康虞雅,跟随南疆侍女,来到上次圣女接见的外厅之中。 “你们进来吧。” 二人刚进来外厅,待侍女告退之后,内厅一个声音低声说道。 季见龙看着康虞雅,示意她不必担忧,领着她进得内厅,而此时圣女在那昏暗的内厅之内背对着二人。 “不知圣女叫我等前来有何指教。”季见龙拱手行礼,毕竟圣女要论起来还是他的恩人,礼数不可少。 圣女慢慢转过头来,此时的她脸上并无面纱遮挡,伴随着门口射入的光线,季见龙惊讶不已,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第118章 始知过往 “啊!你……我……” 季见龙果然猜中了心中所想。 “啊!” 康虞雅也差点叫了起来了,一时不知说些什么,此时圣女却是不顾她以往的矜持内敛的表现,连忙扑了过来紧紧地抱住康虞雅。 康虞雅虽有惊讶,并不抗拒。反而是表现的是十分热情和圣女紧紧相拥。 只有身处此地的季见龙才能看清一切,也在为他们高兴。 因为这南越的圣女便是南疆毒门的掌毒使,是那位和康虞雅长的一般无二的女子,只是不知她为何离开南疆处身于南越之中,更是成了南越的圣女。 “姐姐,你可算是回来了。你这些年跑到哪里去了,你知道我们都在为你担忧吗?”只见圣女带着哭腔,对着康虞雅流泪问道。 康虞雅一愣,脑中细细思想却是对眼前这位和她长相一模一样的号称圣女的女子毫无记忆,也不知这女子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妹妹,此时的她也陷入迷惘,纠结自己真的有家人在世? 拥抱过后,内心是充满渴望,但是却没有任何的亲情关联,无法回忆真实的过往让她痛心不已,也无法去表现的更加亲热。 “这难道就是一直以来追寻的结果吗?我到底是谁?我的身世究竟是什么?”此时康虞雅脑中一片杂乱,在内心不停地问着自己,看着眼前之人对她倾注了全部的感情,她却是激情过后却无法热情起来,怎么表现都觉得是虚假。 “姐姐,我们等了你十年啊,想不到你真的还活着,你到底遭遇了什么?你是不是吃了不少苦头?” 看着怀中的号称是妹妹的女子一遍又一遍询问,康虞雅却不知该如何作答。 “姐姐,我好想你!” 看着她便是如同在照镜子一般,康虞雅心中也有着一种莫名的渴望,除了紧紧抱着眼前的圣女,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毕竟此时的她的记忆全无,心中虽不是毫无半点感情,但是也有所抗拒,如若不是面相相同,那便是和陌生人一般对待。 季见龙知道小雅心中所想,这一时之间她仍旧是有些难以接受,便岔开话题问道:“这不就是南疆毒门的掌毒使吗?你怎么会在此处?” 那圣女见康虞雅没有说话,觉得有些怪异,也就没有理会季见龙,而是松开紧抱着的康虞雅,拉着她的手盯着眼睛继续道:“姐姐,我是小静啊!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你不认识我了啊?” “小静,小静,我……我……” 康虞雅微微苦笑,却不知该问候些什么,只觉得心中有些难过,也不知道错过了究竟有多少事情,虽也曾想过和家人团聚的场景,但是却不是此时这般,心中顿感压抑难耐。 “姐姐,你怎么了?不认识我吗?”圣女看出了康虞雅的不适,也看出了她的落寞与担忧,一边摇晃着康虞雅一边嘶吼一般问道。 康虞雅只是不言不语,任由眼前之人所为,眼中也留下了痛苦的泪水。 “圣女,小雅她此时的确是不认识你?”季见龙见到如此场景,虽不能感同身受,但是也是心中酸楚难耐,便帮助小雅解释。 “你到底对我姐姐做了什么?说,你和他是什么关系,这一切是不是你所为?”见到姐姐似乎不认识自己,康虞静有些愤怒地对拉扯着季见龙怒喊,没有了作为圣女时的那种怜爱世人之感,而是愤怒的吼叫。 季见龙也知道他们姐妹二人的心境,此时也只能任由她发泄,毕竟她们多年未见,心中也有着诸多的压抑。 “小静,小静。这不怪小龙,遇见他之前我就失忆了,我已经记不起来以前的事情了!我……你不要怪我,也不要怪他。” 康虞雅连忙拉着康虞静的手安抚,但是此时她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毕竟对过往已经是一无所知,全然不是她心中所想的那个姐妹,脸上留着的也是不同的泪。 “姐姐,为什么?你可知道我想你想的好苦,你这么多年过的可好?你到底去了哪里?”圣女也慢慢地平静了下来,言语也缓和了许多。 “妹……妹妹,我不知我自己之前的事情,我对过往的一切都记不起来了,你……能否为我讲解下我门的过往好不好?”康虞雅点点头,对自己的过往也有着一种渴望,看着妹妹如此,心中对身世的所知是更加期盼。 “好的,姐姐,能再见到你就好,坐我这就给你讲。”圣女一边抹着泪,一边拉着康虞雅坐定,“十年前你受母亲差遣潜身南疆偷师学艺,开始我们还时常有联络,慢慢地我们再也没有你的音讯传来。” “南疆?难怪他们说我他她们的掌毒使相像,你是不是也去了南疆?”康虞雅看着妹妹也能有所明白。 “是啊,多年没有你的消息,我们都放心不下。就在数年之前,母亲叫我去南疆打探你的消息,我到了南疆之后并没有发现你的踪迹,从南疆哪里打探得知你并没有到过南疆,我还以为那时你遭遇到了什么不测早已经不在人世。”圣女表现得是十分喜悦,笑着抹去仍旧在滑落的泪。 康虞雅并不知道和南疆还有这么一个渊源,“这些年苦了你了!” “苦也值得,现在能看到你真是太好了,你可知道我这几年来是怎么过吗,你失踪的消息我又不敢告诉母亲,只能一人分饰两角,直到数月前,母亲大人突然传信给我,要你立即回南越,我便依照你的身份回身南越,可惜我回来的时候母亲已经不在了,她最终还是没能等回你。母亲留给你我的只有一封书信,说是要把南疆圣女之位传于你,如今你也回来了,那你就是圣女了,我也终于可以解脱了。”康虞静抱住康虞雅再次痛哭流涕,说完把一片光滑的龟壳交给康虞雅。 康虞雅虽不知这龟甲有什么用,便还是接住了,随意用手指在上面一行一行地摸着,却发觉如同有感应一般,脑中一幕一幕在上演,一切母亲的忠告如同在眼前一般,不知过了多久,摸完之后的她已经是泪流满面。 季见龙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从没有见过她有如此伤心,只得连忙把康虞雅抱在怀中,康虞雅顺势趴在季见龙的怀中大哭不止。她在悔恨失去的一切,此时想弥补已经是不可为,因为早就没有了记忆,情感还需要酝酿,所以一切都不是那么真实。 片刻之余,康虞雅红着双眼看着康虞静道,却又不知该如何诉说,“小静,这几年来你辛苦了,只是我还没有恢复记忆,对南越南疆之事一无所知,过去的一切我也是一无所知。我身上还有太多的迷需要我自己去解开,我才刚刚知道自己到底是谁,我……” “姐姐,没事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只要你回来了就好。” 康虞雅只能是点点头,一切都是有些种种的陌生,一时也不知怎么面对自己的过去。 康虞静也是痴痴地看着季见龙和康虞雅,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面对眼前的一切也都能了然于心。原本圣女是要看破世俗,然而眼前的二人此时怕是难以为之。 “圣女,南疆可知你来南越山寨了。我想你也清楚南疆万海流的为人歹毒,只怕你这一走,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小雅此时被南疆所掳,或多或少和你在南疆的身份有些关联。”季见龙此时也是略有担心,他怕时日一久消息便也会慢慢走漏。 “你们以后你就别叫我圣女了,还是叫我小静吧。对于南疆之事尽管放心吧,南疆万海流虽是毒辣,可我早已经掌握了他的命门,我潜伏在南疆八年,从小小的采药炼药侍女一直做到掌毒使。加之这么多年来他对我甚是信任,我也知晓他的所有制毒解毒法门!我走的时候在身上使用了无影水,他们是追踪不到我的。” 康虞静早就对目前的生活习以为常,看着姐姐和季见龙的感情之深,且姐姐的心也不在此处,此时也就不对姐姐抱有什么幻象。 “那如此甚好,我看南越山寨桃源秘境之中也算是一处安宁平静之地,从内心身处我并不希望别人来打搅这里的世外桃源般的生活。这里是我所追求的没有仇恨没有杀戮也没有勾心斗角的世外之地,哎,可惜啊!”季见龙此时也对桃源秘境很是艳羡,奈何自身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处理,否则一生之中都在此安然度过也是人生幸事。 “小静,你能和我讲一些我们小时候的事情和我们的家人的一些过往吗?”康虞雅悠悠地看着康虞静,好不容易知晓自己的身世,想从康虞静口子多了解更多的过去。 “好的,姐姐,我们多年未见,我也有好多话要对你说!”康虞静此时已经是笑逐颜开,一扫脸上阴霾。 “我去首领那看看二哥恢复的怎么样了,你们慢慢聊。” 季见龙见他们姐妹二人已经在低语诉说,而他全然是一个多余的人,只能是知趣地走出了房间。 第119章 奔救 刚出圣女所处之地,只见图泽在外面焦急等待。 “大哥,你怎么在这?” 刚看见见季见龙走了出来,图泽便急忙走过去低声说道:“兄弟,商会传来消息,刚刚由你二哥的族人传达,说是明月姑娘在昌都城被古月王宫之人抓获了。” “古月王宫?不好,我妹妹手段很是歹毒,我怕明月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季见龙眉头一皱,急着在团团踱步,心中不禁有些担忧。因为他对妹妹的为人很是了解,也不知她是如何变得这般爱作恶。 “那……我们还得趁早做打算了,否则时间久了,怕会夜长梦多啊。” 季见龙踱了几步之后随即停止,已经作出了决定。“不知二哥现如今如何,我打算今晚就动身前往昌都城。” “兄弟,这也未免太过于仓促了吧,才把小雅姑娘救出,这两天我们也是够折腾的,刚从毒瘴林河出来,你的伤势也没有好痊愈,还是休息一两天再去不迟啊。”图泽对季见龙有些担忧。 “大哥,我这点小伤没什么事。你有所不知啊,我那妹妹可是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明月姐就如同我的亲姐一样,这数年来她虽然是跟随姑姑,姑姑待她却也是如同女儿一般。此时如果我不去救他,姑姑又不知身处何处,那她就真没有人去救了。” “不错,那古月国的公主真乃是蛇蝎心肠,她心狠手辣极其歹毒,我看那个叫明月一定是凶多吉少。”不知何时阿维也走了出来,听得他们所言便在一旁附和,毕竟她也是深受公主的毒害,知道她的歹毒手段。 看着季见龙此时焦急万分,图泽连忙在一旁用眼睛瞪视着阿维,阿维也才若有所悟地在一旁慢慢低下头闭嘴不言。 “大哥,不能再等了,这里还是先交给你吧。” “兄弟,我们先去看看你二哥再做打算,看看他恢复的如何能不能和我们一同前去。” “也好!这么久了也不知二哥如何。” 图泽知道季见龙救人心切也不再多说,随即二人来往巴生所处的医馆而去。 一路飞奔,医馆之外此时已经被宋静安收拾的妥当整洁,门外一框框的药草都尽数躺在阳光之下,宋静安此时也换的一身南越人服饰。 见到二人到来,宋静安也明白所有,也没有多说,带着二人走进医馆之内。 “二哥,怎么样啊?”季见龙还未走见房间就高声问道。 “哎呀,兄弟,你来了,我可是闷的慌啊,伤势是好多了,只是还不能下地活动,实在是烦闷啊。” “这,那二哥你就现在此地修养,我还有急事,今晚我就要动身离去,此次不能陪伴你,实在是对不住你了。”季见龙见巴生似乎是仍旧是伤势较重,并不适合长途奔波。 “兄弟,你这是哪里话,你有用得着二哥的地方,尽管开口,二哥定然是为你赴汤蹈火。”巴生说着便在床上动了动手,但是仍旧是不够利索。 “二哥,我……” “不用说了,我心里都明白。” “好了,二弟你暂且好好休息,我回去之后便会派人前来接你,到时候回到山庄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图泽坐在床边说着拍拍巴生的手臂安慰说道。 “大哥,你不必为我操心,我伤势好了,就会自行离去,你还是不要派人来了,南越秘境本就隐蔽,还是甚少有人知道较为稳妥,以免给南越带来伤害。你一心帮助三弟去吧,只是希望大哥能够在外多照料下我的族人,不要让他们给我添乱。” “好的,兄弟,我会的。”图泽点点有便和和季见龙退出了这巴生养伤医馆。 “季公子,慢走,这是我师……也就是我父亲游历乾定之后所修炼的丹药塑形续灵丹。乃是秋池山庄特有之物,可以增加灵力,最为难得的是有重塑筋骨起死回生之效。”宋静安见季见龙此时打算离去,递给他一个小小的锦盒。 “宋医师,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是万万不能接受的,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我已经服下过一颗,这东西于我来说已经是无效了,更何况这东西需要强大的灵力作为引导,当初采药摔下山崖,父亲为了救我耗费了毕生的灵力,哎,若不是那次他老人家说不定现在仍旧健在。我看季公子与此物甚是有缘,自从你来到南越之中,这丹药就似乎有荧光泛出,你来到这草庐之内,这荧光更甚,这也就说明此物与你有缘。且师父说这丹药不似是乾定应有之物,对一般之人怕是也么有什么用处,只是具体的状况我也是毫不知情,季公子,你就留着以备不时之需吧。”宋静安见季见龙不肯接纳,只能是如实相告。 “宋医师,这礼物也太过贵重,况且我此时去往毒瘴林河,并没有为你带出什么药草,我已经是心中有愧,如再次接纳这么贵重的物品,那便是怎么也说不过去的。” “季公子,你不必如此,你我都心知肚明,你为我带回的药草,都是异常珍贵的,也是有起死回生之效的。待我制成丹药,不敢说是治百病清百毒,但定然是可以治病救人的良药,如此珍贵之药,药量也够用数十年了,公子也不必推脱。” “好了,小龙,你们在做什么?”图泽走了回来看见二人在拉扯便过来问道。 “图庄主,我这有一粒丹药想赠给季公子。” “哦,小龙,那你就接下吧,多谢医师了。”图泽此时也是有心赶路,不想在此拖延。 见到如此这般,季见龙只得从宋医师手中接过丹药,只见一个朴素的盒子之中,包裹着一颗只有指甲盖大小的丹药,有着一丝的蓝绿荧光泛泛而出。 谢过宋静安的二人缓缓走出门外,看着四周的青山绿黛,季见龙叹声说道。“大哥,我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相见,还望你好好照顾二哥。” “兄弟哪里话,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如此,你也不必急躁,一切都需要从长计议。”图泽感觉出季见龙的担忧,也只能如此安慰。 “我还有一事要麻烦大哥。”季见龙停住脚步看着图泽说道。 “兄弟,请讲,大哥一定帮你办到。” “我此去古月,路上有多少危难我不得而知。我希望大哥能帮我照顾好小雅,我们刚刚重逢,我不想她再次涉险。”季见龙此时留有伤感,刚把小雅救出,再也不想让她身处险境。 “这倒是没有问题,只是小雅她……只是她的性子你也该知道,她断然是不肯和你分离的。”图泽也略显为难,毕竟康虞雅看起来对季见龙的情愫之深,可不是那么容易就接受分别的。 “小龙,我要和你一起去。”图泽刚说完,只听见通往医馆的山路之中响起了康虞雅的声音。 “小雅,你怎么来了?此去路上不知有多少凶险,古月王宫守卫也甚是严密,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他们擒住。你还是好好呆在南越秘境或者是图林山河庄内,待我救出了明月姐我们一定前来找你,你刚出险境,不可在此涉险,否则我就心中难安。”季见龙见已经被小雅知晓他的用意,也就不再遮拦。 “我知道,小龙,你放心,一切我都听你安排,我决计是不会拖你后腿。你可知道我和你许久未见,心中担忧万分,此时我们相遇相见也是分外之难,我不想再次和你分开。我宁愿和你一同涉险,也不愿独自相安的分离,就算我们遭遇什么危险,我们也可相守一起。” “小雅,我们失散了这么久,我不想再一次的失去你。”季见龙紧握着康虞雅的手掌。 “我懂,那你为何不带上我。就算有什么危险,我也心甘情愿和你在一起。我们要同甘苦,就算有什么险阻我也不惧,你要是有个什么不测,我也不愿苟活于世。” “那好,我们这就一同前去,这就动身吧。”季见龙见康虞雅心意如此也不需多说,只是紧紧抱着康虞雅。 “你们去吧,这一切的后事都交给我,有了消息你们告知一下图林山河的商会,好让我知晓一二,再不去阿维就要跟上了,那时你们会多一个麻烦。”图泽看着二人心意已定,也不再阻拦,为他们消除后顾之忧。 “好,大哥,我们这就去了,只是阿维她……她到底和你什么关系?她那样胡闹的性子,和你在一起,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季见龙心中仍旧是有些担忧。 “兄弟,你去吧,趁她不再你们赶紧离去,她啊,我会搞定的。她的事情很复杂,一时也说不清楚,以后有的是机会。”图泽说着连忙催促季见龙离去。 “大哥,你保重!”二人也不去向南越之人辞行,因为走后一切都由图泽代劳。 出了南越的桃源秘境,季见龙带上康虞雅骑上南越之人所送的小矮马,驰骋在山间林地。 如若不是心有所系,山中生活岂不快意。 二人风餐露宿,一刻不停。 季见龙心中挂念明月的安危加紧步伐,康虞雅也亦如此,二人心照不宣,在山路之上飞奔。 不出三日,两人就已然到达昌都城中,伪装之后进城而去,此时昌都城中,一切都是原来那般模样,没有任何的更改,行人依旧繁多,入城检验查探也是如旧,二人只能是稍作乔装一番。 第120章 阴谋 轻车熟路前行,约莫当日黄昏时分,季见龙带着康虞雅来到昌都城中的图林山河商会。 刚一进门丘坚便迎接上来,似乎是在等待,季见龙也没有多想。 “想不到三当家到的是如此之快,我昨日才接到庄主的飞鸽传书,今日二位就已经到了。来来来,二位里面请。” “多谢会长的照顾。”季见龙连忙答谢,康虞雅只是微微一笑。 怪异的是季见龙此次毒障林河之行灵力大增,此时已经能微微感知丘坚体内有灵力流动。 “哪里话,二位是商会中人,也就不必如此客套,三当家且跟我来。”丘坚眼光在康虞雅身上一扫而过,面色一愣之余回转,带着迟疑在说话间把二人领往大厅之后。 跟随而去,只见后头乃是一处静谧的四合院,并不是之前接见季见龙之处。 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幽静,丝毫没有前面商会的烦躁和吵闹,俨然是一处闹中取静之地,二人刚刚坐定,便有侍者从门外而入送上茶点。 季见龙一看,还是原来的那位露台驿的女子燕映秋。此时季见龙知晓她的身份,便对着她露出微笑。 而眼映秋放上茶点后并没有直眼季见龙,似乎是有意避开他的眼睛。但是她背对着丘坚,口中微微张合,似乎是要说什么并没有说出声。如此不过瞬间功法,燕映秋便放下茶点转身离去,弄的季见龙不明所以。 季见龙刚要开口,丘坚便说道。“三当家,小雅姑娘请用茶,二位稍事歇息。这一切图庄主都已经吩咐好了,我也已经派人给你们去打听了。我们商会之中有一弟兄和王宫内卫中有一人是拜把兄弟,昨天晚上我派人去问了,打探的消息得知,你们所找的那位明月姑娘乃是被关在古月地牢之中。” 季见龙端起茶杯,只见茶杯之内的茶叶汇聚成一字,似乎是一个字体,只是看的不及时已经消散沉淀让人觉得怪异,有些迟疑季见龙便把端起的茶杯又放了下去。觉得有些不解的季见龙看向康虞雅,只见她的那杯的茶叶也似有呈现字体之象。只是在季见龙转向之时,康虞雅用手触碰到茶杯,字体也随之消散。看着如此模样,季见龙再也不敢多喝。 “地牢之中,在哪里,是个什么地牢?一般之人都关在地牢之中吗?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季见龙心头一愣,连忙放下手中的茶杯,心想这地牢可千万不要是当初隐雾岛首任门主钟离黄和宋策他们被困之处。 “听闻这地牢坐落在古月王宫之中西南角,从一处四合院之内的一处凉亭之内的枯井中下去。至于有多少地牢,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听闻此处都是关押要犯之地,不知这位明月姑娘是何故如此?到底触犯了古月什么刑法?”丘坚试探性地问道。 “多谢丘会长,如此之地,那便是有些棘手了。”季见龙也不愿多提,更多的是对明月的担忧,毕竟这地牢乃是一处死地。 “哪里话,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 “天色已晚,你且先待在这里,我晚上去一探究竟。”有了消息的季见龙是一刻也难待,浑身不自在便和康虞雅商议起来。 “三当家想要去还是得速速前去,我也不作阻拦了。因我曾听闻那地牢之中常有怪异之事,时间久了就怕是会有什么三长两短。只是有一事三当家可得当心,据说那地牢之内乃是按照八阵图的样式所建,一般人进去能听得见声音也不一定能找的到门路。这地牢之内,基本上是有进无出,如若三当家不熟悉八卦八阵之象,还是先不要进去的好,否则是不能救人还要身困其中,我还是希望三当家能带一个熟悉八阵之势之人前往,这样一来,出来的几率也就大了几分。” “小龙,你就带上我吧,我去了也好为你引路。”康虞雅听得如此,想帮上季见龙一把,毕竟在南海迷林之中,宋子夫也曾教授她一些识别破解之法,而小龙却是全然不会,此去定然是不稳妥。 “小雅姑娘莫非懂八阵八势图,那太好了,这几天我我还在四处寻觅懂伏羲之数八阵之图的人,不料想姑娘居然是精于此道,可真是无巧不成书啊。小雅姑娘果然是有见地啊,不知是哪里人啊?”丘坚哈哈一笑。 “会长客气了,我只不过是略懂一二罢了。”康虞雅也是微微一笑,见丘坚盯视着她不安也就没有多言。 季见龙见状也不知该如何说,心中又担忧几分。一同前去如若有什么不测,到时候定然是让悔恨不及。 “三当家,这事我们容后再议,我已经为你们准好了晚饭,你们吃过晚饭再去吧。等到戊时便是他们看守交接之时,那时进入地牢最为容易,因为外围守卫最是薄弱。而此时距离戊时尚早,可以先吃过晚再行打算。你们要记住,地牢之内是没有守卫的,而你们也只有这交接之时的一刻钟时间,时间过了井口把守之人就会归来。我们也不必急躁,还是先行吃饭吧,进去救人也是需要养精蓄锐的。 “也好,那就先吃晚饭,再做打算。” 丘坚一阵招呼,一行人端着饭菜走了过来,把一应菜肴都摆放在厅内圆桌之上。 季见龙便也不客气,一路来几日的奔波,早已经是饥肠辘辘,觥筹交错之间,拿起碗筷是风卷残云一般,吃的是身圆肚饱。 得到了消息,用过了晚饭便告别了丘坚。 “映秋啊。”看着二人离去,丘坚诡异一笑,对着门外喊道。 “会长!”女子躬身走了进来。 “叫你去打探这小雅的消息可有什么结果啊?” “会长,线人回报说是这小雅姑娘是一路跟随三当家自隐雾岛而来,他们二人如若情侣,时刻不离,上次三当家路过商会,就去回去救这位小雅姑娘去的。这小雅姑娘不懂功法,但是我们还没有探查出她的身世。” “不懂功法?情侣?好啊,哈哈,黄鹓,可不要怪我了,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哈哈,虽说我有伤在身,但是看这次有谁来救你们。哈哈!”丘坚低语思索,声音低沉,外人难以听明。 “会长,你说什么?”见丘坚露出诡异的笑脸,映秋也听得不甚明白,连忙问道。 “好了,没事了。你去一趟古月王宫,告知我们的人,就说一切依计策行事,不必更改。”丘坚说着收敛笑意。 “好,我这就去办!”映秋也不多言不多问,得到吩咐就起身离去。 “尊者,不要怪我,我都是为你好!”丘坚说着起身走到前面院中,看着角落的的水池和木塔,面露笑意。 季见龙康虞雅二人直奔古月王宫而去,有了上次的经验,季见龙这次找寻王宫也是不费力气。 没多少时间,戊时到来,二人也来到王宫外墙西南处,季见龙飞身直上,只见远处有一偌大的四合院,院中空空荡荡,只有院中一处凉亭孤零零的立在中央。 此时院中毫无半点人影,季见龙拉起康虞雅一个起落,悄然落在凉亭之内,四周显得是异常的寂静,环顾四周亦是空空如也,院子只有独孤的凉亭和一口寂寞的深井。 “井在这!”康虞雅指着凉亭之内的一口井低声说道。 季见龙点点头,随手丢下一个火折子,化出一道火星,慢慢向井内坠落。只见深井之内空空如也,并没有什么水源,似乎是一处干枯之井。 “明月姐,你可在里面。”季见龙朝着井口低声喊道,伴随着所带着的灵力,声音在井内四处传开。 “小龙,是你吗,你们不要……”只见里面幽幽的传来回答之声,伴随着阵阵回音,后面的话语便是模糊不清,难以听清。 季见龙隐约听见传来的便是明月的声音,而此时明月就在这深井之内。 看着四周无人,也听得丘坚所言只有此时的片刻功夫,不想耽搁半分的时间,不急细想的季见龙便怀抱康虞雅,运灵力起身跳进深井之中。 “小龙,这井似乎是有毒。”刚入到井中,二人慢慢滑落,康虞雅就感觉到不对劲。 小雅刚说完,季见龙感觉丹田一泄,顿时灵力全无。没有灵力把持,连忙提起蓄力维持,奈何蓄力不强,勉强维持以后二人还是重重地摔了下去跌落在深井之中,幸好井内尽是土石,如若是有些刀剑陷阱所在,那此时二人必定摔个半身不遂。 落地之后的季见龙也只能是暗叫不好,这井中并不似是有毒之状,只觉此中有些怪异,但是一时之间却也不知从何说起。 “小龙,小龙,你怎么样?”康虞雅趴在季见龙身上,慢慢起身紧张地问道。 “我似乎是中毒了,但是也不全是,此地让我灵力无法使出。如此算来,我们定然是被他们算计了。” “小龙,你没事吧?” “没事,你怎么样?” “我没事,我想这问题应该是出在我们晚上所吃的饭菜之中,饭菜之中含有怪异的香料柠果之味,而刚那井壁之上涂抹的是另一种驱虫辟邪之物迭香。如若我们单独食用柠果则是无任何症状,只会增添食物的口感。但是吃过柠果之后,再来闻这迭香之物,就会使人精神萎靡嗜睡灵力尽失。我们的中毒症状是不需要解药的,两三个时辰之后就会自然好转,我总感觉那个丘坚有什么古怪,此时也不知他是否是有意,不过我们还是先找寻到明月姐的下落再做商议。”康虞雅说出心中不解,但是此时也无办法。 “不知是巧合,还是我们运气就是如此之差,但是这井口之中的迭香想来也不是随意为之,看来他们定然是有什么阴谋。”季见龙此时也说不出这其中究竟是有什么阴谋,也只能是加强戒备之心预防。 “嗯,不错,我们先找到明月姐再说吧。” “啊!” 感觉头顶一阵火光,二人连声叫道。 第121章 生死一线 井口一片火光闪耀,把深井之内照亮如同白昼,季见龙眼看不妙,连忙拉着康虞雅滚到一旁的石室之中。 此时漫天火油从上落下,犹如一条火龙从井口扑来。火油所流淌之处,火光冲天而起,一股灼热压抑之感随之蔓延开来。 “赶快找到明月姐,速速离去。”季见龙拉起仍旧坐在地上的康虞雅在井内飞奔。 “你们快走,不要管我,他们是用我来引你们前来,好一网打尽!”只听见明月声音之中略带哭丧之气,也有着一股愧疚之情。 听见声音,季见龙便朝着声音所传来的方向,一直向前跑了很远,却是无法找到明月所处的地方。 声音是如此之近,却是无法走到她所在之地。季见龙才发觉这深井远不止所见的那么简单,小小井口之内别有天地,乃是一个人为修建密道密室,四通八达却是没有出路,让人在之内来回奔波却又回到原点。 “小龙,先别急!”康虞雅仔细打量着四周说道。 “明月姐,你不要急,我们快要找到你了。”季见龙心中默默念叨,这丘坚总算说了一句真话。这地牢果真是按照这八阵八势图所设。 康虞雅按照八卦的方位,前行探索,所到之处便有石门打开,在打开的一道道石门中穿行而过。让人只觉只是围绕在明月的四周行动,却不知她到底是身在何地。 火势越来越大,火油也慢慢朝着二人而来,季见龙此时有些急躁,一掌拍在墙壁之上,只觉墙壁纹丝不动,加之灵力全无,又无法施展功法,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火油慢慢追赶而来。 康虞雅站在季见龙身旁,突然有所发现,便对着他说道:“小龙,你站在这里不要动。” “好。” 此时季见龙也知道是过于心急,只得静下心来听从小雅的吩咐。 眼看这火势越来越大,康虞雅在最后一间房屋之内,敲敲按按,季见龙却是心急如焚地看着,却是一点忙都帮不上显得十分心急难耐。 “轰隆!”一阵声响,季见龙和康虞雅二人都直直坠落而下,而此时伴随二人而下的火焰已经烧到了康虞雅的衣衫。 季见龙飞奔而去,扑灭火焰之后才发现,这一直从四周传来的声响,便一直就在脚下,而现在二人所处之地,便是关押明月之地,此时火油已经跟随他们流淌到了身前,直奔明月而去。 看着明月被铁链锁住,季见龙便奔了过去,“啊,明月姐。你怎么样?” 此时明月不能动弹,只能是任由牢绑在石凳之上,脸上泪珠在不停地滑落。“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来救我?他们就是用我来做诱饵,引诱你们前来就救我,然后好一网打尽,你们为何这么傻?我都叫你们不要进来。” 任由明月哭喊。季见龙在思索着打开铁链的法子。 康虞雅微笑着走到明月的身旁,为明月擦去脸上的泪痕,倒并不觉得难过,“明月姐,天要亡我们,那我们也没有办法来躲避,这或许就是我们三人的命数。” “明月姐,就算是我们几个命丧于此,我们也是心甘情愿,此生足矣。”季见龙看着明月也没有一丝的悔意,康虞雅便也在一旁点着头。 “小龙,你近来可好,我许久没见着你心中十分担忧,也不知你的安危,过的是否如意。心里虽有挂念,却是无能为力。如若是找不到你我就算是死了也没有脸面去见门主啊,更加是没有脸面存活于世啊。但是现在我们这般,我也无法和门主交代,哎……”明月见他们二人都是如此心境,而此时此地又都是无能为力,便有些难过。 “好了,明月姐,我都知道,你先别忙自责,这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先找找出去的法子吧,就算是死那也是后话。”说完季见龙便强运灵力扯那铁链,依旧感到手上的气力全无,而这铁链却也是看起来非同寻常之物。 “小龙,你刚中奸计,这灵力还没有恢复,还是不要运灵力了。”康虞雅看着季见龙有一丝的颓意,便也只能如此安慰。 “小龙,不要尝试了,这铁链非同一般,我命该如此。只是连累你们,让我于心不安。”明月在一旁看着季见龙,表现得泰然自若。 “明月姐,你不要再说了,我们都已经进来了,还是想想出去的法子吧。就算是我们要一同困在这里,那也不必如此忧伤,我们能在一起,那也是甚好的。” “要不是你妹妹小静用奸计骗去了我的紫电宝剑,这铁链根本就不值一提。”明月已经是咬牙切齿地说着,似乎是对季见静有着深仇大怨。 “明月姐,你也遇到她了?” 听得明月如此一说,季见龙才恍然大悟,虽说是把鲛鲨匕首赠给了小雅的妹妹小静,但是在去往毒瘴林河的途中得到了一柄宝剑。只因平日不好打斗,加之宝剑得到也时日不多,才一时没想起来还有这么一柄宝剑。 “剑我倒是有一柄,是不是宝剑,现在就是应验的时刻了。”季见龙连忙从腰间拔出天怒宝剑,说完一剑砍出,而铁链应声而断。 “果然是好剑。”康虞雅忍不住叫了出来。 “小龙,怎么办,这大火眼看就要烧过来了,就算我们不被烧死,也要被渴死呛死。”明月连忙扯下锁住她的铁链。心中也是悔恨万分,若是没有被困住,就不会让小龙和小雅二人因为救援而遭受连累。 仍旧是心有不甘,按捺不住的明月往上冲了几次,都尽数被坠落的烈火给逼了回来。 “明月姐,不要急。现在我们想要从井口出去,是万万不能的,就算是没有烈火和火油,此刻井上也必定是重重把守。上次我们在南海迷林中,听宋子夫爷爷说起过,他们的先人当时就是被困在这地牢之中,最后他们也都逃了出去,我想这么地牢之中必然是有出路的,我们只要细细寻找,那还是有一线生机。”季见龙说着拉回想要再次起身的明月,带着二人想更里面的密道走去。 一路前行,才发现这地牢之之大难以想象,光是这下面一层就有着无数的牢房,更加是不知道上面一层有多少这样的监牢。随着火油的推进,三人身后的大火也在迫使他们不断向前。无奈的三人也只得一路走下去,这才发觉越想里走,地势也就越低。 “看来他们如此所为定然是知晓这地牢的地势,以火油逼迫我们到最深处,看来我命该年如此了。”季见龙心中嘀咕,却是不敢说出口。 大火随着火油到处流淌,漫天的火光仍旧在从上往下灌入。 地牢此时已经变成了砖窑一般,而这三人就如同在砖窑待烧的砖块,四处都变得滚烫,空气也变得稀薄。 与其说是一路找寻出路,不如说是被这烈火一路追赶着逃离。火油越来越多,火势也就越来越大。而三人被火油逼迫一直前行,也似乎是走到了地牢的尽头。 此处的地牢倒是宽敞不少,只是除了进入的门洞之外别无其他,火油慢慢汇入,地牢之中渐渐没有了落脚之地,唯有西南的一角有一处高台。 三人上得高台,做最后一步的挣扎,此时的地牢之内让人喘不过气,不消多少时光,三人都要离开这个世界。 高台之下的熊熊大火把高台之上照亮的通明,高台之上随处可见的带有铁钩的铁链挂满墙头。三五个人形轮廓映在墙上,在烈火的照耀下,暗红一片,也不知是要多少鲜血才能造就如此的惨状。 不知有多少人惨死在这地牢之内,才能让这墙壁暗红之色经久不退。而此时的烈火随着火油慢慢汇入变得更加狂躁,眼看火油就要漫过高台,三人也已经虚脱,季见龙只觉眼神之中愈发的迷茫,火红一片不能视物。 “小龙,我不行了,是我拖累了你。你不要管我了,你去试一试,闯一闯,如若有机会,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康虞雅呼吸微弱地靠在高台的石柱旁低声告别。 “小雅,你坚持住。”季见龙声带嘶哑,已经是难以发生,面对大火的炙烤已经让他看着康虞雅眼神更加迷离,眼睛在烈火的映射下,血丝凸显鲜红可怖。 “小龙,你不要管我们了,你自己去找出路吧,我们在这临死之前和你呆在一起也就死而无憾了!”明月在小雅身旁躺着,一脸期盼地希望季见龙能去找寻出路,而不是陪伴她们。 “小雅,明月姐,你们一定要坚持住,大火在地牢之中烧不了多久的。”面对如此,季见龙只能是欺骗着他们。 而她们二人都眼神渐渐迷离,呼唤之后已经无法再有回应。看着二人如此,季见龙一提体内灵力,仍旧是空空如也。 “难道这就是天意,只是我还有许多事情未做,我隐雾岛一门被叛徒算计,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如此。如今母亲如此执迷权力,父亲看透世事,妹妹也变的是如此的心狠歹毒,姑姑如今也是不知生死。我也还有许多的恩情没有去报答,我不能就这么离去。”季见龙已经是在嘶吼,但是周遭却是无人能听见,纵然心有千万不甘,却也是无可奈何。 “这也许就是上天的意愿吧,是我命该如此,只是不能救得走这二人,是我唯一的遗憾。”看着倒在地上的康虞雅和明月二人,季见龙不由的把二人都紧紧拥在怀中。 “就算天要亡我,此时能和这二人在一起,也不枉一生吧。” 面露微笑的季见龙随即坐定,把二人拥入怀中,看着烈火慢慢升腾而起,任由火油来袭。 第122章 得救 压抑之中,口干舌燥的季见龙感觉口中一阵暖流流淌到腹中,温暖柔情让人好不自在,一惊之余顿时坐起。 而眼前并没有任何一丝的火焰,只见一名陌生女子一脸惊恐地看着,手中还端着一杯不知名的东西在颤抖。 此时却不是在地牢之中,四周的火焰也不知消失在何处。 女子惊讶之后问道:“你……你醒了?” “这难道是梦境?”季见龙难以相信眼前的一切,四下打量,并没搭理眼前的陌生女子。 “小雅!明月姐!” 感受着四周却不觉的怪异,季见龙只想高声叫道,却发现自己的喉咙有一种撕裂的疼痛,叫出的声音也低沉怪异,言语也并不似以往。 转念一想,刚刚在地牢之中,如今却处身陌生房屋之内,躺在莫名床第之上。不知是不是已经进入了濒死前的幻境,只觉身体很是困乏,体内灵力倒也充沛,这眼前的一切都是如此地真实。 “你醒了?”那女子似乎是有些担心,退了一步略有谨慎地再次问道。 其实这不用多问,人都坐了起来,只是季见龙依旧在思索着。 “姑娘,这是哪里?我那两位朋友呢?他们可好?” 良久之后,季见龙才明白已经是出来地牢。眼前的女子也不是什么坏人,否则也没有必要给他喂食药物,只是一时之间还不知是何人把他从那地牢之中救出。 “公子,这里是古宁山庄,你那两位朋友都安好。他们只是受了些污浊之气的侵害,吃两副药调理一下便无大碍,倒是你,护着他们受到的伤害最重。”那女子平静答道,随即也就放松,又端着药碗走上前来。 “那好,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季见龙紧张的神情才慢慢褪去,说完伸出双手作揖还礼,却只见双手都被绑上了布条。 那姑娘见季见龙一脸不解地看着双手,便说道:“公子,你的双手和脚都被大火烧伤,也幸亏你……你皮肉异常,并没有伤及骨肉,都只是些皮外伤,还有,不是我救得你,是我哥和他师傅救的你。” “好,多谢!” 见季见龙想要起身下床,那姑娘便走近一步指着季见龙的脚说道:“哎,哎,你脚上刚包扎好,还是不便下地的好。” 季见龙见状,看了看双脚。接过那女子的药碗把剩下的汤药一饮而尽便道:“烦请姑娘帮我先去谢过他们二位,待我可以下地,我就亲自去答谢二人。” “好好!我有名字,我叫古凌芳,不要再姑娘姑娘地叫我了。”古凌芳有些害羞地说道。 “哦,那多谢古姑娘。” “季公子,你休息吧。”那古凌芳接过药碗说着便扭头跑出房中,留下季见龙一脸茫然,看着手脚之上尽是布匹缠绕,隐隐作痒之感袭来。 “也不知他们怎么样了,还是去先去找他们再说吧。” 坐立不安的季见龙十分想知道康虞雅和明月她们的状况,想到便立马站起。脚刚落地只觉脑袋异常沉重,双脚之上钻心的痛楚传来,已经是难以承受。 在眼睛迷糊之时,一头栽倒在床。 再次醒来之时,也不知过了多少时日,看着外间朦胧的红光,已经是旁晚时分。 感觉浑身舒坦,手脚也能运动自如,只是仍旧有些许的瘙痒。体内灵力充盈,手脚之上没有半点痛楚,季见龙褪下绑在手脚之上的绑带后,只见手脚红润,已然好转。 此时屋中并无一人,外面太阳渐渐西沉,还留有一丝余晖,透过窗格看见一朵奇特之花伸出窗台。 推开房门,季见龙慢慢走到房外。 只见眼前的屋舍建筑高大,气势恢宏,房门买时一处大花园,幽静的花园中夹杂着虫儿的鸣叫。 远处有流水有回廊,有凉亭有院落,树或参天挺拔,或低矮奇特。花草种色各异,有百花争艳之态,有含苞待放之美。 季见龙并未下到花园之中,而是沿着门口的回廊,径直走出。 隐约间听见西首的房间之内偶有笑声传来,循着声音,沿着门口的走廊向西而走,西首的回廊隐约曲折,一路走去,让人不得不惊叹园林设计之讲究,此处比古月王宫是更加讲究格局。 走过一处屏风遮挡的门庭之内,屋内大门敞开,远远望去,三个女子坐在内室之中有说有笑。 “小雅!” 屋内大门敞开,一眼望去,季见龙见到屋内一女子便是康虞雅忍不住大声喊道。 三人说话间转头之间,季见龙已然站在门口。 小雅连忙站起来,走到季见龙身旁,有些羞涩地回望之后拉着季见龙的手问道:“你醒了,我几次去看都见你睡的很香,我们不忍心打搅你。每次他们都说你是许久没有休息,需要足够的时间静养,看到你没事真好。” 康虞雅说着再不顾其他紧紧抱着季见龙,让她的脸庞紧贴在他的胸膛之上。 “咳咳……”古凌芳微微咳嗽一声。 季见龙对康虞雅点点头,便对古凌芳说道:“多谢姑娘。” “对啊,你是该好好谢谢她,要不是凌芳她医术高明,你估计现在还下不了床,更别想要你的手脚如初了。”康虞雅说着拉着季见龙的手仔细看着说道。 “哪里,哪里,还是这季公子,灵力高强,皮肉坚实。我只是一些皮毛功夫,如不是他灵力高深,一般人可是没有这么快好的。”古凌芳说着显得有些害羞,便也不再看着二人。 “好了,你们就不要这么恭维了,我们待在你们山庄半月有余。凌芳,这就是小龙,你以后就这么叫他吧。小龙,你以后也就叫她凌芳吧。”明月站在一旁,面露笑意,似乎他们已经是成为姐妹。 “这……多谢凌芳姑娘吧。”季见龙觉得有些为难,这一个大姑娘的,如要直呼其名那也是不礼貌的。 “好好,都行,随你。”古凌芳脸上有些微微泛红。 此时的季见龙才觉得这古凌芳乃是一个端坐大方的姑娘,得体之中又有一丝柔弱,大方之中又显得谦逊。一双大眼,明亮动人,这一切的言语都可以从它的眼神之中看得明白。一身得体淡淡绿色的衣衫和从两旁垂下的青丝相配,叫人欢喜。 “还要麻烦凌芳姑娘,带我去见你大哥和他尊师,也好让我知道我们是谁人所救,以便日后报答一番。” “好啊,此时我大哥正和他师傅在喝酒呢,我这就带你去,你们跟我来吧。”古凌芳说着便走出房间,在前头引路。 古凌芳领着他们三人走向西边的花园,在这花园中,回廊蜿蜒曲折,颇有曲径通幽之意。 季见龙也无心欣赏这幽静的庄院,一心跟随着古凌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着实让他不解,明明就要死在死牢之中,居然能被人救出。而这人定然是和以往的古月国有些渊源的,看着古朴的古宁山庄庄院,似乎也已经超过百年,更加确信此处就是那时古月国古宁将军的的府邸,也必定是古宁将军的后人所救。 经过了几个花厅,过了几扇门庭,三人来到了庄院的后门之外。 一出后门,三丈之外一道悬崖峭壁立于眼前,让人有一种压迫感难以喘气。 季见龙不自觉的抬头望去,才发觉峭壁直耸入云,一眼看不到尽头。 眼前除了光滑的悬崖峭壁之外,空无一物,季见龙向前一步,望着峭壁满面愁容。 “凌芳姑娘,这是哪里?不知他们人在何处啊?” “这是我古宁山庄的后院,一般外人是没有机会进来的,今日也算你有缘啊。这是我大哥的师父吩咐的,待你醒了让我把你领到这边来,他们此时怕是已经在悬崖之上了。”古凌芳微笑说着用手指了指悬崖之上。 “这悬崖如此之高,不知他们二人是如何上去的。”明月看着如此高的悬崖,且崖壁之上光滑一片,没有一处下脚之地,觉得十分惊奇问道。 “那你就要看季公子了,我是没有那般灵力与功法。”古凌芳仍旧是面露笑意,似乎是在有意考验季见龙。 “那我也就只能是尝试一番,希望不要辜负二位的好意。”季见龙说完便使出一招气贯长虹冲天而起,飞到一半处便可见到悬崖之巅。此时才见悬崖之上也并不是空无一物,陡峭的悬崖之上零星地分布着几颗松树,季见龙缓缓落于松枝之上,以此为跳板又飞身直上,一越而上落于山崖之巅。 悬崖之上狂风肆虐,如不是早有准备,凭借这一冒失的一飞之力,定然是要被这狂风吹扫而下。 稳住身子之后,季见龙见山巅之上一老一少二人依靠在悬崖的两颗松树之上,二人对季见龙的到来也不闻不问,依旧如初。老者满头银发,只一件破旧单衣挺立于这寒风之中,依然精神饱满,似是懂得功法之奇人,背对着他一时还不能看清他的脸庞。年少之人面向季见龙,只见他一身青色外衣,脸色毫无半点红润之色,显得苍白而毫无生气,不似年轻之人应有之面孔。 季见龙慢慢从悬崖边走向二人,在距二人有两丈之遥时停下脚步,隐约之间感觉眼前的老者有种似曾相识之感。 “小伙子,不认识我了?还不赶紧过来,陪我这个老头子喝上几杯吧。”在季见龙迟疑之时,老者转过身面露笑意叫道。 第123章 古宁山庄 季见龙一看,面露喜悦之色。才想起眼前的老者乃是当日在钟山脚下遇见的奇怪的老者。 季见龙连忙一个起落落身于老者身旁,拱手行礼。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季见龙转而又对着那面色惨白的少年道:“多谢少侠救命之恩。” “才这么些许时日不见,你就不长记性了,又是什么前辈长前辈短的。哎,看来他们所做的没有错啊,半部功法你就能有如此成效,果真是非同常人啊啊,哈哈!”老者似乎是有些感慨,狂笑不已让他人一头雾水。 “对对对,是我的错,老头子,来,我陪你喝上一壶。”季见龙连忙哈哈一笑,拿起地上的剩下的一壶酒一饮过半,随即把酒壶丢给老者。 “对了嘛,这才是我需要的小伙子。”老者再次哈哈一笑,拿起酒壶也喝上一口。 “小伙子啊,你也太实诚了,此酒乃是特制的上等的佳酿啊,我自己都舍不得喝,你给我一口就喝的差不多了。平常人要是喝上一口定然是内燥不堪,你居然能驾驭得了这百年的功夫酿。此时也看不过来你有需要发泄的冲动啊,哎,算来也是奇缘啊,这世上的奇哉怪也之事甚多啊,看来我是真的老了。”老者说着拿起酒壶,再次饮上一口,有一种细细品尝之感,喝完躺在松枝之上侧转过身并不理会季见龙。 季见龙此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觉所为有些冒失,楞在原地傻傻一笑。 “凌风啊,你和这位小伙子好好讨教讨教。”老头侧躺着并没有看二人,只是在一旁吩咐身后的少年。 “好!”年轻人说着便拱手走到季见龙身前。 “这不好吧,我是来答谢两位的救命之恩的。”季见龙并不想和他过招。 “没事,你们就练练,你就当是报答救命之恩吧。”转眼间老者的声音已经是从悬崖之外传来。 季见龙回头望去,只见原本躺着一人的松枝,此时在风中摇晃,那老者此时已然飞身而去。 “老头子,我还想和你喝上几杯,你怎么这就走了,我还有很多不解之处需要问你啊。”季见龙对着老者传音过来的方位高声喊道。 老者并没有回答,季见龙此时能听见的唯有悬崖之外的风声。见这老者已去,留下他和这面前的少年。 “少侠,多谢救命之恩。” “适才师父命我向你讨教讨教,师命不敢违抗,这位公子你就出招吧。”那白面少侠此时已经是摆好架势,随时便要发动。 “少侠,不可,你与我有恩,我怎么能对恩人动手。”季见龙见状,连忙要来阻拦。 “再不动手就是不敬了,那还不如痛快切磋一番。”那白面少年不依不饶,似乎下定决心。 “望少侠手下留情。”无耐之下季见龙只得应战,而此时他才感觉那半壶酒下肚之后,体内狂躁不堪,有种不得不发泄的感觉。 见到季见龙同意应战,那白面少年也不多说,手一伸,瞬间手上便多出一把剑。剑出现的一刹那,就冲到了季见龙面前,季见龙大骇,想不到这少年居然能有如此身形手法,还有着如此高明的剑术,便也不敢轻敌,只得飞身而起,一跃落于这白面少年身后两丈开外。 那少年脸色也是一惊,随即头也不回,又是一剑直朝季见龙面门刺来,季见龙不曾见得这少年是何时转身。光凭此时这一极快的剑招,季见龙已经是无法脱身。 无奈之余,便从腰间拔出佩剑应战,但想到以宝剑之锋利,恐怕这两剑比试定然是有一剑要毁,便运七成灵力于剑茎之上,一招扛鼎之势,用剑茎把来剑格挡住,两剑接触的一刹那,季见龙感觉内心血气翻腾,不觉地倒退了一步,随之体内灵力才慢慢归于平静。 那白面少年,被这一震之力震退出五步之外,嘴角已经是有血迹渗出,只见他强行吞咽而下。 一击不成,那少年便再发起一轮攻击,又是一剑横扫而来,这比剑之事本应该是点到为止,可这少年丝毫没有此意,反而越战越勇,完全把季见龙当作是敌人在打斗。 季见龙感觉遇到了麻烦,但是又脱身不得,加之本就不擅剑招,此时不敢怠慢。因为有了刚一次的交手,他还不知这少年到底实力如何,也不知那少年是否用尽全力。季见龙此时使出九成灵力,也不用轻功闪躲少年的剑击,因为他知道,这白面少年功力不凡,剑法灵动,如若过多的交手,怕是灵力耗损,于二人来说都没有什么好处。刚一次交手并没有探出对方的实力,此时便要再试探一次。 想着如若一味躲闪定然会激怒对方,还不如来个正面接触。 就在白面少年手中长剑快要到季见龙面前之时,季见龙全力用剑茎挥出。速度之快让那白面少年一惊,想不到这季见龙居然是后发制人,那白面少年见变招不成,便也只能全力一剑扫去。两剑再次碰撞在一起,没有丝毫的火花,只有一声闷响,季见龙顿时感觉虎口发麻,手中宝剑险些就要脱手而去,两人所使出的灵力都消失于无形之中。 那白面少年也定在当场,脸色一直在变,两人都没有进一步英动。 半晌之余,见面前的少年没有言语,季见龙只觉下手太重,有些悔恨之意。 “凌风,怎么样,气血运行的如何?”不知何时,那老者已经回来躺在原来那棵松树之上,手中已经换了一个酒壶。 “多谢少侠手下留情。”季见龙见那白面少年此时已经没有打斗之意,便连忙收剑入鞘。 而那白面少年古凌风,仍旧是一言不发,脸色之上忽青忽白。 老者见状随即飘然而来,站在古凌风的身前,一手搭在他脉搏之上。 查探良久之后对季见龙道:“小伙子,不错啊,短短时日不见,你的灵力越来越沉稳,上次我见你灵力虽然深厚,可使将出来不是那么的游刃有余啊,这次看来,你能把传给你灵力之人的灵力尽数为你所用,体内其他之力也得到了控制啊。不错,虽然现在还没有达到如火纯情的地步,但是也到了一种惊人的境界了,以后得勤加练习,你那数十年的蓄力才可以发挥出更大的功效。” “老头子缪赞了,这少侠不知如何?”季见龙见古凌风仍旧是不语,便也不敢多说。 “凌风,还不过来谢过这位小伙子。” 缓缓过后,那叫凌风的少年便走过季见龙面前作揖道:“多谢公子为我打开体内心血郁结之处,刚才多有得罪还望公子海涵。” 季见龙此时一头雾水,不明所以,也不知二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哈哈!”那老者便哈哈大笑道。 “你啊,帮了我不少忙啊,我这不中用的徒弟修炼的是绵柔的功法,和你的颇为相似啊。我见他最近面色惨白,原来是经脉之中有症结,我虽能帮他打开,但是我这灵力乃是刚强浑厚的路数,虽能帮助得了他,但是也要毁了他十年的修为啊。你则全然不同,你二人内力柔性自如,加之你灵力深厚,此非你不能为啊。” “哦,原来如此,老头子,你可以直说嘛!不必如此,弄得我有些紧张与不堪啊。” “你是不二的人选啊,但是这便是要在打斗之中用尽全力效果才最为显著,这我也不好和你说,说出来,怕你没有那样的爆发力,怕会留有遗憾啊。你刚才是不是发现出手之后,四周的灵力都慢慢消失于无形。 季见龙听得如此一说,不解的点点头,因为刚才他是觉得有些怪异,但是却又说不上来到底是何处何因。 “有这感觉便是不会错的,这正是他所练的绵水剑法,再刚强的外力于他身上也都是如同加在水上一般,遇强则强啊。因此你适才那样的感觉是对的,此功遇到强劲的灵力是也变得愈发的强劲,总之你刚才加在他身上的劲力,是帮了他的大忙啊。” 季见龙仍旧是很是不解,只得道:“能为少侠做点什么也是应当的。” 而此时那白面少年,面色已经好转,不再惨白,慢慢变得红润光滑,如同正常之人一般。 “季公子,我们还是下去叙话吧。” 季见龙点点头。 见到季见龙的应允,那少年古凌风便飞身而去,几个起落飘然而下,在崖壁之上落脚几次,落于悬崖之下的后院之中。 “老头子,请,我也有点事情想和你谈谈。”季见龙慢慢走到老者身旁,低声说道。 那老者纵身跳下,季见龙随即跟上,只见老者飘飘然落于后院之上,地上的灰尘不见任何的扬起,也丝毫感觉不到那老者脉息的紊乱,季见龙跟在后门看得目瞪口呆,没有想到他的功法能到如此境界,刚让季见龙还了那少侠的大恩,也不知是何意。 三人落定之后,古凌芳走上前道,“大哥,前辈,我们去前院去吧,此处甚是压抑,让人喘不过气来。” 古凌风随即走道老者面前说道。“师父请。” 那老者也不过多推辞,随即一人走在前面,季见龙见状也跟随老者而去。 老者走到前院一石桌旁坐下之后,拿起酒壶,刚喝上半口便停住一拍脑袋,大声叫道:“哎呀,该死,不好,不好,坏大事了,哎呀,年纪大了,老忘记事情啊,我还与人有约啊,你们慢慢吃啊。” 看者急切地团团转,说完便飞身而起,带着酒壶消失于天际,看着他如此身法让人惊叹不已。 第124章 相识论过往 季见龙虽知道这老者有些随性,但是仍旧是觉得有些惊讶,刚要张口,那少年古凌风便对季见龙说道:“季公子,不必在意,来,我们坐。” “这是为何?”明月才回过神来问道。 “我师父一向如此,几位不必在意。我看师父和公子你也是颇有渊源,家师对你很是欣赏啊,看来你和家师也是交情不浅。”几人坐下之后,那少年古凌道一边斟茶一边说道。 季见龙只是默默一笑,并不说些什么。 那少年继续道:“在下古凌风,如今你们身处之地便是昌都城南二十里之外的陵山之中,这也是我的家,古宁山庄。” “在下季见龙。”季见龙表达谢意之后,随后把明月和康虞雅二人一一介绍。 “不知是古少侠是如何知道我等被困在地牢之中。” “这还得从前日说起,那日师父不知为何突然造访。这对他这云游四方的性格来说,突然前来也是让我惊喜万分。他说他受人所托,要我晚上去地牢救人,可我听的却是一头雾水。”古凌风端起茶杯慢慢喝一杯清茶悠悠说道,此时的他虽看着年纪轻,但是说话方式,处理事务却也是有着一家之长的风范。 季见龙便也端起茶杯,细细品味着山间清茶。 “师父说我家有条密道,可以直达古月王宫的地牢之中。我对此是一无所知,最后由师父带我由后山的密道之中直达古月王宫的地牢之内。待我们打开这地牢密室之内的石门之后,只见里面是一片火海,那是我们见到你们之时,你们三人已经是昏迷不醒。我们见地牢之内被熊熊大火烧烤。急忙把你们带出地牢没有做丝毫的停留,因此这地牢之内的事情也不甚清楚。” “这就对了,想不到我们的先人被你们古家救了一回,后人又被你们古家救了一会,你们古家真是我们的大恩人啊。”季见龙听得古凌风如此一说,这才确信心中的猜测。 “这从何说起?”古凌风听季见龙如此所言,不明所以。 “哈哈,这事啊,还得从数百年前说起了。”季见龙简单地把隐雾先人是如何被陷害,最后他们三人是如何逃脱的一一告诉了古凌风。 听完季见龙的告知,古凌风方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条地道乃是我祖上古宁将军自己为自己留的后路,哎,看来我们对他还有什么未知啊,若不是今日你相告,我们一定都不会知晓。我只知先祖古宁为人极其忠义,料想他那些挖地道的部下也都是从这地道之中脱逃的。陵山之南五十里地有一村名为百姓村,村中因有数十种族姓而得名,那里的人不论老少皆习武,有一次我打猎路过并与他村中几人交手,发现我们功法路数大同小异,那是我大骇不明所以,现在看来,那些人应当都是我先祖古宁大将军的部下后人,哎!这一切现在来说都可以说的清楚了,只是不是为何却断了来往。” “这也合乎情理,当时国王是如此忌惮大将军,大将军也是不得不如此为之啊,为了大家的安危,再过多的来往怕是会连累大家,如此老死不相往来也能各安一方。”明月站在一旁倒是看得透彻。 “不错,当是如此。不知尊师是如何知道我被困在地牢之中?至今我也没有问起过他的尊姓大名,少侠你可否告知一二。”季见龙点头附和明月之余继续问道。 “我师父闲云野鹤惯了,他乃是随性之人,不喜好约束。至今为止这乃是我第三次见他,第一次他来到我家后院之时,我才七岁,他说和我一见如故,就要我拜他为师。那时为了教我功法,他在后院山崖之上住了一月之久。第二次见他乃是五年之前,也是突然造访,他总说在古月大地之上是跟着感觉走,走到了昌都城附近,就顺道过来看看我,也顺便考验下我的灵力功法,那时候他在后面的悬崖之上住了三月有余。我为了把他留下,天下的好酒都为他寻觅而来。本以为他此次会像以往一般稍作停歇,没想到他却是匆匆离去。”古凌风说着有着一丝的伤感,感慨于有如此一位怪异恩师。 “他或许是真有急事,说不定去去就回。”古凌芳见大哥有些伤感,便安慰说道。 “妹妹,希望如此吧,我还有一些功法的疑虑需要向他请教呢。我也不敢奢求他长住于此,不过还是随缘吧,就像我们第一相遇那般。哈哈,不谈其他,季公子,这次我得谢谢你,如不是你们,师父他老人家也不会前来,我也已经很是知足了。至于师父他老人家为何会知晓密道的所在,我也是不清楚,听他所言是从以前的老友哪里得到了一些消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对这密道很是熟悉,轻车熟路。他急匆匆而来,带我直奔密道,随后就是救起你们的场景了。” “这么说来,尊师一定也是和我们三家有着渊源的,只是一时还不知他究竟和何人。否则这么一个隐蔽的所在,关系到你们古家的全族性命,他是不可能知晓的。” “这也不无可能,只是家师的名号,他从未正式告诉过我。或许他对名号不甚在意,或许他有意忘却过去,对于名号他对我是只字未提,我虽有几次询问,他都刻意不说,我也不好追问。但是有一次他喝的高兴了,在似有醉意之间,我在朦胧中依稀听见他在悬崖之上高歌,听他扬天长叹所言说,‘我燕楚天一生不羁,却也是一生不舍,终究是放不下情之一字。’自那之后,我也不敢再提起此事,这似乎是他的一个心结。” “燕楚天?乾定之上也不曾听说过,或许是我们阅历不够吧。老头子也的确是如此,他一生不羁,也不好名利,功法灵力已经是深不可测,年岁亦是不为人知,想来这样的人都低调行事,不想张扬。”季见龙此时也不知的老头子到底是何许人,或许老头子只是年岁久了,存世的无人知晓而已。 “不错,这正是家师的性格,他每次都是随心随性,行踪飘忽不定,处事也是不按常理,很难捉摸啊。” “哎,就这样吧。”见追问不到老头子的任何讯息,想来已经是时光流转,一切都已经变更。 “不说这些,你们也算是稀客了,因我们古家的家族古训,我们从不与陵山之外之人相交,古家之人也不许踏出陵山一步。季公子,你乃是我结交的第一个知己啊,好了,大家都相安无事那就好,今晚我们一醉方休。我们深处陵山之上,与世隔绝,今日我们也算是有缘,我们要把握当下。” 众人说话之间,都被古凌风领进一间客房,里面桌上已经是摆满了酒菜,菜肴之形色看的是让人垂涎欲滴,沉睡许久的季见龙一瞬间就被勾起了食欲,口中不自觉地吞咽着口水。 推杯换盏之间,一片醉意朦胧,时光也流逝飞快。 第二日东方才有朦胧之状,季见龙却早早醒来,连日的沉睡加之连日来的灵力浮动,让体内躁动不安,蓄力已经有不受控制之状,只得端坐在床前,修习功法压抑着体内蓄力。 “咚咚咚……”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敲门声响起,季见龙连忙回收灵力起身下床开门。 打开房门,只见明月此时已经是两眼通红,眼中满是忧伤。 “明月姐,你这是怎么了?”季见龙见到明月如此,连忙把她引进房间。 “我这是思念门主,小龙。我们离开隐雾岛如此之久,现在毫无半点门主的消息,让我心中不安,你去打探你父亲的下落,是否已经有了着落?” “哎,这也是一言难尽啊。父亲是找到了,只是个中事情早已经是物是人非。众多事情之中还有着有很多不解之处啊。母亲和妹妹想必你也在那王宫之中见过,他们二人的转变你也领略过的,否则也不至于把你关在那地牢之中,我们也不会遭受迫害。现在父亲他已然遁入空门,了断了一切俗愿。我在九华之上听几位门人所言,姑姑似乎是被一个灰袍老者救走,至于她现在到底是身处何方,现在还不得而知,待我们去九华之上打听一番,我想会有所收获的。” “有消息就好,这我也就放心多了,我想我也该去找寻门主了。你也已经经历了这么多,一应事情也都能自己处理,功法灵力都在我之上。我若再跟着你只怕是会成为你的累赘,我想门主此时更加需要我。”明月微微点点头,似乎是在征求季见龙的意见。 “明月姐,你也不必急于这一时,上次我去往九华之时,几大门主都在九华养伤,如若姑姑有什么消息传来的话,那也一定会是先传到九华,因为众门主都是听从姑姑的安排而去九华避祸的。等你伤势好了,我就带你去九华打探消息。” “真的,小龙?我已经全好了,现在就可以动身。你看,我这不是好的很吗?”明月说着从桌旁站立起来转动一圈,示意给季见龙看。 “这,我看你还是多养两日吧,这去往九华之路也算是路途遥远,你不要误了自己,到时候身体没了,你怎么去照顾姑姑?你怎么去了结你的心愿?” “小龙,相信我,我可以的。你知道我的,我现在是心急如焚,没有门主的消息我是在这一刻也呆不下去。我们已经是安然无恙,也不能就这么不管不顾门主的生死啊。” “那行吧,等天亮之后,我便去向古少侠辞行,我们不可就这么不告而别。”季见龙见到明月执意要如此,而此时天也才是蒙蒙发亮,时日尚早唯有等待。 明月看着这外间的昏暗的光线,点点头,也只得坐在季见龙的房内耐心等待。 第125章 答谢辞行 季见龙只觉灵力在体内运转开来,时间飞快。转眼间朝阳随着晨露的消散而慢慢升起,而季见龙也似乎是沉浸在功夫之中,一时难以结束。 明月不忍去打搅,只得独自离开季见的房间。 回到住所之后发觉古凌芳一早就在康虞雅和她的房间之内,二人有说有笑,想到要决然离去,明月心中有有些不忍。 季见龙也早就感知到明月的离去,此时他一时也不知该去往何方,心中已经是没有主意,但转念一想,古宁山庄也不是久居之所,隐雾岛的事情还没有了结,姑姑也不知到底身处何地,父母亲和妹妹的模样都在心头萦绕。此时的更加是不敢去多想,怕难以面对即将到来的一切。为今也只能是由着明月,先去往九华,一切再从长计议。 季见龙结束修习,一人起身前往古凌风的住处,而此时房间之内无人应答。 此时的一老者正好路过回廊,季见龙连忙走近问道:“前辈,不知你们庄主身在何处?” “哦,季公子,我们少庄主啊,他在前面花园之中练剑呢。”老者说着为季见龙指明去路之后就独立离去,老者的功法灵力似乎甚是高强,他也不顾季见龙,任由他在园子独走。 循着方向,在回廊之中弯曲前行,伴随着的是一路的花色。 听得剑声呼啸,季见龙才找到在前院之中练剑的古凌风。远远看去,只见一人一剑在舞动,古凌风招招灵动飘逸又剑剑直指要害。剑招之中没有半点花哨之式,前方的草人精要部位已经是被长剑刺杀成空心之状,可见剑力是恰到好处,否则以他的实力,草人早就化为齑粉。 如此剑招,让人看的是如痴如醉,让不喜剑法的季见龙都不觉驻足不前。只见他剑招之快,让人大为惊叹,此时他长剑在手,剑式之刚之强,乃是是所罕见,如此凶猛刚烈的剑意,的确是难以有人拥有。 站在三丈开外的季见龙感觉阵阵剑气随着长剑的舞动直冲脸面,便不得不以灵力化作一道屏蔽来抵挡剑气,如若不是在一旁观看练剑,绝不会知道天下间能有如此灵动刚强快捷之剑法。剑如同灵力一般,游走四周,随着剑法的舞动,剑气在四周响应。 见古凌风练剑练的入迷,季见龙也不去打搅,只是远远观望。 “哈哈,季公子,如何?”古凌风一式练完便收剑结束,朝着季见龙笑着走来。 “古少侠,刚才确实是无意冒犯,只是剑招太过诱人,让人不得不驻足观看,还望你不要见怪。”季见龙连忙迎接上去,拱手行礼道歉。 古凌风也不在意,“这还得多谢季公子为我打通经脉的郁结啊,我好久都没有像这样挥洒自如了,如今正是一身轻松。经脉郁结压抑我数年之久,让我一直得不到突破,如今得到了你的帮助,我就可以更进一步了。”古凌风说着把季见龙像前引去。 “此话休提了,我们也算是有缘。你剑法精妙,我是自叹不如,我的功法修养也远不及你,我有一物打算赠送与你,望你不要推辞。”季见龙说着解下腰间的天怒宝剑递给古凌风。虽说着剑乃是一柄好剑,但是他不好剑法,今日看见古凌风的刚强剑意,天底下怕是只有他最为适合拥有这柄宝剑。 “季公子,这而是何意?如此宝剑受之有愧。”古凌风有些不解,连忙伸手推辞。 “古少侠,你且听我说。此剑乃是我偶得的一柄王者之剑,名为天怒宝剑,运用此剑之人需要一身正气,有刚正不阿之态,你乃忠良之后又博学多闻,有匡扶济世之才拥有天地仁义之心,因你的剑法与此剑甚为相配,赠与你是最为合不过的了,因为此剑也唯有你才能发挥出它应有的功力。我剑法平庸,宝剑于来说,不过只是铁块而已。” 古凌风看着黑黝黝的宝剑,也知晓此剑的宝贵,仍旧是没有伸手去接。 “这剑的确是一把好剑,那天我见公子用剑之时只以剑茎与我对剑我就已经猜想到,只是如此重要的东西恕我不能接纳,君子不夺人所好。” “此剑于你,一是为你,二是为天下人。待天下有不公之时,希望少侠你能以此剑来匡扶正义,为民除害。此剑于我,也只不过是平庸一物,我剑招平庸,此剑在我手中有大材小用之意。你也明白纵使我有神剑在手,却是不得使用之法,不能物尽其用岂不是愧对先人,愧对制剑之人,如若他们在天有灵,也定然不希望如此一柄王者之剑就此埋没得不到他原本该有的用处,还望少侠你不要推辞。” “我……”古凌风他显得略有为难,虽心有所好,但是的确是不敢夺人所爱。 “大哥你就收下吧,我看季公子也是一番好意,况且你也希望有一柄好剑。”古凌芳不知何时过来,见二人在推辞之中插嘴说道。 “古少侠,天怒宝剑适不适合你,你用一用便知,能真正发挥出天怒宝剑剑意之人,是可以将灵力逼进宝剑之中的,这剑能通人性,有了灵力的加持,剑身会变得通红如日,少侠不妨先试上一试,待会我们就让宝剑自己来选人了。”康虞雅也觉得这柄古剑最适合古凌风,说着便来到季见龙的身旁,两人对视一眼便十指紧扣。 古凌风半信半疑凝视着宝剑,慢慢地从季见龙手中接过宝剑。 刚入手便觉一股沉着之气从剑鞘透出。古凌风随即拔出宝剑,只见天怒宝剑通体乌黑,似乎是有一股寒气从剑体渗出,半信半疑之间看着如此宝剑也不明这剑究竟有何特殊。 在众人的注目之时,古凌风紧握宝剑,随即用绵水功带着灵力自体内而出,由手臂直惯入剑。剑如有灵性一般,在灵力入剑的瞬间,剑身一阵震颤。 随即便是长剑一声低鸣,剑体慢慢由黑转红,如同火焰,如同烈日,在朝霞之中显得是如同烈火一般。剑身变红的刹那,古凌风感觉体内灵力和宝剑内的灵力似乎是有融合之意,宝剑似乎在向他传输灵力,宝剑灵力回传到体内之后,两股灵力融为一体难舍难分。 剑身吟吟之声兴起经久不竭,一柄宝剑在古凌风手上如灵蛇猛虎,在跳跃在穿行,忽左忽右,行踪诡异。攻击之势如雷鸣闪电,防守之时又如同一道铜墙铁壁。灵力再次入剑,剑身的火红化作道道剑气四射而出,所到之处烈焰丛生。 见到如此景象,季见龙忙用灵力护住身后古凌芳康虞雅二人,此时的他才知道这宝剑能有如此的威力,只是在他手中全然不可能达到如此境界,看着天怒宝剑如同为古凌风量身精心定制一般心中也是甚喜。 “果然是柄好剑。”一式舞罢古凌风挥剑入鞘,只觉这剑似乎是和他有着某种相交相融,只是不知该如何用言语来表达。古凌风此时才发觉四周房屋树木四零八落,顿时心中愧疚,才知道天怒宝剑的剑气之刚强凌厉。 “看来此剑果然与你有缘,你就收下吧。”季见龙见天怒宝剑在古凌风手中如同活物一般,和他乃是绝配,更加坚定所为。 “那我就不推辞了。”古凌风见季见龙一再坚持,而他也对这宝剑心有所属,便收下宝剑。 “季公子,我不知该如何答谢你了,你们就在我们庄上住下吧,我们也好在平日里切磋一二。”古凌风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之情。 “哥,他们今日就要走了,你让他们多过几天吧。” 古凌芳似乎是有些不舍,毕竟陵山之内,古宁山庄之中,他们是不能随意出去的,此时好不容易得一二知己,有一两个交心之人,转眼间就要离去,心中十分难过,一时之间也是难以接受。 “什么,季公子,今日便要离开?”古凌风此时也是大为惊讶,毕竟古宁山庄之中甚少有分别之事,一时之间也是难以接受。 “实在是对不住,我等还有要事在身。如若不然,面对如此清山秀色,古色幽香与世隔绝之地,我也想在此终老一生啊。”季见龙此时是一脸歉意,古宁山庄能在此地隐世超百年,定然是一处完美的地方。 “凌芳,刚我也和你讲了我们隐雾岛的变故,我们也是无奈,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小龙去处理了,不然我们也不会这么匆匆离去。有别才有聚,我们又不是永别,说不定以后我们还会见面的,你们大可不必如此,这世上别离之事多了去了。”明月看着古凌芳一脸愁容,眼角的泪珠近要坠落,忍不住安慰。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我古宁山庄永远是你们的家,你们任何时到来,我们都欢迎。”古凌风见季见龙去意已决,便也不做挽留,每个人的追求不同,境遇不似,所要面对的事情也就不尽相同。 此时季见龙神情坚毅,古凌风面露难忍别离之色,但是也略显无奈。 只是古凌芳一脸忧伤之色,泪珠不知何时已经滑落脸颊,康虞雅只得在一旁低语安慰。 明月内心烦急,心也早就不在此地,唯有康虞雅显得异常的平静,似乎是对这一切都看得透彻,也最为释然洒脱。 五人就在无声之中走到了陵山之外,相别相送,终究是要别离。 “二位留步吧,现在还不到二位打破家规之时,我们后会有期。”季见龙见快要离开这古宁山庄的地界,便把二人拦住说道。 “好,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那我们就此别过。”古凌风说着便回转过身,搂着低泣的古凌芳朝着山庄而去。 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众人各自怀着或忧伤或难舍或焦虑的心情,一一道别,迈出了各自的步伐。 第126章 携手古月行 三人沿山路一路朝北而下,山中本就行进不快,怎奈明月急不可耐。 季见龙只得带着康虞雅紧跟步伐,有了数次的麻烦,加之上次古月地牢的情态,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三人不敢贸然表现,只得易改容貌。 昌都城此时也不想再次进去,三人只得绕过昌都城,奔着古月湖而去,不出五日就来到浩瀚无际的古月湖边的渡口之上。 古月湖仍旧是没有变改,一副容纳万物的姿态,变的只是人心与禁令。 此时的古月湖和上次参加艅艎船山会不同的是湖边没有半点船影。 放眼望去,繁华的码头外,浩瀚无垠的湖面之上空空荡荡,除了漫无边际的水,便是一无所有。此时季见龙心中也有所猜测,古月国怕是禁令又出了。 如此难得晴朗的好天,能看透几十里的湖面,仍旧是无一船只。面对如此模样,季见龙一脸愁容地看着前方的小镇,犹豫之中不知是不是该进去。 萧条的街道,人去楼空的码头,没落荒败的村落,让人感觉凄凉一片,心中也没有半丝的喜悦之情。 眼之所见,心之所现,极目萧条让人难自禁,心境也受到了影响。 “去看看吧,说不定古月国又在搞什么名堂,现在的古月湖可不是如你说的那般。”明月内心最为急切,虽季见龙早有告知,她说着还是在前头朝着小镇走去。 进入到湖边小镇之上,偌大的镇子,此时行人全无,全然不似如此规模的小镇该有的画面。看着小镇之内的房舍空空如也,屋内只剩下遗弃的搬不走的东西,看来此地乃是遭受到了什么生存的压力,才被村所所抛弃。 湖边码头的小镇本就是繁华之所,更何况是如此大的古月湖旁,此时三人只得继续前行,想要渡湖就得一路前行找寻答案。 继续深入小镇,好不容易见到一渔民模样的老人颤颤巍巍地走来,几人连忙迎接上去。 “老人家,为何古月湖之上没有了往来的客船啊。”季见龙拱手询问。 那老渔夫只是摇摇手,并不回答,饶过三人,似乎是有意避开,原本不利索的腿脚走的更加快了,转过街角之后似有躲避之意,再也不见老人出来。 一连遇到三位行动不便的老者在街道之上行走,三人纳闷之中也询问了三人,只是他们都似乎是有苦难言不敢搭理。 好在镇中还有一处茶馆,只是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一位年迈的老店家,季见龙在茶馆桌上放上一大块银锭。 “店家,来壶清茶。”季见龙高声叫道。 “几位?我们只是没有改变以往的行头,早就不做茶馆了。几位想喝茶,我可以为几位去沏,不过喝茶已经不需要钱了,此处无人,有钱财也无用,你们喝了赶紧走吧。”老者应了一声便慢慢地从柜台后起身。 “店家,为何古月湖之中为何没有了船只?是不是古月湖又实行湖禁了?”待那老者去而复返,季见龙迫不及待地问道。 那店家看了看四周,见毫无半点人影,又提起水壶,为三人一边倒茶一边点头低声说道。“是啊,哎,若不是心有怀念,我也就不留你们了。哎,日子都难以为继了,我以前就是古月湖之中的渔夫啊,那以前多逍遥自在啊。现在别说是客船了,就连我们渔船都不准下水,年纪大了,无法养活自己就只能是等死了。” 店家说着一脸伤感,让人不觉心有可怜之心。 “为何古月国三番两次如此,国不为民!岂不是自寻灭亡?”季见龙有些愤慨,却也是无能为力。 “哎,年轻人,小声点。我们都认命了。哎,你看,那便是我们的渔船,只是都被官府的人被凿穿了,已经是不能下水了,这还是惩罚轻的,有些船只都被烧毁了。”店家指着远处的破船显得有些伤感,那毕竟那是他们打一辈子交道的东西。 “为何他们如此可恶,难道他们就没有想过有禁令消除的时候吗?”明月有些不解,就算是禁令那也不能废了渔人赖以生存的根本。 “哎,谁有能有办法呢,我们能保住小命就不错了,更有几个不听禁令的,下水之后就被官兵用大炮轰沉在这古月湖中。我看几位是外地来的吧,最近都是谈湖色变,我劝几位还是速速离去的好,免得被说成是和古月剑派有什么瓜葛,那你们小命就保不住了。三位啊,可不要说是我老头子说的啊,不然我这老骨头怕是也留不住了,我们现在过日子很是艰难,几位可不要为难我们镇子之上残存的老人了。” “好的,店家,放心吧,你去吧,我们绝不乱说。”季见龙端起茶杯示意店家离去。 见到这古月国如此这般,季见龙心中五味杂陈,此时想要过湖是断然不可能的,想要去往九华那就只能是绕湖而去了,虽说是浪费了些时日,但是也不必处身险地之中,因为他此时功法还不足以应对一切。 喝了几口茶水,三人出得茶馆,季见龙抬头看着天色尚早,便叹气说道:“如今也不知道古月国要对古月剑派有何动作,我们过了不湖,看来只能走陆路,这一来要花去更多的时间。” “那我们这就动身吧。”明月抬头看着耀眼的阳光,起身走出茶馆。季见龙也只能拉着小雅,跟在明月的身后。 渡湖没有了湖中船舟的帮助,想要去往和对岸,只能是改陆路。想要继续前行去到九华,只得向南绕湖而行。 昌都城在古月湖西南,九华在东北,地处两端,而古月湖本就是狭长之状南北长东西窄,此时绕行一路之漫长,可想而知。 古月湖原本就是一处水草肥美之地,沿湖而行一路之尽是大小码头,由此可见证古月从前的辉煌与成就,但是此时却是异常的萧条与落寞,如同一处破败遗弃的庄院,无人问津。 一路行来,各处的码头都是毫无人烟,残留在岸边的渔船破烂不堪,有些渔船更是被拖上了岸边村庄之内高高架起。有的船只已经是久未入水,变得干枯开裂。 沿湖经过不少村庄,所剩不过三两个人,剩下的皆是老弱妇孺无后之辈,也不知他们是因何而赖以生存。原本依靠古月湖养活生机的村民此时不得不另谋生路,拥有年轻力壮之人的家庭都尽数是举家外迁,离开这一不能养活他们的生身之地,留有不少房舍也自然家门破败不堪,早就成了虫兽之居。 此时此景就好比那大战在即,众人离开家园,举家外迁逃难四方。然而这并不是如此,这人为之策改变世人只会是遭受报应。 行了一日,虽明月心急,但是三人也仍旧是走走停停,因此也不觉太过疲惫。 幸好在沿湖的荒废村落较多,落脚之处也甚多。沿湖的路途由于之前过往的繁忙商旅变得也相对平坦,路途之上仍旧能时不时遇见几个艰难的形色匆匆行人。见到如此模样,众人都是沉默不言,默默前行,因此一路之上也是相安无事。 一路之上,行到第三天,前头仍旧是宽敞的商道,只是出现了一处岔路口,一处仍然是沿湖而行,只是道路较为细小,而另外一处乃是向东而去的官道模样,四通八达之状。 三人面对岔路有些纠结,却不知该如何选择,选择官道有路碑指向,去往九华怕是得绕一些路程,沿湖而行的前路似乎是近一些,但是最终走向何方却是不得而知。 “救命啊,救命啊!” 正当三人踌躇之际,小道前方传来了呼救之声。 “这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呼救,我们速速过去看看。”明月听得有人呼救,连忙朝着呼救之处跑去。 “明月姐,不可大意,此处并不是什么繁华之地,一个女子在此呼叫,未免有些刻意,我们还是要心中探查。”季见龙在身后追着明月,因为此时湖禁,沿途少有人来,此时的呼叫直叫人担忧,让季见龙警戒之心丛生。更何况是一女子,也不可能贸然前来无人的渡口。 “无碍,先去看看!”明月仍旧是没有停下脚步,一人走在前头。 沿着湖边的小路,一路飞奔,绕出几处芦苇。只见远处一个简陋的木头码头之上,一年纪比众人年纪少小的女子一副楚楚可怜般,头发凌乱衣衫破散地侧躺在湖边,腿脚之上似有血迹渗出之像。看着众人到来,叫喊之声更是显得凄惨,让人一见犹怜。 明月走进之后,还有三五步的距离停下脚步细细打量有些警惕也并不干再次靠近,只是搜寻着四周怪异之像。 康虞雅见这一小小年纪的女子,一人在湖边受伤倒地不起,赶忙走上去。 “小雅,小心!”在季见龙额担忧之时,康虞雅已经扶起那女子。 “小妹妹,你怎么了?” “哈哈!” 二人一扶一拉之间,那年轻女子突然手里多了一把刀,架在康虞雅脖子之上。 第127章 荒道行 康虞雅并不担忧,而是转过头看着挟持她的女子,“小妹妹,你有什么难处,可以和我们说说,看看我们能不能帮你解决。” “哈哈,你给我闭嘴,再多言我就要你小命。” 女子说完向后一闪,退在湖中飘然立于这湖面之上,如此倒是让季见龙忧心不已,如此功法倒是让季见龙不敢有所表现。 “小妹妹,有话好好说,切莫冲动。” 面对突如起来的状况,季见龙想追已经是来不及,只得来到湖边码头之上好言相劝,生怕女子过激给康虞雅造成伤害。 “哈哈,好说好说,我并不害命,只为劫财。我也是有着不得已的苦衷,要怪你们就去怪古月国吧。你们如若不肯给还想反抗的话,那我就不能保证她的安全了。”那女子站在水中,用刀抵住康虞雅的脖子仍旧是没有松懈,季见龙心中慌乱,更加是不敢莽撞行事。 “好说,都给你!”见到古怪女子的提出这样的要求,季见龙也不多想,连忙掏出身上所有大哥图泽给予的银两。 有所求便能解决问题,钱财与他来说不重要,康虞雅才是他心中的念想。 “好,你放在码头之上,然后倒退三十步。”女子看着季见龙手中的银两不少,两眼发直一脸喜悦之状,但是警惕之心不减。 “好说,只要你不伤害她,这全部都是你的。”季见龙说着连忙拉着明月后退。 “小龙,你真的相信她?”明月有些担忧便低语着询问季见龙,但是季见龙仍旧是拉着她离去。 季见龙一一照做之后,那女子突然对着码头低声说道:“去把钱拿了。” 话音刚落,码头旁的水下冒出一人,只见他伸手拿走了银两之后便潜入水中,随即从水中来到女子的身旁,展示给女子。 此时季见龙才明白他们的水性是如此之好,虽说是在海边长大,但是也无法与之相比。 “姑娘,还望你能放了她!”季见龙心中担忧却又不敢贸然行动。 女子看着季见龙的银两,微微一愣,并没有答话。 “还望姑娘手下留情啊。”季见龙见到银两已经被那水中之中拿走,人也消失在水面之中,便又远远喊道。 “放心,我看你等也是爽快之人,一切都好说。”那女子带着康虞雅一个起落,落在这码头之上。 就在季见龙动身的刹那,那女子跳入水中,留有一圈圈波纹散去,人早就不知踪迹。 “小雅,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季见龙一晃便到了康虞雅的身旁,紧拉着康虞雅的手有些担忧地问。 “小龙,都怪我。”康虞雅一脸自责。 “没事就好,不怪你,钱财乃是身外之物。要怪就怪她们过于歹毒,利用他人的善良来行骗欺诈。这样也太过于伤害善心之人。”见到康虞雅并未有受到伤害,季见龙看着那女子消失在水中,也无法追究。 康虞雅见二人担忧神情,便露出笑意说道:“小龙,是我不好,,他们或许有她们的苦衷,算了,她也没有对我怎么样!” “如此好的身手竟然干这样的劫财骗人的勾当,正是有违世间的侠义之道,若是下次再见定然是要她知道这其中的道理。”明月咬牙切齿,对这女子的行为实在是不敢苟同。 季见龙站在康虞雅身旁,看着康虞雅的脖子之上,有一道红印,心中愧疚用手抚摸。 “怎么样,疼不疼?” “没事,我们还是赶紧赶路吧,小龙,我下次一定会小心的,再不会这么大意了。”康虞雅脸微微红润,也有几分自责。 “我们这是走大路还是小路?”有了此次的遭遇,明月也不敢再坚持,而是看着季见龙询问。 “走大路吧,出门在外多凶险,叫人防不胜防,我们也不差这么几日。”季见龙说着指着身后的官道,也对她们的安全多有担忧,再也不敢冒险。 “没事,我们还是走小路吧,这样我们能快点到达九华。只要我们一路之上小心行事就好。”康虞雅却是一再坚持,她感受到了明月内心的迫切,也不想因此而再次改道。 “这?”明月并没有说其他,此时她内心便是如此所想。 “好吧,那我们得千万小心!”见明月也是更倾向于湖边小路,季见龙也不好让她难过,只能是就由着二人,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三人继续前行,前方沿湖都变成是陡峭的悬崖,湖旁没有了码头,道路也不似之前的一马平川。 慢慢行进,沿湖的小路在蜿蜒转折间折入山林,三人也只得顺着小道向山中前行。 进入山岭之内,没有烈日与干渴,倒是让人舒坦。没有了酷暑,不甚陡峭的山路也并不难行,才让三人缓了口气。 突然感觉前方有山岭后隐藏着许多人,季见龙连忙拦在二人身前。 “几位,不知是要去往哪里去啊?” 还未说话,突然间前方山路之上跳出几人手持刀剑大声喊道。 只是他们几人并不是凶神恶煞模样,倒像是门派之中,季见龙一时也不得其解,便定住身子。 “此路不通!”在季见龙迟疑之时,又有一人高声叫道。 “我等路过宝地,是要去往湖口镇,还望各位行个方便。”季见龙此时也不想惹事,更不想徒伤性命,此处只有一条道也就只能低声告知。 “哦,去往湖口镇,的确是经过此地不假。只是此时乃是非常时期,各位还是请回吧,此地不能通过。”那人说着依旧拦在路中,也并没有表达什么恶意。让季见龙更加纳闷,也确信眼前的几人并不是山中强盗。 “这路又不是你家开的,你凭什么不让我们过去?”明月此时有些发怒,一心赶路却是一路遇到阻碍,一肚的怒火正好无处发泄,说着便走了出去到二人年前。 见明月似乎是有些不悦,那群人中,一人慢慢走出来,微笑着说道:“各位,这道的确不是我们所开,只是此时前方异常凶险,我等也是为了你们着想,如若几位硬是要走的话,我们也不会加以阻拦,只是这一去之后,若是丢了性命便不要来怪我们。” “丢了小命是我们的事情,谁知道你们这是真是假,谁也不知你们是好心还是假意。”明月说着继续向前走去,那些拦路之人却也慢慢让开给明月腾出一条道。 “多谢几位如实相告,我等着急赶路,多有冒犯,各位不要见怪。”季见龙见这群人不似是强盗打劫之人,那么拦路定然是有什么缘由,连忙高声问道。 “几位定要如此,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奉劝几位速速离去。这山林之内,的确是凶险万分,会有性命之忧啊。如若是要命的话,我奉劝各位还是去绕行一段,也就多个半月时光,总比丢了性命的好。”那拦路之人见季见龙也有几分礼貌,是个可以言语之人,便也就多说了几句。 “多谢各位。” 见明月已然走远,季见龙谢过各位,和康虞雅追赶明月的脚步依旧向前而行,那拦路之人个个面带轻蔑惋惜之色。 三人向前,行了半日,一路之上倒也相安无事,只感觉山道的周围是异样的沉寂,没有半点的活力也毫无鸟兽虫鸣之声,全然不是林中该有的状况。 “我看之前拦路挡道之人并不像是一般的山寨土匪,他们一不为财,二不打斗,只是在那劝戒进来之人。我们还是要小心为上,说不定此中真的出了某种变故也不得而知。”季见龙连忙走到明月身旁说出他的担忧。 “嗯!这林中是过于的静谧了,此时光天化日,不该有这般景象。”康虞雅轻轻点头。 明月看着季见龙点点头,才知道刚才那群人是一片好意,也发觉她是或许心急,而一时失查。“这周围异样的静的确有点吓人,不会真的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吧。” “放心吧,我们谨慎点,多加留意,也定然是没有什么大碍。”季见龙警觉地感知四周,只觉四周空空荡荡,毫无半点灵力回应,应当是没有什么危险,但是我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此时的山路却是径直向前深入,慢慢地进入深山密林之中。 周遭是树高林密,山道之内没有阳光的照射显得昏暗一片,让人顿感阴凉,也给匆忙赶路的三人心头之上添加了一丝的凉意。 “快要天黑了,我们还是歇息一下吧,早早寻觅一个夜间藏身避寒之地。我虽心急想知道门主的消息,可也不能累坏了小雅,也不能让大家涉险。”明月看着康虞雅时走得有些吃力略显疲惫,心中也过意不去,便也在思索着所见所闻。 “明月姐,我没事,我还能行。”康虞雅说着继续向前行,因为四周并没有什么藏身之地,倒不如前行寻觅。 “也好,我们往前走走,看看有没有适合的落脚地方。” 季见龙觉得此时时日也尚早,距离太阳落山仍旧是有半个时辰。而此处也过于阴寒,山道之内没有遮挡,是一个不利的防守之地。因此也就由着康虞雅继续前行。 第128章 孤魂野村 “嗡嗡嗡嗡……” 走在山路之上,突然不远处传来蝇虫嗡嗡之声,一股腐臭之味也由远而近。 “这是什么味道?”明月已经是捂鼻前行。 “山间多有野兽尸首,日渐暖和,这也正常!” 三人朝着前头行走,绕过山道才发觉如此隐蔽之地藏有一个村庄。 季见龙四下一看,远处一树脚旁似乎是倒着一个人,而那人尸首之上遍布蝇虫。穿着打扮不像是门派中人,只是一般的村妇打扮,着实是让人不解。 “你们跟着我身后,我去看看究竟。”季见龙见这其中事有蹊跷,也不想让他们看见便护着明月和小雅慢慢前行。 随着山道而行,山路也越来越靠近村庄,腐臭之味也是愈发浓烈。 此时此路,无法避让,待三人走近村庄,腐烂加蛆虫令康虞雅呕吐不止。 明月走近细细查看之后,面对如此景象,心中也是十分不自在。“怎么会有如此多的尸体,这些尸首都已经发臭了,看着已经是被屠戮死去多日了,不知是何人所为,为何要如此歹毒,残害如此之多的无辜百姓。” 继续前行,村头大树之后七八具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有些人还手中握着锹耙之类的物件,显然他们都是这个村子的村民,而他们身上的伤口都是利剑所伤,的确如明月所言是一场屠戮。 “是那个天杀的,居然这么残忍,就连这些平常的村民也不放过,看着他们身上的伤口,显然是一种高强的功法所为,如此暴戾就不怕遭受天谴吗?”明月见季见龙没有回答,便是咒骂行凶之人。 季见龙不知如何回答,仍旧是没说什么,拉着康虞雅的手,领着二人继续前行。 山路是穿村而过,要想走过这些山道,就只得一一见证地上躺着的横七竖八的尸首。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我们还速速离去吧。” 季见龙也不知此地究竟遭遇了什么,但是此时已经是为时已晚,只能是给人心中添乱。 越走越远,山道也慢慢偏离村庄,小路旁前方有一处孤零的村舍院落传来了阵阵打斗之声,三人沿着山道慢慢靠近村舍院外,打斗之声也越来来越清晰。 “我们还是速速离去吧。”季见龙感知着里面二人在过招,所施展的功法和散发的灵力让他感到阵阵压抑,显然是两位功法高强之人在此对战,还是不要轻易冒犯,否则面对两个如此高手,带着他们二人怕是不好脱身。 “且让我去收拾那些个欺压良善的恶棍。”季见龙刚说完,明月便飞身而起,直扑到村舍的院子之内。 季见龙还想说点什么,只是已经迟了,明月已经落入了院中。此时的季见龙有万般无奈,也只得跟随着明月进入村舍院内。 赶忙推门而入,刚一脚踏入院子之内,眼前一团黑影直直冲撞过来。慌乱之中的季见龙一招春风拂柳,运的是四两拨千斤之力,顺势接过。入手才觉得是一活人,连忙在手中一个飞转,把那人放在身旁。定睛一看,才发现接下的这人就是刚刚进入院舍之中的明月。 万分惊讶,惊讶于此时面前的两位高手,论功法灵力,明月的实力也属于名境,在古月大地之上也不算太差,就这么毫无还手之力地被人扔将出来,那么对手的实力定然是德境之上了,想到此处的季见龙更是丝毫不敢怠慢。 “明月姐,你感觉如何。”康虞雅好不容易才扶住站立不稳的明月。 “我没事,那人,那里面的人就是日前在湖边欺骗我们,劫持小雅向我们索要钱财之人,是她一张把我震了出来。”明月满腔怒气,但是不是那人的对手,只能是咬牙痛恨。 季见龙此时已经是站在院舍门外,里面的一切都看得是一清二楚。只见一年轻女子面对着一个蓬头垢面的白发老者,两人似乎是在对战。而年纪轻轻的女子居然能在对战之时分神一掌震出明月,看来此人心眼也不算太坏,否则便是击向对手还可让她多一份胜算。 明月此时心中不服,仍旧想着要上去一决高下,被季见龙一把拉住。 “明月姐,他们二人似乎是在生死决斗,我们不可贸然前去,且静观其变,万万不可坏了规矩。” 明月虽有怒火,但是也是无可奈何。 “女娃娃,你为何要追着我不放啊?”那邋遢老者一边说一边对招,似乎显得甚是轻松,应战也没有使尽全力。 “为何?我还要问你呢,你为何要杀我父老乡亲,我今日一定要为他们报仇。”那女子厉声呵斥,手中招式不减。 “哈哈!”那白发老者哈哈大笑,似乎是全然变了一个人,手法也变的更加怪异,只见他阴暗着脸庞露出微微的一个诡异之笑。 “不要问我为什么?杀人还需要原因吗?哈哈,你说是不是啊,我这就送你去见他们,让你们在下面团圆啊。”那老者面相大变,季见龙连忙退了一步,拉着小雅和明月,有要离去之意。但是看着那老者招数,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却是无法回忆起来。 老者说完一掌拍出,直奔那女子面门,在季见龙暗叫不好之时,那女子也发现了老者的掌法诡异奇特,不论是发力方式功法路数,都是让人大为惊讶。掌力也是势大力沉,那女子急忙一闪身,不见踪迹。 “我要杀了你。”老者似乎是已经发怒,见到那女子凭空消失,接着一掌向一门楼之上打出,掌力和那门楼相交瞬间,门楼便化为齑粉,那女子也在一刹之间飞身而起,手中多出一柄长剑,直刺那老者。 那老者见到此女子如此实力,也是大为吃惊,连忙抽身飘然向后退出一丈。 “哈哈,果然有两下子,倒是让我有些动心了,不如我们来比一比。”老者哈哈一笑,说完手中也不知是何时多出了一柄长剑。长剑和人一同飞天而起,随即一道剑气从天而降,直指那女子。 此时直落而来的只有一柄长剑,只见剑在动,不见老者的踪影。 那女子惊愕之余,见剑气凌厉不敢硬接。但是却别无他法,因为此时的长剑如有灵性一般,追着女子不肯放手,女子只能是绕屋躲闪,一直没有还手的机会。 “这是为何?这剑气为何如此的灵动,还能如此追逐。”明月看着惊讶不已,面对如此的功法,当真是眼界大开。 “也不知这老者是什么鬼功夫,怎么能御剑杀人,只是这剑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但是却又不似那般模样。”季见龙也甚是不解。 “这应该就是传言之中的人剑合一了,应该是古月剑派一门高深得功夫,能修炼到如此境界的,那就只能是古月剑派的高人了。”康虞雅拉着季见龙示意他不可多管闲事,毕竟人剑合一的功法乃是一种极为高深的功法,只存在于传闻之中。 众人说话之间,二人追逐也随即停歇,那女子见躲避不及,又全无还手之力。而此时的老者已经是变了一人,功法灵力变得甚是怪异,便不敢再次对战。身形在空中一闪,化作无形,偌大的一个人,便在空中消失不见。 “哈哈,不错,真有两下子,你这倒是有点像南疆毒门的秘术迷踪毒瘴。”那老者随即从剑身出来站立在地,捋须微笑。 只见那女子一闪而逝,在远处一屋顶之上现身。 “我呗,什么南疆秘术,这就是我独有的法术,南疆只不过是鸡鸣狗盗之辈罢了,他们只不过是懂点皮毛而已。” “此人到底是和南疆毒门有何关系,居然也会这样的秘术,之前见过南疆之人用过,只是这秘术似乎是要比万海流的高明了许多。但是此女子的来历不明,也不知他们二人到底是因何在此打斗。”季见龙很是吃惊,面对两个如此古怪之人,唯有脱身离去了。 “我不管你们谁更厉害,今天你必须死。”老者说完自身又化作一柄长剑,在人剑合一之下,那原本漆黑沉稳的长剑,变的通身火亮,有烈焰之势蓄势待发。老者此时已经是不似常人,杀戮之气四散开来,让人感到不寒而栗,血腥之气如同幕布一般把这房舍尽数围在其中,让人透不过气,季见龙此时才发觉,这老者杀意已起,已经没有离去的机会。 那女子见状,连忙飞起逃离,只在一瞬,那飞剑就已然到达拦住女子的去路,女子脸色大变,她完全没有想到这老者会在一时之间变的是如此的强横。 “啊!” 只听见那女子一声惨叫,虽然那剑气一飞而去,显然那剑气已经伤到了她。 隐匿身形的女子随即在空中显现,只见她一个身形不稳,重重地跌落下来。 “哈哈,到底还是我是更快一点,你们水宫一派终将灭门于古月湖。哈哈……”此时那如火一般的长剑,不知飞到何处,也不知道那老者藏身何处,只听见天上哈哈大笑之声传来,久久不息。 那女子躺在地上是一脸绝望,仰天而望,似乎是做好了受死的准备。 而此时只见一柄火剑从天而降,直刺向那女子。 第129章 剑魔 季见龙在一旁看得如此之久,不知不觉也已然深陷其中。 这古月剑派的老者似乎是受人所制,此时的他人性全无,一身的暴戾杀戮之气,怕是这女子身死之后,一行人也要遭遇到同样的对待。 若是如这女子所言,为的是为村民报仇,那么说也的确是情有可原,她虽然之前骗得一些钱财,但是看着她身形年岁尚小,如加以劝诫,定然是可以走上正途的。 再看她面对如此强悍之人,丝毫没有惧怕之意,也算是难得。而此时这位似曾相识的老者却是要置人于死地,季见龙也有着他的担忧,做好决定打算帮上一帮。 康虞雅不忍老者那幼小女子遭戮,急忙叫道:“小龙,帮帮她!” 在那火剑入地的一瞬之间,季见龙提起浑身的灵力,飞身略地抱起女子落于远处屋顶之上。 一击而空,火焰四散,地上也并没有残留其他。 “不错,好身手!”此时那老者化作人形,两眼之中布满血丝,通红之中透着一丝诡异,诡异的微笑再次展现,让人望而生畏。 季见龙在一旁思忖如何应对这老者,并没有回答。 “哈哈,年轻人,我看你功法不错,报上姓名吧,也好让我知道被杀的是姓甚名谁。”老者仍旧是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此时的季见龙才发觉这老者的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提剑的手掌漆黑一般近似枯槁,已经被剑气笼罩。 “前辈,我看你乃是古月派的长者,为何要做如此重的杀戮,若是有什么仇怨不妨说说清楚。”季见龙拱手行礼,也并不想再作打斗。 “哈哈,古月,什么古月派,你拿命来。”老者说完身形一变,已然又是人剑合一,那剑身随之一变,由烈焰红火变得冷如冰霜,一股白色的寒气弥漫着扑面而来。 季见龙心中大骇,惊叹这怪异老者的功法奇特,也惊叹他这等如火如冰的功力能双休如此。世所罕见,季见龙不敢怠慢,一掌把那女子推向了康虞雅,而那老者化作的寒冰之剑已然到达身前。 季见龙所学的虽不是古月剑派的剑法,但所学的乃是全部的原始的剑谱。古月剑招虽然久经岁月有所更改,但是也都大同小异。老者所化的寒剑便是如同有人在舞动一番,所使用的的仍旧是古月的剑招,而季见龙已经是对老者的招式了然于胸,因此也能步步先那老者一步,斗个不落下风。 “你是何人,为何知晓我的剑招?”那老者越斗越气,虽然是剑招之上有些优势,但还是停止进攻,显身站在院内的高墙之上。 “前辈,收手吧,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的,非要一个你死我活吗。” “哈哈,哪里逃?”老者说完有再次追赶而来,似乎已经有了所想。 此时的季见龙手中只有刚那女子落下的长剑,被老者一路追赶只能是四处逃窜,并不敢与之正面战斗,一直在寻找漏洞,而这老者的剑招是连绵不绝,丝毫没有半点的破绽。如不是他主动停手,季见龙是无法逼迫他就范的。 随着打斗的进行,季见龙发觉这老者似乎是神志不清,再做纠缠只会是让大家都葬身于此,便打算把他引出院舍,去往他处。 季见龙和这空中的飞剑斗了几十个回合才认清,老者的长剑乃是之前在艅艎船山会所见的定山剑,只是现在剑气少了些沉稳,多出的全然是暴戾。白色的寒冰之气下,杀戮之气只是比那烈焰之中少了些许。 “好,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古月剑派的前辈吧,我可以和你过上几招,但是你能接的住吗?”季见龙突然想到了艅艎船山会上兰馨兰芝所演练的剑法。而那剑法是她们有意教授给古月剑派之人压制古月入魔之人所用,此时便正好一试,因季见龙也全然知晓他的剑招,若是不成,再把他引开也不在话下。 “哈哈,那好,我便和你比划一二。”那老者听闻季见龙有意要比剑,显得无比兴奋便化作人形,定山剑便一飞入手,只见他一手提剑,笑盈盈地看着季见龙,等待他出招。 “小心了!”季见龙也不谦让,按照记忆之中的剑法,如数地使将出来,对着老者发出一轮攻击。此时季见龙才发觉,这剑招并没有太多的杀意,都是些隐忍谦让之法,击打的也不是要害之处,但是威力也是丝毫不减。 “哈哈,如你这般,怕是不叫进攻。”老者说着面露狡黠一笑。 “哈哈,是不是进攻你且来试试就知道了。” “好!” 老者说着近身而来,季见龙只得加快剑招,老者一剑刺来,两剑不知何时交上了手,季见龙感觉虎口隐隐作痛,老者的灵力太过强横似乎是有死斗之意,此时才发觉面对老者凌厉的进攻,坚持不了百招。 “哈哈,叫你狂妄!”看者一边说一边进攻,丝毫不给季见龙缓和放松的机会。 “师弟,收手吧,你要杀人就杀了师兄吧。” 季见龙正欲商议罢手,院舍门口进来另外一老者,声音洪亮如同洪钟,话音直入体内让人为之震颤。 “难道眼前的就是古月剑派的剑圣剑侠二位。”季见龙看到那人,便回忆往事心中若有所思。 “柳封平,别以为我不敢杀你?我就是剑魔。哈哈……”那老者呵呵一笑,停止对季见龙发动进攻,倒是让季见龙长舒一口气。 而季见龙也知道眼前的老者是为古月剑派的剑圣,此时他手中的长剑红白双色相互变幻,似乎矛头已经转向了剑侠柳封平。 “师弟,只要能消除你的执念,师兄死而无憾。”柳封平在说话之间,慢慢走近剑圣。 “哈哈,好一个死而无憾,那你就受死吧。”老者说完便剑随人到,红白之气四散流动直冲柳封平。 季见龙一时还是有些纳闷,这人便是柳封平,眼前的老者是他师弟,那么眼前的二人便是古月剑派的剑圣剑侠二人,对于他们的造诣着实让人惊艳。从他们谈话之间得知,剑圣似乎是已经入魔,但是剑侠甘心引颈就戮,倒是让季见龙时分不解。 “前辈?”季见龙忍不住叫了一声。 剑侠仍旧是不为所动,似乎是做好了决定,就在剑快要到柳封平面前时,天上突然降下四柄古剑。 剑圣身形一晃,退回数丈开外。 “哈哈,章许宋李四长老也到了,就算你们联手也不是我的对手,你们也是来送死的吗?你们该知道就凭你们四人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你们就是古月剑派的耻辱,这点微末的功夫就让你们几人当得长老,是辱没了古月剑派。哈哈。”剑圣嘲讽着更加高声大笑。 早就听闻古月剑派有四大长老,上次古月一行因他们几人闭关并未得见,但是现在从他们几人身上散发的灵力来看,灵力也在德境左右。 古月剑派四大长老见剑圣如此一说,也没有答话,只是站在柳封平身后。 柳封平似乎知晓身后四位长老的到来,转身低语。季见龙只见剑侠在低语,却听不见他说的是什么。 四长老里面唯一的女长老李清道,“柳师兄,你为何这么傻?风师兄已经入魔了,你这般引颈就戮也只是作多余的牺牲。他入魔了,是没有人性的,是不会有悔改的,你让他这么去改,他已经不是一个人了,是魔鬼。上次你请钟山派和归真寺高手来压制他的心魔之时就已然犯下了过错,时至今日你难道还不醒悟,就算你们师兄弟情谊再重,你也要念及天下苍生,念及我古月剑派数百年的威严。你可知因你一时的善念,造就了多少无辜枉死之人。” “哎,是我对不起大家!”柳封平听着仰天长叹,若有所思,并没有回答。 “不错。对不起就有用了?”四长老之首的章回附和道,“柳师兄,上次我们联合钟山派归真寺高手将风师兄制服之时,我们就该废除他的灵力。现在是追悔莫及啊,如今他心魔成形已久,是六亲不认,没有人性了,现在我们几个联手也未必能斗的过他,你难道还要这么放纵下去吗?你难道要天下人来为我们古月剑派收拾这么一个烂摊子吗?如今古月国对我们三派是虎视眈眈,我们根本就是无暇顾及其他,此时不做决定,怕是我们古月剑派就要毁于一旦了。” “师弟,你可有悔悟啊。”柳封平长叹一声,似乎是在做最后的抉择。 季见龙此时已经见识到古月剑派的剑圣风无剑的厉害,也是骇然万分,不想他已经是入魔之身。古月之上传闻此人的剑法已到登峰造极,乃是世上剑术第一高手。今日一见,果然是剑法高超,达到了一剑合一的亘古少有境界。 而此时听闻古月剑派之人亲口所言剑圣风无剑已经入魔,心中唯有杀念,季见龙再也不敢在此处多做停留。 再者此地乃是古月剑派处理门内事务之地,季见龙想着别人的家事不便去管,便扶着那受伤的女子和康虞雅明月一同准备离去。 第130章 援手 见到那女子此时已经被康虞雅包扎完好,剑伤似乎是在大腿之上,走起路来不甚方便,再做争斗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季见龙只得搀扶着她。 此时眼前三人和睦并没有争斗,季见龙也不知这三位女子经历了什么,只觉他们似乎已经是不计前嫌。 看着那女子,只见她低头不语,季见龙有离去之意便道:“我们走吧,别人门派内事务我们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不行,我一定要杀了他,我们全村六十二口人,如今就只剩下我一人,这仇是不不共戴天之恨。”那女子愤怒说着就要挣开季见龙的搀扶,季见龙也任由她所为,松手之后她便站立不稳,刚走一步便跪在地上。 “此时你身受重伤,更加不是他的对手。何况现在古月剑派的所有高手都汇聚于此。你能有几成胜算?”季见龙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满脸泪痕,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实情相告。 那女子听后便是不语,眼中的泪珠直落而下。 “你叫什么?是不是有什么难处,你为何要去骗人劫财。”明月看着他无声地流泪,此时也没有了之前的怒气。 那女子低头带着哭腔说道:“我叫祁月,我这也是不得已为之啊,我们全村都是靠捕鱼为生,如今古月国下令封湖,我们湖岸以东的山中也没有什么野兽飞禽,我只能去打劫一些钱财去湖口镇上购得一些米面之物来为村民充饥啊。那日我见你们衣着华丽,似是有钱之人,便出此下策的。谁知,谁知我回来之时,一村之人都已经是死去多时,而此时只有他安然在我们村中。我一定要杀了他,为全村报仇雪恨。” 祁月已经是满眼怒火,愤怒之情难以消除。 “过去的事情就算了,劫财之事我相信你也是迫不得已,这我们都能理解。现如今可不是逞一时之勇的时候,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季见龙说着把跪在地上的祁月扶了起来。 看着院舍之内的打斗一触即发,在祁月咬牙愤恨之际,康虞雅和明月扶着祁月慢步走出了村庄。 沿着山道前行,走出村庄没多远,一道人影从身后追赶而来从天而降站在季见龙面前。 “几位请留步,既然你们几位已经参与进来,老夫有个不情之请,麻烦你们帮我们一把,帮我们古月剑派解决一下家务事吧。” 季见龙连忙走出,站在众人身前,才发觉来者之人乃是古月剑派的剑侠柳封平。 只见他一身灰衫白发银须,却是布满愁容,没有一丝的飘逸与洒脱。忧愁的脸庞之上在言语之中表达的十分诚恳,丝毫没有前辈的风范,给人的唯有慈祥,此时只是在请求并不是强求。 “久闻古月剑派高手如云,我们这就不要班门弄斧了。”此时季见龙也明白,他人门派之内的事务外人定然是不能插手。毕竟这涉及到他派功法荣誉与隐私,唯有避之不及,一时也不知剑侠到底是何用意。 “这位少侠见笑了,我刚见少侠的灵力沉稳深厚,武功路数和我派相近,功力恐怕还要高我一筹,而你刚所使的剑法,乃是艅艎船山会之上所有,我还想要讨教一二。还有这位古月水宫的门人,我见你轻功幻形功法如此了得,定然是得到前代水宫派门人慕青青慕女侠的真传。虽然你门中数不多,但是也一直与我们在这古月湖四周是相安无事,互为睦邻。我和慕青青女侠也有数面之缘,要是她老人家在的话,定然是不会袖手旁观的。希望二位不要在意,我们并无其他意思,只是在寻求两位的帮助,还望二位莫要推辞。” “我呸,你们古月剑派假仁假义,剑圣又怎么样?他屠戮我村民,我还没有找你们算账,你倒好。居然有脸来找我帮忙,是要我帮忙杀了他吗?”祁月此时见到柳封平如此一说,更是怒火中烧。 “屠戮?怎会如此?我想祁姑娘一定是误会了,我师弟如今入魔是有些乱杀无辜,但是他一直一来都是在找寻高手对决剑招。他虽然入魔,但是之前还是可控的。他也是刚刚从我派禁地逃出不久,我随后就追赶而至,他虽在山中多日,但是到此地不过一个时辰。姑娘你想,他能有如此之快的动作,为什么还要一直留在村中等待你的到来。再者依照我的功法,就算师弟再快,也快不过我半个时辰,就算我在路上有些拖延,也一直就在他身后。我想姑娘你也看过你们村民的尸首,他们都已经开始腐烂,且尸体散布在村外各处,甚少在村内,这一定是被大批人马追杀才会如此,不知姑娘你可曾注意到,这些尸首可是你们全村之人,他们之中是不是少了些什么人?” “我不管,我进来的时候他就在我们村中手持长剑游荡,不是他还有谁,” 祁月听得剑侠如此一说,也开始有些动摇。回想一切似乎全如同他所言,怎奈一时之间也没有了主意,说话的语气也就没有那般硬气。 “姑娘,还请你不要误会,你们村中之事我日后可以向你解释,总之这事不是我师弟所为。我追赶师弟本不会晚如此之久,让你们有打斗的机会。只因我在山南十里之外的山里见到一些被掳的少女,我刚把她们安顿好,就一路追赶而来。我相信她们定然是你们村之人,待我们联手制服我师弟之后,我就带你去找他们。我也从那几位女子口中得知,他们是来自西庄村,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此处就是西庄村把。至于信不信由你,我希望各位能出手相助,也好让附近太平起来,也算是为周围的百姓做一些贡献吧,哎!”听闻村内之中有打斗剑声响起,剑侠柳封平说完也不顾他们是否愿意帮助,急忙飞身而回。 看着剑侠离去,季见龙也在思索着一切。 “我看那剑侠所言诚恳,不像有假。”康虞雅在季见龙身旁低声说道。 “我在村民尸首之内是没有发现一些玩伴,我们村也的确是叫西庄村,只是……”祁月此时也不知该如何选择。 “那就对了,柳封平乃是古月剑派的前辈,断然是不会说去欺骗之语”。康虞雅看着季见龙,也猜测到他的想法。 “小龙,你要帮就去帮吧?这剑圣实力也是惊人,趁着现在他们门内高手尽数在此,好要应对,不然以后怕是难有机会了。人修习功法一旦入魔,如不及早回头或者斩杀,定然是会后患无穷,那时他在古月罕有对手,心中只有杀戮之意,古月怕是要永无宁日民不聊生了。” “也好,就算是帮他,也算为我父亲消除一些罪孽吧。明月姐,你们在此等候,我去去就回。”季见龙点点头,也不顾祁月,说完飞身再次进了村庄。 入得村庄,来到先前的院落,只见剑侠和古月四位长老五人已经和剑圣风无剑斗得是难分胜负。五人结阵,已经用阵法把剑圣围在中央,五柄长剑在四处飞舞把剑圣锁在其中,四大长老已经是有灵力不支的迹象,剑阵随时都可能要被破坏。 “不和你们打了。”此时风无剑见到季见龙已经到来,面前的五人一时之中也不能取胜,就打算飞身逃离。 四周都被阵法阻挡困住,此时想要逃离就只能是飞身直上。风无剑突然狂躁起来飞起东突西进,剑侠此时已经是无暇顾及,只得用灵力护住四位长老。 就在剑圣快要脱离阵法之时,季见龙飞身而起,以十成灵力汇聚于一掌之上,冲天直坠扑向剑圣风无剑的面门。剑圣被困阵法之中,左右躲闪不得,只得接下季见龙奋力一击。 掌力交接,季见龙飞天而起,慢慢落身之后倒退数步,嘴角鲜血流出,体内灵力翻腾不已。只得赶忙坐定稳住体力的狂躁蓄力。剑圣也被击退到柳封平五人所设的阵法之中,灵力受损一时之间也不能逃离,勉强在应对着阵法。 康虞雅不知何时也已经回到院落之内,见季见龙受到内创无法动弹连忙过去照料。而此时的剑圣仍旧是没有被制服,她便对祁月大声叫道,“赶紧过去点他头上神庭穴。” 祁月并不明白康虞雅所为,在确认她坚定的眼神之后飞身而去。 风无剑见祁月飞身而来,受制于阵法的压制,只能以单手来防御祁月,就在抬手的瞬间,只感觉脑中一片空白,眼不能视,头疼难耐过后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就在风无剑迟疑的一刹那,祁月一指点在他神庭穴上,指到人倒,随即风无剑倒在地上昏睡过去。 “哎!” 见风无剑已经倒地不起,剑侠和四位长老长叹一声,内心有着许多无奈。 突然剑圣挣扎不已,似乎又有要爆发之象。五人又分别在风无剑身上点住,百会、膻中、心俞、肩井、涌泉五大穴,让他能动弹。 一场战斗也就此结束。 第131章 论功习法 众人都不言不语,楞在当场。 “哎!” 许文挺叹声看着柳封平似乎是在让他拿主意。“柳师兄,趁现在制服了,废除风师兄的功法吧,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下次我们怕是难有机会了,可不能重蹈覆辙啊。” 宋勉在一旁附和,“这次就是教训,如若不趁早做决断,下次再次发狂而出,我们未必有胜算,如今古月门派风雨飘摇,内忧外患让门派已经是难以为继。就算我们集全派之能有实力再次制服他,就怕门派外患之时我们无法顾及。柳师兄,快些动手吧。” “哎,风师弟他从小随我闯荡江湖,行侠仗义一直是他的心愿,因此他对功法钻研得是比我深,这也是他活着的动力。如若把他几十年的努力一朝废除,我怕他会活不下去。”柳封平此时回首往事,怎么也下不去手。 柳封平内心无奈,如此所为让他无法做出。而一旁的长老却也不敢行动,唯有等着年长的柳封平那主意,一是他是师兄,在古月威望甚高,二是他们二人都是师从古月古月剑派剑尊奇许,感情深厚。 看着柳封平犹豫不决,李清有些急躁,因为面对入魔的剑圣,让每个人都有了恐惧之心,所以忍不住说道:“柳师兄,我知道你不忍心,但是为了古月和天下,我们不得不如此啊。如若这次不是这位小兄弟和这位小姑娘仗义出手,我们就算和他斗个天昏地暗也未必能制服他,如今在古月剑派遭劫之际,你如若不做决定,只怕到时候古月国要灭我剑派,我们更是无力维护剑派的尊严了。师兄,你醒醒吧,他也是我们的师兄,我们并不是要他的性命,只是废除了他的功法,也是为他好啊。不然他再次入魔,一者残杀生灵,二者怕是也时日无多。” 章回并不想再次对峙一番,因为他心中清楚,以他们五人之力已经不是剑圣的对手了。“师兄,你若再不动手,那便由我来出手了。” “柳师兄,我们就算封住了风师兄的穴道,以他现在的实力,怕是要不了多少时辰就会解开,到时我们该如何应对?”李清拉着柳封平的手,摇了摇了矗立不动的剑侠。 柳封平一脸不忍,转过头对着章回说道:“师弟,还是你来吧,师兄我下不了手。” “好,我这是为了永绝后患。剑圣师兄,等你醒来之后可不要怪我。”章回说着,便以一手牵引灵力指向剑圣风无剑的丹田。 随着章回灵力入身剑圣体内,风无剑身体动弹不止,面容也成扭曲之状。 “且慢。” 季见龙知道古月剑派的剑法症结,加之体内以前也曾有过如此之状,知道不必行如此之法。便高声叫着,听得所说,康虞雅连忙搀扶季见龙站起来,为他抹去嘴角的血迹。 章回远远地看着季见龙,虽有一丝不解,但是手中并没有停歇。“少侠,多谢你出手相助,此番我们也是万不得已,你也见识到我师兄的危害,我们也是无奈为之,万万不能再次纵虎归山,那时便会生灵涂炭,我古月剑派可承受不起那样的罪责。” 季见龙在康虞雅的搀扶下,说着慢慢走近。“几位前辈,其实你们可以不必如此。我刚和剑圣对掌之时,感知到风前辈入魔乃是灵力在体内运行不畅,郁结淤塞所致。几位如若能为他打通神庭、睛明、尾闾穴的郁结,我自然有办法让他和好如此。” “少侠所言当真?依我师弟的功力,这些穴位都已经打通,何必多次一举。”柳封平虽有所喜,但是也觉得太过荒唐。如此高手,这几处穴道若是没有打通,灵力也不会如今天这般强横。 季见龙表现得十分肯定,随即看着在场的古月剑派众人,“前辈你也说我和你们门派功法相近,那么我们相近之处必有相通,几位不妨一试,互取长处也未尝不可啊,现在我们众人都在此,再加上风前辈此时和我一样也有伤在身,是逃脱不了的。你们灵力路数一样,类型风格相同,几位可由那三处穴位输入灵力,让他灵力汇聚于丹田之内,随即助他气运周身,这症结便可解了,症结一解,阻塞思虑的症结就会消失,人也就会清醒过来,几位一试便知。” 古月派五人将信将疑,只有柳封平认为这可以一试,他也知道季见龙和他相通却是实力骇然,如此年纪能达到如今的境界,也是让他不得不信。加之柳封平对他师弟风无剑一往情深,也不想见他日后郁郁寡欢,多年的情谊让他不得不做出这个选择。 不待其他人做决定,柳封平便一掌拍地,风无剑身体随之飘在空中。 四长老见柳封平在风无剑身上注入灵力,一人之力也不得为之,此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加入帮助一同对着季见龙所说的穴位输入灵力,由神庭、睛明、尾闾穴进入,汇聚丹田之内,随即灵力运转周身。 随着灵力注入,众人感觉灵力受阻,随着进一步的深入,梗阻慢慢变得顺畅,风无剑的面色时而红润时而惨白,只见他四肢散开,全然不受控制,扭曲的表情不知是好是坏,众人都只得在一旁默默观望。 “啊!” 随即听见剑圣一声长啸,身体在五人的面前化作一柄青色长剑直冲云霄消失不见。 “这……柳师兄?”李清惊讶地看着天际惊恐不安,此时四周是毫无半点人影。 “师兄,怎么办?”章回已经摆好应战的架势,目光在四处搜寻。 “准备结阵!”柳封平也感知到一丝的不妙,众人如此所为只会让他灵力更加狂暴,已然现在阵中。 众人愕然,在柳封平的招呼下,五人把之前的剑阵再次结好,只等剑圣的到来。 等待许久之后,天际一道青色身影慢慢落入剑阵之中。 “收!”柳封平一声招呼,剑阵随之一转,五人慢慢收紧,把剑圣围在正中不能动弹。 众人以为得手之时,剑圣突然化作一柄长剑,再次冲入云霄,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众人连连后退。 “师兄!没办法了,让他们先行退去吧。”李清没有想到剑圣在众人的帮助之下实力已经是精进到如此地步。 “哎!”柳封平看着季见龙一脸茫然,又十分无奈。 季见龙也十分不解,但是感觉风无剑灵力也不同之前,只是不知为何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一时内心也有自责。 风无剑突然显身在众人身后,见到众人似乎对他有些敌意,也隐约感到他似乎是已经是再次入魔,便连忙问道:“师兄,你带着四大长老来此作甚?我怎么也身在此处?难不成是再次入魔了?” 听的如此一说,众人都大为惊讶,因为这才是剑圣清醒之时的语气。 柳封平哈哈一笑,见到师弟如此,便觉释然。“师弟啊,说来话长,你啊,的确是入魔了。” “师兄,我不是早就你说过了,只待我有入魔的迹象,你便可以以任何手段了结了我,我可不想成为古月剑派的罪人,我也不会怪你,哎……”剑圣长叹一声,满脸羞愧,看着身上衣衫不整邋遢颓废,摇头苦笑不已。 “你啊,得好好感谢这位少侠,如不是遇到他,你怕是不会这般清醒。”柳封平说着便指向季见龙,脸上满是感激之情。 风无剑也感觉体内浑身灵力充沛,功法和以前一般,体内的郁结似乎也已经打通。之前说不清的症结也无法根除,现在只觉症结消失灵力运转畅行无阻。 剑圣风无剑快步走到季见龙身前,躬身真诚道谢:“小兄弟,多谢再造之恩啊,多谢小兄弟。” “前辈客气了,这都是剑侠前辈和四大长老所为,我只不过是动了动嘴皮子。”如此所为,倒是让季见龙有些不好意思。 “少年英侠啊,不错,古月后继有人啊。”风无剑一时感慨无比。 “前辈缪赞了,前辈此时神庭、睛明、尾闾穴这几处穴位可有隐隐作痛之感。” “似乎有那么一点。”风无剑感知之后只觉体内果真如季见龙所说,有些不解直愣愣地看着季见龙。 “那就对了,前辈,我和你的功法路数相通相近,只不过是你们的功法走的更远,变化也更加繁杂和精深。前辈,这几日你还不宜过多修炼功法,我派有几句剑诀功法还望前辈为我参详一二。”季见龙有意把所知的剑法和在船山会之上所习的剑法告知剑圣,便是如此一说。 风无剑此时已经是兴趣大增。“哦,这相似相通,哈哈,只要是剑法,我都可以为你解读一二。” 季见龙随即说道,“风走山阴气走心,月如水波云依星……” 众人见二人此时突然来了探讨功法的闲心,也不便多听。不好打搅只得自觉走了开去。 看着他们二人饶有兴致谈论功法。祁月也是愣愣地看着一旁的尸首留着泪,默默地拖着一瘸一拐的腿,把尸首都尽数收集在这间院舍之内。几位在一旁的古月长老,也在柳封平的招呼下,把四处七零八落的尸首,都尽数带到庄院之内。 点好数量,祁月跪在地上磕头不止,随即点燃火把,让众位乡亲魂归故里。 此时的祁月再也忍耐不住,随即大哭不止,“各位叔伯姑嫂,我祁月一定要为你们报仇,你们照顾我这么久,我却独自离开,让你们在此遭受苦难,你们放心,我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听得如此,众人也不知该如何去安慰,只能任由她发泄。 第132章 野祭夜宿 康虞雅见到祁月的真情流露,也不便在此时过多询问此中之事。 “祁月姑娘,我这就要回去了,顺路带你去见见先前被我们救下的姑娘吧。”柳封平看着跪地不起的祁月,心中也有所想便也不想耽搁。 祁月仍旧是在伤痛之中,并没有言语,而是红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显得无助与伤心。 “死者已逝去,来者犹可追,那些姑娘还需要人照料。” 剑侠见背身看着熊熊火焰,因为他明白现在只有给她以责任,才能让她有动力。对于那些幸存的姑娘来说,祁月就是最佳的人选。她外表虽然看上去是一个弱是不禁风的姑娘,实则是刚毅沉稳,可以托付大事之人。 “好的,谢谢剑侠前辈。”祁月说着再次回头看了一眼燃烧之中的火焰,转身跟随柳封平离去。 四大长老此时也是心头大喜,毕竟入魔的剑圣一朝得到救治,也算是了结了古月剑派的烦恼,更胖古月剑派留存了一位高手,大事处理完毕以后众人也都悄然离去。 留在院内的只有季见龙和风无剑在谈功论法,他们兴致高昂,丝毫不觉眼前的火势渐渐变大。 看着院内的屋舍慢慢倒塌,康虞雅抵抗不住大火的熏烤,又不想去打搅只得慢慢地站的距离二人越来越远。 远远地看着二人在火堆旁细细讨论,也不只能注目等候。 “明月姐?”突然发觉明月不见了踪迹,康虞雅便四处搜寻。 只见明月独自一人坐在屋外的石块之上,伤势虽无大碍,但是伤情难了。 “放心吧,他们怕是想见恨晚,我们有的等了。” 明月表现得淡然,随即双眼盯着漆黑之中的村庄,听着大火焚烧发出的声响。 待火势渐渐靠近二人也无离去之意,剑圣不想移身打搅兴致,便使出功法体内一道剑气飞出,身旁的定山剑围绕着二人飞速旋转形成一个屏障,把二人罩在其中。 “哈哈哈……” 一炷香之后,风无剑哈哈大笑不不止。 康虞雅和明月赶忙走近查看,四周的火焰被他灵力逼退。 “好一个少年英豪啊,我等的确是自叹不如!”风无剑说完突然趴在地上一拜。 季见龙连忙阻拦却还是晚了,康虞雅和明月看的是莫名其妙。 被风无剑的行为着实吓了一跳,季见龙连忙拉起风无剑。此时他才发觉四周火光冲天,随即眼光搜寻,只见康虞雅和明月安然,只是其他众人已然离去。 “前辈万万不可,论功法前辈功法已经是出神入化,我乃是望尘莫及。” “哈哈,多谢季少侠,你不必如此安慰我,我们后会有期!哎!如今古月已经是不太平了,若不是我们古月剑派之错,古月湖也不会如今日这般有什么禁令了。”风无剑见到众人都已经离去,内心也有懊恼。此时他已经清醒也摆脱了入魔的残害,内心之中充满愧疚,一心想回到古月继续静修。 “前辈客气了,只是这古月湖的禁令和你们有何关联?” 风无剑长叹一声,有些愤恨。“这都是我教徒不严啊,在我上次入魔之后,灵力大为损耗,只得闭关修炼,等我闭关结束之时却听闻孽权徒权横松已经率古月剑派投靠了古月国。我一怒之下,就把他逐出绸山接手剑派事务。谁知他便在古月为官,做的是什么水路将军。这个逆徒所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封锁古月湖。哎!我真的是有眼无珠啊,是我识人不明。如今他更是带领古月官兵没日没夜地骚扰周边村民。我想这个村子也是他和他的部下所为。实在是对不起那位祁月姑娘,也对不起如此之多的无辜百姓啊。” “你也是够糊涂的,教出个徒弟做掌门,掌门都带领门派投靠古月国,真是笑掉大牙,这么说来你的确是识人不明,你……”明月还想再说,却被季见龙连忙拉住。 “唉,这姑娘说的是没错,我真是愧对先师,愧对历代先人啊,古月剑派数百年的基业都因我而废啊。” 康虞雅站在季见龙身旁,一边安慰剑圣一边诉说着她的担忧。“前辈,你也不必难过,若不是的徒弟如此,我想你也不会再次入魔。如今祁月姑娘已经随同剑侠前辈去找被救的村民了,我想附近山内应当是仍有不少村庄,只是剩下的村子的保护,就得到看你们古月剑派了,可不要让更多的百姓无辜惨死。” “对对,这位姑娘所言有理,我这就去布置防卫任务,我也一定要亲手诛杀了这孽徒,否则我无脸面对古月先人。”风无剑说着激愤而又愧疚。 “剑圣前辈,我们就此别过,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在此久留了。” 看着明月的表情,季见龙也知道她内心的焦急,不想耽搁剑圣的大事,要起身赶往九华,就只得告别离去。 “好,季少侠,我们下次一定要好好畅叙一番。你对剑法的见解甚是独到,所思所想是我所不能及啊,我还有许多不解之处要向你请教,下次我们一定要好好畅谈。”风无剑说完化作长剑飘然而去。 “如此灵力功法在古月大地之内也算得上是顶尖的高手吧,怎奈还要被门派事务所累,哎,世间之事也是不可尽说。” 季见龙看着离去的天际一道光慢慢消逝,感慨如此高手的也要被俗事羁绊,内心不觉有些无奈。 “小龙,我们走吧。” 看着季见龙楞在原地痴痴地看着眼前烧成空架的房舍,康虞雅上前拉着季见龙的手臂。 “好!”季见龙看了最后一眼便起身离去。 四周都是破败的房屋,惨败的村庄已经是毫无人气。如此的死伤并不是因为恩怨仇杀,而是因他人的喜怒之情所至,让人感叹了生命之无常。 季见龙也不知母亲到底是要做什么,为何一定要天下的门派尽归古月,只能面对如此鸡犬不宁之地。 古月的百姓无端要遭受困厄,无辜之人接连惨死,想到此处,却是不能去更改,季见龙也有些许想痛心。 “小龙,你伤势如何?”看着季见龙一路沉默并不言语,康虞雅有些担忧,拉着他的手问道。 “已无大碍,只是一点小小的内伤,过的两日,灵力恢复之后就可痊愈。”看着康虞雅关切的眼神,季见龙脸上一扫阴霾之相,拉起了她的温软之手。 “我们就在这荒村中休息一晚吧,明天一早再出发。”明月看着路旁的村庄都已经破烂,剩下的只有搬不动的房屋,屋内院中能拿走的都已经不复存在,前途不明,此处倒是能给人心安。 “也好,明日我们就可以到湖口镇,到时候我们再好好休息一晚,今天我们就在此将就一下。” 季见龙也不知前路到底如何,看着明月和康虞雅折腾了半晚已经是疲惫不堪,也就不好再行赶路。 路边荒村随意找了一处房间,稍作收拾之后就领着二人进到屋内,虽没有一应的生活器具,但是也能遮风避寒。 随着火堆的燃起,不多时之后康虞雅和明月二人都慢慢睡去。 躺在二人身旁的季见龙心中感概颇多,如今的古月大地之上看似平静,实则内在是波涛汹涌。而这一切似乎都是因古月国从中作梗而起。平静的各大门派势必要被古月国弄的翻江倒海血雨腥风,如今唯一不明的是不知古月国为何要接管各大门派之事,不论是收买是离间还是强攻。此中定必定有着重大的阴谋,只是这一切都是他所不能更改,因此也不敢去多想。 “算了,且看看吧。白天和风无剑对掌以后,至今丹田之内灵力仍旧是在激荡,蓄力一直不肯平息,也是得好好调息一番了。” 季见龙呢喃着想到种种烦心事情却是无能为力,心中便有隐痛。而这世间之事,也非一人之力可以更改,任何事情的解决都需要时日,此时也只能是低声长叹,一心修习功法。 时光流转,天际之上微微有些光亮透过云层,转眼之间已是晨曦微露。 时间之快,让人感慨万千。看着身旁康虞雅沉睡的模样是脸颊红晕两眼微闭,让人爱怜不已。 想着一切,不自觉之间季见龙脸上一红,只觉康虞雅不光模样煞是好看,难得的是对他的一片真心,更为珍贵的是识大体,如若能和她相守一生那必定是快活之事,只是如今事情繁杂,一切都不敢去想,也不好贸然倾诉真情。 “你……我怎么了?” 康虞雅睁眼间看见季见龙盯着她痴痴发呆,有些娇羞,脸上红晕变得更加红了。 “没什么,就是想看着你。”季见龙此时也丝毫不避讳,因为他此时只想表达内心最为真实的想法。 “你们是怎么了?眼睛都不舒服吗?起来了也不叫我。”明月在一旁坐立起身,看着二人互相对视不言不语,揉着眼睛不解地问道。 “哦,没事,我们也是刚刚醒来。”康虞雅此时连忙看着别处起身整理衣衫。 “外面的水缸之内都是我刚舀来的清水,你们去洗洗吧,吃些干粮就上路了。”为避免尴尬季见龙也连忙起身离开,站在房屋门口指着院中的水井旁的大缸一边说着一边掩饰表情。 第133章 湖口镇 山路虽然是蜿蜒曲折,行走不便,可是众人的心情却是急迫,纵有千山万水来阻扰,对于明月来说那都是过眼烟云。 走得越近,近到了快要临近湖口镇的时候,明月的内也变得尤为复杂,心情也显得越是焦急。 一日就这么飞逝而去,眼看太阳慢慢西沉,三人的行动速度也愈发的快了。 季见龙心知明月内心的急切,也就由着她。 “小雅,对不住了,这几日赶路过于急切,可苦了你了,我的心已经是扑通快要跳出来了,控制不住。”明月忽然放慢了脚步,转而回头看对康虞雅,虽有愧疚却是也没法停住脚步。 “这不算什么,我还可以。”康虞雅微笑着摇摇头,毕竟过多的奔波让她也不似那般柔弱的女子,也算是久经事务之人,虽是记忆残缺,但是面对风餐露宿也不在话下。 山路又慢慢回转到古月湖边,夜色将近,远处的湖边灯火显得尤为明亮,虽没有了客船的往来,湖口镇仍旧是陆上商旅的转运落脚之处。虽受到一点的影响,但是也只是那么一点微末的影响,并不能动摇湖口镇南来北往的商贸地位。 天越来越黑,走在湖口镇上,看着四处都是灯火,季见龙指着前头的客栈问道:“湖口也算是一个大镇,我们就在这找一间客栈,住上一晚,休息好了之后,明天再继续赶路。” 明月点点头一言不发,不知是内心狂躁,还是亢奋所致。 三人来到一间名为湖风的客栈之中,随意点了一桌小菜要了两间上好的客房。 几日的奔波,季见龙胃口大开,吃的津津有味之时才发觉小雅和明月连碗筷都不曾动一下。 “你们二人这是为何?不饿吗?吃一点东西也好啊,明天还要继续赶路呢。”季见龙很是不解,只得放下略显尴尬的手。 康虞雅说着拿起碗筷并没有动,而是看着明月,“明月姐,你好像有心事啊。” 季见龙随即又动了起来,一边吃着一边安慰着明月,“明月姐,你这是为何啊。不出两日我们就可以赶到九华,到时候我想一定会有姑姑的消息的,你就放宽心。” 明月呆呆地看着桌上的饭菜,听得季见龙一说便显得开心不已,“真的吗?” “那是一定的,我上次听朱雀姑姑说,就是姑姑叫他们去九华山之中找鬼医的,那么姑姑也一定知道他们几位门主的下落。姑姑是被一灰袍之人救走,我想她一定安然无恙,若是她有了消息就一定会告诉众位门主。” “可是你怎么知道那灰袍人是善是恶,他的目的到底何在,他会不会对门主不利?”明月依旧是心中忐忑。 “这我也考虑过,你可曾记得当初祭海大典之日,灰袍人为我隐雾门诛杀了几个岛外之人,他与我们隐雾门人一战,并没有下重手,只是点到为止。他肯帮隐雾门,一定是和隐雾门有着什么渊源,只是我们现在还不知详情。总之他不是什么恶人,等时机到了,我想我们一定会知道他和隐雾门的关系。” “真的吗?” “我怎会骗你。”季见龙一脸肯定,随即连忙示意明月继续用餐。 “那我就放心了。”听到季见龙如此一说,明月心里踏实不少,慢慢地拿起碗筷吃了起来。 “来来,明月姐,非常时期,此处唯有这鱼干了,怕是只有此物才能让你一解思乡之愁!”看见明月此时已经是开朗不少,季见龙为明月夹上一块仅有的红烧鱼干。 竹筷刚到明月的身前,只见门外一个人影一闪而入,穿过三人所在的饭桌,季见龙筷中之鱼已经不知所踪。 “是何人,鬼鬼祟祟。” 见到来人功法高强一晃而去,明月虽有惊讶,但仍旧不自觉地喊了出来。 “客官,何事?”明月一惊之后,店家也连忙跑了过来。 “没事,你去吧。”季见龙早就发觉门口之人,便也任由她所为,连忙示意店家不必慌张。 “还不出来!”明月说着已经站立而起。 “明月姐,不必紧张,坐吧。来的是我们都见过之人,也不见得就是坏人。”季见龙也不好再让明月紧张,便微微一笑,继续为她夹上一块鱼肉。 “那是谁?”明月一脸迟疑地看着季见龙仍旧是在防备,也就没有坐下。 季见龙对着门外叫道:“出来吧,既然来了,那就别躲在门口了,祁姑娘。” “呵呵!” 听得季见龙如此一说,祁月立马从门口一闪而入。把手上的鱼块丢入口中便坐在季见龙对面,也不顾其他,拿起来了一副碗筷自顾自的大吃了起来。 “小月姑娘,你怎么也来了?”康虞雅见祁月如此饥饿,在饭桌之上是一阵狼吞虎咽,略有担忧问道。 “我这不是有事要去九华山嘛,刚好路过此处,看你们也在,我就来看看你们,那知道你们在这好吃好喝。哦,原来你上次在湖边没有把钱全部给我。”祁月边吃边说,话说的不是很清楚。 季见龙摇头微微一笑,祁月吃完口中的食物对着众人吐了吐舌头,随即又是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你还说,小龙的钱都都给你了,银两是我用东西典当的,有这么好吃吗?你是多久没有吃饭了?”明月看着祁月吃的是如此有味,也被勾起了欲望,便大口地吃了起来。 “别说了,自从古月湖不让下湖之后,我就没有好好地吃上一回了。如今村子里的人都无缘无故地被杀,我也无心吃喝,现在是真的很饿了。”祁月说着放下手中的碗筷,又陷入了莫名的伤感之中。 “祁月姑娘,饿了就好好吃吧,这过去了的事情便就让他过去了。”季见龙也拿起碗筷,看着饭菜充足,也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祁月并不回答,低下头重新拿起碗筷,继续吃了起来。此时的她已经没有之前那般急躁,似乎是被心中的心事所累,食欲也受到了影响。 三人见状也不多言,不再提起她的伤心往事。 季见龙明白祁月虽然办事古怪,做事不对,但是人也并不坏,为了村民的吃喝,只是一时犯错而已,好歹也有着一颗劫富济贫乐于助人之心,那这一切也就随她开心了。 康虞雅随意吃了点早早地放下碗筷,而祁月此时也没了兴致,显得是一脸的心事,便也不再吃了。 “那剑侠带你前去,有没有见到你们村庄之内的幸存之人?”康虞雅看着祁月仍旧是一脸的愁容关切问道。 “我一定要杀了古月剑派权横松这个奸贼,好一个道貌岸然的奸徒。把我村中年长之人都残杀尽,只留下一帮无依无靠的年幼孩童和女子。”祁月咬牙切齿,怒目四射。 “那你一个人跑出来,你放心吗?有没有把他们安顿好啊。”明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停住之后看着祁月。 “没事,我已经找了一处深山密林,让他们几个人和其他的村民一起生活。以后不会有什么后患了,这次我也得知,古月剑派的权横松就是屠村之人,我迟早要杀了他为村民报仇。” “那好,安顿好了就好。如今这古月国恶意满满,怕是天下的生灵都要遭受苦难了。”康虞雅点点头若有所思。 “你这一路跟随我们而来,你到底是要做什么,赶紧说,是不是还想要打我银两的主意?”明月边吃边想,因为她感知祁月是有点奇怪,似乎是跟随而来,不知道是否有什么恶意。 “谁稀罕你的钱啊。”祁月有些怒,若不是实在是出于无奈,也不会出此下策,毕竟村中那时已经无东西可吃,又没有别的法子,只能是靠劫富济贫。 “哟,不稀罕,那你把上次骗走的给我拿出来。” “没了,你想怎么样?再者你们的钱财怕是来路不明吧,我看你们几人也不会商会之人,为何会有商会的钱财?” “谁说来路不明,小龙他就是商会……” “好了,我们不提这事。刚听祁姑娘说要去九华山,不知此去为何,我们此去也是奔九华山而去,一路之上也好作伴有个照应。”季见龙见二人之前是有和好之意,不知为何又争吵起来,也只得打断二人的争吵。 “那好啊,我们刚好同路啊,前几日听闻九华宫的那师叔说本月十三是九华宫的庆典,叫我过去……”还没说完祁月连忙捂住嘴巴,突然闭口不言。 “怎么了?” “啊,把秘密告诉你们了,不跟你们说了。”祁月说完便拿起放下已久的碗筷,随之有放了下来,空手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好,随你!”弄得季见龙一阵迷糊,但是见她如此真实可爱,便也由着她。 几人吃完之后,祁月抹了抹嘴,显得很是满足。 “你们今晚是不是就住在这间客栈,我晚上还没有地方睡觉啊,不知你们是否方便?” “小月,要是不嫌弃就和我们一间吧。”康虞雅微微一笑便说了出口。 “哈哈,好啊,好啊。走走,小雅,来,我们去睡觉。我都好几天没合眼了,困的不行了,吃饱了之后就更加的困乏了。”祁月说着拉起小雅的手朝客栈的楼上客房走了过去。 “小龙,你也不阻拦一下,这祁月很是怪异,做事稀里糊涂的,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别有用心,你就放心把小雅交给她?”看着二人上得二楼,明月对着季见龙表达不满。 “算了,小雅相信她,那也就随她了,你我晚间睡觉的时候警觉一点就是了。有事情叫我,我就在隔壁,你也去睡吧,明日一早我们就动身。”季见龙很是相信小雅的眼光,因此也就也不多过问。也因他对祁月有一丝的好感,有一种说不出的似曾相识的感觉。 “唉,也好,你也去睡吧。小龙,这几日也辛苦你了。” 季见龙摇了摇头,看着明月快步走上二楼消失在梯道口上,结账之后的他也上到楼上客房。 第134章 姐妹真情 一觉醒来,已经日上三竿。 季见龙只觉睡得是异常地沉,头脑依旧有些沉闷,看着外面已经是天色不早,而小雅和明月仍旧是没有起来的迹象。 有些许的担忧,季见龙便去小雅的客房敲门,半天不见有人答应。 心有不详,季见龙无奈只得推门而入,进门才发现门内并没有上栓。 房间内空无一人,床上只有小雅的一件外衣,季见龙顿时脑中一片空白,连忙回头出去寻找。 “啊!”季见龙刚一转身,就和明月撞个满怀。 “小龙,你怎么了?”明月见季见龙有些不对,便连忙问道。 “小雅哪里去了?” “啊,不见了,怎么会呢,昨天晚上我还听见她们在有说有笑。难不成这祁月千方百计地接近我们,为得是小雅。” “你昨日不是和她们睡一间?” “这个祁月,昨天我回来之时死活不给我开门,让我去再去要一间,我便在隔壁靠东首的位置要了一间。我昨日就说这祁月不怀好心,此时果真是应验,别发愣了,我们赶紧去追吧。” “这追该是从何追起,还是先行在这客房之内查看一番再说吧。”季见龙依旧楞在原地思索着一切,踏出的脚又收了回来。 明月出门之后并不见季见龙跟来,再次进入到房间之内,看见季见龙仍旧不为所动,有些怒气冲冲说道:“我就知道那小贼女不是什么好人,小龙,我们还不赶紧去追?你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季见龙一时没了主意,好不容易找回小雅,却又让她在眼皮底下被她人带走,但是回想在着祁月的表现,她也不似那般所为之人。 “还是先探查一下。”季见龙看着房内的一切。因为想追也毫无头绪,只得好好静下心来查探房内的一些蛛丝马迹再做定夺。 刚在房间坐定,季见龙却发现蓄力突然狂躁不堪,在灵力涌动之后,才慢慢平静下来。 “如今我们怎么办?去哪里去找?”明月已经是急得团团转,看着季见龙一言不发,也是无可奈何。 随着灵力慢慢收敛,看着房间内的一切。祁月昨日前来所背的一个紫色的包袱仍旧是摆放在床边没有拿走,小雅的随身行囊也都放在桌上。 一一回忆,想着与祁月是毫无仇怨,如要论起恩怨情仇,此时多半怕是只有恩情。再者三人与她刚刚结识,她和小雅似乎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感情非同一般,料想她对小雅也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想到此处,季见龙便坐在房间内的桌旁,显得有些放松。 “明月姐,不急,我还是相信她们,或许她们只是起的早罢了,这湖口镇也算得上是一处繁华之地,她们应该是出去走走看看,祁月那般小孩子心性定是如此,小雅指不定就是陪着她出去了,我们等等便是。”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那么相信她,真不知道你脑子是怎么想的,我们如果现在动身去追,说不定还能赶得上,要是晚了,那可就真不知道去哪里去找寻了。你看此时是什么时辰,辰时将过他们还不回来,你别自欺欺人了,到时候只有悔恨的份了,世上可没有后悔药。难道上一次的分别没能让你长点记性吗?”明月表达着对季见龙的不满,言语也就没有再委婉。 “不急,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再在湖口镇找找看,说不定我们就能在大街之上相遇。” 季见龙依旧淡定,并不如明月那般急躁,因为他自觉了解小雅和祁月,从二人昨日的亲密程度便能看出端倪。唯一让他有些顾及的乃是祁月似乎是懂得药草之人,房内芳香馥郁,让人沉着灵力沉稳。 “好,你不去我去,你要去吃,你自己去吃吧。”明月说完气冲冲的跑出了康虞雅和祁月所住的房间。 季见龙苦笑着摇了摇头,走出了房间,面对明月如此,原本坚定的想法也似乎是有些动摇,但是此时他能做的也就只能是相信她们二人,若是依照祁月的古怪性子,此时根本就无法去找寻,因茫茫天涯人海,寻人如大海捞针。 “你好,请问你有没有看见两个年轻姑娘,一个青衣,一个绿衣,年纪相仿的两个姑娘。” 明月一路上打听,突然听得门口一贩卖鞋履之人惊道:“哦,看见了,半盏茶的功夫前,曾看见两个少女穿过湖口镇的南门,像是一人被一人拉着,向南去了。” 得到消息之后的明月一口气追了五里地,路上虽遇到了不少行人,但是仍旧一无所获,此时的她心中似乎是在不断地怀疑,怀疑走错了方向。 找寻无果的明月又只得回到南门,在南门仔细一看,才发觉南门出去有三条出路,一条便是她刚刚所追的那条通向天虹镇的官道,一条乃是绕行湖口镇到古月河边市集的小路,另一条便是昨日所走的沿湖的小路。 当下不假思索,明月直奔沿湖小路而去,一口气追了两个时辰,仍然不见踪迹。 转念一想祁月就算轻功再好,也未必能带上一个人走的如此之快,心中纳闷她们是不是走得这条道。 放慢脚步的明月才发觉她有些匆忙,自从离开隐雾岛以后就显得过分紧张。 一时没有仔细细想,若是她们一心要逃离,不论是有那条路,找一人是谈何容易。明月也不知她是何时起开始关心这个本和她没有交集的姑娘。无奈之际,心中也很是挂念门主,顿时也就没了主意。此时小龙又不在身边,如若和他再一次失散,那门主交代的任务就没法完成,也没有脸面再见门主。 “还是回去和小龙商议之后再说吧。”明月此时已经是十分无奈,一直在责备没有劝导好小龙。 怀着无奈的心情,一路之上仍旧不忘搜寻追问,待明月赶回客栈,已经是过了晌午时分。 刚走进客店,只见客店大堂之内坐着三人,围在一桌吃吃喝喝,言语之中还多有笑意。 明月一眼就认出三人,顿时怒火中烧,冲上上前去要一问究竟。 “你到底要怎么样?出去你能不能出去有个交代?特别是你,祈月,你跟随我们到底是何意?”明月走近祁月大吼叫着,一把掀翻了三人所坐的桌子,幸好饭点已过,此时店里没有其他客人,吓得店家只敢远远观望。 此时康虞雅连忙站起,走到明月身旁,拉着明月的手臂低声道歉,“明月姐,对不住,是我不对,是我出去没有告知你一声。我早上起来,见你们连日奔波劳累,没有睡醒就想出去走走,实在是对不住,我们在外面忘了时间,明月姐你不要生气了。” 听闻康虞雅如此一说,看着一桌的饭菜已经是一片狼藉,自觉略有过分的明月怒气也消了一半。 “来,明月姐,我们正在等你吃饭,好了,现在可以开饭了。”季见龙此时已经是坐在一旁的桌上。又对着远处的店家叫道。“店家,把刚才相同的饭菜再来一份。” 店家听得如此,只得连忙退了回去。 “小龙,你是不是有意的?你是不是知道他们的所在?” “这……我实不知啊!”季见龙也觉得有些冤,但是想着明月也是好意,加之她最近心神不宁便也不敢再言,“明月姐,刚刚我们在等你吃饭呢,我们也曾出去找寻过你,可是没有发现你的身影,所以只得在原地等候。” 季见龙说着来到明月身边,把她拉到一旁的桌旁。 明月仍旧是怀着怒气坐下,也不客气的拿起桌上的茶水为自己倒上一杯之后一饮而尽,康虞雅赶忙接过茶壶是一脸歉意地为明月再次倒满。 不一会,店家就把相同的饭菜又备上一桌,地上的饭菜也被收拾得干净。 “哈哈,有的人啊,多疑惯了,出去多跑跑也是好事啊。跑江湖啊,就是不应该相信别人,我们应该多向她学习一下。毕竟我们也不知自己遇到的是什么,就像这块面之下,如不一口咬下去,你永远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祁月夹起一块面粉裹的东西,细细查看之后,似有讽刺地说完便是一口咬了下去。 “你说什么!” 明月把碗筷往桌子一推怒声吼道,如不是季见龙把持这桌子,这一桌饭菜怕是又要遭殃。 “我可没说你,谁做的事情谁心里还没有数吗。” “小月,你少说几句,有什么事情可以明面上说清楚,不必偷偷摸摸,含沙射影可不对。今日之事,是我不对,没有事先告知。明月姐,不要生气,继续吃饭吧。还有小月,你能不能不要说明月姐啊,她是也为了我好,顾及到我的安危才去找我的,我心中很是感激,你要再如此就是不近人情了。”康虞雅拉着祁月,不让她再说什么。 “哟呵,你这么就是说我要加害你了,我哪里伤害到你了?”祁月似乎是也有些不高兴。 “好了!”季见龙突然大叫一声,这一切也不知该如何收场,只觉三个姑娘甚难对付。“吃完饭我们继续赶路,大家不要浪费时间了,一者我们找人心急,着急赶路。二来你师叔叫你去参加庆祝大典,你不想到庆典结束了才去吧。” “哼!” 听得季见龙如此表现,二人各自哼了一声之后都默不作声。 第135章 围困九华 康虞雅看着她们二人怒目相对,觉得十分愧疚,好在饭桌之上也算是相安无事。 吃完之后,四人直奔九华宫方向而去。此去路途虽不算遥远,但是路途崎岖,通往九华的小道杂草荆棘遍布。 走的虽然慢了,但是距离也就越来越近了,心也就不那么着急了。 沿途的风景秀丽动人,几人走走玩玩,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九华山脚的马青镇,此处虽为镇,却是一处古地名,不知缘由早就荒废。如今是人烟稀少,人迹罕至,只有附近的村民和九华之人才会来此。 沿着山道继续前行,山道之上的山民三三两两地从山上下来。 看着行人行色匆匆,一位老者跌倒在山道之上,季见龙连忙过去搀扶起老者。 “是你?”二人异口同声。 “哈哈,是我!”季见龙微微一笑,因为他搀扶起的老者乃是上次九华之中多次相遇的老樵夫,此时二人相见都认出了对方。 “哦,多谢。公子你难不成还在这山中寻找鬼医?不知你那伯父怎么样了?” “哈哈,他啊,已经好了,我这是上九华去看望他的。” “哦,难道这九华山中真的有鬼医?” “或许有吧!”季见龙面色微微一笑。 “哦,或许!但是我奉劝你此时不要上山,我们遇见大队人马已经奔着九华山而去,这必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我在九华山中多年,从没有见过如此阵仗,若是你执意如此,那你们上山可得小心了。”老樵夫整理着散落在地的背篓,散落四周的是一些不知名的草药。 “多谢!” “哎,不必了,你我也算是有缘,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相遇,我就多嘴一句,你们好自为之啊。”老樵夫随即背上背篓,急忙走入山道旁的小道之中。 “小龙,我们怎么办?”明月见老者如此一说,不得不提起精神来警戒。 “没事,我们先上去看看!” 继续前行,这里的一切都如同前次一般,毫无更改。 一眼望去,山色变化,熟悉的山道之上让人有些陌生。看着远处茶馆依旧孤独地在驻守在九华的山路旁,季见龙才明确他的所想,走近茶馆,只见几张茶桌依旧摆在门口的凉棚之下。 夏有解暑茶,冬有暖身汤。虽鲜有人光顾,但依旧开在山路旁,似乎也并不是为了钱财,为的是方便山民与过往行人。 走得久了,看见这茶铺,便也倦怠了,也就口渴了。 “店家,来四碗茶。”季见龙坐在桌旁对店内喊道。 半天里面都无人应答,照着以往,这人到了鬼医就已经提着茶壶出来了。 “有了吗?”见许久里面没有人答应,季见龙再喊了一声,只是依旧如此。 季见龙心有些纳闷,“难道萧前辈出去了,此时不在茶馆之内。” 走进茶馆之内,再次高声叫道,“前辈可在?” 屋内空空如也,不见人影,此时才发现四周的静寂。唯一的声响便是那还在茶炉上沸腾已久的热水近要烧干,茶炉旁煎茶所用的草药茶叶之类也完整的摆放在支架之上。 “一定是有急事先走了。”季见龙也不顾那么多,为鬼医在里面整理一番,喃喃自语地拿起里面的茶水,给茶馆外的人一一倒上了一杯。 “店家不在,我们自己倒上解解渴。”季见龙一边倒茶一边说道。 “小龙,这不好吧,我们还是算了,忍一忍吧。”康虞雅有些不放心,毕竟不告自取是为盗。 “没事,说不定这就是一处让人自给的茶棚,我们喝茶之后留下钱财就好。”祁月此时已经接过茶杯喝了起来。 几人休息许久之后,仍旧是没有店家回来,而日色已渐渐西沉。 “小龙,你先带我去见见别的几位门主吧。”明月仍旧是一心想念着门主。 “好,我们这就动身。”季见龙留下一些银两站了起来。 “祁月姑娘,你自己去九华吧,我们前方并不同路,我们要向北而行,你却是要往西而去。”季见龙说着为祁月指明道路。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吗?这么急就要赶我走,走就走,谁稀罕啊。”祁月一脸不悦,说完起身走入山道之内。 康虞雅见祁月已经离去,在身后喊道,“小月,我们来九华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不然我们也不会这么远赶到九华山来,以后你不准再耍性子了。” “知道了,小雅姐姐,你们去吧。”祁月说着回头对康虞雅笑了笑。 “快点,快点,手脚麻利点,要是这次灭不了九华,你们都不会有好果子吃。”只听见远处突然传来呼喝之声。 季见龙听得便是一惊,连忙示意四人不要说话,随即藏身于茶馆之后的树林之内。 四人藏身之后,只见数十人由山下的道路走了上来。 经过茶馆外之时,听见一人道:“将军,要不要歇息一下,喝点茶再走。” “混账,就知道吃。”说话间便听见一记响亮的耳光传出。 此时祁月见到说话之人便要起身,却被季见龙一把按住,季见龙连忙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可轻举妄动。 “你不要拦我,我一定要杀了他,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仇人在我眼前逍遥快活。”祁月挣扎着要走出去。 “你要杀他,我不拦你,但是现在时机不对。古月剑派叛徒权横松,他现如今已经堕落为古月国的将军,此时直上九华山,且带领数十高手,我们不知他是何用意,恐怕是与九华山九华宫不利。现在敌明我暗,不如我们暗中观察,待知晓他们的目的之时再下手不迟,现在贸然动手,怕是九华有难了,那时候你也无法给你师叔一个交代。”季见龙说话间再次按住蠢蠢欲动的祁月,不让她鲁莽行事,毕竟是数十人可不是容易对付。 听到季见龙如此一说,祁月也算是个识大体之人,一时如同泄气了一般,瘫坐在地。 “明月姐,此人对九华宫来说是个祸害,我隐雾门和九华之间还颇有些渊源,如今几位门主藏身九华,我们对九华之事也不可置之不理,他们有难我们也不可不帮。况且这事情已经是被我们遇到了,我看不如先去探个究竟,再来回转过来找几位门主不迟。”季见龙见祁月不再冲动,也就有了打算,略带询问地看着明月。 明月并没有说话,只是点头示意,在她心中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且她此时也有些不安,一路走来,越近便越感觉心神不宁。 待那一干人等走了之后,季见龙几人跟随其后。远远看去,只见那数十人背上都身背一个大背篓,里面似乎装得是一些沉重之物。季见龙也只是有些迟疑,但也不知权横松到底要搞什么把戏,只得是静观其变。 远远处看见一处山门,古朴的石碑石柱,牌楼之上书写这几个狂草大字,看的清楚,但是却不是很好辨认,依稀猜测是为“九华山”三字。 只见远处一声轻微响动,权横松趁守山门卫不注意之时一招击杀,几名名九华弟子应声倒下。 “你们赶紧换上衣服,九华大典虽是明日,但是九华宫所发出的请帖上写的清清楚楚,应邀各大大门派门人提前一日上山,如果所料不差的话,此时各大门派受邀之人定然都在这九华山上。你们速速去把那些火药,布置在要紧处,藏身起来,待到大战之时,到时候听我口令引燃火药,我要把他们都亲手送上西天,哈哈……”只听见权横松说着压抑不住笑意。 “是,将军。”众人都已经换上九华宫门徒一般的服饰,各自分散而去。 “你们跟着权横松,我先去把他的手下都解决了,他们定然是参与了杀害我族人,权横松暂时不杀,那他们这些个爪牙给我解解恨应该是没有什么异意吧?”季见龙正想去探个究竟,祁月却凑了过来,两眼怒气直射,季见龙此时也不好再行阻拦,这些人也需要人去解决,因此也就如了祁月的意愿。 “轰……”此时山上不知为何火光冲天,喊杀声一片。 “哈哈,一帮废物,就这么点事情就乱作一团,看来这数百年的基业也是徒有虚名啊。”权横松冷笑着便想要去往那起火之地。 “权兄,且不可小视。”突然权横松身后多出五人,权横松回头一愣,似乎是没有想到。 “各位请吧。”权横松走到一旁让出一条道。 只见几人径直走上九华宫,季见龙仔细打量众人,见那几人之人之中,一人似是和他有过几次交手的灰袍人月孤鸣。另外三人看不出功夫路数,只见他们是一身黑衣,连脸也笼罩在黑色的大袍之内。一人头戴面具,一身绿衣,模样似是一个女子的身段,刻意隐藏着身影。 从那五人现身的功法之上看灵力都十分高深,绝对是一流的好手。单单一个灰袍人月孤鸣就难以应付,此时一时之中却多了三四个高手,也不知九华是否已经有应对之策。此时的季见龙不免要为九华宫操心一番,九华宫主实力到底如何却是不得而知,但是九华宫的年轻一代弟子,和他也有过几面之缘,他们功法一般灵力不深,似乎是无法应对。 “刚刚那几位都是绝世的高手,你们二人留在此处很是危险,我无法护你们周全,我看九华今日将遭一劫。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九华就此被古月国吞灭,明月姐,你赶紧下山,去找我们隐雾门其他众位门主前来相助。你下山之后,只需沿那茶馆向西而去,约莫二十里地,便会来到一处迷林。小雅你就和明月姐一起去,那迷林还得靠你才能过去,进去迷林之中,你们就会发现几处草庐房屋,我们隐雾门众位门主都住在其中,你只需说明来意,我想他们也不会不来支援。”待几人走的远了,季见龙思忖良久之后说出心中所想。 康虞雅见季见龙如此一说,虽有不舍,但是也看得出此时的情况也是已经到了危及关头,便也不多说,默默地看着季见龙,似乎是在无声地告别和诉说就和明月火速下山而去。 季见龙见二人走得远了,也就没有了负担,便直奔九华而去。 第136章 钟山受劫 九华山上九华宫, 巍峨高耸入青云, 寒宫深处人消瘦, 不为青韵为古风。 巍峨的九华山,本来是一处清幽寂静之地,虽在古月算不上是什么名山大川,但是也却是一方静修之地。以其静与幽而被世人称赞,九华之人便也慢慢成就了一种与世无争的性格,独处与静修便是他们的日常。 原本寂静的山前打斗一片,一时之间乱作一团。 夜色之中,火光点点,打杀之声不时传入耳中。 望着幽静的山道和古朴的房屋,季见龙走的也急,看的也不清,只能奔着火光明亮且有打斗声处而去。 远处一个大院,里面满满当当尽是打斗的人群。入到院内,尸首遍布,地上血流一地。只见九华弟子人人执剑拼命,眼看着几人就要丢了性命,让人不得不去帮上一把。 季见龙扶着被救下一个九华女弟子连忙说道:“别怕,我不是和他们一伙的,各大门派的人现在都身在何处。” 那女子一时慌了神,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似乎是没有见过如此的生死之斗,一时之间仍旧是没有缓过神来,也就相信了季见龙所言,不假思索地用手指了指身后的大殿。 季见龙为那女弟子解决了围斗的古月国之人,边打边退,进到大殿之内,只见两波人马相对峙在大殿之内,众人都跃跃欲试,手中挥舞着兵刃,但是却又都不敢上前一步。 转而看向大殿的正中,只见大殿之上一年纪不大的女子身着素服坐在地上,此时已经是闭目不动,显然是身受重伤。在她身后是一年迈的老和尚盘坐在地,他们四周灵力舞动,似乎是在疗伤救治。 “诸位,如若是不肯归顺古月,那霜雪便是你们的下场。善能法师,匡山归真寺还是应当以诵经礼佛为重,门派之间的俗事你们就别瞎掺和了,也别在那里白白浪费功夫了。我想你也已经很清楚,那霜雪早已经是经血逆行,内脏皆已受损,没几个时辰好活了。” 循声望去,只见月孤鸣轻轻踏出一步,对着善能法师显得有些尊敬,这和他往日的形象全然不符。 善能法师随即起身双手合十,拦在那霜雪的身前。“几位施主不知为何要突然加害九华宫那施主,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可枉然增添更多无谓的杀戮,各位还是收手吧。” “哈哈……”月孤鸣身旁一红衣女子突然走出冷笑道:“善能法师,我且问你,你放下了屠刀,你就成得了佛吗?若是如你所说,那世间岂不是人人可为佛。” 善能法师也并没有在意这一有意的激怒。“佛曰,积德行善乃至大无量必定成佛。于我来说,那还是远远不够的,唯有积德行善,方可成佛。每一事都是成佛的关键,杀戮必定是要下地狱的。阿弥陀佛,几位又何必执意于杀人呢?你们可知死后是有十八层地狱在等候着行凶作恶之人?” “少废话,你们到底是归顺古月与否?我们可没有太多的时间,如若不然,我可要大开杀戒了,我要让你们各大门派都消失于乾定大地之上,那时你们可没有机会再纠结了。”万海流有些臃肿的身躯从人群中慢慢地挤了出来,一下子凸显在大殿之中,与这古朴的大殿相衬,显得有些异样,倒也吸引着不少异样的目光。 万海流刚说完,身形一晃,一团黑烟随之消散,人已不可见,已然发动了进攻。 只见善能法师没有丝毫的退却,双手呈合十之状,嘴中念着经藏之言。 众人惊慌之际,只见善能法师身前一柄长剑破空而出,从上往下直插而下。 万海流所化的黑影在善能法师面前显身之后急退一丈之距,那长剑落地之后便飞身而回,随着剑的去向,众人才发觉刚才那一剑乃是钟山派云石道长所手执的一柄木剑,而此时云石道长也飘然立于大殿之内。 万海流急退之后,看着胸前的衣衫慢慢分为两半,顿时袒胸露乳,胸前毫无遮拦,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万海流,早就听闻你歹毒至极,今日一见果然是大开眼界了。我数次与你们南疆之人交手,也领教过你们南疆的迷踪毒瘴术,可是你的这似是而非的功法,全然不似你们南疆先人所用。我看你幻化出一阵雾气,能让你遁形而去,怕是修炼的是南疆毒门禁术吧。” “你是谁?胆敢在此胡扯!”万海流显得有些着急,便大声呵斥。 “哈哈,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了解你们的功法。据闻此禁术需要终身保持童子之身修习,每年端阳之日更是要饮用童男鲜血两壶,以此维系自身童子精血纯正。再者听闻你被困在毒瘴林之中,近百人前去却只有你独身而出,你怕也是靠得这吃人的法子吧?”云石道长点出万海流的命门之术,让他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应对。又把他罪恶的嘴脸一一揭露,让众人认识真正的万海流。 “好,好,好你个老道,一派胡言。居然行偷袭之事,我要让你见阎王。”万海流见到衣衫被毁,又被人一一说出本命功法,不觉怒气大增,说完手中多出一条金蛇,一瞬之间金蛇直奔云石道长而去。 众人觉得愕然,万海流进攻的方式和招式果真是和各大门派迥异。只见云石随身一转,化作一团风阵,金蛇闯入阵中之后没有停留与进攻便直奔万海流而去。 万海流一惊,没有见过如此怪异功法也不知该如何应对,此时飞身回来的金蛇显然不是他所发出的那般力道和功法,犹豫之际也不知是否该接下那条金蛇。 “且让我来会会他。”万海流迟疑之时,只见眼前的金蛇被一拂尘打下,金蛇落地之后化作一滩红色肉泥。留有万海流楞在原地,不知是该庆幸还是伤悲。 此时那手持拂尘的道人和云石道长打做一团,两人在大殿之内,灵动飘逸,却又是生死之斗,如同门切磋,又如同互相嬉玩,外人全然看不出拼斗的迹象,只有局中人才感知惊讶与愤怒。 “你这人好没道理,你杀了我唯一的金蛇,抢了我的打斗。你算个什么东西,就算你是古月国请来的人也不能这么没礼貌吧。”此时万海流看着二人在大殿之内打斗飞舞,大声喊道有要上前之势。 “万门主,你速速回来,刚才南道长救了你一命。那条毒蛇已经非你灵力所能接的,钟山派的金钟护体加清风拂月实力可不一般,你如若硬接下那金蛇,金蛇就会反噬于你,你还不赶紧退下。”月孤鸣一把按住万海流,语气之中似乎是有些责备。 “哼!”万海流此时已经是愤怒至极,但是却又不敢发作,只得忍气吞声。 月孤鸣不让他多生事端,此时打斗的也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但是却是他希望看到的。一来可以试探下南道一的实力,二来也可看看云石道长是不是一派高手。 迫于无奈,万海流只得愤恨着不语,不情愿地退回到人群之中。 而眼前的这位南道长,他并不是别人。别人不识得,季见龙一看,就心知肚明愤怒不已,此人就是隐雾岛隐雾门死门门主南道一。 虽然心有愤怒,但是也只得压抑住着心情,继续看着场上的战斗。 此时九华宫刚好有各大门派的高手前来庆贺,一时之间,月孤鸣所率领的众人也就不足为虑。 此时的场上打斗已经是风生水起,两人都是灵力高强之人,打斗起来别有一番特色,南道一得到前任死门门主的真传,一身的隐雾门功法,而云石道长也是钟山剑派的高手。二人功法出于同源,打斗起来在一时之间是难解难分。 三十余招过后,两人仍不见胜负的迹象。南道一虽一直在攻,但是攻的也并不是十分凌厉。云石依旧使用的是自家功法,无欲无求,无为无望,一副兵来将挡之势。 南道一也看出云石功法的无欲无求,突然招式一变,左手拂尘缠住云石道长手上的木剑,云石竟然一时不能脱手。南道一见状右手出掌,直奔云石道长面门,掌中夹杂着一团粉末飞去,云石不敢怠慢,随即伸出左手,掌风不能阻挡粉末,加之两人竭尽全力,掌力相交之后,手上兵器都尽数脱手,二人都纷纷后退数步。 “你究竟是何人?”云石站稳之后不解地问道,说完嘴角流出一丝血迹,随即用手点住自己的心脉大穴,当即坐下运功疗伤,只见一群钟山弟子围上前去,亦有一群人讨骂南道一使用下流手段,并要出手一战。 “都退下,你们不是他的对手。”云石见钟山弟子仍旧是要上前搏斗,只得厉声警告。说完口中喷出一口淤血,随即不再言语,内伤加中毒的云石此时只能自保。 南道一虽然也倒退了数步,但他此时看起来也不似受伤,只见他抚摸着手中的拂尘一言不发,笑看着众人,似乎是在等待着与之交战之人。 季见龙此时却是不甚明白,云石和他有过一面之缘,功法似乎是不在南道一之下,虽说他中毒才受伤如此,那南道一也定然是身有内伤。 只见先前坐在地上的素衣女子身旁已经多了一位女弟子,此时的她怒目看着南道一,不由分说拔剑向南道一刺杀过去,南道一拂尘挥出,那女子身形一闪躲到一旁之后随即又一剑而出。 第137章 相见仇怨生 季见龙此时才看得明了,那女弟子人便是和他有几面之缘的九华大弟子景宁。 只见景宁剑术虽高超,可是灵力不足,南道一虽有伤在身,景宁仍旧是近身不了南道一,一连十几招都是如此。 “九华宫九宫剑诀果然不凡,这剑招招招凌厉刁钻,看来你也得到了一些真传,可惜你功夫还不到家,老夫不赔你玩了。”此时南道一似乎毫无兴致,说完用拂尘硬接上了一剑,只见景宁被南道一的灵力震飞出去,直接朝季见龙所站的外围飞来。 眼看景宁便要撞上,季见龙只好上前双手接住景宁。 景宁一看接住她的人是季见龙,面色略有微红。随即站立在地,手中的长剑一挥,还想再上前一战,季见龙在身后一把拉住景宁。 “你且休息,先去照顾你的师父,我先替你去领教下此人的功法。” 不等景宁答话,季见龙走了出去,站立在大殿之中,众人见一不认识的小辈出来,一时议论纷纷。 “这小子还真是自不量力。” “是啊,又来一个送死的。” “可惜了九华宫,此人就连钟山派云石道长都不是对手,看来九华宫已经是不保了。”此时各大门派之人都心有余悸,也不敢上前一战。 “看来九华宫今日注定是要毁于一旦了。” 在人群之中也有钟山派之中的几人识得季见龙,知道之人自然是点头暗自欣慰。 “你给我回来,我门中之事不需要你来管,让我来杀了这个恶贼,让他们胆敢偷袭我师父,一群卑鄙小人。”季见龙身后突然一个声音大叫。回头才发觉是九华的女弟子阳沁,她一边说着就来到了季见龙身旁。 “阳姑娘,你且退下,我先帮你试试此人的功力招数,等你看得仔细了再动手不迟啊。”季见龙见知道阳沁的功法,但又不便直说,知道这姑娘的性子上来,一时之内也拉扯不清。 “师妹,你回来。”景宁也知道,便也在一旁厉声呵斥,毕竟敌人功法高强,她都不是敌手,师妹平日里就没有怎么修习功法,此时上去只能是趁一时之勇,最终会沦为鱼肉。 阳沁看着景宁怒气满面,毕竟师姐甚少对她如此说话,便也不敢再次冲动。只得闷闷不乐退了回去,仍旧是不亡回头对着季见龙道,“那你给我好好教训下这个臭道士。” 许多时日不见,加之本就只有几面之缘。年少之人本就变化大,南道一此时竟然不识得季见龙。 “毛头小子,你且回去,叫上九华或者你们古月盟的高手出来。”南道一依然是站立不动,面露得意之色。 “哈哈,隐雾门南门主。我听说隐雾门早已经是物是人非啊,不知死门门主你近来可好啊?”季见龙微微一笑面露讽刺之色。 “你是何人?”南道一一惊,全然不识眼前之人,而他却知道他的来历,让他不安。 “哈哈,正如南门主你刚才所言,只是毛头小子一名。” “今日我并无杀意,你劝你还是好自为之,莫要激怒于我。” “好一个并无杀意,你勾结外人叛门夺位。如今已然是为一门之主,好不逍遥啊,只可惜你却没有半点威严,仍旧是他人的爪牙。你当初杀的人还少吗?你扪心自问,你可对得起隐雾门?当初门主可曾亏待于你?难不成是狗不吃屎了?”季见龙冷声大笑。 “好一个不自量力的小子。”南道一此时已经大怒,一掌拍出。季见龙身形一闪连忙退回,身前的地砖已经碎裂城碎片。 “哈哈,南门主,隐雾门的功法果然不俗啊。”已然站在南道一身前的季见龙冷不防大声笑道。 众人愕然,这年轻少年,居然有如此好的功夫。 南道一惊之余,拂尘舞得飞起,季见龙也忌惮南道一的毒药与使毒功夫,并不敢硬碰。只是一味地避让,并不与之正面打斗。因为他知道,南道一就算功法灵力进步再大,也不可能把云石击道长退之后仍旧留存如此的实力,只得是把他激怒之后再寻找时机。 “好小子,你这一味避让,可不要怪老夫了。”南道一追着季见龙跑了几圈之后,已经勃然大怒。 “好啊,还请南门主不要手下留情,你可是现在已经有了杀意了?哈哈!”季见龙仍旧哈哈一笑,对南道一有嘲讽意味。 南道一听便要动手,脸色已经是铁青一块。 “南门主,速战速决,不可让他拖延。”月孤鸣看南道一一时没有得手,不解季见龙为何突然出现,也知他实力非同一般,便在身后连忙催促。 “哈哈,还不赶紧出手。”季见龙依旧面露笑意,对着发愣的南道一再次嘲笑。 南道一也不多说,拂尘一挥,一阵巨大的灵力飞扑而来。 “南门主,是不是刚刚对战受伤了,可是要休息一下?”季见龙身形一闪,拂尘击空。 “叫你多言!”南道一愤怒不已,转而近身前来,使得是一套季见龙并没有见过的功法,好在季见龙灵力强盛,一时还能退让,却也不敢贸然出击,因为南道一虽说是有内伤,但是使毒的功法并没有受损。 季见龙原本用意只是想激怒于他,让他内伤早些凸显,现在看来也是有些大意。 “南道一,这可不是隐雾门的功法,你果真没有真心对待隐雾门。” “我真不真心与你何干,你这毛头小儿,此处还轮不到你信口雌黄。” “师父,小心,他便是季见龙。此番不可让他活着离开!”陆怀远看的是心急不已,又不敢贸然而上,只得在一旁叫喊。 “好啊,原来是你。”南道一心中安定,手中动作不减。 “是啊,就是我。你这隐雾门叛逆,你偷门窃派,到哪里都是为世间门人所不容,你活着就是一种惩戒,是屈辱的见证,哈哈。” “你……今日不取你性命,我誓不为人。”南道一已经是大怒不已,转而对着季见龙发出数十次进攻,季见龙都能一一化解。 见到南道一如此,季见龙也心中有些打算,他此时已经有了怒意,那么接下来,便是要找时机给他致命一击。 “公子,你且退下,让我来会一会在隐雾门的逆贼。” 突然大殿之外一个声音传了进来。 话音说完便有一人已经站在季见龙身旁,南道一见状也连忙收手。此人一身白衣,黑发银须,正是隐雾门生门门主铁无心。 “铁门主!”季见龙见到铁无心前来连忙低声恭敬行礼。 “我们容后再叙。”铁无心对季见龙点点头,示意他退下。 铁无心看着南道一愤怒问道:“你我的恩怨也是时候该了结了,隐雾门之事我们暂且不提,你为何还要来古月干涉朝政门派之事。我原本以为隐雾门乃是你我的私人恩怨如此,没有想到你的野心如此之大。” “哈哈,想不到啊,铁门主,你命这么硬,看来今天我便要再次送你一程了。” “好啊,那就看看谁送谁了!” 二人说完便斗做一团难解难分,两人所用的功法,似乎都不是乾定所有,众人也都是看的是云里雾里。 两人的飘动显隐,都是随着黑烟的消散而去。何处打斗,何处着落,众人都是不明就里。 “万门主,这二人和你南疆是何渊源,你们南疆有如此高手,为何不曾听你言起啊。”权衡松看着二人打斗的身法和万海流有些略微的相似,但是却又比万海流高明不少,忍不住有意嘲笑。 万海流此时也是看得是一脸茫然,不知该如何作答。因为他作为南疆毒门的门主,南疆毒门之内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但是此时眼前的二人所使用的功法的确是南疆毒门的毒雾隐和蛇蝎行的功法,只是他并不知晓南疆有此二人。 二人缠斗一起,铁无心渐渐占据上风,南道一的内伤也慢慢显露出来被铁无心困在毒罩之内抽身不出,只是铁无心已经多年没有涉毒,所以南疆功法并没有多大威力,否则这打斗也早就结束。 “你还不去帮忙?”权衡松见南道一困在铁无心的攻势之下,眼见便要被诛,便催促说道。 “你道我该帮谁?”万海流此时也不知如何是好,这二人定然是和南疆有着什么渊源,也不知这二人有着如何的仇怨,所以也就没有了主意。 “你说呢,如今你这是为我们古月办事,你还不赶紧出手。”突然月孤鸣身后一黑衣人低声反问。 “哎!”万海流长叹一声,刚想出手。突然大殿之中,隐雾岛青龙门主、朱雀门主、玄武门主和众人都来到了大殿之内,万海流只得又退了回来。 季见龙和众人一一行礼作毕,玄武门主看着大殿之内的打斗,也知道那人乃是南道一,便怒声高叫道:“好一个逆贼,居然还有脸来到九华之中,今日你便不用回去了。” 玄武说完手持大斧挥将过去,万海流此时也不再犹豫,有了打算之后便迎面而上,拦在玄武的身前,手中多出两条绿蛇飞射而出直奔玄武而去,玄武只得身形一闪,避让开来。 四人各自为战,大殿之内也是乱得不可开交。 月孤鸣身后黑衣人退去黑袍,一位蒙面红衣女子飞身而起,只见她身形一晃,正在交手中的铁无心和玄武都被重重的击了一掌。 面对突如其来的快攻,二人都是毫无防备,愕然之际飞了出去,打斗也就随之停歇。 季见龙看得是心头一愣,此女子好生了得,有如此强的功法,身形是如此之快乃是世所罕见。并且她灵力也如此的深厚,居然能在这两大高手对决之中一击命中击飞二人。明白她并不属于乾定,季见龙也能理解,只是不知她为何会出手,此时也就没有了胜算。 虽然她头巾蒙面,因为与她见过数次,但是季见龙仍旧识得她。不想上次船山会之后,她果真是和月孤鸣还有万海流同流而为。 第138章 归真弘法 看着红衣女子如此实力,季见龙也不知该如何,毕竟此人如同露台驿和大漠梁门之人一般,有着怪异高强的实力。 青龙和朱雀连忙扶住二人,此时九华之中陷入一片恐慌,好不容易有一两个能抵抗之人,居然被这神秘女子一招击中。原本的希望一下子就破灭,此时只有无尽的恐惧,九华宫或许命该如此,无人能救。 此时季见龙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光此女子出手就已经是让人难以应付,就算是四大门主同时出手,那也不一定能对付这一女子,胜算未知。 加之月孤鸣还没有出手,季见龙也只能和他战个两三百回合,时间久了,月孤鸣有着绵绵浑厚的灵力,长久下去也不是他的对手。况且对方还有一位蒙面绿衣女子没有出手,也看不是她真实功法。 “我们该当如何?”季见龙一时之间脑中转的飞快,也没有想到应对之策。 “你们还不速速归顺于古月,不然的话,通通杀光你们哟。”看着众人都不言语,似乎是被震慑住。那红衣女子带着笑声,甜甜的声音是如此地妩媚,让人感受不到半点杀气,她的声音让人感受的只有娇弱,让人不忍下手。 “女施主,须知积德行善。行善为己,作恶害己,苦海无边啊。佛祖定然是会不计前嫌,佛前人人平等,切不可徒增更多杀戮。”见到众人无人敢前,善能法师仍旧是双手合十的模样,走出一步近到女子的面前。 那神秘蒙面红衣女子,仍旧是语调中带着笑声,一副娇柔模样,围绕着善能法师边走便说。“小女子多谢大师指教了,佛曰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啊,你不能超度别人,那你就超度自己啊。哈哈,大师你说我说的对吗?佛祖还能舍身割肉喂虎,你就不能为了众人牺牲自己吗?” 红衣女子说完身形一晃,一掌拍在善能法师的头顶之上。 如此轻柔地话语,容易让人成为她的俘虏。众人都对这轻柔的言语毫无抵抗之力,不成想这女子居然也是这般蛇蝎心肠,让人迷惑之中突然下手。 只见善能法师也并不躲闪,依旧是原来的模样,硬生生的接下了这一掌,众人一片愕然,不知善能法师能如何应对,是否已经毙命。 众人叹声一片,惋惜不已,责备善能的迂腐。 “这老和尚过于执着于佛理,舍身卫道固然是没有错。佛本就是人性,人性如此,为何和尚还没有看透。” “阿弥陀佛!”善能突然再次出言,似乎是并没有受到市民伤害,众人都惊讶不已。 “刚才是多有得罪了,大师!果然是好功夫啊。” 此时那女子仍旧是微微一笑,二人一攻一守之间也不知经历了什么,众人也不明白这二人葫芦里究竟是做什么。 此时善能大师嘴中念念有词,最后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女施主,秘雪宗功法果然了得,再次见到让老衲想起了不少往事啊。” “大师,我不知你在说什么。我可要出手了,你可得当心。”那女子面色一惊,随即收敛之后再次微微一笑。话未说完又是一掌重重击在善能法师胸前,只见善能依旧是如泰山般岿然不动。 那女子又是一惊,明明已用了九成功力一掌打在这和尚的胸前,他竟然丝毫不动,也不见受伤的痕迹。当下做好决断,不想再次出手,只能是静观其变。 “大师,小女子刚才多有得罪,给你陪不是了。”那女子说着便是双膝微微一躬,笑着说完便退回到人群之中。 善能法师也微微一笑,合十的双手放了下来。 “女施主果然功夫了得,我多年前游历四方之时曾见过你们大战西洲之人,也曾见识过这些功法,虽然与我归真寺不同,但是也有相通之处。不知苍润宗主可还健在?滴翠、飞翠、浮翠、空翠、飞霜几位长老可好?灵犀、灵慧、灵辰三位少主可是已经和睦?” “大师,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那女子面色之上表现的是茫然,但是内心却是惊讶不已,没想到这和尚和他宗门有许多联系。 善能法师也并不顾那女子所说,继续说道。“你或许不知吧,当初因缘分苍润宗主把飞雪无形功法传授与我,这也就是你刚才两掌加在我身上,我却能毫发无损,也并未所动。你的功夫着实了得,光一门暮雪纷飞就让老夫叹服不已,姑娘你这手功夫已经是出神入化了。若不是习得你们宗内功法,只怕我早就身死了。” 那女子此时方才知道遇见高人,心中的疑惑也已经解开。只是飞雪无形功法只听父亲说过,只有老宗主曾练就,而现为宗主的爷爷却是不会,但是不知为何老宗主传授与这老和尚,也不知这和尚究竟有何能耐,居然能练就的会。看来此中定有原因,一时也不敢太过莽撞。 “多谢大师大度,刚才实在是对不住了,大水冲了龙王庙,哈哈。”红衣女子依旧妩媚微笑,说完悠悠地回转到人群之后。 “老和尚,想不到你倒是人缘广啊,到处都能遇到熟人,倒是能化解一些打斗啊,不知和尚你可知道我的底细啊。”突然另一绿衣女子飞身而出,已经站在了善能面前。只见她亦是头戴面巾,不以真面目示人。 “阿弥陀佛,这位女施主,贫僧只是碰巧而已,天下之大谁能尽识天下之人。不过有缘便是如此,此乃人性使然。” “哈哈,好一个碰巧,那我们也来碰巧一下吧。”绿意女子说完手中多出一柄短剑,直刺善能面门,善能双手合十飘然而起,落在一丈之外。 “大师,你倒是别躲啊。”那女子微微一笑,学着刚才那红衣女子的声调说道。 “阿弥陀佛,老衲也是血肉之躯,怎能抵挡的住施主的无情刀剑。”善能停住仍旧是双手合十,口中似乎是在祈祷诵经。 就在那女子一直的攻击之中,季见龙只觉此此女子似乎就是随他们一同来到九华的祁月,只是此时的她不光轻功了得,且招式凌厉,灵力深厚,全然不似之前那般模样。 “难道是我看错了?”季见龙很是不解,心中也迟疑不已。 善能只是躲闪并不反击,因为他无心再惹是非,以免让那些是非无法化解。 “哎呀,你们尽是些花拳秀腿,能不自速战速决?”万海流在一旁看的很是心急,大声叫嚷。 “大师,小心。” 看见两条绿蛇和数十枚暗器直朝善能飞去,季见龙忍不住大叫一声。 善能突然周身金光大盛,毒蛇暗器碰到金光所形成的屏蔽之上,纷纷落下。众人皆惊叹善能法师的灵力高强,又有好生之德,不肯出手伤人。 就在祁月转身要发动第二轮攻势之时,善能法师金光一破,人飘然后退几步,口中鲜血直流。 众人惊愕之时才发觉善能法师先前所在的地方已经站立了一人,定睛一看,那人就是他们为首的灰袍之人月孤鸣。 “这……”众人惊魂未定,才慢慢看得清楚。 “月施主,想不到啊。多年不见,功夫更是大有长进啊。”善能法师双手合十,不顾口中鲜血直流,咳了一声,声音沧桑略显无力。 “大师,你这般若金身也不赖啊,如若不是刚催动灵力,让金身迸发抵挡暗器,你就不会在这一收一放的间隙露出这一破绽。在你收金身之时,就是你最危险的时候了。若不是趁此间隙,我也破不了你的金身,此番是我占了点小便宜了。”月孤鸣微微一笑,语气之中也甚是客套。 “月施主,果然观察细致,聪明过人。”善能说完又咳了一声,又是一口鲜血喷撒在地上。 “大师,我劝你还是收手吧,否则会有性命之忧。”月孤鸣似有奉劝之意,也并不想去取善能性命。 “阿弥陀佛,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岂能见死不救。佛祖能舍身卫道,我做的这点也就算不得什么。”善能法师声音轻微,似乎是受伤不轻。 “那好,大师,得罪了,那我便成全你了。”月孤鸣见善能执意如此,杀心顿起。 “阿弥陀佛。”善能此时便闭上了双眼,匡山众人都要上去,善能却是伸出双手,示意众人不可以胡来妄为。 月孤鸣看了看四周,似乎是有所顾虑,也不便再动手,因他始终是对善能保留这一份敬意。 “你去送大师一程。”月孤鸣看了看祁月模样的女子,示意她去了结善能。 “大师已经是如此,我不杀非我击败之人,免得落人口舌。”那绿意女子愣在当场,面对突如其来的吩咐却是迟迟不肯动手。 “妇人之仁终究成就不了大事,我来为大家做个表率。”权衡松在一旁厉声说着便挥剑朝善能而去。 季见龙回头看着铁无心门主,又看着受伤的九华宫主和善能法师以及无数的受伤的九华门人,想着怎么也不能让权衡松如此。更加不明白为何祁月会和权横松同流合污,不假思索的他赶忙走上前一步,想要为大师挡下这一剑。 正当季见龙要出手之时,只听见大殿之外一阵呼啸之声传来,一柄长剑穿过权横松身体之后落在善能法师身旁。此时长剑悬于空中,朝下的剑尖之上,残留着血迹点点滴落,身后的权横松仍旧是站立在地,一动不动。 看着如此之剑,季见龙一眼就识,这是和季见龙有过数面之缘的定山剑。 “我说你这个老和尚,你为何要如此顽固不知变通啊,你怎能引颈就戮?你死了这些恶人就不杀害你的徒弟和古月盟之人吗?好你一个舍身卫道,你真是越活越迂腐啊,你活着就能拯救千万人于水火之中。你这两眼一闭就算修成正果吗?你就这么就去了,佛祖就能让你成佛吗?怕是佛祖都要骂你迂腐,本可活着继续造福一方,却要执着于去被佛祖训斥,这当真是的你选择?” 一个声音在善能法师身旁响起,言语之意多有不满。 “你为何来此,不是多年就不过问门派繁杂之事吗?”善能抬头一看,微微一笑地看着身旁已经显现的鹤发老道古月剑圣,他身旁的定山剑随着他走动而跟随行动。 “是啊,我是不再过问繁杂俗事。但是今日我若不过问,你今天便真的见佛祖去了,是去挨佛祖的骂去了。” 善能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一言不语。 “咚!” 二人说话之时,一声在善能法师前响起。 此时众人才看向权横松,只见他已经双膝跪地,头低垂,似乎是死去多时了,善能随即双休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第139章 剑术无情人有情 剑圣随之话音一转,怒视着众人,“古月派门人听着,权横松叛离门派,充当他人的鹰犬爪牙,干出这等有辱师门正道之事,他勾结古月国危害百姓,残杀同道,已经被我诛杀。我念及你们乃是误听他人蛊惑便不追究过错,尔等速度离去,以后和我古月剑派恩怨两清。否则不要怪我不顾及旧情。” 一阵吵闹之声,已经有人有了离去的念头,但是因为惧怕却不敢行动。 古月剑圣风无剑看着古月军官队伍之中仍旧是有不少古月剑派门人,虽是怒火中烧,但是也无可奈何,因他们人数之多也无法诛尽,也就只能如此行事。 “好啊,看来都是铁了心不想活的,我便成全你们!” 剑圣刚刚说完,人群之中一片吵杂之声再次响起,队伍之中三三两两地走出,随之快步向山下跑去。 “哈哈,我道是谁能有如此能耐能修炼到人剑合一,原来是古月剑圣风无剑啊。风兄,今日一见你果然又有长进啊,难道你今日又要重拾旧事?”月孤鸣上前一步,拱手对着风无剑问道。 “哈哈,月孤鸣月兄。数十年不见,你也如我这般老了,你为何不把这繁杂之事留给年轻人去处理。”风无剑对着月孤鸣也回礼笑道。 在场的众人此时方才明白眼前作乱之人名叫月孤鸣,只是江湖之上并没有听说过他的大名啊,也不知他是何门何派。 “哈哈,四十年前你我一战没有分出胜负,看来今日我们是要在此一较高下了?”月孤鸣此时话锋一转,剑气陡起。 “也好,看来月兄你已经是胜券在握了?” “风兄,出手吧。”月孤鸣站立不动,此时他手中多出一柄如水的长剑透着盈盈波光。夜色之中暗悠悠的剑身在火光的照耀之下,表面如水面般波光粼粼,深处又如同深海之中的暗流涌动。 “好剑,好一柄易水寒光,今日你终于还是拿出来了。” 风无剑此时不敢怠慢,四十年前二人交手,用的都是普通兵刃,那时二人在北地相遇,并不为你死我活,只是简单的比试切磋。而今日却是大不相同,月孤鸣此时已有杀意,风无剑为了古月盟也不会手下留情。 “哈哈,风兄宝剑在手。我若是以平常之剑对待,在剑圣面前岂不是托大了。” 一瞬间,月孤鸣手持易水寒光剑气四溢,众人都连连后退。原本留有不足的场地,此时变得开阔起来,众人都紧贴墙角,怕事的更是躲在大殿之外。 刹时,易水寒光在月孤鸣手中化作出无数的长剑,剑气如风,如影随形,风无剑前后左右各有数剑而来。 风无剑表现的也并不慌忙,只见他手微微一动,原本跟随他的定山剑不知何时已经飞起。随着剑身舞动,定山剑把四周都清扫的干干净净,易水寒光的剑气再也近身不得。 众人看去,只见他们二人并没有过多的花招,二人并没有挪动身子,却是时不时有闪光迸发而出,让人看不清二人到底是何功法。 看到此处,季见龙才看的明白风无剑果然是剑术名家,号称剑圣一点也不为过。剑在他手如人一般有感知之力,总是在对方最薄弱的地方进攻,防守之间仍旧是有着进攻,不急不躁,不进不退。 月孤鸣只是依靠手中锋利宝剑和风无剑在对峙。之前季见龙也曾和月孤鸣几次交手,月孤鸣若不是手中并无兵刃,就是有兵刃之时也并没有杀意,此时一见,月孤鸣的刀剑功夫也绝对算的上是一流,虽没有人剑合一,但是剑术也不全输剑圣。 就在二人比武之时,一人哭着冲进了大殿。哭声不大,听到太多哭泣的众人也不以为然,全然顾及的乃是场中的高手比剑。 季见龙感觉是一片愕然,只见一年纪约莫四五十岁上下的男子哭着走向大殿中央。他全然不顾众人的眼光,直奔到坐在地上的素衣女子那霜雪的身旁,然后紧紧抱着她。一时之间那人除了眼泪如雨而下,也没有过多的言语。 季见龙也早就发觉来人此乃是鬼医萧一冥,只是不知他和九华宫的宫主是何关系。 那霜雪见到萧一冥,面露微笑随即又闭上眼睛,似乎是在等着他的到来,此时终于心满意足,不再留有任何的眷恋。 “你滚开,抱着我师父做什么。”见到突如其来的状况,阳沁说着一掌拍去。 只见一白衣少年闪身而来,他眼中满是泪光,一只手抓住阳沁的手,把阳沁推得远远的。随即扑通一下跪在那霜雪面前带着哭腔压抑着自己声音:“娘,孩儿来看您了。” 众人此时才明白,但是却又不敢相信,景宁更是呆在当场,根本就不知道师父还有这么一个儿子,但是看到师父那满足的笑容却是让人不得不相信。 眼看着月孤鸣和风无剑打斗着冲去了大殿,季见龙转过头才发觉而那白衣少年那天问都已经是泣不成声。想去安慰却又觉得作为一个外人也不好多说。随即回身看着大殿之后,并不见明月和小雅的踪迹,一时也不知该去询问何人。 “天问,是娘对不起你,你不要恨娘。” 此时那霜雪用尽她最后的力气睁开眼,细细打量着眼中的少年,想伸手却是抬不起。 那天问见状轻轻把那霜雪的手按在他的脸庞之上,泪眼已经模糊。 “娘,娘,我不恨你,我现在才知道我也是有娘的孩子,我高兴都来不及呢。娘,你怎么样,让爹看看,爹的医术一定可以救得了你。”那天问激动的言语之中有些难过,随即看着萧一冥。 “霜雪,你哪里不舒服让我看看。”萧一冥含情脉脉地看着那霜雪,随即把脉探经。 “一冥,没用的。我快要去了,我对不住你,对不起我们的孩子。”那霜雪微微摇摇摇头,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 萧一冥不死心,再次把手触及在那霜雪的脉搏之上,随即嚎啕大哭。“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老天,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霜雪,你坚持住,我一定会有办法的,你坚持住。” “一冥,你听我说,我已经不行了,我要去了,你好好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你相信我,我可以的。” “老鬼,老鬼,你听我说,没用的。”那霜雪声音略大了些。 萧一冥此时也止不住大哭不止,似乎是愤恨,也是无奈,但是却停止了呼喊。 “如姬呢?”那霜雪随即对身后一众女弟子问道。 “宫主,弟子在。”一女子走上前双手作揖,跪倒在那霜雪的身旁道。 “孩子,我也对不起你,我就是你的亲娘。” “啊?师父?你……我……”那如姬此时却是无法相信。 “孩子,你听我说,一直以来是为娘对不起你,我有给你应该有的关怀。一冥,我们其实还有个女儿,是天问的孪生妹妹。我一直没告诉你,我其实也想留个孩子在自己身边,没有你们在身旁,我甚是孤独,我只能看着如姬一天天长大,却是有情不能诉说,你们都不要记恨我,为娘实在没有办法。今日之事我也算是尽力了,九华之事就只能如此了。”那霜雪慢悠悠地哭泣,似乎是在诉说着无奈。 “师父……”那如姬此时也已经哭成泪人,跪在地上并不知道说些什么,一声娘亲始终是叫不出口,她万万没有想到最尊敬的宫主就是她的娘亲。 “都是我不好,是我没用,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就在九华,却不敢上来找你看你。我知道你一直以师门为重,你心里其实还是有我的是不是?”萧一冥抱着那霜雪和儿子那天问还有女儿那如姬,痛哭流涕。 “我认识你从不后悔,当初师父执意要传授我宫主之位,师父对我有养育之恩,又有对我传功授法之情我无法拒绝。那时九华也急需我来振兴,我不能对不起师父。所以我不能随你而去,只是苦了你,我也知道你一直就身在九华。只是我怕你不见我,也怕见了你让我分心,你不要怪我。”那霜雪流着泪,有气无力地说着,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已经到了弥留之际。 “霜雪,我不怪你,我从不怪你,我只怪自己没勇气。你一定要坚持住,我是有办法的,你要相信我,你等着我,等着我,我是鬼医,我有良药,我会医好你的。”萧一冥说完便不顾一切飞奔出了大殿。 场内没有打斗,但是他们却吸引了所有剩下的眼球。此时此地此情此景,众人听着他们二人相互诉说,唏嘘不已。 那霜雪轻轻咳嗽一声,睁开双眼看对那天问语气坚定地说道:“天问,你要好好照顾好你妹妹,她从小就缺少关爱,是我对不起你们兄妹俩,你们要怪我我也无怨。我希望你能找到老鬼,不要让他沉迷下去。让他放下过往,你们一定要好好活着,我为情终不悔,但是也希望你们不要步我后尘。” “娘!我什么都答应你,你不要离开我们!” 那天问回答之时,那霜雪也慢慢地闭上了双眼。走的是那么地平静,那么地安详,脸旁之上似乎还有些许的笑容。 剩下那天问和那如姬在那哭成了个泪人,三人抱作一团,久久不愿分开。 第140章 垂死一战 看着师父就这么离去,一直要强的景宁,眼中的泪再也忍不住。 此时的她才明白身为宫主的师父为何总是冷落师妹如姬,为何师父也从不谈起她的过往。 看着在场的师弟师妹,此时的九华已经是门中无主,作为大弟子的她不得不站出来,唯有如此才能给师弟师妹希望。师父身死,有了子女的陪伴,而她也如同外人,但是身为九华的大师姐,也不得不担起九华的重责。 “你们都放马过来吧。” 景宁看着古月之人和一应帮手怒目大声叫道。 “众位,我们就不继续打搅你们了。”此时那秘雪宗的女子仍旧是面露笑意,说完转身离去。 随着她的离去,加之月孤鸣此时不知身在何处,一干人等便也不再停留,一群喽啰是一哄而散。 看着安静的大殿之内,时不时传来那天问兄妹的啜泣之声,众人也不知该如何去安慰,毕竟那霜雪宫主乃是九华之主,此时的大家都心情异常沉重。 “是谁杀了我娘?”那天问突然大声叫道,众人都是唏嘘不已,也没有去搭话,毕竟这实力相差太大。 过后沉寂的大殿之内便再无声响,回归到之前的平静。 “娘……呜呜……” 仍旧无人作答,唯有那如姬的哭诉之声渐渐大了起来,一声娘亲才慢慢在口中叫了出来。 众门派之人见状都纷纷离去,九华宫突遭变故,且强敌已退去。谁也不会想到本来是一场盛典,却成了一幕悲剧。 季见龙虽说和萧一冥有些旧情,此时此刻,九华之人都深陷失去亲人的悲痛之中,他站在大殿之内都觉得是有些多余,过多停留也只会增添繁琐,也就不忍再做打扰,慢步走到门外,想去寻觅明月于小雅。 “青龙门主,不知明月和小雅他们身在何处?”虽说众位门主行路匆忙,但是此时仍不见明月和康虞雅的踪迹,季见龙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 “我们走的急,他们应当还在路上。”青龙此时也不敢确定,但是也不敢让季见龙担忧。 “好,我这就去接应他们!”季见龙起身前往找寻,却见大殿外已经是遍地尸首,鲜血横流,残兵破刃丢弃了一地。 世事无常,谁都不曾想到,如今的九华会是这般破败不堪。 原本风景秀丽宫殿端庄华丽的九华宫,此时一片狼藉,没了往日的清静和典雅,唯有一片死寂。 抬眼望去只见风无剑和月孤鸣在远处山峦之上难解难分,打斗中又回到了九华宫的大殿之外,不知为何风无剑已渐渐落入下风,似有不敌之意。 就在一瞬,风无剑人剑合一之际,月孤鸣手持易水寒光,破剑气而过,风无剑从空中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一只手臂随后从天上跌落下落,压在满身是血的风无剑身上。 见到突遭的一幕,季见龙大惊不已。连忙一个起落,来到风无剑身旁,点住周身要穴,为风无剑止住流血。 “前辈,你怎么样?” “哈哈,小兄弟,你也在啊,我们还没有来得及讨论剑招呢,看来此生无法如愿了。”风无剑显得有些落寞,言语之中有些无奈。 “风兄,你老了,也慢了。你灵力虽有长进,可剑招动作却是大不如前了。”此时月孤鸣已来到风无剑身旁冷声说道。 听得月孤鸣如此一说,季见龙心中却是十分明白,如不是剑圣不久之前入魔灵力受损,功法受限,月孤鸣怕是在剑招之上难赢一招半式。 “今日败于你手,心甘情愿,也终于了了我数十年的夙愿。这一战我期待已久,无论是什么样的结局我都不在乎,月兄,你动手吧。”风无剑手持定山剑撑在地上站了起来。 “哎,今日不同往日啊。如若是往日里的平常比试,你我必定点到为止,可你也曾亲眼见着,今日之事,不同四十年前,你硬是要阻拦于我,我便不得不如此为之。”月孤鸣说话间一道寒光直奔风无剑而来。 此时季见龙就在身旁,怎能见死不救,便以全身灵力化作一道护壁,两股力量交叉之时,一阵震颤,季见龙感觉体内翻江倒海。 “小兄弟,你与我有恩,我只得来世再报,今日之事你毋须再管。”风无剑拍拍季见龙的肩头,示意他退去,不必再做抵抗。 “好小子,你一再坏我好事,看来你我之事今日也要来个了结了,接招吧。”月孤鸣站在一旁怒声高叫,说完便手持易水寒光,挥舞着朝季见龙而来。 顿时之间,手无寸铁的季见龙被困在易水寒光宝剑的寒光阵之中,季见龙从没有见过如此怪异的剑招,只得用灵力化气护住周身,体内二力斗争迹象也越来越明显,人也渐渐感到吃力,也难再坚持数十招。 月孤鸣心急之下,一时也奈何不得,在无从下手之际,只得飞身前来。 刹那间,剑招所形成的剑阵有所缓解,季见龙就在这刹那间,纵身而起,后退到三丈之外。 “好小子,又有精进,看来我以前的手下留情是多余的了,今日不除了你,将来必成大害。”月孤鸣说完手中易水寒光宝剑直冲而出。 易水寒光似乎是受到灵力的驾驭,奔着季见龙而来。季见龙心知此一剑的威力非同小可,便一瞬之间往左一闪,避开宝剑的攻击刚刚站定。月孤鸣就如同在那等着季见龙一般,一掌直击在季见龙的胸前。 一阵汹涌沸腾之感,身体不由的飘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九华大殿门口之处。 落地之时,季见龙眼见着那柄易水寒光如影随行,朝着他飞奔而来,身躯已经是不得动弹,却是无能为力再去躲避。 “今日看来,是我命该如此。” 季见龙想躲闪可身体并不由己,动弹不得。也来不及回想过往和其他,此时的他只能是闭眼待戮。 “丁……”眼睛随之一闭,一声巨响就在面门响起。 耳朵嗡嗡作响,脸上感觉一阵扭曲。季见龙睁眼看来去,只见玄武门主手中的宣花斧已经卷刃落地,虎口处和嘴角已然是鲜血直流,此时的他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明月和康虞雅从大殿之外跑了进来,恰好看着眼前一幕,担忧惧怕之时近乎失声。 因康虞雅不懂功法,行路不便,她们此时方才赶到,也刚好错过了了打斗和古月国众人的离去。 康虞雅进到院落之中,刚好看见玄武门主为季见龙挡下那一剑,心中惊险不已。随后连忙跑着过来,搂着倒在地上的季见龙,眼中满是泪花。 季见龙此时想说点什么,体内灵力狂躁不堪,二力相斗让他再也无法承受,只见他嘴唇微微动了几下,只是没有声音发出。他已经是身受重伤加灵力蓄力紊乱,一切都是无能为力,可动也就只有眼珠。 “哈哈!”月孤鸣笑着慢慢走到大殿门口,易水寒光剑已经回到手中向玄武一步一步逼近。 “好一个不自量力的莽夫,看来今日不除去你们一干人等,我就白来一趟九华了。”易水寒光从月孤鸣手中飞出,化作一道光再次直冲季见龙。 因为月孤鸣此时清楚明白,面前的年轻人始终是要与他为敌。现在不除,怕是以后难有机会,也不想再让自己悔恨一次。 距离如此之近,众人都来不及出手,季见龙想到命当如此,不想让小雅受到伤害,但是康虞雅此时也十分明白,便用她身体挡在季见龙身前。 “啊……” 季见龙不能言语,只能是嚎叫着示意康虞雅离去,但是康虞雅却是死死抱着他不肯松手。 “当……” 就在剑接触到康虞雅的一刹那,一声长啸经久不绝。 宝剑并没有击中二人,而是斜着出去,插入地上石块之中直至剑柄。 在众人不解之际,月孤鸣亦是一愣,呆在当场。 就在此时,大殿之上一个声音哈哈笑道:“哈哈!老不死的,你终于还是出手了,再不出手我都要忍不住了,可这又是你的家事,我怕伤你的面子啊,所以我一直在等,你这是练得一身好忍功啊,哈哈。” 众人抬头一看,只见一白发老者坐于大殿圆顶的横梁之上,手中拿着一酒壶正在喝酒。大家都不知此人是何人,为何武功如此高强,就连古月联盟的众位高手在都没有发觉此人的所在。 “今日暂且饶了你们。”月孤鸣也觉得此人怪异,一时也不敢久留。说完之后便随手一抬,宝剑从石块中飞入手中。 月孤鸣也在宝剑入手的一瞬,凭空消失。 此时远处一人飘然而来,落在大殿门口。 只见此人亦是一身灰袍,慈眉善目,银须银发,宛然若一个老神仙,只是容貌和月孤鸣有些相似。 “这不就是当初显身于隐雾岛祭海之时的那位灰袍人吗?难道姑姑是被此人所救。”季见龙看见此人,心中大喜。想到此处便要起身,只是身受重伤,康虞雅也不让他起来,又不能言语,只能眼睁睁看着。 第141章 福缘尘祸 那灰袍人见着众人也不答话,微微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季见龙,便对着大殿横梁上用手指点了点。“好一个燕楚天燕无双,你今日至此所为何事啊?” 季见龙此时才知道,坐在横梁之上的老头子名字的确是燕楚天,看来那古凌风所言没有错。 “哈哈,我只是路过。今日有你忙的了,哎,没热闹可看了,走了,我们下次再一起喝酒啊。”众人见那老者慢悠悠地一副小心翼翼地模样,双手抱着横梁,脚落在下面一根横梁上。慢慢地下来,动作僵硬,似乎让人觉得他是被别人放上去一般。 燕楚天下到大殿的地上站好之后,嘴中念叨着。“哎,年纪大了,酒也喝的多了,高处呆的时间久了让人晕的慌。” “哎!”燕楚天随即摇了摇手中酒壶,叹了一声。身体如移形换位般,已然来到季见龙身旁,对着季见龙满意地点点头,随即轻轻拍打着季见龙的肩头,他人以为这是随意的抚摸安慰,季见龙却感觉一阵强悍的灵力入体之后抚平体内的狂躁。 “哈哈!”随即燕楚天一声大笑,他人身形一闪,已然身处大殿之外。 “下次找你喝上几杯。”灰袍老者看着远去的燕楚天,轻轻喊了一声。 “好,你可切莫食言啊。”只听得见声音,人此时却不知道是在何处回答。 那灰袍老者再看了季见龙一眼,便径直向内走去,来到了那霜雪的身旁。 “月爷爷,你要帮我师父报仇,你去帮我杀了那恶贼,呜呜……”阳沁见到灰袍老者进去,连忙从跪在那霜雪身旁跑了过去,抱住那灰袍老者大哭不止。 “冤孽啊。”老者摇了摇头,一脸无奈与自责。 “月爷爷,你一定要帮我!” “哎!孩子啊,你师父可曾给你提过你的身世?” “师父……师父她走的太突然了,什么都没有告诉我。师父可疼我了,如今师父走了,我也不想活了。呜呜……”阳沁哭着摇了摇头越哭越大。 “孩子,我想现在你也这么大了,也是该告诉你真相了。” “爷爷,你要告诉我什么呀!”阳沁此时有些不解,手还在揉着流泪的眼睛, “你其实姓月,叫月阳沁,我就是你的亲爷爷啊,你看,这是我们月氏的弯月烙印。”老者说着撸起左手的袖口,只见左手手腕处一处红色的弯月印记十分明显。 “啊,你就是我的爷爷?那你为什么不要我,你为什么不把我带在身边?你为什么把我送给师父?”阳沁说着拉起自己的衣袖,看着一模一样的弯月印记,哭声更加大了。 “孩子,是爷爷对不起你啊,当初你爹娘不要你,我又没有办法。在你一岁的时候,九华那宫主那是刚诞下双胞胎,她送走一人,我见她整日无精打采,意志消沉,我便把你托付于她,希望她能为了你,好好地活下去。从那以后我便每年的今日,也就是你的生日来看你。” “那你事情办好了为什么不来把我接回去,呜呜!难怪师父一直以来都对我这么好,什么事情都由着我,呜呜……。” “我见你和九华宫甚是有缘,便也随了你,况且那宫主把你视为己出。我也就心安了,让一切随缘。” “那我爹娘呢,他们为何不要我?他们还在不在?呜呜……师父也离去了,我该怎么办啊,爷爷,爷爷!”阳沁说着扑倒在老者的怀中,并没有太多责怪之意。因为身处九华,她时时处处都是焦点,从不曾受到冷落,况且九华之上无父无母之人甚多,大家也都对之不甚在意。 “唉!”灰袍老者继续叹道。“你父亲就是我那个不孝子,也就是刚刚逃走的那人。” “啊,是他?”阳沁此时难以相信,眼中的大恶人,对九华实施围攻,更是让师父身死的大恶人就是她的父亲。 “不错,正是他!”灰袍老者摇了摇头,也显得无比痛心。 “哈哈,为什么?他是杀害了师父的人,杀了我师父的人是我父亲?”阳沁此时更是难以相信,从未谋面的父亲居然杀了最亲爱的师父,此时唯有用哭声来表达,与她来说这太过于突然,让人难以接受,更多的是自责,若是没有这层关系,她或许会好受一些,此时让她更加无助,也让她在九华之中无法安身。 “爷爷,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老者只是摇了摇头,因为他知道,这真相迟早是要告诉她,长痛不如短痛。 “为什么,老天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爷爷,为什么啊?”月阳沁已经是哭天抢地。 “孩子,这都不是你的错。” 月阳沁不再听那老者所言,回身重重地跪在那霜雪面前。“师父,这是为什么啊,我对不起你啊,我不配做你的弟子,呜呜……” 阳沁哭喊声音越来越大,却在突然间没了哭声,景宁见状一把抱起阳沁,只见她竟因伤心哭喊到昏死过去。 情到深处,让在一旁的康虞雅都为之落泪,虽和她曾有过一面之缘。阳沁虽有些活泼刁钻,但也算是个心直口快童心未泯之人,此时遭受到如此打击,让人唏嘘不已。 “景姑娘,事已至此,九华还是要人来住持的,你身为九华的大弟子。还是先行把你师父带到你门中禁地阴华宫之中去吧,那里面应该有一处清池,你就把你师父安放池中吧,这是你们九华宫历来的规矩,也是你们九华的传承。”灰袍老者从景宁手中接过月阳沁,似乎是在警醒眼前的年轻人。 “前辈,师门有戒条,阴华宫只有宫主可进。”景宁略有为难。 “如今九华有难,如此时期,你作为九华宫的大弟子,当可代行宫主之职。” “这……” “好了,不必多言,九华宫也算是有千年传承的门派,不可一日无主,九华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这么多的弟子门人也是需要人加以引导,否则可真是要有灭派之危了。” 景宁也知老者有何用意,只好点头同意。如今师父身故,众位师弟师妹已经是乱做一团,若是不加以维持,九华人心必定涣散。贼人要是此时再次突击,必定是毫无招架之力。更何况九华宫的门规的确是如此,先任宫主逝去之后遗存之地便是阴华宫之清池。 待九华宫众弟子,都慢慢散去,灰袍老者抱着月阳沁转身就要离去。 “前辈请留步!”季见龙也在慢慢恢复,便低声叫道。 “像,真像!”那老者此时来到季见龙面前道。 “前辈何意?”季见龙虽听得是一头雾水。 “哈哈,我是说你和你爹长的真像。想当年,我和你爹季长风一见如故,哎,可惜啊,世事变幻啊。年轻人,不要着急,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上次我路过隐雾岛,打算上岛去看看,谁知遇到你隐雾门门中变故。长虹门主也恰巧被我救的,如今她和我一起呆在一起。只是她已经看透世事,不想再过问隐雾门门中之事,此时她也托我代为传话。让你们隐雾门生门门主与四神兽门门主不用再追随她了。你们现在都是自由之身,没有任何门规的约束,去追寻自己的生活吧。” “这……门主为何要如此?”此言一出,众门主都目瞪口呆。众人都呆在隐雾岛隐雾门数十年,如今隐雾门一散。却真不知道所追求的是何物,更不知自己该处身何地。一时没有奔头,隐雾门也就如此放弃,让人心有不甘。 “前辈,门主她……可好?”明月按捺不住,走到老者身旁低声恭敬问道。 “好啊,你便是明月吧!” “嗯!”明月使劲地点头。 “好!好!”那老者点点头,并不顾及众人,而是走向大殿之内。 只留着众门主和季见龙待在大殿之内,隐雾门众人此时已经是一片茫然,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等待许久,居然是等来了如此一个门主之令,没有了隐雾门对他们来说就等于是没有了一切。 “请公子接替我隐雾门门主之位。”生门门主铁无心起身跪在季见龙身旁,其余青龙朱雀玄武门主也一并附和。 季见龙见状想要扶各位门主起身,碍于身受重伤,不能起身。 “各位门主,你们都是我的前辈,如此这般万万不可。” “公子,如今我隐雾门落入贼人之手,我们虽身在隐雾岛外,但是我们乃是隐雾门正宗,隐雾门不可群龙无首,更不可一日无主,难道你要让我们认那南道一做门主吗?”铁无心咬牙切齿似有千万隐痛。 “那自然是不可,我们怎么能认叛徒之人,各位快快请起,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好好商议。” “还请门主答应我等,否则我等便长跪不起。” “这……虽说我父亲曾为门主,可我并没有加入过隐雾门,再者我年纪尚轻,功法不强,又缺少历练,不足以引领隐雾,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还请公子不要推辞!你本就是我隐雾门的一份子,就在当初萧松肃舍弃功法救助你之时,你就是属于我们隐雾门的一份子。若不是因你体内毒性肆虐,长风门主也会教授你功法,你也必定早早地加入隐雾门了。只是世事变幻,一切又都轮回变幻,你作为我们隐雾门门主乃是天意。”铁无心似乎是打定主意要认季见龙为门主,丝毫不给他推辞的机会。 “各位门主,可我……我实在是不能胜任啊。” “公子,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如今隐雾门落败,我等又身困古月,难道你就不为隐雾门的门人和隐雾岛的百姓着想吗?”青龙门主葛天奇也诉说自己心中的所忧。 “各位快快请起,我有几个条件,如若你们答应了我,我才答应你们。”季见龙感觉有点受到胁迫的意味,但是也能理解他们的苦衷,只是感觉甚是无奈。 “请讲。”众门主齐声回道。 “让我当门主可以,一是希望几位前辈切不可再对我行跪拜之礼,二是待日后隐雾门门中清除逆贼,回到隐雾门之后我希望各位另立门主。” “好,门主,我等答应便是。”铁无心斩钉截铁回答,不给季见龙任何反悔的机会,因为他认定季见龙是一位有担当之人,那时也不会贸然舍弃隐雾门。 “那好,各位赶快起来吧,以后外人在的时候才需叫我门主,无外人之时还是叫我小龙吧。”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小龙,让我们为你疗伤吧。”铁无心见季见龙有些虚弱,已经走到季见龙身旁。 此时季见龙也心中明白,那秘雪宗的女子似乎也并没有下狠手,做事都是留有余地,不然这二位门主怕是早就性命不保。 “铁门主,我并无大碍,大家还是早些下山再说吧,如此伤心之地,只会是让九华宫更加伤感。”季见龙在康虞雅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好!” 此时的九华宫乃是伤心之地,没有人再忍心打搅他们,众人都一一离去。 第142章 落寞山道 “季公子,师姐命我前来,希望季公子能在九华住上几日,待伤势好了之后再下山不迟。” 季见龙刚走出九华宫的大殿门口,李青岚便从后殿走进大殿之内远远地喊道。 康虞雅搀扶着季见龙,心中有些担忧,不忍季见龙再奔波劳累,便停住问道:“小龙,你有伤在身,不便路途奔波,我看就在九华宫上暂且修养几日。” “几位门主,要不你们还是先回去九华迷林之中,日后有事我就去那找寻各位。”季见龙见状也不想让小雅心头不快,回头对众位门主商议道。 各位门主见状,也不多说,对着季见龙行礼结束便起身下山而去。 “公子,这边请!”李青岚领着季见龙来到九华宫后山的客房之内休息,并送上九华的疗伤药茶。 “多谢!”季见龙接过药茶一饮而尽,此时胸口隐隐作痛,灵力有些不济,随后盘坐而起,不顾一切吸纳灵力疗伤。 看着季见龙渐渐陷入忘我之境,康虞雅和明月也无所事事。漫步走到门外,相对无言来到门院子的一方石桌上旁坐了下来。 “不知道门主过的好不好,哎!不过现在总算是有下落了。”明月虽亲耳听得灰袍老者所言,但是仍旧是不肯相信,坐在石桌旁低声念叨。 康虞雅也明白明月心中所想,便点点头道:“嗯,明月姐,你也不必担心,老前辈所言定然是不假,要不等小龙醒来,我们就去找寻那老前辈,你随他一同回去。” “我也是这么想的,想让那前辈带我去见门主,只是……只是不知他会不会答应。” “放心吧!”康虞雅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只是看着明月点点头。 明月见康虞雅看着她,表现的却是一脸担忧。“放心吧,我会好好的,我去了之后我们还是有机会相见的。我只是很想和门主在一起,门主少了我的照料定然是过得不习惯。况且小龙已经长大了,功法灵力高超,我再跟随他只会是他的负担。小雅,你和小龙要好好的。” 康虞雅害羞地点点头,明月此时心中满是离别的愁苦,虽有些可诉说,但是大都的情感都只能压抑在心头,此时季见龙身旁已经有了伴侣,他们二人相互陪伴,她也已经是略感多余,此时心中虽有门主的吩咐,但是此时却是更想回到她的身边。 二人在院中相对而坐,无言对看着天际的繁星。想着人生的渺小,不知不觉之间,困乏了的二人都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季见龙推开房门,只见康虞雅一人仍旧睡在桌旁。季见龙不忍心去打扰,轻轻为她盖上铺盖之后在庭院之中活动筋骨。 随着灵力的流泻,功法在脑中显现,一套招式行云流水,练完之后浑身舒畅。却发觉康虞雅正坐在桌旁傻傻地看着。 “醒了?”季见龙连忙走到康虞雅身旁,轻轻拥着她。“怎么不睡房间,山上湿气大,幸好昨夜没又露水,否则你这身子怕是吃不消了,明月姐她哪里去了。” “没事,你没事就好!”康虞雅微微一笑,想拿下盖在身上的薄被起身站起,却发觉趴的石桌之上放着一封书信,便连忙递给季见龙。 “小龙你看!” 季见龙接过书信,见是明月得字迹,赶忙打开书信。 “小龙小雅,我想随月前辈而去去追随门主,望你们保重,后会有期。” 没有过多言语,简单的告知,简单的离别。 季见龙看完信件,只见康虞雅两眼通红,显得很是伤心难过,不觉又把她拥抱怀中。 “哎!不要难过,明月姐从小就和姑姑在一起,她把姑姑视作的娘亲一般,只要她们过的好就好。以后我们还会再见,我们也不能让明月姐跟着我们一辈子,她也有她的追求,只要我们的感情不变,就算是相隔天涯海角也不怕。” “咚……咚……” 二人低语期间,九华山中一阵阵悠扬洪亮的钟声骤起。 “不知这钟声是何用意,不会是古月国之人又杀了回来吧。”季见龙心中犹疑,拉上康虞雅走出院落,跟随九华宫门人来到大殿之内。 进得大殿,只见九华各门人都有序地站在大殿之内。 随着大家安静下来,大殿之后走出一白发婆婆,她步伐稳健,慢步走到大殿的高座之上坐定。 “按祖制,行礼!”一人高声叫道。 “拜见师祖。”众人行跪拜之礼后齐声说道。 季见龙心中不解九华之上居然还有这么一辈老者。功法灵力似乎也不弱,为何昨日不见她显身。 众人在老婆婆的示意之下,行礼结束后分列左右,景宁走出一步再次行礼道:“不知师祖以钟声为号,把我等召集而来所为何事?” 那婆婆依然精神饱满,行动如风,起身上前一步道:“霜雪那孩子已经离开九华了,现在九华宫宫主之位就由你景宁代为执掌吧。” “师祖,不可,您老人家已经重出阴华洞,九华宫自然是该由您执掌比较妥当。”景宁连忙跪地推辞。 “傻孩子,我人老了,这么多的大小事务我可操心不过来。你就安心接替宫主之位吧,霜雪在的时候也一直对你很是看好,这也是她的心愿。师祖我老了,有些事情是跟不上你们年轻一辈的想法的,你执掌之后,定然要加紧修炼功法,维护九华尊严。” “可是,师叔祖,这还有几位师叔伯,叫他们不要再清修了,请他们出来执掌也好啊。” “九华宫宫主向来都是有上任宫主挑选下一任,你便是前任宫主所选,师门遗训不可破啊。你有需要可以召集我等,但是宫主一位还是由你执掌比较妥当。” “请新任宫主执掌门户。”听得师祖如此一说,众九华弟子都纷纷拜倒。 “景宁,如今九华宫正是需要人的时期,九华众弟子不可群龙无首啊。再者,如若古月国那些奸诈之人再犯,没有宫主坐阵,那岂不是叫贼人有机可趁。”那老婆婆见景宁仍旧是不答应,只能是叹声无奈说道。 景宁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只是傻傻地看着师祖。 “那便如此定了,今日以钟声召集各位门人来此就是为的此事,如今宫主之事已定,你们都退下吧。”老婆婆不待景宁再次推辞,连忙宣告众人。 看着众人斗纷纷退去,老婆婆叹声而起。 “哎!景宁啊,你随我去躺后山的阴华宫。” 老婆婆说完自顾走了,景宁愣在当场,转头望着大殿之内,留下的只有季见龙康虞雅二人,看着二人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还是没有开口,转头跟随老婆婆而去。 季见龙看着空荡荡的大殿之内,只有她和康虞雅二人,也知不好久留。“小雅,我们也走吧,如今九华宫是在大丧之期,新主刚立,事情也繁多,我们不便多做打搅。” 季见龙拉着小雅走出大殿,只觉此时的阳光分外刺眼,不知是在这阴凉之地呆的久了,还是今日甚是特别。 “好,小龙,我听你的,那我们去哪里?” 季见龙突然停下脚步看着康虞雅询问,“小雅,我们也下山去吧。” “你的伤势如何?有没有好点?”康虞雅心中还是有些担忧。 “已无大碍,想要恢复如初那还得慢慢调理一番,久居九华也不是长久之计,还是离去的好。” “也好,那就下山吧,毕竟和九华宫交情甚少,只有过几面之缘,也不便过多打搅他们。” 二人看着院外的山道,迈步走了过去,却正好遇见李青岚从外而来。 “李兄,我等还有些琐碎事物要去处理一下,这便向你辞行了。” “二位可是我九华宫的大恩人啊,我得去向宫主请示一下。”九华惨祸过后,李青岚也变得沉稳不少,不少九华门事务都是由他处理。 季见龙微微一笑,婉言拒绝了李青岚继续挽留的好意。 “算了,如今景宁宫主刚接位不久,又很多事情要处理,我这种小事就不用去麻烦她了,若是宫主问起之时,还望李兄帮我表达一下歉意。” “既然这样,那也好。季公子,你多多保重,九华宫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出了九华宫山前高大门楼,不明前路的二人选择了一条向西而去的道路。下山之路一路曲折不知前程,也正如此时季见龙的内心,不知究竟该去往何处。 走了半晌,山路之上仍旧是一路无人,不知是祸事牵连还是本就山路偏僻。 康虞雅也担心季见龙的伤势不稳,也不着急赶路。见到山路旁有一凉亭,拉着季见龙就来到这凉亭之内歇息。“小龙,山路崎岖,前行不便,我们还是休息一下吧。” 当二人进得亭中学季见龙看着四处破败,新伤加旧痕让凉亭已经是难有往日面貌,“哎,世事无常啊!” “小龙,你不用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哈哈,是啊,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突然凉亭之外一行人围了上来,一人带着笑意慢慢走近。 “你们是何人?”季见龙让小雅躲身在身后厉声问道。 “哈哈,何人?要你命的人,你们在九华山得的可是潇洒啊,让我们好等!” “我们素不相识,大家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笑话,我们等的就是你,你们的人头可是值不少钱财啊,我们是不会认错的,兄弟们,一起上,发财的机会来了。”不待季见龙细想,一行人就拔出刀剑一拥而上。 凉亭之内施展不来,季见龙旧伤未愈,又要保护康虞雅,一时竟不能脱身。 战不过片刻,季见龙就觉得体力不支,面对数十人的围困已经是无法应对。 “哈哈,不行了吧?你就不要挣扎了。我看你如此护卫这位姑娘,只要你乖乖束手就擒,我们还可以让这位姑娘活命。”为首之人哈哈一笑,眼神之中露出狡诈神情。 “休想,说!你们是古月剑派的什么人?为何要拦我。”季见龙此时眼中一亮,此人似乎就是古月剑派的许正信,但是又不十分肯定。 “哈哈,能耐不小啊,被你认出来了?反正你也已经逃不了了,告诉你也无妨。如今古月三盟早就不复存在,九华山没落至此,难道还有什么出路吗?钟山剑派不过是苦苦死撑而已,如今只有顺从古月国,这才是最为明智之选。哈哈。” “到底是何人指使?” “哈哈,何人?当然是古月的月孤鸣啊,如今他如日中天,天下各派都要听从他的号令,否则都会如九华一般,你啊,还是乖乖就擒吧,免得让大家受罪,是他指名道姓要你的性命,我们不得不从啊。” “好,那就要看你们有没有这本事了。” “哈哈,好!好!你都已经如此了,你还能有什么能耐?我还是奉劝你一句,可不要无辜之人受罪。” “小龙,我不怕,切莫听从他们所言。”康虞雅此时也算是坚定,虽然没有什么功法,面对如此众多之人,也没有惧怕。 “好,那我们不能同生,那就同死。”季见龙说话间微笑地看着康虞雅,二人随即注目相对。 “好啊,兄弟们,杀了这年轻人,这姑娘就可以是是大家的玩物了,哈哈!”为首之人并不动手,而是面露笑意。 “许正信!”季见龙突然大喝一声。 许正信一愣,众位古月剑派之人也是一愣,季见龙便乘机拉着康虞雅飞身而出,不料伤势为恢复,跃出凉亭却重重地跌落在地。 “哈哈,季见龙,没想到啊,你居然知道我,那你就不要怪我了。”许正信说话间已经拔剑走近了季见龙。 第143章 迫离古月 “哈哈,许前辈,你就不该和他多言。早早了结了他就好,月盟主还在等你的消息呢,你这样行事可不好让我帮你们古月剑派的兄弟啊,得拿出点诚意来。” 见许正信有些拖拉,陆怀远忍不住也现身。 “原来是你!”季见龙虽不能动弹,但是满脸怒气。 陆怀远微微一笑,并不靠近,“哈哈,季公子,不要怪我,有些事我也不能做主,有人点名要取你性命,我们也十分无奈啊。” 季见龙此时也无奈,只能是等待时机,若是拼死一战,或许还有转机。 “许前辈,许长老,还不动手!”陆怀远带着笑意的脸随之转变,一脸怒色呵斥着许正信。 “哈哈哈哈……” 就在许正信靠近之时,突然四周大笑之声不止,季见龙只觉体内灵力翻涌,人也变得迷糊。 陆怀远一惊连忙退回,体内灵力搅动让他有种晕眩之感。当回身扫视四周,只见众人已经是站立不稳,都匍匐在地。 “走!”无奈之中的陆怀远挣扎着跑离。 “陆门主?这人?”看着陆怀远离去,许正信趴在地上有些不解。 “要活命就感觉走!” 陆怀远已经在站在远处大声叫道,许正信有些无奈与不甘也就只能连忙跟随而去。 当陆怀远和古月门人离去,笑声也就随即停止,季见却时只觉体内有种说不出的舒坦。 “小龙?你怎么了?”康虞雅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也不解古月门人为何要离去。 “没事,看来遇到高人相助了。”季见龙此时站立起来,在康虞雅的搀扶之下又进去凉亭之中。 康虞雅有些担忧,便忍不住说道:“小龙,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 “没事,如今危险已经过去,先歇息下。”季见龙只觉体内灵力依旧不能停歇,心中十分不解。 处身凉亭之中,只觉凉亭孤独地立在山脊之上,两侧都是高耸的山崖。一眼望去,前方数十里景色尽收眼底。身在此情此景,乃知自身之渺小,世间功法之无穷。 “人之于世,不过沧海一粟,生死有数,应不必在意一时的输赢得失,看来我们在此地也不能久留了。”季见龙看着远处发出心中的感慨,感受四周仍旧有灵力波动,也就有了离去之意。 “小伙子,告诉我,你看到什么了?”凉亭之上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季见龙连忙拉着康虞雅的手,想要把她保护起来,随即才发觉是过于紧张。 老头子燕楚天已经已经翻身下地,慢慢步入凉亭之中,此时他身上的破旧衣衫依旧,而他却也毫不在意。 “好你个老头子,为何在这不告诉我啊,还等我坐定之后,再弄得一惊一乍的。早点和我说啊,也好让我和你喝上几杯啊,刚才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啊!”季见龙微微一笑,康虞雅连忙扶住起身的季见龙。 “哎呀,不需提了。哎!这还真不巧啊,酒刚喝完了。让人闷得慌啊,恰巧看见你们到了此处。我来看看你恢复的怎么样了,看来还是不行啊,如此你们可不能在古月大地之中行走了,那月孤鸣一击之力可是非同小可啊,虽说你的功法有着长进,但是灵力终究还不是自己的,有些威力也不能一一施展,的确是有些可惜啊,不然与之一战也不会如此啊。” “多谢你老头子挂念啊,我啊,已无大碍了,现在需要的是慢慢调养。” “是啊,话虽如此,不过还好啊,你我有缘,看来你命不该绝,否则昨日一战你们定然是无法全身而退,今日你也不能安然脱身,此时你也不能如此快活了,哈哈。” “是啊,还得多谢你和那位不知名的前辈搭救啊。老头子,有一事我始终不明啊。” “说吧,只要是你们乾定之事,只要是我知道的,那我应该可以告诉你。” “不问别的,昨日在九华之上救我的那位前辈他究竟是何许人。” “哦,这就说来话长了。此人姓月名风华,也可以算得上是古月古国的遗孤啊,从古月古国灭国之后他们一族便少有人在古月露头啊。” “那月孤鸣果真是就是月风华前辈的儿子?他们父子二人为何一个要杀,一个要救,难道是父子不和?” “不错,也算是你小子命大了。哎,这月风华,原本是一个不问世事之人,虽是古国遗孤,可未曾想过复国,此人心地善良,不忍天下生灵涂炭,所以不想再起刀兵。他虽有雄才大略,但是也是一位宅心仁厚之人,年轻之时就是一位侠义之辈。而他的独子月孤鸣则全然不同,他心中所想,也一直所做为得就是复国,恢复他们月氏古月国的天下。如今他四处奔波,就是为了将来有自己的人马,好一朝夺取天下。只可惜啊,天底下有不少能人志士都已经受到了他的蒙骗。哎,只是他不知道,治国可不比其他,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掌控得了的。哎!弄不好将来天下大乱,生灵涂炭啊,大多数人都是为权为利,世事如此啊。将来就算他恢复了月氏古月,怕是也不会长久。治国之人不但需要需匡天扶地之才,更加需要能人仁心,可不只是简单的功法灵力高强就可,不过他们的事情我也不去过问,毕竟世间之事都是有世间之人去处理,于我来说也就只是俗事。” “原来如此,想那月孤鸣结交甚广,三教九流都来者不拒,为得便是有朝一日要恢复他们月氏古月国的天下。” “此人心狠手辣,功法灵力高强,你啊,现在还不是他的对手。来来,我这有一本疗伤功法,乃是我数十年前偶然所得,甚少有机会用,今日算是便宜了你这小子。你只要按照这个修炼,不出三日你就恢复如初。至于这功法的来源,你也就不要问我,反正我是看不懂啊,也不想去追究,总之呢,当不是乾定之物。” 燕楚天道说着丢过来一本破书,只见这书没有什么华丽外表,也没有任何的文字描述,只见页面之上画着的是一些运功路数,无头无尾。感觉无比亲切的季见龙说着从怀中摸出图泽所赠的功法,二者居然是前后相合,只是燕楚天的这本纸皮有些泛黄破损。 “这……是同一本?”季见龙此时开心不已。 “哈哈!早就感觉你修习过如此功法,看来这也十分适合你啊,哈哈!”燕楚天只是微笑着点点头。 “哈哈,那就谢谢老头子了,这到底是什么功法啊?”季见龙笑着不解地功法。 “啊,这,你不问我倒是忘记了。哎呀呀,我此行是受人所托,如今事情未了,我有事情要去做啊,我先走了,小伙子,我们有缘再见……”燕楚天还未说完就化作一阵风而去,消失不见。 “老头子,你不要每次都是这么匆忙啊,能不能好好喝上一杯啊。” “哎呀,小伙子啊,我也渐渐感觉年纪大了,最近时常忘事啊,等以后吧。”燕楚天的声音从南面悠悠传来,此时的他已经是去得远了。 “能活着如他如此逍遥快乐那是该有多好啊!自从我第一次见到他,老头子便是如此,他生性喜好自由,无拘无束来去无踪啊,且随他去吧。”季见龙笑着摇了摇头。 康虞雅见状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莞尔一笑。 “小伙子,忘记告诉你了,如今啊,你们在古月可是被通缉之人,可不能再古月露头了,一切都需要小心应对!”二人准备离去,燕楚天的声音再次悠悠传来。 “哎,小雅,要不我们还是先下山再说。” 季见龙收起那破书,站立起身看着远处缥缈的虚雾,此时只有下到山脚才是让人感觉踏实。 下山不知何处而去,众多的变故让乾定大地已经是动荡不安。二人此时已经是有家难回,有亲难认,更是被古月国通缉。 “小雅,我们下山该奔哪里而去,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季见龙走在山道之上,并不知此去的终点,停下脚步看着康虞雅突然问道。 “啊,我啊?我听你的。”康虞雅显得有些惊讶,他仍旧是没有过去的记忆,也就不知该去往何处,只有跟随在季见龙的身旁才觉得踏实。 “不如我们就这般游历天下吧,世间的俗事也不应该由我们来承担。”季见龙想着一直以来都有太多的牵绊,此时也算是难得好时光,加之岁寿有限。虽然有太多地方想去,但是有些地方是不得去,有些是不想去,唯有和康虞雅一起才心安。 “好啊,那我们就去游历天下。”康虞雅笑着开心地点头答应。 “乾定洲山川河泽遍布,山南地北迥异,江南海外我们都一同经历过,如今我们也不能再次前往。只有这西北苦寒之地我们未曾去过,不过我们朝西北而去,去见识下西北大漠的浩瀚和草原的无垠,过上洒脱自由自在的生活,领略下天下苍茫的感觉如何?” “嗯,我跟随你就是了。”康虞雅紧拉着季见龙的手,一脸喜悦地依偎在他身旁。 “好吧,天下之事已然不甚繁多,我们身在古月大地更是身不由己。无法更改但是我们可以回避,远离混乱的风暴中心,只要不置身其中,总是可以抽身而去的。” 望着山下茫茫一片,二人继续沿着山道一路前行,下山之后朝着西北而去。 第144章 踏风入黄沙 一路走,一路看。走的也不急切,行得便也就轻松。 向西两日的路程,官道之中渐渐少去了南方该有的风景,草木皆是一片枯黄,看着四周的一切,两人身上的衣衫也显得有些单薄,寒风渐起,不知不觉间,天时已渐有秋意。 随着时日的推移,一开始的热情开心也就慢慢地变得平庸和真诚,也只有此时才能静心感受着身旁的一切。 黄沙四起迷人眼,狂风作伴好相随。 走了几日二人略感困乏,行在无人的官道之上,风沙之中隐约间有一间土堡给人以宽心,快步前行,一切都似是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一道锦旗迎着风沙在空中飘摇,飘忽间只见锦旗上写着‘西风客栈’四字。 官道之旁如此客栈,虽有荒凉之意,在荒无人烟之地也能让人感到欣慰。毕竟一路而来,幕天席地,少有暖意,此时的客栈可以让人一解劳顿,一洗风尘。 已然走近看着大门紧闭,季见龙还是推门而入,此时店内只有一人趴在店内的桌上打着瞌睡。 “呼呜……” 门开的一瞬,风沙吹进客栈,季见龙进来之后虽连忙关上门,店家在冷风吹后打起了精神。 “二位是吃饭还是住宿。” 看见二人进来,店里的店家便立马起身迎接上来。 季见龙刚一走开,刚被关上的大门被一阵大风吹开。季见龙再次关上客栈大门,重新推了推,把一旁的被推到门脚处的大石块移动过来抵住大门。 还没等二人答话,店家连忙解释道:“呵呵,此时风沙极大,不关门满屋便是风沙了,二位稍等啊。” “店家,为何此时风沙如此之大,遮天蔽日好不难受。”季见龙也就在这无人的客栈之内,随意坐在一方桌旁。 “二位是外地来的吧,不是北方人吧?此处每年秋冬季便是如此,俗话说的好啊,西风起,风沙起,沙随西风几万里。” “哦。”若有所思,季见龙也迎合地点了点头。 “此时便是一年之中风沙最大的时候,等来年西风消停了,风沙也便少了,二位,看看想吃点什么?” “你们这有什么特色的。”季见龙也不知店家到底能有什么东西,只是看着客店显得有些破旧,当不比昌都城的大客栈,更加是不能胡乱瞎点,免得被人笑话。 “实话对你们说吧,我们虽不是地处西北的极为荒凉之地,但是风沙吹送之时,也就让客店成了荒凉地带,此时我们也并没有什么特色,店里如今有的只有素面和馍。”店家说着也显得略有为难,更加担心外地来的客人点上一分拿不出的东西,那岂不是更为扫兴。 “好,哪就来两碗面。”康虞雅看出店家心思,并不想让店家为难,只是微微一笑。 “好嘞!二位稍等,我这就为你们二位去煮面去了。”店家说完快步往后面走去。 季见龙看着破旧的土窑一般的房屋,显得也是有些年头,心中不免有哀民生艰辛之意。“我们才刚步入西北地带,并没深入西北之地,想不到西北地带竟然是如此荒凉,这叫人如何维持生计。” 康虞雅倒是微微一笑,显得能理解。“西北维持生计是比较困难,但是西北之地也不全如此,也有一些地方如古月一般,是水草肥美的。” 季见龙半信半疑,想着如此恶略的状况,让人无以为生,着实是不适合人生存。 不多时店家就已经端着两碗面走了过来,听见季见龙如此一说,便也就搭上了话。“西北自有西北的生存之法,各地有差异,但是也能勉强生活,只要不是流年不利,不是战事连年,一切都能应付过来。” 当二人看到这面的时候,惊讶无比,因为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粗陋的食物,眼前的面相让人一时难以接受。只见泥色的陶碗之内毫无面汤,面条干巴巴地黏在一起,季见龙看了半天却是没有动筷子的欲望。 店家见二人没有吃的意思,便知道外地来客是不习惯这面条的形态,连忙解释。“两位客官,西北漫天风沙,二位过来可曾在路边遇到一处水塘,一条河沟?西北是极其缺水的,所以我们向来吃的面都是这般,二位尽管放心,面条味道好着呢。” 听得店家如此一说,季见龙心中也有些羞愧之意,才理解西北之地的民风。也因实在是熬不住腹中的饥饿,季见龙拿起筷子,扒拉了一口面条,面条入口香软醇糯,虽没别处面条的劲道,但是此时的素面也算得上是人间美味。 “店家,这一路向西多久可以到下一家客栈?”季见龙吃完面,摸着嘴巴询问店家。 “这还得要看二位是向西还是向北而去,西北之地还是有一些地方有官道可通的。不过我劝二位还是别去的好,如今西北的黄沙国正值争斗之中,稍不留神就会丢了性命。再者就算沿途的官道之上有客栈,怕是在此时也多半是出去躲避战祸了。” “哦,多谢店家,不过还望店家告诉我们详情。” “若是你想再西向而去,你只需径直向西走上两天,哪里便会有一处绿洲,唤作小江南。那里是一处有着数万人的集镇,只是不知它能否在黄沙国内乱之中幸免。若是二位执意要去的话,我希望二位还是明日再走,大漠行进可不比你们在古月国,你们得买上一匹识路的驼马和带足用水,不然在风沙之中迷失方向之后那就只能是活活渴死。” “也好,能否麻烦店家为我们去购买两匹上好的识路驼马,我见四周也算是荒芜之地,一路前来数里地都不见人烟,不知该去何处何觅。” “这也不难,只是价格高些,驼马乃是西北人家维持生计的伙伴,一般人是不会轻易变卖的,但是也有几家贩养驼马的。” “这不妨,麻烦你先去给我们买回,不够的话我再补给你,劳烦店家了。”季见龙说着便递上数十两银子。 “也好,二位先随我来,我先带二位去客房之中休息,明日一早定然是会驼马在门外候着二位。” “好,多谢店家!” 店家把二人带到了楼上一间简陋的客房之中,客房之内唯有一张古老而久经岁月的大古床,床上铺着一些不知名的毛皮之物,床有可容纳五六人之大。房内散发着一种浓郁的香味,让季见龙的灵力在体内激荡。 屋内除此之外也再无他物,一路走来,乏累的二人也知西北艰苦物资不丰,对此也全不在意。季见龙看着有些疲惫的康虞雅,心有愧疚便让她先行休息,独自在大床的一边修习功法。 夜渐深,西北的夜也变得异常寒冷,破旧的客店虽能遮风避雨,但是面对如此狂风时节,也不能尽数抵御。 康虞雅慢慢蜷缩在古床之上,显得是异常寒冷,但是呼吸匀称一身轻松。季见龙只得把身上的衣衫脱下盖在她的身上,虽不能全然抵御寒冷,但是也可增加一丝暖意。 随着寒意的刺激,季见龙更是睡意全无。胸口处还隐隐有些发痛,内伤未愈,坐定之后的季见龙便拿出燕楚天给的疗伤功法。打开功法册子一看之后便觉无比熟悉,功法之中记载的与之前所学是如出一辙,动作模样之间还夹杂着一些不知名的标记文字。 “这老头子不知是哪里得来的功法,说不定他和大哥的师尊还是有些渊源的。”季见龙也不多想,随着胸口的隐痛,连忙按照那功法之上所绘制的图形修炼起来。 随着修炼速度的加快,前后所学也已经贯通,体内渐感热血翻腾,手心汗液也在慢慢渗出,胸口的淤疼也随着气血的运转而慢慢消失,灵力蓄力互不干涉,都渐渐平和。 功法修炼越来越让人着迷,时间越久越能让人心定,快要步入一种忘我的境界,对四周的感知却是异常明了。 虽是漫漫长夜,但是功法却能引人入胜,呼唤着季见龙一步一步慢慢踏入,就如同入魔一般。 让人入迷的功法,引领季见龙继续前行,数十页的破书残卷,不多时季见龙就已然修习了一遍,此时他从未感觉体内有如此舒畅。 感受着体内的灵力,季见龙不知不觉又把刚才的疗伤功法再多演练一番,随着灵力慢慢回转,渐渐有了感知天地之物的迹象,此时已经是心神自明。 突然一股寒意袭来,季见龙拼住呼吸,感知着外间的一切。 “咯吱!”客店的门应声而开。 并没有过多的声响,季见龙只觉这寒意慢慢走上楼道。有了感知的季见龙连忙走到房门口,那寒意也就随即停在原地。 略有担忧的季见龙连忙提起浑身灵力,轻声推开房门。只见一人白巾蒙面,浑身冰霜已经停在门口。 不待季见龙有何动作,那人似乎是面露微笑,随即便是一掌袭来。 季见龙连忙以掌力发出浑身灵力,二人灵力在空中相接,两人各自后退数步。那白巾蒙面之人一跃而下落于楼下门口,季见龙连忙从房内出来,只见客店的大门应声而关,寒意也随之消散。 遭遇如此突袭,季见龙也不敢离开客店,只得回身康虞雅身边继续警戒,不敢大意的他只得在房内修习功法。 时光流转,夜尽天明。好在一夜无恙,康虞雅不知何时已经醒来,看着季见龙把衣衫都尽数盖在身上也是心头一暖,连忙拿起衣衫想为季见龙穿上。却发觉他坐在床上大汗淋漓,头顶背脊之间似有蒸腾之气,也就少去了不少担忧。 康虞雅心知季见龙在修炼功夫,也不多做打扰,只是默默地侧躺在古床之上,静静地看着陷入沉寂之中的季见龙。 此时季见龙虽是闭眼修习,但感知之力和之前相比是有了质的飞跃。他已经能感受到门外的驼马行走之声,也感知到康虞雅翻身转醒之声。 随着功法的运行,天色也渐渐有些明朗之气,季见龙再次修习结束之后收起灵力起身到康虞雅身旁坐下,却见她一脸怜爱地看着不免觉得有些羞涩。 “昨晚睡的可好?” “我感觉像是睡了好几天一样,不知为何现在天才蒙蒙亮。”康虞雅说着便伸了伸手脚放松筋骨。 “小雅,这一路走来,辛苦你了。西北乃是多风沙之地,纵然是白天天景也就是这般,此时已经是已过午时了。” “啊,那岂不是要耽误了我们赶路。” “不急,我们原本就没有什么路好赶,随意就好,全然当是出来游历就可,不必在意那过多的约束,这不就是我们此次西北行所追寻的自由吗?” 康虞雅缓缓点点头,脸上慢慢露出微笑人也放松了不少。 季见龙穿上衣衫,二人收拾妥当,走出客房下到客栈的大堂之内。 店家见二人下来笑着迎来说道:“哟,二位客官,昨晚定是睡的很好是吧?嘿嘿,我们店内的古床可都是采用两三百年的沉香红木所制作,任何人只要睡在我们客店,都会有如归家之感。你们别看我们店小,我们西风客栈可是有着三百年传承的老店,店中的沉香红木床更是世间不可多得之物。我见二位和我也算是有些眼缘,所以才让二位享用一晚,不知二位感觉如何?” 季见龙微微一笑道,似乎明白房间之内灵力四溢的缘由,只是不解昨日夜闯客店之人是谁,心中有些不安,也不敢在此久留。 “多谢店家了,麻烦你再给我们煮上两碗面,然后再给我们准备上二十个馍,两大壶水,我们要赶路西去了。” “好了,二位打算西去,备用之物我都已经准备妥当。驼马也已经是在门口候着了,两位稍等,两碗面马上就来。”店家连忙起身去准备。 片刻之余,两碗如昨天一般的干面被端上桌来。二人也是饿的久了,亦或是睡的足了,胃口大好,丝毫没有讲究,一碗干面被囫囵吞枣一般吃了个干净。 “这是为二位准备的馍和水,这是昨天准备驼马所剩下的银两。”见到二人吃完就要动身,店家递上为二人准备的食物还有一些余留的银两。 “你倒是一个憨厚老实的店家,这点你就自己收下吧。”季见龙挥了挥手,也心存感激。 店家也不客气,径直收下季见龙所赠。“二位,我看你们最好还是等上几天再朝西北而去,依照现在天气的这般光景可不是很好赶路,就算是数十年的沙漠行者也不敢贸然一试。” “我们权当体验风沙,自有分寸,如若觉得不行便即刻回头。” “如此甚好,如若风沙大了,切记不可贸然进入大漠。只要不进大漠,寻找水源还是比较容易的,大漠之中最缺的就是水,两位这水袋还请酌情使用。”店家见二人执意要走,也不好强作挽留,毕竟他乃是客栈掌柜,说多也怕客商之人理解偏差。 店家把二人领出了客栈,驼马已经被系在门口的石头之上在候着二人。 “哎!如今的西北已经不似之前了,这漫天黄沙之中究竟隐藏着多少恩怨啊!”店家看着满天风沙,摇着头看着二人慢慢消失于漫天风沙之中,若有所思地回到客栈并关上大门。 第145章 归真遭厄 晌午时分,烈日临空,让人感知的是不应入秋后该有的燥热。 “咚,咚,咚,咚,咚。” 匡山之上,从归真寺传来了钟声五响,让众寺院僧侣都驻足静耳听,一时也想不起这奇怪的钟声是为何意。 山下之人更是听得迷糊,向来都是晨钟暮鼓,不解这大白天无端无故就响起了钟声。 不明所以的外人也就继续干着自己手中的事务,在他们心中也惊不起一丝波澜。 而此时的匡山之巅,归真寺内,突然醒悟的僧人显得乱作一团。 归真寺相对的三庐寺之中,无为法师从静坐之中惊起,走到门口,远望归真寺的方位。双手合十,口中默念。“阿弥陀佛,看来这匡山又有一劫了。” “师父何处此言?”明悔略有不解地看着师父,显得是十分虔诚。 “你可还记得你第一次上匡山之时,匡山之上的钟声响了几下。” “师父,弟子愧疚难当。”明悔连忙双手合十之状跪地,回想起当初的罪孽痛心不已。 “经历十年的静心礼佛,难道你还看不透吗?为师为你取名明悔,只是让你明白悔恨,而不是让你记住悔恨。世间的生死自有定数,一切都是虚妄,七情六欲总是惹人脑,爱恨情仇也是这般。看来今日匡山一劫也是定数,匡山的命劫如此,或许这也是你的命数,你去归真寺走一遭吧,我等虽看破俗缘不再过问其他,但是也有责任去匡扶正义铲奸除恶的。这乃是善举,你就去行善去吧,记住,这也是你的劫数。” 无为说完回身端坐在石佛之前一动不动。 明悔跪地拜别之后飞身而下,直奔匡山归真寺而去,路途之中只见远处的大火已经四处蔓延,快要烧到归真寺大殿之外。 片刻之余,心急的明悔就到达归真寺。而此时大殿之外人群密布,把归真寺围的是水泄不通。看着人多手杂,明悔只得隐身于大殿之外的一角静观一切。 只见这大殿之内,古月各大门派中都有不少高手在场,只是他们似乎都是动弹不得。 “哈哈,想不到啊,你们古月盟的高手都尽数要死在我的手上。”还未等明悔反应过来,只见一个声音得意地笑道。 “南道一,你卑鄙,下三滥。你在海岛祸害你们隐雾门也就罢了,居然还胆敢来我们归真寺作孽。”人群之中有人高声喊骂。 “好了,我可不像你们这样婆婆妈妈,就不和你们废话了。我已经给过你们一条活路了,是你们不走,如今不肯归顺于我们,那么等着你们的只有去见阎王爷了。” “阿弥陀佛,一切都是定数,死生亦是如此。”此时善能法师坐地双手合十,口中颂念着什么,似乎是没有了争斗之意。 “那好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南道一此时也是一脸得意,没想到此一战居然是如此的轻松。 “南道长,且慢!”南疆毒门万海流此时走了出来,示意南道一不必急躁。 “哦!”南道一虽有不解,但还是停了下来。 只见万海流走了出来,看着善能一脸得意。“哎,老和尚,你啊,也别在那阿弥陀佛了,你去安心见你的佛祖去吧,你们归真寺也是命该如此。” “阿弥陀佛!”善能只是不语其他。 万海流仍旧大笑说道,“哈哈,你们善信法师十年前被季长风所杀,而仁义礼智四位法师都是云游僧人此时也不知身在何处,善字辈法师只你一人,你已经没有什么筹码可以翻身了。” 陆怀远有些看不惯万海流表现,也担忧再出状况。毕竟这仇恨乃是隐雾岛的,他也不想归真寺把仇恨都算在隐雾门头上,便拉着师父南道一退回,“万门主,还是早些动手吧!” “哈哈,陆门主,不急。有些事还得说说清楚。”万海流说着便又看向善能法师,再次问道:“和尚。你说对不对啊,哈哈,就算你们归真寺还有你师祖无为无欲两位高僧,只可惜啊,怕是此时的他们也不会过问这世俗之事吧。哈哈,我说的对不对啊,善能法师。哦对了,还有你师叔明道明心,我听说他们二人已然远走他方传播佛道怕是有数十年了吧。至于你的师侄行如行是等等之流,稍微能拿得出手的晚辈都已经远赴九华山救援,你归真寺如今就是一座徒有其表的空壳子,你们还能有什么能耐?只是可惜啊,千百年的基业,怕是从此就要消失了。你啊,也不必与固执,只要你肯归顺于我们,我们就可为你保存归真寺的基业,否则怕是匡山的一切都要随你而去了。” “阿弥陀佛!”明悔此时虽惊愕不已也并没有搭理。他只是不知南疆毒门的万海为何会对归真寺的事情了解的是如此之清楚。 “好了,我就让你们死个明白,九华山此时怕也已经是归顺于我们了,你们各门派派去的高手不是归顺于我,就只会是命丧黄泉。我特意用善能法师你的手迹传信给钟山派古月派两派,让他们全数派高手过来维护你归真寺的基业。所以你才能有这么多的老友作伴一起西游啊。哈哈哈哈……善能法师,你是不是要谢谢我啊,我为你找来这么多人作伴。”万海流捧着大肚子大声笑个不停,让众人厌恶不已。 “阿弥陀佛!”善能此时也是无能为力,毕竟匡山一脉,如因他而归顺古月国,那是有违祖师开山建业之心,如果甘愿堕为爪牙,那还不如让这些许的基业随风火而消逝。 月孤鸣此时也不想忍耐,已经起了杀心。“好了,法师,你也不必过于执着,最后给你一个机会,不然我就要一一杀光你这们这群道貌岸然的正派人士。” 万海流慢慢走到月孤鸣身旁低声说道。“月盟主,你放心,慢慢来,这毒药伴随着大火已经传便了整座匡山,待会就有他们好受的,不如我们再等等看!” “哈哈,也是,到时也由不得他们了。这次要不是万兄你提供的妙计,怕是此时我们也很难拿下这帮人啊,他们数次与我为难,不为我出力也就罢了,还处处坏我好事。此番是新仇旧恨就和他们一一算个清楚。” 古月剑派李清忍不住大声骂道:“你们这帮卑鄙小人,有种来光明正大的对战,做一个下作之事,实在是有辱师门。” “哈哈,古月剑派怎么会有你这样的老娘们呢。我们怎么会辱没师门呢?我们不就是使的使毒用毒的功法吗?老祖宗高兴还来不及呢。我还忘记告诉你了,你们剑圣剑侠正在和我南疆游玩呢,哈哈,此时你们的古月剑派怕是也已经归顺了我们吧。只可惜啊,权横松死了之后,你们古月剑派人才凋零,后辈之中没什么大才可用,你们这四长老今日一起命丧匡山,这也是天意啊。对你们这群卑鄙之人,我用的就是非常之法,这也怪不得我们啊。我们是见什么人用什么招,哈哈,而你们,哈哈!只配如此。”万海流说着哈哈大笑,已经近身走到李清的身旁,细细打量。 “师妹,别和他们废话,我们古月剑派顶天立地,绝不屈服这帮人的淫威。要杀要刮,任由他去。”章回此时也心中明白,过多的言语已经是没有任何的作用,只会徒然增添更多的凌辱。而他担心师妹的桀骜性格会遭受更多的侮辱,此语也有劝告师妹之意,身旁的许文挺和宋勉也应声附和。 “哈哈,万兄不急,等下有他们好受,一切都会由你做主。”月孤鸣继续道。“古月剑派死不足惜,而钟山剑派就最为可惜了,没能将你们一网打尽,就只来了一位云石道长。不过你们钟山派也将独木难支,归顺于我们那是迟早的事情。云石道长,你一向自命清高,自以为武功不可一世。不错,我承认你是个难对付的角色,只可惜,你们都命该葬送于此,匡山就注定是你们的归魂之地。” 月孤鸣指着云石道长说道:“我们就先从你下手吧,万兄,你先来,让他舒舒服服地死,别辱没了他,云石道长也算是我敬重之辈。” “月兄,我看还是让小辈动手吧,他们中了我改良的如风散,此时都已经灵力全失,全然不需要我们动手,此时的他们都是废柴一堆,动弹不得又毫无灵力,都是待宰的羔羊啊!哈哈!” “万兄!不可大意!” “啊,一不小心说漏嘴了。”万海流微微狡诈一笑,转而继续道:“哈哈,告诉你们这如风散也无妨,它啊就是如同空气一般,任何高手无法察觉出来,虽说是只有一个时辰的功效,但是这把大火伴随着秋日难得的南风,你们全然无知早有沉浸在毒气之中不能自拔。如风散只有死人不受影响,哈哈,只要你是活人,在呼吸吐纳之间,就必中此毒。哈哈。你们是无可防备的。” “好了,不消多说,浪费的时间也不少了。”南道一不满万海流拖拉,在一旁催促。 “我看他们还是交给月姑娘去动手吧。”万海流回头微微一笑,看着身后的蒙面绿衣女子。 “那也好,就由这月姑娘来吧。月姑娘你来吧,给他们一个痛快。”月孤鸣也回身示意。 只见一位身材婀娜步履轻盈的女子,头戴着一块面纱,缓缓的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表现有些犹豫。 “还是由我来吧。”绿衣女子刚刚走出人群,此时身后一个声音响起。 “等下那和尚还是交给月妹妹。”只在一瞬那红衣女子身形一晃,便站在了那月姑娘面前。此人便是秘雪宗之人,上次与善能一战无功而返,似乎是对匡山之人有所顾忌。 “陆姐姐出手自然是不错的。”月姑娘放松显得自然退回了人群。 而此时在暗处的明悔在一旁看得惊呆了,月孤鸣便是数十年前与之交手之人,那时二人不分胜负,此时相见,明悔还是有所顾忌。而此时眼前的这女子又似乎是拥有的不是古月功法,表现的甚是怪异,光是一起手怪招,一起一落之间,如梦如幻一般恍惚之间显身而来,更是惊呆众人。此时还有南疆毒门的门主万海流,死门门主南道一,还有另外一个没有显露功法的女子,明悔在盘算着该如何去应付。 那女子走出之后,并没有急着动手,而是在观察,明悔看着她也似乎有些担忧,便也在等待时机。 那红衣女子并没有动手,突然人群之中一个身影飞身向前,手上一柄宝剑让明悔分外熟悉,这不是紫电剑还是何物,而那女子的身形也让他熟悉。 正当明悔思索之时,那女子已经一剑刺在云石道长的前胸,云石一声不吭倒地不起。众人一片惊愕,随之愤怒咒骂之时响起,四处是一片惊恐与嘈杂。 第146章 尘世了 “阿弥陀佛!” 明悔悔恨不已,转而看着场中的二人。 只见那女子年约十六七岁,站在倒地的云石道长面前大声叫道:“你们这般推三阻四,扭扭捏捏,大事何时才能成?” 明悔见到那女子面容之时,呆着原地。而她已经一剑刺杀了云石道长,明悔再也按耐不住,飞身而起落在那女子面前,一晃之间一掌打在那女子脸上,那女子被突如其来的一掌打得是连退数步。 “你……你是谁?”那女子恶狠狠地盯着明悔。 四周鸦雀无声,众人只见一位身材高大和尚,手持佛珠,身披灰衫素衣立在中央,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南道一见状连忙退了几步,没想到季长风仍旧在世,此时也不敢贸然出现,只得低头后退。 众人愕然之余,那女子仍旧要上前,却被月孤鸣以一道掌力按住。 月孤鸣便走了了出来哈哈一笑。“哈哈,想不到季兄这么多年来,真的是一直藏身于归真寺之内,当真是让人难以置信啊,我没有想到你我还能在此相见。” “阿弥陀佛,贫僧法号明悔。月施主,还望你高抬贵手,放下屠刀。” “哈哈,季兄,这可不像你啊,你已经没有了当年的意气风发和狂勇啊。我万万没有想到,多年不见,你已经变得是如此迂腐了,毫无当年的半点英豪气概。更加可笑的是,你叫我放下屠刀。你觉得这个屠刀是说放就能放得下吗?那你也不问问他人同不同意你放下。你当初杀了钟山派的石峰道长,古月剑派的权横枫,归真寺的善信法师之后居然能龟缩在归真寺之内。这帮老和尚也不知是怎么想的,这么大的一个仇敌,居然就这么让你在匡山之上躲藏了近十载。明悔,哈哈,明悔,不知是无为还是无欲哪位大师瞎了眼啊,居然能把你收做门徒,当真是可笑啊!” “阿弥陀佛!” 面对月孤鸣的一阵讥讽,明悔仍旧是不为所动。 众人听到此处,都窃窃私语纷纷议论。“此人便是当初引起古月各大门派围剿的隐雾门门主,剔骨鬼手季长风。” “他原来不是失踪啊!” “这归真寺可真是佛门大派啊!果真是可以放下屠刀之地啊。” 明悔依然一副双手合十之状,不搭理任何人。 “季兄,我奉劝你一句,你还是不要阻拦我们的好。今非昔比了,也不知你龟缩在此小庙之内可有长进。”月孤鸣厉声之后全身布满了杀意,看来大战一触即发。 二人说话间,突然万海流飞身而上,一掌拍向明悔的面门,明悔一招归真寺功法大力金刚指直指万海流手心,万海流随即被震飞出去。 “此人居然不中我的如风散!”万海流咳了几声口吐鲜血,顿时站立不起,身后便有人前来搀扶。 那蒙面的陆姑娘也是身形一晃隐秘不见,来去不过眨眼功夫,想要点住季长风身后两大要穴阳关和命门,刚一近身就被一道刚力格挡开来。 “好一个金钟罩!果然是名不虚传!”那陆姑娘忙退了回来道。 “小姑娘,你虽功法怪异,但是功法灵力火候未到。我匡山归真寺和你们无冤无仇,姑娘你还是不要助纣为虐的好。不然这世界之大,功法更是没有尽头,今日你魔高一尺,明日便会有道高一丈。这一切都是有相生相克之数,你当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明悔面露忧色摇头叹道。 红衣女子想说些什么,却见月孤鸣在一旁挥挥手,示意他们都退下。 “季兄,还是要那么固执吗?只是想不到啊,多年年不见,季兄倒是深得归真寺的真传啊,果然是令人钦佩啊,只是这一身隐雾门功法是如何和归真寺功法相通的,着实令人不解啊。” “阿弥陀佛!功法只不过是身外之物!” “季兄,只要归真寺交出我所需要的功法,我是可以让他们继续留在匡山之上。我也不是迂腐之人,否则匡山之上的光头不是身死就是要下山还俗了。” “月施主,请吧!” 明悔也没有多说,用手比出一招匡山归真寺的内家掌法开门迎客。 “好,多年前你我一战并没有胜负,如今倒是可以好好比试一下。” “月盟主,你这样比试下去可不是长久之计,万门主的如风散可就只有一个时辰的功效,到时候你们斗个难解难分,我们岂不是要功亏一篑?”月姑娘在身后低声告知。 “我自有分寸。”月孤鸣略有斥责之意。那月姑娘便也不多说,退了几步走到人群之中。 月孤鸣说完手中一道红光闪出,手中易水寒光呈现出血红之色。由此可见他对明悔的忌惮,多年前两人说是战成平手,其实月孤鸣略占下风,只是当时两人只是一心比武,并没有仇敌阵营之分。并不需要斗个你死我活,因此二人都是点到为止。如今见到明悔虽隐匿于匡山,但是功夫却是有增无减,月孤鸣自然不敢大意。 见到此番情形,明悔自然知道这月孤鸣此时已经非同寻常,也丝毫不敢懈怠。 月孤鸣灵力暴涨,四周已经剑气大盛,众人纷纷后退,随即一柄宝剑连人冲天而上从天而堕。 明悔知道如此霸道的剑气的威力,上策自然是避之而去。但如若他就此避让,身后三丈之内的古月个门派人士尽皆受要到剑气所伤,明悔此时也是别无他法,便气运丹田,以金钟罩铁布衫为根,加上自己十成灵力为基,辅以归真寺金刚拳外家功夫为招式,一招一飞冲天,直接迎接而上。 月孤鸣此时大骇,本料定季长风必然不敢贸然接上这一剑,可借此一举灭了这些古月门派人士。不曾想季长风全然不顾自身而是要硬接这一剑。如若硬接上这一剑之威,必然是两败俱伤。月孤鸣此时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得以全身灵力汇集于一剑之上。 二人在半空之上拳剑相交,两股灵力交加之时,一声如惊雷般声响炸开。 月孤鸣反向冲天而去,明悔重重落在原地,脚下深陷三尺之深,上身衣衫尽毁,随即口吐鲜血。 半晌之余,月孤鸣从天而降,飘然落在众人人身后,一言不语。此时的他着实没有想到季长风这么多年实力更为精进,现在来这一招两败俱伤的架势,已经是让他无法应对。 见到月孤鸣不语,众人不知当如何是好,心中已经有了退却之意。 “你找死!” 只见那先前杀云石道长的女子飞身而起,一剑刺向明悔,明悔见状并未阻拦,只是看着女子,任凭长剑穿身而过。 “月姑娘,陆姑娘我们一起上。”万海流此时大声叫着飞身而起。 “我们走!” 就在二人将要靠近之时,月孤鸣低声说着转身离去。 二位姑娘随即退了下来,留下楞在原地的万海流十分不解。 看着远去的众人,万海流念及刚被这和尚所伤,离去之时发出两条毒蛇飞向明悔,只见那蛇飞到明悔身上之时,却并不开口。 “好一个南疆毒门。” 明悔看着万海流叹了口气。随即双手在胸前一抖,两条毒蛇直奔万海流而去,万海流毫无反应余地,一声惨叫,双手从脸上扯下两条毒蛇重重摔在地上,连忙用手捂住双眼。 众人回头之时,只见两条毒蛇在地上扭曲动弹,蛇口中却死死咬住一颗眼珠。此人众人才明白为何万海流发出如此惨叫,看着倒地不起的万海流也并没有顾及,而是自顾自离去。 随着月孤鸣飞身而去,众人也跟随其后,南道一忍不住还是回身抱起万海流,但是却不敢看季长风的眼睛。 明悔只是微微一笑,看着南道一任由他离去。 南道一快速托着着万海的身体流逃离而去,此时只有那女子依然站在明悔面前恶狠狠的盯着。 “哈哈,是 为父对不起你,我的孩子。”明悔看着那女子,面露微笑,似乎坦然接受眼前的一切。 “你去死吧,现在你就对得起我了,叫你坏我好事。”那女子怒声随即又是一剑。 “呵呵!”明悔此时哈哈大笑,随即看着胸口,大笑过后跪倒在地不再动弹。 忽然狂风四起飞沙走石,众人都惊骇万分,只得护住周身。 无端这天气变幻莫测,让大家都猜测不出是何缘由。 片刻之后,一切归于平静,明悔的尸首已然不知去向。 “阿弥陀佛!”归真寺人群之中,善能法师慢慢地站了起来。 那女子看了看,随之一愣,看来这如风散似乎是快要失去药效了,继续冷语道:“我看你们何人敢来,到时便如同明悔一般,尸骨无存。敢和我们作对的,没有一个好下场,还有何人出来?” 见无人畏惧,那女子言语之时上前一步,还想继续残杀。 “啾……”只听见远处传来一声信号呼啸而起,那女子迟疑之后,收剑剑罢手而去。 众人在这一场打斗中,都不知是该高兴还是伤心,对于明悔,有的是感激,但是对于季长风憎恨也并没有消失,只是这一切都不知该如何去做,到底是感恩还是仇恨让人一时也变得迷惘。 “阿弥陀佛,明悔师叔这又是何苦呢,遁入空门,仍忘不了俗世恩怨,阿弥陀佛。”善能看着明悔跪倒之处,双脚之下的坑中土壤变成红色。虽不知他身处何地,但此时也只有为他超度,众归真寺弟子也随着善能诵经超度。 一盏茶功夫过去,众人都能行走活动筋骨,灵力也逐渐恢复,带着伤感和归心一一道别,各自赶回门派之中处理自己的事务。 因为大家都心中担忧,如若果真如月孤鸣所言,此时各大门派早已是安宁不得。 第147章 偶遇白虎 此时西北大漠就好比人间炼狱,唯一不同的是西北之地用的是砂刀风剑。 任凭风沙对着自身吹刮抽打,沙丘风沙四处移动,风沙四起黄沙国此时亦是一片动荡。 继续前行,去往西北的官道早就淹没在漫天黄沙之中。 放眼而去,四周尽是一片朦胧,地上天上尽是沙,除却昏黄再无他色。此时此地没有半点人气,也不见半点生机。 季见龙康虞雅二人跟随着驼马在漫天飞沙的沙地上行走,好在驼马识途,一路避开风沙流动之处,所经之处,时不时还能见到几颗枯死的胡杨。想来十年前亦或是百年前此处定当是生机盎然,绿意葱葱,只是随着时间的更改,一切都已经逝去,就如同逝去的岁月一般。 远望而去,一阵阵漆黑笼罩,驼马走在黄沙之中突然肆意狂奔,任凭季见龙怎样拉扯鞭打驼马全然不顾。季见龙也只得抱紧康虞雅紧贴在驼马背脊之上狂奔而去。 不知奔了多久,也不知身在何处,驼马来到了一处断壁残垣之处后随即卧倒不起。二人下马之后好不容易喘口气,突然之间地动山摇,让人站立不住,季见龙只得渐渐抱着康虞雅紧贴在驼马身旁。 片刻之余,震动随即消除,放眼四周,四处的沙海已然换了模样。 二人不明所以,想要起身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只是驼马怎么都不肯站立起来。季见龙见刚这驼马似乎是有意避险,也因此救得二人之命,明白此处的二人也就由着驼马,也就不再拉扯,说不定外界仍旧是有危险,只得和康虞雅坐在驼马身旁吃着干粮。 大漠之中也难得有如此悠闲的时光,此时天际低沉,黑压压一片,遮住了烈日,又有断壁残垣抵抗风沙,也算是一处难得享受。 “沙沙……” 一阵沙沙作响由远而近,慢慢地那沙沙声便来到十人仗之内,只见前头一人在砂砾之上狼狈逃窜。 见那人功法不低,季见龙连忙警觉,待那人近前来时,季见龙惊叫道。 “段门主,你这么会在这?” “啊,公子啊,现在……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后面有好多毒蛇毒虫,我们赶紧逃吧。”段夫禹说着便逃了开去。 随着段夫禹的离去,沙沙之声大起,砂砾之上,密密麻麻的毒蛇蝎子等一些不知名的虫兽飞奔而来,虽觉怪异,感到的更是让人头皮发麻,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季见龙只得牵上驼马,拉起康虞雅跟随段门主逃离。 三人逃了不过十丈之远,段门主却站住不前,手足无措。季见龙定睛一看,只见那前方沙子如同河水一般在缓缓流动。 “这就是沙海之中的流沙,陷进去就出不来了,我们该怎么办?怎么办?”段夫禹一把拦住二人,拉着季见龙的手问道。 “这……我也从没有遇到过如此情形!” “哎,这前狼后虎,叫人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惊魂未定的段夫禹急的是手舞足蹈,疯狂地拍打着脑袋。 三人迟疑之间,身后的毒虫毒蛇,已经将三人团团围住,但却并不上前,三人也已经没有了退路。 “糟了!糟了!那个小妖精,阴魂不散啊。公子啊,你要救我啊,救救我啊!我最怕这些毒虫了。”段夫禹嘴中念叨,双腿在不停地跳动。 “段门主,你所说的小妖精是谁啊,又跟这些个毒虫有什么关系啊。”季见龙十分不解。 “哎啊,哎呀,你给我拦住那些毒虫啊,说来话长啊,前几日我在大漠之中见到一条花斑大蛇横在路上,我……我几日没开荤,恶斗了两个时辰我便把那条花斑大蛇杀了,最后割了几块肉吃了。谁知道有一个小妖精来了,说那蛇是她的,她便一路来追杀我,我不是打不过她,只是吃了她的蛇,再加上我也有些怕这些个恶心的毒物,所以我就一路逃跑,谁知这小妖精这么死心眼,阴魂不散啊,真的是阴魂不散啊,她已经追了我两天了。开始只有一些小毒小虫,扰得我是心神不宁啊,折磨的我受不了啊。谁知刚刚大地动之后,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这么多的毒蛇毒虫,我只得一路逃啊,谁知我我跑了半天这才却遇到流沙,哎,看来是小命不保了啊。” 季见龙听得是不明就里,也不知段门主说的是什么。但是等待半天那些毒虫毒蛇仍不进攻,只是围住这三人。 三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也只能是静观其变。 “小龙,我看这些虫兽似乎是受人控制,严整有序,丝毫不乱。”康虞雅看着这虫兽站立不动,似乎是在等待命令。 “你这个老东西,吃了我的花斑。你还想跑,现在我看你往哪里跑?”突然远处传来一个娇小的声音,显得是十分愤怒。 段夫禹赶忙躲到季见龙身后道:“就是她,就是他,她来了,公子救我啊。” “好好!”季见龙一看,此人不就是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南疆制毒使肖雨诗嘛,只是不知他何时出现在这大漠之中。 “原来是南疆的制毒使啊,当日船山一别,别来无恙啊!”见到肖雨诗的到来季见龙连忙拱手问候道。 “原来是季公子啊。”那女子也是一愣。 “小静,你这么会在这?当初失踪不见了,我还以为你哪里去了,你为什么跟着他?”肖雨诗看着季见龙身后的康虞雅,十分惊讶。 “肖姑娘,你认错人了,我是小静的姐姐,我叫康虞雅。”康虞雅上前一步微微一笑。 “这……这难怪是如此地相像,只是我从未听小静说有你这么一位姐姐,自从小静失踪后我们都很想她,你可以知道她的下落。”肖雨诗听得康虞雅如此一说,从言语和举止已经眼神之中也觉得眼前之人并不不是小静。毕竟这二人的说话方式语气全然不同,眼神之中的精气也全然不似。 “肖姑娘,你放心,小静她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等时机到了自然会和你们相见,只是现在还有诸多不便。” “如此甚好,只要他好就好。”肖雨诗说着便看着躲在季见龙身后的段夫禹有些怒气,但是不再言语。 季见龙见肖雨诗似乎是怒意渐渐盛起,便连忙问道:“不知姑娘此次远离南疆来到西北大漠之中所为何事,我隐雾门段门主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姑娘,还望姑娘见谅。” “我此来是为了我南疆收集毒物,我好不容易驯服一条花斑,谁知却被他给吃了。”肖雨诗说着恶狠狠地看着段夫禹,用手指着他显得十分愤怒。 “好好,姑娘。我下次去帮你抓一条啊,到时一定还给你,你先把这些个小毒物都弄走,一切都好说,我这一大把年纪了,经受不起这样的恐吓啊,我一定说话算话。”段夫禹此时已经是看着毒虫毒兽头皮发麻,只想早点脱离与毒物的缠斗。 “你说的轻巧,这花斑长这么大,已经有六十余年了。像这样的大蛇只能靠运气,恐怕这世上已经没有第二条了。” “这……那……”段夫禹听得如此一说,不知如何是好。 “不知姑娘要用这蛇作何打算?是否是有别的法子可以弥补呢?”季见龙一心想帮段夫禹。 “这是我们南疆一种秘术,唤作驭蛇术,只有像这样的大蛇,才有灵性。我们才可以驾驭操控,然后就可以为我所用,弥补就只能是一模一样的大蛇。” 季见龙一时语塞,竟不知说些什么,毕竟大蛇也是难得之物,想来出现一次也极其罕见,这次怕是真的没有办法弥补了。 “这位姑娘,我知道哪里有这样的大蛇。”康虞雅见季见龙有些为难,想为他分忧。 段夫禹拍手惊叫道,“哎呀,这位姑娘,你说在哪里,快快告诉我,我便去抓来陪给这位姑娘。” “这,只是……” “哎,别这这那那的,你快点告诉我啊。我很是着急啊,我不想再被他追了。” 季见龙在一旁道,“好了,段门主你不要问了,这其中定是有什么不好对外人言明的。” “那这怎么办?” 肖雨诗半信半疑地看着康虞雅。 “只需下次我回到南岭,我便找来给你,肖姑娘,你觉得如何?”康虞雅坚定地点点头。 肖雨诗见状,也不好再强行对段夫禹怎么样,毕竟此时花斑大蛇也已经死了,只不过是为了出口气罢了,因此也只能点头同意。 段夫禹依然躲在季见龙身后,偷偷的看了肖雨诗一眼,想要确认那些毒物是否离去。 肖雨诗口中一个呼啸,毒蛇毒虫都纷纷退去。 “好,那这次就放过你,老头子,下次你可要小心了!”肖雨诗随即身形一晃,几个起落踏进了这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流沙之中。 “哼!好一个小妖精,这功夫的确是不赖。”段夫禹摸着下巴的胡子哼了一声。 “段门主,你为何身在此处?难道找到姑姑了?”季见龙见肖雨诗已经离去,对看着流沙发呆的段夫禹问道。 “哎,说来话长啊,当初我为了追回我门至宝,便追出了隐雾岛,只是那人身形之快,是我平生所罕见,我一直追踪至这流沙大漠之中,进来我方才发现,我被已经困于这大漠之中了。看来那灰袍之人也是有意如此。此大漠只有往南五里处有一无人的绿洲之地,我来回走动均回到了那绿洲之中。直到上次那小妖精的到来,我才第一次见到人啊,哪知她一见我便是追着我到处跑,哎……不好,这小妖精走了,我们怎么出大漠了。在大漠之中的日子我可是受够了,我再也不想呆在这里了,你们可有什么出去的法子啊,赶紧带去出去吧。”段夫禹说着便是垂首顿胸,面露绝望之色,随即口中喃喃自语道。“我早就该知道这小妖精是有这般本事的,就就不该贪嘴吃了她的大蛇,如今被困在大漠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啊。”段夫禹说着便是坐在沙地之上,一脸绝望地看着远处的流沙流转。 “段门主,那姑娘既然能出去,那我们也一定能出去。”季见龙安慰这段夫禹道。 “你是不知道啊,东南北面我全都尝试过无数遍,最后都是回到了那绿洲之地,只有这西面的流沙阻挡在前,我有一次差点深陷其中而命丧于此,我便再也不敢尝试,现在我可是深知大漠的厉害啊。” “放心,我们肯定是能出去的!” “哎,叫我怎么放心,身困此地一年啊!你知道这样的滋味吗?” “段门主,不必惊慌,流沙一年四季都在不停地变换,春秋最甚,范围也最广,如今已经入冬,流沙的流动速度也不如从前春秋了,如是轻功甚好的话,那便是可以过去的,门主也不必担忧。”康虞雅指着前方缓缓流动的流沙说道。 “你这小姑娘说的可是真的?此处流沙的确是春秋比较广泛,但是冬季是不是如此我也不清楚啊。”段夫禹听得康虞雅如此一说,显得是半信半疑。 “千真万确!”康虞雅对着段夫禹点点头。 “哎,那也不成,如若真是如你说的话,我是可以过去,可是公子和你又不会武功,我带不了你们啊,这叫我如何是好?”段夫禹随即又陷入到了难堪之地。 “段门主你不必操心,刚哪位肖姑娘能过的了这流沙,我们自然也是可以的,她的功夫我是了解的,如若真的单打独斗而不用那些毒物的话,段门主,你的功夫是在她之上的,如今她过去了我们便也尝试一番。”季见龙说着就要带康虞雅飞身而去。 “小龙,我们的驼马怎么办?他它可是救过我们的!”康虞雅有些担忧地看着身后的驼马问道。 “放心,老马识途,更何况是这样的沙漠之舟,我已经为它解开的绳索,待天气好了,它自然会找到出路重新回到主身旁的。” 康虞雅默默点点头,“如此也好。” 随即季见龙抱起康虞雅纵身飞越这流沙,此处沙就如同水一般,段夫禹也使出了水上漂的上乘功法,沙地不比流水,还是可以稍稍落脚,因此跨越起来也不是那么的困难,找准方向,三人奋力飞奔。 半个时辰之后,前方一片荒凉,一眼望去,一处要塞之地已经尽是断壁残垣,满是被毁坏的房屋和器具,地上的破损的战具和兵器也还来得及打扫。 “这里似乎刚刚有过一场大的战斗啊,我们还是不要参与其中的好。如此规模的战斗,定然是大国之间的政权利益相争,向来是没有什么好的结局。哎,真是民不聊生啊。”段夫禹此时显得是难得的平静,丝毫没有表露他那鲁莽的个性。 季见龙一时不语,总算是走出流沙,之远眼前的一切,倒是也不必在意。 “哎,我被困这大漠一年多了,真是如同坐牢一般,与世隔绝啊。公子,你可知道我隐雾门最近状况如何?”段夫禹看着头顶上的太阳,显得分外的高兴。 身困大漠之中,此时才得以出来,有种劫后余生之感,让人感慨不已。 “哎,一言难尽啊,早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那你挑重要的说啊,我听着呢。” “如今的隐雾门已经是死门门主南道一的隐雾门了,隐雾门的一切都尽数在他的掌控之中。” “怎么会这样,长虹门主呢?”段夫禹愤怒问道。 “门主身中剧毒,被一江湖高人所救,藏身于西北大漠之中,我此次前来也打算走访一番。” “那其他门主呢?” “都暂住在九华山之中。” “那我们门中至宝便仍旧没有下落是吧?” “这我也不知其中详情。”季见龙只得如实告知。 “哎,我一出隐雾岛便遭此变故,至今也未能找回我门中至宝,还被困于大漠之中,真是没用啊,公子,我有消息便也通知九华山,我此来一定要找回我门主至宝,公子我先走了。”段夫禹说完狂奔而去,戈壁之上一道尘土飞扬而起。 季见龙叹了一声,看着荒凉的戈壁之中扬起的尘土,低声道,“哎!段门主你这又是何必,如今这隐雾也不是你想要的那般,一切都是枉然啊。” 康虞雅拉着季见龙的手,二人默默相看,戈壁之中也不便多呆,只好起身继续向前。 第148章 恩怨难离 漫天风沙愁绪长,离魂苦楚欲断肠。 二人一路不语,时间也过得飞快,转眼便是一轮红日西挂于天边。 “西北苦寒之地,昼热夜寒,我们还找一处地方露宿一晚吧。”季见龙看着四周无所依靠,一路行去也不知会遇到些什么。人生地不熟之地还是要早作歇息的打算,否则大漠荒野的戈壁深处,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好的!”康虞雅声音略小,此时的她虽有些倦怠,但仍旧是强忍着疲惫。 相顾无言,季见龙看出了康虞雅的不适。心中也有些自责,如不是她一路跟随,苦楚奔波也不会这般之多。一时也没有更好的安慰之法,好在两人心意相通,季见龙只是紧紧抱着康虞雅,怜爱之心由心而发。 离开大漠,少了弥漫的风沙,远望着漫漫戈壁,让人感受天地之间的凄凉,两人只得继续前行,毕竟在戈壁之中等待也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戈壁不比大漠,行走起来倒是有些方向,但是脚下石块突兀,走起来却并不快。 突闻远处一行车马奔腾之声传来,远远望去,马匹在戈壁之间稍微平坦的地上飞驰。 季见龙心中念头一闪而过,也不想过多地在动荡的荒凉之地多生事端。来不及细想,便抱起康虞雅几个起落,悄然藏身于一处戈壁的乱石之后。 片刻之后,一行人由远而近,此时才看得清楚。 只见远处一行人追着一位年逾五旬之人,老者竭力而逃,追赶之人奋力追赶,追逃双方都在拼命。 年老之人从身法上看似乎是受伤不轻,所骑之马匹尾部也身中数箭。 随着一只箭呼啸而至,马匹踩踏在一块碎石之上一滑,连人带马应声倒地。 马匹倒在地上挣扎,老者只得弃马徒步,奔着季见龙所在的乱石方向而来。 此时老者步伐已经紊乱,只顾捂着伤口逃命,并没有丝毫的防御姿态。身后之人也并不下死手,而是翻身下马一拥而上,把老者围了起来。老者回头观望,发现已无退路,表现似乎是已经心死,也不再走动。站在原地不动,随着最后几步踉跄的步伐,便倒地不起。 见到老者倒地不起,为首之人飞身而来,随着双手一挥,众人都慢慢地逼近,小心翼翼地缩小包围圈,此时车马声全无,只剩下一行人的脚步踩踏在砂石之上的咯吱之声。 靠近之后,为首黑衣人人走近用剑刃挑了下老者的衣衫,为了万无一失,用剑刃慢慢地扎在老者身上,以此来试探了几下。 剑刃刺进老者身上,老者并不动弹,不知是死还是昏。 “把他绑了!”黑衣人对着身后的人吩咐着。 随着众人的慢步靠近,一只利箭划空呼啸而过。 听得声响,众人都连忙后退了几步,为首之人见那利箭直接朝着他而来,犹豫之中收回长剑,急忙连退数步。后退几步之后刚站稳身子,便见一只长箭落在他刚刚站立之地。 众人随即回首看着那利箭所来之处,收拾刚刚惊讶的神情严正以待,显然是一队训练有素的人马。 没有给予众黑衣人太多的时间,一人身着黑衣,黑巾蒙面,一匹快马急奔而来。 众人见那老者已经是刀俎之上的肉块,没有丝毫的威胁,也就不顾那老者,拔刀向那黑衣人迎了上去。 “不知是哪一位不知不知死活的家伙,兄弟们给我上。”为首之人心中有些不悦,口中咒骂了几句,招呼众人一拥而上,将那黑衣人团团围住。 此来的黑衣人,并没有下马,而是依旧端坐在马背之上,面对众人的包围丝毫不惧。 “当真是天下之大,乾定洲处处都有高人,想不到这蛮荒戈壁之中也有这样的高手,这一群人之中,各个都身手不凡,马背之上的黑衣人是更胜一筹,就算对战起来,也丝毫不会落于下风。”想着对自身没有什么威胁,季见龙便为康虞雅讲解。 两方交接,没有丝毫的言语,突然直接交战,马背之上的黑衣人腾空而起,洒下无数只利箭,内圈的黑衣人应声倒地。随着黑衣人的落地,双方打斗乱作一团。 同为黑色,看的人眼是无法分辨,那一群黑衣人之中也有不少的招式在犹豫之中收手。为首之人见众人围了上去打斗半天没有丝毫的成效,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便乘着空挡,发出两枚如蛇形有蝎尾状的暗器直奔那黑衣人。 黑衣人灵力强盛,对暗器都了然于胸,待那暗器靠近,便是一剑一个,两枚暗器都应声而裂开,分为四块掉落在地。 季见龙此时方才看清,原来那两枚暗器不光是形态甚是古怪,更是采用一种极其薄的琉璃制作而成,通体晶莹剔透中空式样。随着一剑而碎,破碎的中空之中滴落下几滴如水的液体,慢慢渗透到了戈壁之中的乱石之中。 “小雅,你看那黑衣人的剑法是不是和明月姐的剑法有些相似?”季见龙越看越觉得这人的剑法和明月的剑法十分相似,只是手中的宝剑略有不同。 “嗯,有些相似,但是却不全然相同,如若他们双剑合一的话,倒是完美。” 众黑衣人见那暗器破碎,纷纷退了下来。 “你果然有点真本事,只可惜,你已经中了我如风散。”为首之人冷声一笑。 季见龙听得如风散,便是一愣,如风散早前在图林山河庄上听大哥提起,是为南疆毒门的一种无色无味之毒。只是万万没有想到,这蛮荒戈壁之中仍有会遇到南疆毒门之人。听闻若是身中如风散,会使人功力全然使将不出,重者更是行动受限,如同不个不能动弹的废人。 “南疆如风散,如此歹毒之物?”季见龙惊讶不已,心中也有几分担忧。 “嗯,南疆的确有一种叫如风散的毒药,我也曾有所传闻,想不到他们居然用这样的卑劣手段,看来他们定然也不是什么好人。”康虞雅也是心中惊讶。 那黑衣人被众人远远地围了起来,此时的他没有过多言语。戴着面巾丝毫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是能从眼神之中看出绝望。 那为首之人慢慢地走出靠近那黑衣之人,他突然飞身而起,一脚踢向那黑衣人,黑衣人此时丝毫没有之前的气概,变成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被一脚踢倒在地的黑衣人挣扎了几下,仍旧是无法站立,只能用愤怒的眼神看着眼前之人。 “哈哈,怎么样,是不是感觉灵力全失啊?”那为首之人呵呵一笑,随即点住那黑衣人的穴道,黑衣人此时动弹不得,连半豪的挣扎都没有。 “想不到,如风散果真如传闻之中一般,这世间居然有这样的毒物,以后要是遇上了怕是也只能如此束手就擒了,看来世间之险恶,让人是防不胜防啊。”季见龙看着那黑衣人全然没有了之前打斗之时的能耐,不免有些感慨。 黑衣人仍旧是没有回答,似乎是已经认命,此时的他也无法做任何的争斗。 “哈哈,让我来看看是谁,是谁有这样的能耐。”为首之人在那蒙面黑衣人面前慢慢蹲下,一脸不屑地说着。 为首之人一脸愤怒地在蒙面黑衣人脸上轻轻拍了两掌,慢慢掀开黑衣人的黑面巾。当面巾被揭开之时,那人便呆在原地,随即又重新把面巾蒙上。一把拉起那黑衣人,一个起落放在他的马鞍之前。 “黑豹,去把那老头给我杀了,割下首级。”那为首之人骑着马慢步离去。 听得吩咐,人群之中快速走出一人,提刀疾步走向那老者。 “小龙,南疆毒门一向作恶,要不你去帮帮那老者。能用如风散的人,怕也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人。”此时的康虞雅看着于心不忍,不忍心看着这样一位老者,已经是被伤到如此的程度,还要被这一群人残害。 “我也正有此意。”季见龙看着康虞雅说完就要动手阻拦。康虞雅一把拉住季见龙,用力咬破她的右手食指,顿时鲜血流出。 “小雅,你这是做什么?”季见龙被康虞雅的突如其来的动作给震惊。 “我不知你是否会中那如风散,但是我还是有些担心。我知道自己不受各种毒药的侵扰,我想我的血液可以帮你一把,至少是在防范上还是有用的,你且吸上一口,含在口中再动手也不迟。”康虞雅说着把自己留着血的手指伸到季见龙的嘴旁。 季见龙心知康虞雅的用心,此时时间紧迫也不适合过多的争论,也不忍心康虞雅继续流血。 “要是你中毒了我该怎么办?”在季见龙稍有迟疑之间,康虞雅言语之所表达的是一副可怜和无助的模样。 “好!”季见龙无奈便把康虞雅手指放在口中轻轻的吸上一口急忙拉出,康虞雅拿出怀中的手帕,紧紧包裹着流血的手指。 “你去吧!”见季见龙吸了手指之上的血液,康虞雅便点点头。 那名叫黑豹之人,此时已经站在老者身旁,就差挥下手中的长刀。 季见龙灵力灌输全身,一招花叶飞舞,一个起落落在那黑豹面前。 黑豹一惊之间,来不及叫唤,便被季见龙一脚踢飞,随即闷声倒地。 众人见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了一个后生小子阻碍行事,黑豹已经被他一击便倒地不起,众人也没有多说一拥而上,季见龙一招秋风落叶横扫,众人都被踢飞到出一丈开外。 季见龙的所为都被那为首之人都尽数看在眼底,他知道季见龙不是一般的货色,不敢正面对抗。随即逃离而去,一鞭抽打在马屁股之上,马受惊之后狂奔不止。 此时的季见龙也心中了然,为首之人有想要逃离之意。只是季见龙不打算给予他任何的机会,马奔之时就已连忙追赶了出去。 纵身而去,几个起落之后,季见龙便站在那马匹之上,一把拉起横在马鞍上受伤的黑衣人,随即一脚踢向那为首之人,那人从马身之上摔下挣扎之后倒地不起。 落地之后,季见龙看着怀中的黑衣人,只见他动弹不得,似乎是被人封住穴道,连忙为他解开穴道之上的灵力压制。 那黑衣人从季见龙怀中挣扎离去,也不道谢,而是连忙跑到那倒地老者身旁,跪在一旁轻搂着老者。 季见龙也不去过问这两个受伤之人,看着远处的康虞雅,她已经从石碓之后走出,让人似乎见到了她的欢呼与喜悦。 一一料理了余下的黑衣人,康虞雅也来到了季见龙的身旁。二人看着那两人拥抱在一起,似乎是有啜泣之声传来,便也来到那老者身旁,只见那老者昏迷不醒,额头之上有数种花朵之状隐约可见,让人看着有种惊诧之感。 “这是为何?额头之上还有花朵隐现,难不成是什么功法?”季见龙不明所以地看着康虞雅。 康虞雅见到这样的症状,眉头一紧。 “能不能让我看看?”康虞雅已经蹲在老者身旁,询问那抱着老者的黑衣人。 那人并不言语,只是点点头,同意了康虞雅的所为。 康虞雅连忙为那老者把脉,片刻之后低声对着季见龙说道,“小龙,这老者似乎中的南疆的千花毒。” 那黑衣人用一种期盼的眼神看着季见龙,想知道千花毒到底是个什么毒。 季见龙也是第一次听闻此毒,毫无头绪,更不知要做何种解法。康虞雅也不和季见龙细说,便把刚包扎好的手帕轻轻解了下来,用力在手指上一挤,鲜血眼看就要滴落。 康虞雅一手掰开那老者嘴巴,想让手指之上的血滴好滴进。 那黑衣人见状便连忙抱紧老者,起身阻拦康虞雅所为。 季见龙一把拉住那蒙面黑衣人,此时她中毒未恢复,被季见龙一拉应声倒地,季见龙只得连忙把他扶起。 “这位兄弟,小雅的血是可以解百毒的,这老者此时身受重伤,就算有灵力护住心脉,但是他此时已经是身中千花毒的剧毒,毒性若不及时根除,怕是后患无穷,难道你此时还有别的方法可行吗?” 那黑衣人一愣,毕竟这千花毒,他根本是无从听闻,更是没有丝毫办法,也担心阻挠而让他父亲白白丢了性命。 黑衣人思忖片刻之后也就不再阻拦,康虞雅见那黑衣人没有阻拦,连忙把已经在滴血的手指拿到那老者的嘴旁,待血液滴进老者的口中之后,季见龙连忙扶起康虞雅,重新帮她仔细包扎好伤口。 季见龙和康虞雅二人忙活了一阵之后,黑衣人仍旧是一言不发,丝毫没有感激之意,只是默默地看着那老者。此时的他想要扶起那老者坐起,哪知刚刚手上气力全无,加之身体虚弱,一时之间竟然扶不起那老者。 “小龙,我没事,你还是去帮帮他吧。”康虞雅见状,似乎是有所发现,连忙招呼季见龙去帮他。 季见龙看康虞雅也没有什么不妥,便走过去帮那黑衣人扶起老者。 那蒙面黑衣却是径直扶起老者,对着马匹做得一个手势,马儿倒是聪明,径直来到二人身旁。 季见龙见他们有离去之意,而他们又无法上马,只得把他们二人都扶坐于那马匹之上,上得马后,蒙面黑衣人轻轻一夹,马儿漫步离去,留着季见龙一头雾水,心中不知滋味。 “此人不知是哑巴还是何故,竟然一言不语,哎,也不知我们是帮对还是帮错了。哎,不知西地之人如此还是我们多管闲事,他居然没有谢意也不以真面目示人。”季见龙望着马匹远去所扬起的尘土,心中也有些不解。 “就随他去吧,她现在估计不方便,等她想说了,你自然就知道了,她也是救人心切啊。只是碍于和你接触,所以才不肯言语。你帮呢,肯定是帮对了。再说了,帮助他人总不会错得太离谱。”康虞雅微微一笑,安慰着季见龙。 “好吧,你啊,心地太过于善良。我们现在怎么办,去哪里啊?”被这一阵的忙乱,二人此时也找不到刚开始的赶路节奏。 “我听你的!”康虞雅还是那般,一切都听从季见龙的安排,说着轻轻拉着季见龙的手臂。 “那好吧,你连日跟随我奔波也是遭罪了,我们也来骑骑马吧。”季见龙抱起康虞雅飞身落于一马背之上,二人共骑。 不知方向,也不知去处,原地转了一圈,便也朝着那黑衣人去的方向而去。 第149章 身陷黑沙 有了脚力,二人继续前行,康虞雅也在季见龙怀中慢慢睡去。 越往前走,天也越黑,空旷之处的星辰也越明朗。 有了星辰的指引,看着天上的明星,季见龙才明白此时是朝着西北方向而行。 “小龙,你看,我从没有见过天上的星星如此明亮,也从未见过天际看着是如此之近。”康虞雅不知何时醒来,抬头看天,惊喜不已。 “嗯,空旷之地多半是如此,无风时节夜晚平静的大海天水相接,天上星星与海上的星星交相呼应,更为美丽。” 康虞雅回头期盼地看着季见龙,满眼期待。“真的吗?我们什么时候可以领略如此美景?” 季见龙也曾在海上遇见,也就不觉得惊奇,“当然,等我们从西北回去,若是能再回到隐雾岛,我们就可以去领略天海的星辰了。” “好!”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远处黑沙之中似有灯光亮起,奔着亮光二人催马前行。 走的近了,才发现不远处大漠之中似乎有一座小镇。 小镇之外高耸的木制城楼之上挂着两盏明灯,似乎是在召唤着回去的人们。 慢慢走近小镇,才发觉小镇所处之处乃是一片绿洲,四周有水有树,全然不是之前所见所闻的荒芜,大漠之内能有此情景也算是一件令人惊喜之事。 不急细想,二人带着喜悦卸下了连日来的疲惫,想象着一切美好都在眼前。 心中满是兴奋与惊奇,无暇顾及其他,也没有细心思索如此小镇为何建造在黄沙之上,一心想着如此肥美之地,定然是一个丰饶之所。 越来越近,走过大门敞开的木制城楼,小镇内中间一条大道之上被灯火照得通明。 二人继续朝小镇之内走去,小镇之内高高立着的是一处木制门楼,门楼也甚是简陋,似乎是把城内分割成不同的趋于。 木制门楼看着甚是简陋,两旁也没有其他的装饰之物。想来这是因大漠之中建造的困难和物资的匮乏。 越往里走,通明的镇内空无一人,季见龙才发觉此中的异样,感知四周有不少灵力在流动才有了退意。 突然眼前的街道一处门楼拦住去路,木质门楼下的木门紧闭,门楼之上书写三个篆刻大字“黑沙镇”。 “这似乎是一个要塞?我们还是小心一点。”季见龙拉住康虞雅以后也已经警觉了起来。 带着喜悦进得小镇,走过一个如此的街道,季见龙想着有些大意不察之时才发觉小镇之冷清。 再次搜寻四周,街道上依旧空无一人。 眼之所见,小镇的房屋设计也甚是简陋,完全不似是一般的民居之所。 此时的季见龙再次用灵力探寻,四周的灵力涌动之象更加快速,似乎是隐藏着无数人。 再也不敢贸然而去,季见龙连忙拉着康虞雅慢慢向小镇外走去。 康虞雅也感知到季见龙的不安,并不多说紧跟其后。 二人小心翼翼地退回,竟然丝毫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季见龙惊讶不已,随之也就心有所悟。小镇之内隐藏着这么多人,定然不是为了守候他们,否者难免是一场恶斗。现在这般情况,也算是对二人误闯小镇的一种安慰。 康虞雅看出了季见龙的担忧,这小镇之中到处都透露着一种古怪,紧紧拉着季见龙的手臂。“这小镇甚是怪异,我们还是找个别的地方去待上一晚吧。” 季见龙点点头和康虞雅远离小镇,他依旧不敢松下戒备朝着城楼之外的树林而去。 小河绕镇而流,树林沿河而生。 小镇在河中而设,毕竟小镇的水源也不只是小镇之中才有。 向北走了一段,来到了小镇之外的清泉河流之旁。清泉河旁胡杨密布,和南岭的密林唯一的差别便是这树下的杂草和树下的藤蔓,其他毫无二致。二人漫步走进胡杨林中,只见林中安静,只留下一堆堆的动物粪便。 季见龙打得一些清澈甘甜的泉水,在林中觅得一处避风之地,康虞雅此时再也坚持不住,疲惫的身躯靠在一棵胡杨之上沉沉睡去。 无所事事,又不敢松懈,稍作休息的季见龙依照老头子燕楚天所赠的疗伤功法,让灵气走遍全身。运行完毕才发觉每练习一遍都有着不同的感受,体内的灵力也如同翻倍增长一样,感觉着身心的舒畅,困乏之意全无。 也渐深,温差巨大,毫无睡意的季见龙见康虞雅有些蜷缩,便把她紧紧拥抱在怀中,仔细端详着她的脸庞。 一时间季见龙也陷入愧疚之中,小雅一路之上也是因他而遭受苦难,让她经历风霜遭受奔波,的确是有些难为她。 “啊……杀……” 时至半夜,小镇之内不知为何,刀兵四起,火光冲天。 康虞雅突然被惊醒,发觉被季见龙紧紧拥抱,觉得有些羞涩,爱怜之意丛生,心跳不由自主,脸上也有些泛红,早就忘记了刚刚惊醒她的声响。 “那小镇之内似乎有打斗之声,像是两军在交战,我们就不用去管他们。”季见龙仍旧痴痴地看着康虞雅,欣赏着怀中的美人,也不想因这外间的打斗而影响心情。 康虞雅微微点头,用手紧抱着季见龙,把头埋进他的怀中,感受彼此的心跳与温度。 半晌之后,打斗之声渐渐停歇。 突然,季见龙发觉有人朝着他们所处之地跑来。慢慢地近了,不想被打扰,季见龙也只得打算离开这是非之地。 刚想要起身,只见一人被众人追赶而至,站在不远处的胡杨树旁,此时他已经没有逃去的退路。 那人大腿之上还插着箭矢,手捂着肩头,身着打扮似乎是一名将军。 “李将军,你就束手就擒吧。” 那人身后一人慢慢走近,也是一声军装装束,低声略带敬意,丝毫没有因为这将军的伤势而怠慢。 “怒南从命!”受伤的李将军此时一脸坚毅。 “李将军,若你能归顺我们草原王吉达尔,我回去之后,一定会在大王面前为你美言。到时候,为你谋得一官半职,也不是什么难事。你们我之间也算是老交情了,我们各自驻守边疆数十年,虽各为其主,但是这数十年来我们也是相敬相安。如若不是阵营不同,如若不是今日战事再起,你我说不定还能成为生死的弟兄。” 李将军此时也是个明白人,两军交战,个人恩情都已经被忽视,唯有国家大义才是他们此时所追求的东西。“沙将军,生死有命,我有军令在身,挑起战争也并非我意,军人就是要服从,我王王令一出,我便也只能是执行,你就给我一个痛快吧。万望你不要辱没了你我之间的情谊。” 沙将军此时也是心中疾痛,毫无其他办法。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此时都不知觉的眼中泛有泪光。“那好,你我虽不能兄弟一场,但是我会满足你的,你也休要怪我,你可有还有什么遗愿。” “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善待我黑风军的那帮兄弟,望你能你把他们就地解散,我会给你一道军令。他们都被蒙在鼓里,对这次的战斗都不了解详情。此外,沙将军你能否告知我,你是为何知晓我的行军动向,又是如何偷袭我的大本营。” 李将军有些不解,此时的他一切都看的透彻,只是希望自己在临死前能明了这一切的真相。 “哎,李将军,这说来也是你们黄沙国的不幸啊,这其中的一切,都是由你们王后一人所谋划。无中生有的计划便也是她计划的一部分,是她告知我王,你们黄沙黑风军要突袭我们草原,所以你的老巢你的动向我都能知晓的一清二楚。我接到军令之后也是万分不解,两国相安无事数十年,你们没有理由要突袭我们草原,但是我王有令在身不敢不从,我对李将军你的人品也是知之甚详,但是国与国之间的战事不是你我所能够决断的,我也只是奉命行事,军令如山啊。我对你们的行动也是存有疑虑的,我不知为何你们王后能对你们行军作战之事了解的是如此清楚,还能告诉我王这其中的详细计划。哎,只能说是你们黄沙的不幸啊。” “原来如此,国之不幸啊,妖人误国啊。”李将军此时已经是咬牙切齿,但是也无可奈何。 “李将军,希望你不要怪我。” “哎,我不会怪你的,沙兄弟,多谢你如实相告。沙兄,我也不想为难你,动手吧!”李将军虽心中有千万愤恨,但是此时黄沙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妇人掌权误国之事他也是无能为力。 走到了今日的地步,也没有过多的分说,国王也听从妇人之言,可以说是君要臣死,无可避免。 “好,你我各为其主,不要怪我,希望来世我们能成为兄弟。”沙将军说完缓慢地拔出长剑,长剑慢慢刺向已经闭眼待戮的李将军。 “慢着!” 季见龙听得他们是如此相敬相杀,不知为何突然心中甚是不忍,边忍不住多管闲事。 如果这时李将军就如此这般死去,那么这就会是他们二人心中永远的痛,再也忍耐不住的季见龙突然从隐蔽的树上跳落下来。 见到有人突然到来,沙将军面色一愣,随即脸上紧张的神情有所缓解,毕竟他本就对这事有所犹豫,对于是否真的能下得了手,也是毫不知情。 此时有人前来阻拦也正好给他一个台阶,是一个完美的借口。 “你不就是刚进小镇的那个参将吗?你这是要干什么?” 沙将军眼睛瞄了一眼,心中了然,语气甚是平缓,也没有什么恶意。 季见龙没有过多的言语,直指要害。“我干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在干什么,你们既然能称兄道弟,那你为何还能下手?” “这乃是我们草原狼军的事情,还不需要你们白狐军的一个小小参将来此多事。我们各军分工不同,还请你不要来干涉我们狼军军中事务。” 沙将军叹了口气,对这突然出现的参将还是有所戒备。毕竟草原狼军和白狐军乃是不同的使命,两军历来不和,此时这白狐军的参将突然出现也不知是何用意。虽他能道出心中的犹疑迷惑,但是不能因此违抗王令。 沙将军此时感觉眼前的参将所言并不是给他台阶,而是如同给予受到压迫,是监察他行凶作恶之人,心中爷更加烦闷苦恼。 季见龙心中十分不解,为何这沙将军一口认定他就是白狐军的参将呢。细细思索这一路的行踪和自身的打扮,仍旧没有明白。 那沙将军见季见龙不语,显得有些不悦。 “刚才你步入小镇之时,我已经给过你们白狐军的面子了,要不然以我狼军的性子,怎能容你白狐军之人来乱我们军中事务,你觉得你还能活着走出小镇吗?你可知道,擅自搅乱我军布防可是死罪,就算是大王亲临也不会私自踏入我的布防,我劝你还是不要插手此事为好。”沙将军此时大声吼叫,以此来排解心中的苦闷,也索性放了李将军,杀了眼前之人。 “难道是我骑的那匹马的缘故。”季见龙此时才幡然醒悟。 沙将军身旁的一个副将慢步走到身旁低语道:“将军,我们千万不可放走此人,刚他已经偷听得知我们和李将军的谈话,如若他回去和那吉塞查说上一回,我们草原狼军可就是地位不保了。” 听完副将所言,沙将军此时才考虑到其中的厉害之处。如若他此番所为,的确是对狼军的一种致命的击打和考验,慢慢脸上露出杀伐之意。 “你们不要误会,我们只不过是路过此地之人,这马是我们在路上碰巧捡的,我想你们是认错人了。”康虞雅用力拉着那不愿动身的马儿从身后出来,也不是她是何时知晓这其中的误会。 季见龙再仔细观察这匹白马,仍旧不能发觉这马匹身上有何种不同,心中也不是十分肯定这马的问题所在,只是慢慢走到康虞雅身旁。 “哈哈,好一个认错人了,你以为我会给你回去通知吉赛查的机会吗?。”沙将军此时并没有收敛住脸上杀意,只是一声声冷笑。 “这位沙将军,两国交战并非儿戏,如若这位李将军就这么被你杀了,你难道就不觉得可惜吗?也枉你们刚在此处惺惺相惜。沙将军,我想你应该懂得狐死狗烹的道理吧。更何况你们这些个边防大将本就是朝中所忌惮的对象,如今黄沙国和你们草原本就没有什么大的恩怨,因一人之言便突起刀兵?我想他们只不过是借你们的手除掉他们上位的绊脚石而已,等到时机成熟,那些篡位之人掌握大权之后。你仔细的想一想,你们会不会是下一个被清剿的对象呢?你何不现在给李将军一个人情,免得日后相见徒增怨念。保住他便是保住你,只有他们有所顾虑,你便无性命之忧。” 季见龙见那沙将军毫无善意,说得一席话之后,那沙将军便也是心有所想,此时的他竟一时语塞,不知说些什么。 “话虽不假,可是叫我如何相信你不是白狐军之人?” “哈哈,沙将军,这样如何?”季见龙一晃来到沙将军身前,手指已经紧扣他的喉咙。 “放肆!”沙将军身后之人已经拔剑而立,把季见龙围了起来。 “好了,都收起兵刃。这位兄弟,我相信你。” “沙将军的确是个明白人。”季见龙听得沙将军如此一说,快速回身到康虞雅身旁,对着沙将军微微一笑。 思索片刻之后,沙将军突然转身对着李将军说道:“李兄,你我如果必定要有一战的话,我希望我们会是在战场上公平的对决,而不是像现在这般面对一个被别人算计的你,我们走。”沙将军说完便收剑离去。 “将军,不可啊。” 副将仍旧有所顾忌,却不敢阻拦,只得在身后叫道。 “没听见吗,我们走,以他的实力,不必如此复杂,取我等人头不过莞尔之间。再者你看看这匹马,虽有白狐军的标记,但是白狐军是这般对待他们所称之为兄弟的战马吗?”沙将军停在康虞雅牵着的马匹身旁,指着马背之上的行囊和歪曲的马鞍问道。 “这……”身后副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我相信他们所说,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沙将军随即双眼怒目瞪视着季见龙和康虞雅,略有愤恨地转身离去。 季见龙微微一笑,拱起双手以示谢意。 第150章 黄沙祸乱 随着沙将军率领众人散去,季见龙一把扶起坐在地上李将军,只见他目光有些呆滞,早就没有了将军应有的威严。 “不知将军国内原来是有这样的祸乱内患,着实是令人唏嘘。还希望将军能振作起来,不可如此颓废。” “哎,国已至此,我活着也没有多大意义,我也早就已经失去了为之奋斗的目标,只是可怜我那近万弟兄。” “将军不可如此自弃,祸乱生于国,当奋力扫除之,如今将军仍旧是有兵权在手,指日就可扫除障碍,还国清明不,若是如此消极对待那岂不是正中奸人之计。” 季见龙刚一说完,李将军便连忙站起,随后单膝跪地,戴甲在身行军礼。“哎!在下李忠,是为黄沙国黑风军将领。多谢公子今日搭救之恩,是你点醒我啊!我想公子定然不是草原白狐军,不知公子是何人,为何要救在下。” 季见龙见那将军此时告知姓名,表现得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丝毫不做作,便也没必要隐瞒。 “将军快快请起,切么行此大礼。在下季见龙,只是一介游方列处的江湖人士,今日能遇见将军实属有幸。在我看来,李将军自然是该救之人。我从将军眼中看出了愤怒,是一种对战斗和玩弄权术的愤怒。因此我想对于将军来说,战争并不是你所希望的,只是若是没有战争的威慑,没有军人的存在,那么战争将永无停歇之日,将军还是要振作起来。” 季见龙也不知为何会有如此反对战争,或许是母亲和月孤鸣的密谋让他反感,或许是见到这位将军觉得正义必须得到拥护。 “哎,我又何尝不是这么想啊。只是一个月前,国王突然无端命令我突袭草原边防,我心中很是不解,两国边境一向相处融洽,突然发起战争并非民意。我心有不解,只好上书国王告知现状,谁知一切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渺无影讯。国王更是在七天之内连下七道诏书命我火速进攻,更是以我和众位将士在绿城的家眷为挟,使我不得不为之。” 李忠叹声说出他的无奈,心中仍旧是不明白。只是觉得将领之任在身上从来没有觉得如此这般沉重。 “或许就如同那沙将军所言,你们国王已经遭受到了蒙蔽,此时的诏令也并非他本意。” “是啊,我也觉得国王就向变了一个人一样性情大异,不似之前那般贤明纳谏。众位大臣都上书无门啊,我之前也托朝中之人言明厉害,可到头来,他们不是被杀便是被贬。这一切也正如方才沙将军所言,我们黄沙国的命数怕是也该到了。你救下我也是徒劳,我在与不在都是一个样,又会有新的将领来领导黑风军,或者是新的其他王命,大家都不敢不从。”李忠悠悠地说出自己心中所想,表达着自己对眼前的一切没有任何幻想。 季见龙也只是默默听着李忠的发泄,也并不打断他。 看着季见龙不语,又想着他乃是局外之人,李忠叹继续道:“哎,可悲啊!事已至此,国将不国啊。我们将领和士兵也就不是那么重要了,只不过是他们杀人的机器而已。” “李将军,你也不必这般泄气,就算是王令传来,你将在外也是可以不受王令约束的,你想想看,就算他们以你们的家人为要挟,最终你却被人出卖,不是有人要置你于死地,而是他们要置黄沙国于死地。你死之后,更是国将不国,无论如何你的家人还是黄沙都将无法保全。我劝将军还是重新振作起来,召集你的将士,去捍卫王都吧,只要你们此刻能逼迫王都,这一切都可迎刃而解,就算他们勾结草原,一时也不能得救。”季见龙也不知如何安慰李将军,只是说出这可能出现的结局。 想着黄沙如此,再加古月和草原的密谋,黄沙不做抵抗必定是要让人得逞奸计。 “不错,此法可行!” 李忠其实心中也十分清楚,当他犹豫之时,一个雄浑的声音从胡杨旁的河边传来。 季见龙大骇,没想到一时关注都在李忠身上,居然对其他毫无察觉。 一惊之后的季见龙拉着康虞雅靠在他身旁,转头回身望去,只见一老者站在十丈开外,正在满步走来。 感觉来人功法了得,如此之近让他毫不知晓,想着天下之大,着实是让人开了眼界。学无止境,功法的精进也是相同道理,季见龙心中有纳闷有所悟。 “哈哈!” 那老者慢慢走得近了,季见龙才发觉来人便是先前在戈壁之中被他所救的那名老者,只是不知他为何能恢复的如此之快。 “末将参见南王。” 不等季见龙开口,身后的李忠赶忙跪身行礼。 季见龙看了看李忠,又看来看那老者,才觉得这老者的不可思议,此人居然也是黄沙国之人,只是还没有发觉已经深陷黄沙国之中。 “哎,李将军,不必如此,我早已经身处江湖不在朝中,担不起这样的称呼。”老者叹声摆了摆手,内心似有无奈,又有不甘。 “南王,哦不,缪教主,你虽不在朝中,可国王仍旧是你兄弟,你难道就眼睁睁看着我们黄沙的基业就这么葬送在一个妖人之手吗?黄沙是我们祖辈一手建立,此时任何黄沙的一员都应该要担起在忧国忧民的重担。你虽处江湖,但是我知道心中所想也一定是黄沙万民。此时你要是不出来重整秩序,黄沙国怕是真的就要完了。” 李忠痛心疾首,此时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做主之人,便是如救命稻草一般紧抓不放,如果黄沙国的南王不过问黄沙国事,那闷黄沙真的就要就这般没落了,他也就会失去主掌没有了引导。 那老者此时痛心疾首,只是他没有想到已经多年不在朝堂,仍旧是离不开朝堂的恩怨,而此事也的确是让他忧心。 “哎,原本我并不想过问朝中之事,可是现在我不得不为之了。如今我黄沙的子民又将深陷战争的泥沼,而我黄沙教,数百弟子,也尽数被那些妖人用了一些低劣的手法杀害。哎,这江湖恩怨,国仇家恨,都算到一处了。” “如教主肯以南王的身份出来主持大局,我想国王一定会有所顿悟当不受妖人迷惑,也可以认清那蛇蝎心肠的王后,我黄沙子民也不必去流血牺牲。” 李忠说着显得十分亢奋,和之前的心灰意冷表现是完全不同。 “哎!”南王挥了挥手,示意那李忠不用多说,转而走到季见龙身前道:“多谢少侠出手相救,大恩感激不尽,此时此地我也无以为报。” 季见龙见那老者前来感谢,便也只能谦虚一番。“前辈哪里话,晚辈只不过是吓唬一下那帮人,教主不是也有后援到场吗,我这也算是多此一举了,乱了前辈的好戏了。” “哎!”不料老者一脸严厉之色。“年轻人,不可过谦,你我皆心知肚明,也不需这些客套话,如不是你出手,今日我这副老骨头就不可能出现在此。” “前辈客气了!” 季见龙见那老者也是个明白人不喜客套,便也不再谦虚应对,只能报之以微笑。 “适才听少侠说你姓季名见龙,我看你这般长相,不知少侠和季长风是何关系?”南王细细看着季见龙的面容,若有所思地发问。 季见龙心惊忧不已,没有想到此人居然认识父亲,或许是父亲为追寻母亲多年,足迹遍布乾定,最让他惊讶的还是老者的感知与实力。 见这老者也是个明白人,不似那些弄虚作假的庸人,加之老者依旧是感激之情流露,季见龙便也如实相告:“季长风便是家父。” 老者此时来了热情,对季见龙也是刮目相看,脸上流淌着喜悦之情。 “哈哈,那这就对了,如此好的身手,又这么具有侠客之气。光这一见义勇为之事,就知道少侠人品不凡。想不到季兄弟居然有你这么一个儿子,真乃是一件可喜之事啊。我和季兄弟二十年前黄沙国一别,至今已有近乎二十年,不知他一向可好啊。” “家父身体无恙,多谢前辈。” 又遇父亲故人,只是父亲早就不似之前,季见龙也不多说便微微一笑。毕竟过去这么些年,这一切都已经变化的不同以往。 “哈哈,你也不需要这般客气,我缪风沙虽曾是黄沙国的南王,如今只是个黄沙国黄沙教的教主。季兄弟当年也叫得我一声大哥,以后你叫我缪伯伯吧,这样叫着也不见外,以当年我和季兄弟的交情,这一生缪伯伯你当叫的。”南王哈哈一笑,心中甚是喜悦。 “多谢缪伯伯。”听得如此,季见龙便连忙按照南王所言。 南王笑着走到了李忠的面前,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停留在思索之中。 “南王!我们该如何?” 缪风沙此时在一旁踱着步子想着心事,突然对着李忠开口说道。“据我所知,我那弟弟似乎是中了一种蛊毒,以至被人控制,所以才神志不清,成了他人的傀儡,毫无自己的半点想法,这其中一切都是受人操控所知。” 听到控制他人的蛊毒,季见龙面色一愣之后随之回转,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此物居然用在黄沙国国王之身。 “哦,缪教主是从何得知?此事可当真,那这蛊毒可有什么解救之法啊?”李忠一惊,随即便面露忧愁之情,因他对蛊毒毫无了解,正是上天入地无门路,苦思冥想束无策。 “这一切都是小女清风前去打探得来消息,千真万确。清儿,你给大家讲讲。”缪风沙说话便对着身后的黑暗之中说道。 季见龙朝缪风沙身后望去,只见远处的黑暗之中走出一位黑衣人,这黑衣人便是之前和康虞雅在大漠之中所救之人。只见此人仍旧是和之前一般的装扮,依旧是一身黑衣,黑巾蒙面,唯一明亮的便是被火把照亮的一双眼睛如水一般平静,让人感受道无边的冷漠。 缪清风走出之后,只是微微地对着李忠和季见龙二人拱手行礼,没有过多的动作和言语。季见龙此时发发觉眼前乃是一位女子,也就明白先前此女子的所为。 “我前些日子刚去过王宫一趟,一开始我并不被接见。是我私自翻越到叔父的住所,见叔父如同傀儡一样,根本没有自己的想法,也没有了言语行动之力,看见我时会默默流泪,而这一切幕后都是由王后亲手安排。众位大臣怕是已经有半年没有见到国王的真容了吧。他此时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了,心性因蛊毒而变,只有王后能用蛊虫控制,而那时王后就有了夺位的想法,只是她还没有实施罢了。” 李忠听的心中大惊,此时的他愤而不平,苦于没有发泄的地方,心中也才了解这一切的真相,双手紧紧握拳。“果真如此,南王,那我们该怎么办?不如我们杀进王宫,斩杀毒妇,拯救大王。” 缪风沙摇了摇手,似乎也已经有了一些想法,接着慢慢说道:“李将军,此时还得从长计议,据清儿得到的消息,我这位弟媳居然是南疆门人,如今她更是广招南疆门人入宫,防卫甚是森严。此时王宫之中,怕是早就各种毒物遍布,稍有不慎就会命丧于那深宫之中,这样的冒险对我们来说不值得。哎,这蛊虫之毒我也并不太了解,只知它早就是乾定所禁之术,就算是南疆也不会贸然使用,这其中的缘由我们还不清楚,需要再细细探寻,有了解救之法再议,哎。” 其实缪风沙心中也不肯定解救之法能不能寻觅到。 季见龙听得最后也有几分自责,当初是他亲手把蛊虫交给月孤鸣,只是不知他们有何种仇怨是何关系。 “南王,那我们该怎么办,我这就去把我的将士弟兄召集起来,只要南王你一声令下,我李忠便肝脑涂地。”此时的李忠见有人来担当大任,又恢复了往日沙场的神采。 缪风沙并不理会李忠而是转而看着季见龙,似乎是在询问:“此事原本和你无关,不知贤侄能不能帮我们一把。” “这……缪伯请讲!” 季见龙被这突然一问有些疑惑,当他看着身旁康虞雅对他一脸信任之时便回应着缪风沙。 “贤侄啊,我发现你好像不受南疆毒物的侵扰,似是百毒不侵之体,我想请你去为我走一趟黄沙王宫。” “只是,这蛊毒解救之法你们可知晓?” 季见龙微微点头,便答应要这因他而起的错事。只是去往王宫必定是有事要做,所以便直接问出,因他不懂解毒,也不好让他们期望。 “既然国王是受妖人用蛊毒所惑,那我们恐怕不能就这么简单地解了国王的毒药就完事了,还得把那妖人一并除去,不然又会滋生祸患,会让我黄沙难得安生。”李忠急忙补充,此时的他对如今的黄沙王后有的只有恨意。 “哎!”缪风沙摇头叹气,“那是后话,为今之计就是先把我那愚昧得弟弟从王宫救出。救出之后不愁蛊毒不解,到时候只要他振臂高呼,我相信当今的文武百官还是向着他的,到时候那妖人手中没有国王也就没有了军令。现在唯一要担心的就是再行拖延下去战事就会更加紧张,等到黄沙灭国,那时木已成舟怕是晚了。也不知道这妖人夺权之后又有多少百姓要遭受其害,更不知他最终的目的究竟为何,不知道贤侄是否愿意帮上一回。” 见季见龙没有明言答应,缪风沙也不敢肯定季见龙能否帮助,毕竟和他交情可以说是完全建立在他父亲的基础之上。 康虞雅看着季见龙点头示意,他便也就答应了下来,毕竟此来西北苦寒之地乃是为了躲避,而此处之事又和月孤鸣有关,此事多少也是因他而起,所以也没有推辞。 “伯父客气了,我自当效劳。” “父亲,若是计策已定,那就应赶快实行,免得夜长梦多,趁妖人还没有下手之前我们就要行动起来。”缪清风便走到她父亲说着,似乎也是说给季见龙听。 季见龙也就会意,“那好,我今夜就去夜探王宫!” 缪清风便走到季见龙身前继续说道:“季公子,前几日王宫之内突然出现了一位奇怪女子,她不但功法高强灵力异常强悍,更是个使毒的高手,公子此去还应多加注意。” 季见龙点了点头,“还望姑娘为我指引讲解一番,告诉我王宫所在的位置和布防以及国王所处的宫殿。” “好,这个自然!” 待缪清风把自己所知一切详情都告诉给季见龙,缪风沙便把季见龙拉到一旁低语道:“贤侄,还有一事,你且记清楚了。我对蛊毒之事也曾耳闻,那是无药可解的。如我那不中用的弟弟已经完完全全地成为了一个傀儡,到了毫无拯救的必要,你亦可自行决断,伯父绝不怪你。” 季见龙看着缪风沙眼中有些红润,也知道他的用意,便点了点头。 第151章 援手 黄沙国以大漠为根基,人口不多,也不过十几万人,分部于大漠深处的各处绿洲之中,与外界交流甚少,数百年来,过的也是相安无事。 而黄沙国王宫则处于大漠中最大地下暗河三断河和水盘河的交汇处井儿窝。 三段河从大漠之南百里的高山之巅流淌而下,水盘河乃是从西面的雪山之中由冰雪融化而来。 沙漠干燥多风沙,三段河因有三段从地下涌出,分为鹅蛋湖,井儿窝,清秋潭,所以被黄沙之人称之为三段河。 上游鹅蛋湖虽有湖泊之名,但真正的湖面方圆不过数丈,且水中含有大量泥沙,人畜饮用不得。倒是湖旁数里有湿润沼泽之地水草茂密,育有无数的水鸟。 下游清秋潭乃是水盘河与三断河的河水汇合之后形成的唯一地上湖泊,河水大量汇聚于此,河窄且深,潭清水冷。 河水从西而来,在此向北而去。清秋潭便一直孤零零地坐落于井儿窝的下游,倒是给黄沙国的精锐铁骑黄沙军找到了一个完美的驻扎之地。 只有这井儿窝,地下暗河交汇后由沙地之内水量充沛冒出,使得此地成为了黄沙国的中心。 井儿窝湖宽水广,犹如大漠之中的明珠一般照耀着大漠。 湖旁方圆数十里都得到了河水的滋润,四周农牧之业繁盛,得以让黄沙国国丰民安,此地生产劳作丝毫不逊色于古月大地的任何一处。 黄沙国的王宫便处于这两河交汇之处的井儿窝北岸,此处河流平缓,水源充足,植被茂盛,俨然是为了黄沙量身定做的一般。 然而这两条暗河流经的十里地之外,是为一片死寂,丝毫没有半点生机。 如不是黄沙之人,定然是不会知晓大漠之中有着这么一个水草肥美之处,也不敢相信黄沙国的都城身处其中。 得到缪清风的告知,季见龙提气灵力朝着她所说方向飞奔而去。一路之上以天上的明星为向,数个时辰穿行在广袤的沙土之地,在快要近乎担忧与绝望之时才远远看见井儿窝在月光下的粼粼波光。 站在高处的沙丘之上,远远可望见这一处三层富丽堂皇的木质宫殿倒影在湖水之中。其余尽皆是矮小的房屋,这过于明显的建筑吸引着季见龙的目光,给他指引方位。 奔着目的地而去,不多时就来到了城门之外。 黄沙的都城外立着数十对石马守卫在一条宽大进城大道两旁。城墙都是砂石凝结而成,浑然一体。 此时城外一片寂静,丝毫没有半点人迹。不费气力,也不用躲避,季见龙飞身上得城墙,才发现城内守卫也算是森严,只得一路避开守卫。 穿城而过,领略黄沙都城的美景,也感叹井儿窝是个规划得当的城池。 都城处在一处临湖半岛之上,三面临水,剩下一面高耸着宽大的砂石城墙,只有有城墙的一面守卫森严,也是守卫重点把守之处。大漠无舟,黄沙国倒是能懂得依山傍水。 入得城中,稍加避让,倒也难得遇见守卫,季见龙穿过无人的街道直奔王宫而去。 路上仅有星星灯光,在月色之下显得不甚明亮,也为季见龙隐匿身形提供帮助。 王宫地处临湖之处,如同井儿窝一般三面临水,一面城墙。此时王宫大门紧闭,门外只有两位守卫把守。 季见龙翻身入到王宫内墙,只见王宫之内似同小岛,已经完全与井儿窝隔绝开来,进门之后便是一座长桥,是为进出的唯一出路。 依湖而建的王宫之内有着数座亭台楼榭,虽算不上奢华,但是也可称得上大漠之中数一数二建筑。 处处都是灯火通明,看着都是差不多的模样,季见龙一时也不知该去往哪一处。 越往里走,此时的他才发现黄沙国王宫三层高楼之上灯火最为明亮,飞身而至,却发现偌大的高楼之中人迹全无。 有些惊讶的季见龙依照缪清风所言,一路走去,直至国王寝宫雨落宫,却全然不曾遇见一人。 一路走一路看,季见龙只得细细探查,片刻之后他才察觉此时的王宫已经是人去楼空,没有半点人气。 感知此处甚为怪异,便也不敢多作停留,依照原路而回,刚走出王宫内墙,却见天边一只怪异飞鸟飞身而来。 定睛一看,来不及细想,但是大漠绝不会有如此熟悉的白鹄。季见龙连忙隐匿,发觉所来之人没有半点声响,却夹带着强大的灵力让人压抑难耐。 每次白鹄鸟出现,白鹄也必定出现,如此骇然之状又把季见龙拉扯到记忆之中。 一时看得呆了,季见龙也就没有离去,他万万没有想到白鹄会出现大漠之中。 知道功法的差距,季见龙不敢有任何表现,只得隐匿身影屏住灵力。 半晌之后,一道白影飞身而出越过城墙,季见龙才长嘘一口气,本想要起身追踪却是无能为力,只能站上城头看着白影朝着东北疾飞而去,天边也只留有一道身影。 此时的季见龙知道不是白鹄的对手,对他的身份也只能说猜测。自知不是对手的季见龙,呆呆地看着离去的白影,脑海中满是回忆,也藏有无尽的愤怒,但是却是无能为力。 如若不是白鹄,一家人仍旧是团聚在一起,也不必离开隐雾,更是不会身困地牢。一次次都是被白鹄所迫,而现在一切都是往事,都已成为遥不可追的梦,也一下点燃季见龙追随真相的心中热火。 “什么人?胆敢夜闯黄沙国。” 就在季见龙发愣之时,一人高声叫道,随即便是一阵箭矢飞破长空之声传来。 “糟糕。” 季见龙这才发觉忘了隐蔽,口中嘀咕着飞身而起,穿过城墙飞奔而出。 回望城头,身后依然是灯火通明,守卫在城内四下搜捕。 毫无收获的季见龙连忙按照原路而回,被追踪之时也早忘记了白鹄之事。 见季见龙一人归来,康虞我雅连忙迎了上去,担忧不减。 众人不知季见龙所经历之事,也不知是否已经到达黄沙王宫,毕竟隐蔽之地也是甚是难找,因此脸上都是紧张的神情。 只有康虞雅一脸喜悦,紧拉着他的手,每一次的分别重逢都让他们由担心害怕变成喜悦与庆幸。 季见龙对着康虞雅点点头,并不多言,两人一切都只需要眼神的交流就可明白彼此。 “贤侄,没关系,没找到也是正常,我们黄沙人都难以直接找到井儿窝里更何况你不是生活在黄沙的人。来日方才,我们再从长计议。” 缪风沙走到季见龙身前,打量着季见龙身上毫无异状,心中了然,不等季见龙开口,便安慰着季见龙。 “伯父,我找到了,但是王宫甚是怪异。” 缪风沙不解,只得盯得季见龙的眼问道:“怪异,有何怪异之处?” 季见龙也不拐弯抹角,“黄沙王宫之内不见一人,似是他们早就有所安排,他们把所有人都撤离了王宫,留下了一座只有不多守卫把守的近乎空城的井儿窝。” “不可能,我日前离开王宫之中之时,他们毫无半点离去的迹象,再者王宫之中人数众多,想要在短短数个时辰之内让如此多的人都离去,定然是要准备一番,断然是不会没有一点征兆。你见到这王宫门前有几匹石马?是黑是白?”缪清风此时的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季见龙,全然不相信季见龙所说,甚至有些怀疑季见龙是否真的到了王宫之中。 “石马?王宫之外没有一匹石马,倒是井儿窝城门之外看着有数十对石马相对而立。” “好了,此乃贤侄亲眼所见,定然不会有错,我们还是要再行打探消息,好做进一步打算,暂且先找一处安身之处吧。想来他们也是早有准备,哎,只是不知他们把我那愚昧的兄弟带到哪里去了。”缪风沙听完季见龙所说,心中似乎是有些不安。 “缪教主,你们黄沙教地处西南边疆之地姜月雪山之中,终年高寒,入口处也极其隐蔽,如若不是你们门人那必定难以找到门径,恐怕如今黄沙国内也只有你们黄沙教算是最安全之处吧。”李忠看着缪风沙,似有询问之意。 缪风沙痛心疾首,显得十分无助,“哎,今时不同往日了。也都怪我,是我有眼无珠,识人无方。我今日落得如此这般境地,便是我那最亲的徒儿所赐,如今的黄沙教也不是我的黄沙教了。” “什么?复历春背叛了你们黄沙教?不是传闻他从不过问你们黄沙教的事务,之前是在游历乾定大地吗?什么时候回来的?”李忠觉得此事也是不可思议,但还是问出了口。 “好了,李将军,这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吧,我们得找一处安全的地方,如今的黄沙怕是把我们个个都视为眼中钉要除之而后快。”缪清风见父亲此时有些悲痛,他一手建立的黄沙教,一招不慎,尽数沦为他人的嫁衣,连忙打断李忠的追问。 李忠也随即明白,只能是立在一旁,缪清风紧紧搀扶着安慰着父亲。“父亲,一切都会过去的,不如我们先去甘泉吧。” “万万不可,我们切不可坏了甘泉的规矩,我们这些门派之人和王国之人是最不受甘泉欢迎的,就算是身死大漠也万万不能去。”听到女儿的建议,缪风沙坚决反对。 “父亲,为今之计我们别无他法,也无处可去啊。”缪清风也显得有些无助。 “李将军,这甘泉难道有什么古怪吗?”在他们父母争论之时,季见龙见缪风沙如此坚决地反对,便小声地询问李忠。 “古怪?如果不进入甘泉,那古怪倒是没有什么的。甘泉所处之地也是一片绿洲,地处雪山、大漠和草原三处交汇中心地带,是一个兵家必争之地,四通八方,虽说距各地都只有百里之地。但是却一直被雪花婆婆掌控着,听闻雪花婆婆是住在西边的雪域冰雪垭之上,她觉得的甘泉不似雪山的冰雪垭那般洁净,有些许的嫌弃。虽然她是有些嫌弃,但也是时常对甘泉做一些干涉施加教化,她不许任何外人轻易踏入其中,否则便会身首异处。如今雪花婆婆的让一位名为月风华的老头打理甘泉事务,那人虽满头白发一把年纪,但却是位不讲道理的老头,不论是谁,只要是违反这一规定,便会四处追杀。哎!因此入甘泉之人一般都是些凄苦可怜之人。” 听着有些熟悉的名字,季见龙也只得点点头,“哦,原来如此,那草原和黄沙都没有什么想法吗?” “有啊,但是实力不济,便也不敢再去争夺,这便造就了甘泉的稳定。草原自身也嫌弃甘泉不似草原那般广袤和肥美,更无法大规模地牧羊牧马,因此对那一一块小小的绿洲之地也没过多的在意。更是不想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干涉这样小的一个地方。同样对于黄沙来说,虽有所想,但是那样的一个绿洲,目标太过明确,它不如大漠之中绿洲那般隐蔽。因此甘泉便成了一些流民所处之地,他们向来与外人不和,也不欢迎外人,特别是一些懂功法的人和为王朝效力之人。传闻这甘泉之中有着众多高手,过着世外桃源的生活,外人虽有向往,但是不敢轻易去冒犯。” 没有去处,对此间也不熟,季见龙此时也没有离去,而是看着缪风沙,而他只是轻轻长叹。“或许我们身份改变了,一切又不同了。如今只怕黄沙国都已经臣属于草原王吉达尔了。我们几人应该都是被黄沙国和草原王吉达尔的通缉之人了,似我们这般无处可容身之人,甘泉便也是最好的归处。” “哎,也是,我们此地距离甘泉不过百里之地,甘泉便是最近的一处安全绿洲,如想要活命的话,我们还是要去试上一试,否则就这么死在大漠之中也是不值当。”李忠在一旁附和说道。 “也好,我们姑且一试吧,不行再做打算,想要去往下一处绿洲还得看天了,风沙怕是又要起了!”缪风沙看着远处的黑压压一片,显得有些茫然。 大漠就是如此这般现实和无情,曾经将士浴血奋战之处的血流成河,如今都尽数被黄沙淹埋,丝毫没有半点痕迹。沙丘之上,又是一个崭新的开始。 大漠的夜是如此的静,众人行走在如水的月光之下,脚下的沙砾之声和远处的虫鸣是那样的清晰。 披星载月行了一夜,忍受着大漠黑夜的无尽寒冷,天渐渐明亮,风沙也渐渐止歇。 此时被朝阳照射的大漠就如同浩瀚的大海一望无际。 迎来了太阳,却也迎来了酷热,一冷一热转换如此之快,让人难以招架。 “且慢!”随着灵力的提升,季见龙感知远处有刀兵之声,急忙拦下众人如实相告。“远处似乎有打斗之声,我们小心为上。” “贤侄好功夫,这至少得有五里地以上啊。”缪风沙定神迎风而立,片刻之后感慨不已。 李忠见二人说的神秘,一脸怀疑,连忙趴在沙地之上,一手捂耳,一手挖洞,一耳紧贴在砂砾之上的洞内,细听良久之后点点头。“打斗就在我们要去的路上,幸好不是两军交战,最多是一小股人在打斗,无妨。” 几人加快了脚步,循声而去。待众人来到打斗之处,不过片刻功夫,只见一蒙面白衣女子被数十人围困在中央,打退着众人一轮轮的进攻。 看得明白,乃是一个要抢,一个要守,打斗来回了数十个回合之后,那女子便要处于下风,那女子依旧没有退缩之意,仍旧紧护车马,死活不让那群人抢夺而去。 季见龙看着那女子的剑招,看着那女子的模样,不待告知便一个起落落于那白衣女子身旁,和那女子相见之后,接过那女子手中长剑,只一招便把数十人都逼退一丈之外。 众人见状,有所忌惮,一时也不敢再次进攻。 康虞雅也有所发觉连忙冲了上去,一把拉住那女子的手,开心不已。 “明月姐,想不到我们在这里还能遇上你,你为什么要不辞而别,你最近过的可好?” “想不到啊,还能再次再次遇见你们,真好。”明月只得拿下面巾,微微一笑拉住二人的手,似有说不完的话说不出的亲切,久别重逢让众人甚是开心。 “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在我们黄沙国的地盘上撒野,难道是世道已经变了,黄沙国也在自己的地头好杀嗜抢了。”李忠见这些人穿着打扮似是黄沙将士,看着面相却又不相识,显得十分愤怒。 “哈哈,好一个黄沙国,都已经向草原王吉达尔称臣了。自己国家都顾不上了,还能在这自吹自擂。再说了此时乃是无人管的地带,说是谁家的怕是有点说不过去吧。”一为首之人似有嘲讽地说道。 “好!叫你胡言乱语!”李忠暴怒飞身而起,身形极快一拳打在那人胸前。 那人没有防备地连忙退了几步,捂着胸口道,“黑风拳!你难道是黑风军的人?” “算你有眼,我便是黑风军的将军,黑风将李忠。”李忠前行一步,尽显威严之气。 “兄弟们撤。”那为首之人见状也不多言,随即吩咐众人各按阵法退了开去。 李忠并没有去追,只是叹声连连,他没有想到黄沙国的将士居然沦落道做劫匪的地步。 “这位姑娘好身手,只是不知姑娘疾风如电的剑法可是紫电青霜剑法?”缪风沙走到明月身旁称赞道。 “缪伯伯,这是我明月姐,也是隐雾门人,明月姐,这位便是黄沙国的南王黄沙教主。”季见龙便为众人和明月一一介绍。 “见过缪教主,这并不是什么紫电青霜剑法,乃是隐雾门的一种剑法!”明月连忙拱手行礼。 “罢了,黄沙教已经不如之前了,也不在江湖上行走,不必多说。明月姑娘,小女清风有一把青霜剑,也练得如姑娘一般的紫电青霜剑法,想必姑娘手中应当是有一把紫电吧。” “的确如此,不过此时剑已经不在手中了!”明月说着有些内疚,毕竟紫电剑乃是隐雾门中之物,却是在她手上失去,显得分外难过。 “哦,原来如此,据传紫电剑和青霜剑乃是完美一对。我希望以后你们能成为姐妹,记住我的话,紫电青霜两剑绝不可交手,否则两败俱伤,宝剑具毁,容易引发天火!”缪风沙摇了摇手,似有告诫之意思。 明月见缪风沙一脸严肃,便点头答应。只是紫电剑被夺许久,也不知它如今究竟是怎么样,虽有怀念却也无法得知。 见到久别的季见龙甚是喜悦,明月并不搭理众人,走到季见龙身旁道:“小龙,你怎么会在这里,当日我随月前辈来到甘泉之后便和门主生活在一起。我们从四处交换得一些生活必需品,回来之时不曾想在这遇到劫匪,幸好你来的及时,要不我可抵挡不了。” “明月姐,不会的,你吉人自有天相。”难得见康虞雅脸上洋溢着笑容,康虞雅也微笑着说道。 “明月姐,不知姑姑最近可好。”不待明月回话,得知她和姑姑在一起,季见龙迫不及待地问道。 “门主好的很,还时常念叨你呢。”明月显得十分开心,早就没有之前的孤僻与落寞神情。 第152章 退离 见季见龙他们三人见面,细说别情,缪风沙有些担忧赶忙道:“贤侄,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速速离去吧,找一处安全的地方。” 季见龙眉头一皱道,也知道缪风沙是好意,便打算离开,“好,明月姐,我们无处可去,你带我们去甘泉吧。” 去往甘泉一来避祸,二来可以见到姑姑,季见龙也有他自己的想法。 “这……好吧!”明月虽有些迟疑,最终还是点头答应。 几人刚刚起身准备离去,突然李忠从地上站起,惊声叫道:“不好,走不了了,前有狼后有虎,似乎是有数千人的军队在此。” 刚说完,众人便看见身后远处的沙丘之上尘土飞扬,风沙漫天而起。 转眼间,一队人马领着数百人飞驰而来,身前也慢慢扬起了风沙,已经是被前后夹击。 李忠看见行军大旗在黄沙中飘扬,心中骇然,他的弟兄被沙将军俘虏之后就地解散,此时他就孤身一身,双拳难敌四手,已经是无法应对。 “不好,这是草原最歹毒的白狐军。他们烧杀抢无恶不作,所经之处均是一片废墟,你们等下离去,我想以我一个将军的身份还是可以换你们一线生机的。” 李忠也有他自己的想法,无法逃离能以一人之命换得多人安存也是不错的选择。 白狐军快速靠近,近千人马将众人团团围住,不是敌手季见龙只得一手拉着一人,此时他考虑的是殊死一搏。 不多时,那白狐军首领驭马前行一步面露笑意走了出来,“哟呵,这不是黄沙黑风将李忠李将军嘛,好久不见啊,想不到一别二十余年,今日能再次相见,我还要多感谢你上一次的手下留情啊。只是我希望你不要怪我,此次我怕是做不到你那班豁达了,哈哈,李将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哈哈。” 李忠定睛一看,来人就是白狐军的吉赛查,二十年前是他手下败将,那时两国交好也没有理由杀他,这一切也怨不得其他。此时虽心中有愤怒,但是也没有过多的细说。 “吉赛查,那也要看看你有没有这本事。” “哈哈,李将军,有没有本事我不知道,谁叫我们今日遇上了呢,你可知你的人头现在可是值五百枚金币啊,想必你边上就是黄沙南王缪风沙吧,啊哈,你的人头啊,那就更值钱了,一千金币啊。哈哈,如今我们弟兄们可是要发大财了,众位说是也不是啊。哈哈。” “哈哈!”四处传来得意的笑声。 缪风沙一言不语,并没有理会那吉赛查的自言自语。 “如今你们都是我们草原王吉达尔的臣民,还是束手就擒免动刀兵为上,我也可以为你们破例,不让你们受皮肉之苦,以报二十年前的不杀之恩。想想你们国王还在我们草原享受美酒佳肴美女,你们只要归顺也会有同样的待遇,哈哈……” 吉塞查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只见他部下上来在他耳旁低语些什么。 听完之后吉赛查脸色一惊,连忙双手一挥,怪叫两声,众人便纷纷跟随他散开而去,所围之势瞬间化解。 刚一转身的吉赛查,便被一对人马拦住了去路,只见一人飞身而至站在吉赛查身前。 “白狐将军,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不和我大哥继续叙叙旧。”那人呵呵一声冷笑,身后已经是黑压压一片大军跟随,众人尽皆是一色服饰。 “你是何人?”吉赛查面色一惊,惊恐间有些不相信地问道。 “哈哈,好你一个白狐啊,你难道只知黄沙国黑风军吗?” “你……你难不成是黄沙军黄沙将?不可能,黄沙军一年前不是都被缪黄沙给解散了吗?”吉赛查有些不相信眼睛所见,眼光四下偷瞄,想寻逃离之法。 “连这个你都知晓了,哈哈哈果然是用心歹毒啊。你们以为这些奸计会那么容易得逞吗?哈哈。” “好,撤,我们后会有期!”吉赛查大呼一声,所骑的战马飞奔而出,身后涌出不少将士为他开辟道路,也有不少人前来阻挡追兵。 “想走,没那么容易。”黄沙将军打算驭马去追。 “贤弟,你回来。”李忠此时已经认出那为首之人,骑马追赶而来连忙叫喊道。 黄沙将军听得有人呼喊,连忙回身而来。 “大哥,你就这么眼睁睁放他们走了。” “不急,你先来见过南王。” 那人随同李忠来到缪风沙面前,跪拜在地。“末将黄沙军黄华,参见南王。” “将军不必多礼。今日得见将军见到将士如此,真乃是我黄沙国的幸事啊。不知将军为何还能保全黄沙军。”缪风沙此时也是不敢相信,一年前被弟弟的解散建制的黄沙国最精锐的军队黄沙军,此时却能完好无损地站在面前。 “末将一年前收到国王的密令,说若是我遇到不解的军令就让我们黄沙军化整为零,解散修养后去往西北绿洲风洼地之中驻扎随时等候调令,我们便提前把一应设备补给都尽数秘密地运往风洼地。那时我还不明白,只是无法得到大王的确切回答。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接到密令三个月后,我们果然收到兵部的文书,他让我们就地解散黄沙军。得到军令的我们便佯装解散离开清秋潭,交还兵器战甲,拆解黄沙军原驻地。等待时机后我们便在风洼地汇合,国王也早已经为我们重新建立了兵营和储备的武器。我等日夜操练就等着用军之时。只是我等并没有等来那样的消息。如今黄沙国祸乱让我十分不安,我们四处打探,反而是得到国王率众文武大臣归顺草原的消息,国王他自己也已经入住草原。我等得知此消息后,再也难以坐立了,我们打算去草原迎回国王,让他重整黄沙。”黄华见众人有所不解,连说说出实情,也是一脸愤慨。 缪风沙有些高兴,并不言说其他,此时有兵马在手,一切都有可能。“将军,这一切还要从长计议,不可莽撞行事,我敬我黄沙还有你们这些好儿郎,那是好事。” 李忠知道缪风沙用意,也跟着道:“贤弟啊,你还在就好,可害苦了我啊,我一直在打探你的消息,当初我还上书国王,询问过解散黄沙军之事,可是最终都是不了了之。我也曾亲自去过你们黄沙军的驻地,达到哪里之时只留下一片废墟。我也去问过伯母关于你的境况,一切都不曾有音讯,哎,今日能再相见也是老天有眼啊。” “大哥,我也是迫不得已,国王交给我的是密令,为国为家,我不得不从啊。” 李忠看着他身后一位有着遮遮掩掩的副将,突然发觉有些熟悉忍不住一问。“好好,没事就好。贤弟不知为何你能纵容部下做一些打家劫舍的勾当,就算是粮草不济,那也不能在黄沙国的地界干如此龌蹉之事。” “大哥,此话怎讲?我黄华治军向来从严,打家劫舍那便是死罪,我相信我军中无人敢为。” “难不成刚在此的部下,不是你的人?这位副将可是你的部下啊?”李忠说着指着黄沙身后的副将厉声问道。 黄华回头只见军队行军整齐,一腔怒火对着身后被李忠指出之人大声喊道。“朱副参将,你过来。今日大军调动你都知之甚详,何人私自离开过军中,我大哥所说之事可是属实。” 只见那人连忙跪倒在地,“将军,我们绝不敢干打家劫舍的勾当,只是当时那女子带头押运着一批物资,还打着是草原白狐军的旗号,我等以为是白狐军,便上前抢夺,不料……不料……” 明月此时也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好歹那些将士也只是抢夺财物,并没有下杀手,也不想黄沙将是因她而受罚,“算了,也不能怪这位将军,我也不知你们和白狐军有这样的仇怨,只知道打出白狐军的旗号在这四处行走会少去了诸多的麻烦,不想为各位将军造成困扰了。我是在路上听说你们黄沙国已经归顺草原,为了好赶路自己打着草原白狐的旗号,为的是让别人敬而远之,不曾想遇到世仇了,你们偏偏找的就是草原军队,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朱副将,以后你眼睛给我擦亮一点,别干出一些丢人现眼的事情。” “是是,将军教训的是。” “哦,原来如此,那是我错怪贤弟了,这位将军快快请起。”李忠连忙过去扶起那副将。 “不知黄将军兵力多少,可否告知一二。”缪风沙看着面前黑压压一片将士已经是整装待发。 “南王,我奉令让全部黑风军都秘密驻扎在风洼地,也收容了一些风洼地附近的势力。如今兵力近一万。”黄华说话间带着一脸的自豪之情。 缪风沙显得十分高兴,“好好!一万足矣。如今我那愚昧的弟弟被奸人迷惑,已经是神志不清,以至于做出违背祖宗遗训的事情。真是令人痛心疾首。如今我们还有你这一万兵力,复国有望啊,我黄沙可保了,国民可无忧了。” “南王还有一件事情,我希望和你单独讲。” 黄华说完,缪风沙便示意众人退下。 季见龙见状,也连忙退开,两人和明月好久不见,有很多话要说,是异常的亲热。 “一年前,大王子并没有失踪,而是易容之后被国王偷偷的安插在我的部下效力,如今只有我们两人知晓此事。”黄华见众人退下,便在南王身旁耳语。 缪风沙哈哈大笑,“好好,你要好好待他,他雄韬武略,宅心仁厚,定然是个治国之才。一年前的事情,我还记忆犹新,对这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事情我还问过我那王弟。哎,想不到啊,王弟也是苦了,被她人控制也能有此等长远的谋划打算,这下我们黄沙有望了。王后的手段歹毒,如今国内一些文臣都是敢怒不敢言,武将不是被他们偷偷解除兵权便是秘密处理掉,也不知道存世的还有几人啊。之前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十分担忧国王无法回来,无人能一呼百应,现在就算国王蛊毒无法解除,我们只要在合适的时机上拥立新君便可一呼百应。” “南王,那国王怎么办。这一拥新君,国王命就不保了。”黄华一心为主是为忠心耿耿,此时要让他断然不顾国王的安危,心中难以决断。 “黄将军,你有所不知,我王弟所中之毒乃是一种蛊虫之毒。听闻中得此毒之后,就会受到下蛊毒之人的控制。也就是说,现在国王就是个傀儡,毫无自己的主见,全凭他人所摆弄。听闻这解毒之日便也就是死亡之日。解毒意味的死亡,不解便一生被他人所控制。我们如果不速速做出决断,那便是让我们,让黄沙群臣,让黄沙子民遭受战乱的苦痛。王弟如果清醒,一定也会支持我等这样,之前他也是一位爱民之主,否则我也不会退位与他。” 黄华若有所思,低头不语。 李忠见二人说来,便走了过来。“当初南王你执意要让位给国王,如今国王也就只有这么一位王子,且去向不明,当今大势,没有任何人可以担当。我等也就只能再请南王出山主持一次,待寻得王子,让王子登上王位之后,南王便可高枕无忧了。”李忠似乎是在告诫黄华,黄沙国中如今能担此重任的也就是当今的南王了。其他人此时出来,定然是号令不从军心不定。 “哎,我早就不问朝中之事,也无力维持国家的稳定,此事这还得靠两位将军了。你们有了兵权在手,我们才能不受草原欺压,才能抵御草原的侵犯,二位将军任重而道远啊。” 黄华一旁也知其意,便连忙表忠心。“末将戎马一生,虽死犹荣,南王放心,我一心向着黄沙。” “这个我自然是相信,我王弟能这么信任你,这也说明你是个可担当大任之人。你去把王子找来,我们好一起商议下当下的决策。” 缪风沙低声说道,此时的他全然没有先前的担忧,如毫无兵权兵力在手,一人之力复国谈何容易,现如今情况完全不同,黄沙有着地域优势,大漠之中有着数座坚固的城堡,草原小国断然是不可能一下就征服的了黄沙。 明月见这黄沙国人商议国事,他们也不便参与,加之此处距离甘泉不甚远,此去看望一番门主也是理所当然之事。“小龙你跟我一起去甘泉吧,正好门主这几日就在这甘泉,怕是过段时间就要去往别处了。” “如此甚好,上次隐雾岛一别,有些年头没有见到姑姑了,也不知她过的好不好,我在外或许是让她担忧了。” 明月此时道明她的责任所在,也想早些回到甘泉。 “那我们这就动身吧,我外出也有段时间了,这些物资都是甘泉所必需的,时间久了怕供接不上,我也不能因私事而耽误了甘泉的大事。在一方就要出力一方,甘泉为我提供住所,我们也当为甘泉尽力啊。” 第153章 狼谷 三人刚想起身前去告别,缪风沙带着一年轻人快步而来。 还未走近,缪风沙笑呵呵地打着招呼来到季见龙身旁,“贤侄,我来为你引荐下,这便是我王弟的独子起扬。起扬,这便是我和你所说的季公子季见龙。” “季公子!多谢!”王子此时倒也显得和气,并没有什么王室娇贵之状。 “见过王子。”季见龙见状,连忙打招呼,毕竟这乃是缪风沙所引荐之人。 “季公子,我想求你一件事,希望你能把我父亲从草原带回来,不论死活。”缪起扬说完便直接跪倒在地,对着季见龙磕头强求。 季见龙一愣,被突如其来之事惊的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连忙拉起缪起扬。 “快快起来,切莫如此。此事之前我便答应过缪伯父,王子,放心,我当不会食言的。” “那多谢公子,有你这句话,我便好放手去维护王权,捍卫黄沙尊严。”缪起扬站立而起,抹去眼角的泪珠,似乎是做出了抉择。 “贤侄啊,待我们有了你的消息之后,我黄沙将士便会挥师南去,入驻王城,那时我们便可一呼百应,文武百官自然会一一归顺。到时候我们便可与草原再来一较高下,你此去草原可不论死活,带回我那王弟便可,不能再让他成为别人的傀儡,不能让他成为限制我们的筹码。”缪风沙对季见龙说着,抚摸着胸口的隐痛。 “好,你们在此好好休整军队,我这便去往草原。” 季见龙虽有无奈,答应了缪风沙,也想早些时候结束这束缚,当下便要动身而去。 “既然小龙你答应帮他们一把,那我可带你前去。此去草原之路我刚好走过一遭,也有些熟络,可让你们免去一些繁杂之事。”明月见季见龙不能脱身,一心想着帮他一把,毕竟她刚刚从草原而来,对草原的一切还有些许的熟悉。 “明月姐,你还是先把物资运送回甘泉再说吧。”康虞雅也怕明月此时再跟他们一起陷入险地,且这物资对甘泉来说也是十分重要的。 “没事,让甘泉的弟兄和黄沙国的将士一同护送回去就可以。这次我就是从草原而来,见到过他们的王宫,草原王吉达尔的王毡逐水草而设,豪无定所,如不知晓动向的话,寻找必定无从下手。更何况我那看守物资的弟兄还有几个是从草原过来的,他们熟悉草原,我们一同去寻找,也可以事半功倍。” 季见龙知道明月得心思,只得同意明月的决定,毕竟和明月感情之深,有些事情也不需过多的言语。都可以在相互帮助相互鼓励之中一一体现。 做好决定,众人随即向缪风沙和黄沙众人一一道别,起身前往草原而去。 几位草原弟兄随着明月在前引路,一路之上依旧是黄沙漫天,此时似乎是风沙又起了。 有了众人的帮助,季见龙也不需要去过多的考虑路程与方向,跟着众人向前,毕竟他们在草原黄沙各地游走,练就了一身辨别方向的本事,外人便也难以及他们分毫。 伴随着月色,行了一夜,天明时分才发觉地上的黄沙渐渐少了,沙砾慢慢多了起来。 顶着烈风,在这一片荒凉的砂砾石块遍布之处前行两个时辰,地上便也出现了一些沙草梭梭,星星点点,但是这一点绿意却伴随着清晨的太阳,指引众人向前,看着沙草之上的微微露珠,季见龙不自觉地吞咽着口水。 伴着疲惫,行来一夜,此时太阳慢慢升起,虽没有大漠之中的强烈,但远处砂砾石块之中的反射之光,让人觉得异常刺眼,有点头晕目眩之感。 此时已经是人困马乏,到了必须休整的时候,不待季见龙开口,众人便找到一处高耸的大石前的阴凉处,支起帐篷的众人随地而坐,充饥饮水歇息起来。 见康虞雅在季见龙的搀扶下坐定,明月拿着一个软软的水壶和几个干饼走了过来。“这便算是走出大漠了,再半日的路程便可到草原的地界。如今这草原戒备也不甚严,大部分守军都到沙漠之中去镇压黄沙国了,此时必定国内空虚。” 季见龙接过水和饼,都递给了康虞雅。“明月姐,你可知这草原王吉达尔的迁徙之地?那我们何时才能赶到草原王吉达尔的王宫大毡。” “距离上次我所见之地,再往东一日便可到。只要王宫大毡没有随牛马迁徙而去,那便就还在那,我们就还有机会,如若运气不好的话,那我们就得追赶一阵了,不过也不是没有踪迹,大毡迁徙起来也是需要众多人手,也不会那么快。” 季见龙点点头,康虞雅已经把饼撕开和季见龙一人一块,吃将起来。 “哟呵呵……” 吃过东西,草原弟兄一声声呼啸,驼马便尽数都站立起来。休整过后的众人便又到了赶路的时候。 冒着烈日继续前行,砂石全然不同大漠,此处也没有异常的热,慢慢离草原近了,也走的越发轻松。 一日飞奔而去,夜也渐渐近了,一行人也距离草原王吉达尔王宫大毡越来越近。 “幸好我们来的及时,这大毡还没有迁徙走。”明月笑着看着季见龙,随即用手指着远处明亮之所。 虽看得不清,但是季见龙也知道远处灯火明亮地的所在。 众人越过草原上一座座矮小的山包,站在山腰之上,前方一处低洼之地尽收眼底。 低地就如同一处干枯的湖泊,远远望去,草原毡房也如同天上的繁星,熠熠发光也数不胜数。 毡房中心是一处高台,分外热闹,一切都沉浸在这个低洼之处。 众人只觉草原四处平坦,全然不会想到草原之中还有这么一个境地,在这一马平川的草原之上,倒是一个十分隐蔽之所。 满天星辰铺满天际,远处低洼之处亦是灯火辉煌,一上一下,交相辉映。 大毡之外,似乎是在开一场盛会,毡房外旌旗经幡飘动,王宫大毡外人头攒动,众人围成一圈又一圈,宰杀好的牛羊马都供奉在案台之上,异常吵杂,都在等待着国王的出现。 明月走到季见龙身旁,和他一同看着远处案台前燃烧而起的焰火。“数日前就听闻草原人说他们的草原祭将近,我想今日便是他们的草原祭了。他们这要感谢上苍给他们肥沃的草原,健康的牛马,祈求上苍继续给他们眷顾,保护他们的牛马和草原。如此一来我们这次便也是要顺利的多了。” “为何这么说?”季见龙有些不明便继续追问。 明月偷偷一笑,“草原祭乃是草原上最盛大的节日,在王宫附近的子民,家家户户杀牛宰羊,然后都拿到王宫大毡旁。众人围坐一起,要和国王一起参与祈福,祈求苍天的眷顾。如此甚大的活动,守卫定然是有所松懈,你说这是不是个好时机。” “那好,你们二人就在此处等着我,我下去打探一下,千万不要轻举妄动。福祸相依,如此甚大的活动,又是战时,说不定守备也是相当森严。此时你可让那些弟兄先行撤离,免得到时打斗起来丢了性命。” 季见龙还是有些担忧,不同意众人和他一同前去冒险。 明月和康虞雅都点头答应,不用让他们涉险季见龙便没有顾虑飞身而起。 一道黑影直飞而出,几个起落悄然向谷底飞奔而去。季见龙在距离最外围毡房前面三四丈之外落下,此处毡房虽灯火明亮,但是人人都去得了国王大毡前,此时前方各处空无一人。 季见龙见状欲向前行继续打探究竟,小心翼翼踏出一步,只听见地上淅淅沙沙之声不绝于耳。 顿时,地面上的沙土之下涌出无数条蛇,见到蛇群密布,季见龙只能往后一退,只觉得脚也踩在软软的异物之上。连忙飞身而起,蛇群也丝毫不示弱,纷纷飞跳而起起,张着嘴,吐着信子。瞬间便在季见龙面前形成一道蛇网。 季见龙慌乱之中一掌拍在蛇网之上,感觉灵力都如同击在空中,空空如也,蛇网丝毫不受掌力的所伤,面前的蛇网也在慢慢而来,距离他越来越近。 冷静下来的季见龙见眼前之蛇都是一般模样,蛇头之上都顶着一朵白莲状花朵,如若盛开的白莲花一般,十分怪异,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怪蛇。 惊愕间才发觉这些蛇网已经从四面八方而来,似乎是要收网了,季见龙如同网中猎物,眼见便要被这无数怪蛇所猎杀。季见龙提起十成灵力,汇聚灵力于右手食指之上,不知不觉用的是纳灵手的功法,随着灵力冲天而起,快要冲击到蛇网之时,蛇网便消失于无影无踪。 季见龙也顾不得许多,来不及细想,一个飞身起落落在一处毡房之外,快速穿越毡房,直奔王宫大毡而去。 外围数里地的毡房几近无人,只是越靠近王宫大毡人也显得越来越多,季见龙便在一毡房外抢夺草原人的服饰,然后半遮面目,学着众人欢哥跳跃一般向王宫大毡走近。 四处众人都在饮酒作乐,载歌载舞,呈现出一片欢乐的景象。 季见龙也跟随者众人的愉悦氛围,跑着跳着,慢慢来到王宫大毡旁。走近之后才发现大毡之大,高约五丈,方圆数丈,支撑毡房的木桩雕牛刻马,是一根根如马牛腿一般般的木柱撑起的大毡房。门外四周装饰着各种狼豹头颅和皮毛,毡房里面布局设置一应俱全,房舍众多,外面看起来有些简陋,但是内在却丝毫不输任何王宫,房屋门帘床榻,镶金嵌玉。王座更是如同是金银打造一般,毡房之内所用器物非金即银。 感觉王宫之内灵力流转,季见龙飞身悄然潜入王宫大毡之内的王宫之后,隐约间听得有人在大毡中商议要事。 一个苍老之声笑的有些萎靡,只见他端着满满一杯酒,挽着身旁一位女子,乐呵呵笑道:“哈哈,王后,你这位师侄儿果然是高手啊,不光人长的俊俏,功法也是一流啊。如若不是她为我们夺得这苍狼谷,我们便是要到处去漂泊啊。自打我遇上你之后,我这心里也是越发地想过上一些安稳日子,不愿再逐水草而居了,哈哈,有了你啊,我感觉自己更加年轻了。” “大王这是哪里的话,就算是逐水草而居,臣妾也愿意随大王去到任何地方。”那女子挽着那草原王传来一女子妩媚之声,看得不清。但是身影却有些熟悉,季见龙便只能是等待。 草原王呵呵一阵邪笑,一把搂紧身前女子,“哈哈,好,好,王后,我们来饮酒!” “哈哈,雨诗,还不快来谢谢大王。”那女子一把挣脱随即对着在场的年轻女子招手。 季见龙此时才发觉还有第三人,而眼前的王后乃是上次在艅艎船山会所见的那位女子。最让季见龙惊讶的是南疆毒门的肖雨诗此时也在这大毡之中,面对如此高强的使毒高手,季见龙也不知该如何下手。 “哈哈,诶,爱侄啊。来来来,你不必谢我,我还要好好谢你呢,多么好的一个俊俏模样啊。来来,陪本王喝上一杯酒。来来来。”草原王肥胖的身躯,说话间走到了肖雨诗的身前,一把拉起她的手,递给了她刚刚喝剩的半杯酒。 “大王,我从不沾酒。” 肖雨诗言语冷漠,也有些隐忍地从那粗糙的老手挣脱而出,随之拿着那半杯恶心的血奶酒躬身递还给草原王吉达尔。 季见龙心头一愣,看着他们关系非同一般,虽说有些隔阂,但是她为草原效力。 那老者一愣,脸上不悦之色便起,只是没有说出。 肖雨诗见到草原王面有不悦之色,仍旧是躬身不起。“谢过大王赏赐,我定然会为了护卫草原尽力,只因我功法问题,所以酒水不能碰,否则功法受损将无法护卫草原周全。” “哎,我且也叫你一声师侄,我呢,还是要好好感谢你啊,我白狐军和草原狼军征战黄沙未归。如若不是你一路护送守卫王后,怕是我们也没有这么安全就能到达这里。今日又恰逢我草原重要的日子,此时还得劳烦你费心啊。” 草原王吉达尔见赐酒不成,只得自己安抚不平的内心,毕竟草原现在的兵力不足,如遇到麻烦也是是需要人手的,只得伸手接回酒杯。 “大王放心,我已经在苍狼谷的入口处布下了白莲蛇阵。此蛇浑身是毒,不需要咬,只要粘上便一命呜呼。”肖雨诗说着躬身而起,向身后退了一步。 “好了,大王,来,来!我陪你喝酒。”王后带着妩媚之声响起,说话间示意肖雨诗退下。 草原王吉达尔把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对着欲要离去的肖雨诗叫了一声,“慢着,只是还有一事,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这黄沙国的……” “大王放心,我也会严加看护。”明白草原王的担忧,肖雨诗停下后退的脚步再次躬身说道。 “如此甚好,甚好,甚好啊,哈哈,你退下吧。”草原王吉达尔说着对肖雨诗挥了挥手,不待肖雨诗走便一把抱起王后,一脸毛嘴亲在王后的嘴上。 肖雨诗连忙转头退下,那草原王吉达尔便呵呵笑道:“哈哈,我的王后,这几天可想死我了,我们要好好的在一起快活一番。” 王后一把推开他,用着娇羞的语气说着便转过身去,“大王,还是待今夜我们草原祭结束之后吧,正事要紧啊。” “哎,我是大王,这点事情也不能……” 不便多留。王宫也没有黄沙国王的踪迹这一应之事都是肖雨诗负责,季见龙便也悄然跟随而出。 肖雨诗急匆匆退出大毡,不停地擦拭着双手,似乎是觉得十分难耐,在门外的水盆内清洗数次才离去。 跟了半天,季见龙才发现肖雨诗并没有去找黄沙国王。而是一路走径直来到苍狼谷入口。 白莲蛇见肖雨诗走来,便从沙土之内一涌而起,围绕着肖雨诗,而肖雨诗似乎是在聆听。 那些白莲蛇如同在说着些什么,肖雨诗听完之后迅速起身而去。 季见龙隐匿身形紧跟其后,肖雨诗在靠近谷口的第二处毡房外停下。就在她准备钻进毡房那一刻,季见龙便猜想出肖雨诗是从白莲蛇阵之中了解他到来的消息,因为不放心黄沙国国王,所以前来查探,不料这正好被隐匿的季见龙看得明白。 季见龙连忙使出九华迷幻步,一瞬便站在了肖雨诗的身后,不待她反应过来一招点在肖雨诗身后的风门穴,肖雨诗就如同软泥一般晕倒在地,季见龙连忙抱起肖雨诗,悄然走进毡房。 走进以后,只见一人被铁笼锁住关押在毡房之内,他面黄肌瘦,神情枯槁,形神倒是和缪风沙有几分相似,季见龙便使出灵力一掌拍在这铁笼之上,只见这铁笼丝毫没有破裂之意,转而对着这铁锁也是一阵拍打也丝毫没有损毁。 如若季见龙刚才不是在肖雨诗一心关切毡房之内之事的话,他也不可能一招得手,实在是险招,他也无法知晓这关押之处就在这苍狼谷的最外围。 没有兵刃,铁笼一时不能破,如若再在此处磨蹭,等到肖雨诗醒来,或者被其他的巡查人员发现,也就难以脱身。 季见龙便手提铁笼狂奔而出,一口气飞奔到苍狼谷口之外的山腰之上。 明月见有人出来,便连忙起身便迎接上去,拔出长剑,一剑砍下,那铁笼应声而破,只见铁笼内之人如同木人一般,丝毫没有半点表情,也一直不言不语,呆傻地看着众人。 “你这剑?” 看着这平白无奇的长剑,季见龙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明月的紫电剑已经被妹妹小静抢夺而去,为何此时又拥有一柄宝剑。 “哈哈,想不到啊,这也是一柄宝剑。这是月前辈让我要外出行事,把他多年前使用的青虹剑赠送与我,我也不知道它有这样的威力。” 明月也是痴痴一笑,不明白为何那日对战黄沙士兵之时为何没有这般威力。 季见龙见众位弟兄都已经不在,只留下明月和康虞雅二人,便示意离去。“我们赶紧走吧,他们马上就会有所发现,到时怕是难以脱身。” “好!”三人便起身带着木讷不语的缪黄沙往西南而去。 第154章 狼群 众人一口气奔走了半个时辰,马匹似乎是休息的不够多,脚感软而无力,早就没有了奔走的欲望。 三人也无法逼迫牲畜,只好下马休息。 刚喘得一口气之时之后,担忧还是发生,只见远处马蹄之声隐约而来。 三人相顾之后,也没有多语,只得再次起身离去,毕竟开者人多,只得继续上马赶路。 关注都在身后,不时地回望,倒是忘记了前方的状况。 当马匹突然如同被锁住双脚一般停住不行,三人才发觉有怪异。 季见龙定睛一看,马匹前方是黑压压一片,不知从各处冒出一个狼群,足足有数百匹野狼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着他们。 明月看到去路被堵,心中有些烦躁。此时前有狼群堵截,后有追兵追击,只得默默地双手紧握着宝剑。“看来今天注定就是要面对这些孽畜了,我们杀过去吧。” “走,狼群众多,不可强过,我们往西北去,让他们和我们一起来面对狼群。” 季见龙思虑再三,不想陷入缠斗,毕竟野狼数目众多,绝非一时可以解决,当看见狼群跃跃欲试有要出击的意图,季见龙便招呼马匹转向而去。 听得季见龙的招呼,三人转而向西北而去,马匹此时也变得更加有劲力了,背着狼群狂奔而去。狼群见状也飞奔追赶紧紧跟在马匹之后,眼看着越来越近。 已然有跑得快的野狼靠近三人身旁,季见龙一掌击退一匹恶狼,心中也有了主意。“不行啊,我们的马匹休息不够,就算他们拼命奔跑,怕是也抵不过狼群的围追了。看来我们只有兵行险招了,往草原追兵而去,把狼群引到他们那里再行抢夺马匹,让狼群去攻击他们转移狼群的注意力,这样我们才能有生路。” “好!” 别无他法,三人再次转向而行,马匹身旁的汗珠也是越来越多,渐渐有些乏力。但是他们也在逃命,因此也没有停歇之意。 眼见狼群便要追咬马匹,而草原追兵已然在前,季见龙只得提起灵力,一手怀抱康虞雅,一手拎起缪黄沙狂奔而起。 明月也跟随其后弃马飞奔。马匹没有了负重,也跑的更加轻快。人马各自飞奔而出,转而便和狼群离的远了。 草原一大队人马纵马飞奔朝季见龙而来,拦住了三人的去路,而为首的正是肖雨诗,季见龙不顾一切飞奔而去。 双方都奋力而为,速度之快,片刻便相接一处。 当草原追兵发觉狼群之后也是一愣,都急忙停止脚步。 季见龙飞身而起,抢夺他们所带的多余马匹。 见季见龙到来,肖雨诗有些愤怒便要出手,季见龙连忙大声叫道:“肖姑娘,之前多有得罪,你我之间的事情,我们日后再说,今日狼群追的甚是急切,你们也赶紧离去吧。” 听到季见龙建议,又看着狼群靠近,肖雨诗犹豫之时,季见龙便和明月穿过人群,留下一脸愕然的众人。 肖雨诗也没有想到这狼群居然有如此行动力,看着眼前黑压压一片,肖雨诗一动不动地看着狼群,示意众人不可乱来。 发觉狼群在二人交接之后已然形成包围圈,季见龙去而复返,和众人处在一起,此时人多狼群也有所忌惮。“肖姑娘可有良策啊,你们南疆对待毒虫鸟兽都有一套,这狼群你们可能对付的了?” 正当说话之间,狼群再次靠近,所围之圈也在收缩。 狼群围而不攻,不多时狼群中走出一匹苍狼。苍狼个头高大,神情凶猛,它凝视众人让人有畏惧之色。 “呜……” 长长的獠牙露在嘴外,让人觉有一丝惧色。随着苍狼一声长啸,群狼尽数哑口,草原追兵从没有遇见过数量如此的狼群,早就瑟瑟发抖。 康虞雅在众人沉默之时说出她所知之事,希望能对季见龙有所帮助。“苍狼乃是百年难遇之狼,据说苍狼极有灵性,一般不与人做对,它们如此定是遭遇到了什么仇怨,我们之中怕是有人带有有苍狼的怨气,一时怕是难以脱身了。苍狼能一呼百应,一声狼啸,方圆数百里的狼群都得听从它的叫唤,如此看来,苍狼是真的怒了,看来我们之中有人伤害这苍狼不浅啊。” 季见龙回想从未干过此事,随之看向肖雨诗,因为他在草原大毡之内听到了草原王吉达尔和她的对话,而草原王吉达尔现在所处之地便是名为苍狼谷,这其中必定是有着某种联系。 肖雨诗依旧不语,只是紧盯着那头苍狼。 “之前早就叫大王不要听从这妖女的,数百年来,我们草原都是对苍狼谷敬而远之,虽然我们偶有牛马丢失,但是我们与他们一直以来都是相安无事啊。哎,可现在……” “对啊,如今把苍狼赶出苍狼谷,占了苍狼的地盘,看来我们的末日也快到了。” “是它们来复仇了!” “够了!” 身旁的草原将士此时抱怨四起,他们丝毫不管抱怨是否有用。没有想法去解决狼群的围攻,肖雨诗也并没有多说而是大吼一声,众人这才安静了下来。 人群中有人突然下马跪在地上祈求上天,有人纵马向狼群冲去,想冲出狼群,却只听见一声声哀嚎。 狼群只是咬死一一突围之人,并没有进食,依旧怒视前方,等待命令。 漫长的等待马匹也显得更加惊恐,有些马匹便变得愈发的狂躁,发出阵阵嘶鸣之声。 面对如此形式,大多数人都不知所措,愣在原地。 “各位把马眼蒙上,不要让马匹受惊,否则我们都要被乱马踩踏而死。”眼见马匹越来越狂躁,季见龙连忙叫到。 看着肖雨诗依旧不言,季见龙再也忍耐不住,在此打斗定然是不会有好下场,只有团结一致,才能一同走出狼群。“肖姑娘,我们本就没有什么仇恨,只是我们各为其主罢了,不如我们此时合作一番,还是会有生路,不然你我皆要丧生狼腹。” “如何合作?”肖雨诗说着看向季见龙。 “等下我便去缠住那为首的苍狼,狼群似乎都是被这苍狼所控,只要我把把狼群吸引过来,你便率众人帮我带上他们三位一同突围出去,狼群虽狠,但是他们不善长奔,只要你们战马没有受伤,狼群便也追不上你们。” “好!”肖雨诗点点头,“我们之间之事以后再说,到时我会带领他们往西北而去,距离此地二三十里地,那里有一处乌吉斯古楞湖,湖旁有一颗神树,各种动物都不敢靠近,狼群也是一样,我们到时便在那里汇合,至于黄沙国王,那时我们再凭本事决定归属。” “好,一言为定!”季见龙说完看着明月和康虞雅,似乎是在做交代。 康虞雅十分担心季见龙的安危,并不赞同。“不可,小龙,那样太危险了。” “没事,你就放心吧,我不去引开狼群,大家都走不了,你就眼睁睁看着大家都死在这里?” “那……我也不能看着你就这么去。” “别傻,我不会有事,我有蛟鲨皮衣护体,且服有狼胆,身上有些狼的气味,还有那怜灵丹,想必这苍狼也不会对我怎么样,我只是去引开他们,好让你们脱身。” “可是……” “小龙,这样还是太过于冒险。”明月也不十分赞同季见龙的所为。 “好了,小雅,明月姐,就这样吧,你们注意时机。肖姑娘,你们好好把握时机。”季见龙不待狼群布好阵势,拿上身旁士兵的长枪直奔苍狼而去。 见季见龙飞奔而来,那苍狼似乎早有准备,动作极快往边上一闪躲开了攻击。 虽说季见龙心中有所准备,知晓苍狼有灵性,但是也不曾想苍狼动作如此之灵敏,丝毫不逊当年南海迷林之中的白狼。 季见龙还是大惊不已,随后身形一退,又站在苍狼面前。不待苍狼闪开,便是一套催风化雨掌使将起来狂风四起,把他和苍狼都围在风雨圈中。 随即灵力爆射而出,顿时前方狼群散开而出,一散而开的狼群便尽数围到季见龙的身旁。 众人见此时机,策马而出,想要逃出这包围圈。苍狼见状,只是发出一声低啸,众狼连忙追赶而去,季见龙见状便死死缠住苍狼,不给它任何追赶的机会。因为他心中明了,如若这为首之苍狼没有追赶而去,这狼群便群狼无首,众人只要狂奔离去丝毫不会有任何的威胁。苍狼也似乎明白这点,全然没有与季见龙缠斗的迹象。数次闪离季见龙的攻击圈,但都被季见龙死死拦住。 此时一攻一守,人狼相斗,双方目的不一,季见龙不想给苍狼任何追赶的机会死死拦截。 一人一狼在草原之上,一进一退,苍狼也明了季见龙的所为发怒便要发起攻击,季见龙发觉便连忙躲避,而当苍狼想逃季见龙便上前缠斗。 “呜呜!” 苍狼见没法脱身便退了一步,又是一声狼啸,狼群似乎是受到呼唤放弃了追赶,都纷纷回转身来把季见龙团团围住。此时季见龙才明白,苍狼此时真的是急了,想要先解决他。 苍狼低头向后,伸长头颅。狼群便在悄然间飞扑过来,季见龙此时只能用灵力形成一道坚实护壁,不让狼群靠近,但是狼群数量众多,前仆后继一轮轮进攻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 季见龙心中大惊,狼群这番围斗合作和毅力果然惊人,那苍狼见众人去的远了,也不再去追赶,只是死死守着季见龙,等待季见龙灵力不济之时再出手。 季见龙也心中明了,不出两三个时辰就会坚持不住。 时间在慢慢流逝,狼群似乎也累了,没有扑向季见龙,都围着季见龙趴在四周。季见龙时不时地击飞近身的恶狼,狼群的困乏倒是也给了季见龙的一丝缓解的机会,但是苍狼仍旧是没有放弃的意思。 正在人困倦乏之时,季见龙此时再也坚持不住,只得准备放弃。但是苍狼此时缓慢地站立起来,慢慢地向季见龙靠近,狼群连忙起身离去,站立在五丈之外。 “来吧!” 季见龙实在是无力挣扎,只得等待着殊死一搏。 “呜呜……” 突然远处传来悠扬的马头琴声,慢慢由远而近。 “呜……” 苍狼也似乎能听懂,低声以呼啸附和,时而高亢,时而低沉,和那琴声相互呼应。 苍狼再也没有了进攻的欲望,而是站在季见龙身旁,围绕着他打转。 只见一人一马慢慢走近,精疲力尽的季见龙努力睁开双眼,发现那人正是当日带走姑姑之人月孤鸣的父亲月风华。 季见龙挥舞着手想要动身前去行礼,刚一挣扎站立而起,狼群突然全部起来,走近围住季见龙。 月风华一晃而来走向苍狼,他用手轻轻抚摸苍狼脖子上的皮毛,而苍狼表现的如同一条温顺的羔羊。 月风华慢慢蹲下,在苍狼耳旁低语几句,那苍狼低吼一声,狼群如同得到命令之后,拖着疲惫的身子,四散而去。 狼群退去,季见龙才得以放松警惕走向月风华,有些顾及苍狼而距离的有些远。“多谢前辈搭救。”又转而对苍狼置以歉意,“刚才多有得罪。” “呼!” 那苍狼只是轻嗷了一声,如同一条温驯的家犬一般。 月风华呵呵一笑,说着便抚着这苍狼。“刚听明月说起你还在此处,我便过来看看,想不到居然遇见了我多年前的一位老友。” “小龙!”二人还未言说,康虞雅的呼喊之声就响了起来。 季见龙望去,只见四人从西北方向而来,康虞雅一人在前头飞奔。 季见龙挥挥手,示意无恙,康虞雅仍旧是飞奔而来。 “多谢前辈搭救我众位朋友。”季见龙再次感谢月风华的救命之恩。 月风华挥了挥手,依旧在和苍狼交流。 “晚辈还有一事想请教下前辈。”季见龙继续问道,眼中满是关切之意。 “你姑姑很好,放心吧。” 季见龙深深作揖。 “小龙,以后不准你这么做,怎么样我都要陪着你!”康虞雅此时来到,眼中的泪痕未干。 “你们为何把黄沙国国王带来此处,只是他貌似是身中西南的蛊虫之毒,想必便是这位姑娘所下的蛊毒吧?”待众人走近,月风华看着肖语诗说道,随即盯着康虞雅显得有些惊讶。“果然有几分相似。” 那肖雨诗便也不语,不知面前的老者是何用意,见他有训斥之意也就没有搭理。 “西南的蛊毒是十分歹毒的一种毒药啊,号称是中此毒之人便受下毒之人控制,从此成为一个傀儡,解毒之日便也是死亡之日,解毒意味的死亡,不解便一生被他人所控制,是也不是?”月风华低声问着肖雨诗,因为他也只是听得传闻,虽身处大漠甚少与外人交流,但是还是时常会游历乾定大陆,对于传闻还是知道的不少,但是并未经过证实。 “只要是我南疆毒门所制之蛊毒,中毒之后便是如此。”肖雨诗也毫不避讳,如实相告。 “哈哈,可笑,你们也太过于自大啊,姑娘,要知天下之大,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们做出如此之毒,太过残暴,难道就没有一点怜悯之心吗?”月风华以一位长者的身份似乎是要教训眼前的制毒之人。 “我们生来便是如此,弱肉强食。相信前辈也见过不少恃强凌弱之人,我们也是为了自保,使毒也只是一种法子而已,就如同你们修炼功法一般,为的也是同一个结果,只是路子不同方法不同罢了,我们制毒之中的苦楚艰辛丝毫不比修炼功法容易。因自然万物如此,我们便也只能顺应自然万物。”肖雨诗不卑不亢,毕竟在她看来,门派功法都无什么两样,区别的只是人,人的目的想法不同,人性的不同,便会造就不同的结局。 “南疆毒门果然调教门人有一套。好了,姑娘,你可知道你与那南疆毒门门主的师妹海书语是何关系。” 众人都是一惊,难道这肖雨诗和海书语有什么牵连,季见龙也只能是猜测。 “我敬重你是前辈,至于我和师叔之事,你还是不要胡说八道。”肖雨诗冷冷道,她也并不想继续听老者教训,有了离去之意。 月风华也不强留,而是挽起他的衣袖,只见他左手手腕处有一处弯月的印记,异常鲜红。 季见龙此时明了,那日在九华宫也有所见,月阳沁和月风华曾比对过,那么此时他如此所为这肖语诗也一定是月风华的后辈之人,只是不知他们为何会有关联。 肖雨诗一愣,陷入沉默,只觉这其中有些怪异,因她的手上有着相同的印记。 见肖语诗不解地看着月风华,月风华叹声道:“你还不信吗?我劝你还是不要为非作歹的好,正义当道。身世之事随你,我不为难你,你且好自为之,但是有些事情我还是可以做决断的。” 肖雨诗顿时无语,只得默默离去,看着肖雨诗离去的身影,月风华有些感慨低声念叨道:“哎,都是你这个孽障四处作孽,让后人都不入教化,也不顾人伦之亲,也不能怪这孩子啊。” 明月此时看着嘀咕着的月风华问道,“月师祖,你刚刚的意思是黄沙国王的蛊毒可解?” “明月,我是这么跟你说的吗?”回过神的月风华眉头一皱。 “月爷爷,我刚都听见了。”明月娇气起说道。 “嗯,好孩子,还是你好啊!甚得爷爷欢心。只是要解这西南的蛊毒啊,需要求得一种三色草的东西。而草原上就有这种经过变异而成的三色草。想要解此毒,以三色草煎服三剂便可,三色草的药性会让蛊虫进入休眠困在宿主体内,自此之后便再也不会有什么危害。而蛊毒宿主在经历脱皮断骨之苦后,便可重获新生。只是重生之后,对以往的记忆或多或少的记得,但并不周详,也有可能便成为一个完全的陌生人,只是宿主死后这蛊虫需得好好保存,否则那便是大祸。”月风华所有所思地说道,似乎也不是十分肯定。 “谢谢爷爷!”明月拉着月风华的手撒娇表达感激。 “好了,我是听闻回去甘泉之人告诉我,你随同他们一起进入草原我便顺道过来看看。你啊,出来的时间也够长的,不要让我挂念,我这次打算去往九华,你就随我一同前去看看,陪我在路上解解闷吧,随我走上一遭。” 明月看着季见龙,有些不舍,但是又不忍心月风华一人前去,很是为难。 “明月姐,你去吧,我把黄沙国王护送回去便去甘泉等你们回来。”季见龙看出了明月的为难,便为她解围,免得她难过。 告别之后,月风华便向前走去,明月和苍狼紧跟其后。 康虞雅看着远去的明月,流露出不舍之情,毕竟明月还是除了小龙之外陪伴她最长的人,感情已经是如同姐妹一般。 “小雅,不用担心,我们把黄沙国王送回便去甘泉,他们去九华时间也不会太久。到时候我们便会在甘泉相见。”季见龙只能怀抱着安慰康虞雅。 第155章 古湖 康虞雅默默点点头,心情也有些缓解。草原是如此之大,三叶草要如何才能找到啊,让她又面露忧愁之色。 看着她陷入沉默,季见龙扛起沉睡不醒的黄沙国王缪黄沙准备起身离去。“小雅,我们走一步看一步吧,就看我们有没有这样的缘分了,实在不行就让他们自己去找吧。” 季见龙如此所为也已经算是仁至义尽,有些事他也不能一一亲为。 “小子,这三叶草向来珍贵,被草原白梅视为圣物,能不能得到,就看你的运气了。你可以去巴雅尔草原之中的乌吉斯古楞湖,湖中有座小岛,你们上岛去找找看。”当二人走出不远,耳旁响起月风华隔空传音之声,说完便再无声响。 那声音十分清晰,让季见龙突然觉得月风华的实力十分可怕。 康虞雅见季见龙突然呆立不动,拉着季见龙的手问道:“怎么了?” “没事,应该是明月姐让月前辈告诉我哪里可以找到三色草,我们这就去吧。” “啊,那太好了,那我们赶紧去找吧。” “嗯,”季见龙点点头,“我们这就上路。” 让缪黄沙一人一骑,季见龙和康虞雅同乘一马,漫步在这无边的草原之上。 一路上没有狼群的追赶,也不曾见草原的追兵,倒是给了他们二人难道的清闲时光。料想草原此时已经没有了肖雨诗的主阵,应当是放弃了追赶。 脑中突然冒出关于乌吉斯古楞湖的讯息,康虞雅显得略微有些担忧。“听闻乌吉斯古楞湖在那草原的深处,是草原的圣湖。草原都对圣湖知之甚少,也少有人去,因此,我们此去一定要小心。” “嗯!”季见龙也不想让康虞雅担忧,便紧紧拥着她给予她心安。 两日也就转眼而逝,草原之上也是一路身心自得。 此时的草原四处绿色,时不时跑过几只野兔,让沉闷的行程显得十分的活跃。 是日傍晚时分,季见龙按照月风华的提示来到了乌吉斯古楞湖湖边。 放眼望去,果真平坦的草原之中有一方湖泊。湖也只有三五里地宽,显得异常平静如同平铺在草地之上的明镜。 湖水清澈透底,湖边可见湖中的小鱼在水中游弋翱翔就如同悬浮在空中舞动一般。 湖旁水草肥美,花草丰盛,顿时让人身心舒畅,有种驻足长久之意。 “小龙!” 康虞雅叫醒留恋在美景之中的季见龙。 季见龙一愣,回想着月风华所说,心中十分不解。望着平静的湖面,一眼便看穿了整个小湖,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小岛,便忍不住低声道:“这月前辈定然不会骗我,只是为何没有小岛?” “对啊,这湖一眼便望到尽头,中间并没有岛啊。”康虞雅指着湖,如此之小看得是如此透彻,也不知还如何打算。 季见龙四处打量,此处除了远处湖旁一颗孤零零的大树,再也没有其他。 如此怪异之状,在草原有湖,更是有挺立的树木,全然不合实际。 “料想这便是乌吉斯古楞湖神树了,我们过去看看再说,看看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没有他法,眼前的神树便吸引了他们的眼球。 走得近了,季见龙才发觉神树树干四周被一间茅屋围绕,看不到树木之根基,茅屋外十丈之外围绕着的是种种不知名的经幡,周遭也摆放着种种贡品。 看着茅屋之上的粗壮的树干,二人不觉再次走近,神树之大,大到需近十人才能合围,而神树树干空洞之内坐着一尊高大的佛像。 二人相互对视有再次看向神树,神树高大雄伟,独立在湖边,树与佛融为一体,就如同一位顶天立地的守护者,一种敬意油然而生。 季见龙望着茅屋和大若有所思,草原之上为何能有这样大的树木,如不是人为,光是牛羊马匹的啃食刮蹭,早就不是这般模样。 康虞雅双手合十,十分虔诚,似乎是在祝福祈祷。 季见龙向前一步走去,走过经幡,瞬间一道道灵力穿透身体,随即消失不见,来不及抵挡便都化作无形而散,一惊之后季见龙拉着康虞雅连连后退,这倒是让康虞雅茫然。 “来即是缘,去亦是缘,缘生缘灭,天道轮回,两位施主请留步。”茅屋内一声如洪钟般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 茅屋并不见有出口,没想到到此处还有人守护,而他灵力之深厚非常,季见龙惊诧不已地看着古树,不敢胡为。 “晚辈季见龙,打搅了前辈清修,只是这神树让人远观有一种敬意,走近方可好好膜拜一番。” “来便是有缘,万物之神只是一切凡俗之人的寄予和向往,只要心中有神敬神,便处处可得神灵护佑。远近都是虚无,有无亦是虚无,你们请回吧。” “在下并没有大师那般得道看透,我不过是一个俗人,面对的也都是俗人俗事。” 季见龙说完便向前一步,脚还没踏下,便感到一股强劲的灵力扑面而来,随即停在他的面前,让他寸步难行,抬起的右脚被死死抵住。 守护人灵力之强,且能拿捏的如此恰到好处,当真是世所罕有。如此不明所以的对待,也不能过于唐突。季见龙心一惊,转而向示意康虞雅后退。 “前辈,在下无意冒犯,只是前来向你请教一事。”看着缪黄沙依旧木讷,退后几步的季见龙如实道明来意。 此时茅屋之内并无人作答,陷入了一片沉寂。 季见龙此时也不想再前行去多做打搅,继续说道:“前辈,在下听闻乌吉斯古楞湖之内有一湖心岛,岛上有一种三色草,晚辈特意为此草而来,还望前辈赐教。” 茅屋之内仍旧无人应答,季见龙看了看四周,依旧是沉寂一片,便又再向前一步,此时面前的灵力便又应声而至,虽强劲却并无恶意。 季见龙强运灵力一脚踏出,此时那灵力便如同一面墙壁一般拦着面前,季见龙一脚便也只能踏在半空,往前迈不得剩下的半步。 无奈之余季见龙便又使出浑身灵力,化作一道光剑直刺而进,顶住那灵力艰难地站立在茅屋之外。 “前辈,晚辈多有得罪,还望前辈多多指教,我这乃是救人之急,不得为之。” 站在茅屋之外季见龙突然感觉到灵力从四面八方涌来,死死围住他,他也不得不使出浑身灵力抵挡住这一股怪异的灵力。 二人在沉默中对战,随着时间的变化,越来越感觉到灵力的压迫越来越强劲。 季见龙面容有些扭曲,灵力的挤压如同被万人拥挤一般,呼吸也变得异常困难,此时的他只有苦苦坚持。抽身不出的他明白最多再坚持一炷香的时间,如此进退两难之境着实难办。 正在犹豫不决之时,茅屋内声音继续道:“年轻人,着实是好功法,灵力也算强劲,不过我劝你还是回去吧,不要寻找这一虚妄之物。” “我答应朋友而来,此时便是为了救人性命,当如季布一诺,虽死无憾。”季见龙虽难以为继,但仍咬牙坚持。 “事无对错,一诺为天下。也算的上是万人敬仰之人。” “在下谈不上为天下人,只为问心无愧,不愧对天下人。”季见龙此时衣衫尽湿,双眼朦胧,已经撑到了极限。 “好吧,你过来。” 神树之内声音说完,一股强大的灵力把季见龙拉进茅屋之内,没有灵力的压迫,浑身便是有说不出的自在,这才感受到身体属于自己。 进得这茅屋,只见简陋的茅屋之内,屋顶之上乃是树干的遮挡,只有一些简陋的生活用具,然则再无其他之物。茅屋之内端坐着两人,一老一少,老者白发银须,面容端详。年少者似是一位二八少女,二人都闭目养神,季见龙进来之后都不曾见他们睁眼看过一眼。 面对如此简陋的茅屋,季见龙才发觉现在所处之地乃是神树的树干空洞之内。 季见龙见老者没有开口之意,便也不好妄动,只是转溜着眼睛四处察看。此时那老者缓缓的睁开双眼,只见他双目有神,目光如炬。 不敢妄为,也没有多想季见龙连忙行李作揖道:“前辈,刚才多有得罪,望前辈勿怪。” “罢了,我看你我也算是有缘,且我在你的灵力之中发现故人的功法,料想他们也不会看走眼。你能来此求三色草,而当今世上知道此事之人并不多,如今唯一还在古月上走动的也只有那月老头了,想来也是他告诉你的。” 季见龙骇然之后,默默点点头。 那老者微微一笑,倒是显得祥和,继续道:“这三色草在草原是极为罕见的,数百年难得遇见一株,此草能解百毒祛百病。我也是在百年前年听闻有此草便来到草原寻觅的。” “百年?”季见龙惊讶不已,没有想到这草和人都有故事。 “可是这草啊,也并非能治百病,三色草生长条件极为苛刻,我也是费劲心思找到之后,发现在此乌吉斯古楞湖中岛上种植才能生存,如今这岛上倒是也有十几株,可是我的默儿已经是无法使用了,你若是要,我可以让你去那湖中去取。”老者说着便是看着身旁的少女,泪光涌现。 季见龙十分不解,一脸诧异。 “你不需要知道太多,三色草我可以给你,只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那老者见季见龙有些不解便连忙说道。 “前辈请讲,只要我能办到,我一定会办到。” 虽不知道眼前前辈到底何人,但是他和月风华有交情那定然也不是什么恶人,答应他也无妨。 “好,此事不难,我也渐渐的想通了,如今默儿这样陪着我也有数十年,我渐感我时日将近。我的医术也慢慢不济了,默儿身体也慢慢出现了一些状况。我只要你待我死后把我和默儿合葬在这神树之下。” “晚辈定当效劳,此事不算要求。”季见龙觉得老者的要求有点奇怪,但是也不是什么难事。 “你过来,让我好好瞧瞧你。”季见龙自然不敢怠慢,对这老前辈也是恭敬如命。 刚一走近,季见龙感觉自身被一股强大的灵力吸住,身体不受自身控制,只觉体内灵力回荡,异常压抑难耐,片刻之后便昏厥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待季见龙醒来之时,只见那老者已然躺在那少女身旁,而那少女依旧禁闭双眼,躺在床榻之上如同熟睡一般,容貌端庄。 季见龙从地上的草垫上爬起,来到那老者身旁,那老者见季见龙走近,便道:“我近百年的灵力都已经尽数传授给你,只为让你为我办好一件事,就是……就是把我和默儿合葬一处。”说着便用力抬起一只手指向身旁的那少女模样的女子。 季见龙看着他身旁的女子,和他显得十分的不相衬,虽有不解,也不好多问。 “默儿她也陪伴了我数十年,他服用了我为他精心调制的丹药和修炼渊跃洲秘法可容颜不改。奈何人有生老病死,如此绝症也令我束手无策。是我学艺不精,离开故地的我是一日不如一日,是我害了默儿。我答应默儿为她再照顾神树十年,如今时日已到。哎,我原本就该随她一起而去,不想我在此继续苟活了十年,这十年是我最痛苦的十年。没有默儿的陪伴,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我答应她的事情也已经做到。我离不开她,我也不该让她独立离去。”你老者说着便是老泪纵横,痛心疾首。 此时季见龙才明白这其中的真情,虽觉无力,但还是安慰老者道:“二位前辈伉俪情深,可歌可泣。前辈不用难过,想必夫人在另外一个世界也是不希望你这般。” “默儿走的时候怕我难过,怕我要一同随她而去,便要我发誓再照顾神树十年,我知道她是让我忘记她,可是我做不到,没有她的每个日夜都是一种煎熬,让我如蚁噬体,如火焚身,我一直是生活在煎熬之中。” 季见龙默默不语,毕竟人世间的情感是最难琢磨的东西,难以说清道明,也只有深陷其中才觉得可贵与难耐。 “年轻人,乌吉斯古楞湖的确有个小岛,只是这乌吉斯古楞湖乃是神湖,就如同这神树一般,外人不知其中奥秘。此湖外观无岛,实则岛一直处在湖心,只是有些人看不见便觉的没有而已。当你踏进湖心,你便能见湖心岛。此岛乃是湖中岛屿深陷所成,四周乃是绝壁,几近与湖面平,如同天井一般,说是洞亦可。你下到岛上采取你所需的三色草吧,记住,这三色草也不是拿来就能用的,外人只是知晓三色草传说中的神奇,但是全然不知该如何使用。如用错了便也是没有什么任何用处的,治病救人更是枉谈。你记住,里面的三色草红黄蓝是可以治百病,紫白黑祛百毒,你只需要割去三色叶子,柔合为一,煎服使用。待十年后那草便又会重新萌芽,再十年便又可长成。” 季见龙点点头一脸感激,“多谢前辈,不知前辈怎样称呼。好让晚辈铭记大恩,为你们写上铭记之词。” “不用了,哎,不用了,这世间事,也不需要太过的因果缘由,如果你真有心的话,请你帮我在我们的坟头上摆上两朵石梅花吧。草原上四处开放的石梅便是默儿最喜欢的花,直到她离去我都没能如了她的心愿。石梅虽好看,但是却是有毒之物,你要小心。”老者说着便指着那树洞前的两朵白色小花。 “好,我答应你!” “咳……咳……你也不要忘记你答应我的事情,更不要把我的事情告诉外面任何人。我们现在所躺之处便是一口石棺,你到时候只需要把石棺盖上,把石棺推进神树之中,数年之后神树便又会重新长出根须,我们便从此湮没。” 老者说着是老泪纵横,不再理会季见龙,而是躺坐在石棺之上喃喃自语道,“老疯子,你不要怪我,我等不及了,已经等不及了……默儿,我来了!”那老者说着看着身旁那叫默儿的女子一眼之后,便紧闭双目,不再言语。 待季见龙走近查看时,才发觉那老者已经自绝经脉,已然长逝。 季见龙惊骇不已,也无能为力,只得跪地长拜磕头。 虽有所感,但是还是依照那老者所言,盖上重达千斤的棺盖,在在神树之下发现一个刚好容纳石棺的洞口。只得使出灵力,把那口有上千斤重的棺椁推进树洞之内。把那两朵白色的小花放在石棺前,遮盖住洞口,再用大石板封住洞口,最后用石头在那石板之上刻画出两朵石梅花。 一应都处置妥当之后,季见龙出来茅屋之中,此时已近天明。 “小龙!”康虞雅见季见龙出来,便冲了过去,激动让她忘记了此处有灵力的阻拦。刚一靠近的康虞雅被重重弹开,飞起倒在地上。 季见龙连忙冲过去,一脸爱惜的抱起康虞雅一脸自责,而康虞雅却面露喜色。 第156章 湖中取药 “对不住,一晚上发生太多事情了。” 季见龙一脸歉意,便一一把个中详情告诉康虞雅。 两人紧紧抱在一起,良久之后,才被身旁的响声打乱。 只见此时缪黄沙不知何时站立起来,漫无目的到处行走,踢到草里的石头狠狠地摔了一跤。 “哎呀,我要去采三色草,小雅,你在此等我,免得他乱走,我点住他穴道。”季见龙看见缪黄沙,才想起自己此来的目的,便连忙点住他的穴道,往那湖旁走去。 “真的有小岛吗?”康虞雅有些不解。 “嗯,不错,是在湖内。” 季见龙望向那湖面,心中似有疑虑。飞身往湖中心而去,蜻蜓点水般几个起落便发现湖中心有个可容纳一人之洞口,惊喜之后飞身而落。 湖中岛如同深坑一般,深不见底,待落得坑底,只见上方一道光亮如同一轮明月照在天空。 环视坑内,只见坑之小,就如同这八仙桌一般大小,坑内角落上散落着十几株颜色各异的三色草,那三色草并不是如同那老者所言只有两种,而是株株颜色各异,也不知到底是有何用。 才一瞬间,季见龙就渐渐感觉呼吸不畅,连忙依照老者所言采集下紫白黑那株叶子。 得手之后的季见龙飞身而起,待要到达洞口之时,直觉灵力忽然如同被抽去一番,头脑一热直直跌落而下。 季见龙吃痛大惊,只觉体内两股灵力在互相缠斗,是刚刚运用灵力之后灵力蓄力所引发的缠斗之状。季见龙转而压制体内的一股奇异蓄力,气运丹田,一口气冲天而起,只是穿过那洞口之时,眼前一黑,便感觉如同摔在软床之上,失去知觉。 “小龙!小龙!” 季见龙悠悠醒转,发现已然躺在小雅怀中。 季见龙想说些什么,嘴唇动动却说不出任何话来。 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一旁叫道,“小默,你还好吗?我们十年之约已经到了,我此时便是特意来看你的,只需让我看你一眼,便可让我安心十年。小默,你听到了吗?” 季见龙挣扎着爬起,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叫道,“老……” 季见龙感觉眼见一黑,体内灵力缠斗不止,再次倒下,脸上红黑相间冷热相加。 “前辈,前辈……小龙他又昏过去了,如同你刚在湖中捞起的一般症状。”康虞雅此时是手忙脚乱,对着燕楚天高声叫道。 季见龙再次醒来之时,发觉躺在一处帐篷之内,简陋的帐篷没有半点多余的东西,此时的康虞雅在烹煮一些东西。 “小雅!” 季见龙喉咙有些干哑,看着康虞雅的背影忍不住叫道。 康虞雅连忙丢下手中的活计,跑到季见龙身旁。 “小龙,你醒了。燕前辈说你不可强运功法灵力,否则你便要再次气血逆行,到时候灵力不保,性命堪忧!” 康虞雅甚是关切,把这一应的嘱咐都细细说给季见龙听。 季见龙点点头,康虞雅才慢慢扶起季见龙。 “老头子去哪里了?” “喏,你听,他从昨日到来这便一直对着那神树说话。”康虞雅说着指着外面神树道。 季见龙静静一听,只听见燕楚天在大声喊叫,“小默啊,我来了,你为何不肯见我,也为何不肯和我说上一句话。”此时的他声音已近沙哑。 季见龙艰难的动了两下,发现腿脚还不甚灵便。“小雅,你扶我过去下,我有事情要和老头子说。” 走出帐篷之外,只见燕楚天坐在那经幡之外并不进去那神树的茅屋之内,只是一个劲的自言自语,声音时大时小,时而欢笑,时而痛苦,已近癫狂之状。 “老头子,多谢你。”季见龙来到那燕楚天身后低声说道。 “白梅这个老头子,居然这么愚蠢,他把他灵力尽数传授给你,他真是越来越糊涂了,那我怎么能放心把小默交给他,啊?”那燕楚天头也不回任由季见龙在背后,似乎是对白梅和季见龙都责怪之意。 “那老前辈一直不肯透露自己的姓名,原来他就是白梅老前辈,传闻上所说白梅曾纵横乾定数十载从无对手,不但功法高强,还是一位医术高手。只是一夜之间便乾定洲销声匿迹,从此便没有了音讯。”季见龙惊讶说道。 “不错,白老糊涂来到乾定之后,功夫变的是自成一派,难道他就不知他的功法和乾定功法全然不同吗,他把功法全然传授给你,就不考虑下你是不是能承受得了啊。要是换做一般人定然是早就经脉逆行而亡。不对,他为何会把功力尽数给你?难不成……啊,小默,小默。”燕楚天说着冲进那茅屋之内,就如同那经幡之内没有屏障一般。 季见龙却感受到那屏障之力还在,心中十分不解,但是也无能为力,便对内喊道,“老头子,白老前辈已然仙逝了,是他叫我把他亲手放进棺椁之中的。” 只见燕楚天一晃冲出茅屋,对季见龙喊道,“我的小默呢?为何屋内没有她人,她到底哪里去了?”季见龙此时才惊讶与燕楚天的功法是他从没见过的,惊骇之中十分不解,对燕楚天的来历也十分好奇。 “听闻白前辈所言,那位前辈在十年前就已仙逝,只是白前辈用什么外族秘法让她尸身不腐,多在世间待了十年,昨日我按照白前辈要求将他们合葬了。”季见龙见燕楚天如此,赶紧如实相告,虽然燕楚天是前辈,但是对待他也是异常真诚,季见龙也觉得应当告知知晓的一切。 “啊,不,小默,你不会死。啊,老糊涂啊,你不是号称医杀圣手啊,医术定然是一流,为何你这般无能,你为何这般无能啊。”燕楚天说完不顾一切倒地痛哭,没有发泄对象,也不知该如何发泄,一腔情愫让他不能坚持。 “老头子,老头子!”季见龙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得现在一旁声声低唤。 “小默,小默!”此时的燕楚天嘴中依然念叨着。 任凭季见龙康虞雅二人怎样劝说,燕楚天都不肯起来,就如同倒地撒娇的孩子。见他这般痛心,季见龙看着康虞雅叹道:“这是一种何等的爱,才会让人如此痴狂。” 没有别的法子,只得任由他哭天抢地,季见龙拉开康虞雅让燕楚天好好发泄,“让老头子静静,他定然是用情至深之人,只有爱的深才会伤的痛。” 二人便十指紧扣来到这帐篷之内,只见缪黄沙此时已经醒来,抚摸着头颅不言不语,似乎是恶心头痛之状。 “啊,这是什么东西?” 缪黄沙突然大叫一声,随即呕吐出一只虫子,只见这虫子不过一寸多长,浑身通透,可见体内的内脏,身上布满粘液,有着惨白之状,让人有些恶心。 “这是迷心蛊虫!”季见龙一惊,赶忙走近,从怀中摸出一只盒子,把蛊虫关在其内。 “迷心蛊虫?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缪黄沙从康虞雅手中接过水杯,漱了漱口问道。 “国王,你醒了就好,现在不是说这个事情的时候。”季见龙见缪黄沙已经醒转言语自然,但是心中仍有怀疑,连忙问道。 “长风,我不是跟你说了,你只管叫我缪兄就是了,不必那般客气。再这样可就是见外了,别怪我不认你做兄弟了。啊,我的头怎么会如此之痛,长风我为何此时在草原的帐篷之中?”缪黄沙说着便重重的拍打着额头。 季见龙心头是有喜有忧,三叶草果然有奇效可解蛊毒之毒,只是缪黄沙如同南王一般,把他认做是父亲。 季见龙随即问道:“难道你就一点都记不起来了吗?” “啊?我记得昨日我们还在大漠之中品美酒赏日落。怎知一觉醒来便在这草原的帐篷之内。哦,长风,我怎么发觉你在这一日之间,变得有些年轻啊,哈哈,快来告诉为兄,可是觅得什么良方啊,我那王后可是一直在追求这样的东西啊,哈哈,兄弟,你身旁这位这姑娘又是何人啊?” “国王,季长风乃是家父,晚辈季见龙。” 季见龙只想快速解决黄沙国的事情早些去往甘泉见姑姑,对着缪黄沙行李作揖告诉实情。 “季见龙,哈哈,贤弟,你这可是取的一个好名字啊,见龙在田,利见大人,有厚积薄发之势,遇贵人则可飞黄腾达,含蓄委婉而又不失王者之气,难得得好名字啊。不过,兄弟,可不要开玩笑戏耍为兄,那日你不是跟我说,你才有意与古月国的公主吗?何来儿子。啊,说错话了……”缪黄沙觉得一脸尴尬地看着身旁的康虞雅。 “国王,我定然是不会欺骗于你,只是这之中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一时之间也说不清楚,季长风的确是在下家父,这其中发生的事情让我日后慢慢向你道明。你自己细细查看便能一目了然。” 季见龙说完便拔出帐篷之内的一柄长剑,递向缪黄沙道,“你看看你这容颜可还是昨日你记忆中的容颜。” 缪黄沙不明所以,但是看季见龙又这般坚定,伸手接过长剑,一手捂着疼痛不堪的额头,看着剑刃上的自己良久之后,一时竟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愣愣地看着,随即昏倒过去。 康虞雅有些担忧,连忙把缪黄沙扶起,“该不会受到什么刺激吧,毒性又发作了?” “放心,刺激下也好,他也需要个适应的过程,让他慢慢来吧,他还有他自己的路要走,我们不能帮他只能是让他自己慢慢感受。我有些饿了,可还有吃的。”季见龙说话间看着康虞雅摸了摸肚子爱怜地看着康虞雅。 “有,早就为你做好了,我这就去拿。”康虞雅说着便去往帐篷之外拿吃的东西。 “哎,我们该怎么办,燕前辈在外头似乎是昏死过去了。”康虞雅有些担忧。 “哎,一个为情所困,一个记忆损失,都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好的了的。我们还是先行吃点东西,可不能饿着自己。”季见龙接过康虞雅给的东西,看见是一块块烤羊肉,一手一块地塞进嘴里。 “慢点吃,还有呢。”康虞雅看着季见龙吃的津津有味,心头也是开心不已。 “嗯,我饿死了,几天都没有好好过过一回,你也吃啊,来,给为你吃。”季见龙说着便给康虞雅喂了一口羊肉。 待到旁晚时分,缪黄沙仍旧是没有醒来,外面的燕楚天此时也没有任何语言,只是默默地看着这神树发呆。 季见龙拎着一只羊腿,半壶马奶酒,来到燕楚天身旁。 “老头子,吃点吧,这还有些酒,我来陪你喝上一回。” 燕楚天一言不发,待季见龙走的近了,手指一晃点住季见龙各处要穴。 “你啊,虽有良缘,也虽得到白梅帮你理顺灵力蓄力,但是还是要加以引导才能为你所用,他虽有医术,但是功法不及我。我这就帮你一把,若是你体内的灵力如不加以引导,定然会气脉混乱,你将命不久了。我来帮你把灵力蓄力压住在四处经脉之内,你这几日不要修炼功法,按照上次我给你的疗伤功法,多加修炼,一点一滴地从经脉之内把他们都尽数引导出来,时间到了,那些灵力蓄力便可为你所有。记住,切不可心急,否则定然是要经脉爆裂而亡。” 不顾季见龙的反对,燕楚天说着灵力便在季见龙身上运作起来。 随着燕楚天在季见龙身上一阵忙活,季见龙觉得一身轻松,体内的缠斗之气此时全无无比的舒畅,只是身体仍旧有些行动不便。 不多时,燕楚天放下季见龙后拎起他带来的羊腿和马奶酒径直往那茅屋而去。 “老头子,多谢了,我那边还有酒,让我来陪你喝上几壶。”季见龙慢慢地恢复以往的活力,起身对着屋内燕楚天喊道。 “小伙子,守护神树是小默一生的宿命,她不在了我要为她继续守护神树。你们几个没事,早些动身去吧,我来之时见黄沙国已经屯兵草原边境了,似乎是已经占得先机有大战的迹象。你记住了,当今乾定洲并不太平,不论是哪一方,任何朝堂之事都不要沾身,天下之大,也不是什么事都能管得了的,功法尚且永无尽头,人事也无尽,因此要把握当下,好生对待你身旁的姑娘,去吧。”燕楚天并没有出来茅屋,却如同看着看季见龙和康虞雅二人一般,在告诫二人。 回身看着康虞雅,季见龙也知其意,“多谢老头子,我一定谨记你的教导。” 见燕楚天良久都没有任何的回应,季见龙便回到帐篷之内。刚坐定,缪黄沙再次醒来,挣扎着从地铺之上站起,一个站立不稳便跌倒在地。 “哎……”整理思绪之后的缪黄沙一声低叹,“贤侄,世事无常啊,此间应有诸多变化,长风兄可好啊。” “这近二十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是有诸多的变化,家父身体无恙。此时最紧要的便是黄沙国,我们要速速动身前往黄沙国,黄沙还有许多大事等着你来处理。”季见龙见缪黄沙已经清醒也就释然,这一切总算没有白忙活。 “我感觉我错过了众多的事情,有些事情我们路上说吧。” 缪黄沙此时感觉到有些事情要发生,他也有诸多的事情要去弄明白,一改中毒颓废之象,展现出一股王者之气。 时间紧迫,说话间三人便已经上路。 季见龙在路上把他为何在此,黄沙国近况如何,都一一告知了缪黄沙,缪黄沙听闻之后是一路长叹,悔恨交加,低语着对不起国民。 看着一路西去的路途,是那么的熟悉,就如同昨日一般。只是岁月已经更改,在这黄沙之上丝毫不见痕迹,物是人非,留下的都是不堪回首的往事,众人便也一路无语。 三日的行程,三人马不停蹄的跑了两日,就来到了这草原与黄沙交界的戈壁之中。 第157章 龙蝎之争阻前行 此时的黄沙国边境之上,大军已经集结完毕。 忽见一行人飞奔而来,顿时军中有些许的骚动,随即便是鸦雀无声。 千言万语,此时的无声都可一应概括,季见龙连忙停住脚步,任由缪黄沙一人前行。 熟悉的身影让众人不敢相信眼之所见,缪黄沙的身影在人群中纵马而过,将士们的目光都看的有些呆滞,他们要为之奋战的国王,此时已经出现在眼前。 见到如此阵势,缪黄沙高举着右手示意,当他走到大军队前便大声叫道:“黄沙的将士们,是我辜负了你们。是我对不住你们啊,如今我们的家国走向如此地步,全是我一人之错,我已经已然醒悟归来,就让我以赎罪之身引领黄沙走向辉煌。” “黄沙万岁!国王万岁!”将士们顿时齐声欢呼,显得无比兴奋,他们为之奋斗的国王终于见到了面目,内心也不再有不安。 随着缪黄沙高举双手,军中顿时安静。 “诸位将士,如今我黄沙国已经疲惫不堪,不可再战啊。众位将士,再给我十年,我要让黄沙今非昔比,到时我便要让草原不战而降,甘愿俯首称臣。如今我们重中之重乃是休养生息,让我们黄沙国子民过上安稳的日子,不能有再多的城民死于战乱,我们需要蓄势待发,我们需要的是蛰伏,我们需要的便是休整军马壮大实力。只有我们国民强大了,我们黄沙才能强大,只有我们国民愿意战斗了,我们黄沙国才可出兵作战。届时,我们黄沙将一往无前,追随全部城民的意愿。但是我们黄沙国的战斗不在此时,而是在十年以后,是在我们强大了安稳了的以后。如今我们黄沙因我一人被内乱弄的是国损民伤,此时战斗并非明智之举,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各位黄沙将士们,你们一定要有远见,我们要为未来而战,为国泰民安而战,为安定团结而战,为没有流血牺牲而战,为我们的明天而战。” “国王万岁!”军士城民顿时神情高亢,奋起高呼。 连年的征战,的确是让黄沙国人反感,此时的罢兵乃是明智之举,季见龙也是心头大喜,战争意味着伤亡,战争不是目的,而是要不战而屈人之兵,以威慑与实力稳固邦国。 缪黄沙看着向他走来的一行人,只依稀记得长兄缪风沙的模样,他身后的两位大将也已经是容颜苍老不似脑中所忆。 相拥而对,没有言语,唯有相互安慰,感慨万千的缪黄沙便和众人一一回首过往。 远望过去,缪黄沙在一片欢呼声中和太子缪起扬以及臣子门走进行军大帐之内,季见龙也显得无比轻松。 夜色下的戈壁是如此的寂静亦是如此的美丽,此时的季见龙康虞雅二人独处一块没有任何人来打扰,这片天地此时只属于他们二人。 二人相拥而坐,望着天空那一轮低垂的明月,紧紧依偎在一起。 没有战意的惊扰,没有过多的束缚,二人难得地坐在黄沙草原交接的戈壁之中一同观星赏月,诉说钟情。 转眼已经是天色微亮,远处的军营之中一片嘈杂也随之响起,季见龙也在注目着康虞雅的醒来。 “小雅,我们西行去往甘泉,如何?” 康虞雅有些羞涩地点点头,内心却是一片暖意,“嗯,好,我们也可以去见见你姑姑和明月姐,此时黄沙国事情已了,我们也不需在此打搅了。” “好!” 挂念在心中的姑姑,季见龙看着康虞雅收拾完毕便带着她直奔西域甘泉而去。 此时二人一身轻松,一路走走停停,如同游山玩水赏景追风,只是黄沙过于荒凉。 一连几日按照燕楚天的功法运转,季见龙也已经得到恢复,灵力恢复了大半,蓄力也再也没有了冲突,虽不解白梅为何要帮,也不明他为何能帮他,这一切都已经不那么重要,二人相拥驼马之上悠悠而去。 人生在世,并没有所谓的纷扰俗事恩怨情仇,行则事近,离则事远,唯心而已。 一心远离凡尘俗世,可是处处皆有凡尘俗事的羁绊。行在江湖,做江湖事,人不能离的开世间烦扰呢。 虽说季见龙不想去管那些他人俗事,但是姑姑如今身体如何,是否安康,都时刻挂在心上。他的妹妹和母亲虽说在古月之上做出一些有悖于门派之人行事作风之事,但二人仍旧是至亲,让他万难割舍。心有所念,便也是让他无从逃离的根本。 心中所想所念,也慢慢地显现在脸庞,康虞雅也能看出季见龙愁容和心事。 “小龙,我们此去甘泉看望姑姑。只是不知这甘泉还要多久才能到。”康虞雅很是关心季见龙的状况,也不想他过多的拥有忧情。 “按照这黄沙国给我们的地图,有此西去约莫半个时辰便可到达,小雅,不用担心已经很近了,你感觉怎么样” 康虞雅点了点头,拉着季见龙的手,跟在季见龙身旁漫步在砂砾之上。 一路萧瑟的景象,很难让人知晓前方会有一处绿洲之地,沙漠便是这样无情和让人捉摸不透。 严酷的天气在考验着过往的行人,一走一步,虽留下魅影般的脚印,但随着风沙的推移,抹去了一切的过往,所有的尘世都被风沙吹散的七零八落,散至天涯。 季见龙心中也明白,手中的地图也只是个大致的方向,毕竟这沙漠之大,能来之中的又能有几人,谁也说不清道不明,只要方向没有错,终究可以到达。 一路走一路行,速度也并不慢,却并没有看见半点绿洲的影子。 行走远不止半个时辰,季见龙心中也甚是纳闷,如若迷失在沙海之中,二人唯有渴死在万里黄沙之内。 康虞雅已经走得颤颤巍巍,似乎已经快要到达身体的极限随时都可能倒下。 季见龙明白康虞雅的状态,拿出水壶递给了她。 “小龙,我不渴,我还可以坚持。”康虞雅掂量了下水壶,知道沙漠之中,每一滴水都是意义非凡,还想继续坚持。 “你渴了吧,这一路之上也难为你了。喝了吧,甘泉就在前方,我们就快要到了。”季见龙安慰着康虞雅,但是他并不知道出路在哪里,此时的他们已经迷失在大漠之中。 康虞雅摇了摇头,仍旧不舍得喝掉最后一点水。 二人继续行走在干燥的黄沙之中,太阳此时已经是高高在上,当空而下,让人根本睁不开双眼。远处的沙丘如同虚无缥缈的云朵,不停地在变幻。 季见龙定了定神,看着烈日之下的沙丘,明白此时的状况,头晕目眩饥渴万分人便容易出现幻觉。 康虞雅拖着沉重的步伐,季见龙于心不忍再行欺瞒,“小雅,我们好像走错方向了,按照地图,本该早就到了甘泉。” 康虞雅只是微微一笑,也没有多大的表现,“没关系。” 她紧紧拉着季见龙的手继续说道:“只要和你在一起,在哪里都无所谓。” 季见龙心中不免有些自责,她是何等的聪慧,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来安慰虚弱的她。 看着季见龙有些愁容,康虞雅用手抚摸着季见龙的脸颊。“小龙,只要有你,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好,哪怕此处是你我的最后归宿,我也是很开心。” 看着康虞雅脸上强起的欢笑,季见龙只得紧紧拥抱着怀中的她。 “沙…沙…沙……” 季见龙仿佛听见远处的沙丘之内似有东西在快速移动,赶忙警觉地看着四周。 沙沙之声由远而近,越来越大。 季见龙全神贯注戒备,一晃之余沙沙之声已然近身,慢慢绕过二人向远处而去。 鸣沙之声虽有耳闻,也不明其状,但着实让季见龙心惊了一回,不明的对手是最恐怖的所在,不知是幻觉还是这确有其事,此时的他也分辨不清楚。 “小雅,你听到了吗?” 康虞雅也似乎早就发觉,便点了点头,“好像有个东西在沙地下游走。” “我们无端被困在沙海之内,还不如去探一探鸣沙究竟是为何。” 季见龙也没有其他主意,在康虞雅的点头示意下带着她往那鸣沙声所去的地方而去。 二人继续前行,只是鸣沙之声并没有远去,二人如同被召唤一般连忙跟随。 不知行了多久,地上的砂砾越来越大,不似之前在沙海之中所见的一般。 随着沙地越来越少,眼前到处都是碎石,二人也在迷惘中已经走出了沙海。 粗大的砂砾碎石之上,整齐的排列着一圈一圈的石块。微微颤动的圆圈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隐藏在内。 二人不敢贸然前去查看,想绕过这些石块,越绕发现这种石圈越来越多,转眼间所见之处便处处是这种怪异石圈。 二人惊愕未定,随着一声沙沙之声,每个石圈之内都冒出一只一尺有余的蝎子,每只都摇摆着蝎尾毒针,像是在展现实力,耀武扬威。然而蝎子并不移动,依旧守卫在各自的石圈之内。 季见龙仔细观察,此时的蝎子并没有发怒,似乎是在警告,二人稀里糊涂已然入到蝎群之中。 见到毒物有些担忧,季见龙气运丹田,抱起康虞雅一个起落飞跃十丈之外,逃离乱圈之中。 二人刚起,蝎子便一拥而起,并没有攻击季见龙,而是把西边的一块突起的石块堆围了起来,再也不作任何动作。 石块堆并不高,仅仅两尺有余,但是在这一望无垠的砂砾碎石之中,也算是一座高峰了。 等待完毕,突然蝎子的爬行之声和砂砾之内的沙沙之声瞬间停止。 凸出石堆似乎是在震动,围在石块前方的蝎子一动不动,并不见退却之意,如同在守卫着即将出来的猎物一般。 突然那石块纷纷飞起,一阵罡风从远处飞来,风动之快,季见龙躲闪不及,便被震退到十丈之外。 无数蝎子也纷纷被那风刮了过来,季见龙连忙使出护体护体灵力,却发觉灵力并不能阻拦飞来的蝎子,身体勉强能坚持,但是被乱飞的蝎子乱蛰一通。 此时天空慢慢变得昏暗,飞沙走石很难看清远处,模糊之中只见一条如龙一般的东西从沙土之中破土而出,冲天而上,随后落在远处,随后一摆尾,如重锤砸地,地上不知何时又集结的无数的蝎子都击打的四散飞开。 顿时四处乱做一团,此时的打斗已起。风沙飞扬,根本看不清前方是何状况。 许久以后,战斗慢慢平息,康虞雅才发觉季见龙身体已经僵硬,在她焦急寻觅计谋之时,只见不远处地上趴着一只庞然大物,长逾三丈,高三尺,一动不动。 季见龙身体不能动弹,但是眼睛也能视物,才发觉那趴在砂砾之上的是为一条四脚沙龙。只是不知这条为何会如此巨大,这里蝎子亦是大的惊人,似乎是各有不凡。 无法所为,看着康虞雅急得团团转季见龙也不能相帮,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 康虞雅艰难地搀扶起季见龙,想要离去却又不知该如何。沙龙一动不动,它那低沉的呼吸,让鼻孔之外沙土一阵阵飞起难以看清近况。 听得远处沙沙之声又起,康虞雅原本想离去却发觉四处蝎子又从沙土之内爬出。 那沙龙挣扎着想爬起来,刚撑起两条前腿便又重重趴在地上。 远处黑压压一边,仔细看方才看得清楚,一群蝎子朝着沙龙围攻了过来,而沙龙就近在季见龙康虞雅二人身旁,此时想要离去已经是不可能。 沙龙此时又想爬起来,便又重重跌在地上。无奈的沙龙发出了低吼之声,似乎在诉说着无奈,但也有震慑之威。远处的蝎子全部停住,不敢再向前行半步。 对峙约半个时辰的功夫,那群蝎子再次跃跃欲试,眼看又要发起第二波进攻。 “小龙,这沙龙也挺可怜的。”康虞雅似乎起了怜悯之心,搀扶着季见龙便要去抚摸那沙龙。 “不可。” 季见龙惊吓之余连忙惊叫,却发觉不能发声,也不能动手拉住她。 “我帮你把蝎子赶走,你能不能救救小龙。” 康虞雅也不顾沙龙能不能听懂,说完便脱下一件外衣,点火之后衣服之上火势渐盛。随着康虞雅的舞动,着火的衣服在沙龙的呼吸之间便化作无数的火点,形成漫天火雨,向那群蝎子飞洒而去。 康虞雅发觉异样才回头看向沙龙,只见他已经抬起头颅,从口中喷射出无数力道。 火雨飞射,蝎子被火点沾身之后化作一道光消失不见。 其他蝎子见状惊恐万分,纷纷后退,撤退不及的蝎子纷纷用蝎尾的毒针刺向自身,随即瘫在地上一动不动,风沙吹起它们都尽数躲藏起来。 “这蝎子为何要自杀?”康虞雅见状看着季见龙不解地问道。 在她回头看着季见龙茫然之时才想起季见龙不知为何不能言语也不能动弹,随即又面露愁容,“小龙,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好起来。” 季见龙感觉沙龙刚刚随意吹送口鼻之气后,身体被一种怪异力量透体,此时体内蓄力被尽数唤醒。 二人相顾沙龙无言,康虞雅不明蝎子所为,进退都觉得不妥。 “呜……” 突然沙龙一声低吼,康虞雅艰难地拥着季见龙。季见龙才发觉体内灵力蓄力有了融合迹象,随着二力游走全身,手指已经微微可以动弹。 “小雅!”尝试说话以后,季见龙也没有想到果真能发声。 “啊,小龙,你刚怎么了?”康虞雅喜极而泣。 “没事!”季见龙紧紧抱紧她,有些事也难以说明,只是不解地看着沙龙,此时沙龙才若有放松地放下高抬的头颅趴在沙地之上。 季见龙安全,康虞雅安心,“没事就好,我们怎么办?” “听闻蝎子遇到危险便会自蛰自,所以蝎子才会如此。用不了一多久,如果敌人没有采取别的行动的话,蝎子又会醒了过来。”季见龙惊叹蝎子的聪慧和团结,也不知这沙龙到底和它们有什么恩怨。 看着远处的蝎子不是退却就是不动弹之后,沙龙也已经缓过气来,挣扎之中似乎前面两条腿可以站立来。 康虞雅看着那沙龙,丝毫没有半点畏惧,一脸感激。“如此大的沙龙,一定要长很多年吧,沙龙虽然个头大,但是看起来还是比较憨厚的,刚才也多亏了你。” 看着沙龙实力强劲,季见龙也不敢多留,“好了,小雅。我们也该继续赶路了,动物间的生死之斗,我们也不要过多阻碍干涉,原本就是弱肉强食,帮助一头便要害了另一头。我们朝着梭草丰盛之处行走,砂砾走到尽头之后说不定便可以到甘泉了。刚若不是那蝎子围攻沙龙而引起的鸣沙,我们也不会往这边来了,它们的对战也刚好救得了我们。” 为免生祸患,季见龙想趁早离开此地。 “那我们就不管这条沙龙了吗?”康虞雅似乎对这沙龙更加在乎一些。 “放心吧,沙龙如此之大,这些个蝎子在它眼里都是不值得的一提的。如若不是这么大一群蝎子混战,根本奈何不了这沙龙。它皮糙肉厚,蝎子的毒也是奈何不了它的。估计刚是如我一般被蝎子蛰了腿脚,麻痹了腿脚以至于动弹不得,但是他仍旧可以呼吸,并没有死去。那蝎子要一个时辰方才醒转过来,那时这沙龙腿脚早就好了,你看它前面的双脚已经可以站立了,用不了多久它便可以自由行走了,只要他速速离开这蝎子的地盘,便不会有什么争斗。” 康虞雅没有言语,似乎仍有忧心,季见龙只得继续说道,“你看这沙龙,我们也不知它习性如何。这么大一只,如若对我们动怒起来,怕我们也是不好对付的,我们还是速速走出这沙海吧。烈日已经能够让我们受够了,如若晚上我们在这沙海之上,定然是要冻死在这的。” 季见龙此时说出了他的担忧,康虞雅也明白,便点了点头。 第158章 灵兽指明程 康虞雅此时也没说什么,只是回头看着沙龙在不舍中离去。 而那沙龙也艰难地抬头目不转睛的看着康虞雅,直到二人消失在视野之内。 能从迷失的沙海之中走了出来,二人也算是捡回来一条命。 二人一路看着太阳往西而去,脚下砂砾越来越少。 兴奋不已的康虞雅也在激动之中加快了步伐,突然前方出现了一条河流。只见河水清澈,河底也是一览无余,小河流淌于沙石之上,河水之中有一些细小的水草随水流飘荡,二人顿时心情大喜,有绝处逢生之感,全然不顾河旁的枯骨连连。 渴了几日的二人见到河流急忙跑去趴在河边,准备痛饮一番然后再用这清流清洗一路的风尘。 当康虞雅手快要接触道河水之时,只见身后一阵巨响,伴随着重重的呼噜之声,二人连忙回头,只见身后立着一只两人多高的白色羚羊,它的一对长角修长略微弯曲,显得十分灵性。 惊讶之余的二人连忙站起来,只见那羚羊一直盯着二人,似乎是并无恶意,季见龙才发觉眼前之物比一般的羚羊大了些许多,身上乃是纯白之色。 二人犹疑之时,那羚羊似乎是从喉咙发出呼噜之声,然后用头指向西方,来回做着相同的动作。二人一脸迷茫根本不明这羚羊是要表达何意,只觉得羚羊似乎是在守护水源。 饥渴难耐之际,又有此清澈河流在旁,叫人怎能放弃,季见龙也顾不得许多,便又重新趴下。 只听得身后又是一阵巨响,只见那羚羊在二人身后跺脚连连,季见龙并没有理会,康虞雅只得有重新站起来。那羚羊见状仍旧低吼了几声,摇头头指向了西方。 康虞雅虽有不解,但是此时她已经明白这羚羊并不想让他们喝水,似乎是有事情要和讲,奈何不能言语。 “小龙,莫不是这羚羊有什么要对我们说。”康虞雅面对如此行为的羚羊也是有些纳闷,苦于无法理解羚羊所要表达的东西。 “感觉是这样的,我等着我去看看羚羊究竟要做什么。” 季见龙说着刚走动一步,体内一阵绞痛,人再也站立不起。 “小龙!” 季见龙想去应答,却发觉头脑一热什么都不能感知,只能任由康虞雅摇晃身体。 在康虞雅担忧无助之时,羚羊不知何时来到她的身旁,只见羚羊并不怕人,而是不顾康虞雅的阻拦强行用长大的舌头舔食季见龙的口鼻,是不是还流出一股股粘稠恶心之物,若不是季见龙此时没有了感知,他的呕吐之物必定是如同羚羊一般。 看着羚羊并不停歇,而季见龙原本僵硬的身躯也在缓慢放松,康虞雅紧握着季见龙的手才略微有些放松。 随着羚羊的有意而为,季见龙也慢慢醒来,只是羚羊已然站的在远处。 “啊,小雅,我这是怎么了?” “你……没事就好!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康虞雅见羚羊有意等待她也就不好多说,只是在说话之时手不停歇,早就把他清理的干净。 季见龙回头看着河水若有所思,又想着眼前怪异的羚羊,便赶忙离开。 离开河边来到羚羊面前,这羚羊也并不怕人。 康虞雅此时才觉得羚羊懂人性,不由地高高举起手抚摸着它的背部。 从未见过如此怪异之物,季见龙还是有些担忧不敢靠的太近。羚羊甚是怪异,乃是一头高大的三角羚羊,如此罕见之物,着实让二人觉得诧异,这大千世界,果真是应有尽有。 站在如此高大威猛的羚羊身旁,二人就如同小儿一般。羚羊见二人离开水源,便又是从喉咙发出一阵呼噜之声,随即迈开步子前行而去,并不时地回头望了望二人。 季见龙康虞雅对视一眼便跟在这羚羊身后。 羚羊带领着二人沿河一路向西,这一路上也并不是沙漠,而是一些戈壁乱石之路。此时所经之地白骨累累,人畜鸟兽之属数不胜数,其间夹杂着一些刚死去的不知名的动物的尸体和一具具干瘪的尸体,腐臭味倒并不浓重,皮毛在二人所过之后便被扬起,随即便又慢慢地飘落,此处乃是一处死地。 “难不成这河水有什么问题。”此时的季见龙才有所想,便加紧跟随那羚羊一直前行。 羚羊把二人带离河流,渐渐地走离这沙漠戈壁之中。一路之上一些耐旱的刺草零星散布在乱石之内,慢慢的远处才可看见一些胡杨。 “沙漠如此干旱之地,胡杨是久为经考验之物,想来在此处生长是有多么的不容易。”康虞雅有些惊喜,毕竟大漠之中有树之处便可能有水。 羚羊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也没有再回头,而是一路望着那片胡杨林向西而去。 走的近了才发觉眼前的胡杨密布,俨然就是如同沙漠中的森林一般。 二人跟随羚羊进得那片胡杨林之中,林中穿行,只见前方一条小河穿林而过,那羚羊便走向河边自顾自地饮水,季见龙见状,连忙趴下一脸埋进水中痛饮数口才起身拿出水壶灌满之后交给康虞雅。 康虞雅看了看四周,也放心地也喝了几大口。 “走了一路,差点命丧大漠之中,想不到能得到这羚羊的相救,我们应该好好谢谢它,哎只是不知何处是甘泉。” 只见那羚羊仍旧在河边饮水,似乎是遭遇久旱一般,可以装得下无尽的水。 “啊……” 季见龙惊讶发觉河流对面五丈开外,一群人跪在地上对着羚羊嘴中念念有词,很是虔诚。 羚羊并不受惊,而是依旧自顾自饮水。饮水完毕之后,羚羊转而对着康虞雅低声几次,然后又看了看河对面的那群人。 就在羚羊转身之时,那群人连忙低头。羚羊又转向季见龙,伸出舌头,再次舔了舔季见龙的脸颊,只是此时没有了污秽一般之物涌出。 “啊……”随着一声高吼,河流对面之人个个都趴在地上,脸面全部贴地不起。 羚羊吼完狂奔而去,留下季见龙康虞雅二人茫然看着羚羊离去的背影。 羚羊突然离去,河对面的人全部起身,欢呼跳跃着向季见龙二人走来,也全部然不顾河流的阻碍。 奔赴而来,数人载歌载舞把二人围在一圈,不似有恶意之属。 季见龙康虞雅被突如其来的状况着实吓了一跳,但见此处之人也甚是淳朴,不似坏人,便也不作抵抗,任由那群人把二人抬起,往胡杨林的深处走去。 胡杨林林中地上并没有什么杂草藤木,尽是光秃秃一片,清一色的胡杨,并无其他任何杂木,与别处的胡杨树林全然一般。 众人走到一片巨大的胡杨木下的房屋之中放慢了脚步。季见龙才发觉眼前胡杨的特别,一排排胡杨高越三丈之余,相互紧靠生长,棵棵挺拔,经过长久岁月相互拥挤生长,树与树之间没有丝毫的缝隙,粗壮的树干此时只能是拥挤着向前后生长,长成一排排围墙一般,被打理成一间间房屋。 不入大漠,并不知世间之离奇,大漠这样干旱少水之处能有河流在其中,更甚者还有如此巨大的胡杨林。 此间房屋尽数处在这胡杨树之下,树即是房,房即是树,进得房屋之内,中间的宽敞虽比不上隐雾岛隐雾门的大厅,但是也是异常的巨大,露天的大厅四周是从数枝上支撑而起的遮拦,变成一处处屋顶,一间间房屋便隐蔽其中。 二人被众人抬上大厅之上的高坐之上,随即众人纷纷退下,只见一老者走上前,跪倒在在康虞雅脚下,季见龙不明所以只得连忙起身扶起那老者。 只见那老者年纪甚大,虽猜不透年岁,但是满头银发,脸上褶皱密布,历经岁月沧桑。 “老人家,快快请起,真是折煞晚辈。”康虞雅连忙去扶那老者。 “神仙不必如此,如若不是当初你有恩于我们族人,救我族人于水深火热之中,我们族人岂能有今天。”老者并不肯起身,仍旧是跪在行礼。 “老人家,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季见龙依旧是一脸茫然,这胡杨林中之人弄的他更加迷糊了。 “啊,哈,那绝对是不会有错的。”老人行礼作毕,随即慢慢起身说道。 “当初二位恩人经常随那三角羚羊一起出入胡杨林,那三角羚羊十分怪异只认恩人,别人想接近它都是万难的。如不是五十年前恩人随那羚羊一同把我们带来来此处,我们都不知道世间还有这样的三角羚羊。大漠人的传说中这三角羚羊是为沙漠行者,它不臣服于任何人,可以不喝水源在大漠之中生存,它是大漠中最有灵性的动物,也是最懂的人心。啊,想不到啊,老身有生之年能再次见到这三角羚羊,真是今生有幸啊。”老者是一脸喜悦之情。 “老人家,五十年了,你们的恩人也将会是老人家了,这么会像我们这般?你们定然是认错人了,我们在此枉自被你们如此招待,是无福消受啊。”季见龙虽听得老者如此解释,但是仍旧是解释不通,也不知这老者为何要如此坚持。 “啊,那这也是绝对不会错的。”老人说完便又是一顿。“我们的恩人就如同天上的神仙,从来不曾老去。”老人说着用手指向天际。 “五十年前恩人带领我们来到此处,而后的每过十年恩人便会过来看望我们族人,教授我们族人一些行医治病的法子,恩人每次来都是如此这般模样如同你们现在的模样,一直如此年轻,从不曾变老,他们是神仙,是不受岁月摧残之人啊。” “老人家以前可是草原之人,居住在乌吉斯古楞湖边吗?”季见龙心头一愣,这不老之人,只怕是燕老头和那白梅前辈口中的默儿,如不是亲眼所见,也不敢说这世上能如此驻颜之人。 “啊,哈哈,我说什么来这,这绝对是不会错的,恩人你们终于想起我们来了。记起来就好,我们也不怪你。我最近也时常忘记这忘记那的,但是对于恩人的大恩大德我绝不敢忘。”老者说着是神情激昂,时不时地用力拄着手中的拐杖。 “终于圆了我们心愿了,啊!有生之年能再见到恩人。我说什么来着,这都绝对不会错的。你们说这是也不是啊。”此时老人颤颤巍巍的向外走去,口中默默道,任由几位年轻之人搀扶着他走出了大厅。 第159章 绿洲 季见龙看着康虞雅一时不知该如何,不明这些怪异之人到底要做什么。 见众人离去之后,只剩下二人端坐在大厅高台之上,康虞雅也是心中毫无底细。 季见龙打量四周,也并不想去伤害这些淳朴不懂功法之人,如不是大漠羚羊引路也不会来到这胡杨林之中。想着羚羊和这些民众有些渊源,康虞雅也在一旁安然,超趁此机会舒缓一下。 二人犹豫之间,四处没有吵闹,一群人显得十分虔诚地把一些食物抬了上来。 待食物近到身前,只见一只干瘪风干的羊腿和一壶密封的老坛尤为显眼。 “叫她们拿下去吧,我看你们面黄肌瘦的,还是留着自己吃吧。” 季见龙见状,有些不忍,对着那领头之人说道。 “恩人,我知道我们这的食物不能配的上你,这羊腿可以是说是我们对草原的记忆,这马奶酒可是五十年的陈酿。” 那为首之人此时有点难为,族人给予他莫大的希望,让他来为恩人献酒,恩人如果不接纳,那便是无法对族人交代,一时之间也不知说些什么。 季见龙看出了这人的难为境界,便走到那人身前,那人见季见龙走近又不好退去便连忙跪倒。 如此倒是把季见龙弄得有些自责,“你们不要误会,这羊腿是要一直当做你们的记忆,我断然是不会把它食用的,这马奶酒也是你们费尽千辛万苦从草原搬运而来,怕也是绝无仅有的东西吧,你们就更加应该好好保存,把它作为一种向往和精神,让你们族人长存于这安逸之处。” 任由季见龙搀扶,那人抬头看了下季见龙并不起身,“多谢恩人能够理解,但是这都是族人们的一点心思,望你不要推辞。” 康虞雅也明白这些人似乎本不是此地之人,看着四周环境十分贫瘠,也走了过来,“把你们迁入大漠绿洲之中,真是苦了你们了,让你们异地改俗,对你们来说是有点强人所难了。” “恩人,哪里话,大漠之中虽是艰苦一些,牛马羊少了一些,但是糊口的还是有的,日子也过的安逸和谐。我们族人不好杀戮,向往平静安逸的生活,因此在草原之上是时常被其他部落所侵略。比起每天被人追杀和抢掠,这胡杨林之中真乃是一块幸福之地。我们祖辈已经在此经营了五十余年,至今相安无事,也并没有外人来此侵扰,此地乃是世外桃源之地啊。” 季见龙点点头,见这些善良淳朴之民,也不忍再来伤害,便一拍脑袋惊道。“哎,时日过的多了,人也就迷糊了,我们虽容貌不曾更改,可是这年纪也是愈发的大了,这年老失忆之症也越来越严重了,此时我才想起来,我们此次是顺道来看看你们。” 说话间一老者在他人搀扶陪同下走了过来,望着那老者有颤颤巍巍地走了回来,康虞雅明白季见龙言语之意便走近问道。“我们要去往甘泉,不知老者可知道出去的路的。” 那老者微微一笑,随即也加快了脚步,“哈哈,我就知道,我还没有那么糊涂,我记得的事情绝对不会错。不过恩人每次也只是来看看我们,恩人都是很忙,来去匆匆。” 老者脸上随之显出惋惜之色,随后陷入思索之中,季见龙和康虞雅有些无奈也不好打搅。 过了良久,老者才慢慢说道,“甘泉啊!当初我也去过数回,似乎是一路往南而去,约莫一日路程便可达。但是此去路上要跨越数条河流,那些河流之水处处有毒,饮用之后便会身中异毒,身体由内向外腐烂而亡。出去的话若是没有羚羊的指引,怕是很难出去。再者胡杨林之外被恩人你们设下了八卦阵法,对你们自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现在外间风沙走石,十人有九人都会迷失在这大漠之中。我的数位兄弟,至今仍旧躺在大漠之中,不知身处哪一个角落。” “好了,老人家,我们今日在此过一晚,明日再议。”季见龙见老者所说也不知是真是假,便也任由他诉说对恩人的思念之情。 大漠绿洲之内,倒是过的欢快安逸,与世无争,人人耕作自足。 二人身处大漠之中数日,终于有这一日的安逸。 此处的房屋只有四面的围挡,并没有穹顶。面对着静谧的夜空,人人都已入睡,没有了虫鸣沙响,也没有他人打扰,郎情妾意相拥,一轮明月与无数繁星相伴。 “石梅?” 季见龙看着身旁的树干之上,刻着无数的石梅图案,心中便已经明白,也忍不住叫了出口。 “什么?”康虞雅有些不解,看着季见龙问道。 “他们把我们当做是在神树哪里遇见的那两位前辈了,那前辈死之时就是叫我布置的东西就是石梅,石梅是如此少见之物,如不是见过一回,定然是不会知晓它的模样。”季见龙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石梅,最后变成了用手触摸。 “哎,时事变换,那这也就能说得清了,不过此间人也甚是淳朴,我们就将错就错吧,还是不要告知他们真相。” 有了了解,也就不再担忧。二人看着夜空,聊着过往,也慢慢睡去。 第二日一早,老者便急忙来到二人所在的门外等候。 季见龙听得老者之声,便连忙把老者领进房内。 老者颤巍着双手扶着季见龙,急忙颤抖地说道:“恩人,今日是个好日子,适合出行,今日是沙漠之中难得的雨日,这不会有错的。” “雨日?” 季见龙有些不解,这还是头一回听的这么一说,难不成大漠之中也会有雨。 “没错,别看大漠干旱,经我们族人在此四五十年间发现,大漠之中也是有雨的。这雨日便是我们给那一年之中下雨的日子起的名字。” 老人拍着胸口喘了口气,平缓下激动的心情,“你们此去向南,顶着雨一路前行,必然不会走错,我们有一次出去胡杨林也是依照如此法子,也只有那一次我们兄弟几人全部都平安归来。雨日是可遇不可求,有的年份一年多日,有的一连几年都不曾有过。有时可下几日,有时便是零星几点。你们要出去还是赶紧的,虽然我是很想留你们,但是恩人的事情重要,我们是不会耽误恩人的大事的。” 此时的老人有一点难过,表达也是由衷的分别之情,是有万般难舍却又不得不离别。 “老人家,这是我昨日画的一本拳脚功法,可以让你们闲暇之余来强身健体,我看你们族人个个羸弱,困于这胡杨林中也甚是烦闷,这当是一个好的排解之法。这是小雅给你们写的一本医书,你们可以留下来应对平日里的头疼脑热之症。你们甚少与外人交流,还是要多多注意的好,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南面的甘泉也是一处不错的去处,我想他们定然是会好好接待你们的。” 季见龙说完递给老者两本本厚厚的书籍,这些个纸张乃是季见龙找族人讨要过来的万分难舍之物。 此时的老者已经是热泪纵横,带着哭腔说道:“恩人的大恩大德我们族人世世代代都不敢忘记。这是恩人暂存在我这的书籍,我怕是时日不多了,再也不能为恩人留存了,你还是带走吧!” “这!”季见龙表现的有些为难。 “恩人,你还是拿走吧,我怕我不行了,后辈之人忘记了此时,岂不是会坏恩人大事,哎,我也想为恩人保存,乃是我时日无多啊。”老者此时泪流满面,显得十分不舍。 “好!” 季见龙看着古朴的羊皮书籍有些熟悉,忍不住伸手去接。 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不知名的字体,画着的东西却是和燕楚天交给的是一模一样。 一看便看的出神,灵力随着画像而行,人也就陷入其中。 康虞雅见小龙陷入沉思,不得不叫唤。“小龙?我们该动身了!” 看着以为季见龙是伤情,便走近安慰,“恩人,你不必如此难过。我年纪到了,也该离去了,只是希望你以后有空能多来看看我们。” 季见龙醒转过来,只是默默地点点头,看着他们不舍,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 虽族人万般不舍,看着二人也是心有不忍,但是这也无能为力,只怕住的久了,再难以割舍这样的情愫。 二人在族人的热拥中一起走出了胡杨林,走进了大漠。 离开胡杨林的庇护,大漠依旧是异常的酷热。 沙漠之中的雨并不比别的地方,只是在烈焰当空丝丝细雨缓慢落下,还来不及沾湿地上的砂砾便消失于无影,如不是时不时有那么几滴触碰到脸颊,让人感觉空气之中有些许的湿润,也不会相信此时就是在下雨。 虽雨量至少,但还是给大漠带来了一丝的凉意,相比其他,雨日果然不一般,虽不见雨水落地,但是相比于其他时候,还是清爽了不少,二人朝南一路行走,跨过了几条河流,一路之上没有大漠之中那种燥热与烦闷,精神也不会被迷惑,行走起来也十分迅速。 傍晚时分,远远望见前方一座如山的沙丘阻挡在面前,旁边的沙土之上的边缘突兀着几株刺树稀稀疏疏。 雨越下越大,一会就淋湿二人的衣衫,沙丘的山坡之上无数的藤蔓之属从沙地之上冒出,就在二人的眼前开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白两色的花朵,一直蔓延道两人的脚步之下。 二人惊讶万分,放慢脚步脚踏的鲜花,慢慢前行,也不知这甘泉处在何处,但是有刺树便有可能会有水源。 不过半盏茶,雨水便已然停歇,原本开得艳丽的花朵都在慢慢枯萎,季见龙从没有见识过生长如此迅速的植物,感叹于世间的神奇。 春生秋死对于这些沙漠植物来说是为奢求,他们潜伏数年或数十年,只为等来一场雨水再次绽放。 二人见到绿色一片,心中便也放松。 爬上遮挡在眼前的沙山,才发觉脚下其实这并不是砂砾,而是一些土石之山。 随着二人的走近,山下树与水环绕的城郭映入眼帘,眼前便是他们日思夜想的甘泉。 第160章 甘泉 “啊,小龙,你看,这就是甘泉吗?” 康虞雅此时惊喜不已,有种手舞足蹈之状。 “或许是吧,我们先过去看看。” 季见龙也不敢肯定,但是如此规模的绿洲就算不是甘泉也一定是一处难得的修养之地,不必再次担忧迷失大漠,让人不得不去探寻。 慢慢走近,沙砾的道路上立着一块被沙子掩埋一半的石头界碑,上面写着甘泉二字,余下不可知。如此来到甘泉让二人心中大喜,康虞雅也不自觉地依靠着季见龙而行。 他们不曾想甘泉会在不知不觉中出现,给他们的是一种惊喜。 放眼看去,甘泉处在砂砾山群围绕的盆地之中,从高约百米的沙山之上俯瞰甘泉,沙山就如同巨人一般紧紧怀抱,把甘泉一应水源与树木都揽入怀中。 站的高便能看的清,甘泉之内一条地下河从沙石之内流出,在盆地之内穿身而过,随即在甘泉的尽头又消失于大地之中。 甘泉方圆不过五六百丈大小,但是河流流出沙土之后,便被人为地改道成弯曲回环之河,在这甘泉之内蜿蜒而行。河流两旁树木茂密,遮盖住河流。屋舍街道井然,俨然是一副与古月城郭一般布置之景象。 在大漠之中能有如此之地也算是造物主的恩赐,甘泉便就是这个上天的恩赐,流淌在这甘泉每个人的心中。 看清楚明白之后,二人便沿着沙山之上的小径而下。慢慢地走近甘泉,一座高大的门楼立在甘泉入口处,上面写着‘甘泉’二字。门楼之后远远才有房舍,如此门楼显得有些孤单。 踏入甘泉之内,冷冷清清一片,不似有人气。城内虽屋舍繁多,但是夜色已近,却不见有任何灯光。 当前与传闻不一,季见龙便感不妙,偌大的一座城镇怎会如此毫无生气,警戒之心骤起。 二人小小翼翼进到甘泉之内,不甚宽大的街道上,两旁都整整齐齐地长着一排排胡杨,把街道之下的唯一一点月色都遮挡得严严实实。 夜在此时此处显得异常的安静,家家见户户门窗紧闭,毫无吵杂之声,显然不是已经睡去,道路之上干净整洁一尘不染,仅仅躺着几片刚飘落而下的树叶,凸显着甘泉乃是一个是民风淳朴,如似盛世的城池。 “家家户户都户门紧闭,这如果可以说的通话,那么此时城内没有一户点亮灯火,这就十分怪异了。”康虞雅紧紧跟着季见龙,显得有些担忧。 “嗯,莫不是出了什么状况,我们小心应对!”季见拉着康虞雅的手,小心翼翼地走在甘泉的街道之上。 一直前行,甘泉依旧如此这般模样,毫无人气而又整洁静谧,就如同那日在大漠之中见到的黄沙兵营一般,有一种含蓄内敛之力。 季见龙心中十分纳闷,用灵力感知着四周继续前行,四周毫无灵力波动,依旧寂静一片。 一路走来也算是坚定,心有所想奔着他的姑姑而来,也就没有退缩之意。和姑姑许久未见,此时已经是进得甘泉,没有见到她人,更是没有退回的道理。 随着二人继续深入城中,只觉一丝阴冷之气渐渐浓郁。 二人放慢了脚步,走到街道的中心已经没有了去路,只见一座富丽堂皇的房屋坐落在主街之上,挡住了甘泉之内的主路。 如此中心位置,是从任何方位都可以快速到来之处,应当视为甘泉的中心。 “哈哈!” 隐约之中,一阵轻蔑的笑声从房屋之内传出,季见龙微微感觉到房屋之内似有对话之声。 看着屋外空无一人,二人小心翼翼地靠近。 望着紧闭的房屋之内,一扇宽一丈的厚重铁门阻碍在眼前,把无内无外隔绝开来。走近铁门才发觉,这铁门乃是由内而开,外面是毫无半点办法。其他之处又无窗户门洞,一时想入到其中倒是无法做到。 好在屋外无半个人影,二人得以继续沿着墙根摸索前行,从前往后皆是高约近四丈的高墙,围绕其行也才发觉这房屋如同围墙一般,把里面的房屋紧紧守护。 季见龙拉起康虞雅飞身而起,一跃上得高墙之内,才发觉这厚达三尺的城墙乃是三层,外围乃是砖块所砌,内间是为虽是夯土而为,异常坚固。高墙之内有庭院有曲水,此时也可以一览不甚大的高墙之内的一切。 正中一座如亭一般的大殿之内,被密密麻麻的人群围的只有几处微弱灯光从内照射而出。 “只要你们说出月风华身在何处,我便可以饶你不死。” 一人突然厉声呵斥,似乎是有满腔怒气。 “我们真是不知道啊,月前辈在我甘泉数十年一直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大夫啊,他喜欢云游四方,每年来去都不定期,我们很难知晓他的行踪。”一人言语之中没有显出丝毫的畏惧,仍旧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模样,似乎是已经看透生死。 “行,那你可知道他一年前带回来了一位女子。”那人仍旧是不肯罢休,继续追问, “这我们还真不知晓,月前辈行事是没有丝毫的章法,完全随心随性。加之他一副不近人的模样,我们平时接触也不多,对他也就不甚了解,几位若是不信的话,可以问我的这几位兄弟。” “好!好!好一个不知晓。你作为甘泉的田长,实则如甘泉的小国王一般,如此大事你都不知道,那看来留着你们也没有什么多大的用处,哈哈,离开你甘泉也不会有什么损失。我等进城之后并没有动手,是想给你们一个面子,先礼后兵来对待,只是没有想到,你们居然如此不识抬举,那就休要怪罪我们了,如今你和这甘泉怕是留不住了。” 听得如此,那被威胁之人微微有些动容,毕竟甘泉留存至今十分不易,“各位,你们要杀我没关系,但是希望你们不要动这里的百姓,他们也都是普通人,并不知晓太多你们之间的恩怨情仇之事。我们这甘泉建城至今也有数百年,十分不易,还望诸位手下留情。算是为后人,为大漠之中苟活残存的迷失之人积点福报。” “哈哈……福报?是你不给他们积德行善。多说无益,你留着这么多的废话去跟阎王爷去说吧。” 众人说话之间,季见龙也慢慢潜入到亭内人群之中,众人都严阵以待,并没有发现他。 从人群之中望去,那说话之人面若四十出头,一脸文官面相,看来便是他人口中所说的田长。虽说甘泉不归附何势力,但是治理也需要人手,需要章法秩序,因此也得有人来担此重任。 甘泉也正因为不归附任何势力,加上处身隐匿之地,外人虽曾听说知晓,但是真正知道具体所得的人是十分少有,所以这数百年来,甘泉深处大漠之中也一直平稳安定,只是不明白为何今日遭此危难。 “好啊,那你自己动手吧,我可以答应你。” 一人一声狡黠笑声传出,让季见龙心中一愣。 “冯大人,不可啊。”田长身后的下属纷纷下跪,请求田长不要这样无辜牺牲。 “各位,是我冯益对不起你们,我死后你们一定要全力保甘泉安定,否则就是对不起建城的先人,哎……”那冯大人对众下属叹气一声,显得十分无奈。 此时人为刀俎,他只想着以牺牲自身来保全众人,可这有些愚昧的想法在这些恶人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好了,也别交代后事了,你以为你这一条小命就能解决的了这里的一切吗?你把甘泉的众人都藏道哪里去了?若是你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今日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得活着走出这里。你们甘泉也别想安然保存了,到时候只能是付之一炬,哈哈!我劝你还是不要愚忠了!”季见龙再次心惊,虽未见到说话之人,但是也能从声音辨别,只是不知陆怀远为何也随南道一来到了甘泉。 “你?你到底要怎么样?我们甘泉可曾得罪过你们?”冯益有些无助,但是却也没法子。 陆怀远走出,用手轻轻拍打冯益的脑袋,显得一切都在掌握,“哈哈,得罪?只要你交出我需要的人,这一切都可迎刃而解。” “这……这……我们的确是不知啊!各位将士,是我冯某人对不起诸位了!”冯益此时也有些绝望,已经做好了决断,回身看着身后的将士有些痛心。 众位将士也能理解冯益,并没有他想,“大人,我等远誓死效忠!” “好啊,好你们一个誓死效忠,我且让你们去见阎王,在地下去效忠!” 陆怀远有些气急,一脚踢翻冯益,随之怒目看着在场的将士。 “啊……甘泉的神灵,甘泉的守护神,赶紧来救救我们吧。” 众人说完都紧紧地看着陆怀远,等待他进一步的动作,只有一位老者突然跪倒在一旁的角落嘟囔着,声音越来越大,已经惊动了众人。 “胡老……” 冯益紧紧地拉着老者的手臂,似乎是在安慰,也没有其他之法。 陆怀远一把拉起那老者,手已经按在老者的颈脖之上怒声吼道:“你个老东西,在这叫唤什么?是不是想早点去死,我这就成全你。” “哈哈!我这是在呼唤甘泉的神灵,让他们来惩罚你们。”那老者声音大了些许。“你们这些恶人,都会受到甘泉神灵的惩罚的。” “哈哈,神灵,你空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你可曾见到过什么神灵?如果要说有神灵的话,我此时便是掌握你们生死的神灵,我看你也是活腻了。”陆怀远说着便是一手用力握紧那老者的脖子,提起老者,面露狰狞的笑意。 透过人缝,季见龙此时才看的真切,不知他为何已经改变了习性,变得如此好杀。只是此时的他已经换了一身华丽的服饰,一改往日里在隐雾门的低调形象,不过这身衣衫倒是与他现在的嘴脸和所为十分般配。 老者已经不能喘气,双脚垂在半空挣扎。 季见龙见状,再也忍受不了陆怀远的作威作福,见到他践踏他人性命,忍不住要上去去问个究竟。 康虞雅看出了季见龙的所想,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站在一旁的冯益,手中已经颤颤巍巍拿了一把匕首,慢慢的放在了脖子之上。“好,你放了胡老,我这条命就是你的。” “哈哈,你觉得你能逃的了吗,你的小命迟早是我的。”陆怀远说着一把把老者放下,携着老者走到冯益身旁,仔细盯着他,似乎是在等待这他的自裁。 季见龙见到如此,心中愤怒不已,陆怀远的强横和冯大人的软弱无助,让他再也忍受不住。 “小雅,你先躲藏起来!”季见龙指了指原处角落的房间,示意康虞雅前去躲避。 康虞雅只好在角落的一旁躲藏了起来,因为她知道自己绝对是不能乱了小龙的事情,此时也忍受不了陆怀远的狂妄自大与冷漠无情。 看着康虞雅躲藏好之后,季见龙飞身而起落在这冯大人面前,一把抢夺下他手中的匕首厉声道:“冯大人,你糊涂啊,你觉得此人会答应你的要求马?你就这么自戕而去,你对得起甘泉信赖你的臣民吗?你对得起甘泉的先人吗?他们费尽了多少代人的心血方才有甘泉的今日。就算是你自残而死,你觉得他会放了你们这些人吗?你觉得你眼前的此人可是一个讲守信用之人?你的死如真的能拯救这些人的话,你倒是可以一试,只可惜,你根本就不了解你面前的是何人。” 季见龙说的看着陆怀远和南道一一脸怒意。 第161章 解惑 南道一面色一紧,陆怀远也在四下搜寻,手也自然而松,老者轻松脱离了他的手掌。 ”季见龙?” 陆怀远想要出手,被走出的南道一一把拉住才慢慢地退了回去。 季见龙一愣之时,突然一种怪异灵力游走当场,不待他反应,南道一突然脸色大变,神情变得古怪,脚下不自然退了两步。 一时之间南道一开口不得,似乎是已经被他人所伤。 季见龙纳闷地看着四周,再也没有任何的迹象。冯益此时也愣在原地,默不作声。 季见龙走上前一步,对着死门门主南道一冷声道:“南门主,不知你领导的隐雾门何时起开始关心乾定洲的事了?你们把古月搅得还不够糟吗?你们千里迢迢跑来大漠之中到底是所谓何事啊?” “啊,哈哈,季公子,想不到今日你我得见于此,当日门中巨变,实不是我本意。我也有诸多隐情没有告知与你,且你我相遇多次都有外人在场,我不得和公子说起隐雾门变故的详情,此时看来,也是天随人愿了。”南道一此时哈哈一笑,强忍着不适不敢有任何表现。 季见龙并不信任他的所言,当下扶起老者。南道一此时心中是诧异万分,因他并没有见到季见龙出手,而身体已然有伤。虽有不解,他也十分相信必定是有人和季见龙一起前来。 他以为此时的季见龙有高人撑腰,不敢贸然行事。只得继续掩盖了手上的伤势,强作镇定。“公子,一切都不是你所看见的那般,我实则一心为隐雾。” “好一个一心啊,你是没有想到你阴谋夺权篡位能够成功,还是你是没有想到我还在这世上要和你作对。只是我没有想到,今日一见,南门主果然是风光无限啊。”季见龙似有嘲讽地问道,眼神之中怒意陡起。 南道一感觉身体愈发僵硬,便寻觅离去之策,“公子哪里话,这个中原由不为公子所知,我并不怪你。待日后我向你一一解释清楚,我相信公子一定不会责怪于我。” 看着南道一一本正经地回答,显得十分的坦然,倒是让季见龙完全没有料想到。数次见面,也愈发感觉南道一隐藏得深。不解他从沉默寡言变得如此多言善辩,不知是原本演绎隐藏,还是今时今日的改变如斯,只是觉得和印象之中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季见龙也心中有些担忧,并不想和南道一起冲突而害了甘泉之人。 “我看也不必了吧,隐雾之事我都已了然于胸,就不必继续听取南门主你的解释了。南门主,你这大老远的跑来这甘泉,想来为了什么,也不必言明,大家都心知肚明。今日你这样对付一群手无寸铁的文弱书生,难道就不怕世人笑话啊。隐雾门的门规何在?枉你还自称是隐雾门的门主,怎么就不知晓门规大义。还有,我隐雾门何时开始耍起了下毒这样的下三滥的手段。哦,我倒是忘了,原来南门主你本就是南疆之人,说到用毒那自然是看家本领啊,怕是禀性使然啊。只是门主如还是要以隐雾门身份行事的话,我看你还是不要用那些南疆之术的好,免得辱没了我隐雾门的名头。”季见龙此时也不想和南道一斗嘴,但是这心中的诸多不快,是不吐不快,只得一口气全都说了出来。 “哈哈……”南道一还想继续说着什么,只觉脑中疼痛难耐,便无奈地挥了挥手。 “不想死的话,赶紧滚出甘泉,永世不得踏入,否则就不只是今日这般对待了。”南道一忽然脑感觉一人就在耳边呵斥,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在脑中炸起。此时体内灵力全无,身体也不受控制,听得如此声音,南道一虽眼看着身旁毫无一人。众人也没有其他的表情,这怪异的声音似乎只有南道一能够听闻。 不料这甘泉之内竟然有这等厉害的高手,看来果真是一个能强立于边缘地带数百年不没落的地方啊,南道一想到此处,只得强行忍住疼痛,打算离去。 “公子,后会有期,我们走。” 南道一没有继续理会季见龙,说话间召集手下一干人等离去。此时外人毫不知情,南道一也已经全然不受控制,话语虽是心中所想,但是并不是他本意所说。也无法控制身体,只得慢慢地走了出去。 季见龙见状也不加阻拦,了结打斗便是他所想。但是心中十分不解,不知南道一究竟为何千里来到大漠之中,不知到底是谁给了他消息,也不知他是否真的要对姑姑赶尽杀绝。 随着大门的升起,看着南道一一行人离去的背影,更加不明白南道一现在为何突然离去,他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面对如此情形也没有过多的时间去过问南道一的事情,此时最为重要的乃是甘泉的安危。 看着南道一率领众人慢慢离去,丝毫没有侵犯之意。冯大人赶忙走到季见龙身旁。“在下甘泉冯益,字绍修,不知公子是何人?刚才多谢公子搭救,某差点干了糊涂事,真是愧对臣民,愧对先人啊。多谢公子的教训,那当头棒喝有醍醐灌顶之效,再次谢过公子。” “我也是隐雾岛之人,料想大人定然是知晓月风华前辈一年前带回一女子,那女子便是在下的姑姑季长虹,我此来贵地便是为了找寻她而来。冯大人的致谢就免了吧,就算我不出面,依你们甘泉的实力,南道一也不能怎么样。我感知有一股神秘灵力在帮助着你们,此乃甘泉之福。冯大人你也是一片为民之意,也是身不由己。” 季见龙不想浪费时间便开门见山说出心中的疑虑。 “这……我并不知晓公子所言是何,但是今日的确得谢谢公子。”恢复冷静的冯大人此时也变得有些谨慎。 “大人客气了!你也不必过分担忧,我若是对甘泉有歹意,便也不会阻拦南道一。我见甘泉之内早已经是人去城空,难道大人早就知晓有人要来甘泉为恶?幸亏早作打算的好,不然甘泉的百姓怕是也要遭受毒手。”季见龙见冯益有意避开不提,便也没有继续追问。 “不错,我三日前便接到密报,全是由布在大漠地井之中的暗哨所奏。密报称有一群乾定大陆的高手想要对我甘泉不利,那时月老前辈又不在甘泉,我等也是无力应战,我不得不把全部城民安排到地下的地井之中,因此才躲过一劫。” “还是冯大人考虑周全,南道一本是南疆之人,怕是他还有回转之意,大人还是要命令暗哨不可松懈,更加要留意各种毒物,不知我姑姑是不是尚在城中。”季见龙心中仍旧是关心姑姑,也就忍不住再多问了一句。 冯益经过思想挣扎以后,还是回答了季见龙,“啊,这……这季女侠此时不在城中,听闻她已经看破俗世,去往雪域之中修行去了。” “雪域,到底是何地,姑姑为何要如此所为?”季见龙楞在原地,默默地点点头,康虞雅也来到了他身旁,站在身后紧握着他的手给予他安慰。 “这……” “雪域该如何去得?” “此去往西,数日路程便可达,想去雪域便是要过了雪山的冰雪垭再向西,至于具体的位已经无人知晓,外人只知有传言,并不知道详情。冰雪垭之内还住着一位雪花婆婆,她向来不喜欢男子。但是这一切都是甘泉之中的传闻,至于如何去得真的是无人知晓。历来也有好事者前行一探究竟都是有去无回。至于是否真有那么一个地方,我不得而知。因此,我劝公子还是不要去的好,毕竟这太过于冒险。”冯绍修细声说着,似乎也是有些担忧,也并不觉得那不存在的地方有何好处。 因为冯益冯绍修心中明白,雪花婆婆乃是传说之中的人,性情不同常人,传闻她动起怒来会肃杀一切,谁人都不敢担起这样的罪责。虽然季女侠她一心对甘泉,对她所为是无话可说,心中也不忍她有去无回,但是此事还是要提前说清得好,毕竟不是人人都能看透世间的生死。 “多谢冯大人,我想西向而去,我已经寻了姑姑甚久了,一直没有她的消息,让我很是着急。” 季见龙答谢之后想向西而去,但是心中寒意涌上,一时也没有主意。 “公子,我看你还是先不要去雪山的好,我们得到消息。刚刚你们那位隐雾门之人此次主要的目的并不在我们甘泉而是在黄沙国。此时他率领隐雾岛之人联合了南疆毒门以及草原国和古月国围攻黄沙,估计这次黄沙国是注定要被他们瓜分了,哎,也不知我们甘泉是否能长久安存。”冯绍修似乎是不太希望年轻人就这么去往一个毫无目的之地,也对甘泉有一些的担忧,便把知道的告知季见龙。 “这……月老前辈他此时身在何处?” “我也不得而知,月老前辈一向不问国与国之间的争斗。我们甘泉的太平也赖黄沙国数百年来的安定,黄沙亦是我们东南边的屏障,如若黄沙不保,我们甘泉估计也将会迎来争斗与纷争。听闻黄沙国刚刚与草原大战一场取得了胜利,草原的威胁虽不足为患,但是古月国率领各部兵马各路门人来势汹汹,实力不容小觑。我看此次虽不足让黄沙国灭国,但是黄沙怕是也要经受战乱奔波之苦。” “也是!” 季见龙若有所思,看着屋外的一切,又陷入了沉默。 “小龙,我们该怎么办?黄沙立足大漠之中已经数百年,外人到得此中来,也不一定能出得去。他们虽不能战,但是我相信他们定然会与之周旋不会硬碰硬。如今最为棘手之处便是隐雾岛之人联合了南疆毒门,有功法之人加上一些使毒的法子,此次黄沙国定然是要大吃苦头。”康虞雅对这季见龙细声说出心中所忧所想。 季见龙也在思虑,黄沙国虽说不对他有多么重要,但自他进得这西北以后,与黄沙过也有些缘分。只是古月国与黄沙国多少年之间向来和平共处互通边贸,是一派祥和安定之象。不解此次古月要进兵黄沙,着实是让人不解。 “这究竟是为何啊?” 季见龙转眼间想到那次在古月王宫内所听到的对话,顿时也就明了了几分,灰袍人月孤鸣就是要与古月联合攻打黄沙,来瓜分侵夺黄沙之地。母亲此时也不是从何处着想,居然答应了这一经久之战。黄沙对于古月来说是一个不可夺取之地,就算能夺取之后也是一块废地,全然不利于古月的发展。战争劳民伤财,将会有多少人无家可归,这对民对国来说都是百害而无一利。 “雪山我们暂且不急,还是先去黄沙国看看究竟吧。”季见龙也不多说,考虑到其中的厉害,拉起康虞雅的手走向门外。 康虞雅也赞成季见龙的决定,虽说二人并无多大能耐,但是季见龙也并不希望战争的烽烟四起,天下生灵遭受荼毒,这也算是为黄沙和古月做一件益事,尝试一番也无妨。更何况姑姑一心修行,就算是能进入雪域,不一定能找得到她,索性便着手处理眼前之事。 “好!”冯绍修见二人拿定主意,便赶忙为二人挑选好了一匹上好的驼马,目送二人上马径直朝东南而去才回身。 第162章 西河之围 黄沙虽地处大漠之中,可大漠也不全是黄沙一片。 大漠之中有少许地上河流穿行而过,河水两岸同样是水草肥美,农田肥沃之地。屋舍城郭也会兴起,城镇也会沿河而建。 按照冯益的指引,二人穿行过几个小小的绿洲,两天的功夫就来到了黄沙的新都城,井儿窝以西的西河城。 西河城虽比不上井儿窝的水源充足与富饶,但是也算得上是大漠之中难得的绿洲之地,比起其他的大漠城镇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西河城本就是黄沙国的第二大城镇,乃是历经黄沙国民数百年的耕耘发展才有今日一片生机模样。 身处西河城之内,抬头西望,数百里地之外尽是无尽的雪山。身处此地也就比其他地方安然许多,没有身处大漠时的那种狂躁不安,看着眼前的水草城郭,也就不觉自己身在这大漠之中。 西河城中,一条雪河从西面数百里的大雪山中自西而东流淌而来,在西河城南五里之地汇聚成到一处人工湖之中。此湖乃是经黄沙国西河城城民数百年的杰作,此湖号称雪海,雪海方圆两百丈,湖中尽数水草之属,也就让宝贵的湖水少了蒸腾流逝。 过了雪海,西河改为由南向北从雪海流出,然后在西河城中穿流而过,西河城也就凭借这西河之水繁荣而起。 放眼望去,今日的西河城并无半点祥和之气,有的只有萧杀肃穆,虽有旌旗招展,但两军的对阵让人感受不到雪海以东有半点喘气的机会,只能遁形逃离。 可是季见龙却是奔着此处而来,看着这有些熟悉的画面一时也不知在何处所见,便加快了步伐。 两军安营扎寨绵延而来,并无异动,如同都是在等待。 古月国士兵一身红色上装,将士人数上占据绝大优势,粗一眼望去,有黄沙两倍之众。黄沙国士兵则是一身白衣严正以待,丝毫不露怯意。他们背后就是黄沙唯一的坚守,若是不保,不论家国还是家人都要沦为奴役,此时的他们没有其他的选择。 古月士兵在雪海之东,占据西河城之南的一片高耸沙地。黄沙国将士也在西河城外一字排海,誓死守卫家国。 酷热的沙海之中,两军对战也坚持不了许久。双方将领都心智肚明,在大漠之中久耗下去都不是明智之举。古月国虽在人数上有些优势,但是却围而不攻,不速战速决的话,也就对黄沙没有什么威胁。 远道行军,光是补给就是一个重大的问题。但是古月将士也全无办法,长提跋涉而来,士兵一时还不能适应黄沙的气候,伤病的人数在与日俱增,因此也只好慢慢休整。沙漠虽广袤,但是并不适合大规模作战,大漠之中素有得水源得天下之说,因此两军选择对阵在雪湖之旁也就是理所当然,好在大家都可放心,任谁都不敢对雪海有什么不测之心。 看着密密麻麻的两军对垒,季见龙在看清之后就直奔黄沙国的城外行军大帐而去。几个起落,带着康虞雅便落在了大帐之外。 落地之后并没有什么人发觉,季见龙脸上忧色之情无法隐藏,古月如此大规模来犯,黄沙也是懂功法之国,居然没有严加守卫,着实是让人不解,毕竟古月已经不似是之前的古月,此时他们有月孤鸣为首的一干乾定洲懂功法之人,若是他们前来行刺,必定造成军心不稳,那时黄沙就会不战而败。 略有无奈的季见龙刚起身迈步向大帐入口而去,却听得一阵剑气突然向他飞来,入眼的便是一柄青色宝剑从内帐飞出,转眼便到了身前。 季见龙心中一惊,丝毫不敢怠慢,拉起康虞雅飞退落在一丈开外。 一击不中,那宝剑如同有灵性一般,在半空之中舞动之后飞回帐中,不多时就看见一个女子手持宝剑从内帐走出,已然站在大帐门口。 只听得一女子惊声叫道:“啊,季公子!有没有伤着你们,我最近似乎是太紧张了,敌人连日来犯,我是有点过激了,应当先查验一番再做打算。” 此时双方才看的清楚,那女子见到季见龙之后立马收剑入鞘,跑到二人面前,红着脸一脸歉意。 “姑娘做的对,是我太过鲁莽,应当先让人禀报一声便不会如此。姑娘出手之快,在下佩服,对待突然冒访之人理应如此。黄沙有姑娘在此护卫也实属黄沙之幸。”季见龙见到有人护卫,心中也就安然。 “清儿,还不快把客人领进来,有没有伤着人啊?”此时帐内有人叫唤道。 “不碍事,那后生也是功夫了得,不会有什么大碍,权且当年轻人练练手也是好的。”另一个声音略显苍老,带有笑意。 听得里面有人呼唤,缪清风连忙把二人领进大帐之内。 季见龙二人一进得大帐,便被一人拉住双手,一惊之余才发觉是明月,惊忧之中不自觉的掌力一时不知如何泄去,只得在地上重重地砸出一道深。 满脸喜悦的季见龙也紧紧拉着明月的双手。“明月姐,你最近可好啊,姑姑真的一人去往雪域了吗?” “一切都好,我这次是随月前辈一起出来的。哎,门主是一人前往雪域的,她……她不让我跟随她去,我也没有办法……我……” “明月姐,不怪你,我明白!” 此时的季见龙也不便和明月多说,知道了姑姑的消息也就心安,只得点点头,朝明月身后望去。 此时古月国王缪黄沙端坐在上,向季见龙微微点头,下面两旁坐着的黄沙教教主缪风沙和甘泉月风华以及朱雀门主于乘风。 季见龙见状,便一一行礼,连忙走到于乘风身旁坐下,“朱雀姑姑,你怎么会也会在此?” “门……门……小龙,我上次见明月得知门主消息想来追随门主,我便和她一同来甘泉了,只是门主现在已经独自去往雪域,我再也不能跟随了。”于乘风说着面露遗憾之色。 “哦,原来是这样,也不知道其他的几位门主如何?” “他们都在九华之中,没有你的吩咐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行动,更不知该追随何处啊!” “这……” 季见龙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心中也有些难过,毕竟答应他们成为隐雾门的门主,却是没有任何的作为,也对隐雾门没有任何的帮助,内心之中也有万分痛苦。 “哈哈!” 缪黄沙突然大笑打断二人。 “哈哈!想不到小兄弟你此时能来,看来我黄沙定然是可以战胜那群贼人的,哈哈……”缪黄沙已经站起而起,指着季见龙大声笑道。 季见龙也只得打招呼,“晚辈也是刚从甘泉得到的消息,想不到到了此地,这两军仍旧在对阵之中,希望来的也不算太晚。” “哦,甘泉如何?”月风华此时听得季见龙一说,也就有些担忧甘泉的安危。 “没事,一切都被冯大人料理的妥当!” “哦,那就好!”月风华微微点点头。 “哈哈,小兄弟啊,你来的正是时候啊,我们也快要发动进攻了,别看那古月国军队人数上占据优势,可是他们刚来大漠,定然会水土不服,因此他们也不敢贸然进攻。如今我们人手不足,也不便强攻。我们是在等待古月国所率领的乾定门人出现,现在我们还不知晓南疆门人身处何处,所以我们只能是等,此时背水一战,我们已经不能再冒险了,就怕我军在进攻之时,草原和南疆门人还有你们隐雾岛的叛徒在背后乘机偷袭,那时候我们便会会腹背受敌,容易造成军心大乱,不过有小兄弟你的帮助,我相信我们定能战胜古月。”缪黄沙直言道出自己担忧之事,也希望季见龙能提供帮助。 “大王,我们此时不战,更待何时,他们军队虽多,但是刚来大漠,我们便可以一举攻而击溃。不要错过了这样的好时机。”一位将军从下列的座位上站起,躬身行礼问道。 随即也有人附和,“是啊,大王,待到他们后援到来,补给充足,休整完毕,那我们便真的要腹背受敌了。” “大王,我只需要一半的人马,由我亲自领兵出击,直冲古月军队的中心,他们定然是来不及反应,到时候必定会乱作一团,你再派人在后面收拾残局,如此一来,古月军队的战事便可化解。” 黄沙国的将士此时都是跃跃欲试,都在等在这军令。 “好了,众位将士,不必着急,我也曾考虑过你们说的事情。只是他们古月如今仍旧是有五六万人马,我们黄沙不足两万,还要分守城南和城北,切不可冲动行事。先前的几场小战,黄将军和李将军已经掩藏在黄沙之中把他们的补给都烧毁破坏,他们剩下粮草也坚持不了多久。再者他们古月边关城市在寒浊水之南的南对门山南五十里地,离我们黄沙可是有着七百里的路程,就算是飞鸽传信,如此大规模的补给和后援没有半月以上定然是到不了我们西河城,若是遇上风沙迷路月余方可到达,后援之事可不必担忧。时间越久他们军心越是不稳,若是我猜测的不错的话,他们一定是在等待这什么,因为他们的粮草不足,久战不下的话他们就只能撤军,所以他们就会在这几日发动进攻,我们这几日的防守压力倍增,众位将士万万不可懈怠。” “是,国王,我们誓死保卫西河城!” “好好,有众位将士如此,我心甚是宽慰!” “国王,这本是黄沙和草原的争斗,这么会把古月国也牵扯进来了?”季见龙十分不解,说出他的疑虑,也担心会是如同他的猜想。 “哎,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古月和草原定然是有什么勾结。原本我们和草原的战斗乃是因我黄沙国的宝物不干壶而起,此时的战斗怕是因古月要称霸乾定,掌控天下而起吧,只是他们还太过于急躁,方式也太过原始,我们不得不抵抗啊。但是我们也不是毫无战力,这一战结局未知啊,哈哈。”缪黄沙略有苦笑,在他心中虽有担忧但是也全然不惧。 “是啊,古月如今东抢西夺,战争本就不需要说明原因,需要的是实力,我们黄沙弱小,必定会受到影响,只是我们绝不会坐以待毙,我们黄沙有抵御优势,他们此时怕只会是损兵折将空手而回,此一战一定要让古月和草原见识道我们黄沙的勇猛顽强,若不如此,长此以往怕是国将不存了,众位将士,可得上下同心守卫家园。”缪风沙也站立起来,看着在场的众位将士。 “南王说的有理,国王,末将愿意领兵守卫城南,到时候和古月一决高下,让他们不敢小觑我们黄沙。” “大王,我洪精愿意战城南,一举灭掉古月来犯之人,粉碎他们的企图。” 此时众位将军都奋勇而起,都想领兵出站,你争我抢之间,一声炮声传来,众人一愣,随即便是声声炮火之声响了起来。 “众位将士静一静!”缪黄沙示意众人收敛性子。 一个士兵模样的人冲了进来跪倒在地道:“国王,古月的军队开始进攻了,他们以火炮模样的炮车打头阵,加上远投火箭攻击我军后方,我军损失惨重,望大王速速定夺。” “国王,这远投火箭,怕是月孤鸣新得的大杀器,号为火弩疾弓,叫众将士不可硬冲做无用的牺牲。”季见龙此时才明白月孤鸣当初在船上会上不惜一切代价觅得火弩疾弓图纸的最终目的。 “征战四方,让四处归顺,恢复月氏古月天下。哎,一切罪孽的根源啊!天下有将是生灵涂炭啊。”月风华听得火弩疾弓为之一惊。 “火炮猛烈的攻击怕是会令将士们折损惨重,清儿,你随为父去那敌军之中破坏掉那些火炮车,众位将士等待那火炮被毁就发起反攻。”缪风沙听得如此连忙起身而去,一晃就飞出帐外。 “好!”缪清风随即跟随父亲飞身而起,也已经消失在这大帐之外。 第163章 黄沙之战 “报!” 又是一个士兵快马而来汇报军情,人未到,声先闻。 “国王,我西河城以北遭到草原白狐军吉赛查和隐雾门门人的攻击,太子和黑风军黄将军战事吃紧,特命末将前来请求支援。” “好,该来的终于要来了!”缪黄沙单手一挥。“李忠将军,你速速领取五千士兵,去往城北支援,不得有误。” “这……”李忠心头一愣,他还指望在这保卫国王,若是带兵而去,正面战事定然是会遭受到相当大的压力。 “还不速速去前去,此间有我亲自坐阵,料想古月也就这火炮一轮的攻击做佯攻,并未见有人前来列战。待我兄长除去了那些火炮,古月国便不敢贸然前行。他们此时想的是南北夹击,佯攻正面,在此拖住我的主力,好在北城撕下口子,此时我们只要保住城北不破,西河城便可无虞。何况此时并不见那南疆门人和乾定洲门人在古月国军队之列,想来他们也应当是在这城北了,你速速去吧,此处有五千精兵足矣,不行的话我们还可以退回城中坚守西河城,如今城北守兵不足三千,你赶紧去吧。” “得令!末将即刻前往。”李忠听得国王如此一说,觉得国王所言甚是有理,连忙飞奔而出。 “国王,我想去城北去看看。”季见龙见正面只是佯攻,仍旧是对阵之状,火炮之声也渐渐停歇,应当是被缪风沙所摧毁,而此处更是有月风华和朱雀门主在,因此便想看看隐雾门门人在城北能干出什么事情来。 “好,那多谢小兄弟了。” “门……小龙!”朱雀有些迟疑,欲言又止。 “好了,朱雀姑姑,我自有分寸。” 季见龙带着康虞雅直奔往城北而去,刚进入城中,却听见身后月风华带着明月跟在二人的身后。 “明月姐,你……”季见龙此时也不知该如何,毕竟战争异常残酷,稍有不慎就可能身死疆场。 “年轻人,无碍,城南一时还不会打起来,古月的士兵在此多是伤病之人,没有了进攻的欲望,我们得先解决了城北的战斗再来解围城南。”月风华说着已经赶到了季见龙的身旁。 季见龙感慨于月风华的实力也只能是任由它们所为,毕竟战争就意味着伤亡,还是要速战速决的好! 待几人来到城北,面对着万里黄沙,此时已经是沙尘漫天。眼前的草原士兵身骑战马驾驭着狼群和黑风军已经战作一团,混战之中也不明战况,只见地上已经被染红,死伤嚎叫之声不绝于耳。 李忠此时率领一路黑衣军从城东杀来,伴随着嚎叫,草原军见到援军到来,才出现了颓势。两军交接,不需过多的打斗,草原眼见无法得胜便迅速退回,疾驰而逃。 看着草原士兵一路逃窜,并不见隐雾门人,季见龙甚是不解,此时战局明了,也就没有必要加入战斗。远望而去李忠已经率领众将士在打扫战场。黄华此时趴在马匹之上,似乎是身受重伤,已经失去了作战之力,但他仍旧想直立而起,可惜体力不支,应声从马匹之上倒下,身旁的将士连忙迎了上去。 这一切都太过突然,不等季见龙看清形势,战斗就已经结束,烽烟四起的战场只留有一片挣扎与哀嚎。 “铮铮……” 一阵阵似铃似琴之声响起,由远而近,从西河城北的漫天黄沙之中传来。 众人都惊诧不已,呆在原地,回望着漫天黄沙。 “呼呼……”突然一阵呼啸声而来,只见一南疆打扮的女子漫步在烽烟之中,渐渐地走进了大家的视线之内。她手中抚奏一把双头蛇长琴,声声悦耳之声由远而近。 季见龙觉着其中定然是有什么古怪,但是一时之间也不知怪异在何处,只是不明白南疆的制毒使为何要帮助草原,这之中必定有什么古怪。 “沙沙……” 正当众人惊愕之余,沙沙声骤然响起,看不清的黑影从四周汇聚而来,黑压压一片涌向黑风军。 “大家快跑!”李忠高声大叫,众位楞在当场的将士随即丢下手中的杂物赶忙撤退。 此时大家才看得明白,那黑压压的一片全然是毒虫蝎兽,似乎尽数被那琴声所控,向黑风军袭击而来。 众人看着怪异之状不明所以,月风华手捋长须,悠悠叹道:“想不到南疆失传的秘术又再次有人习得,还能有如此威力。哎,想不到你果真是天赋异禀啊,年纪轻轻就已然掌握了驭兽术,果然是令人大开眼界啊。” “前辈,这驭兽术当何解?”明月站在月风华身旁,拉着他的衣衫问道。 “哈哈,老夫生平第三次见识了这驭兽之术。这些个虫兽,是由南疆的一种神秘之术所控制,这其中的虫兽也有一部分乃是她们随身豢养的。而这些个虫兽,便在这群虫兽之中就如同毒药一般,感染着身边的每一种虫兽,最后他们都跟随那为首的虫兽听取琴声而动行进击杀。那琴声便是攻击指令,一旦弹奏出,这些个虫兽便也走上了永不停歇的不归路。” 季见龙看着月风华,想寻求答案。“如此险恶之术,那我们该当如何,这千万种虫兽,怕是难以杀绝啊。” “哎,已经过去数百年,第一次见是在乾定各门派围攻南疆之时,最后各门派被这些个虫兽驱赶而逃,无功而返。你们不要小看这些虫兽,它们此时已经如同发狂一般,且个个都带有南疆毒门的剧毒,他们见人就咬,直至身死。是没有解救之术,也没有其他控制这些虫兽的法子,就连释放这毒虫的主人也无能为力。我们能做的只有逃离,逃离这些毒虫的所在,待他们三日之命完结,虫兽就会死绝。如此一个大杀生灵的法子,也算得上乾定第一毒了。” 月风华心中多少有些不忍,也有些无奈。 “哎,想不到她会这样,小雅,我们还是走吧,让黄沙国王离开西河城躲避三日再说,古月就算能占领黄沙西河城,也不会长久驻扎,毕竟水土不服,黄沙的如此僻壤之地,对于古月是毫无用处。”季见龙说着回身看着康虞雅,此时无法所为,那么就只有逃离。 而康虞雅并没有逃离之意,在季见龙惊讶之时却听得一阵悦耳悠扬的笛声响起。 众人都回头望来,只见康虞雅手中拿着一个笛子在吹奏,随着悦耳之声传出,众人都如同忘却了身在战斗之中。人人显得一身轻松,脸上都不自觉地洋溢着笑意,此时的众人没有了杀戮之心,互相拥抱,开心欢跳,只是不知他们在庆祝些什么。 季见龙看着康虞雅,听着她吹奏之曲身上也是一股暖意,想要不自觉地去拥抱她,只是碍于不想打断她的演奏,只得痴傻地看着。 此时众人都觉得内心是爱心泛滥,不忍去杀戮那些虫兽,也毫无争斗之心,内心有的只有爱心。随即众人都是一阵惊颤,连忙从笛声中惊醒而来。 眼前的那些虫兽,如同受到什么控制一般,慢慢地停止脚步停止攻击,随即站立不动,片刻后便四散逃离。 “想不到啊,传说中的鱼笛靡音果真有,这唤起仁爱之心的功能,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此时南疆制毒使肖雨诗收琴停止手中的动作,慢慢走出,说话间就已经来到了众人面前。 季见龙心中也是惊讶不已,这似乎是小雅从鲛月处得到的乐谱,只是不知她什么时候已经练会了,更加不知道这乐谱有如此功效。南疆的肖雨诗也是果真了得,居然能听出这本属于鲛人的演奏之乐。 “哈哈,你们果然是有些能耐,看来我们倒是小瞧你们了。”一人笑着从肖雨诗身后显身。 肖雨诗慢慢走到那人身后,随即众人面前如同迷雾一般的黄沙慢慢散开,原本看不透彻的四周变的异常的清晰明朗,隐雾门人和南疆门人都一个个显现在众人面前。 “南疆的轻功果然是自成一派,如迷如雾,加上这南疆的迷雾术,搭配得是恰到好处,不知隐雾门的门主为何会南疆的功夫。”月风华略带笑意,言语中肯受用,尽显大家风范,他从季见龙处得知南道一侵犯甘泉,此时便也想做个了结。 季见龙怒视着南道一,“哼,他本就是南疆之人。” 南道一微微一笑,对月风华连忙拱手行礼。“不错,在下便是南疆前任掌毒制毒使之子。” 南道一身后的肖雨诗也是一愣,心中纳闷不已,此时才得知身后之人的真实身份,只是这一切如同迷雾一般,让她不能缕清。因她自小由义父万海流培养,并不曾听说前任之事。此人身旁之人究竟是不是南疆之人心中没有底细,但看他的身形手法,的确是和南疆一般无二,所以虽说肖雨诗有着众多的不解,但是此时也不便过问,只是站在一旁静观。 “难怪,我就说南疆的掌毒制毒使的秘术迷雾术已然消失于世数十年。今日一见,你果然是得到那叶立名的真传。你唤作无痕道人,这无痕的确做的干脆。”月风华微微一笑,让人不知褒贬之意。 “这位老前辈,你数次坏我好事,今日也不需要你来夸赞我了,我们还是来做个了断吧。”南道一急于结束这一争斗,好给他们正面的对战赢得时机,说不定还能为城南的进攻赢得时机,便有了动手之意。 “哈哈,好大的口气,老夫虽不过问古月之事,不重乾定之名,却在世上行走,我功法虽不济,但你怕是还没有达到那样的境界。” “哈哈,要轮功法灵力的话,的确是如前辈所言那般。前辈你既然知道我是南疆毒门前任掌毒制毒使之子,那你就应当知晓当年我父叶立名可是有一手拿手的使毒功夫。” “无痕毒?”月风华也是心头一惊,不免有些担忧,南疆之毒乃世间奇物,让人不可尽知。 “哈哈,前辈既然已经知晓,那你说我有没有这个资格?这无痕毒无色无味,就如同这空气,只要是活人,只要呼吸空气,便要身中此毒,哈哈,当然了除非是个死人。中此毒者重则一个时辰灵力全无,轻者也仅有残存五成灵力。哈哈。前辈你可曾防范到了?就算你有五成灵力,那我们是不是可以一战呢。” 月风华心中犹疑,这无痕毒,乃是坊间传闻,据闻仅是使毒之人不被毒害,其余众人皆不可幸免,但乾定洲之上却从没有人见过。毕竟这只是一个传闻,并听闻没有有过任何人中过此毒。便连忙运转灵力,只觉体内有些灵力不畅,无法使出全身的灵力,惊骇之余不得不相信南道一所言。 南道一接着道,“老前辈,你可是觉的灵力不能够使出来啊?你如若先下手,我便没有机会,只是你们已经错过了这个机会了,谁叫你们表现的是一副假惺惺假仁假义,一派正大光明的假象。” “哈哈,老夫数十年的功力,你能限制我五成便是不错的了,无痕毒只怕是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解药吧,你那些个门人虽看着无大碍实则也是个个中了这无痕之毒吧,一对一你仍旧不是我的对手,年轻人,你未免得意的太早了。”月风华此时仍旧不见有任何的忧心,说着面露笑意。 “哈哈,五成便足。我至少能占据上风,待我解决了你,再一一收拾了他们。”南道一也没有想到月风华会对无痕毒如此了解,一咬牙便要和月风华前来打斗。手中拂尘一挥,一股强劲紫黑色灵力直冲月风华而去。 月风华见状也不敢大意,毕竟南疆门人毒物歹毒至深,弄不好灵力也会染上毒。 没有什么大动作,月风华缓慢用手指向前一指,在众人面前划出一个灵力屏障,毒便被挡了出去。 第164章 恩怨清 待月风华想要继续出手之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南道一身后响起。“叶成荫,你我之事今日便要做个了解。” 南道一一愣,连忙收回灵力,回身站立。 众人望去,只见一人迎风而来,飘然而至。 南道一也连忙收敛,紧接着一声冷笑道:“哈哈,好你个万其宗。” 众人此时方才看见前来之人便是隐雾岛生门门主铁无心。只是不知为何,他却不会受毒物的侵害。 铁无心冷面而立,双眼死死盯住南道一,“没想到啊,你我今日再次相见,此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哈哈,我倒是小瞧了你啊,没有想到啊,你不老老实实地龟缩在那九华山,居然跑到这么远来送死,那我便成全了你。”南道一说完便是一招迷雾苍龙,那苍龙夹着灵力与百毒从天而下,如风如电般扑向铁无心。 只见那铁无心,似动非动,那迷雾苍龙直穿而过,那铁无心仍旧身在原地。 众人看得是目瞪口呆,都觉得铁无心凶多吉少。 唯有月风华感慨不已叫道:“好一个南疆毒门,毒雾迷踪这样的上乘功夫使将起来,倒是比古月的功夫高明了许多,如今南疆衰败,我原以为这些功法早就失传了,想不到今日还能得见,哎,这世事变迁的也太过快了。” 肖雨诗此时也看的出神,对面前二人的打斗充满了兴趣,这二人使用的都是些南疆毒门失传已久的功法,许多乃是她头一次所见,很多招式就连她身为门主的义父都不会。 原本的一切早就已经失落在传闻之中,肖雨诗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决断,只得站在原地,不知此二人为何会南疆失传的功法,也不知这二人是和缘由非要在此处一决生死。 铁无心身影随着苍龙而消散,人也不知踪迹,南道一见一击不成,便狠下杀招花间隐雾,此招一经使出,人便消失在迷雾之中。 众人惊讶不已,一个活生生的人顿时消失于无形之中。 人影无法察觉,月风华也只能靠着微弱的灵力感知才能有所发现一丝丝痕迹。 铁无心不敢冒进,此时他也并不知南道一身在何处,虽说二人都属南疆,但是门主和掌毒制毒使这两派南疆功夫从来都是互不相通,都是各传子侄,外人很少能有机会习得,如不是此番大战,便也各自不知对方底细。 铁无心见状也不再使用隐雾功法。而是连忙使出一招南疆功法毒灵卫体,顿时两个绿光点围绕铁无心身旁飞舞,这乃是一招两败俱伤的招数,只要别人敢来攻击,便会被这毒灵毒气所袭,而自身也会身受毒灵反嗜,乃是不得已所用,而此时的铁无心也没有过多的想法,只是想把因他一手造就的事情早日了解。 一人消失不见,一人站立不动,良久没有任何的打斗,两人都在慢慢等待。 南道一对这怪异功法虽有所忌惮,但是也并不了解详情,等待许久以后,他终究还是忍耐不住。只见一条红色的火龙从天而降,径直击中铁无心,击中之时,两个绿色的毒灵分散开来,一个循着灵力飞扑南道一,一个飞赴铁无心。 莞尔之间,二人都如同烈火焚身一般。南道一被弹射而出,只见一个火点慢慢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铁无心依旧站立不动,身上的绿火把他团团围住焚烧,如此折磨他人虽在挣扎却没有半点声响。 “铁门主,我来帮你!”季见龙见状再也忍耐不住,飞身到铁无心的身旁。 “哦,想不到这年轻人实力倒是不俗,看来我小看他了!”月风华点头不解,依照季见龙的实力定然是不会如此,但是眼前他的确表现的就是不受影响,不免感慨。 “季公子,不可,这毒灵之毒不是一般的人可以承受的了的。你若接触到了,便也会中了这毒灵之毒,那时便是无药可救了。” 肖雨诗说完便用手在空中一指,一道灵力由指尖而出,暗绿色的毒灵便如同有灵性一般,瞬间来到这肖雨诗的指尖,转而消失不见。 季见龙无奈,只得等待着肖雨诗处理那毒灵。 “铁门主,你怎么样?” 一切妥当之后,季见龙来到铁无心身旁,只见他身上烈火已经不见,人也已经面目全非,浑身发黑,仍旧是站立不动。 “门主,不要碰我,我浑身是毒。是我对不起隐雾门,望你好好发扬隐雾,忘记我这个隐雾的罪人。” 铁无心焦黑的脸庞上滑下两行热泪,早就看不出任何表情。 季见龙不知该怎么安慰,只得眼睁睁看着铁无心在遭受折磨,“铁门主,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是别人太过于执着仇恨,你这些年以来,遭受到的折磨已经够多的了,你不该一人承担如此之多。” “门主,我不行了,你一定要光大我们隐雾门,我虽是出身南疆,但是我终究是隐雾人。”铁无心焦黑的面容之上泪水已经变成血流淌而下。 季见龙再也忍耐不住,用期盼的眼神看着肖雨诗,“肖姑娘,你可有什么方法,可让铁门主免受痛苦,他虽是我们隐雾门人,但是却也是你们南疆毒门的正宗!” 肖雨诗看了季见龙,又看了看铁无心心中也似乎有了抉择,便慢慢地走近。 “孩子,南疆毒门虽是名为毒门,但一直以来做得是光明磊落之事,今日之事断然不是我们南疆毒门祖训所允,我们南疆门人切不可参与到乾定的任何争斗之中,此乃有违师门遗志。”铁无心看着肖雨诗慢慢走近便说道,表现的是一脸关切,并没有任何的责怪。 “这……” 肖雨诗也不知该如何所言,自从义父也就是南疆毒门门主万海流上次身死之后,南疆没有了主心骨,她一直以来都是跟随师叔的吩咐配合南道一,也从没有想过其他,此时听得眼前之人所言也若有所悟。这一切的确不是南疆门人该为之事,南疆本地处西南山岭之地,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从不曾被打搅,此时的已经是陷入纷乱的生活,让她难以看透一切。 “孩子,听闻最近这数十年南疆毒门所做之事的确是有违祖制,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行如此之事。”铁无心说完突然双手伸出,左右手各扼住陷入沉默的肖雨诗脉门,肖雨诗竟然被扼住一动不动。 铁无心看见肖雨诗右手手腕之上露出的蛇蝎相互交缠的纹身,一声苦笑。 此时的季见龙和康虞雅也都是一惊,肖雨诗的右手的手腕处的蛇蝎交缠纹身和康虞雅的一模一样,只是康虞雅的表现的甚是轻淡,不仔细看难以发觉。而她则不同的右手乃是一个猩红的弯月,便是和月风华所展示的是一模一样。 “哈哈,这一切都有定数,想不到,你竟然是南风的族人。也好,哈哈,以前是我辜负了她,是我负了她啊。”铁无心说完便把毕生的灵力径直向肖雨诗脉门灌输而入。 众人见状,也不加阻拦,毕竟铁无心为众人挡住了南道一的攻势,加之有季见龙的阻拦,也就没有继续对二人出手。 片刻之后,铁无心松开扼住肖雨诗的手,原本黑乎干硬的双手,已经是破裂枯干,地上不时掉落下枯干的外壳,留下身上仅存的血肉。铁无心慢慢从怀中黏贴在血肉身躯上撕扯下一本发黄的书籍,书籍之上仍旧是粘有不少铁无心的血肉。 “孩子,这本南疆毒术纪要记载了我南疆祖辈所流传下来的大部功法精要,我私自带离南疆毒门已经多年,导致南疆绝密功法失传已久。如今我把南疆功法交给你,我要你好好光大我南疆,行事定要光明磊落。自古毒药不分,是毒便是药,毒物不仅仅是毒物,他虽能害人,但也是救人之物。我把灵力全部给你,你去打破南疆的门主和掌毒制毒使两派功法互不交流的隔阂,破除旧制,引领南疆发扬我南疆功法。” “前辈,前辈,你到底是我南疆何人?” 肖雨诗面对突如其来的事情,不知所措,见眼前的老者对她这般让她不解,和你何况他还知晓她的身世,且对她又毫无恶意。 “哈哈,这都不重要了,我是一个有负于南疆之人。如若不是因我而起,这乾定洲上诸多的因由便也不再有。都是我的错,希望这事也能从我而结束。”铁无心说完仍旧是面露歉意,想着唯有一死才能解脱。 “无心,我来了!” “前辈!”待肖雨诗再呼喊之时,铁无心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留下一具冰冷枯干的身躯。 见肖雨诗依旧不解,季见龙走道肖雨诗身旁道:“此人便是我隐雾门生门门主银须尊者铁无心。” “银须尊者铁无心?不是我南疆门人吗?” “不错,他也的确是你们南疆之人,你们前几代门主之中可有一位名叫万山古的?” “不错,那便是数十年前之事了,万门主因爱子失踪,整日不问世事,不理门之中之事,最后门主也不知所踪,我南疆便由此开始衰败。” “那就是了,万山古万门主当时有一个儿子,便是当时名扬天下的南疆万公子,万变不离其宗的万其宗。他一身南疆毒功轻功变幻莫测,加上也懂得制毒解毒功法,他在当时已经是绝步天下。” “啊,此人当真是万其宗?” “不错,肖姑娘,他失踪之后便在我们隐雾岛生活了数十年。他愤恨众多世间纷争因他而起,便不想久活于这世间。不然他今日也不会把灵力全部给了你。门主是希望肖姑娘把南疆领上正道,不可助纣为虐。” 听到季见龙如此一说,肖雨诗愣在当场,一言不发。 肖雨诗回望身后,此时的隐雾门人见南道一败走便一哄而散,草原白狐军原本就不是黑风军的对手,黑风军乘机一路追杀,白狐残军也尽数被歼,将领吉赛查也被李忠生擒。 南疆之人,本就人数不多,但也能全部跟随肖雨诗左右。 当肖雨诗发愣之际,月风华近身来道:“孩子,我想你还有很多事情不明白,如今草原王吉达尔的王后,便是之前黄沙国国王的王后,是他毒害自己的夫君后叛国去了草原,成为了新的王后。此人便是你的师叔海书语。这之中也不能全然责怪于她,这一切都是你的义父和师傅万海流指使她所为,在加上我那逆子从中作乱草原王吉达尔便也成为了别人的一颗棋子。如今两国交战,生灵涂炭,我想姑娘也不想看到如此景象吧。” “哎,我早已看透这纷争之事,只是师父之命如此,加之如今我南疆群龙无首,受制于人,才不得不借他人之力残存在这世间。”肖雨诗看着月风华,表现的不是爱好杀戮之人。 季见龙看着没有想法的肖雨诗说道:“铁门主希望你能重整南疆,南疆此时定然也是混乱不堪,各派争权私斗,还望姑娘出面带领南疆走入正道。我也希望姑娘能把铁门主带回南疆好生安葬,让他得以按照你们南疆的习俗安葬,好让他魂归故里。” “也好,我们就此告辞。”肖雨诗默默点点头,吩咐门人带上铁无心的尸首,领着众人离开这是非之地。 看着肖雨诗的离去,季见龙回身拥着康虞雅道,“这也不知是对是错?” “没错,肖姑娘看着也是一片热心肠,怕是也是有命难违,身不由己吧,只是她的身世怕是也是一个迷。” “哎,月氏的冤孽啊,事已至此,也只得任她去了。”月风华感慨一声后,转身离去。 突然一士兵飞奔而来,落马于二位将军面前道:“黄李二位将军,城南大战已经开始了,如今国王落入下风,请二位将军速速前去支援。” 黄华想挣扎起身而去,李忠按住他道:“兄弟你好好休养,我这就去,黑风军在我手中,你不用操心。” 说完李忠便骑上快马,呼啸一声,领兵飞奔而出。 季见龙听得消息,眼看城北战事已定,再无烽烟,便也飞奔城南而去。 第165章 灵验成真 天上箭矢漫天飞舞,如同火雨一般,落地之后便是火烧之时。 此时季见龙才明白,眼前火雨所发果真就是火弩疾弓。 如此的大杀器令黄沙将士死伤过半,好在黄沙诸将士及时冲入敌阵,让古月国有所忌惮,火弩疾弓一时无法发挥出原本的威力,但是这残存的火焰仍旧是四处燃烧。 此时的城南是一片火海,没有了炮火的袭击,但是炮火的残留仍在,火光四起喊杀声一片。 两军乱作一团,古月人数众多,但是因连日奔波体力不济水土不服,战斗力大减。 黄沙国因已经没有退路而死守,将士也异常骁勇,因此也丝毫不落下风,一时之间双方打的是难解难分。 乱斗之中,将士都奋勇拼搏。担忧康虞雅的安危,季见龙也并没有着急加入战斗,而是在远望当场的局势。 忽见两军之间,两位不同将士服色的女子斗在一起,吸引着无数的目光。 两位女子打斗的甚是激烈,丝毫不逊于任何人的打斗,每一次交接都是火光四射,发出耀眼的光芒,他们处于一种生死决斗之状,让无数人为之惊叹。 缪风沙见到有黑风军前来支援便飞身而起落于缪黄沙身前,把他从乱局之中带到了大帐之前,此时众人也刚好赶到。 “这战局似乎是在何处见过。” 季见龙心中在仔细思索,一时难以记起,只得轻拍着脑袋思量。 待众人朝战局之中观望之时,明月道忽然大叫道:“小龙,那人便是小静,她手上的剑便是我的紫电剑。” 缪风沙一惊,不待季见龙回答就惊声叫道:“那便是紫电剑?” “正是。”明月怒目而视,正对当场打斗的二人,心中有无限愤怒却又碍于季见龙和她的关系不好贸然而为。 缪风沙此时急了,脚步也凌乱地在众人面前走来走去,口中连连念叨着,“糟了,不好!不好了,传闻紫电青霜两柄宝剑相生相克,二剑相斗必然引发天火,我要去分开她们。” 缪风沙刚想起身,感觉地上一震,待大家站稳之时,众多火球从天而降,直接落于二人交战之地。 此后的众人惊讶万分,也无法顾及他人,只得各自寻找躲避之处。 而天火所落之处,把一切尽数化为灰烬,火球在地上滚动,让本就被火弩疾弓烧过一次的残物再次燃起,众人只得四散而逃,两军也不再战斗各自逃命而离。 一阵阵浓烟四起,与从天而降的火球融合,把人眼前迷乱。 一阵地动山摇之后,战场之上已经是熊熊烈火,早就看不清一切。 季见龙这才想起了在大哥图泽庄上宝库所见,顿感不妙。 “明月姐,照顾好小雅!”说话间季见龙飞身而起,却发觉明月早就飞身到了二人对战之处。 惊讶的季见龙不顾天火坠落,来到烈焰之中。 烈焰之中的两位女子已经不再争斗,明月艰难地为他们二人抵御降落的天火,奈何身单力薄,不能一一顾及。 “不要你假惺惺。” 季见静手中紫电剑直插明月胸膛,明月看着胸口的宝剑只是微微一笑,见灵力屏障有些消除便再次使尽体内灵力! “明月姐!” 季见龙愤怒不已,一掌击飞妹妹小静,连忙搀扶着已然倒地的明月,用灵力支撑着明月所化的灵力屏障。 明月面露笑意,无力的双手想要推开季见龙却是无法做到,“小龙,对不起,我不能陪你了,你赶紧走,此处危险!” “你也和她一起去吧!” 季见静再次提剑而来,缪清风见状连忙上前阻拦,却被季见静逼近到圈外,眼看就要被杀,季见龙再也忍耐不住,放下明月飞身而起。 季见静有所忌惮只得退身而回,长剑直对明月而去。刚救下缪清风的季见龙回身不及,心中暗叫不好。 “啊!” 天火更加频繁,快步回身的季见龙只得连连躲避,一时也难以接近,只听得一声惨叫,一人被坠落的石块击中。 无法近身额而去,季见龙只得护住身旁的缪清风,直到天火所携带的石块慢慢减少,季见龙才来到三人所处之地。只见二人躺在地上昏已经不醒,明月早就倒在血泊之中,腿脚也被一块巨石压住,似是已经到了生命的尽头。 季见龙强忍着无奈扶起明月残破的身躯欲哭无泪,随着眼光搜寻,妹妹小静也被一块巨石压住,季见龙运起全部灵力一掌拍出,千余斤巨石破碎翻滚飞开,而季见静的下身已经是血肉模糊。 天火在继续,唯有逃离。一阵奔走,季见龙才抱起三人从乱落的天火之中飞身而出。 缪风沙也已经赶到,只见他抱起缪清风一阵呼喊,缪清风便在莞尔间醒来,显得异常的虚弱。 此时的季见静也慢慢睁开了双眼,见到季见龙便心有不甘,艰难地抬起身子看着下半身模样,苦笑着幽幽说道:“哈哈……我……我快不行了,哈哈,这次如你所愿了,你可满意?” 季见龙并不责备,只是哭喊着嗓子,“小静,不会的,哥哥不会让你死的。你放心我一定会救好你,你要坚持住啊。” “呵呵,哥?你真的是我哥吗?我死了你应该高兴才对啊,我死了你便可以接替母亲,你便可以执掌古月了,你就不要假惺惺了,我此时已经不能和你争了,你也就如愿了……咳……咳……” 季见静突然冷笑一声,伴随着声声剧烈的咳嗽,口中的鲜血狂吐不止。 季见龙哭着抱着季见静,双眼已经是泪如雨下。“小静,你为何要如此,哥哥不是这样的人,你要什么都给可以给你,我从来都不会和你争什么,你是我的妹妹啊。” “真的?”季见静微微一笑,人也来了精神。 季见龙连忙点头,只能安慰着她,“当然是真的,你要什么都可以,我绝不会和你争夺,我根本就不在意什么古月黄沙,只要你活着就好,什么王权富贵与我来说都不值一提,你要都尽管拿去,哥哥我都可以给你,你要振作起来。” “哈哈,这可是……可是你说的好,好。那你现在就去帮我把那个小贱人杀了,杀了她你便是我哥,否则……否则……” 又是一阵咳嗽,满嘴是血的季见静再也说不出什么,呼吸也已然放缓,只见他用手艰难指着缪清风,眼中充满怒火。 众人一片愕然,想不到这女子都快要死了眼中居然还是只有仇怨,也担心季见龙一时为了妹妹会做出过激的行为。 季见龙茫然回身,看着无力的缪清风躺在他父亲的怀中,眼中也没有任何惧意。 “小龙,不可!” 康虞雅一边搀扶着明月,一边叫道,此时的她不想季见龙因为她而失去理智,心中难免有些担忧。 在康虞雅的搀扶下,明月也悠悠醒来,她看了看胸口湿润一边,便托着虚弱的身子起身说道:“小龙,不可为恶啊!” 明月用尽最后的一丝气力说完就没有任何声响,言语也多有不甘。 “好妹妹,哥先治好你的伤,你不要乱动。”季见龙心中为难,并不所为,而是一边说着一边给季见静输送灵力稳定伤情。 此时季见龙也清楚,断然是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只得先救她性命,一切其他之事等日后再做商议。 季见静似乎是早就知晓季见龙不会如此,随即使出全身最后一点力气一把推开了季见龙道, “就知道你不会有那么好,我从不相信我有你这么个怂包哥哥。从小到大我都是一人玩耍,一个人练功。所有的成功与失败都是我一个人的,如今我也会一个人承受,你也从未出现在我的生命中,我不需要你这般可怜我。” 季见龙此时眼中泪珠翻滚,心痛万分。“小静,都是哥不好,我一直在找你,可是一直没有你的下落。待哥把你治好之后我们便不分开,哥哥会一直陪着你。” 季见静猛的咳嗽了一声,一口鲜血涌出,喷洒季见龙一身,只听得她大叫一声。“我不要你可怜我,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季见静说完便一动不动。 季见龙声音已经嘶哑,一边摇晃这季见静,一边厉声呼喊,“国王,你帮我找你们最好的大夫来,求求你们了,我就这么一个妹妹。” “小兄弟,我这便去叫。”缪黄沙挣扎的从座位上站起,按住身上的伤口。 季见龙一时不愿相信这样的事实,此时众人都心知肚明,就算是天上的神仙,如此伤势也是无能为力。 康虞雅紧紧跪在季见龙的身旁,陪他一起流泪,但是也帮不了什么别的。 “小龙,你要好好的!”康虞雅静静地陪伴在季见龙身旁,随即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抚着季见龙的头,眼中泪花也已经坠落。不是因为季见静的死去,而是因季见龙的伤悲。 季见龙只顾哭喊,康虞雅从身后默默的抱着他。此时的众人都一一离去,不愿意在去打搅这位伤心之人。 明月静静地躺倒在地,康虞雅见季见龙如此也不敢呼喊,只得压抑着内心的痛楚。 “明月姐!”无助茫然的康虞雅一边摇着明月,一边低声念叨。 “明月姐!”季见龙悠悠回过神之后,看着躺在身旁已经有些冰凉的明月,心中也已然清楚,内心痛苦难耐,气息不畅,眼中泪还没有滴落便倒在了地上。 康虞雅颤抖着手紧紧抱着明月,用手轻轻抚摸她胸口之中出现了一个似乎是被天火所带的石块击穿的空洞。 “老天,你为何要如此待我。”季见龙惊醒以后一时无法接受,只能痛恨这自己的无能。 不知该如何安慰,康虞雅只是抚摸着冰冷的明月陪同季见龙一起流泪。 回想起他们初次见面的囧境,回想着一路走来的艰辛,明月虽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一路之上,唯有她是真心对待二人,此时的突然离去,让季见龙无法面对。 缪黄沙去而复还,带着一位大夫走近,看着已然逝去的二人,只是微微挥手示意大夫离去。他静静地坐在季见龙身旁,痛人之痛。内心也是十分自责,这本是黄沙和古月之间的争斗,却让无辜之人惨死,一时也万分责备。 “小龙,人死不能复生,希望你能节哀。” “为什么?”季见龙在此仰天嘶吼。 在众人的帮助之下,季见龙亲手在西河城的城南挖掘了两个墓穴,含泪亲手把他们放入其中。 随着一捧捧沙土的覆盖,浇不灭季见龙心头的痛,也盖不住内心的伤。 看着二人深埋黄土,季见龙再也忍耐不住,重重地倒在了墓穴之上。 第166章 生死别离 当季见龙从睡塌上醒来,只见康虞雅趴在身旁守护了一夜。回想昨日之事,纵然是伤心难耐,此时心中也觉得十分亏欠,便伸手手轻抚摸康虞雅的脸颊。 感觉到触摸,见季见龙醒来,康虞便低声道,“小龙,你要……” 季见龙摆了摆手,示意她不需多说,此时的他比昨日理智了许多,低声道,“小雅,不用多说,我都知道,此情此景我也早就看见了,只是不知道它会是如此的真实,这也许就是命,是我命该如此。” 康虞雅也不知该如何去安慰,只是依偎在他身边,“小龙,你能想的开就好” “哎,只有你这么痴傻地跟着我,只有你不曾嫌弃我。”季见龙说话间看着康虞雅,对于往事一时也不知该如何面对。 “小龙!”见季见龙坐在床榻之上轻抚着自己,康虞雅一脸红晕便连忙起身。 见康虞雅有些害羞,季见龙也连忙跟随坐起。 “门主,你可好些了?” 二人刚收拾妥当,于乘风在此时进得房来。 季见龙连忙迎上去行礼道,“朱雀姑姑,你不必如此,我实则是不配做隐雾门的门主。” “门主,你不必如此客气,我听说你醒了便来看看。我……我是来告别的。”于乘风说话间有些不忍地着看着季见龙。 “啊,朱雀姑姑,你这是要去哪里?姑姑已经不在甘泉了,你可是要回去九华?” “不是,我打算跟随月前辈去往甘泉,等时机成熟我就追随门主而去。” “这……” “门主,我不愿再看到世间的血雨腥风,想去过一些平淡安稳的日子,与世无争的清净之处才是我的追求。” 于乘风似乎是做出了选择,季见龙慢慢也能理解。 “哦,也好,你能有此想法我也可以理解,如今古月也不算太平。乾定之内已是风波四起,已无宁日,甘泉倒也是个不错的去处。上次我去看望姑姑,彼时她并不在甘泉,而是去往雪域之地,我想她也是不想牵扯太多俗事。我就不去甘泉了,如若你有了姑姑的消息,麻烦能告知一二。我也出来得太久,想去往古月看望下父亲,如今妹妹已经离去,我也想去古月国看看情况,希望母亲不要再起刀兵。” 毕竟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看着朱雀离去,季见龙心中虽有不忍,但是也只能接受。 于乘风离去之后再次回转,避开季见龙把康虞雅拉到门外。康虞雅看了一眼季见龙便跟随而去,季见龙也识趣走开。 “小雅姑娘,有个消息我不敢告诉门主,但是也不能不让他知晓,只是现在时机不对,待时机成熟了,还是由你你来告诉他吧。” 见于乘风有意如此,康虞雅只得点头答应。 “门主请讲!” “听闻季长风门主在匡山之上被小静所杀,还有消息称古月各大门派都被古月国国攻打,你们如去古月定然是要万分小心,如能改变行程便是最好的。” 康虞雅心头一震,眉头紧锁,回转看了一眼刚好从屋内走出的季见龙。 “小雅,你和朱雀姑姑说什么呢?”季见龙也已经收拾自己走出了房间,发现此时是身处西河城之中。 “哈哈,没事,我们说一些小秘密。”康虞雅一改面容,苦笑着说道。 季见龙看着昏暗的天际,心头莫名有种伤感,“好了,朱雀姑姑姐,让我送送你!此时一别也不知何时再见。” 朱雀不语,只是微微点点头,便独立在前走在繁忙的街道之上。 往城北而去,城中杂乱一片。人来人往,虽有些急切,但是好歹也算是退敌成功,众人脸上也都是放松之色。 出了城门,没有了水草的呵护,四处尽是一片黄沙,于乘风回身看着季见龙也有些不舍。“好了,小龙,不要再送了。” “好!” 季见龙停住脚步点了点头,没有过多的言语。 望着朱雀离去身影渐渐消失在黄沙之中,如今的黄沙并也没有给他太多的留恋,此地已经只是一处伤心之地,康虞雅便也不由自主地跟随季见龙漫步城外的沙地之中。 早有打算的季见龙把一应行囊和补给都带在身上,不想再入到西河城之内,二人回身往东,绕过西河城。 刚走离西河城城南不远,远远便见一女子远远站在路旁,似乎是在等待二人。 见到季见龙到来,缪清风连忙跪地行一大礼道,“季公子,对不起,希望你……” “缪姑娘,不必如此,正如缪教主所以,这一切都是天意,紫电青霜相遇俱毁,小静命该如此。早前,我就在灵验之石上见过这样的情形,只是没曾想过……哎!姑娘你不必挂怀,人各有命数,明月和妹妹或许就是命该如此吧。” 事已至此,康虞雅便和季见龙一同搀扶是缪清风。 季见龙见缪清风如此,也觉得有些诧异,虽说早就看见到了那样的状况,但是天意不可违,也并没有责怪任何人。 说完季见龙看着康虞雅,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只是希望从灵验之石头看见的事情,不要再发生在小雅身上,只得一脸爱意地看着康虞雅,康虞雅只得满脸羞涩地低下了头。 “季公子……” 看着季见龙康虞雅二人如此怜爱,缪清风面带愧意而又心中难耐。 季见龙随即高举双手拱手说道,“缪姑娘,我打算去往古月,我们有缘再会。” 缪清风不知说些什么,想好的话也没有说出,更没有阻拦,只是点点头。 眼见二人慢慢走离西河城,走进漫天黄沙之中,缪清风的泪珠已从眼角滑落而下。 缪风沙在身后略有遗憾的声音响起。“哎,可惜啊,可惜了一个如此少年郎啊。” 缪清风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回头娇声道,“爹。” “好好好,你的事情我不管,爹是为你感到可惜,只是他身旁已经有了如此一位优秀的女子,就算你有爱慕之心,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啊,尽花痴了,刚怎么不感谢他冒死把你从那漫天火雨之中救了出来啊?” “我……我……” “好了,回去吧。爹明白你的心思,黄沙教还需要重整,你刚好充当我的得力助手。哎,我是那么相信历春,但是他为何要背叛我,我们黄沙教对他而言,他到底图谋的是什么?他跟随我十年,我黄沙教并没有什么东西是他可图的啊?他也并不似图谋荣华富贵之人啊。” 黄沙国黄沙教之事让缪风沙不得不去多想,心中感慨良多,脸上也满是不解。 “哎,爹,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复师兄这人本就是少言寡语,至于他是否隐藏什么秘密我们还不清楚,我们黄沙教或许还真有东西是他所觊觎的。唯一庆幸的是他处身黄沙十年和你有了师门之情,否则也不会对你留情。” “是啊,他不是那种处心积虑之人,他完全可以在下毒之后将我杀了,为何不动手啊?” “或许是他良心发现吧,不过父亲你放心,我一定会找他把此事问个清楚。” “哎,随他去吧,黄沙教此时也不比以往了,你啊,就安心随我去雪山好好练功,走吧!” 回身看着季见龙二人早就没有了身影,缪清风才迈出回去的步伐。 季见龙康虞雅二人离开黄沙而去,沿路随处可见战斗的痕迹,就连黄沙都不能一一掩埋。不管风沙如何再起,那岁月的痕迹仍旧是难以磨灭,二人随着痕迹慢慢地消失在东方的尽头。 此时的大漠之中,白虎门主段夫禹,整日在大漠之中游荡如一个孤魂野鬼,此时的他已经精疲力尽地躺在砂石之上,任凭烈日的烘烤。 突然前方走来一群隐雾门人,为首之人头戴面具,面色焦黑。此人来到段夫禹面前道,惊声叫道,“哦,这不是我们的隐雾门的白虎门主吗?为何会身处此地啊?” 段夫禹躺在砂砾之上慵懒地翻身道,“滚,不要来烦我。” “段门主,我们可是专门来找你的,我受到青龙门主的嘱托,叫我们一定要找到你,让我告诉你一个消息,并让你赶紧去跟他们汇合好去助他们一臂之力啊。南道一他此时身在九华,潜身九华之中,他受到了九华宫门人的保护,而此时长生册也在九华。” “什么?长生册也在九华?” “不错,是由南道一交与九华宫的,他们此时已经达成了一个联盟,想要取得长生册恐怕是难上加难了。哎,凭借青龙门主一人之力怕是难以战胜南道一了。” “好一个九华山九华宫,居然敢收取我门至上宝物,我便要去找她们讨要一个说法。” 段夫禹说完便在砂石之上飞奔,全然没有那种疲倦慵懒的模样,径直朝九华山飞奔而去。 待段夫禹走后,月孤鸣出现在那戴面具之人身前道,“南门主,你伤势如何啊?” “哈哈,多谢月盟主,此时已无大碍。” “那就好,段夫禹怎会如此就信你所说?当真是一个莽夫啊。” “哈哈,这段老头年纪大了,是越来越迷糊了,加上上次中毒,估计神智已然混乱。隐雾门中的叛徒我会一一清理干净,只是不知你为何要我把他引向九华啊?”南道一此时也是十分不解。 “哈哈,我这还不是为了南门主你的宏图大业,你们门中叛徒此时都在这九华山之中。上次围攻九华出了点小插曲,此次我们便要一举拿下九华。九华现在已经势微,就让这个莽撞的白虎先去消耗一番,而后我们再一击而中,歼灭九华宫,消灭隐雾叛徒,哈哈。”月孤鸣说着便是哈哈大笑。 “如若真如月盟主所言,这些叛徒尽在九华之中,那依你我之力恐怕还是不足的,如今季见龙处处和我作对,他对我的毒性也甚是了解,怕时我的无痕毒已然是不好使了。” “不必如此,我自有后招,南门主你去九华等候,倒时我自会带人与你会合。” “好,那我便去九华山等候月盟主了。” 看着南道一率领众位门人一一离去,月孤鸣面露得意微笑。 “义父,我没能得到不干壶,望义父责罚。”一白衣之人突然现身,他浑身掩藏在黑袍之内,对月孤鸣毕恭毕敬。 “算了,阿尽,你也是时候回归了,不干壶已经失传许久,想来黄沙也已经把他失落了。” “或许吧,只是我在黄沙教寻找了十年,一无所获,缪风沙肯定是没有不干壶的,他也从没有提起此事。只不是不知义父为何突然发动对黄沙的战争,难道为的就是不干壶吗?” “哈哈,一个小小的不干壶怎么能入我的法眼,我只是借出兵黄沙的机会消灭几个人,印证一些东西。如今古月的的兵权尽归我手,将来古月也必定是我的,你也就不必再呆在黄沙之内了,我也需要你这么一个帮手。如今古月公主身故,利月仁怕是也命不久了,我的王位马上就要得手了,如今我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只要她一死,我兵权在手,先王又没有子嗣,自然有人拥我为王。只是还有一个古月的门派对我们古月之事颇有微词,也有不顺之心。” “义父,此时怕是还得从长计议,不可急躁,古月那些门派一直以来也无心过问政权之事,我们不如先把这些事情缓一缓,还是先夺取王权再说,不必过于急躁和门派之人动武。” “你啊,太过于仁慈,我们到时候王权在手,再也无心去消灭了那些个门派了。若果现在让他们都归顺,那我王位岂不是轻松到手。那时只要我一纸禁令,在乾定洲除王室外禁修功法,那么我们的王权必定长久。” “义父,这禁令怕是……” “好了,你也在黄沙呆的久了,如此干燥酷热的地方,让你的功法不得发挥,也是时候去北地一趟恢复下你的功法了。剩下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了,我有事传信北地传唤你的。” “好,义父,那我就先走了!” 白衣男子显得有些无奈,也只好离去 “且慢,阿尽,上次叫你去追踪探寻季见龙的功法,你可以有他功法上的消息。” “他或许也已经入身西北了,那次在西北之地的客店交手一次,那人实力强盛,我体内寒意被压制十年,一时还不是他的对手,只要我回去北地稍加恢复,我想还是可以与之一战的,功法之上也不见他有什么怪异。” “好,有空就盯着吧,此人三番五次坏我大事,若是抓住,不必手下留情。” “知道了,义父!” 随着黄沙随风吹起,两个身影一南一北消失于大漠之中。 第167章 悲情九华 九华之上一片寂静,大殿之内坐满众人,众人都默不作声。 看着无人说话,景宁走出高声道:“各位师弟师妹,如今九华将再次面临大劫,大家可有什么想说的?” 听得宫主如此一言,众人面面相觑,细声低语,也是毫无办法。 “啊,为何有会如此?” “古月国为何要一直和我九华作对?” “我们九华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他们?” 景宁打断众人的私语低声,看着在场的众位师弟师妹,“师弟师妹,我最近得到消息,上次来我们九华作乱之人将再次侵袭我九华,众师弟师妹可有什么良策。” 依旧无人应答,年纪稍长的师弟李金道:“掌门师姐,上次师父他老人家还在我们九华尚且不敌,最后还是几位不知姓名的前辈高人相助才能退敌,如今这些贼人如若再次来犯我九华,我以为硬碰硬不是明智之举,我们当避其锋芒,不可正面交战,我们应当退离九华,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另一位师弟胡志连忙站出来高声应道:“李师兄此言差矣,如若我们退离九华,这不就是把我们九华数百年的基业拱手相让吗?你我将有何面目去面对师傅面对九华的历代前辈?到时候我们九华便成了流寇贼人的居所,我们九华数百年的声誉便从此葬送在你我的手中,到时候你还要落下一个九华罪人的名头。死固然可怕,但是我们九华的声誉是我们九华先辈历经数百年用生命打造出来的,我万万不可就地遗弃。” 李青岚仍旧心存一念,也不想放弃。“众位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为今,我们还是要从长计议,此次如若真是上次那群贼人再次来犯,以我九华现在的实力,迎战是有些勉强。我们也当明白现状,不可硬拼,只能智取。如若我们真的是力战不胜,到时候我们再退离九华,也不是不可,只是我们不去尝试,谁又能知晓结局呢?” “好了,众位师弟师妹,你们可以早做打算,如今我们门派百废待兴,重振我派仍需要时日,如若哪位师弟师妹此时想要退离九华,我也不会阻拦,毕竟我无法保全大家。我只求无愧于师父,无愧于师门,无愧于历代九华前辈。你们此时的离去也不是什么错事,我也有担心,如果此战之后我们九华一派不敌,你们离开之人便也算是为我九华留下了后人,以后待时机成熟,你们便可再以九华名义东山再起,我们九华也不至于断代绝后。” 景宁道显得有些无奈,但是此时此地这便是唯一的可行之策。 说完,众人都鸦雀无声,如此紧要关头也没有谁离开九华。 “砰砰……” 突然一个身影一闪,拎着一名九华弟子砸在大殿之内,那人也已经冲进了大殿之内。 此时众人才看清,只见一名老者两眼迷茫,满脸络腮胡,高约七尺虎背熊腰之状,一声低吼。 “你们九华之人,赶紧交出我门至宝长生册,否则我便要血洗你们九华宫。” 突然如此,景宁也没有动手。而是冷静对待,只见她走出拱手行礼道:“不知老前辈是何人,我想你对我九华宫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长生册我们都未曾听说,何来有你们的东西?” 白虎门主并不信任,他自在大漠被南道一诓骗。便心中只有长生册,也认定长生册就在九华,“好一个巧舌之人,还不赶紧交出来,别让我动手。” 李青岚看着这老者作为一个前辈似乎也不是讲理之人,九华危急之时也不好动手。“前辈,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素不相识,你为何要来我九华之上派讨要什么宝物,是不是前辈消息有误,亦或是被奸人蒙蔽?” “哈哈!”白虎门主段夫禹冷笑一声,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柄巨斧。“好你个后生,居然拐弯骂我老糊涂是吗?哈哈,” 随着白虎一招盘古开天劈向李青岚,打斗已然起来,白虎动作之快,完全不似一个如此年长之人所有,李青岚不敢怠慢一个起身,退开而去。 如若不是李青岚专心研习九华的轻功,此时若是旁人,定然要被这白虎一劈两半。 景宁心中纳闷,不解此人为何如此蛮横,毫无道理可讲。但是他功夫之高,着实难以应付,李师弟轻功自然是一流,可是这一味的躲避定然要惹怒这老者,也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二人打斗起来,一人只攻,一人只逃。 “好你个小后生,轻功自是了得,逃跑当得第一。” 段夫禹此时便收手不追,说完便一斧劈向身旁的九华弟子,那弟子躲闪不及,斧头已经到了面门。 说时迟,只见那弟子身后忽然多出一人,那弟子被那人一把拉起,落在身后一丈开外,咣当一声,只见一斧一剑相交,两人都硬接了对方一招。 众人才看的明白,只见那天问已经和那老者打斗一团,两人都丝毫占不得对方半点便宜,只是这老者动作越来越慢,百招过后,定然会落下风。 那天问此时招数不紧不慢,也没有杀招,只是见招拆招,段夫禹便越发着急。 久攻不下的段夫禹把那巨斧以灵力控制飞天而起,斧子外形成一柄巨大的灵力灵气气斧从天而降。那天问不敢接住这一招,连忙飞身而退。 只见那斧子落地之时,地动山摇,大殿之上瓦片横飞,大殿之中出现一个深达半丈的坑洼。周围众多的九华弟子更是被这灵气斧震开飞起,倒地不起。 段夫禹见一击不成,再次运灵力。 “白虎,还不住手。” 九华大殿门口突然站立一人厉声呵斥。 白虎此时才回头看去,只见玄武,青龙二人一前一后,走进九华大殿之内。 “白虎,你怎么会如此鲁莽,这一大把年纪算是白活了,你来这要长生册,是何人告诉你的?一来就不问究竟缘由动手打斗,当真越活越回去了?”玄武进来也对着白虎一顿数落。 白虎此时一言不发,听得昔日兄弟的言语,似乎才发觉被他人利用。 “我们在这九华之上居住也有些时光,长生册定然是不在此地,你不要被奸人利用,还不向九华赔礼。”玄武看着沉默之中的白虎一脸的落寞之情,也赶忙安慰白虎,毕竟二人是多年的兄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就这么鲁莽下去。 “宫主,还望你多多见谅,今日之事,我等日后一定会给九华一个交代。” 见到白虎此时一脸茫然,似乎是有些愧疚,青龙也不便在对他说些什么,毕竟自己一行众人苟活于九华甚久,如今却是伤了九华的人,还毁了九华的大殿,一时间无地自容。 “也罢,青龙门主,一切都有定数,九华连遭大劫,想来也是不可避免,迟来早来都时一样的。”景宁此时已经释然,把一切也都看得透彻,九华宫此时也并无实力守卫一方基业。 “我等受到一位前辈的消息,信中言及月孤鸣不日将再次来犯,我等便来赶来尽些绵薄之力,希望宫主不要推辞,至于白虎的鲁莽,待此次危急结束之后,我们再行商议。”青龙此时拱手对着景宁说明来意,也刚好化解了白虎的莽撞行为。 “也罢,如此便多谢众位宫主了。” “还望宫主速速将一些年轻弟子打发下山,九华一场恶斗是定然不会少的。我们还是要早些做准备,免得一些无辜之人遭此厄运。”玄武此时也知晓这次定是不比以往,此时月孤鸣敢再次来犯,那就说明她已经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玄武门主所言有理!各位师弟师妹们,你们有家人的,有牵挂的都可以下山而去,免得有不必要的牺牲,九华今日如此也算是一劫,我们虽又心捍卫九华尊严,但是不得做无谓的牺牲,若是九华今日就此绝没,那我九华当真是需要消失于乾定大陆了。只要我们留下香火,那我们九华就一定会后继有人,九华便可再次发扬光大。”景宁和声对众门人言及厉害,好让众人做出抉择。 九华宫破败的大殿之中,众人都沉默不语,仍旧是无人愿意下山,无人愿意逃避自己的责任。 “各位师弟师妹,此时就算师父在世,她也一定不会强留大家在山上,各位应当辟其锋芒,如若我九华宫遭遇什么不测,各位还是我九华延续下去的希望,只要有人,便又可以再次发扬壮大我们九华宫。我吩咐你们,有家可归的速速离去,不要再次作无谓的牺牲,此时没有什么逃避和无情,有的只有宫主令,如若还当我是宫主,就得听取我命,你们活着便是我九华的希望。”景宁继续说道,语气之中显得很是强硬。 一片唉声叹气,一片哭泣哀嚎,此时方才有人陆陆续续的离开九华山。 众人也不便多说,此时此地,做任何的决定都无对错可言是非之分。联合御敌是对,保存势力以便他日东山再起亦是明智之举。 相拥相抱,挥泪告别。 半日过去,被命令离去的弟子都已乔装打扮离开九华。此时的九华显得更加冷清,大殿外的山道是异常的寂静,就连山门外的蟋蟀叫声都是清晰可辨。 第168章 九华神针 看着门人一一离去,景宁心头也就释然。 此时的她心知肚明,想要有对抗月孤鸣的实力,那定然是还要苦练三十年方才有那般成就,此时硬拼无异于以卵击石,但是九华能存世如此之久,那便也要有她的气节。 众人心中明了,九华宫落得如此境地,也算的上是九华苛刻门规的苦果所至。 一是九华讲究的是静心静修,不在在意功法的速成,而是行日积月累之功。二是着迷弟子要求严格,数量稀少。 九华众人都明白,只是没有人去言明去破除旧规,九华宫乃是一个对弟子要求异常苛刻的门派,对弟子资质要求之高,乃是别的门派所没有,因此门派才人才凋零难以为继,没有人才的补充,就算是有为数不多的高资质弟子,奈何也是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门人想要有那种巅峰的造诣,也是需要时间的磨练。 那霜雪也早就认识到了门规的弊端,所以大力发扬九华,但是此时九华门中尽皆是一些年轻弟子,想要成为高手,还得需要数十年的栽培,此时却是无甚大用。 九华宫传世已经千余载,历经至今,算上景宁也才是第十一代宫主。因九华宫历代招募弟子数量不多,九华一直以来也是低调含蓄,也足以自保。 虽第八代掌门九华真人夏清卓这一代把九华发扬至古月显赫门派,但她与世无争夺的个性,并不在意古月地位。虽然她不对弟子加之过多要求限制,但是她毕生也只有四位弟子,最后留在那九华之上的只有一位女弟子蓝江凤,便是自那之后,九华宫宫主便多由女子担当。 第九代宫主蓝江凤,毕生更是仅有两位女弟子,但都是轰动整个古月的女中豪杰,她们二人毕生未嫁,一心守护九华,她们是被世人称赞的九华双娇春月明和冷旋凝。 九华双娇之一的冷旋凝毕生都没有寻觅到合心的子弟,第十代宫主春月明也仅仅只收下两位女弟子,一位便是九华第十代门主那霜雪,一位便是已经远赴南岭独自修行不问世事的三妙居士。 虽那霜雪有心发扬九华宫,怎耐师父在他十八岁收她为弟子之时已经年近七十,加上师妹三妙,九华门中常年之后她们三人。 自那霜雪有心发扬九华,在师父去世之后大力招募子弟,现在才有门人众多之象,只是尽皆是年轻一辈的弟子,时间火候不够,功法灵力也不足,更是缺少历练,他们虽资质上佳,可毕竟年轻,修为还需要时日的磨练才能在功法上有所成就。 九华宫虽功法一绝,更是需要修习基础功法数十载,方可步入高级功法的修炼。那时修习高级功法自然是事半功倍,可年轻弟子是不能随意修习高级功法,否则便有入魔之危。因此九华如今有的大都是一些只懂低级功法的弟子。景宁虽六七岁就跟随那霜雪,时至今日,得资质和悟性的缘故,才刚刚步入高级功法的修炼,但是想要对战月孤鸣这样的高手,是十分为难的。 九华宫也因此在古月盟之中渐渐没落,慢慢地不如钟山剑派与古月剑派。 想着如此的境地,如此的么门规,景宁此时已经是有了革新之心,奈何九华劫难接二连三,安危难保,更是何谈革新之说,九华繁华复兴之路看来还是很漫长。 此时剩下以九华为家的门人此时都安坐在九华宫的大殿之内,虽知有来犯,也只得去面对。 “来了。” 夜渐深,人困马乏之际,玄武翻身而起高声叫道。 众人随即惊起打起精神。 “哈哈……” 一个声音从外传入,“好一个九华宫,今日我看你归不归顺于我。” 说话间灰袍月孤鸣已然立在残破的九华大殿之内,身后跟随着的是那面色焦黑之人南道一。 “好你个奸诈之人,挑拨离间!” 白虎见状也就明白,便一怒而起,一招刑天起舞,瞬间斧子被舞动起来如风一般,劈向那脸带面具面色焦黑之人。 “哈哈,白虎,这不能怪我啊,是你自己脑子不清醒啊,哈哈……” 南道一手轻轻一抖,拂尘拨柳,四两拨千斤,卸去了白虎的一击之力。 “好你个南道一,居然是你在骗我,我道是谁啊,原来是你啊,你这自毁容貌倒是心狠啊。” 白虎怒声说完便继续加强攻势,大殿之内众人都一一退让,二人兵器舞将起来,都杀伤力十足,九华门人一时都不敢靠近。 二人打斗难解难分之际,只见一柄如水长剑由人群之中飞出,直奔白虎而去,青龙玄武见状,连忙飞身拦截,只见那剑如同长眼一番,绕过二人,飞天而起,骤然直落,速度之快,让人防不胜防,只见那剑刃从白虎肩颈直插而入。 “啊!” 众人惊叫不已。 白虎瞬间倒地,两眼依旧大睁,跪在地上并没有倒下,但是已然没有了气息。 青龙落在白虎身旁,大声叫道:“段老头,你醒醒啊,白虎……” 众人在这一瞬之间都未有看得清楚,对这一突来的变故仍旧是沉浸在惊愕之中。 “南门主,不要浪费时间了,速速解决了他们,不要留下祸患。上次便是我们的教训,可不能和上次一样无功而返。今日这九华宫我定然是要拿下,你们九华之人只要肯归顺与我,便不会有这老头一般的下场,否则,他便是你们的榜样。” 月孤鸣道说着怒目威慑全场。 玄武青龙互相对视了一眼,飞身而起,二人一人一掌击在南道一身上。 南道一躲闪不及,后退数步,嘴角似乎有血流出。 “南门主,你诛杀铁无心之时,旧伤未愈,你且先退下,我来替你收拾了你们这帮隐雾门叛逆。”月孤鸣面露笑意地扶着南道一,慢慢走出。 “什么?铁门主……”玄武惊讶不已。 玄武和青龙还在悲伤之上,月孤鸣手中的易水寒光剑在空中飞舞,连忙对二人发动攻击,招招致命,剑剑见血,却又没有直接击杀。 玄武青龙得知铁无心已经身死,白虎也已经离他们而去,心中存有杂念,合二人之力仍是勉强应付,但是在易水寒光的剑招之下,二人渐渐就要败下阵来。 “众位师弟,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门派荣辱事关重大,大家一起上。”此时景宁见状,如若这两位门主再次被伤,那九华宫必定是要被灭门了。 众人听得景宁如此一说,一拥而上,那天问和景宁二人也加入对月孤鸣的打斗之中。其余众人被九华门人一拥而上的攻击,战作一团。 月孤鸣虽能以一敌四,但是一时之间也不能取胜,时间一长,四人配合也没有什么阵法可言,虽是一同进攻,但却是各自为战,随着时间的推移,四人渐渐落于下风。 南道一受伤不轻,见众人都乱作一团,偷偷地跟随隐雾门弟子悄悄地逃离了九华山。 “这九华宫果然是非同一般,九华秘典功法当属一流。这些年轻人只要假以时日便会在我之上,此时不除,日后便是祸患。”月孤鸣心中有些担忧,想到此处之时,手中的易水寒光变幻成一柄烈焰般的长剑,所到之处焚烧一切。 随着烈焰般的长剑飞舞,四人渐渐落于下风,但仍旧是艰难地把月孤鸣围在其中。 久战不力的月孤鸣随着剑刃一转,人剑合一从四人围困之中飞出,落于大殿门口,易水寒光此时幻化成一柄巨大的烈焰之剑,从大殿门口直冲而入奔向四人。剑气之快之广,让人避无可避。青龙玄武便只得挡在前头,忙乱之中推开身后的二位年轻人,随即四人被那剑气击飞,玄武青龙伤口处一片焦黑,衣服皮肉烧结在一处,并不见鲜血流出。 那天问和景宁连忙扶住两人,二人此时话已经难以说不出口,但是仍旧是挣扎着起身有要再战之意。 “二位门主,你们休息下,我们来!”景宁按住起身的青龙和玄武和那天问对视一眼之后慢慢走出。 “宫主,不可,你不是他的对手,他的功法已经转变了,这烈焰之上带有阴寒之力,虽有焚烧之能,但实则都是虚像,内在的却是阴寒之功,你灵力不足,还不足以应对这阴寒之力,让我们来!”青龙此时已经站了起来。 “二位门主,你们为九华做的也够多的,这人情九华欠下了,只是日后怕无以为报了!”景宁回身看着青龙,手中的长剑也再次亮了出来。 “景宁,你回来吧,好孩子!” 就在景宁刚想动身之时,身后一位老婆婆一晃而来,显得苍老慢悠地步入大殿之中,但是身形闪动却又十分迅捷。 景宁回头见婆婆再次移形换位,已经站在了身后,惊讶不已。 景宁惊讶之时,耳中响起了婆婆的低声灵力传音:“天问,你把门人都叫回来吧,让景宁带你们从九华密道出去,领到你父亲在九华的菊园之中,那里甚少外人知晓。就算他们知道有那么个地方,也进不去,待外面平静之时你们再出来。” 不待景宁行礼,老婆婆用手轻轻地指向青龙玄武二人。“景宁,把这二位门主带下去,他们内伤不轻,需要静养。” 月孤鸣从没见过如此功法,一时也没有继续进攻。 众人惊讶之时,不能动弹的玄武青龙二人慢慢飞起落到景宁二人身旁。 众人见到这老婆婆一招移形换位,和这一招隔空移物的功法,惊讶不已。 月孤鸣见到那老者的手法,也甚是诧异,也似乎认出这失传的功法。 “太空指?” 月孤鸣犹疑不解地看着那老者,她所使用的的确似是九华宫失传许久的大空指,没有想到眼前的老妪居然使将起来如此轻松自如。 “九华之中果然无人,尽是些妇孺之辈,如此老者还是不要出来了。”月孤鸣高叫一声为自己壮胆, “阁下果真是好大的口气,我只不过是不过问世间俗事久了,不料想江湖之上居然出了你这样的小辈,当真是狂妄之大的紧呐!”那老者面色之上的表情微微一动,说完手指在空中轻轻一指,面前无数个细小的如银针一般的真气直接飞向月孤鸣。 月孤鸣见状,心惊不已,着实是大意了,这一手以气为针,功力已然超过了他,丝毫不敢怠慢。 见到老者如此轻松之间就发动攻击,月孤鸣连忙以剑气化作一道屏障,抵挡气针,谁知这气针如流水般绵绵不绝,一炷香的时间过后,仍旧不断有气针飞扑过来。此时月孤鸣额头上汗珠滚落,似乎有抵挡不住之意,而这老婆婆的真气似乎是来自天地之间,流经她的身体最后出于她的手指,灵力真气丝毫不见少,光这一手连绵不绝的灵力真气,便让月孤鸣吃惊不少。 “不好,这样极其消耗灵力,我若不想些法子,便要被这绵柔的灵力所压制。”月孤鸣暗叫不好,随即便人剑合一,将灵力都注于这剑尖之上,退出一丈之外,飞起从天而降直攻老者。 老婆婆不等那剑气而来,站在原地不动,周身形成一个三角气罩,稳稳围在周身。 月孤鸣这冲天而起,堕天一击,竟然破不了老者的防守,被震开飞了出去。 月孤鸣退了下来,站在远处问道:“前辈难不成就是百年前便已经名震古月的九华双娇之一的九华神针冷旋凝?” “小辈,你这一身的功法灵力当真是让老婆子我见识了,只是你杂而不专,终究还是影响了你精进,修炼功法当如做人一般,当光明磊落立于天地之间,从一而终,你这体内阴阳不协,可是会要了你的命啊。”老婆婆随即收手,一语道破月孤鸣的体内迹象,冷眼看着月孤鸣。 月孤鸣心惊之余也不多说,双手作揖之后,身形一闪离开了九华之上。 众人见老婆婆如此轻松之间就击退月孤鸣,都时心中一愣。 无人想到九华居然还有如此武功高强之人,如若不是今日危急之时显现出来,定然时不会有人知晓。 “孩子,门派要自强,功法灵力自然是不可少,虽然九华功法有很多分支,如若达到每一种的顶级定然也是一派高手,但终究还是和每个人的心性喜好有关,如强加一人所不喜好之功法,那修行路上定是艰难不堪,也是极难达到巅峰的。我派虽有众多功法分支,但是这些功法一直一来都时被祖训所禁制,门徒只能学基本的功夫,其他更是非宫主不能学,以至于很多高深的功夫都就此湮没,空留在石壁之上。孩子,你当是时候做一些改变了,根据个人心性喜好,传授她人一些本门的秘法,将来我九华定然是有壮大的一天,若是早就如此,也不至于今日要我老婆子出手了。”老者看着景宁叹声说道,并不是表达对祖制的不满,只是世间之事当不应该有过多的枷锁。 景宁对老者点点头,心中也明了,眼前的婆婆不是本门宫主,也曾习得了掌门功法,因此才一直埋没在九华之中,也从不显露半点功法。如若不是今日婆婆相助,九华定当要被贼人屠戮。 第169章 绵水地宫 远离黄沙,寻着绿意,月余时间,季见龙和康虞雅不知不觉间来得到古月。 二人本意游山玩水般慢慢行进,但是一踏入古月地界,便在路边客栈听得九华匡山之战。 古月国做了许多残害古月门派之事,又发动了多少战争,令季见龙气愤不已,也早就没有了游玩的兴致。 一路南去,入古月的边界,一切已经没有了黄沙的模样,面对着许久未见的绿意和青山,二人忍不住在山旁的驿站坐了下来。 “小龙,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你不要怪我。” 康虞雅看着季见龙有着十分的不忍,但是却又不得不说,毕竟一直隐瞒下去也不是上上之策,说不定以后让他知晓这一消息会让他更加的难以自拔。 季见龙面带微笑看着康虞雅,对他十分信任,也没有猜想到她要说何事。“恩,你说吧,我不怪你。你一定有你的理由,我相信你。” 看着季见龙天真笑意的脸颊,康虞雅有些不忍,但仍旧是开口道。 “那好,如今到这了,我便也不再隐瞒于你,上次在黄沙西河城和于门主告别之时,她告诉我说,你父亲在匡山大战之中已经过世了。” “什么?不可能,我父亲已经出家,外人并不知晓他的住处,虽说他在古月有些仇人,但以父亲的功力,古月之内也是少有对手。这绝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季见龙听到此事,便如五雷轰顶,一时之间难以站立,惊起之后有重重地跌落在桌旁的条凳之上。 “小龙……” 康虞雅也不知该如何说,眼中的泪强忍着不流出。 此时季见龙眼中泪花已然落下,因他转念一想,这一切也不是不可能,朱雀姑姑定然是知道一些内情。 痛心以后季见龙显得十分自责啜泣说道:“肯定是母亲知晓父亲的下落之后所为,是我告诉母亲父亲的下落,都怪我,都怪我,这一切都是我的过错。” 康虞雅此时也跟随这季见龙泪流满面,此时千言万语的安慰都抵不过紧紧相拥。 “告诉我是谁干的?是谁干的?”季见龙紧紧抱着康虞雅的肩头似有不甘问道。 康虞雅也带哭腔道,痛人之痛,也不得不告知。“于门主说是你妹妹小静亲手所为。” “啊,这为什么?为什么?” 听到此处,季见龙便是再也不能忍住,一行行热泪滑落而下,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妹妹为何会性情如此,就连自己的父亲都能下的了手。 康虞雅只得紧紧地抱着发狂的季见龙,稍有挣扎的季见龙也只得紧紧地抱着康虞雅,两人一同默默流泪。 “哈哈!”二人相拥之时,山道之上一人笑着走近。“哈哈,想不到你我又相遇了,上次九华一战你坏我好事,黄沙国之事你又出手阻拦,今日我们的恩怨怕是要了结了。” 季见龙带着泪眼回头看时,只见一老者出现在他身前。这老者不是别人,乃是和季见龙有多次交手的月孤鸣。 不待季见龙准备,月孤鸣此时已经是手一伸,一柄长剑便显现在手上。 季见龙此时也无战意,任凭月孤鸣持而来,也不为所动,更不搭话。 “难道你还不出手吗?” 月孤鸣道略有担忧地问道,因为他知道这少年人功法灵力增进神速,也不敢贸然出手。 康虞雅此时也没有丝毫的恐惧,已经做好必死的决心,只怪告诉小龙父亲死讯的时机不对。 “来吧,像个男人一样,我给你一次机会。”月孤鸣似乎是不想再等待,也有些犹豫,也就试探性地问道,他也怕季见龙留有什么后招。 “呵呵,如此这般的确不是男人该有的所为!”季见龙身后一个女子端着茶杯放在嘴边,声音悠悠说道,似乎是感知到了季见龙的伤心欲绝。“这位公子,人死不能复生。人生在世生离死别最是伤人。但是眼前的美好也一定是要抓住,否则便是会有再次的生死别离之苦,你说是也不是啊?” 季见龙回头之时,只见一妩媚女子蓝衣红裙打扮,坐在二人身后一桌。蓝衣之外是一袭红衣披纱,遮掩曼妙身材,眼睛灵动面色红润,皮肤之白白若羊脂。端坐不动犹如画中人一般,姿色撩人,声音亦是悦耳动人。 季见龙此时被人一语惊醒,身旁还有小雅需要守护,万万不可如此颓废,不能辜负小雅的一片痴情。 “多谢姑娘告诫!”季见龙说着站了起来,回身看着月孤鸣。 “姐姐你……?我们是不是哪里见过?”康虞雅说话之间,只觉得这女子有些面熟,但是却一时之间也不记不起。 “哈哈,妹妹,你可记得我啊?” “我……我……”康虞雅刚欲再说,只觉眼前一黑,顿时失去知觉。 待二人醒来之时,已经是身处一处幽静典雅而又古朴的书房之内。 季见龙看着趴在身旁的康虞雅,便也没有过多的担心。看着房间的模样,自己身体安然无恙,但是却丝毫记不起为何身在此处。 季见龙起身叫醒康虞雅,只见康虞雅慢慢醒来,见季见龙在看着她便微微一笑。 季见龙低语问道:“这之前我记得我们在路旁的驿站之内,现在怎么会身在此处,这是哪里?” 康虞雅此时也是全然无知,只得摇了摇头。 二人对话惊动了门外守护之人,只见一个声音叫道:“二位,我家主人有请二位过去一叙。” 季见龙连忙打开房门,屋外有些昏暗,一女子站在门外,看的不很透彻。 屋外的模样如同一处花园,花草树木在园中显得甚是幽静,二人连忙走出房间。 跟随侍女在园中一路前行,二人此时才发觉这前来的侍女,打扮的甚是素雅,有点不食人间烟火超凡脱俗之意,十分动人。 四周的房间布置,花园摆设也是古朴简约。 “二位宽心,请随我来。” 见到二人出得房屋,在园中东顾西盼有些担忧,那女子便在前头引路。 季见龙看到此时此地并不熟悉,突然身处这一陌生的地方,二人却是安然无恙,那此间的主人便也是没有什么恶意。便也不多问,一直跟随那女子前去。 走在屋外的花园之中,看着四周的景象,抬头之间,季见龙才发觉身处之处乃是一处天坑之内,放眼望去,四周尽是悬崖峭壁,一眼望不见悬崖的尽头,只见上头一数十丈见方之地,光线直射而入,只有耀眼光芒,看不见一切。也因这光芒的射入才能让天坑之内才有一丝暗淡的光线。 眼见如此之境,季见龙感叹于此间主人的大智慧和大手笔,能在天坑之内,修建园林屋舍,实非常人所为。 房屋和过道都完美地修建在山崖之下,丝毫不觉突兀,或许是经年的融合与相知,天地园林屋舍已经浑然一体。屋外的一切也看似是天然的花园,并没有过多的修饰,也没有刻意地布置。 一路走去,只觉此间草木甚异,不似外间所有,乃是一处独有的风景,让人惊叹于设置之精巧,容天地之和谐。 走在回廊之内,看着回廊之下的草木泥土,野芳芳香,曲桥流水,让人置身其中,惬意如斯。 走廊九曲回环,或廊桥,或屏风,或窗花扇格,都布设置得恰到好处,此间是一处绝世园林。 花草茂盛特异,修剪整齐而又自然,丝毫不见人工雕琢之痕。 伴随着回廊来回往返,只觉风景秀雅,二人便也失去了方向,只知自己行走在山水画廊之中。行了一盏茶的功夫,来到了一处山崖内的院落客厅前。 侍女走到门口停住脚步,拱手相迎。“二位,主人在内等候,请!” 二人也不推拖,也不多问,走进门去。 只见客厅设置的与外间无甚差别,讲究的就是天地人的和谐相处,不刻意雕琢,却也不显随意。 只是这座椅材质甚是讲究,乃是容虚海边所产之红木,结实而又光泽有加,端庄而又适宜,散发着一丝一缕的清香,桌椅之上雕刻的皆是松竹梅菊的纹饰,随材而制,随行而作。 客厅之内,挂着一幅高约七八尺之画像,画像上的女子,神情坚毅,貌美动人,让人感到一种亲切,而又不失严肃之意。不知是真人如此,还是这画工技法了得,只觉人物表情栩栩如生,让人不忍想去触碰一下,或上前问候一番。 二人进得内间客厅,一女子此时已然坐在桌旁在等候。 季见龙见状拱手行礼问道:“不知阁下是何人,我等又身处何处?也不知让在下来此是何意?” 只见一女子回身望向二人,那女子便是在那驿站旁所见之女子。 “对不住两位了,先前多有得罪,还望两位勿怪。此处乃是我们族人所寻觅的地宫,名曰“绵水水宫”,地下有绵水地河,可通北地和南越,我们生活在此处已经有了两百余年了。” 那女子笑盈盈地起来,说话间为二人亲自沏上热茶,并招呼二人一一坐下。 “多谢主人在客栈搭救之恩,还让我等来到你的地府,是莫大的荣幸。”季见龙连忙道谢,毕竟月孤鸣也甚难对付,虽说可以与之一战,但是小雅的安危那便是顾不上的。 “二位先尝尝我所沏的寒露茶,地宫之中怕是二位难以适应,喝口热茶暖暖身子也是好的。”那女子接着说完便慢慢品上一口自己所沏之茶。 看着那女子品茶之时,神情舒适自然。康虞雅也慢慢端起茶杯,品尝寒露茶。 小酌一口,茶水入口之后便有微微苦涩之意,待到舌根便又转为一股甘甜之意。饮下之后,口中无茶,但是茶香留存,口中有一种对茶味之渴望,让人回味无穷,忍不住再要喝上一口,茶水入口之后,得到了所想之味,却又不似先前之味,有的是比之前更加的清香甘饴。 “果然是好茶,如此能抓住味觉,让人尝过一口便欲罢不能,苦涩甘甜之味交相融汇,让人品味出人生之味,想必姐姐在这茶上下了不少功夫吧。”康虞雅放下茶杯,不想过渡牛饮失了礼数。 听闻小雅对这茶评级如此之高,季见龙也连忙喝上一口,入口之后,与南岭之力的茶水一般并无差别,顿觉无味,留口的只是略微的清茶苦味,感觉与外间之茶并无多大不同,唯一不同的便是有种似是而非之感,最后都是索然无味,知道不懂也就不便多言,只得听闻小雅在讲解。 “也没有多少功夫,我地宫之中,事情甚少。做茶一可修养心性,二也可消遣度日。茶水乃是自寒露之后,在门外的露星园中所收集的天降寒露,茶乃是这地宫所独有的苦茶所制。”那女子微微一笑,再次满意地细细品了一口。 “哦,那看来姐姐也是个极其有耐心之人,今日能得到姐姐的此茶一品,也算是今生有幸啊,不枉此间一行。”康虞雅说着表达着对眼前之人有些艳羡。 “哈哈,妹妹说话我还是比较爱听的,只是这茶需与有缘之人对饮。就如同饮酒一般,遇到知己便是千杯不醉,遇到懂茶之人,便也能淡茶醉人。” “姐姐缪赞了,我其实不懂茶道,只是凭感而发,道之以实情实感而已。” 那女子便也是心中一愣,突然收敛神情略有惊讶问道:“妹妹你难道对这茶就没有想起什么吗?” 第170章 忆过往 “这……” 如此一问让康虞雅有种无助,没次都是相同的问题,也都是无法回答,也怕眼前之人是为旧相识,内心苦楚不堪。 “阁下还不曾透露阁下何人?是不是对小雅的过去有一些了解?”季见龙此时也觉得这女子似乎是认识小雅,否则也不会救下二人。 “罢了,世事变迁,你或许遭遇到了什么。”那女子叹了口气,也不想再问,便端起茶水慢饮。 “姐姐认识我?” 康虞雅也觉得有这种可能,毕竟对自己的过往已经是知之不详,如能问道一二的过往,便也能安心。 “妹妹,你到底怎么了?” “我……我记不起……”康虞雅有些无奈,也不想让眼前之人伤心。 “妹妹,我们何止是认识,你我便如同亲姐妹一般。自从听闻你失踪之后,就一直没有你的消息,不想今日你在我地宫附近被我所见,想来这也是缘分。小雅妹妹,我虽不知道你遭遇了什么,但见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我是绵水地宫宫主景蓝烟啊,你我相识于十年前,那时你还是一个小女孩,姐姐也不过你这般年纪。如今你们便是在我这地宫之内,地宫之内有一条地下河是直流你们南越,此间距离南越有两百里地。我还依稀记得你那时沿着这地下河追寻毒红鱼来到我这地宫的情形。” 景蓝烟说着便是满脸的喜悦之情,也似乎在回忆美好过往。 “姐姐,实在是对不住了,我对之前的事情完全想不起来,真是浪费了姐姐一片苦心了。我只记得我在海岛醒来遇见的便是小龙,自那之后我才有记忆,之前的都全然无知,我也不记得我们曾有这么一段过往。”康虞雅显得有些自责,看着景蓝烟的神情也有几分痛苦。 “妹妹,没关系,待时机到了,你就会想起来的,这一切都有定数,我们那时能够一见如故,今日便是也可以再续姐妹情缘,你说是也不是?” 见康虞雅陷入伤心,景蓝烟也只得如此安慰,倒是让季见龙觉得自己是个外人。 “恩。”康虞雅留有开心地点点头。 “不知这位是?”景蓝烟对着季见龙问道,虽她能猜测出几分,但是想让他们自己说出来。 “在下隐雾岛季见龙。”季见龙见景蓝烟和小雅是如此之亲的姐妹,再看景蓝烟一脸的关爱,便也不再防备如实告知。 “隐雾岛,最近听闻隐雾岛可不太平啊,不知你们为何身在此处?” 听闻隐雾岛,倒是让景蓝烟有几分惊讶。 “姐姐,小龙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我失忆之后醒来第一个见到的便是他,他是个好人,最近他家庭突遭变故,所以,所以……”康虞雅怕景蓝烟有为难季见龙之意,便想为他说明一切,也有些着急。 景蓝烟微微一笑,随之轻轻按住手中的茶杯,“好的,我懂,那日客栈我也都听到你们说了不少,再者我看你们这般亲密也能够猜测得出,只是想听你们亲口说出来,妹妹你不用担心。” “姐姐……”康虞雅被景蓝烟如此一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脸上也变得羞红。 “既然阁下是旧相识那也好,只是我们还身有要事,也不便多呆,再次谢过。”季见龙此时心中狂乱,静不下心,以为父亲是因他而死,过分自责,说着连忙起身致谢,也想就此离去。 见季见龙如此心急,此去也说不定会遇到月孤鸣,也就有意留下他们二人,“你也不必如此客套,小雅妹妹,你就还是按照以前,叫我蓝烟姐姐,我叫你小雅妹妹。如此便亲切许多,还有小龙,你也这般叫我,都不是外人。人生知己再相遇,也是幸事啊,你们就多住几天,我们姐妹也可好好聊聊过往。” “好的,蓝烟姐姐。”康虞雅显得十分开心,也想知道更多的往事。 “这……先前多谢蓝烟姐姐出手相救。”季见龙此时才想起来要好好谢谢她,但是刚一出口,便觉得以小雅和她的交情,此时怕是显得过于客套。 “哪里话,不知你们是怎么得罪了这月孤鸣,此人城府极深,功力高深莫测,且涉猎乾定多派功法,任何门派在他面前都是破绽百出。如不是顶尖绝世高手,很难与之一战。” 景蓝烟回想着还是心有余悸,毕竟月孤鸣也是实难对付的角色,若是正面对战也没有十足的胜算。 “蓝烟姐姐能在他手下救得我们二人,如此看来蓝烟姐的功力定然在他之上。”康虞雅略有疑问地问道,毕竟景蓝烟姐看着不像是有着高强功法之人。 “那到是没有,我们地宫很少与外界交流沟通,他自然不熟悉我,我地宫对功法也不甚太在意,一直处一个避世的态度,所以我们所专的乃是轻功,遁形,无极八卦一类。因此,虽打斗不过,但是想要脱身还是不难的。” 康虞雅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哦,原来如此!” “不知妹妹这想要去哪里?如今古月大地之上,不是被月孤鸣威逼利诱,便是受到这古月国的军队打压,四处已经没有了安全之处。” 季见龙想到了九华宫,此时的隐雾岛还有几位门主身在其中。“九华宫有我隐雾岛门中最为信赖之人,料想那暂时还是安全的,不会被月孤鸣和古月国所干涉。” “安全?只怕未必,如今九华宫已经被月孤鸣二次围山,不过外界所传出的消息甚少,因此知道内情的人也甚少,外人只言九华宫战败,许多弟子都退离九华山了,怕也不是什么安全之地。小龙,不知九华如今为何成为了你们隐雾岛的盘踞之地了。” 季见龙惊诧不已,内心也无比担忧,毕竟九华还有隐雾人。“什么?这九华被隐雾岛占领?这万万不可能,九华之中是有我们几位门主不假,但是光凭南道一一人之力,还是难以占据九华的,一定是有什么差错。” “只是外间传言,也不知可不可信。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古月盟中,不光是九华,匡山也遭遇到月孤鸣所率的古月国的打劫。那匡山之上的众位高僧都是一向不问门派之事,但也不能幸免。先前一战,多位高僧被杀,如今匡山也只是一片风雨飘摇之所。古月之中,古月盟已经是名存实亡,早已经并无实力抗衡江湖新起来的一个神秘组织。大帮派此时已经是自身难保,更无一个统领全局之人。怕是这世间无宁日啊,也不知这月孤鸣究竟是为何?为什么要把朝堂之上朝堂之外都弄的是鸡犬不宁。” 景蓝烟虽有不忍,但是也无心去过问。 “江湖神秘组织……” 季见龙觉得有些怪异,他虽去往西北有些时日,但是这到底是一个什么神秘组织,能发展的如此迅速,说不定一切都是月孤鸣的阴谋。 “不错,此组织兴起甚快,行事也诡异,至今无人知其是善是恶。如今大家都是在观望古月盟。不过如今明面上隐雾门声势最为浩大,它接纳了众多江湖之人,或自愿加入,或被逼无奈。总之隐雾门手段很是高明。最近有消息称隐雾门已经在南吞并了海天帮泥龙帮,下辖有南海海天城,有着源源不断的收入。或许是因为他们的不择手段,或者是其他神秘法子,让古月之中不论是名门正派,还是低三下四的三教九流之类,都一概接纳。在我看来,他们不过都是月孤鸣的爪牙,只不过南道一被给了一个名头而已。” “那这南越如何?”康虞雅有些担忧地问道。 “南越深处南岭西部,一向不为外人知晓,他们只知这南岭以西有南疆毒门,这南疆毒门前任门主万海流已经和月孤鸣有合作,那她们便也不会向西而去。但是南疆毒门还是一直在为月孤鸣提供残害世人的毒药。” “那便好了,如此一来,我们那些族人遍也算是安全了。”康虞雅也总算宽心。 “我还是想去看看,不能就这么让月孤鸣得逞,我要阻止他,也要阻止我的母亲,我要看看究竟是为何让她如此暴戾,为何会成为月孤鸣的傀儡。” 季见龙此时心中有着太多的疑虑,但是又觉得自己太过于渺小,根本无法更改这一时局。 “你们做好了决定那也甚好,只是最近古月大地之上凶险万分,你们此去应当多加小心。小龙,我见你灵力颇深,比起那月孤鸣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你要振作起来。哎,人死不能复生,纵使你有千万种理由,但是我希望你能护小雅的周全。” 季见龙此时便望向康虞雅,心中便有愧疚之意,也是一时被仇恨被悲伤和情愫蒙心,差点让小雅处身险地。 康虞雅拉着季见龙之手爱怜地看着他。“小龙,只要和你在一起,不论是身处何地,将来是何种结局我都认,也绝不后悔。” 景蓝烟见阻拦不住,便也不好强留,“好了,妹妹,你的性格还是那样的坦率直白,你们要去便去吧,我也不多加阻拦,只是路上要多加小心。” “姐姐……我……” “好了,我知道,一切都在不言中,我们还会再见的。” 如此相遇再相识又再次别离,也让人一时心中隐有不舍。 无奈的景蓝烟便只得派人准备船只,将他们从地下河密道带入。 别了棉水地宫,二人回身望去,远处的地宫慢慢远去,前路也不知有何在等待。 第171章 古月南疆 昌都城中,古月王宫之内一片寂静。 利月仁表现的愤怒异常,下面站立的一干臣属都是战战兢兢默不作声。 “你们说说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为什么我的将士都会得这样的怪病,他们可都是保家卫国的士兵,身强体壮,如果一两个人得这样病到是不奇怪,为什么会有接二连三的报告,以至于惊动朝纲,而且这怪病就连我们古月国的御医也是束手无策?你们都说说看,到底有什么对策。” 众人不言语,月孤鸣站在下头走出躬身道:“女王息怒,此事一开始也觉得蹊跷,所以我就把南疆毒门掌门的师妹海书语找来,他是江湖第一女医师,更加是江湖第一女毒师,我们且听听她发现了什么?” “哦,快快有请!” 只见海书语乃是一位面色的妖艳女子,让人看着又几分面熟,不知此时为何会来到古月又和月孤鸣有着什么联系。 “女王陛下,据我这两天对士兵的诊断发现,这些个发狂的士兵都是中了一种毒,他们的表现都是由那毒而引发。最可怕的是这个毒,它会同瘟疫一般,会四散传染,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快把染毒的士兵及时隔离,然后焚烧,这样就不至于把全军都感染上这个毒。” 利月仁此时也是有些担忧,但是焚烧士兵毕竟是大事,弄不好轻则动荡军心,重则引起将士哗变。“有这么可怕,如今感染的士兵有多少人?” “两千左右,事态已经十分危急。” “哎,事已至此,看来也只有如此了。”利月仁思索之后,叹声说道:“好,那你就秘密执行命令,把他们带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处理掉。你是第一女毒师,这毒已经是查出来了,那你就应该知晓这毒该怎么解,你说说看,这下一步是何打算?” 如此决定,一干人等也丝毫不敢反驳进谏。 海书语微微躬身,似乎是有些为难,“女王陛下,实不相瞒,这毒乃是多种毒药混合而成,需得知道各种毒药的比例,我才能配制出相应的解药,不然也是徒劳无功,浪费时日。” 利月仁看了看海书语,也有所忌惮,便对月孤鸣道有些严厉,但是又不敢表现的太过。“也好,那你们及时控制中毒士兵,也要及时找到解药,不然士兵战力下降,对你我来说都不是很好事情。” 月孤鸣此时表现的如同一个忠心的臣子,连忙躬身应答,“女王陛下,我心中有数,此时定会妥善处置。” 好的,你们退下吧,抓紧时间处理。月将军留下,我还有要事。”利月仁把手一挥,把一干人等都打发走了。“ 看着众人离去,月孤鸣走近道利月仁身旁问道:“女王,不知还有何事?” 利月仁随即瘫坐在龙座之上,语气也十分平和,“月孤鸣,你我也不需客套了,如今我已经是无后之人,古月国的天下,最后还是要把它交给你,我现在唯一的宏愿便是乾定洲一统,如今四处已经荡平,北地归顺,南海臣服。怕是现在只有一些古月门派还有人心存异意,你都要加紧时间,我的宏愿便是你的宏愿,这都是指日可待的事情,我只是先你几步坐在这王位之上罢了。如我们之前商议的一番,我迟早是要把古月国托付于你,那时你的宏愿便也可以实现了,那时候你要恢复你们月氏古月的天下,都随你,只是现在时机还不成熟,你需要有诸多功勋,也要深得人心,如今你兵权在手,那你就多多担待一些,只要时机成熟,我便可以考虑禅位与你。” 月孤鸣连忙轨跪倒在地,“女王,我心中有数,你就安心做你的女王,我绝不会对你的王位有半点非分之想,我会安然等待。” “好的,你去吧,古月国繁琐之事也多,我还要处理,你有时间也可以先来熟悉下。” “算了,我还是先荡平外围的贼寇统一乾定之后再说,女王,没事我就告退了。” “去吧。” 利月仁说着挥挥手,此时的内心也是一片苦闷,一生也不知是到底图谋什么,至少是这一世是毫无所得,亲情对她来说已然是一种奢求。因此她只能给她自己一个目标,以统一乾定来让她坚定地走下去。 月孤鸣出来王宫,看见海书语仍旧在宫门口等着自己,便一脸严肃地看着她。“我不曾听你师兄提起过有这样的毒,他是不是对我有什么隐瞒?” “我师兄都已经不在了,你就不要再这样怀疑他了,不过近来几年师兄行事诡秘,我也不知道这种毒药究竟是不是他所配制,不过配制毒药的方式倒是跟我南疆毒门一般无二。” 月孤鸣下定决心,也似乎有所担忧,“如此也好,那还得麻烦你跟我走一趟南疆,不然你那肖师侄怕是也不愿意交出解药?” 海书语点点头,但是还是有点不敢相信,“我师兄早就与你通力合作,我怀疑这不是我师兄所为,我那师侄也甚是听话,我们虽交流不多,但也可知,她不会干这样的事情。” “多说无益,我们这就去南疆吧。把这事情解决了,我自然帮你完成答应你的事情。” 月孤鸣一挥衣袖,便迈步而去。 海书语眼中满是期望,手也已经拉住了月孤鸣飞起的衣袖。“只是你我之间,还有没有可能?” “现在还不是说这个事情的时候!” 月孤鸣说着转身离去,留下海书语落寞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台阶。 季见龙康虞雅二人乘船走了几日,在黑暗之中随船而行,困了就睡,渴了就喝。 船在水中游,人在地下过。 时间也不知快慢,如同沉浸在黑暗之中的野兽一般。 地下河中突然一道光照了过来,分外刺眼。 数日不见天日没有光明的二人一时难以适应,眼睛的不适让二人都不自觉地揉着眼睛。 船在水中流动,越前行越发明亮。定睛一看,头顶一片光亮,地下河并没有流出,而是头顶之上多出一个出口,如同地井一般。 二人受够了地下的潮湿昏暗的环境,不想继续在地下前行便从井口大的洞口爬到了地上。 数日的光景,度日如年,如不是山川之中此法快捷,任谁都不愿在地下阴寒潮湿之河行走。 出得地下河,身心舒畅,才觉得人就应该活在光明之地。 走在林中,眼前树木茂密,遮天蔽日一般,虽是清晨,但是林下依旧阴森。不过虽然阴暗,但是比起地下河中的黑暗倒是让人自然。 地上草蔓藤条密布,毫无下脚之地,俨然是一个无人之地。 康虞雅看了看四周,又盯看着季见龙表现得有些担忧。“按照这行船的日程,我们已经进入了南疆的地盘了,我们还是应当加倍小心。” “不错,我们走了几天,此时此处当是南疆。放心,听闻南疆万成海万海流都已经不在人世。南疆之人本是心性善良不善杀伐之辈,他们只是遵从有野心的门主之命,不得已为之。这从她们一向不喜欢与外人多做交流和争斗便可以看得出,只要那肖雨诗姑娘能好生带领南疆,料想南疆也不至于再和那月孤鸣合作做出一些残害百姓之事。” 康虞雅也觉得季见龙言之有理,虽和肖雨诗接触不多,但是从她表现可以看出她也不是歹毒之人,“恩,希望肖姑娘能及时掌控南疆,不然南疆怕是要被坏人控制,到时候又要有很多无辜之人受到伤害。” 季见龙随即拉上康虞雅走了起来,“是啊,船上躺了几日,现在走将起来也舒坦了不少,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先穿过这个树林再说。” 二人走在密林之中,渐渐天边已泛白。 林中的早晨是一个鸟语花香之处,处处充满生机活力,一路向东,二人也没有过多停留。 季见龙走着便想起家事,愁绪上头。 “小龙,你怎么了?”康虞雅发觉了季见龙的异样。 “如今父亲已故,妹妹也受天火所没,母亲冥顽不灵一心执迷于权重,我这寻找父母的使命也了然结束。只是父亲被妹妹所杀,不知父亲当时是何想法,他应该是不会责怪妹妹,不知他会不会有什么没有完成得心愿。哎,父亲上次与我谈话之时也是一身轻松,想来他这十年在匡山之上修行,应当是看破红尘俗世,当不至于会憎恨妹妹和母亲。如今一家四口只有我和母亲在世,我当去好好劝说母亲一番,不能让她执迷不悟。” 正当季见龙分神之时,康虞雅轻声拉着季见龙不让他继续前行。“小龙,小心,前面的数枝树叶似乎是有些怪异。好像有人在这树上草上都下了毒,但是好像也不是什么致命之毒。” “早就听闻南疆之人谨慎,不喜与人交流。听闻他们在山寨边界都布下的轻微毒药,好让人不敢轻易踏入南疆地盘,此处怕是对那些误入之人的一点提示吧。” 惊醒过来的季见龙立马停下脚步,不再向前,但是也不知该如何行走。 “跟着我走吧,我对着毒似乎有些许的感知,只要我们不去碰到那些红色得花草,当不会中毒的,我们可以绕过去。” 二人走了半晌,季见龙有些不解。“按照常理,南疆会在寨子不远处布下了提示警告的毒树毒草,由此看来,他们的寨子也就距这里不过七八里地了,为何我们朝这里面走了这么久还不见有人呢?” 康虞雅也发觉了异样,只能如此安慰自己,“或许是我们走的方位不对吧,或许南疆早就更改了他们的习俗,我们先走走看!” 正当二人慢步在山林之中,突然一阵嘹亮的男歌声在山的那头响起。 “今日有人来做客,有礼有貌请进来,若是不想做客了,还请不要山寨来。” 歌声洪亮有力,不似平时的情歌对唱和围坐赛歌。 “这南疆人歌声为何如此怪异?也不知他们唱的是什么。”季见龙听得是不明其意。 “这是南疆的一种警示歌,说是有外人来了,还是来者不善。他们声音洪亮高亢,山歌在山头之上可以传过几个山头,这便是南疆紧急传令之法,比起其他的方法那是最为有效的。” 季见龙点头示意,随意近身看在康虞雅身旁,“哦,难不成他们遇到了什么难对付的人。难怪我们此行没有遇到一个南疆之人来阻拦我们进入他们的地盘,要不我们也过去看看。” “也好,上次肖姑娘和铁门主最后一别之后,也不知她他南疆打理的怎么样?按理来说你们也算是有点关系,如今上一代门主不在了,这作恶的人也就没有了,只要肖姑娘把他们族人领上正道,南疆也就是个太平之所,南疆毒门也不会出去危害四方。” 说话间二人便朝着那声音的方向走去,山林之内本就道路难行,此地更是南疆的地盘,行走更加不便。 一路行去,山间小道也众多。行在其中,真是山中不知岁月,不知不觉二人走了两个时辰,这才爬到传出歌声的山头的半山腰。 “这山中行走便是如此,南疆和我们南越相同,小龙,你是不是有些不适应啊。望山跑死马便是说的这般,看的虽近,可走起来有的还需要一日呢,我们要不了多久就可以赶过去。”康虞雅看着有些气急的季见龙安慰道。 “也还好,我们还得加快脚步啊,不然我们就要错过了什么。” “嗯。”康虞雅似乎是对这样的山路并不陌生,走将起来也是脚步轻快。 二人继续赶路,山越往上也就越陡。虽说这山中幽静舒适,可二人赶路也没有了去欣赏美景的心情,只顾着一路向上,两个半时辰过去了,二人来到一处陡崖之前,只见这山头高高直插而上,山腰之上的雾气和云海,让人根本就看不见陡崖到底有多高。眼之所见,陡崖四周光秃秃只有突兀的岩石而并无什么花草树木。 一跟绳梯从上垂落而下,这便是唯一的上崖之路。 绕过山林,来到绳梯之前的开阔之地,此间方圆十丈见方,半丈方的石板铺就的大道直通悬崖,两旁都是一些小的红岩石板。两旁各分列七座火坛,每个火坛之上都纹有青面獠牙的怪兽,一眼看出阴森可怖,大道之上的两旁不满整齐是石块,石块之上雕刻的是毒虫毒蛇之类。 如此重要之地,不是祭祀之所,便是祈福之地,但是此时没有半个人影守护。二人看着这些个狰狞的怪兽,只得绕过这些雕刻,来到了绳梯之下。 料想平常时日,此间定是个守卫森严之所,可是如今不知遭遇何种变故,这守卫之人都不见了踪迹,也刚好给了季见龙二人机会。 “似乎人都在上面,这绳梯就是唯一的途径。”季见龙说着用手轻轻拉了拉用藤条编织的绳梯,觉得还是算坚固。 有了上去的打算,季见龙抱起看康虞雅拉着绳梯提起一口灵力,三两下便飞升上十几丈之高。穿过云雾,近在眼前的便是毫无遮挡一片豁然开朗之感。 放眼望去,一片云海就如同一道屏障把山崖上下悉数隔开,如不是附身于山崖之上,定以为此时便处于云端之上。 极目之内云海翻腾,除了这座山崖,更无他物,让人如同身临仙境一般。 抬头向上,一览无余,山崖之上仍有数十丈高,只见山崖顶旗帜微微飘动,不时有人声传来。 季见龙悄然上到崖顶,才发觉山崖之上众人都围站一团吵闹不止,便乘机躲入崖顶旁一棵大树之上。 此时方才看清崖顶高耸入云,崖顶平坦如原,三三两两的散落着几颗经年的苍松。崖顶以北有一座小型宫殿,里面香火旺盛,可见青烟从青瓦冒出。 宫殿之前站着一群人,为首的便是多日不见的肖雨诗,而被众人围作一团的便是月孤鸣和海书语以及毁容的南道一三人。 随着肖雨诗的安抚,此时众人都默不作声,似乎是在等待,亦或是在商议,对局有种剑拔弩张之意。 第172章 南疆情缘 片刻的沉默之余,海书语略有不满开口说道:“师侄,不知你这是为何,我好歹也是南疆门人,你居然这样对我。难不成你师父一死,你就独霸南疆,连我这师叔也不认了吗?” 肖雨诗看着三人,也并无胆怯之意。“师叔自然是要认的,只不过不在此时。” 海书语再次质问道:“那你要如何?” “师叔,你远道而来,我本该把你以礼相待,可是你却是与此二人同来,师父便是受了此二人的挑拨唆使,以至于身死异乡。我早就断绝了与乾定洲各派的来往,不问你们门派之间的杂事。师叔,你也知道,我南疆是门派也是族派,南疆有着众多的姐妹弟兄需要安宁的生活。还望你们三位速速离去,不要扰我南疆安宁。” “好,师叔也不与你理论,只是我有一事不明,还望师侄如实相告。” 肖雨诗依旧沉着,面对三人没有任何惧怕,似乎对眼前局势并不担忧,“师叔请讲。” “我们南疆最近是不是研制出一个使人发狂的毒药?” “自从师父身死之后,我便不再研制毒药,更没有研制出这样的毒药,我也未曾听师父提起此毒。” 看着肖雨诗如此,海书语也觉得十分怪异,论对她的了解也不似在说谎。 “肖门主,还望你如实相告,以免乱了南疆和我多年的情谊。”月孤鸣并不相信肖雨诗,说着脸色大变。 此时康虞雅显得有些担忧,突然咬破手指,鲜血立马流出,她连忙把带血的手指伸向季见龙。 季见龙不解,连忙捂住小雅流血的手指。“小雅,你这是在做什么?” “自从上次知道我的血比较特别,你看如今众多南疆毒门高手在此,使毒的功夫便是不知何时就用上了,他们已经剑拔弩张,你看我这手指的血也流出来了,你就帮我吸个干净再包扎下啊。” 康虞雅此时已经感知到四处有毒气蔓延,便也只能是出此对策,毕竟月孤鸣可不是好对付的角色,更何况还有两位对南疆知根知底之人在场,丝毫不能大意。 季见龙无奈,只得把小雅的手机轻轻放在口中洗了一口便要拿出,小雅仍旧放在季见龙口中,过了片刻再拿出,季见龙便赶紧给康虞雅包扎好。 肖雨诗此时也不甘示弱,语气依旧强硬。“月盟主,我敬重师父才叫你一声盟主,南疆可不比古月盟,可不是任你欺凌之辈。数百年来,还没有任何一个外人敢来干涉我南疆毒门的家族之事。” 南道一显得有些不耐烦,他此时对南疆没有丝毫的眷恋与乡情,因为现在的他心中只有权贵与利益。“算了,她是不会承认的,不如赶紧动手吧。” 听得南道一如此一说,此时众南疆门人都向前一步,以此来捍卫南疆尊严。 南道一哈哈一笑,笑声之中带着狂妄。“你们这些小辈,真是丢人显眼,我给你们下毒了你们不知道吗?如果你告诉我们这毒的解药,并且交出毒术纪要,我便以曾经的南疆人身份保南疆太平,否则我便不念过往。” 肖雨诗微微一笑,似有嘲讽之意。“南道长,枉你还自称为是南疆之人,你可知道我南疆毒门此处名叫什么吗。” 南道一一脸轻蔑,并没有觉得什么异样,“自然知晓,清灵峰,此处便是,我也不是第一次上得此峰,还轮不到你这个小辈还告知。” “哦,呵呵。之前我还把你算个南疆人,如今看来,你只知皮毛了,那你可就枉为南疆之人了。哦,对了,你如今是隐雾门的门主,自然不是我们南疆人,我们南疆可不会养育出你这样的背离门派不念祖制的小人。你从小就离开我南疆,自然对这清灵峰不甚了解,那么就让我来告诉你这峰为何叫清灵峰,是因为任何人任何毒药在此都不会有任何药效,海师叔难道你没有告诉南道长吗?”肖雨诗说着便是一脸鄙夷地看着南道一。 只见南道一脸色相当难看,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好,手上的拂尘挥动几下便要动手。 “南道长,你且慢。”肖雨诗继续道,“不知你的功法是否高强到能一跃就上得清灵峰,还是你借助清灵峰下唯一的绳梯上来的,如果是,那么很不幸,这绳梯之上的慢性毒,是要半个时辰才会发作,且没有任何症状,不知你可有感知啊,如今你们都已经中毒了,南道长,不信的话你不妨运功试试。” 南道一眉头紧锁,半信半疑只见忙运起灵力,莞尔之余一口黑血吐出。接着月孤鸣,海书语都出现了相同的症状。 三人面面相觑,月孤鸣心中惊讶不已,他是如此的功法,居然丝毫没有察觉,不觉对南疆之毒另眼相看。 季见龙一脸惊讶地看着康虞雅,不知该如何是好,但是好在并没有这样的症状。 “南疆毒门果然是有些手段,可是我们也不是没有应对之法。”月孤鸣面带微笑地拍了拍手道,“寒尽,你可以出来了。” 只见突然一阵灵力扰动,一人一身白袍慢慢从清灵峰清灵宫走出,他面色一片惨白,浑身带着一丝阴寒之气,不知此人修炼的是什么功法,似乎是不受毒性的影响。 寒尽慢慢走出,随之寒气四射,让十丈之内的众人都感觉到寒冷。 “这寒意?” 季见龙也是一惊,这人似乎就是他在西北之地遇见过之人,只是不知这人乃是和月孤鸣有关系,现在回想,这一切也就说的通了。 “你认识?”康虞雅眼睛眨巴着,似乎是在问季见龙。 “嗯!之前遇到过一次。”季见龙点点头,继续盯视着眼前。 肖雨诗大骇,此人功力如此之深,居然能藏身在身后而丝毫没有察觉,身子也为之一颤。 寒尽慢慢地走出,没有任何的话语,只见他一手伸出,一道亮光飞射而出直奔肖雨诗而去。 肖雨诗不敢怠慢,急忙运转灵力,一道指尖灵力飞射而出,二人灵力在空中相遇,化作一团白气慢慢消失于无形。 随着有东西坠落,众人才看的明白,那白袍人寒尽所发出的乃是一枚冰锥,只是此时已经入地消融,二人灵力交接并没有回撤,两人都定在原地,灵力在对攻。 肖雨诗如不是得到铁无心数十年的灵力,恐怕也不是寒尽的对手,功法之上有些欠缺的肖雨诗在此一招过后,只能是等待着寒尽的进攻,再从中寻觅端倪破绽。 二人对峙之时,寒尽左手微微一抖,又是一枚冰锥飞射而出,肖雨诗连忙用左手运灵力抵住冰锥,只见这两枚冰锥在接触到肖雨诗之前就已经化作无形。 肖雨诗大骇,丝毫不能察觉这冰锥的去向,只见寒尽微微一笑,让人莫名有些紧张。 康虞雅看着有些担忧,不知她是如何感知。“这冰锥似乎是有灵性,随着那人的灵力游走,似乎是能变幻形态。” “这寒尽功力与肖姑娘相比,是高上一筹,光是这一手隐匿行踪的手段,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半点气息就令人叹服。他的阴寒之功能很好地克制毒性,所以他此时不是没有中毒,只是中毒不深而已。若不是他陡然间所引发的寒意,任何人都难发现他的踪迹,再加上这一手使冰和水的功夫,肖姑娘怕是很难抵挡的住了。” “为何,肖姑娘不是还好好的嘛,看她这样子,也不见她落下风啊。”康虞雅有些不解,并没有任何异样。 季见龙看着那慢慢前行的水雾之气,对着康虞雅做一番解释。“寒尽的灵力和冰与水融为一体,他可以控制冰和水的形态转化,如今这冰已经消失,化作隐隐水雾之气,水雾之气沿着肖姑娘的灵力而进,如若这水接触到肖姑娘的手掌,加上寒尽身上的毒性,怕是这双手要废了。” “啊,那你还不去帮帮她。”此时的康虞雅有些心急。 “这……也好!” 说话间,一团黑影显身出现,拦在寒尽面前,一瞬之间便和寒尽交上了手。 季见龙见那黑影似乎是有些眼熟,但是此人并没有去顾及肖雨诗,而是直斗寒尽,只怕是他们都没有感知到寒尽的水雾之气。 季见龙只得飞身而起,一招水月相亲,手掌上的灵力微微拍在肖雨诗的手掌前一寸处,肖雨诗只觉手掌上有一股轻柔之力把她的手指轻抚而过,心中一愣,看着季见龙已然在身前。 季见龙接下了寒尽暗中发出的水雾之气,一掌把那两团水气拍打在地,让在对战中的寒尽也是心头一惊,连忙收手飞身而退。 不知何时肖雨诗的脚下的地上多出了一滩水迹,只见那水迹莞尔间,便化作两团水球飞回寒尽的手掌之内。这水球如此有灵性,能转换形态且能受人控制,季见龙也是头一回所见,心中也是愕然,这大千世界果然是功法各异,人外有人。 见到寒尽和黑袍人两人罢手不战,季见龙便落身在肖雨诗身旁,微微一笑。肖雨诗此时便也是心中了然,季见龙已经是在这不经意之间救了她一回,她只是看见水球之时才发觉那两团水球的厉害之处。 季见龙转向寒尽,默默对看着,此时他落身在山崖旁的一个数枝之上。 只见寒尽身形修长,形态优雅,一副翩翩公子形象,有着和年纪不相符的功法。面相上看也不似是那歹毒之人,下起手来却是毫不含糊,只是不是他为何会和那月孤鸣沆瀣一气,也不知此人是何来路,功法怪异,灵力高深让人一时之间难以应对。 寒尽那白的吓人的脸庞之上也是微微泛起笑意,随即便飞身而起,落在被围的三人之中,肖雨诗想上前被季见龙一把拉了回来。 此时的四人在众人眼前便化作一团冰雾,迷雾之中朦胧一片,丝毫看不透这其中的一切,瞬间便听见破碎之声响起,随着冰渣掉了一地,此时发觉中间所站立的四人已经不见任何踪迹。 “此人这消失遁形功夫果真了得,不知他是如何做到。”季见龙心中有几分艳羡之色。 “这位前辈是?”肖雨诗走到那黑袍人身旁问道。 那黑袍人一直背对着众人,不让众人看见他的面目。 季见龙见此人不答话,便拱手叫道:“叶门主,好久不见啊。” “叶门主?南疆有什么叶门主?”南疆众人此时都是惊愕不已。 “啊,叶门主,不是说你失踪了吗?晚辈肖雨诗拜见叶门主。”肖雨诗说着跪倒在地。 “哎呀,你们这些个晚辈,真烦,被你们知道了,真的很烦。”那叶门主说着便回头,脱掉披在身上的黑袍,只见他鹤发长须,身材矮小,但是却是精神饱满,一脸和气,和众人笑而不语。 “你……”那叶门主看着季见龙便走了过来,似乎是有责怪之意。 “哦,叶门主,好久不见。”季见龙说着便迎接上去,低声道,“你我之间的事情都不许说出去,你上次交代给我的任务,我虽没有去帮你完成,但是我会继续的。哈哈,哈哈,这是你的迷心蛊虫,我也已经为你找回来了。”季见龙此时从怀中摸出方盒放在叶门主的手中。 “哈哈,哈哈,好!”两人搭肩狂笑不止。 “好了,不跟你们玩了,我要走了。”那叶门主突然一跃而下,直落悬崖,让众人惊讶不已。 “这!”肖雨诗此时也是觉得惊讶不已,这叶门主性格也的确是怪异。 看着叶门主离去,不等他人开口,季见龙便连忙飞身而起,抱起独留在枝头的的康虞雅一闪而来,二人来到肖雨诗面前。 “肖姑娘可好?”康虞雅说着走近肖雨诗,心中十分关切。 “恩,没事,多少季公子出手相助,你可好。”肖雨诗此时才道出谢意。 “哈哈,我只是手痒而已,以肖姑娘现在的实力,对付他们是卓卓有余。更何况你们叶门主功法高强灵力高深对付那些也能轻松应对。”季见龙笑着看着自己的手,又摸摸自己的后脑,显得有些不太自然。 “季公子,多谢了,不知你们为何此时身在我们南疆。”肖雨诗又走到季见龙面前,脸上也有些担忧,毕竟门内和隐雾门有些纠葛,再加上和这位季公子交情不深,对之为人也不甚了解。 “放心吧,我们只是路过而已,并没有什么恶意,我们隐雾岛和你们南疆好歹也算是有些渊源。上次一别也不知道你把南疆打理的如何,如果我们铁门主此时在的话,也一定要夸赞你一番。”季见龙连忙说出心声,也怕肖雨诗对他有所误会,过去的事情已经释然,便也没有必要再挂在心头。 肖雨诗苦笑着摇了摇头。 季见龙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想着去了解一番。“我和叶门主也就只有几面之缘,不知这叶门主到底是何人?” “我们这叶门主啊,乃是我们南疆的旁支,修习的是不同我们一般的功法,如今他们那支已经是绝后了,只有他一人,数十年前他便和我们失去了联系。我也只是听闻,我们南疆尚有一位老一辈的叶门主活在人世,我也是第一次所见。不料想他仍旧活着,他名叫叶自茂,怕是已经有过百年纪,除了他自己怕是无人知晓了,他生性贪玩,喜好毒物。哎,想不到啊,物是人非,我们南疆也落得如此境地。” 见肖雨诗有些落寞,康虞雅便有近说道,“肖姑娘不用担心,如今恶人走了,暂时也不会再来,你可乘此机会好好重整南疆,待过些时日,到时候就算恶人再来,也不用惧怕他们的侵犯。南疆毒门毕竟在南疆数百年,也不是谁想动就能动的,更何况他们对南疆之毒也有些忌惮,我想他们也不会贸然再来,如此倒是可以安处一段时间了。” “嗯,希望如此,如今,我刚被门人拥立为门主,门中一些事物也有些繁多,铁门主交代给我的事情我也没敢忘,只是这两种功夫不能急于一时,我也正在探究。” 见肖雨诗十分繁忙,而南疆也已然安定,季见龙便有了离意,“嗯,好了,我们也是有些要事在身,也就不多做打搅了。” “啊,你们此时就要离去吗?” “嗯,我们还要去一个要紧的地方,如今你们南疆事情繁杂,都需要你一手处理。内忧外患之时,你也一时也分不开身,我们就此离去,就不多做打搅了。” “也好,我们有缘再见。” 肖雨诗看着二人下山而去,直愣愣的呆在原地。这二人虽说和她有些过节,但也是有些缘分,如今这世事交错,孰能避开这古月之事,只是大家都在个偌大的棋盘之中充当一粒粒棋子,任何事情,任何结果都不是一个人可以承担。 第173章 南越遇袭 南疆如此遭遇让康虞雅对南越不免有些担忧,季见龙二人离开了南疆,便直奔南越而去。 南疆之内虽说大,但是去往南越的路途也不算坎坷,二人知道方向也知晓路线,不出五日便走出南疆大山来到了南越。 南越与南疆不同,南疆是古木参天林密草长,可南越与南疆的环境有着巨大的差异。南越地广人稀,植被茂盛,林间多藤条荆棘,难以入得其中,因此,虽处南疆边缘,南疆人也甚少知晓有南越一族。 南越因地势地貌所限,甚少与外人沟通交流,如此一来,时间久了就变成一个世外桃源之所。 二人在荆棘密布之山林之间行走,再加上此处山势陡峭多险峰峻石,更是密布高山深涧,不同南疆绵延百里的山脉,因此林中赶路也就要多花费些时日。 行至第三日,一早便听见叽里咕噜之声,似鸟飞鸟。 康虞雅突然停住脚步,紧拉着季见龙之手。“小龙,这鸟叫之声乃是人为所扮,不是真鸟,我们的行踪怕是已经被人发现了。” 季见龙静儿一听,一阵叽哩哇啦之声,感觉这声音是如此地熟悉,莞尔之后拉着康虞雅提起灵力踏叶向前飞奔而去。 只见五六个黝黑之人围坐一团呜呜直叫,各个表情愤怒,怒面吼叫。 二人在远处的树上稍作停歇,只见那些黑人所围之物乃是七具黑人精壮年的尸首,每个黑人都手持长矛,一会捶地跺脚,一会长矛指天,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进行着一种庄严的仪式。 一炷香的功夫结束后,众位黑人都群情激奋,纷纷跪倒,四肢趴地,双手摸在那些死去的同伴的尸身之上。转而跪拜在他们首领脚下,似乎是要为他们死去的弟兄报仇之类。 只见那为首的黑人首领,目光如炬,神情坚毅,对着他们的族人叽里呱啦一顿,说完那些黑人便都不再言语。 季见龙此时便是冲着这些黑人而来,因为他早就听到了熟悉的语言,只是不能听懂,但是依旧记住他们的音调。 那黑人首领便是季见龙的结拜二哥,黑人首领巴生。 此时的二人也就不再躲藏,飞身而来,落在巴生的身旁。 如此所为倒是惊起了巴生族人,那些族人围了上来,一眼便认出季见龙,随即都毕恭毕敬地退了下去,只留三人站在原地。 季见龙看到巴生如此,便知这之中一定有什么状况。“二哥,不知你们为何在此啊,你们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 “啊!兄弟,你还好吗?这真是一言难尽啊。”巴生一阵喜悦,随之便摇头叹声道。 “二哥,你给我说说看,到底是什么事情?” “上次一别之后,大哥便叫我在南越山林之中安顿下来,驻扎在南越的外围,一来可以保卫这南越族人,二来可以威慑进山骚扰之人。如今我们便是靠近南越生活,我们也甚少去打扰他们的生活,也绝不干涉他们,更不去他们的活动区域。” 见巴生有些自责,季见龙指着地上的七具尸体问道:“那这些族人是到底怎么回事。” “这些弟兄便是我们族外围放哨的守卫,一共七人,今日其他换班的兄弟去的时候他们各个都安静的躺在自己的哨岗之上。身上没有任何伤口,我也很是纳闷,不过这其中原因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季见龙听见巴生如此一说,便蹲在尸首边上,解开那些黑人的衣衫,只见那些黑人身上并无外伤,也无内伤,就在季见龙纳闷之际。 康虞雅说着便让季见龙找找身上的伤口。“你看他们神情安然,像是在睡梦中死去,似乎都很愉悦。听闻南疆有一种毒术,唤作迷梦仙,不过这技法早就失传。而且是随着上一任掌毒制毒使叶成荫的父亲死亡而一起失传的。听闻这迷梦仙需要极强灵力压制,不然自身便反受其害。” 季见龙起身看着康虞雅,因为他或多或少地知道一些不为外人知晓的讯息,“小雅,难道南疆也没有办法治吗?” 康虞雅无奈地摇了摇头,也是十分伤感,“是的,这就这毒的歹毒之处。” “如此一来,这次南道一回来南疆,怕是已经有什么消息,或许得到了他父亲所留下的武功秘法和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季见龙显得有些担忧。 康虞雅也看着众人,说出她心中所想。“南越一直以来都是不为外界所知,这南道一是如何知晓南越的,还是直奔南越而来,他定是有些什么线索,看来,南越此时有危险,我们当速速去南越。” “哎,我这怕是又要有负大哥的嘱托了。” 巴生说完便飞奔进树林,随即一声呼啸,一道黑色的闪电追随巴生而去。 康虞雅面有忧色,这时季见龙自然是心中了然。便拉起她飞身而起,提起灵力脚踏树冠,在林上飞奔。 巴生守护之地距离南越之桃源秘境也不过十里地,眨眼功夫,季见龙便飞越秘境外围的树墙,刚落地,只见这身后一道黑色的闪电越墙而过,飘然落在这季见龙和康虞雅身旁。 只见巴生空手坐于一条黑豹身上,这黑豹不知何时回到了二哥的身旁,此时也不多过问,只是他手中的黑矛不见了,让季见龙心中不免有些愧疚。季见龙也是此时才见识了这黑豹的能耐,心中叹服。 这秘境之外的迷路之林黑豹能识得,且速度之快,季见龙如不是靠康虞雅在身旁指路,断然是不可能比他们快。 二人快步走到南越大厅之内,只见大厅之内空无一人,出得大厅,向西而去,花园中也无打斗的痕迹,抬头向上看,只见雅静居大门敞开。 康虞雅眉头一紧,心感不妙,季见龙便带着她飞身而上,巴生也不甘落后。 三人来到这雅静居,只见外室空无一人,季见龙进得内室,然后进到里面的石屋,都是空无一人。 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季见龙忙赶回外室。 只见由曲山灰头土脸的进得外室。 “小静呢?” 康虞雅走到由曲山面前急切问道。 “昨日,圣女得到消息,说有一个面色黑炭之人已经发现了我南越秘境,将要对我族不利。圣女让我先行带族人进得这大厅之后的地下河中的一处溶洞之中,我安顿好族人,这才赶回。” 康虞雅一时瘫坐在地,不知如何是好,她失踪多年,对家事也全然不知,和妹妹相认不久便分别,本想此次可以和妹妹再次相逢却遇到南越如此一劫。 季见龙刚要去安慰康虞雅之时,只见她从屁股下拿出一片龟壳。上面沾着一丝丝血迹,便用手抚摸这龟壳。 季见龙知晓这是他们圣女家族的传递信息之物,是需要一种心灵感应之力,需要以圣女族精血为动力,外人根本读不出这其中的信息。 片刻之后,康虞雅双手有些颤抖地捧着那个那龟壳。“妹妹说她引着南疆之人去了西部树墙之外的悬崖。” “啊!悬崖?”由曲山惊叫道,似乎是有着不详与恐惧。 “怎么了?”大家很是不解地问道。 稍有停顿,沉思过后的由曲山慢慢说道:“西部树墙之外的悬崖是我族的禁地,历来是有进无出之所。百年之前它还是我族的先人墓葬之处,并不是什么禁地。但是百年前我们南越那一代先人之中有一位名唤作康长水,他在还没有身死便进入其中,并嘱咐后人,悬崖之下以后不再葬人,而是作为惩罚作恶族人之所。自那以后,西部悬崖便成了我族禁地。不论人畜,进去之后都没有出来的。” 巴生说出大家不敢说的话。“如此一来,圣女怕是想和这贼人同归于尽了。” 康虞雅仍旧是不死心,也不认为妹妹就这么就没了。“小龙,你带我去往悬崖边看看可好。” “好!” 季见龙也顾不得那么多,带着康虞雅飞身而去。 巴生愣在原地,由曲山在二人身后大叫道:“不可以去啊,太危险了。” 巴生随即也一个呼哨,黑豹一个纵跃落身于巴生身旁。“走吧,你作为一族之长,你族圣女为族人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你作为族长此时也当去帮你们圣女一把。” 巴生说完便把由曲山拉上黑豹的背脊,在这宽阔的脊背之上,只听见两耳生风,呼啸而过,二人一豹便来到悬崖边,只见悬崖旁此时已经是空无一人。 这才在季见龙身后不过半晌,此时却不见他们人影,巴生招呼黑豹往下而去,黑豹却是站立不动。 “这黑豹也甚是有灵性,能感知悬崖之下的危险。”由曲山此时也怕得罪先人,扰乱了先人的清净。 巴生此时不知如何是好,便往下看了看,只见悬崖之下,一片雾气,根本就看不见这下面是何物。 “我们先祖有遗训,我们族人非犯不可饶恕之罪,不得下去这悬崖。如今圣女怕是已经和歹人双双下去的悬崖了。里面凶多吉少,以你我之功力,断然是下去不得,如若这么贸然跳下去,岂不是枉送性命。我们何不守在这悬崖之上,族谱上有记载,悬崖四周乃是坚韧峭壁,唯独靠近我桃源秘境之处一处稍缓,如果他们能上来,那此处便是他们的出处。” 由曲山此时也并无他法,只得告知巴生在此等候。 “也好!”巴生无奈地点点头。 二人一豹便默默的望着这迷雾重重的悬崖,这近在咫尺的悬崖,却看不透里面是藏有何物,到底有多深,叫人心里甚是难耐。 此前季见龙康虞雅二人来到悬崖边,悬崖边上放着一块带血的龟壳,康虞雅连忙捡起,只见这龟壳之内所述信息,乃是康虞静的诉说。 “圣女康虞静,迫不得已有违祖训,望族长和族人另觅圣女进去雅静居内石屋修炼学习,日后她也定能守护南越,望以后族人也不要再违祖训。” 康虞雅看着季见龙,似乎是在寻求意见,季见龙便掏出清神珠,二人一人一珠,抱起康虞雅便飞身而落。 下往悬崖之中,只见悬崖上端藤蔓茂盛,转而进入迷雾之中,伸手不见五指,二人只得紧紧相拥,彷佛这世界便只有他们二人。 二人一直往下而去,一盏茶过后,二人仍旧在迷雾之中下降,这悬崖之深,着实让人难以驾驭。 渐渐这迷雾暗了下来,远望而去,对面悬崖峭壁距离南越秘境之处的悬崖不过三五丈之远。不同的是对面悬崖之上光滑如镜,没有丝毫的杂物与藤属。 然而靠近南越的峭壁之上密密麻麻布满一个个石洞,石洞之内布满一具具棺木。 此处的藤蔓也到此为此,藤蔓似乎是从上而下生长,藤蔓所长之处尽皆是整齐而列。在此之后均不再向下生长,彷佛这便是生死的分界。 季见龙看着四周的棺木,紧抱着康虞雅。“此处果真如由曲山族长所说,乃是你们南越族人的埋葬之处。” 待二人下到达悬崖底部之时,崖底乃是一条宽三丈的河流。河流三尺之上的镜面峭壁下有一间间石屋,一口口石窗。 季见龙提起灵力,脚踏水面,直接来到一间石屋之内。 下到悬崖之内,感觉悬崖底气候宜人,无蚊虫野兽花草树木,唯一可见的活物便是这河流之内的不知名的小鱼在游弋。 进得石屋,石屋之内空无一物,石屋中央有一井,季见龙走近一看,只见井口之内泉水喷涌而出。外面河流之水似乎是从这井内流出。石屋有一石门,从石门而进,由北向南而去。 悬崖之内回廊石道把石屋连在一起,石屋如同一颗颗珍珠。而这石屋之内一间间都空无一人,有些石屋之内有些石桌石凳石床之类,也有些石屋靠近河面有些石窗。有些石屋之内摆放着石灶石碗。只是很久没有人使用过这些用具而已。 二人继续向前而行,约莫走过二十多间石屋。石屋之外的河流也到了尽头,远处一处巨大漩涡旋转而下,带走了此间多余下的水源,也带走了密闭崖底的一切生机。 二人走到漩涡旁,漩涡的背后有一扇石门紧闭。季见龙四处寻找机关,只见这漩涡旁石屋仅有四处光滑的石壁和底顶,再无其他之物。 第174章 崖底知往事 “这机关一定是在室内,我们在外间无法开启。” 康虞雅看着季见龙找了半晌,仍旧是毫无所获,断定这石门似乎是从内而关。 季见龙贴耳在门上,只见里面隐约有声响。 “只要你交出制毒秘法,我便不会对你南越有他意,只要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我立马就走。” “他们二人似乎都在,只是二人并不在一处。否在这南道一硬抢便可,不需要多费唇舌。”季见龙听得里面如此一说,便知道小静在内暂时没有大碍。 告知之后季见龙把康虞雅拉到一旁,一道掌力拍打在石门之上,石门却纹丝不动。 康虞雅见状也是无奈,“这石门太厚,石门和这悬崖已经是融为一体,不得其法定然是难以打开。” 二人进不得这石屋,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好在知道了在里面康虞静的安全。 只听见里面康虞静声音回响道,“你便是南道一?你已经知晓了我南越族人的居所,那你就当也知晓你我二族族人之历史渊源,料想今日之事定然不是我们先祖所希望的。” 南道一寻不见南疆圣女,便在石室内疯狂攻击,只是没有目标的他只得胡乱而为。“你不要再装神弄鬼了,你给我赶紧出来,否则我便要下毒了,到时候别怪我无情了。” 康虞静也似乎知道这机关的开启之法,便安然说道:“看来你还是不了解你我族人的渊源,就让我来告诉你吧。” “我可没有时间听你废话。”南道一此时已经是有些暴躁。 “你可知道南疆为何叫南疆毒门吗?” 有些无奈,也就没有继续动作,南道一只得坐在石道之内,“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赶紧给我交出制毒的秘法,我就不会对你们南越怎么样,我先祖已经把解毒要术给了你门,因此我们也对你构不成威胁,你只需给我交出毒术纪要,我便马上离去,绝不再踏入南越半步。你现在虽有解毒要术,只要我下毒,你一时之间也是无法解的,何必自寻苦楚,惹怒我了没有什么好下场,你们南越也别想安存。” 也不顾南道一愤怒嘶吼,也不顾他胡乱发泄,不知藏身何处的康虞静缓慢说道:“不急,待说我完你再来要这制毒之法也不迟,你我二族先人流传的事情已经有近三百年了,那时南疆本是由三个部族联盟而成,各自有着各自的武功和毒术秘法,互补相传。那时他们是为了抵抗古月国的侵扰,不得已组成的联盟,号为南疆三盟,他们分别为川南部族,苗峰部族,和桃源部族。随着岁月的更改,武功和秘法仍旧是互不相传,他们各自有所专长。随着联盟时间甚久,三盟便也不好再分开了,川南部落便是传至今日的万氏一族,苗峰部落便是那叶氏一门,没错,就是你们叶氏一族。” “告诉我这个有何用?” “起初三门实力相当,也就无所是非,每一族在在盟内占据一席之地,只是这盟主之位五年一轮,由三个部落轮流而上,但是一百多年前,桃源部族神秘消失,而叶氏苗峰一族势弱,便提议由万氏一族领导剩余二族,改南疆三盟为南疆毒门,万氏历任门主。而你们叶氏只有在制毒用毒有一席之地,便为掌毒制毒使,地位仅次于门主,虽二族各有异心,但各有忌惮,因此也就相安无事了这一百年。” 南道一似乎是听进了康虞静所说。“难道你们便是这桃源族的?” “不错,如果没有后面的故事怕是你今日也找不到我南越之处。” 里面响起了南道一狂乱的笑意,季见龙也是十分不解,但是好在康虞静一时还算安全。“不用担心,他们二人在里面聊上了,一时之间出不了什么乱子,只是个南道一不知为何这么执着。” 随着笑声停歇,里面又响起来二人对话之音,季见龙和康虞雅也对南越的过往想有所了解,便也贴耳仔细听着,康虞静继续说道:“我桃源族虽功法上比不上川南,毒术上比不过你们苗峰,可是我桃源族有着高超的医术,且有一种秘法,便是让一人从小由医药侵体,那人最后成为我族圣女,她将会有着百毒不侵之体,我族更是擅长轻功和易容之术。因这三族相互制约,也倒让盟内稳定。” “你这是在挑衅我的毒物吗?” 南道一似乎受到了挑衅,施展功法之声又在里面响了起来。 康虞静似乎言语有些虚弱,也没有理会南道一,而是继续说着:“只是一百年前这万氏一族定要三盟归一,想让我桃源族先人联合川南对付你们苗峰族,我族先人康长水岂有不知这唇亡齿寒的道理。再加上我族先人康长水和你们苗峰族长的叶青私下交情过重,且互相爱慕,为了族人免遭毒手。康长水前辈便在一夜带领族人回到了我族之桃源秘境。就是如今你所闯之所,我们与外人甚少交流,也一直是以南越示人。我族先人康长水和你族先人叶青二人在我族离开三盟之后也时常有些书信往来,叶青为了表达感激,便把苗峰制毒秘法及其解毒要术给了一份我族先人康长水,但是我族素来不好争斗,因此这制毒秘法也就在收到之时便被焚为青烟,但解毒要术却一直流传至今。” “什么?焚烧了?”南道一在石屋之内暴跳如雷。 “如今你想要这制毒秘法,我族是没有的,你若是想要这解毒要术,我们到是可以返还给你。” “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休得骗我。”南道一说着便在里面挥起的拂尘,胡乱攻击。 “我有没有骗你,你心里清楚,你能找到我族所在之所,那你定是找到了你族先人叶青的墓地,并且进到了她的墓中。否则你也不可能找到我们族居之地,我料想叶前辈定然也是留有讯息,告诉你我们已经把这制毒秘法给焚烧了。你如果想要这解毒要术,外面石室之中的石桌之上石盒之内就是。” 南道一急忙打开石盒,只见一本发黄的古书,书上写有“解毒要术”四个南疆字体,打开扉页,只见里面的字体就如同在前辈墓中所写书信的字体相同。 扉页上写道: “吾兄长水,赖你族大义,使我三族免起纷争,为免起刀戈,恐兄受制于人,特书此解毒要术与你,望不负所托,发扬医德。毒乃我族自保之下策,实不得已,君子立天地间,当坦荡所为与所不为。毒医本同源同心,唯有医德仁心方可破毒厄之心。青妹顿首。” 南道一看得这段字体,便也不再追问。 自从进到这石室之内,只觉这石屋分外的怪异。况且南越圣女乃是百毒不侵之体,下毒已经是毫无用处。面对如此机关重重的石室,自进来之后便没有见到南越圣女的模样,更加是不知他如今藏身在何处石室,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南道转念一想,这悬崖高约千百丈,向上去是不可能了,然而这南越能把此处作为墓地,这便一定是有出处的。向上不可能,那这唯一的出口便是向下,向下唯一的可能之处便是这石屋之外的河流漩涡之中。 想到此处的南道一打开石门,一阵毒烟飞出,季见龙只得躲避。 南道一趁此机会飞身而出,直奔漩涡而去。 季见龙见南道一飞身入水进得漩涡,也不去追赶。他有清神珠在身,便也不顾许多,直接冲到那石室之内。 只见这石室之内,有六扇石门紧闭,唯一开的便是刚进来的石门。 康虞雅进来之后边大声呼喊:“妹妹。” “姐姐,你怎么来了。” 听得声音洪亮清脆地回响在石屋之内,却根本听不出是哪间石屋发出。 得知妹妹安全,康虞雅激动道:“妹妹,你出来啊,南道一走了,现在安全了。” 康虞静表现得有些绝望,“这机关都是在外面,刚我进来之时在慌乱之中打乱了机关,我本想与那南道一同归于尽。进来之后这石屋便连忙运转,我最开始是从最左边的石门而进,如今我也不知自己到底是身在何处石屋。” 季见龙摸索半天,毫无头绪,看着紧闭的石门毫无办法。“你告诉我们,该如何才能打开这机关?” 慢慢的康虞静也变得平静,“我也不知道,我族族谱之内的墓葬篇之内,虽详细记载了悬崖下的墓地和里面的机关,但是这机关石如何运作,进出墓地道路等记载都被人为涂抹,分辨不清。应当是先人有意为之,如今我便是命中注定,你们还是速速离去吧,不要和我一同困在此处。” 季见龙康虞雅二人茫然四目相对,这简陋的石屋室内,根本就没有多余的东西,只见这石屋之内只有正中一方石桌,一个被打翻的石盒,石盒之中空空如也,便也再无它物。 季见龙忙着移动石桌石盒,石桌便是纹丝不动,石盒到是可以移动,只是移动却毫无用处。 “你们不用管我了,赶紧想想出去的路吧,南道一能离开那说明也是有路可以出去的。”康虞静似乎是听闻到他们二人在屋外寻找破解机关之法。 “不急,你们先人可以进得这石屋之内,那就说明这石屋也便是有进去之路,不然这数百年来也不会把此处作为墓葬之所。只要我们细细察看定然是有出路的,再者这南道一可以走这水路漩涡而出,我们也可可以同样道路出去,为今重要的事情便是把你先解困。” 季见龙把每个石门都细细察看,只见这石门之厚,没有丝毫的缝隙,对着这石门使出五成的灵力发出一掌,石屋都同时震颤,难以察觉到底康虞静身在何处石屋之内。 康虞雅在这石屋之内走来走去,转而走到这进来的石门口。回头向内只见门旁有一机关,康虞雅搬动机关,这石门应声由左而右关上。康虞雅回到这石桌之旁,细细观察每一个石门,只见这进来的石门似乎与其他石门相比要大出一截。 “我南越部族尚七,部族之内的柱子,守卫,长老都是七位,小龙你看,虽说现在加上我们进来的石门是七扇石门,可是这石室却只有六个。”康虞雅似乎是发现了一丝的端倪。 季见龙细细观察,这果真如康虞雅所说,只见那另外的六扇石门都相距一样,只是左边的一扇石门距离这进来的石门稍近,而右旁的一扇石门距离稍远,季见龙便走到二门中间,只见此处并无其他不同,与屋顶和其他墙壁并无二样,根本就没有石门可见。 康虞雅看着这四周也并无再多一个石门的可能,便也转变想法。“也有可能是我想错了。最难揣度的便是他人的想法,说不定先人便是故意而为之。” “如若是古月他处的墓葬,这到是有可能,毕竟那些地方盗墓都太过猖獗,而你们先人是一个有信仰的族群,他们对数字七的信仰,就如同对你们的天树之神一样敬畏。因此我觉得他们不至于会随意更改这七扇石室的布局,更何况此处还是如此隐蔽,我们还是细细查找,一定是会发现什么。” 季见龙说完便对着这大概的位置打出一掌,这石墙之上丝毫没有半点变化,愤怒的季见龙便疯狂的打出数十掌,待康虞静在石室惊叫才停手。 “这石屋之内地动山摇,似乎是要塌了,你们还是赶紧离去吧。”康虞静在里面大声叫喊道。 季见龙此时已经茫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康虞雅安慰着康虞静之时,刚被季见龙用掌力拍打的石墙之上,一块石头掉落下来,季见龙走近一看,只一个小型的石洞显现出来,季见龙清理干净这石洞,这石洞之内就如同这桌上的石盒一般大小,季见龙间这石屋之内只有这石盒适合这石洞,便拿过石盒插进这石洞之内。刚插入这石洞,石室内的哄哄吵杂之声便戛然而止。 随即一扇石门便由上而下开启,封锁石门两侧的石头纷纷剥落。待灰尘散去,这一扇石门便多了出来,二人便走进那石屋室内,待进去那石室,只见这石屋分内外两间。 外间石桌石椅石凳,生活用具一应俱全,外间进门右侧便是石锅石灶石碗都摆放得整齐,石灶旁还有部分没有烧完的柴火,这室内干净整洁,季见龙用手在灶台上一抹,没有丝毫的灰尘,彷佛有人刚刚打扫过,二人便心头一紧,这之中难道还有人居住。 二人便小心走向内间,只见内间门上挂着用金线串接着一块块小玉片而成的门帘,看不见里面内间的情形。 季见龙小心拨弄这门帘,叮当清脆悦耳之声伴随着门帘的碰撞发出。 二人一惊,季见龙便站在门口道,“晚辈季见龙前来打扰。” 片刻之余,没见里面有丝毫的应答,二人继续小心翼翼的向内走去。 进到里面的,只见内间一个无门石柜内摆满各种男女衣饰。室内正中一张大石床摆在正中,略显透明纱帐从屋顶上垂下遮住这张大床,大床之上躺着两人。 康虞雅紧紧拉着季见龙的手,季见龙放开康虞雅,独自一人向前一步道,“晚辈季见龙不知前辈在此就寝,多有打搅,还望前辈给我们打开机关,给我们指出出路。” 说完便深鞠一躬。 躺在床上的二人,服饰鲜艳,都头戴纱巾,略微可见的便是一男一女二人,一左一右地躺在石床上。 仍旧是没有应答,季见龙径直走到床边,仔细一看,只见这石床之上的二人都已干枯,都已成了干尸。 季见龙回身对康虞雅道,“这床上二位前辈已经死去多年。我们似乎是闯进了他们的住所了,待我去找找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这石室之内也甚是简陋,只是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石床石柜之外,便只有一个石头梳妆台和一方石桌而已。 二人走那石桌之上,笔墨纸砚摆放整齐,石桌之上的砚台笔墨已干,镇尺下一纸上密密麻麻写有字体。季见龙根本无从识得,转而看向康虞雅之时,只见她已看得入神。 季见龙便在这石室内转悠,除了这石桌之上的一张写有特殊字体的纸张,便无他可用之物。 康虞雅看完之后道,“这二人便是我族先人康长水和南疆叶氏的叶青,他们二人因顾全大局不得不分开,所以他们便以这种方式在一起。一百多年前康长水安顿好了族人之后,再一次安葬族人之时发现悬崖之下悬梯损毁,以后不是武功高强之人是上下无门,下来之后便是有进无出,再加之悬崖内部经常会毒瘴弥漫,所以便毁掉族谱上上下悬崖之路的记载,并命令族人不得再下这悬崖。此后不久他便独自一人下到悬崖底部,远离部族与喧嚣。一次偶然的机遇,康长水发现,这悬崖底部的这个石屋之内,有一条秘密阶梯,可以直通南疆,便与叶青暗中来往,而后,叶青假装身死,与康长水双宿于这悬崖底部。” “有没有说这这秘密阶梯在何处。” “只说这阶梯在这石屋之内,且这阶梯尽头有机关锁,只可从阶梯内开启与关闭。” “那外面的石屋开启之法这纸上有没有提及?” “你看,这纸下面还有一张,你看得懂的,这是康长水因先离叶青而去,便怕叶青忘记外面的机关模式,特意写了下来,可惜了他一片苦心啊,叶青前辈没用到,到是为我提供了帮助。” “为何如此一说?” “因为叶青前辈待康长水离世之后,便自绝经脉随他而去了。” “哎,好一双苦命鸳鸯,好一段旷世情缘。” 二人感概这两位前辈的感情,相拥一起。 对这二人甚是艳羡,他们虽与世隔绝,却能长相厮守,深深情感能经得住平淡的岁月的考验,亦可让人看见二人情感之坚。 在康虞雅沉浸于二人世界之时,季见龙道,“我们的赶紧找到机关的开启之法,小静还困在这外面石屋之内。” 季见龙连忙拿出那丈康长水所写的纸,只见上面,详细记载了这悬崖底部的状况,以及告诉叶青这悬崖之上的瘴气很是怪异,千万不要去触碰。屋外的其他石屋都是空的,每个石屋之内都有一个在外控制的机关,如果外面的机关被毁,那其余六间石屋就会旋转,那时候就只能在他平时所用写石桌之下密道阶梯之内寻觅方法。 季见龙连忙搬开石桌,只见之内一道道台阶而下,一根根圆形石柱排列在台阶两旁,季见龙便连忙把所有的石柱由下推上。二人急忙去往外间的大石屋之中,大厅之中,只见外八门全开。正中一间之内,康虞静便躺在这石屋之内。 康虞雅连忙进去扶起康虞静,给他把脉,只是她脉象平稳,不知为何此时昏睡过去。 季见龙此时见到这般便也不打算久留。“这悬崖底部什么都没有,我们还是速速离去吧。” “好,那旋涡也不知通往何处,小静怕是难以遭受如此,我们还是走这密道吧。”康虞雅询问季见龙。 “嗯!还是走密道比较稳妥。” 随即二人来到了二位前辈的居所,从那石桌之下台阶而入,二人随即启动所有开关,台阶向下而进,随即便是一路向上,阶梯之内一片乌黑,但之内空气并不像年久无人般干枯无生气,阶梯向上之路中间少有弯曲,季见龙背着康虞静探路,康虞雅便跟着二人身后。 第175章 失忆 走在前路不明之路,走将起来总是让人觉得久远,时光的流逝彷佛在此也变的慢了许多。 仍旧是一路向上,好在台阶并没有过多的转折,只不过比之前的要陡了许多。 三人并没有停歇,片刻之余,向上的陡坡便变成了一条平坦的山道,山道的空气也变的舒缓了起来。 “这应当是距离这地面不远了。”季见龙在山道之内依旧摸索着前行。 平坦的山道走了约莫两三里之后,三人便进入到一间石室之内,这石室之大,可容三五百人。 石室之内的摆设一应如新,桌椅台架靠近墙壁摆放的是满满当当,走近一看,便是一些干枯的草药,酒水浸泡的各种毒物,最多的便是一些生活用具。这并不是一个住人之所,乃是一个存放物件的地方。 三人也不在意这石室的有何不同,只是这石室并不如悬崖底部,这里布满灰尘蛛网,显然是有些年头无人来过。 继续向前而行,穿过满屋的货物物架,前方便是一扇石门,门旁有一机关。 “到了!你小心点,这里有个机关。”季见龙说着示意康虞雅退后。 季见龙摸索着开启机关,只见这扇石门一左一右退却开启。 门开之后,让他愣住不动。前方正端坐着一位姑娘,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衣,身材一览无余。 “啊!” 那女子一声尖叫,季见龙也被惊吓的后退了几步。 随即二人便认了出了彼此,季见龙赶忙说道:“肖姑娘,对不住了,我不知此处是你的闺房,多有冒犯。” 歉意无比的他,说着便低下了头。 这姑娘便是南疆肖雨诗,她连忙穿好衣衫,康虞雅此时也走了出来。“肖姑娘,对不起,我们这一路而来,并不知此处通道是通往你这里。” “门主?” 随即外面传来了一阵吵杂之声,门口响起了问候之声。 肖雨诗便低声说了些什么,外面的人便迅速地散了开,外面又重归一片寂静。 肖雨诗再次整了整衣衫道,“你们这是从那里来,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我这房间之内。” 二人便只得把南道一到南越,最后他们几人身下悬崖,又从这石道阶梯而上,及其南疆与南越的二位前辈之事都详细说给肖雨诗听。 肖雨诗听了之后缓缓道,“叶青便是南道一的姑奶奶,是我南疆掌毒制毒使第一人,也是这毒术最为精湛之人,只是为人随和,性格温和内敛,并不喜好用毒,百年前莫名身死,叶氏一族都觉得是这万氏一族所为,只是那时这万氏表现的也是相当惊愕,自那以后南疆二族便融为一体,便也没有了多少内斗,不料竟是如此。” 康虞雅担忧地指着不醒的康虞静说道:“肖姑娘可否帮我看看我妹妹,她可是中了南道一的迷梦仙。” 季见龙心头一惊,迷梦仙是十分罕见之毒,是无药可救。 肖雨诗表现的也是一惊,走近一看,“放心吧,如果真是迷梦仙的话,怕是她此时已经没有了呼吸。当年你妹妹来我南疆与我一同学习之时,我便知她是百毒不侵之体。再看她呼吸平缓神情自然,怕是操劳过度,需要些休息罢了。” 听得肖雨诗辨别毒物,二人这才放下心来。 肖雨诗说此时出他心中的顾虑。“你们这一路而来也累了吧,突然造访我们南疆,并且进的是我的房间,我怕族人并不能理解,你们还是先在房间休息一下吧。” “也好!全听肖姑娘吩咐!” “此处石室乃是叶青前辈的居所广隶庐,本荒废已久甚少有人来住。我住过来也不过三五年,别看此处石室与外面并无二致,此处乃是我南疆的至阴至寒,且瘴气最盛之处,外面被我族豢养多种毒虫毒草。因他们不能承受此处湿寒毒瘴之厄,所以一般人是不敢轻易来的。” 季见龙见肖雨诗如此一说,对他的突然前来也并没有什么嗔怪,便也不做推辞,安心呆在肖雨诗的闺房之中。 肖雨诗把康虞静扶到床上躺下,便和康虞雅一同坐在卓旁,三人六目相对,略显尴尬,竟一时僵住。 季见龙打破尴尬说道:“肖姑娘,这阶梯便是通往悬崖底之路,悬崖底部本就是南越的墓地,二位前辈如今相安于悬崖石室,也算是如了他们心愿,只是这阶梯通道只能从内部关闭机关。” “季公子,不必操心,到时我便找一帘子挂上,我这地方族内之人是不会进来的,就更不必提外人了。” 康虞雅接着道:“肖姑娘,南疆最近可好,南道一是不是从你们南疆得到了什么东西。“ “不错,前几日族人来报告,这叶氏一族的老寨有人入得其中,几具棺木被人动过,那被动过的两副棺木便是南道一的父亲叶立名和第一任掌毒制毒使叶青前辈的。” “老寨?”季见龙不明问道。 “南疆最早苗峰族人,丧葬并不同外间,讲究的是人来人去都应当与家同在。老寨,便是按照生前所居之所建造的房屋,以供安置棺木所用。” 季见龙这才点点头。 “当然,南道一父母双亡之后,族人收敛他父母的时候把他父亲的随身之物都放进了棺木之中。那他定然是得到了一些遗物,至于这叶青前辈,据说那是她假死的突然,而她虽为叶氏之人,并不居住在叶氏寨子,她当时身死在清灵峰之上,她虽葬入叶氏老寨,我相信叶青前辈所著制毒秘法及其解毒要术并不在她棺木之内。” 季见龙也似乎明白,便点头道:“嗯,肖姑娘可以去往这阶梯之内,看看,说不定那里便有叶青前辈的遗物。” 随即便是康虞雅与肖雨诗低语些什么,季见龙也无心关注,靠在阶梯的台阶之上慢慢睡去。 阵阵鸡鸣声响起,季见龙睁眼一看,石屋之内竟也有石窗,透过石窗,看见外面天色已经大亮。康虞雅肖雨诗二人仍旧趴在室内桌上,便也不去打搅,径直走向石屋之外。 此处石屋设计甚是巧妙,乃是处于一处山谷之中,位于一谷中平台之上,石屋朝北,平台也有数十丈之广,平台外便是一条深不可测的溪涧,流水声潺潺不绝于耳,山谷自西向东而去,溪水从西面高山而下,西面为高山,不得进出,唯一可进之处便是这东面的溪流之上。石屋平台对面也是一座高山,高拔挺立,石屋之外平台有一处花园,里面各种奇花异草,鲜艳无比,花草上停歇着各种艳丽色彩的虫蛇之属。看着甚是悦目,可这颜色也让季见龙心凉,南疆之毒乃是采自这各种奇花异草虫兽之身,让人不寒而栗,避犹不及。 连日的奔波,季见龙也没有了主见,如今也可算是一流浪之人,无家可归,唯一的牵挂便是那身在古月的母亲,而母亲也对他没有丝毫的亲情。 而这让人茫然的世界,关心他的并不是亲人,季见龙只得苦笑着摇摇头。 当远方传来了脚步声,季见龙便连忙走进石屋之内,肖雨诗此时已经醒来,看见季见龙进来,便急忙走到石屋之外。 “门主。”石屋外花园之外一个声音响起。 “何事?” “门主,族人们都准备好了,就等你过去。” “知道了,你先去吧,我稍后就来。” “那属下先行一步。” 肖雨诗进到石屋道,“你们就在此安歇吧,今日乃是我南疆的大日子,我将要打破我们南疆两种族姓隔阂。破除一些旧的族规,我们族人已经都准备待续,待我去祭祀先祖之后便要颁布这南疆族规。” 康虞雅不知何时也站了起来,只见她道:“肖姑娘去吧,此次多久打搅。我们也离开南越有些时日,也不知道族人现在如何。还望你能告知我们这出去的路程,我们这就回身南越。” “不必客气,我们缘分如此,你们此行也为我解开了我南疆这数百年的秘密。只是你妹妹还没有醒来,此时回去的话,多有不便。” 康虞雅看向躺在床上的妹妹,只见她此时正摸着自己的头,四处打量着石屋。 康虞雅连忙跑去扶着康虞静道,“妹妹你醒来了,感觉如何?” 只见康虞静一脸茫然,道,“姐姐,你怎么在这里,我想你想的好苦啊。” “妹妹,姐姐对不起你,我不该让你一个人扛起南越。” 康虞静仍旧石一脸茫然,不知在嘀咕些什么。 “姐姐,我找到你了,我们赶紧回去南越,母亲还在那里等着我们回去呢,我就是为了寻找你出来为来的。” 此时肖雨诗走了进来,康虞静见自己躺在床上连忙起来道:“小姐,你怎么也在这里?” “你怎么也在?”康虞静看着季见龙跟在肖雨诗身后问道。 “什么?你不认识我了,你救过我两次,我叫季见龙。”季见龙有些惊讶。 “我可没有救你,我知道你叫季见龙。上次钟山派你说把我姐姐弄丢了,如今你找了回来我便不与你计较。” “南越桃源秘境之内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季见龙道觉的有些怪异,连忙问道。 康虞静也是一脸的不解。“你去过我们秘境?是不是姐姐带你去的?” “不是,你是真不记得还是假不记得?” 计较再次问道:“那你是怎么把南道一引到秘境西部悬崖之内的?” “什么南道一,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人。” “好了,人好了就好,没有关系。”康虞雅高兴不已,也不顾其他。“你我姐妹都是如此,随他去吧。” “姐姐,怎么了,难道我真的忘记了一些事情?” 高兴又有无奈的康虞雅点了点头,“是的,不过那些都不重要。” 康虞静也是一脸喜悦,“对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姐姐你回来了,我们这就去南越,母亲还在日夜盼望着我们回去呢。” “妹妹,我知道你不喜欢呆在南越,不过母亲已经去世了。” “啊,不会的,我不久前才跟母亲联系过,我答应母亲一定要把你找回来。”看着康虞雅如此,康虞静似乎觉得这一切都是真的,说着便是泪流满面。 康虞雅抱着康虞静,二人静静的流泪。 “嗯,妹妹,我听肖姑娘说你比较喜欢南疆,如今,南越之事,我会处理好,你要回去随时可以,不愿意回去你就安心呆在南疆。” 康虞静默默流泪道,“母亲其实一直希望你能回去,如今你回去也能了了她的心愿,我就不回去南越了,我还是跟着小姐一起呆在南疆吧,我对南疆一切事物也都熟悉。” “好了,你以后就叫我姐姐吧,不必太过客气。你我一起这么多年,早就不是主仆的关系,我一直把你当妹妹看待。好了,你就在此休息,今天是我南疆的大日子,我会把你姐姐他们送出南疆的。你安心养伤。此处便是广隶庐,当初还是我们一起来这清理打扫的,你安心呆着。”肖雨诗也安慰着康虞静道。 “妹妹,你没事就好,我如今先回南越把一些事情处理了,你就安心在此吧。”康虞雅说着不舍地起身离去,妹妹如此也不知是何缘由,但是让她少去一些烦心之事,也是甚好。 康虞静点了点头,虚弱的身子也站不了多久,便又回坐在床上。 二人随即告别,出得石屋,肖雨诗便在前引路。 二人跟在肖雨诗身后,一路的花草也各具异色,各种虫兽也如同不曾见到他们三人一般,仍旧各自吃着自己的食物,各自飞舞与跳跃。 也不知走了多久,突然肖雨诗停了下来。 “你们朝前走,不过一日,便可到你们南越的地盘。我有要事在身,也不便多送。” “多谢。” 二人默默地点点头,看着肖雨诗回身消失在茂密的林叶之中。 第176章 迷失山道 二人离开了南疆,直奔南越而去。 “呼……”刚进踏入南越,一只响箭便飞奔二人而来。 季见龙一手抓住响箭,一看乃是巴生部族手下所为,用灵力细心查探,不见任何人影,季见龙便再向前一步,一只暗箭从身后飞来,如不是季见龙以灵力提升听觉,暗箭还是很难发觉的,只是仍旧不见人影。 季见龙没有想到二哥如今到是把守卫调教的严密了,如此布下眼哨和这响箭暗箭相互使用,也不失为先礼后兵之法,并且黑人兄弟的隐匿之法也相当高明,季见龙仍见没有发觉身形。 便也不多做试探,也懒得以灵力去探寻,为了不造成没必要的伤害便道:“我是你们首领的兄弟,我回来了,不要再放箭了。” 季见龙随即继续往前,一路便是畅通无阻,待季见龙刚走到树墙之前,只见巴生和由曲山便在门口等候。 巴生一把拉着季见龙道:“好兄弟,果然身手不凡,居然安然无恙,哥哥我很是高兴啊。” 巴生已经把周遭都布置的妥当,警戒很高。季见龙和康虞雅都感到很欣慰,南越一直都是隐居之地,外人少有知晓。 若不是这百年前的姻缘,南道一便也不可能知晓这一秘密所在。 由曲山和巴生二人见得季康二人归来,便知晓南越可安康。 如今这南道一离去,知道了这地方无可用之处,他那种野心勃勃之人,也不会在意这一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 “如今我族圣女未归,族人也就没有了精神寄托,还望康姑娘留下来。”由曲山突然说道,让康虞雅有些为难。 此时,康虞雅面露难色,季见龙便道:“由族长放心,你们的圣女是不可替代的,这是需要上一的传承,小雅虽说是你们南越之人,早年失踪,如今也是记忆未曾恢复,如若把她留下,与你族人毫无半点帮助。这岂不是枉有神威却无所用处,这可不是你们南越圣女的本意。圣女本就是治病救人造福一方之人,我觉得你们可以把那宋静安医师奉为圣女,这到很是贴合圣女的本意。也可让你们南越重视起这医术医药,长此下去,必定让南越长久留存于西南大地。” 由曲山有些为难,贸然让她人为圣女,这和祖制不合,“这……这恐怕是有些不妥,圣女南风在世之时,关于圣女传承一事,她对我是有过嘱托的,她的两个女儿任意一个都可是圣女继承人,这外人……” 季见龙连忙打断由曲山,不想让他坚持,也有些私心,因为他不想和小雅分开,“这便是族长你的不对了,圣女的本意是让她的后人传承南越的一切,应当不是要固定人选,否则不就有自私之嫌。只要是有利于南越之事,我看族长也不必为难,族人也是需要一个精神上的支柱,圣女之事,怕是你再也没有别的人选,只有这拥有悬壶济世之心的宋医师才是最佳人选。” “哎,如此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季见龙一再坚持,康虞雅也拼命摇头,由曲山此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巴生有些愧疚,不好明言,季见龙也看出来他的所想,“二哥刚跟我商量,他想过些安稳的日子,不再四处漂泊流浪,是否可以在你们南越外围扎根留下。” “这到是可以,圣女走之前还提起过,此次的危机全赖巴生族长的提醒,也得他族人的帮助。不然我族怕是有灭族的危险。我族自从来到这桃源秘境之后,便把功法灵力荒废了,大家都是普通的山民,并无好斗争强之意,如今落得自保堪忧的境界,有了巴生的帮助。我们也就心安不少。” “那便甚好。” 由曲山说着走到巴生面前,言语也十分诚恳,“如若巴生首领不嫌弃我们这地方的话,我们族人很欢迎。” 巴生此时已经是眉笑颜开,心事也终于了结,“那就多谢族长,我只要族长能给我得族人在在树墻边有一固定居所就好,我一来受大哥的委托守卫南越,二来我们流浪多年,不曾有如此地方适合我们,因此,我愿意继续守护南越。” 此时南越安宁,而古月情况不明季见龙又有了离去之意,“嗯,那好,二哥你就辛苦了。我打算去图林山河庄看看大哥。我们也好久不见,如今我也算是四处流浪之人。没有家国之分,只有一些兄弟朋友,这天地间虽广矣,吾所往之少矣。” “兄弟,放心去吧,我会把这南越守护好的,这本就非是非之地,想来这也并不是外人所争之所。” 巴生说着拍拍季见龙的肩头,示意他也不必如此落寞,但是也又不知说些什么,只得苦笑两声。 康虞雅也无意长留南越,此间并无太多牵挂,还不如速速离去,不然南越之人太过热情,到时候也不便脱身,也怕过得久了对妹妹的愧疚徒增。 季见龙当下便做好打算,立即赶往南岭之地。 由曲山见二人执意要走,便也不好多做挽留。 二人离开南越桃源秘境,是一路向东,离去的情景也不甚急迫。 心有所安,也就有了时间游山玩水一番,连日来的奔波劳累,康虞雅还没有走出这大山,就已经有些乏累。 这大山之中不比古月各处。此时想要歇脚也并无过多的地方,季见龙便提起一口灵力,飞身而上,只见这山葱翠之色向东连绵不绝,似是没有尽头,往南突然出现一处高耸大山,山腰上亭楼阁宇甚多。 看这装扮,眼前的建筑不是庙宇便是道观,如要安心休息,避开虫兽花草,那便是一处好的去处。加之对这深山之中如此规模的建筑,也令人好奇,季见龙便带着康虞雅直奔而去,三两下就来到了这高山之前。 走近山前,虽不得上山,此时也可看的清楚,眼前的山乃是一处道观圣山。 远看气势恢宏而又有富丽堂皇之感,如此鄙陋之所,青烟袅袅香火之茂盛乃世间罕见,那必定是名山名观。 只是远望不见有人影,二人走在山道之上,慢慢步入上山台阶。 季见龙看着道观若有所悟。“此处要么就是圣山,要么就靠近大城,否则如此烟火定然不是平凡小庙所能拥有。” 康虞雅只是略显疲惫地点点头。 前行不久,一门楼立在山道入口处,上书三个大朱字‘一天门’。 沿着山路一路向上,台阶整齐而又显得有些年头,台阶边缘已经被上山之人磨平变的瓦亮,两端也被并没有草藤侵占。 山道两旁古木参天,遮天蔽日。 一炷香功夫,二人便来到了二天门,与一天门并无多大差别,只是略显古朴。二人没做停留,一路向上,山道上偶遇几个三两成群的老妪,一路前行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南天门门楼之下。 门楼之内,便是平坦开阔之地,道观便在其内。 山门之后是一座名为三清殿的大殿,上面供奉着灵宝天尊,道德天尊,元始天尊。 此间与古月并没有太大的差别,穿过三清大殿之后是另一座大殿,一眼便觉得有些奇怪,此殿门上并无它字牌名称,门楼却上空有楼牌,大殿门外两侧香火鼎盛,大殿内人群涌动,却鸦雀无声,都在默默地朝拜许愿。 季见龙康虞雅二人进得这无名大殿之内,只见大殿之内供奉着一座雕像,乃是一鱼尾人身的女性鲛人。 季康二人相互对视之后,心中纳闷,鲛人与外界甚少交流,不料南岭深山之内居然有人识得鲛人,还为他她立像造庙。 二人再仔细一看,发觉鲛人和皎月神似,造就得是栩栩如生,彷佛如真人一般。 季见龙不解地低声看着康虞雅。“此间之人难道与南海鲛人有所渊源。” 康虞雅点点头,示意季见龙不可言语,因四周的众人都是沉默不语,默默祈祷。 季康二人站在人群之后,随着离间一阵钟声响起,众人都慢慢散去。 二人也无心朝圣,只是想觅得一处厢房略作修习,便也欲随着众人离去。就在二人刚要离去之时,一小道童来到二人面前道,微微行礼之后拦住二人去路。“二位,家师有请二人过去一叙。” 季见龙迟疑了一下,不解为何这间主人单单寻得二人进去。 那道童见季见龙有些担忧,一时没有答应便接着说道:“二位放心,我们并没有恶意。家师自从出家以后。就再也不见外人,如今家师已经在此百年有余,一直居于此中,对外人并无恶意,还望二位莫要推辞。” 看着康虞雅并没有反对,季见龙也就不好推辞。在这山中道观香火鼎旺,如此受到山民爱戴,想来这观主也不是什么坏人。道家讲究清净无为,与世无争,因此也便放下戒心。 跟随道童,绕过鲛人像,后间有一紧闭的小门。 从门而入,一庭院出现在眼前,此处庭院之内不似常庭院,里面无草树藤蔓之属,路面铺就得尽是沙砾贝壳之类,妆点的是一些海中的干枯的水草与珊瑚。靠山旁有一石门,里面有间石屋,乃是从山中开凿而出,从庭院之内看不清里面是何物。 走近一看,内间门口一头木头制作的海猪哨兵站立在门口,活灵活现。 世间之大,世间的爱好也是如此之众,二人也不多想,继续向庭院内房间走去。 进得房内,才发现这房间与外界的布局差异悬殊,只见房内高约三丈,如同一个草原国的大毡房,只是要高大许多,房间之内是另一派天地,各处楼台亭榭,似是一处房间之内的花园,进得房间便是一条小河,再无其他出路,道童一个起落,落于小河对面亭内台阶之上,季见龙忙跟随而去。 此时细细观看,只见房间之内曲水环绕,无论亭台楼榭,各处皆有水道河流环绕,伴随着外间直射而入的阳光,加之屋内的各种镜子一样的布置,无灯的屋内此时也并不比外间昏暗。 河面之上也有不少小船停靠在各处的房屋之旁,如此环境,别有洞天。河中各种形态各异的鱼类,更是容虚才有之物。 “这世间能人巧匠果真是巧夺天工别具匠心。”季见龙看着此处如此打扮显得惊奇不已。 “小龙,这是不是仿照清水城而建?”康虞雅也已然发觉异常小声地问道。 第177章 结缘南岭 季见龙点点头,这细看来还的确是和清水城有几分相似,“看着是的,想不到此间这主人居然也能有此缘分,去到那南海之中,见识到了鲛人住所。” 转过几条水道,并没有乘船,而是跟随道童几个起落,二人便来到一处大厅之内,只见一位头发银白的老者安详的坐在床榻边,若不是从头毛之上看,那人也显得并不苍老。 老者身处的床榻之上躺着的是一具鲛人尸体,并没有什么遮盖,倒是让季见龙惊讶不小。 季见龙很是不解,鲛人很少离开这大海,一旦离开这便会因为鲛纱与鲛人泪而遭他人杀害,他们在陆上是毫无还手之力,不知此位鲛人是否遭遇到这样的不幸。对于鲛人来说,离开海更是意味着岁寿受损,因没有受到海水的滋润,没有海中所提供的一切,生活必将受到改变。 季见龙见那道童示意眼前的老者便是邀请自己之人,连忙躬身行礼。“见过前辈,不知前辈找我们前来所为何事?” 只见那老者微微睁眼起头道:“两位小辈上前来。” 康虞雅看着季见龙,当季见龙犹豫之时,康虞雅拉着季见龙的手往前走去,便一一做了介绍。 “不错,看来我三派有望了,精通三派功法,且是纯正的功法,不知少年你可是隐雾岛还是南海迷林之人啊?” 老者沙哑的声音,显得没有什么力,似乎是已经到了岁寿的终点,但是也能让人听得清楚。 季见龙惊讶之际,此老者居然隔空就能感受到自身所学的功法之源。更让他惊讶的是在不经意之间,突然感受到一股灵力悠悠进入体内而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是动弹不得任其所为。 “不错,隐雾岛有此人才,钟离门主死而无憾啊,你也算是保住了三派功法的精髓,想不到他在阴差阳错之间拯救了三派。”老者微微一笑,面容有些僵硬。 康虞雅看着季见龙一动不动,虽不明白原因,但是觉得似乎是老者有所为,便对那老者道,“老前辈,望你手下留情。” “好好,放心,我不会对我喜爱的晚辈下手的。再说了,以你的功力和体质,加上你身上的黑乌金令,我也奈何不了你。”老者说完随即撤回灵力,让康虞雅听得是一头雾水。 季见龙此时才知道那老者的恐怖之处,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幸好这老者时毫无恶意,不然定然是不堪设想,随即诚心说道,“多谢老前辈。” “我并没有干什么,你谢我做甚,我倒是需要你帮我一个忙。”老者此时一改疲弱之态,目光如炬地看着季见龙。 季见龙也觉得怪异,并不知晓老者用意,“不知前辈所谓何事?” 老者显得十分舒缓,“不知二位晚辈可听说过三派共主?” 如此怪异称呼是从未听闻,季见龙摇了摇头。“三派共主?晚辈从未听过。” “难道你便是三派共主商实究?”康虞雅感觉脑袋有一种炸裂之感传来,略有迟疑问道。 老者也十分坦然,“哈哈,果然还是女娃见识广泛啊。” “原来你没有死,而是在此隐居?”康虞雅此时表现的完全不像是原本的她,如同变成另外一人。 季见龙不解地看着康虞雅,也并没有太多的惊讶,毕竟她还有着不知的过往,此时或许是回忆起一些事情。“这三派共主是何?为何我不曾听说过,小雅,你为何知晓?” “小龙,我只觉头疼不已,随口就来,或许这只是我之前的记忆吧,就如同之前一样,突然对某个事物有所感,然后就控制不住自己。”康虞雅说着按着自己的头颅,显得很是痛苦,季见龙也不再追问,因为小雅也并不是头一遭如此,只是不知他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哈哈,你们知晓就好。这便是我要你帮我的事情,最初之时,乾定门派林立,而古月却只有一派,那便是九华宫。随着功法的传承与发展,后来由九华门人分化出现在的古月剑派与钟山剑派,古月才有三派共立,那时三派都由九华主导,只是后来九华势弱,他们不想也无暇过多地参与三派的事务。才由三派提出,选出一德高功强之人做三派共主从中调解各派事物。三派共主选出之后将不属任何一派,职位凌驾于三派掌门之上,但是却有不能干涉三派各自的事务,只是处理一些牵扯道三派事务之时才有如此权力。” “哦,原来如此,那为何现在三派没有共主一说?”季见龙还是不解。 “哎,这都因我而起。我便是最后一任共主,我是由上任共主提名,那时我刚过不惑之年,三派也相安无事,并没有什么外界侵扰。我对这共主一职也并无过多的想法,并不管理和参与三派事务。一次我出游容虚海,便是在那时遇见了鲛依善,我的人生从此而更改。”商实究说着轻轻抚摸着躺在床上的鲛人鲛依善的额头,二人才发现鲛依善虽死,但是面容仍旧红润,乃是一幅中年面容。 “哦,不知前辈到底经历了什么?” “那时我们是一见如故,也就在那时,我才知道我也是心有所属,也是有情趣之人,依善才是我的全部,因我不能常住南海,依善便做出巨大牺牲,她违背了鲛人的祖训,跟随我离开了南海,离开了鲛人,我们便隐居在此,我们在此享受了百余年的时光,如若依善不是为了我,她也不至于过早地离开这人世,如今依善也不在了,唯一在我心头的便是有愧于上任共主,如今听闻三派内忧外患不断,我却不能帮上一点忙。因此我便想让你继任共主之位,好替我完成心愿。” 季见龙听到此处,不知如何是好。“前辈,我并不是三派之人,也对三派不甚熟悉,况且因家父的缘由我与三派之中还有些嫌隙,确实不便。” “我长居南岭深山,虽不曾出山,但是对这古月各派之事也是有些了解的。这你不必担心,我已经认定你乃是最合适的人选,你我不同,你现在有喜爱之人在你身旁,不必像我这般隐居在此。共主之职也不是对你的约束。我如今时日不多,空活一百五十余载,如今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还望你莫要推辞。” “这……” 季见龙看着康虞雅,二人都十分不解。 “少年,想必你也知晓,隐雾岛也算是九华的分支,如今宗族有难,你也不好袖手旁观,凭借这层渊源你也当出得一分力。” 季见龙见一时语塞,“前辈,我可暂时代领共主之职,待有合适的人选之时,我便让出共主之职。” “也好,那便多谢少年人了。哈哈……”商实究说完指着二人身后的道童道,“这便是我的关门弟子韩正,到时候便让他跟随你而去,韩正他从不曾外出行走,如今刚到束发之年,还望你们多多给予关照。” 韩正一听有些着急,“师父,我哪里也不去,我要一直守护在你身旁。” “傻孩子,为师时日不多了,难不成你守着师父的尸首一辈子吗?你也该出去看看,世界之大,终究是有你喜好的东西。但是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如你的名字一样,要正直,为人正,做事正。为师死后,你便随这季少侠而去,落下水居门内之上的断龙石,永远封锁此间,我要和依善长眠于此,至于这道观就由它去吧。” 韩正刚要说什么却被那老者商实究用灵力控制住,似乎是商实究把灵力从韩正头顶灌输而入。 老者一边对季见龙道,“少年人,共主当有一副手,负责执法与行刑,三派之人有人做出有害三派之事,你就都交由韩正处理吧,望你好生照顾他。” 季见龙看着二人,默默地点点头。 片刻之余,那老者把毕生灵力都给了韩正,此时的老者很是虚弱,他自己慢慢的爬到鲛人鲛依善身旁躺下,韩正此时已经跪在商实究身旁,大声哭喊道,“师父,为什么?” “傻孩子,不要忧伤,生老病死乃是世间因果循环之理,况且师父也枉活了一百余载,记住以后做人做事要正,执法也要正,不要辜负了你这十几年的苦读经书法理。你随他而去吧,让为师和师娘长眠于此。”商实究说完微微一笑,满足地离去,躺在床榻之上不再有任何动静。 康虞雅拉着季见龙走近默默跪拜,然后拉着那道童韩正安慰一番。 在韩正不舍之间三人离开那水居之中,落下门口断龙石,水居便长久封存在山崖之内。 走到外面的庭院,此时的太阳高照,但韩正面色仍旧是阴沉不语。 面地如此落寞的韩正,康虞雅便把韩正当一个小弟弟一般悉心照料安慰。 大家都心知肚明,韩正的师父便是如同父亲一般,这样至亲的亲人离去,任谁都不能忘怀。 韩正把道观做了一些交代,便跟随季见龙朝图林山河庄而去。 季见龙一边询问着韩正,一边打探这去路。“正弟啊,道观身处如此深山,为何香火会如此鼎盛?” “此地也算不上什么深山,越过道观前的凌云峰,再往南几里地,便是南岭的云林城,听师父所言,此城虽不及海天城,但是也算的上是南岭之南的第二大城市。只是凌云峰山高难以翻阅而已,不过经过师父百年的修缮,已经都有山道可行。师父在道观之内平日里上山采药,治病救人,遇到一些疑难的症结师娘也会出手想助,因此我们这无名道观站在云林城也是有些名头的,香火也就繁盛了。哎,只是师父离去,怕是他们要失望了,再没有师父的医术,怕是云林的信徒要失望了。” “好了,正弟,人终究是要死的,刚刚你不是也把那些医术要书都交给道观的其他人了吗,相信他们吧。”康虞雅回头看着山道之上的信徒,心中也有些不忍。 “正弟,我们打算去往古月,你可知云林城前去的去路?” “听师父所言,我们道观向北而去是数百里的绵延山峦,是没有去路的,往东倒是有些山道,但是我也不知详情,得在山中询问猎户,他们的行途甚广,南岭大都比较熟悉。” “好吧,那我们先行往东!” 第178章 迎新旦山河横祸 图林山河庄内热闹非凡,临近度岁之日,庄内外一片祥和。 虽为寒冬之节,但时值正晌,南岭此时并无丝毫寒冷之气。 庄内大厅之内,庄众都汇聚一堂,庄内十数桌之上都摆放满满一桌酒菜,人也在陆陆续续落座。 “诸位!”图泽站在大厅之上开口道。 “各位家人,趁今天岁除之日,让大家齐聚一起,来庆祝今年的收成与镖局钱庄的兴旺。今时今岁幸得大家的努力,才有了我们图林山河庄的今日,待大家吃了我为大家准备的除岁酒,大家便可以去账房领取一年的收益,人人有份。” 众人都遥举酒杯,显得十分感激,“多谢庄主!” “大家不必如此,大家都是商会的一份子,这钱财收益只不过是山庄帮大家打点一下。呵呵,今年还不错,人人都能过个好年,账房已经帮大家都准备好了。今年还是照旧,大家领取了收益之后,有家有亲戚能投奔的速速回家,来年上元之后再来商议来年之事。以山庄为家的就各自筹划,但是结束之后不可留庄,寻觅一处藏身之所,不要怪庄主无情,我也是为了大家好,希望大家能够理解。今日大家便可开怀畅饮,共庆佳节。” 图泽说完酒樽之中的酒也随之一饮而尽,随即四周吵杂一团,欢笑与喜悦让人开怀。 好在图泽有规定,图林山河庄不可醉饮,否则图林山河庄今日便会疯狂。 每年的此时便是图林山河庄最为热闹的时节,图泽不曾亏待过任何一个庄众,已经有如此山庄的图泽也看得明白,钱财乃是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身外之物。一年的收成,只是留下一些作为老本,按照贡献的大小,都尽数分发了出去,至于各地的商会,收益都是自得,时不时还会从总会得到些补助。 如此的商会,庄众过的也甚是踏实,也肯为之奋斗与付出。 酒席持续不过小半个时辰,众人领取了银两和收益之后都慢慢散去。 亥时刚到,山庄之内就已经空空荡荡,此时的山庄也最为寂静。 图泽迷迷糊糊之中,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有些纳闷地捂着有些疼痛的脑袋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哎,也不知你什么时候来,年年提心吊胆。哎,今日怎么喝的如此之多了?” “庄主,我们去了啊!” 剩下的几位庄众在收拾之后和图泽打了招呼便也各自离去。 “好!好!诸位辛苦了,赶紧去休息吧,明日天明时分再来,早些把灯笼卸下来。” “好的,庄主,明日一早我们就来!” 图泽一边说一边挥着手。“嗯,去吧,明日年初首日,有的忙了,大家速速去吧!” 走在空荡的山庄之内,望着灯火通明红灯高挂的山庄,图泽显得是无边的落寞,此时虽头疼难耐,人却是异常的的清醒, 看着天际幽暗的星辰,图泽不觉脸颊之上两行热泪滑落而下。“哎!已经多少个年头了,你为何让我独自一人啊,女儿啊!你到底在哪里啊?你是否还在人世?” 再也承受不住过往的一切,浑浑噩噩之间,图泽孤独地倒在床榻之上。 不知过了多久,睡醒的图泽感觉口干舌燥,不觉的叫了一声。 “来人啊,水!” “来了!” 偏房突然传来了人声,随即便是开门的声音,只见一人进的内室,慢慢点亮油灯。 图泽艰难的扶着床榻起身,迷糊地睁开双眼,只见油灯闪烁,又慢慢地闭上眼睛,摸着显得有些沉的头颅,慢慢下到床边。 “庄主,喝水!” 图泽接过水杯,一饮而尽,脑袋逐渐清醒。“山叔啊,对不住,忘记今日乃是岁除之日了,还要让你来服侍我,实在是过意不去。” “庄主说的哪里话,你我多年的情感,我也习惯了,再者今日你高兴,和庄众们多喝了几杯,我看你早早地睡下了,怕你有个需求什么的,我也好照应,所以我就留在庄上。庄众们有家可回的都已经离去了,我又没有家可去,在这里我心里也踏实。现在已经是元日了,寅时刚过。” 图泽默默地点点头,心中也有些舒缓,这度岁乃是最为担忧之时,却不想这么一觉睡过,“哎,山叔,谢谢你这些年陪我度岁。那年如若我早些赶到,你也就不至于如此孤独。” 山叔早就收敛神情,对过去的一切都已经释然,“不说了,庄主,我得谢谢你,不是你的话,我也不能苟活至今,我那一大家的几十口人命的大仇也报不了。” “好好,山叔,你去睡吧,哎!我出去走走。我也睡够了,我想去庄里看看,元日到了,新年新气象,也要给庄众准备下好兆头。”图泽披着衣衫走了出去。 “庄主,你觉得灵验之石可真?会不会是巧合呢?否则全庄也不至于一年只能庆祝一次,岁除之时也不会这般冷清。”山叔实则是不能理解图泽为何要如此。 “哎,宁可信其有吧,已经应验一次了,虽有心理准备,下一次只是时间的问题,只是具体何时不得知。我没有多大的担忧,只是万万不可让庄众受到连累。哎,山叔,希望真的来临之时,你不要怪我把你留在庄上。” “庄主,我不怪你,我也无处可去,空活这么多年而已啊。自从十年前你觉得灵验之石应验了,这十年除了岁除你才允许挂上几个灯笼,其他的节日都是如同平常一般,庄众都很是不解啊,节日就是应该来庆祝的,不该这般冷清,今天庄上的小四还觉得他不该在岁除之夜被赶出庄子。” 图泽茫然看着天空,此时还没有完全明亮,仍旧让他担忧。 “哎,我不能冒险啊,如今庄上上下几十口人,我不能用他们的性命冒险,灵验之石的所见我仍旧是记忆犹新,我感应的是红灯笼高挂的夜晚,图林山河庄上下一片火海啊。山叔,若是今日无事,庄众的事情还是得你去安抚吧,也不必和他们细说,免得引起恐慌,他们不理解也没有关系,你也去休息吧,我去庄上走走。” “好的。” 图泽穿戴好衣衫,一人踱步于庄山,此时虽说是元日但是此处仍旧是笼罩在黑暗之中。 山岭之中本就人烟稀少,此时的山庄空无人气也就显得格外的寂静。 望着矗立在山庄之内隐藏在黑暗之中的石马,让人思绪渐上心头。 “也不知你是否还在人世,这匹石马可是你最喜欢骑的。”图泽喃喃说着走向石马,轻轻抚摸。 天虽未明,几个黑影闪身进了山庄,在星辰之光下也显得格外显眼,图泽立刻警觉起来,心头也为之一颤。 黑影入庄之后在庄内飞奔,直奔图林山河庄的大厅。图泽飞身而起跟随而去,只见数人已经站在图林山河庄的大厅之内。 图泽飞身进得大厅厉声呵道:“不知几位来我山庄有何贵干?” 只见为首的一人一身白衣,头戴面具,让人看不出丝毫的端倪。 那人慢慢走出来道:“庄主,我们此时前来,还望庄主见谅,我们是有事情有求于庄主,还望庄主么要推辞。” “你我素不相识,如乃是江湖救急,我当尽力为之,不知几位此时前来所为何事?” “我们有一番大事业要做,希望庄主把庄子腾出来给我们,你……”那白衣人身旁一人高声叫道,在他仍旧想说之时,被为首之人目光所慑,闭口不言。 图泽警觉了起来,“看来你们是来者不善啊。” 为首之人笑着走近,似乎是对付图泽胸有成竹,“哈哈,庄主哪里话,我们很是敬重庄主,先礼后兵,有的是一片善意啊。” “好一个先礼后兵,恕难从命。”图泽也是怒气暴起。 “帮主,不要跟他多啰嗦,我早就说过这厮冥顽不灵,不会听劝告的。”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刚说话的人脸上,随即那蒙面人道,“我说话哪里有你们插嘴的份,给我记住了。” 随后那人继续对图泽道,“让图庄主见笑了,是在下管教属下不严,庄主莫怪。” 图泽摆了摆手并没搭理眼前的众人。 那蒙面人在众人面前踱步继续道,“庄主,我们的确是需要借你的这个庄子,一年之后必定原物奉还。” 在火把亮光照耀下,图泽发觉他们身着海天帮衣衫,便高声问道:“我不知你们海天帮何时出了你这一位新的帮主,想必你也知道,我和海天帮的过节甚深,想要庄子的话,得先从我身上踏过去。” “那如此一来,便只能得罪了,庄主。”那蒙面人仍旧平淡的语气,尔后是随即手一挥,“你们去赔庄主练练,休得伤人性命。” 刚说完,他身后数十人一拥而上,把图泽团体围住,不等图泽准备好便刀剑相向,手无寸铁的图泽陷入了苦战。 蒙面人手再向前一指,一群群海天帮的人拥进了图林山河庄,只见四处噪杂之声响起,众人已经在发翻箱倒柜寻找起来。 众人寻觅而回,毫无所获。 “帮主,我们并没有发现什么密室宝库之类。” “全部退下!”那蒙面人见众帮众搜寻无获,眼前的众人又久战不下,突然大喝一声。 听得帮主似乎是有怒气,海天帮凶只得连忙飞身退下。 “图庄主,还不肯让出庄子吗?你就忍心让你们的庄众因你的一己贪欲而死吗?” 在蒙面人一挥手间,海天帮帮众押出一人,而此时正是和图泽一同留在山庄的山叔。 “庄主,不要管我,我也活腻了,我不后悔跟随庄主,庄主我先去了。”山叔见到众人如此歹毒,也明白图泽的担忧,说完便咬舌自尽而亡。 “山叔,不要啊!” 看着山叔身子慢慢瘫软,图泽冷冷地看着海天帮之人,从地上捡起一柄长剑,一剑砍杀了几位处身身后的海天帮帮众。 那蒙面人在图泽施展功法之时一招而出,一团水雾之气从地上涌出,立即将图泽定在原地。只见图泽的下半身慢慢由下而上冰冻起来,图泽咬牙直哆嗦,海天帮的帮众都看得都是心头一惊。他们的前任帮主便是如此这般惨死,此时再次所见,仍旧是不自觉地哆嗦了几下。 那蒙面人也不再隐晦所言,直言问道:“图庄主,听闻你们图林山河庄有一宝库,还望你能告诉我这宝库的所在。” 图泽一声不吭,咬牙在坚持,此时钻心的疼痛让他无暇顾及其他。心中也早就知道眼前这帮人是有所图,好在庄内就他和山叔二人,此时山叔已经身死,庄内也没有什么好担心,毕竟图泽早就不贪恋自己的性命。 见到图泽不言,那蒙面人微微一用力,疼痛之感慢慢由四肢传递道身上,身体虽有感觉,却已是不受控制。 “图庄主,你当真是不怕死?你当真不在意你一手建立起来的图林山河庄?”蒙面人说话间还想进一步动作,却见海天帮帮众都纷纷倒下。 那蒙面人面色一愣,双手手一抖,两道寒冰往图泽身后直射而去。 突然图泽身后亮出两道火花,把那两道寒冰尽数击落在地。 随即图泽身后走出两人,一人便是那古宁山庄的古凌风,一人身材较古凌风小,全身黑衣只露双眼,刻意隐藏自己。 那蒙面人见状,四周寒气逼人寒光外露,灵力化作一道道冰锥直刺三人而来。 古凌风拔出天怒宝剑,剑身一道火红,将三人护住,随即一道剑气直冲那蒙面人而去,快要击中蒙面人之时,那人凭空消失。 “哈哈,图庄主,你的庄子怕是保不住了。”蒙面人说话间大声狂笑,突见山河庄四处火光冲天,海天帮众人已经在四处点起了大火。 见一击而空,古凌风身行一晃,周身一道道剑气化作长剑,如同铠甲盾墙一般把三人团团围住,随即运出十成灵力,剑气如同剑雨一般,迸发而出,蒙面人此时显现在一丈之外,随即便消失不见。 此时的图泽已经被寒冰包围,只剩下头露在外面。 与古凌风一同前来的黑衣之人此时已经拿下头巾正对着图泽,古凌风望去只见背影,而图泽面色微微一笑,张嘴低声对着那蒙面人说着些什么,随即闭上了双眼,仍旧是站立不动。 古凌风用灵力搜寻了一会,并没有发现那蒙面人,此时贼人已经消失不见,他便只得收回天怒宝剑。 经此一战,古凌风他才发现天怒宝剑加上灵力之后的可怕之处,剑气所散发的烈焰与海天帮所纵之火,让四周已是一片火海。 看着图林山河庄上下被火海包围,眼前尽是飞天的火焰,任何人都没有更好的法子,只能是睁眼旁观。 “图叔叔,你怎么样?”古凌风此时在身后叫到。 那黑衣人赶忙遮住自己面容,古凌风来到图泽身旁想去触碰图泽,那黑衣人惊声叫道:“小心,这寒冰有毒。” 此时古凌风才从这黑衣人说话的声音听出黑衣人乃是一女子,自从他来到庄上找自己一同前来,两人一路之上并没有交流。 若不是此时听得她所言,她一直用手势比划,古凌风还以为她是一位哑巴。 古凌风此时看着图泽一动不动,不知该如何是好。“这……图叔叔,你怎么样?” “我们来晚了,你的图叔叔已经不在了。”那女子继续说道,言语之中尽是忧伤。 “图叔叔,都怪我,我应当早些赶到,都怪我。” 古凌风显得有些自责,说完便陷入了悔恨之中,毕竟古宁山庄和图林山河庄的交情甚深,若不是图泽爱女失踪,怕是早就结为亲家。 “好了,你也尽力了,此时此地也不宜久留,他已身死,且体内深藏剧毒,寒冰毒性很强,我们没有任何办法,就让他在这与图林山河庄一同离去吧。”那女子说着便转过身,看着漫天火海的图林山河庄在火焰的焚烧之下一片片一块块倒塌。 “走吧!” 古凌风还在纠结中不知该如何,此行无功而返,一时难以接受。 那女子拉着他离开了火海,只是她一直掩藏着自己的神情,让人无从发觉。 第179章 灰烬废墟 季见龙三人离开了南岭深山,去往古月必定途径图林山河庄,此时便也就直奔图林山河庄而去。 三人一路上谈笑风生,赏景游玩,好不快活。 韩正也在二人的说笑之中渐渐走出阴霾,心情大好。 翻过最后一座山,远望隐约可见那陷入烟雾之中的图林山河庄。 季见龙用手指着眼前的虚无缥缈之处道:“前面就是了,我们快到了,若不是雾气浓厚,我们便可一睹图林山河庄的芳容。” “龙哥哥,图林山河庄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好,图庄主人真的是那样吗?” 康虞雅微微一笑,见韩正已然走出阴霾,便也忍不住调侃,“正弟,的确是那样的,龙哥哥不会骗你的,到了你就知道了,你想吃什么都应有尽有,可不比你在道观之内,只是不知你是否有清规戒律在身啊?” “哈哈,我没有,我只是穿着道童的衣衫,并没入教,不相信你可以问师父……”突然言及自己的师父,韩正说着陷入沉默。 “好了,过去了就不要再想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季见龙说着加快了步伐,越来越近,看着前方的浓烟升起,并不似雾气,季见龙面中表情越来越僵硬,因为山中的烟雾都是从图林山河庄而出。 “正弟,保护好你雅姐姐。” 见到如此,季见龙越发担心,再也忍受不住,几个起落,飘然在树冠之上,直奔烟雾处而去。 看着季见龙飞身而去,韩正也不想一人落后,拉着康虞雅飞身而起,飞身跟随季见龙的步伐。 季见龙来到图林山河庄前,望着残存的门楼和那难以分辨的图林山河四个大字,一时陷入了绝望,原本端庄宏伟的图林山河庄,此时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雄风,显得无边孤寂。 图林山河庄已成一片废墟,偌大的山庄都被焚为灰烬。断壁残垣之间只残留着一些零碎的木架横梁倒在这破败黝黑发硬的地上。 “大哥!” 季见龙大声叫着一边用掌力清开道路,一边向内而去。 惨败的山庄之内,杂乱的废墟之间,一人立于天地之间。 “大哥!” 季见龙见状再也忍受不住,流着泪飞奔过去跪倒在旁。 康虞雅赶忙走近一看,随即双手捂面,泪如雨下。只见此时的图泽仍旧呈站立状,只是这场大火没有把他化作灰烬,而是把他变作一具干尸,面容依旧可辨,他面露微笑,神情自然。 “小龙!” 康虞雅此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心中也甚是难过,自从第一次在南岭山道见到图泽说起,她对二人有的只有恩情,如同家人一般时时照料着二人,此时无端惨死,让人不免落寞伤神。 “龙哥哥,雅姐姐!”韩正只觉自己是个局外人,不能痛人之痛,无法感同身受只能让自己处境尴尬。 片刻之后季见龙站了起来道,“此事一定要查的水落石出,还是先行把大哥安葬再说吧。”说着便要抱起图泽。 “龙哥哥,不可。”韩正有些担忧地说道。 “怎么了,正弟。这次算是我骗了你,以后我会找机会弥补你的,古月之大,我们也有的是时间。”季见龙回头看这韩正,十分不解。 康虞雅也觉得有些怪异,“小龙,且不可大意,我知道你内心的伤痛,但是如此大的一场大火,房屋砖块都被焚为灰烬,大哥尸身居然能保持尸身不坏,我看定然是有古怪的。” “嗯,我感觉到一丝的寒意,便是由这位大哥体内发出。”韩正也说出他的顾虑,只觉的寒气是他从来没有遇见,让他有些不安,灵力在挣扎反抗。 “这寒意!”季见龙冷静下来,浑身为之一振,方才用灵力去感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我知道是谁害了大哥了,正弟,你去看看周围还有没有残留的余孽,都给我结果了他们。” “嗯,好的。” 韩正说完人就已经不见踪迹,速度之快令季见龙也为之诧异。季见龙此时才发觉刚才他带着小雅和自己速度不相上下,如今才探寻明白,韩正的灵力已然是乾定高手级别,十多年的静心修炼,功法也已是出神入化。 季见龙从身上脱下衣衫,套在图泽身上,手上一道灵力升起,没有接触只是以灵力托着图泽,仍旧是有丝丝的寒意透过灵力传到的手中。 刚要起身,只听见有什么东西摔在地上。季见龙连忙回头,只见韩正正一脚踩着一人。 “龙哥哥,这周围果真还有余孽蹲守在这,外面山林之内有数十人,都被我解决了,带回来两个头头让你审问下。” “都清理干净了?”季见龙怒目看着躺在地上的两人。 “放心,龙哥哥,方圆一里之内除了在这的两个,就没有更多活着的余孽了。” “好的,你继续监视四周,把外面盯牢了。”季见龙一见躺在地下的二人,心中显得十分纳闷,不解为何是海天帮的人。海天帮虽然强横,但是实力在岭南,他们不敢贸然在外面如此所为,在南岭以北也还没有如此强横实力,决计不敢贸然前来对抗图林山河庄。再者图林山河庄虽是商会,然则上上下下高手无数,为何此处只有大哥一人的尸首。 “怎么是你?”躺在地上的二人爬起见到眼前之人是季见龙便惊叫道。 “怎么,二位认得我?”季见龙看着海天帮的二人,一脸怒气。 “啊……不认识,不认识。”二人连忙摇头挥手。 “呵呵!”季见龙手一挥,二人被灵力吸在半空中,吓得连连大叫。“少侠饶命啊,这不管我们的事情啊,我们只不过是跑腿的,都不是我们做的啊。” “说说看吧,说的好我便饶了你们。” “好好,饶命啊,季少侠,我说,我都说,我们都是海天帮的帮众,相必你也知道啊。一年前,你在我们海天城大闹,我们都已经记住你了,想必你也认识我们这些帮众的服饰装扮了。” “少说废话,你们为何在此?” “我们是被我们新任帮主派来守在图林山河庄的,他究竟是有什么想法,我也不清楚啊,只是帮主有命,我们不得不为啊。”其中一人显得十分惊恐。 “是啊,我们是被帮主逼迫过来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另外一人连忙点头附和。 “哦?你们新任帮主是谁?” “少侠,这说来都是笑话啊,我们还真不知道我们帮主是谁啊,我们从未见过他的面容,怎奈他功法高强,我们不得不从啊。他是突然就接管我们海天帮的,我们得知消息之时,他就已经杀了我们的帮主,如今他坐上帮主之位,也都是海天城的一帮元老同意的。可是……可是我们跟他毫无交情,他心狠手辣,我们真的是不敢不从啊,我们对他的所为所想是毫不知情,少侠,还望少侠饶命啊,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啊。” “那我大哥图林山河庄的庄主到底是何人所杀?”说着间季见龙用灵力把左手托着的图泽托高了几分,右手之上的二人降低了几分。 “是……是我们的新任帮主他…他…他干的,不干我们的事啊。” “是的,就是我们新帮主干的,我们都没有动手,只是来壮壮声势,决计没有做什么坏事,我们来的时候图林山河庄的时候庄上就已经只剩下两人了,其他人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这庄子也不是我们烧的。”另一人继续道。 “那你们帮主现在何处?” “少侠,这我们真不知道,不过我敢肯定他不在海天城。因为他不太喜欢去我们海天城,说我们海天城太热,与他灵力不相符。加上他此次受伤,肯定不会去我们海天城。” “受伤?何人所伤?” “就是昨日在图林山河庄大战之时,被一个和你这般年纪的少侠所伤,我们都不认识他,古月之上也没有听过这号人,不过他使得是一柄宝剑,那剑甚是厉害,剑气所到之处烈焰丛生,我们帮主便是被他用这烈焰所伤。” “一柄宝剑,烈焰……”季见龙念叨着,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好吧,你们去吧,不要再作恶,回到你们海天城,不准踏入南岭一步。”说着便放下二人。 “好的,多谢少侠,多谢少侠。”二人头如捣蒜,随即起身狂奔而去。 二人走出没多远,两道灵力直追而去,随着灵力及身,二人随即闷声倒地不起。 季见龙看着韩正,也没有多说什么。“你继续警戒四周,不要让外人进入此间一里之内,保护好雅姐姐。”说着抱起图泽,几个起落,进入废墟之后。 “正弟,你为何要杀那二人?刚小龙已经答应他们了。”康虞雅也有些不高兴。 “龙哥哥是放了他们一条生路啊,可以我和他又不一样,我又没有说我要放过他。” “只要他们肯改邪归正,那也是好的,人性本善啊,只要经历一些事情,他们就会慢慢有所改变的,也不能不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 “哦,雅姐姐,我问你,你说他们是不是坏人?” “是坏人没错,但是坏人也是慢慢变坏的,本性都不会坏,也还是有变好的可能。” “师父说了,世间有两种人,一种好人,一种坏人。既然好人可以生,那坏人就必须得死。难道雅姐姐觉得坏人不该杀,还是我杀坏人不对吗?” “哎,好吧,这也是他们的命,你就帮你龙哥哥好好守着吧,图庄主如今突然遭遇不测,我们就让他静一静,别去打搅他,到时候我们再作打算吧。”康虞雅也是无奈,此时韩正还小有些道理讲不清。 “嗯,好的。” 一炷香功夫之后,季见龙飞身而来,回到二人身旁。 “你把图大哥安顿好了?”康虞雅走到季见龙身旁,拉着他的手问道。 “是的,我把大哥安放在他的宝库之内,里面有个异石,奇寒无比,那便是安放大哥的最佳位置。” “宝库?那刚海天帮的人所说的帮主会不会就是为了这个宝库而来?” “有这样的可能,图林山河庄乃是一个商会,并没有其他,有的只有钱财,在古月也没有什么势力,只是一个经商行贾的行当,所为之事,所交之人都不是歹人。我看外间库房废墟之上白银都已经化作一滩滩银水,他们显然不是为财而来。图林山河庄能被他们觊觎的,怕也只有天地宝库了,但是如此一个紧要的地方,知道的人定然也不会太多,至于到底是谁,我们还得细细探查。” “那我们要作何打算?” “如今之际,我们要从长记忆,大哥的仇我定然要报,可是此时三派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我也不得不顾,哎……”季见龙此时压抑着怒火,看了看沦为废墟的图林山河庄又看了看韩正,长叹一声。 “小龙,古月能有那火焰剑气的宝剑,怕是也没有其他人了,不如我们先去古宁山庄了解下情况吧。”康虞雅知道季见龙所想。 如此也是季见龙的所想,便点了点头,“也好,便听你的。” 第180章 寻踪觅索 古宁山庄距离昌都城城南不甚远,但是隐匿在大山深处,他们不与外人交流,外人也就无从能知。 三人一路飞奔,怀揣不同的心境,两日便到了古宁山庄门外。 树影婆娑,风轻舞,月轻摇,庄院安定人浮躁。 韩正看着紧闭的庄园大门,毫无人气,如此落寞的深山山庄,让人显得不安。“雅姐姐,这是什么地方啊?倒是比较隐匿啊,不过和我们的地方想比也太过冷清。” “这就是我们要来的地方古宁山庄,你切不可乱来。” “哦,好的。” 刚到庄院门外,还未进门,便见庄内飞出一人,拦住三人的去路。此人乃是一位老者,一身灰衫,头须皆白,两道眉亦是白亮如雪。 “麻烦……”季见龙刚一开口,那老者双手背负道,“你们速速离去,此处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见季见龙被打断,来者也不客气,韩正突然开道:“此处就是我们该来的地方,你赶紧让开,我就是来你们这里的。” “好一个大言不惭的黄毛小儿,呵呵,此处你们怕是来不得。” “你才是黄毛老儿。” 那老者此时微微一笑道:“好,好,小小少年,我不与你一般见识,你们速速离去吧,这里当真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我偏不离去,你要怎么办。”韩正说完向前一步。 就在韩正向前一步之时,季见龙感觉一股强大的灵力突然如山崩般倾轧过来,季见龙只得连忙护住康虞雅。 韩正见被一股强大的灵力阻挡,斗意愈浓。突然以一种奇怪的身法一闪而过,出现在那老年人身后,随即一掌拍出,那老者只是看似轻轻一起,却在瞬间飘然落于韩正身后的山庄大门以外三丈之地。 “咚……” 随着一声巨响,地上多出一道深沟。 “果然有些手法,看来你们是来者不善了!”那老者面色一惊,随即身形一晃消失不见。 韩正正四处观望,一时之间无法探寻老者的去向。 “正弟小心,万花护体。”季见龙见到韩正一脸茫然,大声叫道。 韩正一听,脸上一惊,不知道季见龙怎么知道他会这个,当下便也不管那么多,忙使出万花护体,只见四周灵力突起,围绕周身形成一道道屏障,如同一片片花瓣一般,把他护在中间。 万花护体刚使将出来,只见屏障之上显现出无数手掌袭来,灵力都尽数拍打在这屏障之上。韩正感觉压力倍增,才发觉眼前的老者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 见韩正丝毫没有受伤的痕迹,老者便又回到了原来的所站之处。 “正弟,你收手吧,如若刚刚老前辈使出十成功力,怕是你此时也是站立不得,还不赶紧跟前辈道歉。”季见龙话语间有些责怪韩正。 “哼,叫你不使出十成功力。”韩正说着便是一招狂风卷地,化作一道狂风,夹杂着全部灵力,直奔那老者而去。 速度之快,避无可避,那老者愕然,想不到这少年此时的灵力突然暴涨,到了连他都忌惮的地步,老者此时只得硬接这一掌。 季见龙也是大骇不已,二人到了如此境地,当真是不可取。 就在二人手掌刚要交接之时,只见季见龙从下而上,十成灵力尽数使出,带着二人的灵力向上而去,伴随这一阵阵巨响,天上此时的乌云都被尽数驱散。 看着慢慢合拢的乌云,三人都楞在原地。 季见龙此时一口鲜血喷出,手脚麻木,随之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此时的韩正也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只顾着抱着季见龙,一脸愧疚,不知言语。 “小龙!”康虞雅连忙跑来,对季见龙把了把脉悬着的心才肯放下。 “正弟,你不要鲁莽行事,这次如若不是你龙哥出手,此时怕是大罗神仙也难救你了。” 那老者此时也是一脸愧疚道,“这位姑娘教训的是,我都一把年纪了还争强好胜,和这一个小小少年如此这般,哎,真是惭愧。” “前辈,是我们不对,和前辈无关!” 此时的声响已经惊动了古宁山庄的上下,只见古凌风古凌芳二人急忙冲出山庄,见到此情景。也是一脸茫然,根本不知刚才为何如此。 古凌芳冲过去拉着康虞雅道,“姐姐过来了,也不跟我们说一声。”随即看着躺在康虞雅怀中的季见龙道,“啊,小龙这是怎么了?” 古凌芳转而对着那老者道,“大伯,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呢,这回好了吧,打到自己人了。” “凌芳,闭嘴,大伯一生守卫山庄,处事分明,断然不会如此,小龙也是个明白事理之人,他们二人定然不会如此争斗,不要不明白事理就大呼小叫。”古凌风说着便走到季见龙身旁。 “哎,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啊。我果真是老了,没有办法再精进一步,此生有憾啊。”只见那老者叹气了一声,随之凭空消失不见。 “小雅,你们这是什么回事?”古凌风看着沉睡不醒的季见龙问康虞雅道。 “都是我不好,我要和那老伯比试,最后是龙哥化解了我们的争斗,引导我们的灵力冲天而泄,才会导致他如此这般。”韩正此时一脸委屈,低声说着。 康虞雅见到韩正如此,也有些不忍心,便道,“没什么大碍,小龙只是受到强大灵力的反震而已,现在他灵力紊乱,但是心脉平稳,待会就好了。” “那如此甚好,众人都散去了吧,我们进山庄在细细分说。”古凌风说着让山庄内的众人都一一散去。 “哦?”古凌芳有些怀疑地看着韩正,又对着他的头摸了又摸道,“想不到啊,小小年纪的小弟弟,居然有此胆量。你可知道我大伯是什么人吗?他乃是我们古宁山庄的一等一的高手。一生所做便是练功习武。放眼天下,也是少有敌手,你这一个黄毛小儿,当真是不自量力。” “你才是黄毛小儿,你是黄毛小女……” “哈哈,你,你敢说我,信不信我教训你?”古凌芳说着只得傻笑,不知这少年居然是这么一位古怪之人。 康虞雅不想韩正再次捣乱,想着还是要时常管教。“正弟弟,不准无理,还不给芳姐姐道歉。” “芳姐姐,对不起,哼。”韩正哼了一声,不情愿地说道。饶是在以前,他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但是季见龙刚因他惹祸陷入昏睡,心中十分内疚,此时不得已只得收敛一些,再加之他对康虞雅感觉的分外亲热,也就对她所言的都很听从。 “嗯,这才是我的乖弟弟。” “我不是你弟弟,我是龙哥哥雅姐姐的弟弟。” “好了,凌芳,来者是客,你如此这般对待,可不是我们古宁山庄所为。”古凌风说着示意众人先行回到山庄之内。 “好好,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好弟弟。”古凌芳说着哈哈一笑,走到康虞雅身旁,两人有着说不完的话,也就不再理会韩正,倒是让韩正显得有些无可适从,只得从康虞雅手中接过季见龙并守护在身旁。 穿过山庄的大门,步入山庄的院落之内,沿山而上,或台阶,或梯廊,一直向上,看着错落有致的景色,看着浑然天成的布局,古凌风领着众人来到了一处厅堂之上。 “小雅姑娘,不知你们为何突然会显身我们古宁山庄啊。” “啊!”韩正刚扶季见龙坐下,季见龙捂着头醒来看着韩正正看着他便心中有些担忧,“正弟,不可鲁莽了。” “我知道错了,龙哥哥,以后不会了!” 季见龙一脸茫然地打量着四周,发觉已经是处身屋内,眼前的众人都已端坐好,小雅也来到了自己的身旁,心中也就安然。 “我们已经进得山庄了。”康虞雅赶忙告诉季见龙,好让他适应也不至于唐突。 季见龙便和古凌风兄妹二人打过招呼。“少侠,此来多有打搅,还望你代我跟大伯说声抱歉。” “没事,大伯也是性情中人,不拘小节,哈哈。”古凌风哈哈一笑道,显得并不在意。 “对了,小龙,你此时为何突然造访我们古宁山庄啊?” 此时的季见龙有些许的伤悲,脸色也变得沉重。“我此来便是向你求证一事。” “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我想问你可知道图林山河庄的事情。” “哦,图林山河庄?” 古凌风难以掩饰脸上的神情,仍旧是有些难过与悔恨。 “不错,图林山河庄庄主图泽乃是我的结拜大哥,我前日去图林山河庄拜访,发现图林山河庄只剩下一片废墟。我从中查到,当初有一人手持能发出烈焰一般的宝剑,便来问问你是否知晓一些情况。”季见龙说着便神情黯然,有些期盼地看着古凌风。 听到季见龙如此一说,古凌风脸上的悔恨之色更浓。“哎,那便是几天之前的事情,那日突然接到怪异消息,用得是我们古宁山庄自军中传承的大纛之徽的落印。信中说有人要对图林山河庄不利。随即不久一个黑衣蒙面人也来到了我们山庄邀请我一同前去救援。” 如此怪异,让季见龙十分不解,“哦,这事就不简单了,你们古宁山庄如此隐蔽,想必外人也是不会知晓的吧?再者你们有组训,是不能随意离开山庄,他为何能断定你肯帮忙?” “不错,当初我看到大纛之徽的落印时也是惊讶不已,可是救援的是图林山河庄,让我有些为难。图庄主与家父乃是至交,他有难我自然是要救,况且此时来的人还提到过一人,让我不得不去。” “什么人?” 古凌芳哈哈一笑,不待他哥说之前就说了出口,“哈哈,什么人,那便是与我哥定了娃娃亲的图月。” “图月?也是图林山河庄的?我为何从没有听大哥提起过有这么一个人?” “你当然没有听说过了,图月是图庄主的爱女,她和我哥从小就亲近,两家长辈见他们如此便为他们定下了娃娃亲。但是怎知她在与我哥定了娃娃亲的第二年就失踪了。不过知道这娃娃亲的事情的人呢,在图林山河庄也不过他们家父女二人,其余便是我们古家的了。如此一来,知道大纛之徽的落印的,又不是图庄主的所求,那便只能说明图月此时还活着,图月来叫哥哥去帮忙,那也是应当,你说小媳妇有所求,我哥当然得去了。”古凌芳说着面露笑意。 “好了,凌芳。”古凌风看着古凌芳脸色也变得有些不自然,便打断她的讲解。 此时季见龙也能明白,倒是能理解,只是不知他们又遇到了什么变故,“哦,原来如此,失踪了,看来大哥是不想提起伤心往事!” “是啊,自从阿月失踪之后,我虽和图叔叔有些往来,但是他觉得愧欠我,所以音书也就慢慢断了,只是没有想到阿月她仍旧在世。” 季见龙大致了解情况便也不多问,因为他更加想知道图林山河庄的事情,“那日你们在山庄到底见到了什么?” 又提起痛心之事,古凌风也不得不说了出来,“哎,我接到信之后,就与那蒙面人一起火速赶往图林山河庄,可最后还是迟了一步。我们赶到之时,图叔叔就已经身中剧毒,待我击退那恶贼,他就已经去了。图叔叔最后的几句话是和那蒙面人所说,怪异的是图叔叔面带笑容看着那蒙面人满意地离去,我猜想那蒙面人便是图月,只是她不承认也不否认。我们在古宁山庄之外分手之后,我让我二伯一路追踪过去,她似乎是知晓也不加掩饰,最后进去古月水宫的地盘之内就失去了踪迹。” 了解了大概,对凶手的情况还不知晓,季见龙再次追问,“那你所说的恶贼究竟是何人?” 古凌风只是摇了摇头,“从未听闻之人,那人是一身白衣,白巾蒙面,功法是一个寒冷的路数,他灵力所到之处可让一切化为冰封,且冰封之内藏有剧毒,只是刚好与我这天怒宝剑相克,不然我也不能击退他。” “好啊!”季见龙点点头,已经能确定凶手,“如此一来,我我便更加确信了,我想那人我见过。” 那黑衣人不让他继续去探寻,但是古凌风也十分想知道,所以这几天一直活着痛恨之中,“见过,到底是何人,小龙,你告诉我,我要去找他为图叔叔报仇。” “不急,那人功法路数奇特,我们还不清楚他的来历,得从长计议。那人名字便是寒尽,如今他不知怎么夺得海天帮帮主之位。且此人目前和月孤鸣交往过密,所以我们不可贸然行动。你就呆在山庄之内,待我需要你帮衬之时我便再来找你。现在还不是你们出去的时候,你们古宁山庄本就是隐世的所在,如今也就没有必要去淌这趟浑水,你我不同,我是无奈之选,你还有家人有山庄需要守护,还是先顾好自己的山庄吧。如今古月盟三大派都遭受灭顶之灾,我受人之托,需要先帮三大派渡过劫难。而这月孤鸣便是这劫难的源头,待我我处理这个症结,说不定可一举报了大哥之仇。” 古凌风十分冷静,对季见龙所言也明白,“那也好,且听小龙你的安排,只是若是有什么吩咐的话,尽管开口,我想我们古宁山庄也不能长久地隐匿下去,若是天下不太平,我们山庄也不得宁日,更是无法隐匿了。” 季见龙心中焦急,便也不想继续等待,“嗯,也好,你有这份认知也就够了。哎,奈何时局不稳啊,我在路上听闻月孤鸣组织大批门派人士要再攻古月剑派。此时我想过去看看,希望能有所帮助,就此别过吧?” 古凌芳有些不舍,声音也有些大,“啊,这么快就要走了?要不把姐姐留下来吧,跟着你去太危险了?” “凌芳,我们还会再见的。我得跟小龙一起,他不在我身边我不放心。”康虞雅紧拉着古凌芳的手,似乎是在安慰。 有些无奈,古凌芳原本被唤起的激动内心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好,好,姐姐你不留下来,那也好,把这个小弟弟留下来陪我玩玩。” “哼,我才不跟你玩呢,就知道玩?” “你,你别给你脸不要脸,你想留下来都没门,赶紧滚。” “滚就滚。” “妹妹,你这是在做什么?能不能有点礼数了,看来我又要请四叔来教你了。” “啊,哥哥,算了吧,我不说,不说。你们每次都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啊。”古凌芳此时只得压低自己的声音,诉说着自己的苦楚。 “好了,凌芳,此时我们不可耽误了他们的大事,等有空了外面安定了,哥哥带你去古月昌都城走走。” “真的?哈哈!” “那好,小龙你们有要事在身,我便不做挽留,只是你们路上小心,如今四处都不太平,你需要我的时候尽管开口。” “好的,那就此别过。”说完三人便转身要走。 “姐姐,小弟弟,你们就真不留下来吗?我求求你们好不好啊,要不你们把我也带上吧。”古凌芳不死心的继续说道。 “哥……” 在康虞雅回头看的时候,古凌风已经把古凌芳拉进山庄之内,只能隐约之间听到他们说话之声。 第181章 又遭湖禁 三人一路奔走,两日功夫就来到了古月湖边。 古月剑派坐落于这古月湖之中,此时月孤鸣派人攻打古月,昌都城的各处码头算是不能去了,只能是去湖边看看有没有一些过往船只,但是一切也全凭运气,因为上次古月湖湖禁也不知是否解除。 沿着湖边一路而去,湖边的村庄个个萧条破败,不似有前番来此湖边之情景,湖上更不见船影,数百里的湖面是异常的平静。 湖旁是水草肥美之处,不论种植与捕捞,这都是一处繁衍人息之处,而此时此地,却又是另一番景象,想必此处又遭遇到什么变故,比之前的更加严苛,不然这些土生土长的渔人也不会自顾离开。 三人接连找了几个村子,都已经是沦为荒村,一路搜寻仍旧是一无所获,天色也渐渐暗淡了许多。 看着季见龙心急,康虞雅心有不忍,直言现状,“小龙,这些湖边的村子都破败了,想必是要找到一艘船是很难的。” “嗯,是啊,我们再看看吧。去往古月湖古月剑派,可不比去湖口镇,没有船只是无法去的。任何时候都会有胆大之人。不是贪婪就是为了生计,我相信不管怎么样,湖边禁船是不可能的,我们接着找找看。” 季见龙此时心中也没底,让他不明白的是古月国为何要出此国策,古月湖乃是古月国赖以昌盛的根本,是让古月国成为乾定中心的原因。古月先人靠着古月湖通江达海的水流,繁衍生息,让古月成为乾定最为富庶的所在。 继续沿着湖边走了十来里路,漆黑的夜晚,远处湖边惊现一处灯火通明之处人声鼎沸,灯火如若明灯指引三人前行。 季见龙拉着康虞雅叮嘱韩正,也怕他再次莽撞出手。“正弟,我们还是要小心一些,湖禁之时,如此大规模的灯火集结在湖边,难免会有什么意外。” 韩正点点头,跟随着季见龙的脚步。 三人寻着灯光,来到湖边房屋密集之处,发现此处乃是一渔村,村前门楼之上挂着一块久经岁月的木板,上书‘西屏村’三字。 进得村庄之内,外围都是一些破烂的房屋,进村的道路也算宽敞干净。 “龙哥哥!” 韩正拉着季见龙的手,指了指远处的一间房屋。只见房前房门半开着,门内坐着一位老婆婆,依靠在敞开的门板之上,面色憔悴地看着门外,神情伤感,在寂静的夜中显得无比地凄凉。 康虞雅此时走了过去,“老婆婆,请问这是什么地方啊?” “哎,年轻人,你们赶紧走吧,现在村子不太平了。” 韩正也走了过去,“婆婆,为什么,我看见里面可亮可热闹呢,我还想去看看呢。” “哎,傻孩子啊,千万去不得,如今的村子是被一伙强盗给占领了,他们可是杀人放火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你还是不要去了!” “啊,强盗?那村子里面的人呢?” “姑娘啊,我们村子原本也算是个大村子,也有两百来户,全村乃是周姓胡姓村落,叫做西屏村,一年前,官府说要湖禁,任何人都不得进湖捕鱼,你说我们这些靠水吃水的渔村,不进湖我们要怎么生存啊。哎,我儿子那时候便是天不怕地不怕,他啊不听我的劝告,就是不听我的劝告啊,呜呜……”老婆婆说着便是老泪纵横。 “婆婆,不要太过担心!”康虞雅拉着老婆婆进屋坐下,那老婆婆接着道,“要是我儿子听我的话也不至于至今死无全尸啊。” 韩正气愤地叫道:“谁干的?是古月国的人干的?” “哎,不是他们还有谁啊,村子里面数十几个胆大的去湖里捕鱼,结果他们都连人带船没有回来。此后村子里的人为了生计都慢慢的搬了出去,都到几十里外的山里去了。” “那你为什么不去呢,你一个人在此一定生活的很艰难啊?” “我想在这等着我儿归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啊,哎……” “对了,你不是说有一伙强盗来了这村子吗?他们没有为难你啊?” “哎,他们也就半个月前来到我们这村子,来过我这里两回,把村子里留下的渔船都抢了去了,挨家挨户的搜抢,他们的头头也还算是懂礼数之人,也没有为难老身。不过我也一大把年纪了,也坏不了他们什么大事。哎,有时候也还为我送点东西过来,就是他们会时不时的从外面抓回来几个人,你说这不是强盗是什么。所以你们这些年轻人啊,还是早点离去吧。哎,可……可他们来了也有好处,不然我一人在这村子,也是寂寞的很啊。夜太长,太静,我怕是也不能承受多长时间了。哎,这些强盗啊。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总之啊,你们还是早点离去的好。”老太太此时已经是十分的矛盾,言语之中对自己儿子的思念之情太过深切。 “嗯,好的,谢谢老婆婆。” 说话间老人让他们赶紧走,用手推着康虞雅走出门外。 看到三人都站在门口,老人又有些心事,最终还是开口说道,“年轻人,求你们个事情。” “老婆婆,有事请讲。”季见龙又回身走到门口,蹲在老人的脚边。 “你们要是在外面见到我儿,叫他早点回来,说为娘还在家等着他呢。他人好认,人长的黑,但是壮实,最明显的是他的左手,小时候跟他爹去湖里捕鱼,站在抓鱼的时候被鱼咬伤,左手手背上有一排弯月一样的牙印疤痕,十分明显,他的名字叫做周年,他是过年生的,好记。” “嗯好的,我们记住了,见到了一定把话带到。” “好好,你们赶紧走吧。”老者说着佝偻着背脊,搀扶着小凳往内走去。季见龙看着康虞雅和韩正也来到了门口,待三人出来之后,轻轻带上房门。 季见龙似乎是在询问康虞雅,默默地看着她道:“刚老婆婆说那些强盗来到村里之后把船只都抢去了,我们此时要去湖中,他们一定有船,我们去看看情况再说。” “好,想要去湖中就必须要有船,他们搜船只一定是有可用之船,我们先去看看!”康虞雅点点头。 韩正此时想起了老婆婆的话,连忙阻拦。“不行,刚老婆婆说里面有强盗,是很凶残的人,我们还是想别的办法吧。” 季见龙说着摸着他的头笑了笑。“你这傻孩子,前辈高手都不放在眼里,你怕什么强盗啊?” 韩正不明白地摸了摸头,“难道强盗不可怕?那那老婆婆为什么叫我走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 季见龙说着拉起小雅的手,快起离去,留下韩正一脸疑惑地楞在原地。 “好吧,雅姐姐,你叫龙哥哥等等我啊。”韩正说着跑上去,跟上季见龙康虞雅二人的步伐。 老婆婆家在村口处,在西面,而那灯火明亮处在东,两百来户的村子沿湖而建,一路向里走,湖边都是些破烂的船只和残败码头,有些渔网还挂在码头边的围栏之上,有些地方的水草快要没过围栏,把湖边的一切都遮盖起来,慢慢走,距离灯火也就越来越近了。 走的近了才发觉灯火乃是从一处三层高的木楼之内发出,三人走到近前一看,木楼名唤‘落秋楼’,如同客店一般坐落在湖边。 季见龙示意韩正和康虞雅二人在门口等候便走到紧闭的门前,隐隐感觉木楼之内有一些功法高强之人,略有迟疑的季见龙还是推门而入。 门开的刹那,端坐在落秋楼一曾大厅之内的众人立马站立而起,手已经按在腰间的兵刃之上。 “不可鲁莽!” 楼上一个女子声音低声叫道,众人看着季见龙慢慢步人进入落秋楼,仍旧是没有收手,依旧怒目看着季见龙。 见到他们没有善意,季见龙立马拱手行礼道:“各位,实在是不好意思,多有打搅,多有冒犯,还望诸位不要见怪。我只是想来借一条船,因我们想要过湖,到对面的湖口镇去。” 季见龙说着便掏出一把银两放在大厅之内的桌上随即说道:“这是租金。” “都退下吧。” 楼上的声音再次响起,众人慢慢放下兵刃,各自忙各自的事情物了。 季见龙循声抬头,三楼之上的栏杆旁出现一蒙面白衣女子向下观望,只见她面部被遮盖的严实让人看不清脸庞,只露出明亮如月的双目。 “车永,给他们一条船。” 那女子一看之后就起身而回,季见龙仍旧是对着空荡的栏杆发呆,只觉如此眼神让人熟悉而又陌生。 “请随我来。”众人中走出一个文弱书生相貌的年轻人,说着一人在前头走出落秋楼。 季见龙抬头回望,此时栏杆之上空无一人,但是内心却是疑惑不解,为何会如此简单,老婆婆眼中的强盗应该不会是这个样子,看着车永已经走出门外,季见龙也只得扫视并不搭理自己的众人跟随而去。 那叫车永的男子并不多言,只是自顾在前带路。 众人在湖旁行走,四周都是比人高的水草,遮住了视线,有种柳暗花明之感,也让人内心有些不安。 好在一路无事,车永带着众人转了几个弯,茫茫古月湖便现身眼前,让人感知其气息浩渺,眼界之内湖内的码头边挤满了各色船只,或大或小,或高或矮,或客船或渔船应有尽有。 “这位公子,你们要什么船,随便挑。”车永来到码头边停下脚步,用手指着所有的船。 “多谢!”季见龙连忙递上银两,车永也不推辞,接下银两之后也不多言,只是顺手放进怀中。 “看中哪条就挑哪条,公子随意!” “多谢了,我们只是要一条能载我三人渡湖的船就好,别无他求。” 季见龙也不想挑三拣四,如此多的船只,看的是头昏眼花,一时也难以做决定,湖中之船和海中之船还是有些不同,所经受的风浪也不同,因此这细微的差别还是要靠本地的渔人才可以辨别。季见龙此时还是希望车永能为自己挑选一艘,这样以来也不会因为挑选了他们本就中意的船只而太过于冒犯他们。 车永说着用手指着前方的一条船。“你前面有一条酱色的客船,可防湖内风浪,对于你们不是久居湖边之人来说,此船宽大且水深,比较安稳些,只不过我们没有过多的人手帮你们划船,还请担待。” “哦,多谢,划船我小时候也会,这个不劳费心。” “请!你们路上小心。”车永待三人上船,解下系船绳索,说完便回身而去。 看着车永转身而去,古月湖依旧是那般平静。待韩正康虞雅二人在船上坐好,季见龙便摇起船桨,在拥挤的船间狭窄的水道之中慢慢的开进芦苇深处。 “龙哥哥,这些强盗还是很好的啊,给我们船,还亲自相送,并不是如你说的那样啊。” “嗯!”季见龙此时也不明白,所以只得加快划桨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康虞雅觉得有些诧异,“此中之人为何这般古怪,我还以为这他们不肯给,没想到他们居然是如此爽快,还不问缘由。那女首领一看也不是什么坏人,而且她看你的表情也有点奇怪,只是说不出哪里有问题。” 季见龙点了点头,已经无暇顾及那么多了,此时距离古月剑派越来越近,心中也就越来越担忧,本不会如此,无端得一个三派共主的身份,着实是责任与压力倍增。 韩正坐在船边,不停地玩水,忽而尖叫,忽而泼水,玩得不亦乐乎。 “小雅,你们先休息下,我们晚上就可以到古月剑派,正弟,你要好好养精蓄锐,说不定古月剑派还有什么在等着我们。” “嗯。”康虞雅说完闭上眼睛,躺在客船的客舱条凳之上。 韩正在玩得累了腻了之后,便也少了些热情,无奈之中也趴在桌上渐渐睡去。 季见龙一人划着船,感觉自己又如同回到了隐雾岛一般,一家人在海中划船玩耍,让人沉浸其中。 “哗哗……”忽然远处水波之声响起由远而近,间杂在季见龙划桨的水声之中极难辨别。 韩正此时也不知何时惊起站在季见龙身旁,季见龙点头低声道,“没什么大事,回去继续睡吧,不用操心,有我在。” “哦!”韩正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回去继续睡觉。 夜中漆黑一片,没有灯光也就是能是靠耳朵辨听,只听见远处的水波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大。 靠得近了,季见龙才发现乃是一艘艘快船快速靠近,又飞驰而过,每条船上都有五六名划桨船夫,为首的一条船上似乎站着的就是那借船的女子。 目光交接,那女子便回转过头,季见龙不解,便也不多想,也在不知不觉中加快了速度。 一夜无事,在快要天明之时,季见龙三人也来到了这古月剑派的湖岛绸山脚下。 第182章 祸患起萧墙 一眼望去,绸山岛边停满了各色船只,船上都空无一人。 三人下船,沿着小路一路飞奔上山,才发觉绸山是如此的寂静,静到如同毫无生机一般。 绸山之上的山道之上已经没有任何古月剑派门人把守,让人畅行无阻来到古月剑派的大殿神剑殿面前。 一道光闪而过,古月剑派大殿神剑殿之内人影晃动,季见龙连忙拉回走在前头的韩正。 “正弟,你在此处隐蔽起来,保护好雅姐姐。我去看看就来。你一定要听雅姐姐的话,不然你就是害了她,切莫冲动,记住古宁山庄的教训。” 韩正点了点头,季见龙看了康虞雅一眼,康虞雅也对季见龙微微一笑。 得到应允的季见龙身形一晃,几个起落消失不见。他提起全身灵力屏住一切气息,落于古月剑派大殿之内。 只见月孤鸣张之详二人和一个面容清秀的男子三人站立在大殿之内。 月孤鸣满意地笑道:“哈哈,年轻人,果然说到做到,此次要不是你让钟山派高手尽数奔赴古月,我们也不好一网打尽,这的确是大功一件啊!” 张之详已经十分满足,如同和月孤鸣十分亲近,“哈哈,月首领缪赞了,如若不是古月水宫屠日首领的毒药一流,我们此时也是万难的,况且月首领也为我拿来了黄平昌的人头啊,我们各取所需,也就没有什么功劳了。” 季见龙万万没有想到钟山派的张之详会沦落如此地步。 月孤鸣依旧在赞许,“诶,不能这么说,功过是非都要说的明白。虽话是如此,但是你能让我不费一兵一卒,就抓尽两派高手,我还是要多谢二位的,还望二位以后多多为我古月效力啊。” 张之详微微一笑,“那是自然,我一定会唯月首领马首是瞻,只是月首领早已经平定了一切,我们也就帮不上什么忙了。上次归真寺一战,月首领你就已经令善能法师只能是孤身自保。九华宫也早就是只是空有其表,根本不足为虑。如果首领不放心的话,过些时日子我倒是愿意为首领去走一趟。” 月孤鸣沉思片刻,深吸一口气。“哈哈,如今你们钟山派就只剩下出云道长一个了,他早就立下誓言从不出山,这倒不足为虑。古月剑派的剑圣剑侠如今云游四方一心问道不知所踪,何年何月回来都不知知晓,说不定此时已经是被迷在什么深山之中了,如今的古月各大门派,的确是可以让我宽心了。” “哈哈,月盟主辛苦。” 月孤鸣面露微笑地看着那名为屠日的男子。“屠首领,古月和钟山的高手都上船了吗?先不要伤害他们性命,我要让他们来为古月效力,你也要加紧研制解药,否则这一船废物对我来说也是无甚作用。” 屠日躬身点头,对月孤鸣有一丝的忌惮,“月首领放心吧,我让祁月把他们押送走了,至于解药我会加紧时间研制,还望首领给我一些时间。” “那就好,屠日首领,你有的是时间,我可以等,他们也不足为虑。如今我们是一条战线,我希望你不要再次纵容你的下属乱投毒,我可不希望再出现上次那般古月士兵中毒之事。” 屠日点点头,并没有回应。 此时季见龙震惊不已,钟山新秀张之详,本就是钟山派最为得意的弟子,也不知他所图是何,为何要做一名叛徒,做出出卖钟山古月两剑派的大逆不道之事。 季见龙也不好强行出面,毕竟月孤鸣也难以对付,只得待他们几个分开之后再去找寻屠日首领,打探古月钟山派门人的下落。 月孤鸣得意慢慢,有了离去之意,“好了,当今门派之中,敢和古月作对的三大派都已经不足为虑了,我们也该办正事了。你们就静候佳音,到时候我定让你们来古月为官,享受人间荣华。” 张之祥连忙躬身走到月孤鸣,表现得十分诚恳,“多谢月首领,我定当率领古月剑派与钟山剑派唯您马首是瞻。” “好好,我先去了,你们得先蛰伏一段时间,张之详,你仍旧是钟山剑派之人,回去钟山派把这个烂摊子撑起来,到时候再来执掌古月剑派,如今两派高手都已不在,以你的实力,定然是掌门无疑啊。你也要好好经营,以后是为官还是继续执掌这二派,还是由你说了算。哦,对了,权清那小姑娘她就在前院客房之中,此时她正等着你去解救。” “多谢月首领。” 张之详此时面露笑意,躬身起来之时月孤鸣早就消失不见,大殿之内只剩下张之详和屠日二人。 张之详并没有着急离去,而是走到屠日身前拱手行礼。“屠日首领,今日多谢你相助,日后若有用的到我的地方,还请开口,我定当效犬马之劳,不知你有没有把许正信给留下啊?” “就在前院之中,告辞了!” 屠日点点头,几个起落也消失不见。 “哈哈,这一切都是我的了!哈哈!” 见到二人都尽数离去,张之详面露笑意飞身来到院外,只见许正信此时被捆绑着躺在门口。 “哈哈,你都一把年纪了,你还和我抢清儿?你是不是为老不尊?别仗着你是掌门师弟就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叫你不要脸,叫你不要脸!”张之详说着是一巴掌一巴掌地拍打许正信的脸上。 “啊……嗯……” 许正信此时手脚被捆绑,口中被塞住,不能言语也不能动感,只得任由张之详折磨。 “哦,你不能说话是吧,来来,我给你个痛快。”张之详说着便拿出许正信口中被塞着的衣衫。 许正信气喘吁吁,愤怒不已。“你……你……好你个张之详,你这个奸诈之徒,这一切居然都是你在从中捣鬼。” “怎么了?哈哈,被你知道了,哈哈,现在你该死的明白了吧。清儿是我的,你们古月剑派也是我的。哈哈,你的小命也是我的,叫你和我斗,你还不够资格!”张之详再一巴掌打在许正信的脸上,许正信的口鼻之中已经血流不止。 许正信无奈地大声叫喊。“我死不足惜,但是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这个奸诈之人。” “让你瞎叫!” 张之详怕他的叫喊被其他人听见,一掌拍在许正信的天灵盖上。看着许正信瘫软在地,不在动弹的张之详面露狡诈的笑意回身探查着四周,转身对着许正信的面门再次一掌,看着血肉模糊的脸庞之后才松了口气。 面露笑意的张之详蹲下身来,在自己身上涂抹一些血迹,撕破身上的衣衫,快步朝前院房屋中跑去。 “清儿,你怎么样啊?我来晚了,你有没有受伤。” 张之详一边叫喊着一边推开房门,只见权清被人捆绑在床上挣扎,口不能言。 张之详连忙解开权清身上的绳索,拿下口中被塞住的衣衫,随即一把紧紧抱住。 权清此时面露担忧之情,也一头埋进张之祥的怀中。“之详,你怎么来了,你还好吧?我们古月剑派和你们钟山的门人呢?他们怎么样?” “哎……门内的高手都被月孤鸣他们抓走了,只留下一些初级弟子。此事我刚刚也查清楚了,乃是你的师叔许正信所为,他做了月孤鸣的内奸,里应外合才使得我们被月孤鸣打了个措手不及,不过我已经手刃了他那个叛徒。” “这……许师叔他……他不是那样的人!”权清言语之中仍旧有些不忍。 “是不是他稍后你便会知晓,清儿,你要相信我,我绝没有乱杀好人!如今古月剑派已经不是安全之地,我们还是不要在此久留。” 权清也没有想到古月剑派会是如此下场,一时没有了主意,“啊,那我们该怎么办?门主门人都去哪里了?” 张之祥早有谋划,“为今之计,我们应该率领门人离开古月,以防他们再次对古月门人袭击。我想把你带回钟山,毕竟钟山之上仍旧有几位长老坐镇,等剑圣剑侠游历归来,那时我们再做打算,现在我们想要和他们纠缠无异于以卵击石,只有被屠戮的命,此事我们需要从长计议,清儿,此地真的是不可久留啊。” “这……” 权清虽然没有主意,但是也不想就这么离开古月剑派。 “清儿,难道你还信不过我吗?如今我们不是古月国月孤鸣的对手,留得青山在,就不怕没柴烧,清儿,我也已经帮你手刃了杀母仇人,黄平昌的人头就在屋外,如今古月剑派也今非昔比,一应高手和长老都尽数被掳走,绸山已经是无法自保了。” “真的,我母亲的大仇得报了,那太谢谢你了,之详,我母亲的灵魂终于可以安息了,我一定要把他头颅化为齑粉。可是……可是我们古月剑派就这么被抛弃了不成,这可是祖辈的心血啊。”权清此时还是犹豫不决,虽然母仇得报,但是师门与家是不可遗弃的。 “你放心,只要时机成熟,我们一定会回来的,我们得保存实力,日后才有机会重整古月剑派。如今我们门内高手尽数被掳走生死不明,我们就更加应该保存实力,待以后有一些消息,我们才能去救援啊。你现在赶忙召集剩下的师弟师妹们随我一同前往钟山,钟山之上还有几位长老尚在,那里我们才有一丝保障。” “哎,若不是父亲为了我,为了古月剑派而屈服古月,我们也不会落得今日的状况。” “好了,清儿,此时也不用再提了,我懂权伯父的心意,他是为了大家才做出如此选择,只是得不到大家的理解罢了。” “虽说他本意是好的,但是也为了古月残害了不好无辜之人,所以才被剑圣前辈诛杀,哎,但是古月没有可信之人啊,今日之祸……哎,父亲……”权清显得无奈,但是也无能为力。 季见龙也无暇顾及其他,张之详也并不是最为要紧的。如今古月钟山门派高手被掳,一切皆是那名最为屠日之人所为,也就只能跟随屠日,来得到一些消息。 追随着屠日的身影,只见屠日飞身落于一艘船上,那船便是飞快向东而去。 季见龙此时才恍然大悟,那屠日便是日前在古月湖给他船舶之人,只是那时他一声女子装扮,也头戴面巾,此时却是另外一幅装扮,但是从他刚回转身看自己的眼神之时,季见龙断定他们绝对是同一人。 “正弟,开船,追上那条船!”季见龙飞身上船,指着前头的大船叫道。 “小龙,怎么了?” “哎,一言难尽,两派此时正是生死存亡之际,我们一定要救出他们,不然我就对不住前任共主了。古月和钟山大多的门人都被那人掳走,我们赶紧去追!” “龙哥哥,我刚发现一个灰袍人离去,功法很高啊,我不是他的对手。” “嗯,那人便是月孤鸣,你以后要小心些,千万不可与之正面对战。”季见龙说着已经手持船桨,划动船只慢慢离去。 “嗯,那此时我们作何打算,还要追吗?” “当然要追,三派之中两派都被如此对待,我有何面目对待共主。此次祸因钟山派张之详反叛而起,暂且先让他去打理二派的杂事,撑起二派的门面,我们早晚回来收拾他。此时月孤鸣估计忙于王宫朝廷之事,一时之间也不会对我们有什么危害,我们当速速去湖东找寻到古月水宫,然后找到关押两派高手之所。” “古月水宫?”康虞雅看着季见龙,有些不解。 “不错,那人便是之前借我们船只之人,只是不是他和古月水宫有和关联,但是我听闻月孤鸣称之为屠日,那他便是古月水宫的首领。” “那好,我们便去古月湖东,只是古月水宫之事甚少有传闻,我们此时也不知该如何去找寻啊?” 康虞雅看着茫茫的古月湖,此时那屠日的船只早就没有了踪迹。 “龙哥哥,这古月水宫是个什么门派,是和三派有关联的门派吗?” “这古月水宫啊,虽不是大派,但也是存世数百年的门派。他们如九华宫一般,也是对门徒要求甚高,导致门派人丁不旺,但是各个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听闻他们甚少过问古月门派之事,此时他们为何此时要参与进来?我们还不知内情啊。”季见龙感慨此事牵扯之广,也越来越难以应对。 “嗯,听闻古月水宫管理要求都不同别的帮派,派中之人都只听命于他们首领,也称之为宫主,他们门人是互不相识的。帮派门人散落天下各地,没有固定住所,有着各种不同的职业,只有一处古月水宫乃是宫主所在之地,别的弟子门人没有召见不得入宫。当今的宫主便是屠日,手下有两得力干将,祁日,祁月。听古月传闻,古月水宫在古月湖东岸,只是无人知晓具体位置。”康虞雅告知韩正她的所知,说完只觉头脑愈发疼痛,每当她想起或是无意之间说出之前所知晓的事情,体内便会有一股莫名的真气流动,头脑也变的愈发的疼痛难耐,便只得虚弱地捂着的头颅。 见早就没有了屠日的踪迹,季见龙看着康虞雅有些不忍,连忙丢下船桨拥着她。“好了小雅,是不是又出现了以往的症状,不要去想那么多。” 看着韩正茫然,季见龙便对着他说道:“正弟,坊间传闻如此,不可不信,也不可尽信。那这水宫定然是在古月湖周边,我们沿途细细找寻定然是可以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的。他们首领刚刚离去,我们速速追赶,说不定也会有些线索的。他们掳走古月钟山剑派门人并没有残害,而是下毒留有他用,这么多的人,也不可能一时就消失于无形,我们此来并没有遇见什么船只,那他们定然就是奔着屠日所去的东方了” “好的,龙哥,我们赶紧去追吧!”韩正说着划起桨来,季见龙也在安抚康虞雅之后,继续往东而去。 船上过了一日,在湖边的一处小码头上下了船,沿着湖边一路打听,一路找寻,只是早就没有了屠日的半点踪迹。 “我们还是再回头找一次吧!” 季见龙有些失望地看着前方的湖口镇,三人沿着湖边找寻了数日,不见人迹,一路前行都快要找到湖口镇,不死心只得继续往回找。 “龙哥哥,我们不要找了,上次听古哥哥说他们派人追踪到古月水宫,我们为何不让他来找啊,我们也不必在此瞎找。”三人找得是困乏不已,韩正坐在地上不想再走动。 康虞雅也若有所思,“是啊,我们都忘记这茬了,上次的确是在古宁山庄听得古凌风提起过此事,难不成这屠日和图月有什么关联?” “我也想过,只怕古二伯他也没有进得那古月水宫,一来二去,我怕耽搁时间,再者屠日的名声可不太好,若是图月和他那般,我也怕古宁山庄面子上挂不住。” “哎,好了!反正是找不到,我不找了,龙哥哥,我……我先休息下。”韩正说话间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季见龙也不好强迫韩正寻找毕竟一连几日没有很好的休整,“也好,我们在此稍作休息吧!若是找不到古月水宫,那古月和钟山派的门人就无从寻觅,只是一时还不知古月国有什么别的打算。” “哎,也难怪师父不喜欢古月,如此多的繁琐之事,着实是令人心忧啊!” 韩正此时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荒废码头旁的石凳之上坐定,刚坐下身便起身来到湖边,显得对水特别感兴趣,一空下来便在湖边玩水。 康虞雅拉着季见龙坐在湖边的石凳之上,关切地安慰道:“小龙,不要担忧,我们休息好了再找找看,四处打探一番也是好的,说不定古月水宫和古月湖并没有什么关联。” “嗯,我也正有此想,只是我们一时还没有门路,看来还得继续打探,不行我们就去往九华看看吧,也不知月孤鸣会不会对九华有所动作。” “龙哥哥,雅姐姐,你们快看,有船来了!” 二人低语之时,韩正惊叫着站起,用手指着一条缓缓而来的船只。 二人沿着韩正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艘色彩鲜艳的花船往码头驶来。 这花船风帆高扬,船上旌旗飘扬,不似是一般的船只。 第183章 古月水宫 从没见过如此怪异之船,不想有太多的麻烦,季见龙拉着康虞雅起身准备离去。 但是花船速度极快,在韩正盯看之时就到了码头旁边。 “这船也太过怪异,为什么会这么花哨呢?”韩正虽有不解,但还是赶忙来到季见龙身旁。 “妹妹!见到姐姐就这么急着走么?” 话音刚至,船上一人飘然而下,落于康虞雅身旁道。 康虞雅见到面前之人,惊喜不已。“姐姐!” 韩正见一人落在康虞雅身边便要动手,季见龙连忙拉住,“正弟,自己人,不要鲁莽。” 韩正此时才愕然地看着来人,又看着康虞雅,似乎是有所了解。 康虞雅拉着那女子的手,说说笑笑一路前行,似乎忘记了身后之人。 韩正连忙追上季见龙问道:“龙哥哥,这人是谁啊?功法如此高超,这招数我都没有见过啊,她还和雅姐姐这么熟!” 季见龙一时也不知该从何说起,看着前头二人已经走出数丈远的距离,回头看着身后的花船,船上众人也不下船,各自忙着自己手中的活计,任由康虞雅和她离去。 “啊,小龙,正弟,我和蓝烟姐姐好久不见,刚聊的太投入了。”片刻之余,康虞雅才回身走到季见龙身旁,随即给景蓝烟讲解道,“姐姐,这是韩正,乃是前任三派共主的徒弟。正弟,叫蓝烟姐姐。” 此时韩正才好清晰看见景蓝烟的面容,随即痴痴地看着并不说话,让康虞雅觉得有些奇怪,“正弟弟?怎么了?” 韩正一脸羞涩,“雅姐姐,蓝烟姐姐和你一样都好漂亮,只是她和你不同,但是我却说不出口是哪里不同……” 景蓝烟被这韩正一说,反倒脸上突增一丝红晕,略显羞涩一笑带过。“呵呵,这位弟弟真会说话,这可不像是三派共主该有的沉稳的作风啊。” 韩正一时语塞,也觉得有些冒犯与唐突。 景蓝烟随即收敛神情看着季见龙若有所思地问道:“听妹妹说,你们要找古月水宫?” “是的,我们找了数日却是毫无门路,不想此时在此遇见姐姐。” 景蓝烟面色微微一笑,“你们每次都运气很好,这次又算是遇到人了。” 季见龙有些惊讶,也有些高兴,“难道姐姐知道在哪里?” “这个自然,我此次出绵水水宫便是为了古月水宫而来。” “哦?难道姐姐和古月水宫有些渊源?”季见龙此时才隐隐察觉他们之间似乎是有这某种关联。 “何止是渊源,古月水宫便是由我的祖奶奶景渺一手所建,至今已经有两百多年。” 没有想到他们会走如此际遇,康虞雅此时也显得十分高兴,“啊,原来是在这样,那我们每次遇见姐姐可真是运气不俗了。” 景蓝烟示意众人继续前行,一边说道,“呵呵,是啊。早年时候,我们景族还是医药世家。后来世间纷乱,传至我祖奶奶一辈时,她便带领一家人在古月湖边创立了古月水宫,那时是为了自卫自立,不成想慢慢发展壮大,成就了日后的古月水宫,如今祖奶奶的墓地仍在古月水宫之内。” 季见龙觉得古月水宫有些不同她说,“哦,这样啊,姐姐,我可听说古月水宫的所为并不值得被人称赞,似乎违背了医药传家的宗旨啊。” “哎。”景蓝烟有些无奈与愤恨,叹气之后说道:“是啊,如今我便是为的此事而来。祖奶奶在天有灵也会痛心疾首吧。她在世一生,功法灵力并不高强,但是她有两样冠绝乾定,一便是易容术,二便是使毒。离世之前留下易容宝典和药毒宝典二书,听前辈先人讲述,此二书应当仍旧在祖奶奶的墓室之内。但是听闻最近古月国所使用毒药的痕迹,有着几分族奶奶的手法,我们觉得应当是祖奶奶的墓地被盗,两本宝典已经流落了。” 季见龙此时才想起月孤鸣在南疆讨要解药之时的一幕。“古月军中之毒并不是南疆所为这就说的通了。” “或许是吧,哎,也不知如何,当年祖奶奶秉承医药传家的理念,不成想使毒的功夫日益见长。虽说毒和药本是同源,但是祖奶奶在世时立下祖制门规,后人和门人均不得使毒害人,重则处死,轻则逐出家族和师门。也因古月水宫不参与任何门派联盟,行的是悬壶济世之举,所以那时才能在乾定之上有一份立足之地。但是后来自祖奶奶之后,我族之人无心过问世事,也无心打理古月水宫,最后我景族西退并建立如今的绵水水宫,一心钻研药毒之法不问世间之事。因此古月水宫实际上已经与我们家族脱离了关系,但是却又实实在在地存在着这种联系,所以此时古月水宫的毒药流出,我们祖奶奶墓地不保,我们就不得不出手了。” 康虞雅感慨良多,没有想到古月水宫是如此一个门派,“想不到祖奶奶当初有这样的远见,只是可惜后人无法理解透彻啊。” “此次我来古月水宫代祖奶奶行使祖制和门规,还古月水宫本来的本意。” 季见龙此时也有些担忧,毕竟古月水宫乃是一个隐秘的所在。“那如此甚好,我们一直在找寻古月水宫入口而不得,没想到姐姐居然是古月水宫后人,那么你一定知晓古月水宫的所在,只是不知可否带我们一同前往。” “这倒是可以,只是不知你们为何要如此?” “姐姐,小龙答应前任三派共主商实究,帮他处理下古月三派之事,如今钟山剑派和古月剑派的众多高手和门人都被月孤鸣使唤的屠日掳走,我们只是想去寻觅他们的下落,好把他们救出。” 康虞雅连忙说出,也替季见龙有些担忧,古月水宫本就是景篮烟姐姐的家事,若是她不方便,那也不好强求。 “哎,想不到他们做出的有违祖制之事远不是我们所知啊,看来我们还是来得晚了,你们一同去也无妨,如今的古月水宫怕是已经早就不是原本的样子了,此时若是他们真的那般所为,我此来也是要封存古月水宫的。” “哦,那多谢姐姐,只是不知这古月水宫到底藏身何处,我们是无从下手,没有传闻,没有所知,毫无头绪可言。” “嗯,外人是万难找寻的,它本就是祖奶奶寻觅的一处隐世之所,门人也受门规所限,外人是无从知晓的。古月水宫虽被外界称之为水宫,但是它完全不在古月湖之内,而是在湖东三十里的群山之中。” 韩正此时惊讶不已,也不能理解取名之意。“啊!难怪如此,我们一直沿着湖找,这怎么可能找的到。” 景蓝烟也不回应韩正,而是看了前方一眼便继续说道:“湖东三十里处,那里有一座坚山,坚山下有一处溪涧,溪叫马回溪,涧名虎愁涧。那里坚石环绕,山石林立,门人都路迹南寻,外人若是没有一定功法和灵力是进不去里面的。如若非要说和古月湖有什么关联的话,那就只有这马回溪溪水流入古月湖而已。” 韩正转而开心不已,“哎,终于不用盲目找寻了。” “好了,我带你们去吧。” 景蓝烟说着飞身而起,四人连忙跟随径直向东而去。 有了景蓝烟的帮助,几人轻而易举便找到了马回溪,沿着溪流而上是一路飞奔,原本平缓的宽敞的河流也在慢慢变得陡峭与狭窄。 无暇顾及四周的景色,缘溪而行,半日功夫,就来到了马回溪的尽头。 再向前行,四处皆是嶙峋怪石,走在山腰之上,狭窄的溪涧深不见底,山崖边甚少有落脚之处。 三人提起灵力,景蓝烟在前引路,季见龙抱起康虞雅,在山间来回起落,一盏茶功夫,四人进得山涧之内,极窄的山涧尽头是另一番景象,一处四周围绕山崖的峭壁呈现站在眼前,如同一座农家四合院一般,四周被围的严实,只是此地无路进出,唯有南面一小小开口的山涧可穿行之内,但也需要极好的轻功。 一阵阵响,一声声哀嚎,悬崖所围的石涧之中不知名的动物跌落而下,夹杂着碎石与嚎叫。 抬眼所见,没有高大的树木,只有一些杂草掩盖着一切,四处突兀的山石稍碰就掉,让人不敢贸然而行。 不明去向,又不敢冒进,众人只得看向景蓝烟,她却是四处观望,随即飞身而上,落身在对面的山崖旁一处隐蔽的平台之上。 “你们过来吧!” 景蓝烟一边招呼这众人,一边查探着眼前的一切。 季见龙落脚之后,才发觉这高台乃由数十棵矮小的松树从山崖上长出,由人工修剪而成,平台不过一丈长三尺宽,四周的细小数枝可见此处也少有人问津。 平台之后是一处石门,而此时石门紧闭。 景蓝烟看到如此景象,心中不免有些难过,原本辉煌鼎盛的古月水宫,如今没落如此,着实是令人唏嘘不已。 “听族中先辈讲,此处是由祖奶奶上山采药发现的绝佳之所,此处山洞乃是天然形成,里面只是稍加休修整,松树也有一百多年,才成今日这般模样,祖奶奶在里面按照伏羲八卦方位建得一处洞穴,最后成了她的墓室,墓室之中再也人没有进去过,只是不是他们是如何打开的。” 韩正仔细查看这四周,并不知这石门该如何打开,便看着景蓝烟问道。“蓝烟姐姐,我们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这门这么打开啊?” “好好,我这就开!” 景蓝色见韩正盯着自己,不自然地离开寻找机关。只见她在山崖边上找了找,摸了摸,石门便缓缓打开。 四人走过漫长的石道,石道之内整洁光滑,显然是经过人工打磨。 走过石道,来到了一处大厅之内,这厅也不算大,但是摆放的东西也算是整齐,一应生活用具俱全,如同有人生活在此一般。 景蓝烟和韩正走在前头,在大厅之内查看,突然从大厅之后缓慢走出两位蒙面之人,只见他们眼神有着让人捉摸不定之感,虽然蒙面不语,但是季见龙却认得那两个人的眼神。 “你们是何人,居然胆敢擅闯此地?” 为首之人虽是一惊,但是底气却不是十分足,听声音似乎是一位女子。 景蓝烟并不理会面前二人,言语之中有些不满道:“好一个擅闯此地,你们谁是首领?叫他出来。” “你是何人,来到我们水宫还敢口出狂言,还不速速离去。” “我看口出狂言的人是你才对。”景蓝烟说话间一道凌厉的招式朝那说话的人飞去,那说话之人边上的另外一位蒙面人飞身而出,想要接住这一掌之力。 景蓝烟虽招式气势恢宏,但是却并不是什么杀招。一掌之后,只见那蒙面人被定在原地,脸上的面巾已经飞出。 此时大家才看见,这蒙面之人亦是一位女子,只见她身材娇小,一身洁白的素衫,头上青丝间有一条白色的孝带,面容清秀而冷漠,双目怒瞪。 季见龙嘀咕道,“难道不是祁月?” 开始说话的那蒙面人缓缓走上前,见到来人功法怪异也不敢贸然所为,挡在被定身女子身前道,“你们不要为难她,我才是首领。” 景蓝烟此时已经没有什么好的耐心,刚刚那一掌也算是威慑她们二人。“还是叫你们首领出来吧,你们首领屠日乃是一位男性,别当我不知晓你们古月水宫的事情。” 那女子听得景蓝烟如此一说,脸色微微一愣,随即恢复自然道。“信不信由你,这古月水宫就我们二人,我便是首领,你在此也找不出第三个人,你们能进来,那说明你也虽古月水宫有些知晓,不知是不是古月水宫的门人,你们此来可是乱了规矩,没有宫主的召唤,任何人是不得来此的。” 说话间韩正突然晕倒,康虞雅季见龙一惊之余连忙去扶。 第184章 诉说情仇恨 景蓝烟见状直接出手,手速快如闪电,一道灵力疾飞而去,那女子躲闪不及,人被定住面巾亦被击飞。 “我看你这把戏就算了吧,你难道不知道我们古月水宫是医药世家,你这毒能奈何的我吗?我看你还是如实交代的好,否则我便要不客气了。” 康虞雅摸了摸韩正的脉搏,只觉毒十分怪异,便对那女子道:“你究竟要做什么?还不快交出解药。” 刚一说完,却不知该如何继续,楞在原地。 那女子虽被定住,但是口舌没有被困,随之笑了起来,“哈哈,看来你也是熟悉古月水宫之人,要不然你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进得其中,你们古月水宫是医药传家不假,但是你不妨解解这毒,看看是不是如你们古月水宫一般。” 景蓝烟此时语塞,她虽从小侵染这各种医药,练就百毒不侵之体,可是解毒救人的功夫,也只是略知皮毛。 “好了,大家都别斗了,阿维,赶紧给我解药吧。” 季见龙说话间从众人身后走出。 众人看着季见龙,那女子也看着季见龙。只见季见龙慢慢的走进那女子,为那女子解开穴道。 那女子显得十分开心,“季大哥,你怎么也在这里,我刚一时没有看见,要知道是你的朋友我便不会下毒的。” “阿维,我不怪你,是我不对,我便早就该认出你,前几日你借船给我我便在犹豫,只是你蒙面我不敢确定,不成想你便是这古月水宫的屠日。” “我……我……” 季见龙随即解开那另一位女子的穴道,“祁月,我想你也不必隐瞒了,你便是图月吧,大哥在天有灵的话,也断然不会让你受到些许的委屈。” 众人面面相觑,祁月亦是一头雾水,显得有些惊讶。“啊,你就是三叔?” 阿维连忙介绍,“阿月,这便是我对你说过的,你父亲的结拜兄弟,你的三叔季见龙。” 那女子一愣,随即行下拜之礼。“月儿见过三叔。” 季见龙连忙扶起阿月,心中也有几分难过,“叫我小龙就好,我并没有年长你几岁。” 景蓝烟也有些不解,便打断他们说道,“好了,也别说那么多了,我为此而来,便是要行家族门派之规,你让她们说说清楚吧。” 见景蓝烟依旧面色不善,季见龙连忙道:“姐姐,还是让我先问问她们吧,阿维的为人我是清楚的,他断然不会干出这下毒害人之事,正好我也有些不解之处还想问问她。” “那也好,你问吧。” 季见龙再次看着阿维,阿维也有些倔,并不机会季见龙。 季见龙只得好言说道,“阿维,你到底有几个身份,那日的屠日便是你,对吗?你为何要对钟山古月派下手?” “季大哥,这是解药。” 在图月的推搡中,阿维不情愿地递出解药,康虞雅连忙接住。 阿维看着康虞雅道,“姐姐好福气,看到你们还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 康虞雅微微一笑,接过解药为韩正服下。 看着众人都渴望地看着,阿维接咬牙说着,似乎有无尽的愤恨。“屠日并不是我,我只是假扮他,真的屠日已经被我杀了。” “被你杀了?”景蓝烟吃惊,但是并不相信,“不可能,屠日功法灵力不在我之下,你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阿维此时仍旧是有些愤怒,怒目看着景蓝烟,景蓝烟也不知该如何去应对,因为眼前的女子的确是在用毒的方面很有天赋。 “功法灵力的话我的确不是他的对手,可是下毒呢?他虽功法高强,能对一般的毒有所察觉,可是对我的毒呢。” “啊,我刚怎么了,雅姐姐。”众人此时看着悠悠醒来的韩正,便也不再说什么。 阿维继续道,“季大哥,我也并不是阿维,你到过南海迷林,见过我的爷爷。” “难道你是宋樱?”康虞雅惊起叫道。 “不错!”阿维说着伸出右手,手心正是一个红色的狼头。 季见龙此时惊讶不已,没有想到早就和他有缘的阿维居然是宋樱。“那你为何不回家啊,爷爷还在南海一直等着你呢。” “是啊,我也知道,可是我觉得自己不干净了,已经没有脸面回去了。”阿维说着已经泪流而下。 “那爷爷他……”季见龙想说什么,看着阿维脸上布满泪痕,再也问不下去。 “呵呵,最近我回去过了,我去看过爷爷了。”阿维说着勉强一笑,泪仍旧是不能止住。 “哦,那好,不然爷爷一个人在迷林之中也是很苦闷的,他一直在盼着你回去,你是不是在外遭遇到了什么?只要人没事就好。” “我……呜……”阿维张嘴说着,却是不知从何开口,慢慢地啜泣起来。 图月慢慢走出,一把拥抱着阿维,“姐姐,这还是让我来说吧。” 待阿维心情有所缓和,图月便说道:“我十岁那年跟随父亲的商队去往昌都城,不料在半路被屠日抓来此处,他一直把我关在这山洞之内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要不是姐姐的到来,我说不定都活不到现在。那畜生每年都要抓几个幼女回来糟蹋,我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我一直是在顺从与祈求中活着的,为的就是要报仇。” “这……”景蓝烟听得如此,却不知该如何应对,因为他完全不知晓屠日的为人。 “我来的第三年,姐姐便也被抓了过来,那畜生见姐姐姿色过人,为了不让姐姐寻死,他便对姐姐百依百顺,每年他都要出去几此到外面逍遥,有一次我和姐姐在这石洞中发现了一个机关,姐姐凭借多年在南海迷林中所学的四象八卦与奇门遁甲之术,我们进得机关,发现那是一处墓室,墓室内葬着古月水宫的开山祖师景渺,里面有两本书,分别为易容宝典和药毒宝典,我和姐姐一人修习一门,姐姐擅长的就是那药毒宝典,我们两个日加练习,终于又一次,姐姐利用一次跟随畜生外出的机会,采购些治病的药材,秘密炼得毒药,便是那药典的第一毒徐风醉。” “啊!这徐风醉当真有,我们家族都已经忘记这药了,只是听闻这药如徐徐清风,无色无味,让人如清风拂面,如痴如醉,不能自拔,时间一久便昏睡不醒,并不会要人命,只是让人精神虚弱,灵力无法使用。此药乃是我祖奶奶救人时所创,目的并不是要人命,乃是让人少受痛苦,能让人在睡梦中把病治好。这并不是毒,乃是药。” 景蓝烟虽有惊讶,但是对眼前的二人也已经是刮目相看。 “不错,他是药,也是毒。毒药毒药,毒和药本为一体,是毒亦是药,是药亦会有毒,要看是什么人,也要看人怎么用。那畜生中了徐风醉之后,症状便是如这位姑娘所说。姑娘你如此这般熟悉,原来乃是是古月水宫景渺之后人,只可惜,你们的古月水宫到了屠日这畜生手里就已经是不成气候了,他除了仗势欺人作奸犯科,恃强凌弱奸淫掳掠少女之外什么都不会,他不思发展壮大门派,全然心思放在在奸淫幼女之上,实在是该千刀万剐。” 景蓝烟也不知如何说起,便也不做回答。 图月见众人不语,便接着道,“屠日这畜生就是被我杀的,我乘他昏迷不醒之时,把他大卸数十块,扔下山崖喂养了野兽。你们如果是要为这畜生报仇的话,找我就是了。” “妹妹。”阿维带着哭腔,脸上泪珠滑落。 “姐姐,你要好好活着,你还有亲人在世,我的父亲和家都已经没有了,我活着也没有多大的意义,若是不能陪着姐姐,我便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 景蓝烟此时也了解到古月水宫之内的详情,便也不再对这两位可怜的女子做什么。“放心,我们不会对你不利,我只是来了解下状况,家族有族规所限,我们必须的来此一探究竟。” 季见龙也忙道,“阿维,图月你们放心,我们也没有恶意,只是我想了解下钟山和古月剑派的众位高手都哪里去了。” “季大哥,这个你放心,我们是不会对他们不利的,只是现在的古月局势如此,他们也不好再出现在古月之内,因为我仗着妹妹给的易容术,为了古月水宫的长存和西庄村的仇恨,我不得已和月孤鸣合作,在他们被月孤鸣下毒之后,我把它们都尽数送到别的地方去了。”阿维显得有些为难,不想告知详情。 季见龙心中担忧,再次追问,“那他们如今身在何处?” 阿维看了看众人,还是说了出口,“都被我让人送去了南海迷林之中,此时应该快要到了,因为这毒乃是我所创,但是解药还没有研制出来,他们此时出现在古月大地之上便是毫无功法灵力之人,都会任人宰割。不过季大哥你放心,加上上次你从巨蛇身上得到的的古毒经,还有我让西庄村的屈叔帮我从艅艎船山会上用四目百足虫所换得的南疆毒法和解毒之法,我相信很快就会研制出解药。” 阿维说着显得是信心十足,季见龙此时也是心中释然,了却了一件心事。 “也好,让那些古月门人远离是古月是一个好的归宿,远离是非,与世无争,其实功夫对他们来说也不是很重要,这样倒是能让他们看的淡然一点。” “嗯,我也不打算再和月孤鸣有过多的交往,打算就此离去,我们原本打算去往南海迷林之中,只是被你们突然造访打乱了。” “阿维,我有一事不解,上次你我古月王宫相见,你表现的是是那么柔弱,你为何要隐瞒于我,那时到底为何?” “那时我们才诛杀屠日,整日提心吊胆,不敢住在水宫,让月妹妹住在西庄村,我就四处游荡,想打探一些消息,那时正好被你妹妹抓去王宫,加之月孤鸣时常和古月国走的近,我便想着顺道了解下古月国,谁知遇上了你,我便借机逃走,并不想过多地表现。” “也好,如今过了许多时日,你们就安心离去吧,西庄村也不在了,你们怕是也没有什么牵挂了。”季见龙想着他们二人的不易,此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我刚和妹妹也在商议此事,我们打算弃离这古月水宫,因为这水宫本就和我无关,加之我们西庄村已经都尽数被屠,我们此时也就没有了什么挂念,我们都打算带着剩余的西庄村姐妹去往南海,过着隐世的生活。” “那古月水宫门人该如何交代。”季见龙看着偌大的水宫,门人自然也不在少数。 “这古月水宫在这屠日手上也就败的差不多了,古月水宫本就只有三大头领,屠日为首,剩下的就只有祁日祁月二人。其余的四方八座早就被屠日逐离开去,数十年前就断了联系,如今的古月水宫说白了就是两个人的水宫,我是屠日,也是祁日,妹妹便是祁月。” 景蓝烟听了之后十分愤怒,“什么?八座都当真已经离去了?天南乾、地北坤、东出离、西日坎、西昆艮、东洋兑、南风巽、北雷震这可都是前代宫主慕青青慕女侠的心血啊,真的就被那逆贼驱赶了?这屠日真乃是水宫的败类啊。” “这都是屠日的所为,我们也是全无办法。” “想不到屠日如此这般,真的是荒废了祖奶奶的一片心意啊。不想这一门一派居然葬送在这孽徒手中,那真的祁月呢?” 面对着景蓝烟的追问,图月也不慌不忙说道,“住在这水宫之中也就屠日和祁月二人,真的祁月就在屠日这畜生被杀的时候被我们一并杀了,祁月和屠日二人沆瀣一气,有很多幼女便是祁月抓回来调教的。多数幼女不从都被祁月折磨的不堪,最后屈辱而死。那祁日,我们来这已经七八年也没有见过真人,他只是和屠日有飞信往来。二人似乎也并不和睦,据说是因为多年前屠日驱逐四方八座门人开始的。祁日也只是时不时来信责问屠日,屠日只是一味的谩骂,因为他一来惧怕祁日的阴寒功法,二来祁日知道水宫的所在,而屠日并不知晓祁日的所在,但是这么些年也并没有见过道真正的祁日。” 康虞雅也不想此事再有牵扯,走到景蓝烟身旁道:“如今真相大白,姐姐也不必行家族祖制门规了,一来这两位妹妹并不是你们门人,二来她们也算是为你清理了门户,只是这以后古月水宫该何去何从,还得姐姐拿主意了。” 阿维并不想留守古月水宫,连忙说道:“我们打算离开这里,这里乃是一处是非伤心之地,如今我们打算去南海,我们也不想和各派门人过多的交流。再者我还要继续钻研毒法,帮妹妹报杀父之仇。上次我们都已经离开了古月水宫,可是我们都是无家可归的不洁之人,怕回家遭受非议,便和妹妹又回来古月水宫过着远离人烟的日子,要不是月孤鸣那时找上门来,我们也不会和他合作的。” 景蓝烟没有任何责备,也已经打定主意,要了结古月水宫的一切,“两位妹妹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随我一同去一个无人打扰的地方,可让你们远离是非之地,也不受世间恩怨的纷扰。阿维妹妹你的解药还没有研制出来,这众多的古月人士可都指望你了,我们家族乃是医药传家,这徐风醉乃是我族奶奶所创,我相信族人见到原本的配方,定然会知道解药。至于这古月水宫,我们家族一直觉得是个拖累,如此一来,解散了也倒是乐得自在,少了一些门派恩怨也是好的,不知道二位妹妹何意?” 阿维仍旧是有些担忧,“那古月水宫的祁日如果要回来,那该如何交代?” “好了,这事不用你们担忧,我会处理的,你们可否愿意同我一同离去。”景蓝烟说着一语带过。 阿维在犹豫之时,图月道,“我知道樱姐姐虽说想离开是非之地,不过问各门派之事,但是她也不是见死不救之人,要不也不会因为西庄村剩余姐妹被胁迫而同意和月孤鸣合作,也不会从古月剑派之中救出众多古月门派之人。况且此时他们的解药都没有,这一定会成为你的心病,我的大仇不急在一时,虽说姐姐从古月那边得到了消息,乃是昌都城商会的丘坚出卖了我的父亲,但是杀人之人乃是我亲眼所见,现在我们也不知道那仇人是何模样,这一切得从长计议,” “嗯,那也好,我就听姐姐和妹妹的,如今西庄村的仇怨也不知找何人去报,实在是对不起屈叔。”阿维细声道。 “总之就是古月国所为,如今西庄村已经不在了,我们也就不用去顾及月孤鸣的胁迫了,待你配制出解药之时,我们就再去古月找他们。”图月此时也是心有不甘,但是此时也心知不是月孤鸣的对手。 “阿月,杀你父亲的大仇我会处理的,你就安心照顾好自己,大仇得报的时候我会跟你说。你就不要再过问了,如果你看开了,我想凌风也不是世俗之人,你们之间还是有可能的。你总得对他有个交代。” 图月面带愁容,她深知自己是一个遭受过屈辱之人,无法配得上古凌风。“好了,小龙,此事不必多说。” “嗯,两位妹妹就随姐姐一同回去吧。我们这次出来的够久了,并不想在古月大地之上留下什么痕迹。”景蓝烟此时想尽快离去,远离世间的纷扰,也不想留下蛛丝马迹,让别人来打搅自己的生活。 “也好,我们就跟你们去。”图月和阿维便随同景蓝烟走出石洞。 “阿维,你们就安心去吧,如今南疆已经是大变样,我到时候会去信和南疆沟通,看看能不能得到她们的帮助,如有消息我便和你联系,那时你再做决定回不回去迷林。” “不必了,我已经有些头目,不出半月便可得出解药,南疆之毒也并不比我高明许多。这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就安心吧。至于回不回迷林,我还没有想好,现在爷爷也有一些人陪伴,他也已经知晓了我的所在,他也应该放心了吧。” 季见龙见到阿维如此有信心,便也由着她去,只见她已经完全没有在图林山河庄之时的那份顽皮和任性。 “阿维,你去里面把祖奶奶的墓室机关合上,我们这就离去。” “姐姐,自那之后我们就不曾再进去过,如今这里一切都收拾妥当,就剩下落下松崖的一处入口没有封闭了,我们随时可以离去。” “那好,你们先去松崖等着,我断了水宫里面的机关,封锁古月水宫。”景蓝烟看着众人走上松崖平台之上,在里面忙活了起来,随着几个声响,门口的大石直落而下,景蓝烟也在封闭的瞬间飞出。 “妹妹,我们这就走了!”景蓝烟看着康虞雅,随即一手拉着一人飞身进入山涧之中。 “姐姐走好!”康虞雅声音传出,已经看不见他们的身影。 韩正看着松崖平台之上只剩下三人,一时也不知该如何。“雅姐姐,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啊,这水宫也怪异的很,进来让人头疼不已。她们这又是要到哪里去啊。” “正弟,以后你会知道的,我们也走吧!” 季见龙看着她们,只得任由他们一个个消失在视野之中。 众人已经离去,康虞雅看着季见龙,此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眼下的路该如何走,也是需要认真对待。“我们该怎么办,如今两派之人都已经在南海,远离古月,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我们现在作何打算呢?” “去归真寺看看父亲吧,也不知他会不会责怪。如今母亲身在昌都城如此所为,我也不知该如何面对。父亲为她如此,她都能如此狠心对待,妹妹也是被她教导得是执迷不悟,我们也该离开这里了。” 季见龙说着便拉起康虞雅狂奔而去。 第185章 逝世 向北而去,一行三人来到了湖口镇,本就不大的湖口镇,此时却丝毫没有受到古月国的影响,依旧是商贸往来不绝。 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图林山河商会,但是进门抬头的瞬间,此处早就更换了门庭,里面之人也不似之前。看着门楼有些不知所措的季见龙也就没有进去,物是人非让人感该万千。 忽然一阵喧嚣之声由远而近,原来是几位官差敲锣打鼓地去发榜了,众人围成一圈。有人大声念着。“新王即位,昭告天下…………” 季见龙听得如此,望着官差浑身一震。“什么?新王即位?母亲怎么了?” 康虞雅连忙扶着季见龙,季见龙摇了摇头,“该来的还是会来。” 身旁一老者问众人道,“这古月新王到底是何人啊?这几年怎么新王更迭如此的频繁,让不让老百姓好好过日子啊?” “榜文上写着,新王即位,大赦天下,五年内的赋税减半,这也算是一件好事吧。”一年轻书生念叨这榜文上内容,告知大家。 “哦,这样啊,那管他谁最国王,只要我们老百姓的日子越来越好就可以了,只是希望他们不要朝令夕改啊。” “是啊,听说这新王年纪很大啊,估计过不了几年这有要换新王了。哎,国家也是动荡不安啊。” “你们这些个闲人,不要妄自诽谤新王,否则我们便要官办了你们。”身旁的一官差走近大声呵斥道。 “好好,对不住了官大哥。哈哈,小的嘴欠。”那说话之人说着连忙抽了自己几个耳光,快步离去。 “好了,看好了都退下,让别人也来看看,看好的,可以去街坊邻居传达下。” 季见龙思索着停下脚步,“不行,我还是要去古月国去一探究竟。” 康虞雅没有阻拦之意,但是告知她心中所想,“小龙,如今古月国乃是非之地,这一切定然是月孤鸣的阴谋,我们此时去怕有不利,不过小龙你要去我便随你去,只是一路上大家都要加倍小心。” “龙哥,我也随你去!” 听得古月湖已经是撤销了湖禁,只是不知还有多少船只,三人便前往湖口镇的码头上去碰碰运气。 穿过拥挤的人群,只见此时的码头旁,客船渔船拥簇而行,挤的是水泄不通,似乎是湖禁真的已经取消了。但是此处船只仍旧是比不过第一次所见的那般繁多,古月国朝令夕改,众人都不太敢相信古月国的所为,有些人仍旧是在观望。 韩正不解地看着密密麻麻的船只,看着让人眼花缭乱。“奇怪了,前几日湖边什么船都没有,为什么现在这么多船啊。” “应当是这湖禁真的取消了吧,新王上位,得有一些新的举措好收拢人心啊,我们去看看有没有船去往昌都的。”康虞雅说话间便往前挤了挤。 突然一人在身后拉着季见龙低声道,“三当家的,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季见龙回头一看,一大汉站在身旁,此人便是当日在图林山河会湖口商会和他有过一些交情商会掌柜毛青。 “毛会长!好久不见啊!”季见龙说着拱手行礼。 季见龙刚想说些什么,毛青用手指挡在他嘴边,随即低声说道。“三当家的,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随我来。” 毛青带着三人在这湖口镇的大街小巷一阵穿梭,走到韩正有些不耐烦,“这是要去哪里啊,我都走晕了,这来回走,巷子都一样啊。” “少侠担待点啊,我们马上就到。” 毛青是一脸赔笑,季见龙此时也知道这毛青虽看起来五大三粗,可是心思细腻,此时还是小心为上,图林山河庄被毁,湖口商会已然换人,新王新立,这诸多的事情交错在一起,就怕一不小心就阴沟翻船。 转眼,三人便从一小巷之内的门进去,这门与众多小巷里的门并无二样,进得小门,只见里面仍旧有有一道围墙,墙也不甚高,与外面的靠近小巷的假墙一般无二。再进一道院门,里面有个大场子,围绕场子便是数十间一层高的石砖青瓦房,毛青在前面带路,众人走到堂厅坐下,便有小童端上热茶。 待小童退去之后,毛青道,“三当家,你这是为何突然现身湖口镇啊,我听闻大当家出事了,乃是昌都城商会的丘坚联合外人所为,我依照和大当家在世时的约定,赶紧变卖商会,出手货物,隐居在此,不停地打探消息,只是这湖禁昨日才开,我派出去的人也没有回来,不想今日遇见三当家。” “不错,大哥的确遇害了,昌都城的丘坚这叛徒。”季见龙此时已经是咬牙切齿,但是也无可奈何。 “哎,这丘坚是一脸阴险狡诈面相,当初我和大当家提过此事,只是大当家仁心,也就没当回事。不料想这叛徒居然真的干出这等事情。三当家,大当家出事之后,我们做主的人都没有,我们把货物都出手了,房屋也变卖了,如今一帮兄弟都在等消息啊,在等着人来领导好让商会东山再起。” 季见龙也没有好主意,毕竟他从不涉足商会之事,“哎,大哥在世对你是怎么交代,你就怎么办吧,大哥他也不是爱财之人,你们若是要继续行商会之事,就继续改换门庭干下去,要不众位兄弟分了钱财都散去吧。” “那不成,这可是大当家费尽心血经营出来的场子,我怎么能说败就败呢,我怎么对得起大当家对我的照顾。我想各处的商会也都是如此,按照商会的规矩办事,只要三当家的一声高呼,大家都会响应起来,我们图林山河会又会再出在各城萌芽壮大。” “毛会长,我的确不是那块料,如今古月国纷乱,你们还是先行蛰伏自保吧,昌都城的丘坚在,他势力庞大,你们也是奈何不了他的。” 毛青十分无奈,也没有什么主意,加之消息闭塞,对外面事情不清楚,也就不敢有所行动,“这,这……我这不是也没有个主意吗,这不,才遇到三当家,我想请你帮我做个决定啊。” ,“掌柜的,有事!” 急忙间,突破进来一个人仆人前来禀告。 “无妨,直说!” “二爷去昌都城打探消息回来了。” “啊,回来了,你快去,快快让他进来说说看,出了什么状况。” 毛青会长说着有转而对着季见龙说道,“如今的昌都城到底是个什么情形,我们要不要继续,这下一步该如何走,三当家,先听听我那愚弟说说昌都的情形再说。” “也好,毛会长!” 此时进来一个和毛青一样的大汉,见到季见龙在场,是欲言又止。 “哎呀,毛壮,说吧,都不是外人,这就是咱们图林山河商会的三当家的。” 那毛壮此时才道,“见过三当家,大哥,不好了,昌都城的丘坚已经私吞商会的财产了,据说大当家出事也和他有关,现在他已经是古月国的官员了,专管各路商会,我们几个兄弟都被他抓了。我们如再要以图林山河会行商,怕是都要被抓了,我们该如何是好啊,大哥!” “什么?这个老狐狸,真不是什么好东西。那怎么办啊,我们商会除去隐秘在南海海天城的共有三十三家,但是昌都城的资产货物占商会一半。他这一侵占,商会便是他家的了。”此时毛青暴跳而起,但是也不能对丘坚怎么样,只能过过嘴瘾。 “是啊,你说我们这怎么办,听说他还要我们其余三十二家商会全部归顺与他,否则便是和朝廷作对,他要派人捉拿我们,他已经把商会改名为古月商会。” 毛青只得拍打着桌子发泄内心的愤怒,“哎,这老狐狸,我们得从长计议,再好好想想对策,你还有打听到什么消息没有?” “哦,听闻古月国女王,早在一月前就已经自缢身亡,因并没有留下后人。而一个号称是月孤鸣的老头手持遗诏宣布即位,最神奇的是,这位突然到来的国王居然得到众位官员的认可,得到了一致的拥护,新国王按照国王之礼风光大葬女王,众官员为他守灵三天,然后葬在古月王宫之西的栖凤山,据说这陵墓本是前一任国王的。” “为何会自缢,难道是受到月孤的斜迫,还是为何?”季见龙听到此处,眼前一黑,母亲去世的消息果真坐实,此时虽心中对母亲有些怨念,但是母亲一死,心中也是苦闷不已。 季见龙突然这般表现,倒是让毛青不解,也不敢多问。 在康虞雅的安慰下,季见龙也慢慢恢复了过来,“嗯,想必是用什么下三滥的法子,和那丘坚一样,他能当官,说不定也有什么内幕。你传令下去,众兄弟都小心点,随时听候我的命令,也的防着官府的官兵,告诉兄弟们不可与他们打交道。” “如今的古月不安啊,都在清洗异己,我看三当家和众兄弟还是不要出去的好。”毛壮说完还要再说却被毛青示意退了下去。 季见龙缓缓站了起来,此时的他头脑一片空白,也不能为毛青兄弟提供什么帮助。“也对,如今我们势微,他们强势,我希望众位兄弟蛰伏起来。” 怒拍手掌,毛青愤怒低吼,“在这也不是个事,迟早要出问题的。众位兄弟都不是能忍之人,还需要寻找一个解决之法。” 季见龙强忍着心痛,安抚毛青说道:“如今四处都是古月国的天下,众位兄弟在古月是没有发展了,你们人多,不妨去南海去发展,南海海天城不比昌都城小,上次动乱之后,加上南岭阻隔,百年来一直不受古月管辖,海天城还算安逸,你们去海天以南发展商会。如今图林山河庄乃是一片废墟,待风头过去,你们有心的话呢,就去重建山庄,我相信只要大家齐心,图林山河会一定会发展壮大的。到时候你们只要振臂一呼,我想全天下的三十三个图林山河商会都会响应起来。你们仍照大哥在的时候的经营模式,不需纳贡,不需分红,各自经营,自得利益,统筹管理,提供帮助。以大哥那般的仁心招揽天底下志同道合的兄弟,不出几年便又是可以重头再来,至于这丘坚,还是交给我来处理吧。” “那怎么能成呢,这本金都是大当家给的,如果没有大当家也没有我们的今天,当初要不是大当家救我们兄弟于水火之中,我们都已经是死在海天城了。我真是没用啊,数年前大当家托付我找小姐,我便是无功而返,如今商会有难我又没有帮上什么忙,我真的是愧对大当家。”毛青说着便是自己抽了自己两个耳光,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 “就如此行事吧,毛会长也不必忧虑,大哥虽说给你们二十年期限还本金,但是并未真的打算收回本金。大哥一生不图钱财,只是喜欢结交天下正直之人。只要众位兄弟,行正直之事,那便是对大哥的最大的安慰,再者你原本就是南海之人,回去也好办,众位兄弟可都指望你了。” “那好,也是我回去海天城的时候了,我稍后召集众兄弟议事,明日便前往图林山河庄,再去海天城。” “嗯,毛掌柜多操心了,如果天底下商会的兄弟都没有什么出路,你就搭救一番,或者是召集起来,定而后图大事。” 毛青点点头,心中一片感激之情。 季见龙起身有要离去之意,“此处我们也不便久留,免得增添你们的麻烦,我也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 毛青也不便多做挽留,便把三人送出了院子,并找一人把他们领出深巷。 一路不语,康虞雅有些担忧便低声征求季见龙的意见。“小龙,我们现在怎么办,伯母已经下葬,再去古月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我们不如过些时日,等到风头一过再去祭拜。” 季见龙思索片刻,点点头细声道,“也好,父亲离世我们不在身旁,母亲亦是如此,如今这距离匡山稍近,我便去匡山上祭拜一下,等过些时日我们再去古月一探究竟。” 第186章 匡山祭 匡山距离湖口镇不远,过了湖口镇向西几十里地,匡山便远远可望。 三人加快行程,不一日,便来到了匡山的山脚之下。 山脚处原本有不少山民房舍,此时已只剩下断壁残垣。 山见间开发的田地,此时已经是野草丰茂,遮盖了以往的一切,一切又已经回归到了它原本的模样。 继续向山上而行,只见山上石道,已经长满青苔,想必这上下山之人少之又少,众多善男信女此时定然是慑于古月淫威,也不敢再来朝拜礼佛,不然这一派大寺也不会沦落到如此光景。 心有所念,三人没有直接去匡山归真寺,想来三庐寺这样的地方才是父亲所好之地,应当是葬身其中。 往东而去,上到崎岖的山路,一路前行,穿过桃林,来到了三庐寺之前,走向上次遇见父亲的地方,茫然看着山崖边的古钟,往事浮现在眼前。 看着落寞的季见龙,康虞雅和韩正也不好去打搅,这种失去亲人的伤痛一时也难以抚平。 此处早就没有了父亲的身影,四处一片孤寂,只见多了一处石造的灰身塔,塔下方塔基之处刻有明悔二字。 季见龙见状,没有任何言语,只是静静地跪倒在塔前,轻轻抚摸这石塔如同抚摸父亲一般。 泪直落而下,所有的一切都无法诉说,灰身塔带走了他所有的一切幻想。 唯有痛人之痛,才能安慰伤痛之人,康虞雅韩正也随着季见龙跪拜在地,康虞雅也明白,此时也不必去安慰,长久藏于心间的伤情需要得到释放。 季见龙此时有许多的茫然与不解,不知该当去往何处,世间之事对他来说是太过繁多,只听见他轻声低语,“父亲,你知道吗?母亲已经自缢身亡,妹妹也遭遇天劫身死,唯独留有我一人苟活于世。这世间情,这世间事,总是让人难以捉摸。对你来说,追求的是得一知心人能长相厮守,然则事与愿违。对母亲而言,为的是家族大业的王霸之象,而苦苦追求。而妹妹追求是一种唯我独尊的统治权欲,心中早就没有了亲情。你们每个人都有自己所追求的,只是这追求本身并没有什么对错,错的是在追求的过程中淡化了别人的存在与感受。都是贪念成魔啊,贪而不自知。如今你也算是解脱了,你虽皈依佛门,却依旧念想着俗尘之事,如今孩儿也深陷其中,无法脱身。父亲,我该何去何从啊?” 痛恨与无助,季见龙长久跪地不起。 “阿弥陀佛!” 在康虞雅搀扶季见龙之时,此声突然在三人身后响起。 三人毫不自知之时,一位老和尚似乎在他们身后站立多时。 无端出现怪异之人,韩正从未见过,随即欺身而上,季见龙连忙站起阻拦却已经来不及。 “正弟,不得无礼,还不快收手!” 韩正攻击之快,转眼间数已经和老和尚对攻数十招,季见龙见老和尚只是防守而不进攻,便也不好加入乱斗,只得在身后高声呼叫。 老和尚依旧是面色不改,眼睛微微闭,只是一味地退让,韩正一连数十招并没有沾到半点皮毛。 见到韩正仍旧是不肯停手,季见龙大喝一声。“不得无理,正弟,如此高僧也是你能说动手就动手的,真的的毫无半点礼数!” 韩正听得季见龙如此叫唤,自从跟随季见龙以来,从未见他如此生气,便赶紧收手。 二人停手,季见龙连忙拉住韩正,随即对着老和尚行礼致歉。“大师,得罪了,正弟年少,涉世未深,不懂礼数,还望你不要见怪!” “哈哈!”那老和尚微微一笑,随即飘然落于三人身前。“不错,小小少年,果然有三派之功夫,没想到商实究这老东西终究还是把他的所学传给了你,你可要对得起这三派共主的身份,如今古月门派大乱,你当出得一份力,才不枉这老东西的一番教导。” 见识到老和尚的实力,韩正也不敢无礼。 “喂,老爷爷,我才不是这三派共主,我师父说龙哥哥是三派共主,叫我好好跟着他。”韩正说完便指着季见龙。 “哦,原来如此,也是甚好,你们隐雾岛也算是属于古月的一个分支,又以得天独厚的地域保存了最淳朴的九华神功,更是有着他洲的功法,只要有仁心,亦可担当此任。” 如此一说,倒是让季见龙十分愧疚,“大师,晚辈实在是无德无能,只是商前辈离世之时,身边并无他人,我便答应他了,不想让他死不瞑目。” 老和尚依旧和善地点点头,显得十分满意,“不必过谦,他们的眼光我都是相信的,不论是师兄还是商老头,亦或是水月居的人,你福缘不浅,也有担当。” “大师如此一说,让晚辈汗颜。” 季见龙在匡山之上从未见过,也并不知道这老者是何人,只觉他佛法功法高强。年岁如此之高,居然还如此硬朗,着实是让人不解。 “拿着吧,勤加练习,这是一本功法,我见你有缘,便送与你。你要持之以恒,将来必有一番作为,你体内的灵力蓄力冲突之感此法可解。”老和尚说着便递给季见龙一本古朴发黄的牛皮书籍,待季见龙接住之后便飘然而去。 季见龙一愣以后才道出谢意,心中有诸多不解,不明这老者为何对他的过往一切了解的如此之多,“多谢大师,敢问大师名号。” “去吧,名为无相,号为无相,人亦是无相。名号皆是虚空,名利万物皆是虚空,你们去吧。”老和尚进得矮小的草庐之内再也不发声。 “哎,大师定然是有深意的,我们下山去吧。” 季见龙说着看着这眼前的桃林,清风吹拂,此时片片桃花慢慢飞落。 如此就要离去,季见龙又注目看着父亲所苦守的山巅,再拜之后起身离去。 …… “当当当……” 三人刚走没几步,归真寺方向便是钟声大作。 康虞雅有些不解,“不会有什么事情吧,这钟声响得如此激烈。” 韩正也似乎来了兴致,“龙哥,要不我们去看看吧?” “也好,去拜访下归真寺。” 本不想多惹事端的季见龙此时却不知为何答应了韩正。 两上匡山,都只是来东面临湖峰的三庐寺,未曾去到匡山主峰叠翠峰上的主寺归真寺,季见龙也有意去领略如此名山。 下山再上山,叠翠峰果然峰如其名,层峦叠翠,数座小峰簇拥一主峰,和临湖峰的奇险与贫瘠相比,叠翠峰上下一片生机,古木参天而又亭道宽敞,显得古朴而有气息,也可见这归真寺的年代久远。 一路向上,峰回路转,如不是着急上山,这真乃是一处让人如痴如醉之所。 只是这一路之上,少有行人,路旁枯枝落叶残花苔障一地,阻路难行,此地显然是已经近乎人烟荒芜。不想这一派大寺,此时竟然会如此凄凉,怕是香客的香火早已经断绝。 想要上到归真寺,就必须穿过前面两座山峰之间的寺庙,三人快步路过葱郁峰的三真寺,青翠峰的三善寺。 只是这两座小寺院此时已经是人去寺空,虽有佛在堂,但是已无人供奉。 三人也不再多做停留,一路直奔主峰叠翠峰而去。再向上这峰高路陡,随着这石阶蜿蜒而上,向上也并不艰难。 上到主峰,归真寺的寺院并不同其他寺院一般深院高墙,而是在进山处立有一处门楼,门楼上书‘归真寺’三个大字,只是此时的三字已经倾斜,摇摇欲坠,似乎讲述着此地所经受的一切,过了门楼,便是一座三门殿,三门并立,中间大门此时已经被人破坏,两旁小门左右各有一座金刚泥像。 三人走左旁小门而入,继续向内,所见便是一处天王殿,进得天王殿,四大天王怒目相对,康虞雅拉着季见龙的衣衫迅速的走出了天王殿。 过了天王殿,左右房舍便多了起来,沿山而建,正对着天王殿的便是归真寺的主殿归真宝殿。大殿三扇大门敞开,里面空空如也,远远只见一个高约三四丈的大殿之内供奉着释伽牟尼佛像,佛像高约两丈,端坐于莲台之上,慈眉善目,目视远方。 大殿四周墙壁之上皆是种种壁画,佛前案台上香火仍没有停息,香气扑鼻,烟韵缭绕,显示着归真寺残留的人气。 见到归真宝殿之内空无一人,而又有供奉。三人绕过大殿,只见大殿之后,法堂,禅房,斋堂尽皆无人。但行到此地,便可听见吵杂之声。 继续向北,一颗需要十人合抱之银杏古树此时已经抽出绿芽,树高约十丈有余在前面挡去了去路。 仔细一看,树下有一空洞的一小道,穿过小道,只见数十人围在一处七层佛塔之前,把一行两人团团围住。 此佛塔比这大树稍低,佛塔之大,占地方圆数十丈,且立于山巅之上,世间罕有。 远远望去,佛塔前有一竖写门牌上书‘藏经阁’三字。 此时三人才明了,之前的钟声乃是由归真寺所发,这乃是号召各寺各院僧众来护卫藏经阁。 藏经阁乃是寺院立院之根本,乃是建寺以来数百年的精修积累,有着无数的经传典藏功法秘籍,更多的便是归真寺的数百年的传承和发扬。 第187章 归真之难 不明所以,三人并没有直接现身,而是找一个暗处躲藏起来。 远远查看,那被围在中间的乃是月孤鸣和寒尽二人。 季见龙十分不解,只见此时月孤鸣一身华服,俨然已经是一副古月国国王之相,尽显雍容华贵之态。 见到如此的季见龙心中愤怒不已,也不知他这国王之位是如何所得,手不觉地握紧拳头。 “小龙,不可!” 康虞雅发觉了异样,示意季见龙沉住气,以观其变。 月孤鸣似乎是有些敬意,拱手对着善能法师行礼。“善能大师,我一向敬重归真寺,此次我不为别的,就只是为了借贵派无为法师所创的功法佛道合一的佛渡无相而来。” 善能法师慢慢走出,双手合十之后道:“阿弥陀佛,众人可借,唯独你不可以,借阅本寺藏书阁书籍之人,定要是位做事光明磊落之辈。月施主,最近古月之上的如此行径着实是让天下百姓心寒啊。” 月孤鸣有一丝的紧张,依旧恭敬说道:“不知大师从何说起?你我也算是有缘,我一直念及旧情,并没有对归真寺做出什么过分之事,如不是当初在西北之地,你把我从野狼口中救了回来,便也不会有我的今日,所以我对大师只有感恩之念,但是也希望大师不要过于迂腐愚昧。” “阿弥陀佛!”善能此时已经是不再言语。 “善能法师,我只是一阅,阅览过来定然会完璧归赵,如今我乃是身为古月国王,只要我一声令下,这匡山之上的归真寺便是古月国之王室寺院,那时定然是风光无限香火不断,传承千年定然是不在话下。” “月施主,难道你忘了,你这是第二次上来本寺。第一次你做了什么你忘记了吗?最近的钟山古月门派高手尽数消失不见,想必也是你月施主的功劳吧?” “大师,你有所不知啊,这古月钟山派众人失踪乃是前任国王所为,如今我上位之后,便大赦天下,我也在一直追寻哪些门派人士的下落。当初我也是身在其位,不好抗命。上次是我们冒犯了贵派,此次我二人前来,一是我亲自向大师赔礼道歉,二来是想借阅贵寺的一些功法典籍,也好为天下人谋利啊。”月孤鸣再次躬身而立,显得十分诚恳。 善能依旧不为所动,也不信任月孤鸣,“月施主,如真你真的爱天下人,为天下人着想,那就少些刀兵,多做实事,减免赋税,做一个勤政爱民的王,功法之事只会是于你一人得利,而不是天底下老百姓得利,你要做的便是勤政爱民,若是此般如此四处游走,岂不是荒废了朝政。” “大师说的是,此次我便是为的天下人而来,如能得到藏经阁的半部典籍,将来天下人也将受益不尽啊。” “月施主,你还不明白吗,这时间功法招数都是虚无,只是世人都太在意上下高低而已,本寺开创以来,功法皆是为强身健体锄强扶弱而创,并不是为争强好胜,鱼肉百姓而设。” “义父,不必多说,今天我们一定要得到。”寒尽在一旁似乎是等的有些心烦,也不想再和善能多说。 月孤鸣摇了摇手道,“大师,如今古月国天下一统,王朝初定,如若大师有一点怜悯之心,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归真寺也当为国为寺出一份力。” “我们归真寺乃是出家之人容身之所,不问世俗之事,一切为虚妄,生如此,死亦是如此。” “好一个虚妄,你们当真是不怕死吗?”寒尽说完随手一挥,一道寒冰直接飞向善能。 只见善能并没有任何动作,寒冰在善能面前三尺之处融化之后落在地上,地上响起了滋滋之声,随即这地面腐化成一个个小坑。 寒尽见一击不成,便又是双手一挥,数十道寒冰从指尖飞射而出,中途每个又变化出数十个四散而开,只见善能法师手持法杖在地上一抖,随即单手合十,法杖飞起,横在身前,周身灵力化作一道屏障,护住众多子弟,那碎小寒冰碰到屏障之上纷纷落地。 月孤鸣此时也是杀意盛起,手中易水寒光由无到有随即出现在手上。 季见龙见到如此,知道这月孤鸣此时打算出手,立马对着韩正道,“正弟,稍后寒尽有所动作的时候你便去抵挡寒尽,不可硬接,也不可有身体接触。” 季见龙说完便飞身而起。 季见龙落地之后,一顿嘲讽大声说道:“想不到啊,短短时日不见,月施主居然摇身一变,成了古月国国王了,看来晚辈还有很多事情要向前辈学习了。” “我道是何人,原来是你这小子,上次如不是你命好,怕是此时已经没有你说话的份了。你数次坏我大事,看来此次我定要一并解决了。”月孤鸣此时剑气稍有收敛,一晃而来,站在距离善能法师前方一丈之地。 “哈哈,我看也是,我们不可一拖再拖。不然这经年的恩怨便会是越积越多,我怕到时候前辈记得糊涂了,算也算不清了!” 季见龙说着便是哈哈一笑。 月孤鸣随身人剑合一,化作一道剑气直奔季见龙而来,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季见龙心中一惊,虽有意嘲讽,但是也没有想到月孤鸣居然是动了如此大的阵仗。 身后的善能法师也感受到了月孤鸣的杀意,“小施主切不可大意。” 说话间季见龙转换身形飞身而起,亦以极快的速度闪到一旁,月孤鸣一击落空,便在身旁化作道道剑气,随后易水寒光亦如同鬼魅般变化出无数把剑气,易水寒光剑本身也朝着季见龙飞扑而来,季见龙连退数十步,那剑气如同有眼睛一般追踪而来,丝毫不停歇。 季见龙见无可避免,此时的月孤鸣还在以灵力御剑,季见龙便以极快的身法绕身到月孤鸣身后,想以此来攻一个措手不及。 “好小子!”月孤鸣连忙收起剑气,略有吃惊。 此时善能法师面露笑意微微点了点头。 躲在树林中的康虞雅看的是心惊胆战,差点便要失声惊起。 月孤鸣随即一掌向身后拍出,季见龙便连忙躲闪。 “小子,功夫倒是有些长进,只是都是些逃命的本事罢了,我看你再躲。”月孤鸣说完便冷不防的朝善能法师一剑劈去。 月孤鸣和善能法师乃只有一丈距离,面对月孤鸣的突施冷击,善能大师见无可避免便提起手中金刚法杖硬接下了这一剑,哐当一声,善能法师后退七八步之后慢慢站定,虎口鲜血直流,脚下石砖破裂深陷。 “阿弥陀佛,月施主有如此功力,贫僧着实不如。””善能法师此时也并没生气,言语之中还有些许的赞许与惋惜。身后众弟子向前一步,几位长老也连忙上前要搀扶,善能摆了摆手便站定不动。 月孤鸣,也是一惊,没有想到突然发难,善能却是完好无损,“大师谦虚了,归真寺功夫果然名不虚传,今日也不枉此行,想不到大师却是在此修炼了精术功法金刚罩,果真是让我大开眼界,还望大师交出佛渡无相。” 季见龙见月孤鸣因自己一直躲闪而对善能法师突加冷手,虽心中知晓和月孤鸣对战并无五成胜算,便再也不顾,一套迷幻步加上风雨掌,幻化出无数人形四面八方朝月孤鸣拍去,这招之中无数掌乃是虚掌,只一掌乃是实掌。 月孤鸣不敢怠慢,此招式怪异,似九华又似钟山,但又比二者高明了许多,自己一时也分辨不出这实掌在何处,便剑气一起,飞身旋转,便如同一只带刺的刺猬在翻滚一般。 季见龙近身不得,手中又无兵刃,一时不知如何。 月孤鸣见季见龙长进如此,虽功力占优,但也不敢怠慢。 二人似乎都陷入了沉思,没有动手,亦是都在思索如何对付眼前的这高手。 季见龙担忧月孤鸣的灵力高超功法熟练,全然不好应对,而月孤鸣则担忧季见龙的功法新奇,让人闻所未闻,便也不好应对。 寒尽把这一切都看在眼中,手中寒冰骤起,朝季见龙飞去,季见龙全心应对月孤鸣,便也不管不顾。 韩正见状,身形一晃,挡在季见龙身前,一招大歌悲风,把那寒冰都尽数拍回,直扑寒尽而去,寒尽连忙躲闪。 寒尽一闪而开,站得远远的。韩正便一飞而来,站在寒尽的身前骂道:“好你这个无耻之徒,别人在对战,你却在背后下黑手,真不要脸。” 那寒尽脸色依旧是那么白,白色没有半点血色,便也不多语。手中的寒冰如漫天雪花一般飞舞,朝韩正而去,韩正则依仗灵力形成一道道掌风,如牵似引,把那漫天冰屑舞动起来如一条巨蛇,围绕在寒尽身旁游走。 众人见二人对战都是啧啧不已,两位年纪如此之人都有如此的功法和灵力,全然不是他们该有的。 寒尽招式功法怪异,韩正虽招式上不占优势,但是灵力占尽优势,时间一久这高下立判。 月孤鸣心中此时便在也安奈不住,万万没想到季见龙还有如此年纪轻的灵力深厚少年作伴,便也沉不住气,虽知晓这高手对决一招一式只见便可见分晓,更何况此时自己想先动手。 季见龙此时也看的明白,月孤鸣已然是要动手了。 就在二人将要动手之际,善能法师道,“小施主,你且退下。我们让这位月施主见识下我们达摩堂的天罡地煞阵。” 善能说完便见一百零八人的大阵已经展开。 月孤鸣此时一惊,天罡地煞阵乃是归真寺创始之初由达摩堂归心归性二位长老所创,二位长老在古月被人称之为降龙伏虎罗汉,当时在古月各处毫无敌手,他们创立的这天罡地煞阵之后,亲自联手攻阵都未能破解此阵。 况如今此阵经过数百年的演练,想着难以破解便有了退意。虽说此阵数百年间已经无人提起,不知真假但是此时也不敢大意。 月孤鸣乘还没有陷入阵中之时连忙飞身而出落于朝南远处山头,远远望着归真寺的一干和尚,显得十分无奈。 此时的寒尽和韩正正斗的兴起,毫无停手之意。 月孤鸣在山头上道,“还不快走。” 寒尽听得月孤鸣的叫唤,便飞身而起。 “正弟,不可。” 季见龙叫了一声,韩正见状也不去追赶。 只见寒尽朝南逃走之时,纵身落于康虞雅落脚之处。 季见龙韩正见状,都飞奔而去。二人飞到半路,只见寒尽射出数枝寒冰箭,二人绕过这冰箭,这一躲之际,寒尽已经抓住了康虞雅,正拉着她的手飞身而起。 季见龙连忙飞身追赶,寒尽飞到一半便撒手自顾逃命,康虞雅便直直地掉了下来,季见龙连忙飞奔而去。 第188章 佛渡无相 季见龙飞奔而去,在落地之际接住康虞雅,落地之后体内一阵麻木。随即起身用手拉着康虞雅的手腕,只觉手中一阵寒意传来,季见龙见识过黑乌金令的厉害,连忙松手。 “对不住,小龙,我没有把它藏好。” 康虞雅说话之间,双手惨白之色慢慢褪去,并不见令牌的所在,随即一把拉着季见龙的手腕,显得有些内疚。 季见龙摇了摇头。“没事就好,想不到寒尽的感知力是如此之强,这样都发现了你。” “刚寒尽也是碰到了这金令之后突然撒手的,要不是你接着我,我怕……”康虞雅还没有说完,季见龙便把她揽入怀中。 “龙哥哥,这一帮和尚说叫你过去一叙。”季见龙正默默地一脸爱怜地看着康虞雅之时,韩正在二人身旁叫道。 二人相视一笑连忙松开,“也好,去看看。” 三人一个起落站在了善能法师身前。 季见龙见到大师之后连忙行礼。“晚辈季见龙拜见善能法师。” 看着善能法师仍旧是一脸红光,想着善能法师刚硬接了月孤鸣一招,此时也并无大碍,可见其灵力深厚,外家功夫也是了得,换做是旁人,怕是此时已经是一滩肉泥了。 善能法师一手拿着金刚杖,单手行礼道。“多谢小施主前来鄙寺救助,老衲感激不尽。” 季见龙一脸歉意,显得十分不好意思,“大师不怪我来捣乱就好了,我这点粗陋的功夫,实在是献丑了。况且贵寺有天罡地煞阵,就算是全古月的高手来也必破的了阵,贵寺是固若金汤啊,我当真是班门弄斧,贻笑大方啊。” 善能法师摇了摇头道,“阿弥陀佛,小施主有所不知啊,这天罡地煞阵已经失传,我们刚刚所使得乃是降龙伏虎阵,想比这天罡地煞阵,威力小的多。今日如不是仗着两位小施主的加入,我们不用这天罡地煞阵来吓唬一下月孤鸣,怕他此后还是要来寻事啊。” “大师哪里话,归真寺武功乃是天下至尊,况有僧俗弟子众多,定然是有别的办法的。” 善能长叹一声,“小施主不必过谦,我归真寺向往的是正道,行正义之事,小施主,就算是明悔在时,也是如此。” 季见龙听到大师提起自己的父亲,便是觉得有些许的愧疚,毕竟当初父亲对这匡山归真寺所做之事,实在是让人毫无脸面。“大师,家父犯下太多的过错,幸得归真寺诸位大师不计前嫌,让他上山皈佛,在下感激不尽。” “阿弥陀佛,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便是正道。佛曰,回头是岸,亦是如此道理,想必小施主也懂的其中深意。况明悔也并不是本性恶毒之人,只是一时受到他人的蒙蔽,才做出一些坏事,最终他也是幡然醒悟,最后也舍身卫寺,也算是有所善终。” 季见龙点头不语,父亲也算是得到了归真寺的原谅,心头也有些宽慰。 “三位随我到藏经阁来吧。”善能说着便走在前头。 季见龙略有惊讶道,“大师,不可,藏经阁乃是贵派宝地,他派之人不可擅进,我们还是不进的好。” 善能回头微微一笑道,“无妨,藏经阁本意便是藏天下之典藏,为天下之人藏,所以这也不违背藏经阁的本意。贫道作为住持也是可以邀请三五好友一同赏经论典的。” 听得如此一言,季见龙见状也不再推辞。 三人随善能法师进得藏经阁,进去之后发现这藏经阁每层都有众多僧人在打扫研习,季见龙感知着众僧人中有的灵力不在善能法师之下。 一路前行随意看了几眼,一层乃是一些外家功夫和一些入门的功法,陈列之众,涉猎之广,不愧为天下第一藏经阁,不单有归真寺典藏,亦有古月其他门派的典籍,这世上之人都明白一个道理,是以一家之长见称,并没有多少人能身兼数派功法。一者修习难度大,二者为本派所不容。如此藏书阁果真是为天下人藏书而已。 善能法师在前头并没有作停留,而是继续向上,一直走到了藏经阁的塔顶。 塔顶无人守卫,也无人研习。善能走到这便道,“季施主你本是隐雾岛之人,功法虽是正宗,但是本身又有其他高手给你的灵力,我相信你也不能尽用,这韩施主呢,功法与你们隐雾岛功法相比呢,是没有隐雾岛的正宗,但三大派也存世已久,各自形成各自的功法路数,因此,想让这三派功法和前辈高人给予的灵力相融合,甚是艰难,不知二位可有体验呢。” 季见龙听闻善能法师如此一说便越发感觉如此。“正是如此,有时不尽如人意,有力无法使出,让人甚是压抑。” “那就对了,我师叔祖无为法师有一得意功法,号称佛渡无相,因他皈依佛门之前乃是岭西国的游方道人,所以他才能凭借自己的经历与所学才能琢磨出这么个融合功法。” 康虞雅觉得十分惊讶,也觉得自己的头微微有些头痛,不能去多想。“岭西国?传闻极西之地的岭西之地,只是存在于传说之中,古月之人并无人到过,也未曾有人来过,果真有岭西国?” 善能法师点点头,“不错,只是岭西国,国土丰茂,和乾定之西接壤的都是蛮荒之地,人若进去便有进无出,因此这消息便也少了,传说也就多了起来。我师叔入寺之前已经是岭西高手,皈依佛门一心研习佛法,但是在研习之中,发现自己功法与佛法相左,他数十年研习,终于练就一身融二法之术,称为佛渡无相。” 季见龙此时才明白月孤鸣的用意,“还真有这样的功法,难怪这月孤鸣一心惦记,原来他是想要融合他一身的杂学。” “不错,这便是上部功法。”善能指着台子上摆放的功法说道。 “啊!只有一部,那怎么让我们融合功法?”韩正看着这台子只有只有一本功法,显得有些担忧。 “光是这上部就足以让你们受益匪浅,那月孤鸣便是为的此书而来。他想来修习的是秘传古月国王室功法。不知他是哪里得到的消息,也不知为何他们二人前来夺取这功法,这其中深意不得而知。但是我想此书对二位来说是更有用处。只是这下部已经被师叔祖毁去有数十年,也已经没有存世的了,怕是也只有他一人知晓了。师叔祖修佛法有感悟,他本意是研习佛法,一心向佛,功法道法虽高超,却仍旧看不破这功法,所以一怒之下便毁去了下部,这上部乃是在师伯祖的劝说下他留下来的,从此以后呢,他虽武功高超,却从不显露功法,一心研习佛法参悟佛理,为我寺众多善男信女讲佛法颂佛经。直到十年前搬离归真寺,如今他苦居三庐寺行苦行苦修之法。” “大师果真是一心向佛,晚辈是在是佩服。” “佛渡无相便是从乾定洲的佛法普度众生和杀身成仁之中所悟得,只有敢于舍弃,才能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之中的大智慧。此法可以让各派灵力相通相容,灵体也不受影响,各种魂魄之术都可为己所用。按照岭西国的理论,灵力处百年之内便是处于功境,功法偶有小城。灵力达百年之上可达名境,是可以形成灵体的,会名动四周。然后则是德境,再者为权境,只是权境无人能及罢了。而岭西的功法又有意、神、精、魄、魂五术之分,分为蓄意之力、藏神之气、养精之志、夺魄之化、入魂之魅。我们所修习的不过大都是需意之力的意术功法罢了,少有高级功法,因此这些理论并不为外人知晓。” 韩正此时伸长了脑袋看着善能,觉得十分怪异。“大师,你说的是什么,为何我都听不明白。” “这个也是我早年偶然听得,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或许这佛渡无相可以为你们解读,我只是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们而已,至于能不能理解,该如何理解我也是全然不知,但是这定然是和乾定洲区分功法和灵力有着极大区别的,你们就权且听听罢了,能不能有所帮助也看个人的造化了。”善能法师说着便拿起那半册的功法递给了季见龙。 再三推辞之下,季见龙恭敬的接下这半部功法。 …… 得到了功法,但因康虞雅在侧,虽夜色已晚,三人也不便夜宿归真寺。 于三人沿着山道下了叠翠峰,夜宿山道上一名唤返璞亭的凉亭之内。 韩正康虞雅困意袭来,一人靠着一亭柱休息。 季见龙此时也不知为何,思绪万千,毫无睡意,听得善能法师所说,有种豁然开朗之感,世间的功法灵力,自己知晓的果真只是九牛一毛。而这世间的人和事,如真能如寺名一般,返璞归真,少些矫揉造作的修饰,多一些真实,世间便也少去了众多的罪恶。 想到此处的季见龙摇了摇头,看着沉睡的二人,不觉地从怀中掏出归真寺善能法师送的功法,一摸摸出两本书籍,季见龙对比发现三庐寺老和尚所给的便正是这功法的下部,心中窃喜不已。 仔细翻阅着两部功法,不知不觉便按照上面所说的功法运行灵力,顿时觉得轻松自如,灵力如同奔腾的河水,蓄力也狂泄而下,二者出现了交融。 季见龙引导着交融之力依照功法,周身运转。 东方亮起了一丝红晕之时,季见龙便已经仔细研习了这功法一轮。 修习到此时此处季见龙才明白无为法师的高明之处,虽不能明白善能法师所言,但是简单修习佛渡无相,已经是让人受益匪浅。只要日后勤加练习,灵力蓄力和功法融合便会把众多杂家的功法灵力修炼的如同自己的一般无二。 乘着二人仍未醒,有些倦怠之意的季见龙便倒在康虞雅身旁睡去。 一觉醒来,只见韩正正在亭子外踱着步子,吃着柿子,显得有些急躁,而康虞雅则静静地坐在身旁,看着如此心中暖意升起。 见到季见龙醒来,韩正飞奔过来道:“龙哥哥,你怎么这一觉睡这么久啊,要不是雅姐姐不让我打醒你,我早就把你叫起来了,你看我们都饿死了,幸好前面有一片柿子林,还有些柿子挂在枝头,雅姐姐叫我来摘来吃,很甜哦。你要不要尝尝啊。” 韩正说着递过来一个被吃过的柿子。 季见龙微微一笑,也不知为何会睡得如此死沉,看着身旁的康虞雅内心有几分歉意。 “好好,是哥哥不好,我们这就下山,找一间上好的客栈,点上你最喜欢吃的红枣糕,让你吃个够。” “好好,终于可以大吃一顿了。” 下得匡山,一路上人烟荒芜,三人沿着官道走了七八十里地,仍旧不见任何客栈。唯有一路的破败与萧条,田地荒芜荒草侵道,十骑同行的官道只能并行三五人。 韩正此时一边走一边抱怨。“哎呀,龙哥,累死了,走不动了,你说给我吃好吃的,可如今走了近百里地,这一路上都没有什么人,更别说有客栈了,早知道还不如多吃几个柿子吃个饱。” 康虞雅说着轻拍韩正的肩头,一边安慰一边说道。“正弟,不是我们不给你吃,而是如今年岁不好,祸事横行,百姓民不聊生,他们日子都难以为继,难以自保,可不敢冒性命之虞。我们呢,再走走看,只要是大点的城郭,定然是有好吃的,到时候都随你。” “哎,沿着官道再向北,便是枫池,再过十里便到了,以前路过之时那便是一处比较繁华的集镇,是南北来往的必经之路,那地方自然是有你想要的。” 季见龙说着指着道路的前方,心中也是否纳闷,为何此时如同战乱一般。 韩正低头耷拉着身子慢慢前行。“希望有吧,我都已经饿的绝望了,不要什么红枣糕啊,只要有吃的就行。” 季见龙没有理会韩正,拉着康虞雅的手问道,“小雅,怎么样,还能不能坚持?” “小龙,我没事!”康虞雅含笑点点头。 夜已经到了,三人仍旧是在路上行走,这一路向北,只见前方灯火通明,远处城墙高起,进出城之人络绎不绝。 “啊,有灯光,是不是快要到了?”韩正一脸激动。 季见龙纳闷,这集镇何时变成一座城池了? 三人走的近了这才看的明白,这城墙上‘枫池’二字写的明明白白。只是这城楼虽大,楼上也有不少守卫,可这城门却并无人把守,任由人来人往。 进城之后,靠东便是一家客栈,还是以往的那家枫池客栈,一切都没有什么改变。 刚一进门,店家便出来道,“三位客官,住店?” “对的,给我们两间客房,然后帮我们准备一顿晚餐。”季见龙说着便递上银两。 “吃饭是可以,不过我还是奉劝各位不要住店的好?”店家此时有些为难. “你这店家,住店你还不欢迎吗?”韩正刚说着,季见龙便瞪了韩正一眼,韩正便不再说话。 “店家,小弟太鲁莽,对不住了?不知这是为何啊?”季见龙再次开口问道。 “官府已经发文,要我们沿路的客栈都要犒赏凯旋之师,腾出房间,好让他们休整。” “最近无战事,哪里来的凯旋之师?” “几位不是古月国人吧,一月前古月国秘密发动三十万大军,外加一些江湖门派中人联合草原王吉达尔,攻打黄沙国,一举歼灭黄沙国十万兵马,黄沙国从此一蹶不振,实力荡然无存,只得举国退走大漠深处。听闻最后草原王吉达尔也归顺古月,这次便他们是一同随军前来古月朝拜,我们在此行接待之责。” “哦。”季见龙听得一楞,哦了一声,有些纳闷。 那店家继续道,“这凯旋之师呢,便是原本驻扎在古月都城以西的王城护卫队,有近乎十万人,说明日可到枫池,需要在此休整,我等也是不得已,怕得罪了官府,也怕客官何将士起冲突,所以还请几位见谅啊。” “那好,那你就为我们准备一顿晚饭,我们吃了就走。” “那好,谢谢客官,饭菜马上就好。”店家说着便堆笑着离去。 “为何要走啊,龙哥,我们住我们的他们来他们的。”韩正一脸诧异地看着季见龙。 店家看了看四周,随即低声说道,“这位小哥你有所不知啊,这些个护卫队哪里是什么军人啊,简直就是个流氓土匪啊,就如同上次路过这里一般,遇见东西强买,稍有不如意便拳脚相加,仗着人多抢盗东西,奸**女的事情做了不少,就比如我这小店吧,上次就无缘无故的被砸了好多几桌的碗筷,我们是怕了他们,如果我们不来伺候他们的话,怕是我父亲留给我的小店也会荡然无存啊。所以这城内的官员即便是知晓如此,也不敢阻拦,他们三天前就告诉枫池民众,城门大开三日,一切商贾行人来去随意,不征税,不盘查。这不是明摆着吗,想走的赶紧走,不要在这受罪,他们也好省心。” “嗯,多谢店家,我们行路匆忙,也饿了,给我们做上一桌好菜,在来一份红枣糕。” “得了,马上就来,客官们稍等。” 店家走后,康虞雅低声说道。“小龙,你说黄沙国退走大漠,不知于门主他们如何?” “黄沙本就是深处大漠之中,这古月国虽一时赶走了他们,但是却不能征服他们,我相信黄沙国国王也不是愚蠢之人,古月联合草原一同围攻,他们定然知道联合围攻必不能持久,只要避其锋芒,不与之一战,那到时候古月军队便如同上次一般,因补给不足而退军,这全歼黄沙的话定然是为了邀功,况且黄沙将士加起来都没有十万,可见他们所言非实。放心吧,我想他们此时已经又回到了黄沙国内。黄沙之地也就只是适合黄沙国,别人都是难以适应,迷失其中还差不多。” 康虞雅一听,也觉得甚有道理。 季见龙说着便又对着韩正道,“正弟,双拳难敌四手,你再厉害,近十万人马你能怎么样?军队的行军作风呢,是不会更改的,人多也难以管理,这一群邀功之师,定然沿途也做了不少坏事,我们不可与之纠缠,如此十万之众,我们吃过就离开此处,远离这是非之地。” “哼!”韩正便也不多说,此时的红枣糕已经上了,韩正哼了一声便一心吃他的红枣糕。 三人饿了一天,如今这一桌酒菜,片刻便已经是碗碟全空。 第189章 死 吃饱之后,三人便出了枫池城。 虽然有些乏累,但好在也算是腹中饱满。 看着夜间繁星闪烁,让人从来不觉得夜空会是如此地静谧。此时的夜空就如同隐雾岛一般,明亮而又安静,让人沉醉其中。 “要不我们回去隐雾岛吧,远离这世间纷扰。” 季见龙望着此时的夜空就如同自己在海边石屋所看的一般,思乡之情油然而生。 刚说话间,前方出现了一行人远远走来,只见他们形色匆匆。季见龙连忙带着二人隐匿行踪,躲于路旁的大树之后。 “门主,我们真就这么放任陆怀远吗?他此时已经背叛了你私自和月孤鸣结盟,我们要不要先回去隐雾岛?” “不急,此时以后再说,大家都快点,我们就要到了!” 待行人走的近了,才发觉是南道一领着一群隐雾岛门人匆忙赶路。 季见龙便悄无声息的跟在其后。“这南道一上次让他从南越逃离,此时便不能再放过他。” 南道一沿着大路向东而去,走了约数里地,来到一处破旧的山脚房舍之内,众位隐雾门人守在门外。 季见龙跟随而去,听得里面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南岛主,这便是你们要抓的九华之人,在九华之上的就没有几位弟子,可见九华之惨啊,这有名有姓的我抓了四个过来,其余的小辈都被扔下了山谷。” 几人被绑着丢在角落里呜呜叫唤,却说不出任何话来。 “哈哈!辛苦了!”南道一哈哈大笑道,“这九华宫数次与我作对,国王两次攻九华,这些个人也还算命大,居然能活到今天,只是可惜,我岛内的几位叛徒居然不在其内。” “南岛主,要不我再去一趟,看看有没有你要的人。” 此时季见龙才听得出来那人便是钟山派的叛徒张之详。 见张之详假意要出去,南道一连忙阻拦,“算了,他们也不容易对付,国王只是要我们灭了九华,我的私事我以后慢慢解决吧。” “好的,岛主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日后只要岛主一声吩咐我定当出力。” “嗯,今日还得多谢你,张掌门。” “哈哈,岛主见笑了,如不是上次大家联手的帮忙,我今日也不会坐上这个掌门的位置,日后还需要岛主的大力支持啊。”张之祥微微一笑,眼中充满得意之情。 “这个自然。” “只是今日之事,我们该如何解决,国王并没有说是要死要死,我也只好用岛主给我毒药毒翻了他们全部捆了几个过来听候岛主的发落。” 南道一走近一一查看,“上次我们攻上九华,便没有见到多少弟子,九华门派凋敝,已然是没有多少人了,你此次便是立下了大功了。” 张之祥连忙立在一旁协助,“那都是岛主神药的功劳。” “好了,也别推辞了。”南道一指着李青岚道,“先把这这男的杀了。”说话间便用手托起景宁的下巴道,“这个就不必杀了,留着带回去给国王处置,此人便是九华宫的宫主,哎,可惜了这个美人了。” 南道一走近下个一看,连忙给月阳沁松绑,“哎啊,这可是当今的公主啊,不可怠慢,来,好生伺候。” 此时的药性仍旧没过,月阳沁仍是动弹不得,虽没有被捆绑,但是仍旧口不能言,腿不能动。 张之祥看着那如姬嘿嘿一笑。“这位便是前任九华宫宫主的女儿那如姬,呵呵!” “应当是的。”南道一说着仔细打量了一番。 张之详指着那如姬和景宁道,“岛主,我看着两位女子都姿色颇好,要不你就留下来吧。” “算了,张掌门如若自己要留下来也是可以的,我来帮你废除他们的功夫。” “哈哈,那就多谢岛主,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以后岛主有吩咐我定唯岛主马首是瞻。” “不必客气,你我都是自家人了,以后的道路还远着呢。”说着南道一便要动手。 季见龙此时也听得明白了,张之详与南道一相互勾结,残害同盟。居然做出这等下三滥之事。便一掌拍出那门外守卫,众人都被击飞,此时门也被掌力震开。 门开的一瞬间,季见龙进得房屋和南道一交上手。季见龙此时才发觉自己的身形变幻速度之快,已经不比之前,自己的一道道掌风都在压制着南道一,此时的南道一根本不是季见龙的对手。 慢慢的南道一便落得下风,季见龙一招狂风席地,南道一躲闪不及,被踢飞了出去,刚落地,韩正便突然出现一脚把南道一踢回到屋内。 此时的南道一口吐鲜血,手脚不能动弹,两个眼珠怒视屋顶。 张之详被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吓的不知所措,季见龙走到张之详面前,冷眼看着他。 张之详强稳心态面带笑意说道。“季公子,好久不见啊,哈哈,想不到我们今日又见面了,你又帮我一次。” “是啊,张之详张掌门,多日不见你,我现在的确是该叫你一声张掌门了。”季见龙冷声说道,一边仔细打量着张之详。 “哈哈,季公子,哪里话,今日还得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啊。上次的恩情我仍旧记在心上,想着何时能够报答公子,不料今日又被公子救下。看来我欠公子的恩情又多了一份。” “何谈恩情?我今日何时救了你?” “今日我乃是被南道一所虏,我本想着和九华盟友共存亡,不料公子来的及时,解救我们于水火之中。” 季见龙怒目圆睁,没想到张之祥这表演功夫着实了得,要不是他听得他们的对话,必定是被他欺瞒。“张之详,你不要再演戏了,我刚在门口把你们的对话都听的明白啊,你还要继续演下去吗?” 听得季见龙如此一说,张之详便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季公子,你有所不知啊,我这也迫不得已啊,我有着自己的苦衷啊,我师门众人都被这月孤鸣他们抓走。我为了其他的师叔和师兄弟,我不得不暂时听命与他,我对天发誓,我没有做过半点对不起师门对不起公子的事情。” “啪!” 一声响起,韩正一掌打在张之详脸上,张之详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掌是怒气冲冲,怒目瞪视着韩正。 韩正说着便是哈哈一笑,还朝着张之详做了一个鬼脸。“我也没有半点对不起师门和公子的事情。” “解药拿出来吧。”此时季见龙也没有多说什么,并不想过多地搭理张之详。 “公子有所不知啊,这毒药乃是南道一给我的,并没有给我解药啊。”张之详跪地不起,显得十分诚恳,此时南道一口不能言,怕是凶多吉少,如若交出解药,那定然也是死路一条,张之详此时心中想的明白,便也就抵死不认。 季见龙此时已经把四人穴道解开,都扶起靠墙坐好。 李青岚虚弱地用眼睛瞪着张之详。“好你个张之详,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师门叛徒。居然不顾这三派共存的道理,做出这等奸诈之事。” 张之详此时也没有说什么。 季见龙用眼睛看了下韩正,韩正会意的点点头。随即点住张之详的穴道。 张之详动弹不得,便道,“季公子,我真的是不得已啊,我也有我的苦衷啊,我也是为了我们师门的其他师兄弟啊,不然他们都要被月孤鸣残害啊,我是有苦衷的啊,你要相信我啊,我也是以大局为重。” 韩正重重地踢了一脚。“不是说这个,解药拿出来。” “我真没解药啊,你应该去搜南道一啊,毒药是他给的啊。”张之详略作惊恐之状。 韩正此时不知从何处拿来一把匕首,三两下便撕开张之详的上衣。用匕首抵住张之详的心脏道,“我听说坏人的心都是黑的,我只需看看你的有没有那黑炭那么黑,便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假,今日便也可以好好见识一下,你不说真话没关系,等我挖心出来看看就知道你是好让你还是坏人。” “别,别,小兄弟,我是真的没有解药啊,不信的话,你可以搜我身上啊,我是真的没有解药啊,小兄弟。” “谁是你小兄弟?”韩正便把匕首绕着张之详的心脏部位,轻轻划了一个圈,鲜血立马流出。 “啊!啊!”张之详随之是一声声尖叫。 季见龙有些不忍,把头看向别处。“快说吧,不要再拖延时间了。” “好好,我说,只要各位给我留一命。” “好的,交出解药,给你留一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季见龙盯着张之详的眼睛说道。 “好好,解药便是在那如姬怀中的白瓶里。” 张之详刚说完,那如姬便脸色通红,对张之详怒目相对。 康虞雅听得张之详如此一说,便去摸解药,果真有个药瓶。 季见龙去到南道一的身旁,这南道一此时仍旧是双目目视屋顶,已经没有了半点气息。季见龙叹了一声。摸了摸他怀中的口袋,一本破旧泛黄的书籍,一个白瓶,一个黑瓶,便再无他物。 康虞雅把解药交给季见龙,季见龙示意韩正接下,韩正接下之后便拿出不少,倒入张之详的口中,张之详也没有阻拦,尽数吃了下去。 见到如此,康虞雅才把解药给九华四人服下。 “多谢季公子,我要杀了你这个叛徒,枉我这么信任你了,你居然上我九华做出此等卑鄙之事。”见四人都面色红润,景宁此时已经起身,说完便要去对张之详动手,但是走了几步便又跌倒在地,康虞雅便连忙把景宁扶了起来。 张之详不能动弹,哇哇大叫。“啊,季公子,你答应过我的,你不能食言啊,你快点放了我,不能让他们杀我。” 景宁说着仍旧是要杀了他。“季公子答应你,我可是没有答应你。” 韩正也一把拦住景宁道,“这位姐姐,不可,龙哥哥答应别人的事情,你不能反悔,这样他会不高兴的,那样的话,大家都会觉得他是言而无信之人。” 张之详连忙附和,“对对,季公子就是个言而有信之人。” 景宁气恼不过,看着季见龙。季见龙想说些什么,却也不知说这么,毕竟刚刚已经答应了他,且和张之详也算是有些交情,只是他今日落得如此地步,内心感到十分惋惜。 看着景宁一脸不悦,韩正道,“嘿嘿,这位姐姐你别不高兴,龙哥哥只是说不杀他啊。你不要操心,剩下的就交给我吧,我会帮你的。” 说话之间,韩正便是以灵力入张之详体内,破解张之详的丹田之上的封门,随即连同他的灵力一同抽空,散去张之详全身灵力。 “啊!啊!” 伴随着张之详两声惨叫,韩正挑段了他一根脚筋,一根手筋。然后对景宁笑道,“姐姐,现在怎么样?满不满意,我们并没有杀他,是不是,你有没有出气?” 景宁看着张之详如此,也不再说话,此时那如姬气冲冲的爬了起来,依旧红着脸说道。“我……我也没有答应。” “哦,那好。”韩正接着笑着道,“对不起了,还有一位姐姐不开心,你是个坏人,那我就让见过你的人知道你就是个坏人,怎么样?” 韩正说着便用刀在张之详两个脸颊之上刻上‘坏人’二字。 “你们最好杀了我!”张之详此时已经近乎绝望,任由韩正所为。 那如姬看着张之详刻完字的脸上血液渗出,此时脸面一面血色,便也不敢再看。 此时众人也不再说话,韩正道,“好了,你看,我们可没有杀你啊。” “啊……你们还是杀了我吧,否则我便不会饶了你们。”张之详此时已经陷入疯狂说完便是撕心裂肺的尖叫。 看着张之详脸上血色难看,韩正此时便用一些金疮药给张之详脸上脚上敷上药,“我给你止血,你要好好活着,做个好人。下次我便可以帮你写上好人两个字。”说着便解开了张之详的穴道。 “好,我记下了。你们隐雾岛先是无端杀我舅舅五华山石广原,现在又无端残害我。这笔账我记下了。” “你走吧,石广原是你舅舅?那你应该去找南道一报仇,隐雾岛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你自己识人不明,还做他的爪牙,你舅舅泉下有知,也必定不会绕过你。”季见龙此时也并不想过多说些什么,隐雾岛也已经不是原本的样子,南道一也已经身死,再过多地追求过去已经没有意义。 张之详一言不发,扶着墙拖着一只脚慢慢地走出这间破屋。 四人都已经慢慢恢复,众人也相继离开这间破屋。 “正弟,一把火烧了这件破屋,这南道一好歹也算是我们隐雾岛门人,虽然干了不少坏事,可在变故之前在隐雾岛也算是有些作为,就让他与这房屋一同去吧。”众人出得破屋,季见龙回头看了一眼,便对着韩正说道。 “宫主,不知你们为何会如此?会被张之详使毒。”季见龙有些不解,依照功法张之详全然不是他们对手。 “哎,一言难尽啊,是我太过大意了,相信了张之详的鬼话。好在昨日只有我们四人在九华之上,不然会有更多师弟师妹遭难,哎!” “哦,没事就好!”季见龙也不想多问。 此时,景宁仍旧是气色虚弱道,“季公子,多谢你们的救命之恩,此处距离九华也不过三四十里地,不如去九华一叙。” “多谢宫主,我这里有一位老前辈给我的疗伤功法,你且拿去按照上面的修习,不出三日,便能恢复如初。这便是刚从南道一身上搜出的解毒要术,九华虽不使毒,但也得防毒,所谓知己知彼,以后也好有个应对。”季见龙说着递给景宁两本书籍。 景宁脸上一阵红晕一阵青,只得笑着接下了这本疗伤功法和解毒要术。 “季公子太客气了,我等还没有谢过公子的救命大恩呢。”李青岚看出了宫主的难堪,便走过问说道。 “今日多谢公子。”阳沁也附和说道,往日活泼的阳沁此时也变的寡言少语。季见龙看着阳沁,发觉这少女此时愈发变的成熟,虽然是少去了活泼灵动,但是此时静若处子,也是别有一番风韵。 那如姬一向是师门的小师妹,加上她作为宫主的母亲的有意压制,甚少出门的她此时也略有胆怯,总是跟随在众师兄师姐后方,一言不发,此时他的也没有言语,全然一副柔弱女子及的模样,楚楚可怜,让人怜悯之心泛滥。 “也好啊,我们好久没有去九华了,正好也带正弟领略下九华的风光,他以后也是要熟悉这些。”康虞雅看了季见龙一眼,随即也点点头。 第190章 初听身世琼凤榭 一行几人往九华而去,此时的九华山九华宫呈现的是一片残破之象。 九华宫的大门破败,但依旧有屹立于天地间,拥有磅礴气势。 各处房屋楼榭,虽有残破,但也异常整洁,让人有种不可近视之感,也似乎是九华有意为之,似乎是在警醒着门人。 穿过山门与两旁的破旧山道,九华大殿也算是修缮一新,虽没有当年之势,但是依旧底蕴长存。 众人进到大殿,只见大殿上端坐着一位老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九华神针冷旋凝。 “婆婆。” 众九华弟子进得大殿看见那老婆婆,便都跑到跟前跪拜。 “哎,傻孩子,你们回来了就好。哎!如今我们九华势弱啊,随时都会遭受外人欺凌。你们当自强不息啊,壮大门派。定要让门派恢复当年之威啊。” 老婆婆说着是痛心疾首,但是她也心知这并非是朝夕之功,也显得有些无奈。 “婆婆教训的是!” 景宁此时感觉到压力太大,但是自己也不能放弃,还有众多的师弟师妹要来过问,九华的一应事情都要打点,心中也是压抑不堪。 “好了,后面的年轻人,我看你与我九华也有缘分,景宁啊,你们几个带着这两位公子一起去后面的阴华宫熟悉功法,看看这两位对功法有什么喜好的,但学无妨。” “多谢婆婆,还是婆婆好。”听得有功法可学,韩正此时已经是跃跃欲试。 看着季见龙带着康虞雅不肯前去,老婆婆便对康虞雅说道。“你们几个去吧,我对这个女娃子有些话说。” 季见龙知道这前辈定然不会把康虞雅怎么样,也不好忤逆老前辈,便也只得跟着众人去往九华后山深处的阴华宫。 …… 待众人走远,康虞雅慢慢走近冷旋凝低声问道:“见过婆婆,不知婆婆有何事?” “哎,也没有啥事,就是见你亲切,你走近点让婆婆好好看看,上次一别婆婆还没来得及好好谢谢你们。” “婆婆,那都是小龙做的,我没有半点功夫,倒是有心无力,想帮却是没给九华帮上任何忙。” 康虞雅走近,婆婆便用手抓住康虞雅的手脉,只见这脉搏微弱,时有时无。全然感觉不到任何灵力,随即松手道:“你难道真的不会什么功法。” “我不懂什么功法,也对功法没有什么兴趣。” “哦,原来如此,姑娘是哪里人啊?” “我是南越人,不过我对以前的事情都都不记得了,这也是妹妹告诉我的。” “哦,那就说着通了,女娃子,你可曾听说过琼凤榭?” “琼凤榭?” 康虞雅有些惊讶道,“婆婆说的是号称对世间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的琼凤榭?听说琼凤榭的门人大都是女子,各个都武艺高强,他们地处中州,乃是处于西域以西的雅克拉山以南的雪山之中,他们从不与外人来往,但却对各处事物巨细的都了解的甚是清楚。不过都是传说,没有人见过,一些江湖传闻罢了。” 刚一说完,康虞雅便抚摸着头颅,隐隐之痛慢慢传来,他也没有想到会对眼前老婆婆所言说的琼凤榭会有如此了解。 冷旋凝婆婆脸色一愣低声问道:“那你是怎么知晓的,我看你也不是久经江湖之人,更是不可能知晓如此之事,但是你却对此时知之甚详。” 康虞雅说完头脑依旧隐隐作痛,只得捂住脑门,“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失忆之后遇到一些提醒仍旧会记起一些事情,有些事情我不明白,我这都习惯了,只是近来每次说起回忆之中的事情都会更加的头疼。” 冷旋凝说着叹了一口气,“我看你心性不坏,我告诉你,你应当就是那琼凤榭的人,哎!” 康虞雅激动万分,“啊,婆婆你知道我的来历,请问婆婆还知道些什么吗?能不能告知我。” “这个我也是在年轻的时候经历过一些事情,所以才略知一二,你其实有深厚的灵力,只不过你被一种高明的手法所压制,你自己感受不到而已。琼凤榭之人各个武功高强,每人一套功法,人人各异,都是前任找下一任,一代传一代,且是单传。似乎都练就百毒不侵之体,对世间之事也是知之甚详。听闻一朝入得琼凤榭,便是脱离不了琼凤榭。所谓琼凤楼榭琼凤飞,凤离琼凤不舍离。你虽失忆我相信她们仍旧在寻找你,不然他们便少了一门功法,是福是祸我不得而知。总之你要小心为上。你应当是被高人所救,亦或是你遭遇过什么,不然琼凤榭的灵力感应定然早就已经找到你了,你能如此安然在世,皆是因为你体内灵力被压制的缘由。不过我料想三五年之后,你的灵力和记忆都会恢复,那时候你就会被她们找到,届时,一切都是你的造化,也都是你的命数。” 康虞雅将信将疑,也有一丝的不安,“那我……有何方法继续压制,我可不想回到以前的生活,我觉的现在这样我就十分满足。” 冷旋凝摇了摇头,“别的我不知道,不过,能压制灵力的功法,我们这九华倒是也有一门,就看你那少年郎有没有缘习得了。不过如今乾定之人,哎!据我所知,活着的可还没有一人可达到那样的境界,我也枉活了一百余年,也是参透不出其中的奥秘啊。” 康虞雅听得如此,便是不知如何是好。 婆婆见康虞雅默不作声,便道,“婆婆告诉你便是让你早作准备,不至于到时候茫然失措。” “嗯,谢谢婆婆!”康虞雅点点头。 “好了,孩子,你也去那阴华宫去看看吧,以你的悟性,对武学的把握都比我九华弟子高明许多,你虽不是喜好武学之人,但是多看看也没有什么坏处,去吧。” 婆婆说着便转身离去,留下康虞雅独自一人思绪万千,一时也难以接受,以后的路也不知该如何面对。 康虞雅一人默默地走向后山,只见此处是山高树密,让人感受到一丝丝阴寒之意传来,加之听闻婆婆如此一说,心中更是压抑难在,不自觉得抱紧了身子。 在山道绕了绕,康虞雅便来到了阴华宫门前,阴华宫乃是一处山洞,门口立有一块石碑,书写阴华二字,旁还有一串小字,康虞雅没有细看,大意乃是没有经过允许擅自入内者死的意思。 进得山洞,季见龙便坐在门口的石墩之上,看见康虞雅到来,连忙起身迎了过来,“小雅,怎么了,婆婆找你什么事情。” 康虞雅一改阴沉的脸色浮现了笑容道,“没有什么事情,婆婆见我不会武功,便找我聊聊,叫我也进来看看,说是百利而无一害。” “哦,这样啊,我刚进去,这里面功法都是最正宗的九华功法,和隐雾岛的大同小异。但是有一件石室内的功法甚是奇妙,练就起来,让人气血翻腾,灵力如火山一般,很难压制。” “哦,那便是婆婆说的有缘之人才能练就的功法,我们去看看吧。” “也好,我们看看,不练也没有关系的。” 季见龙听得康虞雅如此一说,加之有她的陪伴,便也饶有兴致。说着便带着康虞雅再次进到山洞,只见人人都如痴如醉一般,找到属于自己的功法在勤加练习。 韩正此时也陷入了痴迷之中,季见龙带着康宇来到里面的一处石室之中。只见石室之中墙壁之上刻有字体和身法,康虞雅细细观看,不觉有异样,季见龙看了没有几招便不自觉的比划起来,随即灵力按照墙壁上所示穿经过脉之后灵力在体内翻涌,口干舌燥,犹如烈火在喉。一时身在其中,不能自拔,也无法脱身。 此时老婆婆冷旋凝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进来,看出了季见龙的不适,便用手杖在季见龙背部一拍,季见龙才觉得灵力慢慢游走而下,顿觉舒畅自如。 老婆婆冷旋凝道:“练功不可冒进,你得一招一式循序渐进。此功法乃是九华宫成立之初便在这石室之内,已经上千年,我派更是无人能参透其中奥秘,因其和我派功法所练之法迥异,所以一直无人修炼,甚至有人怀疑这功法那是一精神失常之人所为。可这字体乃是用一种极深的灵力所刻,能达此境界之人,我们当然对这功法不能熟知。不过我在此石室之中近百年,觉得此功法乃是一种怒火功法,定然是要配合外界环境异常寒冷之处才能让人冷静待之。我九华无此条件。二位如果能记忆于心的话,将来找一个得当之处再去练上一番,到时便可验证此功法张之威力所在。” 季见龙见状摇头道,“罢了,这功法也无法记忆,一看便不自觉的修炼起来,定力稍差便会走火入魔深入其中,不能自拔。” “不错,这便是其中的难处。因此这功法数百年便一直躺在这石室之内。”冷旋凝也叹了口气,并不强求这二位年轻人,毕竟有些功法虽是高强,但也是需要时机与际遇。 三人出得石室,韩正仍旧依依不舍的在此练习,手势在不断地比划,但是又有着克制,人在此时已经进入到了忘我的境地。 “这位也是你们隐雾岛的门人吗?为何这功法和你们有些不同,而又和九华有些相近,在这其中还参杂着一些古月钟山之数。”待婆婆看到韩正的身法,觉得有些怪异,并不是她所见之纯正的功法,便忍不住看着季见龙问道。 季见龙便也不再隐瞒,“不错,婆婆,好眼力。我想婆婆定当是知晓三派共主的。” “哦,三派共主。三派共主乃是百年前的事情,难不成他便是商实究的弟子?是新的三派共主?”冷旋凝此时是若有所思。 季见龙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三派共主之职暂时由我代替。不过,待他成长起来之后,他日后便是新的三派共主,我相信这是商前辈的遗愿,我只是暂代之职。” “见过共主。” 听的季见龙如此一说,老婆婆便对季见龙躬身行礼。 季见龙被吓了一跳,连忙拉着婆婆的手道,“婆婆不可如此,折煞晚辈了。” “当初共主可是比各门派都高一等级,有着无上的权威,对三派也是尽心职守,只是上任共主商实究无心打理三派,任由三派各自发展,以至于今天的盟约破坏,自相屠戮。”婆婆说脸上便是一脸的惋惜之色,但是又显得不可奈何。 季见龙也知道如今的状况不明,便点头说道:“古月之中,能相安无事怕是也难了,就算共主犹在,月孤鸣为了复国可以说算得上是竭尽全力,古月盟之中早就人心不齐,各自考量,古月盟迟早要分崩离析。如今月孤鸣所为弄得不论是平常百姓还是门派中人,都怨声载道,本来天下已然太平,按理说说他已经夺得王位,定当没有再多的追求,但是他那贪婪的本性现在也渐渐显露了出来,他对各派功法的要求也是越来越心急,各派怕是还有不少纷扰啊。” “哎。”婆婆叹了口气,接着道,“天下都已经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世间之事,也是如此,那些都是自有能人志士解决。我也老了,顾不得那么多了”。说着婆婆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便朝阴华宫之内的石洞走去,留下一个佝偻的背影。 二人见状,也不便多说什么,只得目送老婆婆离去,毕竟二人久历江湖之事,对这一切都已经看的淡然,活的也就洒脱。但是能超然于这俗世之外,世间又能有几人。 第191章 仇怨碧海 韩正在阴华宫练功已经有月余,仍然对九华秘术兴趣颇浓,季见龙也便由着他,让他学个够,毕竟增长本事的事情也是只好不坏。 三人一直守卫在九华,也不曾听闻月孤鸣对古月盟再有什么动作,此时到也成了难得的悠闲时光。 闲来无事,季见龙便来到九华迷林之中,只见青龙玄武二位门主在这菊园之中饮茶赏菊,好不快活。他们此时也听闻古月大地上的变化,听闻生死门主都已经不在人世,看见季见龙的到来,便也显得分外热情,毕竟这二人还是心有隐雾。 “小龙,你啊,如今才是隐雾岛隐雾门的支柱。我们老了,也不想再去过问门派之事,你就不要怪我们了。”青龙说着把杯中的清茶如酒一般一饮而尽,如心中有愤恨有无奈。 “二位门主哪里话,只要你们开心就好,世间之事让人身在其中便身不由己。隐雾岛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你们就安心在此颐养天年吧。” 季见龙已经很是理解两位门主,毕竟他们年岁已高,隐雾岛乃是伤心之地,不论是谁都无法再次回去面对。而自己不同,毕竟隐雾还有难以割舍的东西,就算是睹物思人,徒增伤悲也是无可避免。 饮酒赏菊,便是二人所喜之事,心态也就渐有不同,但是仍旧是需要时日来抚平心中的伤痛。故人的到来自然也会勾起心中的遗憾。 看到二人如斯,季见龙也不想再来打搅,只得起身走出菊园。 …… “季公子,多谢你救了家妹。”而此时菊园外,那天问刚好回来。 季见龙摇着头,挥了挥手。“天问兄,不必言谢,你我与九华已然是一家人,自然不能再说两家话,不知萧叔叔可曾回来。” 那天问落寞地摇了摇头道。 “父亲一直深爱着母亲,把情感都压抑在心底,这次对他的打击不小,希望他在外不要有什么苦难。他们身处同一座山,却是过着两样的日子。哎,他以经营茶摊为由,怕的也是让自己有过多的思念,我们都是他们的寄托吧。待过段时日,九华宫一切都妥当了,我便出去寻找父亲,希望季公子在外游历之时帮我留意一番,天问在此谢过了。” “不必客气,你我二家本就渊源颇深,这当是分内之事。” 别了那天问,这一路的山花,一路的山景,看的也是让人沉醉。 山中凉亭此时人迹寥寥,季见龙处身凉亭之内,一人,一亭,便感灵力涌出,按照佛渡无相所为,周身功法再次强化,灵力也在这一朝一夕之间飞速增长,不知是天地万物的灵气融合,还是其他的缘由,季见龙也不明所以,只觉体内灵力飞涨,一身轻松。 回到九华之后,只见韩正已经在大殿之上等着季见龙。 见到季见龙,韩正连忙飞奔过来道,“哎呀,龙哥,你可算回来了,我这功夫也练得腻了,我们还是走吧,九华虽好,我们也呆了很长时间,每次的吃喝都很清淡,我都快受不了了。” “好好,待我和宫主告别,那时我们再走不迟。” 季见龙微微一笑,毕竟在此间的确是呆的时间久了。日前和两位门主聊起隐雾,此时南道一已经身死,那隐雾门便也需要重新整顿一番,毕竟隐雾岛还有诸多的百姓。。 “季公子,多住几日也无妨。”大殿后景宁和康虞雅走了出来。 季见龙此时是哑然一笑,不知该如何作答。 韩正连忙跑过去,“哎呀,好姐姐,算了吧,我是真的呆不住了。” 景宁见韩正如此,也知道孩子心性,直言直语,接着道,“也好,三位在九华之上也帮我了很大的忙,如真要走,我们也不过多挽留,只是希望各位以后路过九华的时候一定要上来来看看。” “这个自然!”季见龙点点头,康虞雅便走到季见龙身旁。 景宁走了过来,递给季见龙两本发黄的书籍低头细声道,“多谢公子,这两本书现还给公子。” 季见龙一看,便也没有接,“宫主你还是留着吧,这书于我来说没有多大用处,你留在身旁,以后门人也有些用处。” 说完便告辞,留着景宁双手拿着书籍楞在原地。 “师姐,一切都是定数,流水落花非有意。”良久之后,只见阳沁站在身后说道,没有了调侃戏谑的语气,言语中也有些许的悲伤。 景宁收拾好两本书籍,回头笑着说道:“哎,师妹,你和师弟的好事也该提上日程了,如今九华今非昔比,有些门规是可以做一些修改的,不然我九华怕是在古月真的无立足之地了。” “哎呀,师姐……”阳沁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咯咯……师兄来了。”这时候一阵咯咯笑声传来,只见那如姬推着李青岚从大殿后面走了出来。 九华之中一片欢声笑语。 …… 三人离开九华一路向东而去,五日便到了这东海之滨的碧海城,碧海城建城于海河的北岸,临河靠海而建。 碧海城虽属于古月,但是距离古月较远,属于天高皇帝远,加之海滨也不属于王城中心,海产虽多,自给有余,但毕竟不属耕作之列,民众与古月交流甚少,都过着一种洒脱的渔海生活,逍遥快活。 入到外城之中,城内虽不及昌都城的繁华,但是在古月各大属城中也属于繁华之所。海滨之城物产并不丰富,因此商贸便比其他的地方有过之而无不及。 城旁渔夫或晾网晒鱼,或修船补网,好不惬意。 众人的到来,丝毫没有引起半点波澜,此间之人丝毫不受外人的到来而受到干扰,显然是见惯了往来的商贾,对外人也不甚在意。 进到内城之后,一路向东,穿过吵杂的市集,不一会就来到了海湾之处的渔港码头,渔船此时停的满满当当,如同这锅内的煮熟的饺子一般漂浮其上。 “哇,这么多的船只,可比古月湖的多了不知多少,为什么他们不去捕鱼呢?” 韩正见到如此多的船,不解地问道,毕竟当下风和日丽,是个难得的好天,此时不外出捕捞,更待何时。 季见龙看着如此多的船只,心中也有所不解,“渔船尽数归港,要么有重大庆典活动,要么便是……”说着便看了看天,只见天蓝蓝一片并无异样,这唯一不同的便是这略感温热熟悉,不是此时该有。 “这怎了?”韩正见季见龙抬头看天不语。 “怕是这几日我们去不了隐雾岛了,这两三日之内便有冰冻风潮要到来。” “那我该这么办?”韩正惊讶道,“那又是个东西啊?” “不好说,我们找个渔夫打听一下吧,毕竟这观天相海之术我并不在行,找一个老渔夫问上一问便知详情。我只是略微感觉有些意外,此时的暖意不是该有的气象。” 康虞雅看见不远处,一位老渔夫站在一条不小的双层渔船上,把船缆绳索尽数固定在岸边的岸桩之上,便朝着老者走了过去。 康虞雅走近恭敬地问道。“老爷爷,这几日可是出海的日子?” “哎呀,这可去不得,你们别看现在这里是风和日丽让人好不舒坦,不出一两日,冰冻风潮便要到了。那时候会寒风刺骨,翻江倒海。再大的船只都经受不了那样的风浪,此时出海,是有去无回啊,葬身鱼腹便是最终归宿。你们啊,还是别做打算了,等上个半个月,等风潮过了,便也就安全了,那时你们出海便也没有后顾之忧了,记住,此时切莫出海。”老人说完继续忙活着自己手中的事情。 三人正听到老人所言,打算道谢离去。不远处浩浩汤汤的走来了一队官兵,三人连忙避开,无处可去,渔夫让三人上到船上,给那国王的官兵腾出一条道。 “今国王亲来,要征集船只和向导,有自告奋勇者奖励黄金十两。如三日之内未有自荐之人,那便依照城主所言,抓阄而定,如有抗命不从者,杀无赦。”只见官兵边走边敲锣大声喊道。 “老爷爷,可是古月国的国王来了?他们要作甚?”待一队人走的远了,季见龙不解地问道。 老渔夫此时有些无奈,“这些个官兵果真是恃强而为,哎!此时出海无异于自掘坟墓啊。” “老爷爷,怎么了,是不是它们在欺负你,告诉我,我去帮你去教训他们。”韩正紧握的拳头关切地问道。 “哎,算了吧,这些人是不能得罪的,我们碧海城的渔民还是要在此处过活的。这一帮官兵三日前来到我们碧海城,说是朝廷要征集船只和向导出海,奖励倒也丰厚,只是这风潮要来,除非是不要命的才敢答应他们,否则便是搭上船只送了性命,此时出海,是有去无回,渔人和城民都深知此时的气象所示,因此虽有丰厚奖励也是无人前去,这才让那些朝堂的官兵急了。” “难道你们城主就没有和他们说清楚吗?” “哈哈,说清楚?哎,这是我们碧海城的渔人经验,外人如何相信?何况此时的的古月国王雄心勃勃,根本就不把碧海城放在眼中,王令如山,我们不得不从啊。” 康虞雅看着老爷爷,有些愤恨地说道:“那如何是好,听闻他们要你们抓阄决定,那岂不是终究是要有人前去?” “哎,城主也是没有办法,我们虽一向不和古月往来,但也还是臣属古月,如今这些官兵要用强,城主便定了个抓阄之策,否则他们大开杀戒,城中的百姓都要遭殃,此时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今日晚间我们近五百家渔家就会抓阄定夺。哎,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啊,我这船便是固定在此处供他们所用,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得来。哎,我老了,倒也无所谓,只是城主不让我这老骨头去啊,本来我这孤家寡人到是最好的人选。” 老者说着已经忙好了手中的活计,坐在码头边,默默地看着远处的海面,此时无人知晓这容虚海之下到底是何样的翻腾,但是内心却是比容虚海更加波澜不已。 “老爷爷,您年纪大了,就好好呆着吧,再怎么也不会让您去的。”韩正说着安慰老渔夫,老渔夫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并没有搭理三人。 三人谢过老渔夫,起身往城南走,走了约莫半盏茶功夫,此时才发觉古月国似乎是有备而来,在这城南密密麻麻驻扎着数千人的军队。 “不知这些官兵要出海做什么?”康虞雅低声道,心中也是纳闷不已。 “要不我们去杀了那些官兵,不让他们在这里欺负百姓。”韩正说话间着看着季见龙,似乎是在征求意见。 “不可,双拳难敌四手,你我二人还不清楚下面状况,不可贸然行动,凡是不要冲动,不是一切都可以用功法解决的。”季见龙连忙制止住韩正的冲动想法,因为他心中明白,此时动手,无异于自寻死路,古月国王月孤鸣亲临,那定然是有众多高手护卫,还是不要去惊扰他们的好。 康虞雅不想他们二人因此而冲突,拉着韩正超前走去。“我们先去市集上看看,说不定此处还有什么好吃的。我要提前熟悉下,如果那个风潮要来,那我们就得在此地停留等待半月之久,走吧,正弟弟,我们去看看。” …… 逛了半日,看了一路,韩正也把这一路的市集吃了个遍,仍旧在回味刚吃到的不知名的海贝,言说这乃是他今生吃到的最好吃的食物,嘴中一直在念叨。 天渐渐黑了,之前散落在集市上的人都往城中而去,果然是如老渔夫所言,他们今晚便是要在此抓阄定夺,虽三人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客栈,但也不急于一时,因此便也跟随着众人的脚步。 韩正对于不关己的事情,有些幸灾乐祸,全然是来此凑个热闹。“我们也去看看,说不定就是那老爷爷说的抽签呢,看看谁运气不好啊。” 季见龙也就由着他,想看看月孤鸣到底是要做什么,弄得是如此之大的阵仗,三人信步往城中而去。 只见城中一片巨大的广场之上,满满当当尽是人。 靠北的内城城楼上端坐着数人,季见龙此时才看的明白,这坐在中间的便是月孤鸣,其左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其右便有过数面之见的寒尽。 此时城楼之下人声鼎沸,一片吵杂。众人看着城楼,也不行跪拜之礼,看来古月的王者之仪并没有泽备碧海城,众人也都不以为然。 城楼之上的老者,此时慢慢地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众人见到老者起身,便都哑口不言,这偌大的一个广场,一下子便安静了下来。 “啊!各位城民们,古月国国王需要我们碧海城能派出十位经验老道的渔人向导陪同出海,但是此时恰逢大风潮,是不宜出海之时。然则国王有令,我等也不得不从啊,既然无人自荐,那我们就依照约定好的对策,实行抓阄之策。被抓到的人依旧可以得到十两黄金,但是不能不从,否则性命不保,希望大家能为碧海城,为全体城民着想,被抓到了也不要过于难过,我们碧海城一定会是他坚实的后盾。” 老者声音并不大,略显苍老无力,但是说的是十分的诚恳,言语之中似乎是有被胁迫之意。 众人听得老者所言,都显得忧心不已,谁也不想被选中。 说完只见一人手持一红色锦盒走上广场之中的高台之上大声道:“这盒子里面装的乃是今日大家自写的姓名,且你们都做有记号。现在这里面有每家每户的出海人姓名,大家如有疑虑,可以上来一一比对,也可以现场验证每家每户的姓名是否都在。” “宋刑监一向公正不阿,我们都信得过你。你抽吧,抽到了算我们运气不好。”众人在台下高声叫道,似乎已经做好了打算。 到了这一地步,众人都已经开始面对,毕竟这挑选向导之事不能避免。 “那好,那我便开始抽了,抽到之人便可上来比对字迹是否是自己所写,如有疑问可当场提出,但是如没有疑问的,那便不得以其他的名义抵抗这抓阄的结果,否则立即杖杀。”宋刑监说着脸上是严肃不已。 见众人都不再说话,那宋刑监在鸦雀无声中把手伸进锦盒,慢慢地拿出一个字条。 此时众人心都已经是跳得飞快,有默默祈祷的,有闭目坐待的,人人都觉得这时间如同停住一般,不能流逝。 “王大福。”宋刑监说着有些惋惜,但是也是没有办法,毕竟古月大军围城,稍有不从,全城百姓都有可能被屠戮。 “呜……”宋刑监声音刚一结束,便听见有妇人孩子哭泣之声在东南面响起。 众人此时都陷入沉默,看着一个中年微胖的黑黝渔夫走了上台,只觉他步伐异常地沉重。接过字条,细细看着字条,便也不在说话,在众人的注目之下默默地地走回自己的妻儿身旁,拥着妻儿一同离去。 “被选中之人,今日戊时之前必定赶到海边渔港码头,否则你们家人便都得下狱。”王大福刚离开人群,便有几位官兵走近告知。 听完官兵的所说,王大福没有言语,愤恨着拥着家人朝着回家的路慢慢走去,众人只是无奈地看着他们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之上。 宋刑监没有多余的话,也没有过多的停留,此时便如同行刑一般,让人厌恶不已。只见他手伸进了锦盒之中,伴随四周异常的静寂。 众人都觉得每次等待都是异样的长,每次的抓阄都如同审判一般,在一片沉默后宋刑监声音低沉,双手也有些颤抖,几次开口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念出了口。 “覃木白。” 第192章 风潮出海 听到声音,全场人都没有任何语言,有惊讶的,有叹息的,有无奈无助的。 众人只是望着一位老者缓慢地向高台走去,此时城楼上的老者也慢慢地站了起来。 季见龙一看,那老者便是白天所遇见的老爷爷。和他人不同的是,四周没有哭泣声,只有一片惊讶与低诉,但是却又不敢太过于张扬和发泄。 慢慢地才有人窃窃私语。“这老城主年近九十,虽然骨子还算硬朗,怕是此时出海不合适吧。” “哎,老城主,一向淡薄名利,时刻为城民着想,虽退世让位二十多年,但是仍旧是心系万民,我们却不能为他分担一二,叫人说我碧海城都是白眼魔狼啊。” 只见一位身材如同瘦猴一般,衣着破烂的中年说道。“虽说老城主德高望重年事已高,但这个对于孤身一人的老城主来说,也算是个最好的选择。” 只见他刚说完,便被众人责骂道。 “你这人还有没有良心,我们碧海城的人谁人没有受过老城主的恩惠,此次老城市挺身而出,为的不就是让碧海城多保留一个精壮吗?你居然能说出这样的无情无义的话,真是让大家心寒,也让老城主心凉。” “我难道说错了吗?没错,我是受过老城主的不少恩惠和帮助,我也承认我是个胆小之人,但是现在让老城主去不也是你们没有人愿意站出来吗,说到底也是你们众人把老城主逼迫成这样的。我说的不就是你们的心声吗?老城主被选中,你们便多了一份机遇。此时你们的心中是否有些庆幸,是不是又可以让自己多一份不被抽中的希望啊?”说着这瘦个便大声哭泣起来。 众人也变得沉默,的确这一切都是大家的选择,一味地回避。才成就了老城主一片苦心,毕竟大家和老城主不同,大家是有着自己的一份私心,而老城主乃是真真切切地为碧海城着想。 老者并没有顾忌太多台下的议论,直接上台领取了自己所写的名字纸条。看着众人,面色之上带着一丝欣慰,他离开了高台径直往家而去。他的脸上仿佛在说这便是正如他所愿,他脸上没有丝毫的悲伤之情,透露出的藏有一丝的喜悦。 “走,跟上老爷爷。”季见龙说着便拉着二人走出人群。 此时的天空没有半点云,月光如水一般洒在了无人的街道口,老者的影子也变的越来越长。 待老者走过几个道口,摸索着走进了一处靠海的破旧小屋之内。 韩正在外面敲着门,“老爷爷,是我们,给我们开门啊。” “哦,原来是你们几位啊,哎,可惜了,不能好好招待你们了,今天晚上我便要出海而去,这房子就送与你们住吧。”老者覃木白面露微笑地打开了门,显得略有遗憾。 康虞雅此时打量着一间不大的砖瓦房屋,只见屋内对着门摆放着的是一张老床,床上被褥摆放整齐,靠东边一桌一柜,西边一个小土灶,旁边有些锅碗瓢盆之类,日子过的很是清简。 “老爷爷,你们要出海啊,那我也想和你一起,希望你带上我们。”康虞雅看着老者说出了三人此时的想法。 “哎呀,年轻人啊,不是我老头子不近人情啊,这风潮可不比一般的天气,更何况是出海,就算有数十年的出海经验的渔夫此时也不敢出去,你们可知其中危险?”覃木白苦心告诫。 季见龙也忍不住说道:“老爷爷,你放心,我们不会让你为难的,只要你让我们和你上船,到时候大家在海上遇到了些状况也好应对。更何况我认识那位国王,他要去的地方我也猜个十之八九。我见老城主仁慈,定然不会让你的城民涉险,如今的古月国国王为人如何,想必这三天之内,老城主也有所耳闻。他要去的地方便是我的家乡,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来对我的家乡进行屠戮,也不想让你们碧海城的城民有去无回。” “这……还是有些不妥,我死不足惜,你们不可以身涉险啊,我们是古月的属城,此时是没有办法的选择,你们则不同,为何要蹚这趟浑水呢?” “老爷爷,我能理解你,但是月孤鸣怕是不怀好意,此时的他已经是利益熏心,大权在握便是毫无怜悯之心。此时他不听劝告,可见他已经是自大愚昧,我此为也是为了我的家乡,为了我们的岛民而为,爷爷还是答应我们吧。” 覃木白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同意了三人的请求。 “也罢,到了海上你们到时候都得听我的,大风潮可不是闹着玩的,一定要相机行事,哎……。” 覃木白随意收拾了下房屋,默默地坐在屋内等待。 听得钟声,他也不拖延,赶忙起身,让康虞雅乔装成男装打扮,一行人便朝渔船集结之码头而去。 “前面的龙船你就不要去了,让其他的人去吧,你去后面的那条稍大的船吧。”待老者走得近了,官兵见老者年纪如此之大,显得有些嫌弃。 老者望着飘在海上的龙船,微微一叹,便朝后走去,走到了自己的船边,对把守的官兵道,“前面的军爷让我来这船,这后面的三位便是我的孙子门,海上遇到大风的时候需要年轻人掌舵,我虽对这片海熟悉,但是人老了,手脚动起来不灵便,此次我便带孙儿们出来见见世面。” 那官兵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三人便跟着老者,走上老者的大船。 上得船只,只见船舱之内装满水,水上铺满了木板,木板之上内坐满了官兵,三人跟着老者上到上层。上层不甚大,船舵便在这上层,也没有官兵进来,四人便在此处静心等待。 康虞雅指了指远处的一条比众船高约数倍的船只问道。“爷爷,这前面的船为何这般大?” “哦,那是龙船,是碧海城最大的船,那是我们祭海所用的船只,一年一度祭祀海神的时候才启用一次,平时都舍不得拉出来。哎,但是那船虽高大华丽,却并不适合在海中航行,更何况是在有大风潮的海面,哎,随他们吧,有苦头吃了。”覃木白说看看这那高高在上的龙船,看着虽是高大,但是船心太高,经受不了风浪,怕是要出祸患了。 康虞雅点了点头,此时一阵鞭炮声响起。 “扬帆!” 覃木白高叫一声,季见龙便连忙爬上桅杆解开绳索,放下船帆,一条龙船打头,九条如老者这般的双层渔船在后,众船张开船帆,调整方向,向东而去。 此时回望,岸旁都站满了挥手告别的泪人,风潮出海,有去无回,不论是生离还是死别,人生之苦楚也不过如此。 船上时间过的缓慢,下层的官兵不是在睡觉,便是因晕眩而昏睡,总之是没有几个清醒之人,船舱之内还时不时传出一阵阵的吵杂之声。 天渐渐凉了起来,风也渐渐起了。只见东方出现了一轮红日,如此之近,视之而不炫,转而便是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了起来。 “快了,这风潮近了,慢则一日,急则数个时辰,我记得再向东几十里便有一处金鸡岛,如果我们能在那修整一番,也还是可以躲过寒冰风潮的,否则海上离船毁人亡也就不远了。” 覃木白此时看着天象,有着紧张与担忧,毕竟这大风潮,遇过一次之便会让人毕生难忘,他此时左手掌着舵,右手抚摸着左手手背之中的一条长长的疤痕,似乎是在回忆。 行了约莫半个时辰,雨也渐渐大了起来,韩正从下往上走来,此时下层的众官兵开始抱怨争吵起来,声音也越来越大。 众人也不以为然,韩正此时在身后哈哈大笑道,“我刚告诉他们,马上就要来大风潮了,如果我们不及时找一岛屿躲避,便要葬身鱼腹。哈哈,很多士兵都被吓的不轻。” “正弟,不许胡闹。”康虞雅拉着韩正,虽有关爱,但是仍旧是有一丝的责备。 突然前方船只都慢慢地停了下来,覃木白急忙转变风帆。 “不好。小龙,感觉转变风帆!”覃木白大叫,这雨中行船,看的不远,也甚是朦胧,这稍有不慎便会撞得船毁人亡。 “国王有令,在前面岛屿稍作休整。”只听得到一个女子声音在雨中高声叫道。 季见龙心惊不已,此人灵力深厚绵柔。面对如此大雨,十条船只,前后相距一里之地,居然能让人人听到如同在耳旁。 听得如此一言,船舱之内的官兵此时都兴高采烈,极为兴奋,毕竟躲避风潮是更为安全。 覃木白下到一层,看着众人都呆若木鸡般坐在船舱之内,此时虽是一脸喜悦,但是脸上却显得茫然,根本不知此时才是风潮刚起。 “现在风潮已经快要起了,前面便是金鸡岛,海岛之中北边礁石丛生,南边滩涂广袤,要上岛就得淌过西面数十丈的滩涂。船上不甚安全,要保命还是得呆在海岛之上,毕竟海岛是风吹不走,也吹不翻的。” 众官兵一听,便如脱缰的野马,一个个纵身而下。不顾这一路的滩涂泥泞与这瓢泼大雨,跑到岛上便一屁股坐在地上。 望着海岛的一切,此时已经人头攒动,没有更多的落脚之地。这岛上只有一些小树,也毫无躲避,此时此地,只能是任由风吹雨淋。虽无遮拦,但是要再次去面对船上的摇晃颠簸,众人宁远选择在岛上安坐淋雨。 “爷爷,我们也上岛去吧?”康虞雅看着风越来越大,船舶摇晃不已,着实令人心惊,韩正此时已经不敢言语,死死抱住船中的大柱,没有了之前的活跃,身前一片污秽,不知何时吐了一身。 “你们去吧,还是岛上安全一些。” “爷爷,我们一起上去吧,人不可斗天啊,要顺势而为。”季见龙扶着康虞雅,询问这覃木白。 “嗯,也好!风似乎强劲了许多,看来此次的风潮乃是数十年难遇的,我们得赶紧把船锚下好。要把船固定好,不然船给刮跑了,我们都得困在这个荒岛上。”覃木白刚说便把剩下的船锚尽数推入水中。 “轰隆!” 一声震颤,把众人都吓一跳,前方的龙船轰隆一声被大风刮倒,船即刻侧翻在海中,雨中的众人都乱做一团。依稀见船中飞快的飞出几个身影,远远地落在海岛之上。 回过神来,船上的石锚下好之后,随着一声巨响,拉锚的绳索被大风吹得是应声而断,船也差点倾覆,覃木白爬起左右掌舵一阵忙活,好不容易稳住船只,只半盏茶的功夫,船已经在大风之中飘离小岛,往后远望,根本看不见金鸡岛的踪迹,此时顺风而去,想要回到金鸡岛已经是不可能了,覃木白此时神情紧张没有言语。 众人都已经明白,回去已然是不可能,逆水虽可行舟,但是风潮中逆风而行,无异于是自绝于海。 季见龙几次想去帮忙却发现是无从下手,不知该如何而为。韩正依旧闭着眼死死地抱住木柱,此时季见龙也只得把康虞雅紧紧拥住,颠簸的海浪之中,船也在飞速前行。 老者四周望了望,大雨仍旧一直在下,只见一片灰茫茫,风虽大,但是顺风而去,一路也就没有那么危险,只是不知前路几何。 “哎,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看样子只能是听天由命吧,如今迷失了方向,只能是随遇而安,希望能够得到老天爷的眷顾。”覃木白有些无可奈何,默默低语祈祷。 一路颠簸,船在风潮只能任由它飞驰而去,几次近乎翻覆,好在覃木白经验老道,也幸得船上密封水舱满满当当。大风也把船最上层的舱室吹的不知去向,这一切都为覃木白的掌舵护航提供可能,众人才能幸免于难。 “爷爷,我们该怎么办?”季见龙看着覃木白已经累得有些虚脱,也不知该如何帮助。 “没事,已经算是安全了,我们只要顺风而去就行,等去的远了,再行寻觅方向吧,能不能或者回到碧海也只能是看命了!” “爷爷,谢谢你,你去休息吧,我来看着!”季见龙此时也已经是做好了打算,毕竟风潮时的大海是何等的汹涌也略有耳闻,此时能得以幸存也算是福缘匪浅。 …… 在怒海之中,绝望的风潮里飘荡了一晚上,天明时分,雨才慢慢停歇,风也渐渐止息。 不知何时,覃木白已经起身,站在船舷边,静静地望着如镜的大海,傻愣住看着四周一言不发。 康虞雅用手拨弄着海水,只见涟漪慢慢散开,良久之后海又归于平静。 覃木白望着天上的一颗明星说道,言语之中甚是忧心。“我们这是向东而去,那便是东方太白星。” 没等众人明白,覃木白便高声叫道。“两位年轻人,你们速速去升起船帆,好让我们往西而去,我们有足够的食物和水,一定能能回到碧海城。” 季见龙此时想去却是无法做到,因为船帆早就在风潮之中不见了踪迹,否则船只也不可能安然无恙。 “啊!哎……” 覃木白回身看着季见龙楞在原地,看着船身的模样也心中了然。 “哎呀,老爷爷,我们用木板吧,手动划起来!”韩正此时已经在船边划了起来,面露微笑地看着覃木白。 “哎,也只能如此啊,我们可不能在向东去了,再往东可是无尽的容虚海,还没有人知道海的那边是什么。” 众人一阵忙活,船也已经改变航向转而向西行驶,但是此时无风的海面,众人只得奋力划行。烈日腾腾而上,让人愈发疲惫,加之忙活了一晚,众人都已经是困乏难耐,面对此时,便也只能是任由船只在海中飘荡。 望着无尽的海面,残破的船只,覃木白此时也显得无能为力,已经倒着唯一的舱室之内沉沉睡去,康虞雅也经受了一夜的颠簸,此时只有韩正兴致高涨,看着如此模样,季见龙也只能和他一人一边默默地划着船。 也不知过了多久,季见龙和韩正二人休息又划桨了数次,日头也渐渐西陲,也算是给他们指引这方向。 “看,龙哥哥,前面有高山。” 韩正说着用手指着前面出现的高大山峰,远望而去,只见山峰远远地地矗立在无边的海上,拦住了去路,面对着夕阳,透着云霞,让人看着是目眩难耐,一切都变的朦胧。 “哪里?” 季见龙听得如此一说,丢下手中的船板,惊起站在船头。 “这……” 看见如此高的山川出现在前头,着实是让人惊讶不已,海岛居然能有如此之高,一时让人不解。 第193章 海漫侵袭 不出一个时辰,船只就到达海上高山的所在。 奋力划船快速靠近,靠着陡峭的高山行进,四处皆是峭壁,没有任何上山之法。 围着山绕行两三个时辰仍旧是没有发现丝毫的端倪,只觉这陡峭的山是如此之高,让人抬头看去有一阵晕眩之感。 “我可是从没有听说这容虚海之中还有如此一座高大的孤山,看来我们是白高兴一场,有山不得进,这一切都是徒劳,我们还是想想其他回去碧海城的法子吧,这样还来的实际一些。” 覃木白看着孤山矗立在身旁却是不得上,也不想在此处多做荒废,毕竟海上毫无方向可言,只有看着星辰才能知晓大概的方位,也不知此时距离乾定到底还需要多久日程。 季见龙看着这山是如此之大,觉得不可能四周都是如此陡峭不得上。“爷爷,我们再看看,这山是如此之大,怕是我们才走了不到一半,如若岛上有人居住,那我们自然就知晓此时此地所处之地了,这样我们也就有了方向,回去碧海城也就可以事半功倍了。” 覃木白说着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个木板,在水中划了起来。 “哎,那就随你们年轻人吧,哎呀,我老了,行的都是稳妥之法,你们这一法子也不是不可行,如今风潮已过,也不会有什么大风天气,这样一来也要不了多少时日,只是我们水虽充足,但是食物所剩不多,我们还是快一点吧。” “我们是向西而去,如今所处之地应当是在海岛孤山之南,东南都是面对狂暴的容虚海,如若是有些缓坡的话,那也应该是在西面,我们去西面看看有没有什么路子,那时候如果没有什么发现的话,我们还是听从老爷爷的计策,速速向西离去,毕竟海上不知要走多少时日,我们的食物和水那时候怕是都没有保障了。”康虞雅说着看着站在船头的季见龙和韩正,示意大家还是要抓紧时间。 季见龙点点头,他也明白小雅和覃木白的担忧,但是他仍旧是想去冒险一试,就回到船尾,和覃木白一同划起本不是船桨的木板。 行了半日,海岛西面已经探查完毕,仍旧是和其他面一般,都是陡峭之地,此时的季见龙仍旧是有些不死心,想凭借功法飞身而起,上到岛上去一探究竟,只是现在的功法或许勉强能上到岛屿之上,但是小雅和老者他们却是毫无办法。 韩正此时也不想去探查,躺在船上看着天际的浮云。“龙哥哥,算了,我们还是听姐姐和爷爷的话,速速离去吧,现在时日已晚,就不要在此浪费功夫了。” 季见龙四下查看,也是无计可施,“行,那我们就向西去吧,只是此间的岛屿也甚是怪异,四周都是悬崖,开始我们远望之时并没有发觉有高耸的山峰,我们绕岛划行了近一日,可见这岛屿之大。我想此处定然是有一处平坦之处,说不定就在这岛屿的正上方。” “年轻人,海岛之上的无人孤岛多了去了,有的是荒无人烟,有的是虫兽之居。”覃木白说着突然发觉西方天际浑浊一片,心头一紧,连忙改口说道:“我……我们还是继续往探寻上岛之路吧,再不要西去了。” 季见龙听得覃木白一说,有些不敢相信,莫不是老者已经糊涂了。“啊,爷爷,你这是为何,不是说叫我们速速回去吗?为何还让我继续探寻?” 覃木白此时脸色已经惨白,担忧之情已经写在脸庞,“你看这西边漫天的水雾,我们还是赶紧找个地方躲避一下吧。” 韩正也望向西边天际,并没有什么怪异,显得十分不解。“老爷爷,怎么了,不是你说要西去,为何现在又不走了?” 覃木白在不停地划着船,改变着船的航向,想让船更加靠近海岛的悬崖旁。“是啊,我是要向西去,但是此时怕是不行了,你们有功法就赶紧想办法上到岛上去吧,上到越高越好啊。” “怎么了?老爷爷。” 季见龙说着来到覃木白的身旁,只见他身子已经有些颤抖,似乎是遭遇到了什么恐惧之事。 覃木白此时脸色更加白了,手中的木板仍旧是在不停地划,想让船靠得离海岛更近。“不要多说了,你们看见这么漫天水雾了吗?” 季见龙看着满天的水雾,也看不出什么端倪。“这水雾倒是没什么,我也时常见到,只是此时的水雾之汽似乎是显得更加实在,看着如同水墙一般。” “不错,这本就不是什么水雾之汽,这乃是海漫啊。海水侵漫,四周的一切都会回到海中的。你们赶紧往高处躲避吧,有没有性命逃过这一劫那就要看你们的造化了。六七十年前的碧海城就遭受过一次海漫。我至今都忘不了,那是城毁人亡啊,海漫过后四周一片死寂和荒芜,我那时是被父亲放在一个木箱子里,被海漫冲到一处山岗之上,幸得我的养父母发现了我,我才得以留下性命。只是我的族人,我们的家人,至今都不知尸骨在何处啊。”覃木白说着已经是惊恐万分,眼角的泪痕也显得十分的无奈。 海漫对季见龙来说,虽说是没有见过,那自然是听过,到时四处皆是一片汪洋,海上是毫无躲避之处,别说如此小船经受不起,世间更是无船可以经受。眼前唯一可行之策就是上到这高不见顶的岛上,只有上到岛屿之上,那才能有一线生机。 “正弟,你带着爷爷,我们试试这岛屿是否可上。” 季见龙说话间一手抱着康虞雅的腰间飞身而上。上到五六丈之高处才抓住一颗小树,稍作停留再次飞身而上,刚停下的季见龙便看见韩正拉着覃木白已经停在自己身旁。 此时的季见龙有些欣慰,韩正果然是功法奇才,从小就修习功法,更是得到商实究的真传,上次九华修习也让他增长不少。自己和他不同的是接触功法不过一年,此时一切都不比韩正。 抬头向上看去,幸好这看不到头的悬崖旁还有不少小树,也幸得这些小树终年经受海风的摧残。此时小树已经如同是深深嵌入悬崖中之物,稳妥异常,这也是众人唯一的希望。 看着身后的水雾越来越近,风声越来越大,湿润的气息让人一下难以适应。季见龙再次飞身而起,攀爬在陡峭的悬崖之上。 “小龙,我刚看见下面有个洞口,洞口处立有字牌。” 康虞雅在季见龙带着她飞身而起之时发觉山崖旁有一处洞口在眼前飞逝。 听得康虞雅如此一说,季见龙急忙停在一棵小树上,向下看时,已经是深渊万丈,脚下的小船已经成为了一处小点无法看清。 “正弟,你在此处等我,我下去看看。”季见龙看着来不及停下的韩正,此时已经是在上头三丈之地,说着便缓慢下坠,仔细查探这悬崖上的洞口。 下到五丈之处,便发觉一处可容人钻进去的小洞,来不及停留的季见龙只能是任由自己下坠,在洞口下一个突出的石块上立住,却只见石块一松,人直接坠落而下,季见龙连忙稳住身体,抱紧康虞雅,在下方的小棵一尺高的小树上轻身而立。 康虞雅虽没有惊叫,但是双手却是死死抱着季见龙。 “没事,我们这就上去。”季见龙一边安慰康虞雅,再次飞身而上。此时的季见龙心中清楚,灵力消耗极快已经是所剩不多,如再这么一直飞身而上,不需多久,不待上到崖顶就要枯竭。 也不知此处够不够高,是否能躲避海漫,但是如若大风吹来,毫无把持也迟早是要坠落入海中。 已经看准洞口的季见龙一飞而起,看见洞口便死死扣住洞口处的石碑,好在石碑如同是在山崖之内长出一般,牢固异常。 康虞雅看着季见龙的手臂有些颤抖,赶忙从季见龙身后爬起,爬到洞内。 身上少了一人,季见龙此时才觉得身上一身轻松,看着手所紧扣的石碑,石碑之上刻有“存璞”二字。 “啊!” 康虞雅在内间尖叫而起,季见龙连忙爬进洞内,只见康虞雅退回到洞口死死抱住季见龙。 “怎么了小雅?有没有受伤?” 康虞雅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没有,只是这里面有些怪异!” “没事,我进去看看!”季见龙随即走在前头,进得洞内才发觉,这洞内宽敞异常,前方一片光亮。 “来吧,没事!”见到康虞雅跟紧在身后紧抱着自己,季见龙再次安慰。 “那边坐着好多人!”康虞雅此时才缓缓用手指着远处的高台之上,只见高台上端坐着的或是白骨嶙峋,或是泥身蜡像,或是干瘪风干之人。 “不怕,不怕,都不是活人,说不定是一处墓葬。” 此时的康虞雅才有所缓解,季见龙连忙回到洞口,招呼韩正进来。 想不到惊险之际还能觅得如此一处绝佳之地,虽现在不曾知晓是否安全,但是外面的海漫已经来到,洞口风声大作,也没有其他的去处。 韩正一跃而下,季见龙在洞口一把抓住二人,二人在季见龙的帮助下,都进到洞内。 韩正进来看着如此怪异之状,心中有些不安,“这不会是什么献祭的地方吧,这么多死人。” “不像,你们看,从容貌上看这些人都似乎是上了年纪。”季见龙说着带着众人慢慢朝着光亮之处走去。 覃木白说着跟在众人的身后,只是觉得如此墓葬倒是在儿时有些听闻。“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这只是一种墓葬形式,比起古月的土葬,这种手法似乎是显得更加朴实和自然,只是让不解之人难以明了,也有些惧怕。这是一种穴居族群的墓葬而已,只要怀着敬畏之心,就没有什么好怕的。” 韩正说着回头看着覃木白,似乎是难以相信。“爷爷,你这是在说笑吗?这也算是一种墓葬?” “也没有什么奇怪的,虽不知此处是何许人的墓葬,但是碧海城以南,靠近容虚海的海滨的定海城,据说那里盛行的就是如此风俗,世间之大,无所不有,都很自然。” 康虞雅已经站在洞口的光亮处,一声感慨。“哇!想不到这里面还有如此的风情,只是不知他们和定海城有什么关系。” 韩正听得如此一说,连忙跑到洞口处,也被眼前模样惊呆了。 只见身处之处已经是在这岛屿之中,岛屿之内如同一处偌大的天井,四周被高山围绕,山之高看不到头,直入云霄。 悬崖之状从山巅直至山腰,从山腰向下,四周皆是如同台阶一般,一级一级向下,远望最下乃是一处如同湖泊一般,湖中高高凸出一座小岛,这岛便如同谷底之根,这湖便谷底之眼。 山腰之上的房屋分为两级,上级便是他们现在所处的这一级,只有三三两两房屋地分布在各面的山腰上。下级之内,各色房屋环绕山腰而建,连成一线,不曾间断。最上一层房屋之上分布这四个圆池,四条主河从山巅泻入的瀑布直落圆池之中。随之溢满形成四条小河流入岛中的湖泊之内,期间也不知分出多少水道。 “这到底是何处?” 韩正看着如此景象,让人感慨不已,如此的地方,如此的布局,着实是让人大开眼界。只是此处不是人为还是天然,一切都觉得怪异。 “你们是何人,胆敢闯我先人存璞之地。” 四人刚出的洞口,洞口外飘然而至二人,一人灰衫一人黑衫。看着二人年若五旬,也并没有多大的怒色,只是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众人,似乎是在审视。 二位老者目光交接,盯视着覃木白,似乎有些诧异,但是也表现的并不明显。 季见龙拱手作揖连忙致歉,“两位前辈,我们实在是无意冒犯,因我们几人在海中遇见海漫侵扰上岛躲避,不成想,误打误撞地进来了你们的地方,我们对你们先人绝无亵渎之意。见是你们先人所在,我们立马出来,这就遇见了你们。” “海漫?”那灰衣老者似乎是有些惊讶,回头看着身后的黑衣老者。 “无碍,我们只需要负责此处就好,其他自有其他人手应对。”那黑衣老者说着示意灰衫老者不必惊慌。 “哗啦!” 二人刚一说完,谷底之处的湖泊正中一道水柱冲天而起。 本来有些光亮的岛内谷中,在水柱飞起之时陷入了暴雨之中,久久没有停歇。 “果真是海漫来袭,你们随我来吧,待海漫过去我们会送你们离开的。”那灰衣老者说着便走在前头,从洞口右边的石廊台阶向下,四人跟随二人的脚步向前行去。 湖中的水柱一起冲天而起,久久不停歇,此中的暴雨也就倾盆而下,也就没有停歇之意。 “这乃是我们静波城的潮涌谷,潮涌之时便是雨落之时,海漫如此之大,这雨怕是要下个三五天了。”灰衣老者回头见韩正仍旧时不时地停下驻足远看着湖中的水柱,便如实相告。 下到下级之中,虽然外面暴雨毫无停歇之意,但是走在回廊之内,也丝毫不被淋到。 石廊之宽,宽到可以八驾齐驱,远处的石廊上三三两两的孩童或靠在谷旁的栏杆旁伸手玩水,或蹲在地上玩一些不知名的游戏。 “几位,就在此处休息吧,茶饭自有供应,不用担心。”灰衣老者说着便推开了一扇木门,只见房屋外间是木制搭建,内间乃是凿山而建。 “多谢前辈,不知何时可以出海而去,去往乾定该如何而走,需要多少时日?”季见龙此时心中也有些担忧,想着早些回到隐雾岛,月孤鸣也不知是否已经登岛。再者便是早些表达离去之意,也不想此中人对自己有过多的防备。 覃木白也看着二位问道: “二位,不知此地距离碧海城多远,我们何时才能离去?” 老者说话间已经斟好了四杯茶水,言语只见也显得十分尊敬。 “哦,老者不必心急,如今外头海漫怕是需要两日才可平静,你们姑且就在此处先呆着,这是我们静波城的海雾茶,几位先尝尝。” “海雾茶?”季见龙听得一惊。 “不错,这便是我们静波城所独有的海雾茶?” 季见龙此大为惊讶,难不成这静波城莫不就是定海城。“海雾茶不是定海城所有吗?你们和泊烟渚有什么关系?” 黑衣老者见季见如此一说,便走近前来,“哦,那便是我们堂主,小兄弟难道识得我们堂主?” “不错,我和他也算是有些交情。” “哦,原来如此,那几位稍等,这几日恰逢堂主就在静波城,我们这就去告知堂主。” “好,那多谢前辈,晚辈季见龙突然造访,深表歉意。”季见龙说着深鞠一躬。 看着二位老者离去,韩正看着季见龙不解地问道:“龙哥哥,这泊烟渚是何许人?他到底是个什么堂主?” “他啊,便是返璞堂的堂主!” “返璞堂?是个什么门派,为何没有听人提起?”韩正仔细想着,却发现自己的确是没有听闻。 “难道便是和归真寺齐名的返璞堂?”康虞雅说着也是觉得些惊讶,“返璞堂已经不为外人知晓数百年,难道是隐世在此的缘故。” 康虞雅一边说着一边抚摸着额头,似乎是勾起一丝回忆之后头痛发作。 “不错,就是那个返璞堂。小雅,都是我不好,让你忆起过往。” 季见龙见到康虞雅如此便轻轻把她拥在怀中。 第194章 故人相见助相离 “哈哈,季兄,好久不见。” 几人话还没有说完,一人说着推门而入。 “泊兄!” 泊烟渚飘然而至,仍旧是那么飘逸,一副书生模样,季见龙连忙迎了上去。 众人听得是大吃一惊,这泊烟渚看起来和季见龙一般的年岁,但是贵为返璞堂的堂主,不解为何能和季见龙称兄道弟。 刚见过泊烟渚,门外又传来了一个声音。“哈哈!我说你啊,年轻人,来的时机也挺好,我刚来此间喝茶,你便也到了。” “何月老?”康虞雅季见龙异口同声。 “什么月老,不是说了他不是月老吗?难不成你真的成了他们的月老,老头?”泊烟渚说着微微一笑,回身看着何凄然。 康虞雅听得泊烟渚如此一说,脸色一红,不再言语。 何凄然此时已经站在康虞雅身后。“哈哈,我也想啊,就不知道这小妮子同不同意啊,哈哈。” “不许你欺负姐姐。”韩正说着便走到何凄然身前,想要护着康虞雅。 “不错,商实究把功法都给你了,怕是追随鲛人去了吧,哎,还是他的人生有意义啊,生老病死,爱恨情仇!”何凄然说着手中握住那透明的茶杯品着茶走到了屋外,看着漫天的暴雨,似乎是陷入沉思。 “你……你……” 韩正听得之后不知该如何言语,惊讶眼前的老者怎么会知晓的如此之多,一时也就不敢贸然。 “好了,老头,你也不需如此这般,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境遇,你啊,得到了他人求之不得的,那也该承受一些了。走吧,我们去喝茶了,我们返璞堂的海雾茶到底如何啊?你可还没有给我答复呢,在这静波城,这可算得上是平常之物,但是出了静波城,怕是也难再有这般之茶了,就算你把茶带出海,没有了静波城的水,那茶也是另外一个味。” “是啊,人生就是有那么多的巧合啊,才能达成海雾茶的这般魅力。饮得一杯海雾茶,此生无憾啊。有时候我也会追寻过往的回忆,但是逝去已不再,有忘却的,有记忆犹新的,但是茶是原味,心境不同,感慨相异罢了。好了,茶也喝了,也该走了!” 何凄然说着飞身而起,直入暴雨之中消失不见。 泊烟渚有些无奈,对着天际大声叫道:“哎,世上也难有人能理解你了,你要喝茶就来找我!” 季见龙看着何凄然离去,心中有些歉意。“泊兄,真是过意不去,是我打搅了你们饮茶啊,这兴致扫了便是难再有了。” “哎,季兄,不用去管他,他啊,最近感慨多了。是商实究让他有所感触罢了,过段时间就好了,他是世上想的最开的人,以后你就会知道了。哦,对了,不说他,你们为何会在此啊?” “哎,一时说来话长啊,出海先是遇上了大风潮,然后又遇上海漫,我们四处寻觅躲避之处恰好在外间的山腰上偶见你们先人的存璞之地。” “哦,这么说来,你们和我存璞堂也算是有缘啊。如若是没有人领进来,想进来这静波城,那便是只能靠你们这样的运气了。” 泊烟渚说着哈哈大笑,甩开手中的纸折扇摇了摇,看着覃木白点头微微一笑,没有了和季见龙言语一般的随性,显得敬意满满。 看着如此的折扇,乃是当初泊烟渚在船山之上给他所见之物,乃是用一柄东屏剑所换。而这画中的山崖,这‘崖涛’二字,和那‘存璞’是何等的相似,怕是了然法师有意为之的,这山洞就如同刚进来之地一般,看来了然法师当初也是由此处进来海岛静波城吧。 泊烟渚见季见龙不言不语,走近轻拍他的肩头。“季兄,怎么了?你也要感慨一二吗?” “泊兄,我只是想早些回到隐雾岛,如今月孤鸣怕是会对我们隐雾岛不利,不知泊兄可有什么办法。” “这个……办法是有的,我们静波城之上之人乃是返璞堂后人,善造如风舰,明日一早,第三波海漫过去之后,你们就可搭乘如风舰离去。今日已晚,我要好好招待你们,走,你们随我来。”泊烟渚说着已经站在门口恭迎几位出门。 “老者慢走!”泊烟渚看着覃木白跨过门槛,不由地上前搀扶。 “哦,谢谢你啊,年轻人!”覃木白微微一笑,显得诚恳。 随着泊烟渚在回廊之中走了许久,来到一处宽敞的房屋之内,屋内三两桌上已经坐了几个人。 季见龙有些不解。“泊兄,你们这么一个地方还有如此的客店?难道也时常会有外人前来?” “哈哈,季兄,此间留善堂是免费的,也可以说是客店,但是都是给一些无后之人准备的食宿之地,我每次过来也都吃住在此,这是静波城人最少的地方,哈哈,季兄见谅啊。” “哦,那也难得静波城能把此地维持得是如此之好。” “我们返璞堂的后人,历来受到的文化与门规的熏陶是和外人不同的,因此才能造就如此之地,否则任谁都无力维持这么一个地方。季兄,我看你功法长进不少,但是你也不要过于急躁,你有众多功法在身,返璞归真才是最为重要的,你要练就最基本的功法,扎牢根基,厚积才能薄发啊!” “是啊,急躁不得!嗯,泊兄,我记下了!”季见龙也觉得最近有些过于急躁,但是好在有佛渡无相,不然早就无法承受现在的灵力和功法。 众人坐定之后,泊烟渚便起身招呼众人,此时留善堂内之人已经把准备好的菜肴都尽数摆在饭桌之上。 “嗯,不错,我们来吃吧,海岛的夜可是有些寒冷的,多吃点可以御寒。”泊烟渚说着示意众人不必客气。 不知是何时吃饱,何时睡去,只觉返璞堂的饭菜吃了之后是让人毫无知觉,灵力也似乎在睡觉之时涌动而出。 一大早就听见泊烟渚在门外叫唤,“季兄,我们返璞堂的弟兄已经准备好了如风舰,我们可以出发了。” 季见龙感觉有些怪异,看着身旁的众人都无恙,推开门见到泊烟渚笑呵呵地看着自己。“泊兄,为何我们都睡的是如此之沉?” 泊烟渚摇着自己手中的折扇仍旧是微微笑。“哈哈,这便是返璞堂的特色,酒菜之中有放松身心引导功法的药剂,让人在自然之中取其所得,总之是没有什么害处,你放心就好,为兄不会害你。” “哦,原来如此,那多谢泊兄了!” “请随我来吧,季兄!”看着众人都准备妥当,泊烟渚领着众人朝着谷中行进。 走了半晌,来到湖边,此时湖水似乎是涨起来了不少。 “没有高强功法,便是只能乘坐如风舰,否则就得飞跃山峰。” 泊烟渚说着是微微一笑,一个起落飘然落在湖面的一艘怪异的大船之上,只见这船并没有过多的桅杆和窗户,严实得如同一个木桶横在湖面。 泊烟渚见几人都已经上船,便先他们一步走近客舱之内,里面黑漆漆一片。“进来吧,我们这就出发。” 随着泊烟渚点亮手中的油灯,四处才有些光亮,也让人感觉客舱之内有些压抑与闷热。 韩正感觉有些难耐便想要去开门,“这也太过于闷热了吧,你们如风舰不怎么样啊!” 任由韩正抱怨,泊烟渚笑着拦住韩正。“门得等下再开了,现在也还不是评价如风舰的时候。” 说完之后泊烟渚转身对着前头的客舱之上敲了三下,“可以出发了。” 泊烟渚随后灵力四射,众人都如同悬在船舱之内。 “堂主,这就出发!” 随着应答之声结束,突然如风舰坠落而下,众人都是一惊,一阵旋转之后,才慢慢稳定。 韩正压抑着自己,若是在他处早就吐了出来。“啊,现在可以评论了吧,你们如风舰,真的不怎么样!” 众人虽有些难耐,但是看着泊烟渚面露笑意,便也强忍下来。韩正依靠在角落,仍旧是感觉头晕目眩,再也忍耐不住张口狂吐,好在泊烟渚在一瞬之间递给他一个木桶。 良久之后,如风舰的客舱之内昏暗的夹板慢慢退下,四周变得光亮一片,原本关闭严实的客舱已经出现了不少窗户,如风舰也在巨浪之中的海上疾驰。 韩正走出舱外,才发觉这如风舰的行进速速之快,虽说体内仍旧翻涌,但是看着海中翻滚的巨浪,也微微有些缓解。 而此时的如风舰早就一改之前的木桶状,变得如同其他船只一般的模样。 “这……”韩正惊讶地说不出口。 “这就对了,安心享受航行吧,这可是最为稳妥的船只,若是其他船,此时可不能出海,更是不能行进如此之快的。” 泊烟渚笑着拍了拍韩正的背脊,随着走近客舱之内。 “泊兄,我们……”季见龙内心仍旧十分担忧。 “我知道,季兄,我们先去隐雾岛,定海城以东的海岛我都熟悉,你放心!” …… 太阳在天空慢慢西去,如风舰也不知在海中行进了多久。 泊烟渚一人立于如风舰的船头迎风破浪,看着远方。 远方的海岛由远而近,眨眼睛便近在眼前。 泊烟渚看着季见龙从船舱之内出来。“季兄啊,我们就此别过,这世间之事,还是要珍惜眼前,不要像我和何月老那般,空有功法和年岁,留下的只有悔恨与折磨啊。” “嗯,多谢泊兄相告。”季见龙说着紧紧拉着康虞雅的手。 船慢慢地慢了下来,此时才能得知如风舰的沉稳。 “季兄,小船就在船边,如风舰过于庞大,近前不得,你们去吧。此行你们向前而去,半个时辰就可以到隐雾岛,我还要回到定海城去,返璞堂俗事太多,我也不得不为之啊,哎!”泊烟渚说着便指着前头的一片朦胧之中。 季见龙点点头,也不需要太多的言语,抱着小雅飞身落在小船之上,韩正也带着覃木白随着季见龙下到小船之上。 “季兄,你们船上的老者,也曾是我们定海城之人,望你好生对待,否则那日你们上岛便已经被我们二位长老击杀了,这一切也全赖他了,哈哈,不知你为何每次都和我们返璞堂如此有缘,希望下次我们有缘再见了,哈哈……”泊烟渚对着季见龙传音之后,如风舰在海中飞逝而去。 此时惊讶之中的季见龙才明了这其中的一切,好在也不曾亏待覃木白老城主,面对这如此,也只得哑然一笑。 “龙哥哥?这真的要到了吗?为何此处是迷雾四布,我们该怎么走?”韩正见季见龙面露微笑,不知为何。 “没事,我们隐雾岛四周本就是如此!” 隐雾岛外本就多迷雾,季见龙看着迷雾也略知一二,此时朝着前方奋力划行,没有风潮,也没有海漫,只需穿过迷雾,隐雾岛就在前方。 船在海中划了良久,一阵猛烈的撞击,众人都惊起跑到舱外,落日的余晖把四周都映的通红一片,船身的影子也在海面之面绵延开来。 天际星光点点,天空让人感觉是如此之近,夜空亦是如此之美。 韩正在落日西沉之时,看见远处点点星光。“龙哥哥,你看,那星光似乎是有些怪异,如此低垂,如此地跳跃。” 抬眼望去,季见龙看着长长的海滩和不曾变化的海边石屋,心中狂喜不已,当下也就顾不了那么多,拉着康虞雅飞奔而下,朝着石屋狂奔而去。 “这是什么地方啊,年轻人,你要小心啊。”覃木白连忙喊着,韩正也不顾他,拉起他几个起落跟随到了海滩之上。 季见龙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久别之后再次回到隐雾岛,让他感慨颇多。 他本就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从不曾想过去往见识外面的世界,自从那次离岛之后,一切都变的不可控,人生也就在彼时发生了转变,有些人也再也不能回来。 径直来到石屋前,石屋的木门早就不止去向。门前细小的海蟹一哄而散,在沙滩上狂奔,一阵沙沙声之后,季见龙进得石屋。 石屋之内,除去石头所制的东西还在,里面空空如也。许多海蟹在石屋内慌乱奔走,加上一些不知名的小虫,石屋之内再也没有其他。 康虞雅抚摸着石屋的一切,看着受到海水的浸泡的痕迹,也明白隐雾岛在这海漫之下也没能幸免。“这石屋似乎也遭受过海漫的侵袭,也不知道岛上的人怎么样了?” 站在门口看着远处山峦之上的地裂和远处的倒塌损毁的海堤,季见龙心中也已经明了。“看来如此大的海漫乃是附近的地动引起,这里似乎遭受到了不小的破坏。” 康虞雅再次走进里面石屋,摸着石桌石床,似乎是满满的回忆。 韩正手中拿着火折子走了进来,一脸开心地叫道。“哇,这海边还有这么好的石屋,要不我们就住在这里吧,天天在海边,有沙有水,还有船。” “正弟弟,这便是我第一次遇见你龙哥哥的地方,这便是他的家。”康虞雅说完看着季见龙,只见他看着如此的情景,似乎是感慨万千,但是也无法分说。 韩正有些不相信,走到季见龙身旁看着他的眼睛问道:“啊,龙哥哥你住这么好的地方啊,这就是隐雾岛啊?” 季见龙苦笑着点点头,面对如此落寞的石屋,一切都已经是物是人非。 “啊……” 覃木白说着就要拉着韩正往船只方向而去,想要离开这一是非之地。“这里就是隐雾岛。哎呀,年轻人,我们还是速速离去吧,多年以来,附近的渔民只要路过隐雾岛便要被隐雾门之人抓抢,以至于隐雾岛数百里地无人敢靠近。我们可千万不要被她们抓了,据说他们手段极为残忍。” 季见龙显得有些愤怒,自从自己懂事以外,甚少遇见外人来隐雾岛,也不曾听说有如此之事。“老爷爷,有这样的事情?” “不错啊,我们碧海城逃回去的渔夫是如此说的。按照他们所言隐雾岛位于碧海城以东三百里地的容虚海之上,我们在这风潮中一夜加之乘坐返璞堂的如风舰,一来二去离碧海城已经是三百里,真实不可思议啊。” 覃木白一再拉着不肯离去的韩正。 季见龙拉着覃木白的手,示意他不必担忧。“爷爷,没事,这便是我家,还容不得任何人放肆,如今古月国国王便是奔着隐雾岛而来,如果她们有幸活着的话,我相信他们此时也已经上岛了。我们稍作休整,明日就上去隐雾山隐雾门。如今我们在海上也飘荡了两日。老天爷既然这么眷顾我们,那我们就要好好的活着,他把我们送来隐雾岛,必然是老天爷的意愿。我们不如就暂且留下,以观后效。” “哎,我也知道,我们在海上飘荡的久了,哎……” 覃木白听得季见龙如此一说,也只是稀里糊涂地点了点头,此时的他也无心再驾船而去,毕竟连日的舟船,身体已然是有些难耐,此时只得感慨年岁的增长,有些事情是有心无力。 安顿好众人,季见龙便在海边沙滩之上捡回些飘到海边的枯木。在海边抓了些蟹和鱼。 众人饿了一日,也就吃的是津津有味。 韩正吃的不过瘾,便再去抓了蟹在火中烤了起来,季见龙便也由着他,毕竟他这新鲜劲头正盛。 覃木白看着韩正不擅长此事,于心不忍便手把手教导起来。 第195章 物是人非隐雾山 “沙沙!” 突然远处沙滩上叫脚步声响起。 “正弟,小心!” 季见龙连忙起身踏灭火堆,示意韩正警戒,四人随即暗藏了起来。 此时一队人已经靠近,为首的一人吩咐众人围住石屋。“刚刚还有亮光转眼便不见,定然是有什么人在此,给我把这石屋围住了。” 季见龙在暗处都看的真切,只见这一群人乃是古月国的官兵。只是没有料想到他们上岛的如此之快,想必岛上也已经被他们占领了。 探明缘由的季见龙此时也并不想再隐藏,示意众人不要出声后慢慢走了出来。 “你们是什么人?来我家做什么?” 季见龙突然现身,那为首的官兵被吓了一跳。 那些官兵一惊,随即把季见龙团团围住。“你……你是什么人?” 季见龙厉声问道:“哈哈,我是谁,我便是这房子的主人,你们是什么人,胆敢来此。” “那好,给我把他拿下。”那人说着便要动手。 季见龙还想弄清楚一些事情,并不想出手,“且慢,你们来隐雾岛做什么?” 那人呵呵一笑,显得十分得意,“哈哈,怕了?如果你能告诉我长生册的下落,我们便可以饶你一命。” 韩正突然飞出,一脚踢飞了那说话之人。“你们这几个毛贼,也敢大言不惭,看看是谁饶了谁。” “好一个大言不惭,让我来会会你。” 韩正出手之后,突然一个声音由远而近,听得这说话之人便是那日在雨中传令之人,季见龙心头一紧,对韩正有些担忧。 说话间那女子便和韩正交上了手,远处看,那女子一身白衣,在月光下显得洁白无瑕,年纪看上去不过二十,眉清目秀,瓜子脸,丹凤眉。身形缥缈,手法轻盈而又招招致命,此时的韩正也能一一应对,季见龙看了之后倒也是心中释然。 韩正在九华修炼月余,此时在招式应对上也算得心应手,加之季见龙所授融合功法,此时的韩正和刚离开南岭之时已经是不可同日而语。 那女子灵力以阴寒为主,见一时不能取胜,也就没有久战之心。 一招过后,随手散发出无数冰锥,直奔韩正而来。韩正一看,那女子射出冰锥之后人就凭空消失不见。 不敢怠慢,韩正将无数的冰锥以灵力震碎,化作漫天冰雨,夹杂着强劲的灵力四面射出。 季见龙见状连忙回身到康虞雅和覃木白老者身前,拉起二人退到了十丈之外。 落地时只见韩正右边一只巨大冰箭疾射而来,把韩正的漫天冰雨尽数震开。韩正不敢硬接,回身退至季见龙身旁,那冰箭才在空中慢慢消逝。 此时季见龙在身后才能看得明白,那冰箭便是寒尽所发,他一击之后便拉上那女子消失在夜色中。 四人回到石屋前,只见那一队官兵尽数被韩正所借冰雨所杀。 “下次别一味拼命,你可以不顾及敌人,但是也要顾及自己人。”季见龙说话之时言语甚是平静,也没有责怪之意,毕竟韩正一日日长大,有些事还是要他亲自去体会感受,实战到也能提升他的实力,只是没有过多的机会。 韩正此时摸了摸头,略显委屈。 见韩正纳闷,康虞雅拍了拍韩正安慰说道:“正弟,没事,全力应战也顾不了其他,但是下次可以用灵力感知他人的气息和灵力动向,我相信你便可以知晓那女子隐迹之后的所在,我见她虽能销匿遁形,但是应当是有气息残存的。” 康虞雅此言一出,季见龙和韩正都看着康虞雅觉得甚是惊讶,毕竟对于不懂功法的康虞雅来说,能说出这番言语的确是让他们吃惊不小。 “啊,不要这么看着我,我也在阴华宫看了不少,我虽不会功法,但是我相信这道理应当是相同的,你们也是可以一试。” 面对二人的惊讶,康虞雅微微一笑,感觉体内气息狂乱,一切都越来越像冷旋凝婆婆所言,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如此遭遇,覃木白仍旧是心有余悸担心不已。“你们看,这岛上之人便是如此这般,我们还是小心为上,船上虽然难耐,但是好歹也不会要了我们的性命啊。” “嗯,我们会小心的,老爷爷不必担忧。那人不是我隐雾岛之人,乃是古月国国王的帮手。我们还是早些休息吧,我相信他们此去也不敢轻易而回。”季见龙点了点头,覃木白听的是半信半疑。 待众人都休息之后,季见龙按捺不住心中的喜与忧,久久不能睡去,隐雾岛岛上之人并不可怕,但是此时月孤鸣为了隐雾岛的长生册而来,想必是有万全的把握,若时不加以阻拦,怕是隐雾岛的百姓就要受到摧残。 只是长生册不知真假,就算是父亲在世之都不知详情,如今月孤鸣为了一个传说中的长生册,不遗余力来抢夺,看来自古的帝王都看不透生死都想得道永生,可世道轮回,怎么会有长生之法。 …… 天一亮,季见龙决心往隐雾山而去,想着安排覃木白去往岛上的渔村之内安住,可一路往北走,虽路过几个渔村,可渔村之内都是空无一人。 村中显现的如此模样就如同刚刚离去一般,虽渔村之内并没有遭受到海漫的毁坏也没有遭受到地动的破坏,但是已经是人去屋空。也不知他们是躲避海漫未回还是躲避月孤鸣已去。 季见龙有些心急,此时出应当就是最为安全之所,再往北便没有多少渔村,也不及此处的安全。“老爷爷,你就在此,渔村渔夫如同碧海城一般都是心地善良之人,我们这就去隐雾门看看到底发生何事。” 覃木白看着众人急切的模样,也心中有数,便点了点头,因为他知道年轻人的想法,“好,你们去吧,我这老头子在哪里都是一样,你们速速去吧,如果真如你所说的,岛内并没有那么多的坏人的话,那也是很好,到时候我便就在这隐雾岛住下来,我也不想再回去碧海城了,此地倒也也落得个清闲自在,哈哈。” 看着覃木白说着面露笑意,季见龙便心有不舍,但又无可奈何。 三人继续向北,隐雾岛之上,所有的渔村渔民都住在隐雾岛上,虽然隐雾岛东有一小岛轮回岛,但那岛上并无人烟,也无从上岛,只有东边海潮退落之时有些许的沙地,或许是一个藏身之所,村中不见人影也不见尸首,此时便是最为好的猜想结局,看来隐雾岛渔民也早有打算。 三人来到这隐雾门的隐雾山的入口处,山门入口处的石条已经出现了裂缝,不知是因地动,还是人为的损坏,其他也并无其他的异样。 此时的入口并无过多的人员把手,只有两人一左一右的站立在旁,门口也略显冷清与萧条。 那二人见三人匆忙而来,立马拦了上来。 “原来是季公子,你回来了?”一女子迎了上来,显得有些惊讶。 季见龙点点头,见到有人识得自己也没有言语。 “季公子,你可是要上山?” 韩正见那女子站在众人面前没有离去之意,忍不住插嘴说道:“不错,我们就是要上山,你们还敢拦路,想不到你们都是月孤鸣的狗腿子,你们对隐雾门堂堂正正的门主都是如此对待,当真是毫无门规可言,如今更是叛门叛帮,你们有何脸面存活于世间。” 女子身旁的一男子怒声问道:“这位,我劝你说话还是客气一点,纵使我们隐雾门没落至此,但是我们隐雾门之事还容不得你一个外人来说三道四。” “怎么了,还不让人说话了,那你们别做亏心事啊?”韩正不依不饶之态。 “我们兄妹二人可以对天起誓,我们从没有干过对不起门派和岛内百姓之事,因此就不会让你这般羞辱。”男自己说着便要动手,却被身旁的女子一把拉住。 韩正仍要再说,季见龙厉声呵斥道。“闭嘴。” 见季见龙似乎有些怒意,韩连忙退后一步,不再言语。 “正弟,不得无理。八卦门中的巽坎二门门主,高行高露他们兄妹二人不是那样的为人,你不可再胡言乱语,否则我便要惩罚于你。”季见龙说着便拱手对着这兄妹二人致歉。 “公子,我们八卦门中八门门主都是心系门派的,只是门内无主,我们有些门主便是不得不屈从,否则南道一轻则刑法,重则处死。如今八卦门也仅剩下四门了,我们兄妹二人虽比不上震离艮兑四门主的刚毅,没有他们那样的勇气直言南道一,但也不是苟且偷生之辈。如不是我门之内仍有数百弟子需要维系,我们也便和那南道一对着干了。听乾坤二门门主所言,南道一已经被你所杀。门主,这一切我们都听说了,你已经答应几位门主代替门主之位,至于你愿不愿意当我们隐雾门门主,这是后话,而今,虽然门内叛徒已除,内忧已了,但是外患便来了。前几日得到乾门门主赵玉阳的传信,说月孤鸣要来隐雾岛找寻长生册,我已把岛内百姓都藏匿于东面轮回岛的礁石旁。” 高行见季见龙此时也算是有几分认知,便一一告知。 第196章 志在必得月孤鸣 了解情况,季见龙微微点点头,“也好,那就辛苦了你们兄妹二人了,如今月孤鸣怕是不好应对,你们就交给我吧。” “门……公子,你一定要小心,赵门主告知我,这次月孤鸣带来的帮手功法甚是奇特,全然不似古月所有的功法,你切不可莽撞行事。” 高露此时也有些担忧,毕竟季见龙之前可是半点功法不会,此时回来,就算是有些功法,那也不是月孤鸣的对手。 季见龙半信半疑,回头问道:“赵玉阳能有如此的想法,给你传信?” “不错,是他的传信,在海漫过后传来,他们二人也是万不得已,为了不祸害岛内的百姓,便鼓弄南道一离开隐雾岛去往古月大地。虽做过有些有违门派之事,但是还望公子见谅,他们二人也是不得不为之,况且南道一手中掌握着全岛百姓和门内之人家人的性命,他们也是不得不从。”高露连忙为二人说情,此时如不是乾坤二门门主及时传信,怕时隐雾岛此时是尸横遍野。 “好了,以后隐雾岛还指望你们发扬光大呢,我也不会责怪你们,如今隐雾山山上是什么情况?”季见龙也不去理会太多的过往,毕竟南道一已经身死,如今最为重要的是要应对月孤鸣。 “月孤鸣在山上搜寻长生册,虽然我们告诉他南道一已经把长生册偷走,但是他仍旧不肯相信,昨日一早便带着一百多官兵上岛,搜寻一日无果,今日便要我隐雾门人上去协助。” “好,你们继续和他们周旋,且听命于他。” 听得如此一说,季见龙急忙别了高行高露兄妹二人,直奔山上而去。 此时这山路仍旧是毫无更改,季见龙也无心关注山路上的变化与风景,一盏茶功夫便来到了这山上大殿之外。 …… “隐雾长乐,永生长乐,乐在一窟,乐在一册,享有一册,万人驱策。” 远远便听见月孤鸣口中念叨,似乎是有几分不解。 此时坐在一旁的白衣女子伸手揽住月孤鸣的脖子,十分亲昵地问道:“孤鸣,你这又是何必呢,我们此来真的有必要吗?不如早些回去吧。你已经复国成功,并且一统古月,你们先祖应当为你感到自豪啊,但是为何还要执着于这一本册子呢?古往今来,世人哪有长生之法,如若有,那也定然是个孤寡老人,于世间又有何意义呢?” “茹娜,如能长生,我当然不会一人独享,你我二人便可在这世间快快活活地享受岂不快哉,我要把我们失去都一一弥补给你,你说可好?”月孤鸣说着把女子揽入怀中,低头爱怜地注目微微一笑。 女子说着眉头一皱,挣脱了月孤鸣的怀抱。“我可不要长生,到时候老了,成黄脸婆了,你不要我了,我岂不是自找烦恼?” “不会的,你永远十八,自打我第一眼遇见你,你就一直没有改变,数十年了,一直如此,你在我心中永远是完美的,不论以后如何,我心中只有你一人。”月孤鸣抚摸着那叫茹娜的女子的脸庞,显得十分怜爱。 女子深情地看着月孤鸣,一脸幸福。“可是我真的不需要什么长生,有你有尽儿就够了!” 月孤鸣随即坐直,接着正声说道:“你不懂,这歌谣上所言,就算不是长生,那也是可供驱策万人的书籍,我得到之后便可拓展疆土,壮大古月,长生对我而言不过是浮云,我最为期盼的便是长久地和你在一起。” 茹娜依旧是不能明白,“你我年纪都如此之大,为何还要征战四方,开疆拓土的事情可以让后辈去做,我们做了我们该做的,也是时候该放手了。” 不想再听闻他们闲扯,季见龙慢慢地走进大殿,看着月孤鸣坐在隐雾门门主该坐的石座之上,面露微笑地嘲讽道:“好久不见啊,月国王。对不住了,打断了你们二人的甜言蜜语互诉衷情。” 月孤鸣此时一惊,没有想到季见龙也回来了隐雾,茹娜见状也立即端庄地站立在月孤鸣身后。 月孤鸣怒声说着站立起来,“好小子,你数次坏我好事,那就让我们新账旧账一并算了。” 季见龙也已经是气势大盛,丝毫不输月孤鸣。“哈哈,月国王息怒啊,你我之间本没有什么恩怨,只是你一味的增加你我之间的怨恨,如此一来那恩怨便也就越来越多了。就算你不找我算,我也要找你。你一开始不来乱我隐雾门,那便也不会有如此之多的后续之事。我父亲因何而去,我母亲是为何而死,今日我倒要向你问个清楚明白。” 月孤鸣说着拱手遥指西方,“我一向敬重你母亲,我并未曾想夺取她的王位,我们之间早就有协议,我没有必要对她怎么样,只是她突然自缢身亡,我便顺势而为,更何况古月国本就是由我祖辈一手创立,我此时只是找回原本就属于我应得的东西。” “哈哈,笑话。属于你的东西?真的是天大的笑话,你只知晓古月有国王有王位,可曾想过古月还有百姓,古月便是天下人的古月,你只是代天下人掌管而已,如若天下人不同意你月氏一族掌管古月,你岂能长久,你们古月焉有不走向灭亡的道理?你应当还是不清楚,人心才是得天下的根本,也是你们月氏一族被权力所抛弃的根本。” 月孤鸣并不见动手,说着走出一步,想要和季见龙争论,“放肆,古月本就是我月氏之古月。” “哈哈,月孤鸣,你仍旧是一意孤行,任意而为,你真的是愧对你的先祖,你可知你先祖月阳明失去君王之位时最后的遗言是什么?” “休得污蔑我先祖!” 月孤鸣说完亮出手中的易水寒光,一道剑气飞奔季见龙而来。 季见龙见状也不躲避,乃是以一道掌力卸去了剑气之威,接着道,“你先祖月阳明众叛亲离,被夺王之后孤独身死在南岭大山之中。他遗言所告,我便告知你,乃是‘民乃国之根本,国乃民之依靠,民失依靠,民无以为生,国失根本,君无以为生’。可笑啊,他的后人依旧是无法理解其中的深意,这历史便是如此地巧合,怕是你们月氏古月就此次要葬送在你的手中了。” “哼!休得胡言。” 月孤鸣再也听不进季见龙所言,眼中只有杀戮,只顾争斗。 季见龙已得无为法师融合功法之术,功力亦是大增,丝毫不惧月孤鸣。 二人缠斗,月孤鸣见久斗季见龙不下,突然化作一道剑气,人剑合一,剑如同灵性一般,如水的长剑在空中飞舞,季见龙大汗淋漓,但仍旧是不落下风。 只见天上的飞剑顿时化作一柄寒冰利刃。大殿之内突然寒气逼人,众人都不自觉的退步而去。 众人都唯恐躲避不及,唯有茹娜上前一步,脸色微微一愣后呆在原地。 季见龙也渐感吃力,此时月孤鸣的功法路数已经大变,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他的灵力之中也尽是寒意,让人难以抵御。 韩正见状连忙飞身而出想与季见龙合战月孤鸣,那女子茹娜见状,稍有迟疑也飞身拦住韩正,二人便乱做一团。 季见龙掌力和那寒冰利刃相接,顿感手掌麻木毫无知觉。 抽身而回的季见龙,回转一看,手掌一片黑紫之色,灵力如同要被冻结,人也变得慢了,再也难以应对月孤鸣。 面对如此的场面,季见龙一再躲避。 “你们还不束手就擒。”寒尽突然出现。 只见陆怀远站在寒尽身后用一柄透明的短剑抵在康虞雅脖子上。 四人争斗之间,却是忘记了寒尽,也忘记了康虞雅。 季见龙韩正见到陆怀远如此,连忙退到寒尽的一丈之外站立。 “怀远!”季见龙喊出之后却发觉二人早就成了宿敌。 月孤鸣一掌击飞季见龙之后人也停在当场没有其他动作。 寒尽把康虞雅往前推了一步,季见龙也只得连退一步。 “交出长生册,我们便放过她。” 康虞雅倒是显得一脸的平静,并没有过多的畏惧。“长生册早已经被南道一拿去了,你们不是一起的吗?难道会不知道?” 陆怀远说着把手中的短剑抵的更近了一点。“放屁,我师父根本就没有得到过什么长生册,这长生册不是在你们身上,就是在这隐雾岛之上。” 季见龙此时十分担忧陆怀远因私报复。“怀远,你不必如此,你要有仇怨就冲我来。” “公子哥,现在你知道你关心的人出危险是什么滋味了?你把我妹妹带到哪里去了?啊?” 陆怀远恶狠狠地看着季见龙,眼中已经满是怒火。 “好了,怀远,不要和他们废话。你们只要交出长生册就行。也不需要再耍什么花样,我们费尽心血打开的精钢铁盒,里面只有一本医术,想来长生册仍旧是在你们隐雾岛上。如果你们不交出来,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此时的月孤鸣才缓身落下,只见他全身衣衫凝结成冰,随着他的抖动,脸上升起寒冰慢慢融化成气消失不见。 茹娜死死盯住目月孤鸣,想说什么,最后却还是闭上了嘴巴。 第197章 孤鸣古月孤鸣逝 众人僵持之间,一道红光而来,众人一惊之间,一位红衣女子出现在场中。 对峙之中的众人,傻傻地看着那红衣女子,只见她落身于寒尽身旁。 所来女子红巾遮面,让人看不出面容,但是灵力高强给人一种压迫感。 寒尽脸色显得有些僵硬,便一动不动,陆怀远更是动弹不得,持剑的手也僵在当场。 并没有见那女子有太多的动作,众人望着那女子慢慢的走向康虞雅,只见他双手伸出,双手各有一只凤凰纹在手背之上栩栩如生。 那女子双手拉着康虞雅的双手,看了看摸了摸,却是不言不语。康虞雅也是一阵迷糊,不知这女子是何用意。 随着女子的移动,良久之后众人才能移动身躯,动用灵力。 “你是何人,来坏我好事?”陆怀远似乎已经反应过来,随即手一挥,短剑刺向那女子。 那那女子也不搭理众人的眼色,一只手微微抬起,陆怀远的手便悬在半空动弹不得。 “你们是北陲之地寒武宗的传人?”那红衣女子说着看向寒尽和那茹娜的女子,手一挥,一掌把陆怀远击飞到后面的石道之中。 寒尽并没有回答,而是小心应对。 那红衣女子继续微微一笑,“看来这寒武宗没有死绝啊,居然还有传人在世,只怕是除了你们这对母子之外别无他人了吧。哦,不对,要算的话应该还有一人,只可惜她的母亲以为她不在人世,可惜了,她也没有得到寒武宗的真传。” 寒尽一愣,有些惊讶,此时他也不敢贸然行事,因为眼前的女子有可能知晓失踪父亲的下落。 “你是何人?为何知晓我寒武宗?我父亲虽失踪多年,仍有可能在人世,你为何要如此说。” 听得如此,茹娜神情异常紧张地看着红衣女子,嘴唇已经是在颤抖却说不出任何话语。 “哈哈!” 那红衣女子微微一笑,“在不在人世?别人不知道,你这位义父必定知道的一清二楚。” 寒尽和那女子茹娜也同时看着月孤鸣,似乎是希望同他口中听得一丝的消息。 月孤鸣此时浑身被寒冰包裹,人也不能动弹,显得是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那红衣女子见在场的众人都不敢妄动,便看着茹娜微微笑之后说道:“哦,想必你刚也注意到了,月孤鸣所使用的便是寒武宗功法之中的极寒冻体。” “义父?”寒尽也十分诧异地看着月孤鸣,只是他不能回答。 “哈哈,怕是此时他还不能恢复过来,你修习寒武宗功法必定知道寒武宗和其他门派不同,你们因地处北陲极寒之地,所以功法便是以阴寒为主。” 红衣女子说着随即由寒尽看向月孤鸣,“只可惜啊,月孤鸣,你虽知北陲寒武宗功法了得。可是你知不知道寒武宗祖训第一条便是要求修习寒武宗功法是本宗之人。这是因为他们体内有着寒武宗血脉,唯有这样再加上不得离开北陲寒武宗之地才能修习,哈哈,你太过自信了!” 寒尽也越来越紧张,寒武宗的秘密被他人知晓还被当场说了出来。 而红衣女子并不理会寒尽,而是手轻轻一挥,月孤鸣似乎得到了一丝的缓解,身上的寒冰在慢慢消融。 “月孤鸣,寒武宗血脉之内本就存蓄着阴寒之力,他们若是没有外界的极寒压制,便会被阴寒噬体。不知你是何种胆量,一没有血脉,二是敢不在极寒之地以外修炼,不知你此时的感觉如何啊?可是身子不能动弹?” “义父……”寒尽有些愤怒,也向月孤鸣走出了一步,觉得这一切都似乎和月孤鸣有关,因为他从没有表现过懂得寒武宗的功法。 红衣女子拦寒尽,对月孤鸣笑道:“哈哈,月孤鸣,你虽有古月国千年寒冰床压制练功,此法能压制得了一时,但是当你离开冰床之后便是有如万蚁噬心一般。且你这阴寒之力不是你自身修炼所得,所以你这感觉必定是比别人强数百倍。再者寒武宗血液温寒一年一变,你可能把握的住时机?把握不住的话,那便是一直阴寒下去,最后手脚都会慢慢僵硬,不听使唤。” 红衣女子说着仍旧是面露笑意,月孤鸣原本有些舒缓的面色慢慢由僵硬变得扭曲。 “义……你……此人所说是否都属实?你体内的阴寒之力是哪里来的?我父亲又身在何处?” 寒尽对着月孤鸣嘶喊,声音也已经变的嘶哑。 茹娜似乎明白了一切,此时已经是泪流满面,掩面而泣。 “呵呵!” 那红衣女子看着那茹娜低声哭泣,便走近说道:“没想到啊,你们寒武宗功法果真是了得啊,如不是亲眼所见,断然是不敢相信这功法于女子还有着驻颜的功效,阿茹娜,你说是不是啊?当年你和你情郎,也就是你师兄寒极的誓言你是否都都忘记了,转眼间你便投入到杀你情郎之人的怀抱。哈哈,可笑啊,近乎二十年啊,这似乎就是这世间上最大的笑柄了?你居然还和有杀夫之仇的人生儿育女,你可知晓你的女儿仍旧在世。” 红衣女子说着灵力升腾,阿茹娜怀中的一本功法也飘然而出入到红衣女子手中。 “你是何人,休要在此胡言乱语。”此时月孤鸣强行恢复过来,怒气大盛,说完一柄寒光剑飞了起来在身前舞动。 红衣女子说着回身看着月孤鸣,“月孤鸣,我劝你此时还是不要动用灵力的好,否则,你这寒冰血液便不再流转,呵呵,到时候你将会是一个真正的寒冰石人了。” 月孤鸣也感知体内的变化,不敢再多说什么,连忙收回灵力,气运丹田之时,顿觉丹田之内空空如也,浑然站立不动。 阿茹娜此时走到了月孤鸣身旁,一边哭喊一边用双手捶打着月孤鸣道:“为什么?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我这么傻傻地追随着你,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月孤鸣体内十分难耐,早就不能顾及许多,一时跪倒在地,在早就不能言语。 “求求你,告诉我啊,我的女儿如今在哪里?”见月孤鸣不搭理,阿茹娜说着便一脸祈求地看着那红衣女子。 月孤鸣听得阿茹娜一问,便在地上向她挪动,“茹娜,我是一直爱你的,我们的女儿早就不在人世,所以我才把尽儿视如己出,我这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你不要相信她在此胡言乱语,不要听信她的挑拨之言。” “阳沁……”此时的阿茹娜已经声嘶力竭,“你不要再说了,我就问我的宝贝女儿阳沁如今身在何处,还有阿极此时身在何处?” “阳沁?” 季见龙此时才听得明白,月阳沁乃是阿茹娜和月孤鸣之女,一时也感慨万千。幸好她是在九华之上长大,否则这世间之事,世间之人的变化是让人无法言说。 “阿茹娜,你还不明白吗,他这一生为权为王位,你作为草原公主,你的身份就是他一个比较好的靠山。这或许有爱,但那也是自私之爱,他为了一己私利谋杀你的情郎,让你认贼做夫,让你儿认贼做父,让你们母女分离。呵呵,他一心为自己筹划大计,此人是何等的残忍,何等的蛇蝎心肠。” “说,我父亲在哪里?” 寒尽一柄透明匕首用力扎在月孤鸣的手臂之上,此时丝毫没有血液流出,这也不能抵消寒尽的怒意,随即拔出再次刺杀而入。 阿茹娜看着月孤鸣,又看着寒尽,最后转而又看着月孤鸣道,“你说,你到底把他怎么了?” 月孤鸣此时仍旧是不语,阿茹娜拔出扎在他手臂上的匕首,狠狠的扎在月孤鸣的腹部,见毫无半点血液流出,阿茹娜见状哭喊道:“为什么啊,你告诉我为什么?他们是不是都还活着?你告诉我啊!” 此时月孤鸣看着阿茹娜,仍旧是一片深情。“我心中只有你,你难道还不相信我啊,这么多年我何时亏待过你,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光便是和你在一起。” 阿茹娜听得这话,似乎也得到了自己的答案,只顾大哭,哭着拔出月孤鸣身上的匕首对着自己的心窝上狠狠的扎了下去,顿时鲜血直流,血流出之后立马凝结成块。 “不要,茹娜!” 月孤鸣慢慢的跪了下来,挣扎着爬到阿茹娜的身旁,一只手轻轻的抱着阿茹娜。 月孤鸣用脸紧贴的阿茹娜,泪珠滑落,阿茹娜面朝天际的脸上露着淡淡的微笑,随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娘,你这是为何啊,娘!”寒尽大叫,此时已经为时已晚。 愤怒的寒尽一脚踢开月孤鸣,紧紧抱着阿茹娜的尸首,随后又飞身而至,一脚踩在月孤鸣身上怒目瞪视着月孤鸣道:“说!你把我父亲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要这样,我为你蛰伏黄沙数十年,哪知你却是如此歹毒。” 月孤鸣此时不再说话,任由寒尽踢打。 面对如此的月孤鸣,寒尽掏出一柄黑色的宝剑道:“我们寒武宗的功法虽能让人练就寒冰血液,拥有阴寒之力,你可知这是什么剑?这便是我祖辈炼就的黑曜宝剑,专破阴寒之力,可以破你的寒冰功,你告诉我,我父亲在哪里?我便可以放过你,好让你继续做你的古月国王。” “孩子,我一直把你当自己的儿子一般对待,你回去一定要好好治理古月国,做一个为民的好君主,古月地宫之内有一处寒冰室,室内可以让你继续练功,里面有一方寒冰石床极寒无比正适合你修炼寒武宗武学,你可以不受外界所扰,千万不要像义父一般,修炼多种功法,以至于不能融会贯通。得不到融合之法,终究不如练习一门绝学来的直接。” 月孤鸣面露微笑地看着寒尽,一一细说其他,并不要说过往。 寒尽手持宝剑,手已经在颤抖。“你不要和我说这些,我问你的是你把我父亲怎么了,他现在人在哪里?” “一切都回不去了,我不求你们母子原谅我,只是你要记住,寒武宗虽然没了,但是你仍有古月国。” “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啊,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寒尽大叫道便把宝剑直直插进月孤鸣的身体,顿时,月孤鸣血液直流,身形萎缩,最后化作一块黑红相间的寒冰,冒着丝丝的黑气,持久不散。 “哈哈……”红衣女子发出一阵阵微笑,灵力四射而出。 见月孤鸣已死,寒尽被泪浸湿的双眼已经模糊,他也知不能久留便飞身抱着母亲的遗体,一把抓起地上的陆怀远,带着二人飞奔而出消失于隐雾门大殿之中。 此时的隐雾门观海门之中浓雾慢慢侵袭而来,让清风殿内散发着丝丝雾气,眼前也渐渐朦胧。 月孤鸣就这么身死,古月祸患的源头也终于得以了结,季见龙也没有想到隐雾岛会是这般一个结局,一时楞在原地。 隐雾岛的一切都被这烟雾笼罩其中,让人不知其过往,不知其归处。 第198章 后续故事请关注《追踪寻雅》 《见龙在心》已经完结,不是太监!!因我觉得这两部可以分开,所以把余下的编辑成第二部《追踪寻雅》,大家有什么意见尽管提出,谢谢。 《纳灵存蓄录》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手打吧小说网小说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手打吧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