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倒影》 第1章 阿爷 流年的风沙湮灭了历史的辉煌,岁月的沧桑,谁又在彼岸花旁?千百年的守候,你却未曾回眸一笑……漂泊在没有你的世界,如一只风中遥坠的纸鸢……冥冥之中是谁编织着命运的绳网?红尘相遇,是缘是劫?浮生过客如云,谁为谁动情,谁为谁留影? 昨日老夫夜观天象,紫薇暗淡,七杀闪烁,贪狼移位,破军妄动。这天恐变!莲泽雪山之上,白袍小生望着那可称为异兽的壮汉缓缓说道。 祭司大人,俺虽是个武夫,不懂你们这些门道,可看今夜这无月无辰之势,俺也懂的这……可未等此人说完,天空中猛然划过一颗流星,而这流星的目的地赫然是那祭坛! 异数!天降异数! 玄元历三九六七年……这一年,是多灾之年,东方大陆宣皇驾崩,次子手刃兄长登基,同年西方大陆莫森帝国分裂,以莫森山脉为界,群雄割据,征战不断。 莫森山脉以西,此地受极冰大草原和莲泽雪山的影响,免受战乱之灾,可同样受此影响,这里自古成为遗弃之地,亦是历代流放之地。 当千年以后,东方惗慈大帝一统天下之时,后世学者却被这一夜所谓的真相搞得头昏脑涨。 据雅安部落史书记载:玄元历三九六七年,某冬夜,极冰大草原雅安部落大祭司前往莲泽雪山祭祀,次日抱回一婴儿,抚养长大,赐名…… 据后世吟游诗人记载:玄元历三九六七年莲泽雪山之上曾出现流星陨落…… 据雅安部落首领酒后所言:他曾在那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中他与大祭司上莲泽雪山祭祀之时,一个白衣少年从天而降,整个人趴陷在雪山祭坛周围,少年低声轻语着什么,可声音太小太小。他看了看少年的手中紧握着的奇异的挂饰,那是一个残月玉坠,却奇异地反射着灰色暗淡光芒……梦醒之时大祭司却带着一个婴儿回到部落,后与大祭司说起梦中之事,大祭司却笑说首领喝酒喝糊涂了。 这一夜的真相如何,后世学者已不得而知。而这暂且按下不提。 玄元历三九八五年七月七日,这一日,过去的辉煌悄然逝去,而未来的传奇即将谱写。这一日,雅安部落举族皆悲,少年向着背后那燃起烽烟的莲泽雪山重重的磕了三个头,随后踏上了他命运的征程。 少年的离去是必然,毕竟非我族人,其心必异!更何况自雅安部落大祭司今日之死,与云修脱不了干系。此事更让雅安部落的族人对云修颇有微词。若非看在大祭司一生为部落奉献,无妻无后,把云修当成自己的孙子一般,只怕云修的处境比现在还要艰难。况且大祭司的死对于雅安部落,对于莲泽雪山,对于冰雪大草原影响深远,大祭司一死若他这外族之人依然存在,只会让其他部落借此来为难雅安部落。 夏思冬雪,冬忆夏夜。可在这极冰大草原,春夏秋冬的四季轮转却仿佛出来没有出现过一般,这里除了雪就是冰,此外再无它物。而云修的心随着大祭司的逝去,于这冰雪之中逐渐冷却,沉寂。 雪花漫天飞舞,少年抬头仰望,这每一枚雪花代表着一份记忆,而这记忆却又随着心的沉寂而冰封掩埋。 十八年……十八年时间能改变什么?或许沧海化桑田,亦或者什么也不会改变,可对于凡人来说,人生又能有多少个十八年…… 三十三重天外天,白云之上曾有仙,仙从碧云端上来,醉卧九霄笑凡间…… 阿爷,什么是仙? 这个……阿爷也不懂,可阿爷相信,等小云修长大以后……会懂!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 快了,快了…… 小云修,今儿个晚上又是熏兔肉和烤熊掌?白发老者喝着酒葫芦里的酒,含糊不清的说道。 斩魂!斩魂!说了多少次了!你怎么就是记不住? 你非雅安部落之人,无西夷之血脉传承,亦无法修行斗气,只能不断练习老夫当年从东方大陆获得的那没有配套玄功的玄技,做到如今这一步,倒是苦了你了…… 小云修,阿爷我也就只能照顾你到这里了,明日便是阿爷寿元终结之日,你……哎!留你一人在这雅安部落恐怕不妥,这封书信你拿着,去极冰大草原寻找那雪玲祭司,她与我有旧,看在我的面子上,即使你没有成为魔法师的资格,她也会代我照顾你一生无忧…… 短短的几句话,大祭司说完,已气喘吁吁,面色苍白,身体外的白色光点,越来越多,环绕在他的身上,使得这一刻的大祭司,仿佛多了一层光晕。 他慈祥的望着云悼,那目光里带着不舍,带着溺爱,带着心疼……他害怕自己走了,留下的孩子,受人欺负,会孤独,会沉默。 云修咬着唇,跪在大祭司的面前,他的泪,已无声。 “哭什么,男儿当世,泪流的越多,道就越不坚,你这孩子……”大祭司右手似艰难的抬起,云修流着泪,走上前,靠近了大祭司。让大祭司已满是皱纹的手,抚摸着他的头。 “你已长大了……” 云修说不出心底是什么思绪,他的心刺痛,仿佛世界在眼前奔溃,仿佛身体内有了一个漩涡,吸走了自己一切的思绪。他只能紧紧的抓着大祭司的手,只能流着眼泪,张开口,却说不出丝毫的话语。 父爱,与母爱完全不同,他更含蓄,更无言,如山一样,你幼年去看,他是你的保护神。少年去看。他似乎变成了阻挡你眼睛的障碍。青年时,或许你会觉得,他变矮了,你认为你已比他高。 可中年时,当你再次去看那座山,你会忽然发现,他一直都在那里,一直都在默默的看着自己的骄傲。狂妄,自私,以及狭隘,他都在包容,无声无息的包容。 你会心底酸楚,你会恍然大悟,这……就是父爱。 你拥有时,或许感受不深,可一旦你失去了,你就失去了心中的天! 子欲养而亲不在,这是何等的悲伤,这是一生中最深的哭泣。 曾经时,我认为我已长大,面对您诸多的言辞,诸多的干扰,我觉得您变了,我觉得自己已能单独飞翔。 直至我折了翅膀,满身疲惫,飞了很久很久,偶然的一次回头,我忽然想起了您,想起了您所说的一切,可当我回头时,只能看到您的坟,坟前,我哭了,我想说,父亲……我错了。 曾经,我低下头看着您,转身离去只为证明自己,若干年后,当有一天我赢了世界,带着我的荣耀来到您的面前时,我本想看您吃惊的样子,可我看到的,是您为我骄傲的目光,那一刻,我忽然心痛,我抱住了白发苍苍的您,轻声说着:父亲,我回来了。 第2章 少女 幽云遮月,星耀西夷,夜晚的极冰大草原静寂无声,白衣少年犹如孤狼一般在黑夜中疾走。这是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年,身材修长,一袭白衣胜雪,脸色苍白清俊,一双眼睛迷茫迷离,又带着近乎女气的阴柔,但内蕴的眼芒却冷醒如利刃一般切开夜幕,瞬间洞察了一切。他的皮肤有着病态的苍白,满头乌黑长发自然的垂披在两边瘦弱的肩膀上,在夜幕之下依然隐隐闪烁着亮眼的黑亮光泽。手指修长,腕骨很细,看上去完全是书生型的手,软弱无力,而在以武力为尊的西方大陆,仅仅是他的外貌就会让人低看一等。 大祭司逝世七日后,云修终于到达极冰大草原雪玲祭司所在的部落,不!或许这已经无法再用部落形容,美丽冰凌随风飘荡,落在那被厚厚积雪覆盖的大地,让大地披上了一层厚厚的白色外衣。白茫茫的大地上尽头,可以隐约看到八座接天连地的巨峰!山峰通体晶莹透明,无数的冰花落在剔透山体上,却诡异的消失不见,根本无法形成积雪,这也让这片与众不同的山峰看起来极为醒目! 周围七峰竞秀,如众星捧月一般环卫着正中间一座冰峰,天空中虽有雪花飘扬,有烈日高高悬挂在白色的天空之上,可让人奇怪的是,天空中也同时有星光闪耀,洒落在大地上的光芒不仅仅是柔和的日光,还伴随着点点星光!日夜同辉用来形容此时之景实在再形象不过! 日光和星光混合在一起洒落大地,照在山峰上,反射出品莹瑰丽的色彩,然后汇集,形成一道道五光十色斑斓璀璨的光芒,光芒从四面八方反射在正中那座通体笔直如利剑一般直插天际的冰峰之上,化为一条巨大的光柱冲天而起,直到天空之尽头!近距离观看下,那光柱实在太过美丽,如梦似幻,实在难以用语言去形容之万一! 被巨大无比光柱包裹住的山峰之巅,一座冰雪组成的巨大的宫殿,耸立在那里。周围云雾缭绕,再加上光芒的遮掩,使得宫殿若隐若现,仿佛梦幻一般。 无数的晶莹精致的雪花从上空飘落,但是转眼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宫殿上有浓郁的神光闪烁游弋,光芒流转中,隐隐可以看出宫殿上那密密麻麻,足以让先天神祇都为之变色的强大法则禁制,充分显示出了其辉煌和强大! 望着远处圣殿,云修暗叹,但身子却是没有停顿,直接冲入这圣殿之门。临近的瞬间,立刻就有四道强大的气息轰然而出,环绕在云修四周,阻止前行。与此同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回荡天地。“此处禁地,若再进半步,不管你来自何处,都要形神俱灭!” 云修皱起眉头,身子停顿下来,云某此来并非为战,而是受雅安部落大祭司之命来此求见雪玲祭司! 环绕在他四周的气息略有缓和,那冰冷的声音再次出现。“圣司不见!滚!” 云修眼中闪过寒光,但却随即压了下来,“烦劳阁下代为传话,就说……” “没有时间,最后对你说一句,立刻滚开!”云修的话语被打断,那冰冷的声音阴森传来。 云修全身煞气升起,眼中涌现杀机,沉默片刻,再次压了下来,平静的说,“烦劳阁下代为传话,就说云修来此。” “你若有胆,可以自己闯来。”那声音充满了不耐,若非是雪玲祭司之命,他才不会略有客气,否则的话,早就出手驱赶。 云修怒极而笑,他倒真没想到,负责看守圣殿的四人,竟然跋扈如此程度。云修眼中寒芒毕露,身子向前一步迈出,右手一挥之下,那所挥之处,顿时虚空一片扭曲,却是一个蓝衣青年肉身断裂而出。与此同时,四周虚空再次扭曲,另外三人,也同时幻化而出。 雪芒,风痕,地刺 三人显然是配合了许久,此刻竟然没有半点停滞,魔法转眼就直奔云修而去,若是寻常之人,面对这三个魔法师围攻,却是有些困难。毕竟这三人配合太过熟练,不给对方半点机会。但他们面对的是云修!那些魔法的轰击,云修看都不看一眼,右手向前连挥三下。口中轻声,“斩!” “云某本不愿出手,奈何你等逼人太甚!”剩余的三人立刻肉身断裂,逃不出死亡的命运。 “不愧是他的传人,即使无血脉传承,凭借那没有玄功的玄技都能斩杀我圣殿四位五级魔法师。”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那声音清脆,全然不像阿爷那一辈之人的声音,反倒是有些像那含苞待放的少女之音。虚空之中一抹雪影悄然出现,这雪影出现的瞬间,极冰大草原那永恒的冰雪都为之一顿。 “云修拜见雪玲祭司!”云修收起略显惊讶的眼神,抱拳说道。 雪玲祭司朱唇微启笑言,你的来意我已知晓,三日后便是我极冰大草原魔法招生测试之日,若你真有天赋,我会动用我全部资源来资助于你,若你天资不行我也会替他护你一生无忧!” 三日转瞬即逝,此刻教堂门口有着两名身穿战铠的战士,阻挡外人进入。过了一会儿,一名穿着黑色长袍的神官缓步走了出来,走到教堂门口便停下,微笑着朗声说道,“魔法测试,现在开始,凡是要进行魔法测试的,请随我进入大厅。 在神官的引导管理下,广场上所有的人一个个都有序进入了教堂内的大厅。教堂大厅当中。诺大一个大厅,地面是光亮的大理石,头顶吊着巨大的水晶彩灯,数百人进入大厅一点都不嫌拥挤。在大厅的最中央,就是测试的地点。 那名黑袍神官朗声微笑说道,“测试地点就是中央,参加测试的人一个个来,其他人不得进入中央,准备参加测试的人请进行排队,家长亲人到旁边。” 中央直径有十米,内部有三名成年人,两人负责测试,一人负责记录。测试的工具,一样是一个水晶球,另一样是一个六角形的复杂魔法阵。 “第一个。” 秃顶的老者直接指着水晶球,“先将手放在水晶球上,测试元素亲和力。” 第一名是一名十二三岁的少年,那名少年有些紧张的将右手放在了水晶球上,顿时整个水晶球开始发出了迷蒙的淡淡的蓝色光芒,偶尔还有一丝少量青色掺杂在其中。 秃顶老者看了看手中的纸张,冷漠地说道,“塔雷,年龄12岁,元素亲和力,水系中等,风系下等。” “现在进入魔法阵中,测试你的精神力。记住,站直了,别跪下或倒下,尽可能支持长时间。”秃顶老者声音依旧冷漠,那位少年点了点头便步入了那六角形的魔法阵当中。而秃顶老者身上顿时冒起了圣洁的白色光芒,只见一道白色光芒融入魔法阵当中。 光明系魔法——威慑! 仅仅一会儿,在魔法阵中的那个少年便坚持不住倒地了。 “精神力,是同龄人的两倍左右。没有成为魔法师的可能。”那秃顶老者冷漠地宣布道,魔法阵停止运行,那个少年也黯然走了出来。 周围响起了喧闹声, “安静。”秃顶老者冷声说道“下一个。” 一个个少年被检测,前十个竟然一个不合格。这个时候在魔法阵中的是一名身穿黑色巫衣的少女,少女坚持的时间比前面十个人都要长。 “咦?”秃顶老者眼睛一亮,当即将魔法阵威力再度提高。好一会儿,少女终于单膝跪在了地上。 秃顶老者满意地点头,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夜月,年龄9岁,元素亲和力,暗系超等。精神力,是同龄人的十八倍。”那个秃顶老者感到心脏跳的厉害。一般魔法师的元素亲和力是中等,上等就是非常少见的,至于超等……更是稀罕的一塌糊涂。可以这么说,别人炼化魔法力花费十个小时,而少女估计一个小时就达到同样的效果。 “可以成为魔法师!”秃顶老者的宣判,也决定了少女的命运。 暗系?超等?周围之人议论纷纷,受极冰大草原和莲泽雪山的影响,这里的人大多是水系、风系、地系居多,而暗系即使在破灭之地也较为稀少,更何况这里。就连云修也忍不住移目注视,可映入云修眼帘的却是少女柔美的一笑,少女看向云修口中轻吐,呆子?这个未知的词语深深印刻在云修的脑海之中,这一刻云修仿佛想起了什么,却又仿佛遗失了什么,呆呆的伫立在那里。 “安静。”秃顶老者不满地冷哼一声。 不少人羡慕地看着那名少女。成为魔法师,以后既有地位、又有实力!随着时间推移,大厅中人越来越多,因为魔法测试要一直持续七天,所以大多数人都不着急一时半刻。当轮到云修的时候,大厅中参加测试的人已经多的排队到大厅之外了。 “下一个。” 云修将手放在了水晶球上。顿时——如同太阳一般,整个水晶球陡然耀眼了起来,红色跟青色光芒交相辉映。那刺眼的光芒甚至于令靠近的人眼睛都不由眯了起来。看到这如同太阳一般耀眼的水晶球,整个大殿中的人都愣住了。 “云修,年龄十九岁,元素亲和力,火系超等!风系超等。” “呼!”整个大殿一阵惊呼,又一个元素亲和力是超等的,可惜年纪偏大。测试完元素亲和力,就应该测试精神力了! “请到魔法阵中。”那位秃顶老者对云修也罕见的用了一个‘请’。 云修步入那魔法阵当中。在大家的众目睽睽之下,只见魔法阵的温暖的白色光芒亮起,然后……然后……云修便消失了。 第3章 废物 韩城,韩家!城名韩城,韩家在此城之中地位由此可见一斑。不过平日里神采飞扬不可一世的韩家护卫们,今日却是一脸恭谨小心,虽然衣着光鲜,骨子里却是透露出谦卑讨好之意。此刻韩家中门早已打开,两边站满了清一色的美貌婢女,房檐下高挂火红灯笼,如此隆重对待,竟像是在恭迎某人一般。 “父亲,那灵宗的使者真的如此高不可攀,难道以咱们韩家的实力,对他们还需要如此的小心谨慎不成?”韩家大堂,韩麟一脸高傲之色。以他韩家大少的身份,十数年来所见之人哪个不是对他恭谨有加,自然就养成了有些狂傲的性子。 “住口!”韩文庭闻言脸色陡然一变,怒斥一声,同时小心四下打量,见并未有任何异常之处,这才暗中松了口气,不过脸色仍然凝重异常,厉喝,“你给我闭嘴,若是为此惹恼了仙使,看我怎么收拾你!” 韩麟面色一变,没想到平日里对他颇为宠爱的父亲竟会为此对他大发雷霆,不过他终归不是愚笨之人,倒是乖乖的没有再度张口。 “好了,为了避免等下你们有人不小心触怒了仙使大人,给我们韩家带来灾难,我事先提醒你们一些事情。”韩文庭面色严肃,韩家其他几房的主事人也都是一脸凝重之色。 “灵宗,不是你们想象中的世俗势力,否则以我们韩家的实力,又怎用得着如此小心巴结!灵宗,乃是高高在上玄力通天的修仙者宗门,排山倒海无所不能,随便派出一名门人弟子,就是轻松把咱们韩家给灭了!”韩文庭眼神隐含敬畏向往之意,当年他便是见过那灵宗的修仙者施展手段,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大盗,数一数二的武林高手都是在对方小小一枚火球下灰飞烟灭,连半点尸骨都没能留下! “我韩家祖上有幸跟灵宗有旧,每隔二十年便能获得一次机会,将本族适龄少年送去测试,若有拥有修仙资质,便是能够一飞冲天,被收入门下,从此成为那传说中的仙人!” “什么!这世上竟是真有仙人存在?” “难道我们便是来参加测试的?这是不是真的?” “啊!太好了,我有机会成仙了!” “仙人!我要成仙人了!” 大殿之中,十数名韩家少年顿时兴奋起来。 “所以你们都给我记住,等下使者来的时候一定要小心恭谨,否则出了什么差池,给家族带来灾难你们百死不能赎罪!”最后一句,韩文庭声色俱厉,语气森然。 “是,族长!”韩家众少年闻言神色一紧,眼神中满是敬畏期待之色。 韩文庭满意的点点头,其实他此举也有些过于谨慎。仙师大人向来性子冷漠高傲无比,对他们这些世俗凡人的小心巴结丝毫不曾看在眼里,到来之后茶水都不会喝上一口,带人就离开,即便是想要开罪,怕也是没有机会。 半个时辰后,利器破开空气的声音传来,三名年龄二十多岁,面色冷淡的男子脚踏飞剑,落在了韩家大殿之前。 “韩家家住何在,我等奉命前来,速速将人带到。” 这三人面色冷傲,骨子里更是透露出一股高高在上的气势,眼神偶尔在众人身上扫过,也是犹如观看蝼蚁一般。听得动静,韩文庭匆忙带了韩家一众人等迎出,满脸谦卑言,“三位仙师远道而来,还请去大堂稍坐片刻,喝一杯茶水。” “不用了,我们奉命到此带走参加踏仙门测试的少年,马上就会离开。”装似为首一名年轻人眉头一皱。 “是!是!”韩文庭不敢有丝毫耽误,赶紧点头答应下来。 “疾!”三名青年口中念念有词,猛然伸手对着脚下飞剑一点。飞剑体积顿时狂涨,每一个都足以站上去数人之多。 “你们依次上来站好,不要害怕。” 众韩家少年眼看三位仙师御剑而飞,更是能够将其凭空变大,心里自然全是敬畏之色,闻言乖乖排队依次走上巨剑站好。 “起!” 等到所有人上来之后,三名年轻人也不跟任何人打过招呼,飞剑陡然间拔地而起,向远处天际激射而去,转眼间便不见了踪迹。 风声陡然剧烈了几分,从身体感觉他们此刻已经是在飞速下降。片刻后,男子冷淡的声音再度传来,“到了,你们下去吧。” 韩家一众少年这才睁开眼睛,却发现他们早已到了一处不知名的地方。此处是一处数百丈大小的山谷,树木郁郁葱葱,似乎蕴含着无尽勃勃生机,各种奇花异草弥补,空气中似乎都有着淡淡的香味,看上去真如仙境一般。此刻,山谷之中早已有数十名少年到来,有男有女,不过此刻他们看向韩家等人的眼神却是隐隐含有敌意。 “既然来了就按照两人一对快点排好,测试马上就要开始了。”人群之前摆放着一方石桌,一名身材魁梧,约五十岁左右的老者眯着眼睛坐在那里。送韩家等人来此的三名青年向其恭谨一礼之后,这才转身站到一边。 韩麟作为韩家族长长子,早就暗中得到了提点,此刻对着老者行了一礼,带着身后众人飞快排好队伍。 “好了,按照顺序,一个一个上前接受测试。”老者张开眼眸,精芒闪烁的目光竟似是能够看透人的身体一般,让众多少年下意识低下头去,不敢与其对视。 “先从梅家的人开始吧。” 老者声音落下,最左边的一队人里面,马上走出来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体格强横有力,一双眼膜炯炯有神。不过此刻他却满心忐忑,先是对着老者行礼,这才把手交到了老者手中。 老者伸手握住,片刻后睁开眼睛,面无表情说道,“没有灵根,去左边站好。” 那少年闻言顿时像是丧失了全身的力气,无精打采的走到了左边的空地上。 “下一个!” 又有一名少女小心翼翼走上前来,将手放到老者手中。 “没有灵根,你也去左边站好。” …… 那老者速度颇快,数十名少年片刻间便是进行到了一半,竟是没有任何一人符合要求。 “下一个!”老者眉头微皱,脸上也是露出几分不耐之色。 此次出来的是一名白衣少年,“没有灵根,你也去左边站好。”未等少年行动,虚空中缓缓传来一字! “慢!”此音一出,那老者立即汗流浃背,收起之前的神色,恭敬的向着天空一拜“四代弟子拜见少宗主!” 虚空之中突然出现四把飞剑,飞剑之上有着一道模糊的身影,那少宗主看都不看老者,向着白衣少年一指,“此人与我有缘!当成为我宗二代弟子!执掌迷幻殿!” “是!谨遵少宗法旨!”老者恭敬的说道。 “云兄此来,为何不提前说上一声?还来参加这什么狗屁测试!这是没把我老萧当自家兄弟啊!” “云某先前也不知萧子非世兄竟是这灵宗少宗主,况且萧兄方才也看见云某并无灵根之事……” “灵根?灵根算个毛线!我老萧先天五行灵根配上这残缺的诛仙四剑不照样奈何不了你不是!” “萧兄谬赞了,若非你无心杀戮有所保留,恐怕我早已魂归故土。” “你我兄弟一见如故,不提这些俗事,倒是云兄此来有何目的?”萧子非暗叹一声,将话题转开。 “敢问萧兄这灵宗经殿何在?” “云兄可是要找玄技?我灵宗玄技却是不少,以你我的眼光来看上乘玄技以我所修的五行剑术当属绝佳!”未有任何隐瞒,未有任何欺骗,毅然将自己的底牌以及灵宗的底蕴说出,论天赋潜力,灵宗的仆役都是中品灵根,可他却甘心与一个没有灵根的废物互称兄弟。是萧子非傻吗?不,不是!能在这弱肉强食的修真界担任灵宗少宗主的又岂是那泛泛之辈? “玄技云某尚够,云某此来拜师入宗是为玄功而来。” 萧子非拉着云修破空飞行,很快便看到了下方一座雄伟的大殿。 “啧啧。”一穿着华美甲铠的粗壮大汉正坐在石桌旁,端着精致的酒杯,品尝着美酒。 “莫老头!我家兄弟来你这里挑两本玄功!” “小子见过莫老。”云修行礼道。 “呜。”魁梧大汉瞥了眼云修,“你是新晋二代弟子云修?” “是。”云修应道。 “?倒是比那小子有礼貌多了,来小子!喝酒!”这魁梧大汉,乃是护殿道人,元婴修为。 修真界按练气,筑基,金丹,元婴来简单区分,灵宗少宗主16岁到达金丹之境,一生运道逆天,灵宗后辈多称其为多宝师兄,更有传说元婴之上尚有其他境界。 半个时辰后。 “就是它了。”云修拿起了一本红色书册,低阶玄功《灵火决》。遥想当初自己却也是火系亲和力超等的存在,却莫名其妙的被传送到了东方大陆西域灵宗区域之内,成为这连灵根都没有的废物。世人皆知玄功等级越低越好修炼,可却也局限了未来,低阶玄功只可修炼到精魄境,且属于同阶垫底的存在。可阶级对于自己来说……若是连这低阶玄功自己都修炼不成,再高的玄功又有何用! 第4章 虚妄? 迷幻殿,一个位于灵宗偏僻之地的破落殿堂,迷幻殿在灵宗的地位十分尴尬,灵宗上层瞧不上,中层不敢动,下层没权利,若非要保证一宗七殿的宗规,这迷幻殿恐怕早就被拆了。一宗七殿,一宗-灵宗,七殿-刑殿、丹殿、器殿、经殿、灵宗殿、供奉殿、迷幻殿。其他六殿弟子门人无数,唯独迷幻殿空无一人,连一个杂役都不曾有过。 失败!失败!还是失败!三个月!整整三个月!再愚钝的人给他三个月时间,无数灵石供应,就算是个傻子,他也至少达到练气第一重!莫非我真的没有一丝天赋?灵根,灵根!就真的那么重要?当初也是这样,西方大陆的血脉传承,东方大陆的灵根,莫非我是那天弃之人?不知道雅安部落如今何在,阿爷的墓会不会有人祭拜,雪玲祭司有没有彻查自己失踪之事,还有那个少女,那个名为夜月的少女,那令人回味诡异的言语……接连失败的打击,故国的思念缠绕在云修的心头。 十年缓缓流过,这一年云修三十二岁,十年间默默承受他人侮蔑、嘲讽,灵宗各弟子皆知执掌迷幻殿的是个没有灵根的废物,就连那低阶玄功,那仆役都能修炼的低阶玄功都修炼不成,更是听闻当初若非少宗主怜悯……诸如一切众说纷纭流言四起,唯独萧子非时常前去探望云修,可自从他尝试阻止,却导致火上浇油以后,他开始了闭关,一是因为宗主之命,一是因为他对于云修的愧疚。而云修在这十年里却是每天在迷幻殿坐看天地沧桑,四季流转,笑看红尘百态,时光消逝。云修的心境渐渐变了,变得淡然变得洒脱,正所谓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若非因为我,你又岂会……”萧子非看着两鬓斑白的云修,越发的感到惭愧。 “这一切重要吗?”云修不紧不慢的反问。 ……重要!因为你是我的兄弟!萧子非多么想说出这句话,可话到嘴边却始终无法说出口,自己有愧于云修,资历尚欠,修为不足以服众,御下无能……在供奉团看来云修只是反对萧子非担任宗主的一个小小的借口。 “尘归尘,土归土,善恶人心故;花非花,物非物,逝水流年溯。”云修看着萧子非缓缓说道。岁月流逝,时光变迁,这灵宗早已是物是人非,过去的已然过去,更何况当初的供奉殿你已废除,我虽早已不再是当年的那个我,你也不再是当年的那个你,可那兄弟情义未曾变过,这便是我的回答。 萧子非走后,云修开始闭目养神,默默回忆起自己的一生,弥漫整个世界的光,在这一刹那,突然从四面八方凝聚而来,一瞬就全部落在玉坠上,而那玉坠却又散发出诡异的紫色光芒将云修包裹,他的身体渐渐透明,他的一切都在慢慢消失,直至片刻后,又一声超越雷霆的轰鸣回荡中,云修的身体,彻底消失,而这个世界也瞬间支离破碎。 一道似存在却又不存在的身影,一声划破时空却又无人听闻的叹息,妖异的紫发,回忆的目光,飘荡的紫罗道袍仿佛叙述着当年的离殇。 随着时空的重叠,这四周的扭曲里,渐渐出现了一道道的身影,这些身影渐渐清晰,最终浮现了一方世界。 云修睁开了眼,可这天却不再是那天,天空中充满的不再是天地灵气而是污俗秽气;这地也不再是那地,这地无魂无意;就连那人,也大都被物质的欲望所奴役;至于修为,更是连两界的凡人都有所不如,更别提心境。 一双温暖而又宽大的双手将云修抱起,浓密的胡茬摩擦着云修的脸颊,父母喜悦的泪水滴落在云修的额间,刻印在云修的心田。 “我生之时,命已枯……”一道声音在云修耳边响起。 云修在父母亲族的悉心照料下,一天天的长大,可到了云修出生的第五天,命劫却悄然而至。 “以生续命,我不知……” 父母消瘦的容颜,斑白的双鬓包容着云修的顽劣,弥补着云修所犯下的过错。 “九岁魂变,爱如一……” 云修九岁那年性格大变,变得沉默寡言,变得冷静孤倔。可父母对云修的爱却始终未曾改变。 “种情斩情,因果梦寻……” ‘人生就像捕鱼织网一般,网是因果,渔夫是你,鱼也是你。’这是云修所明悟的人生。十八岁那年,云修离开父母,四处云游。 为的是寻找一个答案,这个世界真实与否的答案,岁月如梦,分不清真实与虚假,正如你的梦里有着别人,而别人的世界里,或许也有梦中的你。又或者,我们的生命,我们的一生是一个看不到的气泡,不知何时破碎,不知何时清醒,谁的梦中有你,你的梦中有谁…… 为的是寻找一个本应存在却又不存在的,一直在云修脑海中浮现的一个人。 “四十寻之,晚矣……” 云修开始了漫长的查证之路,遇见了各式各样的人,见过了各式各样的物,终于在四十三岁那年遇见了那些隐士,他们最强的人不过是筑基之境,通过炼精化气,炼气化神去锻炼己身,筑基之境在云修看来,那是希望!可云修找到他们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过了修炼的最好时间。 “六十修之,疯矣……” 当云修六十岁的时候,他找到了一种在当时被称为歪门邪道的方法,身心灵之法,这个世界没有灵气,而云修当时的身体又与废人无异,于是云修做出了一个疯狂的决定——单修心境,没有肉身魂魄的淬炼,没有灵气的反哺修行,单纯的修心问道,不疯魔不成活,因其执念云修最终成功了却也失败了。 “百岁回首,悔矣……” 在那漫长的心路历程中,云修开始回忆起他的一生,去试着放下,去试着看破,可到头来却迷茫了,寻其一生为的是什么?父母,亲族,那些年幼的回忆时常缠绕在云修心头。 “如果能给我一个从新再来的机会,我会放下那一切,去尽孝道,陪伴在亲人身旁,侍奉其终老。可是我心底还是有一抹不甘心!我想知道她到底是谁!我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梦境,用残存的执念去等待一个人,一个带着钥匙的人,一个能帮我找到真相的人!” 这句话结束的刹那,那位紫发修士出现在云修眼前,“我名月凡幽,这便是我的一生。”月凡幽说道这里,手轻轻一挥,云修身上一直戴着的那个奇异挂饰,那个反射着灰色光芒的残月玉坠飘浮在两人中间“这就是那把钥匙,你就是那万幻之中唯一的真!也只有你能带给我答案!” 语音刚落,一黑一白两团光球从远处蛮横的撞入云修体内,而后却又仿佛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一般,销声匿迹。月凡幽看到这一幕仰天狂笑,笑着笑着却又哭了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修真,修真!修其一生,修的到底又是什么?醉生梦死忆千年,虚实真假谁堪言!” 月凡幽的身体被不断的分解,最终化成一道紫光涌入云修神识之中。 当月凡幽消失的时候,这个浑黄世界也随之破裂,等待云修的将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以及一个神秘的惊喜。 第5章 汐儿(一) 一只白藕般的玉手微微抬起,淡茶色的水柱从紫砂壶嘴弧线涌出,茶水在空中留下一丝优美的轨迹慢慢的滑入茶杯,在杯中盘旋打转着激荡起几点水花,却无一点落出杯中。在滚烫的热水跳跃翻滚片刻后,茶杯里慢慢平静下来,热气慢慢蒸腾起来,一根茶叶突兀的竖了起来悬浮在茶杯正中央的茶水表面。 玉手的主人是一位穿着青色长衣的女子,她脸上画着淡妆,坐在矮桌前专心的泡着茶,桌上放着茶笋、茶籝、茶舍、茶灶、茶焙、茶鼎、茶瓯,一套茶具整整齐齐的放在原地,在女子手中每一样都发挥出了自己的作用,品色完美的茶水蒸腾出的气味让整个古朴,典雅的小屋充满香气。 女子放下手中器皿,她泡好了一壶好茶,但却没有人喝,她抬头看向小屋西侧墙壁上挂着的一副古画,画是简单的墨水画,内容为一白袍青年正在紫竹林深处饮茶赏月。因为是水墨画,所以男子并没有脸,女子却一直盯着那男子的脸庞,在她的眼中那男子有着一张旁人看不到的,俊秀万千的脸。 “你终于来啦。”女子轻声说道,声音孤寂徘徊在屋子里。 喝着醉花楼特产的百灵酿,云修招手将伙计叫到跟前问道“最近一次的外门入选试炼是在什么时候?” 所谓外门入选试炼,乃是由南疆第一大修仙宗门帝宗所设,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在世俗界举行一次,届时帝宗会派内门弟子挑选一些资质不俗的,或是已然修炼到入灵之境的修士,将之收录门墙,从而成为帝宗的外门弟子。 这个世界很是奇特,天地灵气充沛,可却无属性之分,就连修炼等级也不是以往熟知的练气与筑基,而是气力与入灵。即使是那名称相同的金丹元婴,其所指却也截然不同,更不必说那入灵与金丹之间还隔着一个使无数人望之却步的精魄之境。 那伙计接过云修递来的三块下品灵石,顿时眉开眼笑,“这位爷,您问的可真是巧,明日午后,本镇南门试炼场就有一场外门入试选,而且这次入试选不同以往,听说来了好几位大人物,都是在帝宗内排得上号的主儿,若是能够被这几位收下,那成仙得道,指日可待啊!” “你指的大人物,都是些什么人?”云修又丢给伙计些钱追问。说来也是怪异,若那个世界是梦境的话,云修随身携带的储物戒却也随云修来到了这个世界,而其内的灵石也照样能用,虽不明其原理,可却也省了云修一番功夫。 伙计得了云修的好处,凑近一步悄声八卦,“我也是听我那在试炼场当差的同族兄弟讲的,明儿个要来五位精魄境的仙人,个个都是帝宗内二代门人中的翘楚……” 打发伙计走后,云修暗中思忖一番,次日清早便直奔南门占地极广的试验场而去。待云修到试炼场之时,其外围便已然排起了一条长龙,一眼望去,至少也有千人之数。 排在云修身前的是个身形快有两米出头的魁梧汉子,一身如铁打似的肌肉,力量感十足,一对小眼睛炯炯有神,显然是个练家子,筋骨已然打熬到了一定境界。 “大兄弟,你这身板儿来参加入试选,可是悬的很呢!”大个子友好的朝云修笑笑,露出一口雪白大牙。倒也不怪大个胡言,云修一袭白衣胜雪,甚是清秀,可观其形体,怕是连那气力之境也未曾到达。 “凑个热闹,看看运气如何。”云修淡淡笑道。 这个黑大个是个憨直的人儿,倒是令云修颇有几分好感,便与他攀谈起来。从大牛的口中得知了有关今次入试选的诸多细节。原来今年乃是帝宗每隔百年举动一次的大试选,所收外门弟子的数量乃是往常的十倍之多,条件也相应放宽了许多。用修真界的说法,今年乃是“仙缘年”,正是择才入宗,大兴宗派的年份。说起来是有些虚无飘渺,但事实是,历来能够帝宗的宗谱上留名的前辈高人,几乎十之七八是经“大试选”入宗的。而且最为与众不同的是,“大试选”合共录取万名弟子,其中将会诞生二十名幸运儿,在“大试选”中,他们将被帝宗二代精魄修士直接收录门墙,跳过外门弟子这个阶段,直接成为内门弟子,此中区别,可谓天壤。 “爹爹!爹爹!”一道柔美缥缈的声音在云修识海中响起。 “我说了,我不是你爹爹,虽然有你这么一个女儿倒是也不错。”云修无奈道,由此可见这对话已然不止一次。 “爹爹就是爹爹嘛,汐儿是不会认错爹爹的。”少女倔强的说道。 回想在那空间破裂以后,云修便陷入了沉睡,当他醒来时…… 某处院落内,床上躺着一名年轻修士,此刻正在酣睡之中,身上盖着锦被,被角折叠的极为舒服却不会令人感觉憋闷。房间不大,光线适中,格局小巧,从细节处看出,主人心思应当极为细腻。就在此刻,床上那年轻修士手指微动,继而静止不动,片刻后缓缓张开双目,透出谨慎之意,横扫一圈并未察觉到危险,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这年轻修士,正是云修。 “这里是何处?”云修皱眉,身上衣衫换过,此刻所穿乃是一件雪白长袍,材质不详,虽看去极为宽大,但质地颇轻触手温凉,其上金银丝线织就无数纹路,看去玄奥难明,颇为晦涩。 云修察觉到颈上玉坠仍在,心中稍安,虽不知那月凡幽所说的真相是什么,但……略微沉吟后推门而出,行入院落内。就在此刻,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云修抬首,便是恰好看到一道倩影朝着云修漫步而来。 “爹爹!汐儿已经苦苦等待了几万年了,终于……找到爹爹了,汐儿,好高兴。”小丫头看去约莫十三四岁,穿着合身宫装,袖子做得比一般的窄小些,迎风飒飒。腰身紧收,下身一袭淡紫长裙。长发披散,仅戴几星乳白珍珠璎珞,映衬出云丝乌碧亮泽,水仙为容,凝雪为肤,小巧挺直的瑶鼻,玫瑰花瓣似薄薄的唇,如鬼斧神工般的精致脸蛋,欣长秀美的颈项,看上去好像完全丝毫不受世俗沾染。魅惑苍生的外形,冰清玉洁的气质完美的结合在一起,虽年岁尚小,但不难看出,日后出落开来,定然是一倾国倾城的美人儿。看到云修,小丫头明显有些激动,水汪汪的眼眸含羞带怯,青葱玉指绞在一起,粉面涨红微微低头细语,眼神之中仿佛又在期待着什么。 “这里是?你是?几万年又是指的什么?” “咦?爹爹不记得了吗?爹爹忘记汐儿了吗?爹爹……”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 云修只好安慰道,“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是你爹爹呢?莫非我和你爹爹很像吗?” “爹爹果然什么也不记得了,这里是愿的内部世界啊。爹爹以前经常来陪汐儿的, 爹爹居然不记得了。”说罢又哭了起来。 “愿?”云修甚是不解,“你说的愿是?” “咦?爹爹不知道吗?明明爹爹现在还戴着啊。”这个女孩疑惑的问道。 戴着……愿……愿?月?残月玉坠?云修有了些眉目,继续问道“那这个玉坠是你爹爹以前的吗?因为我戴着这个愿,所以你把我当成你爹爹了是吗?” “才不是啦,爹爹果然还是忘记了,我是云汐儿啊,爹爹就是爹爹嘛,汐儿才不会认错爹爹呢。”这个女孩似乎有些生气得说道。 “……我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孩子了?”云修无奈道。 “爹爹不想要汐儿了吗?明明汐儿那么乖,在这里一个人孤独的等待爹爹等了十万年。爹爹竟然不要汐儿了!”名叫云汐儿的少女又一次的哭了起来。 “哎!”云修还能说些什么?他已经无奈了,为了不让这么漂亮的女孩再次哭泣,少年喜当爹。 “你一个人在这里生活了十万年?你不孤独吗?只是为了找我吗?”云修有些可怜这个女孩,十万年的孤独…… “不孤独哦,因为汐儿一直相信爹爹会出现在我的面前。”女孩肯定的说道。 第6章 试炼 “大兄弟!愣神了?”大牛那粗犷的嗓音响起,声音中流露出的是那一抹担忧,相识虽短,但大个已经将云修看做了自家兄弟一般。 云修叹了口气,从怀中摸出五枚中品灵石,悄悄塞入大牛怀中道,“万一落选,你也莫要担心,财可通神,用这些灵石孝敬考核官,或可多一线机会。”中品灵石的价值远不是下品灵石可比,以一换百都有多。 此番“大试选”考核共分两项,只需通过其中任何一项,即可入选,一则是直接被此番前来的精魄修士相中;二则是通过专门的考核官的测试,自古有钱能使鬼推磨,纵然是修真者也难免俗,这一点,云修在灵宗看的太透太透,修仙一途本就是个用无数资源堆出来的。打个比方,一人若是拥有仅有绝佳天资,拥有修炼无上功法,拥有名师指点,可说是无比幸运了,但若是没有充足的资源,一样等于零。凡人贪的是金银财宝,修真者贪的是灵石炼材,灵丹法宝,其本质却是没变。 大牛自然清楚这五枚灵石价值几何,一对小眼睛眨巴着,推拒道,“大兄弟,这个我不能要。”没想到以大牛这等天生神力,这一推竟是无法撼动云修半点,而后者则是轻描淡写的将五枚中品灵石搁在大牛怀中,淡淡笑道,“你我一见如故,便把这些看作见面礼得了,不过我话可得说明白,若真要与我做兄弟,可一定要通过考核才行,否则我进了帝宗,你我可就不知几时能够再见了。” 大牛心性憨直不假,但粗中有细,闻得云修所言,却是不再拒绝,认真的点了点头,“大兄弟,我懂的。” 足足等待了两个时辰,这千人长龙的队伍才散去小半,也终于快要轮到云修与大牛进入试验场进行考核了。云修虽无半点修为,可论战力却是不输于入灵圆满,自然不用担心无法入选,如今他所考虑的是如何跨过外门弟子这个槛,一举成为帝宗的内门弟子。两者之间虽仅一字之差,其待遇却是天壤之别,关于这点,早在先前与大牛闲聊八卦之中,云修便已了解清楚了。 帝宗绝对是霸主级的存在,门人弟子十万余,其中九成是外门弟子,而那余下的一成便是帝宗的根基所在,被认可为精英的内门弟子。在内门弟子之上,更有亲传弟子的存在,乃是近万内门弟子中最为出类拔萃的门人选拔而出。在帝宗,任何一名亲传弟子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纵然是宗内长老与之相较,地位也未必高出多少。 甚至,有些师出掌教或是大长老门下的亲传弟子,其身份和地位,乃至修为实力都要高出普通的长老阶层。比如名声享誉修真世俗两界的帝宗太上阁老的亲传弟子林弈,七岁入灵,十二岁精魄,如今尚未满二十一已然是金丹之境,况且听闻乃是纯金金丹。 现如今,云修所要争取的便是这个可以用最快速度成为亲传弟子的机会,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太多太多,多到常人无法想象。他现在迫切的希望知道这一切的真相,而实力便是知晓这一切得凭仗。 “这是你们的号牌,进去吧。”在试炼场门口,一名青衣男子将两枚印有数字的玉牌递给大牛与云修。 跨门而入,是一片占地能有数十亩的广场,广场正前方一座楼宇前,以坚比金刚的青金石搭建了一座百米方圆的高台,十余名身着白衣的帝宗门人卓立其上,这批人便是此番入试选的考核官了。进场的百余人依此听宣,持号牌登上巨大的高台进行测试。 放眼望去,测试的项目倒是简单,但难度却绝非普通人能够完成的。见到登台的人一个个失败而归,云修不由对帝宗今年要收录万名外门弟子的说法产生了怀疑,毕竟考核的项目难度实在不是一般的高,千里选一,怕是都难有一个全部完成。从云修踏入试炼场至今已是过半个时辰,转眼百人之数已被淘汰了大半,竟然没有一人通过考核,录取率为零。 “下一个。” 六号考核官的声音打断了云修的思路,大牛上场了。 “第一轮,千斤石锁连举。” 在大牛面前的是一件约莫栲栳大小的石锁,观其质,是上好的青金石打磨而成,青金石无论是质量还是坚硬度都堪称石中之最,别看体积不大,其重量却绝对如那名考核管所言,能有千斤之重。 不同于旁人,大牛对这项考核丝毫不惧,简直就是为天生神力的他量身定制的一般,吐气开声,大牛这个黑大个儿竟然以单手按住锁头,口中蹦出一个“起”字,轻松将石锁举过头顶,不见半点吃力神色。 大牛的神力显然让六号考核官颇为满意,微微点头,“连举十下,便算你过这一关了。” 很快,大牛便完成了考核官定下的次数,后者复又将大牛领至十步开外的另一个考核场所,这是一块被独立出来的区域,约莫十丈方圆尽都笼罩在一片白色光华之内,也瞧不见内是究竟有何事物,考核官指了指白色光圈,“进去,撑过一柱香时间,便算你通过考核,若是半途被丢出光圈,便作失败论。” 大牛倒是有心了,一听若是过了此关便算通过考核,小眼睛眨巴了几下,乘着四下无人注意,以完全不符合他庞大身形的敏捷动作,将五枚中品灵石塞进了六号考核官怀中。 很显然,这位六号考核官也不是头一回暗收好处费了,摸向怀中灵石,面上微微露出一丝喜色,心道,“这个家伙出手还真大方,五枚中品灵石呢,那可是自己一个月的宗门例钱,想不到这么个穷地方,还能赚上一笔……” “你可以进去了,放心,我看你天生一把好力气,天赋不俗,闯过这关应该并非难事。” 大牛闻得此言,心中更有底气,也不多话,抬脚便闯进光圈之中。 与此同时,六号考核官抬手打出一小团火焰,将身侧案上的信香点起,但不为人察的是,他的这团火焰不仅仅只是点燃信香那么简单,而是于顷刻间烧去了信香的三分之一,由此令得大牛通过考核的难度大幅度下降了许多。 “收人钱财,与人消灾,我算是仁至义尽了,小子,是否有仙缘,可就靠你自己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突然白圈内迸发出一声如击败革的轰响,大牛那庞大身躯猛地从中砸飞出来,几乎就在同一刻,信香熄灭了最后一点火头。 是成?是败? 抬手扶起摔了个大马趴的大牛,后者鼻青脸肿的一副被海扁的样子,倒是不曾伤到筋骨,六号考核官板起脸来严肃道,“很不错,你是今次首个通过入试选的,今年帝宗外门弟子的名额将有你一个。” 说话间,六号考核官取出一枚纹有九星图案的玉牌,递给大牛,“下去候着吧,你已经通过考核了,等到今日入试选结束,凭此玉简,自会有人前来为你领路。” 早在大牛被唤走之际,云修亦是被一号考核官唤到了高台之上,与大牛如出一辙般的测试,对于云修而言,自然不在话下,但进入那白色光圈后,却遭遇到了云修意想不到的事。 一进入那白色光圈,云修便觉察到周遭天地灵气为之一滞,很显然这个光圈是某种禁锢空间的法术,可以隔绝外界的联系,而在光圈之中,赫然是个身形能有五米高下,样貌狰狞的虎首人身的怪物。 “吼!” 那虎头人骤然狂吼一声,以惊人速度朝云修扑来,利爪生风,似乎连空气都要被扯碎一般,其攻击力之强,几乎让云修以为自己是在与入灵圆满修士交手。 也亏得云修一早就已有所戒备,人似陀螺般旋转侧闪,手指连挥,口中轻声,斩!那妖物应声而倒,体表并无一丝伤痕,而魂却早已碎裂。 “不对,如果仅仅只是准备给普通人进行测试的考核,不可能跑出这么厉害的家伙……就眼前这个怪物的实力,纵然是自己都要全力应付方可,那自己刚认的小兄弟大牛岂不是铁定晋升无望了?” 其实云修有所不知的是,这个白色光圈乃是帝宗为了“大试选”专门炼制的一种法器,名为“兽兵符”。每一枚“兽兵符”中都禁锢着一头百年气候的妖兽,根据进入符文圈禁范围内的人实力的不同,符禁内的妖兽亦会展现出不同阶层的实力,底限是普通人十倍的力量与速度,而上限则相当于入灵圆满的修士实力。 当然,由于符文圈禁的妖兽灵智已被抹去,全凭本能攻击,同时被强加了不得伤人性命的命令,其实力亦是有所下降,纵是全力发挥,也难及真正的入灵圆满修士。 就在虎妖灭亡的瞬间,一号考核官腰间挂着的“兽兵符”骤然耀出一抹红芒,跟着玉符之上便显出丝丝裂痕,碎开了。 “兽兵符毁了?!” 一号考核官神情满是惊骇,直到见到云修缓缓走到他身前,方才醒过神来。眉头微微皱起,上下打量了云修半晌,心道,“想不到这穷乡僻壤之中竟然还有如此能人,倒是不可小视,不过那‘兽兵符’内的虎妖可是相当于入灵圆满的实力,此人又怎么可能将之灭杀……除非他身怀犀利法器,不,纵是上品法器也不够弥补两者间的实力差距,难道是较之法器更为强悍的灵器?” 心念至此,一号考核官望向云修的目光顿时柔善了几分,似云修这等自学成材修士,已然稳稳获得外门弟子的名额,而且云修若是真如他的猜测拥有灵器,就更要与之处好关系了,要知道灵器这种稀罕玩意儿,纵观帝宗十万外门弟子,拥有灵器者也没多少。可他不知云修并无半点修为之力,至于灵器……云修连下品法器都没有更何况那稀有的灵器。 第7章 拜师 有人失败离去,有人进入试炼场,三个时辰后,这场入试选的考核终于告一段落,而在这段时间内,云修与大牛则是一早便被专门负责接待他们这些通过考核的人领到了试炼场后的一间别院内。此时,院内聚集了十八人,都是通过考核的人,其中两人,分别身具入灵第三境与入灵第五境的修为实力。 众人中最是年长的修士,亦是唯一身具入灵第九境修为的黄衣男子上前一步,目光逐一扫过云修等人后,缓缓道,“首先要恭喜各位通过外门弟子的考核,想必大家也已听闻到些消息,今次乃是帝宗百年难遇一次的‘大试选’,除了将会一次性招收千名外门弟子之外,更会诞生二十名直接成为内门弟子的幸运儿……” 说到此,那人顿了顿,眼波扫过在场十余张兴奋莫名的年轻面庞,似有所得,“修仙一途艰险无比,非大智慧,大运气,大机缘不可成,大家如今也算是踏了这个门槛,至于是否一步登天,成为内门弟子,严某自是无权断言,如今便有请吾宗六位峰主莅临此间,且看大家机缘如何了。” 六位峰主?不是五位精魄境的二代弟子吗?莫非出了什么变故不成? 说话间,那严姓男子扬手捏碎一枚玉符,但见一只硕大仙鹤如光箭般飞空而去,在那湛蓝天空划出一道白色光轨,转瞬已然消失在众人眼帘之中。前后不过一柱香的时间,方才仙鹤飞空而去的方向骤然金光大盛,异象丛生,六道快到不可思议的遁光,以雷霆万钧之势轰然而至,声势之大,仿若碧落九天。六道遁光似缓实疾,方才还在遥远天际,只是一个呼吸时间,已然破空而至,落定在别院内,六名形象各异,身周灵气四溢,脚下似有云显的修士出现在众人眼前。 “弟子拜见师祖!”方才领头的严姓男子领着众人做礼高呼。 “免了,时间宝贵,这便开始选人吧。” 六人之中右首第一位置的长脸修士摆了摆手,令严姓男子等人退开一旁,六名遁光而至的金丹真人的目光瞬间全都聚焦在包括云修在内的十八名入选者身上。 气力大成引天地灵气入体可谓入灵,由灵气淬炼三魂七魄,最终使其凝为元神可谓精魄,元神吞吐灵气织丝为茧可谓金丹,待破茧而出可谓元婴,金丹则可增寿千年年,十年入灵、精魄为坎,百年金丹、千年元婴、可绝不是随口一说的,事实上,对于这句笺言更该补充上一个大前提,那即是在大智慧、大运气、大机缘的条件下。 百万修士,能够在有生之年修至金丹期者,绝不会超过一成,而这一成之中,十之七八还都是结的不入流的假丹,真正金丹大成,有望继续冲击元婴境者更是寥寥,怕是万余人都难有。修士本就是千里万里挑一的存在,而金丹修士更是百万里乃至千万里挑一的天纵之才。 也亏得云修之前在灵宗的遭遇,令他的心境提升了许多,否则如今绝对会与身边的人一般,以仰慕天神下凡的崇拜态势,只差没有跪倒在地的仰慕眼前六名金丹真人了。说是六名金丹真人却也不准,有一位竟是精魄之境。 金丹真人何等威势,目光一扫之下,众人根本不敢与之对视半点,那种绝对上位者的气势,有种压着人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唯独云修好似事不关己一般直视前方,心中却奇怪,这里金丹之境的气势却是不弱于那个世界灵宗的元婴强者。 不提云修所想,那六位真人却是对云修有了一丝好奇,视金丹威压于无物,淡然处之,有趣有趣。 “你,你……还有你……留下,其他人退下吧。” 十八人中选出五人,其中不但云修在列,就连大牛也被留了下来。而另外三人却并非那两名身具气力境实力的修士,而是一名身形单薄,面白如纸,仿似风一吹就倒的清俊少年;一位十分富态,吨位十足的小胖子;一位面目清秀,活力十足的妙龄少女。等到严姓男子将旁人带出去后,偌大的别院只剩下六大金丹真人与云修等五人了。 六名金丹真人之中居中者是一位身着黄袍的少年,年纪轻轻却稳坐高位,看其年龄,莫非是那林弈?黄袍少年左方是两名美艳女子,靠近黄袍少年那位冰山美人正是那五人之中唯一的精魄修士。黄袍少年右方是一名白发老人,外形瘦弱,尤其与一旁的壮汉相比,可谓是天差地别,可看其气血却是不弱于旁边的壮汉。最后一人正是那长脸修士。 白发老者冲着那瘦弱少年,乐呵呵的说道,“想不到,真是想不到,我丹阳子这个把月来将穆国、越国、赵国转了一大圈,一无所获,不曾想竟是在这穷乡僻壤找到个的先天坎木灵体的好苗子,小子,你过来,跟我走吧。” 那瘦弱少年闻言先是一愣,倒是机灵的很,三步并两步走到丹阳子身侧,后者也不多话,朝另四名金丹真人拱了拱手,竟是就这般带着那瘦弱少年遁光而去,转瞬已是消失在天际。 令人奇怪的是,这个丹阳子选走了那瘦弱少年,那长脸修士竟露出一丝喜色,要知道似他们这等修行有成的高人,从来都是云淡风轻,喜怒内敛,不为人知,不知究竟是何事,竟令其表露出欢喜的迹象为常人所察。 “丹阳子师兄这急性子真是百年不变,说走就走。”说话之人,是名身形魁梧如山,较之大牛都要高出半个头的汉子,周身覆甲,黄芒缭绕,吐字出声有如雷霆震响,好不惊人。 “小子,你过来。”那高大汉子一指大牛所在方向。 “是叫我吗?”大牛仍是有些茫然,指着自己的鼻子,待确定后大步跨出,来到了那高大汉子身侧。 “根骨差了些,但胜在肉身强横,天赋神力,正是修炼我第三峰功法的合适人选。”大汉颇是满意的看了大牛一眼,朝另三名真人说,“几位师兄弟,我便不与你们争抢了,这个徒儿虽有些愣,却正合我心意,我们回头宗门内见。” 得见丹阳子与那大汉双双离去,那长脸修士似是放下一桩心事般,长舒了一口气。先是那名长脸修士发话,“此番前来走这一遭,可是我的提议,许师妹,沈师姐,林弈师侄,你们也知我门下徒儿甚少,便不用与我争了吧。” “季迿师兄,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虽说我那第八峰弟子数十,可能够比肩师兄门下首徒金文杰师侄的,却是半个都没有,听闻金师侄已然迈入精魄期,以其三十五岁之龄便能有此成就,纵观内门弟子,能强出他的不过寥寥十余,师兄足以欣慰了,就莫要同师妹争了……” 那长脸听闻差点吐出一口老血说,“许雯师妹,如果是沈梦璃师姐和林弈师弟跟我争,我到也没什么话说,你和我争什么?你那第八峰自开派以来一直都只收女弟子,就算是我把这小子让给你,你敢收?” 许雯冷哼一声,不等那五人中唯一的女修士反应,挥手将其牵引到自己身旁,驾云离去。季迿见许雯离去,连忙将头转向林弈。 “师兄不必管我,我此次前来只不过是奉命督查罢了。” 季迿闻言大喜,至于沈梦璃师姐,季迿是知道她怪脾气,想当年也是名誉修真界,其天赋比之林弈倒是差些,可那也不负妖孽之名,被上任七峰峰主收为亲传弟子,虽迟迟未曾遁入金丹之境,可其战力却也不负当年妖孽之名,倒也担得上七峰峰主。可自被允许收徒之后,历时近一百年,却未收过任何人做徒弟,这次“大试选”之所以会来,乃因门规所迫,纯粹装装样子的无奈之举。 可就在季迿认定自己必然能够将云修收进自己门墙之际,一旁的沈梦璃竟是开口说话了。“他,我要了” 林弈纯属旁观,但季迿却是个不肯吃亏的主儿,闻言,却是急道,“师姐,你可是从来都不收徒的,总不会要与小弟争吧?” 她,白衣翩迁,出水芙蓉雪中莲;她,天姿胜仙,风华绝代倾世颜;她,飘然出尘,茫茫烟雨尽看淡。她纤细柔眉,是用最好水墨松脂也调不出之淡雅脱凡;眸横秋水,是千山冰湖才能氤氲出的灵秀出尘;一身我见犹怜却又异常冰冷的优雅气质,任谁看了都要瞠目咋舌。 “过去百年我那第七峰的确从未收过任何门人弟子,但自得掌教赐为一峰之主,我却从未言过绝不收徒……” 此言一出,季迿与林弈纷纷愣在当场,沈梦璃此刻的收徒之说可谓是破天荒头一遭,要知道若不是因为这百年来沈真人从未收徒的缘故,现如今第七峰的实力与地位绝对能排进帝宗一百零八峰的前十之列。 如果她这次因为云修而动了收徒的念头,就此开枝散叶,假以时日,第七峰在宗内的地位绝对会以火箭般的速度上窜。 “那师姐请便”季迿最终还是放弃了,带着那胖修士离去。 沈梦璃笑应一声,身形仿若瞬移般,飘然落定于十数步开外的云修身侧,淡泊道,“我有意收你为徒,你可愿意跟我走。” 出于对沈梦璃云淡风清的出尘姿态甚合眼缘,在六位修士之中,云修自然最是乐得成为她的门人弟子。 第8章 修炼 跨过了无数山川河流、城镇国家,直到日落时分,一座巨大的山脉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只见山脉间白云飘荡、云雾缭绕,一座座宫殿式的建筑,遍布各个山峰,在夕阳的余晖下,散发着金色的光芒,气势恢弘。一股飘渺祥和、古朴庄重、又充满磅礴威压的气息,扑面而来,天地间充斥着浓厚的灵气,如同人间仙境一般。 “中间最高的那座山峰便是第一峰,由宗主一系镇守,周围八大主峰,分别由八大太上阁老一系镇守。其中二峰刑罚,三峰炼体,四峰炼丹,五峰炼器,六峰修阵,七峰修因,九峰禁,八峰自古无男修。八大主峰周围,有三十六座山峰,由三十六名长老镇守。” “七峰修因,可师尊却多年未曾收徒,如今不惜与季迿长老争徒,值得吗?”云修试探道。 “未曾修炼却斩杀入灵傀儡,不愧为先天星灵之体,虽不如道体,在先天灵体里面却也算得上上乘。” “先天星灵之体想必也比不上那因果枷锁来的沉重吧?”云修再次试探道。 “答案就真的那么重要吗?”沈梦璃缓缓说道,听闻此言云修反倒沉默了。 抵达帝宗所后,沈梦璃直接将云修安置在了新弟子所在的第一百零八峰,云修在这里住了四五天,接着就是繁琐的入门仪式,然后就颁发下了一些身份令牌和基础的丹药和典籍,之后云修才被宗门统一安排的飞舟送到第七峰。不过偌大的第七峰却是稀稀拉拉的没有几个人,偌大的地盘只有几个杂役弟子。 云修刚降落在第七峰上,脑海中就想起了沈梦璃冷冰冰的声音,?“你以后就是我第七峰门下大弟子,你就去西边的悼阁吧,每月初一十五,可以来找我问道答疑。你的房间中放有两枚玉简,修仙简介,可解你一时之惑,玄功玄技,也是与你适应度最高的。”如果你真的是他,一年时间达到入灵圆满,甚至是那传说的入灵大圆满,入灵九重天…… 云修施了一礼,踱步回到房间,桌子上确有两枚玉简。云修拿起其中一枚玉简贴在额头上,脑海中便自动出现了许多内容。 修仙界,原来这就是修仙界! 修仙九大境界,气力、入灵、精魄、金丹、元婴、天阳、朝元、名宿、合天。九大境界,每一境界可粗分为五个层次,前期、中期、后期、圆满和大圆满境界。每一个层次之间,都有着巨大的实力差距,越往后差距便越是不可逾越! 气力大成引天地灵气入体可谓入灵,由灵气淬炼三魂七魄,最终使其凝为元神可谓精魄,元神吞吐灵气织丝为茧可谓金丹,待破茧而出可谓元婴,迄今为止修仙界最高不过元婴之境,仿佛天地阻隔,又仿佛缺了什么,元婴之后已经成为了传说。 最后一枚玉简,颜色跟前一枚略有不同,这第二枚玉简讲述的是一个名为《幻辰》的玄功以及两个配套的玄技,烛日、星陨。 这个名叫幻辰的玄功很偏很邪,只要有星辰精华便可修炼,且越是对星辰之力亲和越是速效,以最快的速度突破到下一个境界,舍弃一切攻击,防御,变换来换取速度与再生。修仙界锻体大致可分为三大方向,坚固,韧性,再生。此玄功每日吞噬日月星辰之精华淬炼己身,所行方向恰是最为小众的再生,听闻修炼到最高境界,若诸天星辰不灭,则修士永存不死!而且此玄功的特点就是速效,不似某些功法那么霸道,单单入门便要各色天地异宝,修炼至大成所需的天地异宝更是天数,且修炼方法不同于寻常修炼功法。 这《幻辰》开始就是从胸腔五脏之中凝聚,心肝脾肺肾五脏为节点,同步开始凝聚元气。五脏之气,乃是人体之中最为基础的的气,相辅相成。寻常修炼之法,一直要等到成为天阳朝元之境,凝聚凝聚顶上三花,汇集胸中五气。如果是一位成熟修仙者,看见这玄功的第一时间,就以为这东西纯属胡编乱造。至于那配套的玄技,只能以魔道来形容,烛日,点燃寿元化作一轮烛日,可吞噬周围的一切。星陨,陨落星辰星核幻化为器。 等到一切收拾妥当,云修盘坐在蒲团之上,心境渐渐恢复平静,同时开始运转《幻辰》,瞬间异变突起,不同于在灵宗修炼《灵火决》之时,弥漫在夜空中的星辰精华像是受到某种巨大吸力一般,飞快的涌入云修体内,吞噬速度之快堪比精魄!云修豁然睁开双眼,眼中满是震撼,脸色阴晴不定半响,云修眼中闪过一抹坚定之色,随即再度闭上眼睛,开始修炼之旅。 黑色的夜,月华弥漫的夜,帝宗第一峰,一个令后世震惊的交易就在这一夜达成。 翌日,云修缓步走出房间,脸上难掩几分惊喜之意,丹田之内玄力弥漫,令他浑身舒畅。入灵一层!仅仅一夜之间,云修便能达到如此境界,这种速度若是宣扬出去,必定会惊呆某些自诩为天才的修仙者! 半年时间,云修一直都呆在房间内修炼,不曾踏出房门半步。木屋内,云修缓缓睁开双眼,一道精芒从其眼中瞬闪而过,入灵第五层!按照修仙界常规,修为达到入灵圆满也就是入灵五层便可尝试淬炼三魂七魄,但具体如何淬炼,云修也是一头雾水,只好去寻助师尊。 沈梦璃细细打量着云修的修为说“不错,短短半年时间便达到入灵小圆满之境,当真不愧是先天灵体。你此番前来所问何道?” 云修将沈梦璃的言语面色收归眼中,细细琢磨着什么,然后开口“精魄” “你不想追求那入灵大圆满所获得的天道奖励?”沈梦璃听闻有些诧异的问道。 “敢问师尊何为天道奖励?入灵小圆满与大圆满又有何差异?”云修颇为不解。 “天道奖励,这是自上古时期便流传下来的传说。常人只知达到入灵五层,入灵圆满便可尝试突破达到精魄境界,但上古传言,若有人可以修炼达到九之数,达至入灵极限境界,便可获得天道奖励,至于这奖励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而入灵期前五层易至,后四重难达。每次突破,必须经历生死之间大恐怖的历练,需心性坚韧、机缘足够之人才能达到。后四重,一重一层天!可凭入灵大圆满斩杀暗纹金丹,更可在凝丹之时凝聚纯金金丹。”沈梦璃详细解释道。 “不知师尊当年所达何境?那主峰林弈师兄当年可是入灵大圆满?”云修转而问道。 “为师当年侥幸达至入灵七重天,至于九峰林弈师侄确是大气运,大毅力者。”想至当年的艰辛历程,饶是沈梦璃此般浩然缥缈仙气凛然之人也不禁叹然道。 “现在告诉为师你的选择。”短短半年便达到入灵五层,如此资质比之自己当年也相差不大,可堪妖孽之称。若是选择尝试入灵九重天,说不定……说不定可以……但…… 见云修心意已决,沈梦璃只好详细的向云修介绍起了精魄境“人有三魂七魄!三魂是天魂,地魂,命魂!七魄,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三魂七魄阴阳平衡,魂为阴,魄为阳。修士修炼,除去一个强悍的肉身之外,更要一个坚韧的灵魂。只有灵魂足够强大,才能控制肉身,不会被肉身的强悍给反噬。 正常的魂魄,修炼到入灵之境就是极限,因为这样的肉身是没经过淬炼的魂魄所能控制的极限。要是肉身再强大,那定然让魂魄承受不了肉身的力量而反噬死亡。所以达到入灵圆满后,就要把魂魄当做肉身一起淬炼。三魂七魄,每淬炼一魄是一个境界。淬炼的魄越多,爆发的力量越恐怖。一魄的差距极其之大。比起入灵之境也要强悍许多。特别是后面的三魂之境,每一魂的差距,更是恐怖。” 云修若有所思问道,“修炼是从英魄开始吗?” 沈梦璃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道,“要是是别人,我会说发现哪一魄修炼哪一魄。可是你不同,最好是从英魄开始淬炼,然后精魄,中枢魄,一直到天冲魄修炼下去。按照顺序来对你有好处。” “难道别人修炼,都不是按照顺序来的?”云修有些意外。 “对于别人来说,能发现一魄都难。能有机会抓住浮现的魄,他们哪里会管是不是按照顺序来的。你还有很广阔的空间,按照顺序来不至于导致魂魄颠倒,也不会为以后留下暗疾。越修炼到后面,想要修复魂魄的顺序就越难。所以现在最好不要留下这样的暗疾。”以自身之精魄,纳天地之中,这才是精魄之境。虽然精魄纳入天地只是一部分,可是却依旧能和空间共振。精魄之境,已经能微微借助天地之力量了,虽然只是一丝,但是天地之力何等恐怖,就算只是一丝,也足以轻而易举灭了入灵修士了。 “三魂又名三神!一名胎光,太清阳和之气,属于天;二名爽灵,阴气之变,属于五行;三名幽精,阴气之杂,属于地。三魂虽然带有魂,但是和灵魂却有本质的区别,常人常说三魂七魄属于灵魂,但是说对也对,说错也错。灵魂奥妙神秘。不是三魂七魄能解释清楚的。三魂七魄不过是人最容易接触到的,人对其有所了解,所以才以为三魂七魄就是整个灵魂。其实这样的理解是错的,三魂七魄可以说是灵魂,也可以说属于肉身。比如魄它就藏于脉轮之中,成有形物状。而三魂呈现红色人形。” 沈梦璃慢慢说道“灵魂是掌控精神的存在,人存在的根本。一个人死不只是肉身的死,而是灵魂的死。灵魂不死,那他永远是他,就算是肉身变了,还是他。这才是人的本质。灵魂奥妙神秘。不是现在的你能探索的。现在的你,只能在修炼的时候,自主的修炼灵魂,却不能把灵魂单独修炼。所以淬炼肉身,自然能淬炼你的灵魂。而灵魂得到淬炼,有着灵魂力量和肉身力量的三魂自然而然也会浮现。要是常人修炼,三魂浮现一闪就逝。根本来不及抓住,这也是他们达到七魄顶峰之后再也突破不了的缘故。” 沈梦璃说着说着仿佛想起了什么,对着云修说道,“你入师门之后,为师还未曾给你见面之礼。罢了,你速去准备准备,为师带你去处精魄期修士的圣地,也算是补给你的见面礼吧。在那里你会以最快的速度淬炼三魂七魄。” 第9章 师尊 茫茫白雾中,云修和沈梦璃小心翼翼的走着。四野白茫茫一片,几乎只能见到眼前十米左右的东西,走近这奇异白雾中,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那种寂静,让两人脚掌踏在地面上发出的细小声响,都是清晰的回荡开来。诡异的寂静,让人有种莫名的紧张。云修跟在沈梦璃身后,那眉头微皱,早已恢复冷漠的脸庞上,浮现出淡淡的疑惑。 这里,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白雾?!联想到白雾外触目惊心的高等凶兽尸体,怎么看这里也不是个安宁的地方。凶险,难料。高等凶兽似乎都不敢靠近的地方,要是以往,云修定然不会如此轻易冒险。 穿梭在白雾中,云修手掌轻轻握拢,身躯也是紧绷起来,体内的灵气更是如同机械般有条不紊的运转起来,他也不知道会遇见什么,而这里如此诡异,还是小心为上。将状态调整到最好,以便应付突发状况。 也不知走了多远,这白雾似乎没有尽头,在外面看起来就犹如山岭般庞大,这会儿走在其中,更是感觉仿佛没有边界。而随着深入,能见度也是越来越低,本来十米左右的能见度,渐渐的减少,到了现在,已经只能见到五米之内的东西了。前方,依然是死寂般的茫茫雾气,给人一股若有若无的恐惧感。这样漫无边际的走动,仿佛没有尽头的失落,对人的心理是一种考验。 沈梦璃驻足,看着前方雾气,眼睛之中,有着淡淡的光芒闪烁,她伸出手掌,闭上眼微微感应了一下,这雾气之中,似乎是流转着一丝淡淡的雷霆之力。再度迈步,向深处走去。两人走着,又是一段路程,这白雾中的雷霆之力,越发的明显了,就连身后的云修,对雷霆之力并不敏感,都感受到了异常。到得后来,白雾中发出了“噼里啪啦”的炸响声,虽然轻微,但在这寂静的环境中却极为刺耳。片刻后,两人一步迈出,竟然直接突破了白茫茫的雾气,将绵亘如山岭般的雾瘴甩在了身后。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雷海,雷海中有一条石路,石路两边则是划分为一大一小两座雷池,雷池上方布满了天雷,只见沈梦璃说道,“这雷海是当年仙族的遗物,以此雷池淬魂,可助你早日突破精魄之境。不过以你目前的修为只可在那小雷池边缘淬炼,切记不可深入雷池中央。” 云修只是刚进入雷池,那上空的雷海突然雷光涌动,无数道雷电劈向雷池之中。雷电瞬间侵入了云修身体,云修顿觉犹如万虫噬体疼痛难当。可却紧咬牙关盘坐于雷海边缘,无数道雷电进入云修的身体,慢慢循环着,每循环一次七魄就会凝实几分。半日之后,云修从雷池中走出,随着云修的步伐,幻辰运转的越加快捷,一道道星辰精华在体内疯狂涌动。在云修的运转下,在会**旁边,渐渐有着一个晶莹剔透的脉轮浮现,脉轮出现的萨那,云修精神为之一震,感觉精气有着完美的契合。精神在这一刻异常的清明。 云修深吸了一口气,想着沈梦璃对他讲解的魄,望着会**旁边的那个小小脉轮,云修把星辰精华都灌输其中,开始淬炼着这个脉轮。在不断的淬炼下,脉轮渐渐的清晰了起来,开始让会**旁边的经脉旋转起来。在经脉的旋转下,云修感觉疼痛的同时,却有能感觉精气更加的契合,对天地也更加的亲切。 这种感觉,让云修一道道星辰精华不断的灌输到脉轮之中,开始疯狂的淬炼着脉轮。在脉轮渐渐浮现旋转,四周的月华也疯狂的向着云修涌来,在云修周围凝聚成巨大的漩涡,云修的四周,顿时引起了一股股风啸。他的气势开始缓缓的提升起来。云修气息飙升的速度十分之快,很快就突破极限向着精魄之境进军,突破瓶颈的云修没有丝毫的停留,反而更是牵引整个空间无数的月华涌入他的身体。 很难想象,那个单薄的身体中,怎么能吞噬如此多的灵气。有宛如潮水一样进入云修体内灵气的支持,云修的气息更是不断的攀升。而在攀升的瞬间,在云修的头顶上,乌云遍布,一道道雷电穿插其中,无数的雷电汇聚起来,爆发出一阵阵轰鸣之声。在疯狂吞噬的云修没有发现这一幕,依旧在吞噬着四周的月华,他已经突破了瓶颈,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吞噬月华稳固在精魄之境上。 “轰……轰……” 雷鸣之声不断,乌云遍布,乌云中穿插的雷电散发着让人心悸的雷光,仿佛天劫一样爆发者压抑的气息。在吞噬着月华的云修终于感觉到这股莫大的压力,心底也震撼不已。这天雷的力量,比起雷池不可言喻。虽然还没降下来,可是其中乌云中穿插的雷光,就比起自己所承受的池雷还要强。云修心底终于有些明白为什么沈梦璃当初特意提醒他精魄之境的天雷恐怖了。 “轰……轰……” 一道道雷电在乌云之中汇聚,到最后一道手臂粗大的雷电冲天而降,划破虚空,带着狂暴至极的力量冲击云修而去,这股力量似乎要摧毁一切,直劈云修。 “轰……” 一道雷电劈在云修的后背上,恐怖的力量让云修闷哼一声,整个衣服彻底被灼烧掉,一口血液喷吐出来。云修咬着牙齿,一道道雷电在许枫的身体中穿插。在《幻辰》的催动下,云修的肉身也在不断的恢复,恢复速度在不断的攀升。于此同时,脉轮也在被雷电疯狂的淬炼。 “轰……” 三道!自己的极限居然只能承载三道天雷! 在一旁观看的沈梦璃见状,连忙勾勒出几道神秘的符文,只见那一道道劫雷竟无视云修的存在直奔朝那雷池劈去。精魄期的天劫是一九天劫,也是最为简单却霸道的九雷身劫,而金丹期的天劫却是三九天劫,九雷身劫,九风魂劫,九魔心劫!一般修士不是渡劫!而是避劫!像云修这般能硬接三道雷劫的已属少数。 感受着体内充沛的力量,云修对着空中轰了一拳。一拳之下,空间为之震荡扭曲。这就是精魄之境的力量,能和天地空间产生共振。此时云修和之前,根本不可言喻。心神融入脉轮中,脉轮在缓缓的流转。云修知道这其中蕴含着他一魄之力。三道天雷的淬炼,让他根本不用时间去稳固境界。 篝火中炸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那是妖兽的兽骨被炙热的火焰烤的开裂的声音,篝火附近还插着几串鲜美的妖兽血肉,火焰将表皮烤的酥脆香滑。 “过来坐一会儿”沈梦璃那清淡的声音响起,云修应声回头,看见了绸缎上正坐的沈梦璃,她背对着自己轻抬玉臂不断拨弄着那些茶器,水流的声音清晰悦耳,白色的青烟与茶香味缓缓弥漫开来。 沈梦璃将盛满新茶的茶杯推到云修面前,云修微微颔首过后,端起了茶杯却未急着品尝,只是轻轻地摩挲着茶杯的表面,注视着上面曼妙瑰丽的花纹,茶水里倒映着他的面孔。 喝完茶后云修在绸缎上睡去了,柔软的绸缎就像母亲的手一般抚摸着着脸颊,朦胧之间他觉得自己被拥抱了,拥抱自己的人是那么的怜惜,带着温柔与眷恋,黑色的青丝垂下,朦胧间有妩媚的眼在注视着自己。 云修想要去看清楚,也想从睡梦中醒来,若是往常有那么一丝风吹草动他都会清醒无比,可今夜他怎么也睁不开自己的双眼,也看不清那青丝中妩媚双眸主人的脸,只觉得是那么的美丽与动人。 云修忽然恍惚起来,隐隐约约地感受到曾经什幺时候什幺地方,也是这样温柔妩媚的眼神,也是这样醉枕美人膝,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却又是那么的陌生。 沈梦璃静静地看着双腿上云修的侧颜,她轻轻抬手在云修脸上划了一下,呢喃着什么。 睡梦中的云修忽然动了动,双手不安分的抱住了沈梦璃的腰部,沈梦璃低呼一声,原本下意识要调动护体灵气,但在看见云修的脸后却不由自主的放弃了,以至于整个人被云修按倒在了地上。 沈梦璃看着躺在自己身上的云修,表情有些复杂,云修慢慢的抱住了沈梦璃,脸也贴到了沈梦璃的侧颜上。 唔,低吟一声,忽然被一个男子抱住,就算是心甘情愿,身体也会下意识的有些许不适,下意识的云修抱得更紧,双手用力的把她抱住,好似要揉进自己的身体一般,沈梦璃的脸上涌起一丝丝红晕,奇迹般的没有任何的反抗,只是默默的等待着接下来事情的发生。 雷池闭关的第三年,云修盘腿坐在雷池之中,安心的吞噬着玄雷。静下心来,云修的气息更是疯狂的上升。在云修的身体之中,继续出现一个脉轮,脉轮连接下面的英魄,精魄,开始疯狂的壮大起来,脉轮旋转,如同一个轮子一样,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大,道道雷电疯狂的冲击而进,云修感觉自己的英魄,精魄,中枢三魄,开始疯狂的变的坚韧,三魄融入到脉轮中,吞噬着雷电,云修感觉自己的灵魂力量,于此也疯狂的提升起来。七窍开始缓缓的动了起来,虽然缓慢,但是却真实的在变幻。 在变幻的同时,云修的灵魂力量也在不断的提升。三个脉轮在不断的旋转,英魄在会**旁边的海底轮,精魄在生殖轮,而中枢魄却在脐轮。三轮旋转,同时又如同有脐带连接似地,其中的灵气互通有无。在三轮逐渐达到同步之后,云修的气息也飙升到三魄顶峰。在气势攀升的同时,在云修的手心和脚心,出现了小小的漩涡,漩涡就宛如一个缩小般的脉轮。外界的灵气融入到其中,开始逐渐的壮大起来,而在壮大的同时,一道道灵气射向云修的心口,在心口出,出现一个脉轮。 力魄,以手脚为基,融心脏之效,化力魄。这三个脉轮宛如一体似地,慢慢的旋转,一道道雷电不断的淬炼,四个互通有无的脉轮,在体内旋转,一股股滂湃的力量从其中涌出而后又融入其中。 第10章 璃儿(一) 修仙之途,充满了重重壁障。心境的突破,需要在不断的游历和生与死的战斗之中,领悟天地间的种种法则。所以,任何修仙者,在遇到壁障之时,唯有通过历练,在不断的战斗和感悟中,寻求机缘,感悟万千法则,超脱自身桎梏,突破壁障。 东海,位于天玄大陆最东部,与无边无际的外海相连,广袤无垠。在濒临天玄大陆百万公里内,有无数的岛屿,充斥着数不尽的灵兽、妖兽和大气运、大机缘。当然也存在着巨大的危险。通常情况下,也唯有踏入精魄之上,掌控了御剑飞行的修炼者,才能进入其中游历。 蓬莱仙岛,是修仙界一座非常著名的城市,其中充斥着无数商会和修炼门派。位于东海之中,濒临天玄大陆,是一片相连的岛屿群组成。云修驾着飞剑,将速度提升到了极限,心神融入到了飞行之中,感悟着御剑飞行的奥妙,不断提升着自己的熟练度和真正的一心多用。并且时不时拿出一张天玄大陆的地图看上几眼,确定下自己的位置。就这么连续飞行了数月后,足足飞行了三个月后,云修眼前终于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岛屿,岛屿四周有星星点点的小岛,显然这正是他的目的地蓬莱仙岛! 一道道剑光划过,云修随着其他人降落在蓬莱仙岛的大门前。蓬莱仙岛是精魄以上修士聚集的城市,所以,云修这种修为,可以说遍地都是,随便一抓就能抓一大把。踏入岛屿之后,云修便拿一起一张沈梦璃留给他的通讯符,将自己的消息用念力融入其中后,便直接捏碎。 爹爹,这里就是东海吗? 呦,汐儿醒来了?你这一睡就是三年,令为父可是颇为担心啊。 坏爹爹,就只顾得修炼,都不知道来陪陪汐儿。 那汐儿想要什么补偿呢? 爹爹,抱抱! 好好好,汐儿乖,为父这就抱…… 就在这时,一道通讯符忽然传来一阵波动,快逃! 苍茫大海,从何找起?这才是真正的大海捞针。方圆万里之内,想要铺网式寻找根本不可能。因为这是海域,沈梦璃既然是在海域历练,要不是在荒岛之上,要不就是在大海深处,想要快速找到沈梦璃根本不可能!就连云修也没有发现,他想到的不是逃跑而是去寻找,雷池三年,沈梦璃对他有恩,而且是以德报怨的大恩。更何况……云修早已将她当成自己最亲近的人之一! “东南方……八千里左右一座荒岛上……”沈梦璃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入云修的脑海。单单从声音,便让云修心急如焚,那声音分明是沈梦璃受了重伤。没有任何犹豫,云修整个人刹那间便闪电般向东南方飞去,以惊人的速度不断上升,转眼之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半个时辰,仅仅用了半个时辰,云修竟然飞行了足足八千里,远远地他便锁定了一个方圆只有数十公里的荒岛。天空中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飞行妖兽,形状类似雷鸠,但却要比雷鸠大了数倍,身上的气息更为强大,每一只竟然都有三魄境以上的实力。还有一些魂境充斥其中,而在最上方,则有一头体形远远超越其它妖兽的存在,它那巨大的翅膀一动不动,身体却定定地停留在虚空,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一般,显然这只妖兽,已经达到了三魂境! “璃儿!” 云修一声大喝,顿时如同九天响雷,在虚空炸晌,磅礴的气势和威压,刹那间便席卷了方圆数千米,整个人如同一道流光般,射向了荒岛!人未至,一轮烛日便带着毁天灭地的能量,吞噬着空中的妖兽! 璃儿!当云修看到那个躲在一个明显是人为制造的山体凹槽中,脸色苍白,嘴角带着鲜血,软甲上也布满了鲜血,就连她站立的脚下部是一摊血迹的身影之时,顿时脑袋轰的一声炸响!那不是苦苦支撑的沈梦璃是谁? 轰的一声,云修赫然将烛日引爆,顿时那只巨大的妖兽发出一声嘹亮的哀鸣,刹那间,密密麻麻的飞行妖兽竟然快速四散逃开! 云修顾不得追赶,直接化作一道流光向沈梦璃冲去! 沈梦璃眼神中闪过一抹惊喜,凭借一股意念支撑到现在的她,终于双眼一黑,便要倒在地上。 云修人未至,磅礴的神识顿时发动,刹那间便稳住了沈梦璃的身体。 “璃儿!”云修声音充满惊惧地叫道,来到沈梦璃面前之时,直接抱住了已经昏迷的沈梦璃。 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将自身的生机注入到了沈梦璃的体内,神识快速在经脉中穿行着,检查着她重创的身体。让云修震惊的是,沈梦璃体内的玄力几乎完全耗尽,经脉之间充斥着某种可怕的毒!这毒在快速摧毁着她的身体,吞噬着她的生机! 璃儿到底遇到了什么?云修几乎可以肯定,沈梦璃定然发生了一场恐怖的战斗,否则断然不会受伤如此严重,连御剑飞行的能力都没有,也就不会被一群最高级别只是精魄的妖兽围困在这里。 轻柔地让沈梦璃依偎到了他的怀中,将毒引入自己体内,将自身的生机不断注入沈梦璃体内,修复着沈梦璃的伤势。沈梦璃那绝美的小脸,带着一丝苍白,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仿佛安睡了一般的她,竟然散发着一股让云修感到非常意外的气息,她再也没有身为师尊的任何威严,她那安详恬静的样子,像是一个熟睡了的小女孩,纯净的像个天使,竟然散发着淡淡的圣洁气息。 此时此刻云修心中没有任何非分之想,有的只是对沈梦璃的怜惜。这种感觉非常奇怪,仿佛云修才是沈梦璃的长辈。 生命是一场宿命的缘,从起点到终点,从无到有,从有到无,注定灰飞烟灭,我知道你收我为徒是为了斩断前世的因果,这因果锁住了你的元婴路,可雷池三年你对我的悉心照顾,我忘不掉!也斩不断记忆里你的容颜,你那一颦一笑一回眸,或许我早已深陷其中,既然斩不了这情,我便舍了这命! 流年逝,芳华尽,几多惆怅,几多惘然,只因剪不断,理还乱。此情此景皆如梦,心动且意动,只为追寻这不解宿命的缘。三瞬白头,七瞬魂枯。可她还是未曾苏醒,云修合上了双眼,耳边仿佛听到了汐儿的痛哭,以及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这声叹息传出的一刹那,天地陷入了静止,一双粗糙满是折皱的手于天空中显现出来,一把将云修捞出,放入东海禁地溯流湖中,云修渐渐沉入湖底,那双手在做完这一切以后便缓缓消失,可手的主人仿佛又想起了什么,双手一顿,只手勾勒出一个诡异的符文,将沈梦璃所在的荒岛封印,这封印在沈梦璃清醒以后便会自主解封。 第11章 溯流 花非花,物非物,逝水流年溯,有一种爱情叫做无缘,有一种放弃叫做成全。溯流湖的来历有很多,可最切合实际的版本只有一种,相传远古时期,金丹遍地走,元婴到处有,那元婴之上尚有天阳与朝元。这溯流湖的湖水相传是一位朝元大能的眼泪积攒而成,这湖千年溯流一次,于朝阳中从地升天溯流成雨,又于夜幕中从天而降溦雨连绵,这雨是泪亦是回忆,回忆着当初的点点滴滴。距离上次溯流已过去九百九十九年。 你说过,你会回来,回到我的身边。我等了一年又一年,直到沧海化桑田,可你始终未曾回来…… 溯流湖最深处充满了静寂,这里没有想象中的黑暗与压抑,有的只有荧蓝色的光,伫立于溯流湖最深处的杨柳,以及树下失去生机的修士。 这杨柳每千年苏醒一次,耗千年的修为化水为雨,只为在茫茫人海中寻找一个人,一个她苦苦等待的人。九次溯流皆是虚妄,可她却坚信着那个誓言。等他回来,这一等便是九千九百九十九年,这是距离溯流的最后一年,也是她生命中最后一次成仙的机会。她已到了名宿大圆满,本有九次机会渡劫成仙,步入合天,从此超脱此界,可她不愿,她散了修为,封了魂魄,避了仙缘,只因他说过要等他回来。 荧蓝色的光凝聚成了一道绚丽的身影,她凝望远方许久许久,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流出。这泪水滴入云修的额头,一股滂湃的生机与力量充斥在他的整个身体之中,脉轮和经脉瞬间被撑到了极致。在脉轮和经脉撑到极致后,这股力量并没有和别的力量一样继续涌入,反而自主的开始淬炼云修的肉身和灵魂,不用云修修炼,第五个脉轮就出现,在这股温和却有恐怖的力量淬炼下,在第五个脉轮出现的十息之内,第六个脉轮,第七个脉轮也出现,这只是一瞬间的时间。云修的实力居然连跳三魄,从四魄顶峰达到七魄。泪水之中的力量,片刻就把脉轮淬炼到极致,其中蕴含着饱.满的力量,达到七魄顶峰的实力。 她的气息变了,她终究还是做出了抉择,在她做出抉择那一刻,仙劫猛然出现!这劫不再是寻常天劫,而是道劫!合天入道,渡劫成仙! 劫云凝聚成她的影像,那天道影像缓缓说道:下界生灵柳如烟,修道一万三千年,破此劫,吾准你合天! 合天,寄神魂于天地,悟大道于本心。从此天不灭,则魂不灭,魂不灭,则生不灭! 天道影像释放出的威压,扭曲了这一方世界,祂掌握了此地的规则! 这雨是泪亦是当初的回忆,这雨是上天的洗涤亦是众生的悲愿!我言,忆映泪,泪化雨,雨覆天!这劫从此消失在我眼前! 九次破而后立的积累,注定了她渡劫时的辉煌。天道影像随之崩溃,劫云也跟着消散。而柳如烟的身影也随着劫云的消散而消散。 荧蓝色的光芒再次照亮溯流湖湖底,溯流湖又恢复了原样,仿佛之前不过是一场幻觉,唯有云修散发出的威压验证了这一切。 合天,魂游太虚证本源,三千大道须臾间。柳如烟这一走,却是不知道再见是何年。 这样好吗?云修的话语打破了溯流湖的静寂,可是这喧嚣又于刹那间恢复沉寂。 在我的家乡有这样一个传说,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溯流湖千年一次的溯流因柳前辈而起,每一千年方可苏醒一日,可她不会想到,她苦苦追寻的你反而一直陪伴在她的身旁,她苏醒的时刻也就是你沉睡的时刻,故而九次溯流皆是虚妄。 小友所言不虚,可不知小友能否猜出这其中的缘由?溯流湖湖水在不断地压缩,凝聚。最终形成了一位有着荧蓝色长发的中年男子。 你爱的少女叫柳如烟,她不是花瓶,也不是你的宠物。云修睁开双眼,沧桑的眼神凝望着对方。 没错。一直的溺爱并不是真正的喜欢。有时哪怕咬紧牙关,也必须握住自己的双手不去搀扶。修仙之途不比他物,我无法保证可以护她一生。中年男子赞赏的看着云修。 前辈之道,实非晚辈之途。前辈既然现身,想必也是注意到了什么,不知前辈可否解晚辈之惑。 老夫莫苳,小友称呼我莫老便可。至于小友所惑,老夫不过是区区问鼎小修,可没有能力欺天罔地,逆天改命。 不知前辈可否为晚辈讲解一下修仙之途?云修听出莫苳的话外之音,不再纠结于此。 你这小辈倒是好高骛远,罢了,相遇即是有缘,我便为你详细解说一番。 气力大成引天地灵气入体可谓入灵;由灵气淬炼三魂七魄,最终使其凝为元神可谓精魄;元神吞吐灵气织丝为茧可谓金丹;待破茧而出可谓元婴;元婴吞吐天地元气凝结顶上三花,从此跳出三界外,此为天阳;元婴再吞五元朝气,此后不在五行中,此为朝元;悟己身之宿命,掌空间之根源,此为名宿;此后渡道劫,魂游太虚证本源,此为合天。问鼎是一次涅槃,亦是一次蜕变,至于问鼎之上,我也不甚了解。可惜此星无天地之元气,待你元婴圆满,若想突破,唯有三途可走。其一是踏出此星,前往其他高等修真星;其二是寻找名宿修士,醍醐灌顶,若小友元婴圆满之时,老夫尚未道陨,小友可来这溯流湖寻找老夫;其三便是老夫当年突破之法,化灵!她当年尚是未化形的柳妖,老夫实是不忍弃她而去,便身化这溯流湖陪伴她左右。突破三途皆是不易,其一难行,其二难寻,其三难醒! 多谢莫前辈讲解,不知莫前辈可有事情需晚辈代为解决?莫苳一席话为云修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小友客气了,相遇即是有缘,再说我们夫妇尚且还欠小友一份因果,小友无需多虑。 莫前辈客气了,柳前辈的救命之恩以及莫前辈的解惑之情,足以抵消这份因果。 第12章 汐儿(二) “爹爹,抱抱!” “乖,汐儿听话,先让爹爹把这炉丹药炼出来好不好?”云修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坏爹爹!汐儿最讨厌爹爹了!”小云汐嘟呶着嘴,赌气道。 “好了,汐儿乖,来,让爹爹抱抱!”嗯,我家女儿就是可爱! 汐儿温顺的扑倒在他的怀间,一动不动,寻找着那种她渴望的感觉。那种感觉真的很暖,很舒服,逐渐的,她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和慵懒,就想这么静静的伏在他的怀中,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用在害怕,无忧无虑的睡去…… “爹爹……”如梦呓一般,她小声的呢喃着。 “嗯……汐儿还要……“这丫头怎么这么喜欢被摸头?有这么舒服吗? “爹爹……背我……” “嗯,好!” “还要你给我讲故事,讲你知道的故事。” “嗯!” “还要……” “嘭!”完了,又炸炉了…… “爹爹好废!汐儿才没有这么废材的爹爹!”这丫头从哪学的这么毒舌?不过等到云修遇见某个人以后,他就会发现汐儿这根本不算毒舌。经过五年的摸索与修炼,云修赫然已达到精魄圆满,可除了修仙之外云修确实没有其它天赋。丹,器,阵,禁无一成者。 “爹爹不要离开汐儿好不好?汐儿好怕再也看不到爹爹” “好,爹爹向汐儿保证,爹爹绝对不会做出像上次一样的举动了” “嘻……”汐儿再次笑了起来,笑的没有任何的虚假,唯有那少女的天真和欢欣。她伸出右手,曲起小指,在云修眼前轻巧的晃动:“那……爹爹不许骗人,拉钩。” “好。”云修伸出小指和她勾在一起,带着她细嫩的手指左右摇晃着:“我会珍惜生命,用尽一生去守护汐儿,喜欢汐儿,照顾汐儿,不会欺负汐儿,更不会让人欺负汐儿” 汐儿看着他的眼睛,听着他的声音,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回荡在了她的心间,那种奇异的感觉也因为他的每一句话,他说出口的每一个“汐儿”而不自觉的膨胀,变得很暖很暖,忽然之间,她鼻子之上的部位有了点点酸涩的感觉,那是一种忽然找到了失去了许久,期盼和渴望了许久的珍贵东西的感觉。她将与云修勾在一起的小指弯起,将他的手指锁紧,认真的对他说道:“在这里,陪着我……好吗?爹爹……” 这声“爹爹”喊出口,那酸涩的东西忽然一阵悸动,不受控制的从她的眼眶之中溢了出来,在她的星目之上蒙了一层薄薄湿湿的水雾。一个月的完全孤独足以令普通人丧失自我,十年的孤独比马上死掉更痛苦千倍万倍。而万年的孤独……那绝对是最可怕,最残忍,最灭绝人性的残酷惩罚! 她想要的东西,真的很单纯,很简单。而云修,又何尝不知那种真正的寂寞……这个世界可有我的归宿?那是一种漂泊不定.内心空虚的体验,好像自己永远都找不到自己的目的地,内心真的就像是浮云一样没方向,那种寂寞,他一直都在体会着。何况这个已经寂寞了万年的少女。 第13章 金丹 虚空之中,乌云汇聚的越来越多,雷光在其中闪烁不断,盘腿坐在地上的云修,手中的印结在快速的结起来,在他身上星光闪动不断,头顶的乌云,也越凝聚越多。 云修手中的印结疯狂结起来,外界的日精月华疯狂的涌入云修的体内,云修的气息也疯狂的飙升起来。气势震荡而出,席卷出飓风,把四周所有的一切都给卷起。 云修三魂落于中央,七魄脉轮射出一道道脉络连接三魂,在七魄和三魂都连接下,四周的日精月华更是震荡的涌入云修体内,涌入到三魂和脉轮之中,不断的循环流转,精魄大圆满的气势从云修身上爆涌起来。 而云修此时却没有停下来,手中印结依旧不断结起来。在云修的印结下,三魂缓缓的靠近。 “三魂合一!” 在云修的喝声下,体内的三魂猛的合拢起来。在三魂合拢之后,云修体内经脉凝聚而成的七条脉轮,都贯穿三魂,三魂化作纽带,连接着七个巨大的脉轮。而就在所有经脉分支都贯穿三魂的时候,脉轮和三魂突然爆发恐怖的力量,在云修的身体中炸裂开来。在三魂炸裂之后,云修身体一处,突然出现一个漩涡,漩涡把所有的日精月华都给吞噬,三魂也被吞噬进去。 这个漩涡宛如星空,无穷无尽,云修的灵魂扫荡过去,只感觉漩涡宛如汪洋大海,云修的灵气灌入其中,就宛如在汪洋大海之中灌入一杯水一样,根本就占不了其中多少空间。 丹田一成,云修感觉整个人修炼起来更加的得心应手,《幻辰》已经完全不要自己推动了,它能以最适合许枫云修方式,依照它的行功路线,灵气从丹田之中吐纳进入各个经脉,循环不息。 三魂七魄合一成就元神,元神吸收灵气形成灵气漩涡,灵气会逐渐液化成真元,元神操控这些真元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液体圆球,渐渐由内向外,朝着固体的形态转变。等到完全凝固以后便达到了金丹期。 云修丹田内的灵气瞬间鼓荡起来,化为滚滚浪潮沿着元神疯狂运转起来。云修面色谨慎,眼神之中却是蕴含了极为强横的自信之意,元神非但没有将那能量加以约束,反而催动玄力运转,使其速度越来越快! 运转周身玄力,速度越快,最终冲击凝丹瞬间成功可能性越大! “我要等速度达到的极致的时候,瞬间逆转体内玄力,涌回丹田一举凝结金丹!” 云修双目耀耀生辉,体内玄力运转之间,发出轰隆之声宛若长江大海奔腾鼓荡,声势极为骇人! “还不够,速度还没有达到我所能超承受的极限,继续加速!” 体内玄力运转越来越快,渐渐由那江河奔流声化为大海咆哮之音,而云修额头也是生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身体各处传来阵阵刺痛之感! “极限了!” “玄力倒流,凝结金丹!” 云修蓦然低吼一声,体内玄力速度极快,呼啸间化直扑丹田而去! 无数道经脉无数道玄力,宛若一只只愤怒的洪流,夹杂万钧之势,在那丹田之内轰然撞击。 “哼!” 玄力撞击,所形成的强横反震之力,让云修闷哼一声,可他却并未有丝毫停留,元神全力运转将体内玄力引导涌入丹田! 轰!轰!轰! 随着一道道玄力连绵不绝在同一点撞击,一只小小的玄力漩涡渐渐产生,并且随着玄力融入,这漩涡运转速度越来越快,体积也是飞快膨胀起来,宛若一座正在飞快成型的巨大星云一般! 漩涡成,金丹现! 云修此刻已然到了凝结金丹的最后时刻,他心绪平静如水,古井无波,好似此事并非发生在他体内,如同局外之人,平静看着那漩涡呼啸转动,将越来越多的玄力强行吞入其中! 咔! 突然,一声发自元神深处的轻响传出,此声外人无法听到,但在云修元神之中却是宛若开天辟地以来第一道神雷轰然落下,将他从那浑浑噩噩之中瞬间惊醒,一股言语无法表述的感觉从他心中瞬间生出。 这天这地,在他感应之下也是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丹田漩涡内,那中心一点随着玄力疯狂融入压缩,一抹金色缓缓凝聚而出,这金色极不稳定,忽明忽暗形状也是不断发生变化,但随着云修体内滚滚玄力不断向其中涌入,这一抹金色便是迅速稳定下来,体积缓慢却坚定的一点一点扩大开来! 在这漩涡飞快运转之下,那金色渐渐成为一个椭圆球体,随着转动,形体越发圆润,宛若一粒天地神丹,释放着湛然神光! 金丹,凝! 修士体内刚刚凝聚而出的金丹并不稳定,需要小心祭炼加以玄力融入固定其形体,待到彻底定型方能称之为大成。 云修眼中难以遮掩露出一抹喜色,这金丹凝形竟是一步而成,下面只需要小心操控玄力不断融入金丹将其稳固并且提升金丹威能。 修士体内玄力雄厚程度,直接与凝丹之后修士威能挂钩。 修炼一般功法,体内玄力平平,这般修士即便侥幸凝丹,金丹也是属于普通行列,算作是金丹修士中最弱的存在! 若是修炼中级上品以上功法,体内玄力雄厚,凝丹之时再有诸多蕴含强横能量的天地灵物相助,便是有机会凝结高出一等的紫金金丹! 至于纯金金丹,则是仅仅存在于传说之中。人无完人金无纯金,说得便是这纯金金丹的凝结何其之难,即便修仙界万万年来,古籍记载之中也是凤毛麟角之辈! 但这些人一旦凝丹而成,体内玄力之雄厚也是极为惊人,金丹初期便是堪比普通大圆满修士,若是未曾中途陨落,最终大都成为修仙界一代巨擘! 云修心中低吼一声,体内玄力化为滚滚浪潮呼啸涌入丹田,被那金丹完全吞噬! 随着玄力融入,那金丹颜色越发明亮,原本暗淡,此刻却是成为了赤金一般的金色。 但就在此刻,异变突生! 他的玄力不够了!!!汐儿仿佛看出来云修的窘迫,可却无能为力。就在这时,残月玉坠不知是听到了汐儿的呼唤,还是主动察觉其主云修有难,亦或是月凡幽的庇佑,强横的能量顺着云修体内经脉不断涌入丹田,这能量极为精纯,根本无需半点炼化便是被金丹轻易融入。 随着这能量的不断加入,那金丹的颜色由明亮逐渐内敛,虽然变得不再耀眼。而与此同时,一股越发强横的威压从那金丹内缓缓散发而出,逐渐蔓延。片刻后,云修紧紧皱着眉头,脸上露出几分不解之意,他能够感觉到体内金丹已经达到了某种极限,只要迈出最后一步便可进入一个全新的层次——紫金金丹!但此刻无论他如何努力,却依然无法跨出这最后一步。 玉坠内精纯的能量依然汹涌澎湃,好似帮助云修凝结金丹所造成的消耗不过九牛一毛。 一股悲意弥漫开来,那是源自灵魂的哀殇,这哀殇恨熟悉,仿佛已经伴随云修很长时间,那哀殇使得云修眼前出现一个模糊的身影,沈梦璃…这便是云修的心魔劫。 “傻丫头,我怎舍得伤你,即便你是我心魔,即便我轻轻挥手,将你斩去,便可结丹,但我舍不得…” “只是这心魔,终究要斩,你可明白…” “为了换你不死,我愿舍了命、覆了苍天…” 云修的手指,划过沈梦璃怔住的小脸,那小脸,泪痕未干,却被宁云修好似誓言般的话语,说得芳心乱颤、小脸通红。 “我,我不明白…我是不是见过你…” “你,不需要明白的…因为,你是我斩不掉的心魔…” 相拥,而后…松开!随着云修目光一寒,天地梦幻,沦为腐朽!沈梦璃化作梦力消逝,山河湮灭,但留眼前的,唯有亘古的大地,以及不朽的苍天! 而云修,负手立于苍茫土地,冷眼看天! “我,不斩情!”这一句,好似一个誓言,但立刻,便引动天地震怒! 云修起身,一股无尽锋芒气息从提体内瞬间爆发而出,瞬间直冲天际,引动风云瞬间变幻! 金丹聚,心魔破,天劫落,罡风堕! 修士凝丹三劫,云修已过其一,挡下则成就金丹,玄力神通暴涨享五百载寿元,踏入高阶修士行列!不成则灰飞烟灭,修道多年一切努力辛苦刹那间化为水中月镜中花! “雷霆之劫,今日便让我云修看看你究竟有多强,能否将我打落尘埃!” 一股冲天意念瞬间升腾而出,冲破云霄! 呼!呼!呼! 整片天地刹那间风云骤变,一股奇异波动瞬间传遍天地,以云修所在孤岛为中心,一股无形威压缓缓散发而出笼罩整片海域! 满天乌云无中生有,疯狂凝聚为一团近百丈十丈大小的漆黑云团,一丝丝强横的雷霆之力在其中游走不休,相互碰撞发出阵阵轰隆之声,宛若雷神之怒。 金丹天劫,即将降临!从那雷云之中散发出的强横气息,沛然浩大弥天盖地,将这一片海域彻底笼罩! 第14章 天劫 轰隆隆! 这是细小雷霆撞击融合的恐怖巨响,当它集合为一条完整的雷霆之后便会轰然降落,轰杀那渡劫之人! 雷声滚滚,每一分时间过去,那雷云内的威压便是愈发强横一分,渐渐已经达到了金丹初期修士威压的层次,但那雷霆之力还在不断凝聚增强,其威压也是越发强横起来。 云修面色严谨,抬头向上望去,好似穿透了石壁阻隔看到那疯狂咆哮不休的雷云,尽管这威压不断增强,但他心中却是不曾有半点畏惧,反而这威压下,他那元神之中生出一股强横的战意! 这战意发自元神深处,莫名而来,却是让云修全身每一寸血肉都疯狂颤栗起来,并非害怕而是一种兴奋,一种欲要与这雷劫战一番的强横意念! 我辈修士,何惜一战逆沧桑! 孤岛之外,风云骤变,大风忽起,乌云满天,雷电霹雳!随着那雷云凝聚而出,更是惶惶宛若灭世景象。上空雷云一颤,轰隆隆一道青色雷霆夹杂万钧之势,轰然砸落!云修豁然抬头,看向那第一道轰然落下的雷霆,眼中瞬间冒出昭然神光,冷哼一声,身影竟是瞬间化为一道流光逆冲而上! 云修身影瞬间出现在半空之中,望向那呼啸而来的雷霆,眼中瞬间爆发出无上战意!略微犹豫,他竟是放弃所有抵抗,任由那雷霆轰落肉身之上! “借助天劫,吞噬雷霆,淬炼金丹!” 噼里啪啦!雷霆之力降落身躯,云修浑身毛发瞬间燃为灰烬,血肉碎裂,在雷霆之力轰击下瞬间毁灭,整个人的气息更是瞬间消弱! 浑身传来无尽痛苦之意,但云修那一双漆黑眼眸内却是瞬间露出狂喜之意!虽然此刻外表看去极为凄惨,但云修体内滚滚流动的玄力却是将那融入体内的雷霆之力强行包裹不断分割成点点滴滴加以炼化!随着云修的吞噬,那凶悍的雷霆之力竟是没有任何抵抗之力,一股股精纯到了极点的强横力量从其汹涌而出,融入金丹之内! 破损的肉身飞快修复起来,短短数次呼吸之间,不但伤势尽数恢复,而且肉身经过天雷之力淬炼,肉体强度明显比较之前又强横了许多!这便是《幻辰》的妙处! 丹田中,一粒金丹滴溜溜旋转不休,吞噬着天雷的能量,十数息时间,这前七道雷霆之力,便是被云修尽数吞噬一空! 声浪滚滚铺天盖地呼啸向四周横扫而出,宛若上古神灵之怒吼。 那雷云突然通体一颤,随即好似被云修彻底激怒,那疯狂翻滚的云团越发剧烈起来,轰隆隆雷电撞击声令人胆寒心惊! 噼里啪啦! 终于,在那雷云翻滚到极点的瞬间,一道比较之前颜色浓郁数倍的青色雷霆,轰然降临! 强横的威压从那雷霆内横扫而出,使得那孤岛方圆千丈之内海面瞬间齐齐下沉十数米,光华宛若镜面,翻不起半点波澜! 海水内无数游鱼瞬间爆体化为一团团血肉,竟是将那方圆千丈水域渲染成血海一般。 云修处于那威压中心,尽管面色略显苍白,但其腰背却是笔直,这区区雷霆想要让他弯腰,却是无法做到! 因为今日,他要结丹! “喝!” 云修口中低吼一声,脚下在虚空狠狠一踏,身影竟是化为一道流影轰然向那天雷正面撞去。 轰! 云修整个身体冲入雷霆之中,任由那强横暴虐的雷电之力疯狂向其体内横冲直撞。 噼啪!噼啪!噼啪! 生长出来的毛发,恢复完好的肉身,在这雷霆轰击之下再度破损,一丝丝雷电力量在其身体表面疯狂游走,刺眼雷芒闪烁中,使他整个人看去宛若雷神一般不可匹敌不可战胜! 但这第八道雷霆威力比较之前强横一倍以上,尽管云修全力出手,肉身也是瞬间遭受重创,甚至于体内脏腑也被雷电之力波及! 一股远远超越刚才的剧痛潮水般从身体各处涌来,若是换做其他修士,恐怕在这剧痛之下便会元神崩溃,从而被入体的雷霆之力瞬间轰成齑粉! 虽然身体遭逢重创,但他目光却是一片平静,在这平静中更是蕴含着强横的自信! 这雷霆,无法将他击杀,只会被他强行吞噬! 云修体外衣衫早已化为飞灰,此刻电芒翻滚宛若形成一道雷衣,闪烁中雷霆游走之间,尽显无上张扬霸气。 与此同时,其体内玄力更疯狂运转,将那侵入体内的雷霆分割开来,展开疯狂吞噬。 一道道精纯能量从那雷霆之中涌出,飞快融入云修金丹之内,而《幻辰》也在快速修复着受到的损伤。 第八道比起刚刚粗大了一倍的天雷轰下,轰在云修身上,四周的灵气随着天雷的轰击涌入他身体越来越快,但他体内的玄力却不见壮大,反而被天雷淬炼的更加的细小。只不过,相比于之前,云修能感觉到这些玄力有着远远超过之前的力量。 “轰……轰……” 破坏、修复、破坏、修复……在这个令人崩溃的痛苦过程中,云修眉头紧皱,目光却是明亮到了极点! 在这番过程中,他的肉身强度正在飞快提升,每一次破坏修复后,肉身威能便是随之增强几分! 而最令云修惊喜的事情,却是此刻那丹田之内! 随着雷霆之力不断融入金丹之中,那达到暗金巅峰的金丹,品质不断缓缓提升,终于在某一个时刻,这金丹通体一颤,彻底化为紫金之色! 紫金金丹! 在第八道天雷轰击而下之后的时候,云修头顶的乌云并没有因此而消散,反而凝聚的更加细小,两百丈……一百丈……五十丈……二十丈! 当那雷云体积缩小到二十丈的时候,所散发出的威压已然达到了一个极为恐怖的境地,乌黑之中更是透露出了丝丝血色。 这最后一道雷霆,威压竟是达到了元婴初期修士的恐怖地步! 只见云修淡然的站立于天空之中,向着前方作揖,还请莫前辈出手相救! 看到劫雷到来之时,莫苳很自然地出手了,一挥手就将快要接近云修的雷劫给挡住了。莫苳的举动,无疑彻底刺激了天劫,天怒雷动,无穷紫色雷浆,仿佛不要钱般,铺天盖地的朝莫苳喷涌而下。 密密麻麻的紫色雷霆,仿佛紫色的海洋般,把天地都彻底演化成了无法用语言描述的紫色,从乌黑的苍穹之上,接连落下,欲把莫苳当场击杀。莫苳伸手朝着天上一挥,“这么点威力还劈我干嘛,给我散!” 本来一道天雷都冲出了劫云,要劈下来了,结果听到莫苳这一声怒骂,那一道雷电竟然是生生的消失在了半空之中。随着那一道天雷消散,本来在云层中吞吞吐吐的雷劫,竟然就像是一个被吓坏的小孩一样,只敢冒头,根本不再往下劈了。 莫苳又一挥手,劫云彻底消散在空中。 第15章 璃儿(二) 这是一个普通的小镇,位于北漠长风门下级附属国汤巫国的中心位置。同北漠大部分的区域一样,这里土地干燥枯黄,常年风沙四起,不过这么多年,他们也已经习惯。小镇很小,常住之人也很少,只有那么几百户,倒是因为位置极佳,每日都会有很多过往之人,也因此,小镇的酒馆客栈生意都极好。 “听说了没有,南疆帝宗…“酒桌之上,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说道。声音不大不小,并没有刻意压低,想来也不是什么太机密要紧的事。 他对面那人却未见异样,品了口酒说道:“这件事被刻意张扬了出去,现在不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了吧。且从西域万法宗的反应来看,这件事好像并不是假的。” “听说是十年前,西域万法宗游历在外本以为早已殒落的大长老黄鹤老祖突然返回宗门,实力更是一举突破极限进阶元婴层次,轰动整个西域。万法宗本就实力浑厚,眼下老祖归来拥有元婴修士坐镇,自然急不可待的对有着多年恩怨的南疆帝宗发起进攻。” “帝宗灭门后,万法宗黄鹤老祖广发请帖宗门大庆,同时附言即将迎娶帝宗第七峰峰主沈梦璃为妻,此事传遍大陆,引起不小震荡。老哥我依稀记得,那婚礼好似是半年之后举行。想必有不少金丹大能前去拜访,就是不知这里是否有咱哥两的机缘。” “据传黄鹤老祖大灭帝宗一事,为的就是逼迫沈仙子答应成婚。” “以黄鹤老祖的修为什么样的女修得不到,为何非要认准那沈仙子?” “嘿嘿,这个老哥我就不得而知了,来,喝酒,喝酒!” 万法宗山门所在,今日张灯结彩,门下弟子尽皆一套崭新黑袍,腰背挺直标枪般立于路侧殿旁,一个个意气风发,气势昂扬。. 黄鹤老祖回归,昔日仇敌南疆帝宗灭门,迎娶沈仙子,召开庆典万宗贺拜,这般种种使得万法宗弟子心中充斥自豪之意。 从山脚处,一直到山巅大殿,处处透着喜庆气息。 万法宗主殿,殿内两侧依次摆开了案桌,此刻早已坐满修士,低声交谈,目光向上首方向扫去,尽皆透出敬畏。 黄鹤老祖看去乃是一名四十余岁中年修士,面色白净,身穿尊贵黑蟒袍,头戴紫金冠,颇有威仪。此刻目光在殿内扫过,这老鬼心中极为满意。当年寿元大限将至,黄鹤老祖离宗外出游历寻求突破机缘,此人倒也算颇有一些运道,机缘巧合之下竟是闯入某处上古修士洞府之内,虽然被困其中,却也收获了极大的好处,更是因此找到了突破自身境界契机。闭关苦修两百余年,这老鬼晋升元婴,在将自身修为巩固之后,便破开那洞府禁制返回万法宗。 在十数名美貌婢女侍奉下,一道风华绝代靓丽身影如同一个木偶,僵硬的移动着。 她终于发现,自己心中,实际已烙印下一个身影,沈梦璃面无表情,心中却是悲苦,但既然选择,她就不会后悔,她宁愿毁了自己,也不愿毁了……他 上天给了她一个痛苦的选择,为了他,她以自己的未来为代价,做了这个选择。 这黄鹤,资质或许高于云修,修为亦比云修强上太多,但沈梦璃深信,这黄鹤,不如云修。他的道,不如云修。心,不如云修。此人,比不上云修,即便他,是高高在上的元婴中期、万法宗老祖… “梦璃一生只会跟随一名男子,既然……那便绝对容不得他人碰我。今日之事无奈为之,待事情了结护住宗门传承,妾身便会自尽,守住清白。” 我与他有缘,只是,有缘无份… 只是执子之手,却无法偕老... 当初蓬莱一别,或许再无相见之日… 念头转动间,娇躯莹莹莲步行入殿内,风姿卓越。 黄鹤老祖起身,此刻向殿内抱拳一礼,笑道:“今日感谢诸位道友前来参加老夫纳妾大典,在下心中感激不尽。” “按照修仙界规矩,老夫还是要询问一番,对我黄鹤老祖纳沈梦璃为妾,诸位道友可有异议,若是没有,则今日之后沈梦璃便是老夫姬妾!” 语落,这老鬼体内散发森然大势,目光隐含威压横扫殿内,但凡视线与之相接修士尽皆面色发白,低头以示恭谨。 少顷无人开口,黄鹤老祖敛了气息,满意点头“既然如此,那今日……” “黄鹤!给老子滚出来!!!”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喝声将黄鹤老祖开口硬生生当场打断。 声浪滚滚回荡万法宗山门内,轰隆隆宛若魔神咆哮,充斥森然冷冽,令人心中不觉敬畏。 整个大殿,瞬间寂静无声! 黄鹤老祖猛然抬首,面色瞬间阴沉下去,目光森然杀机爆闪,眼下他万法宗气势恢宏如日中天,居然胆敢有人在今日闹事,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不管是谁,都要死! 黄鹤老祖心中杀意翻滚,打定主意杀一儆百,好让世人知晓他万法宗威信绝对不允许挑衅! 沈梦璃娇躯微僵,此刻听到那声音传来,她面上瞬间流露难以置信之色,转过身去,美眸内闪烁复杂神色。激动有之,但更多的却是担忧神色。 还没有人来得及反应,殿外挂着的两个大红灯笼同时从地上跌了下来,里面的烛火很快将两个灯笼燃烧起来。随着,一道快到让人难以置信的白影从殿外冲进,由于度实在太快,众人只觉得的眼前白影一晃,他便已经掠了过去,用手臂紧紧揽住沈梦璃的纤腰,带着她快的向后退去。 四目相对,看着近在近在咫尺的沈梦璃,云修开心的笑了起来,那是一种自内心的喜悦、喜爱,还有很柔很暖的爱怜。沈梦璃同样凝望着他,如同从一个冰冷的地狱,一下子浮到了虚幻缥缈的云端,一切都如梦一般的不真实。 短短的一瞬间,她泪如雨下。 对她来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此刻更大的触动。 沈梦璃将身体紧紧的靠着他,忘记了自己身在哪里,又面对着怎样的人。心中唯一的声音,就是他还活着,而且为了她,不顾一切的来到了万法宗……他来了,昔日梦中出现的人,梦幻一般的出现在她面前。 这不是梦,因为他就在她的身边,紧紧的抱着她,那种触感是那么的真实,味道是那么的熟悉。 心在顷刻之间融化,心间,她默默的轻念着……今日若能与你离开,今生今世,纵然违背道德人伦,受尽世间冷眼指责,妾身也要与你终身厮守…… “这辈子无论生死,不管将来发生什么,我…都是你的人!” 至于那各方修士,虽然一个个心中惊疑不定,面上却是没有流露半点异色,此刻冷眼旁观心中倒是颇希望出现一些波折,狠狠杀一番万法宗的嚣张气焰。 样貌俊秀,面色森然,漆黑眼眸灿若星辰幽暗如海,冰冷没有半点温度,此刻背负双手在众人瞩目下面色并无半点异色,自有一番风范气度。来者,自然便是云修。 黄鹤老祖面色越发难看,心中杀机暴涨。在云修到来瞬间,此人目光便牢牢落在他身上,云修目光变幻自然无法瞒过这老鬼的感应。 “该死,这小辈居然如此大胆,公然与她眉目传情,若是今日不能将其格杀当场,老祖我颜面何存!” 云修眼看沈梦璃那憔悴的模样,只觉得心中愧疚,继而心中杀机暴涨。 敢动我的女人,不管是谁,都要死! 目光森然,横扫间霸道无极,森然如刀,直向那黄鹤老祖看去。被这目光锁定,黄泉老祖心中竟是微微一寒,继而恼羞成怒!他堂堂元婴修士居然会被区区一名小辈目光震慑,这般事情若是宣扬出去,他定然会受尽天下修士耻笑。 眼下乃是万法宗大喜之日,这云修突然现身恐怕来者不善。今日之事,或许要变得热闹了。此刻,各方修士也仅仅将此当做一场热闹,毕竟万法宗有黄鹤老祖坐镇,宗门稳若泰山,云修即便实力强横也绝对无法掀起风浪。甚至有那修士暗中冷笑不已,只当云修今日前来不过是自寻死路,愚蠢至极。 “既然来了,那便将性命与我留下吧!”森然冷喝中,黄鹤老祖上前一步,元婴威压轰然破体而出,瞬间弥漫整座大殿之内。 一只森然骨掌虚空浮现,掌大足有三百余丈,呈惨白色,宛若深埋地底千万年魔神手掌,散发无尽凶厉气息。滚滚惨白煞气从中骨掌之内爆发而出,将其牢牢包裹在内,翻腾间隐约有那凄厉怒吼声从其中传来,好似可以直接穿透修士心神在元神空间回响,诡异万分。 骨掌浮现,略微一颤,随即化为一道流光煞气翻腾中,直奔云修拍落。 轰! 骨掌沿途所经,虚空震颤继而碎裂,宛若被魔掌撕裂一般,露出密密麻麻无数裂纹,如蛛网一般纵横交错,产生极为凶悍视觉冲击。 其他各方修士,此刻则是个个面色发白,目光扫去尽皆是忌惮之色。 眼下场中,无人看好云修。毕竟在元婴之下,金丹修士绝无半点反抗之力,这点,毋庸置疑。 第16章 修罗 抬首,轻笑,摇头。 面对这骨掌拍落,云修面色平淡,单臂伸出,向那骨掌狠狠一握。 “碎!” 一字出口,那威势无边散发强横凶煞气息骨掌猛然一颤,继而在无数修士惊恐眼神中,此物周边空间瞬间扭曲弯折,好似承受了无尽压力一般。在这空间弯折中,虽模糊一片看不真切,但那清脆“咔嚓”声却是清晰传入耳中。 一声轻响,虽极不起眼,但此刻落入众人耳中却是无异于平地惊雷轰然炸响,震得他们面色发白,双目瞪大,流露失神之态。 少顷,空间弯折恢复,其中那骨掌消失不见。那骨掌,竟然就这般被轻松破去。 沈梦璃瞪大美眸,此刻呆呆看着云修,如今短短十七年过去,心中生出难以置信,他修为究竟达到了何种境界! 各方修士心中齐齐倒吸一口冷气,此刻目光呆滞看向云修,待回过神来顿时充斥敬畏之意。此刻众人怎能不知,恐怕所有人都小瞧了这此人! 随手一握就可轻松破除元婴层次的攻击,这云修定然不止金丹那般简单! “给老夫去死!” 黄鹤老祖愤恨出手,全无半点保留,元婴中期修为轰然爆发,这老鬼身后轰然爆发出无尽墨色波纹,绵绵不绝宛若浪潮,汇聚凝结竟是在虚空中化为一方黑色水团,翻腾中黑气滚滚散发,透出阴森冷然气息。 嘶! 下一瞬间,这水团无声无息碎裂,一条足有百丈大小,腹下无足背生双翼,通体布满鳞甲怪蛇身影出现空中,此刻张开大口便有那毒液落下,滴落地面腐蚀出一方方丈圆大小深洞,冒出道道青烟。 在这怪蛇凝聚瞬间,黄鹤老祖猛然咬破舌尖,一股体内精血瞬间射出,化为一只血箭落入怪蛇体内。随着精血融入,那怪蛇顿时在虚空翻滚起来,嘶鸣不已显得极为痛苦,在此过程中,这妖物一双灯笼大小眼眸飞快变为殷红血色,透出森然嗜血气息。 嘶! 少顷这怪蛇突然人立而起,仰天咆哮,继而背后双翅猛然拍落,身影化为乌光射出。 黄鹤老祖面色发白,但嘴角却是布满森然。这怪蛇乃是这老鬼在那上古修士洞府内所奴役的一条上古凶物。此怪蛇力大无穷,剧毒无比,不惧寻常神通斩杀,端得是极为了得,一旦被其缠绕毒素侵入,即便元婴修士也休要全身而退,运气稍差说不得会被毒素沁入元神,到时便需要承受九十九日痛苦方能化为一滩血水死去。 这蛇,已然是黄鹤老祖最为厉害手段,为了斩杀云修,这老鬼更是不惜以自身精血加持使得怪蛇狂暴不惧痛苦,凶焰暴涨。 “给老夫将性命留下吧!老夫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低吼中,这老怪单臂伸出,竟是向沈梦璃狠狠握下。 在这老怪握下瞬间,一股不安瞬间充斥云修心神,于云修恍惚之间,那怪蛇化身利刃,向着云修的丹田刺去! “爹爹小心!”汐儿的提醒及时的将云修于那不安中唤醒,挪动身躯,那刃横穿云修胸膛! 与此同时,云修亲眼目睹了沈梦璃的死去! 死亡是什么? 一个人若是死了,就会再也无法看到她的笑颜,无法听到她的声音,无法感知到她的情感,无法碰触她的世界。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留下的,是她身边之人无尽的思念和痛苦……对她的感情越深,痛苦就越大,越难以承受。 黄鹤老祖将怪蛇召回身边,冷笑着!他怎么可能让云修那么轻易的死去,不够,还不够! “不!!!!” 手在颤,全身在颤。心更是剧烈的颤动着。那澎湃的玄力没有任何保留的涌入她的身体,却如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丝毫的反应,云修的心被撕开,再撕开,直到被撕裂。 “璃儿……璃儿……” 声音颤动的几乎无法听清,他轻轻晃动着她的身体,用极尽柔和的声音呼唤着,左手,依然不停的灌输着玄力。 “夫……君……”在最后的一刻她瞥见了男子的侧颜,那张脸她印在了心里永不磨灭。 这辈子我是你的女人,下辈子我也是你的女人。 这是佳人的挽歌,在错的地方遇见了错的人,也做出了错的事,不该有的情愫暗生,或许是上天的注定也或许是人为的错误,这场恋情只能用一方的死亡来终结。 今世为君生,今世为君死,如若有来世,同为怀中人。 细微的余音在云修耳边回荡,她的双目终于完全的合上,那似乎想竭力抬起的双手完全的垂下,轻微的晃动着。 仿佛被万箭穿心,云修的身体剧烈的晃动了几下,手臂用力的收紧,再收紧…… 一股悲伤与绝望的气息在空气中蔓延,但他的表情却是诡异的平静。静静的跪在那里抱着她已经失去生机的身体,一动不动,仿佛忽然死去了一般,没有了一丝活人的生气。 他木然的跪在那里,空洞的眼神直直凝望着她的脸,慢慢的,他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猩红色的,是血! “啊!!!!!!!!!” 凄厉的嘶吼如苍猿泣血,让夜空都为之悲戚。血凝的泪水一滴一滴的滴落到她的胸前……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是这样子的弱小……为什么…… 力量……我……需要……力量! 每个人的心里都隐藏着一头恶魔,有人用道德仁义约束他,有人用浩然正气镇压他,有的人用胆小懦弱来掩饰他,但是恶魔毕竟是恶魔,恶魔是要吃人的,每个人都有化身为魔的机会,就看你愿不愿意…… 以吾之血,封吾之爱,凝吾之泪,万世轮回 以吾之血,绝今生之爱,以吾之血,断今世之情 化身修罗,戮苍天! 血色的世界。 失却了对生命的执着,他的灵魂已然迷路。天翻地覆,再无归途…… 血色的世界里,命运在盘旋不去的悲吟中一分为二,一半暴戾疯狂,一半茫然无知,中间混杂着自己肆意而尽兴的凄然笑声…… 修罗……世人皆以为修罗绝情,绝情方能为修罗。殊不知,真正促使人成为修罗的,却是世间最纯粹,最真挚的情。因为失却那份情,世间将再无一丝快乐,只有无尽的痛与恨——生无可恋,唯有撕裂灵魂的痛苦追随一生。 他忽然笑了起来,口中发出轻微的低吟…… 修罗……修罗…… 化身修罗,就可以忘记所有的痛苦……不但不会痛苦,还会终生拥有另一种形式的快乐…… 那就是杀戮! 让我……不要再那么痛苦…… 他紧闭的双眼猛的睁开,嗜血残暴的气息瞬间充斥了他周围的空间,白发飘舞间,那双完全变成血色的双眼释放着择人而食的恐怖光芒。残月玉坠急促地闪耀着黑红色的光芒。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刺骨的味道,那就是杀意。 世界静止,唯有长已及尺的白发无风而舞,血丝密布的眸中嵌着红漆般的深遂瞳仁,几乎看不出一点白,宛若一双红眼。这双血色的双眼死死的盯着黄鹤老祖,喉间,不断溢出野兽般的嘶吼,声音极低,却让人心惊胆战。 黄鹤老祖看着这一幕,大声地笑着,笑着,一只手臂无情的从丹田部分贯穿了他的身体……他双目前凸,带着一脸的不敢相信与恐惧倒了下去。丹田处赫然破开一个狰狞的大洞,而他的元婴也被云修捏碎。 手臂上没有沾染到一丝血迹,云修没有回头,依然淡漠的前行,仿佛刚刚不过是踩死了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他泯灭了自己的一切意识、精神、人性,他的心中再无痛苦,再无杂念,眼前的世界也再无其他色彩,一切都是或深或浅的血色。 唯一留下的,是那本能的恨意与杀意。 修罗所到之处,鲜血染红大地,遍地的残尸断体。血腥的浓重更加映红了修罗的双瞳,浓重的血腥里,杀气弥漫。修罗整个人都化成了一把无坚不摧的血刀,疯狂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绞碎、绞碎、再绞碎……血腥的屠杀之下,万法宗没有人可以躲过他的追杀。每一次瞬身,每一次攻击,都会为大地添加一片血色。 他的每一次瞬身,都会有一个人在惨叫声中死去,他杀人的速度让人胆寒,而自始至终,他的脸上都保持着平淡,仿佛他收割的不是人命,而是微不足道的稻草。憎恨与绝望成就了修罗,唯有更多的鲜血,方能滋润那冷漠到几乎死去的灵魂。 无情的杀戮不需要理由,不需要犹豫,不需要仁慈,什么都不需要。心已死,惟余恨,修罗的觉醒是因为失去一切的痛苦,那他为什么不把同样的痛苦施加给别人! 修罗所站的位置,遍地堆积着断臂残肢。全身浴血的他仿佛来自炼狱深渊的血煞魔神。周围再次安静一片,在死寂中血淋淋的描述着一幕人间地狱。汐儿幻化的灵体寸步不离的跟在他身边,脸色出奇的柔和与平静。不管他变成什么,他都是她的爹爹。他所做的一切,纵然是至邪至恶,都没有错。 除了漠然闭目的汐儿,周围再也没有了生灵,修罗没有了目标,无法宣泄的暴躁终于慢慢平息。 第17章 汐儿(终) 修罗面无表情的走出死寂的万法宗,继续前行。忽的,他猛然抬头,纵身飞起,一轮烛日便带着毁天灭地的能量爆破开来! 空气产生波动,一个漆黑的身影显出身形,挥手便让修罗的这一击消散。 黑影身材颀长,双目凌厉似电,全身黑衣,脸蒙黑色面罩,鞋是黑色,就连双手也戴着黑色的手套,头上的黑帽将他的发丝和眉毛全部遮掩,没有一丝外漏,全身上下露出的只有一双眼睛。打扮的便如一个夜行的盗贼。 “弱!太弱了!。”黑影怪笑几声,全身忽然爆出庞大的气场,天上的云朵瞬间散成水雾。黑影刻意外放的气势竟将修罗的气势完全的压制下去。 修罗从来不会在杀人上浪费时间,九轮烛日冲天而起,向着黑影引爆,骇人的气势与威压却丝毫未让黑影的脚步停住。 黑影挥手间,修罗的攻击再次消散! “弱!太弱了!”黑影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你,修仙的天赋确实不错,你今年六十又四,修仙仅仅三十二年!短短三十二年便已是金丹圆满,甚至现在的你,更可斩杀元婴之修!你依仗的是六分的快,三分的狠,还有一分的力……嘿,那么,你现在可以尝试用你引以为傲的速度打败我,打败我,你就可以……” 未等黑影说完,修罗毫不犹豫的引爆了金丹!神魂尽灭,游离天地,永世不得超生,金丹自爆可谓是对修士最为残酷的方法,但他依旧自爆了,只因为他是修罗,而非云修。 方圆几百里的天地崩塌,大地裂开,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黑洞,深不见底,虚空残留着自爆的气息。 云修的肉体在缓慢的再生,他的修为已然消散,他的元神灵魂也只剩下一缕残魂。 “爹爹!你答应过汐儿的,你说你不会离开汐儿,不会像上次一样,会珍惜生命,会用尽一生去守护汐儿,喜欢汐儿,照顾汐儿,不会欺负汐儿,更不会让人欺负汐儿……” 心,越来越痛…… 不重要了,一切都不重要了。我只要爹爹回来,我只要看到以前的爹爹! “小时候,妈妈曾经和汐儿说,对我们女孩子来说,爱情是一个很奇妙,又很可怕的东西,它会让一个人失去理智,甚至忘掉自己的信念,做一些很疯狂,很不可理喻的事情,哪怕是最强大的人也不例外。那时候,汐儿一点都不懂。但是现在,汐儿真的懂了,汐儿要做了一件很疯狂很不应该的事情,但汐儿一点都不后悔,因为……汐儿喜欢爹爹了,真的……好喜欢。” 她在笑,可泪滴却颗颗而下,无法停止。 下一刻,她的气息变了,犹如一位君临天下的女皇,掌中握有白、黑两个光团,她将这两个光团按入云修的残魂之中。云修的残魂逐渐恢复壮大。 “他是魔,此界之魔!九天奈落幽冥渊,身化修罗万魔巅!” 地面之上突然燃烧起黑紫色的火焰,一片指甲盖大小的骨头在云修灵魂上凝聚而成,那点小小的白骨慢慢凝聚成一块头盖骨,并且瞬时发展,接着是头骨、脊椎、肋骨、盆骨、大腿骨、小腿骨、脚骨,乃至趾骨在熊熊的黑紫色火燃烧中,相继出现。修罗的骨骼跟人类的完全不同,有着上千块骨骼,而这些骨骼在必要情况下能够紧密地合为一体!修罗因杀而生,可熟练使用任意武器,并将其化为自己的杀人利器,而修罗的骨骼更是修罗最好的武器! “他是仙,此界之仙!三十三重天外天,执掌星辰逍遥仙!” 周天之上,无尽星辰的虚影不断的映化,日月星辰交相辉映。庞大星辰之力不断朝着白骨笼罩,开始疯狂的涌入到白骨之上,不断的衍生出一团团散发着莹莹光芒的血肉,而那一团团血肉也是不断的蠕动融合,最后竟然是又组成了一个完好无损的云修,诸天星辰的轨迹就这样被镌刻在了云修的新的肉身之中! 九幽冥火锻炼修罗魔骨,诸天星辰铸就星灵圣体! 汐儿的手虚空一抓,残月玉坠从云修的身上飘起。一直镶嵌在玉坠两侧的五颗珠子,不知从何时起只剩下了四颗,一颗闪烁着火红的光芒,一颗释放着幽绿的黯光,一颗则是环绕着土黄色的光圈,最后的一颗铭刻着深邃幽暗的蓝纹。汐儿将四颗珠子死死捏在手中,目光变得无比冷厉,低沉着说道:“既然他现在的力量还不足以得到你们的承认……那么,我命令你们,舍弃自己的存在,赋予他你们的全部力量!成为他力量的源泉!!” 手掌翻下,汐儿将四颗珠子重重的按在云修的胸口之上,红、绿、黄、蓝四道光芒破开云霄,冲天而去,直射苍穹。 遥远的天空转瞬之间被映成了四色夹杂交替的色彩,整个天空也完全被四种光芒所笼罩,浓烈的让人根本无法直视。强烈的光芒是以云修的身体为起点,而此时他的身上流淌的是狂暴和密度达到了极限的地、水、风、火元素之力。 按照上古时代传承下来的古老知识,地水火风就是构造了整个世界的最基本、最古老的四种元素,其他所有属性的元素力量都是由这四种元素演化而来。 云修虽已复活,可其仙路已断!仙,唯有完整的人方可有资格逐鹿,而云修已于化灵无异! 等待着云修的又将是什么? “汐儿……终于成功了呢。”她眼角带泪,脸上欣喜的笑着,痴然的目光紧紧的看着云修,诉说着自己的痴恋与不舍。点点的金芒从汐儿身上飘起,自由的飘散着,如点点金色的星辰般浮于汐儿四周,渲染着一种梦幻般的美丽。金色的星辰越来越多,逐渐的开始交织成道道的金虹,美的让人如临仙境。 交织的梦幻金虹中汐儿美的无法用任何语言形容——虽然,她的身体已经变成了半透明。她用已经失去焦距的星目望着天空,以柔风般的声音喃喃说道:“爹爹……你会永远记得……和汐儿相处的那段时光吗?” “哈哈哈哈!没想到还能看到这么一出好戏!此行不虚!此行不虚!”空气产生波动,一个漆黑的身影显出身形,他竟毫发无损! 黑衣人的眼睛微微眯起,口中发出那无比嘶哑的声音:“不错的好戏,但这样的闹剧是时候该结束了。”他的手指虚空弹了一下。 一指出,风云骤变,杀气纵横! 云修缓缓地坐起,微微晃了晃头,双眼蓦然开阖,其内露出的,是带着血色的幽芒,冰冷无情,仿佛蕴含了无尽沧桑,抬头时,他身体刹那消失。 出现时,赫然在了黑影的上方,右手蓦然抬起,在这虚空向着黑影一挥,这隔空一挥之下,无形的威压让空气都完全停止了流动,让草木都完全变成了静止。云修嘴中喃喃自语道:斩,不是像你那么用的! 无法抗拒的力量从身前压迫而来,黑影第一次明白,原来世界上居然真的存在能让他战栗的力量。他本能的想后撤,却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完全锁定一般,丝毫无法动弹。 没有交击声,甚至没有任何声响。云修的这一击,不仅仅是从肉体和灵魂上泯灭了黑影,更是直接透过了无数年的岁月,从根本上湮灭了黑影。斩身,斩魂,斩命!自修仙以后,一直被云修所忽略的玄技,此刻才真正爆发出它应有的威力! 时空扭曲,黑影再次出现,他将目光投向了云修。 “你……是……谁!!” 云修没有理会黑影,反倒闭上双眼,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等云修再次睁开双眼之时,他的气息又变了,淡然中带着出尘,目光看似柔和,可实际上却带着冷漠,似乎这天地的一切,在他看去,都有规律,而他凌驾于一切之上,是这世界唯一仙。 一切回忆,一切过往,都如同前尘往事,仙路上的风景,眨眼间,随着走过,就会被他斩断,不让丝毫羁绊牵制自己的脚步。 不是无情,也不是有情,不是自私,也不是无私,而是一种淡忘,一种回头时,对于曾经的记忆,只有轻叹的洒脱。 云修轻笑,右臂举起,一声脆响,如玉般的手指轻捻,夜色降临,无尽星域浮现而出! 右臂下挥,诸星陨落,凝结为器,无穷无尽的武器向着黑影投掷而来!每一把武器所附带的属性都不同,所附加的效果也不尽相同,但唯一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即使云修现在发挥不出其真正的实力,但每一把武器照样可以轻松贯穿元婴修士! 黑影见机不妙,急忙逃遁而走。 待黑影逃走后,云修又一次的闭上双眼,这一次睁开的是紫色的双眸!云修抬手轻挥,天空出现一道巨大的裂痕,从裂痕之中依稀可以看见另一个世界!云修漫步走入裂痕,然后消失不见,也许是去往了另一个世界! 而另一边,黑影遁入一方小世界,在这小世界中,一位白袍青年正在悠然的喝着茶,看着狼狈而归的黑衣人,黑衣人的手抬起,按在了头上,轻轻一扯一扬,那黑色的头罩已经被远远的丢了出去,这黑影赫然是帝宗消失已久的不世天才——林奕! “沈梦璃身陨,云修仙路已断,云汐儿逆天改命,魂飞魄散,你交代我的,我已经办妥。” “不要着急,是你的,终究会属于你;不属于你的,终究会离去。雷麒麟命中之子,因你的出现而产生了变数,混沌本该是唯一,有你而无它。它注定依附你而存活,而你也注定因它而觉醒,若我不来寻你,你也会在命运的安排下找到它,可是已经没有时间了,希望你能善待这孩子。你们的力量皆源自混沌,只要力量足够,能融合、分解、修复、破坏一切。你们最快的修行方式就是吞噬!对你们来说,不存在境界以及瓶颈,甚至道!你们的道,是力!以力入道,以力证道,以力破道!” “他会回来吗?” “他会回来的,当他回来的那天,你也将成为他的护道者!” 第18章 圣战 “あなた,真的决定了吗?” “十年前,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离我而去,我的世界一下子支离破碎。而那个时候,陪着我的,就是你。你一直跟在我身边,虽然从不说话,但我走到哪里,你就跟到哪里,一直到我从颓废中恢复过来。” 曾经的坚强只是一层脆弱的外衣,剥去之后,露出的是软弱与自私。他醒了,在痛苦中以笑声嘲笑着自己。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人在受了巨大刺激之后,总是喜欢出苍凉的笑。因为那是对命运,对自己的嘲讽与顿悟。 笑过之后,他如一尊石雕般静静的跪在那里,全身上下,唯有白发随风轻舞,宣泄着淡淡的悲凉。 悲伤,可以让一个人快的成熟,而更加的成熟,需要的是更大的悲伤。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低着头,缓缓的站起身来,在他起身的同时,一滴水滴落到地面上。 “这是我今生……最后一滴泪。” 他抬起头来,看着天空,脸上再无一丝水迹,也再无一丝悲伤迷茫。宣泄之后,他找回了自己的路。 远离尘世的冰雪城堡,银发的少女端立在冰冷的窗边,盼望着苍茫无际的树海。 从少女诞生,不,应该是被创造出来的那一天开始,她就像一只失去自由的金丝雀,被关在这座封闭的冰雪城堡之中,每天重复的过着一成不变的单调生活。 她没有梦想,没有追求,甚至不知道存在的意义,除了从诞生之初就被灌输的使命,她的一切都如同窗外的冰晶白雪,毫无色彩。但现在,她也有了一丝向往,前不久,城堡中来了一个外人,那个男人的名字叫做卫宫切嗣,他是来自城堡之外的世界。 那个叫卫宫切嗣的外来人成为了她的丈夫,她的命运也因此注定,她将以卫宫切嗣妻子的身份而活,背负着命运的枷锁,完成家族所给予的使命,直至走到生命的尽头。 可是,这真的是她所希望的生活吗?她和他甚至没有说上几句话,家族就决定了他们的婚姻,而当小圣杯——她的女儿出生之后,卫宫切嗣离她越发的遥远。 那个男人的梦想很天真,他希望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能幸福,一直在心底这样期盼着。每个少年都曾经在心中怀揣、但在了解了现实的残酷以后渐渐放弃的幼稚理想。幸福是以牺牲为代价换取的——每个孩子在长大成人后,都学会用这番道理为自己辩解。 但是他却不同。或者他比谁都要愚蠢,或者他脑袋有哪里不正常,又或许,他属于那种身负不为凡人所理解的天命,被称为“圣者”的人。 当他领悟到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生命,都被摆在牺牲或救济的天平两端上之时……当他知道这天平上绝对没有哪个托盘会被清空之时……从那一天开始,他就立志要成为这个天平的计量者。 若是想更多地、更确切地减少这个世上的哀叹,那便别无他法。为了救起哪怕只多一个人的这一边,就必须抛弃哪怕只少一个人的另一边。为了多数人可以活下去,而将少数人灭绝。 因此,他越是救人,杀人的技术也越加精进。多少次,多少次,他的手上沾满了鲜血,但他从来没有过畏怯。不择手段,不问是非,只苛求着自己成为最精准的天平。让自己绝不算错生命的数量。 性命无分贵贱、无分老幼,“一条”就是它的唯一单位。他无差别地救人,也同样无差别地杀人。当一个人公平公正地去对待每个人的时候,那便等同于他已经无法爱上任何人。 若是他能更早地将这个准则铭记于心的话,那倒还好。让年轻的心冻结、坏死,变为一台无血无泪的测量仪器的话,他只需继续冷淡地甄别活人和死者,漠然度过一生,也就无需苦恼了。 但,他不是这样的人。别人高兴的笑容让他满心欢喜,别人恸哭的声音触动他的心弦。别人绝望的怨恨令他怒火中烧,别人寂寞的泪水总让他忍不住伸手去擦干。在追求超越人间准则的理想的同时——他过于像一个普通人了。 这样的矛盾不知道已经给他带来多少惩罚。有过友谊,有过爱情。但就算这些他珍爱的生命,和其他无数素昧平生的生命,同时放在天平的左右时——他也从来不会出错。就算爱着谁也好,他仍然将其生命与他人视为等价,平等地去珍惜,平等地去抛弃。一直以来,他与他所有珍爱的人,都注定了在相遇的瞬间便等同于永别。 只是少女并没有憎恨,也没有惋惜,唯一在她心里泛起波澜的,是城堡外面的世界,那个被形容“罪恶”与“痛苦”所交织的现实世界。 “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呢?”少女低声呢喃,悦耳的声音如同冬日的清泉。 想知道吗? 忽然,就像耳边轻语,有一个陌生却又温暖的声音传入她的脑海中。 “你是谁?”少女惊慌而又好奇的发问。 她的询问并没有得到回答,那个仿佛从时空的彼端飘荡而来的声音,再次幽幽的响起。 想知道外面的世界吗? 这一次,少女听清楚了,确实有一个声音在她的脑海中回荡。 那是宛如恶魔般的低语,蛊惑着居住在城堡中不谙世事的冰雪公主。 想要摆脱命运的束缚吗? “你是servant吗?”少女所掌握的全部知识中,唯一能够找到与之相称的存在,也就只有servant,那是她身上所背负的命运枷锁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更是她完成家族使命,必不可少的特殊存在。 但声音还是没有回答少女的询问。 呼唤吧!呼唤吾之尊名,与吾结缔永恒之契约! “真的可以吗?你真的能带我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吗?”少女终于被恶魔之音所蛊惑。这是她唯一的渴求,恶魔最喜欢的就是抓住人性的弱点,以此来诱人堕落。但是,恶魔的声音,却在少女的追问之后,忽然消失无踪。 “喂?你还在吗?” “我要怎么召唤呢?” “你的名字叫什么啊?” “没有圣遗物怎么召唤啊?” 少女终于有些急了,她一直孤独的生活在这座城堡之中,除了同样是人造人的女仆,以及很少能够见到面的家族族长,也就是她名义上的祖父大人,就再也没有外人能够接触到,哦,对了,还有一个名叫卫宫切嗣的我名义上的丈夫。 而且能够亲眼去见见外面的世界,这对她来说,是生命中唯一的追求。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圣战即将来临! 平静的小村落中,逃离时钟塔的胆小鬼——韦伯·维尔维特用鸡血刻画着自己简陋的召唤阵,相同的话语在不同的地点缓缓吟唱:“——宣告:汝身听吾号令,吾命与汝剑同在,应圣杯之召,若愿顺从此意,从此理,则答之。” 围绕全身的魔力的感觉,只要是魔术师就无法逃脱的,体内魔术回路循环蠕动所引起的恶寒和痛苦。韦伯一边咬紧牙忍受,一边继续咏唱咒语。“——于此起誓,吾愿成就世间一切善行,吾愿诛尽世间一切恶行。汝为身缠三大言灵之七天,自抑制之轮前来此处,天平之守护者哟!” “闭合(盈满),闭合(盈满),闭合(盈满),闭合(盈满),闭合(盈满),周而复始,其次为五然盈满之时便是废弃之机。”古朴而庄严的豪宅地下室,浑浊的烛光渲染着一份庄重,略显阴霾之下,严肃的声音伴着俊逸男子的缓缓吟唱张合,划归的红色礼服诉说着他的身份,独臂的远坂家主——远坂时臣 “其基为银与铁,其础为石与契约之大公,其祖为吾先师修拜因奥格,天降风来,以墙隔之,门开四方,尽皆闭之,自王冠而出,于前往王国之三岔路上循环往复。”双手虚压在魔法阵之上,那魔力的翻滚让身体的痛苦愈加深刻,压抑着的虫在体内蠕动的疼痛,痛苦撕裂的瞳眸,血液从眼角滑落,支撑着雁夜的是那无尽的仇恨!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艾因兹贝伦城堡中,卫宫切嗣正在检查描绘在礼拜堂地板上的魔术阵的完成情况。 “即使是这样简单的仪式也无所谓吗?”在一直在旁边守护着的爱丽丝菲尔看来,准备工作好像有些太朴素了,有点出乎意料。 “也许你要失望了,不过servant的召唤本来就用不着那么大张旗鼓的降灵仪式。”切嗣一边仔细检查用水银描绘的图案有没有歪扭和斑驳的地方,一边解释道。 “因为实际上召唤servant的不是魔术师的力量,而是圣杯的力量啊。我身为master不过是作为联系英灵和这边世界的纽带,然后提供给他在这个世界实体化的魔力就够了。” 呼唤吧!呼唤吾之尊名,与吾结缔永恒之契约!恶魔的低语再次在爱丽斯菲尔耳边响起。 “汝为身缠三大言灵之七天,自抑制之轮前来此处,天平之守护者哟!”用这句话作为祷告的结尾,时臣感到身体里奔流的魔力已经加速到了极限。 他的双眼如鹰眼般死死的盯着面前地面之上,银光闪耀的越来越强烈的召唤阵,似乎因为紧张,下意识的紧了紧手中怀抱着的金色剑鞘。 这把金色的剑鞘,名为阿瓦隆,又名远离尘世的幻想乡。这是不列颠史上最伟大的王者,亚瑟王佩剑的剑鞘。传说中的ex级宝具,自藏一界的终极防御装备。 第19章 从者 “あなた,圣战来临了呢” “葵,相信我……” “已经过去十年了啊”云修慈祥的看着正在做饭的葵。十年前,他苏醒于这个陌生的世界,汐儿的死去,让他变得更加成熟,可他没有放弃,因为他的命运还在被某个人操控,他在等待,因为背后之人不可能让他平稳的度过一生。而圣杯战争,起始于冬木市每隔六十年一次的圣杯战争,必然会出现背后之人的影子!况且听闻圣杯可以实现任何愿望,是为万能许愿机。虽说在青子的警示下,云修已然明白圣杯的本质,但背后之人一定和此有关! 嗡!巨大的轰鸣之声,在瞬间充斥了云修的双耳,只见云修的脚下瞬间浮现出一个猩红色彩的魔法阵!猩红色的光芒闪耀,云修又将被传送到何方? “あなた?あなた?”葵急切的呼唤着,可云修早已消失无踪。 卫宫切嗣紧紧的盯着地面上,红光闪耀的召唤英灵的魔法阵。 突然,红色魔法阵里爆闪出一阵强烈刺眼的白光!白色的烟雾如同电影里的特效一般,从魔法阵里飞散而出。 在那里,在白雾消散的魔法阵中央,一个蓝色的身影是如此的耀眼。身着中世纪的铠甲,满脸英气的少女,就站立在那里。 还在卫宫切嗣因为少女身影发愣之时,便只见少女首先开口发问了:“吾乃剑之骑士saber,试问,汝就是吾的ma……” 但是少女口中的话语还没有说完,爱丽丝菲尔的声音便已然响起。“以爱丽丝菲尔·冯·爱因兹贝伦之名,愿以此身为基,恭迎君之降临!” 呼唤吧!吾乃魔!此界之魔!九天奈落幽冥渊,身化修罗万魔巅! 呼唤吧!吾乃仙!此界之仙!三十三重天外天,执掌天辰逍遥仙! 九幽冥火锻炼修罗魔骨,诸天星辰铸就星灵圣体! 吾名—— 巨大的刻印阵浮现在爱丽丝菲尔的身前,闪烁着银白与黑红的绚丽光芒。与此同时,爱丽丝菲尔的手背浮现了一个火焰刻印,仿佛失神一般抬起如藕般的玉臂,宝石红的双眸倒映着身前的魔术刻阵。 恐怖的魔力,突然从时空的另一端,降临爱因兹贝伦家族的城堡。 银白与黑红的刻阵将冰雪的世界染上了不详的妖艷。 一道银白与黑红所交织的光柱冲天而起,贯穿白雪飘茫的云层。在银白与黑红的结界内部,爱丽丝菲尔呆呆地凝视着悬立于刻印阵半空的那道身影。 “你就是我的servant吗?”爱丽斯菲尔不确定的问道。 “啊…是,大概”云修思考了一会后,点了点头。毕竟云修自己都不知道他是不是servant,因为他没死,现在也不应该是英灵,但是,他确实是被爱丽丝菲尔给召唤出来的,这点是事实。 “那你的职介是什么?”爱丽丝菲尔接连询问,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卫宫切嗣看向云修的眼神,不是警惕也不是友好,而是恐惧! 真名:云修 阶职:修罗 种族:星灵 筋力:b 魔力:e(实际为0) 耐久:c 幸运:e(幸运为5的渣渣) 敏捷:??? 宝具:无 阶职能力: 修罗之心:因执着而堕入修罗之道,泯灭一切情感,断绝一切意识,唯一的信念便是无情的屠戮,以鲜血来洗剂伤痕累累的灵魂,这就是修罗的心。它的诠释:杀戮、断义、绝情。 杀戮之心:修罗以杀成名,杀戮是其一半的生命,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天地间无不可杀之人,所到之处必造就尸山骨海。 断义之心:修罗的世界,没有义,无视世间一切礼法规则,所到之处必将最恐怖的记忆载入人心。 绝情之心:修罗的世界,没有情。修罗的每一次出手都将是最强大,最狠毒,誓将敌人堕入死亡深渊的绝情一击。 星灵圣体:星辰不灭,圣体仍存。 保有技能: 直觉 a:修罗恐怖的战斗本能,在杀戮之中凝练而成 武器精通a:修罗可熟练使用任意武器,并将其化为自己的杀人利器。 星陨(不完全开启)b:抽取日月星辰之精华,凝聚成器 斩ex:斩身,斩魂,斩命(不完全开启)! 化魔???:燃烧自己的生命、愤怒、意志、信念,舍弃一切以换取可以毁灭一切的恐怖攻击能力。 元素掌控???:(未开启) 单独行动a:在失去master或者和master解除契约的情况下,仍然可以行动。 “说出你的愿望吧,爱丽丝菲尔,吾将遵从契约之理,帮你实现。” 爱因兹贝伦古堡,是山谷里最显眼的人工建筑。 其他建筑,自然也有一些,但都被风雪很好地遮蔽了起来,比如一些监视外来者的侦查守卫,比如一些露出地表的陷阱什么的。所以说,雪有的时候还真是一种便利的东西啊。 今天是卫宫切嗣难得有时间的日子,一大早起来,稍微和爱丽丝菲尔聊了几句,他就迫不及待的带着宝贝女儿出门来了。今天可能是爱因兹贝伦在山谷里设置的大结界能量有点弱了,大雪难得停了下来,雪后初晴的时光,总能让人感到一股浪漫的气息。 卫宫切嗣倒不是因为浪漫才出来,而是他再不出来,可能就要被他这宝贝女儿给掐死了。跑出古堡,身着紫色棉衣,白色长裙的少女一下子露出开心的表情。 “好漂亮呀!切嗣!”她高兴的叫喊道。 “是啊,空无一人的冬之山谷,很有童话的感觉呢。”卫宫切嗣宠溺的笑了笑说。 不过,不同于伊莉雅的无忧无虑,他现在心情还是忍不住有些沉重。 “呐,切嗣,切嗣,这么好的天气,我们来捉迷藏吧~”伊莉雅笑着说。 “捉迷藏啊……”卫宫切嗣摸了摸胡茬唏嘘的下巴,“有点危险的样子,雪下面很可能有雪洞之类的危险地带,万一不小心……” 话音未落,伊莉雅已经笑嘻嘻的跑远了:“切嗣站在那里不许看!一会再来找我!” 卫宫切嗣:“……”自己小时候也没这么不听话啊,这丫头到底遗传谁的?无奈的摇摇头,他好笑的看着雪地上。 这么厚的雪,伊莉雅跑到哪,都肯定要留下一串小脚印,她能藏哪去?想到这里,他慢慢跟了上去。 沿着伊莉雅跑出来的小脚印,他无语的发现,伊莉雅居然跑到树林子里面去了。 虽然山谷里四季常冬,但是一些适应寒冷气候的高大乔木还是茁壮生长在这里,风雪最肆虐的时候,他们也只是脱了叶子而已,生命力依旧旺盛。 “哎呀呀……跑到树林里面可真是不好找了。”卫宫切嗣笑着摇摇头,跟着钻进了树林 可惜,对他这个体型来说,树林实在是有点拥挤,一不小心就可能被树枝划伤,所以他的动作非常小心。 林中,伊莉雅开心的跑着,没一会就把卫宫切嗣远远甩开。 “哼哼,切嗣还以为人家是笨蛋,会留下脚印呢,明明他才是大笨蛋,伊莉雅可是很聪明的,这么短的时间,就留下三路脚印了,看他去哪里找~~”说着,伊莉雅开开心心的继续往林子深处跑去。 十多分钟后,卫宫切嗣站在林中的雪地里,露出凝重的神色。伊莉雅这丫头,居然倒着踩自己走过的脚印,然后半路再拐弯,制造了“多排脚印”出来。这鬼点子也太多了吧。虽然自己能鉴别出哪个脚印是真,哪个脚印是假,但现在外面这么冷,时间有点耽误不起了。 他微微皱眉。“伊莉雅——爸爸找不到你啦!快点出来吧!”他这样喊着。 然而,没有回音。他的表情一下就变了,蹲在地上鉴别了一下后,毫不犹豫的选择一个方向奔跑起来,脸上被划出了几个伤口都不在意。而伊莉雅,此时也确实遇到了麻烦。 雪后初晴,不只是她跑出来玩了,几只雪原狼也正好选择这时候出来觅食。一个可口的小萝莉,能弄出十多斤内脏和肉,又没什么反抗能力的人类儿童,在雪原狼们的眼中,简直就是大自然赐给他们的宝物。一边哈赤哈赤的喘着气,这几头狼一边得意的开始把萝莉围起来。 这下好像糟糕了啊……切嗣大笨蛋,怎么不来救伊莉雅……”萝莉看着这几头白色的凶兽,早已吓得双腿发抖,别说反抗了,她现在走都走不动一步。 一头狼向她冲来。她只能抱着头蹲了下去,发出大叫声。卫宫切嗣赶不过来。她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被狼咬断喉咙的景象。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斩!” 无形之刀,穿过了空间的障碍,转瞬及至,轻轻一扬,半空中的雪原狼,就这么被分解成了好几段,鲜血泼洒在雪地上,溶出一大片没有雪的空洞。 第20章 伊莉雅 伊莉雅试探着抬起头。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位白袍少年。 “美丽的女士,没有受伤吧。”他微笑着微微倾身,对伊莉雅行了一礼,然后伸出手来。 伊莉雅迷迷糊糊的就把手交了出去,被云修拉着站了起来。 与此同时,又有一匹狼闷吼一声,从云修背后冲了过来,想要干掉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然后,它刚冲锋到一半,就被砍下了脑袋。热血洒了一地。 其他的几头狼顿时发出呜咽的声音,夹着尾巴看了云修一眼后,纷纷惨叫着跑远了。 伊莉雅不愧是艾因兹贝伦家的孩子,短短这一小会就已经从恐惧中挣脱出来,好奇的看着云修。 “好神奇的东西,大哥哥也是魔术师么?伊莉雅现在还什么都不会呢,大哥哥都已经和爸爸一样厉害了。”她仰起小脸,开心的对云修说。 看着一脸萌萌的伊莉雅,云修摸摸下巴。他摇摇头,对伊莉雅笑道:“伊莉雅,我叫云修,记住了,以后要叫我父亲大人。” “来,伊莉雅,我带你离开这里。”说着,云修稍微蹲下来一点,看到他这动作,伊莉雅先是一愣,然后开心的笑道:“要背伊莉雅么?云修哥哥真是个好人~”说着,小丫头开心的跳上林也的后背。 看样子很喜欢被人背着啊。不过这对外人毫不设防的模样有点危险,有时间得好好教教她,以后只能和自己这么亲密,见到别的男人得躲远点。云修暗自点头下定决心。 “伊莉雅!!”就在这时,卫宫切嗣的喊声在不远处响起。看样子是隔了一小片树林,让他不好判断位置。 “切嗣~~我们在这里~~!”伊莉雅趴在云修背上,高兴的喊道。不远处的枯树后面,卫宫切嗣听到伊莉雅的声音总算是松了口气,赶忙就要跑过去。 然后他突然止住了脚步。我们?为什么要加一个们?刚想到这里,他突然有种发自心底的危机感—— “固有时御制·二倍速!”他毫不犹豫的激活了体内的魔术回路,就地一滚,以常人无法想象的反应速度闪到了一边。 下一瞬间,一道巨大的无形之刃就横着扫过了他刚才站着的地方,顺便,把阻挡在中间的一大排树木全部斩成两截! 看着眼前被砍得齐刷刷的树桩,卫宫切嗣眉头一皱,右手一动,一把手枪就滑到了手心里。还没等他指向敌人,那边就传来了一阵笑声:“我的好盟友啊,跪在雪里做什么,不嫌冷么?虽然我救了你女儿,还顺便帮你清扫了一下道路,但你也不用行此大礼吧。” 在卫宫切嗣的视线中,云修背着伊莉雅笑着说。 “修大人……您怎么会……”看到这一幕,卫宫切嗣有点愣。然后,他敏锐的发现了两人身后的场景。两匹被切块的狼正躺在那里,鲜血染了一地,伊莉雅身上也沾了一点。 以他的经验,加上云修刚才的话,一下就判断出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冷汗从他后背冒出,他顾不上和林也扯什么,赶紧飞奔过来,看向伊莉雅,想检查伊莉雅身上有没有什么伤。云修却背着伊莉雅转了一下身。 “干什么干什么,大老爷们别对小姑娘动手动脚的,注意点影响。” 卫宫切嗣:“……”妈蛋这是我女儿还是你女儿?!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就到了爱因兹贝伦古堡前。 伊莉雅一开始还是因为腿走不动才让云修背,后来干脆是觉得云修背上很舒服,不愿意下去了。她一个小孩子,在爱因兹贝伦古堡里,过的实在是不舒服。整个古堡,除了她没有第二个小孩,所以首先,她就没有可以交往的同龄人。 而唯一对她不错的父母,一个经常在忙,一个不会玩,都不能经常陪着她。所以,一遇到对她没有恶意,还挺喜欢她的云修,伊莉亚不开心就怪了。 卫宫切嗣微笑着看着这一幕——有一头银色乱发的少年,背着银色长发的少女,两人慢慢走在雪地里,美的跟画似的。 这才是父女吧,卫宫切嗣感慨道。 第21章 他或者祂 “真是悲哀的存在,出生竟然就是为了等待其他目的的死亡,好不容易有了残缺的灵魂,竟然就要面对这样的事情,看来魔术师还真是一点都不顾及生命这种东西啊。” “真不知道你的丈夫到底是怎么能够站在旁边看着哈衣德先生把你推过来的,难道说你的丈夫还有那种喜欢给自己头上染一层绿色的习惯?”这是让人最头痛的地方,也是最让人哭笑不得的地方。 作为女主角的银发人妻爱丽丝菲尔,现在也是红着一张脸,她当然是听明白了云修的说法,家主大人应该是把她的身体状况告诉了他,她就算现在还能被称之为是一个人类,可是身体的情况却不同于一般的人类,她的身体情况可是要比一般人要糟糕的多。 身体还不是一个最大的问题,最重要的还是内在的灵魂,作为一个人偶来说,她是不允许有灵魂的,而且炼金魔术也不可能去创造出一个拥有完整灵魂的人,因为这是不允许的,这是一种对灵魂的亵渎,这是上帝的禁区。 至于她的灵魂到底是怎么诞生的,这一点就连爱丽丝菲尔自己也并不是很清楚,原本这应该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毕竟作为一个人偶竟然还拥有了自己的灵魂,不过之前说过,人偶是不允许拥有灵魂的,就算她的灵魂是诞生了,可还是太过于残缺了,就连一般刚出生婴儿都不如。 想要残缺的灵魂和身体不发生崩坏的情况,每天都需要依靠大量药物的调理,让身体不至于出现和灵魂不契合的现象,可要是在离开爱因兹贝伦之后,这种药物的调理显然是不可能的了,毕竟那些调理的药物可都是爱因兹贝伦的秘药,就算现在是合作的关系,可还没有达到就连秘药也可以拿出来的程度。 要想残缺的灵魂和身体不发生崩坏,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在一段时间内进行大量的补魔,这样做的话不但可以保证爱丽丝菲尔的身体不会出现崩坏,还可以刺激残缺的灵魂,让灵魂得到一定程度的成长。云修虽然因为没有魔术回路无法使用这个世界魔法,但在四灵圣珠推动下补个魔还是不成问题的。 只是以前的爱因兹贝伦没有选择做这样的事情,毕竟爱丽丝菲尔的灵魂成长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好处,而且一旦人偶有了自我的思考,就会很容易脱离人的控制,这也是之前爱因兹贝伦只是选择用药物去调理吧,让她能够在离开爱因兹贝伦去参加圣杯战争的几天时间内撑过去。 话又说回来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情况和当初可是完全不一样了,特别是在那只老狐狸做出这样的决定的时候。 “这,这一切都是为了爱因兹贝伦的崛起” “那你说话就不要带着颤音试试看”说话的语气真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简直就是让人无语到吐槽都无力的台词,什么为了爱因兹贝伦的崛起,明明就不愿意到死的程度。 云修依然记着她的愿望,“带我离开这里”,少女如是说道。云修原以为要杀出爱因兹贝伦,没想到那只老狐狸会以爱丽丝菲尔作为交易对象,让云修协助卫宫切嗣获取圣杯。 英国伦敦机场的通道口,站满了接机的人流。这个时段,从通道口出来的乘客,都是自德国而来,一个身着紧身制服年轻女子,静静地站在角落,她有着一头齐耳短发,英气的容貌给人以干练和冷艳的气质,靠在墙边的她,与整个嘈杂的机场格格不入,她似乎并不担心等不到自己所候之人。 人流逐渐散去,从通道出来的乘客也越来越少,终于,一个提着行李箱的黑发男子,从通道口走了出来,他的脸色僵硬,散发着拒人千里的冷酷气息,那双毫无感情波动的眼睛,仿佛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厌弃与悲悯,这样的人,谁也不会主动上去搭讪,尽管他很有男人味。 不过,等在角落的女子却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喜悦,她快步走了上去,走向那个黑发的男人, “欢迎回来。” “嗯。” 最简短的招呼就这样结束,于是,两人便一言不发的走出了机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和她真的很像,同样的冷漠寡言,同样的与世界格格不入。走出机场,男子坐上了早就准备好的私车,女子负责驾驶,那个并不大的行李箱,一直没有离开过男子的身边,即便是上了车,他依然将它放在膝盖上,格外的郑重。汽车很快离开机场,朝着既定的目的地出发。 名为舞弥的女子直视前方的路面,内心深处有着说不出的复杂感情。自从她被从‘地狱’拯救出来的那一天开始,她就已经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了身边的这个男人。 她并不奢求得到他的爱,因为她不配,她的身体是肮脏的,她的灵魂是污浊的,她只把自己当成是他的工具,但即便是这样,她也渴求着,渴求着能够一直待在他的身边,所以,她是不希望卫宫切嗣入赘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但如果入赘那个家族能够帮助他达成目的,那么她就会无条件的支持,这就是久宇舞弥的存在意义。无论如何,她都会保护好身边的这个男人,即便是赌上她这条不值钱的性命。 其实将比较于和卫宫切嗣的爱情,爱丽丝菲尔更注重的是对卫宫切嗣的忠贞,现在卫宫切嗣主动的让她抛弃她所重视的忠贞,一时间,爱因丝菲尔的心里确实是非常非常的难受。不过这也让他们两个找到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背叛那夫妻之间忠贞的理由。 在爱丽丝菲尔的惊呼中,云修上前就直接把她横着抱起来往卧室的方向走过去,在此之后两个人都知道要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一次次的呐喊,卧室里面每个阶段传出来的声音都是不同的,而伴随着不同阶段的呐喊,爱丽丝菲尔也有了相对不同的行动,像是最开始的强烈抵抗,之后的轻缓挣扎,进入时的痛苦呼救,进行时的缓慢迎合,到最后的沉沦。 其实这整个过程都相对来说非常的顺利,而有了第一次之后,后面距离沉沦其实也不远了。 “あなた,先吃饭还是先洗澡?”葵外表古风,内心温柔,逆来顺受,可谓贤妻良母。聪明的女人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既然他不想让自己参与到圣杯战争当中,那么她也就不会问他刚刚发生了什么,至于为什么会带爱因兹贝伦家族的小圣杯回来补魔,嗯,应该是不会问的吧。 “……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来自潜进伦敦时钟塔的家伙的报告。我让他调查参加这次圣杯战争的master的情况。切嗣坐到机器前,用熟练的手法开始操作键盘,液晶屏上显示有一封新邮件。那是最近开始在城市里普及的被称为‘互联网”的新技术。关于这个的说明久宇舞弥已经听切嗣说过了,虽然是她对于切嗣的耐心说明连一成也不能理解,但她还是专心致志的听着,因为那是她的唯一。 “……哦,现在弄清楚的只有四个人啊。” “远坂家的话,当然是当代族长远坂时臣了。擅长使用“火”性宝石魔术的棘手家伙。间桐家好像是把没有继承族长之位的落伍者硬弄为master,真是胡闹……不过那家族的老家伙也是卯足了劲要把圣杯弄到手啊。” “外来的魔术师中,首先是来自时钟塔的一级讲师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啊,这个家伙的话倒是知道。具备“风”和“水”双重属性,精通降灵术,召唤术,炼金术的专家。在现在的协会中是著名的魔术师。这还真够麻烦的。” “还有圣堂教会派来的一个人……言峰绮礼。本来是“第八秘会”的代行者,是担当监督一职——言峰璃正神父的儿子。三年前送到远坂时臣那儿学习魔术,之后由于也被赐予了令咒而和其师决裂。哼,真是一个充满了火药味的家伙。” “好在我们抽到了最好的牌!”卫宫切嗣感慨道。 “是啊,最强的剑之saber,伟大的不列颠王者!”久宇舞弥跟着附和。 “不!我说的是爱丽丝菲尔所召唤的英灵!有他在,这场圣杯战争的结局从一开始就已经被注定。我们赢定了。” “一个未知的英灵就让你如此的放心吗?可纵观历史没有任何一位英雄与其对应,他真的可以信赖吗?”久宇舞弥不解的询问。 “他确实不属于任何我们所熟知的时代,至于英雄?不,他可是被称为魔王的存在!七年前的冬木之灾和四年前魔术界的血劫都是由他一手造成,第五法的魔法使苍崎青子与魔女久远寺有珠都和他交情不浅。” 第22章 爱丽丝菲尔(一) 补魔很痛苦吗?对于那些没有长度和体力的魔术师来说,补魔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因为说不定会被补魔对象在补魔之后来上一句‘真快’,那绝对是一种对尊严上的践踏,那种感觉应该会非常痛苦,可要是没有那些特别的原因,其实补魔还是相当快乐的一件事情。 只是有的时候太快乐也并不是一件好事情,特别是对于一个是别人妻子的女人,本以为完全不会有堕落的危险,可是真正承受到的时候才明白那些全部都是自己的错觉。 “做了之后才自我厌恶吗?女人的想法还真是不太能够理解。” “……那,那是情非得已才做的。” 爱丽丝菲尔现在非常的纠结,补魔也许对魔术师身份的人来说是很正常的事情,也经常会有魔术师去卖掉自己的生命原液作为经费,可是除去魔术师这个身份之后,她也就只是一个人妻而已,虽然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可是让她这个人妻去背叛自己名义上的丈夫和别人补魔,那种禁忌已经让她感觉是把自己的羞耻心都放在这个上面了。 卫宫切嗣当初好像也没有这么,这么的,想到这里她就觉得自己有些臊得慌,明明之前想的就是不会堕落的,结果事实竟然会完全和自己想像的不同,现在她都还清楚的记得,自己当初好像一点都没有想要停下来的意思,实在是,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就当做是你迫不得已好了,反正之后的日子里面你还是得有好多次不得已。” “唔!”说的没错,剩下的时间里还不知道会有多少次的‘不得已’,为此她还真是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抗的住,只是她的身体也并不是每天都需要补魔的,要是一个星期只是保持一定次数的话,应该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说不定还是可以撑下去的。 想法固然是非常美好的,可现实事实会不会变成那样还就真是有些难说,就算云修对于女人并没有太大的需求,可是昨天身体已经体会过那种感受的爱丽丝菲尔,就像打开了一个开关,要是从来都没有过,那么身体还可以抗住那种冲动,而变成现在这样的情况,就不是自控力的问题了,而是身体主动的去想要感受到那种悸动。 “啊,你想要做什么?现在是白天啊!”突然被抱了起来,爱丽丝菲尔的心情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原本就想着着这样的事情。现在被人给抱起来第一时间自然是往那个方向想过去,所以说话又开始变得有些不利索了。 “我当然是知道现在是白天了,不过你难道不觉得身上黏黏的有些难受吗?” “……是有些不太舒服。” 身上除了那种不舒服的感觉之外,还有很浓的味道,她现在是想要好好的洗个澡让自己清爽一点,可是她现在的手脚还是没有什么太多的力气,想要一个人去洗澡根本就是不现实的,她现在这样的力量最多也就是在水面上飘着而已,想要划动都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果然是要一起洗吗?” “这样更加节省时间,再说servant可不忍心让这样的master自己洗澡,你的身体都让我弄清楚了,在我的而面前,还需要害羞吗?我的女人!” 要的啊!爱丽丝菲尔现在真的是有些快要被羞耻感给弄晕过去了,害羞什么的自然是要的,就算昨天晚上做过一次了,那种应该有的感情还是存在的,只是她现在很清楚自己就算是说什么也躲不过去的,况且‘我的女人’这句话还是很受用的,还真是霸道呢!爱丽丝菲尔红着脸颊低头羞涩的想到。 躲不过去是自然的,可是值得庆幸的事,像昨天晚上那种事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上演,洗澡的时候除了一些基础的身体接触之外,一切还是在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只是那什么都不做还是让人感到有些忧伤。 第23章 青须 “喂,小孩,你认为真的有恶魔存在么?”龙之介向浑身发抖的小孩问道,还一边装作思考的样子歪着头看着他。当然,他并没有希望这个被堵住嘴的孩子回答他的问题,他只是想要让这个小孩更加切身的体会到恐惧而已。 小孩子颤抖着呻、吟着,然后龙之介感觉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如果是正常人的话,怕是会被直接吓个半死吧?龙之介却是一脸兴奋的转过了头来,丝毫没有因为房间中突然多出一个人而感到差异。 “——我问你”背后声音响了起来,龙之介的眼中映入了这样一张脸庞。一张看起来很光滑而且年轻的脸,灵活的转动着的大大的双眸和光滑的脸颊,和他显得很相衬的棕色的脸,让龙之介不由得联想到蒙克的画作。他的服装也很奇特。修长的身上穿着宽大的法袍,衣服上装饰着大量奢华的贵金属首饰的打扮简直就像是漫画中出现的“暗之魔法使”一样。 “请求我,呼唤我,令我以caster职阶现身于此世的召唤者哟……我在这里问你的名字。在那里的,是什么人?”稍微挠了挠头,龙之介作好了心理准备回答道。 “嗯,我叫雨生龙之介。自由职业者。兴趣是杀人。喜欢小孩子和年轻的女孩。” 穿长袍的男人点了点头。似乎他对除了名字以外的部分都当作了耳边风一样。“很好。契约成立了。您所渴求的圣杯,我也有得到它的夙愿。那通往乐园的钥匙,一定会落入我们的手中,对吗?” “嗯——啥?”龙之介绕了绕脑袋,他不明白这个长得很奇怪的老爷爷恶魔在说些什么。 “对了,比起这些,要吃吗?”龙之介笑呵呵的将那个被困住的小男孩递到了caster的身前,似乎很是期待他上演一出大吃活人的戏码来。 “额啊,嗯嗯嗯嗯嗯~~~~~”听到自己命运的孩童拼命挣扎,只是被绑得严严实实的他连完整的叫喊也无法呼出。 caster没有言语,异于常人,带着锋锐指甲手掌的缓缓接近,让男孩拼命地唔鸣,卷动着身体如同蠕虫般地向墙角贴近,在手掌接近的时候,男孩忍不住恐惧,压抑着止不住的泪水,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哧———”撕开绷带的声响让颤抖的小男孩睁开眼睛,向那个高大的身影看去,仿佛感受到了男孩的注视,caster微笑着眯着眼睛,面向孩子,温软的话语轻轻说出:“别害怕,小朋友......” caster温和的样子让男孩找到了黑暗中唯一的光,压抑着抽噎,刚刚绝望的双眼,紧张地盯着眼前的caster。caster轻轻解开最后的胶带,轻轻问道:“能站起来吗?”孩子轻轻点头站起身来。caster轻轻扶住男孩,指着身侧的房门温和地道:“好啦,孩子,穿过那边那扇门,就可以走出这个房间了,你一个人能走吗?”caster的温和给予了这个视caster为希望的孩子莫大的信心,点头“嗯”了一声。孩子向房门跑去,雨生龙之介不满地叫道:“喂,我说......”caster伸出五指阻挡了龙之介的话语,竖起食指在唇边轻轻“嘘———”了一声,仿佛怕惊扰了什么事情。 拉开那不知紧闭多久的房门,光透过外门的玻璃映入男孩的眼旁,光与暗,生与死的惊喜和恐慌渐渐褪去,那得以生存的希望和美好充斥着男孩心头,欢喜的泪水忍不住沿着孩子娇嫩的面颊轻轻滑落...... “嗖嗖—————”十数根带着吸盘的触手一瞬间束缚还沉浸在生的欢乐的男孩,吸盘上裸、露的利齿刺破包裹的衣服,连着残碎的布片刺入孩童稚嫩的皮肤,触手不带一丝犹豫地收紧着自己的束缚,任由钉入肉、体的牙齿不断搅动。 “唔啊啊啊啊啊~~~~嗷嗷~~唔啊啊~~~~~~~~~~~妈妈~~~~唔啊啊啊啊啊啊~~~~~~~~~~~~”撕心裂肺的悲鸣在光与暗的交界出不断回响,直到“哧———”的一声,仿佛什么东西被压嗤的肉、体粉碎声,那动人心魄的交响曲才缓缓终结...... caster缓缓闭上双眼,既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告诉龙之介般的轻轻说道:“恐惧这种东西,也是有‘新鲜’一说的,人越是害怕,感情也就‘死’得越快,真正意义上的恐惧,并不是一种静止的状态,而是不断变化的动态,其正是当希望化为绝望的那一瞬间......你觉得如何?这水嫩新鲜的恐惧与死亡的味道?” 兴奋,颤抖,原来恐惧还有这样艺术和文雅的诠释,自己以前的手法简直太卑劣,“啪———”手中的古书凋落在地上,雨生龙之介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兴奋。 “嗯嗯~~~~~~~”但实在忍不住地喊了出来:“酷~~~~~!!!!”龙之介崇拜地仰视着caster,兴奋地叫喊着:“太棒了~!你真是酷毙了啊!!!”龙之介忍不住握住caster的双手,继续叫道:“ok!!管他什么圣杯不圣杯的,总之我跟定你了!!!来吧!一起杀人去!给我看更多更酷的杀人方法吧!!” 看着脸色泛起红润的龙之介,caster脸上泛起诡异的浅笑,轻轻说道:“是叫龙之介对吧?能遇到您这样能够理解我的master,真是个好兆头,这样一来,我的夙愿也终于有望实现了......” 灰色的大手覆盖在龙之介握住自己右手的双手上。龙之介有些不好意思地“啊”了声:“话说回来,我还没有问你的名字呢......”caster浅笑着说道:“名字?这个吗?如果说是在这个时代比较通用的称呼,那就姑且先叫我“青须”吧......” 第24章 葵 自己今天会来这里,纯属心血来潮,为人妻后,就很少再去关注自己的穿衣打扮,一方面是丈夫并不是太看重这些,另一方面则是觉得没有什么必要了吧。 然而近两天,葵不禁又对这些琐事稍稍在意了起来,闲来无事时还会翻阅一些近期的周刊杂志,想知道现在所流行的时尚风格又是如何。因此,在注意到这间时尚杂志上大力推荐的品牌专卖店之时,她才会心血来潮想要一探究竟。 不过,在踏入到这片年轻人专属的领域后,葵不禁对如此之多满目琳琅的服装赞叹万分。与此同时,还深深地感到自己与年轻人的时代脱节。 “我是不是,不太适合来这种地方呢……” “完全没这回事,太太。” 倾听到葵的轻声嘀咕,店员小姐微笑着凑过来:“太太您真的非常漂亮,特别是这种高雅娴柔的气质,是年轻人们无论如何也学不过来的。” “你不要笑话我了……” “不,这绝对不是什么奉承,而是真真切切的感想。”作为一名销售员,已经见惯了各式各样年轻女生的店员小姐由衷的发出感慨,“年轻人虽然追求时尚与潮流,不过正如潮起潮落一般,来得快去的也快。然而,成熟的魅力却是光靠简单的装饰与打扮获取不到的。” “年轻女性经常会为成熟男性着迷,年轻男性也时常会被成熟女性所吸引,这并非偶然,而是成熟的魅力就是如此”仔细端详着眼前这位年轻太太的精致容颜,店员小姐不住赞叹道:“太太,您非常有魅力。” 嗯,那么久不要买那些时尚的衣服,选择最适合自己的类型就可以了吧……说实话,要是真把这些漂亮却又花哨的衣服,葵自己也会觉得怪怪的。 只是这是以追逐时尚尖端为理念的品牌,专卖店内绝大多数款式服装自然是为年轻人们设计的。不过,不过还是有不少类型的衣服非常适合葵的气质,试穿过后她也非常满意,因此也算是愉快的购物吧。 无意间注意到内衣区里,一款被额外分开展示的内衣,葵顿时惊讶不已。 难以置信,竟然会有这种样式的内衣……穿、穿上的话,肯定会感到非常非常羞耻吧…… 光是想像着它套在自己身上会是怎样的情景,葵的脸颊上就不禁焕上淡淡的粉霞,连耳根都泛起通红。 注意到顾客的状况,店员小姐不露声色轻笑了声,连忙走上前进行介绍:“这是前段时间发售的最新款内衣,由我们品牌知名设计师倾情打造,其设计理念是为了将女性之美发挥到极致。大师的作品虽说不多却都独具匠心,别有韵味,在欧洲圈内广受好评,经常都是时装设计师们议论的焦点呢。” 额…… 这种内衣谁会去穿啊!竟然还广受好评?!! 葵实在想不明白,内衣这种东西不应该只有自己穿着感觉不错就足够了吗,为什么还能被当做话题? “我倒是蛮推荐太太您试试的,您先生肯定会满意哦。” “……不要闹了,这种内衣,怎么能穿啊。” 见葵支支吾吾地连连摇头,店员小姐却是忍俊不禁,轻声说道:“太太您完全想错了,普通内衣的标准确实是让自己喜欢并感到舒适,不过这种类型内衣的设计理念,就是为了将您的美丽之处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令您先生感到特别愉悦哦。” 令我的先生感到特别愉悦……再次抬视线,将这件仿佛来自异世界的新奇内衣重新打量了一遍……还是无法接受的她连忙红着脸撇开目光。 见此,店员小姐也不好意思继续介绍下去,毕竟喜不喜欢愿不愿意都是客人的自由不能干涉,只好带她去看看其他那些适合她气质的服装款式。 “请和我来这边……” “……” 然而,才刚走过几步,年轻漂亮的太太又不禁停下脚步。脸颊通红着,迟疑地向刚才介绍的内衣展示台再看过去……店员小姐也适时地闭上嘴,带着盈盈微笑嘻嘻关注着葵的反应。 “那、那个……”心里似乎挣扎了好久,葵才总算开口出声。不过脸颊上的红晕却更盛了,娇若嫣花。 “真的……能让我先生感到特别愉悦吗……” 第25章 初战 冬木市、夜,港口。 “终于来了。我等了好久好久,可就是没人敢来这里啊……回应我的只有你。” 两把枪从柄到刃,无一不被一种类似咒符的布所缠、绕着,让人看不见它们的本来面目。恐怕是为了隐藏宝具的真名而想出的对策吧。毫无疑问,这个大胆的出现在saber面前的男人正是发出气息吸引她们过来的servant,lancer。 lancer的英灵用低沉但明朗的声音赞美道。他没有摆出战斗的姿态,反而神情自若地对saber问道。 “相当凛冽的剑气……我想你是saber,我猜得对么。” “对。你是lancer吧。” “正是。……哈,没想到在死战前,居然能这么寻常地和对手互相自我介绍。不过也是身不由己啊。”saber对这句话表示同意,她冰冷的表情稍稍地缓和了下来。 “这是没办法的。这本就不是我们为自己的荣誉而战的。你应该也是为了你的主人奉上了你手中的枪吧.” “哈……没错。”他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个即将拼上性命去战斗的人,反而一脸轻松地苦笑着。 lancer提起肩上扛着的长、枪,反手一旋后摆出战斗姿势。左手也将短枪慢慢地提了起来。两把枪仿佛翅膀般被展开并挥舞的姿势,这是完全从未见过的战斗姿态。 saber也就此解开了涌动的斗气。迸发的魔力在空气中搅起了旋风般的气流,气流包裹住少女娇、小的身体,霎时,她的全身被包裹在银色的盔甲中,魔力化为了铠甲和护手。而这,才是这位骑士王英灵的真正面目。 港口边上的集装箱之上,云修正在冷冷的观察着下方的争斗,这样子近距离的窥视却是没有让下方交战的两人有着任何的察觉。 saber与lancer吗,三骑士其中之二?就让我好好的看一看你们的实力吧,若是只有这么一点的话我可是会失望的哦…… 交战数回合,两人仍是处于互相试探的阶段,这个时候,lancer的master忍不住了,他那自大而又高傲的性格,不能忍受这么久了还没有解决对方的英灵。 “游戏该结束了,lancer,不要再让战斗再拖下去了,那边的saber是个难缠的对手,给我解决她,允许你启用宝具。” saber不禁被他的话牵动了神经。宝具——终于lancer的主人催促他使用最强的技能了。 “终于开始动真格的了嘛,还真是太好不过了,让我见识一下,宝具释放后的英灵的战斗力。”看到宝具解放,云修也来了兴致,立马注视着战场。 “明白了。我的主人。”lancer突然改而使用尊敬的口吻回答着,同时他改变了自己的姿势。他随手将左手的短枪扔在了脚下。 “那么……那个长、枪就是lancer的……?”在saber的眼前.lancer右手中长、枪的咒符被慢慢解开。那是一把深红色的枪。枪刃上缠、绕着一股与刚才完全不同的魔力,仿佛不祥的海市蜃楼。 “就是这样。上去杀了她。”lancer双手持抢。发出了阵阵低吼。 “低劣的手段,看起来所谓的骑士精神也不过如此。”高高的集装箱之上,看到这一幕的云修却是不可捉摸的轻轻一笑。 也许那个saber会轻易的相信了那个lancer的话吧,但是,一个真正的战士会在战场上随意丢下自己的武器吗?如果说那件武器本身对于他没有意义的话,那么他又何必将它带上战场呢? 不得不说,释放了宝具的lancer瞬间放开了手脚,开始压制saber,同时也因为红色破魔长枪破坏了誓约胜利之剑上面的风王结界而知道了saber的身份。 “你失策了。”下方lancer得意的声音响了起来。lancer用腿踢起脚下的沙子,然而飞上了空中的不是沙子,而是刚才lancer扔掉的短枪。那刀刃正对着saber飞来的方向。短枪身上的符咒也已被解开.符咒下显出金黄、色的枪身。 金黄、色的枪身卷起旋风,两道身影交错而过,飞舞着的鲜红血花鲜艳绽放——然后又在一刹那间消散。 真的是大意了……,看着自己鲜血淋漓的手腕,saber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稍稍后退了几步。 斩断魔力的红枪。诅咒的黄枪。再加上左眼下能令少女受到媚惑的泪痣——将这些因素放在一起是很容易断定的。如果从传说上来说,被凯尔特的英雄传说所传诵的那个威名甚至还与亚瑟王传说有些亲缘关系。而saber本人却没有想到这一点,确实有些不可思议。 “费奥纳骑士团、第一战士……气宇轩昂的迪尔姆多。我没想到圣杯把参赛的荣誉赋予了你。” “这就是圣杯战争的奇妙之所在吧。……但是受到众人称赞的是我。穿越时空被邀请参加‘英灵之座’的人,是不会看错你那把黄金宝剑的。” 第四次参加圣杯战争的servant,lancer……凯尔特人的英灵,迪尔姆多·奥迪纳。 寒冷清澈而又充满紧张感的空气,正当形势对saber极度不利的时候,突然被雷鸣般的响声划破。 “嗯?”云修一愣,旋即目光投向了天空,那里只见一个飞行物在天空中划过一条直线,直奔这边而来,还在夜空中洒下了紫色的闪电火花。声音必然是它发出来的无疑。一个驾着牛车的大汉闯入了战场,挡在了saber和lancer的面前,笑呵呵的看着两人,发表自己的宣言。 “双方收剑,本王御驾之前不得造次!我乃征服王伊斯坎达尔,此次圣杯战争,以rider阶职现身人间!”气势汹汹的呐喊声,宛若雷鸣。 “你都在想些什么,笨蛋!!”有些歇斯底里的声音自壮汉的身边响了起来,韦伯拽着征服王的大衣,一脸快要疯了的表情。 这是在闹哪样?看着打闹在一起的主仆两人,在场的所有人不由的一阵汗颜。 “多事,堂堂正正的报上姓名的战斗,这才是英雄所为啊。”rider一个弹指将自己的master直接击退,然后一副理所当然的说着。 “saber以及lancer呦,如此堂堂正正的战斗,你们的气魄让我所为之感动,虽然此次是汝等互相争夺圣杯,不过我想先询问一下,汝等,可愿加入我的麾下,将圣杯想让于我,若有此意,我将视汝等为友,一同分享征服世界的愉悦…”rider自顾自的说着,仿佛身前的两位英灵已经归顺了自己一般。 这家伙是傻蛋吗?码头的另一边,正用着狙击步枪观察着战场的卫宫切嗣在心中有些无力的想着。 “切嗣,情况不对,你看那边的起重机上!还有起重机下方!”舞弥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是……assassin,怎么可能他不是应该被消灭掉了吗……”看着起重机上的带着白色骷髅面具的身影,卫宫切嗣一阵吃惊。 “那里的……难道是lancer的master?不对,声音的方向不对,或者说是assassin的master?”又看了看集装箱上的黑色人影,卫宫切嗣的眉头深深皱起。情况看起来已经脱离自己的掌控了啊…… “该死……”卫宫切嗣咬牙切齿,却只能静观其变。 “……你是不是为了陈述那些戏言,才妨碍我跟骑士的决斗?”lancer以及saber用着不善的眼光盯着突如其来的征服王,目光中夹杂着毫不掩饰的敌意。 “……你们是要跟我谈条件吗?” “少废话!”感觉rider似乎要说出奉承的话语,lancer和saber异口同声地拒绝了。saber满脸失望地继续说了下去。“再说一遍……我也是掌管不列颠王国的一国之君。无论是什么样的国王,也不能给别人臣服低头。” “噢?不列颠的国王吗?”rider也许对saber的宣言产生了兴趣,高高地吊起了眉毛。 “这太令我吃惊了。誉满天下的骑士王竟然是一个小姑娘。” “——那就试试吃你口中的这个小姑娘一剑吧.征服王”saber在压低声音的同时,举起了剑。左手依然无力握剑,左手的四指只不过是扶在剑柄而已,但是从剑身摇晃升起的斗气,比跟lancer作战时更为庄严。 rider皱起眉头,长叹了一口气。“那我们的交涉就决裂了,太可惜了,真遗憾。” “能够成功的话才奇怪了啊!你这个傻蛋!傻蛋!傻蛋!”脚下属于自己master的几乎崩溃的声音响了起来,rider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 “虽然知道有着很大的可能会失败,但是不时有着这么一句话吗,‘百谈莫如一试’!” “百谈莫如一试!这该不会才是你的真名吧!”韦伯哭喊着,一便握紧着拳头捶打着rider的连环铠甲一边大叫着。 看着此情此景,同样身为master的卫宫切嗣没有什么鄙夷的神色,反而有些同情那个小男孩一样的master了。 紧张的空气奇妙地松弛下来—— “是吗。原来如此?”——但又因这低得紧贴地面的怨声,再次凝固起来。 听到了这声音的韦伯的表情突然的凝固了起来,旋即化为了畏惧的神色。 这个是lancer的master?saber与爱丽丝菲尔面面相觑。 第26章 星陨!定影 悼忘! “终于露出马脚了吗,舞弥,可以判断出声音的方位吗?”卫宫切嗣移转着枪口,询问道另一边的舞弥。 “不行,虽然判断出了大致的方位,但是他隐藏的很好,没办法做出直接的攻击。”舞弥冷静的声音自耳机中传来。 “继续观察assassin,以及那个黑影。”卫宫切嗣做出决定,现在还是只能静观其变。 “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发狂偷了我的遗物?仔细一想,也许是你自己想参加圣杯战争的原因吧。韦伯.维尔维特先生。” 韦伯听到有人恶狠狠地叫自己的名字。知道憎恨的对象就是自己了。不仅如此,韦伯也许能猜出那声音的主人。“那……个……” “真遗憾。我本想让这个可爱的学生变得幸福。韦伯、像你那样的凡人,本应拥有只属于凡人的安稳人生。”那个声音的主人目光敏锐,看到了韦伯脸上那凝固了的恐惧。他用令人毛骨悚然又冰冷的戏谑声,像玩弄韦伯似的继续说道。 “我也没有办法呀韦伯君。我给你进行课外辅导吧。魔术师之间互相残杀的真正意义——残杀的恐怖和痛苦,我将毫无保留地交给你。你觉得很光荣吧。” 韦伯已经无暇去估计话语中恶毒的嘲讽了,深深的恐惧袭上了他的心头,这不是一场游戏,此刻的他是真真切切的卷入了名为圣杯战争的厮杀之中了。 这是魔术师与魔术师之间,血淋淋的厮杀! 这时,有东西温柔而又有力地搂住了少年那因恐惧而独自颤抖的幼小肩膀。韦伯被粗大却又温柔的感觉吓得惊慌失措。 彪形大汉servant的手——粗糙节节分立的五指,对身材矮小的master来说只能是恐惧的对象。 “喂魔术师,据我观察您好像是想取代我的小master,成为我的master。”rider向不知潜藏在何处的lancer的master发问,实际上他脸上挂满了恶意的怜悯的笑容,使他的脸都笑歪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真是可笑至极。成为我master的男人应该是跟我共同驰骋战场的勇士,不是连面都不敢露的胆小鬼。” 沉默在降临,只有那位未现身的master的怒火在夜晚的空气中传播。 rider突然哈哈的大笑起来,这次是面向空无一人的夜空,竭尽声音大笑。“出来!还有别的人吧。隐藏在黑暗中偷看我们的同伙们!” saber和lancer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你怎么了?rider”面向询问自己的saber,征服王满面笑容同时竖起了拇指。 “saber还有lancer,你们面对面地战斗,真是很了不起。剑戟发出了那么清脆的碰撞声,引出的英灵恐怕不止一位吧。” “可怜。真可怜!在冬木聚集的英雄豪杰们。看到saber和lancer在这里显示出的气概,难道就没有任何感想吗?具有值得夸耀的真名,却偷偷地在这里一直偷看,真是懦弱。英灵们听到这里也会惊慌吧,嗯!?” 在放声一顿大笑之后.rider轻轻地歪着脑袋嘴角露出无畏的神情,最后用挑衅的眼神眺望着四周。 “被圣杯战争邀请的英灵们,现在就在这里聚合吧。连露面都害怕的胆小鬼,就免得让征服王伊斯坎达尔侮辱你们,你们给我觉悟吧!” “一不小心就被小看了呢,这个rider还真是个有趣的人儿啊。”听着rider的豪言壮语,高高在上的云修嘴角勾起一抹轻笑。虽然说起话来并不怎么的客气,不过这样子的性格还是受到云修的欣赏的。 话语声刚落,一个灵体化慢慢解除,身穿全金铠甲的帅气英灵出现在了一旁的路灯上,藐视着看着下面的人们。韦伯看到了他那令人目眩的伟大容颜,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那个人是……”以前虽说只在短暂的一瞬间里见过他一面,但是让人留有如此强烈印象的身影.韦伯是不可能看错的。高高的街灯上悠然而立的一定是——昨夜使用压倒性的破坏力葬送了入侵远坂府邸的暗杀者,像谜一样的servant。 全身没有一处不被铠甲覆盖的重型装备不可能是master。而且如果是回应rider的召唤而现身的话,就证明他仅具有将rider狂傲的话视作挑衅的判断力,即他也不可能是狂暴的berserker。这样一来,利用排除法只剩下——三骑士的最后一人archer。 “不把我放在眼里,不知天高地厚就称‘王’的人,一夜之间就窜出来了两个啊。”刚一开口,黄金英灵就极为不快地撇了撇嘴,露出了对眼下对峙的三个servant的鄙视之情。 虽然archer骄傲的态度和口气跟rider的妄自尊大如出一辙,但从根本上来说是不同的。征服王的声音和眼神没有archer那么冷酷无情。rider也好像没有料到会出现比自己还要态度强硬的人,颇为慌张,一脸困惑地挠着下巴。 “即使你出言不逊……我伊斯坎达尔还是在世上鼎鼎有名的征服王。” “真正称得上王的英雄,天地之间只有我一个人。剩下的就只是一些杂种了。” archer干脆地说出了比侮辱还有过之无不及的宣言。这时连saber也惊讶地面无人色了,但是rider却宽容视之,有些吃惊并叹了一口气。 “你话说到这个份上,就先报上自己的大名怎么样?如果您也是王的话,不会连自己的威名也惧怕吧?” rider这么插科打诨,archer通红的双眸越发带着高傲的怒火,紧盯着眼下的巨汉。 “你在问我吗?杂种问大王我吗?” “杂种是吗?身为王却是不知廉耻的嘴吐污秽,这样子的你又有什么称王的资格呢?”轻轻的仿佛阐述一般的声音响起来,再度让全场的master以及servant愣了下来。 仿佛是挑衅一般,那是与着archer截然相反的漆黑色的光芒,人影缓缓的汇聚。 “你又是哪里来的杂种!”猩红色的眼眸看着突然出现的人影,archer一脸的狰狞之色。看着云修身穿一身现代服饰,完全不像是英灵战士的样子,很难把他和这些交战的英灵联系起来,差距太大了,无论是气势,还是外貌,云修根本就不像是英灵。 未出场的英灵只剩下caster以及berserker了,看样子这个人不可能是狂暴的berserker,难道是caster? 等等,这个人是!看着缓缓自黑暗中显露出脸庞的男人,在场的所有master都是吃惊的睁大了双眼。这与计划不符啊!卫宫切嗣内心咆哮着。 “哼,不管你是谁,杂种就像杂种那样子去死便好了!”来自于archer的狂妄的声音响了起来,他的背后金色的涟漪波动起来,四支闪烁着璀璨光芒的器具缓缓的浮现。 “宝具!属性有着c+级以上的宝具,而且一下便是四个!”韦伯惊讶无比的声音响了起来,所有的人都有些凝重的看着archer。 看着缓缓浮现的四支宝具,云修倒是没有什么惊讶的,只是微微的侧了侧脑袋。 漆黑色的小巷子之中,喘息着的已经不成人形的间桐雁夜,充血的眸子静静的盯着那出现的金黄色言灵,裂开的嘴角是疯狂而崩坏的笑容。 “终于……出来了,云修!……就这样撕碎他,让我来看一看你那张懊悔的面孔吧!” “berserker!”咆哮,然后漆黑色的不详的魔力洪流涌动。 不知从何处吹来了一股魔力的洪流,这是谁也没有料想到的。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中,向上卷起的魔力渐渐凝固成行,化作了倔强不屈的人影。那个影子就这么挡在了archer射出的四支宝具之前,令所有的人又是一愣,这又是哪一位servant,为什么会去保护云修呢?莫非是云修的servant? 下一秒彻底打翻了他们的认知,那是肉眼难以辨识的速度,漆黑色的berserker发狂般的冲向云修,archer停止了原定的攻击,笑看着berserker与云修的对战。 berserker的速度快,可是云修的速度更快。云修瞬身到了berserker的后上方,嘴中轻声念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咒文。 “凝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瑶光为弓,以星君之威势,定天地之万物。星陨!定影!”在黑夜之中出现漫天繁星,星光从天而降,覆盖在云修身上,在星光的覆盖下,云修的身上也蒙上了一层莹白的星光。黑夜之中,慢慢的浮现最大数颗繁星,宛如北斗七星排列的繁星,一道道光柱到云修身上。立于虚空的云修,全身星光暴涨,就宛如一个星君一般,君临天下。 一把弓在星光之中投影而出,弓弦为白亮的银色,弓身为一个标准的残月状,从上到下均匀的分布着七颗金黄色的小星星,每个星星都释放着绚丽的光芒。弓身正中,一轮小了许多倍的弯月逆向镶嵌其上,与大的残月之间刚好夹着一颗金星。 他真的不是英灵吗?区区人类真的能够达到如此境界? 如帝王般俯视着下方狂暴的berserker,云修嘴角露出冷笑,缓缓拉开了弓弦,无数的银芒随着旋转的气流射出。 强劲的破空声中,银色的箭矢如暴风般疯狂的射向berserker……的影子 看着疯狂射向berserker的箭矢,人群全部呆愣在那里。他该不会……不会……射术吧? berserker看着射向自己影子的箭矢,任由箭矢射向自己的影子,箭矢插在berserker映在地上的影子上,berserker的双脚顿时如同被什么东西给牢牢束缚住一般,再也无法移动分毫,这就是七星定影! 云修的吟唱尚未结束,“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德以报天,杀!杀!杀!杀!杀!杀!杀!星陨!悼亡!” 云修手上再次投影出一柄长矛,长矛古朴无奇,全身漆黑,散发着冲天黑气,矛尖上寒光闪烁,整个杆都是被漆黑的龙鳞覆盖着,龙鳞组合成玄奥的纹路,透露着凶悍和无尽的杀气。所有人的心里都是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这个长矛一定是一把绝世凶器! 云修将手中之矛朝着berserker投出,噗的一下,berserker被悼亡矛穿胸而过,发出了惨烈的嚎叫声,整个庞大的身躯逐渐开始魔力化,缓缓地消失。 悼亡矛的效果就是即死!可惜只能投掷一次,而且无法追踪敌人,定影弓与悼亡矛相辅相成,构成了云修秒杀berserker的场景!在场的,无论是英灵还是宿主,全部都惊愕的无法出声。 在众人的震惊中,berserker至此退场! “杂修!本王记住你了”黄金archer睥睨着云修说道。 “杂种们。下次见面之前你们要离不三不四的人远一点!看见我的只能是真正的英雄。”archer在最后大放厥词之后,他的实体就消失了。金黄色的铠甲失去了质感,只剩下一些残留的光亮,然后便是消失不见了。 第27章 爱丽丝菲尔(二) 有些熟悉的味道,让人心情很容易放松下来,也容易让人的心情得到解放,意识想要再一次陷入和之前一样的修养状态。 对于爱丽丝菲尔来说,这几天的经历相当的丰富多彩,昨天晚上持续大量时间的补魔,除了从云修的身体中获取了大量的魔力,让身体的崩溃状态维持在了相对正常的限度中,还有就是她很想去极力否定却又没办法否定的。 除了最初开始那一次补魔她还会稍微抗拒一点之外,后面的两次她可以说是一点都没有反抗的迹象,甚至说她好像、也许、可能在内心深处已经不反对补魔这样的环节,实在是因为身体太过于诚实了一点,有些东西也是女人,没办法抗拒的。 “爱丽,醒醒,该起床了。” “……唔~”睡意正浓的爱丽丝菲尔也是没办法,只能睡眼惺忪的从那种状态中清醒了一点, 只是心中还是有些抱怨,每天早上都这么早就起床。在爱因兹贝伦的时候,她虽然也是起得很早,可是也没有这么早的。 “你就不能把睡觉的时间延长一点?现在的天都还没亮呢。”在确定现在的时间都还早的不成样子,刚刚睁开眼睛的爱丽丝菲尔,再一次闭合了自己的双眼,还直接就往温暖的地方缩了进去,现在可是她非常重要的睡眠时间,千万不能就这样被人给打扰了。 “可是已经早上六点了……”云修有些无奈。 “你以为昨天晚上是几点钟睡的啊?” “昨天帮你补完魔大概是两点半的样子,然后我抱着你去清洗了一下,时间大概是三点左右的样子。” “那不就得了,我还要再睡一会儿,你,不准起床。”一直都作为萌妹子而存在的爱丽丝菲尔在这一刻终于强势了一把,虽然这个强势的原因实在是让人有些难以启齿,至少她那位名义上的丈夫要是知道了自己的妻子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强势的,卫宫切嗣大概都有去死一次的冲动了。 又一次把头深深的埋入那个温暖的怀抱里面,现在的她可是一点都没有想要说什么的意思,她只想要好好的休息一下,这不是身体撑不撑得住,而是精力有些不太够,最近这些天其实对她的精神消耗还是很大的。 “……还真是有趣”品尝过爱丽丝菲尔三次,对于这个女人的性格还算是稍微有些了解。这个女人的思想其实非常的简单,如果不是出生在爱因兹贝伦,也许她仅仅只是想要好好的活下去,并不是为了所谓的爱因兹贝伦的使命与荣耀。 你是我的女人,只要我活着,谁也别想指示你,支配你! “唔~好舒服~”爽爽的睡了一觉,这次可是把消耗掉的精力全部都补充回来了,仔细的想起了好像自从从爱因兹贝伦走出了之后,自己就没有好好地睡一觉,今天也算是把精神状态给恢复了过来。 “从早上六点开始睡,睡到了大中午,看起来你的身体真的很虚弱,是不是每天都要多给你补魔几次?” 听到这个声音,爱丽丝菲尔也算是注意到了,自己好像一直睡在云修的怀里,“不,其实我的身体还算是很好的。”多补几次魔什么的还是有些扛不住,现在这么三次就已经让爱丽丝菲尔舍弃自己原本天真的想法,多几次自己还用不用跟着行动力?整天在床上休息就行了。 “葵已经把饭都做好了哦,快去洗漱吧,爱丽……” “葵姐姐~”为什么为什么当初最先遇见他的不是我!我真的好羡慕你啊,葵姐姐。 爱丽丝菲尔现在可是已经走上一条有些不太正确的道路,卫宫切嗣的那顶绿帽子这次是戴定了,而且想要再次摘下来应该是不太现实的事情,当女人走上那条道路之后,想要再转变回来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更何况这条路还是她自己做出的选择。一个女人内心深处只能接受一个男人,现在爱丽丝菲尔的质变才刚刚开始,作为苏醒身体作为女人那一部分的她,只会在这条道路上越走越远。 爱丽丝菲尔自己也知道这样的行为就是一种背叛的行为,这是她已经堕落的一种表现,可是,可是这根本就不是用本能去控制的想法,身体擅自有这样的感觉,催动着自己的本能去做出这样的事情。 卫宫切嗣是知道的,他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会和云修补魔维持身体,可是他却连一句话都没有说,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她,他其实一直把自己当做召唤圣杯的道具吧,感情或许从一开始就根本不存在,有的,只有可以催动双方达到目的的利益。 “caster以及他的master作为圣杯战争的参与者却是肆意的杀害平民。” “caster的master,昨天我们发现这个男人就是最近在冬木市内连续杀人案和连续诱拐案的犯人。他使用自己的servant进行犯罪,但是在之后将犯罪现场就那么放置在一边,也不去做隐蔽处理。这种严重违反隐秘规则的行为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我想不用我说明各位也会明白。”老神父说着轻轻的咳了一声,他的话语中好像杀人什么的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没有做好善后处理。不过在魔术师们的眼中,生命这中东西本来就是轻蔑的存在。 “所有master们都停止现在的一切争斗,大家都尽全力先将caster歼灭。而且,我将选择出将caster和其master消灭的人,赠送给他作为特例措施而增加的令咒。如果是单人完成则只赠与那一个人,而如果是多人合作完成则给出力的每人都赠送。当确认caster被消灭的时候,圣杯战争将再次开始。”放下自己的袖子之后,璃正神父又追加道。 “那么,如果有问题就在这里提出来吧。” 黑暗中传出一阵骚动的声音。挪动椅子的声音,起身的声音,离去的声音混杂在一起,然后又渐渐地消失了。 “诱饵已经洒下了呢,那么接下来边看着其他几位英灵的表现了。”在终于又恢复真正的无人状态的教堂之中,璃正神父边思考着今后的发展边微微的笑着。 “怎么样,绮礼。”华丽的大厅之中,坐在软皮沙发上的远坂时臣摇晃着手中的高脚杯,一边问着身边的言峰绮礼。 “恩师,一切都安排好了,给予caster致命一击的必将会是恩师的archer。”言峰绮礼面无表情的回答着。 这一次的圣杯战争必将由我远坂家夺魁!看着手上闪烁着的暗红色令咒,远坂时臣的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言峰绮礼就这么静静的站着,看着露出笑容的远坂时臣。 第28章 爱丽丝菲尔(三) “怎,怎么样?”爱丽丝菲尔有些燥热,害羞的看着云修。像贴身内衣这种东西,除了是让自己穿着舒服之外,还存在着一些其他功能,像是在房间里做一些有爱运动的时候,可以增加一些情趣。 “很适合你呦,爱丽” “是不是稍微长大了一点?”爱丽丝菲尔微微低下了头看了看自己身前的两团软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是开始了成长,明明作为人造人的她应该是不会再有成长这种问题出现的,因为她的身体在被制造出了之后就已经是定型的的了,像是成长这种情况几乎就是不可能出现的。 不过她有这样的想法也是正常的,之前她还穿着的那套内衣就感觉有些紧,换了一套新的之后就好了很多,只是这个新尺寸是稍微大了一点,这个原因也让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开始了成长。还是问一下他好了,自己还是不要去想这些事情了,像是自己的身体有没有成长这样的事情,没有从其他人身上得到过证实,她是绝对不会去相信的。 “あなた,我的身体是不是稍微成长了一点?”眼睛里面多了些许的期待,自己作为人造人身体在被制造出了之后基本上就不会有成长的可能性,不过要是自己的身体可以开始成长,那么人造人的身份也就会得到很大的改变。 “嗯,三围都有所增长,特别是胸围增加的可不是一点点。”爱丽丝菲尔身材的变化的确是非常突出,今天他带爱丽丝菲尔一起出来,也是打算替爱丽丝菲尔换一身符合现在尺寸的内衣。 爱丽丝菲尔的脸色又红了几分,被云修这么盯着说这些话还是有些不太好意思,而且要是仔细算起来,自己的身体之所以会成长应该和云修有着很大的联系,以前她像是补魔这样的事情也并不是没有做过,只是她的身体一直都没有像是现在这样出现身体成长的现象。 也就是说和云修进行补魔的仪式只要有着一定的时间,或者说一直都和云修进行补魔的关系,那么她的身体就会不断产生不同程度的反应,身体也会从这种随时会崩溃的境地中解放出来,这对于圣杯战争的好处就不用说了,只要她在圣杯战争的最后完成了爱因兹贝伦的夙愿,那么自己的女儿就会被解放出来,身体状态的完备,应该可以提升自己成功的几率。 这样的话,是不是也应该增加自己平常要经常和云修进行补魔的次数呢?想到这一点可就不是脸上有些燥热了,就连身体也开始有些发烫了,非常正大光明的理由,而且这个理由可是比之前要和谐的多,为了爱因兹贝伦的夙愿,为了自己的女儿能够更加安稳的活下去,她需要一个创造出这些结果的条件和过程。 “我这样利用他,是不是不太好?”作为一个女人来说爱丽丝菲尔可没有办法做到对任何一个人无情,而且本身就是软妹子的她是不可能会做到无情,特别是在她灵魂诞生的那一刻,她就已经不会做出无情的事情,因为这只会提醒她作为人偶时候的黑历史,她并没有想要重新回归作为人偶的时期,也同样不会把其他人当成是人偶来看待,因为她很明白生命到底是多么的珍贵。 而作为一个非常典型的女人,爱丽丝菲尔其实并没有现代社会上那些花花心思的女人一样,她的思想和头脑还非常的纯洁,她不愿意去做那些无情的事情,也不会去做那些背叛的事情,现在既然情况已经是这样了,她已经打算去接受。作为一个真正的女人,去接受给她希望的男人,以及自己新的人生。 她是一个女人,她并没有太多的抱负和理想,她只是想要有一个爱着自己的丈夫和一个可爱的女儿,一家人开开心心的生活在一起,不会被那些琐碎的杂事所困扰,就算是稍微辛苦一点也没有什么关系,她相信一家人在一起可以解决任何问题。 只是好可惜这个世界并没有给与她这样的选项,她的身份已经注定很难有一个完美的结局,卫宫切嗣是因为利益才成为了她的丈夫,她倒是有一个可爱的女儿,那是从她身体中诞生的小生命,那是和她在这个世界唯一血脉相连的人,可惜的是,她的女儿和她一样无法决定自己的人生和命运,只是为了死亡而被诞生下来,也许有一个女儿真的很幸福,可是作为母亲的她却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就是为了这样的目的才诞生下来,这对她和她的女儿来说都太残忍了。 而现在,她的人生已经发生了非常剧烈的变动,她有了自己人生中第二个男人,这个男人让她这个不会成长的人偶身上出现了奇迹,这也让她看到了对未来的一种希望。她现在已经作为了一个女人,她不想重新作为一个人偶,也不想看着自己的女儿就这样重复她的道路,所以她选择了背叛,走上背叛爱因兹贝伦的道路,接受自己的第二个男人,让自己倾心于他,或许这里面确实存在着利用的成分,但是爱丽丝菲尔相信他,他一定能够做到!因为他是云修,是我爱丽丝菲尔所爱之人!就算这条路充满了荆棘,但这并不是绝望的深渊,在远方同样有着希望的存在,而且还是触手可及的希望。 “怎么样?”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考虑自己现在身上的这套内衣是不是合适会更好。 “还不错,黑色果然适合你”款式也算是比较的漂亮,颜色和相性也算是比较配的,穿在爱丽身上的感觉也相当的不错,如果是这样的话,同样款式的白色也可以买上几套。 “店员小姐,帮我把这套内衣包起来,再把同样款式的白色也准备三套。” “是的,先生。”一直都在旁边打酱油的女店员接过云修的卡后,有些羡慕的往爱丽丝菲尔身上扫了过去,自己长得漂亮,丈夫也是高富帅,这个女人简直就是圆满的不能再圆满了。 “あなた,我……”爱丽丝菲尔有些犹豫的叫住云修,吞吞吐吐的说着。 “终于决定了吗?爱丽……”云修却仿佛早就猜到爱丽丝菲尔的打算。 第29章 猎杀 瞠目结舌,saber就这么望着那个孩子的身体在自己的眼前被撕裂了开来。喷涌而出的不是艳丽的鲜血,那是乌黑的蛇群、无数条蛇盘旋在一起——不、那个东西全身覆盖了兩腮般大小的吸盘,绝不是蛇群那么普通的东西。是乌贼吗?还是类似乌贼的奇异生物身上所带的触角。那些与saber手腕一般粗细的触角,瞬间伸展开来缠绕在白银盔甲上,开始用力紧紧地束缚saber的双手双脚。 从异界呼唤出的魔怪,身上还带着人质的血肉——将saber团团包围的魔怪不仅一只。那些散落一地的人质残骸中接连不断地伸出无数的触角,瞬间几十只怪物就将saber包围起来。这些怪物都差不多大小,没有四肢也没有臀部,让人无法用语言形容。这些无数的触角,在它们的根部有一个环状的口腔。那口腔就如鲨鱼的口腔一般,具有刀片般锐利的牙齿。虽然不知道这些生物的来历,可是这些绝不是自然界的生灵。可能是生存在另一世界的生物,而那个世界是不遵循自然法则的。 “我本该提前告诉你的,下次见到我的时候可要做足准备噢。”caster充满着恶趣味的笑了起来,他说着手中出现一本厚厚的书,书的封皮湿漉漉的、闪耀着光芒。那上面竟然贴着一张人皮。肉眼看来那只是一本普通的书,可是saber运用闪电般的感应力觉察出,以那本书为中心涌动着巨大的魔力,并朝四剧扩散。毫无疑问,那就是caster的宝具了。 欣赏着saber挣扎的姿态,caster像是病态般的笑着。“贞德呦,看看你现在的姿态吧,这般的无助,可怜,你一直信仰着的高高在上的神祗呢。” 轰!saber显得瘦弱的身体之中喷涌而出的是魔力的洪流,只是一瞬间缠绕着她的身体的魔物便是尽数的化为了碎片。手中无形之剑指向了caster,saber那一双祖母绿色的美丽瞳孔之中已经被无尽的怒火所充斥。 “取得多余的令咒也好,圣杯战争什么的也无所谓,我此身此剑存在的意义便是将你彻底的消灭!” “哟哟哟、贞德……”caster被saber的威严所震慑,出现了细微的喘气声。他的表情~既不是动摇也不是恐惧,而是有些迷茫和不知所措。 “真是高贵、大义凛然……圣女啊。在您的面前连神灵都自叹不如啊!”caster的声音欢喜异常,可是又突然陷入了沉默。以此为信号,脆怪的触角们就像雪崩一样,朝saber杀了过去。 “我玷污了我的爱情!我深陷了爱情的泥潭!神圣的少女啊!”挥舞的剑和狂笑揭开了这场你死我活争斗的序幕。气喘吁吁的挥剑,左手因为“必灭的黄蔷薇”导致的伤口又开始缓缓的流淌着血液,saber的眉头微微一皱却是强忍着手腕的痛苦,再度挥剑将身前的一只魔物斩成了两半。 该死,怎么会没完没了……环顾四周,发现魔物的数量没有减少的趋势,反而还有着增加,saber不由的感到一阵无力。 “难道……”看着caster手中发出微微光芒的人皮书,saber猜测着那个最不妙的可能。 “真是令人怀念呢,贞德。一切都和过去一样。”caster一副好像眺望着圣画的恍惚表情.关注着saber变得越来越凄惨的战斗。 “就算在以寡敌众的危险境力,也决不畏惧、毫不屈服,你的眼神从未怀疑过胜利。你果然没有变。那高洁的斗志、尊贵的灵魂所在,毫无疑问的就是身为圣女贞德的证据。明明是这样……”一如往常的满口胡言。但是saber压住满腔怒火去一心一意斩杀面前的杂兵。逐句反驳对方只会是正中敌人下怀。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没清醒过来?你还在相信神的庇护吗?你以为在这种绝境里奇迹会来拯救你吗?——多么让人叹息呀!你忘了公比爱之战了吗?忘了将你从荣光的顶点推落到破灭地狱的神的陷阱吗!就算遭受了那么多侮辱,你还打算甘当神的提线玩偶吗!?” 真想堵上那张胡说八道的嘴。真想让他知道因为无聊的妄想夺走幼儿的生命,那罪孽会接受怎样的裁决——就算这样想,剑尖却完全触碰不到他。saber被十重二十重压上来的魔怪们组成的墙壁阻止,离caster的距离显得太过遥远。 “如此狼狈之象,可有辱了你的saber之名呢。”轻佻的声音响起,伴随着的是红与黄交织的光芒。 “lancer,为什么……”不过caster的惊讶要比saber大得多。 “什么人!?你得到了谁的允许敢来打扰我!” “那正是我要说的话。邪魔外道。”lancer冷淡地盯着激愤的caster,将左手短枪的前端指向他。 “谁让你如此放肆,saber的首级是注定要挂在我枪下的勋章。你想渔翁得利窃取胜利的果实,这在战场上是为人唾弃的无耻行为。”因为lancer的加入使得saber得到了转机的战局不说,在爱因兹贝伦的城堡门前,一身黑袍的身影却是缓缓的矗立。 “低贱的家伙,同你这种家伙参与进神圣的圣杯战争之中简直是一种耻辱。”咬牙切齿的话语,抬起来的脸孔真是昨晚刚刚饱受着爆炸袭击的肯尼斯。 费尽心思布置的得意洋洋的魔术师的警戒被笑话一般的破去,原本期待着属于魔术师之间的堂堂正正的对决,却是没有想到自己会受到这样子的卑劣的手段的对付,这让骄傲的肯尼斯实在是难以忍受。 “卑劣的小伎俩能够为你带来些什么呢?卫宫切嗣,我要让你知道,在真正的魔术师面前,你所能做的只有悲哀的死去!” 肯尼斯目中无人地笑着,将腋下抱着的陶瓷大瓶放在地上。一离开他的手,瓶底就重重地陷进地面。这个被施以重量减轻之术携带的瓶子.实际重量接近一百四十公斤。 “fervor,mei sanguis ”(沸腾吧,我的血液)伴随着低声的吟唱,仿佛有着生命一般的银白色的物质扭曲着蔓延,诡异的光芒折射,横扫过肯尼斯的双眸,其中透露出来的是无尽的暴虐。 “看起来有些不妙呢。”lancer低沉的嗓音响了起来,此刻他与saber背靠背而立,宛如最亲密的战友,而他们的四周则是无数的挥舞着触手的恶心魔物。 “呵呵,lancer你莫非是害怕了?”saber还有着闲心开着玩笑。 “怎么会,这种程度再来一千只我也不会放在心上啊。”手中红黄之枪散发着夺目的光芒,只是简简单单的挥舞又是一大群的魔物化为了碎片。只是那些飞溅的血肉又是缓缓的蠕动了起来,然后再度恢复了原型。 “真是怎么看,怎么觉得恶心。”一剑将身前的魔物砍成碎片,saber一脸厌恶的说着。 “……会这样毫无止境,除了惊讶真是叫人叹服。”尽管lancer现在仍未露出疲惫之色,不过嘀咕声实在是显得很无奈。 丝毫看不出胜负的趋势。明明有两名骑士职阶的servant大显神威,可是被再次召唤并填充包围圈漏洞的怪魔数量,到现在依旧没有减少。 “是那本魔道书,lancer。只要有他的宝具……这个战局就不会改变。” “原来如此,是这么回事啊。” 听了saber的低语,lancer很郁闷地叹了口气。 “但是,想要从那家伙手里打掉书的话,无论怎样都必须突破这道杂鱼组成的墙壁。” “如果可以靠近的话,凭借着我手中的破魔的红蔷薇的话,一定可以一举毁掉那本魔术的。” “是这样吗,lancer,我来一口气开辟一条道路,是仅此一次的机会。lancer,你能跑得像风一样快吗?”saber握着手中的黄金圣剑,用着凛然的口气说着。 “那可是简单之极呢,必然不会让你失望便是了。”lancer挥舞了一下手中的双枪,自信满满的说道。 “在悄悄嘀咕什么呢?是最后的祈祷吗?”caster从容不迫地嘲笑着两名servant。现在和saber他们战斗的不是他,可以说是他的宝具“螺泯城教本”。 caster就好像在安全圈里旁观战斗的观众一样。只是优雅、泰然自若,最多也就是嘲讽一下刺激敌人的神经而已,他的“攻击”达到这样的程度就够了。 “恐怖吧!绝望吧!仅靠武力能战胜的‘数量差距’是有限的。哈哈,觉得屈辱吧?被既无荣耀又无名誉的魍魉们压垮、窒息吧!对英雄来说,再没有比这更加羞耻的了!” 伴随着caster的叫嚣之声,众多的魔物再度尖叫着涌了上来。 第30章 青子 云修被眼前站着的人给吓愣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站在门口的,是一个穿着毛衣,有着长长栗子色头发的女孩。女孩精致的面容,看起来就像是洋娃娃一样精美,但是,洋娃娃可不会像她这样,带着一脸无法形容的微妙表情。 “青,青子,你怎么来了?”云修眼角抽搐着问道。眼前的少女,正是在短短半年不到的时间里,闻名了世界的新星,苍崎青子! 静静凝视着近在咫尺的少年,青子轻轻一拨耳前的长发,嘴角一勾,露出一个带着嘲讽风味的笑容。 看着这个老朋友,云修也嘴角扬起。从七年前认识到现在,青子也从一个小小的渣天赋魔术师,成长到现在独当一面的强者了,真是时光荏苒。 “是你的盟友卫宫切嗣前往英国寻找的我,如果不是他,我或许还不知道你参与了这次的圣杯战争,而且还是以英灵的身份。”青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没办法,他就是这样的人。比起自己,更在意身边的人,尤其是身边的女人。虽然令人不爽,不过……这也是他的魅力之一啊!要抱怨的话,就只能抱怨喜欢上他的自己吧…… “切嗣吗?算了,我正打算找你过来,有要事相商。” “有事的时候才想到我,你难道没事的时候就想不起我吗?也是哦~家里有着葵姐姐和新来的爱因兹贝伦家的小圣杯,你怎么可能会想起我来。”青子委屈的说道。 云修好笑的摇摇头,走到床边,坐了下去,伸手环抱住站在床边的青子。 “去去去,拿开你的脏手,赶紧去找葵姐姐和你的爱丽去吧!”青子这孩子,比较在意气氛,气氛到了,做很多事情她都不会抗拒,但如果气氛被破坏了,她就和平时一样,完全是一个公主殿下了。看着云修熟悉的样子,感觉着他熟悉的气息,青子的俏脸愈发红润起来。 “青子哟,有没有想我?”云修坏笑着问。 “……完全没有。”青子使劲绷着小脸说。 “诶?那还真是让人伤心。” “那你干脆直接伤心而死多好。” “……啧。”青子在嘴皮子上从来就没有输给过云修,七前是,四年前是,现在也一样。 看着云修吃瘪的表情,青子露出得意的,仿佛恶魔得逞了奸计一样的,还带着一丝调侃的笑容。 “怎么,是不是突然觉得我没有女人味,还不如你的master了?” “有点。”云修一本正经的点点头。 青子刚才还笑着的脸一下就变得,张开嘴就冲着云修的鼻子咬来,吓得云修赶紧伸.出双手按在了她的双肩上。俩人一个侧躺着,一个趴着,距离和姿势都显得相当暧昧。感觉云修双手中传来的热度,青子忍不住深呼吸,心跳的很快,不深呼吸的话,总有种缺氧的感觉。 然后,就在她张开嘴的瞬间,云修伸过脸来,把她的嘴堵住了。在云修毫无礼数的“进攻”下,青子显得毫无抵抗之力,很快,不仅是脸,身子的距离也在接近—— 在两人热火朝天的过程中,一名黑发少女借助灰琼鸟的眼睛在窗外窥视他们,少女一向平淡没有丝毫表情的脸上……幅度极小不可察觉地微微撅了撅小嘴。 caster低垂着头颅,死鱼般的双眼因为愤怒仿佛将要瞪出了眼眶。手中的“螺泯城教本”,这本以着人皮为封面的邪书之上是一道狰狞的伤痕,仿佛受伤的人类皮肤卷起那般的血腥恐怖,这正是lancer的破魔的红蔷薇所造成的伤害。 地面上无穷无尽的异形魔怪在瞬间一起液化,原本由祭品的血肉创造出的魔怪,再次变回鲜血的模样飞散了。“螺泯城教本”的魔力供给断绝的那个瞬间,它们全部丧失了以肉体具现化的力量。 “你这家伙——你这家伙、你这家伙、你这家伙、你这家伙……!”在绝望的状况下,caster的表情扭曲到了翻白眼的程度,口吐白沫的大发雷霆。lancer对其则用与生俱来的微笑一带而过。 “如何啊?现在的saber取回‘左手’的话,这也就是举手之劳了吧。”但是saber这方面,根本没有像lancer那样开玩笑的心情。直到决出胜负为止,在她脑海里回荡的,都是被凄惨撕裂、残杀的幼儿们那最后的惨叫和泪水。 “……做好觉悟了吧,邪魔外道。”骑士王一边静静地吐出愤怒的声音,一边用右手举起黄金的宝剑.那剑尖直指caster。 caster手中的魔导书已经恢复了原状,他再度吟唱起了咒文。 “垂死挣扎!” 为了在咏唱之前打倒对手,saber右手单手挥起宝剑冲上前去。 魔力的洪流爆发开来,血色的雾气环绕,瞬间遮蔽了saber的视线。 “混帐……多么卑鄙的家伙。” saber一边愤怒地低语着一边从周围的大气唤回“风王结界”。清静的风立刻从四面八方吹来,刮散了血雾的污秽。在再次招回隐蔽宝剑形体的风王守护、两名servant恢复视野的时候,caster不要说身影,就连灵体的气息都消失了。 “lancer。怎么了?” saber对lancer本来可以轻易追击敌人却眼睁睁看着caster逃走一事,没有愤怒而只是平静地问道。看他那脸色大变的表情,有什么事情发生是一目了然的。 “我的主人正陷入危机……看来,他丢下我去攻击你那边的根据地了。” lancer很难启齿地解释道。saber也大致理解发生了什么,露出苦闷的表情。 “结果……所有事都按照切嗣的预期进行吗。”并非本意。她没有打算完全否定奇谋异策。但是切嗣布下的冷酷陷阱,和骑士王立于战场时不能动摇的信念。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相容的存在。 “一定是我master的杰作……lancer,最好快一点。赶快去救援自己的主人。”面对saber毫不犹豫的催促,枪兵首先是瞠目结舌,然后感慨地深深低下了头。对saber来说,那明显是与主人作对一样的判断。在这里拖住lancer争取杀死他主人的时间,才是为了胜出圣杯战争想当然的选择。 但是这么说的话,对lancer来讲,也没有以解救saber危机的形式与caster战斗的必要。他并没有觉得自己愚蠢,所以现在,也不可能认为让开道路的saber很愚蠢。 “骑士王,抱歉。” “没什么。我们两人发过誓要进行骑士的对决。一起将那荣耀贯彻到底吧。”lancer稍稍点点头,以灵体化的姿态消失了。就那样化为一股旋风朝森林深处的城堡疾驰而去。 看着lancer离去的身影,saber叹了口气,握着圣剑的手低垂了下来。 第31章 三王宴(一) “原本是想去和那个叫亚瑟王的小姑娘去喝酒的,却是没想到居然可以碰到你和archer,这还真是缘分啊,怎么样,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来举办一场属于王的酒宴?”拍了拍肩膀上的酒桶rider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人类,让你见识见识我引以为豪的宝具。”rider拉住了云修。 “笨蛋啊!宝具这样子决胜的关键的道具怎么可以这样子大大咧咧的暴露给敌人看啊!你这个笨蛋、笨蛋、笨蛋!”一边听到rider毫不顾虑的话语之后,韦伯再度又哭又闹的喊了起来,抓着rider的腰带捶打了起来。 “啰嗦。”面对着自己的master的哭诉,rider大大咧咧的说着,然后毫不客气的给了韦伯一个弹指,后者一声悲鸣捂着自己的额头倒了下去。 “就算是暴露出了宝具那又如何,这样子的坦诚相待的战斗才是真正的大丈夫所为。”rider说着一把把被自己的弹指打趴下去的韦伯又拉了起来,拍着对方的肩膀说着。可怜的韦伯那一副小身板被rider拍着肩膀,来回摇晃着差点没有再度趴下去。 “来看吧,我引以为豪的宝具,神威车轮!”随着征服王的举手打呼,天空之上顿时炸起了一声雷霆。轰隆隆!银白色的雷蛇在空中狂舞,照亮了黑暗的天空,原本的天色就是昏昏要下雨的模样,所以炸响的雷霆倒也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抬起头望着自天空上顺着雷霆奔驰而来的战车,那是由着两头雄壮的公牛拉下来的,完全狭裹着紫色的雷霆的古老战车,流线型的车身,巨大的车轮之上是闪烁着寒芒的刺针。 “这便是我引以为豪的宝具,对军级足足有着a+级别的评价的遥远的蹂躏制霸。通过神牛的牛蹄和车轮连续对目标进行碾压的攻击还附带着闪电的轰炸,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啊!” 看着云修打量着的眼神,rider一脸得意的介绍着自己的宝具的特性,完全不管自己的身后已经哭成了泪人的韦伯。 “很不错的东西,不过很显然战场才是最适合它的地方。”云修微微一笑便是给出了这个宝具的应有评价。 “没错,这便是本王身前驰骋战场的一大利器。来吧,除却在战场上的作用,速度可是也是有着闪电一般。”rider笑着说道,转身拉着韦伯走上了战车,然后对着云修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轰隆隆!伴随着一声剧烈的雷霆还有这属于着韦伯的尖叫声,神威车轮刷的腾空而起冲向了爱因兹贝伦的远空。 与此同时,远方,爱因兹贝伦的城堡。夜晚依旧漆黑而静谧,但分布在四处的激斗痕迹仍清晰可见。就连城堡也是因为卫宫切嗣与肯尼斯的战斗而变得支离破碎,到处都遍布着弹痕以及刀剑砍伤的痕迹。 对于住所沦为了废墟,卫宫切嗣并没有什么多大的反应,女仆什么的也早就因为圣杯战争的开始而被遣散。久宇舞弥也不是娇生惯养的存在,再怎么恶劣的环境也绝对可以保证着自己的战力,所以对于临时的作战场所并没有什么要求。唯一的几间没有遭到毒手的房间也正好满足了几人的休息必要了。受到言峰绮礼的攻击早就已经精疲力尽的舞弥正在房间之中休息。 烦恼于自己和master之间关系的saber深深叹了口气。忽然一阵轰鸣声在她耳边响起。轰鸣声来自近距离雷鸣,随之而来的魔力冲击意味着城外森林中的结界已遭到攻击。虽然结界不是那么容易摧毁的东西,但术式已被破坏了。 “怎么回事……正面突破吗?”saber一脸惊讶的站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saber?”属于舞弥的声音自saber的背后响了起来,saber一回头便是看到了这个对卫宫切嗣忠心耿耿的面色苍白的女人。 “有人入侵了……估计是得到了消息的其他的servant,舞弥,你的伤还没有好,对于servant之间的战斗起不了任何作用,你还是先逃跑吧,敌人交给我应对就可以了。”处于对舞弥的关心,saber一脸诚恳的说着。 “不。”舞弥鉴定的摇摇头,“我留下来,说不定可以有机会阻击对方的master。”看着舞弥鉴定的眼神,saber一时之间无法反驳,即便对方说出要进行阻击master这样子的阴险的行为。 “我出去迎接吧,那么,请你务必小心。”saber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着。舞弥闻言点点头,转身走进了刚刚休息的房间,那里放置着她的全部武装。 深吸了一口气,saber握紧了手中的无形圣剑,快速的在残破的城堡之中穿行着。目标直指玄关外的露台。既然是对方从正面进攻,那应该能与他在那里相遇。 “刚才的雷鸣,还有这无谋的战术……对方应该是rider。”自言自语的分析着,如果是rider的话,对于saber来说无疑是最好的情况了,那样子堂堂正正的王者是不屑于任何的阴谋诡计的,等待着的应该是与自己的一场堂堂正正的战斗吧。 “喂,骑士王!我特意来会会你,快出来吧,啊?”果然,声音从大厅传来,看起来对方已经踏入了正门。毫无疑问,敌人就是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听他中气十足的呼喊声,那语气倒不像是即将战斗的战士。 但saber丝毫不敢懈怠,她边跑边将白银之铠实体化。saber终于穿过走廊来到了露台……然而当她借由天窗射入的月光看清了挺胸站在大厅内的敌人。 恐怖的人类,以rider职介降临的亚历山大大帝以及他的master。 宴会的地点选在了城堡中庭的花坛边。昨夜的战斗没有波及这里,而且用来待客也不显得寒酸。这时,已经没人关心室外的寒冷了。 rider将酒樽带到中庭,三名servant面对面坐下悠然地对峙起来。舞弥和韦伯并列坐在一边猜测着情况的发展,一边意识到这意味着暂时休战,自已只要在一边看着就行了。 rider用拳头打碎了桶盖,醇厚的红酒香味顿时弥漫在中庭的空气中。“虽然形状很奇怪,但这是这个国家特有的酒器。”rider边说边得意地用竹制柄勺打了勺酒。很可惜,当场没人能够指出他这个常识性错误。 rider首先将勺中的酒一口喝尽,随后开口道。“听说只有有资格的人才能得到圣杯。”严肃的口吻使周围气氛平静了下来。这男人居然用这种口气说话,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而选定那个有资格的人的仪式,就是这场在冬木进行的战争——但如果只是旁观,那就不必流血。同为英灵,如果能互相认同对方的能力,之后的话,就不用我说了吧。” “……”saber毫不犹豫地接过rider递来的柄勺,同样舀了一勺酒。saber细瘦的身躯总会让人为她担心是不是真能喝酒.但看她喝酒的豪爽,一点也不输于巨汉rider。rider见状发出了愉快的赞美声。 “那么,首先你是要和我比试谁比较强了?rider。” “正是,互以‘王’的名义进行真正的较量,不过这样的话就不叫‘圣杯战争’了,叫‘圣杯问答’比较好吧……最终,骑士王和征服王中,究竟谁才能成为‘圣杯之王’呢?这种问题问酒杯再合适不过了。”rider一改刚才的严肃口吻,恶作剧般地笑着。随后他又像是自言自语地开口说道。 “哦,对了,还有着你,被他们称为魔王的人类。”说着rider将目光看向了一边没有发表着言论的云修。 “啊,说起来这里还有一个自称是‘王’的人哪。” “——玩笑到此为止吧,杂种。”仿佛是在回应rider那意味不明的话语.一道炫目的金光在众人面前闪现。 “archer,你终于来了啊。”突然出现的金色人影让saber和舞弥的身体立刻僵直了。至于rider则是笑着对着他打了一个招呼。 “哈哈,saber不要表现的这么的激动,archer也是我在街上遇到的,就喊他来一块喝酒的不过还是迟到了啊,金光。但他和我不一样是用步行的,也不能怪他吧。” 身穿甲胄的archer用红玉般的双眸傲然注视着rider。“还真亏你选了这么个破地方摆宴,你也就这点品味吧。害我特意赶来,你怎么谢罪?” “别这么说嘛,来,先喝一杯。”rider豪放地笑着将汲满了酒的勺子递给archer。原以为他会被rider的态度所激怒,但没想到他却干脆地接过了勺子,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这便是所谓的王的挑战了,而此刻四位王已经齐聚 archer,这名不明真身的黄金之英灵既然自称为“王”,那他就不可能拒绝rider递过的酒。 “——这是什么劣酒啊,居然用这种酒来进行英雄间的战斗?”archer一脸厌恶地说道。 “是吗?我从这儿的市场买来的,不错的酒啊。” “会这么想是因为你根本不懂酒,你这杂种。”嗤之以鼻的archer身边出现了虚空间的漩涡。这是那个能唤出宝具的怪现象的前兆,韦伯和舞弥只感觉身上一阵恶寒。 但今夜archer身边出现的不是武具,而是镶嵌着炫目宝石的一系列酒具。沉重的黄金瓶中,盛满了无色清澄的液体。 第32章 三王宴(二) 沉重的黄金瓶中,盛满了无色清澄的液体。 “看看吧,这才是‘王之酒’。” “哦,太感动了。”rider毫不介意archer的语气,开心地将新酒倒入四个杯子里。直到这个时候一直不动的云修这才施施然的第一个举起了自己面前的酒杯。 “看起来卖相相当的不错呢……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摇晃着手中清澄如水一般的酒液,云修笑着说道。 “自然会比你想象之中的要美味,这可是世界上最好的酒!”金色的archer不屑的说着。 轻轻的呷了一口杯中的液体,云修有些满意的点点头。 “哦,美味啊!!”rider呷了一口,立刻瞪圆了眼睛赞美道。“这绝对是我喝过的最棒的酒了,这肯定不是人类酿的酒,是神喝的吧。” saber对不明底细的archer仍有相当强的戒备心,她有些踌躇地看着那黄金瓶中的酒,但是在rider与云修对相继喝下之后,她若是再不喝的话,就显得自己输个他们一头了,今晚比拼的本身就不是战斗,而是比拼的身为王的身份与气量。 仰头,虽然是女流之辈,但是saber喝酒的姿态也是无比的豪爽,让一边的rider不由的叫好。酒流入喉中时,saber只觉得脑中充满了强烈的膨胀感。这确实是她从未尝过的好酒,性烈而清净,芳醇而爽快,浓烈的香味充斥着鼻腔,整个人都有种飘忽感。 rider再次喝了一大口酒,摸了一下嘴角的酒水,首先开口说道。“传说圣杯注定会被与他相称的人得到,而在冬木进行的这次战争,就是选定这个人的仪式,但如果只是让圣杯看清楚的话,谁是最适合它的人选,那也就不需要不必要的战斗了。” “只要英灵可以被对方所折服,那么也就不需要流血了,而我等几人,既然身为王,也就注定会刀剑相向,所以,这次的宴会主题,并非‘圣杯战争’而是‘圣杯问答’,以问答的方式,来确定出谁是最适合拥有圣杯的人。” “哼!”rider的这话自然让archer很不爽。“你就少在那胡闹了,杂种!争夺‘圣杯’这个前提条件就已经很不合理了,那本来就是本王的东西!世界上的所有宝物,追根溯源,都是来自于我的宝库之中,圣杯自然也不例外。” “嗯?” 见rider讶异地挑了挑眉,archer无奈地叹了口气。“原本那就应该是我的所有物。世界上所有的宝物都源于我的藏品,但因为过了很长时间,它从我的宝库中流失了,但它的所有者还是我。” “那你就是说,你曾拥有圣杯吗?你知道它是个什么东西?” “不。”archer淡淡地否定了rider的追问。“这不是你能理解的。我的财产的总量甚至超越了我自己的认知范围,但只要那是‘宝物’,那它就肯定属于我,这很清楚。居然想强夺我的宝物,还是有点自知之明吧。” 这下轮到saber无语了。她本来就觉得金色的archer就已经很是高傲了,没想到却是高傲到了这样子的地步,居然直接放出了圣杯是自己的所有物的狂言。 “真是不知道你是如何放出来这样子的狂言的,你的话,看起来也是和caster差不多,看来精神错乱的servant不止他一个啊。” “哎哎,怎么说呢。”和saber不同,rider像是随声应和似的嘟嚷道。不知什么时候他已拿起酒瓶毫不介意地又往杯中倒酒。 “说起来,我想我还是知道你的真名的。比我伊斯坎达尔还高傲的王,应该只有那一个人而已。”一边的舞弥和韦伯立刻聚精会神的开始了凝听,但是rider却是并没有说出那个名字。 “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吗……人类最古老的之王……曾经坐拥全世界财富的传说之王,最后却是因为反抗天神而失去了挚友恩奇都。因为身感人类之躯的脆弱与无力,而踏上了追求长生不死灵药的。跨越了漫长的旅途,历经了种种的磨难,吉尔伽美什终于得到了不老不死的灵药。但是,一条贪婪的蛇却将灵药偷吃。失去了不老不死的他不停地悲叹着就此离开人世。”一边,云修却是接着rider没有说完的话语缓缓的述说了起来。 “杂种,你这样子是想死吗!”听到了云修的话语,archer却是猛的抬起了头来,宝玉一般的猩红色双瞳透露出无法抑制的暴露杀气,猛的对上了一边的云修。 金色的光晕在虚空之中荡漾出来微微的波纹,绚丽的让人几乎无法直视的奇异刀兵浮现在了archer的肩膀之旁。云修的眼眸也是微微的眯了起来,凌冽的杀气弥漫,同样的猩红色双眸不甘示弱的对上孤高的王者。 “哎,怎么又吵起来了,不是说了吗,今晚是论辩王者之道,看看谁才是最适合捧走圣杯之人。况且,英雄王,这个人类所说的话也应该全部属实的吧,并没有什么可以的贬低你的程度。”一边的rider充当起了和事佬,劝说起了已经开始了对峙的火药味十足的两人。 “哼,想必是被说到了痛处了吧。”一边的saber也是趁机开始了在言语上对于archer的打击。 “切……”出乎与rider的预料,原本以为甚至就要演变为大打出手的时候,英雄王却是突然嗤之以鼻的收起了自己身后的武器。 “没错,我就是那个最后穷途末路的英雄王,那又如何,身为完美的王,自然是需要正视自己的过去。”双手抱在了胸前,archer再度恢复了那一副目中无人的姿态。 “哈哈,不错,就凭借着这一份气量,就不愧于你最古之英雄王的气量!”听着archer的回答,rider又再度大笑了起来。抬手将杯中的酒一干二尽。 “那么archer,也就是说只要你点头答应了那我们就能得到圣杯?” “当然可以,但我没有理由赏赐你们这样的鼠辈。” “难道你舍不得?” “当然不,我只赏赐我的臣下与人民。” archer嘲弄般对rider微笑道。 “或者rider,如果你愿意臣服与我,那么一两个杯子我也就送给你了。” “……啊,这倒是办不到的。”rider挠了挠下巴,似乎是感到对方的条件实在开得太高,于是干脆扭过了头。 “不过archer,其实有没有圣杯对你也无所谓吧,你也不是为了实现什么愿望才去争夺圣杯的。” “当然。但我不能放过夺走我财宝的家伙,这是原则问题。” “也就是说——”rider将杯中酒一干而尽。 “也就是说什么呢?难道有什么原因道理吗?” “是法则。”archer立刻回答道。“我身为王所制定的法则。” “嗯。” rider似乎明白了他的话,深深地叹了口气。 “真是完美的王啊,能够贯彻自己定下的法则。但是啊,我还是很想要圣杯啊,我的做法就是想要了就去抢,因为我伊斯坎达尔是征服王嘛。” “未必。只要你来犯,我就能制裁,这没有丝毫商量余地。” “那我们只能战场上见了。archer一脸严肃地与rider同时点了点头。 “圣杯战争的圣杯并非实物”云悼一句话直接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包括吉尔伽美什。 吉尔伽美什闻言果然蹙了蹙眉,冷声道:“你是什么意思?” “圣杯战争的圣杯分为大圣杯和小圣杯,不过首先要说一下圣杯战争的起源,圣杯战争最初开始是魔术师通往根源的一种手段,创立了圣杯战争的创始人则分别为远坂家的远坂永人、间桐家的间桐脏砚,以及爱因兹贝伦家族的里姿莱希·羽斯缇萨·冯·爱因兹贝伦三人,也因此无论是哪次圣杯战争御三家都必然会拥有一个参战名额。” “远坂家提供土地,间桐家提供包括令咒在内的英灵召唤技术,爱因兹贝伦家族则提供圣杯。其中大圣杯就是由爱因兹贝伦家族的冬之圣女羽斯缇萨本体,而小圣杯就是每一次爱因兹贝伦家族提供的人造人,随着圣杯战争的发展,由于承载servant灵魂所产生的负荷会让其逐渐失去作为人类的机能,同时也是每一次圣杯战争胜利者的战利品。” 一时间,众人都有些惊愕,显然虽然他们是来参加圣杯,圣杯也将许多现代知识传输给他们,不过只有圣杯本身究竟是什么东西,他们这些英灵乃至御主都不是很清楚。直到全部真相的恐怕也只有远坂时臣,就算是爱丽斯菲尔也只是知道自己是作为小圣杯的容器。 吉尔伽美什闻言大笑两声,“有意思,但是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属于本王,既然这个圣杯不是历史上出现的圣杯,那么圣杯就是没有被我收录宝库的宝物了。” “——不过archer啊,总之我们先喝酒吧,战斗还是放到以后再说吧。” “当然,除非你根本看不上我带来的酒。” “开什么玩笑,美酒当前,我怎么舍得不喝。” 此刻的archer和rider已让saber分不清是敌是友,她只得默默坐在一边看着二人。片刻后,她终于向rider开了口。 第33章 三王宴(三) 片刻后,她终于向rider开了口。 “征服王,你既然已经承认圣杯是别人的所有物,那你还要用武力去夺取它吗?” “——嗯?这是当然啦,我的信念就是‘征服’……也就是‘夺取’和‘侵略’啊。” saber抑制住心中的怒火接着问道:“那么你为什么想要得到圣杯?” rider居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他呷了口酒回答道:“想要成为人类。”这真是个出人意料的回答,就连韦伯也“啊”了一声之后,以几近疯狂的口吻喊道。 “哦哦,你!难道你还想征服这个世界——哇!”用弹指迫使master安静下来之后,rider耸了耸肩。“笨蛋,怎么能靠这杯子征服世界?征服是自己的梦想,只能将这第一步托付圣杯实现。” “杂种……居然为了这种无聊事向我挑战?”连archer都无奈了,但rider更是一脸认真地说道:“我说,就算以魔力出现在现世,可我们说到底也只是servant,原本是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虽然感觉有那么点可笑,但你们真的就满足了吗?” “我不满足。我想转生在这个世界,以人类的姿态活下去。”rider抬起头来,脸上充满了憧憬的光芒,述说着他对于可以这样子重新得到人类的身体的渴望。 “哈哈哈,很难以理解是吗?”看着陷入沉默的众人,rider不由的再度哈哈大笑了起来。 “拥有身体,向天地进发,实行我的征服——那样才是我的王者之道。但现在的我没有身体,这是不行的。没有这个一切也都无法开始。我并不恐惧什么,我只是觉得,我必须拥有肉体。” “rider,你果然也是一个很有趣的人呢,要是按照着我的记忆中的那些王侯将相的想法的话,怕是会直接就许下一统世界的愿望了吧。”一边自从应下了saber的挑战之后就一直默默的喝酒而没有开口的云修又是将目光看向了rider,在其中透漏出不加吝啬的赞赏的意思。 archer仿佛在认真倾听着两人的话语一般,自从和rider的那一番对话之后,他只是默默地喝着酒。仔细观察后,能发现此时他露出了一种与以往不同的奇特表情,用笑来形容的话或许有些牵强,但与之前他一贯的嘲笑表情相比,此时的笑容更包含了一层阴狠。 “决定了……rider,我会亲手杀了你。” “呵呵,现在还说这种话。你也趁早做好觉悟,不光是圣杯,我还打算把你的宝物库洗劫一空哪。如此的美酒让征服王喝到了,你可真是太大意了。”粗狂的笑容,这笑容在参加了酒宴但至今没有露出过一丝笑容的saber的眼中显得有些刺眼。 参加了宴会的saber在archer与rider的对话中一直没能找到插话的余地。这两人谈论的王者之道与她所信奉的相去甚远,所以她与他们根本说不到一起。就连没怎么说话的云修,从他的只言片语之中也是透露出来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的魔王、暴君! 只随自己的意志……这不是王应有的想法。以清廉为信念的saber看来,archer和rider还有云修不过只是暴君而已。就算对方再怎么强大,在saber心中都燃烧着不屈的斗志。 只有这三人是自己不能输的对手。绝对不能将圣杯让给他们。archer的话根本没有道理,rider的愿望也只能看作是一名武者的愿望。而至于云修则更是不折不扣的魔王。而且,那不过是身为人类所有欲望的开端。与他们的愿望相比,saber胸中的愿望不能不说比他们的更为高洁。 “说到了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说出了自己追求圣杯的愿望呢,saber还有人类,你们也说一说自己对于圣杯的追求吧?” “人类,你先来说一说吧,我很好奇你这个魔王有着什么样子的愿望呢。”rider将视线投向了云修。 “我的愿望啊……”云修微微的沉思了起来,脑海中不由的再一次浮现出来沈梦璃和汐儿微笑的面孔。 温柔、干净的笑容,saber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自己的印象中癫狂、冰冷、残酷的魔王居然会露出这样子的温柔的表情。 “复活我深爱着的妻女吧……不,应该说妻女还算不上,不过在我的心中她们已经是我永远的妻女了。”回忆持续了片刻,云修缓缓的说道。 “复活自己的爱人吗……”rider看了看云修,“真的很难想象你这样子的魔王会说出这样子的话语呢,想必你一定是很爱她们的吧。” “足以让我献祭出一切。”回想着过去的点点滴滴,云修轻笑,没有着一点点的后悔。 “对比较与你这样子的愿望,我忽然觉得我的愿望显得是那样子的自私呢……”rider叹了口气说道。 “——喂,我说saber,你也说说的愿望吧。”rider终于转向了saber。无论何时,她心中的愿望都不曾动摇过。 我的王者之道是我的骄傲。依然抬起头,骑士王直视着两名英灵道。“我想要拯救我的故乡。我要改变英国灭亡的命运。”saber毅然说完后,众人沉寂了许久。 沉默中最先感到疑惑的,却是saber自身。就算她的话充满了气势,但对方也不是轻易会低头的人。就算这话很出人意料,但也是非常容易明白的话语啊。清楚明瞭,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这是她的王者之道。无论是赞美或是反驳,都应该有人立刻提出啊。可是……没有人说话。 “我说,骑士王,不会是我听错了吧。”首先打破了这份沉默的是征服王rider,原本挂在脸上的嬉笑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严肃。 “你是想说你要去改变命运,也就是说去改变历史?” “是的。无论是多么难以实现的愿望,只要拥有万能的圣杯就一定能实现。”saber骄傲地断言道。到现在为止saber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这众人间的气氛会如此奇妙以至于场面顿时冷了下来。 “啊,saber?我想确认一下……那个英国毁灭应该是你那个时代的事吧,是你统治的时候?” “是的!所以我无法原谅自己。”saber闻言,语气更加坚定。 “所以我很不甘心,想要改变那个结局!因为我才导致了那样的结局……”不意间,有人哄然笑了出来。那是种低俗的不顾任何理解的笑声,而这笑声,是从散发着金黄色光辉的archer口中发出的。 面对这莫大的屈辱,saber脸上充满了怒气。她最最珍视的东西竟然被archer嘲笑。“……archer,有什么好笑的。” 毫不介意saber的愤怒,黄金之英灵边笑边断断续续地回答道:“自称是王……被万民称颂……这样的人,居然还会‘不甘心’?哈!这怎能让人不发笑?杰作啊!saber,你才是最棒的小丑!” 笑个不停的archer身边,rider也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悦地注视着saber。“等等……你先等等,骑士王,你难道想要否定自己创造的历史?”从未对理想产生过任何怀疑的saber,此刻自然也不会被他问倒。 “正是。很吃惊吗?很可笑吗?作为王,我为之献身的国家却毁灭了。我哀悼,又有什么不对?”回答她的是archer的又一阵爆笑。 “喂喂,你听见了吗rider!这个自称骑士王的小姑娘……居然说什么‘为国献身’!”回答archer的是rider渐渐深沉的沉默。这对saber来说,与被嘲笑是同样的侮辱。 “我不懂有什么好笑的。身为王自然应该挺身而出,为本国的繁荣而努力!” “你错了。”rider坚决而严肃地否定了她的话。 “不是王献身,而是国家和人民将自己的一切奉献给王。这一点你别弄错了。” “你说什么——”saber再也抑制不住怒火,她高声喊道。 “——那不就是暴君吗!rider,archer,你们这么当王才是天大的错误!” “确实。但我们不光是暴君,还是英雄。”rider平静地回答道,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所以saber,如果有王对自己治理国家的结果感到不满意,那只能说明他是个昏君,比暴君更差劲。”与不停嘲笑saber的archer不同,rider从根本上否定了她。saber锁起双眉,用锋利的语气反驳道: “伊斯坎达尔,你……你所一手创建的帝国最终被分裂成了四个部分,对此真的没有一点不甘心吗?难道你不想重来一次,拯救国家吗?” “不想。”rider就连思考都没有进行,直接给出了回答他挺着胸,直视着骑士王严厉的目光。 “如果我的决断以及我的臣子们导致了这样的结果,那么毁灭是必然的。我会哀悼,也会流泪,但我绝不后悔。” “怎么会……” “更不要说企图颠覆历史!这种愚蠢的行为,是对我所构筑时代的所有人类的侮辱!” 对于rider傲然的话语,saber否定道:“你这样说只是基于武者的荣耀。人民不会这么想,他们需要的是拯救。” “你是说他们想要王的拯救?”rider耸了耸肩失声笑道。 “不明白啊!这种东西有什么意义吗?” “这才是王的本分!”这回轮到saber傲然开口道: “正确的统治、正确的秩序,这是所有臣民所期待的。” “那你就是‘正确’的奴隶吗?” 第34章 三王宴(四) “那你就是‘正确’的奴隶吗?” “你要这么说也行。为理想献身才配做王。”没有一丝疑惑,年轻的骑士王点了点头。“人们通过王能够了解法律和秩序。王所体现的不应该是那种会随着王的死亡而一同消逝的东西,而是一种更为尊贵的东西。” 看着依然坚毅的saber,一边的rider仿佛在可怜她似的摇了摇头。“这不是人会选择的生存道路。” “是的。既生为王,那就不能奢望过普通人的日子。”为了成为完美的君主,为了成为理想的体现者,她愿意舍弃身体扔掉私情。名为阿尔托莉亚的少女的人生,在她将那把剑拔出岩石的那一刻就彻底改变了。从那以后,她就成了不败的传说、赞歌和梦幻的代名词。有过痛苦,有过烦恼,但那里面包含着胜利的荣耀。绝不改变的信念,至今支撑着她握剑的手臂。 “征服王,像你这种只顾自己的人是不会理解我的信念的。你只是个被欲望冲昏头脑的霸王!” 原本的一场酒宴,现在却仿佛演变成了saber与rider两个人的辩论,看着激烈的争吵着的两人,archer只说了一句话之后便是默默的喝酒,而云修则是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默默的品尝着酒,然后细细的打量着saber的表情,打量着那让人迷醉的容颜,真的是散发着让人睁不开眼的光芒的灼热的灵魂啊。 面对着saber厉声喝道。被呵斥的rider立刻睁大了眼睛。“没有欲望的王还不如花瓶呢。”rider的怒声大喝加上他巨大的躯体,使得他让人觉得更为可怕。 “saber,你刚才说‘为理想献身’。确实,以前的你是个清廉的圣人,圣洁到无人能及。但有谁愿意期待为理想殉教?又有谁会日思夜想盼着所谓圣人,只能够抚慰人民,却不能引导人民。只有展示欲望、讴歌至极的荣华,才能将国与民引向正路。”将杯中酒喝干后,征服王接着纠正道。 “身为王,就必须比任何人拥有强烈的欲望,比任何人都豪放,比任何人都易怒。他应该是一个包含着清与浊的,比任何人都要真实的人类。只有这样,臣子才能被王所折服,人民的心里才会有‘如果我是王就好了’这样的憧憬!” “这样的治理……那么正义何在?” “没有。王者之道没有所谓正义,所以也没有悔恨。” “……”他断言得太过干脆,saber已经愤怒得不行了。都以使人民幸福为基本准则,但两人的理念相去甚远。一边是祈祷和平。一边是希望繁荣。镇压乱世的王与卷起战乱的王,两人的理念自然不可能相同。 rider笑了笑,爽朗地开口道。“身担骑士之名的王啊.你的正义和理想可能一时救了国家和人民,所以你的名字才会被传颂至今吧。不过,那些被拯救了的家伙迎来的是怎样的结果,你不会不知道吧。” “你说……什么?”血染落日之丘。那景色,再次在saber脑中复苏。 “你一味地‘拯救’臣民,却从来没有‘指引’过他们。他们不知道‘王的欲望’是什么。你丢下了迷失了的臣民,却一个人以神圣的姿态,为你自己那种小家子气的理想陶醉。所以你不是个合格的王。你只是想成为为人民着想的‘王’,为了成为那种偶像而作茧自缚的小姑娘而已。” “我……”想要反驳的话语有很多,但每次开口,眼前都会浮现曾经在金兰湾目睹的那副光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那里躺着她的臣子、她的朋友以及她的亲人。从岩石中拔出剑的那一刻前她就得知了预言。她知道这意味着破灭,她原本已经有了觉悟。 但,为什么……当亲眼看到这惨景时,她会感到那样意外,她觉得除了祈祷之外无能为力。也有魔术师预言过,想要颠覆几乎是不可能的。但她还是想,如果奇迹真能出现的话…… 一个危险的念头占据了saber的脑海。如果自己不作为救世主守护英国。而是作为霸王蹂躏英国的话……乱世只会因为战祸变得更加混乱。首先,这不是她奉行的王者之路。而且无论站在什么角度,名为阿尔托莉亚的她都不会选择这个选项的。 但如果自己真的那样做了,其结果与剑栏之役相比,哪个更加悲剧化呢……迷茫,深深的迷茫写在了这个少女的面孔之上,完全的被否定了的王道让saber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你呢……你是怎么看的!对于我的王道!”似乎像是抓住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saber将希冀的目光投向了自始至终没有对自己的王道发表意见的云修的身上。 举起的酒杯停止在了半空之中,然后又被缓缓的放了下来。摇晃着杯中的酒液,云修打量着看着saber,脸上露出了一个轻佻的表情。 “你是在想我寻求着意见吗,你要知道啊saber,我可是一个魔王。”云修轻轻的开口着。 “对于我所知道的历史,我只能够说,你是一个可悲的王者,你的一生全部都是为着你的子民而活,可是。”摇头,叹息。 “最后却是被你所信赖的人民无情的推下了深渊。你是一个合格的骑士,却不是一个合格的王者”最后的无情的话语,给予了少女最后的打击,saber的身子一顿,差点没有直接软倒在地,一边的舞弥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了摇摇欲坠的saber。 是啊……自己所信赖的人民,自己想要保护着的人民,最后却是无情的背叛了自己,那么自己所坚持着的一切又有着什么意义呢?果然……自一开始就不应该由着自己来做这个王位的不是吗? “我说saber,不会仅仅是因为我和rider的这样子的几句话就让你放弃了自己一直所追求的了吧。” “怎么会!夺到圣杯,去改变着我的祖国毁灭的历史,这样子的愿望我会一直坚信不动摇!”听到了云修的话语,不知道又是哪里来着的力量支撑着,saber再度挺起了胸膛骄傲的诉说着。 “哈哈,这才对吗,管别人怎么去说,怎么去评价呢?rider的王道是rider的王道,而你的是你的,既然一直坚持,那么必然有着坚持着的理由,这样子才是身为王应该的所作所为,既然决定了,那么就不用去后悔!”云修说着站起了身子,手中价值不菲的黄金酒杯被他随意的丢到了一边,这样子的举动让黄金的archer有些微微不爽的皱了皱眉眉头。 “自然,我从来都不会去后悔做出的这个决定,这个愿望我也必然会一直执行直到完成。”英姿飒爽的saber同样站了起来与着云修对视。 “还真是……”一边,看着被云修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又是重新寻回了斗志的saber,rider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不管怎么说,我无法认同你,认同saber你的王道,但是我敬佩你这样子的孜孜不倦的追求在自己所认同的道路上的信念,尽管这样子的追求在我看起来显得很是愚蠢。” “哼,rider,多说无益,我会用我手中的剑让你明白我的王道!”对于这rider的话语,saber同样是不甘示弱的回敬着。 “那我还真是期待啊……哈哈哈哈!”知道已经无法再在气势上压倒对手的rider再度粗狂的大笑了起来。 不意间,saber觉得寒气逼人,这寒气让她迅速的警觉了起来。现在只有着saber、rider还有archer围坐在了中间的位置,突如其来的异常让三名敏感的servant都不由的神情一变。 似乎是早就察觉到了什么的云修只是轻笑,高高的衣领下透露出了猩红色眸子打量着花园的四周。片刻后,舞弥和韦伯也察觉到了周围空气的异样。虽然看不见,但肌肤能感觉到非常浓重的杀意。 被月光照亮的中庭中浮现出了白色的怪异物体。一个接着又是一个,苍白的容貌如同花儿绽放般出现在中庭。那苍白是冰冷干枯的骨骼的颜色。骷髅面具加上黑色的袍子。无人的中庭渐渐被这怪异的团体包围。 assassin……并不是只有rider和韦伯才知道他们还活着。就在不久之前,舞弥和saber还见到了前来爱因兹贝伦的城堡袭击的assassin与他们的master。 assassin并不是单独的一个,而是借助了某种宝具的功能达到了复数的存在。 “……这是你干的吧?archer。”手举着无形圣剑,一脸戒备的saber冷冷的看着一边的archer。 archer一脸无辜地耸了耸肩。“谁知道,我不必去弄懂那些杂种的想法。” 显然对于这群archer的出现完完全全没有放在心上,依然惬意的品尝着杯中美酒。既然动员了这么多assassin,那就必定不是言峰绮礼一人的命令。想必这是他的老师远坂时臣的意图吧。 因为时臣对英雄王尽了臣子之礼,archer也就承认了他这个master。而时臣的行为却使得archer对他愈发不满。这宴虽然是由rider发起,但提供酒的是archer。在这样的酒宴中派出杀手,时臣究竟意欲何为。这等于是在英雄王脸上抹黑,他知道吗? 第35章 三王宴(终) 被月光照亮的中庭中浮现出了白色的怪异物体。一个接着又是一个,苍白的容貌如同花儿绽放般出现在中庭。那苍白是冰冷干枯的骨骼的颜色。骷髅面具加上黑色的袍子。无人的中庭渐渐被这怪异的团体包围。 assassin……并不是只有rider和韦伯才知道他们还活着。就在不久之前,舞弥和saber还见到了前来爱因兹贝伦的城堡袭击的assassin与他们的master。 assassin并不是单独的一个,而是借助了某种宝具的功能达到了复数的存在。 “怎……怎么会有着这么多的数量!”一边的韦伯看着围绕成圆形的assassin一步步的逼了过来,不由的发出近乎惨叫的叹息声,这样子的数量在他看来完全是作弊一样子了。 “我们是以整体为个体的servant,而其中的个体只是整体的影子而已。”assassin们一边逼上前来一边缓缓的发出阴森的声音出来。 想要靠着数量的优势吗?saber看着围过来的assassin们,不由的开始在心中分析着应对的方案。assassin们的数量虽多,但是还不足以让saber畏惧,她所担心的却是舞弥的安危,身为普通人的她,任何一个assassin都可以轻易的杀死她。 assassin是以圣杯为目的被召唤来的servant,他们应该无法忍受被作为时臣和archer的棋子——但,他们也无法违抗令咒。为了今夜的行动,言峰绮礼使用了一道令咒,命令他们“不惜牺牲也要胜利”。令咒对servant而言是绝对命令,这样的话,他们只能选择遵循命令。 虽然看着被誉为最强的saber脸色大变的他们心里很愉快,但事实她却并不是他们的目标。被指定的攻击对象是rider的master。虽然rider拥有威力强大的宝具,但它的破坏力是定向的,如果assassin从四面八方进行攻击,那肯定能够攻击到那个怯懦的矮个子的master。 是的,这对征服王伊斯坎达尔而言,是千钧一发的危险时刻。但……为什么这名巨汉servant依然在悠哉游哉地喝着酒呢? “……ri……rider,喂,喂……”就算韦伯不安地喊了起来,rider依旧没有任何行动。他看了看周围的assassin,眼神依旧泰然自若。 “喂喂小鬼,别那么狼狈嘛。不就是宴会上来了客人,酒还是照喝啊。” “他们哪儿看上去像客人了!?” rider苦笑着叹了口气,随后面对着包围着自己的assassin,他用傻瓜般平淡的表情招呼道:“我说诸位,你们能不能收敛一下你们的鬼气啊?我朋友被你们吓坏了。” saber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这下就连archer也皱起了眉头。 “难道你还想邀请他们入席?征服王。” “当然,王的发言应该让万民都听见,既然有人特意来听,那不管是敌人还是朋友都不要紧。”rider平静地说着,将樽中的红酒用柄勺舀出后,向assassin们伸去。 “来,不要客气,想要共饮的话就自己来取杯子。这酒与你们的血同在。” 咻……一记穿透空气的响声回答了rider。rider手中只剩下了勺柄,勺子部分已落到了地上。这是assassin中的一人干的,勺中的酒也散落在中庭的地面上。 “……”rider无语地低头看着散落在地面的酒。骷髅面具们似乎在嘲讽他一般发出了笑声。 “看起来还真的是一群恶客呢……”rider摇着头无声的叹息着,平静的语调,但是所有人都察觉到了这语调与开始的他简直判若两人。“我说过了吧,这杯酒和你们的血同在,既然你们期望它散落在地,那么我就来……” rider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原地卷起了炽热的风暴仿佛要燃烧一切。这不象是夜晚的森林,或者城堡中庭应有的风——这风简直来自于沙漠,在耳边轰鸣着。 感觉到有砂子进了嘴里,韦伯连忙吐着唾沫。这确实是砂子。被怪风带来的,真的是原本不可能出现的热沙。 “saber,还有诸位……在今晚的酒宴的最后,试问你们,王?是否孤高?”已经换成了一身战斗的着装,宽大的披风在身后飒飒的挥舞着,骑在了战马之上的rider向着自己身后的众人问道。 “王!自然孤高。”对于着rider的问题,saber立刻给与了自己的回答。 “嗤……”对于着rider的问题,金色的archer则只是发出了一声嗤笑,似乎在嗤笑他所问的问题的愚蠢。云修并没有给出回答,因为这样子的问题对于他来说并没有意义,他不需要去摆出孤高的姿态,因为逆他的全部都死了。 rider放声笑了。似乎是在回应这笑声一般,旋风的势头更猛了。“不行啊,不是等于都没回答吗!今天我还是教教你们,什么才是真正的王者吧!” 不明的热风侵蚀着现界,随后,颠覆。在这夜晚出现的怪异现象中,距离和位置已失去了意义。带着热沙的干燥狂风将所到之处都变了个样。 “怎、怎么会这样……”惊讶的叫喊源自于韦伯与舞弥的口中,此刻眼前所发生的的一切足以令任何普通人惊呼。 “居然是——固有结界?!” 炙烤大地的太阳、晴朗万里的苍穹,直到被沙砾模糊的地平线。视野所到之处没有任何遮蔽物。夜晚的艾因兹贝伦会在瞬间变样,毫无疑问地说明只是侵蚀现界的幻影。可以说,这是能被称为奇迹的魔术的极限。 “怎么会,你明明不是魔术师!”舞弥发出了惊讶的疑问。 “自然,这样子的结界自然不是我一人之力所可以施展的存在。”rider发出爽朗的大笑。 “这是我军曾经穿越的大地。与我同甘共苦的勇士们心里都牢牢印上了这片景色。” “看吧,我无双的军队!”充满着骄傲与自豪,征服王站在骑兵队列前高举双臂呼喊道。 “即使肉体毁灭,但他们的英灵仍被召唤,他们是传说中我忠义的勇士们。穿越时空回应我召唤的永远的朋友们。他们是我的至宝!是我的王者之道!伊斯坎这尔最强的宝具——‘王之军势’!!” ex等级的对军宝具,独立servant的连续召唤。令人惊叹的ex级别宝具,每一个召唤出来的独立的servant都拥有显赫的威名——他们都是曾与伟大的伊斯坎达尔共同作战的勇士。 所有人除了惊叹都再发不出其他声音。就连同样拥有ex级超宝具的archer,在见到如此光芒四射的军队后也再也没有嗤笑。 赌上王者之梦,与王共同驰骋沙场的英杰们。至死都没有终结的忠义,征服王将此变为了破格的宝具。 saber被震撼了,不是为他宝具的威力所惧怕,而这宝具动摇了她引以为豪的信念。这完美的支持……被称为宝具的与臣子间的羁绊……在追逐理想的骑士王的生涯中,她到最后都不曾得到的东西……还是败了呢,虽然说要用自己的剑去证明给他看自己的王道,但是在着完美的军队的面前,自己还是败了呢。 这样子的完美的王道,这样子连身死都被子民所支持的着王,果然……还是把自己给比下去了啊。 “王……就要比任何人都活得更真实……要让众人仰慕!”跨坐在心爱的战马的背上的rider高声呼喊道。英灵们则以盾牌的敲击声作为回应,一齐呼喊着。 “集合所有勇者的信念,并将其作为目标开始远征的人,才是王。所以……” “王不是孤高的。因为他的志愿是所有臣民的愿望!” “正是!正是!正是!”英灵们气宇轩昂的呼喊穿过天空飞翔于天际。无论怎样的敌人或是壁垒,只要是在征服王与其朋友们的面前都显得没有威胁。那高昂的斗志能够穿越大地截断海洋。 所以,assassin们在他们面前也不过如同云霞一般。“好了,开始吧assassin。”狰狞而又嗜血的笑容再度浮现在了rider的面孔之上,拒绝王之酒,意图伤害自己的master,这让rider一开始就没有手下留情的打算了。 “蹂躏吧!”rider毫不犹豫地下令道。然后…… 伴随着士兵们的呐喊声之中,许久未见厮杀的铁血军队再一次展露出了他们的狰狞獠牙,在这个钢铁丛林构建的现代都市之中。此刻忘记了圣杯,忘记了胜利和令咒的使命。他们已经迷失了自我。有人逃走.也有人自暴自弃地呐喊,还有人呆呆地站在原地——乱了阵脚的骷髅面具们确实只是一群乌合之众。这只是一场赤裸裸的屠杀! “王之军势”所到之处,再也看不到一点assassin的痕迹,空气中只留下些微的血腥和被卷起的沙尘。 “……呜哦!!”胜利的欢呼声响起。将胜利献给王,称颂着王的威名同时,完成任务的英灵们变回了灵体状态消失在了远方。 眼前,使用着rider的魔力总和维持起来的结界已经被解除了,所有一切都如同泡沫般粉碎,景色又变回原本的夜晚,几人重新站在了艾因兹贝伦城堡的中庭。白色皎洁的月光透露着寂静,空气中看不到一丝微尘。 众人坐回了原先的位置,再度举杯。assassin们已经消失了踪影,只有被短刀削断的柄勺残骸证实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除去云修,世人所熟知的七名servant, berserker和assassin已然退场,激烈的圣杯战争即将正式拉开序幕。 第36章 大帝(一) 从遥远的西方,席卷着滚滚沙尘而来的军队,从一开始便没有人敢小看这支入侵的军队。早在这支军队到来以前,有关其强大的传言便已经宛如疾风一般席卷了整个国境。在遥远的希腊一个名为马其顿的小国之中,从自己亲生父亲手中篡夺了王位之后,瞬间便席卷了整个科林斯(collins)大陆的年轻君主。 伊斯坎达尔——据说他的野心甚至跨跃了海峡,妄图染指波斯大帝国。 当然,为了保护光荣的祖国而尽忠的勇者们没有一个会在侵略者面前低头。勇士们赌上军人的威严与荣誉,对伊斯坎达尔军队做出迎击。但是,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敌军那高昂的士气却使他们万分惊恐,吓得瑟瑟发抖。 既不是为了神明的旨意,也不是受到大义的召唤,只是为了满足一名暴君的征服欲望而已,可是——为什么这些士兵又会有如此高昂的士气、有如此雄壮的斗志呢。甚至这些拼尽性命誓死守护国家的勇士们都无法与之匹敌。 但是,真正使这些败军之将震惊的却不是这些。站在俘虏面前的年轻的伊斯坎达尔好像恶作剧的孩子一样开口说道——我所想要的不是你们的国家。我还要继续向东方前进。 那么这个国家只是他继续侵略的桥头堡吗?——不,当然不是。那难道他的野心甚至跨越了伊朗平原,想要征服遥远的印度吗?——不,是比那更加遥远的东方。看到异国的臣民们都猜不到自己的意图,王朗声说道。 “我的目标是世界的尽头。我的征途是东方最遥远的边际,我要用自己的双眼亲眼看一看‘俄刻阿诺斯’(oceanus,希腊神话中的海神)。我要在那无尽之海的沙滩上留下自己的脚印。” 当然,对于他的话没有一个人去相信,只当这是他隐瞒了自己真实意图的空话而已。但是这个男人却真的将占领地的统治权全部返还给了当地的贵族,并且带着自己的军队继续东进了。呆呆地目送他的背影远去之后,败军之将们才终于理解。那个霸王所说的那些“理由”,没有一句是假话。 他只是向东方前进而已。并且把阻挡自己的人扫空罢了。仅仅是为了这一理由便抛弃了所有的荣华与富贵,跟着他一起背井离乡的将士们是多么的凄惨啊。一开始,他们也感到悲愤。并且认为,为了这样一个愚蠢的理由不得不去战斗的自己是多么的悲惨。但是很快,失去了一切的他们忽然想到。在那座大山的后面又能看到什么呢——在那天空的彼端有能够看到什么呢——探索未知的世界,难道这不是所有的男人,在曾经年少时所拥有的梦想吗? 但是随着年龄的增加,为了巩固自身地位并且不断向上爬的男人们,只是为了那个虚幻的功名而抛弃了曾经年少时的梦想。而现在,这个男人一夜之间打破了他们当前存在的理由——并且再一次点燃了他们心中曾经憧憬的梦想。 终于理解到这一点的男人们,重新拿起了手中的武器。现在的他们,已经不再是英雄,也不是武器,他们只是曾经的少年,第一次拿起手中的盔甲与武器,追逐着自己永远的梦想。重新拾获勇气与希望的内心剧烈的跳动着,追随着他们一路径直向东方前进的王国而去。 就这样,王的军队随着在前进道路上的胜利而不断地增加着。在旁人看来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一群人啊。曾经被打败的英雄、败军之将、以及失去了王位的国王,大家都带着一样的笑容,眼睛里闪烁着同样的光芒并肩走到了一起。 向着“俄刻阿诺斯”前进——男人们一齐大声地呼喊着。向东方,像更加遥远的东方,前进!直到与“那个男人”一起,见到传说中的沙滩为止。 远征还在没有尽头的继续着。越过灼热的沙漠,翻过寒冷的雪山,渡过汹涌的大河,赶走凶猛的野兽,也与从没打过交道的异民族那未知的兵器与战术进行过诸多生死搏杀。无数的士兵客死他乡。他们的目光在注视着继续前进的王的背影之时消散。他们的听觉在倾听着遥远东方传来的涛声只是消逝。即便用尽全力后战死,他们的脸上也都自始至终带着自豪的微笑。很快——就能够回到那梦中的景象,曾经见过的从满暮霭的海岸了。那里除了海浪不停拍打着岸边的声音之外什么也没有,一望无际的辽远之海。那是他们的王给他们描述的,却一生也位得亲见的景象。所以,这不是他们记忆中的景象,而是在他们壮烈的征战生涯中,不断在他们心中憧憬的景象。 从那遥远的时空传来的英灵记忆的梦境结束之时,少年似乎听到了一阵涛声。那涛声,也许一直就在他的胸中回响着。 韦伯刚提出要上街走走,rider二话没说就同意了。当然,对于韦伯来说,与故都伦敦相比,这个东方的小城并没有什么让他特别感兴趣的地方。他只是想去找一本书而已。 虽说使用图书馆找书才是最方便的,但身边跟着rider这样一个大汉就显得有些不方便了。更何况在要求肃静的图书馆之中带上rider这个大嗓门更是显得没有智慧。再说,当初召唤rider的时候,他就曾经有过破坏图书馆的前科,这次再带他一起去万一被认出来并让自己赔偿就麻烦了。 于是只好去书店找了——当地的书店一般只卖本国语言的书,所以要找英文读物的话就只好去大型的书店。不过到太繁华的闹市也会很麻烦。 像这样大白天的走在冬木新都的大街上对韦伯来说还是第一次。因为在这之前也没什么特殊的事情非要白天出来,所以这也是理所应当的。白天的街道完全没有夜晚那种四处充满妖气的感觉,温暖的日光与清新的空气使人的心情变得异常舒畅。 “我说,你这又是抽的什么风啊?” “没什么特别的,只是转换一下心情。”对于rider吊儿郎当的提问,韦伯一脸不爽的回答道。到不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也不是对rider的职责有什么不满,只是类似于转换心情这样毫无意义的行为与韦伯的方针完全没有相似的地方。 总之不管怎样——哪怕只有一段时间也好,想完全地忘记了有关圣杯战争的事情,这是事实。在韦伯心中,对于参加这次圣杯战争的意义产生了一些变化。虽然只是一些细微的变化,但却占据了他整个大脑的全部思维,使他的精神变的苦闷甚至有些窒息起来。 “——好了好了,你就别问为什么了。再说你不是从前天开始就一直朝着要出来到热闹的地方溜达溜达吗?” “嗯,能够感受异乡商场中热闹气氛的这种愉悦,完全不输给战斗的喜悦呢。” “……被这种理由卷入战乱的国家真是非常可怜呢。”韦伯无奈地嘀咕道。 听到他的话,rider似乎很惊讶地歪起脑袋问道。“怎么啦,小子?说得好象你亲眼看见过一样。” “行了行了,你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与servant签订契约的master中,又非常稀少的一部分能够以梦的形式经历英灵曾经的记忆。虽然不知道rider知不知道这件事,总之韦伯并不愿意提起今天早上所梦见的事情。应该没有人愿意被别人看穿自己记忆之中的事情,何况对于韦伯来说他也不是故意想去看到这些回忆的。 抵达站前商业街的书店之后,rider立刻对旁边的商店表现出极大的兴趣。看样子在韦伯办完正经事之前的这段时间里,暂时不用担心这位征服王会搞出什么乱子来了。 “那么,我先去这书店里面办点事。” “嗯嗯。” “总之,你愿意做什么都行,只是绝对不许走出这个商业街。就算是白天也绝对不能大意,万一我遭到袭击的话,你要能马上赶过来才行。” “嗯!嗯!” 也不知道rider到底有没有在听,反正他那闪烁着光芒的大眼睛已经完全盯在周围的酒馆、玩具店、游戏店和小吃铺上面了。 “……不许征服,不许侵略。” “哎!?” “哎什么哎呀!真是……”害怕耽搁得太久会引起别人的注目,韦伯把钱包塞到征服王那厚厚的手掌中。“不许偷东西,更不许吃霸王餐!有想要的东西的话就花钱去买!要不要我用令咒再好好告诉你一遍啊?” “哈哈哈哈!不用这么紧张。马其顿的礼仪之道无论在任何国家都是对文明人通用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理解了韦伯的意思,rider扔下这句无所谓的回答之后,便兴奋地消失在购物者那拥挤嘈杂的人群之中了。望着渐渐消失的rider的背影,韦伯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虽然心里还是不太放心,但是rider尽管看上去大大咧咧的样子,却对异国文化有着非常强的适应性。昨夜他对玛凯基老夫妇二人那怀柔的手段就是最好的证明。 第37章 大帝(二) 虽然刚才自己交给rider的钱包里的钱如果都被他花掉的话,那么为这次冬木圣杯战争准备的全部资金的一半左右便都会消失了,但是与其让rider因此什么无法解决的麻烦,花掉这些钱而能够避免麻烦的话反倒是很便宜了。只要能够获得圣杯,就算没有回去的路费应该也没有问题吧。能有从原先斤斤计较的性格,成长到现在这样视金钱如粪土的器量,韦伯也算是多少成熟了一些吧。 对于韦伯来说——就算真地找到了想要的书,也没有买回来的打算。只有在书店里直接看完就足够了。因为他想看的这本书如果被rider知道的话,一定会被盘问原因的。所以韦伯也不愿意冒这个险买回去。 也许是因为这里外来居民太多的缘故吧,在外文书架中不只有观光导游手册和低俗的平装本,还有种类繁多的其他书籍。虽然韦伯并没有期待真的能够找到,但与预料相反,却很容易便发现了目标,韦伯立刻开始快速地浏览起书中的内容来。 手里一旦拿到书,便马上忘记了时间。这是韦伯自小时候便没有改变过的特点。对于书籍的阅读理解能力,他拥有自己不输给任何人的信心。但是他的这种才能在时钟塔中只不过是作为调查书籍时非常便利的、图书管理员一样的能力而已。所以每当看到书中有废话连篇又让人难以理解的术理解说时,他总会深恶痛绝地想到,如果让自己来写的话一定会更加简洁明快。 但是这些不愉快的回忆,很快便随着他翻过的页面而被赶到意识之外了。韦伯现在阅读的这本书的内容非常之扣人心弦,吸引着读者的思绪一起驰骋在遥远的彼端。不知到底经过了多长时间,韦伯一直都沉醉于忘我的阅读状态之中。 忽然,韦伯感觉到一阵不同于常人的、沉重异常的脚步声传来,于是他立刻装作平静的样子把书放了回去。回头望去,正好与向外文书架这边眺望的rider视线相对。 “哦哦!找到了找到了!这么小的家伙藏在书架之间完全让人看不见嘛,找起来还真是麻烦呢。” “普通人都是比书架小的!你这个傻大个——话说回来,你又买了什么东西了?” rider单手拎着一个大到令人感到不安的纸袋,似乎对里面的东西喜欢得不得了的样子,他迫不及待地当场打开给韦伯看。 “快看!原来《提督大战略iv》是今天发售啊,我买到了初回限定版呢!哇哈哈哈哈,我的幸运数值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啊!” 见到rider买的东西比自己所能够想到的最白痴的东西还要白痴10倍,韦伯不由得感到一阵头痛。 “我说,这么大个东西你光买软件……”话说到一半的韦伯忽然发现rider手中的大纸袋对于一张软件来说包装得也过于庞大了,于是他马上意识到这位征服王连主机也一并买了。 “好了小子!咱们赶紧回去一起玩吧。我还特地多买了一个手柄呢!” “我告诉你啊,我可是对这种低俗的游戏没有一丁点兴趣。”听到韦伯这么说,rider立刻怨念地皱起眉头,深深地叹了口气道。 “唉,我说你啊。怎么就喜欢沉迷于自己的那个小世界里面呢……难道你就不想去稍微寻找一点欢乐吗?” “别烦我了!像我这样探究真理的魔术师,怎么会有闲暇时间去干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我可没有多余的脑细胞去消耗在电子游戏上面!” “——嗯?那么,你就有多余的脑细胞消耗在这本书上面了?”rider边说着边从书架中抽出了刚才韦伯塞回去的那本书。这完全出乎韦伯意料的举动,使得他不由得紧张地高声反驳道。 “才才才不是呢!你怎么知道我刚才看的是这本。” “只有这一本是反着插进书架的,傻子才看不出来——哎?《alexander the great》……这个事我的传记么?” 韦伯顿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现在这种丢人现眼的感觉甚至比被导师肯尼斯嘲笑自己的论文时更严重。 “你还真是一个奇怪的家伙呢。喝这种无法辨别真伪的记载相比,站在你面前的本人不是更加可靠么?有什么问题直接问我不就完了?” “啊啊!好,我问你我问你!”韦伯半带着哭腔叫到,从rider手中抢过那本书后然后翻到自己比较在意的一页说道。 “历史上对你的记载说你是一个很矮小的人,那为什么现在的你却是这样一个傻大个的形象呢?” “我矮小?你从哪里看到的!” “你看这个!据说你在攻陷了波斯王国后,坐在达雷伊奥斯的宝座之上,结果双脚都够不到踏台,最后是没办法给你换了个代替那踏台才行!” “啊啊,你说达雷伊奥斯啊?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呢,与那个高大的人相比我确实很矮小了。”听到韦伯说出这个名字的征服王哈哈大笑地拍了拍手,然后好像想起了一个老朋友一样带着满脸怀念的表情望向天空说道。 “——那个帝王,不知器量,连身形也十分雄壮啊。确实是一个与强大的波斯帝国相称的统治者。” 从rider的描述来看,那应该是一个身高超过三米的巨人,韦伯在脑海里想到这一点的时候不由得感到一丝寒意。“难以想象……实在是让人难以想象!” “那要找你这么说来,亚瑟王竟然是女人呢,女人啊!这个我的身材大小比起来不是更加让人意外么? 啊,总之。这种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由哪个家伙所写的所谓历史,是很难完完全全地准确描述当时的情况的。” rider好像对历史中的屈辱性的记载完全不在意的样子,开朗地笑着说道。 韦伯就盯着他的表情说道。“难道就随便别人怎么写么?——明明是有关自己的历史。” “嗯?这没有什么好在意的吧……很奇怪么?” “当然了!”韦伯继续说道。“不管什么时代的当权者也好,都希望把自己的名字流传于后世吧。如果知道后人对自己的记载有什么错误或者纰漏的话,一定都会生气的。” “嗯,确实。如果能够在历史之中留下自己的名字的话,那也相当于某种程度上的永生。但是对于我来说这些都是没有意义的。与其在那样的书中只有名字存在两千年,不如让我像这样具有生命的再活二十年。” “……”虽然不知道rider苦笑着的回答是真心话还是开玩笑——但对于刚刚才阅读完的关于征服王历史的韦伯来说,这却是让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才好的沉重话题。 创建了历史上最大的帝国,同时又不肯沉迷于这一伟业的荣华之中而继续前进的亚历山大大帝,他的生命只经历了短短的三十年便闭幕了。不管后世之人如何叹息其英年早逝的悲壮,从他本人嘴里说出对于自己短命的感慨,即便是多么轻薄的语调也好,在旁人听起来也有一种十分沉重的感觉。 “啊啊,哪怕再有十年也好,我就能够连西方也一并征服了。” “……那你得到圣杯之后,向它许愿能够不老不死怎么样?” 站在兴致勃勃进行憧憬的征服王身后,韦伯终于忍不住插嘴问道。 “不老不死么?这个主意不错呢。如果能够永远不死的话,那么便可以征服宇宙浸透了呢。”说到这里,rider似乎忽然想到什么一样,脸色变得沉重起来。 “……这么说来,也有放弃了曾经一度获得永生的傻瓜呢。哼,那个混蛋果然还是很令人在意啊。”韦伯完全不知道rider所说的是什么意思,而且rider像这样一个人自言自语也是第一次。现在的韦伯忽然对昨夜圣杯问答之中,rider所说的愿望的意义有了新的认识。 黄昏时分,两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时,韦伯一路都沉默不语。街道上的一切很快便被一片黑暗所笼罩,夜晚的冬木市又将变成圣杯战争的战场。韦伯作为master之一,也不得不于自己的servant一起面对这残酷的战争。 既没有恐惧,也没有不安。自己的servant是最强的,这一点毋庸置疑——因为在昨天夜里,他亲眼见识过了rider真正宝具的威力。现在想到那种感觉还如同身临其境一样,能够感觉到吹动着滚烫沙砾的烈风的味道。 眼前是一片士气高昂的骑兵军队。以及在那阵前傲然挺立,雄赳赳气昂昂的帝王的威容。 “王之军队”——拥有如此强大的逆天宝具的英灵,完全没有失败的道理。伊斯坎达尔一定能够将所有的敌人都击败,获得最后的胜利。 这确实可以称得上是征服王伊斯坎达尔的胜利——到那最后,我,韦伯.维尔维特的胜利又将在哪里? 是的,我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曾经被那些所谓名门贵族的家伙们嘲笑、蔑视…… 第38章 大帝(终) 是的,我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曾经被那些所谓名门贵族的家伙们嘲笑、蔑视,正是为了作为对他们看不起自己的回击,自己才倾尽一切参加到圣杯战争中来。取得圣杯战争的胜利,成为世界第一的魔术师,这就是韦伯对自己的要求。 但是在冬木市展开的圣杯战争却完全超出了韦伯的意料……自己召唤出来的servant竟然会是一个完全无视master的指挥、自作主张仅凭强大的实力去战斗的家伙。如果一直这样下去,rider一定会很悠闲地一步步走向胜利。而自己则只能永远胆怯地躲在自己servant的身后,直到最后都帮不上任何忙。只是混到战争的结尾么? 只是因为运气好抽到了最强的王牌,自己便可以拿到圣杯吗?这样的自己又能证明什么呢,证明自己在rider的阴影之下取得了荣誉吗?这样到最后只能继续被人耻笑。 假设rider真的败北了的话,那个时候——自己这样无能的master又能够做些什么呢?韦伯深切地感到自己的渺小。这样的战斗……如果就这样一直持续到最后的话,自己一定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在过于强大的英灵身边,只能够越发显示出自己的无能、渺小与屈辱。这和在时钟塔中受到的屈辱相比更加令韦伯感到羞愧。 “——你怎么半天一直不说话啊?嗯嗯?”从韦伯的头顶传来一阵声音。抬头望去,rider还是带着和往常一样不可思议的天真微笑,低头看着自己。 这种仰视的角度我已经受够了。这种被俯视的角度业无论如何都不想再经历了。我对你已经彻底受够了!虽然几乎将这句冲动的话脱口而出,但是韦伯还是用最后的修养勉强控制住情绪,取而代之换了一种稍微婉转些的说法。 “没什么,只是对于你,有些觉得厌倦了。” “怎么样。果然还是觉得无聊了吧?所以我就说咱们一起玩这个游戏就好了——” “不是这样的!”还是和往常一样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使韦伯的忍耐终于达到了极限。 “拥有像你这样强大到理所当然就能够获得圣杯的servant……对于我来说没有一点值得骄傲的地方!还不如跟assassin这样的servant签订契约更能够显示出我的价值!” 听到韦伯的话,rider哼了一声挠了挠头。“要真是那么胡来的话,你现在大概都已经死了好几遍了。” “够了吧你!能够在自己的战斗中战死我完全没有怨言!要是怕死的话我就不会来参加圣杯战争了!而且——怎么说呢。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变成主角的啊!你总是在我下达命令之前就擅自行动,你这样做究竟是把我放到什么位置啊?我千里迢迢跑到日本究竟是为了什么啊!” “别激动别激动……”与韦伯剑拔弩张的激动情绪不同,rider依然吊儿郎当地微笑着。让韦伯好像往大米袋子里钉钉子一样,一点使不出力。 “如果你获得圣杯之后想要实现的愿望能够打动我的远大志向的话,那我征服王今后就一切都听你的差遣——如何?你的愿望是不是想要在长高一点啊?” “才不是呢!……唉!” 看到韦伯的情绪越说越激动,伊斯坎达尔把手放在他的脑袋上,似乎在说“难道这样不好么”的样子打断了他的话。 “我说小子。不用这么着急吧?不管怎么说,这个圣杯战争对于你来说也不能算是人生之中的顶点吧?” “什么——!”难道这个仪式不是一辈子都难得一见的奇迹吗?——正要开口反驳的韦伯忽然理解了伊斯坎达尔的意思。对于这位征服王来说,圣杯只不过是使他重新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一种手段罢了,他真正的目的,是在圣杯战争之后继续征服整个辽阔的世界。 “如果你真想追求充满光荣与梦想的人生的话,那就为了自己去战斗吧。想要寻找适合自己的战场,等到那之后也不迟啊。” “……”在被称作能够实现所有愿望的奇迹面前,这个家伙的愿望竟然只是获得作为人类的肉体——这听起来是多么愚蠢的行为啊。 但是,对于这个将圣杯与自己相比较,认为自己的价值更高一些的家伙来说,这个愿望完全没有什么不妥之处。这个如此傲慢、对于自己的强大有如此自信的家伙,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正是带着这样的疑问,韦伯才会特意去查阅历史资料。但是他越是了解到历史书中列举的有关这个男人的伟业,就越是深切地感受到——这个男人,正是拥有强大到无可救药的、凡人完全无法匹敌的器量而已——甚至能够让那样雄壮而精锐的军队对他如此崇拜,当作神明一样去信仰,甚至可以为了他舍弃生命。 最后,韦伯不得不承认——那些嘲笑征服王的愿望是无聊愿望之人,才是拖着一副臭皮囊,整天过着无所事事的日子的愚蠢之人。 “对于这份契约不满之人,应该不止我一个吧?”沉默着将屈辱咽下之后,韦伯低声问道。 “嗯?” “你也一定有不满吧?为什么会是像我这样一个无能的人做你的master!如果你能与一名出色的master搭档的话,一定会更加轻松的获得胜利。”不知是否真的理解了韦伯心中的意思,rider平静地说道。 “嗯,说的也是。”rider抬头望向天空。 “确实,你的身材要是再魁梧一些,就能够比现在看起来更加适合了。”征服王好像半开玩笑一样的回答,将韦伯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全部点燃了。九子身材矮小的master更加愤怒,几乎快要爆发出来的时候,rider忽然掏出片刻也不离身边的世界地图,指着第一页说道。 “好了小子,看这里,看我们面前的敌人。” “……”在a2大小的版面之中,描绘着整个世界的地图。rider所指的“敌人”就是这整个世界。 “来,尝试着在我们‘敌人’的旁边等比例地画出我们两个现在的样子。把我和你并排比较一下。” 面对rider没头没脑的问题,韦伯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怎么画得出来——” “画不出来吧?即便用多么细的笔也画不出来。就算是拿针尖来画都显得太粗了——与我们面前的敌人比起来,我们两个都是一样的,都只是非常微小的点而已。所以,根本就不用在意什么合适不合适的问题。”身材巨大的servant豪放地笑道。 “这副肉体与我应该征服的东西比起来只不过是沧海一粟。你和我一样都是非常微小的。既然微小到甚至看不见,那我们两个比较身材的大小又有什么意义呢?” “……” “正因为如此,我才感到更加斗志昂扬。”rider爽朗地笑着,继续豪放地说道。“越是如此渺小,却越要凭借这个渺小的身体凌驾于整个世界之上。这才是最令人激动的感觉……听,这才是我征服王心脏的鼓动!” 韦伯完全被rider的气势折服了。在胸怀如此博大的rider面前,自己心中的那些烦恼与苦闷全部都是不值一提的琐事而已。那样琐碎的烦闷,在征服王眼中甚至都看不见。 “……总之,你的意思就是,不管是怎样的master都没关系。就算我是多么弱小也好,反正对于你来说都不是问题。对吧?”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呢?喂!”rider皱起眉头苦笑着拍了拍韦伯的后背。 “小子,你的这种自卑感,正是即将培养出王者气魄的先兆啊。不管如何对你解释,到最后你都会觉得自己是渺小的。但是即使知道这一点,你却仍然坚持要向更高的目标迈进。啊,从我的经验上来看,在你的心中,‘霸’的种子已经开始萌发了。” “……你这哪里是在夸奖我,简直当我是傻瓜。” “不过,你小子倒也傻得可爱。”rider坦率的笑着说道。 “如果我真像你所说,与一个野心与能力相差无几的master签订了契约,那我一定会感到相当的无聊吧。但是你的愿望却远远超越了你的能力。像你这种肯去追求‘遥不可及的荣誉’的人,才是我那个时代做人的基本准则。——所以正因为如此,和你这个傻小子签订契约,真的是让我感到非常愉快。” “……”韦伯把脸别过去,不敢正视rider那纯朴的笑容。为什么这个傻大个总是拿这些一点也不让人高兴的事情来安慰我呢。恐怕这个世界上没有谁听见别人说自己是傻瓜还会高兴的吧。感慨着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rider的韦伯简直恨不得现在自己马上消失——就在这个时候,一股毫无征兆的恶寒突然传遍了韦伯的全身。 “呃……!” 全身的魔术回路都好似痉挛一样剧烈地疼痛起来。当然,这种异常并不是因为韦伯自身的原因而出现的。而是充满在周围空气之中的魔力产生了异常的混乱,使与其同调的魔术回路也陷入了异常。 站在一旁的rider也表情严肃的望向西方。似乎凭借servant的直觉,能够判断出这种异常魔力的发动方向。 “……河边。”rider好似即将走上战场的战士一样低声说道。听到这句话的韦伯也立刻意识到今夜的战斗已经开始了。 圣杯战争,还在继续——无暇去顾及仍缠绕在心中的纠葛,战士们便又将再次投身于战斗之中。 第39章 混乱 “我说你们三个昨天晚上发出的声音是不是太大了一点?”在云修下来的时候,苍崎青子已经顶着两个黑眼圈坐在那边了,就她还在喝的咖啡来说这位昨天晚上应该是没有好好享受一下睡眠的滋味。 “怎么?青子难道不想参与进来?” “混蛋,去死!谁……谁想要和……和你们……真是太淫乱了!”苍崎青子将手中的咖啡杯扔向云修,面色潮红的说着。 完全释放自己作为女人方面的限制之后,爱丽丝菲尔在一些地方也大胆了很多,特别就是在叫声上面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压制,然后就是在迎合的动作上面完全放开自己身体的那种渴望,解开了那种桎梏现在的她已经完全把自己向云修开放,同样也舍弃了过去的自己。可是一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爱丽丝菲尔还是一阵娇羞,实在是……实在是太淫乱了! 一夜的自我放纵,追寻着人自身快乐的爱丽丝菲尔和葵在第二天却是非常的尴尬了,昨天晚上还能在混乱中玩出一王两后的游戏,可是今天这样的情况让他们下意识就选择不想去面对,毕竟这样的事情到底应该怎么去面对才是正确的,昨天晚上的事情到头来还是发生了,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云修将装睡的两女留在房中独自下楼也是为了减轻两女之间那种尴尬的感觉,因为就在昨天晚上,她们两个人委身于同一个男人。一个是有着十年感情作为妻子的葵,而另一位是以补魔为名义逐渐心属云修的爱丽丝菲尔,最糟糕的是她们遗忘了在同一个家中与云修关系匪浅的苍崎青子! “贞德是那么善良,贞德是那么虔诚,贞德是那么纯洁,可就是如此的贞德,她却可笑的被神的信徒因为国家的立场处死了!!!” “我曾经做过恐怕是世上最忤逆最亵渎神的种种罪孽,然而无论怎样杀生怎么亵渎,神都不曾降罪于我!” “等我意识到时候,已经在探索邪恶的道路上被放任了八年。”吉尔斯的声音透着疯狂、愤怒,以及痛苦。 吉尔斯做了什么事情? 他残杀了三百名孩子,历史记载他是为了研究炼金术才杀人的,那明明听起来相当刺耳的声音,却仿佛让人看到了一个因为得到贞德死讯而双眼失神,仿佛失去了光明的军人失意的从前线退下。吉尔斯所做的事情确实堪称邪道,可他是为了什么没有人知道,或许他只是希望能发生天谴、神罚处死他而已,至少让他明白神是存在的,神是公正的,那么贞德死后或许也会成为神使的吧。 可是…… “直到最后,毁掉我的也不是什么神灵”说着,那声音带着浓浓的嘲讽和不屑,“将我毁灭的是那些与我相同的人类心中所存有的贪欲!教会与国王以裁决罪恶的名义处死我,也只是为了篡夺我拥有的财富和领土!制止我恶性的根本不是什么裁决,而是赤裸裸的掠夺!” “caster应该已经退场了,这场无趣的圣杯战争也是时候结束了!”云修喃喃自语的说着。 在夜雾的彼岸,巨大的海魔被耀眼的白光吞噬,逐渐消失。索拉在遥远的新都中心大楼的屋顶注视着这一切。 在夜雾中心本来就看不清楚,更何况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用肉眼无法观测战争的进展程度。也没有准备用于这种场合的侦查用使魔。她只能一边担心一边眺望着和按对面巨大的海魔和战斗机乱舞的景象。 不管怎么说,战斗已经告一段落,而且右手的令咒仍然没有消失。这意味着lancer在战斗中胜利并幸存了下来。 “真是太好了……”索拉忍受着从高处吹来的肆虐的狂风,总算可以暂时安下心来。也许lancer很快就会带回胜利的捷报了吧。如果这个胜利是通过和其他servant共同战斗得来的话,除索拉以外的master也会获得作为奖励的追加令咒吧。这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她现在完全只是在为联系自己和servant的令咒即将恢复到完整的三枚的形状而感到高兴。 如果不是由于吹来的风声过大的话,索拉也许会在更早就注意到背后悄悄接近的袭击者的气息。由于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对面的战场上,所以放松了对周围的警戒。不过这也不能怪她,因为这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不要说战斗训练了,就连最基本的自我保护常识都不了解。 脚下突然绊了一下,接着仰面摔倒在水泥地面上并滚动了几下。即使到了这个时候她也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由于条件反射而伸出的右手不知被谁粗暴地攥住。毫无疑问这个人根本没打算扶起摔倒的索拉,反而朝她的右手给予了更加沉重的一击。 “啊——!”好像没有关好的水龙头一样,鲜血从纤细优美的手腕的断面汩汩涌出,索拉有些难以置信地呆呆注视着这一切。右手没有了。仅仅一击,右手就被轻易地切断了。一直精心护理并引以为豪的手指和指甲,另外还有比任何东西都重要的手背上的令咒,这些都从索拉的右手腕消失了。 被夺走了。比起由疼痛和失血所引发的恶寒,丧失了最重要的东西的感觉的绝望感让索拉的思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索拉有些精神错乱地发出一阵声嘶力竭的惨叫,在地上挣扎着摸索,试图寻找消失的右手。不行。没有哪个东西绝对不行。没有哪个东西就无法召唤迪卢木多,就无法寻求迪卢木多的帮助。 本来时机就快成熟了,用尽所有的令咒命令迪卢木多“请爱护我”,这样就可以束缚住他并占为己有。所以没有右手的令咒实在是件很困扰的事。无论发生什么事,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价也要找回那个令咒。如果不这样的话…… 可是冰冷的水泥地面上无论怎样寻找,只有四处飞溅的血沫——此外还有一双传着靴子的脚一动也不动地伫立在眼前。 由于严重失血,视线渐渐模糊起来,索拉仍然保持摔倒在地的姿势抬头看了一眼。那儿战争一个陌生的黑发女人。脸上不要说哀怜之色了,连任何的表情色彩也没有。女人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奄奄一息的索拉。 “手……我的手……”用幸存的左手抓住那个女人的靴子不放——索拉昏了过去。 “出于战略上的考虑,现在暂时把令咒交给索拉保管。可是和lancer契约的主导权还是在我的手里。如果您怀疑的话可以直接向lancer求证。而且最为重要的,在交给教会的申请书上的签字,只有我一个人。” 璃正神父叹了一口气。即使在这点上刨根问题、吹毛求疵,也没有任何意义。璃正之所以头疼的真正根源,是必须把令咒分给时臣以外的master这种出乎意料的事态。此时即使不愿意把令咒追加给肯尼斯,最后也不得不把难以割舍的令咒交给他的未婚妻。即使插手阿其波卢德阵营内部的纠纷,对于璃正神父来说也没有任何的好处。 “——好吧。我承认您作为master的资格。来吧,肯尼斯阁下,请伸出手来。”璃正用纯熟的手法在肯尼斯伸出的右手上画出隐秘的痕迹,把右手手腕上所积蓄令咒的其中一枚转刻到肯尼斯的手上。甚至没有任何疼痛,整个过程几分钟就结束了。 “那么请继续作为master进行荣耀的战争吧——” “那是当然。”肯尼斯含着满面的笑容点了点头,然后拿出了藏在轮椅座位里的手枪,瞄准了已经转过身去的神父。 干涩的枪声打破了作为神之殿堂的沉静。肯尼斯根本不屑再看一眼颓然倒下的老神父,入迷地凝视着可在右手手背上的圣痕图案。 事到如今才只有一枚……比起保持着令咒没有任何损耗的竞争对手,已经处于劣势了。而且saber和rider的master已经获得了新的令咒,这些情况绝对不容忽视。 监督者被暗杀肯定会引起一阵轰动,可是在这次的圣杯战争中,喜欢使用手枪这种小道具的魔术师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别人。首先被列为嫌疑人的就会是艾因兹贝伦所雇用的那只肮脏的老鼠。 肯尼斯无法抑制喉咙深处涌上来的得意的笑。他沉浸于再次获得master资格的狂喜之中。对于暗杀监督者这个使罗德.艾卢美罗伊的尊严和骄傲扫地的行为,根本没有任何自责的念头。 刚一踏入礼拜堂,绮礼就感受到一股死亡的气息。微弱的血腥气,以及残存的、更加稀薄的硝烟味。肯定有人在这个神之殿堂里做出了无法原谅的恶行。 虽然没有感受到任何危险的气息,可绮礼还是很谨慎地走进去,穿过信徒席——来到祭坛的时候,发现了倒在旁边的人影。 “父亲大人——”冲口而出的呼喊虚弱无力。作为代行者训练有素、富有敏锐观察里的眼睛在发现璃正神父身影的同时,注意到了穿过后背的弹孔和地板上的一滩血迹。 第40章 哀悼 绮礼在精神完全麻木的状态下仔细检查父亲的尸体。把右手的袖子挽上去,检查父亲管理的令咒个数。不出所料,少了一枚。璃正把自己管理的令咒的其中一枚交给某个人,大概随后又被这个人杀害了。在讨伐caster的过程中立功的其中一个master,不满于把功劳与其他共同战斗的人分享,所以才犯下如此罪行。根本无须推断就可以猜出事情的始末。 可是即使是魔术师,也无法从死去的老神父手里夺走其拥有的所有令咒。有监督保管的令咒受圣言所保护。如果没有本人的许可,是不可能通过魔术来抢夺的。唯一知道秘密圣言的璃正神父已经死了,从以前圣杯战争保存到现在的令咒已经无法在发挥效用了。 ——不对,璃正神父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吗? 绮礼抬起父亲的右手,发现指尖上有不自然的血迹。好像是擦伤的痕迹。璃正神父在弥留之际,把手指浸在血泊中,肯定在某处留下了蛛丝马迹。既然明白了这点,很容易就找到了血字。 地板上,红黑色笔迹所写的遗言是“jn424”——如果是没有基督信仰的人,也许会认为这是意义不明的暗号。可是对于继承了璃正虔诚信仰的绮礼来说,这个暗号的意思很明显。 圣书福音4:24。气力一字不漏地背诵出保存在记忆里的那些神圣文字。 “神即圣灵。因此我等崇尚神灵,都必须以灵魂和真理进行叩拜——”好像与之呼应似的,已经冰冷的璃正神父的右手腕上,所有的令咒一起发出淡淡的光辉。 伴随着一阵钝痛,令咒一个个地转移到了绮礼的手上。绮礼无言地注视着令咒的光芒。毫无疑问那时父亲交托给儿子的信任。 璃正神父相信第一个发现自己尸体的肯定是儿子。所以才用血写下只有从事圣职之人才能明白的暗号。把管理令咒、守护圣杯、引导圣杯战争走向正确道路作为这些监督者的重要职责都托付给了儿子。他确信儿子是可以承担这些责任的人,一直到临死对此都没有任何怀疑。 他不知道绮礼把新得到的令咒隐藏起来,已得到了作为master的权利——他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一时心血来潮,给恩师时臣埋下了灾难的种子—— “——!”突然感到从脸颊上滴下的眼泪,绮礼愕然地用手按住脸。在父亲的尸体和遗志前落泪……作为人这是理所当然的。尽管如此,绮礼那时简直就像差点落入地狱的深渊一般,陷入了恐惧与混乱之中。必须直面这一切——内心有个威严的声音在告诫自己。现在内心所涌上来的感情,言峰绮礼,你必须理解这一切、必须承认这一切。那是因为—— 眼泪。 最后一次流下眼泪是什么时候的事呢。现在还清晰地记得那时三年前。用手掬捧流下的眼泪,那个女人曾这样说过:“你爱着我。”——心中自我掩饰的本能在顽强地阻拦回忆。不能回头。不能自我反省。那天所流的眼泪,那个时候所怀抱的感情必须抛进忘却的深渊。 自己曾经领悟的答案。曾经费尽周折领悟的真理。如果是因为没有直视这一切二采取回避的方式,才使自己保持现有的状态的话——又一次流下的眼泪,完全无法理解。与那时相同的感情呼唤着被封印起来的感悟,渴求理解。 可是根本不管这些理性的警告,即已从封印的空隙中源源不断地溢出来。这次别离距自己期望的结果很去遥远——那个时候,是这样想的。在病弱的女人临终的枕边,绮礼不是醒悟到了自己意志所渴求的东西吗。 “——不想让恋人丧命的话,就静静地朝后面看——” .肯尼斯怔怔地瞪大眼睛,移动轮椅的车轮改变身体的朝向。在漆黑一片的废工厂深处,从天窗传来的光亮像聚光灯一样照亮了一个地方。 淡淡而冰冷的光亮中,浮现出一个昏睡般倒地的女人轮廓。 “……!”就算光线再怎么昏暗、距离再怎么遥远,肯尼斯都不可能看错那容貌。 虽然索拉铁青的面孔上的痛苦与憔悴表明显然发生过什么,但她嘴边的一缕发丝如微风吹拂般振颤着。那时呼吸的证明,她还活着。 肯尼斯忘记了卡片上的警告,情不自禁地近乎要喊出来。这是,一个人影像是从黑暗中浮出的幽灵一样,踏进淡淡的光亮中,现出了身形。 陈旧的大衣、未加整理的头发以及无精打采的胡须。与阴沉的容貌不同,内只有那双眼睛炯炯有神地发出利刃般的光芒——不会忘记的,那时残酷地撕裂了肯尼斯身体里所有魔术回路的男人,让人痛恨的艾因兹贝伦走狗。 他大概是纯着saber和lancer专心战斗的空隙,将失去意识的索拉从后门悄悄运了进来。男人手中微型机关枪的枪口,纹丝不动地瞄准了索拉的脑门。 “偏偏……那家伙……” 肯尼斯亲身体会过那毒蛇般的冷酷和毫无破绽的谨慎,比起愤怒和憎恨——远胜于其他感情的深切的绝望感使他无力地垂下头来。珍视自己所能想到的最糟的发展。自己所爱的女人却被最不愿意想象的最棘手的敌人给抓住了。 但是在即将陷入恐慌之际,理性的声音阻止了肯尼斯。那个男人故意现身,还让自己确认索拉平安无事,其中一定有什么意图。 “……” 肯尼斯扭过头,瞥了一下正在废墟空地中全力战斗的lancer。从两名servant战斗的位置来看,索拉他们的位置成了无法看到的死角。两人都在聚精会神地应付眼前的劲敌,完全没有发现新的入侵者。 肯尼斯猜不透男人的意思,只是默默颔首,表示出服从对方意向的意思。 男人从大衣里掏出一卷羊皮纸,随意地打开后抛向空中。虽然羊皮纸的重量不是先前的信纸可以比拟的,但是简单的气流操作就能使其随风飘动。羊皮纸像水母一样慢慢悠悠地飘过虚空,降落到肯尼斯的膝盖上。 尽管在旁人看来这只是些毫无疑义的图案与极好的排列,不过那记述的东西对肯尼斯来说确实以他熟悉的格式写成的完美型术式文书。 ——只不过那内容很少看到就是了。 自我强制证文——在勾心斗角的魔术师社会里,定下绝对不能违反的约定时所使用,最铁面无私的契约咒术之一。 使用自己的魔术刻印机能强加于本人身上的强制诅咒。其在原则上取有任何手段都无法消除的效力。即使使用者失去了生命,该魔术刻印也会束缚着死者的灵魂,而不会代代的继承下去,是非常危险的魔术。对魔术师来说,递上这证文的交涉,实际上意味着最大限度的让步。 虽然对肯尼斯来说不是很常见的东西,但其在书面规则上的确正式而且没有任何疏漏。用宣示者本人之血记录的署名明显有着魔力的脉动,证明咒术已经成立,正发挥着机能。 也就是说——当证文后半部分记述的条件成立时,那个男人——卫宫切嗣将放弃一部分自由意志,契约将成为不可能解除的诅咒而被确定下来。 肯尼斯用颤抖的手握住羊皮纸,反复来回阅读着契约成立的条件。他仿佛希望下次阅读时其内容会发生改变似的,不断固执地端详着那记述。他拼命思考着其内容是否有能构成歧义的余地。 但是与肯尼斯动摇的思考不同,他心中最清醒的部分已经承认了自己的屈服。自己与自己深爱的女人能够再次活着回到故乡的可能性——时至今日,这件事不正是他最大的期望吗? 自己再踌躇一会的话,卫宫切嗣大概就会扣下扳机吧。在第一颗子弹夺走索拉的生命之后,那枪口一定会指向肯尼斯自己。根本毫无选择的余地。是失去一切,或者是讲那证文作为最后一线生机……只有如此的区别而已。 他用空壳般昏暗空虚的眼神注视着右手上最后的令咒,然后发动了作为lancer的master最后的强制命令。 毫无征兆、毫无脉络——艳丽的朱红色撒满大地。 lancer呆呆地凝视着从红色枪竿滴落到地面的红莲之花。无论怎么也难以相信,那都是他自己的鲜血。自己的爱枪刺穿了他的心脏。将枪尖使劲刺入自身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的双手。那当然不会是他的意志,也不是他的希望。他的红枪要刺穿的理应是saber的心脏。而刺穿他的心脏的,也应该是saber的宝剑。 能够完全无视他斗志与信念并从他的身上任意地剥夺一切……这种强大的力量非令咒莫属。 lancer因为过于专注于和saber的决斗,到最后都没有察觉到身旁昏暗的废弃工厂中秘密定下的协议。 “用光所有的令咒,让servant自我了结”——这就是卫宫切嗣提出的自我强制证文的发动条件。他要求肯尼斯用掉所有的令咒、并且完全消灭掉servant——已完全彻底的形式从圣杯战争中撤退。 “啊……” 从lancer瞪大的双眼中流出了赤色的泪水。 对他来说,这已经是第二次被主君所谋杀了。迪卢木多.奥迪纳就是因为执着于颠覆那不幸的结局,才强烈希望再次从英灵王座返回这个世界的。可是他所得到的结果,却是悲剧的重演——只是再次完全体验了那绝望与悲伤。 英灵用被血泪染湿的眼眸向身后望去。正在此时,两名master为了见证他的结局从废弃工厂中走了出来。以空虚呆滞的表情坐在轮椅上的肯尼斯,以及抱着索拉昏迷的身体伫立着的另一个男人。那是自己在艾因兹贝伦城见过的、不知其名的saber的master。 “你们……那么……” lancer跪倒在自己的血泊之中,努力用嘶哑低沉的声音说道。 “那么想获得胜利吗!?如此想要获得盛杯吗!?连我……唯一的真心祈愿都要践踏……你们、难道不感到羞耻吗!?” 他的美貌因为血泪而扭曲,化为判若两人厉鬼般的面孔。因为憎恶而忘我的lancer已经不分敌我,想着切嗣、saber、还有世上一切咆哮出撕心裂肺的怨怒。 “不可饶恕……绝对无法饶恕你们!被名利俘虏、贬低骑士容耀的亡者们……就用我的血来污秽那梦想吧!我诅咒圣杯!诅咒你们的愿望成为灾厄!等你们落入地狱的大锅之中时,不要忘记我迪卢木多的愤怒!” 他在逐渐失去实体、变为朦胧影子崩溃的过程中,直到消失的最后瞬间都在叫喊着诅咒的言语。那里已经没有光辉的英灵身姿,只剩下吼叫着怨念的恶灵之声。servant-lancer终于完全被消灭了。 “……” 肯尼斯茫然若失地眺望着lancer消失之后的空间。切嗣随意地将还在昏睡的索拉放到了他的膝盖上。肯尼斯一边轻轻地抚摸着恋人憔悴的睡脸,一边用无力的声音向切嗣问道。 “……这样你的强制就?” “啊啊,成立了。我已经无法杀死你们了……” 切嗣一边向后慢慢退下,一边从口袋里拿出香烟点燃——那也许就是信号。 “对我来说。” 在切嗣低声嘀咕的时候,在远处阴影里目睹了一切的久宇舞弥静静地扣动了斯泰尔突击步枪的扳机。 肯尼斯和索拉被也是瞄准器的准心捕捉,无情地暴露在全自动射击的弹雨之中。对于既没有月灵髓液的保护、也没有servant挺身而出的两人来说,5.56mm高速弹雨的洗礼如同无法逃脱的死亡之风。魔术师和他的未婚妻在他们过去极端轻视的子弹的淫威之下,全身撕裂倒在了水泥地面上。 光是怀疑作为魔术的自我强制证文是否被作了手脚,却看漏了重要的契约内容背后隐藏的陷阱,最终夺走了天才魔术师的命运。 “呜……啊……!!” 也许毫无痛苦就毙命于枪下的索拉还比较幸运。肯尼斯在被打成蜂窝从轮椅上摔下来之后,仍悲惨地尚未停止呼吸。他全身受到多处致命伤,已经没有生还的希望。可就算是剩下数秒的生命,如果要默默忍受死亡的痛苦来度过的话,讷也应该是漫长得残酷的时间吧。 “……啊……杀……、……杀了我……” “抱歉,那是无法履行的契约。”切嗣无视了脚边微弱的乞求声,一边吐出吸入的淡紫色香烟,一边用冷淡的声音回答道。因疼痛而抽泣的声音没有再继续下去。saber不忍心再看下去,用剑斩下肯尼斯的首级,结束了他的痛苦。 第41章 终曲(一) 卫宫切嗣至今仍是不敢相信,为了达到自己一直以来的梦想,即将实现梦想的圣杯本质竟然是…… 所谓的圣杯战争一开始就是在远坂、玛奇里和爱因兹贝伦三家共同创造出来的,被创造出来的圣杯其主要的原因就是为了让三方都走向根源之路,只是在创建的同时其中之一背叛了其他两家想要独吞圣杯的使用权,在圣杯最初的设定中并不是三个人而是一个人,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三家就开始对圣杯进行争夺,这也就是圣杯战争的出现和起始。 其圣杯本质本来就不是为了进行什么许愿,魔术师所谓的夙愿也就只是为了走上根源之路而已。根源是所有魔术师的目的地,被认为是位于世界外侧的“万物之开始与终结、记录这世上的一切、作成这世上的一切的神之座。英灵是一个非常重要且必要的存在,冬木市的圣杯战争中,将死去的六名英灵的灵魂注入小圣杯,利用他们回归位于世界外侧的“英灵之座”的力量将世界穿孔,并以大圣杯中积累的庞大魔力来固定这个孔,从而制造出用以走出世界之外的门。这才是圣杯战争的真正目的。 每一届圣杯战争的英灵最后的下场都只有去死这一条路,因为要是不够数量的英灵根本就不足以打开通往外面的道路,所以每个御主都会很小心的使用自己的唯三令咒,其中有一个令咒存在的目的是让自己的英灵自杀!这一点基本上就是每个魔术师都会做的事情,就是因为知道英灵根本就不是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生物,所以直接送他们走人才是最正确的,更何况英灵本身就不好控制,要是留了下来反而会出现问题。 “呐archer。说到宣言的话,在之前的酒宴上我们还有一项约定吧。” “你是指你我只能兵戟相见的结论吗?” “在那之前,不是应该先把残酒一饮而尽吗?”rider的笑容是那样于真无邪,让人简直无法想像他接下来会面临一场死斗。只见他催促英雄王道。 “虽说当时被不解风情的混蛋搅了局……但酒瓶里还剩下一点哦。你休想瞒过我的眼睛。” “真不愧是篡夺之王,对别人的东西看得这么紧。”archer苦笑着从异世界的“财宝库”中取来了全套酒具,将瓶底剩下的神代名酒一滴不剩地倒进了两个酒杯里。两个王就像抱拳示意的拳击手一样,庄严地举杯相碰。 “巴比伦尼亚之王啊,请允许我提最后一个问题,作为宴会的结束。” “准奏,你说吧。” 伊斯坎达尔虽然一本正经地举着酒杯,但眼神中却流露出顽童般的稚气。“打个比方,我的『王之军队』如果有你的『王之财宝』作为武装的话,绝对会成为一支无敌之师。什么西方的rresident之流,根本连个屁都不如。” “嗯,所以呢?” “我再问一次,要不要和我结盟?只要咱俩联手,一定可以直打到星海的尽头。” 英雄王仿佛听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放声大笑起来。“你还真是个有趣的家伙。我已经好久没有为一介匹夫的妄言而如此开怀大笑了。”虽然在笑,但他那冷酷的杀气却丝毫没有减弱。对于这个金色的王者来说,杀意和愉悦基本上是同义的。 “很遗憾,我并不需要第二个朋友。吾友古往今来都只有他一个人。——而且,这个世间也不需要两个王。” 虽然被对方拒绝了,但征服王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失望,只是静静地点点头道。 “孤高的王道吗。你那坚定的生存方式,就由我来斗胆挑战吧。” “很好。你就尽情展现自己吧,征服王。你是值得我亲自审判的贼人。” 两位王者将最后的美酒一饮而尽,丢掉了酒杯,转身就走。两人都没有再次回头,各自径直走回了桥头。韦伯紧张地目睹完两人最后的干杯,叹息着迎来了王的归还。 “你们真的交情很好吗?” “算是吧。但现在要兵刃相向了。他也许是我此生最后一个与之视线相交的人了,怎么能不以礼相待呢。” “……别说傻话。”韦伯低沉着声音,反驳着半开玩笑的伊斯坎达尔。 “你怎么会死呢。我可不同意,你不记得我的令咒了吗?” “是啊——哦哦,是这样没错。”rider露出精悍的微笑,再次跨上静候多时的布塞法鲁斯,拔出腰间的佩剑。 “集结吧,我的同胞!今宵,吾等的勇姿将留下最强的传说!”热砂之风如同呼应王的呼唤一般,吹散河面的雾气涌上大桥。由时空彼方聚拢而来,曾与王分享着同一梦境的精灵们的思念正在凯尔特长剑下集聚成形。 无尽的苍天,在暑气下朦胧不清的地平线。放眼望去,任谁都会为其摄去心魄。勇者们渴求战场的心像穿越了时空,侵蚀了现实,将无人的大桥化为了旋风肆虐的大平原。紧接着,一骑骑的英灵开始策马奔赴决战的舞台。 “啊……”对韦伯来说,已经是第二次目睹“王之军队”那气势冲天的威容了,虽然他已不再惊讶,但在理解了作为伊斯坎达尔王道体现的终极宝具含有何种意味之后,他却平添了几分敬畏。 金光闪闪的骑兵精锐——一度与征服王结下的主仆羁绊,甚至跨越了现世与幽世的隔绝。他们的战场被升华为永恒,无须选择具现的场所。只要征服王再次高举霸道之旗,臣子们就将随他奔赴天涯海角。 那是与王同在的荣耀。那是由并肩作战所生的血脉贲张之喜悦。 “敌人是万夫莫当的英雄王——作为对手毫无怨言!壮士们,向原初的英灵展示吾等的霸道吧!” “哦哦哦哦哦哦!!!!”伊斯坎达尔一声怒吼,在场的军队登时呼声大作。 独自一人面对着这浩如烟海的大军,archer的脸上全无惧色。他只是泰然自若、堂堂正正地屹立当场。那闪烁着黄金光芒的立姿宛如一座险峻的孤峰,那威压感正体现出了身为半神的与众不同。 “尽管放马过来吧,霸军之主。现在就让你知道何谓真正的王者之姿……”英雄王无畏地长啸道,英灵部队在英灵马布塞法鲁斯的率领下,以楔形阵形直突过去。 一马当先的rider一声大吼,骑兵们也纷纷响应着。就连韦伯都使劲发出微弱的喊声,加入了那怒涛轰响的大合唱。 只见一阵石走沙飞,「王之军队」挟惊天动地之势冲了过来。 尽管大敌当前,但英雄王吉尔伽美什还是毫无惧色,王之财宝尽数展开!直视这一壮观场面的鲜红双眸中满是愉悦之色。这是只有享尽世间荣华的王才能理解的,超乎常理的感觉。 实际上,archer正心下暗喜。被召唤到这一时空,却只是每日重复着这场名为战争的闹剧。早已心生厌倦的他,终于遇到了自己所认同的对手。那个rider的挑战,值得自己全力以赴。 “梦存高远,志在称霸……这股热情确实值得赞许。但……该死!卑微的蝼蚁,你们已经成功惹怒了本王!”archer感觉到他的魔力之源……断了!言峰绮礼被人杀,堂堂的rider伊斯坎达尔,亚历山大大帝!所谓的双王对决竟然只是幌子!愤怒的英雄王已然失去理智,用手中的钥匙打开了虚空中的宝物库,拿出了一把剑。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抹黑影成功潜入他的宝库! 这把武器真的能叫做「剑」吗?它实在太过怪异了。既有剑柄,也有护手,长度与普通长剑相仿。但最关键的「剑身」部分却和传统意义上的刀剑相去甚远。只见三段圆柱紧紧相连,并不锋利的刃部拧成了螺旋状,三个圆柱如同锁链一般缓缓绕在一起,交互回旋着延展开去。 是的,已经不能称之为剑了。早在「剑」这一概念现世之前就诞生于世的东西,也不可能会呈现剑的形状。ea……传说之中的创世之剑。它由神在造人之前所制,是见证了创世之时的神性具现。只见磨盘般的三段圆筒呼应着天球的动作,各自以匹敌地壳变动的重量与力度互相摩擦着、旋转着,滚滚而出的膨大魔力简直无可估量。archer的手臂高高扬过了头顶,初始之剑开始徐徐加快了转速。每一圈都更加迅速、更加迅速…… 可是archer真的能够如愿以偿吗?等待着archer的是早已准备就绪的「excalibur!」saber听从卫宫切嗣的指引在此等待已久,他果然没有猜错…… 相传王之财宝的内部是一方天地,可只有亲自进入才知道,王之财宝的内部一片漆黑。漆黑的世界仿佛没有尽头,入眼的全是黑色的绝望。云修的脚步如重万钧,艰难的向前迈动着。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在这个黑色的世界里前进了多久。或许一个月,或许三个月……或许一年,甚至更多。 第42章 终曲(二) 孤独……如此的可怕。没有方向,没有目标,没有景致,没有声音,更没有生物,什么都没有……这里……永无尽头吗?一年……两年……十年……他继续前行,眼神早已没有了焦距,双腿完全是在机械的迈动着,寻找着那渺茫到绝望的希望。 在这里足以让任何人疯百次千次的十年,他硬是坚持了下来。这其中的艰辛,外人难以想象。脚步依然沉重,目光又艰难的坚定了几分。他已经无暇去关心自己是否已经变得苍老,心中只剩下无尽的思念和那唯一的执念……带他前行。 在这漆黑之中一种很微妙,很神奇的感觉在云修心中涌现! 就在这时,黑暗的空间忽然闪耀起一团耀眼的白色光芒,那团白芒从空间的一个角落缓缓飘起,一直飘到云修的身前。慢慢的旋转翻动着。那是一面看上去很普通的镜子,正反两面都是镜面,边缘有着很复杂的花纹。 原为上古十大神器之一的昆仑镜,拥有着穿梭时光的神奇能力。祂一直在等待,等待祂命中注定的主人,祂等了一年又一年,可是祂的主人却始终未曾出现。而现在,祂感觉到了命运的力量,虽然身前之人并非祂等待已久的主人,可是命运告诉祂,追随他,他将会带我寻找真的的主人。 昆仑镜周围的白光一阵闪烁,然后竟更加的闪亮,也更加的神秘耀眼。如流星消逝,它一瞬间化成一线白芒射入了云修的眉心,让他的身体表面浮起一层淡淡白芒。白芒之中,他的身体竟从王之财宝中消失,于瞬间出现在saber身旁。 圣杯七职已去其五,berserker被云修瞬杀,assassin被大帝所碾压,lancer因令咒而亡,caster被lancer和saber合力击杀,archer未拿出真正实力就被暗算而死。 「excalibur!」「viaexpugnatio!」 轰然作响的爆炸声,一下就让这座安逸了上百年的古堡陷入了慌乱。就连坐在古堡深处的阿哈德翁都漏出了惊讶的表情。 “居然有人敢入侵爱因兹贝伦古堡……果然现在愚蠢的魔术师越来越多了。” 城堡里,小小的银发萝莉正一脸奇怪的看向窗外。 “城堡震起来了……为什么会这样?”她还没被爱因兹贝伦家做什么手脚,所以还能保持着当年那纯洁的心灵,除了对卫宫切嗣有些不爽外。 “伊莉雅大人,请准备离开,古堡被人入侵,现在正在激烈交战中!”几个人偶跑了进来。 “入侵?是什么人?”伊莉雅好奇地问。在她的心里,此时正有着小小的期待。 如果是父亲大人来救她……该多好。不对,这只可能是奢望吧,毕竟连切嗣都忘记了自己,父亲大人怎么开始会来呢,更何况父亲大人为了爱因兹贝伦还在遥远的冬木市参与圣杯战争。自己已经被大家都遗忘了,切嗣和妈妈都已经不要自己了。自己到底还有什么可以依赖的人或事物存在呢? 也许,从一开始,自己的想法就错了。唯一能依赖的,就是自己。依赖、信任着别人,最后只会换来失望罢了!想到这里,伊莉雅深吸了一口气,就要走出门去,她直接无视了两个女仆,她已经决定了,以后一切的愿望都要靠自己来实现,这就是…… 在她面前,出现了一个之前根本不敢想到的人。在她的注视中,云修微笑的看着她。伊莉雅愣了好一会,此时的她虽然还很小,但也有了种对世事无常的哭笑不得的感觉。就在刚刚,她还彻底对身边的人失去了信心,刷新了自己的三观,没想到这刚过几秒钟,三观就又被刷新了一次。 伊莉雅柔软的声音响了起来:“父亲大人……你和妈妈,和切嗣他们,不是不要伊莉雅,已经离开了吗?” 看着伊莉雅那写满了“虽然我很委屈,但是我不说”的小脸,云修微笑着慢慢走来过去,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伊莉雅身后的那两个自动人偶女仆本来想冲上来驱逐云修的,只是她们还没等动手,身体就已经化为了两半。 “居然是你……”看着云修,阿哈德翁一脸的不可置信。 “是你带人毁了爱因兹贝伦古堡?!”阿哈德翁想到了云修当初的辉煌事迹,对于眼前这出戏也有所明悟,爱丽丝菲尔终于有了自己的归属。 七年前远坂家要强娶禅城葵为妻,他斩远坂时臣一臂以示警告,不料间桐家的小子痴心不改,他又杀了间桐脏砚震慑他人,虽然间桐脏砚后来“死而复生”。 四年前,不知是魔术协会三大部门其中的哪一部门招惹了苍崎青子和久远寺有珠,他宁可错过也不放过,三大部门逐一杀戮,造就了他魔王的称号。如此一想,他为了爱丽丝菲尔,杀入爱因兹贝伦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切嗣,圣杯的本质你已经知晓,是否进行这个交易就看你自己的意愿了,如果你答应,事成之后爱因兹贝伦的底蕴全部归你所有。” “好诶!小子,决定了,随本王一起征服世界吧!” “额……为、为什么我也要一起啊!” “你不是还被那个什么时钟塔通缉吗?反正无家可归,倒不如随本王一起征服世界吧!” “saber……” “切嗣是我的master,既然他已经用令咒让我协助你,那么我自然会听从你的指挥。不过我希望事成之后,你我一战!” 爱因兹贝伦至此宣布覆灭! “好久不见了,修。”阳光透过洋宅的巨大窗户投进厅里,落在楼梯和古朴的砖石上。在光芒中,穿着黑色长裙的少女静静的站在那里。 “是啊,好久没过来了,最近怎么样?”云修笑着打了个招呼。 有珠点点头,大概是说她挺好的。还没等云修再说什么,一只蓝色的小鸟突然从楼上飞了出来,一边叽叽喳喳叫着,一边落在了云修胳膊上。 “太久啦!修大人!我家天使大人等你等到夜不能寐你不知道——”它刚说到这,一片雾气突然从它身边浮现出来,雾气中,一张嘴猛地张开,一口就把多嘴的鸟给吞了进去,只传来一阵惨叫声。 有珠小脸红透的看着那团雾气——这只臭鸟的嘴什么时候能不这么欠!云修忍不住笑出声来,不知道是在笑那只鸟,还是笑有珠的面冷心热,看到他笑,有珠的小脸不由得更红,干脆转过身去不理人了。 “罗宾,别闹了,出来。这里还有孩子”随着云修的话,蓝色的小鸟笑着从雾气里钻了出来,一点也看不出来刚刚死过一次的样子。 “有珠是使魔魔术师,这只鸟就是她的使魔,名字叫罗宾,出处是英国很有名的‘鹅妈妈童谣’,里面不是有一个故事叫‘知更鸟之死’么?罗宾就是里面的主角知更鸟,所以,它最擅长的就是死了,怎么死,都不会影响它的。”云修向着爱丽丝菲尔和伊莉雅介绍道。 “小伊莉雅,你想要喝什么?” “嗯~可乐就好了~”糯糯甜甜的声音绝对可以让任何一个女生泛起母性的光辉。而现在母爱并没有爆发出来,因为已经有一个疼爱她的人了。 “あなた,可乐小孩子要是喝多可是没有好处的喔~”看到云修真的给伊莉雅倒了一杯可乐,爱丽丝菲尔连忙将杯子抢了过来,小孩子的话还是不要喝太多这种充满刺激性的饮料会比较好,自家丈夫在宠爱的属性上点得有些太高了,难道说修是比较喜欢小孩子的类型? “是是~那小伊莉雅今天就喝牛奶吧。”在把那该死的可乐丢到也一边去之后,爱丽丝菲尔倒了一杯牛奶送到了伊莉雅的面前,那个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伊莉雅今天就就乖乖的喝牛奶吧,只是这个行动力让云修有些汗颜,不过看爱丽丝菲尔那不肯松口的样子,他也就只能选择算了。 “嗯~”对于突然放在自己眼前的牛奶倒是让伊莉雅有些不开心,像是牛奶什么的她还真心不怎么喜欢,最多也就只能算是一般而已,不过既然父亲大人和妈妈都这样说了,伊莉雅倒是没有拒绝什么,只是对此有些兴趣缺缺。 餐桌上有些定格的趋势,怎么说呢,现在这幅画面怎么看都像是那种,平常的妈妈比较严厉,在家里面对女儿的管教相当严格,而爸爸则是非常的疼爱女儿,甚至已经到了溺爱的程度,只是在平常迫于自家老婆的压迫,也就只能在暗地里偷偷疼爱自家女儿……可是,这种感觉怎么会那么奇怪呢? “……咳~咳!”在座的其他女性都不自觉的发出了非常整齐的咳嗽声,这么说呢,她们现在也有些看不下去这样美好的画面了,特别是直接坐在云修身旁的青子,这种美满家庭的和谐画面,她表示自己已经看不下去了,虐狗啊这是! “あなた,很喜欢小孩子?” “嗯,像伊莉雅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我可是非常喜欢的呦!” 刚刚被激发出来的母性本能现在完全转变成了一种名为嫉妒的感情,为此就算是身为妻子的葵也没有任何例外,作为自家丈夫的妻子,她自然是有着很多的特权可以使用,可是她到现在为止还是没有任何怀孕的迹象。虽然云修和她说过他现在已经不能算作人类,有后代的可能性及其低微。 至于青子和有珠则是非常单纯的羡慕了,不过她们能够陪伴在云修身旁,葵姐姐能够接受并承认她们的存在,她们已经相当满足了。 第43章 终曲(终) “那么,来战吧,saber!”手中弓箭指向saber,云修战意凛然! saber不敢有任何托大,berserker早已告诉了所有人,托大的结果是什么!悼亡矛的发动前提是定影弓成功定影,可是saber早有防备,快速的将箭矢打落,然后冷静的看向云修。未知永远是最可怕的,saber对云修了解的太少太少。 黑夜笼罩,星光暴涨,一道道紫气从天空爆射而来,紫气凝聚在身上,云修的身体不断的吞吐着紫微星力。在云修吞吐的同时,一股股带着恐怖气息的紫气升腾,紫气演化成风火,最后幻化成一颗巨大的星辰,这颗星辰之中,带着不可一世的气势,横扫而出,天上地下宛如唯我至尊。 “紫微君临,立身为正,星……”只见saber手持圣剑向着云修袭来,妄图打断云修的吟唱! 武器碰撞的声音响起,火花四溅,saber没想到云修的力量如此之大,一时竟受不住力!脚下的地面深陷。 “saber呦,难道和lancer的对决中,你还没有明悟吗?谁告诉过你,我这吟唱是必须的?”云修笑着看向saber。“这双锏的名字是裁决,紫薇星星力凝聚而成,它的恐怖之处在于威压!” 深陷地底的saber把全身的力量注入了紧握剑柄的双腕中,高高举起了黄金之剑。光在聚集。仿佛照亮这柄圣剑才是自己至高的任务一般,光辉无限凝聚,汇成一道耀眼的光束。 「excalibur!」这一击狠狠的打在了云修身上,将他从头到尾一分为二! 刹那间星光凝聚,云修断裂的身体快速愈合,同时迅速的像身后退去,手中的武器也从双锏变成了双刀。他瞬身游离于saber周围,刀剑碰撞的声音不断响起,一击不中立即后退,转而从其他方向再次进攻。 “这双刀的名字是风羽,太阴星与太阳星星力凝聚,而顾名思义如同风和羽毛一般轻盈,最适合的便是刺杀与速攻。” “不要继续玩弄我了,云修。堂堂正正的与我一战!”saber怒吼道。 “如你所愿!”双刃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把唐刀! “这刀名为殇!天煞孤星星力凝聚而成,这也是最适合我的武器!” saber的剑大开大合,每一击都带着重若万钧之力,但云修不重力量,更重杀戮,手中唐刀很少与誓约胜利之剑接触,每每关键时刻,都是转换角度,从不可能的诡异方向袭来,一时间却让saber只能呈现守势,跟着云修的节奏走! “动手吧……我败了……败得心服口服。”殇横在saber颈上,saber深深的叹息,闭上自己的双眸,安静的迎接着自己的死亡。 “saber呦!你知道吗,其实,你也有机会拥有着属于自己的无双的骑士团,就像rider一样,可是,你没有做到,这不怪你,你的道,跟他不同。”云修淡淡的说道。“明心坚持属于自己的道,即使明知不成,但也必须去做,虽然,你的道,不是王道……王道……归根结底,不过是霸、仁两道而已,而你,不在这两道之内,阿尔托莉雅……” 听完云修的一席话,saber睁开那在绝望中闭合的双眼,而这也象征着她即将改变的未来!她将自己的佩剑excalibur直接插在地上,以圣剑作为基础,链接英灵殿中曾向她效忠过的骑士。 “……曾经我以为自己作为骑士王这一点是错误的,也就是因为这一点的错误才造成了最后不列颠的覆灭,所以我在生前非常后悔自己曾经做出的判断,希望能够重新进行选王仪式,我不希望看到不列颠的覆灭,或者说我想要逃避这样的现实……” “直到那场王之酒宴我才发现,自己的决定并不是正确的,不论我最终的愿望是不是实现了,那都不能改变过去已经经历的事实,只要我还存在于此,所有的事情都不会有任何的改变,所以我也就放弃了自己本来的愿望。” “切嗣也曾和我说过,经历的事情就不要再回过头回顾,那也仅仅只是过去发生的事情,现在代表着的是未来,未来才是需要去争取和创造的,因此我也想要再一次的确定一件重要的事情,并不是以骑士王亚瑟潘德拉贡之名,而是以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之名去了解。” “现如今还能够向我效忠的骑士到底还有几何,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继续承载这份信念,接下来我会宣读骑士誓言,要是有骑士还愿意再次为我效忠,那么请和我共同宣读我们曾经共同创立的誓言。” “谦恭,正直,怜悯,英勇,公正,牺牲,荣耀,灵魂!” “强敌在前,不畏不惧,果敢忠义,无愧上帝,忠耿正直,宁死不屈,保护弱者,无违天理!” “我发誓善待弱者!”声音变成了三重奏,除了阿尔托莉雅本身拥有的之外还多了两个其他的声音,而这个声音的主人也在阿尔托莉雅的身后慢慢的显现。 “我发誓勇敢地对抗强暴!”声音又多了一些,站在阿尔托莉雅身边的身影也同样多了两个,阿尔托莉雅的声音也并没有停止。 “我发誓将对所爱至死不渝!”在念涌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站在阿尔托莉雅身后的身影可不止那么一两个了,现在仍旧愿意继续追随着她的人还是没有任何的改变,也许曾经她是有些不似正常的人类,她的内心太过于孤高也让追随她的骑士无法明白她的思想,也很难去理解她的目标到底是什么,最终导致的结果也就是让她被所有人背叛,大不列颠的大清洗也就是在这种状态下开始的。 其实并不是骑士们背叛了她,而是因为前进的途中她走得太过于遥远才造成了过去那样的间隙,只要是她能够放弃那虚无缥缈的梦想,那么她的骑士还是会继续忠诚的在后面等待着,等待着她的回归。仅仅只是知道这一点对于阿尔托莉雅来说就是一个最好的回答,这次的圣杯战争她也算是实现了自己的愿望。 “这就是我的骑士团!这就是曾经和我并肩作战的伙伴!固有结界——王之荣耀!” “既然你的愿望已经实现了,那么这场战斗我认输了!” “咦~?” “我们已经没有战斗的必要了不是吗?”云修笑着回答了她的疑问。 那里是绽放著色彩缤纷的花朵的宁静平原。遮掩住视线的顶多只有远方看见的森林,即使转一圈眺望整片天空,映入眼帘的也只有被均等分配的大地以及蓝天。这里既没有人们建筑的栅栏与房屋。城墙与城堡等,像是国家一类的事物也不成立。 白天充满春天的阳光与夏日的气息。夜晚则被秋季的空气与冬季的星空所覆盖。地上有著花朵与昆虫。森林有著水与绿树还有野兽们。而在水源处则有面容姣好的妖精们。人们所描绘的乐园不过是在模仿这片土地。 此处乃杳无人迹的土地,为永久禁足地的尽头之岛。於神话中也被称之为常春之国或是林檎之岛的小世界,无从到达的名为阿瓦隆的理想乡。 在花园中,有个带有人形的存在。那是身上披著虽简朴,但却是以最上级的纤维编织成的长袍的男人。穿透阳光的虹色长发,毫不费力就能看清远方的瞳孔及姿势。他毫无疑问是误入异境的漂泊贤者。对男人而言现世也好乐园也好都并无不同,都是“外人的家“。虽然无论哪边都不是自己的住处,但他也只能住在其中一方。 因为男人在本质上就属於异类。虽说乐园活著的人类无法进入,但说起来男人原本就只是有著人类的外表而非人类。给与土地花朵,给予人类梦想,给予历史就只有未来。那就是这名男人的特徵,同时也是本质。名为花之魔术师梅林,在无数神话,传承中出现的伟大魔术师们中成为顶点的一人,拥有最高位魔术师的证明———看穿世界的眼睛———人与梦魔的混血儿。 “你与我还真是十分相似啊,空有人类外形的异类。虽喜欢美丽和漂亮的事物,但却没有喜欢的理由,只是由於那样的形态刚好能填满自己内心的空洞而容许亦或是寻求罢了……” “至少我不像你一样会因为少女的表白而逃避。” “根据世界线的收束,无论哪个世界线的阿尔托莉雅最终都会回归理想乡,而理想乡里有我,除非世界毁灭,否则阿尔托莉雅和我会一直同居到天长地久。”梅林搂着阿尔托莉雅戏谑的看着云修。 第44章 魔 如大海般翻滚着波浪的黑色泥土。四处都是由干枯的尸体组成的尸山,它们在逐渐沉入海中。天空是红色的,像鲜血一样红。在黑色的泥雨中,漆黑的太阳支配着天空。风,是诅咒与哀怨。如果用什么词语来做比喻的话,这里……如果不是地狱又是哪儿呢? 罪孽,这个世上的邪恶,流转着增幅着连锁着变化着款其漩涡。一遍遍侵犯着这个世界。此世之罪!由着一个世界所有的不甘、所有的怨恨、所有的诅咒所形成的不详之物。被其卷进去的灵魂唯有被彻彻底底的玷污的份,绝无幸免的可能! 柳洞寺地下的大空洞中一个黑衣人以大圣杯为中心刻画着七芒星阵,七种玄妙离奇的符文分属七侧,代表了源自灵魂深处所蕴藏的七宗原罪! 闭上了自己的双眸,记忆的最深之处,那不属于自己的回忆又不由得涌上了心头。 那是一个没有着轮回的世界,那是一个没有尽头的深渊,那是死去灵魂的聚集地,咆哮、痛苦、悲鸣,不甘的魂灵、枉死的魂灵、怨恨的魂灵,在没有尽头的深渊之中生生世世的游荡……永远都得不到解脱。这里是一切污秽汇聚之地,这里是一切黑暗终焉之所,这里永远得不到救赎。这里便是……九幽冥域!一个永世不得超脱之所。整个世界的罪恶汇聚在那里,无数的灵魂怒汇聚在那里,然后作为着背负此世之罪,作为背负永世不得超脱魂灵之苦,九尊魔应运而生。 七种不同颜色的火焰在黑衣人身上爆燃而起,又在下一瞬交融融合到了一起……象征傲慢的赤色原罪之火……象征暴怒的橙色原罪之火……象征饕餮的黄色原罪之火……象征色欲的绿色原罪之火……象征妒忌的青色原罪之火……象征懒惰的蓝色原罪之火……象征贪婪的紫色原罪之火! 世界之初天有九重,一为中天,二为羡天,三为从天,四为更天,五为晬天,六为廓天,七为咸天,八为沈天,九为成天。又曰:天以不见为玄。上有九天居住先灵,中有人世宗派林立,修真之风盛行,下有冥府生死轮回。 黄泉路上饮黄泉,忘川河畔亦忘川,彼岸花开开彼岸,奈何桥前叹奈何。世人皆知忘川,却不知它连接着另一个世界——九幽冥域。九幽冥域的忘川河水虽看上去极其清澈,可却充满着灾厄的气息。忘川之内理应万物不生,可一朵黑莲在其中孕育滋生。 时间缓缓流逝,先灵的时代已然结束,人道纪元来临。修真之人于九天征战先灵,于幽冥封印那早已孕育的七尊魔,可黑莲仍未未开花,那剩余的两尊魔也没有出现的迹象。 五位先灵分别镇守人间,北漠玄武主安定,南疆朱雀主变动,东海青龙主生,西域白虎主杀,中州麒麟主气运。人世宗派林立,可中州唯有两派鼎立,一为道门修道,一为禅宗修心! 沈城是中州属下的一座小城,风景优美依山傍水,偶有凡人来此游玩散心,可修真之人对此倒是不屑一顾。一位禅宗大长老,一位凡世少年人,这本应是两个世界的人,却在这一刻在命运的安排下在沈城相逢。 这少年天生戾气加身,自然引起了禅宗大长老的关注,于是少年在某些因素的推动之下成为了禅宗大长老易阳的关门弟子也是禅宗大长老的唯一传人。修身,明心,参禅,悟道也就成为了少年的日常,少年的戾气也随之逐渐消散。 可是,那戾气真的不复存在?没有任何人知道答案。百年一度的问心论道开启,少年在论道中疯狂的迷恋上了一位女子,他的心乱了。 他的师尊只道了声痴儿,便不再理会,任少年自生自灭,因为他知道时间会让少年明悟。可时间真的能让他解脱么?恐如他一般,始终记着那四皈依……皈依……秀姑娘! 只余空寂伴古佛青灯,皈依那一段过往…… 秋风落叶轻扬 窗台上轻叩着两三声 木鱼停顿又再次敲响 合着她悄然而至的情长 般若清音如风 树下他讲佛偈一声声 禅语无明还有世间情 她唯愿伴他身旁 佛说五蕴六毒是妄 将因果都念作业障 虔诚皈依是痛后才懂的绝望 在树下故事里 她静静做着皈依的梦 入了心底的是他声音 还是未知的痴妄 第四个皈依后 沉默让树下的人感殇 他紧握住掌心的滚烫 斑驳着掩饰不了的凄凉 时光悄然流淌 是他无法言说的悲伤 将这段葬入佛龛捆绑 前尘留给了西窗 佛说五蕴六毒是妄 将因果都念作业障 虔诚皈依是痛后才懂的绝望 暮色浅浅昏黄 树下的他清醒着绝望 只余空寂伴古佛青灯 皈依那一段过往 在禅宗清修之地,总是弥漫着诵经声声,檀香袅袅 寺院偏房一小和尚喃喃诵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咚咚咚”忽然有敲门声夹杂着女子幽幽的吟唱传来,如梦如幻,一声声,同诵经声相互,不一会儿,门前传来女子清脆调皮的声音:“易阳小和尚~易阳小和尚~我又来听你讲故事了~” 小和尚暗暗定定心神,想念完这一段:“……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 “小和尚开门呀小和尚,我们再去树底下讲故事吧~小—和—尚—”女子不依不饶,像是撒娇一般扣着门扉,他无奈的叹息,起身刚开了门,就见到一个衣饰华丽,巧笑嫣然的秀坊女子笑盈盈的撑着一把桃花伞,身后的一把赤红绸伞格外艳丽 她像尘世间遗落的桃花一般,就像院中那棵桃树上的花一般娇艳 “秀姑娘”小和尚含笑冲眼前佳人微微颌首,似是十分熟捻,“今天想听什么故事?” “什么都行~”秀女毫不避讳,足尖轻点,就跃上树枝之上,轻轻巧巧的坐下。风吹过,吹落了树枝上的桃花,一片片落在她的鬓发间,衣裙上,她就这么笑着,为着清修佛门,带来了别样的景致 小和尚无奈的摇摇头,缓步过去坐在树下,这个秀坊女子,每到这个时候都会来缠着自己讲故事,哪怕是佛法都没关系 他已经习惯了有她在身边,即使她总是打断他诵经,参悟佛理 “从前有个老和尚,总是被贼光顾,他忍无可忍了。有一天,贼又来了,他就对贼说,请你把手从门缝里伸进来,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抬头见姑娘听的聚精会神,他微微一笑,继续说到,“那贼听了高兴极了,就把手从门缝里伸了进去。谁知老和尚一把揪住他的手,捆在柱子上,然后用棍子痛打他,一边打还一边喊: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 “后来呢?”秀女从枝头跃下坐在小和尚身旁,身上丝丝缕缕暗香夹杂在花香中传入他的鼻腔,却不浓烈,淡雅清丽。 “那贼痛极了,无奈跟着喊: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小和尚望着她,眼中不自觉带了些许宠溺,“这便是佛经里著名的三皈依故事。” “你那是三皈依,我这里有四皈依呢,要不要听?”她看着他清澈的眸子,勾唇笑的灿烂,带着些许的玩笑 “那么,何谓四皈依?”小和尚笑问。 “手伸过来。”秀女拉过小和尚的手,在他掌心一笔一画地写,边写边念…… “皈依佛…” “……呵,皈依佛”小和尚愣了愣,随即宠溺一笑 “皈依法” “皈依法” “皈依僧” “皈依僧” “皈依秀姑娘” “皈依………”他一愣,到了嘴边的话生生没有说出口 “……”秀女黯然垂下眼帘,忽然,水雾便朦了她的双眼,原本娇丽的声音忽而带了几丝哽咽,“说啊…皈依…秀姑娘……” “………”他几次张口,却仍是未能说出那句话 “小和尚…我…我不会再来了……”秀女咬着唇,“你,你有话要说么?” “秀姑娘,你是好姑娘,”小和尚发自内心地说,“一定能嫁得好人家,永远幸福的。” 秀女看着小和尚,目光让人读不懂。 “秀姑娘,小僧…”小和尚顿了顿,“小僧…会记得…四皈依之说的……” “哈…哈哈……”秀女笑出声,“你…念一遍可好?” “秀姑娘,天色晚了…”小和尚不卑不亢。 “是呢…”秀女没有抬头看天,只是看着小和尚,“那…我回去了……” “姑娘…不送……”小和尚鞠躬 “皈依…秀姑娘……”老方丈抬头看古树,枝繁叶茂。低头,掌心皱纹满布,依稀,有指尖划过的错觉…… “皈依…秀姑娘……”这句话他说了不知多少次 那么…秀姑娘…你回来可好 她容颜绝世,雪颜朱唇,冰肌玉骨,秀美绝伦又清冷圣洁,宛若天空飘下的月宫仙子,又如一朵冰冷孤傲,不沾凡尘的天山冰莲。虽然可以清楚的看清她的容颜,但却让人无法判别出她的年龄,似是二十几岁,又似三十几岁,又似只有十几岁……绝美而梦幻。姓名、来历一概不知,唯有从论道中可以看出少女所求是传说中早已断绝的仙道。 从问心论道大会归来,少年不知失眠了多少个日夜,无论是睁开还是闭上眼睛,脑中全是她的身影。于是,少年放弃了全部,拼命的苦修,奢望有一天可以变得强大从而有寻觅和靠近她的资格,他的心乱了,一味的强修只会导致心魔的降临,曾经消散的戾气再次聚拢在他的身上,他成为了禅宗的异类。 他终究还是离开了禅宗,虽有愧于恩师,可心中的魔障难以消除,唯有行走世间不断地打磨已经漆黑的心。每个人生命之中都会有属于自己的魔障,它会让人无法静心,从而出现紊乱,当这种紊乱出现之时,若不能较好的处理,则难以继续修行,因心都不静了,又怎能融入其他之中。 这可称之为心变。这个时候,就要想办法,让自己继续平静,办法之一,便是斩!斩心变,杀了少女,直接就可化解这场心变。若还不能,就去淡忘,忘掉了一切,也就自然度过了心变,若还不能,就去战,在那战斗中,去证自己的心!这就是他师尊,指点他的路。 在不断地杀戮战斗中他找到了那名少女,可…… 他明白了师尊的无奈,也明白了为何苦苦寻找千年却未曾出现她的身影,她……是先灵!他没有选择斩,也没有选择淡忘,更没有选择战斗。 他抛弃了人族禅宗未来大长老甚至是宗主的身份,迎娶了她,她的名字叫做……夜月! 为了她,少年可以放弃所有,少年可以忘记一切,少年可以……化魔!夜月!为了你,化魔又如何!那一刻的少年,为了他怀中的人,他选择了化魔,他让整个时代为了她陪葬,他斩碎了九天,斩断了天道,他带来了人道纪元的末日,可唯独没有对中州出手,因为那里有他的师尊。 他最终选择了离去,因为在他化魔的那一刻他明悟了他自身的存在,他是忘川的那朵黑莲,他是九幽冥域第九尊魔,因杀戮而生的魔,执掌毁灭的魔!他回到了九幽冥域,此后再也没有出现。 洛水幽冥戮九天,轮回之中寻那仙!他的名字……陆悲! 云修从回忆中醒来,他的灵魂在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一种莫名的欢愉,仿佛又什么东西即将从他的身体内复苏。 第45章 盖亚与阿赖耶 这是一个由数据组成的世界,这个世界十分脆弱,可越是脆弱的世界也就越容易出现奇迹,在这个世界一个名为黑暗区域的地方封印着七大魔王,多么可笑的事情,黑衣人忍不住笑出了声,他们虽然很弱小,可他们的纹章上确实存在着远古九幽冥域被封印的那七尊魔的气息。一个大胆的计划出现在黑衣人心头。 魔不可能被消灭,只能被封印,那么能不能取而代之呢?只要寻找一方拥有此世之罪的世界,再以这七个纹章为介质,吞噬原罪加强己身,继而取代那远古的七尊魔!或许别的人会被原罪所吞噬,可是他不会,因为他是混沌!他们只能成为他的力量之源! “弱,太弱了!没想到这么长时间没见,你居然没有丝毫的长进,甚至比之前更弱了!”黑衣人轻易的躲开云修的攻击,嘲笑般的口气继续说道,“我确实无法杀死拥有星灵圣体的你,可你也同样无法伤害到我!你除了你赖以生存的速度之外,能奈我何!” “你果然来了!”云修停止攻击,黑衣人说的很对,他的攻击对黑衣人来说根本不起作用。 “你的女人缘着实不浅,禅城葵、爱丽丝菲尔、苍崎青子、久远寺有珠,那能不能告诉我这四个女人谁才是你的真爱呢?” “……” “不说话吗?也对,毕竟你根本就对她们没有感情,你需要的不过是为了补全你自己的傀儡!” “……” “无趣,真是太无趣了!云修,我等待你给我更大的惊喜。” 半空之中降下来一道月白色的绵长阶梯,一个穿着盛装洋裙的金发少女出现在了那阶梯的顶端,这寂静的夜色,因为她的出现而变得宛若白昼一般,可是这样子炫目的景象却是没有被任何人所察觉。 云修只觉得自己眼前一恍惚,那娇小的十一二岁少女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华丽接天的月白色阶梯还有那宛若太阳一般的金色光辉全部都消失不见了。 世界的意志吗?看着眼前显得很是小巧的女孩,云修没有着一丝一毫的大意,对方可是这方世界的掌控者,强大到可以利用规则抹消自己的强者。 “外来者,来到别人的世界都不知道收敛一点,刚刚降临的时候浑身带着吓死人的杀气,你知道我的世界被你毁灭掉了多少次了吗?不是通过时间乱流的不断修改还有错位的话,人家的世界还不知道变成了什么样子。” 听着对方气呼呼的声音,云修不由的摸着自己的鼻子一阵尴尬。自己刚刚降临的时候还是沉浸在失去汐儿的痛苦之中,那个时候的自己的确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很可惜呢,虽然很抱歉,不过关于那些记忆我全部都没有了呢。”云修说着做了个耸肩的动作。 “你这个混蛋。”意识中传来对方气呼呼的声音来,云修顿时感到有些好笑,他似乎看见了一个气呼呼的小女孩鼓着脸的样貌。 “说道现在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究竟是谁呢,这个世界的主人?” “哼哼哼,听好了,我就是这方星球的意识,吾之名乃盖亚!” “盖亚是吗,总觉得,你似乎很不想让那个黑衣人发现你的存在呢……”云修有些戏谑的看着眼前脸红红的小女孩,虽然是世界的意识,不过这样子的城府……实在是太嫩了一点啊。 “这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眉头拧了起来,盖亚气势逼人的对着云修说着,“外来者,你肆意的破坏着我的世界,究竟要怎样补偿我!” “星球的意识吗……那么见了我为何还不臣服,毕竟我可是诸天星辰的掌控者。” “你……你想要干什么……”盖亚咽着口水,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究竟是什么身份!而你又在惧怕什么!” “唔~不过是区区星灵罢了,人家~人家才不会臣服呢~”少女冰蓝的眸子中沉淀着名为不屑的色彩,虽然嘴上说的十分的不客气,但是对于着对方的忌惮还是被她赤裸裸的写在脸上了。少女……依然在畏惧。 一直默立不动的云修此刻才是抬起头来,猩红的眸子,只是一眼却是让盖亚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那样子的眼神……究竟是何等的哀伤与绝望的人才会有着这样子的眼神。化……魔! 被突如其来的视线吓的在对后退了好几步,反应过来的盖亚不由的一阵脸红,自己这算什么,作为世界的意志实在是太丢人了。 “哎……那样子可怕的眼神,你想要做些什么!我警告你啊!不要乱来啊!”看着云修一言不发的一步步向自己走了过来,盖亚顿时害怕的结结巴巴的喊了起来。 “很抱歉呢……不过需要你牺牲一下子呢……只要一点点的鲜血就可以了,让他安分下来……”嘴里说着意义不明很容易让人误解的话语,脸上带着的则是诡异莫名的邪笑,云修像是一只想要诱拐萝莉的怪蜀黍一样的一步步向着盖亚逼近。 “啊啊啊!不要啊!救命啊!”出乎云修的意料,盖亚居然毫无形象的大哭了起来,这让他不由的微微一愣,在原地呆了呆。 “这股气息?”下一秒,一股无比危险的气息袭上了云修的心头,不敢大意的他连忙退后了几步。危险气息的来源是正在哭泣着的盖亚。 “你这个笨蛋……妾身就知道你会把事情办砸。”冰冷冷的很好听的少女的声音响了起来,可惜却是不含着任何的感情成分,像是遵循着代码播音的机械人一般。紫色的绚丽光彩在云修的眼前绽放了开来。 “哇啊啊啊啊!小耶耶,他欺负我!”哭啼啼的盖亚看见突然出现的少女,顿时扑向了少女的怀中。 “不要叫妾身小耶耶……”面无表情的一把抓在了扑过来的盖亚的额脸上,毫不留情的把她推了出去,这个被盖亚称呼为小耶耶的少女转过头来,看向了云修。 依然是娇小的身体,目测不会比盖亚高出多少,突然出现的少女有着一头绚丽的紫色长发,以及高贵的紫色双眸,少女很冷,不得不说此刻周边的环境简直是为这个少女量身定做的一样适合。冰天雪地的瞬间便是把少女的气质凸显出来了。 “初次见面,妾身乃是那边的不争气家伙的妹妹,你可以称呼妾身为阿赖耶。”轻轻的捻起纯白色的蕾丝花边裙摆,紫发紫眸的少女对着云修优雅的欠身。 “阿赖耶……”听着自我介绍的少女所说出来的名字,云修微微的皱了皱眉眉头,“人类的集体无意识体现吗?” “没错,可以这么理解,妾身的目的是为了守护人类的正常发展。”阿赖耶说着看了看云修。 “其实这个世界的毁灭与否妾身并不关心,但是毁灭世界的同时也毁灭了人类,这便让妾身很苦恼了。”说着阿赖耶歪了歪头似乎是想表现出一个苦恼的表情出来,可是身为人类无意识意志集合体的她是做不出表情的。 “喂!喂!小耶耶,你这样子的话实在是太让我伤心了!”在一边被忽视的盖亚抗议道。 “说了,不要叫妾身小耶耶,姐姐大人,你何时才可以成熟一点。”淡定的虚晃一步,让一个飞扑过来的盖亚直接摔在了地上,阿赖耶一撩紫发,然后面无表情的看着倒地不起的盖亚说着。 “作为这个世界的意志的体现的你,实在是太不成熟了,果然这个世界还是毁灭掉算了。”说着阿赖耶还有些无奈的摊摊手。 “小耶耶不要一脸正经的说出来这样子可怕的话语啊!”倒在地上的盖亚顿时就像炸毛一样的跳了起来叫喊道。 “实在抱歉,让你看见了妾身的姐姐的这样子的丑态。”完全不理会炸毛了的盖亚,阿赖耶又是转过身子对着云修微微欠身。 “呜呜呜……小耶耶你欺负人。”盖亚哗啦啦的哭了起来,身子在一片金色的光芒之中消失不见了。 真的是……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啊……看着阿赖耶一脸轻车熟路的表情,云修可以估计类似的情况应该不止发生过一次两次了。 “你们姐妹的感情……真是好啊。”憋了半天,云修一脸古怪的对着阿赖耶说道。 “谢谢夸奖了,不争气的姐姐还真是为您添麻烦了呢。”阿赖耶再度捻起裙摆优雅的一个欠身,然后云修的嘴角微微的抽了抽。 “好了……现在来讨论一下正事吧,外来者先生。” 原来你还记得正事啊…… “妾身先前就已经说过了,妾身不关心这个世界怎么样,妾身所关心的只有人类,为了引导那些人类走向正确的道路,妾身可以牺牲一切的代价的,不过……”阿赖耶说着停顿了下来看着云修。 “你的潜力实在是太强大了,强大到妾身和姐姐都为之苦恼的地步,你在这方世界的一举一动实在是太让我等胆战心惊了,事实也是证明了如此,不说那些被你摧毁的小千世界,就连另一位外来者也被你吸引于此,他远比现在的你恐怖,最为恐怖的是他的身上有着远古天道的气息!” “这样的谈判可是说服不了我的,我能得到什么!” “你不在乎她们四名人类的存活吗?” “阿赖耶,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那么~若是妾身说可以复活你的女儿呢?”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不过两个人都是面无表情的那种人,一时之间这种尴尬气氛就在对视之中过去了。 “条件!” “成为守护者,你的四位女人可以得到妾身和盖亚的庇护,你的女儿可以复活。” “戴上它,当你戴上它的那一刻,你将被送去一个又一个世界,去战斗,去杀戮!直到你成为守护者!” “戴上它,你从此将再没有自由,在你戴上它的一瞬,你将失去情……你将冷酷无情,你还会失去痛,你将不知晓痛为何物,从今往后,不会哭,不会笑,将成为一个无情之人。你将……成为独属于我的守护者!” 在这天地静止中,无数的晶点渐渐凭空而出,相互凝聚在一起后,形成了一张面具,一张白色的面具。 “戴上它,从此……你将不是你……” “小耶耶~这样真的好吗?” “在战斗和杀戮中,他才可以快速的开启并且掌握他自身的力量,况且……”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第46章 弑神 按照北欧人的神话,命运发端于兀尔德,被丈量与贝露丹迪之手,最终必然被裁割于诗蔻迪的剪刀下。人类历史的终结,黑王尼德霍格必将归来,他是绝望,也是地狱,必将以他挂满人类骨骸的双翼遮蔽天空。他就是诗蔻迪的剪刀,在他复仇之日,纵然你是奥丁,你步出你的宫殿,带着战无不胜的长矛,踏上的也只是不归之路。命运,本就是因为它无法被改变,所以才称之为命运。 不管时代和国家,赋予神名字与神话的基本上都是人类。威胁人类,有时候却给予人类恩惠的强大的神。在原始的时代,他们是没有名字的。 只是漠然地在广大的天空和大地下找到了神的姿态,害怕着神的愤怒所带来的暴风雨章、洪水,把危险地强大的野兽当作是神的化身一般来崇拜。 可是在漫长的岁月流逝中,人类给予了神名字,编出了神话给他们。什么太阳神,海神,智慧之神,爱神……卑小的人类根据神话约束神威。得到名字和神话的神,就不会做出超越他所属的名字跟神话的事情。 给予人类恩惠的时候,受到回报的时候,都会根据自己的职责来行动。如果有神做出超越他所得到的名字与神话所代表的意义的话,这样的神被称作不从之神。他们与人类所编织出的神话背道而驰,在地上彷徨。 若是海神降临,世界会被大海淹没;若是太阳神降临,则那整个世界就会变得灼热无比……他们会给世界带来这样的影响,按照自己的喜好来创造自己的姿态的灾祸之神——这就是不从之神。 而人类为了应付不从之神,不断研究出力量对抗他们。而当人类完成干掉了不从之神壮举,则以弑神者此称号来形容他们。 他们夺取众神所持有的至高神力之故,弑神者可以得到神的权能。因其掌握着弑神而篡夺来的权能,仗其支配着地上凡人之故。生存于世上的凡人,无人能拥有与其抗衡之力!在那些违背神意,玩弄着恶魔知识的魔导师之间,有着受他们所推崇的王。弑神者,是潘多拉的私生子。所弑的不从之神越多,拥有权能越多,他们渴望击倒不从之神获得更多权能。 故事发生在北欧五国之一的冰岛,白色光芒中站着山一样魁伟的骏马,它披挂着金属错花的沉重甲胄,白色毛皮上流淌着晶石般的辉光,八条雄壮的马腿就像是轮式起重机用来稳定车身的支架。它用暗金色的马掌抠着地面,坚硬的路面被它翻开一个又一个的伤口。马脸上戴着面具,每次雷鸣般地嘶叫之后,面具上的金属鼻孔里就喷出电光的细屑。 马背上坐着巨大的黑色阴影,全身暗金色的沉重甲胄,雨水洒在上面,甲胄像蒙着一层微光。他手里提着弯曲的长枪,枪身的弧线像是流星划过天空的轨迹。带着铁面的脸上,唯一一只金色瞳孔仿佛巨灯一般照亮了周围。 奥丁!北欧神话中的至高神,阿萨神族的神王,天空的人格化,世界的统治者,被称为诸神之父,司掌战争、权力、智慧、魔法和死亡。传说中,奥丁身形高大,身披金甲,骑八足神马“斯莱普尼斯”,手持名枪“冈格尼尔”,居住在名为“瓦尔哈拉”的英灵殿中。他让女武神收集死者魂魄,为终末之战“诸神的黄昏”做准备。 奥丁的血统可以追溯到邪恶的冰霜巨人尤弥尔。在他的两个兄弟,威利和威的帮助下,他将尤弥尔杀死,用他的尸体创造了世界。为了向世界之树尤德希尔求得卢恩符文的知识,奥丁独自前往凶险的位面。奥丁的谦卑和执着打动尤德希尔,古早的知识成为他的礼物。 通过卢恩符文奥丁洞察到命运的预言。智慧之泉强化了奥丁的各种神力和武器的威力,也使他能与动物通灵。神鸦“海吉”和“牧林”经常充当奥丁的耳目,天狼“格力”和“弗雷齐”则是他的第三只手,但最为神奇的魔法奥义是奥丁掌握了引导死亡灵魂的能力,女武神瓦尔基里也正是使用奥丁赐予的这种能力,将死后的勇武战士不断带往英灵殿。 奥丁缓缓地抬起眼睛,金色的眼睛,眼底仿佛流动着熔岩,八足骏马挺胸人立而起,这八只脚的怪物站起来的时候,画面既荒诞又恐怖。奥丁的手臂缓缓地打开,就像一张硬弓被拉开,他终于要投出那支恐怖的枪了!那枪的形状就像是从某棵古树上随手撅断的枝条,再给它装上极其简陋的枪头,比原始人打野牛用的梭镖好不了多少,却泛着某种可怖的金色光芒。枯枝表面的光芒如同呼吸那样时涨时落,冉冉上升。 如果说奥丁是死神,那么那支枯枝做成的长枪就像另一个死神,那根枯枝像是活的,却又蕴含着最深刻的“死”之意念。神圣之枪“冈格尼尔”,那件即使在神话中也被认为是犯规作弊的超级武器,这柄武器由侏儒打造,枪柄是世界树的枝条。这支枪最可怕的一点是它“绝对命中”,它在投出之前,结局已经被注定,它所指向的敌人,胸膛注定被洞穿,那与其说是一支枪,不如说是命运的连接线!因此这柄枪又被称为“大神宣言”,使用它,等若直接宣布敌人的死亡。 奥丁手中的冈格尼尔在天空中划出巨大的抛物线。如此一支恐怖的武器,飞行起来却是寂静无声的,像是雨夜中迷路的鸟儿。它经过的轨迹上,树木迅速地枯朽凋零,“死亡”仿佛一道旨意,随着那支枪下达和蔓延。 而与奥丁交战之人却淡然的屹立于空中,手指轻轻的挥下。没有交击声,甚至没有任何声响。 在奥丁被抹消存在的下一个瞬间,永恒的流星之枪冈格尼尔在空中划过一道血芒,贯穿了对方的心口。奥丁与他的对手两人,在前后不超过一分钟内同时失去了生机。 因果的置换与命运的抹消,最后的胜者孤独的站立于空中,猛的,一个悦耳稚嫩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不等他有所反应,他的视野便是一暗,再度恢复时,已经处于一个白色的空间。 “哎呀,果然是奇特的孩子呢,自身的存在虽然超越了世界本身,却没有感受到任何超出世界的力量,就好像‘跌落’下来的一样。”声音的主人是一个十来岁左右,端正的容貌、身材纤细的少女,她有着让人想赞美可爱的娃娃脸蛋和身材,粉紫色的长发以白色的蝴蝶结扎着左右分开成双马尾,身穿细薄的白色连身裙,虽然看似稚嫩,但给人一种妖艳的“女人”的感觉。 此时这个少女这兴致勃勃的打量着他,而迎接少女的是之前抹杀掉奥丁的一击! 少女伸出小巧的双手,一个响指便将那恐怖的攻击镇压抹消。 “不愧是阿赖耶大人选中之人,我是你的母亲,潘多拉,以后记得要叫我妈妈哦。”带着纯真的笑容,却有着魅惑般的威力,这是独属于潘多拉的特质。 “我没有兴趣随意的认下长辈,但是可以的话,请告诉我你话里的意思。”云修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潘多拉的要求。 “这个的话……可以的哦,毕竟和你自己有关”咬着拇指思考片刻,潘多拉说道:“世界的数量,是无法计数的,我们所生存的这个世界,也不过是无数个世界中的一个。世界也是有等级的,世界与世界之间存在差距,有些差距可以跨越,有些差距无法跨越,那些无法被跨越的差距,被称之为次元。也就是说,孩子你的存在,完全超越了这个世界所处的次元,是更高层次的存在,不过孩子你好像从高次元‘跌落’下来一样,虽然本质上还高于这个次元,但是却不拥有任何力量。” “所有的弑神者,都是经过妈妈我所主持的秘仪——诞生愚者与魔女之子的暗黑的圣诞祭,只有以神作为祭品才能成功的秘仪才诞生的。” “但是,孩子你不同哦。你本身就超越了这个世界,所以不需要妈妈我的秘仪,你本身就足以容纳神的力量,因为从某种程度上讲,你比起弑神者与神明,更加的高贵。” “不同于弑神者的掠夺,你是将神的权能容纳进自身,使其与自身同化,这样最大的好处就是,在其余的世界、哪怕是没有神话流传的世界,你的权能依旧可以使用,不像其他的孩子,若是到了不同的世界,他们所拥有的只是弑神而得到的身体素质。” “因为啊,神之权能的本质,就是这个世界的神话的具现化,只有你是独一无二的,使神之权能与自身同化,将其从神话中分离。而你在这一个世界的任务就是……” 杀戮和掠夺吗? 第47章 宿命 奥丁所带给云修的权能或许也因为他的不同性而残缺,残缺的权能,残缺的领域,残缺的英灵殿!云修从奥丁身上夺取的权能不是别的,正是残缺的权能「英灵」”。 寂静的夜晚,圆圆的月亮照亮了黑夜,带来了柔和的亮光。这是女神雅典娜最中意的时间,可是现在这个时代的夜晚太过明亮了。夜里充满了人类创造出的各种光芒,就算抬头仰望,星辰的光芒也相当微弱,几乎无法抵达地表。 在充满虚伪光芒的城市中,娇小的萝莉雅典娜在悠闲漫步。看起来虽然好像在缓缓前行,实际上却是快到人类绝对无法抵达的地步。 “以雅典娜真名下令,暗夜在此现身吧。驱散太阳的恩惠,去消灭普罗米修斯之火吧。满天繁星与漆黑之风呀,在此重现远古之夜。” 每当她前进一步、每当她呼出一口气,就有一盏灯火从城市里熄灭。首先是路灯失去了光芒,接下来是城市内所见到的灯光全部熄灭,甚至连手电筒或是小灯泡也都不放过。在虚伪的日光消失后,取而代之充满在都市里的是纯粹的黑暗,连数米前的事物都看不清楚的无尽深渊。 她是希腊的被膜拜的智慧女神雅典娜,父亲是神王宙斯。拥有同时也是支配大地与冥界的地母神,作为既是斗神又是智慧女神的她,可以看透对方的性格和神力。 她是黑暗女神墨提斯,作为黑暗之神具有最高级别的力量,能够呼唤猫头鹰。作为冥府的主人,能够使用死神的诅咒或是扩大黑暗的领域达到遮蔽视线章、产生盾牌等的能力。 她是蛇神美杜莎,具有视线所及皆能石化的邪眼之力,能够支配龙蛇。不管怎么说,敌人是在欧洲章、非洲章、中东三界以最强自夸的女神! 她厌恶太阳,闪耀的光,光彩夺目的天空的宝座。残留在她此刻空虚的记忆中,母亲的叹息,女王的耻辱,老太婆的睿智,都在诉说着残余的荣光,那是属于父亲,反抗作为天空之王的宙斯属下的太阳。 雅典娜精致的脸上,排斥着发自内心的笑容,浑身散发着相同漆黑如墨的光芒在呼应着,抬起头仰视着天空,樱色嘴唇张开着,用着犹如歌颂。犹如祈祷,犹如赞叹,咏唱出编织而成的言灵: “妾身歌颂,作为三位一体的女神的歌!连接天空、大地与黑暗,轮回与智慧。” “妾身歌颂,被贬低的女神之歌,作为被讨伐的禁忌之蛇与其讨伐者女王的叹息。” “妾身歌颂,被撕裂了的女神之诗,与被志高的父亲所凌辱的慈母的屈辱。” “吾之名为雅典娜。宙斯的女儿,雅典的守护者,永远的处女。虽然,妾身曾经身为养育生命的大地之母!曾经作为管理黑暗的冥府之主!曾经身为上天睿智的智慧女神!” “妾身在此起誓,雅典娜即将回归原始的古代雅典娜!!!” 萝莉姿态的穿着的可爱衣物消失无踪,服装变成了古风的白色袍子,银白长至腰间飘逸着的头发上,佩戴着叶子编织成的,代表着胜利的花环。 此刻存在在这里得是,不再是残缺的女神,而是真正的大地之母的末裔,率领着死亡与暗黑的支配者,统治着天、地与黑暗的落魄的女王不从之神雅典娜。 杀戮在继续,而云修的权能也随着杀戮而增加,百年的杀戮,让他获得的权能达到了一个恐怖的数字,钢之权能,太阳的权能,天空与大地的权能,黑夜的权能等等,可这些权能非但没有将他打造出一名神,反而禁锢了他,成为了他的枷锁。最令人疑惑的便是只有「英灵」这一权能残缺…… 纯白的空间内,一个充满元气的娇嫩声音传了过来。 “我可爱的儿子哟,又来看望妈妈了吗?”声音的主人是有着粉紫色的长发以白色的蝴蝶结扎着左右分开成双马尾,身穿细薄的白色连身裙的潘多拉。 迎接潘多拉的是云修全力的一击。 “哎呀呀,妈妈大人我可是很伤心的呢,明明是这么可爱的一个孩子,为什么不像妈妈我撒娇呢。”潘多拉对云修的攻击直接当做没有看见,她裸露的玉足点地,一个轻跳便在云修还未反应过来之时来到他的面前。伸出手抚摸云修的脸颊,潘多拉整个人直接都窝到他的怀中。 “既然我可爱的孩子不向妈妈我撒娇,那就由妈妈我向可爱的儿子撒娇。”腻在云修的怀中,潘多拉柔弱无骨的娇躯直接贴在他身上,就算有着衣服的阻隔,不知为何云修也能感受到那透过衣服传出的娇嫩,还有从她身上传来的幽幽芳香。 “为……什……么?”云修的手穿过她的头颅,捏碎了她的神格!而她的力量对云修根本不起作用。潘多拉在不解中逝去。 “灾厄之力,远古九幽冥域第八魔尊洛幽的力量,这力量确实很强大,可惜对我来说形同虚设!因为她绝对不会攻击我,即使是盗取她力量的你们也一样!” 这世上有许多不可思议的事,但是,不管是多么离奇古怪的事情,只要没有人存在,只要没有人看见,只要与人无关的话,那就只不过是现象而已,会转瞬即逝。唯有人,才是这世界上最玄而又玄的事物。 这是一家能够实现任何愿望的店铺,只要你付出与愿望对等的代价。这是次元的魔女所创造的店铺,存在于既在这里又不在这里的地方,能够进去的只有需要这家店的人,而不需要这家店的人根本就没办法看到这家店。 “果然你还是选择了这把呢” “代价是什么?” “回来再说吧” “修~”在云修握住这把刀的那一刻,少女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叮铃!在如同铃铛轻轻碰撞在一起所发出的声音中,那柄刀消失在空中,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少女,这是一个头戴天冠,身穿白色和服的黑发少女。白皙的皮肤,异样的穿着,使人不经意间想到了‘幽灵’。 “终于……终于……找到你了呢……和约定的一样哦,百年以后的再次相逢哦,修”如同幽灵般的少女撞入云修的怀中,没有什么危险的预感,相反这位少女带给云修的是陌生的熟悉,好似记忆深处的某位故人。 “果然和你当时说的一样呢,喊我的名字就好了哦,喊我的名字的话,修,你就会记起一切了哦,我的名字——”看着云修疑惑的眼神,少女如此说道。 云修的脑中忽然有了轰鸣,一阵撕裂的痛楚猛的传来,在那痛楚中,云修的双目瞳孔内,出现了清明,而那白色面具上也多了一丝裂纹。 “绯”云修看着脸上流露出期待神情的幽灵少女,缓缓地念出了她的名字。 在他喊出「绯」这个字的时候,一道耀眼的光芒瞬间包裹住了幽灵少女的全身,幽灵少女在笑,虽然没有笑出声,但是却依旧能够感觉到,她笑得很开心。就如同那名字一般的字,「绯」这个字从那幽灵少女的身上浮现而出。而后在那瞬间,幽灵少女仿佛本身就化为了一道光一般,径直的汇集在了云修右手之中。 那柄刀再次出现在云修手中,这是一柄刀身颇长的御神刀,白木为柄,从刀柄之处延伸而出的修长刀身,在月光下泛着冰冷的寒光,整柄刀流露着灾厄的气息。 云修的脑海出现了让其要疯狂的剧痛撕裂,记忆……正渐渐开启,轰的一声,有诸多的画面骤然的爆开,在他的脑中形成了一片混乱,一段埋藏深处的记忆随之苏醒,在那混乱里,他看到一幕幕……那是一千年前!!湖面……鱼妖……赋名……绯器!百年……杀戮……明悟……斩命! 一千年前的少年,在离开那个世界后,他出现在的地方,不是冬木市所在的那个世界,而是一个他没有去过的世界,那里有着八百万神明……那里有陌生的人,陌生的一切……在那个世界中神明收养亡灵并赐予他们假名,拥有了假名的亡灵也就因此成为了神明的器! 千年的杀戮,无论对方是人、是神、亦或是妖,陪伴少年的自始至终只有这个名为「绯」的少女,于杀戮中少年逐渐明悟了「斩命」的另一重用法,也逐渐明悟了「神」! 可是,就在少年明悟即将成神的那一天,一只手掌在这虚无内来临,一把按向云修的天灵,一个威严沙哑的声音,回荡在这虚无的世界。 “一切被改变的痕迹,就此抹去……” 云修根本就没有办法去反抗,他的身体如被静止在了半空,无法去挣扎。 “一切你错误的道路,就此摆正……” 云修脑中轰的一声,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入其脑海,去封印一切,去横扫所有,去进行那所谓的拨乱反正! “一切今生的记忆,就此……散去……” 第48章 烟 兰 云修的记忆里,往昔的一幕幕渐渐模糊,如这股力量将一切都搅乱,让他们在混乱里离开云修的意识,让云修的大脑,在被层层封印后,重新变成一片空白。 可在这双手的主人意想不到的地方,一柄刀带着少年的禁制来到了次元魔女的手中,因为少年相信,他会与「绯」再次相遇,而当‘与「绯」的再次相遇’这一条件的达成之时,那禁制便会开启,他也会因此苏醒被剥夺的记忆! 在漫长的岁月流逝中,人类给予了神名字,编出了神话给他们。卑小的人类根据神话约束神威。神依赖人的愿望或是信仰存在于世间,只要信仰不灭,神在某种意义上是不死的,即便死去也会重新转生。 而以此反推,人类只要获取大量的信仰便有一定几率可以成神!东方神话中曾有功德成圣之说,而最为直接的,云修最为熟悉的莫不是英灵。 英灵,即是其丰功伟绩在死后留为传说,已成信仰对象的英雄所变成的存在。但是即使实际不存在,神话、传说等里面的英雄也会通过聚集信仰而诞生。 可是??那双手的主人曾经说过的「错误的道路」是指神亦或者是其他?云修不得而知。 收集信仰凝聚神格,可是??神真的是正确的道路?云修在疑惑,神虽可永生,但死在云修刀下的神还少吗?况且就算是神也经不住那恐怖存在的一击吧。 残缺的权能「英灵」:只能将其转化为保留记忆与人格依附云修而存在的英灵,无法单独行动,没有战斗能力。 赐名:给予此岸与彼岸之间所存在于的亡灵「假名」,让其以「神器」的身份存活。 这两者的结合便是…… 在亚人族中,鬼族所拥有的臂力与魔力,都被归在出类拔萃的优异种族中。要说鬼族的唯一弱点,就是人数很少。只特化诞生强大个体的种族,大多都没办法繁衍大量子嗣,与庞大的力量相反,鬼族不得不在狭小的深山构筑聚落生活。正因为是不惜远离人烟而活的种族,为了保护稀少的同胞,鬼族订定了几项严格的规范。 ——对鬼族来说,双胞胎是「忌子」。 原本,每名鬼族生来头部就有两只角。平时角都隐蒇在头盖骨里,不过当事态演变成动摇鬼本能的状况时,角就会伸出头部,吃光周围的魔力。强行使大气中的魔力顺服,大幅提高自身的战斗力,角就是为此存在的器官,对鬼族来说也是种族的骄傲。 但是双胞胎另当别论,因为他们是在共享两只角的情况下出生。在鬼族,失去角的个体被称为「无角者」,会丧失鬼族的身分。失去一只角都免不了被诽谤责难,更别提一出生就少了一只重要的角的双胞胎,那可以说是不得不忌讳的事。因此,双胞胎被视为忌子,出生后立刻被处分掉是一直以来的习俗。 这对双胞胎的命运,原本也是要在诞生之初就走到尽头。双胞胎姊姊取名为拉姆,妹妹叫雷姆,地位在鬼族之中敬陪末座。她们的生活绝对称不上一帆风顺。虽说保住性命,但身为双胞胎的事实无法抹灭。 打一开始就被贴上「无角者」标签的两人,在一族的冷落下成长。连有血缘关系的双亲,态度也都冷漠无比,同族的人也都毫不掩饰对两名忌子的嫌恶和轻蔑。对她们来说,那里可说是最差劲的生长环境。 不过,如此恶劣的环境也没持续多久。在她们懂事之后——正确来说,是双胞胎姊姊的自我意识确立后。幼儿期的拉姆在表现上,最贴切的形容词就是「神童」了。拥有在历代鬼族之中无人能比肩的才智,虽然年少但拉姆能使用的魔力持有量却超越群伦,更重要的是头上的角美得让所有鬼族都为之著迷。 但她不沉浸在自己的才能与实力里,宛如额头上那只纯白之角,坦率彰显自身的姿态,任同族的任何人都会自然低头。尚未满十岁的少女而言,那是破格的待遇。冷若冰霜的双亲,直接讽剌嘲笑的同族,甚至连打算亲手杀了刚出生姊妹的族长,在拉姆的威光面前都无话可说。 在众多亚人族中,鬼族算是高等种族,而拉姆就是为了立于鬼族顶点而生的存在。由于尊敬强大的个体,所以在面对强大存在时都是毕恭毕敬。正因为鬼族有这样的习性,所以对拉姆的鞠躬尽瘁里不存在任何企图。 只会踩著笨拙的脚步,跟著优越「姊姊」走在荣光之路,就是雷姆的日常生活。没有任何出类拔萃的才能,可以使用的魔力也很普通,身为鬼的能力就跟一只角的鬼一样平均。和姊姊不同一点自信都没有,总是躲在姊姊背后缩著身子,像个影子一样模仿姊姊的一举一动。 那就是年幼雷姆的处世方法,是她保护未成熟心灵的手段。她并没有嫉妒姊姊,她很尊敬、敬爱姊姊。她也不憎恨双亲,因为双亲不只爱姊姊,也爱著雷姆。同族也没有疏远她,会被期待很正常,因为她是拉姆的妹妹。 比任何人都优秀的姊姊,对自己期望有加的双亲,替自己加油、期许自己变得像姊姊一样优秀的每名族人——这些对雷姆来说,简直就像拿刀切割身体的苦行。勉强自己的个性及打扮之所以会和姊姊一模一样,也是受到姊姊不小的影响吧。 尽管身高、长相、外形无分轩轾,可是身为「鬼」的资质却大不相同。虽然不过是年幼孩子浅薄、幼稚又拙劣的错误尝试,可是雷姆还是试过所有手段,只为了接近姊姊一步,或是在任何一件事中赢过姊姊。 拉姆位在不管做什么都无法碰触的领域,是比任何人都亲近,比任何人都惹人怜爱的存在,雷姆在幼儿时期就已领悟到了。自己无法跟姊姊相提并论。 姊姊永远站在前头,沐浴在照耀世界的光芒下。从姊姊背后畏畏缩缩地探头偷看,被耀眼的光辉照得缩小身子,就是自己的位置。只要就这样放弃,就能像草木顺风吹拂那样认同每天的苦难了。——甘于承受死心放弃的日子,究竟要持续多久呢? 部落的中央,堆了高高的焦黑尸体。猛烈燃烧的住家,快被烧光的树木,熟悉的世界在一晚就变为火红地狱。在被烈焰焚烧、扭曲的尸体堆中,看到熟悉的脸孔挤在一起,雷姆当场放弃思考,瘫坐原地。 披著黑袍的人影慢慢包围雷姆,帽兜戴得很深的人们,除非来到身边不然看不见脸,即使看到了也不记得在哪见过,不过从影子身上完全感觉不到友好的光芒,雷姆的脸颊浮现不符现状的微笑。那是年幼少女过度达观、放弃无数次的表情。 影子丝毫不理踩那伴随沉痛的表情。扬起手,将手中闪耀的银色刀刃朝少女挥下——接著,影子的头颅飞起。鲜血四溢,同时夺走了四条性命,高明的手法甚至让飞起的头颅没察觉到自己须命,连惨叫声都没有。 肌肤能直接感受到熟悉的魔力波动,雷姆确信是姊姊干的。看透的瞬间,雷姆当场站起。既然姊姊在某处,自己就得跟在后头。视线没必要游移,因为马上就看到了姊姊。 和自己一样的脸蛋现在正因悲怆而扭曲,姊姊冲过来紧紧抱住妹妹,确认怀中的雷姆没受伤后,她整个人安心地放松身体。紧紧回抱那个身躯,雷姆品味到无上的幸福与哀戚。 心里只想著一切交给姊姊就行了。那是最好、最正确的,姊姊做的事,永远都是所有可能性中最好、最尊贵的。然而,回过神时两人已被包围。 人影的数量多到覆盖视野,雷姆呆呆地望著,即便如此,她还是深信姊姊会想办法解决。面前的背影拼命地吶喊著什么。流泪、缩起身子,声嘶力竭地诉求什么。看到姊姊趴跪在地,雷姆感到困惑,因为俯视姊姊不存在于雷姆的生存方式里。在姊姊身后,把身子缩得比姊姊更小,才是自己的存在意义。姊姊大叫著站起来,在自己的面前张开双手。 魔力泉涌,姊姊异于常轨的力量散开,看不见的刀刃切割周围的一切蹂躏世界。但是,在力量奔驰之前,姊姊回过头抱紧雷姆,接著是——冲击。然后,雷姆看到了。 奇异的耳环……无影的御神刀……白色的面具……黑衣人……从天而降! 血……遍地的尸骨……在那之后的详细经过,发生了什么事,雷姆都不知道。 只知道在不知不觉间失去的意识恢复时,雷姆已经远离熟悉的家乡,被藏在偌大的豪宅里,身旁还有身穿女仆装的姊姊。 过去的一切都于那一夜随着燃烧的火焰焚毁殆尽,少女在呐喊中签订了魔鬼的契约,可是她无怨,因为那是她的悲愿! 从那一天,她们舍弃了鬼族的身份,拥有了另外的名字…… 「烟」!「兰」! 人呢,可以祈求任何事情的,祈求幸福,祈求不幸。尽管结局是悲惨的,但人还是有祈求它的自由,并且这份自由是不容任何人阻挠的。不管是再微小的邂逅或事件,都一定会带来影响,就算是再短的时间,既然缘分已结,便再也切不断了。 “欢迎光临”、“欢迎光临” “是主人的客人呢”、“是主人的客人呢” 双胞胎姊妹互牵著手,两双瞳孔凝视着远道而来的客人。身穿以黑色为基调的洋装,搭配白色围裙,头上的纯白髮饰美丽非凡。修剪整齐的短髮妹妹头分别是蓝色和粉红色,可爱的容颜还残留著稚嫩。 第49章 箱庭 这个世界上没有偶然,有的只是必然。 “侑子小姐,那位大人是?”四月一日君寻望着眼前的白衣男子悄声问道。 “他是拥有和我一般的能力,能够实现愿望的存在。” “既然如此,那……侑子小姐为何?” “他能够实现你的愿望,如果你愿意的话。” “实现……我的愿望吗?”四月一日君寻陷入了沉思之中。 “现世的身体,星世的命运,天世的灵魂。时空的错乱,因果的纠缠。侑子呦,原来这就是你存在的因啊!” “先天沾染灾厄气息的少女,拥有破魔之力的人类。真是有趣的组合。” “灾厄气息?”四月一日君寻听闻少女的秘密,心立刻乱了起来。 “修大人,还请您将葵……” “少年呦!是让我斩断她的灾厄亦或是去除你的见鬼,这一点你可要考虑清楚。” “是的,修大人。还请您让葵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至于我……我的打工还未没有结束。” “侑子呦,他不愧是你所等待之人,着实有趣。” “修,他的后人已经到了那个地方” “噢,原来这就是你付出的代价啊,侑子。愿望与代价还真是相当呢!” 「告知烦恼众多拥有异能的少年少女,如果期望一试自己的才能,那么抛弃自己的亲人、朋友、财产,世界上的一切,到我等‘箱庭’来」 对世界已经厌倦的少年,带着猫的沉默少女以及态度高傲的大小姐,他们在命运的指引下被召唤到了箱庭,这是完美无缺的异世界!这是为了让拥有强大力量的恩赐持有者能过得有趣又愉快而创造出来的舞台!这是为了引导外界的正确发展而建造的神造的世界!人类、神灵、星灵,纯种与亚种遍布的世界!立体交叉并行世界论的具体化! 「神灵由于人类的信仰而诞生」与「人类接受神的恩赐而进化」,这两者究竟谁是起点谁是终点?起点的造物主——阿尔法,终点的创造物——奥米加,两者交错的世界——箱庭。 箱庭第二一零五三八零外门居住地区,第三六零工房。 “………顺利召唤出来了?黑兔” “好像是呢,仁少爷”一个看似十五、六岁年级,被叫作黑兔的徒儿少女,耸耸肩回答。而她身边,一个穿着不符自己瘦小身形的肥大长袍的年幼少年,不由得轻叹了一声。 黑兔煽情的迷你裙中吊带袜包裹下的美腿重一交叉,食指轻点在可爱的唇边道,“不过,之后只有靠运气和对方的心情了呢。但太悲观可不好喔?至少要出这是个美好的地方的表面功夫呢。虽然告诉初次见面的人‘其实我们公会已经面临毁灭的危机了!’很简单,但黑兔觉得要想这么说让他们加入就困难了呢。” 在她挥拳舞腿,表情不断变化极力劝说下的少年,也赞成的点了点头,“什么都让你去做很不好意思……不过迎接他们的事,能拜托你吗?” “交给我好了”黑兔刷一下从椅子上跳了下来。但她手刚碰到门把,身后的少年就不安的道,“他们的到来………能拯救得了我们的公会吗?” “……谁知道呢。不过「主办者」说,有一点可以保证”黑兔的裙呼的一翻,带着小丑般恶作剧的笑一转身,“说他们三个……拥有人类中最高等级的恩赐。” 「从时间的尽头被召唤,又往回忆的彼方离去。当你知道你是你的时候,你不是你,当你不知道你是你的时候,你才是你。魂虽以融,可灵却未启……」熟悉的声音在云修耳畔响起。 云修身子蓦然一顿,他全身气息在这一刻突然肆虐,如血般的瞳孔扫视着周围,冰冷的说道:“你是谁!” 可却无人应答,仿佛一切只是他的幻觉。 从四千米高空落下的三人加一只,砸穿数层张开在降落地点的缓冲材料一样的水薄膜,掉进了湖中。 “讨厌啊,衣服全部都湿透了!”漆黑长发,一身红色长裙,大小姐气息十足的少女一脸不满的拧着自己的衣摆。 “……你还好吗?”有着淡棕色短发的少女抱着一只三毛猫,担忧的问道。 “喵喵喵~~”三毛猫轻轻的叫着,一般人自然是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但是这个短发少女却是听懂了,因为这就是属于她被召唤来箱庭的原因。 “还……还以为会死掉的喵呜……” “真是恶劣的召唤呢,这个样子可是一点点优雅都不具有啊!”红衣的少女愤愤的说着。 “就是说啊,混帐啊,一个不好可是会当场game_over的啊,还不如召唤到石头里面比较亲切呢!”响起来的第三个属于少年的声音,那是一个有着耀眼金色碎发,紫色瞳孔,戴着耳机,看起来十足的不良外加恶劣的少年。 “好了,那么来做一下自我介绍吧,那边的两位小姐。”这个听起来就很恶劣的声音在此响了起来,少年看向了那边的两个少女。 “真是不够优雅呢,在询问别人的名字之前不是应该先自我介绍吗?”红衣少女站了起来,一甩自己的长发,气场十足的说道。 “啊呀呀,真是不得了的大小姐呢,我是野蛮又粗暴的逆回十六夜。由于是粗野、凶恶、享乐主义三毒俱全的废材,所以请遵守用法用量以合适的态度对待啊,大小姐!”少年邪笑着,特意的把大小姐这三个字咬得特别的重。 “是吗。如果给我说明书会考虑的,十六夜君。在下久远飞鸟,以后注意。对了,那边抱着猫的女孩儿叫什么?”久远飞鸟说着看向了一直抱着猫咪沉默的短发少女。 “………春日部耀,以下同上” 暗中观察着三人的黑兔不由的焦急的咬着自己的手指。不过这三个家伙看起来都很不好对付呢……呜,十足的问题儿童啊!虽然召唤他们来的自己这么说不太好……但客观来看,真是无法想象他们协助自己的情景。心中忧郁的黑兔,不禁重重的叹了口气。 “啊,究竟是谁召唤我过来的啊,就这样子把我晾在一边这么久还真是让本大爷非常不爽呢。”一脸吊儿郎当的十六夜摩挲着自己的拳头,一副不要惹我我很不爽的样貌。 “是呢。没有任何说明怎么叫人行动啊” “……你们对这情况太冷静我也觉得不正常” (就是说啊)黑兔悄悄在旁吐槽。要是他们显得惊慌些自己还容易出去,可这么冷静,都不知道该什么时候现身了。(不过,烦恼也没用呢。还是做好他们会爆发出更多不满的最坏打算吧)虽然想象到被他们三个同时责难的情形心里有些不踏实,但现在只好忍耐了。 就在这时,十六夜突然叹道,“……没办法了。即然这样,只好问藏在那边的家伙了吧?” “唉?”躲在树荫里,觉得心脏就要被攥住一样的黑兔一愣,“被发现了?这是骗人的吧。” “什么嘛,你已经察觉到了?” “当然。老子捉迷藏可是从来没输过啊?而且那边抱猫的丫头也应该注意到了吧?” “站在上风处,就是不愿意也知道了” “……哎?你很有意思嘛”轻薄笑起的十六夜,眼中并无笑意。 这毫无征兆被召唤来的三人,都以饱含杀气的冰冷目光注视着黑兔的藏身之处,让某只胆小的兔子不由得有些害怕。 “三、三位好讨厌啦。用这种恶狼一样可怕的目光盯着黑兔,黑兔会吓死的喔?自古以来,孤独和狼就是兔子的天敌呢。要是能看在黑兔这脆弱的心脏面上,心平气和听我说一说的话,黑兔会很高兴的喔?”战战栗栗的黑兔只好自己走了出来,用着颤抖着的声线说道。 “不要!”十六夜毫不迟疑的开口。 “拒绝!”春日部耀补刀 “驳回!”久远飞鸟进行最终打击。 “呜……哈哈哈,看起来毫无商量余地啊……还真是意外的让人失落呢。”黑兔的口中发出了意义不明的悲鸣,然后做出了标准的失意体前屈动作。 这时,春日部耀觉得很奇怪似的走到黑兔身边,一把抓住了黑兔的耳朵根,‘嘿’,用力拽了起来。 “呜!等、等等啦!摸我还算能老实接受,可竟然初次见面就毫无顾忌拽黑兔这美丽的耳朵,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要害部位被攻击的黑兔发出了悲鸣。 “都是好奇心的错”春日部耀一本正经的回答。 “随心所欲也该有限度啊!”黑兔叫了起来。 “哎?这兔耳是真的吗?”十六夜凑上来抓住了右边兔耳。 “………那我也来” “不、不要啦!!!!”飞鸟也过来抓住了左边的兔耳。 两边耳朵都给用力拉扯的黑兔,不成声的叫了起来。而四周,只有她的惨叫声在静静回响。 “呜……真是超级失礼的说,这样子粗鲁的对待着初次见面的可爱而又善良的黑兔。”抚摸着自己的耳朵,黑兔眼中含泪的倒在地上看着一边三个问题儿童。 “好了,好了,就当做是莫名其妙的被召唤过来的利息吧。”十六夜不耐烦的挥挥手,“现在把你的目的说出来吧,莫名其妙的召唤者!” 站起身子来,黑兔重打精神的轻嗽了下嗓,张开双臂道,“那么,首先欢迎四位来到这个属于神魔的世界,众多不可思议的齐聚之地——箱庭!我们向四位送上了只有恩赐异禀者才允许参加的「恩赐比赛」参赛资格,并召唤了你们!” 第50章 恩赐 “「恩赐比赛」?那是什么?”十六夜问道。 “各位在自己的世界中都不是普通人吧,那特殊能力是各种修罗神魔、恶魔、精灵或者星所赐予的恩赐。而「恩赐比赛」,就是为用这「恩赐」竞争而举办的比赛。是为生活在这箱庭世界中,拥有强大恩赐之力的人能快乐而扭曲的生活创造出来的舞台!”黑兔大展起双臂做出了拥抱着整个箱庭的动作。 “在这个箱庭之中想要参加「恩赐比赛」的话就必须要加入公会以着公会的名字进行哦!” “我不愿意!”十六夜闭着眼说道。 “必须要加入啊!”黑兔跳了起来。 果然本体还是一只兔子吗……一边的久远飞鸟与春日部耀在心中想到。 “所以说,黑兔在这里邀请诸位加入我们的共同体,一起为了明天而奋斗吧!”黑兔说着用着充满着希冀的目光看向了诸位。 “不可能!”久远飞鸟一撩长发。 “不愿意!”十六夜懒得眼都没张开。 “休想!”春日部耀头都没抬。 “喂!喂!喂!不要拒绝的这么快啊!!”黑兔再次跳了起来。 “对!对啦!参与「恩赐比赛」的话,一旦获胜可是有机会得到「主办者」提供的各种丰厚的难以想象的礼物的哦!”黑兔又是精神抖索的开口道。 “……「主办者」又是谁?”这是十六夜问的。 “这有很多……有修罗神魔为考验人类以试炼为名举办的比赛,也有为显示公会力量独自举办比赛的集团。前者有着多是自由参加,但因「主办者」是修罗神魔,经常危险而又困难,可能出现生命危险的特征。但回报相对也更大。虽然要看「主办者」,但就是得到心的「恩赐」也绝不是梦想。后者参加则必须准备赌注。参赛者战败时,按照规则,赌注将算作捐赠交由主办者所在的公会” “后者还真是庸俗……赌注是什么?” “这也是多种多样。金钱、土地、权利、名誉、人……甚至赌上「恩赐」也可以。只要能夺走别人的「恩赐」,那么挑战更强的「恩赐比赛」也并非不可能。只是,如果失败——当然会失去自身下注的「恩赐」”黑兔动人的笑容上浮现出了阴影。 面对这挑衅般的笑容,飞鸟同样以挑衅般的声音道,“是吗。那么我可问最后一个问题吗?” “……这么说,我可以认为「恩赐比赛」就是这世界的法律本身了?” 喔?黑兔心里不由一惊,“嗯嗯?好敏锐呢。不过这只算说对了八成,有两成不是。我们的世界禁止抢夺与盗窃,也存在凭黄金进行的物物交换。利用恩赐犯罪想都别想!那种不肖之辈会悉数受到惩罚——但是!『恩赐比赛』的本质则完全相反!只有胜者能获得一切。就是摆在店面的商品,只要赢得商店方举办的比赛,也是可以免费得到的。” “听起来似乎很有意思的样子啊。”十六夜说道。 “光是说起来真的很难理解呢,那么就让黑兔和各位玩上一场恩赐游戏吧!”黑兔说着打了一个响指,啪嗒一张长桌自天空落了下来。 “哦,很有意思的能力啊!”十六夜说着,几个问题儿童都很是好奇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桌子。 “诸位,游戏的规则很简单哦,就当是你们加入我所在的公会的试练吧。”黑兔把玩着手上的扑克牌,自信满满的说道。 “喂!喂!我们什么时候说要加入了。”十六夜不爽道。 “哦呵呵呵,难道是对于自己没有信心吗?那还真是没有办法呢。”黑兔发出了女王式的笑声,然后将手中的扑克牌拍在了桌子上。 啊啊啊!笨蛋黑兔啊,你在做着何等愚蠢的事情啊!如果他们一时气愤甩手离去的话,那么一切都完蛋了啊!!!心中在悲鸣,但是黑兔却是摆出了一副随意的模样。 拜托了……一定要接受我的挑战啊! “切,还真是俗套的激将法呢,不过真的让本大爷很是不爽呢,那就陪你玩一玩吧。”十六夜抱胸说道。 “请说明规则吧。”久远飞鸟、春日部耀也是凑到了桌子前。 “规则很简单,在这一幅扑克牌中取出一张牌来,只要是绘制着人物的就算你们赢了哦。”黑兔高兴的说着,“那么来玩吧?” “没问题。”这是十六夜。 “开始吧。”这是优雅的大小姐。 “玩吧。”春日部耀对着自己的三毛猫说道。 “那么契约成立!”黑兔说着一张闪烁着光辉的纸张自天空飘落。 “这个又是什么?”十六夜拿着那张纸问道。 “契约文件哦,说明着「恩赐游戏」的规则胜负条件的重要文件哦!”黑兔解释道,“还有作为着神佛眷属的黑兔可是有着审判权限的哦,兔子的耳朵与箱庭中枢直接相连,所以说想要作弊是不可能的。” “好啦,好啦,那么开始吧,胜利之后一次随意的任何事情嘛,本大爷还真是期待呢!”十六夜说着不怀好意的看着黑兔。 “h的事情是不可以的哦!”看着十六夜的目光,黑兔顿时害怕的缩进了身体。 “安啦,安啦,谁会去做这种事情。”在在场女性怀疑的目光中,十六夜摆了摆手。 “那么,游戏开始,诸位请吧。”黑兔说着,将手中的扑克牌背着摊开来。 “哈哈哈,还真是简单莫名呢!”十六夜大笑着然后在黑兔惊讶的目光中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啊咧?啊咧?”黑兔呆滞的看着扑克牌漫天的飞舞起来。 “我要这张。” “我要这张。” 眼疾手快的久远飞鸟与春日部耀顿时捡起了两张翻面的「q」。 “啊咧?啊咧?” “这样子看起来是我们赢了呢。”十六夜说着翻开了自己手心的那张牌。 “不过我还有这最后一个问题要问,如果答案让我不满意的话,那么就没办法了。” “唉,十六夜君还有什么想问的吗?”黑兔好奇的问道,一头粉樱色的长发又恢复了蓝色。 “那就是,这个世界有趣吗?”十六夜看着远方雄伟的城市,用着蔑视万物般的眼神问道。 “……”其她两人也无言的等待着黑兔的回答。因为将他们召唤来的信中写着“抛弃亲人、朋友、财产,世界上的一切,到我等“箱庭”来”。所以这里究竟能不能比得上这代价,对三人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地点是箱庭二一零五三八零外门。佩里贝德大道,喷泉广场前。 “呦!仁少爷,我回来了哦!”距离的老远黑兔便是对着站在大门口的两个人挥舞着手臂。 “新伙伴带回来了吗。”看着走过来的黑兔,坐在台阶上的小小少年顿时笑着站了起来迎了过去。 “那是自然的哦,黑兔可是千辛万苦的才把这三位问……新伙伴带了回来哦。”黑兔得意洋洋的说着,让出了身后的三个人。 “可是黑兔,这里只有着两位女士啊。”仁指着黑兔身后的久远飞鸟以及春日部耀,一脸的不解的问道。 “阿列?阿列?两位?”嘎吱嘎吱宛若机器人一般的回过头去,然后黑兔哗啦的一声全身僵住了。 “咦,完全石化了呢。”久远飞鸟说着在黑兔身上敲了起来,果不其然的发出了哐当哐当的声音。 “是死机了吧,异世界的兔子应该和地球的不一样。”春日部耀抓住黑兔的一只耳朵旋转了起来,似乎想要找到开关之类的东西。 “这里就是世界的尽头吗,看起来景色还真是不错呢。”一处瀑布面前,十六夜吊儿郎当的站在哪里,随意的说道。 “人类,你居然可以找到这个地方来,你是要来参加我的「恩赐游戏」的吗?”一个中性的雄浑声音响了起来,来自于十六夜身前轰隆作响瀑布。 “来参加我的「恩赐比赛」吧!”哗啦!自天而降的水幕哗啦一声将十六夜从头到尾淋湿了个透,一条巨大的白色的蛇一样的生物自瀑布之后探出了身子,强大的气场压得水面都倒翻了起来。 黑兔在丛林之中急速奔驰,她的心中很是担忧,因为森林的尽头可是存在着传说中的幻想种生物。 等到黑兔感到了尽头的瀑布的时候,看见的是倒地昏迷不醒巨大水神,以及站在一边一脸轻松写意的十六夜。 “这个,这个,莫非是问题儿童大人打败的?”黑兔呆滞的看着水神,又看了看十六夜,很是不确定的问道。 “真是失礼呢,什么叫做问题儿童大人啊,要喊我尊敬的十六夜大人啊,或者说是主人我也不会介意哦。”十六夜摇晃着手指慢悠悠的说道。 “问题儿童大人给我至少收敛一点啊!”掏出一把大大的折扇,黑兔使用了爆头一击。 “话说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啊,为什么水神大人会晕倒在这里啊!”看着倒地不醒的水神,黑兔问道。 “哦,这个家伙啊,说是要和我进行「恩赐游戏」来着,然后我来试一试她有没有资格考验我,谁知道一脚就倒下去了,实在是太不经打了。”十六夜说着叹息着摇摇头。 “这!十六夜君原来这么厉害!”黑兔一脸惊讶的说着,“太棒了,打败了水神,这下子我们共同体就不用因为水资源而大老远的奔波了!” “没错,就是这个,可以源源不断的产生干净水源的水树!”捧着一颗小树苗的黑兔一脸的幸福模样。 “我可是都听见了啊,居然连水资源都没有办法解决,黑兔啊,你们的共同体究竟弱小到了什么样子的程度呢?”阴测测的声音自黑兔的背后响了起来。 “啊!这个!”黑兔直接跳了起来,有些语无伦次的说着。 第51章 那位大人 “啊……实在是对不起。”终于,无比沮丧的低下了头颅,连两只兔耳都垂了下来。 “其实黑兔的共同体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了,所以才会迫不及待期待着新同伴的加入……如果……如果十六夜君几位不加入的话,我们的共同体……” “说些什么呢,本大爷不是已经加入了你们的共同体了吗?”十六夜坐到了地上有些大大咧咧的说着,“这可不是外人在窥探着你们的共同体的情况哦,而是身为同伴的了解呢!” “十六夜君……”黑兔感动的抬起了头来,因为情绪的波动一头蓝发再次变为了美丽的粉樱色。 “好啦,感动的话以后再说,还是先说说我们的共同体的情况吧。”十六夜笑着说道。 “首先,我们的公会没有可自报的“名号”。因此称呼时都像其他众多没有名字的公会一样,被蔑称为“无名” “噢……我们这样的公会还有很多啊,然后呢?”十六夜挑了挑眉毛。 “我们也没有公会骄傲的旗帜。旗帜承担着展示公会实力的重要功能” “嗯?还有呢?” “在没有“名号”没有“旗帜”之外,更致命的是没剩下一个能成为核心的伙伴。再说得清楚点,我们公会一百二十二名成员中,能使用参加比赛恩赐的,除了黑兔就只有仁少爷,剩下的全都是十岁以下的孩子!” “真是绝望透顶了啊!”十六夜叹气。 “就是说啊……”黑兔再次沮丧的垂下了头。 “不过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难道黑兔的共同体是幼儿园?”十六夜好奇地问道。 黑兔忧郁的摇了摇头,“不是。孩子们的亲人全被夺走了。被袭击箱庭的最大天灾——“魔王”夺走了” “魔王?!”听到这个词,一直只随口应和的十六夜,立时叫了起来。 “怎么了?十六夜君?”就连黑兔都被十六夜的反应吓了一跳。 “实在是太有趣了!既然被称作为魔王,那一定是无比的强大吧!这样子打败强大的boss拯救濒临毁灭的弱小共同体的游戏果然是太有趣了!”十六夜跳了起来,眼眸中熠熠生辉,就像是发现了有趣玩具的孩子一般。 “虽然十六夜君很强大,但是和魔王比起来还是不行的,强大的魔王移山倒海,简直宛若神祗般的强大!”对于黑兔的警告,十六夜有没有听进去就不得而知了。 “啊,请仁少爷先回去吧。既然明天就是恩赐比赛,今天一定要去“千眼”为大家做恩赐鉴定。而且还有这水树的事” 十六夜等人不解的问道,“‘千眼’?公会的名字吗?” “yes。‘千眼’是以拥有特殊的‘眼’恩赐者们为中心的公会。可是个遍布箱庭东南西北,上下层所有领域的超巨大商业公会喔。幸好附近就有他们的分店” “恩赐鉴定是什么意思?” “当然就是鉴定恩赐蕴藏的能力与起源。只有正确掌握自己的能力,才能最大限度发挥出来吧。各位也很在意自己的力量来自什么地方不是?” 一行人于是便开始动身前往着‘千眼’的分部。一路走过来十六夜等人看的是眼花缭乱,这个神奇的世界的各种景观实在他们的世界绝对无法想象的,光是各种奇异的类似黑兔的非人种族生物就让他们惊讶了许久了。 “好了!我们到地方了!”突然走在前面的黑兔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这里就是‘千眼’的总部吗?”十六夜抬起头来问道,呈现在众人的眼前的是一间看起来没有什么独特之处的店铺。店前悬挂的蓝底旗帜上,绘着两尊互相对视的女神像。这,应该就是“千眼”的旗帜吧。 身着围裙站在招牌下的女店员,拦住了要进去的黑兔,“客人请留步,本店现在并未营业,所以你们不可以进去。” “哎……怎么可以这样子,你们就这么的不想要去营业吗,怎么可以这样子将顾客拒之门外呢?”黑兔不由的大叫了起来,店员目光冰冷的看着她,蔑视般的道 “原来如此,拦住身为“箱庭贵族”的兔子客人我真是失礼了。但是很遗憾的是白夜叉大人正在里面接待一名身份更加崇高的大人,而且以及吩咐过了,不允许任何人来打扰。” 虽然黑兔报出了来意与身份,但是店员却是并没有因此而松口,依然是冰冷冷的拒绝的态度。 哎?白夜叉大人居然来到下层了?听到了白夜叉的名号,黑兔先是愣了愣,然后则是有些不解。更加崇高的大人?黑兔一脸的迷茫之色,什么大人物居然需要白夜叉大人这样子? 站立在‘千眼’的分部之外的黑兔顿时踟蹰了起来,虽然说她和白夜叉大人的关系还算不错,在共同体遭受大变的时候也受到了白夜叉大人的许多关照,可是很显然白夜叉大人现在在招待更加崇高的大人,这样子进去打扰肯定是不行的。 黑兔虽然很是迷茫与担忧,但是一边的问题儿童们可是没有着这样子的想法。 “我说你们什么‘千眼’的架子实在是太大了吧!我们可是叫做‘无名’的公会,你这是想要将我们拒之门外吗?”十六夜大大咧咧的嚷嚷了起来,说出了让黑兔情不自禁的捂脸的话语。 啊啊啊……对方可是千眼啊!千眼啊!总部设立在第四外层,几乎是第四外层主宰的千眼啊! 呜呜呜……会被当成挑衅的……一定会被当成挑衅的。 “‘无名’是吗?我还真是想要知道区区‘无名’是个什么样子的公会呢?我可以视为你们这是在挑衅神圣的双女神旗帜吗?”果然不出黑兔的预料,面对着十六夜的话语,店员很是不客气的嘲讽道。 气氛一时之间变得无比的紧张了起来,明明是自己这一方的人比较多可是黑兔却是紧张的手心都流下汗来了。 “yahoo…………!好久不见了,黑兔…………!”紧张的气氛却是被一声突然响起来的叫声破坏了个干干净净。 黑兔被一个突然从店内猛冲出来,身穿和服式衣服,有一头雪白秀发的少女抱住,随着少女骨碌骨碌在空中转了四圈半,直飞向了路对面的浅水沟。 “呀啊…………!”扑通,紧跟着一声惊叫。 十六夜等人惊讶的睁圆了眼,而店员则很无奈的按住了头。 “哈哈哈,让我好好的看一看,这里这里还有着哪里哪里,果然变得更加的大了呢,果然不愧是黑兔呢!”然后让人联想翩翩的话语自水沟之中传了出来。 几个女孩子都有些不好意思的将视线转移了开来,倒是十六夜一脸好奇的看了过去。 “白……白夜叉大人,您为什么回来到这样子的下层啊!”在水沟中挣扎着坐起身子的黑兔问道。 “这当然是我预感到黑兔要来了嘛!嘿嘿,这里合适吗这里合适吗!这样子的力度按摩的话果然会变得很有趣呢!”这叫白夜叉的少女在黑兔怀中不住蹭着。 “白、白夜叉大人!请、请放开我啊!”黑兔抓住少女的头强行将她扯离自己,扔向了店那边。 店前的十六夜伸脚,‘嘿’一声接下了在空中呼呼旋转而来的少女。 “喂!你、你小子竟敢用脚来接初次见面的美少女,到底想干什么!” “老子可是十六夜大人。以后多关照吧,和服萝莉”十六夜呀哈哈笑着做了自我介绍。 因眼前的这一连串闹剧愣住的飞鸟,这时回过神来问白夜叉道,“你是这店的?” “咳咳,正是如此,本大人白夜叉可是整个‘千眼’的大干部哦,要是有着什么委托的话,可以看在黑兔的面子上帮你们免费处理哦。相对的,小姐让我直接揉揉你那相对年龄发育良好的胸部就可以了。”站起身子来的白夜叉摆出了一副严肃的表情,最里面却是说着完完全全和严肃搭不上边际的话语。 “经理,这样子销售额可就上不去了。老板会生气的。”一边的店员冷声的提醒道。 “放心撒,老板知道下层的分部在我的努力下这么久都没有被拆掉的消息的话,就已经会高兴的不知道该怎么奖赏我了。”白夜叉潇洒的摊摊手。 拧着湿掉的衣服和迷你裙从水沟上来的黑兔,表情复杂的道,“呜呜………没想到我也会弄得一身湿” “这算因果报应吧……”一边的十六夜立刻抓住了机会笑道。 倒霉的黑兔只好可怜的拧着湿衣服,一双兔耳再度无精打采的垂了下去。 “哦哦,这就是黑兔你召唤过来的新伙伴嘛,一个个的看起来都很不错的样子吗,那么这一次来黑兔是彻底的下定决心做我的宠物了哦?”啪的一声打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握在了手中的折扇,白夜叉遮挡着自己的下半张面孔,眯着双眼看着站在黑兔身边的几个人。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白夜叉的目光却是停留在了耀的身上,在这个小女孩的身上她感受到了一股十分熟悉的力量,熟悉的让她不由的咬牙切齿的力量。 原来如此,这便是你回到箱庭的原因吗,不过貌似她已经加入了‘无名’了呢…… “才不会做!还有到底是怎么才回归结出这么个答案的啊!”兔耳猛竖而起的黑兔火了起来。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认真的白夜叉,笑着将众人招向店内。 “对了,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哦,黑兔……”突然,就在走进店铺的时候白夜叉再度回过了头来,仅仅露在折扇之外的眼眸中闪烁着一样的光芒。 第52章 传说 “对了,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哦,黑兔……”突然,就在走进店铺的时候白夜叉再度回过了头来,仅仅露在折扇之外的眼眸中闪烁着一样的光芒。 “里面的那位大人可是不能随随便便的招惹的哦……那可是连‘千眼’都可以弹指间毁灭的大能呢……” “什……什么……”听到了白夜叉的话语,黑兔的身子猛的一哆嗦,两只兔耳像是雷达一样子的竖了起来。 “怎么!怎么会有这这么可怕的大人来到这样子的下层啊!”弹指间毁灭掉‘千眼’……这样子的可怕实力的家伙不是应该都呆在上三层的吗,怎么会来到这样子的地方吓唬小朋友……这可是作弊的行为啊。 “而且……我大致已经知道他来到这下层的原因了哦。”看着黑兔的表情的白夜叉再度爆料道。 “哎……是……是为了什么样子的原因?”听到了重要消息的黑兔连忙竖起了耳朵一脸的认真。 “嘛……具体不是很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为的是你们‘无名’共同体哦。” “什……什么……”悲鸣的声音自黑兔口中吐露了出来,将一边的十六夜等人吓了一大跳。 “怎么了……怎么了?箱庭的兔子都是这样子叫的吗。”十六夜夸张的声音响了起来。 “哪里有叫!”听了十六夜的调侃,黑兔的脸顿时的红了起来。 “我可是都听到了哦,可以弹指间毁灭掉整个‘千眼’的家伙?这便是所谓的‘魔王’吗。”十六夜一脸兴奋的问道。 “哦?”听了十六夜的话语,白夜叉顿时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看样子你就是通过了水树之主的家伙恩赐赛的家伙了吧,果然有这些本事呢,是比智慧?还是考验勇气?” “水树之主?你是说那条大白蛇吗,实在是太弱了,只是一击就倒下了。”听了白夜叉的话,十六夜则是有些不屑的撇撇嘴。 白夜叉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的吃惊的表情,“正面击败?难道你是拥有着神格的神童?”白夜叉很是迷茫的看着十六夜,不过很快她又是摇着头说道,“并没有神格,难道是什么强大的恩赐吗?还真是让人吃惊呢,看起来黑兔你这一次召唤了了不得的存在了,无论任何意义上。”白夜叉说着将目光又移向了耀。 所谓神格,并非生来是神,而是指种族最高级能变换身体的「恩赐」。蛇的神格赐予了蛇神巨体。人的神格造就了现世神与神童。鬼的神格则是可化身为震动天地的鬼神。而且拥有神格还能够强化所拥有的其他恩赐。箱庭中大多数的公会,都为实现各自的目的以获得神格为第一目标,借以获得走向上层的力量。 而更加强大的存在,例如白夜叉还有许多的魔王,甚至可以直接赋予别人神格,当然这样子的神格是由着等级的区别的。 “白夜叉大人难道与水神大人认识?”一边的黑兔有些好奇的问道。 “还说什么认识不认识,赋予它神格的就是我。不过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了” 白夜叉挺起自己平坦的胸,呵呵豪爽的笑着。“那么就是说你比那个水神更加的厉害喽?”一边听到了这样子的话语的十六夜,唯恐不乱的双眸中透出了异样的光彩。 “哼哼,这还用说。我可是东侧的“层级统治者”。是这东侧四位以下公会无人能及的,最强的主办者”站立在房间的门口,白夜叉一脸威严的开口道。 因为被白夜叉的话题所吸引,包括黑兔在内的所有人都将白夜叉一开始提及的某人忘到脑后去了。 “那个……白夜叉大人,您身后的那位是?”响起来的是黑兔显得很是矜持的声音。 “已经来到了这里吗?倒是省去了寻找的麻烦。”有着数道裂纹的白色面具,插在腰间的御神刀,散漫的姿态,随意的话语,白袍随着风飘荡。如果仔细看去,还能看到右耳那诡异的耳环,分别位于右手大拇指的黑色戒指以及左手小指的白色戒指。 “说起来刚刚那个家伙就是所谓的弹指间毁灭掉‘千眼’的魔王?看形象还真是看不出来呢。”刚刚坐下来十六夜便是开始对着云修评头论足起来。 “不要被他的外表骗了,那家伙……哼哼。可是一个完全杀人不眨眼的不折不扣的疯子!”白夜叉说着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 “真的有那么的可怕吗……明明是看起来很和蔼的大人啊。”听了白夜叉的话,黑兔再度有些害怕问道。 “和蔼?”白夜叉突然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很可笑的笑话一样。 “黑兔呦,想必你应该是知晓他的名号的……不出意外你应该也是从小听着他的传说长大的。” “哎……这位大人这么的有名啊。” “是啊……很有名……”白夜叉的眼神有些迷离,似乎是陷入了遥远的回忆之中。 “曾经整个箱庭世界最大的噩梦,抹杀神魔的‘魔王’——云修!” 云修的名号一被说出口,黑兔的脸色先是猛的一变,然后“呜喵”一声,就被吓晕了过去。“唉,真是够麻烦的。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个样子是吗?” 白夜叉看了看瘫倒在地上,露出>_<表情的黑兔,不由的有些无奈的摇了摇手中的折扇。而三名问题儿童则是一脸惊讶的表情,对于着云修这么一个名字居然可以造成这样子强大的威力而感到不解。 “果然黑兔你依然是这么的胆小呢,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会听到对方的名字就晕过去啊。” “才……才没有呢,黑兔人家只是太……太惊讶了而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过来的黑兔在白夜叉的面前跳了起来。 “好了……好了,这并不丢人。”白夜叉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苦笑,“在哪样子的家伙面前的话……” “喂喂喂,越来越好奇了啊,那个家伙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来头,听你们的话语来说真的是了不得的魔王啊!”一边一直听着白夜叉与黑兔的对话的十六夜等人均是露出了好奇的目光。 “那个家伙啊……”白夜叉略微的思索了一些便是打算开口,然后一个声音在他的身后响了起来。 “神魔因信仰而生,从某种意义上讲神魔是不死不灭的存在,就算是被杀,只要信仰仍在,他们还是会不断再生,从信仰中诞生出来。而我……却抹杀了神魔的存在!” “被箱庭流放的‘魔王’——云修!”白夜叉的话语适时响起。 “太有意思了!所以说你是很可怕的魔王没错吧,居然让黑兔这样子的害怕。” “啊……可以这么说,他们曾给过我‘魔王’的称号。”云修点点头。 “哦,而且是比白夜叉更加高级的魔王喽。”十六夜再度追问。 “没错,白夜叉不是我的对手。”云修笑着说着,一只手摸上了白夜叉的脑袋,后者对于这样子把她当做小女孩的行为有些不满的嘟囔了起来,但是对于自己不是云修的对手的话语并没有反驳,而是默认了。 “哦哦哦!实在是太棒了!那么来和本大爷战斗吧,只要打败你的话,想必‘无名’的名气将会大大的增加吧,甚至一跃成为这里最强的公会?”十六夜的双目之中顿时放出了夺目的光彩。 “哎哎哎……十六夜你在说些什么啊!对方可是……对方!”焦急的黑兔的话语还没有说完,一边白夜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何止是这里的最强公会,如果你真的可以打败这家伙的话,整个箱庭除了最中心的两层,你们‘无名’在哪里都可以横着走!” “哦哦哦,听起来实在是太棒了!我真是有些迫不及待了呢!”听了白夜叉火上浇油一样的话语,十六夜整个人几乎都燃烧起来了。 “唔啊啊啊啊!白夜叉大人你不要在那里推波助澜啊!” “哦……你想挑战我?”云修低低的笑了声,然后抬起了头来,一双漆黑色的眸子已经晕上了一层猩红。 “真是有意思呢……有了多少年没有听过这么有意思的话语了。” “那么……就开始吧!” 漆黑色,透露着不详与绝望的色彩,那,是完完全全漆黑色的契约文件。 恩赐游戏名称:缘 主办方:魔王云修 参赛方:逆回十六夜、久远飞鸟、春日部耀、黑兔 通过条件:遵循命运的指引,寻找适合自己的「恩赐」! 赌注:春日部耀 奖品:获取的「恩赐」! 宣誓:尊重上述内容,基于荣耀、旗帜与主办方权限,举办恩赐游戏。 “忘了告诉你们,少年少女呦!我的这次归回,是为了完成对孝明的承诺,照顾他的女儿!” “春日部耀是孝明的女儿?!!!” “春日部孝明,共同体‘arcadia’领导者之一,被金丝雀等人认为是‘arcadia’的最强战力,但本人没有自觉并有着喜欢四处游荡的坏毛病。是一个不拘小节又喜欢穿得破破烂烂的雕刻家,沉默寡言又正直纯朴,能够来往于箱庭和外界。”白夜叉向着不明真相的十六夜他们解释道,“而共同体‘arcadia’正是你们共同体的前身。” “金丝雀阿姨?她竟然也是……” “真是有趣,又是故人的后代吗?不愧是命运啊!黑兔你这次可真是召唤来了不错的伙伴呢。”白夜叉笑着对着黑兔说道。 第53章 永动机关 “金丝雀阿姨?她竟然也是……” “真是有趣,又是故人的后代吗?不愧是命运啊!黑兔你这次可真是召唤来了不错的伙伴呢。”白夜叉笑着对着黑兔说道。 “哼”,十六夜没好气地回了一声。十六夜本来就对自己的出身没什么兴趣。那种事对他来说根本无关紧要。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逆回十六夜和名为金丝雀的女人所度过的时间都不是虚假的。金丝雀把十六夜当做亲生儿子一般爱护。十六夜把金丝雀当做亲生母亲,或者老师一般仰慕。在这份真实面前,无论积累怎么样的事实都构不成一丝障碍。即使其中有着阴谋,十六夜也会笑着一同出谋划策吧。 “游戏已经开始了!” 刹那,几个人眼中出现了爆炸性的变化。视觉已经没有意义,各种各样的情景开始旋转出现在他们脑中。这是一个绚丽的小世界,里面的一切皆是「恩赐」构成,代表「气象」的天空、代表「自然」的花草、代表「钢」的剑冢、代表「冥府」的影子,诸如此类,这些原本的枷锁,因为箱庭的独特性而成为云修手中最大的礼品屋! 春日部耀在知晓云修与父亲有关之后,便开始变得犹豫了起来,一方面是刚刚结交的伙伴,而另一方面则和父亲有关系。 最后一次和父亲对话的时间,是在少女刚满十一岁生日那年的秋天。至于地点,则是在能够看到青蓝色天空和海洋的私营医院病床上。长年以来一直下落不明的父亲──春日部孝明突然出现在少女面前,对少女叙说许多旅行中的体验见闻。 “拥有鹫的钩喙和狮子身体的动物?” “嗯,叫做狮鹫兽。不但勇敢又强韧,而且拥有很高的自尊心。毕竟他们是天空和大地之王,利用巨大羽翼和强壮四肢在空中驱驰的模样比任何动物都还雄伟壮大。” 父亲静静地叙述著回忆,仰望青蓝色天空的眼神焦点已飘向远方。来探病的父亲难得地穿了西装。少女的记忆或印象中的父亲总是穿著随性的衣服,这种模样反而让少女觉得很新鲜。虽然父亲的身形算是高大,然而体格却有著漂亮的均衡比例,他端正姿势坐在床边,以沉稳的态度对少女诉说旅行经历。 因为无法和引以为傲的父亲共同创造回忆而不满的少女,赌气般地把脚前后踢来踢去,以带著渴望的口气低声说道:“我也很想见到狮鹫兽。” “什么?” “我想和狮鹫兽成为朋友,请它载著我……像爸爸这样,到处去见识外部世界。”这段话已连少女自己都有点讶异的强烈语气脱口而出。然而这是无法实现的愿望。即使出生于这个被歌颂为人类万能的时代,少女的体质依然被视为束手无策的不治之症。就连凭自己的双脚步行都无法办到的少女即使跟著父亲外出,也只会拖累他而已吧。然而就算少女很明白讲这种话是在耍任性,依然无法克制讲这种话的冲动。 对于被关在纯白病房里的少女来说,父亲描述的外部世界……是一个充满鲜艳生命色彩和气息,宛如梦境般的场所。 听到少女的任性发言后,父亲并没有表现出为难反应,只是轻轻眯起那对安祥沉稳的双眼,低声喃喃说道:“……是吗?那么,果然这也是一种命运吧。” “咦?” “耀,这东西就交给你保管了。比起其他任何东西,这是现在的你最不可或缺之物。”语毕,父亲就从怀中拿起一条项炼,挂到了少女的脖子上,接著他让少女握住像练前端的木雕工艺品。 “只要有这条记载著系统树的项炼,在你遇上狮鹫兽时应该也能有所助益。” “……只要有这条项炼?” “嗯,只要有这条项炼,无论是碰上何种动物,都可以从对方……啊,算了……”父亲讲到一半停口,把视现移往正待在窗边温暖阳光下,把身子缩成一团的三毛猫。似乎很想睡的三毛猫响亮地“喵~”了一声,父亲却突然随手把它抱起,朝著少女这边丢了过来。 “喵呜!” “哇……哇哇!” 三毛猫虽然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粗暴对待而发出惨叫,不过总算还是顺利著地。 至于胸口遭受冲撞攻击的少女则往后仰撞到了后脑。少女忍不住地鼓起双颊,张开嘴巴打算向父亲抱怨── “老……老爷!你这么突然是在做什么啊!” “把你丢出去。” “没错……不对,我并不是真的想问你做了什么啊!你装什么傻啊!我是在问你为什么要把我丢出去!” “我是想惹毛你。” “是这样吗?你这混帐实在很乱来啊啊啊!”三毛猫倒竖著毛发出生气吼声,父亲则买出一脸不关己事的态度。 依然紧握著木雕项炼的少女目瞪口呆地听著两人之间的对话。 “……三毛猫?” “嗯,什么事阿,小姐?” “……原来……你会讲人话?” “唔?……喔?哦哦哦?连小姐也变得可以跟老头子我对话了吗!” 三毛猫以类似关西腔的口音表示惊讶。第一次听到三毛猫开口说话的少女惊讶又困惑地张大双眼,伸出发抖的双手用力抱紧三毛猫。 “好棒!我居然和三毛猫在对话!” “嗯,这是刚刚教给你的那条项炼的力量。只要有这条项炼,就可以和各式各样的动物交谈……不过,不只是这样。” 这时少女受到了第二次的冲击。虽然还很虚弱──然而那双原本连站立都无法办到的双脚现在却撑起了少女的身体。 “……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只要戴著这个项炼和各种动物接触,你的身体就会变得比现在更加强壮。不光能离开这间医院,甚至一个人前往学校或城镇也没有问题。” 父亲这么说完,松手放开了少女的身体。还无法长时间站立的少女立刻倒回床上。 “……如果少女和更多动物成为朋友,就能变得更会走路?” “嗯。” 在春日部耀犹豫,久远飞鸟挑选,黑兔不知所措之时,十六夜手中出现一束光,这光撕裂了天地,毁灭了世界。数以百计的恩赐卡在天空中有序的排列开来,缓缓没入十六夜的体内。 “如此大礼,还真是劳您费心了呢!”挑衅般的话语从十六夜的口中传出。 “哎哎哎……十六夜你在说些什么啊!对方可是……对方!”焦急的黑兔的话语还没有说完,一边少女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和你走!不要为难他们。”在noname伙伴的不解中,少女踱步走向了云修,“我想知道关于我父亲的事情,以及你们当初的约定!” “可以,这些事情你本来就有权利知晓。” “喂喂!你们是在无视本大爷吧!混账!”狂妄的话语令白夜叉都不禁注目着逆回十六夜。 “拥有「击碎天地的恩赐」以及「击碎恩赐的力量」奇迹般矛盾的存在,你真的以为凭这些就能……” “少啰嗦!”十六夜粗暴的打断了云修的话语。 一拳!简简单单的一拳!返璞归真的一拳!跨越了时空,以第三宇宙速度发出的一击!这一击直接将云修的上半身打穿! 星光流转,眨眼间云修的身体便恢复原样! “这种能力,原来是第三永动机关的持有者。” 第一类永动机违反热力学第一定律——能量守恒定律,第二类永动机违反热力学第二定律——熵增加原理,第三类永动机在封闭的物质系统内,依靠外界能量的输入,实现物质的自循环。 第54章 无题 精致的容貌仿佛是人偶般,却显得稚嫩。略长的耀眼的闪烁着月光般的银色光辉的头发摇曳着,蓝色的可爱编制帽戴在头上,瞳孔漆黑如夜空,在眼瞳深处似乎是蛇类一般的构造的竖瞳,但并不会给人可怕的感觉,相反,倒是添加了一份神秘的美感。 身上穿着单薄的毛衣和迷你的短裙,黑色的过膝长抹,现代潮流的打扮。这是尚未取回三位一体,古代的雅典娜力量之前,萝莉姿态的雅典娜的模样。 从前的雅典娜,是君临于古代世界,是神明侍奉着,统治人类的神明之长有翼之蛇的女神。她不是希腊所出身的女神。而是在北非所诞生,被地中海全域所崇拜的大地女神。拥有许多其他的名字和形象,墨提斯,美杜莎,奈斯……她们原本都是从雅典娜所产生的分身,也可以说是姐妹。她与埃及的伊西斯还有巴比伦的伊什塔尔拥有同样的祖先,都是远古太母神的末裔。 但是!持有武力的男人谋反了,将她从最高的宝座上驱赶了下来,女权社会的结束,王权时代的来临,至高的神从母系的地母神变成了严格的父神,从宙斯开始,神王开始诞生了。 于是古代的雅典娜以及其分身,都堕落成了神王的妻子、妹妹或者是女儿,过去的荣光毫无保留尽失掉,连神话都被篡改。雅典娜变成了神王的女儿,墨提斯被他欺辱,并且夺走了智慧,美杜莎甚至堕落为魔物。 不仅是这些,连希腊神话中的赫拉或者阿尔忒弥斯、阿芙洛狄忒,都是败北的地母神,掌管着生命和死亡的女神。败北的的地母神,作为有翼之蛇在神话中也有提到。有翼之蛇——也就是龙。在无数的英雄神话中登场的邪恶的龙。被英雄还有神明打败的龙正是败北的地母神被贬低以后的姿态! 而如今她舍弃了过往,只为一个人而存在,她现在的名字——「夜」! “……但是幼小稚嫩的身体不是会更加的有趣吗?在做一些无耻变态的事情的时候也会有着更加多的快感哦。而且人家的种族是吸血鬼,无论你怎么样玩弄也玩不坏的呢……” 夕阳的晚霞灼热得彷佛要将血液烧乾。蕾蒂西亚打倒魔王回到故乡后,迎接她的并不是凯旋的奏乐也不是颂扬的歌声,而是同伴们的惨叫和哀号此起彼落的地狱。 太阳很快就会完全沉没,夜幕即将笼罩大地。先前躲起来避开阳光的谋反者们开始在附属城区中四处放火,把城镇连同痛苦呻吟的同伴们一起烧光。 蕾蒂西亚楞楞地凝视着这副景象,不消多久,就被谋反者们团团包围。被太阳光侵蚀的身体已经有一半失去知觉。连握着枪的手臂也没有感觉,她自然而然地放下武器。 看到不久之前还是同伴的人们正以剑相向,依然不知所措的蕾蒂西亚放眼张望四周,突然,她看到城堡顶端那些烧得焦黑,由至亲好友们留下的墓碑。 没错,那是她心爱人们的墓碑。无论是大量的同伴,亲近的人们,还是深爱的家族……每一个人都无法获得安葬,而是被迫成为附着在墙壁上的焦黑污渍。 既然如此,下手的家伙们如果没有受到相对的刑责惩罚,又怎么算得上公平呢? 鲜血和泪水都滂沱落下的蕾蒂西亚抱着满腔的仇恨放声大叫:“你们这些混帐……连死亡的资格都没有……!” 对原本同伴们发泄出的怨恨,宣示了将要彻底诛灭他们的九族门人每一个,甚至连魂魄碎片都不放过的意志。发誓一定要杀尽所有仇人的蕾蒂西亚——签订了魔王的契约。 舍弃一切过往,只为一个人而存在,她拥有了新的名字——「罪」! 这个国家过去有这样的传说「七岁为止是神明」在虚龄七岁之前小孩子并不是人类而是接近于神或者灵一样的存在。 在婴儿死亡率极高的时代,小孩子被视为立于神与人的交界上的双意存在,虽然这在医学发达的现代里已经成为了失传已久的民族传说,但是在这片土地——冬木上存在着这传说的幸存者。 朔月家是冬木一带从天正年间就传承下来的大家族,就是这样一个与魔术无关的普通家族上方却被黑色像烟霭一般的存在所掩盖,这黑色烟霭在不停的扩散,逐渐吞噬着整个城镇,就在那时,有什么驱散了黑暗…… 冬木市离深山镇中心不远的地区,茂盛的竹林生长在格格不入的城镇里,背其而立的古老宅子——朔月家,在其残骸里,一个白袍青年与神之幼子命运般的相遇了。 朔月家秘密传承至今的神之幼子——黑发红瞳的女童朔月美游第一次被妈妈以外的人抱着,她开始经历与过去六年的结界生活所截然不同的日常。 美游变得很像人了,失去了情的云修没法完全的将美游抚养成一个完整的人类,他能做的只是给她一些无关痛痒的情报而已,美游不从房子里离开一步,一直吸取着没有实践经验的理论知识…… 他决定带美游去见识一下真正的世界,他们游历了山川大海,见识了不同的文化习俗,而他们的最后一站……朔月遗址! “还记得这里吗?这是我和美游最初相遇的地方,这里也是美游你出生的家。” “为什么呢?那时候的事情想回忆也回忆不起来,唯独还记得母亲手心的温暖,我在那个时候变成了孤单一人啊……然后是哥哥拯救了当时孤单一人的我呢!” “还不出来吗?当年的幕后者!”美游不解的望着云修,未等美游发问,一道突如其来的攻击向着云修袭来,一个扛着十字盾牌的银白色短发少女出现在云修面前,将敌人的攻击拦下。 “切!原来是和失败产物凭依融合的拟似英灵!”袭击者蔑视的说道。 嗡!!!巨大的轰鸣之声,在瞬间充斥了云修的双耳。耳边那熟悉到爆的声音,让云修瞬间双眸缩小,就连那原本向美游伸出的双手,朝前跨出一步的脚步,都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那声音实在是太过于熟悉,那仿佛又回到了过去的感觉,让云修惊愕的,看向了他的脚下,猩红色彩的魔法阵! 而就在此时,一股刺痛感瞬间席上了云修的手背,云修在吃痛看去之时,却猛然发现,他的手背之上,正浮现出了咒令! “玛修!替我照顾好美游!”说完这句话的瞬间,云修便已消失无踪,留下了不知所措的美游以及愣神的袭击者! 那一连串的脚步声,带着欢乐、喜悦、以及微微有些兴奋的响声,从客厅那边慢慢的由远及近,直到停留在厨房之前时,才停留了下来。 爱丽丝菲尔闻言望去之时,便只见到那原本呆在客厅之中的伊利雅,现在正带着笑容,朝着厨房内的爱丽丝菲尔以及葵一挥手。 不过爱丽丝菲尔也注意到,站在厨房门口的伊利雅手中,却握着一根红色的棍子,而在那棍子的顶端,是一个圆形里面包含着一个五芒星的东西,并且在那圆形之外,还有着似乎是翅膀般的装饰物。 那就好像是……魔法杖?不过,还在爱丽丝菲尔疑惑之时,便只见到伊利雅兴奋的在晃了晃她手中的魔法杖后,对着爱丽丝菲尔与葵说道:“妈妈,小妈我成为魔法少女了!” 爱丽丝菲尔:“……” 葵一边将锅里的菜乘到盘子里,一边微微撇过头,看着伊利雅问道:“伊利雅你刚才说什么?你成为什么了?” “魔法少女!”伊利雅兴奋的挥动着她手中的魔法杖。 “原来是这样啊,变成魔法少……”葵一边挥动着手中的铁铲,一边在重复着伊利亚的话语之时,猛然一愣。 “魔法少女哦!”伊利雅再次挥动着她手中的魔法杖说道。 伊利雅在原地笑着径直的转了个圈,当伊利雅再次的面对葵和爱丽斯菲尔之时,却只见到伊利雅的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张如同扑克牌的卡片。 爱丽斯菲尔见之微微一愣,难道说伊利雅会变魔术了? 哦!好厉害!果然不愧是自己的女儿! 啊,不对不对,现在不是该关心这个的时候。 而后,爱丽斯菲尔在定睛看去之时,却突然的发现,伊利雅手中的那张如同扑克牌的卡片,上面画着的,却是象征着「archer」职介画像! 爱丽斯菲尔在一愣之时,便径直的看到,伊利雅在一笑之时,便将那张卡片平放在她的面前,而后,只见伊利雅在握着那魔法杖,径直的点了一下那卡面之后—— “宣告,汝身在我之下,托付吾之命运于汝之剑。遵从圣杯的召唤——” 什么?!爱丽斯菲尔在听着伊利雅口中所说出的话语之时,不禁在瞬间愣住了…… 那是召唤英灵的咒语,这一点她可是异常清楚的,但是,伊利雅这是想干什么?难道说是想要召唤英灵吗?! 而后,爱丽斯菲尔便只见到伊利雅的脚下,瞬间浮现出了一个魔法阵,而后,当伊利雅将最后的一个咒语脱口而出之时—— 轰!!!巨大的气流,在瞬间席卷了整间屋子! 第55章 我的女儿伊莉雅 圣体并非是特指某种肉身。而是泛指!但凡是肉身的天资以及潜力到了一定程度后,能引动天地之变,使得天道来压制,就可以称呼为圣体,而圣体更是踏入合天的钥匙!物之极及为永恒!永恒粒子则是构成圣体的关键,每一具圣体都有其特有的结构模式,而单由永恒粒子堆积而成的只是属于伪圣体! 与十六夜一战,云修受益匪浅,他明悟了自身圣体应有的结构模式!科技的极致产生了逆回十六夜,星辰的极致则创造了云修! 四灵圣珠崩解成了最微小的粒子,然后迅速和云修的身体融为一体,闪耀着奇异光泽的微粒骤然闪烁起来,迫不及待的涌入了云修的身体,然后很均匀的分布在了云修的体内。云修用神识扫过自己的身体,他的身体内密布着无数的永恒粒子,而这些永恒粒子正逐渐的化为一丝丝氤氲的雾气,和云修的身体慢慢的融为一体。 云修感受到了无边的痛苦,那是千刀万剐近乎凌迟的痛苦,那是血肉一次次的被碾碎、一次次的被揉捏在一起的痛苦。他的身体不断的崩解崩坏。但是有了四灵圣珠和星辰精华的支撑,云修的身体在不断崩解的同时,还在不断的重新滋生,变得更加的强大和坚韧。 渐渐地,云修的实力没有得到任何的增强,但是他的肉体力量却在向着非人的程度飙升。天阳、朝元、名宿、合天!云修的身体向着某种完美的毫无瑕疵的方向演化着。 同时空气中不断的凝聚出猩红色的血浆,这是云修的血液。云修血液中不时有细小的各色光点飞出。这些光点一旦被驱逐出云修的血液,就立刻化为一缕青烟飘散,这些青烟不断的扭曲蠕动着,不断幻化成各色智慧生物的模样。 “人类的血脉,必须净化,必须寻回原本的纯净。某些人类的强者,见到精灵一族的美女帅男,扒光了就往床上丢;看到其他种族的美女帅哥,同样扒光了就往人家身上扑;混血后裔生了一群又一群,还认为子嗣繁茂是好事!就是他们的贪婪,让人类的血脉越来越浑浊,让越来越多的负面罪孽沾染了人类本来纯净的血脉。” “他们看中了兽人天生强大的力量,他们就肆无忌惮的和兽人结合。他们看中了精灵一族的敏捷和灵巧,他们就急匆匆的和精灵结合。他们看中了任何一个种群的独特能力,他们就敢和那个种群混血繁衍后代!他们甚至直接提取那些族群的血脉之力,将他们注入到自己的体内,让自己的血脉融合这些外来的血脉!神龙、凤凰、巨龙、比蒙、泰坦、巨人、矮人、地精,甚至是恶鬼、恶魔,只要是他们看上的种族特性,他们就直接掠夺这些特性融入自身血脉。” “原本纯正、憨厚的人类,逐渐变得贪婪、嫉妒、淫邪、暴躁,他们的血脉中充满了罪孽,他们对各个族群,甚至对自己,都充满了恶意。杀戮和血腥由此而生,阴谋和诡计开始充斥人类族群。他们不再相亲相爱而是相互敌视,他们不再友好互助而是相互攻讦,他们不再和睦友好而是相互暗中算计,人类的光辉,从此被黑暗笼罩。” “迷失在力量和欲望等罪孽中的血裔,何时才能真正的回溯最终的本源,以圣人的嘴脸杀戮无数,以救世主的面孔欺凌弱小,用圣洁的面纱掩饰淫乱,用纯真的笑容遮盖阴谋。冠冕堂皇的为非作歹,大义凛然的胡作非为,口诵仁义道德却杀人盈野,满嘴道德文章却灭国屠城。” “人类应遵循最纯正的修炼之道。淬炼自己的肉体,淬炼自己的灵魂,让他们血脉中的所有杂质都被彻底祛除!人类,必须回归本来,人类,必须重返高贵和神圣!” “这便是当年仙魔计划的开端?”林奕向着身旁正在讲解的白衣青年问道。可白衣青年却沉默不语,仙魔计划,这是为了纠正人类的错误而展开的实验,可实验证实了这是错误的理论!于是肃清计划随之展开。而白衣青年的师尊更是这场实验的试验品之一! “仙魂的融入需他自身的升灵,可升灵的前提是完整的魂。”林奕疑惑的看着白衣青年。 “他会做到的,而你也是时候实现你的承诺了!” 云修的皮肤闪耀着淡淡的光辉,他的身体内纯净无瑕,血脉晶莹剔透,没有丝毫杂质。经过一次疯狂的折磨,他的身体已经在永恒粒子的融入下,强行提升到了一种近乎于完美的纯粹的极限。 随着身的突破,一直蕴藏在云修灵魂中的白色光团在急促的闪耀中分解融魂,而箱庭世界诸天星辰也随之闪耀!随之陨落! 星陨!并非凝星为器,其真正作用是升灵!以陨落诸天星辰为代价,强行提升自身的灵! 传说中在天与地,苍与穹,星与空还是一片混沌之时,第一批诞生的生灵,它们被称之为……先灵。先灵创造了生命,于是有了万族,有了众生。众生信奉先灵,在那无穷的岁月里。信奉先灵的众生万族中,慢慢出现了一些可以承载先灵之力的生命,他们,被称之为灵先。 一场未知的浩劫,众灵陨落沉睡,无论是先灵还是因信奉而成为的灵先。都在这一次的浩劫中,无法躲避。随着浩劫的持续,万族也凋零,要么四散,要么灭族,直至没落。浩劫之后的无尽岁月,没有先灵,也没有灵先。可人们看苍穹变化。看天地星辰,感受法则规则。再结合一些残留在岁月里,当年的修炼之术,慢慢创造了新的体系。 一种……让自身圆满,让自身生命层次提高的体系,岁月里,修炼这种体系的人们中的佼佼者,被称之为后灵。而到了现在,后灵也都极为罕见,更因无数族群的分散与繁衍,修行之人,也就被称之为修士,按照古老的称呼,实际上是灵后修士。 “苏瑶……”一个陌生的名字从云修嘴中传出,那是属于仙的记忆! 于三十三重天之上,仙族诞生了!他们不食人间烟火,他们没有七情六欲,有的只是孤独!他们是这一时代的监督者,他们是先灵中的领导者! 可最早在三十三重天之上,只诞生了七尊仙!他们被后世称为造化仙帝、荒古仙帝、星辰仙帝、无始仙帝、玄德仙帝、逆央仙帝、至尊仙帝!七尊仙帝分领万族!本该是祥和安宁的发展,可人类出现了!他们轻易的弑杀了先灵中最为强大的存在,仙帝的时代随之崩溃。人类!他们将人类的种子撒下,待其发展强大之后便匆匆离去。 可这个时代注定是属于仙的时代!三十三尊仙皇代替了仙帝的存在,继续统领着万族!在逍遥仙皇域下的青丘山中生活着九天玄狐一族,他们是唯一依附于逍遥仙皇的生灵,逍遥仙皇主无为,自诞生以来未曾出手,其能力来历无一人知晓。 九天玄狐一族中有只未曾启灵的小狐狸肆意的在紫竹林中玩耍,她被誉为不详的存在,因为她的皮毛是雪一般的洁白! 紫竹林深处有一白袍青年正在饮茶赏月,这茶取世界树之叶浸泡而成,或许对绝大多数生灵而言,这茶有着种种逆天功效,可在白袍青年眼中,这只是一壶茶罢了。他存在了太久太久,久远到忘记了时间,淡忘了一切。 他知晓这只被誉为不详的白狐,这只白狐每天都会在紫竹林中嬉戏玩耍,待玩耍累了就会到他身旁小憩片刻,渐渐地这只白狐的日常也已经成为了他的日常。可品茶赏月,赏的真的是月吗?这一点或许就连白袍青年自己也不知晓。 “爹爹!”元气十足的少女迈着轻盈的步伐来到白袍青年身后,纤细的双臂熟练地搂着白袍青年的脖颈。 “叫师尊!”白袍青年很是无奈。 “嘻嘻~知道了~爹……啊,不!师尊大人!”少女吐着舌头调皮的说道。 这少女有着和沈梦璃一模一样的面孔,可是性格却截然不同。白狐每日都会在白袍青年身旁小憩,时间长了便启了灵智,化了人形。她承载了白袍青年的力量,自然就与白袍青年亲近,说是父女倒也不为过。 她很聪明,她知道白袍青年赏的不是月而是一个不存在的人,一个不存在的女人!女人!可她不会点破这些,她也不会让白袍青年为难,因为她知道,她对白袍青年的感情是爱而不是师徒之情,她第一次以父女来打趣白袍青年时,她希望白袍青年会责罚她,她不怕责罚,因为白袍青年心里有她才会责罚她,才会固执的以师徒之情来束缚。可是她失望了,白袍青年并没有责罚于她。 是你自己默许的,这可不能怪我哦!少女本着这样的理由,一次又一次的打趣着白袍青年,她只希望能够在他心中多一些分量。爱情是卑微的,可越是卑微越是害怕失去。她不断的推测那个不存在的人的装扮、言行,笨拙的在白袍青年面前模仿着。 哪怕一次也好,真的好希望他能够注意到我,能够……爱上……我 为此,哪怕……哪怕舍弃自我,去伪装成那个不存在的女人 未等少女做出牺牲,一个相对于少女来说的噩耗响遍了三十三重天!她的身上寄托了整个仙族的气运,仙皇之首的万世仙皇欲取她做鼎炉! 她在犹豫,不是移情别恋,而是因为她的师尊是三十三尊仙皇之一,结局早已注定!整个仙族的未来,不是他区区一个无名的仙皇可以决定的! 她的师尊再强,又岂能强过三十二尊仙皇联手?她的师尊在强,又岂能独自对抗整个仙族! 再者说,他真的会为了自己与世为敌吗? “走!我带你,去弑仙!” “我存在了太久太久,久远到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自我。我厌倦了这一切,尘封了记忆,夺舍了尚未诞生的三十三尊仙皇之一,从此化名为逍遥。” “我伴随着诸天星辰而生,见证了六位仙帝的成长,我忘却了自身的名讳,只是依稀记得那些小辈称呼为星辰仙帝!” “在你诞生之前,不论是星辰仙帝还是逍遥仙皇,伴随着我的只有无尽的孤独……” “你的存在,唤醒了我的心,我也因此拥有了情!” “苏瑶,你无须笨拙的模仿,无须舍弃自我去伪装,因为你是我的妻子!” 他用行动,去警告三十三重天所有的仙灵,苏瑶是他的逆鳞,没有刻意的克制,也没有肆意的乱杀,他杀的,只是凶手,只是帮凶,哪怕存在了这样的念,也不可以! 我的命格本就残缺不全,能够以妻子的身份在你身旁陪伴,我已无怨无悔,别无所求,只盼来生能够再与你相伴!能够成为让你一直所牵挂的那个女人…… 君知否?吾惟愿,望君怜,与君眠 卿记否?汝昔年,忆卿颜,恋卿娴 君悔否?今昔别,愚非娴,非君愿 曾言相思不忧愁,为何天涯不相守,彼时心巧,难懂缘,爱迟悔,相思难回,千年期盼终成灰,别回想,终是浮华梦一场,古曲仍断肠,何处话凄凉。红尘浮生别时意,咫尺天涯不相往,却难解愁,终是难忘,泪沁衣衫,最思量,若是年少轻狂时,便琢情伤,泪自尝……不相识,又何妨? 我怎会后悔,你是我今生唯一的妻子,你死后……我会陨落诸天星辰,自爆仙魂神识,只为让整个苍茫为你陪葬! 面无泪,心却悲,苍穹何人可解溦? 月夜醉,凤凰飞,沧海何处葬心扉? 唯有悲! 烛日幽月星陨仙,自此世上再无天!他是仙帝洛尘! 第56章 许久不见 坐在大厅中的伊利雅,正不安分的坐在沙发之上。虽然伊利雅在今年的确已经是17岁了,但是,想必任何一人在看到伊利雅的模样之时,除了能够想到雪之精灵之外,恐怕就是萝莉了,绝对不会想到高中生那里去。 不过,伊利雅似乎完全的不在意她这一点,而是在不安分的沙发之上,小脑袋不时的朝着大厅大门处的方向望去之时,连那悬空的小脚,都不断的晃动着…… 伊利雅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之时,却猛然一愣,而后只见她在高兴的往后看去之时,在伊利雅的身后,却什么都没有。 但是,现在身为master的伊利雅,当然是不可能什么都没有看到的,不过,她在看清楚现在正站在她身后灵体化的英灵之时,却不禁小嘴一嘟,再次的将那小脑袋撇向了大厅大门处的方向:“爸爸什么时候才会过来呢,要不,直接用令咒吧?” 就在伊利雅这样说,并且已经将那印刻着属于云修令咒的左手抬起来之时,爱丽丝菲尔正端着餐盘,从厨房之中走出。 爱丽丝菲尔在看到伊利雅的动作与刚才的话语之时,便不禁轻笑一声,而后在将那餐盘摆在面前的桌子上后,对着那坐在沙发之上,正准备开口的动用令咒的伊利雅说道:“伊利雅,令咒可是很宝贵的东西的哦,不可以随便乱用的。” “但是!”伊利雅在闻言之时,便转过头朝着爱丽丝菲尔一嘟嘴道:“爸爸明明说过很快就会过来的嘛!” 虽然这样说,但伊利雅却还是将左手给放下了。 爱丽丝菲尔在闻言之时,便再次柔情一笑,而后在坐到伊利雅的身边之时,一边温柔的摸着伊利雅的小脑袋,一边伸出一根指尖,对着伊利雅说道:“没办法咯,这个令咒啊,可是要用在爸爸在洗澡的时候,然后伊利雅你直接用令咒将他召唤到你房间,这样重要的东西的哦!” 伊利雅在听到爱丽丝菲尔的话语之时,一愣,而后扑闪着她那如同宝石般的眸子,对着爱丽丝菲尔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妈妈!原来令咒这么重要的啊!” “这是最后的了……”在接触地面的最后刹那,云修将手臂高高扬起,虚影手中的rider被同样的动作掠至最高点,幽影掌中的美杜莎,带着坠落的无穷威势,狠狠地朝着地面砸了下去! “轰————”仿佛陨石撞击地面一般,公园的地面上瞬间出现一个巨大的环形山来!rider的身体已经消失了,这一击之下,她的身体直接被彻底摧毁,化作原始的魔力回归了“圣杯”。 不过,还有没结束。云修抬起手来,虚空之中一个散发着紫色光芒的黑色光球突然浮现出来,缓缓的飘到了云修的手中。 英灵美杜莎的精魄!圣杯战争,master被圣杯选出来,servant藉圣杯的力量被附予形体,因master而留在现世。但是作为抑制力直接掌控的英灵岂是凡人可以掌控的?所以圣杯只是制作出了七个职介的容器,然后借助圣遗物读取到了回应英灵的所有属性信息,制造出了一个复制体一般的存在。 当然也有例外,saber这种本来就是为了寻求圣杯而成为英灵的存在是会主动回应而被真实召唤。而英灵一旦被击破灵核,就会死亡,然后组成身体的魂魄的魔力会回归圣杯,而只是记载了英灵属性信息的精魄一般情况下就会直接消散了。 “被时代所抛弃,被信徒所背叛,昔日高贵的地母神,如今却被世人所侮蔑,以卑微的形式降临人间……” “汝可愿舍弃一切,舍弃昔日的荣耀与耻辱,舍弃曾经的神格与如今的魔纹,成为独属于我的器!” “成为那个喜欢酒、读书、蛇,讨厌镜子、测量身高,擅长做饭,但对跟食物有关的购买不在行,对自己长得高感到烦恼,顽固地相信自己不可爱,想变得更可爱的美杜莎……” 紫色光团闪耀许久许久,最终形成了一条锁链……「曜」! 污浊的黑泥遍布了整个冬木市,曾经为了追逐圣杯而失败的英灵们于黑泥中重塑再生! 可这少年引以为傲的名为罪孽的黑泥却被一只黑紫色的凤凰吞噬着,他的愿望,他的梦想破碎了!他伪装多年费尽心机,可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鸑鷟,噬罪而存,伴随着第八魔尊灾厄而生的凤凰! “美游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 现在的情况很糟糕,可以说是异常糟糕的状态了。虽然她的确是对云修说过,她们这边只不过是处于玩闹的程度,但是玩过头了,虽然云修并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就发火,但青子还是不敢就这样直接找云修求助,或许是只是不想被云修看到她窘迫的模样。 虽然伊莉雅现在比她更加窘迫就是。 昨晚,与其他的时候一样,苍崎青子带领着伊莉雅,美游,以及某个胸大无脑的金毛一起去处理地脉正常化的仪式,结果在期间却不曾想除了差错。 在千钧一发之际被伊莉雅以莫名的未知力量就下来后,伊莉雅变成了两个,没错,就是变成了两个,并不是普通的分身那种程度,反而就是完全复制过来了变成了另一个伊莉雅一般。 而那另外一个伊莉雅,除了比本体黑一点,就如同是享受完了海滩阳光浴后,被晒黑了的模样。除此之外,与伊莉雅完全是一模一样,就如同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而且还不止于此,昨晚那个黑点的伊莉雅在她们还未反应过来时,就那样直接逃走了,逃走了还不算,今早却还主动地去找本体的麻烦,这件事情,让她们不禁觉得事情开始变得严重了。 那不是普通的分身,也并不是普通的英灵卡片,反而是拥有着自主意识与人格的,完完全全的另外一个伊莉雅。 那个黑点的伊莉雅,在从出现开始几乎就在无时无刻的袭击着本体的伊莉雅,似乎是想要杀了她。 在这种情况下,青子便觉得这样一直被动下去不行,所以要反客为主,将主动权弄到自己这边。所以,她便制定了一个绝对完美的计划。 将本体的伊莉雅带到深山之中,选择了一块比较大的空地,然后将伊莉雅捆绑挂在树上,以伊莉雅为目标的另一个伊莉雅,在见到她的猎物被这样乖乖的绑在树上的时候,一定会直接冲上来砍死这个本体伊莉雅的吧? 嗯嗯,自己的计划真是天衣无缝的啊!青子在心中这样感慨着时—— “才不好的啊!会死的啊!真会死的啊!快放我下来啊!”伊莉雅拼命地晃动着身子想要挣脱下来。 “哦呵呵~我刚才可是听到了一件貌似很有趣的事情哦?”迅速躲进草丛的青子、美游以及那个被称为胸大无脑的金毛的露维亚,抬头朝着刚才那声音的来源处看去…… 身着红a衣服,手握干将莫邪的伊莉雅,就那样站在那里,带着一脸有些纠结的表情,围着那被吊在树上的伊莉雅转了一圈又一圈后,开口说道,“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性癖啊…” “不要说出那样的话来啊!很羞耻的啊!”然后,被吊在树上的伊莉雅便炸毛了。 “被一个用龟甲缚绑着的人说出羞耻这个词出来……才是最为羞耻的吧?” “呜啊啊啊……” 伊莉雅那边失败了,那么现在就轮到自己这边了。在见到那个伊莉雅似乎在一瞬间就识破了她们这个异常完美的计划时,青子便异常的想要活动一下手脚,被誉为第五魔法使的她,竟然被区区一个小小的伊莉雅所蔑视,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在一旁的美游忍不住开口道,“那个…这个计划本来一开始就是弱智……”在忍不住的再次叹了一口气后,美游便直接从草丛中站起身来。 而后——咚!如同心脏跳动般的震动,就那样突然在她们的身体内回响起来。明明只不过是普通的跳动,却仿佛一只无形的手,将她们三人都给死死的压制回去。 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那就仿佛无辜的小兔子再被恶狼盯住的瞬间,会因为恐惧而瘫痪在原地动弹不得一般,她们就这样被死死的压制在地面之上。 咚 咚咚 咚咚咚 那仿佛心跳般的声音越来越大,频率越来越快之时——轰!就如同迎面站在那呼啸而来的海啸之下,然后瞬间将毫无抵抗能力的她们卷走一般的恐怖魔力,就那样爆炸了。 “修?”、“哥哥?”、“爸爸?”三种截然不同的称呼在同一时刻响起。 呜啊……该怎么和修解释啊,青子不禁在心中这样哀嚎了一声,但是没等她来得及去想等下该怎么和云修解释—— “哥……哥?”开玩笑的吧!青子不禁在心中这样嘀咕了起来。 “好想……好想!见到你呢,父亲大人!”近乎于愤怒而咆哮出的话语,晒黑型的伊莉雅在猛然咆哮而出时,直接紧握手中的干将莫邪冲了上来。 毫不犹豫的挥刀,丝毫没有任何的手下留情,带着仿佛想要将他砍死的气势! 就仿佛猫戏老鼠一般,每当攻击接近之时,云修便微微晃动着身子轻易的躲了过去。 “修!她并不是伊莉雅,真正的伊莉雅是被吊在树上的那只,不用手下留情的!” “那只是什么啊!还有你们从刚才开始就把我遗忘了吧!对的吧!” 杀意、愤怒,决然!这三种情绪在那孩子身上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第57章 决心 此身为剑之骨 此身为剑而生 钢铁为身,而火焰为血 血潮如铁心如琉璃 手制之剑已达千余 纵横无数战场而不败 不知所失 未尝一次败北 亦不知所得 亦未得一次胜利 伴常痛以制诸兵,候伊人之来 在此孤身一人,铸剑于剑丘之上 然而,留下的只有虚无 故此,此生已无意义 故如我祈求,无限之剑制 则此躯,注定为剑而生 插满复数的剑的红色荒野,远处的地平线跃动着燃烧的火焰,晦暗的天空中布满回旋着的巨大齿轮的炼铁厂般的世界。 面对这样的固有结界,云修直接停下身子,面对那直接挥砍而来的刀刃躲也不躲,就那样直接站在晒黑型伊莉雅的面前。 在那刀刃在下一刻仿佛就会直接割断云修脖颈之时,那原本一直露出愤怒以及杀意的晒黑型伊莉雅,却在眼看将要得手之时,脸上在那一瞬间露出了慌乱的神情。 在那一刻,云修便已经明白过来了,眼前着孩子并不是想要真的杀了他。在明白过来之时,云修就那样轻轻的一笑,而后径直的伸出双手,在晒黑型伊莉雅的眼前一拍。 啪!在任何人眼中看来都是无比普通的拍手,却在那双手合十,发出声响的那一瞬间——固有结界崩碎了! “你……干了什么?”晒黑型的伊莉雅就那样想要挣扎起身,却发现身体完全动弹不得,带着惊慌失措的语调开口问道。 云修见此,就那样轻轻的一笑,径直蹲下身,看着那晒黑型伊莉雅因此而仿佛有些害怕的想要往后缩,却因为身体完全动弹不得的缘故而最终变为了死死的咬着舌尖,不让自己就此晕过去。 那晒黑型伊莉雅的表情变化,身子的动作,云修都看在眼里。他就那样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感受着那真实的,柔软的触感,看着她的脸上因此而露出不自然的表情时,直接一把将她抱起。 虽然想要挣扎,但全身无力,想要说话,却被云修先一步的捂住了嘴。云修看向那边瘫坐在草丛中的三人后,耸肩一笑,“走了。” “回来啊!我还在呢!你们都是坏人!”伊莉雅,被遗忘了。 “很适合呢,美游真是和风美人啊” “哥哥,弄下头发” “这种事情美游自己也能做的吧?” “快点弄下嘛” “是是,公主殿下” 总觉得,美游变成了撒娇鬼,怎么办?我感觉要久违的打开打开奇怪的开关了 妹妹模式的美游……没想到还有这样的隐藏属性 在门外偷听的两个伊莉雅小声嘀咕着。 “好久没有像这样给你弄头发了啊” “真是的,马上就要睡了,还梳这种发型” “不,离睡觉还早着呢,对吧?”云修拉开了房门,向着伊莉雅们问道。 “哎呀!” “哎呀!” “什……什么时候在那的?”美游尴尬的问道 “嘛,真是的,父亲大人,我可是有名字的哦,能不能不要老是伊莉雅们的称呼我和那个小丫头啊” “你说谁是小丫头?”这已经算是伊莉雅和小黑的日常争吵了吧? “姊姊、姊姊,总觉得被客人亲昵地打招呼了。” “雷姆、雷姆,总觉得被客人装熟地打招呼了。” 说完这段对话的姐妹在主人怀中改变了姿势,让侧坐的身躯更往里头靠,云悼手掌温柔地抚摸她们的头发,抬起头对着壹原侑子说道,“该走了吗,侑子” “决心与诚意,是为了达成某种目的而必备的东西。不是吗?修” 壹原侑子——一个早已死去的人,却因为最强的魔法师库洛里德希望能再一次看到她睁开双眼而被停止了时间,存在于与已有次元都不同的独立的次元,成为了次元的魔女,但复活侑子并非库洛的本意,只是因为库洛的魔力太过强大而使之成为现实,库洛因此自责离开。 而飞王决定复活侑子,通过做到库洛做不到的事情来证明自己更强。复活侑子的两个条件一是玖楼国的遗迹,二是小樱公主记录各种次元的身体,因此飞王策划了一系列阴谋,让时间成为环状周而复始不再前进。 木之本樱梦到了玖楼国的小樱需要自己的儿子,然后就和丈夫李小狼商量决定让自己的儿子去帮助公主。于是他们的儿子小狼通过次元魔女侑子的帮助来到玖楼国,在那里认识了小樱。 在小樱生日那天,飞王在小樱身上加注了死之刻印,小狼本想阻止,却因为小樱一句话而犹豫了一下,就因此没能救下小樱,反而由于穿越时空的时间限制回到了郁子的店里。小狼非常后悔没能抓住小樱的手,于是以再也不能见到亲人为代价再次来到玖楼国企图阻止死之刻印的蔓延,在玖楼国与小樱继续生活7年左右,直至小樱14岁生日,死之刻印生效。 就在刻印发动之时,小樱的母亲以生命为代价停止了时间,而小狼乞求次元魔女倒转时间使自己能够握住小樱的手而改变一切,于是小狼被飞王囚禁以等待回到倒转时间的那一刻。飞王囚禁了小狼,并复制了小狼和小樱,又在法伊身上加诅咒,杀死黑钢的母亲,准备旅行的到来。 四月一日是为了弥补小狼的空白而存在,是小狼向侑子请求逆转时间的代价,四月一日作为小狼的替身产生,被侑子留下,后又以自己的过去为代价让侑子为小狼一行人指明飞王真身所在之处,因此四月一日失去了记忆,忘记了自己是小狼替身的事情,忘记了父母,连自己支付过代价的事情也一起忘记了。 杀死飞王,这原本应该付出惨烈代价才能实现的愿望,因为云悼的出现而变得异常简单。与「绯」的相遇,唤醒了云悼被封印的记忆,而与之相应的代价便是杀死飞王! 时间的循环被打破,停滞的时间开始流动,而本来就是因为时间停滞才一直得以存在的侑子也即将消失,时间循环被打破后小狼逆转时间的影响全部被消除,只有四月一日和小狼留了下来,其他人甚至失去了对侑子的记忆,也因为这样,小狼和四月一日本身会对所在时空造成影响,所以他们分别作出了选择,小狼决定永远不留在同一个地方而开始旅行,四月一日决定永远留在侑子的异次元小店里,等侑子回来。 “决心与诚意,是为了达成某种目的而必备的东西……那么也是时候了” 第58章 仙 圣体并非是特指某种肉身。而是泛指!但凡是肉身的天资以及潜力到了一定程度后,能引动天地之变,使得天道来压制,就可以称呼为圣体,而圣体更是踏入合天的钥匙!物之极及为永恒!永恒粒子则是构成圣体的关键,每一具圣体都有其特有的结构模式,而单由永恒粒子堆积而成的只是属于伪圣体! 与十六夜一战,云修受益匪浅,他明悟了自身圣体应有的结构模式!科技的极致产生了逆回十六夜,星辰的极致则创造了云修! 四灵圣珠崩解成了最微小的粒子,然后迅速和云修的身体融为一体,闪耀着奇异光泽的微粒骤然闪烁起来,迫不及待的涌入了云修的身体,然后很均匀的分布在了云修的体内。云修用神识扫过自己的身体,他的身体内密布着无数的永恒粒子,而这些永恒粒子正逐渐的化为一丝丝氤氲的雾气,和云修的身体慢慢的融为一体。 云修感受到了无边的痛苦,那是千刀万剐近乎凌迟的痛苦,那是血肉一次次的被碾碎、一次次的被揉捏在一起的痛苦。他的身体不断的崩解崩坏。但是有了四灵圣珠和星辰精华的支撑,云修的身体在不断崩解的同时,还在不断的重新滋生,变得更加的强大和坚韧。 渐渐地,云修的实力没有得到任何的增强,但是他的肉体力量却在向着非人的程度飙升。天阳、朝元、名宿、合天!云修的身体向着某种完美的毫无瑕疵的方向演化着。 同时空气中不断的凝聚出猩红色的血浆,这是云修的血液。云修血液中不时有细小的各色光点飞出。这些光点一旦被驱逐出云修的血液,就立刻化为一缕青烟飘散,这些青烟不断的扭曲蠕动着,不断幻化成各色智慧生物的模样。 “人类的血脉,必须净化,必须寻回原本的纯净。某些人类的强者,见到精灵一族的美女帅男,扒光了就往床上丢;看到其他种族的美女帅哥,同样扒光了就往人家身上扑;混血后裔生了一群又一群,还认为子嗣繁茂是好事!就是他们的贪婪,让人类的血脉越来越浑浊,让越来越多的负面罪孽沾染了人类本来纯净的血脉。” “他们看中了兽人天生强大的力量,他们就肆无忌惮的和兽人结合。他们看中了精灵一族的敏捷和灵巧,他们就急匆匆的和精灵结合。他们看中了任何一个种群的独特能力,他们就敢和那个种群混血繁衍后代!他们甚至直接提取那些族群的血脉之力,将他们注入到自己的体内,让自己的血脉融合这些外来的血脉!神龙、凤凰、巨龙、比蒙、泰坦、巨人、矮人、地精,甚至是恶鬼、恶魔,只要是他们看上的种族特性,他们就直接掠夺这些特性融入自身血脉。” “原本纯正、憨厚的人类,逐渐变得贪婪、嫉妒、淫邪、暴躁,他们的血脉中充满了罪孽,他们对各个族群,甚至对自己,都充满了恶意。杀戮和血腥由此而生,阴谋和诡计开始充斥人类族群。他们不再相亲相爱而是相互敌视,他们不再友好互助而是相互攻讦,他们不再和睦友好而是相互暗中算计,人类的光辉,从此被黑暗笼罩。” “迷失在力量和欲望等罪孽中的血裔,何时才能真正的回溯最终的本源,以圣人的嘴脸杀戮无数,以救世主的面孔欺凌弱小,用圣洁的面纱掩饰淫乱,用纯真的笑容遮盖阴谋。冠冕堂皇的为非作歹,大义凛然的胡作非为,口诵仁义道德却杀人盈野,满嘴道德文章却灭国屠城。” “人类应遵循最纯正的修炼之道。淬炼自己的肉体,淬炼自己的灵魂,让他们血脉中的所有杂质都被彻底祛除!人类,必须回归本来,人类,必须重返高贵和神圣!” “这便是当年仙魔计划的开端?”林奕向着身旁正在讲解的白衣青年问道。可白衣青年却沉默不语,仙魔计划,这是为了纠正人类的错误而展开的实验,可实验证实了这是错误的理论!于是肃清计划随之展开。而白衣青年的师尊更是这场实验的试验品之一! “仙魂的融入需他自身的升灵,可升灵的前提是完整的魂。”林奕疑惑的看着白衣青年。 “他会做到的,而你也是时候实现你的承诺了!” 云修的皮肤闪耀着淡淡的光辉,他的身体内纯净无瑕,血脉晶莹剔透,没有丝毫杂质。经过一次疯狂的折磨,他的身体已经在永恒粒子的融入下,强行提升到了一种近乎于完美的纯粹的极限。 随着身的突破,一直蕴藏在云修灵魂中的白色光团在急促的闪耀中分解融魂,而箱庭世界诸天星辰也随之闪耀!随之陨落! 星陨!并非凝星为器,其真正作用是升灵!以陨落诸天星辰为代价,强行提升自身的灵! 传说中在天与地,苍与穹,星与空还是一片混沌之时,第一批诞生的生灵,它们被称之为……先灵。先灵创造了生命,于是有了万族,有了众生。众生信奉先灵,在那无穷的岁月里。信奉先灵的众生万族中,慢慢出现了一些可以承载先灵之力的生命,他们,被称之为灵先。 一场未知的浩劫,众灵陨落沉睡,无论是先灵还是因信奉而成为的灵先。都在这一次的浩劫中,无法躲避。随着浩劫的持续,万族也凋零,要么四散,要么灭族,直至没落。浩劫之后的无尽岁月,没有先灵,也没有灵先。可人们看苍穹变化。看天地星辰,感受法则规则。再结合一些残留在岁月里,当年的修炼之术,慢慢创造了新的体系。 一种……让自身圆满,让自身生命层次提高的体系,岁月里,修炼这种体系的人们中的佼佼者,被称之为后灵。而到了现在,后灵也都极为罕见,更因无数族群的分散与繁衍,修行之人,也就被称之为修士,按照古老的称呼,实际上是灵后修士。 “苏瑶……”一个陌生的名字从云修嘴中传出,那是属于仙的记忆! 于三十三重天之上,仙族诞生了!他们不食人间烟火,他们没有七情六欲,有的只是孤独!他们是这一时代的监督者,他们是先灵中的领导者! 可最早在三十三重天之上,只诞生了七尊仙!他们被后世称为造化仙帝、荒古仙帝、星辰仙帝、无始仙帝、玄德仙帝、逆央仙帝、至尊仙帝!七尊仙帝分领万族!本该是祥和安宁的发展,可人类出现了!他们轻易的弑杀了先灵中最为强大的存在,仙帝的时代随之崩溃。人类!他们将人类的种子撒下,待其发展强大之后便匆匆离去。 可这个时代注定是属于仙的时代!三十三尊仙皇代替了仙帝的存在,继续统领着万族!在逍遥仙皇域下的青丘山中生活着九天玄狐一族,他们是唯一依附于逍遥仙皇的生灵,逍遥仙皇主无为,自诞生以来未曾出手,其能力来历无一人知晓。 九天玄狐一族中有只未曾启灵的小狐狸肆意的在紫竹林中玩耍,她被誉为不详的存在,因为她的皮毛是雪一般的洁白! 紫竹林深处有一白袍青年正在饮茶赏月,这茶取世界树之叶浸泡而成,或许对绝大多数生灵而言,这茶有着种种逆天功效,可在白袍青年眼中,这只是一壶茶罢了。他存在了太久太久,久远到忘记了时间,淡忘了一切。 他知晓这只被誉为不详的白狐,这只白狐每天都会在紫竹林中嬉戏玩耍,待玩耍累了就会到他身旁小憩片刻,渐渐地这只白狐的日常也已经成为了他的日常。可品茶赏月,赏的真的是月吗?这一点或许就连白袍青年自己也不知晓。 “爹爹!”元气十足的少女迈着轻盈的步伐来到白袍青年身后,纤细的双臂熟练地搂着白袍青年的脖颈。 “叫师尊!”白袍青年很是无奈。 “嘻嘻~知道了~爹……啊,不!师尊大人!”少女吐着舌头调皮的说道。 这少女有着和沈梦璃一模一样的面孔,可是性格却截然不同。白狐每日都会在白袍青年身旁小憩,时间长了便启了灵智,化了人形。她承载了白袍青年的力量,自然就与白袍青年亲近,说是父女倒也不为过。 她很聪明,她知道白袍青年赏的不是月而是一个不存在的人,一个不存在的女人!女人!可她不会点破这些,她也不会让白袍青年为难,因为她知道,她对白袍青年的感情是爱而不是师徒之情,她第一次以父女来打趣白袍青年时,她希望白袍青年会责罚她,她不怕责罚,因为白袍青年心里有她才会责罚她,才会固执的以师徒之情来束缚。可是她失望了,白袍青年并没有责罚于她。 是你自己默许的,这可不能怪我哦!少女本着这样的理由,一次又一次的打趣着白袍青年,她只希望能够在他心中多一些分量。爱情是卑微的,可越是卑微越是害怕失去。她不断的推测那个不存在的人的装扮、言行,笨拙的在白袍青年面前模仿着。 哪怕一次也好,真的好希望他能够注意到我,能够……爱上……我 为此,哪怕……哪怕舍弃自我,去伪装成那个不存在的女人 未等少女做出牺牲,一个相对于少女来说的噩耗响遍了三十三重天!她的身上寄托了整个仙族的气运,仙皇之首的万世仙皇欲取她做鼎炉! 她在犹豫,不是移情别恋,而是因为她的师尊是三十三尊仙皇之一,结局早已注定!整个仙族的未来,不是他区区一个无名的仙皇可以决定的! 她的师尊再强,又岂能强过三十二尊仙皇联手?她的师尊在强,又岂能独自对抗整个仙族! 再者说,他真的会为了自己与世为敌吗? “走!我带你,去弑仙!” “我存在了太久太久,久远到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自我。我厌倦了这一切,尘封了记忆,夺舍了尚未诞生的三十三尊仙皇之一,从此化名为逍遥。” “我伴随着诸天星辰而生,见证了六位仙帝的成长,我忘却了自身的名讳,只是依稀记得那些小辈称呼为星辰仙帝!” “在你诞生之前,不论是星辰仙帝还是逍遥仙皇,伴随着我的只有无尽的孤独……” “你的存在,唤醒了我的心,我也因此拥有了情!” “苏瑶,你无须笨拙的模仿,无须舍弃自我去伪装,因为你是我的妻子!” 他用行动,去警告三十三重天所有的仙灵,苏瑶是他的逆鳞,没有刻意的克制,也没有肆意的乱杀,他杀的,只是凶手,只是帮凶,哪怕存在了这样的念,也不可以! 我的命格本就残缺不全,能够以妻子的身份在你身旁陪伴,我已无怨无悔,别无所求,只盼来生能够再与你相伴!能够成为让你一直所牵挂的那个女人…… 君知否?吾惟愿,望君怜,与君眠 卿记否?汝昔年,忆卿颜,恋卿娴 君悔否?今昔别,愚非娴,非君愿 曾言相思不忧愁,为何天涯不相守,彼时心巧,难懂缘,爱迟悔,相思难回,千年期盼终成灰,别回想,终是浮华梦一场,古曲仍断肠,何处话凄凉。红尘浮生别时意,咫尺天涯不相往,却难解愁,终是难忘,泪沁衣衫,最思量,若是年少轻狂时,便琢情伤,泪自尝……不相识,又何妨? 我怎会后悔,你是我今生唯一的妻子,你死后……我会陨落诸天星辰,自爆仙魂神识,只为让整个苍茫为你陪葬! 面无泪,心却悲,苍穹何人可解溦? 月夜醉,凤凰飞,沧海何处葬心扉? 唯有悲! 烛日幽月星陨仙,自此世上再无天!他是仙帝洛尘! 第59章 武 “仙魔计划中出现了变数,而那个变数就是我师尊的魂!但这项计划就算没有变数也注定不会成功,因为仙魔无道!肃清计划导致了练气士的出现,可因为路的错误,这一时代最强也不过是合天!” 箱庭世界无尽神佛、魔王向着云修袭击而来,没有了诸天星辰的箱庭已经不再适合生灵生存!而阻挡在他们面前的是黑色的空间裂缝,最先从黑色的空间裂缝中出现的是一个怪异的生物,麋身,马蹄,狮尾,龙头,土褐色的身躯……威严的气势,王者的气息,祂——混沌麒麟,一个宇宙只会诞生一只的混沌麒麟! 蓝、红、紫、黄四道光芒同时从祂身上向四个不同的方向射出……天空变得阴暗,因为一只身长万米,遍体青色的巨龙以它庞大的身体遮掩了天空,也阻挡了大部分的光芒。一声嘹亮的凤鸣与一团让人隔着很远都能感受到灼热的刺眼红光,一只遍体赤色,体型似凤凰的朱红大鸟出现在了敌人的南方。一声虎啸,一只身长数十米、身高十数米,遍体雷光缭绕的巨虎威风凛凛的出现在了敌人的西方,释放着君临天下般的无匹气势。大地一阵颤动,敌人北方的土地忽然被掀起,然后露出一个长达百米,比磐石还要硬上无数倍的巨大龟背。 从远古诞生的四灵圣兽在混沌麒麟的召唤之下,以残魂的方式回归。而在混沌麒麟身后,林奕从黑色的空间裂缝中踱步而出。 混沌麒麟的成长需要大量的时间与能量,而在一个以魂魄为主体的世界,拥有这一个奇特的物品,它拥有自我意识,可以把存在于自身周围东西的心,加以吸收而具现化,并且可以保护宿主的肉体不死不灭,当宿主能力到达极限或生命受到威胁时可以使宿主无休止的向下一次元境界进化。它被那个世界的人称为崩玉! 可是再强大的物品,在混沌麒麟,这个宇宙的主宰者面前,也只不过是提供能量,缩短祂成长时间的东西。 林奕在杀神!弑仙!屠魔!戮佛! 炎黄地,多豪杰,以一敌百人不怯。 男儿血,自壮烈,豪气贯胸心如铁。 儿女情,且抛却,瀚海志,只今决。 男儿行,当暴戾。事与仁,两不立。 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 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 昔有豪男儿,义气重然诺。 睚眦即杀人,身比鸿毛轻。 又有雄与霸,杀人乱如麻, 名声同粪土,不屑仁者讥。 饥啖美酋头,渴饮罗刹血。 杀斗天地间,惨烈惊阴庭。 三步杀一人,心停手不停。 血流万里浪,倦枕敌尸眠。 林奕所过之处尸横遍野,三式之内绝无敌手!他……已问道!且他的道是武!以力之本源和战之本源为主的武!流传于太古,消逝于上古独属于华夏一族的武! 而此刻的云修,他根本无心理睬外界发生的任何事情,他正处于一种极其奇异、极其美妙的状态,他的所有感知力都向内塌缩、向内收敛,无穷无尽的灵魂力量向着云修的身体渗透,这灵魂力量渗透进去,进入到云修的血肉之中,完全融入到云修血肉中,血肉和灵魂完美的交融,血肉中蕴含的力量淬炼灵魂,渗透进灵魂中增加灵魂的强度,灵魂的力量也淬炼血肉,提升着血肉的强度。 他身体的每一个细微粒子,都在剧烈的震荡着。云修全部生命能量组成的本源光团疯狂的旋转着,将体内所有的属于云修自身的能量都向内压缩、向内吞噬、向内收敛。本源光团渐渐的压缩,渐渐的压缩到了极限,渐渐的化为一个极其细微的光点。 云修体内正在生成的原点,其中蕴藏了云修的整个灵魂、蕴藏了他体内所有的属于他自身的生命源力。他正强行发生着天翻地覆的变化,一种在进化的道路上突然跃升了好几个大层级的变化。他的四周,虚无颤抖,天地臣服,星空扭曲。 这原点的光亮越来越强,渐渐的他迸射出了比太阳还要强烈万亿倍的强光。云修心中突然有了一丝明悟,在他的心中,在他的生命烙印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极其古朴古老、看上去极其简单,但是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法则烙印。那是代表了大千世界初次开启,万物初生,一切存在都从虚无中诞生的本源烙印。 这一枚烙印直接从云修的血液中提取出来,这是铭刻在云修,或者说铭刻在人类,铭刻在所有智慧生命体生命印痕中的烙印。无非是有些人能够幸运的拥有他,而有些生命却永世无法接触他,甚至不可能知道他的存在。以这一枚本源烙印为核心,无穷无尽的源力呼啸着从虚空中凭空而生。 云修的身体在这一刻和四周的空间已经彻底分割开来,他的身体直接联通了宇宙外的无穷虚空,他直接从那虚空世界中开始抽取庞大的、无穷无尽、永世不会匮竭的源力潮汐。仅仅是一瞬间的功夫,云修的身体就被虚空源力充满,那枚本源烙印释放出夺目的暗金色光芒,释放出无数的永恒粒子组成了云修新生的灵魂强大的、散发出勃勃生命气息的灵魂。 原点爆炸了开来,无穷无尽的可能在云修的体内迸射出来。一条奇异的空间通道被爆炸的原点开启,云修的身体直接和这个宇宙外界的虚空世界相连通。庞大的虚空本源之力不断的注入了云修的身体。 一丝古老、洪荒、充斥着神奇气息的血丝轻盈的在云修的体内盘旋。云修的肌体在一寸寸的崩塌,一寸寸的毁灭,一寸寸被源力潮汐吞噬。与此同时,那一丝血丝在不断的吞噬源力和永恒粒子。循着一种崭新的、充满了生命气息的方式,不断的滋生崭新的身体结构。 从外部看云修,云修的身体正在犹如水波一样蠕动着,他的身体的每一个细节都在发生奇异的变化。看上去他的面容并没有任何改变,熟悉他的人一眼就能认出他来,但是他的却在变得更加的合乎某种道理,变得更加的和谐,充满了一种浑圆无瑕的韵味。他的体型变得很匀称,很谐调,那是一种无法用人力达成的谐调,就算是宗师级的雕刻师,也无法雕刻出这样的身体。如果云修将现在他的身体暴露在外人面前,那么所有人都会认为,这才是一具真正的人体,这才是所有人类最完美的模本。 追溯本源,达到最完美最原始的状态,这是在进化路程中走了无数歧路的人类最终极的目的。 “苏醒吧!逝去的仙,沉睡的魔!请您从那不可言之处归来!”缥缈的声音从遥远的天际传出。 不知从何时起,在箱庭世界中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浩瀚星空,无边宇宙,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世界有了文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人类成为了主宰。而人类,将有人类亲手迎来毁灭! 整个世界都在倒退,从文明昌盛到虚无一片,从时空的尽头被召唤,又往回忆的彼方离去的存在,让无数的物质、概念在时间的尽头被消磨殆尽。 这个传说在生灵间流传,一个拥有伪概念的存在在箱庭的特殊法则下诞生了,虚假的传说在演绎,这个存在会根据颜色来改变位数,它也因此被称为颓废之风。 灰色的火焰从云修的身上燃起,这灰色的火焰将整个箱庭点燃。白色的面具在这火焰中燃烧殆尽,那禁锢了云修许久的枷锁也在这一刻崩碎破裂! 某处凡人街头,一身体削瘦,身穿道袍手持卦盘老道席地而坐,口念念有词道:“算天算地算阴阳,知前知后知当今!乱海神算每天一卦,先到先得,后到明日请早。” 身宽体胖大红袍员外闻言停下脚步,他身边偎着一名体娇玲珑的俏美人,酥胸狠狠压在他的大手上,口不断吃吃笑着,姿色好不诱人。 “算命的,我家夫人有喜,你就给老爷我预测一下,我儿是男是女,若算的准,老爷必有重赏!” “哎呦,老爷真坏,人家才刚刚两个月的身孕,郎都分辨不出男女来,这糟老头子能知道什么,咱们还是快走吧,这大热的太阳让人家觉得胸闷。” 乱海神算抬首在两人身上扫了一眼,正欲开口忽悠这土老财一些银钱,脸色却突然一变眼眸深处露出一抹喜意,仰首而笑,声浪滚滚畅快至极,连道:“妙极!妙极!世间之事便是这般,玄而又玄,难以窥探全境,一啄一饮,早已注定!” 那女子小心向后退了一步,目光看向啸风子,眼露出一丝鄙夷,“哪来的疯癫道人,老爷咱们快些走吧,别被沾染了晦气。” 大红袍员外深以为是,点点头正欲转身离去,乱海神算却突然开口,“本仙师今日心情大好,便大发慈悲,为你指点迷经,以免百年之后,你一生辛苦所得家财尽数付诸于人。你阳气已衰,精关紧锁,即便靠药物维持勉强可行房事,却已是无后之人,又岂能老树开花。老夫言尽于此,信与不信,待胎孩儿出世,一测便知。” 他转身离去,一步迈出,身影已消失不见,唯有淡淡余音不断回响,“老夫开口道破天机,却不想沾其因果,不管你要如何,不可伤及此女腹婴儿,否则必有灾劫。” 尘封的血液正在苏醒,这是预言,也是现实,等待铭记,再生和认识。 尔等生存的这个世界在时光轴上终有一天将完全失去紧密逻辑,时间不再是无限延展,将变成了随意折断跳跃的循环方式,宿命的,轮回的,时空跳跃,打破了道与魔的界限,到时远古的气息再现,踏足乱世的源头,决定毁灭或永恒的大道。 第60章 惠惠(上) “云悼先生,欢迎来到死后的世界!咦~?怎么可能!既然死因不明!!!” 流浪者没有过去,他只有那无穷无尽而又不可预测的未来,流浪者没有目的、没有家园、无依无靠,这就是流浪者的命运。 “「修」这个字源自某位不可言的大人物,与你的命格不符,这位小兄弟不妨换个名姓。依老夫算来,小兄弟乃是无情之人,正因为无情所以才最重视情,情之一字,唉!说不得,说不得呦!小兄弟心中藏着事,悲意流露,悼念故人,不妨改名为云悼!不知小兄弟意下如何?” 这是一个全身邋遢的老者,在他看来这老者只不过是一介凡人,没有半点修为,甚至于体内还有多处瘀伤,显然时常被打所致。观其行头,只不过是凡间一名坑蒙拐骗的算命师。 不过,这老者又是如何得知自己姓名,这一点令他有些许困惑。或许,这老者也有一番本领,懂些天机命数。 云悼……也许这个名字真的比较适合我…… 我是谁?究竟为何而存在,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他自阿爷死后便常常思索这些问题。 仙族仙帝洛尘,魔族第九尊魔陆悲,他与他们同源却又不是他们的转世,人族月凡幽曾言,他是万幻之中唯一的真…… 身的突破,灵的升华,唯独缺了心的变化。依照箱庭世界古老的传说,他会经历七次心变 第一次心变源于阿爷的死亡,结束于灵宗的诬陷,他淡然了这世间的一切 第二次心变源于沈梦璃的出现,结束于孤岛的续命,他冰封的情感找到了寄托 第三次心变源于沈梦璃的死亡,结束于绝望中的化魔,他的心也在那一刻死去 第四次心变源于他自身的死亡,结束于他的再生,他明悟了生死的真谛 第五次心变源于葵的真情,结束于阿赖耶的交易,他要复活汐儿,守护她们 而这第六次心变源于自身的迷茫…… 那是一双略显慵懒、看起来有点想睡的红色眼睛。还有颜色乌黑、质感润泽,长度差不多刚好碰到肩膀的秀发。这是个披着黑斗篷、穿着黑长袍、脚踩黑长靴、手拿法杖,甚至还戴着一顶尖帽,完全是典型魔法师打扮的少女。她的五官有如陶瓷娃娃一样工整,这是一个上等的小萝莉。 这个怎么看顶多都只有十二三岁,戴着眼罩遮住了一只眼睛,娇小又纤瘦的少女,用手拉了下斗篷用力一挥说:“吾乃惠惠!职业乃大法师,使用的乃是最强之攻击魔法,爆裂魔法!” 在微风吹拂,令人心旷神怡的山丘上。和当下如此闲适的气氛格格不入的爆裂魔法的咏唱声,就此乘风而去……!就这样,云悼和惠惠开始了每日例行公事。 有时是下着冰雨的寒冷傍晚。有时是吃完午餐的平静午后。有时是在清爽的早晨出去散步时顺便。无论是任何时间,惠惠每天都会到那座废城去施放魔法…… “……要我背你吗?” “啊,拜托你了。还有,我施展得太满足所以动不了了,可以帮我戴一下眼罩吗?” 在离云悼稍有距离的地面,用尽魔力的惠惠就趴在那里,云悼抱起惠惠,帮她戴好眼罩之后,就把她背到背上。 惠惠安心地紧紧抓住了云悼,当然,云悼的背也就碰到了软软的东西……软软的……东西……? (原则上她是挺着胸膛贴在我背上没错,但我却完全没有感觉到类似的触感……好吧,毕竟是个小萝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红魔族的智能非常高喔。”惠惠突然在云悼背上这么说。 “……要不要我猜猜看你现在在想什么啊~” “……我在想,穿着衣服的惠惠看不出来这么丰满。”这番一听就知道是言不由衷的说词,让惠惠试图动手掐云悼的脖子。 “那个时候……为什么……为什么不要了我……我……我对你来说就真的那么没有吸引力吗~连悠悠都不如吗~”惠惠红着眼眸哭噎着问道。 “悠悠她的外表也很不错,脸蛋漂亮,身材也是玲珑有致,又能使用上级魔法,而我……而我,这个只会爆裂魔法……” 悠悠吗?那个和惠惠一样大的女孩……他仔细端详了一下他背后的惠惠。 “……喂,你刚才看着我在想些什么,给我老实说出来。” “……我只是在想成长的速度果真是因人而异……喂,别这样,不准咏唱爆裂魔法!明知道你已经没有魔力了但还是对心脏很不好!” 「explosion!」那个将兜帽拉得很低的人,以平静的语调咏唱了魔法。和那道声音相反,施展出来的魔法威力十分惊人。爆炸声震荡了空气,伴随热气的暴风吹袭四下。原本追着少女的巨大黑色野兽毫无招架之力地被那招给炸飞了。 带有庞大魔力的魔法所造成的影响不只如此,就连少女神圣的游乐场也是被破坏殆尽,好不容易找到的玩具也不知道消失到哪去了。扫荡一切的压倒性力量。无论其他哪一种魔法都不可能比及的破坏力。仅仅一名魔法师,只出了仅仅一招,就造成了这么大规模的破坏。 戴着兜帽的那个人,走到茫然呆立着的少女的身旁。 “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戴着兜帽的人弯下腰来,看着少女的脸说道。 她身上穿的明明是掩盖住身形的宽松长袍,但光是弯下腰来,就可以看出她的大胸部有多么抢眼。 ……好厉害。刚才的魔法也很厉害,不过这点更厉害! “要怎么样才能变得跟大姊姊一样呢?”在道谢之前,少女就先脱口冒出了这个提问。 (最近妈妈对我说过的一句话,一直烙印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我们这个家族的体型代代都比较低调,所以你也早点死心吧。”妈妈是这么说的。 (我不会死心。不到最后,我绝对不会死心) 心中默默这么想的少女用力握紧拳头,同时紧盯着戴着兜帽的那个人非常厉害的部分……这时,看着这样的少女,戴着兜帽的人好像轻笑了几声。 ………… 经过一阵沉默之后,那个大姊姊犹疑地说:“……那是绰号吗?” “是本名。” 大姊姊再次陷入沉默,最后似乎调适过来了,便对少女说:“好吧,你刚才问我,要怎么样才能变得像我一样,对吧?这个嘛……只要多吃饭、多学习,变成大魔法师之后,就可以……” (变成大魔法师之后,就可以变成**。变成大魔法师之后,就可以变成**!) “没错,只要变成大魔法师,总有一天你就可以使用刚才的魔法了。不过,我不太建议你学这个魔法就是了呢。”戴着兜帽的人好像还说了些什么,但是变成大魔法师的想法已经完全占据了少女的脑袋。 “这就是你学习爆裂魔法的理由?” “悼……果然嫌弃我是贫乳吗~” 话说他们四个人的团队还真是有个性呢,制杖女神阿库娅、来自异世界幸运值ex的废材小子、抖m的贵族大小姐以及唯一有常识的红魔族女孩悠悠。 “总感觉你在想些什么失礼的事情。” 位于红魔之乡中央的大宅,坐在桌对面的沙发上的中年男性皱起了眉头。 第61章 惠惠(下) “总感觉你在想些什么失礼的事情。” 位于红魔之乡中央的大宅,坐在桌对面的沙发上的中年男性皱起了眉头。 “……我家女儿平日似乎承蒙你照顾了。关于这点,我发自内心地表示感谢”修泽布罗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对云悼行了一礼。然后,他身边是一位长得与惠惠有几分相似,留着一头乌黑长发,嘴角和眼角稍微有些小皱纹的漂亮女性。 “我家女儿真是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女儿寄回来的信上,经常有写悼先生的事……所以我们对你的事还是挺清楚的哦……?”惠惠的母亲,唯唯小姐也深深对云悼行了一礼。 修泽布罗一副感慨万千的样子注视了一下惠惠后,便绷紧了表情,“……那么,你和我家女儿是什么关系?” 观摩了红魔族战斗的一行人打算前往惠惠家,云悼一边回想着刚才那些红魔族的魔法一边说,“那就是正牌的红魔族么” “有正牌的意思也就是说还有冒牌的咯。喂,你倒是说冒牌的红魔族在哪里啊”云悼扶着似乎随时会咬上来的惠惠,来到了一座小巧的木造平房前。 怎么说呢,虽然有点失礼不过看起来似乎比一般家庭还要穷酸。不知是不是因为魔力见底,惠惠满脸疲劳地响了玄关的门。不一会儿,从房子里传来了小跑过来的声音。玄关的门被轻轻打开。从里面出来了一个长得很像惠惠,年龄大概和小学低年级生差不多的女孩子。 “感觉就像是个小号的惠惠呢。呐小惠惠,要吃糖吗?”云悼不知从哪里掏出了糖…… “小米,我回来了。你在家乖么?”惠惠靠在云悼肩上,用温柔的声音对那孩子说道。 小米看着惠惠僵住了,这就是所谓感动的再会吧。米米惊讶地睁圆了双眼,深深吸了口气。 “爸爸!姐姐把了个男人回来!”慢着小妹妹,先来和哥哥好好谈谈! “什么!?”刚刚从自家小女儿那边得到的一条消息可是把正在家中和自家妻子闲聊的惠惠爸爸修泽布罗给吓到了,而吓到可不仅仅只是惠惠爸爸,就连惠惠妈妈也被米米的话给吓到了。 “你说惠惠今天带着一个男孩子到家里面来?” “这个是……一点薄礼不成敬意……”这时,修泽布罗和太太同时抓住了云悼递出的包子的包装盒。 “……孩子他妈,这是悼先生给我的东西吧。快放手” “哎呀哎呀,老公你真是的。明明刚才还在用『你』这种失礼的称呼,一收到见面礼就突然改称『悼先生』了,你脸皮是有多厚啊。这个要做成今晚的晚饭,绝不会给你当下酒菜吃掉的哦?” 太太开了这种让人笑不出来的笑话。不,那只是包子。连下酒菜和晚饭都当不了的吧。云悼拼命忍住没有这样吐槽,这时,小米发出了欢声。 “吃的!?呐,那个是结实的食物!?不是平时吃的那种稀得见不着米的粥,而是能好好填饱肚子的东西!?” ……云悼将装在储藏戒指里的储备食物全都拿出来,无言地摊开,“真的……只是一点薄礼……” “你来的真是太及时了悼先生!孩子他妈,快泡最好的茶来!” “家里就只有一种茶叶,马上就泡了端来,请稍等!”——喝着太太泡的茶,小米在云悼旁边两手各拿着一个我带来的包子,正像仓鼠一样卖力地往嘴里塞着。 小米一边默默咀嚼着,一边目不转睛地从旁盯着云悼的侧脸。小米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两个包子,咽了一口唾沫…… “……给你。很好吃哦”然后递出了还没有啃过的那个包子。饥肠辘辘的小米紧紧盯着递出去的包子。 “谢谢,那个小米自己吃就可以了,哥哥肚子很饱的”听云悼这么说,小米只说了一句‘这样啊!’便一屁股坐在云悼旁边,默默地回到了啃包子的作业中。 看着这可爱的一幕,云悼不由得微笑了起来。修泽布罗一脸严肃地对云悼说,“……你带再多食物来,我也不会把小米给你的” 明明傍晚早已过去,惠惠却依旧沉睡着,这也难怪,毕竟为了每日三爆的理想,可是天天补魔来着。 “妈妈!肉!肉!” “孩子他妈,我听说白菜美容,肉就交给我吧。我希望孩子他妈你一直保持美貌!” “哎呀哎呀,老公你才是,最近头发都稀疏了,我觉得你吃些点缀在一旁的海藻沙拉就够了!” ……却没有一人在意沉睡着的女儿,一家人纷纷抢食着云悼刚才出门买来的食材。顺便说一句,晚饭是火锅。 云悼不经意间看向沉睡着的惠惠。至今为止都沉稳地发出吐息声的惠惠转了个身背向云悼……这家伙该不会是醒着的吧。 “爸妈,今天云悼身上有些不舒服,住在家里面不要紧吧?”惠惠的这句话可是把她父母都给震撼到了,不过更多的并不是生气惠惠会说出这样的话,而是震撼惠惠竟然会真的把这个男生给留在家里面过夜,还直接就在他们的面前说出来了,这样的情况要说自家女儿和这个男孩子一点事都没有他们一点都不相信。 “啊啊,对了悼先生。今天就请住在这里吧!小米,今晚就和我还有爸爸一起在客厅睡吧!以前惠惠住的房间就让你姐姐姐夫住吧……住那么多人的话显得有点挤呢……呐老公,干脆直接改建……” 完全没搞懂这个太太,云悼被一把推进了惠惠的房间。 “那么你们尽兴……!”听着背后太太的声音。云悼无可奈何地看向昏暗的室内。那里是不知何时被搬进来的,睡在房间中央的惠惠。 光从这种睡姿来看,惠惠真的是个美少女,从窗口洒进来的一点月光温柔的映照着惠惠的睡脸,看到光泽柔润的黑发,便有感到我俩之间有一种不可思议的引力…… 正在这时,「封锁(lock)!」从屋外传来了这样的声音。是太太用魔法上了锁吧。那位太太也真是够拼的。就算是面对女儿在信上认真写了很多的男人,作为家长来说这样真的没问题么。看来是相当信任女儿看人的眼光啊。 ……罢了,早点睡吧。转念这么一想,云悼再次环视狭窄的房间,突然注意到除了惠惠睡着的被褥之外,没有其他可睡的地方。 惠惠睁大了眼睛,想要把握状况似的以睡意朦胧的眼睛看向身旁的云悼,深深叹了口气,像是在表示她终于理解了情况。 “真是的,那个人……”她放松下来小声嘟哝着,她对云悼掀开被子,砰砰地拍着自己旁边。 “今晚要了我好吗~悼” 第62章 祈愿琉璃 “恭喜你通过了试炼,云修,哦,不,云悼先生!” “复活汐儿!” “妾身可没有能力复活她哦~” “阿赖耶!你在找死!!!” “妾身确实没有这个能力,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您自己哦~云悼先生” “您需达到三个条件,一个代价才有可能助她魂魄重塑。” “只是有可能么...条件是什么?” “第一个条件,问鼎问道!只有当您达到问鼎之境才有一线可能……” “下一个条件是什么?” “第二个条件,祈愿琉璃!曾弑杀取代许愿系神灵的您应该明白” 祈愿琉璃祈心愿,祈愿琉璃,乃是万人之愿的凝结体! “第三个条件,成为它的主人……”阿赖耶指着一直被云悼戴在脖颈的残月玉坠说道。 “代价又是什么?” 阿赖耶垂下眼睑,沉默不语。许久之后,才对云悼说道,“你敢舍弃轮回么...真正的轮回。若舍弃,你若陨落,不会再有机会轮回转世;若舍弃,你若陨落,也不会有机会复道重生...你敢么...违抗轮回法则的代价,就是被天地轮回舍弃...以你一世,换她今生,你敢么...” 在不知什么时候,整个世界被突如其来的未知病毒攻袭,几乎彻底毁灭。但是只有13岁以下的孩子不被病毒所感染,侥幸活了下来,可是这些孩子们却被从地底出现的吸血鬼所统治,并作为提供血液的家畜饲养。 一声轻轻的嗡鸣之声,在这片纯白的空间之中响起之时,便只见到金色的粒子慢慢的从四面八方聚集而起,直到形成一个人形之时—— 一个有着紫色头发的小女孩,便就出现在了这里。很小很小,一眼望去之时,也只有十一、二岁的模样,紫色的长发盘在脑后,用着一个深紫色的蝴蝶结绑住,而在那两旁滑落下来的长发,却是触及到了胸前的长度。 只见那个小女孩在怯生生的睁开眸子,而后在看向周围那纯白色的场景之时,似乎是与她心中原本所想的不同而愣住了。而后,只见小女孩在慢慢的转过头,查看着这里之时,最终,视线便与云悼对上了。 这个女孩,名为柊筱娅。她和她姐姐柊真昼从一出生就是人体实验的产物。她们的母亲是被鬼感染的实验体,通过人工受孕的方式生下真昼和筱娅,这对姐妹也是唯一在实验中完好生下来的,但是她们表面上只是优秀的普通人。 因为需要花费大量的金钱和时间,这项人体实验也就停止研究了。但是在成长过程中,姐姐真昼渐渐听见鬼的声音,鬼在对她说破坏一切。而且随着生理和心理的成长,鬼的呼唤越来越强烈。 若这件事被父亲,也就是柊家知道,妹妹筱娅一定也会再次成为人体实验的对象。为了保护妹妹,真昼出卖柊家的咒术机密给百夜教,换取鬼咒实验的知识和做研究的资金,一个人孤独地奋战着。 以着姐姐的死为开端么? “你,想要获得力量么?” “你,想要获得真正的力量么?可以让整个世界为你姐姐陪葬的力量!” 云悼伸出手拍了拍柊筱娅的脑袋之时,便转过头看着那同时也转过头来看着他的柊筱娅,咧嘴一笑:“在四年前选择了我之时,我就不会放手了。” “阿拉,说着选择了什么的,当时不都是哥哥你诱拐当时什么都不懂的我的么。”站在废墟大楼楼顶之上的柊筱娅,在微微的探出身子朝着那远处的巨大围墙望了望,便再转过身子来看着云悼笑着这样的说道。 因为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年,所以柊筱娅也从当年的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变为了现在深怕事情不好玩,怎么好玩怎么闹的死丫头。 哈……虽然柊筱娅已经转口喊自己哥哥了,而且越喊越溜了,但自己怎么不记得把柊筱娅养成为了现在这个样子的啊喂! “还不是和哥哥你学的咯,呜啊~那个时候居然还让我喊哥哥你大哥哥的欸?哥哥你其实是萝莉控的么?”柊筱娅的声音再次的传来。 站在云悼身旁的柊筱娅,在看着云悼那捂着脸的模样之时,便笑着直接的朝着云悼的方向一跳,而后在几乎半悬空的状态下直接的坐到了云悼的腿上。 那一下差一点让云悼直接的栽下去,在他好不容稳住身子,看着那下面近半百米的高空之时,便伸手抱住柊筱娅的身子,将其给稳定下来之时,便伸出手敲了敲她的脑袋,哭笑不得的道:“啊喂喂,在这里就别玩了啊,这掉下去摔不死也吓死的喂。” 对此,柊筱娅却只是笑着斜坐在云悼的腿上,对着云悼做出了一个鬼脸之时,便笑道:“快被柊筱娅穿制服的样子萌死了~啊哈~哥哥你心里一定在这里想着的吧~” 咱们能不这么厚颜无耻的么?云悼在看着柊筱娅一边笑着,一边坐在他腿上将那悬空的双脚不断的晃动之时,便哭笑不得的伸出手一拍她的脑袋。 现在坐在云悼腿上穿着那黑色的制服短裙的柊筱娅,正将在那过膝黑丝与短裙之间的绝对领域暴露出来。 “诶嘿~”柊筱娅似乎是注意到了云悼那微微纠结的表情,在径直的转过头来看向云悼之时,便露出了一个卖萌的表情,再次的开口道:“被听到了么?啊啊~哥哥要发火了,好可怕好可怕~” 闻言之时的云悼,便不禁哭笑不得的抬起手,轻拍了一下柊筱娅的脑袋。每次,就是这样的无可奈何。毕竟啊,用柊筱娅的话语来说就是——啊哈~筱娅是那么的可爱~都快被萌死了~好吧,就是这样。 云悼在不禁轻笑着之时,却在径直的伸手揉着柊筱娅的脑袋之时,开口道:“不,我可不是筱娅你的同伴。”话语刚落,云悼便见到闻言的柊筱娅,直接的就愣住了。就连脸上那原本腹黑笑着的表情,都直接的僵住了。 而后,柊筱娅在不禁干笑了下,抬起头与云悼的眸子对上了之时,便开口道:“哈……啊哈,那是当然的嘛,因为哥哥就是哥哥的嘛,家人呢。” 家人啊,柊筱娅在遇到自己之前,心中的世界恐怕已经崩塌了吧?被当作人体实验的材料,唯一可以算作亲人的姐姐死亡,而后在最绝望之时遇到了云悼。 所以在现在,云悼在轻笑着竖起了一根指尖,在柊筱娅的面前晃了晃之时,却笑着开口道:“家人呢,但是啊筱娅,我突然想玩缘之空了怎么办?” 柊筱娅在闻言瞬间,便直接的愣住了。柊筱娅小小的咽了口唾沫,完全没有了刚才那腹黑的表情之时,便带着微微慌张的语调,开口道:“欸欸……哥、哥哥……你认真的……么?” 对此,云悼并没有说话,而是在看着柊筱娅径直的一笑之时,他便看到柊筱娅那仿佛明白过来了目光。他们之间的关系,连云悼自己都不清楚,虽然柊筱娅对着云悼喊着哥哥、哥哥的,但是——在这时,柊筱娅红着脸,眼神在飘忽了一下之时,便似乎鼓起了勇气一般,慢慢的闭上了眸子。 云悼并不清楚,但是,柊筱娅与云悼之间的感情,他们两人早已经知道的清清楚楚了,就差要一人捅破那最后的一层隔阂。 身上穿着的服装为领结哥特萝莉型连衣裙搭配袖套及开叉披风,脚踏直达膝盖长度的长靴,赤瞳尖耳,粉色的长发为三马尾,左右小马尾,后为散发,戴有蝙蝠状发饰。外形是可爱的幼女形象……啊,说的有点过,应该是幼女偏向萝莉的范围。 “卧槽……你这萝莉还真下死手啊喂!”云悼在看着他刚才所躺地方,已经被克鲁鲁给一脚跺的稀里哗啦的之时,便不禁伸手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朝着克鲁鲁一指就大喊道:“要不是我躲得快刚才就死了喂!就算死不了也还不如死了算了喂!你这萝莉是故意的么!”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萝莉萝莉的喊着呢你,只不过是一个人类罢了,你这年龄对我来说只不过是小鬼罢了。” “喂喂~我可是你的主人好吧~”克鲁鲁在微微的瞥眼看了一下其实一点事都没有的云悼之后,便咧嘴一笑。虽然云悼的确是将克鲁鲁一直萝莉萝莉的喊,但虽然克鲁鲁的确也这样说了,却从克鲁鲁的眼中看不到任何的反感, 虽然女生似乎很在意自己的年龄与外貌身材之类的,但克鲁鲁早已经是吸血鬼而且以着克鲁鲁那语气的话,或许她存在的时间早已经超过了正常人类的范围了吧? “嗨嗨,那克鲁鲁婆婆——” 呼!如同一股风,在云悼刚刚说出婆婆这两个字眼的瞬间,他便只见到克鲁鲁的身子在那瞬间,直接的就从那远处消失,而后再次的出现之时便已经在了云悼的身前,而后毫不留情的一脚—— 轰!!!巨大的撞击力让云悼在当时就直接的被踢飞了出去!在那瞬间将双手护在身前的云悼,在被踢飞了之时,直接的就在半空之中扭转过身子。 卧槽……好疼疼疼……云悼在感受着那双臂之上的疼痛之时,便不禁嘴角一抽,在半空中直接的将身子一转,而后双脚朝地稳稳的踏立在地面之上,借助着惯力向后滑行了数米之远时,才终于停了下来。 不过对于刚才克鲁鲁那的一脚,却是让云悼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哎呀呀?这是无意中触到克鲁鲁的逆鳞了?这可不怪自己的哦,不是克鲁鲁她自己说在一直萝莉萝莉的喊她的么,所以换个称呼而已,结果就直接的冲上来拼命了啊。 云悼在不禁在心中感概着“女人的心还真是难懂啊”的时候,他便只见到克鲁鲁的身影从那远处直接的脚尖猛踏地面,朝着自己的方向就轰然而来! “今天晚上轮到你侍寝了哦~克鲁鲁”克鲁鲁的身影卡顿了一下 “谁~谁会给你侍寝啊!啰~啰嗦……啊啊~知……知道了啦!嘛,真是的,你还真是h呢~悼~” 第63章 仙路绝 视线正前方,一名宛如最精致人偶一般,身着红白相间的哥特萝莉服装的少女。黑色的长发顺滑而下,轻轻的扑散在椅背之上,在那之下是美的让人窒息,如同人偶般巧夺天工的面容。 云悼静静的看着沉睡的少女,当他现世的那一刻起,他感应到……祈愿之人消失了! 突兀的,一道划破空气的声响,瞬间在云悼耳边响起。从虚空中一条银之锁链,如同有意识的蛇一般伸长袭向云悼,在刹那间将云悼给锁住捆绑了起来。 在捆绑的刹那,银色的锁链迅速的崩裂开来,随之洒落在地面。云悼挣断了银色锁链,身体动了动,松了松筋骨,淡淡着道:“还是这样没什么束缚时舒服” 抬起脚,猛然朝前踏出一步,云悼脚下所踏着的地面猛地下沉,恐怖的巨大蜘蛛网般的龟裂席卷了整个区域!周围原本凝固的魔力洪流瞬间被撕裂开来,如同玻璃一般轰然炸裂,以着碾压之势的威压轰然而至,那是仿佛要将万物给碾压的压迫感,那是令人绝望的,生不出一丝反抗心理的绝对威严。万物都在颤栗,众生都在哀鸣! 刚才那一脚,不光震碎了充满这个空间的魔力洪流,同时也震碎了那人的抵抗之心。任何的计划,任何的阴谋或者小心思,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只有被碾压的份! 黑色如瀑的长发,在那之下是美的让人窒息,如同人偶般巧夺天工的面容,而那紧闭的双眸在此刻却也已经睁开。如同最为珍贵的蓝宝石般的眸子,正带着复杂且无可奈何的神色,静静的看着云悼。 身上所穿的不再是那红白相间,而是真正色彩上的黑色哥特萝莉服,脖颈之上的也不再是那红色的项圈,而是用白色丝带所绑成的一个可爱的蝴蝶结。 并非苏醒,而是如同双胞胎一般,如同分身一般,完完全全一模一样的两人,一个仍旧沉睡于王座之上,而另外一个,则是站在那睡美人的身前,以着最后防线的姿态守护着。 思念体…… 少女以自身魔力制造出了一个分身,以自己的意识来控制那个分身,也就是云悼所看到的,正与他对视的女孩。 有着妖精般梦幻姿容的幼小少女,手脚像是幼子般纤细瘦弱,如同冰河般淡青色眼眸,像是从那西洋绘画中走出,有着超越人类的美貌的少女。 柔软的脸颊……恩,非常舒服的手感! 幼小少女伸出双手胡乱的朝着云悼挥舞,可惜因为身材差距过大,以至于少女再怎样伸直双手,也完全触及不到云悼的身子。 在得知了这一点之后,少女便如同放弃一般将双手抽回转而抓住了云悼捏着她脸颊的手后,开口喊道:“啊呜~快、快放手!汝这个…啊呜~好疼!快放手!快放手啦!汝这个无礼之徒!” 在少女开口的瞬间,气氛便变得异常的微妙了。 “啊呜~那个…那个~好爸爸,女儿知道错了啦~” 被云悼拉着的脸颊啪的一声弹回去之后,少女才一边揉着脸颊,一边带着怯生生却又强行逞能一般的眼神,看着云悼开口道,“唔~吾会记下的…汝这个……” 说着如同要记仇般的话语,却在云悼闻言上前一步时,做出如同被惊吓到了的兔子般的动作,急忙的缩到了穿着睡衣的雪菜身后。 蜷缩起身子的同时,却还不忘伸出小手朝着云悼一指,开口道:“吾、吾警告汝哦!别过来!吾可是很厉害的哦!呜啊啊啊……别、别过来!”虽然连那伸出的手都在颤抖就是了。 似乎是因为云悼一脸无奈的看着少女的眼神太过于明显,以至于少女再次缩了缩身子后,开口道:“不、不要对吾投来淫秽的视线…!”少女弱弱的抗议着,虽然少女的措辞依旧的十分高傲,但因其怯弱的口气,让人几乎感觉不到什么威压感。 “前辈!不要再……”云悼伸出左手一把抓住雪菜的手腕,然后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将其一把给拉了过来,而后在雪菜失去平衡下意思小声惊呼着朝云悼怀中撞来的瞬间,云悼便一低头吻上了雪莱的唇。 “看来小雪莱好像又忘了狮子王机关给予你们的使命了,小雪莱应该好好和唯里还有纱矢华学学哦,她们昨天晚上可是很…” “前辈!我会一直待在前辈你的身边,会一直好好监督前辈你的色情行为,会努力让前辈你不犯错误……” “好了,你们几个,你们不要再闹了…” “可是那月酱,阿古罗拉这性格会让人忍不住的欺负她呢,对吧凪沙” “恩,确实是这样的没错呢~” 云悼将那月酱揽到怀中,轻笑着直接俯下头,在云悼得逞之前,一只小手捂住了他的嘴。 “怎么?吃醋了?” “恩…” …… “当初你不会不因为阿夜而杀死我?” “不会哦,因为没有矛盾” 仙都木阿夜为了她和那月酱两人才发动那毁灭与重整全世界的魔术,将阿夜封印进监狱结界中,人工岛管理公社就不能对阿夜出手,这是作为友人的那月酱唯一能为阿夜做的事情,当初向云悼祈愿的正是阿夜…… 阿夜的自由需要那月酱的死亡,这是别人的看法以及常识,可对于云悼来说,阿夜的自由以及那月酱的存在确实不会有矛盾。 辟体内宇宙,悟天地规则,凝世界之树,结本源之果! 可他却无法感悟到天地规则,哪怕是一丝一毫也无法碰触,因为……他的仙路已断! 第64章 第九子 街道在燃烧,散布在视野中的住宅区,就像是遭受到难以想象的空袭,建筑物崩塌的声音与人类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如同地狱般的景象浮现在他眼前。 一束光线从天空斜射而下,直往着对三十多岁的夫妻射去。以人类的速度无法逃脱,只能眼睁睁地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惊愕和绝望排斥在那对夫妻的脸上,在距离那对夫妻不远处,有一个用发卡别住直到双肩处的头发,长着一副可爱的面孔,只是大火后的灰烬,让她的白嫩小脸上沾染上了黑炭,年龄大概是小学六年级左右的女孩子。 这可爱的女孩子,是那对夫妻的女儿,正回来想着带自家女儿去逃难,却没想到,遭受到如此劫难。 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现在这对夫妻的面前,挥手之间,那束光线便已消失不见。 “爸爸、妈妈”被烈火灼烧失去水分的干涩咽喉,小女孩努力发出声音,奋力的跑来扑倒在母亲的怀里。 少女偷偷打量着云悼,小脸布满紧张,蓝宝石般的瞳孔透露着崇敬的色彩,这个人对她来说是英雄一般的存在,在她绝望时拯救了她的家人,也拯救了她。 告别了那一家人,云悼继续向着街道深处,火焰最为集中的地方走去,与那地狱般景象相呼应的是那身穿羽衣般红色和服,瘫坐在地上无助痛哭的稚嫩少女。 “呜~呜~别……别……别过来”见到云悼向她走来,年幼的少女惊慌不已,她不想伤害他人,但她身上缠绕着的焰火,却不能遵从她的心愿。突如其来的力量带给她的不是无上的权与力,而是极致的痛苦。 缠绕在少女身上的火焰狂暴的扑向云悼伸出的手,将他吞噬燃烧殆尽,目睹云悼被烈焰所吞没的少女哀嚎着。 “汝之愿所为何物?” 少女惊讶的看着眼前浑身无恙,毫发未损的云悼,其绯红色双瞳不由自主的涌出一种名为喜悦的泪水。 “欧尼酱~” …… “成为琴里的欧尼酱~好不好?” …… “今天明明是琴里的生日,可是……可是爸爸妈妈都因为工作不在家,琴里一个人好孤独的说~” 当云悼将这位自称琴里的少女扶起时,他看到了无穷无尽的火焰,透过这无尽烈焰,他看到一颗树,这棵被称为卡巴拉的世界树! 掠夺!这是对他来说可以最快达到目的的手段! “可以呦,那么……五河琴里,你愿意和我签订契约吗?一生一世不抛弃不背叛,直至死亡的尽头!而这一切的代价——你的力量!” “可以哦~欧尼酱~” 柔软的触感,香甜的滋味,琴里身上羽衣般的红色和服发出淡淡的光辉,缓缓消失在空中,稚嫩娇小的身躯暴露在云悼眼前。 一颗虚幻的世界树在云悼的体内宇宙扎根,代表着力量的质点释放着耀眼的光芒,或许当质点全部集齐之时,也就是本源结果之日。 同一时间,某座雪山之上,立着一个青衫道童,手持一个罗盘,朝着结界方向,微微笑着,推演着什么。 那道童眉清目秀。是一个极为俊美的少年,眉心点着一颗妖异朱砂,有着名宿期修为。他修为虽然不高,身上却持有诸多至宝。眉心之内,更有师尊赐予的三式保命神通,除非对上传奇老怪,否则绝对不会有性命之虞。 他,名为司命,是人族某位神通境老怪的第七徒! 司命正微笑间,忽然俊眉一蹙,不解地望向推演罗盘,“古怪!师尊曾亲自推演,推演出的结果,不该是如此才对...” “有什么结界阻隔了第九子的存在!” “哇呜~” “欧尼酱~” 看到这样热闹的祭典,琴里的脸不禁红了起来,她牵住云悼的手,用期待的目光凝视着着云悼,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了解,我的小公主。” 祭典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各样的小吃,琴里像是喂孩子一样,手上拿着蓬松的棉花糖,伸到了云悼的面前。就在云悼准备咬下去的时候,琴里却突然将棉花糖拿开。 “怎么了?” “我要欧尼酱喂我”云悼无奈的戳了戳琴里的额头,宠溺的将棉花糖撕下送到琴里的嘴里。 “咕…滋滋~” 琴里将棉花糖和云悼的手指一起吞了进去,一边吸允着云悼的食指,一边眨着眼睛俏皮的盯着云悼。 琴里瞪大眼睛看着云悼,没想到云悼会用这样的方式反击,异样的感觉从舌头的神经传达全身,这种兴奋的感觉让她浑身发麻,小脸染上了淡淡的红霞,看到琴里这个可爱的反应,云悼越发的得寸进尺,加速了手指摩挲的动作。 云悼将手指伸出来,透明的唾液连接成一道银色的丝线,在琴里的嘴唇和他的手指上连接着,那条丝线越拉越长,摇摇欲坠着,最后掉落在地面上。 回过神的琴里露出了生气的表情,眼神凶狠的看着云悼,但她的脸上还流露着之前的红霞,这样精致可爱的脸露出凶恶的表情,反而像是张牙虎爪的小猫一般,徒增几分可爱的感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意识到女孩性格固执的一面,云悼好笑的许下了承诺,女孩这才肯罢休。 “这个是我的补偿,也是我们相遇的纪念品”云悼微笑着将刚从一家首饰店里买的黑色绸缎向琴里奉上。 在夕阳西下的公园里,琴里将她的喜悦分享给了一位哭泣的少女,得到治愈的少女在未来的日子里努力的生活着,可惜谁也不知道在少女得到治愈的那一天,恋爱了…… “既然你这么愉快的同意了。那我……会好好款待你的哟” 少女嘴角勾起,俏脸上的笑容越发越魅惑,明明貌似看起来狰狞,却拥有着让人欲罢不能的媚意。没被刘海挡住的瞳孔,仅仅露出一只的眼睛散发着魅惑的光芒,好似整个世界都在飘舞着绯色的玫瑰。 蓦然间,少女的影子拉长,白色的手臂诡异的从影子里面探出来,用力地抓住了云悼双脚,紧紧地束缚住,施加着从外表完全难以想象的巨大力量,是普通人类无法挣脱出开来的力量。 带着点点水色光泽的舌头伸出,轻轻舔了舔自己的嘴角,嘴中发出淡淡的呻吟声,一副吃定云悼的模样,窃笑着,还说着毛骨悚然的话来,道:“吃掉你哟!请将你的时间给我,好吗?”根本就不像是在问人,而是强行通告。 “那就看你有没有拿走的本事!”云悼耸耸肩,无所谓地说着道。 “怎么回事?”少女的瞳孔收缩了一下,连握枪的芊芊玉手,不由僵硬住了,停滞在半空中,无数双异色瞳,不可思议望向于盯着场内惊骇的一幕。 云悼,中枪了!这是毫无疑问的事实。因为他根本就没闪躲的打算,任由无数颗子弹落在他身上。 一道白光涌现在云悼身前,贪婪的吞噬着少女的力量! 划破时空的白光将云悼包裹,一直在云悼体内沉睡的昆仑镜,在时间能量的补充下,将云悼传送到祂未来主人的身边! 昆仑镜划破了时空的界限,被掩盖多年的次元缝隙再度被打开,空间一破,天下大变!古之纪元强者齐出,从今天开始,生存的这个世界在时光轴上终有一天将完全失去紧密逻辑,时间不再是无限延展,将变成了随意折断跳跃的循环方式,宿命的,轮回的,时空跳跃,打破了道与魔的界限,到时古的气息再现,踏足乱世的源头,决定毁灭或永恒的大道。 “师尊!徒儿找到第九子了!” “去吧,去再一次拨乱反正!你的成道之基就在这第九子身上” 第65章 昆仑镜 如同被一把山岳般的巨锤狠狠打砸了脑海,巨大的冲击将云悼的意识溃散,他的脑海一片空白。但马上,他的意识又快速的恢复,那包裹住他身体的白光也一下子散去,白光所持续的时间不过是一个短暂的瞬间。慢慢的,当意识恢复如常时,他下意识的睁开了闭合上的眼睛,隐隐的看见一位身着白裙的女子身形。 女子身穿一套淡白色的衣裙,容貌虽然算不上绝色,可却也能说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淡然微笑的脸颊,透发着一股清新空灵的气质,这股与众不同的气质,顿时让得女子的魅力大幅度上升。 昆仑镜从云悼体内飞出,周围的白光一阵闪烁,然后竟更加的闪亮,也更加的神秘耀眼。如流星消逝,它一瞬间化成一线白芒射入了眼前这位女子的眉心,让她的身体表面浮起一层淡淡白芒。 不愧是昆仑镜所选择的主人,对于时间元素,空间元素的亲和力堪称极致!不过……她的身上有着……灾厄……的气息! 昆仑镜散发出的威压让在场除了云悼之外的人陷入昏厥,淡淡的白光将这位女子衬托的更加飘渺难寻! 白色的世界,上空,脚下、左边,右边,前面,后面……所有的一切都是白的。在这白色的空间中,她的头和衣裳几乎与之浑然一体。她喜欢白色,但此时,心中唯有惶恐不安。 她往前走了很久很久,茫茫的世界,无限的重复着。直到一个心底传来的声音响起,让她停下了脚步。 她在接受昆仑镜的传承!群魔乱舞的时代也从此正式开始! 初始传承结束后,她选择了追随云悼,因为这是她的选择也是昆仑镜的选择! “饿了吧?我来弄午餐吧。”与云悼缓缓的行至那处茅屋之外,小医仙偏过头,对着云悼俏皮的笑道,然后蹲下身来,挽起长袖,在那石灶之下生起了火,有条不紊的将煮食的一些东西全部摆放齐全。 坐在一旁的石头上,云悼望着那在忙碌之余,俏鼻中轻轻哼着歌声的小医仙,不由得微微笑了笑,从厨艺上来说,她的确是一名心灵手巧的女子。 “游历大陆多年,过着这样闲云野鹤般的生活,很是悠哉清闲,或许这就是我梦想中的生活。我的世界中有你陪伴,足以。”厄难毒体,曾经让她无数次的陷入绝望之中,那种孤独很少有人能够理解,而现在灾厄因他而离散,毒源因昆仑镜而消亡,每天可以和喜欢的人一起悠闲地看着日升日落,去游历大陆,见证这天地万物。 小医仙在接受传承,而云悼在感悟天地规则,小医仙所处的世界很奇妙,有着异火这一带着火之本源碎片的存在,他在悟火! 狂风吹刮着路边的树木,冰寒透彻而出,分明不是下雪的冬季却又让人置身于此,而天空仿佛随时会有雪花飘落。 像是雨中精灵的少女,一蹦一跳地踩着雨水,脚尖踏在积水上,溅起阵阵涟漪,可爱而且设计别出心裁的绿色外套,一件装饰着兔儿的大件斗篷,完完全全的盖住了她的头部。 长相宛若法国娃娃般精致梦幻的脸颊,蔚蓝色的长发微卷,像是瀑布般散落着,长长的眼睫毛衬托着蓝宝石般的眼眸,如同湖水般平淡,蕴含着天真的目光。 察觉到了云悼的存在,少女慌忙的向后退去,仿佛是见到猛兽般,双眸中布满了无比的惊慌,脸色变得苍白,娇小的身躯不安的颤动着。 “你见过明媚的阳光吗?雨虽然很适合你,可是这阴沉的天遮住了你的眼,遮住了你的心,你……想不想让阳光照耀你的脸颊?你想不想看一看这蔚蓝的天空以及白色的云朵?” “我…真…真的…可以吗?” “如你所愿,我的公主” 感受到刺眼光芒的四糸乃眯起眼睛,从云缝之间可以看见倾泻而下的太阳光芒。 “好…温暖……” 四糸乃发出小小声的惊叹声,因为具有操控水与寒气的特质,所以当她出现在这个世界的时候,天空总是下着雨,所以,对于四糸乃来说这是第一次看见阳光。 “好…好漂亮……” 四糸乃愣在原地,仿佛喃喃自语般的仰望着天空中那道不知何时架起的彩虹。 “目标确认!全员,攻击开始” “是” “别让她逃了唷!” “——了解!” 从后方响起了这样的声音,并射出了无数的子弹。每一发都是拥有致死的力量,必杀的一击。 “----状况是?”披着鲜红西装的少女边走入舰桥边如此说道。 “司令”站在舰长席旁边的男人,对她致以宛如军队范本一般的敬礼。 被称为司令的少女仅仅瞥了一眼就用脚尖踢向了男人的小腿。 “嗷!” “招呼就免了,说明情况”一边对脸上浮现出比起苦闷更为恍惚表情的男人这么说道,一边做到了舰长席上。 男人立刻摆正姿势。 “是,精灵出现的同时开始了攻击” “ast?” “看来是那样” “诶,圆桌会议终于发下了许可。----要开始作战了哟”因为那句话,可以听到待在舰桥里的船员们屏住呼吸的声音。 “神无月” 司令稍稍地倾斜身体背靠在椅背上,轻轻地抬起右手,竖起了食指和中指。就像是再要烟一样。 “是”男人迅速将手伸进怀里,取出了带着小棒的糖果。迅速地,但是又恭恭敬敬地剥掉包装。然后在司令身边跪下说了句“请”,将糖果地棒子放到了司令的两根手指之间夹好。 “......准备回收他” “明白了”男人规矩地敬了一礼。 “……是……是……!”突然间ast队员中的某一位,目视着下方云悼,脸色猛地一变,激动地情绪排斥精致如同人偶般的俏脸上,连说话声喊都带着颤音。 “折纸?你怎么了?”发现自己下属从未有过的异样表情,直属上司日下部燎子不由疑惑的问道。 “是……是他!”被称为折纸的少女,转过头来,略显激动的回应着。 在子弹吹过的公园里,与四糸乃面对面聊天,无数的子弹像是避开二人一般贯穿了公园。 黑暗,无助,悲痛,绝望 自己最好的朋友四糸奈,同样是一直拯救自己的英雄四糸奈死了,当着她的面被那个恐怖的人给杀死了! 四糸奈没了,还会有谁在我痛苦的时候安慰我?还会有谁在我害怕的时候陪伴我?还会有谁在我做错事的时候告诉我说没关系? 这一刻,四糸乃有了答案。 “大哥哥,你……你能成为我的英雄吗?哪怕……哪怕是……” “可以呦” “欢迎来到佛拉克西纳斯!”黑色缎带编成两束的赤发少女,绯红的双眸充斥着嘲弄的目光,嘴里含着根珍宝珠牌的棒棒糖,以居高临下的轻蔑语气开口道。 “好久不见啊,小琴里” “你居然还知道回来!五年了!整整五年了哎!你这家伙跑去哪里了?”五河琴里用力咬碎珍宝珠,气势汹汹地站了起来,赤红双眸燃烧着名曰愤怒的火焰。 “我可不记得我这样教过小琴里说话呦!” “欧尼酱”五河琴里气势一泻千里,精致的俏脸闪过一丝嫣红,想到当初相遇的情景,五河琴里都不由一阵脸红耳赤。 “这几年发生了什么?”云悼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异样。 第66章 卡巴拉 “这几年发生了什么?”云悼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异样。 “……五年前一位陌生人来到了这个世界,随意的将精灵玩弄于股掌之间……”五河琴里看了一眼云悼继续说道,“当他降临这个世界之时,他说他在寻找一个人,一个踏入错误道路的人!” ……踏入错误的道路!这人莫非就是那只手的主人? “唔~~~~”被吵醒的感觉应该很难受,但云悼却觉得极其享受,闻着那熟悉的让人神清气爽的幽香,云悼的睡意已经完全的清醒了过来,发出淡淡的呢喃近乎梦呓般的声音。 “早安~琴里啊” “哦哦!” “再轻点琴里,不要那么用力” “哦哦!” “进来吧。”带上了房门,转身朝着客厅走过去,鸢一折纸还不忘继续催促着云悼。看起来没有着什么出众的地方的客厅,因为是一个人一直在生活着,所以也看不见什么家具和电器。 刚刚走进了客厅之中,云悼便是闻到了一股莫名的清香。“呜……这种气味是?”轻轻的嗅了嗅鼻子,有些奇怪的问道。 不像是食物所散发出来的响起,按说的话似乎是…… “折纸?你有点香熏吗?” “没错”依然是快速的回答,似乎是早就准备好了无数次的演练一样子的平淡的眼神。虽然感觉有一些奇怪,不过别人的家里面她想要做些什么都是自己无权追问的。 ……但是,为什么呢。这香气,闻了之后头会变得迷迷糊糊的,感觉失去力气而且意识也飘到不知道那里去……嘛,是松弛效果相当高的高档物品呢。 “坐吧。” “啊,嗯……”被这样说道,便于在大厅中央的矮身桌子前坐下。然后,看见云悼坐好了后,折纸也弯下了腰,在紧紧靠在云悼的身旁。 空气之中飘荡着迷离的麝香,身边坐着女仆打扮的娇俏少女,某种暧昧的气息顿时越演越烈。云悼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尴尬,有着一种吃不消的感觉。 不过,在云悼想要将身子微微的向着一边移动的时候,折纸又是刷的靠了过来,反正始终都是保持着和着云悼贴身相靠的姿势。 “那个……我说……” “怎么了,悼。”刚刚想要开口去说一些什么,鸢一折纸却是眨着蔚蓝色的大眼睛紧紧的盯住了云悼。 “只是……那个……”眼珠子转了转终于找到了可以讨论的话题。 “那个鸢一你是一个人住的吗?” 鸢一折纸点了点头。 “这样子吗……”虽然自着周围的家电的布局多少可以看出来一点了,那么就是说现在是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喽,对方还是穿着这样子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云悼忽然觉得自己有着一些口干舌燥起来。 “那个,一个人住着有多久了?”为了打开话题不至于显得更加的尴尬,云悼只好顺着问题继续的问下去。云悼发问后,折纸像是补充般继续说下去。 “自从四年前双亲死于车祸后,曾经和姑姑一起居住过一段时间,但进入高中之后,就一个人搬到这里。” “从高中开始就一个人住啊……不会很辛苦吗?” “没这回事。”只让脸上的肌肉作最低限度的运动,不过却拚命的盯着云悼的脸孔,这样子说道。而且就如各位所知那样,距离非常之近,几乎都快要直接亲吻到了一般。 “咳咳咳……”轻声的咳嗽着掩饰着自己内心的尴尬,云悼微微的将头向后挪了挪。 “一个人照顾起居也是很辛苦的啊,打扫房间做饭洗衣服什么的……” “那些都没有问题!”云悼的话语被很快的被打断。 “全部交给我就好了。”折纸紧紧的盯着云悼,以着充满着压迫式的眼神口吻,这样子说着。 这个……算是表白吗?看着鸢一折纸那张几乎迫近过来的美丽面孔,云悼不由的再一次的将身子向后面蹭了蹭。 这一次鸢一折纸并没有刷的再紧接着靠过去,而是刷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哎……?”被着鸢一折纸突然的动作弄得一愣,云悼嘴中轻轻的诧异了一声。 “请稍等一下。”少女这样子说着,然后就这样蹑手蹑脚,走向厨房的方向。 看起来,是去准备茶水了。云悼茫然的眺望站在厨房的折纸的背影……突然用力的摇摇头,是因为空气中飘飞的麝香的关系吗,似乎感觉比着刚刚更加的疲劳了一点呢。 折纸从厨房拿着两套茶杯和碟子,还有砂糖和鲜奶回来了。然后保持无言的,把那些配置在桌子上。 “请用。”说完后,折纸再次在云悼身旁像是倚靠般弯腰坐下。……为什么呢,总觉得比起先前的距离还要近。 “啊,嗯,谢谢你。”和空气之中的香熏的气味不同,依稀飘逸的折纸茶杯的气味刺激着鼻腔。自然而然的伸出手去端自己身前的那一个茶杯,只不过手掌却是在半空之中停了下来。摆在两个人的面前是这两个茶杯。 折纸的茶是,看起来鲜明,通透的赤褐色。相对云悼那方,是无法看清杯底的混浊,像泥一样的液体。一瞬间以为是咖啡……但是不一样。那样子奇异的浑浊,并且散发出来奇异的然后人难以忍受着的味道,怎么看都怎么的觉得很是可疑的一杯液体。 “这……这个……”指着眼前的茶杯,云悼问道。 “怎么了吗。” “怎、怎么了的……这个,到底是什么?” “茶,外国的。”对于着云悼的疑问,鸢一折纸十分淡定的回答着。 “非、非常独特的国家呢……”尴尬的笑着,云悼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这些什么了。 再度的低头,看着眼前这杯似乎喝下去就很有可能和着三途河对岸卖茶的慈祥老奶奶见面的诡异不明物体,的三个淡定的请用面前,云悼无言的沉默了片刻,然后端起杯子抬起头来,一脸悲壮的将杯中的诡异莫名液体一饮而尽。 整张面孔都是扭曲了起来,云悼真的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居然还会有着这样子难喝的东西,恐怕王水比起来也毫不逊色了吧。心中想着,云悼苦笑着看向了一边的鸢一折纸。 鸢一折纸也是同样的看向了云悼,那是无比的期盼的眼神,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事情就要发生一般。奇怪……这是,本来还在奇怪为什么鸢一折纸这样子的看着自己的云悼忽然感觉到了一丝丝的不对劲。 云悼按住了自己的胸口。身体似乎很是奇妙的突然变热了起来,说起来的话今天的气温并不怎么热啊。看着云悼的反应的鸢一折纸的眼眸也是逐渐的明亮了起来,然后又是向着云悼的身边靠近了。 “那个……折纸,你……”想要说些什么,只不过鸢一折纸接下来的动作却是让云悼愣住了,想要说的话语也是憋了回去。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躺一会儿也许会好点。”口中发出来了这样子的言语,然后鸢一折纸直接将云悼给推到了。不仅仅是推到了那么的简单,少女双手撑在了云悼落的头部两旁,整个人骑在了云悼的腹部上。 “折纸……你这是……” “怎么了?”飞快的打断了云悼的疑问,鸢一折纸用着坦然的语气很是理所当然的问着为什么。 “这个不是怎么了的问题吧……这样子的行为。” “这样子的行为不好吗?”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鸢一折纸蹭着云悼的身体,刺激着后者的敏感部位。 “我觉得……不好吧。”云悼好不容易抑止了快要冒出烟的脑袋,总算是说出了一句。不知道怎么回事,似乎……感觉到身体突然变得渴望了起来。 折纸柔弱的身体一点也不会让云悼感觉到沉重,中等的重量很是舒服。女孩子特有的香味,还有着柔软的触感啊,女仆服的磨擦啊,这一切全部都是让着男人完全没有办法去拒绝的东西。 不好了……这个样子的话,可能会有着十分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更加令着云悼恐惧的事是,他似乎在感觉着自己的理智在逐渐的离自己而去。 究竟是怎么了……这样子的自己?不对劲,云悼感觉到非常的不对劲……云悼突然想到了什么,自着一进门就开始弥漫着的奇异的让人感觉到松懈的麝香,还有着刚刚奇奇怪怪的茶水…… 脸色变得越来越红,云悼不由的开始觉得眼前的少女是那样子的迷人而且可爱,一双手也是开始不受控制的顺着鸢一折纸的腰肢开始向上游走。 “呜……”折纸口中发出了一声低吟…… 虚幻的世界树上代表着力量、慈悲、王冠的质点释放着耀眼的光芒…… 百里之内的天空,忽而被遮天紫光所覆盖,一座千仞之高的仙门,现出! 巨门的出现,毫无征兆,仙门开启,一道森白如鬼、万丈巨大的骨爪,自仙门探出,一爪按向云悼的天灵,一个威严沙哑的声音响起…… 第67章 拨乱反正? 百里之内的天空,忽而被遮天紫光所覆盖,一座千仞之高的仙门,现出! 巨门的出现,毫无征兆,仙门开启,一道森白如鬼、万丈巨大的骨爪,自仙门探出,一爪按向云悼的天灵,一个威严沙哑的声音响起…… “一切被改变的痕迹,就此抹去……” 云悼的身体如被静止在了半空,无法去挣扎。 “一切你错误的道路,就此摆正……” 云悼脑中轰的一声,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入其脑海,去封印一切,去横扫所有,再一次去进行那所谓的拨乱反正! “一切今生的记忆,就此……散去……” “散……你……妈……逼!「绯」!”这句粗俗的喝骂从云悼的嘴中脱口而出,而这声音响起的一霎,一把白色御神刀出现在云悼手中,整个苍茫以及那惊天骨爪随着御神刀的挥舞,竟纷纷崩溃!斩命再现! 但见仙门之中突然席卷出无穷的氤氲彩光,一个青衫道童从仙门跨步而出,那道童眉清目秀。是一个极为俊美的少年,眉心点着一颗妖异朱砂。 青衫道童立于虚空,虽然不动,可是磅礴的气势却如同神灵般屹立于虚空之上眸光打量四周,就仿佛扫视自己的子明一样,君临天下傲视九天十地。 “这是本尊……第八十一次降临……”青衫道童平静的开口,其声音清脆,与之前的声音大不一样,那声音里没有威严沧桑,可却存在了一股高高在上,若俯视众生一般,看向云悼。 他缓缓的抬起脚步,一步步走向云悼。 “之前的八十次,都是你没有走向正确的道路……最终被本尊抹杀了八十次。每一次,本尊都没有真正意义的将你杀死,而是让你重新沉沦……这是第八十一次次……也是最后一次。” “而这一次,也是变动最多的一次……也是唯一毁灭了本尊先天灵宝的一次……但,你终究还是要……回归正确的道路!能够逼迫本尊现出了真身,你应该感到荣幸!” “「曜」!「烟」!「兰」!「夜」!「罪」!「影」!「御」!” 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右手御神刀「绯」,身着白衣圣袍「御」,左耳佩戴直觉耳环「影」,右耳佩戴精准耳环「夜」,腰间缠绕着因果枷锁「曜」,右手拇指佩戴空间戒指「兰」,左手小指佩戴时间戒指「烟」,印刻于额头上的迷之印记「罪」!体内虚幻的世界树上代表着力量、慈悲、王冠的质点释放着耀眼的光芒! “切,这就是这一次的你的最强状态?哼!倒是比前八十次强了不少,不过踏入错误道路的你也只是这样了……”青衫道童不屑的说道。 一指去,云悼身体外的器,没有任何抵抗之力,顿时瓦解破碎!云悼面色苍白,身子速退,这一指之威,太强,强到他无力抵抗的地步! 二指临,整个苍茫为之停顿,这一指破了云悼那原本就虚幻的世界树! 三指至,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入云悼的脑海,去封印一切,去横扫所有,去进行那所谓的拨乱反正!云悼的记忆里,往昔的一幕幕渐渐模糊…… 术,法,道!以推演之术,化梦道神通,一梦千年! “想不想……回到过去……” “想不想……去看看你的阿爷……” “想不想……再见一次沈梦璃……” “想不想……重新看到云汐儿……” “想不想……回到曾经……” “想不想……从头开始……” “千年轮回,千年宿命,千年……”声音慢慢虚弱,到了最后之时,已然微不可查,云悼的双眼渐渐闭合,一股深深的疲惫化作了一个漩涡,将他的意识淹没,将他的一切……都埋葬。 流年的风沙湮灭了历史的辉煌,岁月的沧桑,谁又在彼岸花旁?千百年的守候,你却未曾回眸一笑……漂泊在没有你的世界,如一只风中遥坠的纸鸢……冥冥之中是谁编织着命运的绳网?红尘相遇,是缘是劫?浮生过客如云,谁为谁动情,谁为谁留影? “大兄弟!愣神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云修的耳边传来,那是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那是……大牛! 原来,一切都是一场梦……只是那梦里的世界,是那么的真实…… 这一次闭眼,云修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他通过了试炼,进入了帝宗,拜一位仙女为师…… 在梦里他有了妻子,好像还不止一个…… 在梦里他成为了一个叫做云悼的人,随意的灭杀满天神佛…… 他好像还有一个女儿…… 原来,这些都是梦……云修神色不由出现了几分恍惚 “大牛,这些……”云修愣住了,灵石……那原本应该出现在他戒指里的灵石呢?可他分明记得在梦里他给了大牛五块中品灵石……是了!在梦里……那之不过是梦罢了…… “大兄弟,叫俺干甚!”大牛豪爽的问道。 “算了,没什么……” 我来自哪里? 我来自一个封闭的村落,可在那梦里……我又来自哪里?怎么有些记不清了? 有人失败离去,有人通过考核,云修一眼扫去,院内聚集的十八人和他梦中的一样,就连这次考核的内容都是一模一样。 众人中最是年长的修士,亦是唯一身具入灵第九境修为的黄衣男子上前一步,目光逐一扫过云修等人后,缓缓道,“首先要恭喜各位通过外门弟子的考核,想必大家也已听闻到些消息,今次乃是帝宗百年难遇一次的‘大试选’,除了将会一次性招收千名外门弟子之外,更会诞生二十名直接成为内门弟子的幸运儿……” 说到此,那人顿了顿,眼波扫过在场十余张兴奋莫名的年轻面庞,似有所得,“修仙一途艰险无比,非大智慧,大运气,大机缘不可成,大家如今也算是踏了这个门槛,至于是否一步登天,成为内门弟子,严某自是无权断言,如今便有请吾宗五位精魄境的师兄莅临此间,且看大家机缘如何了。” 怎么会?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梦里……梦里分明是六位金丹期的峰主! “这位师兄,请问我宗传奇人物林奕,林仙人位于哪一……” “什么林奕?听都没听过,去去去,去一边修炼去” “这位师兄,请问七峰沈峰主……” “你小子修炼傻了吧,咱们帝宗的第七峰不一直是废峰嘛?哪里会有什么所谓的峰主” 怎么会?事情不应该是……梦里分明是…… 云修呆滞,他意念突然出现了短暂的模糊,似乎这一切都极不真实,直觉告诉他,梦里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可是这个世界没有她…… 心痛…… 为什么会心痛? 为什么会…… 云修的手开始颤抖,视线也一点一点变得朦胧,在变得迷蒙的意识之中,他几乎连自己的心跳都已经感觉不到。 心中的她,也在他的痛苦模糊着,属于他和她的记忆,竟然在他的脑海一点一点的消散,任凭他如何去挣扎,如何想要将它们追回,都只能就这么,忘记和她的一切……忘记了他们的相遇,忘记了他们相处的每一个画面,忘记了她的一切,甚至她的样子……甚至她的名字…… 她……是谁? 但就在这一刻,云修隐约中似乎看到了一名白袍修士,面色平静,目光复杂向他看来。若是没有看错,这个人,就是他自己,梦中的那个他。 下一刻,云修意念陷入永久的黑暗之中。 下一刻,云修意念陷入永久的黑暗之中。 一个虚影漂浮在云修的前方,正默默地望着云修。 “是……谁……召……我”微弱的声音,飘渺而来,传入云修的耳中,让云修波澜不惊的心,在听到这声音的一刹,有了震动。“萧兄!”云修立刻就认出了这声音属于谁! 在他说出这个名字的瞬间,却见那虚影立刻不再模糊,而是快速的清晰起来,很快展现在云修面前,是一个让他陌生却又熟悉的身影! “你……到底是谁!”萧子非狰狞的低吼,一股凶残的气息扑面而来,更是从他的双眸内透出了一股疯狂的杀机。 “你曾说,我们会变么……”萧子非身子颤抖,怔怔的望着云修。 “不可能……我亲手将你埋葬……是幻觉么……又是这个缭绕在我修行中幻觉么……”萧子非惨笑,身影骤然散开,再次化作了模糊,渐渐消散在了云修的眼前。 “道门萧子非!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他会和这第九子相识!!!”青衫道童吐出一口本命精血,萧子非的出现令他所施展的神通反噬自身! “醉生梦死忆千年,虚实真假谁堪言……阿爷……” 云修所有的心神被那雾气所化的老者身影完全占据。他身子颤抖,眼中的泪,又一次的流下,望着那不远处缓缓转过身,看向自己的老者,云修的声音有了沙哑。 “阿爷……”这老者,正是雅安部落大祭司! 他依旧是云修记忆中最后一次所望那样的衣着,此刻在看到云修后,他的神色有些迷茫,有些复杂,怔怔的看着云修,看着这个被他从小养大的孩子。 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却没有声音传出,他目光的迷茫与复杂渐渐被柔和与慈祥取代,更有一丝赞赏,似乎对于此刻的云修,很满意,很满意。 云修望着阿爷,眼泪止不住的流下,他就算是再长大,再学会了冷漠与孤独,杀了再多的人,经历了再多的事情,可这一切于看到阿公的一瞬,都消失了,他,似乎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孩童…… 阿爷看着云修,那目中的柔和,让云修的心在颤抖,让他的脑海里忍不住的浮现出少年时的一幕幕快乐。 随着接近,当云修站在这雾气凝聚的身前阿爷时,他的泪水更多,他看着眼前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看着其如记忆中的衣着,看着他,云修脸上挤出微笑。 “阿爷,云修长大了,斩魂也已经熟练了,也明白了什么是仙……” 阿爷微笑的望着云修,似轻叹了一声,那目中的柔和再次被复杂取代,那复杂里,还有一丝怜悯,一丝……云修看不懂的深意。 最终,云修在阿爷的神色里看到了一丝果断与决然,他看到阿爷的双目突然露出了奇异之芒,那光芒映入云修脑海,让他脑中轰的一声,似有了震动。 与此同时,他清晰的听到了那只存在于其记忆的声音! “小云修……现在的你还未曾明悟什么是仙……把祂戴上吧……”残月玉坠再一次从阿爷手中到了云修的脖颈。 雾气消失,阿爷消散,而云修在看到残月玉坠的那一刻,也正式从这神通中苏醒过来。 “是……”那青衫道童的第一个字刚刚说出口,便身陨当场。 “他果然还存在,也算是没有白收那个废物!只不过没想到他为了这第九子……”若是那青衫道童知晓他最为信赖的师尊只是把他当做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不知道又会作何感想。 第68章 梦焉?幻焉? “原来您是实现我遗愿的神灵啊,那么……我的愿望就是希望您能够代替我,照顾玖辛奈” 只要有树叶飞舞的地方,火就会燃烧,火的影子照耀着村子,新的树叶就会发芽。 她经常会在梦中听见野兽的咆哮。那是一只浑身赤红的,长着九条尾巴的巨大狐狸。暗金色的瞳仁在没有月亮的漆黑的夜里像是探照灯般醒目。她能听到它的声音,含混的,嘶哑的,混着无尽恨意和愤懑的嘶鸣声。 那声音是那么固执地在她的世界里反复回荡,从白天到黑夜再到天亮,直到忍无可忍的少女用锁链甩它一脸,否则不会停下。然后她会惊醒过来,冷汗浸湿了贴身的衣物,扭头望向身旁熟睡的身影,在炎热的夏夜为他盖上被子,或者贤淑的用脚将他叫醒。 就这样他们度过了平凡的一生,他说,你的头发很漂亮,所以她爱上了他,爱上了自己红色的发。他很听她的话,吵嘴从来不敢赢她;她会做好吃以及难吃的菜,反正不管怎样他都会微笑的吃干净,他安静她开朗他温柔她热情他蓝色的眼眸如大海般包容她红色的发如火焰样跳跃,他和她是世界中最美丽的风景。 她到现在还觉得一切像个梦,闭上眼睛时她以为她要魂飞魄散了。可是当她再睁开眼睛时,却发现她被抱在一个温暖的怀里,当她抬起头来,她看到了她的终点。 “呐~水门~美琴她怀孕了!”那抹热烈的红色狠狠地向他的视野里面撞过来,一个柔软的身躯扎扎实实地跟他的胸膛撞了个满怀。 “……诶?!!!!!!!” “我们也要一个宝宝好不好?好不好嘛~水门” “可是……” 又是一年樱花盛开时节,眼前是一片粉色的海洋,微风吹过,樱落无声。幽深的院落里,她倚着柱子,静静地看着,樱瓣飞舞,花香袭人。 “能让我看一眼你真实的面目吗?” “发现了吗?” “虽然您伪装的很像,可是您终究没法替代他。” “他在临死前向我祈愿,让我代他照顾好你” “果然如此嘛,那个笨蛋!” “感谢您陪伴了我这么多年,让我体会了与他的虚幻生活。悼大人,我在此向您祈愿,希望您能让我到他的身边去陪伴他” 雀阁之上,一缕琴音缓缓传出。琴声悠扬,如怨如慕,如泣如诉,随着琴声的响起传出,一只只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鸟纷纷从天空飞来,绕着雀阁而舞。万鸟朝宗,动人心弦,这是仿佛天上美景,一切的言语都难以描述形容眼前的场景。 纤云弄巧,佳人如玉。琴音入魄,梦回故里。她,名唤弄玉,是韩国最为卓绝的琴姬,清丽脱俗,华容婀娜,秋水脉脉,星眸含语。她演奏着融幻天地的灵魂之歌,她翩翩留下脱俗逸世的记忆孤影。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纤尘不染的长发,温润玉色的面容,永远望不尽心事的眼眸……似有千言万语想要传达,最终她只低垂着眉眼,默默抚琴。 青松耸云天,夏荷散幽香。 伊人对镜梳妆,风摇十里柳长。 玉簪闪流光,尤记美人模样, 怨只怨,涅盘火凤难成双…… 如玉佳人,素手执弦。 白衣少年,阁外倾听。 一曲心弦, 不得于痴梦一场。 梦醒, 忘玉离殇, 若是来世但求无悔。 这个男人就好像是魔鬼一般,让自己在不经意间着了魔。明明就是第一次见面,为何会对他有种熟悉的感觉?仿佛在他身边就不再害怕,不再孤独,有了他仿佛有了整个世界一般,令人安心。 或许是因为都有着悲伤的记忆吧,同类间互相吸引,如同两只败犬一般互舔伤口。 少司命发现了云悼眼中的落寞,缓缓的深处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云悼的脸庞,轻轻的安慰着这个看起来很是坚强的少年。 “不哭...你还有我...”淡淡的仙音从少司命口中响起,似乎是那天上的仙女发出的音律,让云悼的心神似乎都颤抖了一下,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的少司命,此刻终于开口了..... 紫衣香轻纱扬绝色藏梦一场 黛眉锁秋水醉凝望 落英茫飞花殇草染霜枕碧荒 水心影遥相对斜阳 映琼窗流光桃花歇醉春光 独自赏静默片语未讲 落花点梅妆浅吟唱谁思量 大荒不周……大荒不周……吾可谓之曰:“大荒而不荒,大惑而不惑。众生之轮回,不周之亘古。” 相传不周山是人界唯一能够到达天界的路径,只可惜不周山终年寒冷,长年飘雪,非凡夫俗子所能徒步到达。传言曾有凡人为见神仙一面而只身上山,但却未曾见其返乡。 大梦初醒已千年,千年等待,千年孤独 夜深人静时可有人听见我在哭 疑真疑幻,如梦如烟 看朱成碧心迷乱 莫问生前,但惜因缘 魂无归处为情牵 一红一篮两个双生女子并肩而立,除了衣服和发色,两人样貌一摸一样,红衣女子娇慵妩媚,篮裳女子却是清丽绝俗 哥哥…… 那个负心汉有什么好想的! 姐姐,哥哥他…… 他不会回来的!那个负心汉! 姐姐其实也喜欢哥哥吧? …… 葵羽,这棋你赢了…… 要去了吗?你的妹妹们可是等急了哦~ 答应你的,我自会做到 姐姐,你……为什么要走? 因为爱……是不可以分享的。 不是说,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吗? 我是你最无助的时候创造出来保护你的影子,如今,你找到可以保护自己的人了,我该离开了…… 雪,飞旋、交织,然后悄然无声地落地。 人和人之间的缘分,都是注定的……遇上了你,我才明白……什么叫在意一个人,忧心一个人……还有……喜欢一个人…… 人生如梦,世事如烟,梦如烟即逝,你……又何必执迷于此? 生命是一场宿命的缘,从起点到终点,从无到有,从有到无,虽注定灰飞烟灭,但是,纷繁的嚣尘,来过,爱过,痛过,故无悔……我只为追寻这不解宿命的缘…… 你…… 不是她…… 不愧是梦貘一族…… 短短三句话,他却流露出三种截然不同的情感,从惊喜到无奈再到漠然…… 不问君可到白头,但求一世无别离……君……允否? 第69章 当你长大,你会明白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施主又何必执迷于此?” “放下……谈何轻巧……唉……故此我非佛……”云悼苦笑道。 “施主与我佛有缘,今曰不入我佛,他日也会入我佛门” “我手染血腥,怎么会和佛有缘?大师说笑了。” “施主此言差矣,大凶大恶之辈,都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佛度有缘人,不管你此前是什么,佛祖度化,自当成佛。” “不知大师找我所为何事?” “老衲特来送施主一场造化!”离云悼不远处有一座破败的石台,一个老僧盘坐其上,也不知活了多大年岁,血肉干枯,如同朽木一般。 “阿赖耶、盖亚!出来见过你们的新主人” “咦~咦?主人?唔~人家…人家不要了啦,主人你最好了,不要把盖亚送给这个坏蛋好不好嘛~” “妾身阿赖耶见过新~主人,实在抱歉,妾身那不争气的姐姐让主人见笑了” “喂!喂!小耶耶,你这样子的话实在是太让我伤心了!”在一边被鄙视的盖亚抗议道。 “说了,不要叫妾身小耶耶,姐姐大人,你何时才可以成熟一点。”淡定的虚晃一步,让一个飞扑过来的盖亚直接摔在了地上,阿赖耶一撩紫发,然后面无表情的看着倒地不起的盖亚说着。 “不知大师此言何意?”云悼颇为不解的问道。 “此界……不,这一苍茫乃是老衲的掌中佛国!你所开辟的体内空间只有宇宙,还未曾生成天地规则……那道童所言也确实无错,卡巴拉之道非你之道,就算你问鼎问道,也不过是伪道罢了,更何况他的道已然残缺不全……” “大师的意思是…” “道门修道,禅宗修心,二者虽异,仍属同源。辟体内宇宙,悟天地规则,凝世界之树,结本源之果……这一苍茫内所诞生的天地规则便是老衲送你的第一场造化!” 一团光源从那老僧的手指间涌现又消失,随后出现云悼的体内宇宙之中,蜕变开始了!云悼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他和这一苍茫那若隐若现的联系。 “我佛曾留下预言,而那预言想必阿赖耶已然告知与你” “大师是说复活汐儿一事?”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衲送你的第二场造化,便是送你一场心境轮回,好助你明悟何为你自己的道! 老僧在云悼额间一点,云悼便陷入了那老僧所言的心境轮回之中…… 做完这一切,老僧定定的看着云悼,眸子越发的深邃了,他没有再说什么,像是功德圆满了,双手合十,周身金色火焰突显,身躯开始燃烧起来. “天衍万物始无痕,情欲交织罪孽焚,众生须度红尘劫,三灾九难离生灭…” 老僧骨瘦如柴,显得很平静,淡诵佛理,他浑身缭绕着光明而圣洁的焰火,其躯体一片通透,连体内的一切都可看见。这块石台一片祥和,被一股大道气息覆盖,片刻之后,其骨头尽断,血肉成光,化成了灰烬,什么都没有留下,从这个世间永远除名。 夫神通者,以身化苍茫;夫霸主者,以梦化苍茫,梦醒界灭…… 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空间,有很多人同时做了一个梦,似是在不断的轮回。 红尘千载,奈何忘川……看,看不破生离死别……望,望不穿彼岸轮回…… 天色暗淡阴沉,虽是白天,却比黑夜还要沉寂……病床上的女人面容慈善,走的很是安详……她的右手直到死前还牵着一名五岁的男孩,那是她生命的延续…… 男孩很倔强,可唯独对他的母亲言听计从;男孩很孤独,书和父母便是他的全部…… 血泪从男孩布满泪痕的脸颊流过,他哭了一次又一次,可是哭又有什么用呢?哭的再厉害,母亲也再也回不来了…… 病房外的两个中年男子轻声的讨论着什么,声音依稀传入男孩的耳中。 “恺子,你真决定了?” “恩,他跟着你,我也比较放心,让他出去散散心吧,希望……” “恺子,小云修他…他晕倒了!” “快叫医生过来!” 白色的病床,白色的窗帘,阳光洒进白色的病房,安静又祥和。从男孩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有的只是沉寂,病床上的他抬头看向窗外,绿色的森林……不!一种怪异的感觉涌上了他的心头。他伸手将左眼遮盖,右眼浮现的是茂密的森林,而当他遮盖右眼时,看见的是无尽的黑暗…… “病人身体无碍,但……精神上由于收到巨大的刺激,内心陷入封闭,未来可能出现情感缺失症状。同时病人左眼因未知原因失去视觉,本院专家会诊分析可能与受到的精神冲击有关。脑域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还处于未知阶段,强烈建议留院观察……” “不必了,即刻办理出院手续!” “恺子,小云修那你不去再见他一面了吗?毕竟……” “算了吧,当他长大他会明白的……” 神话是历史吗?人类的傲慢来自于本身的无知和渺小,或许神话真的是遥远的过去所发生的历史事件,只不过遥远到连文字和证据都彻底湮灭在历史长河中…… 可是……神话又是否是人类所创造的呢?神灵又是否是因人类的信仰而生?人类由母系社会向父系社会演变,由神权向人权而演变;而各地神话也由母系神祇向父系神祇演变,神子取代至高神…… 云悼陷入了深思,置身在书海的感觉很奇妙,书香气息天然会给人一种宁静感,可是……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一名长者自不远处行来低声道:“虽然老夫很欣慰,在如今这个时代有你这种对枯燥文字感兴趣的人,但…就这样把你的小女友安置在一旁,不怕……” “您是?” “唤老夫太一便可。” “唉……晚辈这……!不知太一前辈可有解决之法?”云悼苦笑道。 “老夫听闻你最为擅长临摹、分析、推演,来和老夫说道说道。”长者打趣道。 “数有解,而心无解……”云悼摇了摇头。 “好一句数有解而心无解!你可愿随老夫学棋?”长者仿佛认定云悼是可造之材! “天地为局,棋名升灵(牲灵)!” 第70章 如书 不是羡慕,也不是惺惺相惜,亦不是嫉妒,而是怜悯,是同情!因为她们啊,都喜欢上了一个不应该去喜欢的人,这也就注定是一段无望的恋爱,甚至连恋爱都谈不上! 他只是在读书!对他而言女人如书,这也是他自己总结出来的理论。 有的书你一眼都不想看,因为不合你的口 有的书,你看过后便不会再碰 有的书,你只能看一小部分,或许是没有机会在读下去,或许是你已经猜到了故事的剧情 有的书百看不厌 有的书,你永远也读不懂 同样,因为是书,所以你最多只能续写而不能改写 你也永远不是书的作者,无权拥有书的全部 曾经她曾怨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抢在那个人之前和他表白,可是现在她居然感觉到了庆幸…… 人啊,是会改变的动物,不过大多数人都会因为对自我不够坚定,而常常会被外在的事物、人所影响;意志坚定的人,能够意识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种种改变,有的人选择反抗,有的人选择顺其自然,有的人会选择……妥协! 爱情会让人迷茫不知所措,主动去爱的那一方会因为爱而卑微到极致,哪怕违背了自己的底线,自己的原则! 人渣!她很想这样评价他,如果在女生对他有好感,对他表露出好感时就果断拒绝,就算是让女孩子伤心也仅仅是几天的事情,但是他偏偏不拒绝,继续和女孩子暧昧下去,甚至还付出自己一部分的真情,给女孩以假象,让女孩子抛心抛肺的付出自己的一切,直到把自己的感情和一颗心全部挂在他的身上后,他就开始玩若即若离! 不过,谁又能说她又何尝没有庆幸他没有拒绝呢?出于对自己的自信和那一抹渺小的希望,她和那两个被称为他女朋友的女孩子也一直在维系着彼此的暧昧。 他太理性了,理性到不会让一抹感性出现在他的脑海,他能完全的掌控自己的情绪。聪明人之所以是聪明人,那是因为他们想的比其他人还要长远,看到的东西远不止是表面的那么简单,他们会想着,这件事情行动之后会造成什么结果,这个结果自己能不能承受? 高智商在绝大多数情况下,意味着这个个体具有较少的内部缺陷,在成长中受到了些许外部伤害,并且得到了足够多的发育资源,因而高智商的人在生理上就具有较高的情绪强韧性。 所以,高智商的人有着非常强的自我克制能力,这种能力虽好,但放在感情上面就是一个负担了,他们不能像其他人一样不顾一切地放手去爱,轰轰烈烈的爱情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种奢侈品,甚至是遥不可及的东西。除非这个人不但有着高智商,还有丰富的经历才能摆脱这种困境,然而这类人往往都已经是六七十岁的老人了。 可就是这样的他,在被表白的时候却迷茫了……从那一刻起,她也看穿了他,他不断用成熟伪装自己,可归根到底,他还是个孩子,是个孤独倔强的死小孩,他的心很小很小…… “心一定要静,不能有杂念,倾听大海和自然的声音,与四周融为一体。任何力量,想要完全的掌握和发挥都需要相应的控制力,而提升控制力的方法有很多,可最为有效的却是修心,云悼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有很多道理,可唯有一条,就是任何时候都要靠自己……” “太一前辈,死真的那么可怕吗?” “生死,不过是一种互相转化的概念。其实单纯的死亡并不可怕,老夫害怕的是各种牵挂放不下,放不下,就有心障,有心障,就有痴迷,有痴迷……就有绝大的恐怖。” 云悼沉默不语,仔细聆听着太一长者的话语。 “我是真怕啊,老夫虽然知道很多东西,知道很多你们不知道的东西,但是老夫不知道的东西更多。” “我死了以后,我会去哪里?” “我死了之后,我还是我么?” “世上真有轮回?真有转世?” “若干年后,我是否还是我?” “岁月如梦,分不清真实与虚假,正如你的梦里有着别人,而别人的世界里,或许也有梦中的你。又或者,我们的生命,我们的一生是一个看不到的气泡,不知何时破碎,不知何时清醒,谁的梦中有你,你的梦中有谁……” 第71章 轮回 喜欢么?或许……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娘曾经和我说过,有三种女人绝对不能娶!对前男友或初恋念念不忘藕断丝连者,和其他男生关系暧昧者不娶!暴露于人前人后,虚荣心或事业心旺盛者不娶!不忠不节不孝,没有成为好妻子好母亲资格者不娶! 其实我以前也曾有过女神,那种宜室宜家的娴熟女生,懵懂而执着…… 然后就不了了之!我发现男神女神其实不过是神化过的人,可是因为人类追求完美,会将现实神化为理想,其实我们放不下的不是那段感情,而是执着过的自己…… 大概,也许,每个人都喜欢过那么一个或者几个人吧。你曾经故意回头在书包里掏东西只是为了看后排的某个人……你曾经非要张牙舞爪大声说话只是因为某个人路过……你曾经琐琐碎碎收集那些所谓的巧合偷偷窃喜一笔一笔写在日记里……那些感情不轰轰烈烈天雷地火,它们只在你心里缠缠绕绕余音袅袅。 初恋对于我们来说十分珍贵,但却又苦于不懂爱情,不会谈恋爱,没有经验。双方对彼此的期望太高,虽然嘴上没有多说,但是内心确实期望着自己的恋人按照自己心中的预想去进行。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初恋的双方不太懂的维护爱情,总以为对方能够将就自己、以爱之名来掩盖一切自己给予对方的伤害,偶尔也会觉得年纪还小,既然你容纳不下我,给不了我想要的,大不了换一个,没必要去修补。 我曾看过一本书,书里说道:男人这一生会经历了四个女孩,一个是苦涩的初恋,必将以失败结局。一个是真正走进在你心中,却对于你遥不可及的女神般的女孩,她不属于你,但你的世界却从来都是她。一个似乎是与你擦肩而过的女孩,她与你在生命的平行线中意外相交,或是前世的缘分,最为平淡,如凉白开一般的生活,似一位妻子,默默的陪伴你走过一生。一个就似生活中那个爱你的女孩,她的结局大多必然不是美好,现实很残酷,你爱的人并不属于你,而你爱的人大多嫁作他人妇…… 属于你的终究会来到你的身边,哪怕你未曾寻觅;不属于你的终究不属于你,哪怕你现在拥有……所有的相逢都是命中注定,珍惜出现在你生命里的每一个人,无论你遇见谁,ta都是你生命中该出现的人,都有原因,都有使命,绝非偶然。因缘,因缘,若无相欠,怎会相见? 天道秩序,地灵悲愿,人心错乱 天衍万物始无痕,情欲交织罪孽焚 众生须度红尘劫,三灾九难离生灭 纸醉金迷忆千年,浮生若梦泪澜干 心若琉璃身似铁,千锤百炼铸真颜 三灾九难:亲友爱权力财色食贪婪妒我 人类是矛盾的结合体,而我是人!占有欲和理性的矛盾,理想和现实的矛盾!我害怕失去,而且我感觉我在等待一个人,一个绝对不能辜负的人!或是前世欠下的孽缘,或是神经错乱而出现的幻觉…… 累了…我真的累了,我等了太久太久,可她却始终未曾出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有时我也在想,就这样等下去又有什么用呢?就算她出现了,我又能做什么呢?我曾幻想过她出现的场景,可是她还会是她么?我苦苦等待的究竟是她前世的躯体还是她灵魂的转世……有人曾问过我:你这样等下去值得吗?若你遇见她时,她已嫁作他人妇,她已见过半百,她已逝去,你又如何?若你遇见她时,她已成为他或它,你又如何?更何况…前世你已欠她……今生她又是否会来寻你这个负心人?! 人生百载念尚存 执其因果寻往生 行至深处覆夜雨 何所思之何所负 这些年,和我纠缠不清的女性有很多…… 有着自己的事业,有着花不完的钱,有着足够的气质和学识,四处去欺骗那些幼稚的高中女生,去猎艳秀的女人,甚至和人妻玩玩暧昧。所谓的‘人渣’并不是用言语去迷惑女孩子,让女孩子爱着自己不可自拔,真正的情场高手是能一瞬间就知道女人的想法,然后用自己的言行举止去符合对方的想象,这便是骗术! 骗术第一重,没人会相信;第二重,十句九真;第三重,十句十真,但是关键的不说;这第四重就厉害了,欲要骗人先要骗己,将自己一丝情绪,欲望,想法无限扩大,形成一个人格。 如果对方希望的得到甜言蜜语那自己就给予糖衣炮弹,如果对方想要得到真正的实话那就给予对方实话,只要你的言行举止一直符合对方对你的期望,很快女人便会陷入你的温柔与性感中… 沧海桑田生复衍,懵顽小儿戏红尘,前缘今续茫未知,大梦初醒方悔迟…… 可是我厌倦了!我很快便感觉厌倦无趣!世界很复杂,复杂到永远有你预料不到的事发生,你不可能算无遗策,可世界又很简单,只要你比别人早知道一些情报,多知道一些情报,并且把你知道的这些情报告诉一些人,那么一些事就会按照你预想中的情况自然的发生。当初您说的这句话,用在女人身上其实…同样合适! (非) 青铜残影坐禅门 往日浮现云海深 几度轮回无奈渡 一切只缘命虚无 就如同那败犬理论一般,两只狗在受伤之后会互舔伤口,这也是其名之由来。因为得不到,因为失望,甚至绝望,当处于一个类似于低谷的时候,哪怕一缕阳光都会让彼此疯狂,当这缕阳光逐渐变成太阳,彼此也就离不开了,温水煮蛙……而结局也必然是分手,因为太阳会把彼此焚烧殆尽。 (另)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怎奈何如花美眷终不敌似水流年 爱不知所终一去而不返由她去如痴如醉谁曾想抱憾而终 长相思难入眠明月伴酒把泪咽 菩提愿琉璃言几度轮回斩情缘 对酒赋饮歌嚎多情自古殇难阙 酒消愁醉入眠心中愁怨何人解 偶然相见,姻缘已牵,你我相爱恋。 月下结连,共宣誓言,此生共婵娟。 比翼齐飞,相依相恋,逍遥天地间。 花好月圆,残影对月,杯酒把泪咽。 依稀笑颜,汝已不见,今生与谁牵? 心中愁怨,何人知解,醉里断生念。 今生无缘,来世相见,此情永不变。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空一缕馀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既不回头,何必不忘,既然无缘,何须誓言。今日种种,似水无痕,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朝为青丝暮成雪,只因爱到不归处 我目之所及,有你的地方,就是紫罗兰盛开的天堂 许你一世红颜,留我千年孤单,心碎与谁看 倾覆了整片海,遍寻不到忘川,为什么你不在 相遇伊始,相爱无期,敢否 一尘土,万千骨,由来相思催人苦 玲珑心,寒冰铸,只为淡漠无情物 可怜岁月,美梦虚度,无尽沧桑无尽路梦醒来时人何处? (一) “大爷” 艾草萋萋何人怜 慧敏犹兰几人知 滨都燕九须留意 万般妙用草中仙 还记得你送别时的礼物,一罐红豆一罐故土 天长地远望君安 咫尺天涯此情牵 红豆相思沙忆渊 与君婵娟与君眠 你的表白另外不知所措,我一直拿你当我的兄弟,用玩笑糊弄过去,不是你不够好,是我对你没有感觉 (二) “我排着队拿着爱的号码牌” 江畔河旁,溦溦细雨映花忙 醉梦千秋,曲罢人空情难忘 寒夜琳霜,白发相思枯骨殇 一介过客,镜花水月叹悲妄 给我一个你的号码牌好吗? (三) “那我以后天天给你做早餐” 徐徐清风袅尘烟 嘉耦缘配玉雕颜 遇柳寻花芳菲眷 怀古一曲悼流年 你是第一个吓到我的女生,因为进程太快,我有些语无伦次,没想到却在不经意间伤害了你,愿你平安喜乐 (四) “喵?” “汪!” 灯火阑珊路人忙 行人相依我独往 仰天长啸心默问 何人伴你了此生 只因为是你,我才会不远万里去寻你,可惜没想到你还是不愿见我 欧碧花开倾国色 天阳朝露蕴芳香 商彝夏鼎惭形秽 相濡以沫伴白首 当初誓言很美,可惜……没有未来 (五) “哥哥,我会对你好的” “哥哥,对不起” 自幼多情痴念深 金玉万两求缘姻 奈何美景非良辰 只恐真心化狗食 承诺败给了时光,我败给了你,你败给了他,我到底哪里不如他!罢了罢了,愿你平安喜乐。到如今,我依然认为,你很好,只是……我没有在正确的时间认识你…… 直到她的出现……她不是我见过最漂亮最优秀的女生,也不是我见过最独特最有气质的女生,甚至用一个词来形容她,那便是普通……她遇事很冷静,处理事情也很理性,为人和气亲切,相处起来非常舒服,她有时也会有些小任性…我想要去宠她,爱她,呵护她……可是……我有办法给她幸福吗?我能让她不哭吗?我能陪着她吗?这是我平生第二次感觉到恐惧…… 魂游黄泉骨道,歌葬红尘离殇,惟愿伊人安好,不负相思情长 这一世轮回,情之一字伤之太深! 又一轮回,他是书生,考取功名,光宗耀祖。 又一轮回,他是农夫,为人厚道,一生安稳。 又一轮回,他是僧人,焚香念经,修心养性。 又一轮回,他是将军,金戈铁马,征战沙场。 又一轮回,他是富商,家财万贯,富可敌国。 又一轮回,他是浪客,醉生梦死,浪迹天涯。 又一轮回,他是皇帝,文韬武略,威震天下。 再一轮回,他是修士,历经生死,开宗立派。 历经万世轮回,他的道又会是什么? 第72章 执念 如果你看见一条路,往前往后往左往右都看不见尽头,永远抵达不了边界,那便是……九幽冥域!一个没有着轮回的世界,一个没有尽头的深渊,一处死去灵魂的聚集地,咆哮、痛苦、悲鸣,不甘的魂灵、枉死的魂灵、怨恨的魂灵,在没有尽头的深渊之中生生世世的游荡……永远都得不到解脱。 这里是一切污秽汇聚之地,这里是一切黑暗终焉之所,这里永远得不到救赎。九幽冥域……一个永世不得超脱之所,这里没有法则,没有天道,有的只是十条规则!整个世界的罪恶汇聚在那里,无数的灵魂怒汇聚在那里。 作为着背负此世之罪,作为背负永世不得超脱魂灵之苦,九尊魔应运而生,九尊魔分别对应一道规则,而唯独最初的规则——混乱延续至今!林奕取代七尊魔执掌七大规则,第八规则——灾厄随其主的失踪而分散,第九规则——毁灭随陆悲的逝去而消散。 有着混乱规则掩盖天机,云悼手中多了一个小巧的水晶球,一个只有指甲般大小标准的球体,一个释放者梦幻琉璃彩光的彩色水晶。 “捏碎吗……”云悼低念了一声,默默的看了手中的祈愿琉璃一会,合上手心,闭上了眼睛,随之,手上轻微的用力。 乒…… 一声很轻微的破裂声从手间传来,祈愿琉璃比之普通的玻璃还要脆弱,脆弱的犹若薄冰一般,轻轻一攥便已破碎。随之,原本被禁锢于祈愿琉璃的彩色烟雾缓缓地飘荡而出,渗透到了云悼的手心之内,渗透到了他的心中…… 云悼的大脑顿时空白一片,耳边所有的声音全部消弭,身体如石化一般再无动静,就连呼吸都几已停止。此时,就算他张开眼睛,也已经看不到外界的一丝一毫。因为,他的大脑已完全处在了祈愿琉璃的控制之下,被切断了所有的感知…… “欢迎来到祈愿琉璃的世界。”脑海深处,响起了一个飘渺如烟,无法分辨是属于男人还是女人的声音。 耳边的声音虚虚浮浮,就如回音一般,这不是响起在耳边的声音,而是回荡在心海深处的绵软之音。 “你是……祈愿琉璃?”云悼用心念问道。 “告诉我,你的愿望是什么?” “无论是怎样的愿望。你都可以实现吗?” “不,我的能力只可满足你三个愿望……三个不违天意,不逆命运的愿望,如果是在此之外,非我能力之所及。” 云悼沉默了,祈愿琉璃的声音也没有继续响起,似乎是在安静的等待着他说出自己想要实现的愿望。 过了很久,云悼才再次开口,他说道:“你可以听到我的心声,对吗?” “现在的我就在你的心中,你所传递给我的,本就是你的心灵之音……那么,用你的心灵告诉我,你的愿望是什么?” “复活汐儿!” “逆天改命非我能力之所及!” 祈愿琉璃,果然不是没有其能力的限制,世间万物本就不存在绝对和万能,可是哪怕只有一丝可能性,他也会去尝试! “凝世界之树!” “这个愿望非我能力之所及!” 果然么!那么…… “让我成为祂的主人!” “如你所愿!” 咦?老夫这一梦似乎忘了什么?在梦里的我被称为太一还是东皇来着?好像遇见了一个很有趣的孩子…他是沈浮生!这,是人道纪元!这是人族的黄金时代!此时的人族乃是世纪霸主,命运之子!而他是禅宗宗主,人族议会大长老!可是没人知道他早年经历了什么,当他寻到禅宗之时,他已是霸主之境! 世人只知前任禅宗宗主见他之时曾问他:九世轮回为天玄,汝悟否? 他不语,而这个答案直到他临逝前才明悟:镜花水月浮生梦,刹那永恒一念间 遇见你之前,轮回再苦再久也不过是刹那,唯独在遇见你的那一刹那,才是早已注定的永恒。 (佛说五蕴六毒是妄,将因果都念作业障,虔诚皈依…是痛后才懂的绝望) 我欲以生兮殆天涯,天何负我兮予离殇 袅娜娉婷兮眼迷离,回眸一笑兮影彷徨 辗转反侧兮难思量,遨游四海兮凤求凰 芳华易逝兮空悲叹,彼岸花开兮悼何方 镜花水月兮人难觅,寻花问柳兮终非她 君临天下兮心无家,永世沉沦兮卿如画 我们隔了千里万里,我们隔了千年万年,那一天我们偶然相见,便注定这一世的情缘,凝眸在瞬间,天地都已改变。你说你害怕变丑,我就把前生给了你,前生的我有绝世的容颜,你说你害怕孤单,我就把今生给了你,今生我与你相依相伴。男人都有一个纵横江湖的梦,我是梦中执着的少年,自从遇到了你,便忘不掉你的容颜。我要化为你的山,我要化为你的路,我要化为你的孤独,在你独醉的灯影里,陪伴在你的窗前。我什么都想给你,我把青春给了你,我把财富给了你,我把江山给了你,换你绽放的笑颜。拈花一笑,明台暗染,可终究情缘不过是一场幻梦…… 那一世你为君王,血腥双手称帝皇。千百佳人在身旁却不知谁在你胸膛。 直到那天遇到她。最绚烂的那朵花。可是江山要厮杀,不知她花落谁家 你去问佛可有缘,佛说你等一千年,放手天下兵马权,方知情字有多甜 你说你愿等千年,只愿求这一场缘,注定千年无人怜,九世轮回为天玄 第一世你为石子,她却为一张白纸,从落笔的一开始,你就注定为她死 第二世你为老树,她也走到了此处,落叶飘下默默守护铺在这条轮回路 第三世你为寒风,她化作了一盏灯,那一夜又到三更,远远望了她一生 第四世你是桥梁,一共仅有十米长,她有太重的行囊,所以走的太匆忙。 第五世你是雄鹰,她是天上那颗星,嘶叫声她听不清,只能再等来世听 第六世你为断刀。她是一团烈火烧,烧到刀身断了腰,也没舍得出一招 第七世你又为人,却看到了她的坟,在碑上你刻下痕,三百年后再相闻 第八世你为诸侯,她却早已经白头,一人独坐这金楼,她却依然未回眸 第九世你又为君,将军落泪散千军,拿回了你的功勋,却拿不动的她的心 终于到了第十世,整整爱了她十次,这里写的每行字,只为了等这一日。 佛说你可还愿等,差一世就千年整,你却望着她的背影.回想九世的场景 你付出了这么多,她却一句话没说,再苦你都没退缩也从来没怕过风波 你笑到了痴狂,摸着自己的胸膛,把这人间苦尽尝,她却还不在身旁 心,终于变平淡,连这苍天都在叹,这段情用千年换,你却决定把情断 你笑到了痴狂,摸着自己的胸膛,把这人间苦尽尝,她却还不在身旁 心,终于变平淡,连这苍天都在叹,这段情用千年换,你却决定把情断 佛说,再有一生,你们便可相恋,白发满头 你说,你不等了,得到了也许就失望了吧 “你的第二个愿望是什么?” “让我看一眼她的转世” “这个愿望非我能力之所及!” “不可能!这分明并未……” “她未曾死亡何来转世!” 她!……没死!!!她没死!!! “她现在在哪!!!” “如你所愿!” “你的第三个愿望是什么?” “可有什么办法迅速凝世界之树” “执念!” “执念?” “对,是执念。信念的力量,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最可怕的力量。执着的信念可以创造各种不可思议的奇迹。” “!!!!” 执念……执念…… 第73章 她不愿苏醒 “执念?” “对,是执念。信念的力量,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最可怕的力量。执着的信念可以创造各种不可思议的奇迹。” “!!!!” 执念……执念…… “只是,执念是没有实体的东西,我相信着执念之力的存在,却不知道要凝世界之树,需要多强的执念召唤才可以。但可以确定的是,那必然是,庞大无比的执念……这种执念并不是仅仅的渴望它醒来那么简单,只有真正的找到了必须唤醒它的理由时,才会爆出足以引任何奇迹的执念……” “……” 执念……他的心中,顿时被这两个字所充斥。如果执念真的足够强,真的可以凝世界之树?凝世界之树后,真的可以复活汐儿?云悼的心海剧烈的澎湃起来,如在迷茫的绝境之中,忽然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执念么…… “我一定要把汐儿带回来!!” 云悼双手紧紧的攥起,攥的那么紧,他这辈子,从来没有哪一刻如现在这般渴望着力量。力量,他渴望力量……那么疯狂的渴望着。他的手在攥紧,全身的血液在沸腾,内心尽情的释放着疯狂到完全失控的渴望……没有尽头的渴望。 随着他用尽全部意念的呐喊,体内宇宙中心绽放出璀璨的光芒,当那耀眼的光芒逐渐的散去的时候,一颗拳头般大小,晶莹别透的珠子浮现而出,而那颗珠子里面却是灰蒙蒙的一片,看起来极为的朦胧和飘渺,让人有一种无法把握的感觉! 世界之种! 不够……不够!!这样还不够!!! 铺天盖地能量的汹涌而至,而随着无穷无尽的能量涌入,那一粒种子又是开始变大了一些,似乎开始生长了一样,极为的神异。随着那一粒种子开始生长,云悼体内那整个苍茫的世界之力也都是被那一粒种子给吸收了进去,并且随着世界之力的加入,那一粒种子的生长速度似乎变得更加快速了一些。 这样的状态不知道过去了多长的时间,庞大的天地之力也是无时无刻的向着云悼涌来,体内宇宙喷吐出世界之力,而那一粒种子也是在不断的生长着,终于是在一阵轻响之后,那一粒种子终于是发芽了。 种子发芽之后,以让人难以置信速度在快速的生长着,从几公分,快速的生长到了十几公分,再到半米,一米,两米……并在生长过程中,展开着根根的枝茎,茎之上点点的嫩叶生出,长成,又由稀疏而变得密密麻麻。随之,枝干成型,在整体的生长中由纤细一点一点的变得粗壮…… 枝干一直成长到了近一米的粗度而减缓了生长的趋势,下方,分散的粗壮树根牢牢的吸附着地面,密麻繁茂的枝叶几乎不容许任何光线的透露……这竟然是一棵树!一棵百米之粗,万米之高的树! 这个世界很大也很精彩,相传混沌分五域,中域至高唯一,唯极境可踏,其他四域每一域外皆环绕七元界,每一元界外环绕无尽大千世界,一大千世界外环绕无尽中千世界,一中千世界外环绕无尽小千世界。 混沌中域,通天神树下 “这个力量气息……怎么会有他的力量气息……怎么可能!不!不会是他!如果是他……如果真的是他,那命玉为什么会没有反应!!!” “这个气息的位置……” “……那个不可碰触,不可踏足,永远不能提起的禁忌之地……初始之地!” 违背轮回的法则又如何?若一定要付出什么代价,才可令汐儿复生,这个代价,他愿付!他已经欠了她太多太多…… 云悼指间轻抚残月玉坠,下一瞬,汐儿的身躯出现在世界之树下。 每个修士的心中,都有一道枷锁,名为道心。有的修士一生都在重复建立,打破那枷锁,有的修士一生,都在拼命加固那枷锁。 你孤独了十万年,只为与我相见,我不知其中因果,但你是我女儿! 我身化修罗,你却仍不离不弃…… 我道消身陨,你为我逆天改命…… 我修炼至今已有万年,不为长生,不为纵横,只求问心无愧,求一个解脱! 云悼看着汐儿的睡颜,心中渐渐平静下来。他闭上眼十指掐诀,默默催动着世界之树的力量。 器产生灵的方式只有两种,一种是它到达某种境界,从而具有灵性产生灵体,这种灵由器而生,完全等同于器的本身,器灭灵消,灵消器灭;第二种则是以炼魂的方式将一个人的灵魂炼化到器之中,成为器的灵体,而这个人的灵魂必须是器所能认同和接受的灵魂,这种灵体依附器的力量而存在,但绝非器本身,而是将器作为自己生存的一种载体,只能在一定程度上控制器的行动,灵的存亡不会影响器丝毫。 云悼有一种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正被一丝丝抽离。 他知道,被抽离的,是再入轮回的资格,从此日起,他若死,将再无重生的机会,世界之树的力量亦是一点点被抽空,一点点枯萎着。 汐儿体内的生机却越来越浓,她逆天改命本应魂飞魄散,却因残月玉坠保其不灭,可灵体却濒临奔溃,生机不复!任何带有劫的气息的生灵与她接触,都会导致她万劫不复!唯玉坠之主方可掩蔽天机,唯世界之树方可愈合灵体补她生机,唯舍弃轮回方可换她今生苏醒! 几日后他叹息离去,世界树变得仅有十米粗,百米之高,树下有一口青色棺椁,其内葬着汐儿,她…不愿苏醒! 第74章 戮神 传说,在冥府有一条忘川河,弱水三千,万古不息,隔断阴阳两界。所有想要转世的灵魂都必须要经过这里,喝碗孟婆汤,走过奈何桥,将前生的记忆抹去,才能开始在尘世间的又一个轮回。 忘川河上有一个神秘的摆渡人,每一百年,就会来摆渡一个灵魂,谁与他有机缘,坐他的渡船,就可以红尘摆渡,不忘前生。 忘川河上有一艘渡船逆行其中,船舱有盖帘盖着,渡船船头自是那神秘的摆渡人,船尾处却是云悼。 “不知小友是哪位仙皇门下弟子?”船家缓缓开口问道 …… “小友不必如此,老夫没有恶念” …… “仙域…恐只余仙墟!” “是吗?没想到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久远到连仙域也已然……看来老夫之愿只是虚妄了!” “不知船家?” “道友可愿听?”船家痴迷的盯着忘川河两旁的彼岸花 他是江国战功显赫的将军,白家世代为将,他更是同代无敌,横扫千军!为江国征战沙场 她是江国国主沐川最为疼爱的小女儿沐婉怜,也是白胤离指腹为婚的青梅竹马 她一生锦衣玉食,却毫无半点矫揉做作,只惜芳华易逝 妻子逝后,他便整日醉生梦死,借酒消愁 一日他喝的烂醉,把妓当成了她,第二天看到床上的落红,他嘲笑妓终究是妓,穿衣离去 妓唤红衣,命途多舛,自九岁被卖到青楼,几年来,只卖艺不卖身,直到那晚遇见了他……妓只喜欢了这一个人,却喜欢了一辈子 将军在外战沙场,歌姬城内待他归。将军入城,从不多看一眼,只是在深夜敲开她的房门。他在外时日久,她抱着他褪下他的衣服,细数他身上的疤痕 不久将军带兵出征,两军交战。在敌方的主帅身旁发现一身红衣的她,她一身红衣依靠在另一个男人怀里,将军满眼尽是讽刺。 战争的号角吹响,她藏在袖中的匕首直刺敌将心脏,敌将并为惊讶,像是早已预料 将军愣住,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除了冷漠以外的表情 战火硝烟,她闭上双眼,妓知道,他安全了,从此以后他都安全了…她可以放心了,也总算帮了他一次 将军大胜,百姓欢呼可他却没有表情,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他去看妓的尸体,她的尸体和战死的士兵放在一起,一身红衣很惹眼,他走过去俯身抱起她的尸体,死去的她也有着遮不住的美丽,将军将她散落的头发掖在耳后 那般温柔的动作,可惜妓再也看不到了 将军将妓与他的妻子葬在一起,辞官隐居 然而这个故事还没有完结 不久后,将军收到了一封书信 「她是我见到过世间最美丽的女子,可惜她是个妓,我从不入这风流场所,却为见她一面而踏了进去。来到她房中,我许她荣华富贵,可她无所动容,我欲强,可她拿着匕首,说不可负你。她让我带她上战场,可自古以来又怎有女人上战场,我允了她,不顾士兵反对,带她上战场。战场上,她将匕首插入我心脏。倒是也好,负我国负我王终究没有负我爱的女人…能给的爱都给了,只希望下辈子她的笑可以为我…」 书信将军只看到这里,剩下的内容是什么,再也没有人知道 “小友可知其中因果?” 忘川河旁,各有一株彼岸花皇,白色彼岸花唤名曼陀罗华,红色彼岸花唤名曼珠沙华,虽有忘川相隔,却隔不断那份姻缘,在命运的指引下,他们违逆仙皇旨意,轮回转世堕入凡尘,将军白胤离的前世是曼陀罗华,而其妻沐婉怜的前世是曼珠沙华的叶,那妓红衣的前世是曼珠沙华的花,二人一体双魂,可惜命同运不同。仙皇得知后大怒,降下旨意,夺了此界彼岸花之灵,更将三人打入冥狱! “那冥狱唯仙皇门下弟子方可进入,故老夫恳请小友相助,助三人脱狱!” “你又是谁!” “老夫是白胤离的第二化身,还请小友相助!若小友答应,老夫便以此宝相送!更可做小友之奴!”那船家虚空一指,一把长枪急杀而出,其上有着复杂的纹络,看起来有种虽古朴但却奢华之感,更有无尽杀意透露而出。 “枪名戮神!” 随着船夫的一声轻喝,戮神枪上的红光如爆炸一般剧烈膨胀,并瞬间化作血色,伴随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道,血光的颜色越来越深邃,最后竟变成了骇人至极的赤黑色。一股恐怖的气息从戮神枪上释放,顷刻间蔓延,无形无体的力量,竟然可以释放出血腥的味道,而究竟恐怖到什么程度的力量,才会带上血腥味?沾染过多少鲜血的枪,才可以释放出如此让人在恐惧中魂飞魄散的气息! 恨天许我一万年 万年生死万年陷 三情锁命无悔怨 九罪焚心铸执念 血色的夜 下着茫茫大雪 我又将何去何从到冥月 我睁开了眼 天却不再是那片天 遗失了过往有所思念 云烟几度轮回怨 我若成佛,天下无魔,我若成魔,佛奈我何?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要这众生,都明白我意,要那诸佛,都烟消云散!千重劫,百世难,亘古匆匆,弹指间!不死躯,不灭魂,震古烁今,无人敌待到逆乱阴阳时,以我魔血染青天!不逆千劫万险,纵使魂飞魄散,我灵识不灭,战百世轮回! “可以!此枪足矣!” 冥狱之中,世界一片苍茫,这里是禁区,非仙皇及其弟子不可踏入半步的禁区,很少有人知晓,这一片苍茫里,到底有什么。即便是踏入进去,也看不到四周,只能按照所获得的令牌,在这苍茫的雾气里,被指引的去指定的地方。 令牌,云悼没有,当二人来到这片苍茫之外时,看到了两尊巨大的石雕,高有百丈,怒目望着大地。两尊雕像,各有一只手臂拿着巨大的石剑,相互交叉,刺在大地内,形成了一个剑门。此门庞大,看似没有阻碍,可若不符合资格自认试图踏入其内,必定面临灭顶之灾。 云悼沉默,抬头看着雕像,半晌后向前走去,刚一靠近剑门,忽然的右侧雕像的巨大石剑,忽然嗡鸣。一道锐利的目光,刹那间从那雕像双眼内闪现,如同具备了灵动,冷冷的看向云悼。只看了一眼,仿佛要将云悼从内到外都看得清清楚楚,这才缓缓抬起了石剑,露出了道路。 “至尊资格,此地全通,时间无限。” 船夫睁大了眼,脑海嗡的一声,彻彻底底呆在那里,他竟是……仙皇转世! 第75章 故人 罗旭星域距云悼极远处,七名修士正死命追逐着一人,恐是杀人夺宝之事!七人俱是问鼎修为,那人一路逃遁,模样狼狈之极!且一见云悼在此,立刻朝此地奔来,一副想要求助的姿态。 云悼眉头一皱,并不喜卷入他人的纠纷,况且自冥域传送于此地,他急需星域图简,不愿多惹事端! 忽然间,云悼的目光落在逃命修士身上。而后,神情一收,朝那群人遁去,竟是有出手相助的打算。 “当年我欠此人一个人情,今日便了此因果!” 眼看就要被身后群兽修士追上,莫苳不由得仰天悲叹。 “难道我莫苳竟要殒命于这罗旭星域么!”正悲叹间,莫苳发现不远处的星空之上,竟立着一个人族修士,虽看不透此人具体气息,约略可看出此人是一个问鼎! 于是,莫苳不由得生了向此人求助之心,若在往常时候,星路上遇上陌生修士,莫苳断然不会轻信对方、向对方贸然求助。 可…… 那七名修士之所以追他,正是因为他那九品丹药!若是其他九品丹药,他便丢车保帅,将这九品丹药给了他们又如何,偏偏这九品丹药对他有大用!她的妻子柳如烟合道失败,命悬一线! 他想要向此人求助!纵然对方可能只是初入问鼎,也足以帮上不少忙了。危难关头,多一个人便多一份力,多一个人便多一份存活下去的机会! 心念一决,莫苳好似在即将溺死之际看到了救命稻草,死命朝云悼方向遁去。 他正欲开口向云悼求助,云悼却眉头一皱,准备遁离此地,置身事外。一见此景,莫苳苦笑一声,所有求助的话语都咽回了肚子里。修真界本就是自私、残酷的,谁会愿意冒着危险,跑去救个陌生人呢? “罢了,既然再逃无用,索性拼了吧。若是兵解,可在短时间内压下一切伤势,拼死斩杀这些修士,说不得还能多几分逃生之机。只可惜施展兵解的代价太大,一旦施展此术...不过与陨落相比,那又算得了什么!她还在等我! 莫苳眼中煞气一闪,猛地转身,准备正面迎战七修!便在此时,原本紧追不舍的七名修士,忽然好似看到极其可怕的事物,一个个瞳孔之中露出惊恐之色,欲逃却动弹不得! 他们在畏惧!畏惧的自然不是莫苳,畏惧的是那步步走近的白衣青年! 莫苳这才发现,刚刚还意欲遁离此地、独善其身的云悼,竟不知为何改变了心意,跑过来救他,莫不是也是因为这九品丹药? 不管如何,莫苳稍稍松了口气,朝云悼抱拳道:“多谢道友援手之恩,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莫苳前辈不认识云某了么?”云悼目光略过那七名修士,只看着莫苳笑问道。 “道友姓云?老夫倒是认识几个姓云的朋友,不过道友似乎不在此列...” 莫苳目光一霎警惕起来。很显然,眼前的白衣青年认识自己,但莫苳自问,他所认识的好友中,并无眼前的这人。 他的仇家倒是不少。该不会,眼前的白衣青年,是自己的仇人吧...若真是仇人,此刻前有狼、后有虎。他莫苳怕真要将性命交代在这里了。 莫苳并未认出,云悼就是当初那金丹小辈。 “莫苳前辈莫非忘了?溯流湖”云悼一笑提醒道。 一提到溯流湖,莫苳忽的一拍脑门,想了起来。 “原来是你!”而后,莫苳不可置信地看着云悼,怎么样无法相信,当年的金丹小辈短短百年已是问鼎! “莫苳前辈当年替我解惑渡劫,今日云某还你这个人情!”说罢,云悼一步上前,越过莫苳,朝那七修走去。 看此形,竟是要以一人之力,抗衡七修! 莫苳目光一变,他并不认为云悼能以一己之力抗衡七修,况且在确认云悼身份后,他只以为云悼是初入问鼎的修为。 莫苳刚欲出声劝阻云悼,忽的目光一震,不可置信地望着云悼! 一瞬枪出,七修灭! “云悼道友天资真是可怕,不过短短百年已然问鼎!” “百年么,莫苳前…道友,你看我骨龄便知” “咦!骨龄已有万年,想必道友定有一番造化!”如此方才正常,哪有人短短百年便可修至问鼎,不过…万年么,此子天赋倒也堪称妖孽! “我欲回家乡,不知莫苳道友可有星域图简?” 家乡竟在昆虚星域下等修真星落律星!三十年前域灭!再也回不去了么… 什么是流浪?心若没有栖息的地方,在哪里都是流浪…… 莫回首,人生何处是归途 一回首,乡土扎根心渊处 二回首,故友已然成陌路 三回首,玉女嫁作他人妇 四回首,亲人可还伴左右 五回首,时间匆匆白了头 六回首,枯骨荒野无处诉 第76章 红尘(一) 夜深寂寥,隔着水面,文庙的镇国钟轰然响起,钟声在微凉的夜里传出很远,凤凰池上水波潋滟,一轮月影破碎开来。文庙听钟、武庙看剑是初到南淮的世家子弟一定要做的两件事,文庙里供奉着七百年前蔷薇皇帝赐予百里氏的巨大铜钟,而武庙里是百里氏祖先追随皇帝征战时的佩剑。只不过七百年过去,文庙之钟、武庙之剑都再也没有昔日的沙场气息,战争始终没有再侵入繁华的南淮,夏夜的月下,一切都变得柔媚如水。 玄元节,夏日祭,夜幕虽已降临,灯火却仍通明,花灯照亮整条街。各行店铺连宵斗胜,列着许多奇异灯彩,陈设百戏及古玩人物景致,鳌山处处架设,犹如海市蜃楼,五光十色,耀眼迷离,又有各色花灯,城里扶老携幼人流稠密,香车宝马处处,有人在门口放花炮,各色流星赶月,九龙戏珠,若火树银花绽放,映得天地如七彩琉璃所造,一派富丽升平之相。 金鼓喧闹,云锣响起,有舞灯队舞着灯冲上来,风驰火骤,雷轰电掣,但看四方先出了几条七彩龙灯来,都有十数丈长,张牙舞爪,有如真龙一般,五色迷离,盘折回绕,滚成一处,声势骇人,龙虎熊象等百兽齐集,尽是五色绸纱糊的,足下小轮让人拉着飞跑,百兽都鼻里生烟,口中吐火,摇头摆尾,四处喝彩声起,过了一会百兽下去,又看到放起烟花来,火树银花,又有电光穿绕,美不胜收,接接连连,远远近近,放了一二百筒,才渐渐少了。 南淮城内多才子佳人,这些人所做的灯别有雅趣,已经不再是简单的祭拜天官。灯上或有画,或有字。更有三几好友,将彼此所做的灯挂出,请人点评高低,赢者大笑,输者请酒,输赢间磊落风流,常被人传成风趣佳话。还有才女将诗、谜制在灯上,若有人对出下句、或猜出谜语,会博得才女亲手缝制的女红。奖品并不珍贵,却十分特别,惹得一众少年公子争先恐后。 醉翁之意不在酒,花灯虽妙,但更多的人却看灯不看人,难得几位小姐携带丫鬟结伴出来赏灯,莺莺燕燕聚在一起,却成了一些纨绔少爷追逐的对象,大胆的靠近说几句情话,惹出一阵哄笑,那羞红了脸的少女跺跺脚,碎步小跑而去,后面笑声更加响亮,夹着着些许得意。一些年轻男子更是乐在其中,尽情的欣赏平时难得一见的美景,若看中了哪家的姑娘,回头便找媒人上门提亲。一些大胆的姑娘若是看到有心仪的男子,甚至会主动暗通款曲,譬如故意弄丢手帕之类,若男子也对姑娘有意,便会做出回应。 他虽少年得志,名利双收,却谦逊而少言。今夜也收起将军铠甲和英勇征战的豪情,青衣素素,仿若邻家的竹马。他记得约他在此地此时见面,为何却寻不到她的影子? 他记得她说,鱼龙舞我不喜,珠光宝气我不喜,火树银花我也不喜。他当时笑她,怕是作为宦官之女太过被宠溺?她却轻笑摇头,不,我是真的不太喜欢。 街上的女子无不身着绸缎,腰间佩环,胭脂红晕,点点唇香。可是找来找去,其中没有他想找的女子。说不清楚是哪里着急,耳边喧闹声惹他心烦。他忽然有些紧张,有些失落,有些急切。忽的脑中响起她的话——不,是真的不太喜欢。 似若恍然大悟,他回过头去,身后早已晦暗一片。她站在他身后,双手背在身后,望着他,淡笑不语。原来,寻了那么多地方,观望了那么多女子,她就在身后,静静的,袅袅婷婷,笑语盈盈。“真是的,如果你再不回头,就寻不到我了。”他愣了愣,随即笑着朝她走过去。 洛河绕着整个南淮城一周,倒垂绿柳濯清涟,涟漪远扩,微风拂面,清润宜人,微微的水腥味却也让人嗅着舒坦。河水里飘浮着各式各样的河灯,同天上的星月交相辉映,一时有人间天上,不知今夕何夕之感,正所谓满湖星斗涵秋冷,万朵金莲彻夜明。 “人与人之间的情缘就像灯芯上的火苗,脆弱不堪又常常动摇。熄灭过后徒留青烟,最终也抵不过消散无踪的命运。”姬野将羽然的小心翼翼看在眼里。 “正因为脆弱才需要呵护,过早夭折岂不可惜?”羽然嘻笑着说,“你看那河面上每一盏都寄托着家人的思念和愿望,若是真正亲人来放的话,又怎忍心任其熄灭?就算最终消散,至少也曾存在过,有过自身的意义不是吗?” 看着羽然认真的表情,姬野轻叹口气。 “过了今夜,又要明年。那些无力放灯,只得在心中默默想着的人们,思念又要怎样排遣;故去而尚未往生之游魂,徘徊冥界之中,却接收不到亲人的思念又该多失望……”羽然说着,转头看向姬野,“姬野,若我有天先死,一定记得放几盏河灯给我。就当做往生之礼,路上也不会落得孤孤单单。” 姬野回望河面上的盏盏河灯,其中还会引渡多少鬼魂?为亲情挂牵,为友情思念,为爱情痴缠,正因为注定缘分,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才弥足珍贵。如果可以,还是希望为你放灯的那天永远都不来。朦胧灯火间,所思之人不过须臾幻影,眼前真实的笑颜,才值得珍爱一生。 “我们出去玩吧。”一个清丽如莺啭的声音。 他回过头,对上那双瑰丽深红的眼睛。羽然伸出手来拉他,姬野却忽然闪了一下。羽然愣了一下,看着对面那个不安的黑眼睛的孩子,像头不安的小野兽一般转着眼睛。许久,姬野把手心在自己的胸口上擦了一下,伸出去,羽然握住了。他们握了手,于是第一个人和第二个人就此相逢。霸业或者宿命,都由此开始。很多年以后羽然说起他们初次相逢时候姬野的窘迫,总是当作一个笑话来说。但是姬野并不笑,姬野说:“小时候,我以为我的手比别人的脏。” “为什么呢?” “因为很少有人愿意拉我的手,除了你。” 第77章 红尘(二) 灯火阑珊路人忙,行人相依我独往,仰天长啸心默问,何人伴你了此生…… 沫儿,我回来了……回来陪你放天灯…… 男子抚摸着颈间项链似在回忆着什么 恨天许我一万年,万年生死万年陷 三情锁命无悔怨,九罪焚心铸执念 初见 血色的夜,下着茫茫大雪 我又将何去何从到冥月 我睁开了眼 天却不再是那片天 遗失了过往有所思念 云烟几度轮回怨 你陪我放天灯可好? 再见即是新的轮回 走嘛,走嘛,陪本小姐去放天灯咯 不去不去,万一被你老爹发现,我岂不是又要挨上十板子! 哼,胆小鬼,你不去算了,反正想陪本小姐去放天灯的人多了…… 去字还未出口,只见那少年连忙点头答应 去!去行了吧!你可真是我的姑奶奶…… 你嫌弃我老是不是?哼!本小姐生气了!除非…… 除非我给可爱漂亮温柔体贴的沫儿小姐买她最喜欢的糖炒栗子和冰糖葫芦对吧 才不是嘞!是给可爱漂亮温柔体贴善良大方的沫儿…… 轮回了一万年……你每次轮回我都会去寻你找你陪伴你 不管哪世轮回,糖炒栗子、冰糖葫芦都永远是你的最爱…… 曾有一世你问我,问我为什么对你这么好 我回答,因为你我的缘分早已被编成了如意结…… 人类原来如此脆弱,百年不到便是又一场轮回,轮回万年便会彻底魂飞魄散…… 上一世你临终前说梦见了一个梦,梦里有着各式各样的你,也有一直没有变过的我,猜到了我不是凡人,祈求我将你的魂魄封印在你最喜欢的那条项链里,让我永远陪着你看天灯…… 可是……我永远不明白,为什么你如此喜欢天灯,次次轮回年年不落这玄元节…… 傻瓜……因为是那年玄元节天灯,你我初遇…… 云悼默默地喝着忘忧酒,此刻也唯有酒可以缓解他的忧愁。家乡已然不在,长久以来陪伴着他的爱丽斯菲尔和那些【器】也被毁灭,汐儿不愿苏醒,他心中最后一片净土也只有沈梦璃一人…可她……我的道究竟又是什么? 酒之一字,即酉时之水。酉为地支之十,为西,为秋,为稻米熟透之时节。谷粮酿水,谓之酒!死于酒,便是醉,生于酒,便是醒!醒醉之间,有生死之意,若心死,酒不醉人人自醉… 酒中非但有生死之道。更有真假之道。真醉假醒,真醒假醉。所谓醉生梦死,并非真醉,而是醒着,却似醉…这一个似字,似是而非,便是真假之意,在真假之上,则是因果…醉,是饮之果,饮是醉之因。不醉是不饮之果,不饮是不醉之因。世间因果,大抵如此,但人非每饮必醉,亦非每个因都能修来她的果…前世五百年回眸,未必能换得他的怜惜,化作石桥伫立千年,也未必能守候他的到来。 醉生梦死…饮是醉的因,醉是梦的因,梦是醒的因,醒是再饮的因,若逆过来,便是果了…当你能看清因果,说明你悟了,当你看不清因果,分不清谁是谁的因时,你便彻悟。因果之上,是轮回,世间万物,皆在轮回之中,逃不出,走不掉。我不是你的因,你也不是我的果,有些感情,一生一世也未必能说清。 云悼按照祈愿琉璃的提示,寻遍了大半个个人族星域,终于在这颗星球找到了她的痕迹…这颗星球很是奇特,两层空间形成次元重叠,她的痕迹被表面的凡人世界所掩盖…… 这第二次元被称为深渊!魂游黄泉骨道,歌葬红尘离殇,惟愿伊人安好,不复相思情长… 云悼看着面前的幽潭,幽潭有着一个个小小的岛屿。云悼身影闪动,在幽潭水轻轻的点动,尽管只是脚尖沾了沾水面,可是依旧感觉到幽潭的寒意。连番点动,云悼在幽潭激射。幽潭虽然有着道痕交错,能压制玄者凌空。但达到云悼这种层次,它也不能完全压制。一路激射,幽潭尽管不小,可在云悼的速度下,很快就到了中心位置。 在幽潭中心,浮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座巨大的月宫,月宫就漂浮在水面,晶莹剔透,美轮美奂。云悼看着这座月宫,努力的平息着心头的情绪,稳住身影,向着月宫走去,其中的主人是不是沈梦璃,很快就能揭晓。 “站住!”在云悼距离月宫还有百米的距离,就传来一声怒吼,“月宫圣地,不容踏足!”说话之间,一个老妪身影闪动,落在云悼身前,看着云悼居然能在这里凌空而行,眼中也有着几分惊讶。 “你是谁?这幽潭已经不容外人踏足了,请公子离开。”老妪对着云悼说道。云悼打量了一下老妪,没有在老妪身察觉到帝姬的气息,云悼微微皱了皱眉头,心想难道这里不是沈梦璃所在。 “晚辈前来,正是求见月宫主人。”云悼对着老妪说道。 “求见小姐?你是何人?”老妪问着云悼。 “晚辈云修!前辈只要通报一声,想必你家小姐会见我的。”云悼回答道。 “你就是云修?”老妪突然目光猛然看向云悼,云悼感觉莫大的压力。 可是云悼感觉到这股压力,面色却大喜,对方的反应告诉他。对方认识他,而在深渊能认识他的,很有可能就是沈梦璃身边的人了。想到这,云悼心不能平静了起来:“请前辈代为通报一声。” 老妪下打量了一番云悼,随即摇摇头道:“我家小姐在闭关!不见外人!公子请回!” 云悼听到这句话,目光猛的收聚起来,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前辈何必诓骗我!请前辈代为转告,晚辈感谢之至!”云悼对着老妪说道。 老妪摇摇头道:“我们小姐真在闭关,请公子回去。还有,这幽潭不让外人前来,公子以后还是不要来这里。”这句明显是不想让他见月宫主人的话,让云悼踏前几步,直直的盯着老妪说道:“前辈何必如此,你既然认识我,相信你知道你家小姐会愿意见我的。前辈驱赶我,到时候如何和你们小姐交代。” “这点不用你担心!我自然能给小姐一个交代。公子请回,月宫不容外人踏足。”老妪依旧公式话的对着云悼说道。 听着这老妪的话,云悼面色也不好看了起来:“前辈未免太不近人情了。既然如此,那晚辈就只能硬闯了。”云悼知道他们多强,硬闯进去是不可能的。但惊动沈梦璃还是可以做到的!只要惊动沈梦璃,沈梦璃出来见到自己。那目的就达到的! 想到这,云悼踏前一步,直直的看着老妪说道:“请前辈让路!” 老妪摇摇头道:“从未有人敢硬闯月宫,以你的聪明应该知道,硬闯月宫绝对不能成功,你又何必如此做呢?回去!老身不想喝你交手。” “得罪了!”云悼却不合她废话,直接出手向着老妪狠狠的斩了过去。力量霸道恐怖,激射而出,震荡出巨大的声响。 老妪见云悼故意暴动出如此巨响,她摇摇头道:“没用的!你这样惊动不了小姐的!既然你不自己离开,那就只能我出手了。” “小小年纪能有问鼎之境,你很不错,不过还是太狂妄了!问鼎不过是修真第一步到第二步的过渡!老身已然帝境,你…”老妪说话之间,一道道法则向着云悼蔓延而来,想要把云悼捆绑住!带着法则之力的藤条缠绕而来,让云悼面色变了变。 “咦?”老妪倒是有几分惊讶的看着云悼,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能破开他法则出去,尽管自己只是随意动用法则之力,可毕竟是法则啊。 “我倒是小看你了!不过,不管怎么样你今天都要离开这里!”老妪说完,法则之力暴涨而出,直直的轰击云悼而去。 这一次的法则之力要比起刚刚强太多,云悼知道这老妪此时已经认真了起来。云悼不是对方的对手,连忙将戮神枪召出,戮神枪把老妪的法则震的崩断,她也被震的倒退了数步之远。 云悼看着被震退的老妪说道:“得罪前辈了!”云悼说完,就向着月宫走去。 老妪心中惊讶戮神枪的强悍,但是想到云悼的身份。又不觉得奇怪,毕竟身为那位的传人,有着一个这样的神兵也正常。 看着一步步走向月宫,老妪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猛的一吹口哨,在月宫中瞬间出现了一个老妪。这个老妪看着云悼走向月宫,她也愣了愣,没有想到居然有人敢硬闯月宫。 “不知死活!”这老妪不知道云悼身份,看着云悼也下了杀心。而和云悼对峙的老妪这时候却说道:“他是云悼!不要伤他!把他束缚住,驱赶出幽潭就可以了。” 后来的老妪神色一愣,随即古怪的打量了一番云悼,随即叹了一口气道:“回去!这里不是你能来的!” 云悼见这个老妪对自己也是这种态度,他皱了皱眉头,心中的不解更盛。 第78章 红尘(三) “他是云悼!不要伤他!把他束缚住,驱赶出幽潭就可以了。” 后来的老妪神色一愣,随即古怪的打量了一番云悼,随即叹了一口气道:“回去!这里不是你能来的!” 云悼见这个老妪对自己也是这种态度,他皱了皱眉头,心中的不解更盛。 “见了你们小姐之后,我自然会走。”云悼看着她说道,“现在请前辈让路。” “你不要冥顽不灵!”老妪说道,“你要是如此,老身就只能出手了。” 云悼也不说话,继续向前走去。 “那就怪不得老身了!”老身怒了一声,法则席卷而出,向着云悼冲击而去。 云悼没有和对方打斗的意思,戮神枪狠狠的轰了出去,老妪没有想到云悼力量这么强,让两个老妪面色猛变,各自身影闪动,也同时暴动到极致的法则之力,这一道道法则涌现出来,两人法则合一。 两人的力量无疑是恐怖的,法则合一居然远远超过一加一的程度。戮神枪和对方的法则冲击在一起,惊天巨响暴动而出,两个帝境老妪被震的倒飞出去。 恐怖的劲气席卷而出,把幽潭的潭水也轰的翻了起来,有着数十丈之高。月宫的一角在这样的力量下,也被轰的粉碎。云悼立于幽潭水面,直直的看着面前的月宫,越是等待,心中的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是强烈。 幽潭白气氤氲翻滚,月宫晶莹剔透,从月宫之中,缓缓的走出一个女子,女子身着一身白裙,纤尘不染。女子有神光笼罩一般,从月宫走出,惊艳世间,缓缓而出,如同九天玄女,一头乌黑秀发垂落,光可鉴人,绝美的脸蛋,一双漆黑的眸子灵动无比。 白裙包裹的她的身段修长,每一寸肌肤都流光溢彩一般,雪白的长裙拖着月宫地面,婀娜袅袅而行,不染世间一丝的凡尘气息,不食人间烟火。女子全身似乎有着晶莹仙光一样,为她增添了无穷无尽的魅力和神秀,整个人站在云悼面前,天地万物都失神黯淡,所有的一切都失去的光彩。 “是你要执意见我?”女子站立在云悼面前,开口淡淡的说道,声音很有磁姓,过耳难忘,非常动听。 但这一句话却让云悼如同雷劈一般,只感觉脑海轰隆一声,云悼心神震动,呆滞的看着面前这个神女般的人物,她是惊艳的,可此刻云悼的心却如同幽潭一样被寒彻。 面前的这个神女般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沈梦璃,尽管气质有着翻天变化,但那颠倒众生相的旷世美貌却没有改变。只是,云悼很难理解沈梦璃会说出这样一句淡然的话语,仿佛是问询一个陌生人一样。 沈梦璃淡然娴静的立于冰面,雪白的一群飘舞,修长美丽的身姿被衣裙勾勒出完美的曲线,美到极致,惊艳到极致,绝美的脸颊散发着一种让人自惭形秽的光彩,静静的看着云悼,等待着云悼的回答。 老妪站在沈梦璃身后,躬身而立,低着头不言不语,她们脸对于沈梦璃说这句话没有一丝的意外。 “梦璃!”云悼看着面前女子,张了张嘴巴,开口喊了一声。 沈梦璃从容和宁静的立于冰面,如同女神一般,高不可攀尊贵无比,美丽无瑕的她身有着芬芳,此时听到云悼叫她名字,她秀眉皱起:“你认识我?” “轰……”沈梦璃的话语让云悼再被被雷击一样,整个人面色苍白,呆滞的看着沈梦璃,张了张嘴,想要说出什么,却发现万千话语都说不出来。 “她居然不认识我了?是故意如此,还是……”云悼直直的盯着沈梦璃,沈梦璃依旧那样的名言不可方物,有着神光流彩,像仙子一样飘渺不容亵渎。但这样的美丽,却没有和以往一样让云悼心簇摇曳,反而有着一种彻骨的冰寒。 云悼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平息着不能平息的心,看着沈梦璃说道:“帝宗七峰,梦璃你不想回去吗?” “那是我之家乡,承载多年记忆的地方,你为何知道?”沈梦璃疑惑的看着面前的少年,心中很是惊讶。这少年知道她名字,知道她的家乡,心想难道真是以前的故人不成?可是为什么自己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沈梦璃眉头微皱娥眉,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却有着万种风情在其中。 云悼面色复杂的看着沈梦璃,云悼原本以为沈梦璃失忆了。可是她都记得这些年发生什么。 可为什么偏偏就不记得他了?难道沈梦璃故意如此吗?这个理由打死云悼都不信,沈梦璃是什么人他很清楚,她不相信沈梦璃会做这样的事情。 云悼深吸了一口气道:“梦璃你真不记得我吗?” “你是谁?”女子亭亭玉立,整个人有着一种神彩光辉。散发着惊人的魅力和风华。 云悼苦涩,觉得心不能平静下来,甚至体内宇宙之中股股力量也翻腾。这样的结果无疑是云悼没有想到的。 云悼没有回答沈梦璃,他的目光转移到老妪身,对着老妪说道:“老妪能不能给我一个答案,梦璃她为什么能忘记这一切?” 老妪被云悼目光直直的盯着,面色从容淡定,摇摇头说道:“未曾认识,何谈忘记。公子请回,小姐出来见你了,公子想要的答案也得到了,老身也算对得起公子了。” 云悼直直的盯着老妪,眼中带着几分冷色,重复一句问着老妪说道:“梦璃她为什么能把一切都忘记?” 老妪摇摇头道:“公子再胡搅蛮缠,就别怪老身不客气了。” “今曰就算是死,老妪也得给我一个答案。老妪要是有胆量,就把我杀了。”云悼盯着老妪说道,云悼不信她敢杀自己。他相信沈梦璃不记得自己肯定有原因,老妪既然知道自己和沈梦璃的关系,她就不敢出手杀自己。 老妪见云悼如此强硬,也对着身边的老妪点了点头,让要她出手对付云悼,想要把云悼丢出谷外。 看着老妪准备出手,沈梦璃摆了摆手,阻拦老妪说道:“住手!” “是!小姐!”老妪被沈梦璃挡住,她这才退后,很显然沈梦璃在她们之中有着绝对的权威。 “他认识我?”沈梦璃问着老妪说道。 老妪摇摇头道:“他是圣域长老院那位大人的传人,和小姐并无交集。当然,小姐当初在俗尘的时候,或许被他认知。老身原本不想惊动小姐的,只不过他自言认识小姐,老妪又没能阻止他,这才惊动了小姐。” 听到老妪的解释,沈梦璃点了点头。她从未去过圣域,和长老院的那位大人更无交集。和他自然不会认识。想到这,沈梦璃对着云悼说道:“不管公子有什么目的,但是月宫圣地不容外人打扰,既然我和公子并不是熟识,那就请公子离开。” 听到这句话,云悼心神更是震荡不稳,他直直的盯着沈梦璃,这句话如同重锤一样不断大的捶打他的身体,云悼看着绝代美艳的女人,脸色苍白。 沈梦璃看着云悼如此,心中更是疑惑,看了一眼老妪,见老妪淡然立在原地。原本的怀疑也消失的一干二净,心想老妪是不可能骗她的。还有,自己要是真认识他,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看来,对方真的是有所目的了。 沈梦璃转身,以曼妙的身姿准备再回月宫。 “梦璃!”云悼突然开口喊了一声,看着沈梦璃说道,“你当真不认识我了?” “或许公子认识我,可我并不认识公子。”沈梦璃依然出尘,看着面前面色苍白,眼睛通红的云悼,心中也有些疑惑,看云悼的样子不像是装的,仿佛他和自己真的有莫大的关系似的。 沈梦璃心想,要不是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情,怕真要被他骗了。 云悼身体颤抖,整个人不能平静,心血滂湃的跳动起来,心神不稳震荡,眼睛通红,整个人情绪波动到极致。 “老妪好手段!虽然不知道老妪是用什么办法做到的。可是,晚辈却记得了。”云悼盯着老妪说道,咬着牙齿,其中有着凛然的寒意。 老妪见云悼如此说,她淡然的说道:“老身不知道公子是什么意思,公子已经见了我们小姐了,请回。” “梦璃你也认为我应该离开吗?”云悼突然一笑道,笑声配合他苍白的连,居然有一种惨烈的感觉,仿佛世间万物陷入了死寂一般。一股恐怖的死气弥漫而来,云悼整个人没有一丝的生机。 这让沈梦璃皱了皱眉头,手指一点,一股力量弥漫而出,阻拦了云悼死气的扩散:“公子既不是我月宫的人,自然不适合呆在月宫。” 听到沈梦璃的话,云悼的笑容更胜,只不过那种苍凉的感觉也更浓:“虽然不知道梦璃你为何如此。今曰,我也在这里放下一句话!‘不管梦璃你记不记得我,我将一如既往!无论谁都不能阻拦你我相识!帝宗七峰,雷池往昔,这些我忘不掉!’” 第79章 红尘(终) 听到沈梦璃的话,云悼的笑容更胜,只不过那种苍凉的感觉也更浓:“虽然不知道梦璃你为何如此。今曰,我也在这里放下一句话!‘不管梦璃你记不记得我,我将一如既往!无论谁都不能阻拦你我相识!帝宗七峰,雷池往昔,这些我忘不掉!’” “住口!”老妪喝斥道,“你辱我小姐名声,今曰老身不留你。”云悼扫了一眼暴怒的老妪,淡淡的说道:“你要敢杀我,现在就杀。不敢杀,他日我定然会再来。我不信,梦璃她能一直忘记。” 沈梦璃听着云悼的话,她微微皱了皱眉头,原本要是这样的话,她应该会大怒的。可为什么从他口中说出来,她没有怒意。 看着神色苍白,整个血气都不稳的云悼,沈梦璃也紧紧皱着娥眉。 “告辞!”云悼说完之后,一口血液也喷涂出来,落在晶莹的幽潭中,仿佛一朵刺眼的花朵,“他曰再见!” 云悼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沈梦璃,努力的想要控制心中因为心神不稳心血激动而翻腾的力量,可还是忍不住吐了一口血液。 知道沈梦璃遗忘他,云悼也不愿在这里耗时间,他此刻只想知道,沈梦璃为什么会遗忘他。 幽潭的寒气依旧不断发翻腾,寒入骨髓!氤氲寒意渐渐的把云悼苍凉的背影给吞噬,沈梦璃目送着云悼的背影离开。单薄而身躯越行越远,沈梦璃突然感觉心揪了一下,这种感觉让她很是奇怪。 老妪一直关注着沈梦璃,见沈梦璃面色秀眉皱起来,她心中也忍不住跳了跳。她还是小看了云悼在沈梦璃心目中的地位,即使不记得他。可是冥冥之中还是对云悼有感觉。 老妪摇摇头,也不知道这对于小姐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老妪!他真的只是那位大人的传承者吗?”沈梦璃突然转头看向老妪,心中有着几分烦躁,这是数年来她从来没有的感觉,一项心静无痕的她,此刻却破了心境。 “小姐!老身只知道这点。”老妪躬身说道,一切说的那么自然。 沈梦璃点了点头,目光看向幽潭,幽潭中有着云悼吐出的一口血液,那一口血液化作血花经久不散,十分刺眼。 沈梦璃飘然而下,曼妙的身段舞动,如同仙子凌波而动,落在幽潭中的血液旁,这没有散开的血液突然开始炸裂开来,血液鲜艳的化作一行血字。 扩散的血字并不好看,但在晶莹剔透的幽潭中鲜艳无比,散发着刺眼的血红,宛如地狱花一般,十分夺目。 这些字一字字扩散开来,沈梦璃忍不住缓缓的念了出来:“魂游黄泉骨道,歌葬红尘离殇,惟愿伊人安好,不复相思情长…” 淡淡的一句话,看似出尘无比,不然世俗。可沈梦璃能感觉到其中猛烈的情感!她直直的看着这些刺眼的血色文字,看着它们慢慢的扩散。 沈梦璃就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血色文字不断的扩散开来,整个人静默,脸无悲无喜,人和天地仿佛合一,宛如神女仙子一般,出尘无比。 老妪看着站在幽潭的沈梦璃,也不敢打扰,她们静静的站在沈梦璃的身后。只有老妪看着沈梦璃,心中不住叹气。心想,那小子真的是祸害。怕是小姐的心,这次又要被她撩起涟漪了。 “老妪!回去!还有,把峡谷布下大阵,不让外人踏足幽潭。”沈梦璃淡淡的的说道,脸依旧静默,老妪也猜不透沈梦璃想什么,不过听到沈梦璃这么说,她还是赶紧躬身点头。 看着沈梦璃绝美的背影回冰宫,老妪看了一眼幽潭消失的血色字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人生最折磨人的莫过情感,相忘未必不是好事。” …… 云悼此时也从峡谷激射而出,落在峡谷的云悼。他终于忍不住,一口血液喷吐了出来。他对沈梦璃的情感是剧烈的,沈梦璃突然忘记他,这对于他的创伤比起一个帝境拼死一击还要恐怖。心神波动,体内宇宙震荡,这对于尚未问道的云悼来说是恐怖的,当时心神震荡,力量在他体内冲击,给予了他重创。 最重要的是,在那种情况下世界树居然枯萎,片叶不剩,万灰俱灭的气息弥漫着整个世界树,这股气息和生机对应,这股气势当时就冲击而出,不断蔓延开来。 在这股气势下,云悼更是被重创。云悼身体的伤势极其严重,在他喷吐了一口血液之后,整个人也倒在了地。 原本,云悼心神不稳不会给他多大伤害,只要用心调息,一切都会压制下来。可是云悼当时见到沈梦璃,哪里管的调息,导致了此时的情况,他滂湃的大道之力震的他重伤,这也是云悼的肉身强度,要是是别的玄者,这般暴动都足以死亡数次。 重创的云悼倒在了地,晕死了过去。云悼身上一股股的死气弥漫开来。顿时在云悼四周的草木瞬间枯萎,所有的生机消失的一干二净。这股死气不断的蔓延而出,所过之处植被都枯萎的干干净净。 禅宗落在极西之地,在这里的人们,对佛祖带着无比的敬畏虔诚之心,三步一跪九步一叩的虔诚信徒随处可见。而且,到处都有着佛声梵音,靡靡魂动,听得世人要皈依我佛似的。整个极西之地,就是一个佛国,这里的太阳和别处也不同,它照射下来的光芒如同佛光。 云悼醒来便看到在如来的佛像下盘坐着一个老僧,老僧看不出年纪,整个人有着岁月的痕迹,皮肤如同枯树,他在那里闭目养神,手中拨着一颗颗佛珠。 “见过大师!”云悼走上前,对着面前的老僧躬身行了一礼。 这个老僧这才张开了眼睛,眼睛浑浊,暗淡无光,可是云悼却不敢因此而小看对方,静静的站在一旁,等待着老僧开口。 老僧目光从云悼身上转过,指了指他面前的蒲团,对着云悼说道:“坐!” “多谢大师!”云悼盘腿坐在老僧对面的蒲团上,等待着老僧的开口。 可是,这老僧在让云悼坐下来之后,就继续闭目养神了起来,手中和刚刚一样,拨动着佛珠。 云悼也不急,盘腿在蒲团上,等待着老僧。但是,老僧却忘记了他一样似的,一个人静静的在那里礼佛,忘记了时间。 再等了一阵之后,见老僧还在礼佛,云悼终于有些坐不住了。云悼很清楚,要他和这些老僧比定力,急死的一定是他。想到这,云悼也不管合适不合适,打断老僧礼佛道:“可是大师救了晚辈?不知此地……” 云悼的声音让老僧睁开了眼睛,目光看向云悼,打量了一番云悼说道:“你得燃灯遗赠,心境轮回始悟道。但却未曾礼佛,能沉住气两个时辰未打扰老僧,倒是让我有些意外了。” “燃灯大师圆寂前曾言我与佛有缘,他日也会入佛门。不知大师救我可是为了渡我入佛?可我手染血腥,怎么会和佛有缘?大师说笑了。” “大凶大恶之辈,都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老僧淡淡的说道,“佛度有缘人,不管你此前是什么,佛祖度化,自当成佛。” 云悼闭口不言,左顾右盼,见云悼心不在焉,老僧笑了笑:“有些缘,就算你避开,也注定要发生的,这是因果。” 第80章 佛 “燃灯大师圆寂前曾言我与佛有缘,他日也会入佛门。不知大师救我可是为了渡我入佛?可我手染血腥,怎么会和佛有缘?大师说笑了。” “大凶大恶之辈,都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老僧淡淡的说道,“佛度有缘人,不管你此前是什么,佛祖度化,自当成佛。” 云悼闭口不言,左顾右盼,见云悼心不在焉,老僧笑了笑:“有些缘,就算你避开,也注定要发生的,这是因果。” “多谢大师救命之恩,晚辈先行告辞。”云悼起身离去。 “你不想知道帝姬的事情么?”老僧见云悼去意已决,笑着问道。 “还请大师指点!”听到关于她的事情,云悼身影一顿,又盘腿坐下。 “不急,施主陪我下一盘棋如何?”老僧说完,在他面前就出现了一副棋盘。 云悼看着上面黑白分明的棋子,看着老僧说道:“是不是破了这棋,那前辈就能相告?” 老僧没有说话,在云悼一直盯着他之后,他才说道:“公子陪我下这一盘棋,不管能不能破,老僧都会如实相告。” 听到这句话,云悼松了一口气,看着老僧笑道:“既然不管下不下大师都救,那晚辈就不下了。” 老僧听到云悼的话也不着怒,笑着看着云悼说道:“不管你下不下这棋老僧都会相告,但你何时下这棋,老僧就何时相告!” 云悼看着老僧膛目结舌,云悼没有想到对方这样将他一军,“大师,您是得道高僧啊,怎么能这么做呢?” 老僧看着云悼,笑容依旧:“我非佛祖!是一俗人,自有喜怒哀乐!” 云悼看了看老僧,终究低下脑袋看向棋盘:“既然大师执意要求,我要是再不答应就不近人情了。只不过,晚辈的棋艺真不怎么样?大师不会因为我未赢就不告诉晚辈吧!” “自然不会!”老僧坐在那里如同一尊坐佛,“下完这一局,不管胜负!老僧就为告诉你你想知道事情!” 云悼点点头,看着老僧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依大师所言!大师请!” 老僧也不客气,手持黑子,落在棋盘上,棋盘非凡品,黑子落下,有着道道涟漪扩散出去,如同水波一样。 云悼手持白子,看着面前黑白交错的棋盘,头皮发麻。棋艺并不是他擅长的,除去略懂规则之外,别的什么都不懂。而面前的老僧显然是此中高手,云悼自然不愿意去找这个打击。只不过,对方用梦璃来威胁,让他不得不接受。 “反正不会下会输的,那就随便落子吧。”云悼想到这,心中也安定了下来,取出白子,随便丢在了棋盘上。 老僧却对云悼这种举动丝毫不以为意,笑了笑,继续落下了第二子。 云悼心放宽了,也就跟着老僧下了一子,他完全没有规律,随便乱放,放到哪里是哪里。云悼心想,反正下完了事,输的越快反而越好。 于是出现了不堪入目的一幕,云悼的的棋子落的杂乱无章,毫无规则,有时候云悼落在的子甚至把自己的路给堵死。 但老僧却旁若未知似的,依旧缓缓的落下一颗颗棋子,这一颗颗棋子落下,云悼也抛下了一个个棋子,很快棋盘上就黑白分明了起来,云悼败的惨不忍睹,棋盘上的棋子黑以绝对的优势压制的白。 老僧见云悼如此,也不提醒也不着怒,就这样陪着云悼下着棋。这一盘棋并没有坚持多久,云悼就以落败告终。 云悼落败之后,把手上的棋子一丢,对着老僧笑道:“大师,晚辈早就说了,下棋绝对不是大师的对手,大师却不信,棋也下完了。大师是不是可以告诉晚辈了?” “施主率性而为,深的我佛之精髓,棋没有高下,老僧亦没有胜你!”老僧看着云悼笑道。 “还请大师解晚辈之惑”云悼对着老僧说道。 “也罢也罢!施主既然一心急着知道真相,老僧就顺了施主的心,施主请随老僧来。”老僧对着云悼摆摆手,站起了身子,向着后院走去。 云悼大喜,跟着老僧一路向着后院走去,云悼越走就越感觉到其中的佛光身后,有着道道佛意在天地之间。这种佛意让云悼心中也震动不已,要不是他有已然临近问道的话,想要走进这里都难。 再走了一阵之后,出现在云悼面前的是一尊金佛,看到这一尊金佛,云悼心神震撼。金佛巨大无比,全身金光闪闪,在它身上,有着无穷无尽的佛力,这种佛力浓厚成实质,化作一尊尊小佛盘在金佛四周,宛如万佛像,而这里的万佛像显然不是云悼以前见过的能堪比的。这里的佛像,是真正的佛力佛意凝聚而成的,每一尊都饱含佛家至理。 云悼从步入这里之后,整个佛心都仿佛重归母体一样,极其活跃,云悼想要压制都压制不住。这种变化,让云悼心生警惕,目光看向老僧,却见老僧看着他说道:“老僧说过,你和我佛有缘。” “有个屁缘!”云悼终于忍不住吐着脏话了,想要借此压制佛心的活跃。但即使云悼对佛没有一丝尊重,他的佛心却明悟的越来越深,看着那一尊尊佛像,云悼整个人心魂里面充斥的都是佛意。云悼不由想到了当初在燃灯大师说的一句话:“你与佛有缘,避也避不开。” 想到这,云悼忍不住有着转头离开的想法。可是,云悼这个想法刚刚想起,老僧就淡淡的说道:“施主与佛有缘,佛在你心中,避无可避。今曰你心生惧意,就算压制中心中的佛,但是他日佛依旧会重生,你能压制一次,能压制第二次。可终有一天,你会压制不住的。既如此,何不顺应本心,立地成佛?” “佛是佛,我是我,他不能成为我,我也不能成为佛。”云悼压制佛心,但是在这里,那万尊佛像却一道道佛意渗透到他身体中,佛心不断明悟深厚,云悼的本心也涌现道道佛意。云悼尽管极力压制,可是那种压制的决心却越来越弱了。 老僧看着云悼说道:“公子下棋能率姓而为,尊的是本心。此刻又岂能违背本心,去吧,佛祖接引你。你将成为我佛弟子!”老僧的这句话如同惊雷般在云悼的脑海中响起来,云悼原本的抗拒之心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他目光柔和,带着慈悲,整个人如同成佛得道一般,涌现万道佛光,身体漂浮而去,向着金佛飞腾而去。 云悼对着老僧说道:“大师所言在理,人不能失去本心,今曰压制了佛意,他日定然还会再起。” “施主明悟,是为大喜!”老僧诵了一声佛号。 “今日要走不出本心,他日再无成就。要是佛真的是我的本心,那就成佛又如何?但要不是我的本心,他如何能够让我成佛?” “施主所言在理!施主果真是我佛选中之人,有此大彻大悟。”老僧笑道,“施主体内宇宙已然诞生寂灭之意,寂灭乃是浮生祖师的道,你得寂灭那就是我佛之子,施主或许此时依旧不愿意相信。但有佛接引,施主定然成佛。佛心是因,就等结果。” 云悼直直的落在金佛的佛掌身上,云悼盘腿坐在其中,金佛上的佛力佛意,不断的渗透到云悼的身体中,道道佛意佛力渗透进去之后,云悼的面色一片祥和,整个人和金佛融合在一起。阵阵梵音不断,佛力佛意化作的佛像也缠绕在云悼周边,时不时的有着一尊佛像涌入到云悼身体中。 金佛的变化,引得四周的天地变幻,天空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如同飓风搅动的大海一般,翻腾不息,天地风云变幻。这一幕顿时惊动了外界的虔诚的信徒,一个个看向天空,望着天空出现的惊世天漩涡。漩涡佛光暴涨,照亮整个极西之地,光芒刺眼,把天地万物都给笼罩。 “佛祖显灵了!”无数牵扯的信徒跪倒在地,都把目光集中到天空那惊世的巨大漩涡中,漩涡旋转,佛光普照,一些有着疾病缠身的信徒,疾病瞬间痊愈,让其更是磕头不已。金佛此时涌动的佛意如同奔腾的河水,不断的用处,梵音响起,惊动了整个东域极西,无数东域的大势力,都猛然的绷紧身体,都骇然的看着极西之地。 “那帮秃驴又在搞什么?” “这样的佛光,如此梵音,难道禅宗又要出大贤不成?” “金佛驱动了,这……” “……” 无数人为此而震动,而在金佛手心的云悼,却入定了,任由那飓风席卷般的巨大漩涡旋转输送惊天的佛意进入到云悼的身体之中,同时那万尊佛像,也时不时的有着一尊涌入到云悼身体之中。 第81章 心变,我非佛 无数人为此而震动,而在金佛手心的云悼,却入定了,任由那飓风席卷般的巨大漩涡旋转输送惊天的佛意进入到云悼的身体之中,同时那万尊佛像,也时不时的有着一尊涌入到云悼身体之中。 “阿弥陀佛!我佛宗要成就一尊佛了!”老僧看着金佛中心的云悼,诵唱着佛号。那惊世的佛意佛力不断的涌入到云悼的身体中,云悼的气势在不断的攀升起来,这种攀升是惊天的,这种攀升毫无限制,那万尊佛像不断的融入到云悼的身体之中。云悼的气息从问鼎之境,攀升到传奇,片刻之后,又到了传奇巅峰,并且攀升步入帝境。这是一种惊人的攀升,云悼气势攀升不错,可是这样的实力攀升他能得吗?得了就真的被金佛度化,做了和尚。 但是此刻如此,云悼又如何能摆脱的了,这是连霸主都能度化的绝世宝物,这金佛之中有禅宗多少先贤的精华,云悼又拥有寂灭之意。 在天间,滚滚惊雷暴动,慧远知道,只要这天雷落下,云悼就能真正的成就佛位。一道道天雷不断的轰击而下,金佛光芒暴涨,挡住了大半天雷,可是那能轰碎乾坤的天雷,依旧有着一些落在云悼身上。 天雷已经落下,天地都认可云悼成就佛位了,整个西疆都被天雷震动,天雷来自天道,这是真正的天道之威,每一击都能轰碎乾坤,苍穹色变,无数强者在这天雷之下,颤颤巍巍,匍匐在地,感受到这天雷的怒意。 这样的天雷,却被金佛挡住,唯有一小部分落在云悼身上。但这样一小部分,落在云悼身上也对其造成不了什么影响,云悼的整个人宁静无比,手中捏着莲花,金光闪闪,有着袈裟幻化而出。 “阿弥陀佛,我佛再有佛尊!”老僧诵着佛号。 可就在老僧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原本一脸祥和,慈悲无限,袈裟加身的云悼,却猛然的站起身来,身上的寂灭中交织着一些杂意。在云悼这庞大的佛意气势中,云悼的那几丝的杂意都不算什么,就如同大海中的一滴水一般,显得不出奇。 可是,老僧看到这一丝杂意,面色却猛然大变,不敢置信的看着云悼。“这不可能!我佛一心向佛,岂会有杂质!”老僧手中猛的结起了手印,推算着这是为何。可是,他推算之间,却一口血液喷吐了出来,受到反噬之力。 老僧神情复杂的看着云悼,云悼的周身依旧缠绕着几丝杂意。老僧一咬牙,再次推算了起来,但是没有推算多久,又一口血液喷了出来,打断了他的推算,受到重创,面色也惨白了几分。 “这不可能,他究竟是谁,为何连我都无法推算?”老僧瞪圆眼睛看着云悼。天空那破灭乾坤的天雷依旧不断落下,万尊佛像早就消失不见,那滚滚佛意也不断的融入到云悼身体中。尽管云悼已经幻化成佛尊模样了,但那游走在他身上的杂意却依旧没有度化。 “当真是佛祖所选之人吗?连我都不能推算?”老僧心中疑惑。可是就在老僧疑惑,叹息等待云悼成佛归来的时候,却见一脸祥和慈悲的云悼猛然的站起身来,原本幻化出来的袈裟在他身上消失不见,那闭着的双目,也么猛然的张开。 老僧看着这一幕,苍老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几分担忧。直直的盯着云悼,不明白这佛祖选中的佛子为什么会还没有完全被佛意笼罩。 “我之道,唯执而已!今日借佛问道!”在众人的注视中,站立的云悼突然腾空而起,离开佛掌,向着金佛佛顶激射而去。 佛是完美的,不能容忍除却佛意佛心之外的存在,在云悼本心问道时,那融入到云悼身体之中的万佛像,一道道激射出来,这一道道万佛像激射之间,这每一道蕴含这无穷无尽佛意的佛相涌动而出,如同流星一般激射而出,只不过流星往地激射而来。但是激射而出的佛像却是往天际激射而出。这如同流星的佛像带出璀璨的金光,落在苍穹之中,轰的苍穹爆裂,如同烟花一样绽放,光芒照耀了整个极西大地。 佛像不断的激射而出,极西大地所有人都能看到那无上的苍穹上,有着如同烟花一样璀璨的光芒,经久不衰,看的所有人心神震荡。 “这禅宗到底要做什么?给我们放一场烟花吗?” “如此惊天之力,禅宗真的是再出一位佛吗?” “如此佛意笼罩苍穹,禅宗这是要把整个极西大地都变成他们的佛国吗?” “……”各种议论声不断响起,引得极西大地都为之震动,各个都抬头看向苍穹,望着那被佛光暴动的地方,每一个人心神都受到牵引。 老僧看着那万佛像从云悼身体中激射而出,佛光佛意也从云悼身体中涌出,云悼那暴涨到他让都为之吃惊的气息开始消退下来,又回归到了问鼎之境。老僧神色复杂,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云悼。“疯子!这是一个疯子!能一朝成佛,成为这个大陆最强的人之一。可是,他居然被放弃了!他到底要做什么?连佛如此诱惑都能放弃?还是佛祖放弃了他?” “……” 天地异象,云悼的体内宇宙在天地中浮现而出! 云悼的世界树变了,变成了一颗杨柳!春柳!柳如烟!九次溯流只为等那一人!忆映泪,泪化雨,雨覆天!这是柳如烟与莫苳的一生! 杨柳之后又变成了紫竹!夏竹!洛尘仙帝!走!我带你,去弑仙!这是洛尘与苏瑶的一生! 紫竹之又变成了红枫!秋枫!魔帝陆悲!夜月!为了你,化魔又如何!这是陆悲与夜月的一生! 红枫之后又变回了那颗枯树!这枯树上弥漫着寂灭之意!他的第七次心变因沈梦璃的遗忘而起,却仍然没有结束! 云悼从金佛佛首走下来,躬身对着老僧说道:“多谢大师一场造化。” 老僧摇摇头道:“非是老僧给你造化,而是你自己给自己的造化。空有寂灭之意而不成佛,也不知道是不是你的业孽。” 云悼笑道:“人各有志,子非鱼岂知鱼之乐?大师心中唯有佛,可晚辈心中可容佛却不能成佛。” “罢了罢了!老僧看不透你,你自由你的因果业孽,他日看透因果的时候,或许是你再次成佛之日。”老僧对着云悼说道。 “大师说的这样一天,晚辈想肯定不会发生的。”云悼对着老僧笑道,“晚辈留恋红尘,花花世界岂愿意出家为僧,这就是晚辈的执念,有此执念,如何能成的了佛。” 老僧摇摇头道:“佛祖也是红尘出身!他依旧看破了红尘!” “所以他是佛祖,而我不是!”云悼笑道。 老僧没有继续和云悼探讨这个话题,看了一眼金佛,随即点点头道:“你随老僧来,是时候告诉你你想知道的真相了。” 老僧轻呼了一口气,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的说道:“那你知道帝姬宫的来由吗?” 云悼点了点头说道:“我听人说过,传言帝姬宫又称月宫,第一任主人据说是当年仙族的唯一一位女仙皇——望舒仙皇。这和梦璃她有什么关系?” 老僧说道:“这就要从上古说起,望舒仙皇的丈夫是当年为仙族中万世仙皇,也是仙皇之首,仙族最尊贵的人物。他的红颜知己望舒仙皇自然不会差,实力几乎要走到最顶尖的那一小撮人的层次。当年虽然有堪比甚至超越帝姬的存在,可是因为望舒仙皇的缘故,加上她自身的实力,这都让别人承认了帝姬的身份。” “当年帝姬是尊贵的,是天下最为尊贵,也是被封为女神的存在。无数人都为之倾倒而膜拜。这样的场面,一直坚持到万世仙皇等人陨落。”老僧叹了一口气,“帝姬也算的上一代奇女子,万世仙皇陨落这个消息让她当场吐血,心魂受到震荡,走火入魔。但这次走火入魔没有要得她的姓命,反倒是让她走出了以前踏不出的一步,步入了最顶尖的那一小撮人层次。成为真正的天神女仙,帝姬之名,这时候也名副其实。” 第82章 忘情 云悼虽有洛尘的记忆,可当年洛尘对这些蝼蚁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不过万世仙皇,他怎么会忘记!云悼没有打断老僧,听着老僧继续说着:“当初有大能力者早就窥视帝姬的美貌和风姿,在万世仙皇陨落之后,就前来提亲,借着自身实力和古族为后盾,想要逼迫帝姬嫁于他。” “但帝姬虽然看似知姓温柔,姓格却坚韧无比。沉浸在万世仙皇陨落中的她怒火中烧,毫不留情就出手和对方战在了一起。甚至打上了对方古族。帝姬要是以以往的实力,肯定不是古族的对手。可实力步入那个层次之后,却把这个古族打残。这个古族也是当年最为顶尖的古族,底蕴无穷,恐怖的让人骇然。帝姬却生生的打穿他们,逼的他们古族老祖宗出现。这是和帝姬同一层次的人物,这两人交手,打的山川河流都崩塌,天地都要被打散似的,那一战也有人夸张的形容成末世。” “帝姬在万世仙皇之后,就抱有死亡之心,什么招式狠辣,就动用什么招式,丝毫不顾自身的感受,在这种情况下,对方老祖宗终于被其灭杀,这一战震动天地。奠定了帝姬无上的地位!但是这一战之后,帝姬消失了。任由天下人找寻,都找不出帝姬的踪影。” “她隐世了?在帝姬宫?”云悼疑惑的问道。 “不知道!这已经成为一个谜了!当年她灭杀这个古族之后,就再也没有踪迹,也没有她的消息!有人传言,她虽然灭杀了这个古族的老祖宗,但自身也受了重伤不治而死,所以没有她的消息。而这个结果也确实是最让人信服的,直到现在,几乎所有人都确定是这个答案。” 老僧说到这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曾经也查询过,但没有得到一丝消息,甚至前往帝姬宫,也未能得知第一代帝姬结果如何。到最后,我只能选择下相信帝姬真的是因为两败俱伤而死于非命了。而这直到我碰到沈梦璃,才有着改变!” “大师什么意思?”云悼疑惑的问道。 “你知道帝姬宫为什么在帝姬消失之后还未败落吗?”老僧自问自答,“因为当年帝姬收过一个弟子,把自身所学全部传授给她的这个女弟子,完全是把她当做培养人培养。所以,帝姬虽然消失。可帝姬宫却依旧在运转,虽然没有以往的威势,但也传承了下来。第二代帝姬,就是第一代帝姬的那个弟子。” “拥有第一代帝姬的全部所学,所以尽管比不上第一代帝姬,但也极为恐怖,实力超凡入圣,震慑宵小是足够了。而帝姬宫,就这样顽强的保持下来,并且在每一代帝姬的努力下,帝姬宫依旧是大陆的圣宫之一,地位极为尊贵!” “那这和梦璃她有什么关系?”云悼问道。 “沈梦璃身上的帝姬气息,绝对不是帝姬宫仆人或者长老的气息,而是真正传承来自帝姬的,帝姬宫每一代帝姬都是单传。不可能传承到沈梦璃身上!所以……” 云悼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老僧说道:“大师是说,梦璃她是第一代帝姬的传承?这……” “虽然我不敢十分确定,但也有八九分了。要不然无法解释,她身上的帝姬气息比起我当年在帝姬宫见到的帝姬还要精纯清澈。”老僧轻呼了一口气道,“怕是当年第一代帝姬并没有陨落,反而留下了传承。而沈梦璃正好得到了她的传承!” 云悼沉默,这个消息无疑是让人震撼的。想到帝姬宫和沈梦璃之间的暧昧关系,云悼觉得很有可能! “大师这么一说,倒不是没可能!只不过,这和梦璃她失忆还是没什么关系,难道帝姬的功法还能剥夺人的记忆?大师和帝姬有过交道,应该很清楚?”云悼问道。 “我倒是知道她是因为什么忘记你。”老僧突然淡淡的说道。 这一句话让云悼大喜,又有些担心的看着老僧,生怕听到自己不想要的结果:“是什么原因,能重新拥有记忆吗?” 老僧没有正面回答云悼,而是对着云悼说道:“当初在沈梦璃身上,我察觉到两股气息。其中一股是帝姬的气息,这个确认无疑。他应该是第一代帝姬的传承者。” 云悼点了点头,“难道沈梦璃失忆和第二种气息有关?”云悼问着老僧。 老僧轻呼了一口气道:“仙族时期,有着一个大能,这个大能神通惊人,实力惊天,是一个旷世神通者。比起第一代帝姬也不逞多让。” “这和梦璃她有什么关系?”云悼疑惑的问着老僧说道。 “你听我说完。”老僧轻呼了一口气,看着云悼淡淡的说道,“当年万世仙皇惊艳天下,身边红颜知己不少。而万世仙皇独爱帝姬,和帝姬郎情妾意,让人好不羡慕。” “当年在万世仙皇身边,就有着一位古族神女,这位神女非凡。也是惊世人物,实力不比帝姬差多少。更重要的是,她同样喜欢着万世仙皇。为此,她和帝姬三番五次的明争暗斗,但是因为万世仙皇偏爱帝姬,都以失败告终。” 云悼听到这段话,猜到了一些什么东西,忍不住咋舌的看着老僧说道:“大师不会告诉我,沈梦璃身上的第二股气息就是她的吧。她身上聚合了对方和帝姬的两位对头的气息?两人的传承在沈梦璃一人身上?” 老僧点点头道:“虽然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可是从我上次的观看,以及前往帝姬宫得到的消息看来。沈梦璃身上的第二股气息十之八九是她的。” 云悼皱了皱眉头,看着老僧说道:“就算如此,那梦璃她为什么忘记失忆?” 老僧摇摇头道:“沈梦璃并不是失忆,而是忘记了你。说到这,就不得不提这位神女了,这位神女在上古被人称呼为花仙,也是一个惊艳世间的旷世佳人。这样的佳人,无数的人物奢望能一亲芳泽。而她唯独中意万世仙皇。可以说,她为了万世仙皇放下了自己高贵的身份,放下了自己的尊严。奢求得到万世仙皇的爱,甚至她不惜和别的女人一起服侍万世仙皇。” “但说来也奇怪,万世仙皇对她却没有这个意思。任由她如何做,万世仙皇眼中只有帝姬。也正是因为这样,这位花仙和帝姬明争暗斗,两人几乎势成水火。这在上古时期,也是一件让人极为乐见的事情。”老僧说道这,忍不住笑了笑,“花仙虽然强势,可是却依旧无法压过帝姬,不只是因为帝姬的强势,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万世仙皇的不断帮助。” “万世仙皇为了帝姬打压她。这彻底伤了花仙的心,这让花仙远离万世仙皇,不在和万世仙皇来往。也在花仙离开的一夜之间,花仙自创一门神术,实力猛然暴涨,在她离开的那一夜,稳压帝姬,胜了帝姬一招。”老僧说到这,忍不住有些感叹。 “梦璃她的失忆和她这一招有关?”云悼问着老僧说道,老僧说这么多,云悼隐隐觉得,沈梦璃的失忆十之八九和这有关了。 老僧继续道:“或许你也猜测到了,沈梦璃失忆,确实和这位花仙有关!这位花仙在上古也是一位传奇人物。当初自创神术,也是逆天改命之术。她当年距离神通境的最巅峰只有一步的距离了,而这套神术就差点把她带到那一步。” “她原本是世外之人,入世而动情,情动万世仙皇身上,为之疯魔。同样因为万世仙皇而绝情,忘情于万世仙皇身上,成为一个忘情之人。在离开万世仙皇的那一刻,她忘记了万世仙皇,也因此实力大涨,败了帝姬。可是,至此之后,再也不记得万世仙皇这个人。传言,万世仙皇之后站在她面前,她都是如同看陌生人似的。”老僧说到这,淡淡的说道,“对比一下此刻的沈梦璃,很有可能她此刻就在忘情境。所以……” 云悼面色剧变,猛然的看向老僧。 老僧叹了一口气道:“谁能想到,帝姬和花仙会把传承在一人身上。既然沈梦璃身上有花仙的传承,自然也有花仙的情道之途,” “情道之途?”云悼盯着老僧说道,“那有办法能破了吗?” 老僧摇摇头道:“花仙是何其人物?上古时期都快要直逼最顶尖神通的人物!岂是那么容易能破的?” “那难道梦璃她一辈子都活在失忆中吗?”云悼周围问道。 “那难道梦璃她一辈子都活在失忆中吗?”云悼周围问道。 “那倒不是!后人研究过花仙的情道之途,为此把它分为三个层次,首先是入情,而后是忘情!”说到这,老僧顿了顿说道,“至于第三个层次却没有人能说出来。因为,当年的花仙,也只是停留在第二个层次。” “大师的意思是,这第三个层次不存在?”云悼轻呼了一口气道。 “第三个层次是存在的,这是毋容置疑的。”老僧肯定的说道,“当初花仙在心灰意冷下创造了情道之途,为了就是冲击最后一步,而最后一步她却只走出半步,也就是说,花仙走的情道之徒并不完美。”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第三个层次依旧是入情,回归本源。唯独只有正式自己的心,才可能走到那一步。要不然,怎么都不可能完美。这也是花仙未能走到神通境的原因。”老僧说道,“所以,沈梦璃要恢复记忆,那她就要从忘情走出来,她能走出来,自然而然记得你。” “花仙都未能走出来,她作为道统传承者,能走出来吗?”云悼苦笑道,他知道这有多么艰难。 老僧沉默了一会儿,随即才说道:“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没有一丝的机会,但是对于沈梦璃来说,还是有着一线可能的。因为他身上还有帝姬的道统。对于别人来说,道统会限制他们的发展,他们的成就不可能超越道统主人。但是对于拥有两个道统的沈梦璃来说,这样的限制并不是绝对的,沈梦璃很有可能超越两人。” “大师觉得有几分可能呢?”云悼苦笑道,帝姬和花仙都是何其人物,要超越他们何其之难?特别是连花仙都未能走出自己的情道一途,梦璃她难道就能走出来吗? “难!”老僧轻呼了一口气道,“要走出来,十分之艰难。可是,这就要看沈梦璃那女娃自己了。她要是能走出来,就超越帝姬和花仙,自成体系。可是走不出,她就将一直在忘情境。” 听到老僧的话,云悼轻呼了一口气,心中苦色。知道他根本帮不了沈梦璃什么,这一切都需要靠沈梦璃自己。 “这件事情你也担心不了,只能靠她自己。沈梦璃那女娃我见过。她敢这样做,就是自信自己能走出来。你所能做的,就是相信他。”老僧说道。 云悼点点头,此刻除去相信沈梦璃还能做什么? “相比沈梦璃那女娃,你更应该担心自己。你此刻实力堪比帝境巅峰,可你的境界始终还是问鼎。”老僧说道,“这说明,你还没有找到自己的道!你那四种世界树的异象终究还是别人的!问鼎境之后,你才有可能走出凡尘,超凡入圣,步入修真第二步。而现在你所要做的就是努力的步入那个层次,再过些时日便是圣地神谷开启的时刻,这便是你的契机!” 第83章 天梯(一) 云悼喝着玄元节特供的忘忧酒,默默的想着自己的道究竟又是什么! 这圣地中开始出现一个漩涡,在虚空裂开一道门户,在门户中缓缓的走出两个人,两人身后的门户缓缓的闪缩着光芒,柔和无比,但在他们身后的虚空同样有着各色各样的印记,印记从上到下排列,密密麻麻不知凡几,云悼能看出来,这些印记是东域万族的图腾,混沌东域虽是人族的天下,可却也有不少类人族的存在,天地法则很是奇妙,在北域无论实力多强都会维持兽形,无法化作人身,而东域只要步入合天,那便一定是人形! 云悼是纯粹的人族,血脉里的各种血脉之力都已被剔除干净。而其他人却并非如此,他们各人对应自己族中的印记,气血翻腾而出,和各个印记印证,顿时这盆谷充满了各种血脉之力。 两个从门户之中走出来的人却未见似的,目光看着场中,对着众人淡淡的说道:“第三批圣子准备进入神谷。” 云悼心中惊讶,倒是没有想到他们之前已经有两批圣子进入其中了。不过,云悼打量了一下站在门户的两个人物,居然都是达到帝境的王者人物。神谷是一个谜,不少人被面前的一幕震撼到,在血脉之力沸腾许久之后,他们才缓缓平息,看着两个接引使的身后印记门户眼中冒着炽热的光芒。 一步一步,没有灯火,没有平台,而是踏在虚无内,很快的,走出了虚无,出现在了一片无尽的废墟中,可以看到一些残存的建筑,可以看到一些古老的雕像,也能看到干枯的森林大地,山脉河流。 苍白,沧桑,古老,神秘,寂静,庞大!这神谷内的一切,给所有人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这六个词,尤其是最后一个词,更是直观! 踏天路,传言通往上天之路!当然,这里代表的天,是修炼的天,传言走完整条天梯,就能触摸到天的真正意义,有着天大机缘。同样的是,神谷的秘密,也能因此揭开一部分。只不过,从神谷建立这么多年,没有一人能走完整座天梯。 “神谷第一关,踏天路开启!” 这声音响起的瞬间,整个神谷都死寂,但是很快就爆发出惊天巨响。无数的人疯狂的向着天宫的方向奔涌而去。 天宫,坐落在神谷东方,悬浮在虚空白玉地板从百里之外,就开始铺向了天宫,天宫殿门前就有两头巨大的雄狮,雄狮脚踏天地傲视整个神谷,庄严雄伟,震慑着每一个到这里的玄者。 这一座平常人迹罕至的天宫,此刻却无穷无尽的人向着这一边赶来天宫美轮美奂紧闭的玉石殿门缓缓的打开,天宫之中别无他物,只有巨大的天梯,天梯在神殿的中心,白玉天梯闪动着光芒,蔓延而上,高不可攀。 天梯有着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阶,迄今为止,没有一人能完全走完到达天宫的人,一个个都神情敬畏的看着天梯却没有一人踏上天梯,当云悼赶到天宫的时候,天宫四周早就密密麻麻遍布人群了,云悼走到天宫之中顿时感觉自身被压制,无法动用体内宇宙这种情况让云悼想起的天宫的神奇。 传言天宫有着各位霸主境的规则之力,步入天宫者,不能动用自身的天地体内宇宙,只有离开天宫,或者成功走出天宫,才会恢复自如。当然,因为天宫能压制任何一个玄者,在天宫之中于是有着一个不成文的规矩,这其中不能发生争斗,所有的争斗都放在天梯之上两人有恩怨的话,一般都在天梯上一争高下,比拼谁在天梯上走的远。 白玉石阶有着云雾缠绕,古朴中有着沧桑的台阶落在蔓延到每一个人的脚下每一个人都看着脚下的台阶,却没有轻易踏入。在众人的等待这,一道身影蓦然的从天宫之外激射而来,化作一道长虹直奔而来度极快,瞬间就到了一个天梯之下如同风啸般的度让众人都忍不住看向这人,云悼心中也惊奇无比,对方激射而来没有一丝天地元气波动,可是度却如此迅捷,显然是依靠肉身的力量。以肉身之力达到这种度,足以证明这人的不简单,而这人的出现,也确实引得虚空一片哗然,一个个把目光集中到这被黑袍裹着的男子身上。 “这黑袍人怕是也很强,你看他刚刚以肉身力量进入天宫显然也是强悍到惊世的一个人物” “只是,神谷从没有这个人的消息,也不知道是如何冒出来的,以他所等高度,绝对不是默默无为的人” “……” 众人的惊呼和议论声没有影响这个黑袍人,黑袍人进入天宫之后,就鹤立鸡群一般,他看着脚下的天梯,第一个踏上了天梯,他步子十分缓慢,一步步的在石阶上踏着,每踏一步,他身上的压力就大一分。 走每一步,黑袍人都细细的感受着每一个台阶带给他的压力,这压力不是天地元气的压力,也不是道痕的压力,这种道不清的压力如果一定要给予一个称呼的话,只能给予它‘意’的称呼。 有着第一个人踏上天梯,很多人也跟随,这踏上天梯的人有很多,其中有此次进入神谷的圣子,也有前几届进入神谷,未能离开的圣子这其中不少的人能引得真正惊呼其中不乏声名显赫的的天才人物。 “此次出现的人,太多惊采绝艳的人物了怕是要龙争虎斗也不知道,谁能在这里出头” “在这天梯上,并不以实力强弱而分类,这里的分类是自身的意志和对自己达到的领悟程度等等原因” 众人都兴奋的看着石阶上,每踏入一个石阶,走过的石阶就闪动着光芒,能让人清楚的看到每一个人走了多少石阶。 这意的压力仿佛每一个石阶都有着意一样,这股意作用在身上,给人以枷锁,进而有着股股压力,每走一个石阶,就有着一股很虚幻,看不清摸不透的意作用在他身上,为了感受这股意,黑袍人步子并不快,以均匀的度一步步向着台阶上走去,而他的这种速度让无数的玄者越了他,远远的把他抛在身后。 但是黑袍人却无所谓,他依旧用心感受着石阶带给他的压力,带给他的枷锁,与自身的意相互印证,每走一个台阶,就感觉自身的枷锁多一分,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一步步的踏前,万族圣子一众人,也有着各种各样的感觉,他们都是惊才绝艳的人物,每一个都是天纵奇才,也能感觉到石阶上带给他们的枷锁。其中有玄者依靠自身的道驱散这股意,也有着玄者吸收这股意,炼化给自身同样有玄者用意印证自身,借此而淬炼自身之道。 每个人对待石阶上的意都有着不同的手段,但是每一种手段,都是他们认为对自己最适合的事实也确实是这样,很多玄者借着自己的手段,得到了非凡的效果甚至有着玄者,在此而突破自身枷锁,上一个层次。 而唯独黑袍人没有做什么,他细细的感受着台阶的意,也不吞噬,也不炼化,不击破这些意,他让这些意都缠绕在他身上于是,他背负的压力和枷锁越来越大。当然,有些实力非凡的玄者看出了这一幕,心中也疑惑不解,只是让他们觉得奇怪而已,心想为什么不摆脱这些意的缠绕,这样的话,他的承受的压力要小的多。更有甚者开始效仿黑袍人,不过很快便被淘汰。 在云悼踏上台阶的一霎那,云悼感觉整个人都震动了一下,与此同时,云悼觉得身体承受了莫大的压力,这股奇异的压力落在云悼身上,仿佛让云悼背着重石一样,白玉石阶上顿时雾气缠绕,把云悼包裹在其中,云悼四周已经没有了外界轰鸣的议论声,在他面前是无穷无尽的石阶,一眼看去看不到顶峰。 在众人的争夺中,云悼却停留在第一阶上,陷入了沉思。 第84章 天梯(二) 在众人的争夺中,云悼却停留在第一阶上,陷入了沉思。 这一路攀登而上,从到这里清晨,一直走到了深夜。而到了这个层次,终于有玄者坚持不住了。巨大的压力压的一个个玄者只能咬牙被天梯抛下,从天梯上回到天宫,整个人瘫坐在天梯脚下,身上满是冷汗。 尽管被抛下来,但是很多人都发现,只要走过天梯的人,其大道的感悟,其境界或多或少有着提升。走的越多的人,这种提升越明显。同样的,有人在天梯上就突破,他们每一个都受益匪浅。 天梯上不断有人抛落下来,同样在上面的人也不断的攀登。同时,有些人坚持不住,开始打坐了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黑袍人给吸引,他已经走到了四万多阶了,此时依旧用着均匀的速度在攀登。他承载着这台阶带给他的意,不断的向上。 时间缓缓的消逝,当第二天清晨的晨光照射而来的时候,已经有着不少人盘腿休息了起来。而唯独让人意外的是,黑袍人却仍以均匀的速度依旧在不断的攀登,他居然没有选择休息恢复体力!清晨是每一个人休息的最好时机,在此时恢复体力,才能角逐下一场争斗。而所有人在休息调戏自身的时候,唯独黑袍人在继续攀登,黑袍人的速度依旧不快,可是平稳有力,这种速度,直到他登到了四万九百九十九阶都没有停下来。走到四万九千九百九十九,这已经走了天梯的一半了,再往上,天梯的威力就真正的涌现出来了。 可是,踏过四万九千九百九十九阶后,众人以为黑袍人的速度会因此而慢下来。但结果却出乎众人的预料,黑袍人悼并没有因此而慢下来,他身上缠绕的意几乎清晰可见了,这让不少人震撼不已,石阶的意平常都是虚幻缥缈的,他们能感觉到,但是也极难捕捉到,可是此时在他们面前,黑袍人身上的意居然化作实质一般。这种意形成的压力,到底会是何等恐怖啊? 意缠绕在黑袍人身上,如同泰山一压在他身上,看的每一个人都触目惊心,心中震撼。而黑袍人眼神坚定,神情淡然,这一切都无法奈何他似的!这庞大的压力落在他身上,都生生的被他扛起。 在天梯上,唯有不屈的心,不折的道,才能势如破竹而上。黑袍人这一路而来,承受的压力次次都要达到极限。但是只要他的意志坚定一分,感受到的压力就弱一分。直到此刻,黑袍人觉得自身的意志,已经强了一倍不止,这就是天梯的好处。 时间渐渐的流失,黑袍人依旧古井无波的缓缓而行,随着他的前行,他自身之道在不断的蜕变。而每次蜕变一分,他的实力都深厚几分。九万阶,比起八万九千九百九十九阶更是一个质变。到了九万阶,这是意和道的交融,,每一阶的都达到了极致,每一次要踏出一步,都要超越一次自身。 这是艰难的行走,每一次都要超越自身。超越一次可以,超越两次可以,甚至以坚韧的信念,能超越百次,超越千次。可是万次呢?每超越一次,就磨掉自己的一分信念,这连番的超越下去,当已经习以为常了,还有多少信念余留,没有无敌不败的信念支持,如何能走出下一步?如何能超越自己? 当黑袍人到九万阶的时候,云悼还在第一阶沉思着什么,他在悟道! 在众人的注视中,黑袍人一只脚踏上了九万阶。在黑袍人踏上九万阶的时候,他感觉整个天梯都在摇晃,无穷无尽的压力同时作用在他身上,要把他给辗压的粉碎。 黑袍人身上青筋涌动,肉身鼓荡出雷鸣巨响,以坚韧的步伐踏上去,“天不可能曲折我身,神不能屈服我灵。”黑袍人怒吼,声音震动云霄,恐怖的意念,道之坚韧,几乎成为实质冲击云霄而去,绞碎云霄。 心有坚持,坚信自己所走之道,万物因此而不动,黑袍人原本感觉天梯在疯狂的摇晃,瞬间消失,他的身影也因此而稳定了下来。九万阶之上,给予的是肉身和灵魂的威压,考验对自身之道坚定度。只有对自己的道坚定道骨子的人,才有可能走到九万阶之上。 九万阶之上,是淬心之阶!这是对心的考验,考验对道的坚持! 黑袍人一步步而上,步子平稳而坚定。他坚信自己的道,是最适合自己的道。外界的一切道,在他面前都是虚幻,所有的一切都比不过如此,他每走一步,对自身的道就坚韧一分。他从不怀疑自身之道,他的心不动。他的心沿着自己的道走,和自己的道相互印证。天梯再也摇晃不了他的心。天梯给予他的,只是让自身更加坚信他的道而已。 众人看着黑袍人一步步走上,这一步步如同重锤锤击在每一个人心上,每一个人的眼神都集中到他脚上。 “整个天梯只有两个人了,一个在第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阶,一个在第一阶!” 无数人都炽热的盯着黑袍人,期待着他走上第十万阶,成功踏天!至于云悼早已被他们忽略,一个一直在第一阶连第二阶都迈不过去的渣渣,他们又怎么可能重视!黑袍人此刻停留着这第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阶迟迟没有迈出,反而将目光转移到了云悼身上,看云悼的眼神,仿佛在看着一位故人,期待着他创造奇迹! “神谷创建而来,没有人达到这种高度。以后怕也不会有人走到这种高度。可是,你能不能走完整个天梯呢?能不能让我们见识一下这天梯所蕴含的真正秘密?” “踏天之阶,与天抗衡,这是天道一部分所化,黑袍人真的能走完吗?” “最后一阶!这登天之阶的最后一阶,传言霸主都无法走过的一阶,他能不能走上去?” “最后一阶了!” 没有无敌的信念,没有视死如归的心,在登天之梯上寸步难行。最重要的是,在登天之梯上,要做到对天道的不敬畏,只有不敬畏,才能在这上面行走。 天梯或许不是完整的天道,可这却是神谷历代神通乃至霸主在上面烙印的气息,他们的气息,其压力可想而知。而万物在天道之下,天道威压而来,自身之道都要受到压制,要是因此而生出畏惧或者退让的话,在这天梯上根本走不下去。 过了许久云悼还是没有动静,黑袍人失望的叹了口气,在每一个人屏住呼吸下,黑袍人的脚移动到最后一阶上,但是黑袍人就这样悬着,却没有放下。黑袍人没有放下,就感觉到一股远远超过之前的威压而下,让他色变。甚至觉得,他只要一放下,最后一阶的压力能把他辗压的粉碎。 黑袍人的脚就悬着最后一阶上,不敢放下。其他人激动的盯着这一幕,握紧拳头,想要看到黑袍人上最后一阶。但是,他们也发现此时黑袍人双眸血红,身上有着股股血丝涌出,整个人弯曲的要跪下来,那一只脚却是无论如何都放不下。 “霸主都不能踏的一阶!果真如此!”众人看着黑袍人这一幕,忍不住摇头。原本他们还觉得传说不属实,现在看来真是这样。黑袍人能走到这里,已经堪比霸主了。甚至霸主都不见得在这压制下,凭借自己的意志和道能走到这种地步,毕竟霸主没有走过。 而就这样一个人,居然悬着脚不能放下,足以证明最后一阶的强悍了。 看着黑袍人连第一脚没有踏出就这样,不少人摇头叹息:“果真,没有人能走完整个天梯。” 就在众人摇头叹息的时候,那七窍中都压迫出血液的黑袍人,他身上突然鼓动出一股无与伦比的惊天气势,这个气势暴动而出,他身上的黑袍顿时分崩离析,他那强壮的肉身也暴动而出,手臂舞动之间,一道道武技施展而出,每施展而出一种武技,一定能凝结出一道道意,他的速度何其之快,武技不断的打出,而他身上的道意也不断的激射而出,到最后黑袍人就只剩下一道影子,而在黑袍人的四周却弥漫着无穷无尽的道意。 道意飞舞,仿佛百花绽放一样,不断的涌现,在这无穷的道意涌现之间,异象起初,或玩鸟来朝,或地涌仙霞道意覆盖天地,无数的符文闪现,道痕绵绵。后春笋一般不断涌出的道意让众人失神,都瞪圆眼睛盯着黑袍人,这道意何止千百道那就是说,黑袍人修炼出的精髓武技何止千百道! 第85章 天梯(终) 而就这样一个人,居然悬着脚不能放下,足以证明最后一阶的强悍了。 看着黑袍人连第一脚没有踏出就这样,不少人摇头叹息:“果真,没有人能走完整个天梯。” 就在众人摇头叹息的时候,那七窍中都压迫出血液的黑袍人,他身上突然鼓动出一股无与伦比的惊天气势,这个气势暴动而出,他身上的黑袍顿时分崩离析,他那强壮的肉身也暴动而出,手臂舞动之间,一道道武技施展而出,每施展而出一种武技,一定能凝结出一道道意,他的速度何其之快,武技不断的打出,而他身上的道意也不断的激射而出,到最后黑袍人就只剩下一道影子,而在黑袍人的四周却弥漫着无穷无尽的道意。 道意飞舞,仿佛百花绽放一样,不断的涌现,在这无穷的道意涌现之间,异象起初,或玩鸟来朝,或地涌仙霞道意覆盖天地,无数的符文闪现,道痕绵绵。后春笋一般不断涌出的道意让众人失神,都瞪圆眼睛盯着黑袍人,这道意何止千百道那就是说,黑袍人修炼出的精髓武技何止千百道! “这怎么可能?”目光直直的盯着爆涌而出的道意,一个个感觉头皮发麻,每一种武技花上一个月修炼,这也不知道要多少年,他竟然有着如此之多的道意! “意由心生!天啊!他居然达到这种层次,这是大帝才可能领悟的旷世绝技!” 众人惊呼,不敢置信的看着黑袍人,意由心生虽然只是四个字,可是代表的意义非凡。意思是只要一个意念,自身之力就能所意念而动,想要分出如同蚂蚁一样的力量,就分出堪比蚂蚁之力。想要涌动出震天动地之力,就涌动出震天动地之力。自身之力,能达到最强的程度的利用。自己的全部力量,也能化作一股绳。 这是一种无法想象的境界,达到这种地步,对于力量的运用达到了常人无法理解的地步,战斗力能因此而翻数倍不止。一个人的力量可以没有一丝浪费,能随心所欲的随着心意而动,要它曲折就曲折,要它直就直,仅仅想象,就能想到起恐怖。而这,是达到大帝才有的绝技。 黑袍人不知道自己那不断涌现出来的道意对别人有多大的震撼,道意依旧不断涌出,缠绕黑袍人身边的道意仿佛海洋一般,就算是一方大宗师,也不可能同时身具如此多的道意?不靠别的,就凭仗这无穷无尽一般的道意,他都能够在修行界开宗立派了。 道意舞动之间,一道道残影不断闪现,快如极致,但是让人惊讶的是,这些残影并没有风吹而碎裂,反而完好的立于虚空,残影越来越多到最后,这残影有着千百道,那一道道残影竟然舞动了起来,变幻莫测,各自身影变动,变的凌乱非常。虚影各自施展着不同的招式,杂乱至极,但这却让所有人瞪大眼睛,因为控制虚影整齐划一不难,但是想要让他们每一道虚影所施展的招式不同,这就难如登天了。 上万虚影舞动,无数的道意充斥虚空,而在这些虚影中心的黑袍人此时却一只脚踏入了第十万阶,可却只是一只脚,他还在等待着奇迹的发生! 仿佛等到了什么,黑袍人仰天长啸,另一只脚踏入了那第十万阶阶梯!与此同时,众人仿佛见鬼一般看着那十万阶梯上的两个人,云悼从第一阶直接一步迈入了第十万阶!底下的任何一人都骇然的盯着云悼,他们无法想象,到底发生了什么! 黑袍人笑着问云悼:“何为道?脚下所踏,尽是天地所在,故而天,就是路,正因有了路,所以才有了道!道如路,路就是道,天为路,是方向,踏天路!也就是破开牢笼的指引!不求天地造化我,我即造化身!何为道?道受我所控!挡我者,皆杀之!随我者,与天齐!天上地下,唯有我道永恒。” 云悼望着身边的这位故人,许久之后平淡的说道:“许久不见了,林奕!与天齐?这个世上有天么?你心中有天,自然这天也就存在,你把自己当成天地牢笼内的一介蝼蚁,挣扎欲要破开天地而出,这是道念,也是信念。但你即便从那圆圈内走出,又有何用?你出来了,还是会有一个天,因果循环下去,没有尽头,一直到……被你心中的天,生生的磨灭在天地之中。凡诸相皆是虚妄!” 随着云悼的这句话,那九万九千九百九阶的天梯,这时候突然开始碎裂了起来,一阶一阶的碎裂。白玉石掉落下去,砸出一声声巨响。 众人愣愣的看着这一幕,神情惊骇不能自主:“这……这……他们居然把天梯给毁掉了” 众人疑惑,天梯依旧在不断的塌陷,而在巅峰的林奕整个人突然虚了。人直接掉落虚空,空间出现了破灭,林奕消失了… “走完整座天梯,天梯被毁?空间破碎,这就是天梯的秘密吗?” 混沌之始,天地未开。时间变迁无数年后,混沌终于一分为五,一在东、一在西,一在南,一在北,一在中。它们成为了后来的混沌五域。又是无数年过去,混沌孕育出了生灵,西域是虫族,由涅境的虫后统帅;北域是兽族的天下,由涅境的四位兽王统帅;南域是灵族,由涅境的九位灵皇统帅,东域便是人族的天下,由长老院和人帝统帅。至于中域…那是禁忌之地,涅境到了那里也是九死一生! 五域因域界相隔,互不交流干涉。万年之后,待林奕归来那天,他是混沌南域唯一的皇!南域灵界的七皇全部被林奕所吞噬,南域成了他的极境之基!他的极是衍!而他的伴兽混沌麒麟也取代了北域的四灵,成为了兽族唯一的王,修为半步极境! 第86章 忆梦 “神谷第二关,忆回上古!” 三十六个时辰,是神谷内所有玄者寻找适合自己寄身的时间!如今的神谷一片废墟尘埃,玄者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寻找寄身,此寄身就是骸骨!所有在这神谷内存在的骸骨,都是寄身!直至三十六个时辰后,此地会自动进入第二关,忆回上古!所以,寄身的选择至关重要,寄身的身份地位越高,自然机会就越大,若能有逆天机缘,寄身成为核心,以其身份,获得的造化,无法想象! 上古时期,那是一切玄者的噩梦,也是人族的青铜时期,更是修真的末世!没人知道那时候发生了什么,现在流传下来的只有对与神族的臣服!那是神道的巅峰! 上古时期的圣殿存在于西方大陆莫森帝国的极冰大草原!圣殿存在悠久,岁月跨度极大,弟子之间年纪也有差距,有的弟子或许是入门不久,有的或许已入门万年。 如何能同时处于一个时代就要看运气了,以往历代此地开启,都有运气不好之人,选择的寄身并非上古幻境岁月内存在的弟子,他们无法开启第二关,只能被提前淘汰出去。所以,无论是为了更好的获得造化,还是为了可以进入第二关内,都需要在寄身的选择上,尽可量的寻找一些存在悠久的骸骨。 在进入第二关时,所有人都会短暂的失去记忆,以为自己就是寄身,不过根据个人的资质,会在几个时辰到数日内,相继苏醒。可这个时间,极为危险!因为你苏醒慢了,你就失去了先机,甚至有生命危险,这危险,来自其他比你提前苏醒之人!可收获,也一样是巨大,传闻圣殿内有着神的尸体以及各种屠神秘法! “还有半个时辰……”云悼站在一块凸起的大石上,他忽然有些迟疑,此刻时间就要结束,他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否是正确的。 如果不正确,一切皆空,可是……那是我的执念啊!圣殿!极冰大草原!莫森帝国!还有…雅安部落!那个叫做夜月的姑娘,以及阿爷!!! 三息,两息,一息…… 轰!整个神谷的天空,突然间,传出了一声惊天巨响,这声响超越了雷霆,滚滚回荡整个世界时,有一层波纹,赫然间从天空蔓延,刹那就覆盖了整个神谷。 在这波纹内,神谷除了云悼外,所有找到了寄身的修士,他们的身体,在这闭目中,在各自选择的寄身旁,立刻散发出光芒,似自身与骸骨,渐渐出现了重叠,渐渐被光芒笼罩,融合在了一起。 而云悼这里,闭着眼,在天空的轰鸣传来时,他就失去了意识,弥漫整个世界的光,在这一刹那,突然从四面八方凝聚而来,一瞬就全部落在了云悼身上,他的身体渐渐透明,他的一切都慢慢消失,直至片刻后,又一声超越雷霆的轰鸣回荡中,云悼的身体,彻底消失! 与此同时,一道柔和的光,刹那间将神谷,全部覆盖在内。仿佛在其内。重新出现了一个世界。这个世界,是记忆里的上古! 而云悼这里,他的消失,与其他人,截然不同,其他人只是融合了寄身,而云悼……是真身踏入! 其他人,只是借用了别人的身份。而云悼……他并非借用,而是重新获得了身份!借用与获得,完全不同。 人生,是一场很长的梦,每日每夜,循环交替,人以为白日为真,黑夜之梦为假,但或许,恰恰相反。醒梦,醒梦,若梦醒,天地,或许不会改变,改变的,仅仅是入梦之人… 云悼身体轰然一震,仿佛魂从外界归来,刹那融入了体内,脑海瞬间如同撕裂,阵阵头痛中,甚至眼前的世界出现了重叠。他的呼吸急促了一下,这感觉只持续了几息,就瞬间消失,世界……出现在了云悼的眼前。 “下一个。” 云修愣了愣,下意识的将手放在了水晶球上。顿时——如同太阳一般,整个水晶球陡然耀眼了起来,红色跟青色光芒交相辉映。那刺眼的光芒甚至于令靠近的人眼睛都不由眯了起来。看到这如同太阳一般耀眼的水晶球,整个大殿中的人都愣住了。 云悼低头看了看自己,这是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年,身材修长,一袭白衣胜雪,脸色苍白清俊,一双眼睛迷茫迷离,又带着近乎女气的阴柔,但内蕴的眼芒却冷醒如利刃一般切开夜幕,瞬间洞察了一切。他的皮肤有着病态的苍白,满头乌黑长发自然的垂披在两边瘦弱的肩膀上,在夜幕之下依然隐隐闪烁着亮眼的黑亮光泽。手指修长,腕骨很细,看上去完全是书生型的手,软弱无力,云悼心神一震,虽说头痛欲裂,可双眼依旧露出明朗之芒,他知道,自己……回来了! “请到魔法阵中。” 云悼再次步入那魔法阵当中。在大家的众目睽睽之下,只见魔法阵的温暖的白色光芒亮起,然后……在这一刻,他脑海轰的一声,他的身份,刹那间,在他的脑海中,清晰的浮现,“雅安部落大祭司易阳养子,圣殿雪玲祭司青帝的亲传弟子……云修!” 云悼和夜月成为了青帝的亲传弟子,至于他的精神力测试结果……没有一个人知道也没有一个人敢说,因为没有人想要得罪青帝!!! 青帝,以雪为姓,在这极冰大草原,雪是最尊贵的姓氏!而她的本名是雪清儿!青帝是她弑神之后的尊称!如此耀眼的一位女神,可谁曾想,她也败给了情字!从那天起没人敢再叫她清儿,她的名字是雪玲! 此刻她深吸口气,正要继续向房顶攀爬时,却没有注意到,房顶上的云悼,不知何时,目光……落在了这里。 女子收回了看向天空的目光。可云悼的双眼,却拥有了凝望,在看向她的一瞬,心震动了一下,他的眼中,只有了这一个女子。 似乎在这个女子身上,藏着一个魂,那是前尘的魂,那是没有苏醒的她。仿佛前尘有缘,此缘牵引着世界。 云悼不需要去仔细的辨认,看到她,他就知道,自己……看到了沈梦璃。 云悼望着这女子,他的心底似有潮水起伏,这女子的出现,如同一块石头,落在了平静的湖水里,激起了层层涟漪,湖水的平静被打破,短时间内,不可能继续波澜不惊。 “呆子,好巧啊。”夜月笑着说道。 云悼怔了怔:“原来是夜月,真的好巧,话说你为什么要叫我呆子啊。” 夜月不由笑了起来,然后她故作随意地询问道,可是问这话,夜月心跳却加剧了起来,“呆子就是呆子,哪有什么为什么啊,你这么厉害又这么呆,追你的女孩子肯定很多吧。” “还好,还好。”云悼跟夜月谈话,说话也有些不经过大脑了。 “笨蛋~”夜月在心中默默地想着。 “对了,怎么晚你还不睡觉么?”云悼询问道。 “呆子!!!”夜月一撇嘴,“你呢,这么晚不睡还好意思管我?” “唉,呆子,我从小可就是在这里长大的,这里可大的很,你肯定有不少地方没去过,走,我带你去。”夜月笑着说道。 云悼、夜月二人就并肩走在街道上,现在已经是冬天了,在西方大陆12月、1月那是最寒冷的一段时日,晚风也很冷,街道上的行人并不多。 不过云悼、夜月边走边聊,根本无视其他人。 “咦,下雪了?”夜月抬头注意着夜空,只见片片雪花正缓慢飘落下来,“我最喜欢雪了,这场雪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我也喜欢雪。”云悼仰头看向夜空,雪花飘落在脸庞上然后融化开来。 “山本无忧,因雪白头,呆子~你有女朋友了吗?”夜月忽然询问道,然后故作轻松地说道,“呆子你这么厉害,肯定是有了。” “没有,绝对没有。”云悼立即说道。 夜月听完后,沉吟着没有说话。 “很久之前,我一直在做一个梦,梦里时常会看见一个大姐姐和你在一起,那个大姐姐很眼熟,很熟悉,真奇怪?”夜月望着云悼,她眼中忽然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害怕。 “梦里的你有着不同的身份的称呼,而那个大姐姐也随着你身份的变化而变化,你是洛尘的时候,她叫做苏瑶,苏瑶是一只白色的狐狸,而你是她的师尊;你叫做陆悲的时候,她叫做洛幽,是你的伴生物,你是忘川的那朵黑莲,而她是那幽冥的忘川河,当你离开的那一天,她因为太过想念你,于是分魂转世去寻你,那转世的名称和我一样是夜月……” “当你是沈浮生的时候,九世轮回,她都陪着你……她涉过黑山白水,历经百劫千难,在每一次人生中找到你,这一切你都不知道,只是她的一份痴…” 第一世你为石子,她的命才刚开始,看着眼前那张纸,问君他在为谁死。 第二世你化为树,她是树旁那条路,心上人在心上住,这份情你怎能负。 第三世你为寒风,她是灯前一古筝,听着窗外冷风声,恨了一世哪盏灯。 第四世你为桥梁,她是草木在桥旁,这些累要一起扛,这些苦要一起尝, 第五世你化为鹰,她化作了云上冰,隔着云层看不清,但每次都在仔细听, 第六世你化为刀,她是海水浪淘淘,刀被战火断了腰,水却让火不在烧。 第七世你又为人,她是人间一道魂,中间那道生死门,生生世世不留痕。 第八世你为诸侯,一生征站未回眸,你可记得这金楼,有人为你白了头。 第九世你又为王,她把人间苦全尝,泪水划过千万行,你才又是一世皇。 她的最后一滴泪,赎了你千年的罪,这颗心已支离破碎,奈何总是情字对。 看着山河已变迁,一千年似一阵烟,从未喊过一声冤,只为留在你身边。 等了千年这场梦,心脏早已不在痛,今召什么都不剩,可这份情比天重。 放下曾经那个家,今却未见这朵花,九世轮回在出发,你却不是为了她。 第87章 失去与回归 “呐~呆子!我能感觉到,我的身体内还有一道魂,她马上就要苏醒了,我好害怕,好害怕……我才见到你没多久呐……”夜月扑到云悼怀里,抓着他的衣服,她的小手,死死的抓住云悼的衣衫,好似一松手,云悼便会消失一样,她害怕……只能以这种行为,来让自己觉得安全。 “梦里的大姐姐是我的前世对吗?这一世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快就又要消失了…哪怕,哪怕那道魂是我的下一世……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的,呆子!我不要…我不想这么快就离开你啊!呆子!我好喜欢你啊…”她很聪明,超越了她年龄的聪明。 如果她注定会从我的身体里苏醒,那么……我愿意成全了她,让她与你,在这里相见。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把我忘记……女子的内心,轻声喃喃。 女子闭着眼,再没有睁开。四周很安静。云悼也再没有说话,而是盘膝坐下,望着远处的天空,默默地等待时间的流逝,等待……沈梦璃的觉醒。而他内心的痛,在这一刻不断地加重,他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但有时候世间之事,选择一个的同时便是放弃另一个生命。 “为什么会这样……”云悼眼中露出痛苦之色。前世今生……仿佛是宿命一般,两个人生生世世的纠缠在了一起,夜月可以说是他今生最早喜欢的女生,一见钟情…在灵宗那些年,他思念最多的就是她和阿爷……世事难料,造化弄人…… 在这悲伤之际,他早已忘记了夜月口中那不知名的沈浮生! “你醒了。”许久,当天色渐亮时,云悼转过头,看着身后的女子,一样的容颜,可却有了不一样的魂。 这个声音让沈梦璃一惊,可是听到那熟悉的语气,她才放松了起来,看向面前的男子,男子比起之前有着不少变化,一头的长发一惊要齐腰了,在风间飞舞。但最让她感觉神奇的是,对方身上居然没有一丝的气息渗透,自然无奇,站在那里风轻云淡一般。 云悼看着面前的女人,女人此刻更为撩人了,身材曼妙有致,五官精致如同完美雕刻出来的,站在那里万物失色,余下的不过就是她的美而已。 云悼强忍着把她拥入怀中欲望外,看着沈梦璃笑道:“梦璃!” 沈梦璃盯着云悼,许久之后才说道:“谢谢你!” 听到沈梦璃这句话,云悼心中寒了大半,苦笑了一声,知道沈梦璃依旧不记得她,云悼也没有勉强,只是看着沈梦璃说道:“梦璃你有花仙的传承,此刻处于忘情之道上,不记得我也不奇怪,只是,我相信梦璃一定会再次记起我的。” 沈梦璃看着云悼,那双美丽的眸子十分动人,看着云悼说道:“你以前真的认识我?” 见沈梦璃终于有些相信他,云悼点点头道:“尽管梦璃你不记得我,可是有些事情一直在你我的心中,改变不得,也不会为之改变。” 沈梦璃神情一愣,良久之后才轻启她动人的红唇对着云悼说道:“我想知道,你我之前是什么关系?” 一句话让云悼愣在那里,看着沈梦璃清澈无比带着询问的眼神,云悼良久之后才缓缓的回道:“如果我告诉你,你是我的女人你信吗?” 沈梦璃沉默,没有回答云悼。目光看向远方:“如果,我要是一直记不起来呢?” “没关系!大不了重来就是!追求梦璃你,也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云悼笑着看着沈梦璃,说出的话却让沈梦璃忍俊不禁,扑哧一笑,绽放出世间最美的风景。 沈梦璃没有接云悼这句话,她此刻修的是忘情之道。尽管心中感动,也觉得云悼是他之前的伴侣,可却同样不至于让她倾情于云悼身上。 “等等!”云悼突然对着沈梦璃说道。 “嗯?”沈梦璃疑惑的看着云悼,却见云悼蹲下来。 云悼蹲下来,极为认真的帮着沈梦璃捡取白裙上的沾着的草团。 两人在乡间没有动用力量,小镇道路上长着一些沾衣衫的草团,沈梦璃的长裙很长,这些草团沾了不少在她的衣裙上。 云悼很自然的蹲下来,帮着她清理着一团团,动作很是轻柔。沈梦璃望着自然而然,仿佛做一件不起眼事情的云悼,沈梦璃却用着手捂着那张猩美的红唇,眼中露出了不敢置信之色。 沈梦璃呆呆的站在那里,愣愣的看着坐着这一幕的云悼,心再也不能保持平静,只感觉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直冲她的心头,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颤抖了一般。 沈梦璃捂着嘴巴,失神的看着云悼,眼中居然有着雾气升腾起来,心中涌动着一股奔腾的感动和甜蜜,这是她前所未有的感觉。 她呆呆的看着云悼,甚至未能反应过来。面前的人是什么人?易阳的传承者,能杀帝境的存在,几乎可称为当世的第一人!他何其的尊贵,何其的身份!可是,就这样一个人,却如同一个小男人一般,自然而然做着平常男子都觉得丢脸的事情。 “怎么了?”云悼也发现了沈梦璃的异状,抬头疑惑的看了沈梦璃一眼,不忘把最后一团草团给捡开。 沈梦璃望着面前张着眼睛,带着几分疑惑询问的云悼,她突然有一股酸甜的滔天感觉直冲心田,沈梦璃再也不能平静,眼中凝聚的雾气化作眼泪,点点滴下,落在她绝美的脸上,如同梨花带雨一般。 “到底怎么了?”云悼有些慌乱站起来,帮着沈梦璃擦拭她的眼泪,不知道这女人怎么突然哭了起来。 沈梦璃看着面前慌乱的男子,脑海中渐渐涌现了一个清晰的影子,这影子不断的清晰。而当它生生印在她的脑海之中的时候,沈梦璃身体猛然的震动起来。从他的心灵深处,同样一道影子激射而出,这道影子和刚刚产生的身影交融,如同惊雷一般在沈梦璃的心田脑海炸裂开来。 “轰……” 沈梦璃只感觉自己脑袋要爆裂开来一般,身体忍不住颤抖了几下。云悼见状面色大变,伸手揽住沈梦璃:“你到底怎么了?” 云悼此刻也找不到沈梦璃到底是什么原因,突然面色变的如此惨白。 可是,云悼的担心并没有坚持多久。只见虚弱了不少的沈梦璃抬起头,泪流满面,愣愣的看着云悼,身后拂上了云悼的脸庞:“云悼!” “我在!”云悼并没有发现沈梦璃的异状,还以为是以前的沈梦璃。 沈梦璃突然伸手紧紧的抱着云悼:“多谢你,多谢你一直记得我!多谢你没有忘记我说的话!我说过,这辈子无论生死,不管将来发生什么,我…都是你的人!” 一句话,云悼如同电击,整个人呆滞在原地,但很快云悼就抱着沈梦璃猛的跳起来:“你记起来了,你记起来了!” 云悼觉得没有一刻比起此刻还开心,沈梦璃终于记起来了。这句话,是在沈梦璃失忆之前,沈梦璃对他最后说的话。云悼一直没有告诉过她,此刻沈梦璃能说出来,说明沈梦璃已经记得自己了。 云悼紧紧的抱着沈梦璃,身体都忍不住颤动起来,云悼没有一刻比起此刻激动的。 沈梦璃同样如此,紧紧抱着云悼。她没有想到,忘情之道居然是这样破的? 心中藏有一个人,忘记了他,步入了忘情之道。而要破开他,只有再次爱上这个人,再次步入有情,这才能破开。 沈梦璃此刻一切都明白了,当年花仙创造忘情之道,虽然是对万世仙皇死心了,可是未尝没有期待…所以,她希望万世仙皇能感动她,再次让她爱上万世仙皇,不错过她最爱的人。 只不过万世仙皇终究没有如此做,因为他被洛尘宰了!所以花仙一生都未能破开忘情之道。但却没有想到,她和云悼破了开来。 忘情之道,其实是真正的有情之道!沈梦璃心中无比的感动,经历了三次,她比起以往任何一个时刻都更迷恋面前的男子,紧紧的抱着云悼,几乎要把云悼和她融为一体似的,眼中的泪水也不断的掉落,把云悼的肩膀浸湿。 她和云悼走到这里不容易,差点就错过了。可是,最终还是记起了他。沈梦璃主动送上自己的吻,有些炽热而迷恋的和云悼吻在一起。 一种略微的沉重感从手上传来,那是怀中的佳人忽然软倒的感觉。云悼心中猛一“咯噔”,慌忙转头,惊骇的发现,沈梦璃那双晶亮的眼睛竟在慢慢的褪去夺目的光彩,就连眼睑,也在无力的闭合着。身体,也在摇晃中向他的胸前缓缓倒下。 “梦璃!” 云悼惊喊出声,看向明显异样的沈梦璃,但在他的呼唤之中,她依然沉寂了下去,静静的趴伏在了云悼怀中,任凭他们怎么呼唤都没有回应。 一种巨大的恐慌在云悼心中轰然炸开,将他的心脏炸的鲜血淋淋,虽然不知沈梦璃发生了什么,但那不好的预感让他在这一刻从所未有的害怕。他要用颤抖的手去试探,沈梦璃的体内空荡荡的一片,那潜藏在她体内的道统传承和修为全部消失。沈梦璃的身体也开始渐渐的变冷……身体的温度以可以察觉的速度下降着,带动着云悼下沉的心。 让云悼瞠目的一幕再次呈现,在他慌乱的眼神之中,安静中的沈梦璃忽然被一道白色的光芒所包裹,一直将她的身体完全覆盖,再也看不到她的身体,仿佛她整个人都变成了那洁白的光芒。随之,那团白光贴向了云悼的身体,覆盖在了他的身上,紧接着,竟快速的融入了他的体内。 沈梦璃竟化成白光消失在了云悼的怀中,然后融入到了他的身体之中。云悼的意识海深处,映出了一个沉睡的头尾相接,象征永恒,自我循环的,永劫的衔尾蛇! 云悼呆立在那里,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意识所看到的一切。为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梦璃会…… 而且,这种莫名的熟悉感究竟是什么?真的仅仅是因为……她和我生生世世的命运吗? 不!不是,不是这样……这里面一定还潜藏着太多我不知道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第88章 真相(一) 不!不是,不是这样……这里面一定还潜藏着太多我不知道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真相,重要么…你可知,从你出生于这个世上开始,从你眼中射入第一缕光芒开始,你就中了世界的幻术。自出生起,你便以视觉接触世界,了解世界。你记忆中的山川河流、香车美人,都是光芒带给你的。可若是光芒从一开始就在欺骗你呢?你所看到的东西,真的是你看到的样子吗?若要怀疑,请不要只怀疑你和她的故事,把你这一生经历全都给怀疑一遍,那时候你会发现,你对于过去的记忆居然有很多谬误,无法信任;甚至连你是活着还是死亡都无法确定了,你所了解的一切,都是他人想让你了解到的东西;你对于这个世界,根本一无所知…”一位身着灰袍的男子出现在云悼上空,缓缓说道。 他似乎刚刚出现,却又仿佛一直就存在在那里。 “不要抗拒,我将告诉你,我所知道的真相……”灰袍男子隔空一指,那沉寂许久的残月玉坠散发着丝丝七彩光芒。 灰袍男子开始向云悼讲述残月玉坠的来龙去脉。伴随着他的讲解,从残月玉坠核心内射出一道七彩光芒,在云悼面前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光幕,无数画面急速从光幕上闪过。 于是云悼看到了人类的起源,他看到了那一片茫茫混沌中寂寞而孤独的巨人,看到了他屠戮了所有和他们在同一个混沌诞生的本源生物,看到他成为了那个混沌中唯一的生灵。 他看到这个伟大的人类始祖因为寂寞和孤独,拎着自己伴生的本源圣器向着混沌的边缘前进。他来到了包裹了整个混沌的胎膜前,疯狂的进攻那一层看似纤薄的胎膜,想要突破这个混沌的局限,进入外界无穷无尽的虚空中。 他更看到这个伟大的巨人因为力竭,或者说因为心力衰竭而死。他的尸体崩解,化为无数道蕴藏了庞大生命气息的灵光,被一颗巨大的星辰吸收,从而在那颗星辰的表面孕育出了第一代人类,也是最初始的就连智慧都没有萌生,只有野兽一样本能的人类。 然后他看到了人类的始祖们在那个星辰的表面辛苦求生,看着他们与自然作战,与风暴雷霆作战,与饥饿和瘟疫作战,与野兽和毒虫作战。他看着人类的始祖们逐渐的萌发了智慧,他们开始挖掘自己身体内的强大潜力。当他们拥有了智慧后,他们只耗费了短短数百年,就拥有了极其可怕的力量,并且发展出了极其发达的文明。 他们一拳就能撕开大海,他们一脚就能踏碎大陆,他们飞上天空,那些星辰也就变成了他们手上的玩具,而其中最强大的,被称之于霸主的存在,更是能够将星河和星云都炼化成强大的武器。 “那是人类的第一纪元!那也被人类称之为黄金时代。在那个时候,人类享有无穷的寿命,享有不老的青春;他们纯洁而善良,他们慷慨而热情,他们当中没有任何的私利,所有人都和平共处,都公平而公正。” 画面一转,整个混沌的全景出现在画面中。无穷无尽的虚空能量冲刷着混沌的胎膜,这个混沌正在以疯狂的速度向内塌缩。每一秒钟,胎膜都向内部塌缩数百里、数千里、数万里,到了最后那塌缩的速度已经到了云悼等人无法想象的极限。 到了最后时刻,胎膜塌缩的速度达到每秒钟光线都要行走数年甚至是数十年、数百年的水平,胎膜的塌陷给第一宙劫的人类带来了巨大的灾难。元素潮汐风暴,虚空随时粉碎,无数星辰被碾成碎片,强横一如人类的霸主,也在那狂暴的元素潮汐风暴中被撕成了最细小的粒子。 某些掌握了预知能力的人类强者终于发出了末日的警告——人类的末日即将到来!而人类总是一个擅长在绝境中发掘潜力的可怕种族。在混沌的末日和人类的末日即将降临的时候,某些拥有无上智慧的人类,他们在毁灭性的混沌风暴中,发现了永恒粒子这一不可思议的存在! 第一批永恒粒子被收集了起来,人类的第一艘宙劫之舟被制造了出来。收集了大量的人类生命烙印之后,三千人类至强者,最低也达到了霸主中阶的人类至强者携带着人类全部的文明结晶,藏进了宙劫之舟!混沌的毁灭按时到来,宙劫之舟被卷入了混沌崩塌后的最后奇点,人类创造的一切辉煌、一切文明都随着第一宙劫的毁灭而化为乌有。 “这就是宙劫!”灰袍男子气喘吁吁的笑着:“这就是宙劫,毁灭一切的宙劫!是不是很可怕?恩?没有经历过那种场面的你,根本无法理解这到底有多么可怕!你根本无法理解宙劫的破坏力,那是让我都经常感到恐惧和绝望的力量!”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灰袍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只能说,人类是幸运的!宙劫的力量有强有弱,毕竟不是每一个混沌都是一般大小,不是每一个混沌都有着同样的能量容度!” 冷哼了一声,灰袍男子低声咕哝道:“第一个宙劫,是我所知的所有宙劫中,威力最小的一次,他们的破坏力,甚至比上一次我们熬过去的那个宙劫的威力弱了起码一百亿倍!不是一百倍,也不是一百万倍,而是一百亿倍!”古怪的笑了几声,光幕上的画面继续晃动起来,而灰袍男子也开始了继续讲解。 在光幕中,一个细小的无法用体积和重量来衡量,时间和空间对他而言也不存在的奇点突然爆炸开。光瞬间走过了以普通光速要行走数亿年的旅程,一个崭新的混沌诞生了,并且正在向四周狂暴的扩展开。混沌诞生,新生的法则宛如井喷一样出现,而这些法则链条融合了庞大的混沌诞生时的造化之力,瞬息间无数强大的本源生命体出现了。 一个生机勃勃的崭新混沌按照混沌恒古法则制定的道路,开始了自己的衍化和进化。那些本源生物开始衍化自己的族群,他们在星辰上、在虚空中、在星云里繁衍后代,生儿育女,短短数万年的时间他们就发展出了光辉夺目的文明! 但是一个可怕的‘恶魔’,好吧,对第二纪元的那些本源种族而言,人类的确和恶魔无异!藏身在一个直径不过十里的暗金色球体中的‘恶魔’从混沌诞生的奇点处慢悠悠的挣扎了出来,遍体鳞伤的宙劫之舟耗费了数万年的时间,终于吸收了足够的虚空本源之力,将自身的伤势全部修复。 三千霸主打开了宙劫之舟的大门,来到了这个新生的混沌!秉承了第一纪元黄金时代人类的完美道德,三千霸主并没有骚扰新生混沌的土著生物们,他们偷偷的找了一个物资丰富的巨大星体,开始在上面繁衍后代,逐渐唤醒上个宙劫自己同胞留下的生命烙印,为他们重新铸造身体,逐渐的复活自己的亲眷家属! 人类族群恐怖的繁殖力量第一次在新混沌展示得淋漓尽致。短短不到万年的时间,卯足了劲疯狂生育的人类,他们已经占据了附近一大片星空,逐渐和其他们一些土著族群发生了接触。 “总有人不信邪!总有人自寻死路!”灰袍男子在原地疯狂的转了几个圈,然后歇斯底里的笑了起来:“在第二纪元之后的无数个纪元中,总有无数被消灭的土著说人类是恶魔,说人类是刽子手,说人类是混沌中最邪恶、最恐怖的存在!” “但是这都是他们自找的!不做死,就不会死!而这都是他们自找的!” 人类的了不起,并不仅仅在于他们尖端力量的强大,更在于人类的智慧和创造力!万年时间,人类创造了极其辉煌的文明,他们制造了美轮美奂的建筑,他们制造了飞天遁地的工具,他们衍化出了让那些土著族群直流口水的文明社会! 而这时候,那些土著生物都还在茹毛饮血,都还在地洞中生活!哪怕他们都有着极其强大的个体力量,但是他们的智商发育得太慢,他们当中很多族群甚至还不会制造工具!虽然本源极其强大,但是那些土著部落,他们根本就还是像野兽一样生活着! 所以,这些土著生物做出了遗毒无穷的蠢事——他们洗劫了一个人类的星体,他们掠夺了人类的财富,杀死了无数人类的男性,然后将所有俏美可爱的人类少女全部掳掠一空! 来自第一纪元人类的黄金时代,仁慈、温和、道德品质极佳的人类霸主们,他们派出了规模庞大的使节团向那些劫掠自己族人的土著族群提出了严厉的抗议,并且递交了措辞严厉的抗议书! 问题是,那些土著族群,他们甚至连文字都还没有发明,他们如何懂得人类的礼节,如何能看懂人类的抗议书?一群性格最凶残的土著,干脆的将整个人类使节团变成了烤肉的原材料。 面对如此的屈辱,三千霸主们经过漫长的协商,他们继续向土著们抗议,他们派遣了三名霸主带着数量众多的族人前往那些土著的巢穴,向他们表示了十万分的愤怒,并且要求他们退还所有被劫掠的人类财富和人类少女,并且要求那些土著交出所有的凶手! “猜猜看,事情是怎样的?”灰袍男子古怪的笑着:“三个霸主被引诱进了某个极其强大的本源生物的巢穴,变成了那一株噬魂木的养料,而他们带去的所有族人,都变成了……烤肉!” ‘嘎嘎’笑了几声,灰袍男子冷笑道:“再猜猜,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第89章 真相(二) “猜猜看,事情是怎样的?”灰袍男子古怪的笑着:“三个霸主被引诱进了某个极其强大的本源生物的巢穴,变成了那一株噬魂木的养料,而他们带去的所有族人,都变成了……烤肉!” ‘嘎嘎’笑了几声,灰袍男子冷笑道:“再猜猜,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很简单了,两千九百九十七名霸主带着数以十万计的御王,统辖着数量超过十亿的御君,驾驭着铺天盖地的星空巨船,将那颗土著星球彻底碾为粉碎! 而这仅仅是开始!当人类彻底屠灭了那个土著族群后,人类的霸主们还因为自己的杀戮,因为自己的满手血腥,痛哭流涕的架设了祭坛,向天地之间的所有冥冥中的神灵们祈求他们的怜悯,祈求他们饶恕自己的罪过! 但是类似的事情不断的发生,一次接着一次的发生,随着人类的后裔不断的向星空中殖民,土著种族们的袭击越来越频繁,而且手段也越来越残忍——必须要承认,在混沌刚刚诞生的初期,那些土著种族的文明太不发达,他们的信息交流方式也太原始太落后了一些,他们根本不知道他们招惹了一个多么恐怖的种族! 于是,来自上一个纪元的霸主们,连同人类当中逐渐产生的新的霸主们,他们一次次的举起了屠刀,向着那些土著种群发动了一次次屠杀!刚开始的屠杀还是有限度的,在那第一代霸主们的掌控下,灭族这样的事情还是很少发生。 但是随着新生霸主们的成长——尤其是当中很多新生霸主的父母都被那些土著种族杀死,他们的兄弟姐妹都被那些土著吃掉或者活活淫亵致死,这些奋发图强、疯狂修炼的人类后裔们,当他们拥有了霸主级的实力,他们的报复无不变得疯狂而嗜血。 “或许,这就是命运吧?这都是那些土著自找的!”灰袍男子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的确是命运,那些土著种族面对着可怕的人类,他们绞尽脑汁的动用了各种各样的阴谋诡计,一次次的杀死了人类当中的霸主级强者!但是要命的是,他们能够用阴谋诡计害死的霸主,都是人类第一代的霸主,来自黄金时代的,心性仁慈、和善,手段平和、不嗜血的那些霸主! 最终留下来的,是那些和土著们有着血海深仇的霸主! 更因为第一代霸主的死,新生的霸主们更加的疯狂了!他们动用了一切的力量去屠戮那些土著生物,他们更是不惜使用了各种灭绝性的手段对他们横加杀戮! 在无穷无尽的杀戮中,人类的作风逐渐发生了变化。原本的人类是和平、热爱善良的,但是残酷的现实逼迫人类变得铁血而悍勇,变得冷漠而无情。原本人类更喜欢研究艺术,更喜欢美食和音乐,喜欢和自己的家人共度美好的时光! 但是在土著们一再的挑衅和冒犯下,人类的喜好发生了转变,他们开始横扫那些土著的圣地,劫掠他们的本源力量,从中获取了各种各样崭新的力量体系! 比如说魔法阵,比如说炼金术,比如说各种诅咒和各色魔法,这些力量原本并不属于人类!在第二纪元的末期,人类已经将第二纪元所有敢于冒犯人类的族群屠杀一空!第二纪元毁灭的时候,宙劫之舟的规模增加了三倍,直径从十里左右增加到了二十五里。更多的人类霸主藏进了宙劫之舟,他们顺利的熬过了第二宙劫的大毁灭! 但是第二宙劫的毁灭力量是第一宙劫的十倍以上,宙劫之舟受到重创,藏身其中的霸主们也受到了极其惨重的伤害,那些霸主甚至无法保留神通境的战斗力!宙劫之舟用血祭之力,治愈了好几位实力最强大的霸主,人类的危机就此解除! 人类尝到了甜头,他们突然意识到,或许事情还可以这么办?一头恶魔脱去了最后的枷锁,他们撕开了最后一丝温情的面具,带着浓郁的来自上一个混沌的血腥味,凭空降临在新生的第三宙劫中!人类的大军主动的四处出击,疯狂的洗掠那些倒霉的土著部落,收集了大量的本源存在! 曼妙的声音在云悼耳朵边响起,这是天籁之音,这是星球转动的声音,这是恒星喷射的巨响,这是星云和星云相互吞噬的哀鸣,这是黑洞贪婪吞噬一切发出的无声咆哮,这是无数生灵、无数文明兴起和灭亡时传来的巨响。 他好像看到了无数不可一世的英雄豪杰在刀光剑影中陨落,他好像看到了无数倾国倾城的红颜在滔天大火中付之一炬。这是人类的赞歌,同时也是被人类灭亡的无数文明的最后挽歌。他在这不可形容的浩大声浪中,感受到了历史的沉重,感受到了文明的厚重,感受到了生命的尊贵,以及生命的廉价! 在宙劫之舟的上面印刻着密密麻麻无数散发出强大力量的存在。有天使,有恶魔,有龙人,有恶鬼,有巨人,有泰坦,有矮人,有精灵……仅仅是在这一块舟壁的上,就有上万种不同种族的生灵印刻在那里。有很多的生灵,是云悼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比如说通体莹白生了龙头龙爪背生双翼的巨蟒;比如说身体晶莹剔透宛如黑色水晶雕刻而成的蛇发美女;比如说身体由一丝丝极细的空间和时间之力勾勒而成,只有一条淡淡的虚影,没有实体的奇异生物。 这些生物散发出的力量气息惊人到了极点,最弱的一个都有帝境的实力,而出现在云悼面前的各色生灵,他们的总数何止十万?确切的说,他们都是模板!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灰袍男子淡然道:“但是经历了可怕的宙劫,尤其是上一个宙劫,第八宙劫!也是目前为止我们所经历的最危险的一次宙劫……加上第九纪元新生的本源生物的袭击,最终存活下来的只有易阳!” “我和易阳还有青帝一同出生在第七纪元后期,人类历经了七个纪元,见证了无数的生灵,第七纪元更是诞生了霸主之上的存在!涅境!生灵为何而修?为何会强大?那是因自身有缺,这种缺每一个种族都不同,修行的根源,就是补足自身的缺陷……但要补足自身的缺陷,绝非简单,往往一个种族在无数年来,只有那么一两个生命,才能做到这一点。所谓的涅,本身就是自身缺陷的一补全与新生。唯有仙是完美无缺的存在!于是我们为了人工造仙,在第八纪元的时候开启了仙魔计划!也正是因为这个计划,人族神通以上的存在才会大幅度衰减!更是引发了第八宙劫的异变!” “其实人类应该早就明白,当那个巨人屠杀了整个星空的所有生灵后,人类就应该知道,人类的始祖啊,他其实秉承了那个纪元,最黑暗的暴力法则而生吧,毁灭的法则,屠杀的法则,崩毁星空的法则,在第二纪元被土著生灵激发出来隐藏在人类灵魂最深处源于人类始祖的元罪!” “将人类的灵魂极端化一分为二,一个是仙魔计划的核心-仙!另一个则是元罪的集合-魔!起源型的仙魔种子难以区分,我们只好分进行两次实验……不幸的是,第一次实验出来的不是仙,而是魔!而万幸的是,我们这次实验失败了,魔并不纯粹,我们急忙停止了实验,将魔封印起来;本以为第二次实验会完美的达到我们的预期,没想到他们出现了!” 他们是? 第90章 真相(三) 他们是? “他们是神祗也是邪魔!他们是来自于另一个混沌世界的生灵,与我们这一混沌世界截然不同的神!也就是后世神道兴起的始作俑者!他们这些神祗并非先天大道孕育而生,生来掌握天地规则。他们借助人类的元罪成神!依靠人类的信仰成神!伪佛-多臂秘魔族,伪神-阿烛尔、阿萨、华纳、天羽神族,堕神-克苏鲁神族……他们借助元罪污染了仙,仙不再完美,有了情欲,最后步入灭绝之路……” “仙魔之后,第八纪元只剩下妖族与人族共存,妖族与人族共同抵抗邪魔,傲来三少划分圈内圈外。邪魔借助元罪,让人族和妖族内充满叛徒,曾经被人类奴役的诸多种族在人族内斗时反叛,人类强者死伤殆尽。圈外邪魔利用信仰体系收割着信徒的灵魂,统治信徒的心灵。有组织,有节奏的覆灭人类的一切文明让人类的文明回到了茹毛饮血的原始时代。其实你之前,不!是在月凡幽之前,你还曾经历过过一世,那一世的你名唤苏默……” “不要急着否认和怀疑,你的记忆并没有出错,仔细听我把故事讲完,在妖族涂山有颗苦情巨树,可以转世续缘,那一世的你虽然在圈内混的风生水起,可是还很弱小,只是一个蝼蚁般的存在。应涂山当家涂山雅雅所邀,你见到了苦情巨树……”灰袍男子停顿了一下,默默的看向云悼 “苦情巨树其实是通天神树的分身,在通天神树那,有……”话还没说完,天地轰然变色,灰袍男子的身体开始虚幻起来 “果然……不可言……” “你在苦情巨树那看见了一个影子,一个苦苦等待的影子!那之后你茶不思饭不想,连你的未婚妻子,连南国的继承者落兰公主都不再理会,那可是她苦苦轮回追寻到你离你最近的一回!你为了那个影子寻遍了圈内,甚至还不顾性命跑去了圈外,该说你不愧是执念转世吗,为了一个影子,狠狠的伤害了那个爱你的人,你甚至都不知道她为了付出了什么” “当你奄奄一息,血肉模糊的爬进圈内之后,是谁舍了寿命,以生换生的去救你,是谁背你到苦情巨树,日日夜夜的跪着念着:苦情巨树啊,你听见了吗?我愿意用我们相识相知的一点一滴的记忆,以及我的全部妖力,我的生命,我的灵魂,我的一切!来起誓让我们来生相见!只要你能幸福,我是谁,又有什么关系?记不记得住,又有什么关系……” “你又可知她为了等你能说出一句我愿意,她在苦情巨树下跪了多长时间,说了多少遍誓言!” “是不是很疑惑我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因为苦情巨树是我的本命法宝!涂山是青帝的族裔!我在她身上看到了我的影子……我不想她步入和我一样的命运!你们这一世的记忆作为代价,达成了转世续缘的要求,在收取她记忆的时候,我看见了你们的命运,她始于你,也必将终于你,她每次轮回转世只为找到你,然后等她和你的实力达到一个境界极限的时候,她的命运就是与你相融,不再分离!” 傲来雾,花果香,定海一棒万妖朝。 ?东海外,水帘中,齐天比高仙折腰。 素衣着,泪情诗,待你未归人潮逝。 雨落心,寻君影,身化青松仍相识。 ?伊人泪,蛊灵愿,我命由我不由天。 ?清瞳月,兵人剑,相视一笑轻王权。 魍魉计,望月心,千颜铁掌化曾经。 ?御水珠,三生情,十里红妆女儿愿。 ?寒冰戈,忆如沙,一语清辞胜千言。 ?灭妖火,点情愿,五十年愿终实现。 ?五彩棒,续前缘,五百年缘终相见。 破阳炎,地寒天,泪中再见忆中颜。 初相见,唇上血,千古第一为红颜。 再相逢,不相认,一点缘孽如浮生。 ?将欲死,情莫逝,树下情请再来世。 ?相思浓,百年空,奈何涂山一抹红。 “第八纪元末,人族妖族势微,易阳借助其师尊沈浮生的权限,启动了宙劫之舟,带着这些没有被唤醒,还没被元罪淹没,还没信奉邪魔的人类远遁。随着宙劫结束,第九纪元的开启,易阳准备唤醒这些沉睡中的小家伙,但是因为某些原因,生命粒子的收集,并不顺利,确切的说,生命粒子的收集出现了大麻烦,每次收集到的生命粒子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丁点儿!所以……” “所以易阳只能激活一些储存起来的人类种子,让他们在这个微不足道的小星体上繁衍下来。在易阳的监护下,人类的种子开始自行衍化新的文明!以人类的强大天赋,他们当中很快就能出现足够强大的强者!逐渐霸占了这新生的第九纪元混沌的东域!” 只有阿爷……那你……还有阿爷他…… “如今的我只是一道残念罢了,至于易阳他……如今的他估计也只是残存在这他所构建的梦境之中……我等之所以存在,因为有人梦到我们,而他人之所以存在,因为存在我等梦境…这天地,是一场梦,修为越高,越能看出天地的虚幻…庄周梦蝶,蝶梦庄周,谁梦了谁?梦,真的是虚假么?不……” “你这玉坠便是宙劫之舟,或许你不会选择相信我,但我知道,你唯独不会怀疑你的阿爷易阳!你有一式神通为梦道!你阿爷眼中的真相是什么,你亲自体会一遍,便会知晓…” “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老夫……雪无忧!” 云悼闭上眼,眼前风景变幻。他好似变作了阿爷,出现在一幕幕心神回忆中。那第一处回忆,是阿爷终年悟道之地,那是禅宗! 只余空寂伴古佛青灯,皈依那一段过往,在禅宗清修之地,总是弥漫着诵经声声,檀香袅袅 云悼喃喃诵经,等待这那位秀姑娘,他现在的身份是幼年的易阳。 云悼正欲退出心神,离开这段回忆幻境,进入第二段回忆,忽然间,他目光狠狠一凛,不可置信地死死凝视着窗外。 窗外恰在此时,来了一位大人物,易阳的师尊!那位终结仙魔计划的沈浮生! 且沈浮生在看到云悼的一刻,忽的顿住,不再行走,似乎有些疑惑。 在看到沈浮生的一刻,云悼全身血液都在悸动,似与沈浮生产生了丝丝缕缕的共鸣! 他仿佛就是沈浮生,而沈浮生,就是他! 云悼已然明白,这沈浮生,究竟是谁! “这沈浮生...就是前世的我!他在疑惑,因为他看到了自己的来生!” 在阿爷的回忆之中,云悼竟与自己的前世相逢!且处于前世的沈浮生,却看到了来世的他。他好似明白了什么,又限于境界,无法彻悟。 这场相遇就好似轮回的刻意安排,但轮回的本质,却远非他可以理解。此刻与沈浮生对视,却好似抓到了轮回的一丝脉络。 “轮回,轮回...” “我所经历的人和事,之所以会有一些地方因果认知混乱,那是因为,我所经历的人和事,未必都处在同一个时间线…我所遇到的人,有些来自于过去,有些来自于未来,有些来自于其他轮回时空…玄者自以为能看清过去未来,但其实他们看到的,根本只是他们臆想中的过去未来。真正的历史,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有的只是一个个圆,周而复始,彼此交错…” 第91章 真相(四) 第二处回忆,便是这雅安部落,这是易阳的轮回历练,在这处回忆中处处都有青帝清儿的身影……唯独没有他,他仿佛是不存在的人 当初的云修看不出青帝和他阿爷的是非纠葛,可如今的云悼看到异常清楚,因为他经历了太多太多…… 或许,易阳本就没有爱过青帝,一切只是青帝一往情深,一厢情愿。 或许,这才是青帝终究没有抱紧易阳的理由,因为易阳,不爱青帝 易阳的记忆里始终存在一个不可磨灭的存在,即使青帝是秀姑娘的转世!易阳只是把那份遗憾,那份愧疚偿还在了青帝身上 第三处回忆,又是禅宗,那是易阳与沈浮生的最后一次见面,沈浮生将他的寂灭道果与禅宗之位交于了易阳,选择了圆寂…… 这次与沈浮生的对视,云悼通过沈浮生的眼睛,看到了一位女子的身影,那道身影便是苏默、月凡幽、陆悲、洛尘、沈浮生苦苦追寻的仙! 第四处回忆,便是雪无忧所述说的真相…… 你爱他,爱了整整两个轮回,时光交接的缝隙,如今易阳还记得你!他的记忆中还有你!青帝,恭喜你! 我等之所以存在,因为有人梦到我们,而他人之所以存在,因为存在我等梦境… 这天地,是一场梦,修为越高,越能看出天地的虚幻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谁梦了谁?梦,真的是虚假么?不 “如此,我便也可以消失了!”他是那青衫道童的师尊,一个早该消失的人……他是青帝的未婚夫,雪无忧! 当衔尾蛇回归的那一刻,云悼的第七次情变也结束了…天地异象再次出现,体内宇宙在天地中浮现而出! 杨柳!春柳!柳如烟!九次溯流只为等那一人!忆映泪,泪化雨,雨覆天! 紫竹!夏竹!洛尘仙帝!走!我带你,去弑仙! 红枫!秋枫!魔帝陆悲!夜月!为了你,化魔又如何! 枯树!冬枯!沈浮生!九世轮回为天玄! 衔尾蛇!无限,永恒,循环,转生!苏默!我愿意……还有……其实我……我一直想对你……说声……对……对不起…… 云悼的身体蓦然站起,在他起身的一瞬,云悼的四周,除了他之外,赫然再次出现了四个模糊的影身!那是他的……春夏秋冬,四季树之影!他体内的世界里,从此有了春夏秋冬,又因为衔尾蛇,从此以后有了四季循环…… 雪无忧残念消散的那一刻,易阳的梦境,这所谓的第二关也就随之消散了,以后再也不会存在了! 神谷三关,前两关都随着云悼而消散世间。 “神谷第三关,造化!” 你们所在的世界,存在了三千处残缺的仙墟,仙墟各自威压不同,感悟也不一样,你们的修为越强,能察觉到的仙墟就越多,感悟也就越多。” “而你们的意志,决定了你们找到了仙墟后,是否能抵抗来自仙墟的威压。” “你们的悟性,决定最终如何将感悟,变成神通!”一道声音带着沧桑回荡在这荒土的天地间,似被这里的古老所影响,如同从远古传到了现在。 风声依旧呜咽,大地依旧苍茫,云悼双眼一闪,他之前的神识散开,无法覆盖这世界的全部,只看到了七处仙墟。 而最近的一处,就在千丈外,那里有一口枯井,四周三面有残破的墙壁。云悼缓缓走去,靠近时,他感受到了威压,这威压很强,如同风暴,在云悼走近百丈的刹那,轰然而来。 随着风暴来临的,还有一个沧桑古老的声音,与之前那声音比较,这声音,才是真正的从远古传到了现在。 “每当看到它,我就想起了你……” “未来听到我声音的人们,你们可有与我一样的感触,是否也有一样事物,会让你想起一个人。” 云悼脚步停顿下来,怔怔的站在那里,眼前的一切似出现了虚幻,依稀间,他似乎看到一个中年的身影,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衫,盘膝坐在那口井的旁边。而井口四周的围墙,也不再是残缺,而是完整,还有一处简单的屋舍,屋舍外长满了葫芦秧子。 那中年身影,似永恒的望着井口,时间似乎在这一刻永恒。很简单的画面,很平凡的一幕,可云悼却身体一震,耳边的声音,传入他的心神内,回荡在他的魂中。 他想到了很多,想起了很多的人,想起了很多的事物。不知什么时候,他已走到了井口旁,盘膝坐了下来,怔怔的看着井口,神色内充满了迷茫与挣扎,仿佛被那沧桑的声音,被这残缺的仙墟影响了意志,快要失去了自我。 而他的内心,此刻正在与这威压对抗,以其意志的坚定,去维持内心最后一丝清醒,不让自己彻底的沉浸迷失。一个时辰后,云悼的双眼慢慢不再迷茫,恢复了清明。 时间一点点过去,很快就是三天,三天的时间,云悼已走过了九十九处仙墟,每一处他都停留了一些时间,失望的离去。他感觉到,在这里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他。 时间流逝,古路上,陆续有人创造了神通,云悼站在一处高塔上,双眼慢慢睁开时,目中有些茫然,可很快就清醒过来,没有停留,走向下一处。 “再有一处,就是三千,他就完整了!!” “古往今来,从没有人能在这条问道古路上,感悟全部的仙墟!” “他能找到第三千处仙墟么?说起来,老夫也很好奇,传说里,这条古路上共通的那第三千处仙墟,到底是什么样子!” “萧子非道友,可否解惑?” “传说里,那位大人斩杀了虫后,灭了整个星域西域,抽取了西域的天道,祭祀了西域无尽生灵,碎落的……极境之基!”他话语一出,神谷内的众人一个个倒吸口气,神色全部露出骇然,更有几人竟直接站起了身。 “什么!” “竟是传说中的第三步之基!!” 时间流逝,云悼还在寻找,古路内,陆续有人创造出神通,也陆续有人失败,选择了放弃。直至七天后,古路上,只剩下了他一人!没人敢找他的麻烦,因为他是易阳的养子!易阳的传承者!更是道门上一代圣子,如今圣域代表萧子非的兄弟! 此时此刻,云悼走在天地间,按照内心的指引,不断的去寻找第九十九处仙墟,这片区域,他已找到了整整七天,他可以断定,神识内所感应的地方,自己已全部找遍,可却没有任何发现。 “到底……在哪里?”云悼脚步停下,皱起眉头,看向四周时,沉默下来,索性闭上了眼,神识再次散出,隐隐的,感受到了第九十九处仙墟就在前方,可睁开双目时,什么也看不到。 云悼略一沉吟,再次闭上了眼,没有睁开,身体蓦然前行,以这样的状态,走了一个时辰后,忽然云悼身体一震。 他没有睁开眼,可在他的神识内,他看到在前方,赫然出现了一幕惊人的画面。 那里……有一块石碑! 在那虚幻里,他看到了发生在久远的岁月里,曾经出现过的一幕幕,一个黑发白袍的身影,带着无尽的冷漠,挥手覆灭了星域,用那片星域的万灵生机去复活他的道侣,以自身极境之基保她万世不灭! 在他之前,无仙可存,在她之后,无仙可生 我成仙不为长生,不为纵横,只为摆正你的倒影!天可倾,地可覆,道可消,命可灭,唯你不可负! 君临天下天谴衍,万灵朝拜心悲愿。他是另一个混沌所有纪元的霸主!那唯一的存在!最初的仙!云修! 时间一天天流逝,云修的容颜,越发的苍老,他每天苏醒的时间也越来越少,更多的时候,是沉睡。婉儿始终陪着他,始终抱着他,仿佛想要拥抱一辈子。她陪他走到了他生命的尽头,直至那个身影的生命走到了最后,他站在那里,似转过了身,看向了云悼,云悼看清了此人的眼,只是在看到的刹那,他就脑海轰鸣。那黑发白袍的男子对着云悼说道:“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很久很久” 第92章 真相(终章)·完结 那黑发白袍的男子对着云悼说道:“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很久很久” :无限,永恒,循环,转生,秩序,独立于一切……这些都是衔尾蛇的特性,这就是你的本源!也是我的本源,故而无论宙劫还是次元混沌,你我都将以某种存在永生!在我自斩极境之基之时,衔尾蛇的本源有一丝消散在了混沌之中,故而有了转世!有了不同的意识,不同的人生,不同的道路…… :那消散的一丝,轮回转世生生世世,就是为了寻找到你,回归完美!可也正是因为这一丝的存在,让你走出了和我不同的道路! 当年你为了复活她,自损极境之基,陷入永恒沉眠。她为了让你苏醒,于是来到了这里,而这一次寻找,却找到的确实你的第一次转世沈浮生,九世轮回为天玄……意外的是,你没有选择苏醒…… 沈浮生本该进行下一次正确的转世,可是因为仙魔计划,分裂成了仙-洛尘,魔-陆悲,执-月凡幽!而当初我完美融合这三魂成就你第三次转世的时候,你依旧没有选择苏醒! 你是仙,仙者,一切回忆,一切过往,都如同前尘往事,仙路上的风景,眨眼间,随着走过,就会被他斩断,不让丝毫羁绊牵制自己的脚步。不是无情,也不是有情,不是自私,也不是无私,而是一种淡忘,一种回头时,对于曾经的记忆,只有轻叹的洒脱。 你的世界中唯一一位牵挂的存在就是你口中的婉儿,而你为了复活她,护佑她,献出了自己的极境之基!既然如此,那么便可以断定,你的苏醒需要一位自主踏入极境之人的极境之基!故而你不愿苏醒! :不,你错了!我若苏醒,沈浮生和你就将消散在这混沌之中,你们……虽然是我的转世,可我将你们当成了弟弟…… :我的心很小,容纳不下太多的人,也很少能有人进入我的世界,婉儿是第一个,你们就如同我的弟弟,我怎么舍得牺牲你们来换取我的苏醒…… :我能感觉到,婉儿她现在在那混沌中域的通天神树下等我,你…可否满足我一个心愿,代我去那里看看她…… :对于汐儿,我很抱歉,她源于我和婉儿,是婉儿为了寻找我…… 她不愿苏醒,因为她不愿再次失去…… 斩!有三式!也伴了我一生!斩身,斩魂,斩命…… 因我的道故而有了第四式!斩因果情缘! 如今……云悼么?他回想起来那位算命老者的话语,“「修」这个字源自某位不可言的大人物,与你的命格不符,这位小兄弟不妨换个名姓。依老夫算来,小兄弟乃是无情之人,正因为无情所以才最重视情,情之一字,唉!说不得,说不得呦!小兄弟心中藏着事,悲意流露,悼念故人,不妨改名为云悼!不知小兄弟意下如何?” 一切存在,因其本就存在,故而可以失去,此为亡… 一切亡者,因生者思念,故而从无中有了思绪,此为悼… 云悼…云悼,空余回忆,如今这第五式,便是斩忆! 问天下,谁能逆尘醒梦!你不能,我不能,众生皆在一梦中,我非生,亦非死,我曾是你,但你却不是我,我因修执而改变了轮回,成了与你不同的另一个人!你站在桥上看流水,水中倒影也在看你。你以为他是你的影子,他却以为你是他的影子……以斩忆来将你我分离!我的道,不是仙,而是鬼!无影之鬼! 不要问轮回是什么,重要的是你选择相信什么;不要问过去与未来,这世界无终亦无始。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什么真实,也不存在什么虚幻。没有存在,也没有不存。没有过去,亦没有未来…世界的真实,不是真虚,不是因果,没有轮回,更无唯一…而是你决定相信什么!这是一个相信就能存在的世界! 醉生梦死忆千年,虚实真假谁堪言!这是月凡幽的梦道,以记忆来造一场梦,化虚为实,以梦化道!镜花水月浮生梦,刹那永恒一念间!这是沈浮生的轮回道,轮回如海,唯有在一次次的轮回里,去寻找他们当初消散时,遗留的痕迹,才可以融合在一起成为属于他们的生命烙印,将那一刹那凝聚为永恒!悼者执念以溯天,幽舟苦渡无解缘!这是我的道!以斩忆来斩去他们那一世的记忆,我……会将他们复活,会让一切失去的全部归来! 春夏秋冬,生死轮回,虚实真假,因果命运!衔尾蛇的循环!于这一刻全部消散,新的道种,新的世界树出现了,那是一颗樱花树,那是忆之樱!每一片樱花都是一份记忆,一位故人! 而云悼的修为也终于在这一刻由问鼎迈入了极境! 一艘无边无尽地古船,残破的漂浮在星空里,整个舟船看似残破,但却仿佛充满了无穷之力,以宇宙为海,穿梭岁月时空,正缓缓前行。有一个人,盘膝坐在那船首之处,他默默地望着远处的星空,一动不动,船中央坐着一个吃着糖葫芦的小姑娘,名唤汐儿…… 在混沌中域通天神树下,云修居住了下来,与婉儿陪伴,在岁月里,感受平凡,他抱着婉儿,一起数着轮回,在很久很久前,他就一直这样。孤独里,沉浸在那内心的平静中,体会温馨。时间一年一年的流逝,春天时,万物复苏中,云修在这里种下了很多花草,看着那花儿盛开,看着那夏雨而落,看着那秋风奏起岁月之歌,看着那天空冬季飘来的雪花。云修一直陪着婉儿,他的耳边似有琴音回绕,如去往了数千年前。 :值得吗? 谁能走进你的生命里,由命运决定,可谁能停留在你的生命中,命运也无法决定,真正能决定的,唯有自己。我注定成不了仙!既然忘不掉,就索性不忘……我的道,是我的执着,于岁月里,寻找他们消散时,残留的痕迹……于轮回中,留住记忆里相忆相念与约定的不相忘,此番执念,只为了相思相知与……相见。 :这条路,孤独么? …… 《完结》 《心之倒影》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手打吧小说网小说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手打吧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