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枪王》 第1章 一片青菜叶子 2012年暑假期间,中国某军事院校的网站发布一则令人振奋的消息:该校的射击队在法国小镇举行的世界军事院校校际射击比赛中获得好成绩,囊括了全部的五块金牌。 不过在文章的最后也发布了一则不和*谐的消息,说学校的高年级学生、射击队的助理教练兼枪械维修师张一平在法国失踪,网编估计其是贪恋法国女人、红酒和面包,留在法国不回来了。 网编得出这样的结论是有根据的,因为张一平出国之前曾经恶补过法语,还特别参加了绅士的礼仪培训,行动举止很有绅士的风度。并且跟同学开玩笑说,去到法国后一定要仔细品尝一下法国女人、红酒和面包。 这叫做嫉妒!如果张一平看到这份报道的话,绝对不同意! 他好不容易从一线部队考上这所全国著名的军事院校,又好不容易开发了一个射击训练系统。射击队的队员按照这套系统进行训练,成绩飞快提高,最终夺取了所有的金牌,成绩远远高于第二名的成绩。 他回国后即可享受胜利带来的荣誉,还准备将开发的射击系统推出市场大赚一笔。 张一平还把这套系统改了一个非常霸气的名字,叫做《枪王系统》,这套系统除了在现实社会进行实弹的射击训练,迅速提高部队、射击队的成绩之外,还可以开发成网络游戏,可以说又好玩又实用。 《枪王系统》把枪手分为九个等级,由下到上分别为: 1、菜鸟 2、枪手 3、中级枪手, 4、高级枪手, 5、神枪手 6、中级神枪手 7、高级神枪手 8、枪神 9、枪王 每一个等级有不同的训练要求,有一整套的训练方法。而这一次取得冠军的选手只不过刚刚完成中级枪手的训练科目,成绩还可以提高。 这套系统用在比赛方面太过浪费了,因为比赛的环境、规则是固定的,不能够充分发挥这套系统的作用,这套系统如果有用在战场上,张一平认为绝对可以左右一场战争的胜负。 可以预见,这套《枪王系统》在这次比赛过后,一定会运用到军队的训练中去,而张一平作为开发者,一定可以让他再立几个功、领几个章,当兵四年,不就图这个吗? 在游戏方面,在可见的将来,这套系统也一定会风靡全球,给张一平带来丰厚的收入。人生在世,除了为国立功之外,不就是图这个吗? 这是多么美好的未来! 在这多年的努力将要迎来丰收的时候,张一平又怎么会因为法国女人和区区的几杯红酒、几块面包留在法国呢? 至于恶补法语和参加绅士礼仪培训,那是作为一个助理教练(实则正式教练)工作上的需要。 好吧!我说实话!那是因为本少爷天生脾气有一点点小暴躁,动不动就爱跟人打架不管对方是领导还是街上的流氓(当兵的不都是这样的吗?)。领导为了让我出国后不惹麻烦,不给学校不给中国人丢脸,特地要求我去培训的。 张一平在比赛完成的那天下午开庆功会的时候,上厕所开错了门,他开的不是厕所的门而是后门,走出了旅店的后巷,怀着一股醉意,领略了一下法国小镇的风光,之后就迷了路。 傍晚时分,法国的山区小镇异常迷人,在夕阳之下,青山、小湖、草坪、野花以及用鲜花装饰起来的童话般的小屋,好像走进了世外桃源一样。 张一平酒醒了几分,看到身后有一辆出租车从公路上驶了过来,于是伸手招了一下,出租车就在他身边停下了。 出租车司机下了车,他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法国小老头,光光的脑袋非常耀眼,他虽然是一个出租车司机,但是打扮却非常整洁,像英国人的高级管家,又像是一个高贵的绅士。 但是这个绅士看到张一平之后,皱了一下眉头,用法语问道:“中国人,你喝醉酒了?” 张一平一听,心里就有一点反感,大家都是绅士,怎么一说话就好像带有偏见似的? 张一平虽然接受过绅士礼仪,但是在内心依然是一个容易暴怒的人,绅士的礼仪容易学,但是要真正培养绅士风度,还是需要从小开始培养。临时抱佛脚,无论如何改变也只是表面的现象,更何况张一平是一个自小容易暴躁的人。 张一平用法语回答道:“法国有规定喝酒后不能乘坐出租车的吗?”这已经是张一平强制压制自己,表现最为绅士的回答了。 法国小老头只是出于关心,见张一平这样责问他,心里就有一点不快。 张一平上了车之后,说了一句要回镇里的旅店。小老头也不掉转车头,就一直开了下去。 小老头心里想,反正这个中国人又没有说要回哪个镇。 从车镜里看到张一平似乎要吐,小老头劝说:“不要在车上吐,中国人!” 张一平心里骂道:死洋鬼子,老子是想吐,但并不代表全部中国人都想吐!何况老子还没有吐,等老子吐了再说去也不迟! 张一平在心里怒骂,但是同时又想,我是一个绅士,不应跟这个带有偏见的法国老头一般见识。 张一平经过了严格的绅士礼仪培训,而且穿着得体的西装,因而他的外表是一个非常温文雅尔、很有绅士风度的人。他坐正了自己的身体,但是从前面的倒镜里,看到这个法国老头不停地向他瞄,显然是对他不放心,担心他真的吐在他的车上。 “你确定不会吐吗?中国人?”法国老头问道。 张一平心里发怒了。 礼仪培训课的那位经常暴粗口的导师告诉他,对付那些衣冠整齐的所谓绅士,只用一招就可以让对方暴露出真面目,那就是告诉对方:你牙缝里有根青菜! 当下张一平又正了正身体,用非常亲切的语气说道:“先生,我从前面的倒镜里可以看到,你的牙缝里有一片青菜叶,这极度损害了法国绅士的形象,请您务必认真地重视一下。” 小老头眼睛看也不看镜子,“不可能,我今天没有吃青菜。” “哦,原来是昨天留下的青菜。”张一平耐心地提醒道。 “昨天我也没有吃青菜。”小老头很有耐性。 “那就是前天的。” “前天我也没有吃青菜。”小老头依然很有耐性地回答。 “那就是大前天的…”张一平好像非要弄清楚这片青菜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不可。 “大前天我也没有吃青菜。”小老头的耐心还真不是盖的,他是一个真正的绅士。 “那一定是大大前天的!” …… “一九一八年我也没有吃青菜!”张一平从2012年一直数到了1918年,在这漫长的过程中,小老头一直保持着绅士风度,一直忍耐。但是了1918年,他的忍耐已经到达了临界点! “那就是一九一七年的青菜。”张一平不依不饶,他决定要做的事,是从来不会放弃的! “嘎”的一声刹车响,法国小老头终于再也忍受不了了,他诅咒道:“给我下车去吧,中国人!去一九一七年吃青菜去吧!” “所谓的绅士也不过如此!”张一平很有绅士风度地下了出租车,对法国小老头说道:“我会去法院那里告你拒载的。” 法国小老头没有理会这个讨厌的中国人,一踩油门就将车开走了。他开了一段路,看到外面黑沉沉的夜色,心里觉得无比畅快,“活该,可恶的中国人!我是一个热爱清洁的绅士,每天刷两次牙,嚼一盒益达,牙缝里怎么会有青菜叶?何况还是九十五年前的青菜叶。” 法国小老头把自己的嘴凑到镜子前面照了一下,忽然又一踩刹车,出租车马上停了下来,小老头拧开了手电照着自己的牙齿,接着如傻了一般看着前面的镜子,因为法国小老头发现:自己的牙缝里果然有一片青菜叶子! “上帝呀!我冤枉了那位可爱的中国人!”法国小老头叫道,他是一个真正的绅士,真正的绅士做错了事情就要及时补救! 法国小老头马上掉转车头,回到张一平下车的地方,但是张一平已经不见了踪影。 传说:在最漆黑的夜晚,如果某人被绅士诅咒,这个诅咒可能会实现! 张一平下了车之后,顺着道路摇摇晃晃地走了一段路,觉得脑袋晕晕的,脚步轻浮起来,四周也变得异常漆黑,连天上的星星也没有一点。 张一平只当自己喝醉了,心想与其高一脚低一脚地走,掉入水塘中淹死,不如就地睡上一觉,等天亮了再说。 好在天没有下雨,张一平一直睡到天亮,早上被长长的一声汽笛声吵醒。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睡在一条马路中间。而且马路也不是柏油而是细砂的路面,这种路面就算在中国也很见到了。 不过更加让张一平奇怪的是,他前面的这辆向他吼叫的汽车是一辆老爷车,比老掉牙还要老掉牙的老爷车。 汽车虽然老,但是喇叭声还是挺大的,大胡子的法国佬司机没有一丝绅士风度,粗鲁地不停止地按着喇叭,催促张一平快快离开路面。 张一平却不慌不忙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他身上这套西装虽然是国产的名牌,但是也要好几千块的。 更加奇怪的事情接连发生,这时从车上下来一个中国人,身形削瘦,带着金丝眼镜,穿着一套过时的西装,梳着三七分的汉奸头,油光发亮。 这人来到张一平的跟前,用中文问道:“这位先生可是中国人,是怎么到此的?” 张一平说道:“当然是中国人了,别国的男人有我这么帅吗?” 戴金丝的男人愣了一下,似乎还没有消化张一平这样夸张的说法,过了一会儿才伸出手来说道:“敝人何青越,是驻法公使的秘书。” 张一平不假思索地伸出手去跟何青越握了一下,自我介绍道:“我叫张一平,我们是来法国交流比赛的!昨晚遇到一个不良的司机,把我扔在半路上了,我记住了他的车号,回去之后,我一定会在‘脸谱’上唱衰他。不让他失业,我不叫张一平!” 何青越依然不明白张一平在说什么,张一平已经不客气地爬上了何青越的老爷车,坐在后座上,拍拍这里摸摸那里。啧啧说道:“不错呀,何秘书!你们领事馆还有这样的老古董老爷车,连司机都是一个大胡子的法国佬,这也算是一个老古董。” “看起来,这周围的山头、树木、田野、村庄很有古董的韵味,只有我这个人太过现代,有一点格格不入了。是了,这里是什么旅游区?搞复古的旅游项目,点子不错呀…” 何青越怎么也听不明白张一平在说什么,站着想了一阵,问道:“我们大使馆没有接到说有什么交流比赛的消息呀?” 张一平不以为然说道:“一年之中,有多少中国人来法国呀,如果人人都来你们大使馆的话,你们也忙不过来。” 何青越想想也是,他们的大使馆为了节省经费,就连公使大人都很少出门活动,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 “我要去一趟圣康坦!然后返回巴黎,因为圣康坦的那些泥腿子正闹事,如果有我不去制止的话,极有可能影响我国与英法两国的邦交!” 这话轮到张一平不明白了,他问道:“这里是法国,这个资本主义发达的国度里,还有泥腿子吗?而且这些泥腿子还需要何先生你这个中国外交官去调解?还会影响与英法两国的邦交?现在咱们中国真有这么大的影响力?既然有这么大的影响力,还会介意英法两国的邦交不邦交吗?” 张一平一连串的问题,何青越也是搞糊涂了,只得老实说道:“这些泥腿子,是从山东各地招来的民工,这些人刚刚开始的时候还好好的。可是来这里不久就嫌干活太累,报酬太低。他们就不知道,在这里起码还有一碗饭吃,回到老家,连饭都没有一口,只等饿死吧!” 张一平越发不懂了。 老爷车又继续向前开去,何青越问道:“张先生会法语吗?蔽人学的是英语,对法语不太灵光,这一次虽然主要是跟英国人打交道,但是有时候还是用到法语的!” 张一平更加糊涂了,驻法大使馆的秘书竟然不会法语,在法国的山东民工?要用英语跟英国人交流?这是一个什么旅游项目? 汽车穿过一些村庄,村子的石头房子居多,那些曾经无比骄傲的法国农民看起来个个都像老弱病残似的,拉聋着脑袋,没精打彩的,衣服破烂肮脏,一点也不像是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农民,倒像是世界末日的模样。 第2章 要杀死比尔 老爷车带着满腹疑问的张一平行驶在寂静的乡间公路上,也许是由于时辰尚早的缘故,公路上没有其它行人和车辆。 不到二十分钟,何青越指着前面的一个城镇说道:“到了,前面就是圣康坦!” 驶入圣康坦,一阵热气迎面扑来,街道忽然多了许多人,穿着过时的装束,而且无不行色匆匆。 这是一个古朴的法国城镇,没有一丝现代化的气氛,没有热情似火的法国女郎,也没有街边的咖啡厅,有的只是一片紧张和忙碌。 街道上进出的都是破旧四轮马车,而且运载的是货物而不是游客,那些低矮的房子正在不停地往外冒着蒸气。 还有不少背着步枪的“英国士兵”他们头上戴着的农夫盔和背后的恩菲尔德步枪,张一平一眼就能分辨出,他们是一战时期的英国士兵。 何青越说道:“这里有一个华工营,昨天与管理的英国军官发生了冲突,张先生,我们现在要进去调停一下,张先生是哪里人?” “山东。” “刚好,这一个华工营大部分都是山东人,自己老乡好说话,等一下请张先生好好帮忙劝说一下。” 张一平道:“这样不好吧,我始终都不是大使馆的人。” “这还不简单?等一下我就跟他们这些泥腿子说,你是公使的秘书,他们就不敢小看你了。” 公使有很多秘书吗?华工营又是怎么一回事?泥腿子讲的又是谁?张一平心里的疑问更多了。 张一平很想搞清楚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心里隐隐地觉得有一些不对,但是他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来支持。 老爷车穿过圣康坦,在城镇的另一头。进入了一道用木栅建成的大门, 这就是何青越所说的华工营了吧?看情况这跟集中营差不多,外面用削尖了的木头、铁丝、沟濠围成一圈,一排排低矮的平房,在平房的前面是一个非常大的地坪。 在地坪上,整齐地排列着好几千人,而且还是黑头发黄皮肤的中国人,他们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目光显得有一些呆滞。 在队列前面,竖着十条木桩,木桩上只绑着五个中国人。 在他们的周围,有几十个英国士兵,手里拿着的步枪,步枪都上了明晃晃的刺刀,在周围的警戒着。 老爷车直接在队列的前面停了下来。 何青越下了车,一个英国军官模样的人,只是远远地冷漠地望了一眼,然后又继续用英语对着民工讲话,翻译又把他的话翻译给华工。 何青越带着张一平来到这个军官模样的人前面,这个英国军官才停下讲话,转过头来。 简单介绍过后,那个叫做比尔的英军军官用英语说道:“何先生,你来晚了,昨天这些泥腿子们想造反,我们已经将他们平定了。” “现在绑在木桩上的那几个人就是带头闹事的,现在我决定把他们绑在木桩上,直到晒死饿死渴死为止!” 何青越还没有说话,张一平已经愤怒了,他几乎吼叫着用英语叫道:“比尔,你没有权力这样做,他们是中国公民,我绝对不允许你对他们滥用私刑,以及非法禁锢!” 比尔哈哈大笑道:“中国公民?滥用私刑?非法禁锢?你脑子有毛病吗?这里是法国,你们这些中国猪也算是公民吗?” 张一平一听,他已经完全暴怒了,绅士风度早就丢在一边,培训了仅仅一个月的所谓绅士风度,又怎么可以压制得了他与生俱来的暴脾气昵? 张一平怒不可遏,握拳对准比尔就一拳打了过去,并且骂道:“叫你骂猪,我先把你变成猪!” “砰”的一拳头打在比尔的脸上,把高大的英国佬打得在地上滚了几下!口中哇哇哇地直叫。 何青越一见,马上扑上去,抱住张一平,叫道:“不可呀,张先生,这会酿成外交事故的!” 张一平骂道:“去你娘的外交事故,先把英国佬凑一顿再说!” 但是何青越却紧紧地抱住张一平的腿,阻碍了张一平的行动,等他挣脱何青越的纠缠的时候,旁边的英国士兵已经纷纷将步枪对准了张一平。 比尔从地下爬起来,嚎叫着命令士兵把张一平绑在木桩上。 何青越上前干涉道:“比尔先生,张先生是我们大使馆的人,请你放开他。” 这时候,那开车的老古董--法国佬向旁边的英国士兵说了几句话,英国士兵又将它传到比尔的耳中, 比尔听了,冷笑道:“何先生,这人不是你们大使馆的人,这人是你在半路上叫上车的,我现在怀疑他是逃走的民工,所以,我有权对他进行处置,他必须被晒死在木桩上!现在你可以走了,何先生!” 这个世界上有穿名牌的西装的民工吗?这个世界有会法语、英语的民工吗?有这么帅气的民工吗? 比尔把张一平强行归于民工的行列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为了处死张一平。因为处死一个民工,他是有这个权力的。 “这个比尔该死!”张一平心里想。 何青越万般无奈,只得远远地看了一眼张一平,坐上老爷车走了。 广场上的几千人被带出去开始进行一整天的劳作,直到天黑了以后才回到营地,洗澡洗衣忙乎了一阵之后,很快又呼呼入睡。 大约过了晚上二点之后,一直低垂着脑袋的张一平忽然抬起头了,左右看了一下,四处一片漆黑,而看守的英国士兵都在木栅围栏之外。 张一平手里忽然多了一片刀片,小心地开始割绑着他的绳索。 张一平入大学之前是野战部队的一个现役士官,虽然他不是特种兵,但是这些保命的招数,不用老师教,自己也要学会的。 在英国士兵枪口对准他的时候,张一平就已经预知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最有可能的就是像木桩上的那些反抗者一样,被绑在木桩上,风吹日晒而死。 当时他就把一片刀片放在自己的衣袖的里面。 刀片,对于他这些人来说,是合法拥有的利器,是时常要准备的东西。 张一平割断了绳索,在原地活动了一下手脚,才弯着腰向外面走去。 忽然,旁边木桩上的人小声地叫道:“兄弟,帮帮忙,放了我们吧!” 张一平走到木桩跟前,解开了那人的绳索,接着又解开另外四个人的绳索。 五个人在张一平的带领之下,弯腰趁着黑夜向大门口潜过去,在大门口,有两个英军士兵正在来回地走动。 张一平回头低声说道:“我要干掉这两个哨兵,你们有哪个敢跟我上的?” 身后一阵沉默,只传来一阵粗粗的喘息声,就是没有人答应。 张一平轻轻喝道:“难道就没有一个有卵子的吗?” 刚才叫他解开绳索的那个声音应道:“我去!” 白天的时候,张一平也经看过,绑在自己旁边木桩的那个人只不过是十七八岁左右的小伙子,生得非常瘦弱。被太阳一晒就像一个人干一样,张一平担心他无法扭断英国人粗大的脖子,想了一下,道:“算了,还是我一个人去吧。” 这时,一个嗡嗡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我跟你去!”话音落下,一个高长的黑影爬到了张一平的旁边。 借着大门口的那盏昏暗的灯光的光线,张一平看到一个黑乎乎的大脸,露出一双非常闪亮的眼睛。 这人用压低的声音问道:“长官要杀英国人,想要造反吗?” 张一平压低声说道:“我才不管造反不造反,反正谁要我死,我就先让他死!” “英国人吊我们两天就会放了我们,他们需要我们给他干活!” 张一平道:“我亲口听那个比尔说的,这次他们要我们活活晒死,饿死,渴死!” 随即又斥道:“别啰嗦!没卵子就退后,回到木桩自己吊着,别来烦老子,反正这个比尔,我是绝对都不会放过他的!”张一平咬牙切齿地说道。 比尔竟然想杀死他,而且还采用不人道的手段,要晒死、渴死、饿死他。 什么人给了他权力,这样对待我?张一平想着,心中的怒火就难以平息。 去他娘的绅士风度!谁要你死,我就先让他去死! “杀死比尔!”这是他心中唯一的念头 张一平是一个意志非常坚定的人,就像法国出租司机牙缝里的青菜叶,他从2012年追到1917年也不放弃! 同样,杀死比尔,他也不会放弃! 第3章 踏营 看着两个英兵在来回地走动,张一平很快就摸清楚了他们的规律,等到两人走到中间,互相转身往回走了一半的时候,张一平才小心地从地上爬起来,像幽灵一般快速地向右边的那个哨兵扑了过去, 英兵听到背后有稍微的声响,猛然回头,但是已经迟了,张一平整个人扑了上去,左手勒住英兵的喉咙,右手抓住英兵的下巴一掰,只听得到“喀嗒”的一声闷响,英兵就像蔫了的菜,瘫痪在地一动不动了。 张一平快速卸下英兵步枪上的刺刀,转身正要扔出刺刀的时候,发现另外一个英兵已经被那个黑大个解决了! 张一平把英兵尸体拉到门边,半坐着倚在门上,像是睡着的样子,然后拿起步枪向英兵的营房冲了过去。 那个黑大个也如张一平那样如法泡制,然后又提着步枪跟着了上来。 英兵的营房离华工营有一百多米的距离,张一平走到半路就发现一队英兵从营房里走了出来。张一平和那个黑大个一同伏倒在路边。 这是英兵的巡逻队,一共有十个人,张一平等他们走过之后,马上站起来,跟在他们的身后,那个黑大个也随之。 张一平伸出左手,从后面一把捂住最后一名英兵的嘴,刺刀如毒蛇一样刺入英兵的心脏,英兵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就死去。 张一平轻轻地把尸体放倒在地上,看到那个黑大个已经越过他,同样把走在最后的一个英兵弄死。 两人互相交替,这一队英兵巡逻队还没有到达华工营的大门前,就已经全部无声无息地被两人干掉了。 大门里面跑出四个黑影,三个向黑暗中跑了,其中一个向张一平这边跑过来。 这人是那个瘦小的小伙子。 张一平也不说话,从倒地的英兵的头上摘下一顶农夫盔盖到自己的头上,又从英兵身上解下几个子弹带,挂在腰间,然后又重新向英军兵营摸了过去,两个身影跟在他的后面。 英军的军营门口亮着昏暗的灯光,巡逻队出去之后,门口站岗的哨兵倚在墙角上,昏昏欲睡。 那个黑大个走到张一平身边,轻声说道:“兄弟,我们只有三个人,不是他们的对手,不如进营里叫上一些人…” “叫上一些人?你的那些人有个鸟用,几千人被人家几十个人看得死死的,真丢人!” 黑大个被说中要害一样,沉默不作声。 张一平看准时机,从墙的侧面向门口靠近,来到时哨兵的后面,伸出一双铁钳一般的大手,用力将哨兵的脖子一扭。 看着张一平闪身进入军营里面,黑大个对小个子的说道:“你回去,无论如何也要说服兄弟们来帮忙!” 黑大个也跟着进入了英军的军营里。 小个子则反身进入了华工营的营地。 英军营房的大门边有一个门卫室,进了大门就是一个小小的操场,操场后面有两排平房,中间的走廊点着微弱的灯光。 张一平轻轻推开门卫室,把里面的卫兵干掉之后,如幽灵一般迅速通过操场的空旷地,进入左边第一间营房。 这时是晚上三四点钟左右,英兵睡得像死猪一样,张一平进门之后,借着窗外走廊的微弱灯光,看到室内有十二副床,一共有十二个英兵。 张一平先是捂住英兵的嘴,然后迅速一刀插入心脏的位置,英兵刚刚睁开眼睛就死去,张一平又拿起一张被单盖住伤口的位置,才把刺刀从心脏抽出来。 张一平不慌不忙、如法泡制,营房里的英兵睡得像死猪一样,最多发出一声闷哼,有的一点声都发不出来。十二个英兵很快被张一平干掉。 走出第一间营房,对面的营房的一个英兵忽然开门出来,走廊里有微弱的路灯,两人一见还是看清楚了对方,都大吃一惊! 英兵刚要开口大叫,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寒光一闪,一把刺刀从张一平侧面飞了过去,刚好扎入英兵的喉咙。 英兵的口中“喔,喔”地发出几声低沉的声音,一个黑影又飞快地窜了过来,扶住就要倒地的英兵,并趁势扭断了英兵的脖子,把尸体拖入了营房,然后轻轻带上门。 张一平耳朵非常敏锐,只听到营房里面发出微小的,刺刀插入肌肉的“哧哧”的声音。 这群华工平时乖得像一群小绵羊一样,就算是闹事,也只能够采取不合作的态度暗地里进行对抗。对着英兵,连话都不敢说一句。 因此,英兵们放心地睡大觉,丝毫没有想到有人这么大胆,单枪匹马就想干掉他们几十人。 张一平已经完全被人这群英国人激怒,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们想吊死我,那么我就要让他们先死! 英兵共有四间营房,有了黑大个帮忙,速度快了很多,张一平搞定左边的另外一间营房,黑大个已经从对面的第二间营房里出来了。 和那黑大个汇合在一起,他们两人身上全部都是鲜血,弥温着一股浓厚血腥味道。 两人在昏暗的灯光下互相看了一眼,张一平指了一指走廊尽头的一扇门,又指了一下门口,黑大个点点头,自个儿向门口的门卫室走去。 走廊尽头的那扇门与一般的营房是不同的,上了白色油漆,墙面也有简单的艺术装饰,门口还摆着花盆。 张一平用刺刀轻轻地撬开门,推门而进,里面点着灯,一个护卫刚刚被撬门的声音惊醒,正在轻轻地揉着眼睛。张一平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手捂住他的嘴,刺刀同时也插入他的心脏。 这家伙马上翻了白眼,张一平把他推到旁边的躺椅上,在旁边拿了一件床单盖住才抽出刺刀,以免鲜血激射到他脸上。 张一平打开一扇房门,借助窗外微弱的灯光,张一平发现一个英国人躺在床上,鼾声响得像打雷一样。 在昏暗的房间里,张一平一眼就看到,床上那个脸肿得像猪头一样的英国人就是比尔! 张一平毫不犹豫地对准比尔的心脏一刀子捅了下去。 *** 杀死了比尔,张一平心里终于冷静下来。在木桩上绑了一天,张一平已经确认自已是穿越了,而且根据他所知道的华工的历史,还有那些英国士兵的装备,他也知道自己穿越到了第一次世界大战时的法国。具体的日期应该在1917年到1919年之间。 他实在不想穿越,因为在那个世界,他刚刚开发了称为《枪王系统》射击训练系统,又赢得了世界比赛的好成绩,回国后可能升为正式的教练,就算不升为教练,凭他开发出来的系统,他也能够大赚一笔钱,成为少数人中的一个。 就好比一个人正要在工作岗位上大展拳脚的时候,却忽然被下了岗:一个人发现自己中了几百万的彩票,却被告知彩票是假的。这种忧闷可想而知,然而比尔和一帮英国人却又要把他绑在木桩上,要晒死饿死渴死他。这样,才激起了张一平心里无比的愤怒,才会不顾一切要杀了比尔。而为了要杀死比尔,继而又杀死这这么多人。 当然,张一平也知道,这些英国士兵并不是无辜,就凭他们要将自己绑在木桩晒死饿死,他们就死有余辜,更别说他们对华工的虐待和压迫了。 第4章 过档 张一平在整个军营里查看了一遍,确定没有漏网之鱼之后,才来到军营的门卫室,看到那个高大个的黑脸大汉。 直到现在张一平才有机会仔细打量一下这个黑脸的大汉,在灯光之下,只见这人30岁左右,体态魁梧,结实粗壮,浓眉大眼配着晒得黑黑的方膛大脸,是一个典型的山东大汉。 高大个的黑脸大汉向张一平抱了抱拳,自我介绍道:“在下张昶,山东青岛人!” “张一平,烟台的!”张一平抱拳还了一礼。 “都姓张,五百年前是一家!”从张昶的这句话中,张一平感受到那种在异国他乡特有的乡情。 “张兄身手不错,当过兵吗?”张一平问道。 “当过兵,也干过匪,这年头,哪里有活路就往哪里闯,由不得自己!” 从张昶的口中,张一平也大概了解了这次事件的起因。 张昶是英国人在山东招聘的第一批劳工,于1917年1月份从山东青岛出海,经过一个月的海上漂泊,不少人死在了海上,2月份来到法国。 但是,来到这里之后,英国人出尔反尔,募工之前答应他们的条件不仅没有兑现,还将他们当作奴隶一样看待。 募工之前说,华工只在后方工作,没有生命的危险,但是事实上,英国人强迫他们在前线的战地干活,随时都有可能送命。 这几个月以来,已有不少华工被天上的飞机、地上的炮弹炸死,被子弹打死。 募工之前说定,华工每天最多的工作十个钟头,超过钟点的有加班费,华工还享有与法国工人一样的休息日,但是事实上,华工每天起码工作十二个钟头,加班费和休息日更无从谈起。 另外,英国人对华工的管理也非常粗暴,除把华工半军事化管理之外,夜晚还得关入铁丝网围住的华工营里面。还不把华工当人看,动不动就开枪打人。 以上这些也都罢了,为了赚取一些养家糊口的钱,中国人都还可以忍受,但是最不能忍受就是,英国人竟然不给工钱! 募工时说普通工人每月所得工资为100法郎,班头125法郎,总头为150法郎,监工200法郎。但是事实上不仅没有达到这个程度,而且近半年来根本就没有支付过任何工资。 华工营的管理是以15人为一班,设班头一名:班头上面是总头,管理四个班;总头上面是监工,管理四个总头。 张昶是一个监工,手下的工人跟着他要工钱,于是他就带着几个人跟着英国人理论,英国人却把他们抓起来,说他们闹事,为了以儆效尤,要将他们处死,要不是张一平相救,只怕他们真的难逃一死! *** “人死鸟朝天,杀了这么多英国人,做了我老爹想做而做不到的事,就算最终难逃一死,我张昶这辈子也值了!” 张昶紧接着却叹了一口气,“本来我死不要紧,我只怕会连累一起来的那么多老乡,英国人死了这么多士兵,一定不肯善罢甘休,只怕他们会拿老乡们出气!” 张一平撇撇嘴说道:“几千人对着几十个人,屁都不敢放一个,不死也没用!” 张昶道:“这也不能怪大家,国家积弱,老百姓就没有尊严。在国内都任由洋人欺凌,更何况这里是洋人的地方。” “尊严不会从天下掉来,尊严是靠打回来的,尊严就是他打我一拳,我捅他一刀:谁想要我死,我就让谁先死!”张一平说道:“只要做到这一点,你就有了尊严,几千人在这里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国家再强大也不会有尊严!” “打?长官,你说的轻巧,在我们周围起码有两百万英法联军,我们怎么打?”张昶说道 “两百万?”这个数目让张一平吃惊,这才意识到自己惹的不是一般的麻烦,而是大麻烦。 听张昶介绍说,他2月分份来到法国,做了半年的工,现在的时间应该是1917年的8月。如果记忆没有错的话,英法联军和德国人正在西线战场上处于胶着的状态。 而为英军工作的华工一般都处在前线,也就是说,张一平现在所在的圣康坦,正处于第一次世界大战西线战场的前端,他的周围到处都是英国军队,而且数以百万计。 而张一平却一下子杀掉了这么多英国士兵,如果被英国人知道的话,张一平绝对想像不到英国人会怎么对付他。 不过事已至此,后悔也没有用,再说就算让他再来一次,他也会这样干,因为这些英国人的确该死,那个比尔更加该死。 张一平看着外面的夜色,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在天亮前的一刻,世界永远是最黑暗的。 张一平问道:“张昶,如果让你重新选择,你还会不会这么干?” 张昶的眼神中露出坚毅,用斩钉截铁的语气说道:“我不后悔,我一直就想这么干,只是没有人带头而已!今日之后,我死而无憾,杀了这么多英国鬼子,我这条命已经赚了!” 张一平听了张昶的话,心里也是一振,说道:“好,既然他们不给我们活路,那我们也不会给他们活路!” *** 一个瘦小的影子从华工营跑出来,来到英兵的营房前面,张昶看见了,低声叫了一声:“是小河吗?快进来!” 小河就是刚刚那个小个子,他快速溜进门卫室,左右看了一下,问道:“张大哥,长官,英国鬼子怎么了?” 张昶说道:“长官和我一起把他们全部干掉了!” 小河双手按住砰砰乱跳的心脏,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张昶说道:“他叫张柳河,是同我一个村子的人,靠得住!小河,长官也姓张,是自己兄弟!” 张柳河用崇拜的眼光看着张一平,说道:“难怪,做大官的都这样神勇不怕死,原来也是姓张。” 听他的口气,敢情这世界上,只有姓张的才是不怕死好汉子。 “我叫了三十个兄弟来帮忙,他们都在营区里,让我来先看一下情况,我现在就去带他们过来!”张柳河道。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帮派,这话是非常精辟的,就算在华工营也不例外。 张昶作为一个监工,手下有四个总头,一共掌管着244个人。是244人的老大,除此之外,张昶在其它的监工中也有一定的影响力。以张昶为中心,在华工营中,俨然已经形成了一大帮派。 当然,除了张昶的帮派之外,还有其余的几个帮派。 张柳河带来的三十人,都是张昶的亲信、老乡。 张一平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让张柳河带着他们到四个营房里看了一遍。 看了这四个血肉屠房,三十人当中,个个都心惊胆战,有的当场就吐了一地。 张昶把这三十人在操场里集合起来,指着张一平对各人说道:“各位兄弟,这位张大人张长官是大使馆的人,是老家官府派来的。大家也看到了,英国人不给我们工钱,又想我们给他们干死活,分明是将我们往死里逼呀,我和张长官不得已才干掉他们,如果不干掉他们,他们就要吊死我们。我们死掉之后,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轮到你们了,就算你们不被打死,也会被累死。迟早都是一个死,还不如跟他们拼了!” 拼,就是造反,在老家都不敢想,何况这里是洋人的地方。 三十个人虽然是张昶的亲信、老乡,但是让他们造英国人的反,他们无论如何都是不敢的,要不昨天也不会眼看着张昶被吊在木桩上而无动于衷了。 操场里寂寞无声。 张一平一看,连忙走出来,说道:“拼,就言过其实了,其实我们的要求很简单,就是要回我们应得的工钱,大家远渡重洋来到这里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挣一点钱回家养家活口?” “但是,英国人是不会给我们工钱的,我们再替他们干活也没有前途。不过我听说帮法国人干活待遇不错,虽然工钱也没有按照募工约定的给,但是比起这里一文钱都没有就强多了!” 有一个人接口说道:“没错,我有一个亲戚就跑到法国人那里去了,法国人那里干活轻松,报酬也高,而且都在后方做事,非常安全,也不用像坐牢一样困在营里,只不过被英国人发现后,可能要被抓回来吊死!” 众人忽然变得愤怒起来,纷纷破口大骂,骂英国人不厚道,不给工钱,还不让他们过档! 但是愤怒归愤怒,愤怒之后,众人又一阵无奈。 从他们的迷惘的眼光中,张一平知道,这些人虽然愤恨英国人,但却希望找到一个和平的解决方法,最好不用跟英国人直接作对而又能够得到工钱,最起码能够去到法国工厂里干活。 张一平是绝对不会跟英国人妥协的。但是要这些人跟着自己一起来对抗英国人,必须采用一点策略,采取循序渐进的方法。引导他们一步一步走上对抗的道路,到时他们只有跟着他一条路走到黑了。 张一平主意已定,拍了一下手道:“好了,先听我说,我从巴黎那边过来,是中国政府派过来的,中国政府和法国政府有约定,只要你们跑出英国人的华工营,来到法国人的地方,法国人就不允许英国人来抓你们了。因为法国人也需要我们帮他们做事!” 众人都觉得张一平说的有道理,而且这也不算造反,只不过是换一个雇主而已,这里是法国,是法国人的地盘,有法国人替他们撑腰,也不用怕英国人了。 “现在,问题的关键就是,我们怎样通过英国军队的阻拦,到达法国雇主的工厂那边!” 第5章 最听话的软蛋 张一平说道:“现在,问题的关键就是,我们怎样通过英国人的阻拦,到达法国雇主的地方!” 马上就有人叫道:“跟他们拼了!” “对!跟他们拼了!”三十个人用压低了的声音怒吼道。 看来,挡人财路永远是最令人憎恨的!英国人对他们百般虐待没所谓,甚至要打要杀也不要紧,忍一忍就过去了;现在不给工钱也没所谓,只要过年的时候一次发给他们就行了。 甚至,知道英国人确定不给他们工钱,他们还可以忍。不给我工钱,最多我走人,去愿意给工钱的法国雇主做就是! 但是现在,英国人不仅不给他们发工钱,而且还不准他们给法国雇主做工,这是明明是要断了他们的财路,断了他们的最后希望,那就孰可忍孰不可忍了。 张一平说道:“请兄弟们相信我,我会带大家顺利地到达法国人的工厂里,让大家在工厂里做工,又安全又有工钱拿!” “等一下,你们回去之后,跟自己的亲戚、朋友、老乡说一下,我们一起行动,大家也有一个照应!” “可是,我们杀了这么多英国人,英国人会善罢甘休吗?”有人忽然忧心忡忡地问道。 英国人和法国人都是洋人都是穿一条裤子的,虽然也有狗仔咬狗仔的时候,但是毕竟是几十条人命,如果有英国人追究起来,恐怕法国人也不好庇佑他们! 操场里又是一阵沉默,各人的眼光都齐刷刷地望在张一平的身上。 走廊和大门口的电灯发出微弱的灯光,照在操场上,隐隐可以看到操场上的朦胧的身影。 张一平感到三十对眼睛一齐射向自己,顿时觉得背后一阵发凉。 这些人,靠不靠得住?他们会不会把自己弄倒了交给英国人,好让他们脱身吧! 张一平一想到这里,圆眼一瞪,目光严厉地射向这三十对眼睛!这些眼神马上一对一对地暗淡下去,纷纷垂下了头! 张一平用不容置否地语气说道:“把他们理了,把血渍清理干净,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大家不说,自然没有人知道,这里每天成千上万军人战死失踪,谁管得了这几十个人!” “如果有人问起就说他们调走了。等我们去了法国雇主那里,自然就没有人问起了。” “就算事后发现他们的尸体,也有可能是德国的间谍干的,绝对不会有人会怀疑到我们的身上!” 张昶说道:“你们放心,如果事发了,由我张昶一力承担,不会连累大家,现在就请大家帮忙,在这里挖一个大坑,把尸体都埋了。” 趁着天还没有亮,众人找来工具,就在操场边挖了一个大坑,将英兵的尸体,连同他们的行李、被单等东西一起扔下坑里埋了。 埋好尸体后,又用水冲洗满是血渍的地面。三十个人埋头干活,忙得不可开交。 张柳河在英国军官比尔的房间里,搜出几套干净的军服,拿到门卫室里给张一平。 张一平全身都是血渍,西装根本就不能够再穿了,而他的身材跟比尔差不多,所以张柳河给他拿出来了。 张柳河说道:“长官,这是比尔的军装,我想你穿正合适!” 张一平接过来,看看面料,裁缝手工,觉得很满意。 张柳河是一个又黑又瘦的小嘎儿,脑袋相对他的身板显得出奇的大,单眼皮,小眼。说话的时候,眼珠子左右不停地转动。 张柳河见张一平似乎很喜欢英军的军装,又建议道:“这里有一些英国士兵的军服,还是很新的,这样把它们埋掉太过可惜了。” “其实我们要走过英国人的防区,去到法国人的防区,没有英国士兵的押送是很容易被人看穿的。我们可以让人穿上英国人的军服,打扮成英国士兵,这样才不会让人产生怀疑。” 英国人为了防止华工逃跑,以最大限度地奴役华工。除了对华工采用半军事化的管理之外,还要求华工穿统一的服装,不允许华工拥有其余的服装。这样有利于甄别华工和当地的法国人,穿这种衣服的华工,远远就可以认出来,不用靠近前去看相貌和皮肤。 而且,一般华工上下班都有英国士兵押送。 张一平说道:“虽然我们穿上英军服也不像英国人,不过远远的看来还是可以蒙混一下的,那就留下吧,起码好过你们穿的这一身破烂。” 张一平换好了军服,他的身材跟比尔不多,穿起来到也显得非常威武! 天色已经朦朦亮,华工营里面已经有了一点走动的声音,张一平从门卫室看过去,发现有几个黑影走出了华工营,消失在朦胧的雾色之中。 有第一就有第二,第三,第四…大门口就不断地有人出来,急匆匆地消失在清晨的雾色里 不一会儿,就由开始的断断续续几个人迅速形成了一股人流! 张柳河叫道:“不好,他们一定是看到没有英兵守着,就跑了!” 张一平也皱起来了眉头! 在法国的华工大约有十四五万左右,如果这十几万人能够团结起来,未必不能为自己争取到应有的权益。 但是中国人一向如同一盘散沙,有事各顾各。别说十几万人,就是眼前的一个华工营四千多人,也没有办法团结起来。 即使身后的正在冲洗地板清理血渍、更换英军服装的三十个人,也不可能是铁板一块! 华工营的华工看到没有英国士兵守护,如同一窝蜂地不断地跑出营去。照这样子发展下去,周围的英军很快会发现这里的情况有异,很快会派兵过来。到时情况会变得越来越糟糕,越来越不可控制。 张一平问张昶:“可以去阻止一下吗?” 张昶摇摇头,“我在里面这么久,知道他们的脾气,除非是英国人又或者开枪打死几个人,或许能够阻止,否则劝阻的人反而有可能被人流踩死!” 开枪打自己人是不可能的,张一平虽然怒其不争,但却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 张昶说道:“让他们跑吧,总会有剩下不跑的,不过不跑的那些都是没有胆量的人。习惯了逆来顺受,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怕死得要命,你别指望他们能够帮上什么忙!” 张一平说道:“在我眼中,包括现在逃跑的那些人,他们全部都是胆小鬼。不过听话的胆小鬼,总好过那些不听话的胆小鬼强多了。” 张一平把换下来的西装,手机,护照,钱包等东西都用铁锤砸烂,放入火堆里烧掉。 天已经开始亮了,张一平仔细查看了一遍营房,经过整理,营房已经非常干净,地下墙上也看不出有血渍。 民工逃跑,英国人可能不会大动周章,因为每个华工都有编号,跑掉的华工无非是跑到周围的法国工地里干活,都是为英法联军服务。跟要英国军队里服务没有什么区别,而且英国人可以采用外交的手段,让法国人送这些逃跑的华工回来。 但是如果被英国人知道这几十个士兵被杀死的话,性质就不同了,可能是会激怒英国人,届时派出大批兵力抓捕,情况会很难控制。 虽然这事最终会被发现,张一平能够做的就是尽量延长被人发现的时间,好让自己跑远一点,远离英军控制的中心地带。 三十个兄弟也换上了英军的军装,好在这些人都是山东大汉,身材跟英国人的身材差的不是太远,再加上将衣角扎在裤筒里,裤角再打上绑腿。再戴上一顶农夫头盔,扎着武装带,背上行军背囊,倒也不见得有多难看。 不过,英军的服装对于张柳河这样的瘦小个子来说态度宽大了,虽然他可以割去裤角,但是宽度却无法改变。他瘦小的身躯在宽大的衣服之下,显得空荡荡的。 张昶喊起了口令,三十人排成两列,扛着英军制式的菲尔德步枪,离开了英军军营,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华工营走去。 英国人对华工采取半军事化的管理,平时要求华工排列整齐,迈着整齐的步伐上下班。如果战争需要的时候,还可以随时送他们上战场。 华工营里面的人已经跑得差不多,大门里已经没有人出入了,张一平起初还以为人已经跑光,但是进入宫地之后,却发现在操场上三三两两地站着起码有上千人。 起点中文网www.qidian.com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6章 泥腿子们 张一平一看到营地里还剩下有这么多人,心里感到有一点意外。 营地里面的华工见到进来的是一群穿着英军服装的自己人,也觉得有一点意外,惊讶地左右观望。 这些民工心里虽然产生了很大的疑问,但是麻木的心理让他们对于外界的事情变得漠不关心,最终奇怪归奇怪,但是没有人有所行动,甚至没有人上前来问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张一平让手下的三十个士兵在他后面一字排开,然后对张昶说道:“等一下,谁要是不听话,用枪托砸过去就是了,只要不砸死人就行!” 然后,张一平掏出哨子吹了起来。 张昶马上叫道:“集合了,集合了!快点,快点…” 人们麻木地向中间走来,但是今天有一点不同,很多华工都找不到自己的班头,班头找不着自己的总头,总头也找不到自己的监工。因而在操场上依然一小群一小群的人,像天女散花一样。东一堆西一堆的。 张一平在队列前面,高高举起手中的步枪,吼叫道:“你们昨天也看到了,我是大使馆的人,民国政府派来这里管理你们的。告诉你们,英国兵已经上前线打仗去了!从现在起,你们归我管,如果有不听命令的,别怪我的枪子不认人!” 众人昨天看到张一平跟着中国大使馆的人来到营地,后来跟英国军官打了起来,军官还要吊死他,过了一晚,他又成了英国军官了。 不过这都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只要使劲做工就行了,当官的事少理。 随即,张一平叫张昶带几个人下到队列里去,将那些不够人数的班合并在一起,指定班头。然后凑够四个班带出来,有总头的由原来的总头带着,没有总头的指定新的总头。 这样十六个班组成一个方阵,指定一个监工。不到半个小时,才理清也这些人数,一共有一千二百多人,分派为五个监工管理。操场上就排列了五个这样的方阵。 成思良是华工营里的一个翻译,他也被分到班里,这时终于忍不住了,华工营里没有了英国人,就不用他这个英语翻译了。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的话,他可能沦落到要跟一般的民工一样参与劳动,那是掉身价的事。 成思良从队伍里跳出来,一个士兵一见,举起来枪托就要往他头上砸过去,吓得成思良连忙叫道:“林三武,我是翻译,你敢砸我?” 林三武牛逼哄哄地说道:“有何不敢,现在老子是英国兵了,打你这个二鬼子还要向你打报告不成?” 在中国,那些充当翻译、洋行的买办,跟在洋人屁股后面跑的人,人们一向叫他们二鬼子,在法国也不例外。 成思良仗着自己是翻译,跟英国洋鬼子打交道,平时趾高气扬,不料今日被人反过来对他,也只有将委屈和不满往口里嗯了。 林三武最终都没有将枪托砸下去,成思良就用讨好的语气说道:“三武兄弟,我有要事跟你们的长官说,请你通融一下。” 林三武毕竟还是有一点脑子的,成思良这人老是跟着英国佬的屁股后面,说不定真的有英国人的消息也说不定。 “可不能误了长官的事,否则出不了英国人的防区,到不了法国人的厂子,没得跟法国人打工,过年就没得钱寄回家里了。”林三武心里道。 成思良被带到张一平的面前,张一平用生硬的语气问道:“姓名?干干什么的?有什么事?” “成思良,想来问一下,比尔上尉有跟长官交代什么吗?” “交不交代,我需要向你交代吗?“张一平怒道。 成思良连忙赔笑道:“不用,当然不用!不过长官昨天还跟比尔上尉打架,今天怎么就把指挥权交给你了呢?” 张一平见成思良几乎有很重要的话要说,可是却好像很有顾忌一样,于是说道:“打架又怎么样,你没有听说过,打是疼骂是爱,不打不骂不自在吗?” 成思良汗颜,说道:“这叫做不打不相识!” 张一平说道:“反正就是这个意思,毕竟我代表的是中国政府,现在中国政府已经向德国宣战,我们和英国人就是同一阵营的人,我打了他,他又能把我怎么样?最后还不是乖乖放了我,还要向我赔不是!” 成思良跟一般的泥腿子华工是不同的,中国政府向德国宣战的消息,他也刚刚得到,这样听张一平一说,他心中的疑虑也放下心来。 “可是,不管怎么样,比尔上尉也应该交代一下的呀!”成思良说道。 张一平再仔细看了一眼这个成思良,三十来岁的年纪,圆脸细眼,身体微微有一点发胖。穿着一身比较干净的华工制服,脸色白净,双手也没有其余的民工那样粗糙。 张一平还记起来,他就是昨天在台上替那比尔做翻译的那个翻译。 “比尔上尉走得匆忙,不过他说了,有什么不明白的问他的翻译就行了,难道比尔上尉说的那个翻译就是说你?“张一平说道。 张一平说着,上下打量了一下成思良,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成思良挺直了他的腰板,说道:“正是在下!” 成思良得意还没有两秒钟,忽然听到张一平却冷冷地说道:“既然比尔上尉这么信任你,你就应该有话说话,有屁放屁!又在这里兜什么圈子!误了事你负责得起吗?” 张一平平时对那些二鬼子最讨厌了,特别是那些仗势欺人、自以为是的二鬼子。而成思良恰好就是这样的二鬼子!如果不是想套一些资料,按张一平的暴脾气,早就一脚踢过去了。 成思良连忙说道:“昨天晚上,比尔上尉跟我说,说今天我们营要去离这里五公里的一个叫做卡斯特的地方清理那里的战场。” 卡斯特在圣康坦的西南方向,通向巴黎,虽然还是在英军的防区内,但却是在后方的方向。 张一平才不管他什么战场清理呢,但凡是向后方撤的机会,他都不会错过的。 华工营当下就开始行动起来,民工将自己做行李打了一下包,背在背后,然后扛起干活的工具就上路了。 这时天才刚刚大亮,张一平摸着咕咕叫的肚子,问道:“营地里怎么就没有早餐吃呢?” 成思良跟在他的身边,解释道:“民工一般吃两餐,都在工地里吃,主要是怕浪费时间,工地里已经有当地的法国人为我们做好饭。当然我们跟那些泥腿子不同,我们是管理员人员,是另外开饭的。” “马了个b的,一天不说人家是泥腿子会死呀!尼马的难道不是泥腿子操出来的?”成思良左一句右一句泥腿子的叫,让张一平这个也是农村出身的人非常反感,终于忍不住骂出声来了。 第7章 废墟玫瑰 张一平出身农村,虽然他出国之前受过绅士礼仪的培训,穿着西装的时候,样子温文雅尔,很有绅士的风度。但是小时候也是下过田干过活的,长大之后偶尔回老家,也经常下田帮家里干活,因而严格地来说,张一平也是一个泥腿子。 做泥腿子并不丢人,二鬼子才丢人,可是成思良这个二鬼子却明显看不起泥腿子,语气里充满了鄙夷,终于这把张一平惹火了。 绅士只是一种表面礼仪,绅士并不是不能怒火,更加不代表不能够骂人! 张一平继续骂道:“都是中国人,来到这异国他乡,为什么咱们就不能守望相助?非要你看不起我我看不起你,你拆我的台我拆你的台不成。” “从今后起,你跟着那些泥腿子一起干活。”张一平命令道。 林三武走上前,伸手抓住成思良后背的衣领,把他拉到队列之中,嘲笑道:“死二鬼子,现在没有英国人管咱们了,你的翻译派不上用场,而且我们大人也用不着你这半桶水的英文翻译,所以你不再是翻译了,跟咱们这些泥腿子下地玩泥巴去吧!” 华工营本来住在郊区,再加上一路上迷雾重重,张一平他们又刻意躲避,不走公路走小路走近路,华工营顺利到达了卡斯特。 卡斯特只是一个小镇,离圣康坦不到五公里,镇子倚河而建,一条通向圣康坦的中等公路穿镇而过。 两天前这里曾经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战斗,德军的一个侦察营越过控制线,却被英国的一个步兵团包围在这里,于是发生了激烈的战斗,最终英国人打跑了德国人。但是这个小镇也差不多被摧毁了,成了一个废墟,到处都是残砖和瓦砾,人的肢体随处可见。 战斗已经在昨天结束了,战场的伤员已经被负责战场救护的队伍抬了出去了。英军已转移到了康坦的方向,只剩下一些法国居民和一些法国救护人员。 以往,华工营到来的时候,法国人都会欢呼雀跃,出门夹道欢迎,但是在这里,幸存的法国居民坐在倒塌陷的房间前面,神情呆滞,用空洞的目光望着这一群华工的到来。 收拾战场的事情,华工们已经非常熟练了,无非就是清理瓦砾,将尸体抬出来掩埋,将枪支和弹药归类,堆放在一起,清除没有爆炸的炮弹,有时甚至是地雷。 清理战场其实也是有危险的工作,华工营已有不少华工不小心被地雷炸死,被忽然爆炸的炸弹炸死。 几个监工也不用张一平吩咐,分开几个地方,主动和当地的法国人接触,开始清理战场。 张一平和张昶带着三十个士兵在河边找到一栎还算整齐的房子,作为他们临时的落角点。 这是一栋法国民居,看样子还是有钱人的人家,生活用具等一应俱全,好像是主人家忽然离开,来不及收拾的样子。 张一平进入这栋房子第一件事就是叫张柳河找东西吃,因为他已经饿得快晕了。 张昶问道:“长官,我们为什么要停下,为什么不一直向后方走?这里还是英军控制的地方,一旦被尸体被英国人发现,我们跑不了了!” 张一平在大堂里走了一遭,摸了一下沙发,桌子,柜子等家具,发现一尘不染。 “这里应该还有人住!” 张昶快速在各个房间搜了一遍,然后来到张一平面前摇摇头,说道:“没有人,可能是出去了!” 张一平在壁炉前的沙发上坐下来,张昶只是站在旁边,并不坐下,他在等张一平回答之前他提出的问题。 张一平指指对面的沙发,说道:“别急,英国人没有那么快发现,只要英国人没有发现那些尸体,我们就暂时不会有事,而且,我们能够跑到哪里有去?” “不要以为到了法国人控制的地盘就没事了,法国人跟英国人都是一个鸟样,指望他们为我们撑腰?怎么死都不知道!” 张一平向后一仰,后背靠在沙发上,叫了一声“舒服”。 张昶这时也坐了一来,不过他有黑脸还是绷得紧紧的,硬梆梆地说道:“那好,我就在这里不走了,他们来了更好,省得我去找他们,等我再干掉他们十个八个,我就更赚了!” 张一平说道:“要干就干大的。”张一平下巴一扬,用嘴呶一下外面,“外面有一千多人,如果给他们每人一支枪,再训练一下,每人打死一个英国人,也有上千个。如果靠我们两个人,就算把我们的手都累断了也干不掉一千个英国人。” “他们?”张昶带有嘲笑的语气道,“这帮胆小鬼,连看一眼英国人都不敢,指望他们拿起枪来跟英国人干?” 张一平邪邪地笑道:“面对面也许不敢,但是如果是在黑夜中偷偷地一枪打过去呢?” “英国人这么对待他们,我就不相信,他们就不恨英国人、不想英国人死!” 张柳河在这座空置的房子里抄了一遍,找到三支红酒、另外还有两条发了毛的面包棍。 张柳河把这些东西放在张一平和张昶面前的桌子上,说道:“就这些东西了!” 空着肚子喝红酒不好,发了毛的法国面包棍当然也不能够吃。 张昶说道:“我发现在路口有一个救护站,等一下我去看一下,向他们买几块面包给长官吃!” 张昶说着翻开上衣的口袋,掏出几张法国法郎的纸币出来。这些是从英国士兵的营房里搜出来的。 张一平说道:“你又不懂法语,还是我去吧,不过,我要换一件衣服才去。” 这座房子里三个卧房,一个是空荡荡的客房:一个是女人的房,衣柜里挂满了女人的衣服;另外一个是男人的房间,衣柜里挂着几套西装。 张一平找出一件合适的西装,将军装换了,然后又把手枪插在腰间,向外面走了出去。 在路边的一堆瓦砾之中,英语翻译成思良一只手捂着鼻子,一只手拉着半边尸体,拖到马路边上。马路边上有两个华工对尸体进行辨认,如果是英国人或者是法国人,则平放在一边,等待进一步的确认身份。如果是德国人的,马上丢上马车,运到郊外挖坑埋掉。 成思良见到张一平过来,连忙走过来,点头哈腰道:“长官,我知道错了,请你原谅,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张一平在没有发火的时候,模样是非常友善的,他身上的这一套西装有一点古典的韵味,显得更加温文雅尔,很有法国绅士的风度。 张一平微笑地问成思良道:“哦,成翻译,你知道错了?那么你对我说说,你错在哪里呢?” 成思良的确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但是自己不知道错在哪里,这本身就是一个错误,又或者也许是自己全部都错了? “我不应该顶撞长官您,我这一次专程向你道歉!”成思良向张一平行了一个鞠躬礼,他想来想去,觉得这才是最妥当的行动。 张一平轻轻摇摇头,说道:“你的错误不在于得罪我,说实在话,得罪我的人,我一早就拧断他的脖子了。你现在还活得好好的,说明你还没有得罪我!” 成思良后背涉出了冷汗。 “你的错误就是不当自己是泥腿子,我们华工营里面的全部都是泥腿子,唯独你一个人不是,你说你错不错?不仅错,而且是错得非常严重!” “什么时候你觉得自己也变成一个腿子了,你再来找我!”张一平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成思良怔怔地站了一下,然后忽然用双手在自己的脸上擦了一下,把脸蛋弄得黑乎乎的一大片。 张一平来到街道口,远远就看到一个房子的门口挂着一个红十字的旗帜,有几个挂着红十字标志袖套的法国佬在门口来回地走动。 张一平走近去,那些法国佬见他,只是冷漠地看了一眼,继续溜他们的腿。 这是一间医院,医院的前面有一块地坪,种着一些花草,当然这些花草也受到了战争的肆虐,被战火烧焦了一片。 但是剩下的依旧生长得非常顽强,花丛之中,一枝红色鲜艳的玫瑰刚刚吐出花蕾,直直挺立,出类拔萃,显得异常美丽。 起点中文网www.qidian.com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8章 漂亮的法国姑娘 医院是一栋两层的楼房,显得一点老旧,从外面看有被战火烧过的痕迹。但建筑物的构造还算完整,在战斗中并没有遭到较大的破坏。 张一平推门进去,一进门的大堂里面也摆满了病床。那些病人躺在床上,目光呆滞,发出轻微的呻吟声。 一个穿着护士制服的法国姑娘迎上来,用手挡住张一平,用法语问道:“先生,这里是救护所,请问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这是一个年轻的法国姑娘,眼睛大而深蓝,脸蛋圆润,褐色的波浪形的长发盘在脑后。 张一平伸出手去,用法语说道:“我是华工营的翻译,叫做张一平,我需要一点食物!我已经有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 张一平的法语虽然不是很流利,但是能够懂法语的中国人,在法国也算稀罕事,法国女人眼睛中一亮,伸出一只手来跟张一平握了一下,说道:“太好了!你懂得法语?刚才我想叫几个华工来帮忙,可是他们却听不懂我说什么,你愿意替我做翻译吗?” 张一平握住这只有一点粗糙,但是温润、有力的手,耸耸肩,说道:“为漂亮的小姐效劳,是我的荣幸!” 法国姑娘咯咯笑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样有绅士风度的中国人,我叫玛丽娜,很荣幸认识你。” “玛丽娜?真是好名字,人如其名。你明亮的眼睛就像大海一样清澈、湛蓝,看到你眼睛里的明亮,我已经感觉到,周围是一片漆黑的夜了!” 玛丽娜就是大海意思,张一平这样子赞她,玛丽娜一下子开心起来,脸上笑像一朵绽放的海棠花。 “那我就要帮你看看你的眼睛是不是病了!”玛丽娜呵呵笑着,“请随我来,先生,我给你拿一些面包和牛奶!” 张一平说了一声,“请等一下!”推门出去,将刚才在花坛中见到的那朵异常漂亮玫瑰摘了下来,藏在背后,然后飞快地跑回来,将玫瑰忽然呈现在玛丽娜的面前,说道:“这是送给你的,漂亮善良的玛丽娜!” 玛丽娜接过这一枝玫瑰,夸张地叫道:“噢,上帝呀!真是太美了。谢谢你,亲爱的张!” “不过,亲爱的张,你闯祸了,你怎么能够把门口的那朵玫瑰给摘了呢?噢,上帝,它可真的很漂亮,我很早就想把它摘来送给自己了!”玛丽娜一连串地说道 “漂亮的花就应该送给漂亮的小姐!”张一平说道。 玛丽娜一把搂住张一平的脖子,踮起脚尖在张一平的额头上亲了一口,说道:“这是克拉利斯夫人种的花,克拉利斯夫人一直将它当作亲生女儿一样看待,而你却摘了它,亲爱的张,你真勇敢。” 张一平感受到玛丽娜的饱满,肚子也不怎么饿了,心想:克拉利斯夫人?不就是一个法国老太婆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怕个什么! “克拉利斯夫人是我们的院长,对我们很严厉,不过不要紧,你不是她的雇员。” 玛丽娜松开环在张一平脖子上的手,拉着张一平往后面走去,穿过一条走廊,进入一个厨房。玛丽娜打开一个厨柜,只见里面全部都是面包棍。焦黄色的外皮,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玛丽娜拿出一个纸袋,装入了六条面包,递给张一平。然后又从底下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大玻璃瓶的牛奶,说道:“快走吧,我带你从后门走,不要让克拉利斯夫人看到。” 看玛丽娜的模样,似乎对克拉利斯夫人很是害怕,在玛丽娜这个公主眼中,克拉利斯夫人好像就是一个邪恶的巫婆一样。 玛丽娜打开后门,将张一平推了出去,但是张一平又怎么会轻易放开这么热情善良的法国姑娘呢? 他来到法国,还没有时间去泡妞就穿越了,现在,他杀死英国士兵的事随时都有可能被英国人发现,到时他除了四处逃命别无他途。这时候不泡妞的话,就真品尝不到法国女人的香味了,这对于立志要尝尝法国女人和面包的张一平来说,不能不算是一个遗憾。 张一平紧紧拉住玛丽娜的手,说道:“玛丽娜,美丽的姑娘!你跟我一起走吧,不要整天活在克拉利斯夫人压迫之下,你是如此的美丽和善良,你应该像天上的小鸟那样自由自在的飞翔!” 玛丽娜眼睛露出迷雾一样的光芒,“可以吗?亲爱的张,我可以像小鸟一样自由自在地飞翔吗?” 张一平用充满激情的语音说道:“当然,美丽的姑娘玛丽娜,就像这朵玫瑰,它是专门为像你这样漂亮的姑娘而开放的。那些蔚蓝的天空是属那些勇敢的小鸟的,美丽的玛丽娜,你应该拥有外面广阔的天地!” “可是外面到处都是战争。” “我们到巴黎去,远离该死的战争!”张一平说道。 玛丽娜被说服了,心里一软就被张一平拉出了那扇后门,跑到了大街上,虽然街道到处都是残砖瓦砾和残肢断腿,但是玛丽娜依然非常雀跃,有一种逃脱了牢笼的兴奋。 张一平将玛丽娜带到临时的落脚处,玛丽娜又叫了起来:“上帝呀!这不是克拉利斯夫人的家吗?亲爱的张,你摘了克拉利斯夫人的鲜花,拐跑了她医院的护士。现在你又住进入了她的家里。 等等,你身上的这套西装不会是从克拉利斯夫人家里的衣柜搜出来的吧?这是克拉利斯夫人的丈夫平时穿的衣服呀!” 张一平心里想:咱跟这个克拉利斯夫人一定非常的有缘,在这个破烂的小镇定里,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是处处与她有瓜葛。 张一平有一点想看看这个克拉利斯夫人了,想给她看看手掌,看看她为什么与自己这么有缘分。 张一平占了人家的窝,穿了人家的西装,还拐了人家的护士,但是他一点也不觉得内疚! 真正的绅士是泰山崩于面前而面不变色的!那位经常暴粗口的礼仪导师经常这样说。 张一平说道:“亲爱的玛丽娜,我也知道这有一点不绅士,但是我们发现克拉利斯夫人的房子坏了,想帮忙维修一下,可是却找不到克拉利斯夫人。所以我们就先进来了,等我们将房子维修好,一定会向克拉利斯夫人道歉的!” 玛丽娜道:“亲爱的张,你是真正的绅士,你对女士这么体贴,自从克拉利斯夫人的丈夫去年战死之后,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关心过她了。” 进入屋内,看到穿着英军军装的张昶和张柳河,玛丽娜就问道:“亲爱的张,难道英国军队里也有中国人吗?” 张一平道:“不是,他们是真正的中国军人,中国政府已以加入协约国一方,与英国和法国共同战斗,我们只不过暂时借英国人的军装来穿一下而已。” 张一平将面包放在桌子上,用中文对张昶和张柳河两人说道:“两位兄弟,真是对不起了,这个妞好不容易才泡到手的…” 张昶马上说道:“我们明白的,长官,你好好享受,我们也出去搞一个!” 张昶拿了两条面包,又拿了一瓶红洒,和张柳河一同出了房子,并且顺手带上了门。 听张昶的口气,好象法国女人很容易搞上一样。 起点中文网www.qidian.com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9章 干翻一头牛 ******求收藏,求推荐****** 张一平从厨房里拿出一套餐具,将硬硬的法国面包棍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就着牛奶吃了起来。 玛丽娜又找了两个酒杯出来,倒了两杯红酒,两人碰了一下杯,轻轻地喝了一小口。 张一平实在是饿了,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过东西,因而硬绑绑的法国面包也觉得是天上的美味,再加上正宗的法国红酒,还有眼前这一个漂亮的法国姑娘,这一切都让人有一点迷醉。 玛丽娜只喝酒不吃面包,两杯洒下肚,也已经醉眼迷离了。 战争夺去了上百万法国青年的生命,在法国这片土地已经阴盛阳衰,中国民工之所以在法国这么受欢迎,除了他们勤劳之外,还因为他们都是年轻力壮的男人。 在卡斯特,已经没有一个法国青年男子了,只剩下一些老头子,像张一平这样有绅士风度的年轻人,是非常受欢迎的,玛丽娜可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法国女郎火喷喷的性格在玛丽娜身上得到了充分的体现,张一平稍微调一下情,她就已经爱心泛滥了,半倚在张一平的身上,右手举着酒杯,轻轻地咛了一口,咯咯地笑着,“如果让克拉利斯夫人知道我跟一个非常英伟的绅士在她家壁炉前面的沙发上亲热,一定气得非常难看!” “我真想看看她的脸色是怎样的!”玛丽娜说,她似乎对这个克拉利斯夫人有非常的不满,时时刻刻都不忘报复她。 张一平说道:“噢,玛丽娜,这可不是一个有教养的淑女应该想的。我是一个非常标准的绅士,一个真正的绅士是不会在沙发上跟一个有教养的淑女发生这种事情的!” “那就到床上去,我真想知道,如果克拉利斯夫人知道我在她的做那种事,她的脸色一定像青色的茄子酱那样难看!”玛丽娜开始放开起来,胸中涌起一种报复的快感。 张一平拦腰抱起了玛丽娜,把她抛到卧室的床上。 玛丽娜咯咯地笑道:“亲爱的张,你是一个绅士,怎么能对我这个有教养的淑女如此无礼呢?” 张一平吐着酒气说道:“现在你就不是一个淑女了。” 玛丽娜体内充满了酒精,血管内的血液加速了循环,使得她全身的肤色变得粉红,毛孔张得很开,皮肤的表面呈现一片粗糙,披着一层肉眼可见的细细的绒毛,像一头小母猪。 当然母猪没有玛丽娜这样的优美线条,她身体各个部位的肌肉非常匀称,曲线夸张,给人一种另类的视觉。 玛丽娜咯咯笑道:“不错,狗屁的绅士,狗屁的淑女!” “早知法国女人没有一点矜持,老子就不用花这么多心思了。”张一平用中文暗暗骂道。 酒过三巡,人也过了三巡之后,张一平心满意足,带着一种征服者的快感,满面红光地走出房子,看到张昶和张柳河正在微笑地注视他。 张一平笑道:“两位老乡,你们不是说也要出去找一个法国妞吗?” “虽然说我们正在逃亡,但是人生在世,不就是图一个快活吗?” 张柳河说道:“长官,那些洋婆子一个礼拜都不洗一次澡,而且皮肤粗得像猪皮一样,这样的女人你也喜欢?” “洋婆子都是这个样子,不过胜在结实耐用,给了我很大的动力!” “伟人们说过:只有征服女人,才能在战场上征服男人!” “要在法国打出一片天地。” 这时,一个在镇子外围放哨的兄弟跑过来,远远地叫道:“老大,长官,大事不好了,英国佬来了!” 看到张昶和张柳河的脸上都有一点慌张的神色,张一平怒道:“慌什么慌,来了多少人?还有多远?“ 这个叫做刘大华的假冒英国士兵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张一平估计这家伙一看到有英国军队过来,没有查探清楚就跑过来报告了。 张一平立刻对张柳河吩咐道:“小河!你带着刘大华,去把士兵都召回来,藏起来不要给英国人发现,但是要枪不离手,随时准备动手!” 张柳河和刘大华答应一声,向外面跑了去。 “走,我们上楼顶看一看!”张一平对张昶说道。 当初他们选择这栋楼做为落脚点,其实也是看中这楼在这个小镇里是最高的,站在楼顶上,可以看到公路的两头,不管是从圣康坦方向还是从巴黎方向来人,站在楼顶上都可以看到。 张一平顺着烟囱爬到屋顶,在瓦背上坐下。手搭凉棚向圣康坦的方向望去。 只见小镇外面的公路上开来了两辆汽车,车上坐满了英国士兵,正在沿着公路向小镇开来。 张昶手搭凉棚,也看清了情况,说道:“应该是英军的巡逻队,一般只有一个排,不够四十人。” 这个时候的卡车可不比后世,运载量有限,一辆卡车的车厢一般只能坐下二十来人。 张昶说道:“既然是巡逻队,那就与我们无关,只要好好应付一下,应该没有问题。” “如果英国人发现被杀害的士兵,而且是知道了是我们杀害的话,恐怕已经大举出动了。”张昶补充道。 张一平溜下楼房,说道:“我去会一会这些英国佬。” 张昶也说:“我跟着你去,两个人好照应一下。” 张一平点点,两人快步向圣康坦的方向跑过去。 看到前面有十几个华工在做事,张昶当场叫过一个华工,让他把衣服脱了,自己也把英军的军装脱了,换上了华工的制服,又拿了一件华工的上衣,丢给张一平,说道:“长官,换上这件上衣,这样不会引起英国佬的怀疑。” 英国人对华工的管理是非常残酷和严厉的,就是华工营里的翻译也必须穿华工的制服,没有例外。 在中国人的眼中,翻译是一个读书人是人才,是长官。但是在英国人的眼中却跟着一般的民工没有什么区别。 张一平不停地诅咒着,并是又不得不换上,这样上身穿的是民工服,下身是西裤和皮鞋,有一点像电影中的那些给日本人当翻译的走狗汉奸。 起点中文网www.qidian.com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10章 混蛋的英国绅士 第10章混蛋的英国绅士 张一平穿着这身不中不西的服装,倒是非常附合他要假扮的翻译身份。 穿过卡斯特的这一条公路并不是圣康坦与巴黎之间的主要交通要道,路面坑坑洼洼并不是很平坦,卡车的速度也不是很快。张一平和张昶来到卡斯特小镇的入口处,英国人的两辆卡车才到来。 前头的一辆卡车在张一平的身边停下来,从驾驶室里面伸出一个英国军官的脑袋,向张一平问道:“嘿!中国人,你们的比尔上尉呢?” 张一平用英语回答道:“营地里跑了很多民工,比尔上尉带人去抓人了!” 英国军官似乎也已经知道走了华工的事,他向镇里看了几眼,看到一群华工正在清理废墟,也就没有怀疑张一平的话。 华工是一向非常乖顺的,像一群听话的小绵羊,除了闹一点情绪,偷一下懒之外不会做出其它出格的动作。英国人一向放心得很。 军官把头伸了回去,口中恶咧咧地诅咒着,“可恨的中国猪,除了逃跑和偷懒什么都不会干!” 直到卡车从镇里穿过,向巴黎的方向远去了。张一平才把身上的华工制服上衣脱掉,狠狠地往地下一摔,恨恨地骂道:“英国杂毛猪,敢骂老子是猪,总有一天,老子将你当猪一样宰了!” 上次比尔上尉就是骂了他一句中国猪,结果他大打出手,今天他没有当场发作,算是比较克制的了。 当是没有当场发作并不代表他能够咽下这口气。 张昶劝道:“长官何必为这事动气,英国猪都是这个德性,没得气坏自己的身体!” 张一平道:“我这人最讨厌的就是英国猪了,这口气我是无论如何都吞不下的,他们这个巡逻队什么时候回来?等他们回去的时候,咱们在半路上打一个埋伏,干掉他们!” “干掉他们?长官!就凭我们两个就能够干掉这一个排的英兵?长官,他们不是比尔那头蠢货!他们是巡逻队,晚上是要回营地去的,在半路上枪对枪的干,我们开一枪,人家就是几十枪,我们怎么干得过人家?” “至于那三十来个兄弟,别说他们没有胆量跟英国人打,就算他们敢,他们以前连枪都没收摸过,如何打?”张昶道。 “不会打枪就学,现在就学!”张一平打定了主意,他是一个倔强的人,决定要做的事情从不放弃。 另外,他还是一个陆军士官,在部队里养成了一种积极进攻的心态。 英国人不会因为你在家里生气而死掉,要想出一口气,只有主动发起攻击,干掉他们! 回去的路上,看到一个华工赶着一辆马车,车上坐着两个华工,此外还装着一堆枪械,还有一些弹药箱。张一平马上叫停了马车,问赶车的华工道:“这些枪械是从哪里来的?要运到哪里去?” 马车上装的步枪主要有三种,有德国的毛瑟k98步枪,也有英国的恩菲尔德步枪、还有法国人的m1913步枪。 虽然如此,但是这些步枪对张一平来说,实在是一个诱惑。 他想武装一千两百个华工,正在苦于没有枪械,现在给他看到,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天助我也!” 赶车的华工回答道:“这都是从废墟掏出来的枪枝弹药,要送到那边去。”华工指了指前面的一处房子,“那是雇主要求这样做的!” 所谓的雇主,听起来好像后世的那些包工头,但是事实上是英国政府和英国军部。 中国的民工的确是世界上最好的民工,在几个监工的带领下,自动找事情做,自动跟英国雇主联络,基本上不用张一平的“英国士兵”监督。只可惜英国人从不把他们当人看待。 张一平来了这么久,还没有见过所谓的英国雇主,于是招呼张昶道:“走,我们去看一下。” 小镇并不大,张一平跟在马车后面,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一处半倒塌的两层楼房前面, 看到门前挂的横匾上的法国字,张一平知道,原来这里是镇长办公室和镇议会的所在地,几个手臂挂着红袖章的法国佬正在里面忙碌,外面还有十几个华工清理瓦砾。 马车在房屋前面刚刚清理的地坪里停下,两个华工将车上的枪械卸下来,在地坪已经有一大堆这样的枪械了。另外还有两个中国人正整理,他们负责将枪械擦拭干净,分类堆放。 擦去了灰尘,上了油之后,步枪闪闪发亮,这对张一平这个枪王来说,绝对是一个吸引。 张一平忍不住拿出起来一把恩菲尔德步枪,看着上面精制的铭文,熟练地拉了一下枪栓,作了一个瞄准的姿势。 旁边一个胖胖的中年白人走了过来,用非常生疏非常生硬的语气说了一句话。但是张一平和张昶都不明白他在说什么,连连摇头 这人又一字一句地说了一遍,张一平虽然知道他说的是中文,但是也许这家伙舌头太大了转不过来,说出来的中国话连张一平这个正宗的中国人都听不明白 张一平看他的样子像一个英国人,于是试着用英语问道:“先生,你懂英语吗?” 这个胖子如释重负地松一口气,但是随即脸上又充满怒容,用英语咆哮道:“我是一个正统的英国人,是一个有修养的英国绅士,可恶的中国人,你居然问我会不会说英语,你必须向我道歉!” 张一平用中文骂道:“你这个死胖子,一定是属黄瓜欠拍的。” 英国佬听不明白张一平骂什么,但是却感觉到了被骂的味道,问道:“你说什么,中国人?” 张一平行了一个标准的绅士礼,用英语说道:“我是在用中文向你道歉,顺便问候一下你母亲、你夫人还有你女儿她们是否安好。” 英国人略显满意,微微颌首回礼,说道:“她们都安好,我会向她们转达你的问候的。” 接着又以教训的语气说道:“年轻人,在中国人当中,你算是有一点礼貌,也懂一点礼仪,但是还不够。你要记住,如果下次碰到一个英国的绅士,要保持应有的礼貌和尊重,否则后果非常严重!” 张一平心道:“如果下次见到英国的绅士,我一定把他踩在地底下,让他们吃屎!” 英国人傲慢地自我介绍道:“我叫威廉,是你们的雇主,是给你们发工钱的老板,现在我问你,中国人,你们为什么这很么少人?不是有四千多人的吗?其它人都到哪里去了?” 张一平见威廉把手反在身后,自我介绍的时候也不伸手出来,明显是不愿意跟他握手,心里不禁恼怒。 张一平强压着怒火,回答道:“工人们已经半年没有领到工钱了,所以他们大部分人都跑到法国老板那里去了。” 威廉咆哮道:“比尔上尉呢?死在哪里去了?快快叫他来见我!他难道不知道中国人没有监督会偷懒的吗?他难道不知道工人收拾的武器要有人监管的吗?” 张一平道:“比尔上尉去追捕逃跑的民工去了,这都是你不及时发放工钱的结果。” 威廉不停地吼叫着,张一平却不再理会他,这里没有英国士兵为他撑腰,他这个半老的绅士除了生气咆哮之外,什么也做不出来。 张一平让擦枪的一个华工带他到放枪的地下室里,看到一个二十来平方的地下室里,堆满了德国、法国和英国造的步枪,还有子弹,全部都已经归好类。 张一平数了数,大约有六百支步枪,子弹有十个大箱子。 从里面出来,张一平对张昶说道:“叫人盯住这里,不要让人把这些枪械弄了去。” 张昶问道:“长官打算将这些枪械据为已有?” 张一平点点头,说道:“不错,有了这些枪,我们起码就可以武装六百人。” “我知道,五六百人对于庞大的英法联军来说,就像就是大海里的一滴水,但是也好过没有。” “今天晚上我要将威廉这个老混蛋踩在地底下吃屎。”张一平终于愤怒了,威廉这个老混蛋居然看不起他,眼睛里满是不屑,该死! “不错,反正都没有活路了,杀他一个算一个,杀他一双算一双!”张昶说道。 张昶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他知道:杀英国士兵的事迟早要暴露,这里是法国,他们无路可逃,到时他们只有死路一条。他也抱了必死之心,但是在死之前,他要多杀几个英国鬼子垫背。 起点中文网www.qidian.com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11章 射击速成训练 ******恳求推荐票、收藏******* 张一平临时落脚的这栋房子是典型的法国贵族别墅,除了主建筑之外,外面还有一个很宽大的花园,有一块很大的草坪。 张柳河带领的三十个带枪的华工就躲在花园的围墙后面。 张一平也不管睡在卧房里面的法国女人,他回来之后,直接让张柳河将那三十人集合起来,他要开始对他们进行射击训练。 队伍排成两行,张柳河站在最前头,张昶和张一平两人背着双手站在这三十个人的前面 这三十人都是张昶的忠实手下,也是张昶这个监里仅剩的三十人了,其余的人全部都已经逃走了。 就是这三十人,也不是全部听张昶或者张一平的命令。 一个人绰号叫做肥波的高大汉子,还没有等张一平和张昶发言,就向张一平提问道:“张长官,您不是说带要我们到法国工厂去做工的吗?为什么我们还赖在这里不走?” 肥波所问的,这是这三十人最想知道的答案。 张一平知道,如果这里是国内,他只要一声高呼,这些人就会纷纷跟着他去造反。但是这里是法国,洋人的地盘,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在这里造反,跟直接找死差不多。 张一平知道急不得,只能一步一步地引导,想了一下说道:“各位兄弟放心,我们的目的不变,就是跑出英国人的控制区,到法国人的工厂去做工,自由自在地过日子,但是你们想一下,英国人会让我们这么顺利地走到法国人的工厂去吗?不会,因为他们要把我们困起来,为他们免费干活。” “按照当初的雇工合约,英国人每个月至少给你们一百法郎,你们做了六个月一共是六百法郎。如果兑换成袁大头,起码值两百块大洋,谁来告诉我,两百块大洋是多少?” 张柳河率先说道:“娶一个媳妇两块大洋,盖一栋青砖瓦房不过十块大洋,一亩水田不过两块大洋,两百块大洋!够我一辈子花了呀!” 按这样的算法,两百块大洋足让一家子衣食无忧。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原来英国人不知不觉之中就欠了这么多钱。 张一平说道:“是爷们的,就告诉我一声,如果有人欠你两百块大洋,你应该怎么办?” “用刀砍了他!”林三武叫道。 “够爷们!”张一平赞扬道。 “操他娘的!”肥波骂道。 对于这个反应张一平还算满意,如果被人欠了这么多钱都不知道生气的话,这群人也就麻木得没得救了,张一平唯有自己独自逃亡了。 张一平叫道:“都是爷们,谁咽得下这口气?虽然英国人势大,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是却也不能够就此作罢。” “我们要回来自己的辛苦钱,这是天经地仪的事。” “他们不给,我们就自己去拿!” “这个镇子里,有一个叫做威廉的英国老混蛋,他就是你们的所谓老板、雇主,就是他吞了你们的工钱,所以今天晚上,我打算带领兄弟们一起,今天晚就把这个老混蛋拿了。让他把我们的血汗钱给吐出来。” 众人还没有回答,张昶已经向前走一步,他的脸沉了起来,脸黑得比包公还要黑。 张昶沉声说道:“我张大黑这辈子谁都不服,但是自从昨天遇到张长官之后,我就真心地服了他!” “张长官一个读书人,还精通英国法国等几国的英语…” 张一平汗颜:读书人也许说得没有错,但是精通几国的英语就有一点夸大了,我仅仅会一国的英语,而且充其量只不过能够应付一般的会话罢了。 “张长官是大使馆的官员,在国内也算是一名大员,可是他为我们这帮在异国他乡、没爷疼没娘爱的泥腿子出头,他不怕被英国人吊死,怒打英国军官,晚上又凭一把刀杀进英军军营,把几十名英国鬼子杀得一个不留…” 关于这一点,张一平还真引以为傲,当下走上前两步,得意地说道:“不错,别人当英国洋鬼子是大爷,我当他们是条猪,惹恼了我,把他们通通一刀宰了!” 肥波只觉得脑后的脖子一阵发凉,这天底下竟然有这么狠的读书人!而且还精通几国的英语。 不过跟着这样的老大混,也是一件畅快的事,起码不用到处憋着。肥波不由自主地想道 张昶怒目环视,大声道:“像张长官这样文武全才、有勇有谋的好汉,百年难得一见,反正我张大黑是跟定了,以后,我们就听张长官的,张长官叫我们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绝对不容有二话。” 张昶用凌厉的眼神看了各人一眼,那些心存二意的人马上垂下了脑袋。 张昶说道:“你们都是我的兄弟,但是我先把话说在前头,如果谁敢给我打搐搐,别怪我张大黑不认识他这个人!” 张昶张大黑把狠话撂在这了,三十人马上变得安定下来,但是张一平从他们的眼中还是看到了迷惘和不安。 不过,张一平有信心,经过他的训练之后,这群怂兵会变成像他一样的充满战斗意志的好兵。 因为他有最新研制出来的《枪王系统》,当今世界最先进的射击训练系统。 张一平的《枪王系统》有一点像游戏里面的插件,但又绝对不是游戏里面的插件:有一点像玄幻里面的魔法,但又绝对不是什么魔法。而是确确实实的科学技术。不是点一下鼠标也不是念一下咒语就能够达到的。而是通过最严谨的科学训练而达到的。是经过实践验证的,能够快速地提高人的射击水平的系统。 张一平开发出来的这套《枪王系统》主要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是人体的基本素质训练,包括人的体能和心理素质的训练;第二部分是射击的感觉训练,通过特定的条件反射训练让人形成习惯,让人找到一种射击的感觉,达到百发百中。 系统之所以称为系统,是非常严谨和科学的,无论是身体体能还是心理素质或者是条件反射的锻炼,都有一套严格的、具体的步骤。每一步骤要达到的什么具体的目的,都有一系列具体数据支持。 这一批华工都是三十岁月以下的青壮年,没有疾病,身体条件是可以达到要求了,但是心理素质则需要提高。 但是由于今天晚上就要行动,张一平也没有时间对他们进行系统的训练,只能对他们进行速成法培训。 速成法只是让他们快速度掌握一定的射击的要领,达到一定的射击精度。 《枪王系统》把枪手分为九级,从低到高分别是:菜鸟、枪手、中级枪手、高级枪手、神枪手、中级神枪手、高级神枪手、枪神、枪王。 这些人即使通过速成法培训,也只能够算是菜鸟级,连枪手都算不上。 而要成为真正的枪手,还是经过系统的训练才能够达到的。 但是即使只经过速成法培训,也可以达到一般士兵的水平了。 张一平在花园前面的围墙挂了十来个枪靶,让士兵们进行瞄准。他花了大约一个小时的时间教会了他们握枪的姿势,接下来就要进行呼吸的训练。 呼吸训练有助于调节人的心理,让人在射击的时候能够全神贯注,心无旁念,而稳定的呼吸频率也能够提高了人的射击精度。 张一平在每个人的鼻子上挂了一条纸条,然后说道:“挂在你们鼻子上的纸条,是让我监察你们的呼吸频率的,等一会儿,我叫‘吸’你们就吸气,我叫‘呼’你们才可以呼气,在吸气和呼气的时候,眼睛要瞄准枪靶,不可有一丝的放松!” 林三武问道:“长官,打枪也用练内功的吗?什么时候可以真正地打上一枪?” 张一平的呼吸之法正是从气功变化而来,跟内功也差不多。 张一平问道:“你会打枪吗?“ 林三武回答道:“怎么不会?整天的看英国佬打枪,看也看会了,没吃过猪肉难道没有见过猪跑吗?打枪还不容易,一扣板机,一枪子打出去就是了!” 张一平踢了他一脚,骂道:“你想打乱枪,跟法国妹子到床上打去,别在这里乱来,我这里的枪,每一枪打出去,起码要给敌人放一碗血!” 旁边的人哄笑了起来,张一平喝叫道:“现在开始深吸一口气,听我的命令,呼……停一分钟……吸……” 吃过午饭之后,又这样练了四五个钟头,从士兵们的鼻子上的小纸条扬起的幅度,张一平就已经知道,初步的效果已经出来了。 这时,张一平停止了练气的训练,接下来进行实弹的训练,实弹训练同样要配合呼吸训练。只要到他们达到一定的级别、呼吸控制成为习惯之后,就不用刻意保持这种呼吸习惯了。 “深吸一口气,呼气……开枪!” 随着张一平的一声令下,士兵们扣下板机,随着“砰,砰,砰”地一阵响,子弹呼啸着冲出枪膛,挂在墙上的木制枪耙的中心被子弹打得粉碎,木屑飞溅。 第12章 欠薪让人无法忍受 枪声响起,惊动了小镇里的人,不过做事的华工们已经被告知是自己人在放枪,他们虽然处于战争的中心,但对战争的胜负却丝毫不关心。他的只是苦命劳工,每天努力地劳作,只希望老板看在他们辛劳的份上,给他们吃饱,顺便可怜可怜他们,给他们发一点工钱。 而那些劫后余生的法国人对于枪声已经麻木,枪声响起后竖起耳朵听了一下枪声的方向,过后见没有什么异样,他们也无动于衷了。 张一平只让士兵打了十发子弹,就收了起来,然后再让他们练习呼吸和闭气。 这时,见到那个大腹便便的英国绅士,老混蛋威廉,带着两个华工大摇大摆地从街口处走了过来。 老混蛋的英国绅士威廉,一向以标准的英国绅士自居,他兢兢业业,对工作从来都是一丝不荀、非常负责认真的。 英国士兵追捕逃跑的华工去了,因而监督华工做活的事,他就自觉地扛在了自己的肩上。 凭着他以前学到的几名简单的华语,老混蛋威廉在工地上呼三喝四,华工见到他之后,偷懒的也不敢再偷懒了,干活积极性也提了起来。老混蛋威廉于是自以为是,觉得威风八面。 枪声响的时候,威廉正好在旁边巡查,这时,已经是下等的五点钟了,一般这个时候法国工人都已经收工,但是华人还没有到收工的时候,因为华工起码要工作12小时,他们要到晚上七点的时候才收工。 在没有英国士兵的监督之下,他们自觉地保持着这个工作态度,并没有离开工地。 威廉心里对些华工的这种工作态度是非常满意的,虽然他们当中有个别总是时不时地偷一下懒,窝一下工。但是对于这些像奴隶一样的免费劳力,能够自觉在做成这样,威廉已经非常满意了。 尽管如此,为了保持大英帝国的尊严,以及英国绅士的风度,威廉从不喜形于色,对华工这样奴隶一样的劳工,他从来就没有给过好脸色,整天除了咆哮就是辱骂! 相对于华工的优异表现,今天,威廉反而对比尔上尉带领的英国士兵感到非常不满。 如果英国士兵在一旁监督的话,中国人就不敢偷懒了。 威廉甚至认为比尔上尉对中国华工太过仁慈,以至于这么多华工逃了出去,如果是他在场的话,肯定会给他们一点厉害瞧瞧,镇压几个甚至几十个几百个上千个也不要紧,总好过现在一下子逃走几千个强。 听到枪声,威廉就知道,可能这是比尔上尉的部队回来了,而且开始军事训练。 这些家伙!华工还在工场,他们不去监督华工,却有心思去打枪?他们就不知道了,监管华工才是他们的主要工作吗? 威廉于是循着枪响的方向找了过来。 威廉冲着一个大嗓门,老远就叫了起来:“比尔上尉,你给我滚出来,民工呢?抓回来了没有…” 在花园里正在练习斗气的士兵们都停了下来,齐齐向张一平看来。 张一平道:“这个就是混蛋老威廉,你们不认识吗?” 三十个人齐齐摇头,张柳河说道:“长官,原来这个老混蛋就是不给我们发工钱的威廉呀,他独吞了我们每人两百块大洋,我狠不得想扒了他的皮!” 其余各人也都纷纷表示愤慨,有的表示要把他的一身肥肉点了天灯;有的要操了他的娘;有的表示要把他的心挖出来看看是不是黑色的,有的要把他他宰了,用他的心肝来送酒… 这个仇恨看来不小,不过太过血腥了。 张一平说道:“兄弟们,既然你们这么痛恨这个老混蛋威廉,我就成全你们,我准许你们每人捅他一刀。” 威廉呼呼喝喝地走入花园的大铁门,却不知道死神已经在等待着他了。 对于送上门的猎物,张一平是不会客气的。 威廉作为华工营的负责人之一,任意奴役和杀害华工,本来就死有余辜。 威廉看到微笑的张一平,以及他身后穿着英军军服的中国人,他虽然满是疑惑,但是也万万想不到中国华工竟然敢冒充英国士兵,他也没有往这方面想,因为这实在脱离了他对华工的认识。 威廉指着张一平骂道:“比尔上尉在哪里?快叫他出来见我!还有,谁让你们穿英国士兵的军服的?你们不配穿大英帝国的军服,你们这些可恶的中国猪…” 张一平欺身上前,揪住威廉的前襟,用膝盖用力一撞这老混蛋的肚子,威廉马上停止了辱骂,脸上露出异常痛苦的神色,双手捂着肚子,身体弯曲。 张一平放开抓住他的手,威廉就倒在地上,痛得说不出话来。 张一平伸手拍了拍威廉那张虚胖的老脸,说道:“告诉你吧,绅士先生,比尔已经在阎王那里报道去了,不过量你也不知道阎王是谁?住在哪里?不过没有关系,等一下我就送你去见他!” 威廉忍住最初的疼痛之后,终于能够叫出声来,他开始用虚弱的声音骂开来,无非是猪呀之类的话,这些话对中国人并没有多大的伤害力。 不过,他那种高傲而带着一种轻视和藐视的眼神让张一平却非常愤怒,好像对张一平说:我是英国人,谅你们也不敢杀我! 英国人在华人面前的这种优越感,来自于他们对于中国的百年来侵略和征服,张一平是来自于后世,他对这种优越感异常痛恨。 张一平放开威廉,然后向后面挥了挥手,说道:“每人一刺刀!别刺重要部位,直到他求饶为止!” 威廉忍住痛苦,叫道:“你做梦,我们英国人是不会向你们这些中国人求饶的!” “那我就看一下,一个真正的英国人绅士可以接得下多少刀!” 张柳河首先走上前去,拔出刺刀往威廉的腿部扎了一刀,并迅速地抽了出来,带着一股热血。。 威廉发出一声尖叫,但是张一平看出,他高傲的眼神依旧没有放下。 林三武上前,用脚踩住威廉的手,把两根手指砍了下来。威廉再次发出一声痛彻心肺的嘶叫,眼神中开始混乱。 张一平讥笑道:“我以为英国绅士有多英勇,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再一刀下去的时候,威廉已经开始求饶了。 只不过,他的求饶是用英语说的,中国人听不懂,而张一平又没有义务替他翻译,因而下一个下刀的人对他并没有半点怜悯 。 张一平说道:“继续,这个老混蛋不仅不求饶,反而还在骂娘!” 威廉惨叫声惊动了一直呆在屋内的玛丽娜,她走了出来,惊恐地望着这边,张一平看到,连忙跑过去,问道:“亲爱的玛丽娜,你还在这里呀?” 玛丽娜指着威廉问道:“亲爱的张,这是怎么一回事,看样子你的这些士兵似乎要处死这个英国人。” 张一平叹息一声,用悲天悯人的语气说道:“他叫威廉,是一个英国人,他欠了那些工人每人六百法郎的工钱,他们一共有四千两百人,威廉一共欠了他们两百五十二万多法郎!” 六百法郎对于小镇里的居民来说也是一笔不少的数目,何况是两百五十二万多法郎。玛丽娜叫道:“噢!上帝!” 张一平说道:“是呀,可怜的老头,愿上帝国保佑他吧,如果上帝有两百五十二万法郎的话!” 玛丽娜不停地摇头说道:“上帝才不会保佑那些欠工人工钱的可恶雇主,拖欠工钱的雇主就活该被人千刀万剐,就像克拉利斯夫人一样,已经拖欠了我两个月的薪水了,我多想也像你的那些士兵一样,一刀一刀地把克拉利斯夫人捅死!” 张一平夸张地说道:“上帝呀!在法国这个文明的国度里,还有两个月都不付薪水的无良雇主?亲爱的玛丽娜,我为你感到可怜!你的遭遇完全比得上外面的这些中国民工了,他们也只不过六个月没有领薪水而已。” 华工说明了就是一群没有身份的人,虽然两个月和六个月相差三倍,但是经张一平这样一比,玛丽娜觉得自己连华工都不如。 “张,请你借我一把刀,我要去找克拉利斯夫人算账!”玛丽娜怒火中烧。 “去吧,玛丽娜,我永远在后面支持你!”张一平毫不犹豫地递上一把刺刀。 玛丽娜接过张一平递上的刺刀,怒气匆匆地向医院的方向冲了过去。 看来,无论在什么国度,欠薪都是一种让人无法忍受的行为。 起点中文网www.qidian.com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13章 讨薪生死状 ***求推荐,收藏,您轻轻的一点就能帮本书更进一步!*** 黄昏,卡斯特小镇笼罩在莽苍苍的暮霭之中,在落日的返照下,暮霭中的小镇隐隐蕴含着一股燥动。 夜色降临之前,威廉这个老混蛋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张一平让两个华工把他的尸体抛上了运尸体的马车,运到郊外与德国人的尸体埋在一起,从此让威廉这个英国绅士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三十人虽然之前见过英国士兵的血,但是毕竟不是他们亲自动手的,亲自动手与看着别人动手有天壤之别。特别是用刀子刺下去,那种刀入肌肉时发出的声音,那种肌肉的阻力带来的感觉,让人一辈子也无法忘怀。 亲手给敌人放过血的士兵,心理素质明显上了一个台阶,可以算得上是一个真正的士兵了。 张一平将三十个士兵再次集合起来,说道:“兄弟们,恭喜你们通过第一阶段培训,从现在起,你们已经成为一个菜鸟了!” 张柳河举手问道:“请问长官,什么叫做菜鸟?” 张一平说道:“菜鸟是指那些笨鸟,是给人家打下来当菜吃的笨鸟!以你们现在的水平,也只有给人家当菜吃的份,还要好好努力,争取成为一个合格的枪手!” 林三武举手问道:“长官,你是枪手吗?” 张一平撇撇嘴,说道:“枪手?…” “枪手分为九个等级,由低到高分别是:菜鸟、枪手、中级枪手、高级枪手、神枪手、中级神枪手、高级神枪手、枪神、枪王。而我是枪王,你们只是菜鸟。中间差了八个级别,如果有你们不服,以后在战场上可以找我比试一下!”张一平大言不惭地说道。 《枪王系统》是张一平根据自己平时的训练经验开发出来的,在开发的过程中,他自己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通过这套训练系统的人,他现在已经达到了枪王的级别。 枪王除了要求对射击技术达到巅峰之外,还要求对枪械非常熟悉,熟悉得就像自己的手指一样。 旋即,张一平带着这批菜鸟枪手来到了卡斯特镇的镇公所,守候在这里的只有几个法国治安队员,而且都是老弱病残。 不过,张一平并没有惊动他们,而是叫几个人戒备他们,其余的二十几个人跟他一起到地下室搬运枪械。 夜幕之下,大地布满了云雾,只隐隐可以看到天空中有一轮弯月,地上十步之内只看得到一个朦胧的影子。法国人可以看到张一平他们身穿着英国士兵的服装,戴着英国士兵的农夫盔,但是看不清楚脸和肤色,只凭经验断定他们是英国人,于是也不说什么。 就算他们有所怀疑,看到张一平他们背着枪支,他们也不敢怎么样。 在现阶段,张一平也只能够这样偷偷摸摸地干。 将地下室里面的枪械弹药全部装到四辆马车上,张一平就带着人离开了镇公所,前往他们住的那栎楼。 在半路上,看到华工已经陆续地返回营地,这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华工的营地都设在刚刚收拾好的破房里,基本上都围绕在张一平所住的房子的周围。 回到驻地之后,工人们吃了过晚饭,洗过澡之后就可以入睡。 晚饭是由镇上的法国人按照人数配好的,跟中午一样,半条法国面包棍,外加一碗稀稀的菜汤,漂着几点油花,大约能够吃饱而已。 在法国,由于长期的战争、国民经济的军事化,大量的男劳力被动员入伍,劳动力严重不足,农产品收获量大为下降,造成供不应求。因此,1917年开始实行面包、食糖配给制,肉类一周内只供应二天。 对于华工的食物配也非常严格,基本上不由华工自己开火煮,在这种严格的管理之下,华工也仅能够刚好吃饱而已。 张一平叫人守护枪械,并吩咐张柳河通知各个监工、总头吃过晚饭之后到自己住的地方集合,然后回自己的住处,在那里他还剩下两条法国面包棍,够他和张昶两个人吃的。 打开大门,见到里面漆黑一片,张昶划了一根火柴点燃了里面一盏一盏的蜡烛灯。借着灯光,张一平看到玛丽娜龟缩在壁炉的旁边,她的脸上一片苍白,嘴唇不停地打着哆嗦,手里拿着张一平给她的那把刺刀,刀口上有一点血迹。 玛丽娜明显是受到了惊吓,张一平走上前去,半跪在玛丽娜面前的地板上,首先握住她拿刺刀的手,把刺刀拿过来,防止她暴起伤人,然后问道:“亲爱的玛丽娜,发生了什么事?可以告诉我吗?也许我可以帮助你。” 玛丽娜的眼神有一些散乱,她抬起头来,用哆嗦的语气说道:“亲爱的张,我按照你的吩咐,拿着刺刀去医护所找克拉利斯夫人理论,让她补发给我两个月的薪水,顺便赔偿两个月的利息。亲爱的,你说我要她赔偿一点利息,过不过份?” 张一平耸耸肩,说道:“当然,玛丽娜,你的要求很正当,一点也不过份!” “可是这个可恨的克拉利斯夫人,她不仅不给我利息,甚至连上两个月的薪水都不给我,还对我说,说我上个月打烂了两瓶药水,还有我上午旷工,要扣掉我这两个月的薪水。” 张一平愤怒道:“这个克拉利斯夫人简直太可恶了。” 玛丽娜说道:“于是我就跟她争吵,我一时情急之下,抽出这把刀就向她刺了过去,克拉利斯夫人就倒在了地上!” “这不怪你,克拉利斯夫人有错在先!”张一平安慰道。 “可是,这把刀非常锋利,我有可能刺死了克拉利斯夫人,战时伤害医护人员,我可能被判死刑的。”玛丽娜哆嗦着,显然心里非常害怕。 张一平只好尽量安慰说道:“刀太过锋利,这也不是你的错。” “而且,那里是医院,如果抢救及时,克拉利斯夫人也不一定会死。” “可是,如果克拉利斯夫人真的死了,我应该怎么办?”玛丽娜问道。 张一平心里想,死了最好,这样你就不得不跟着我跑路了。 “关键是有没有人看到你刺了克拉利斯夫人一刀。”张一平问道。 玛丽娜说道:“就在大堂上,很多人都看到了,他们忙着抢救克拉利斯夫人,所以我就趁机跑了出来,这个时候,也许他们正在到处找我了。” 张一平轻轻地拍拍玛丽娜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吧,玛丽娜,你在这里很安全,没有人会料到你伤害了克拉利斯夫人之后,竟然会躲在克拉利斯夫人的家里,而且这里有我的士兵守住,他们也进不来。” 玛丽娜知道自己暂时安全了,但是她又想到:将来怎么办?她用哀求的目光望向张一平,“可是,我以后怎么办?” 张一平把她拉起来,让她坐在沙发上,然后倒了一杯红酒给她,说道:“别担心,以后你就跟着我,到我这里当一名军医。明天我们就离开卡斯特镇,将来离开法国,就没有人把你怎么样了。” 张昶看到张一平安慰美女,早就自己拿了一根面包棍出外面吃了。 张一平安慰好玛丽娜,吃完一条面包棍,那些监工、总头也陆续来了。 玛丽娜很知趣地把自己关进房间里面。 来的一共有监工五人、总头二十人,加上张柳河,张昶。这个房子一共有二十八个人,挤得满满的。 不过,挤在一起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清楚地看到各人的反应。 等人到齐了之后,张一平就直接说道:“各位兄弟,告诉你们一个坏消息,我们刚刚得知,英国不打算给你们发工钱了,以前的不发,以后的也不发…” 这二十几个人几乎已经在意料之中一样,只是嗡嗡了一阵,脸上露出一丝失望和茫然的神色,之后就没有什么动静了。 张一平知道,这一些连跑都不敢跑的民工,指意他们自己拿出一个主意是不太可能的了。 不过这群人也有一个优点,他们虽然没有主意不知所措,但是很听话! 也不跟他们讲大道理,张一平从桌子上拿出一张白布,上面已经用钢笔写好的一些文字,张一平在蜡烛灯下摊开来,读道:“《生死状》,我等都是远渡重洋来到法国务工的劳工,为的是赚几个血汗钱回去养家活口,可是英国人却克扣我们的工钱,让我们心痛之极!为了把英国人欠下的工钱讨回来,我等决定成立‘讨薪团’,向英国人讨要工钱,如果我们当中有谁被洋人抓去或者被洋人打死,活着的人负责将讨回来的工钱寄回老家,即使没有讨回工钱,也要负责照顾因讨薪而死去的人的家人,并将小孩养活到十八岁以上…如违此誓言,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张一平读完,首先在白布下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咬破拇指,在名字上按下自己的血印。 张一平也不说话,按下血印之后就退到一边。 张昶第二个写下自己的名字,按下血印,然后是张柳河… 张柳河之后,五个监工一同站起来,一个一个地上前签字,按手印。 五个监工按了手印之后,也不多说,只是向张一平鞠了一个躬,然后就走了出去,张一平连忙回了一个鞠躬礼。 接着就是二十个总头,二十个总头按了手印之后跟五个监工一样,向张一平鞠了一个躬,然后都默默地走了出去。张一平也照旧向他们回了一个鞠躬礼。 二十个总头之后,门外已经排了一条长龙,他们一个接一下地进来签字按手印,然后向张一平行鞠躬礼。 张一平一一地回礼,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背负很重,不是因为回的鞠躬礼多而感到累,而是他觉得自己背负了很大的责任。 这个责任来源于一千两百多名老乡对他的信任! 第14章 必须要人人有枪 一千两百多人竟然一个不漏地签了名按了手印,就连那个最没有骨头的英语翻译成思良也都咬牙咬破手指按下自己的血印。这出乎张一平的意料之外。 轮到最后的三十位士兵按下血印之后,已经到了半夜,张一平行鞠躬礼都行得腰麻了。 但是他必须坚持住,因为这是一个仪式,虽然这前没有约定,但是当五个监工按下血印向他鞠躬的时候,变已经成为一种神圣的仪式了。是按手印的人将生命托付给他的一个仪式,他们签下的是一份契约、一个誓死追随的誓言。 而张一平的回礼就是表明他也将遵守这份契约、承诺和誓言。 全部人按完血印之后,五个监工不约而同地留在了屋内,加上张昶和张一平,一共七个人,算是这一帮华工中的最高领导了。 这五个监工之中,相貌都普通之极,没有像张昶这样霸气外露的人,只不过有一个人镇定得出乎张一平的意料之外,张一平看到他的时候就开始注意他了。 之前,张昶也跟张一平说过这个人。只不过现在坐在眼前,对他的认识更加直观了一点。 这人叫做盛烜,外号盛掌柜,三十岁左右,中等身材,相貌平常,他的两个眼睛彼此隔开略远了一些,他一般都是低垂着眼皮的,而且就算抬起眼来,他的眼光也是平和的,一点不凌厉。 此外,盛掌柜还有一个烟斗,里面虽然没有烟丝,但是有事没事总是叨在嘴里。他坐在墙角处,像一个普通的小贩,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可是这样一个普通的人,在其余的四个监工之中,起码有三个是看他的眼色行事的,另外一个有时看一下盛掌柜,有时看一下张昶。 张昶本来是华工营里最大的帮派首领,但是他的拥护者现在大都跑了,往下廖廖无已的几个人。 而现在的一千两百多人之中,大部分都是盛掌柜的人。他们听盛掌柜的话,据说就因为盛掌柜是他们的老乡。是山东省某县的人,而盛掌柜又做过掌柜、做过洋人的买办,懂一点洋文。是他们之中唯一一个见世面的人。 中国人的乡土之情不可谓不厚,在海外的一堆山东人之中,竟然还以县为单位划分老乡,县里面又以村镇定为单位又划分老乡。 但是,张一平觉得这个盛掌柜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能够控制这么多人,不仅仅是老乡这么简单。 一个人低调成这样子,也能够有这么小弟追随,会是简单的人吗? 另外四个总监都是有一点文化的人,分别叫做魏子凯,邵展民,林大四,区大福 互相认识过之后,张一平也不多啰嗦,直接说道:“各位老乡,大家的都是中国人,虽然来自不同的省、县、市,但是到了法国就全部都是老乡,再也不分省,更不能分县,全部都是中国人,既然大家都签了生死状,以后就是生死与共的兄弟了。” 张一平扫了一眼盛掌柜,盛掌柜放下他手中的烟斗,眼光一闪,说道:“长官请放心,我们之前之所以忍让,那是因为我们家里有老有小,担心自己出了事,家里没有人照顾,如今签了生死状,解除了的后顾之忧,我们就会一心一意,不拿回属于自己的工钱誓不罢休。 我们这些乡下人虽然没有什么见识,但是我们说一是一,以后定会追随长官不死不休,不离不弃。” 其余四个监工也都以坚定的目光望向张一平。 看到盛掌柜这些人眼中的目光,张一平对他们这群“软蛋”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他们任由英国人欺凌和压榨而选择默默地承受,这本身比选择反抗更加需要毅力。就像是石块底下的小草,虽然没有反抗,但是生命力却无比的顽强。 他们之所以逆来顺受,那是因为他们有牵挂,家里人没人照顾,双亲没有人奉养,幼儿没有人抚养,所以他们忍耐。 有时候,忍耐更加需要勇气。这群人也许全身都是缺点,但是有一点优点,就是坚韧,无论怎样的风吹雨打,都能够坚韧地支持。 张一平说道:“好,我张一平也不会让你们失望。” “我们虽然是讨薪,但是英国人是不会因为我们喊叫几声就把工钱还给我们的,他们首先想到的一定是镇压。所以我们首先要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只有有能力保护自己,才有资格跟英国人计价还价。” “因此我们必须有枪,人人有枪,而且人人会打枪。” 接下来,张一平宣布“中国讨薪团”正式成立,张一平担任团长,团下设营,一营长为盛掌柜,下属四个连,四个监工魏子凯,邵展民,林大四,季武(由于盛掌柜担任营长,由盛掌柜推荐)担任连长,连下设四个班,班长由现在的班头担任。 二营长为张昶,下属暂时为一个连,连长为区大福。 团部设置警卫连,连长暂由张柳河担任。 从明天开始,将枪支发放下去进行军事训练,由于只有六百多条枪,张一平决定分出几百人继续清理废墟,但是主要以收集枪械弹药为主。另外的一半的人进行射击训练。 让人继续清理废墟是为了掩饰他们进行的射击训练。 华工一向都是半军事化管理的,现在转为全军事化管理,其实跟以前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少了劳作而已, 第二天一早,出过早操之后,射击训练就正式开始了。 依然采用的是快速培训法,目的是为了让有枪的人尽快掌握最基本的射击要领,成为一个菜鸟枪手。 这一次,张一平先将四十个班头进行集中培训,都会他们基本的方法,然后让他们却教班里的人。 射击的速成法动作要领其实是比较简单的,重要的是坚持。几个小时不停地重复训练,直到养成习惯为止。为此,张一平让自己警卫连的三十个人也下到班里进行监督。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由于小镇外面有华工在工作,镇里的法国人也看不出什么异样 第15章 迟早要穿帮(求推荐,求收藏) 张一平带着张柳河在各连队检查了一遍,看到射击训练已经进入了正轨。盛掌柜的几个连,训练的积极性也不错,这批民工是最好的兵源,他们唯一的优点就是听话,决定了之后就没有其它想法,而且又肯吃苦。 按照这样的进度,下午他们就可以步入菜鸟枪手的行列了。 菜鸟枪手的射击技艺水平虽然跟正式枪手比还差得远,但是也有一般士兵的射击水平,可以拉出去一战了。 张一平心里觉得满意,回到住处的花园里,这里是张昶的部队在训练。由于张昶的营只有一个连的人,而张昶又亲自监督,进度明显比盛掌柜那边快。 张昶见到张一平过来,连忙向张一平行了一个礼。叫了一声:“团座!” 张昶以前在国内的军阀部队里当过兵,这些规矩是懂得的。现在已经正式成立了“讨薪团”,是一支正式的部队了,他就要遵守军队的礼仪和规矩了。 张一平还了一个军礼,问道:“训练得怎么样?张营长?” 张昶回答道:“兄弟们都签了生死状的,训练都很积极的,下午应该可以进行实弹训练了。” 张一平点点头,同意了张昶的看法,“告诉兄弟们,这套《枪王系统》最重要的是坚持,不能够松懈和分神,更加不能半途而废,只要坚持下去,最终是可以达到要求的。” 张昶问道:“团座,要成为正式的枪手,需要通过什么样训练和考验,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训练?” 张昶这话倒提醒了张一平,成为菜鸟枪手之后,部队要连续进行培训,而系统的训练比速成法训练要复杂一点。如果让他一个人教的话,他也教不过来,这就需要先培训一批教练。 张一平想了一下,说道:“这样吧,团里班长以上的军官,另外挑选一些读过书认识字的,又或者射击成绩比较好的,这些人组成军官培训班。由我来培训他们,然后他们再教士兵,我想不出一个星期,你们就可以达到枪手的级别了。” 张昶当过兵,也打过枪,其实早就已经达到菜鸟枪手的水平了,经过速成法的训练之后,他觉得自己的枪法又进了一步,因此他很想让自己成为一个真正的枪手。 这时,张柳河从外面进来,对张一平报告说,“成思良说有要紧的事求见!” 张一平看到英语翻译成思良在大门口外伸着一个脑袋向里面看,于是又跟张昶交代了几句,告辞了出去。 成思良见到张一平,马上点头哈腰说道:“团座,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给你。” 张一平却不急着问他是什么重要东西,而是问道:“怎么样?成思良,现在你还看不起泥腿子吗?” 成思良连忙说道:“再也不敢了,现在我自己就是一个泥腿子,团座,你看,我身上到处都是泥污。” 成思良指着自已的脸,又伸出自己的双手给张一平看。 成思良本来是一个小白脸,现在却变得肮脏一片,手指也破损了。身上的衣服也脏兮兮的,如果衣服再破烂一点,头发再乱一点的话,倒和一个乞丐差不多了。 张一平看到这样,心想这家伙受到的教训也差不多了,于是说道:“既然这样,那就算了,从现在开始你就到团部来上班吧,不用去清理废墟了!” 这个成思良到底是一个有文化的人,而现在,张一平缺少的就是有文化的人。 成思良大喜,连连谢过,然后从背后一个皮包里面掏出厚厚的一叠纸,说道:“团座,这是我在外面找到的,是一副军用地图。” 这可是一个好东西,张一平迫不及待地在地下摊开来,发现这是一份德国制的法国地图,上面有很多德文标注,不过地名却标注着法文。 张一平虽然看不明白德国文字,那些法文也不是全部认识,不过不要紧,他房间里还有一个法国姑娘,大不了请教她就是。 这时,又有一个在外面干活的兄弟跑过来报告说,英国人的巡逻队又来了,不过这一次押着好多人一起过来,好像是昨天逃跑的那些老乡。 张昶刚好走过来,听到报告,就说道:“既然英国人押人过来,就说明他们不知道比尔不在这里,既然他们不知道,我们还可以拖延一下时间!” 张昶这是率先出言想劝。 张一平之前说过要干掉这支英国巡逻队,张昶虽然跟张一平认识不久,但是凭张一平一怒之下,拿着一把刀就敢冲进英军军营,就知道张一平是一个胆大包天,说到做到的人。 张一平也明白张昶的意思。要是只他一个人,他也许拿着一把步枪就跟英国人干上了,但是现在,他不得不考虑一下手下一千多人的命运,不能够轻举妄动了。 干掉这批巡逻队容易,但是巡逻队不比比尔这些看守劳工的部队,他们每天巡逻回去都要向上级汇报的,如果少了一支巡逻队,英国人当天肯定会知道,到时逐一查下来,张一平就不能在这个小镇里呆了。 虽然这天迟早要到来,但是这一天拖得越迟越好。越迟他的准备就越充足,逃出英国人军事区的可能也就越大。 而且,在白天跟着一个英国巡逻队开战,也不是一个聪明的选择。 张一平换了西装,带着同样换上民工服装的张柳河一起来到小镇的入口处,果然又见到昨天那个巡逻队的英国军官,这一次他们顺便押来了约三百个华工,用一条绳子绑着,串成一条长龙。 这个军官的军衔只是一个中尉,他见又张一平这个翻译,于是骂骂咧咧地追问“比尔上尉到哪里去了?” 张一平照旧说:“比尔上尉一早就出去追逃去了!” 中尉骂骂咧咧,但是也无奈,因为他还要去巡逻。只得把这些逃跑的民工交给张一平。 等英国巡逻队走了之后,张一平把这些华工带给张昶,才替这他们解开绳索。 张昶的营只有一个连,正在需要人员补充。 这些人被抓了回来,以为必然会受到重惩,心里都忐忑不安,不料这次管理他们的竟然是自己人,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放了下来。 这一天不停地有逃跑的华工被抓住押送回来。张一平使尽混身解数才不让押送的英国人起疑。 但是,这样下去迟早要穿帮! 第16章 你昨晚吃青菜了吗? 到了晚上,张一平一共接收了一千多名华工。 英国人一批一批地送人过来,影响了士兵的射击训练,以至于实弹射击的训练要到傍晚的时候才能够进行。 好在这里离前线不是太远,在圣康坦的英国人整天都可以听到前线传来的枪炮声,因而除了卡斯特小镇的法国人之外,恐怕没有人知道是在镇里打枪,而里的法国人,他们则认为是监督华工的英国士兵在打枪,也就不以为意了。 实弹射击过后,张一平跟张昶和盛掌柜三个人开了一个碰头会,就在废墟中间的一个空地坪上,三个搬了一块砖头了下来。 张柳河叫了两个士兵帮忙,拾了一些木块,在他们中间燃起了一堆火,并且给他们每人送来了一条面包棍,以及一行军水壶的汤水。 将硬梆梆有法国长面包凑到火堆面前烤一下,立刻变得又香又软,香气飘去几里远。 张一平咬一口面包,再从旁边的张昶手中接过水壶,喝一口里面的蔬菜汤,满足地呼出一口气,然后把手中的水壶传给对面的盛掌柜 三人就这样轮着吃完了一条法国长面包。 张一平这次主要是想跟张昶和盛掌柜商量一下,看是不是应该给“讨薪团”换一个地方,因为这里人老是过来,不仅影响“讨薪团”的训练,而且还有可能被英国人提早知道“讨薪团”的事。从来引来英国人的围剿。 要说这件事,张一平就必须向盛掌柜说出自己和张昶一时冲动,将看押他们的比尔等几十个英国士兵杀死的事情。 吃完一条面包之后,张一平打算和盘说出,因为盛掌柜是“讨薪团”的核心领导之一,张一平觉得有什么事情都不应该向他隐瞒。 张一平将事情的来笼去脉说了一遍。 张昶道:“团座杀死英国人,完全是因为我,而且我也有份参加,都怪我惹下的麻烦。” 盛掌柜掏出他的空烟头,默默地抽着,由于里面没有烟丝,他抽的是空气,但是他却煞有其事一般,抽得津津有味。 盛掌柜“吐”了几个烟圈,一会儿才说道:“这事情都已经过去,何况那个比尔也该死。” 盛掌柜说完,又默默地抽他的烟头了。 张一平说道:“我估计,明天英国人还会陆续地送人过来,今天,英国人已经有所怀疑,我担心明天事情就会败露,只要英国人问一下小镇里的法国人,对比一下情况就知道了。” “为了安全着想,我们“讨薪团”应该今晚上就开始向巴黎方向移动,趁夜跳出英国人的势力范围。“ “但是,明天可能会有很多老乡送过来,我们又不能扔下他们,视他们于不顾。” “张昶,你觉得我们是走还是留?”张一平问道。 张昶只是摇摇头,说道:“我外号叫做黑大个,讲的是义气,无论如何也不能对自己的老乡坐视不理,不过,这些人被英国人抓回来,应该不会也没有生命危险,因此,是去是留还是听从团座的吩咐。” “盛掌柜的意见呢?”张一平将目光望向盛掌柜。 盛掌柜把烟头在地下敲了几下,又放到嘴里咬着,说道:“是进是退,我们听团座的。” 张一平不得不自己想办法,他拧眉想了一下,说道:“这样吧,明天一早,我带有枪的弟兄出去躲避一下,没有枪的兄弟继续留在镇子里做事,以迷惑英国人。反正也没有人知道这里有多少人,等英国人问比尔在哪里?就说比尔出去抓逃去了。” 张昶一拍手说道:“好计呀,让弟兄们穿着英军的服装走镇去,法国人会以为是比尔出去了,到时英国人问起,法国人就会告诉他们,比尔的确是一早出去抓逃了。” “而且,出到郊外的兄弟们,还可以进行射击训练,一举两得!”张昶赞道。 “那么,谁留在这里呢?”张一平虽然这样问,但是眼光却一直望着盛掌柜, 在座的三个人当中,也只有盛掌柜才可以担这个重任。 盛掌柜又拿下烟斗在地上敲了一下,说道:“就让我留在这里吧!反正我听不懂英语,英国人叫嚷我只当他唱大戏。” 张一平呵呵地笑了起来。 三人又商量了一下细节,最后才散去。 张一平疲惫地回到住处,看到法国姑娘玛丽娜正在房子里急躁地走来走去,见到张一平就扑了上来,投入张一平的怀抱,两人嘴对嘴吻了一下,玛丽娜说道:“亲爱的张,你一整天都去了哪里了?你昨晚不是说今天带着我离开这里的吗?” 玛丽娜将医院的院长克拉利斯夫人捅了一刀,担心克拉利斯夫人死了,镇里的治安人员把她抓去枪毙,所以一直忐忑不安。 张一平疲惫地坐在沙发上,说了一声“抱歉”,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然后才解释道:“玛丽娜,对不起,我太忙了,而且是你也知道,如果我一走,英国人就把我当作逃跑的民工抓回来,就像今天陆续抓回来的那些华工一样。” “亲爱的张,你不是说你们是中国的军队吗,为什么还害怕英国人?”玛丽娜问道。 张一平摇摇头,说道:“我们虽然都是中国军队,但是你也知道,英国人就像克拉利斯夫人一样是毫不讲理的人,他们是一群众野蛮的人,所以我们出走要特别谨慎,要多做准备!” “那么,亲爱的张,你们准备好没有?我们什么时候出发?”玛丽娜急促地问道。 “我们遇到一个问题,玛丽娜!”张一平深深地喝了一口红酒,“我们不熟悉前往巴黎的道路,不知道哪里有英国人的哨卡,也不知道哪里有英国人的驻军,因为如果在路上一不小心遇到英国人的话,我们会有大麻烦的。” 玛丽娜沉思了一下,说道:“也许阿尔诺叔叔可以帮我们的忙。” 阿尔诺是一个标准的法国老头,五十来岁的模样,光光的脑袋,在黑夜里就像是一台明亮的灯。他的相貌有一点像张一平在上一个时空见到的那个法国司机,以至于张一平见到他的时候,第一句就问他:你昨晚吃青菜了吗? 这时是早上的六点多钟,天空中开始露出一点曙光。张昶已经带着一批兄弟潜出了卡斯特镇了。剩下张一平带着他的警卫连。穿着英军士兵的服装,他们要从大街上走出卡斯特镇,让法国人认为是真正的英国士兵出去了。 昨天晚上,玛丽娜就已经派人给阿尔诺叔叔带了一个封信,约好在小镇的外面的公路边会面,见过面之后,玛丽娜就向阿尔诺介绍了张一平,并要求阿尔诺带他们绕开英国军队,带他们去巴黎。 不料,张一平却问他昨晚有没有吃青菜!这让阿尔诺有一点莫名其妙。 第17章 准菜鸟要见血 不过阿尔诺还是礼貌地回答道:“是的,先生,我昨晚是吃了青菜!” 阿尔诺的礼貌是装出来的,他的风度也是装出来的,他本来就是一个狡猾的猪肉贩子,他的衣服肮脏满是油渍,但是却要装出一副绅士的模样,贵族的做派。 但是他的眼光出卖了他,由始至终他的眼光一直在张一平身上打量,闪着狡黠的目光,如同市井的小贩,对着前来的顾客不停地打量,试图看出顾客是否熟悉价格行情,如果不熟悉行情顾客,他就会狠狠地宰上一刀。 “您为何这样问?先生?”阿尔诺问道。 张一平讨厌他这种做派,正想说:因为我家的猪昨晚上也吃青菜。 但是张一平毕竟有求于他,只好委婉地对阿尔诺说道:“因为看到阿尔诺先生,让我想起一位忠实的法国朋友,他很喜欢吃青菜叶子。” 阿尔诺说道:“尊敬的先生,即使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也不能够改变我的主意,尊敬的先生,要我带你们去巴黎可以,但却不是免费的。” 张一平早就料到会这样,他从身上掏出掏出几张钞票,塞到阿尔诺的手中, 阿尔诺拿着这些钞票,在晨曦之中,借养微亮的亮光,阿尔诺贪婪的脸上露出惊喜,“原来还是英镑,英镑比法郎坚挺多了,尊敬的先生,您是一位大方的人,我一定会忠实地为你服务,不过数目好像少了一点。” 张一平说道:“阿尔诺先生,玛丽娜可是你的侄女,你就不能够看在玛丽娜的份上,不要计较?” “所以我没有向玛丽娜收费,尊敬的先生!”阿尔诺狡猾地分辩道, 张一平只得又掏出几张英镑钞票,这些英镑是从比尔身上得到的,数目也不多。 阿尔诺飞快在将全部英镑双重新数了一下,几乎对英镑的币种和数目都非常满意,笑道:“正是看在玛丽娜的份上,否则就算再多的钱,我也不会冒着上绞刑架的危险为你们带路的。” 这时,东方现出了一片柔和的浅紫色和鱼肚白。雾却渐渐深厚了起来,像不知从那儿飘来的缥渺透明的白纱!象一笼巨大的白帐子,把个方圆十里的都给严严实实地罩了起来。 在雾气之中,三下多个黑影默默地前行,走了一段路,张昶带着几百人又加入了队伍行列中来,阿尔诺又哇哇叫道:“尊敬的先生,这可不行,队伍太过庞大了,不行,不行!” 阿尔诺不停地摇着他光光的脑袋,在雾气里晃出一连窜的幻影。 张一平以为他又要加钱,于是笑道:“阿尔诺先生,这路呢一个人也是走,两个人也是走,一百个人也是走,这有什么区别呢?” 阿尔诺还在不停地摇头,说道:“不行,不行,人多会惊动驻军的,这么多人根本无法通过驻军的哨卡,我既然收了你的钱,就一定会把你安全地带到巴黎去。如果有半路上惊动了守军,你们被人抓了去,我会觉得愧疚的。这事关我的信用的问题。我们法国人一向是说到做到的。” 张一平说道:“白天不行,那么我们就晚上再走,行不行?” “如果是晚上的话,价钱又不同了,你要知道晚上行动有诸多的不便。”阿尔诺又开始用狡猾的眼光打量张一平了,正在猜测从这个大方的中国人身上,还可以榨取多少英镑来。 张一平以怎会不知道阿尔诺的贪婪,只是说等晚上再说,保证不会让阿尔诺失望就是。 一行人沿着公路向前走了一段,一路上,张一平跟着这个阿尔诺倒也非常投缘。 太阳从地平线上跳起来,透过白白的迷雾,照射在玛丽娜的脸上。张一平就在她身边并排走着,玛丽娜圆润的脸上纤细的毛发,在阳光的照射之下泛着金色的光芒,纤毫毕现。 张一平不禁赞美道:“玛丽娜,你今天真漂亮。你的美丽真让我陶醉!” 玛丽娜今天心情不错,她终于逃出卡斯特这个牢笼,再也不受绞刑架的威胁。她现在的心情就像自由自在的野马在原野上奔驰。 她那美丽的、健康的脸上,每一处都闪着青春的光彩和活泼,一丝微笑挂在她的善于表情的唇际。 “谢谢你的夸奖,亲爱的张!”玛丽娜回答道,脸上甜蜜蜜地笑着。 “亲爱的张,我们为什么带这么多民工一起去巴黎,而且他们都带着枪?”玛丽娜不解地问道。 张一平说道:“亲爱的玛丽娜,善良的姑娘,你根本不知道我们华工在英国人的压迫之下有多惨,他们没有基本的人身自由。在英国士兵的监管之下,跟奴隶差不多,一天工作12个小时,没有工钱,只有半条面包和一碗菜汤。” 玛丽娜说道:“英国人真该死,在法国这片土地上,他们也敢做出这等野蛮的事情出来。他们的行为跟那些无良的军火商没什么两样!” “所以我们只好起来反抗,我们的要求很简单,我们只要回我们应得到工钱,以及争取得应有的尊重!” “亲爱的玛丽娜,你不会认为凭我们几百人,就能够把巴黎打下来吧?”张一平问道。 玛丽娜忽然开心地笑了起来,一阵又严肃地说道:“亲爱的张,如果你们能够打下巴黎的话,我一定支持你们!” 天渐渐亮了,雾气也渐渐散了,可以看到前面不过多的地方几栋房子,阿尔诺说道:“前面是一个叫做西蒙特的村子,那些英国巡逻队每天都在这里休息,吃午饭。”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张一平一听,心里暗暗打起了主意。 张一平一直想干掉这批巡逻队,只是苦于没有机会,现在机会不就在眼前吗? 讨薪团的士兵昨天晚上虽然经过实弹训练,但是还差最后一个仪式,就是见血。 只有通过速成法培训并见过血的人,才能够成为一个真正的菜鸟枪手。 张一平打算让这帮准菜鸟伏击英国人的巡逻队,让他们见一见血。 第18章 伏击英军巡逻队 ********求推荐,求收藏******** 这是一个普通的法国村子,只有四五栋显得有一些破败的法式的楼房,远远看上去,没有一个人影。 村子的后面是一片宽阔的葡萄园,右边是一片树林,树木参天。前面和左侧都是一望无际的麦田。 麦田已经收割完毕,只留下一地的苍凉。几个炮坑留在麦田的中央,爆炸翻开的泥块,黑黑地撒了一地。 张一平对法国人说道:“阿尔诺,现在天已经大亮了,队伍太过庞大容易暴露,我看到前面有片树林,我们不如先到树林里隐藏起来,等天黑之后再走吧。” 阿尔诺也想找一个地方跟张一平好好讲一下晚上行动的价钱,不过他却反对到树林里去,他摇头说道:“这片树林不行,我亲眼看到德国人埋了不少地雷,法国人来了又埋了一批,后来英国人又埋了一批地雷。 如果有你们想在这里隐藏的话,村子的左侧有一条排水沟,可以藏人,当然是在没有人靠近的前提下,不过,现在这个季节,谁又会走到那里去?” “村子后面的葡萄园也可以,但是现在是葡萄收获的季节,虽然这个葡萄园已经有两三年没有人打理了,但是还是有葡萄结果的,作为一个绅士,没有受到主人的邀请,我是不会擅自进入人家的果园的,尽管果园的主人可能已经不在。” 张一平不禁多看了一眼这个贪婪的法国小肉贩,想看看他说的是不是真心话。 但是阿尔诺眼中露出的是一种坚定的目光,而不是此前的贪婪。 张一平不得不重新认识一下这个法国人,一个内心明明是非常贪婪的人,为什么会这么有原则,没有主人的邀请,他就不进入本来就已经荒废的葡萄园。 难道这就是绅士?一个贪婪又有原则的人? “我们平时也不会擅自闯入私人的领地,但是阿尔诺,我们现在是在逃亡,有时候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不得不破例。”张一平说道。 阿尔诺点头道:“我理解,你们已经比那些英国佬绅士多了,那些可恶的英国佬别说是废弃的葡萄园,就是贵妇人的睡房也敢擅自乱闯!”阿尔诺愤愤不平,他吐着口水,一点绅士风度也没有,就像菜市场卖肉的小贩。 玛丽娜在张一平耳边轻声地说道:“阿尔诺叔叔喜欢一个贵族的寡妇,但是这个寡妇却被英国人的一个军官拐走了,因此他对英国人没有什么好感。” 张一平暗暗哦了一声,原来如此。 大量的法国青年上前线战死,剩下大量的寡妇,可是这些寡妇却便宜了外来的英国军人,本国的男人反而分享不到这种女多男少带来的便利。 阿尔诺对英国人的憎恨也就情理之中了。 靠近村子的时候,张昶带着一班人快速冲上前去搜索,不一会儿就向张一平他们挥手,示意安全之后,张一平才带着人过去。 部队稍作休息,张一平带着张昶在村子周围走了一圈,基本摸清了这里的环境。 公路的左侧有约一百米的地方的确有一条排水沟,这条排水沟在村子的背后转了一个弯,将村子与葡萄园区隔开来。 八月份,法国的小麦刚刚收割完毕,排水沟里面已经干涸,这条排水沟比较宽阔,排水沟的内壁形成一个斜坡,人可以就趴在这个斜坡上。 这是一个绝佳的伏击场所。 张昶已经闻到了张一平的阴谋味道,终于按纳不住,开口问道:“团座是不是有什么行动!” 张昶不知道英国人的巡逻队会经过这里,他一直在后面控制部队,没有听到张一平跟法国人的讲话,而且就算他跟在张一平身边他也听不懂,因为张一平跟阿尔诺讲的是法语。 张一平说道:“根据法国人的情报,英国人的巡逻队每天都经过这里,因此我打算在这里打他们一个埋伏。干掉他们这几十条英国人猪,让兄弟们练练手见血,让他们完成菜鸟的培训过程,成为一个真正的菜鸟枪手。” 张一平掏出地图,在地上摊开来。指着地图说道:“这里距里圣康坦大约有八九公里,离卡斯特镇也有三四公里,离最近的英军也在五公里之外。事情完成之后,可以通过那片葡萄园,迅速撤退,迂回到卡斯特镇的侧面,然后回到卡斯特镇去,回复民工的身份,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张昶心里为那个英国军官悲哀,不就是骂了一句猪吗?咱们的团座大人就不依不饶的缠上了,这不,这已经是两天之内,团座大人第三次要干掉他们了。 不过,按时速成法练习枪法之后,张昶也想试试自己的身手,同时也试试他的一帮手下练到了什么程度。 张昶请令道:“请团座下令,让我带一连人埋伏在水沟边,只要英国人过来,保证把他们打成麻花。” 张一平说道:“巡逻队只有三十八人,两辆卡车,车顶上面有两挺刘易斯式7.7mm轻机枪。另外就是三十多枝步枪。 打起来的时候,要派人盯住机枪手,第一时间把机枪手干掉,我们有这么多人,争取第一轮就干掉他们,把伤亡降低到最低的水平。” 张一平又细细安排好了一下,这才回到村子里。 这个村子太小,在战乱的前线的地方,根本性没有办法生存,之前在德国占领的时候就被洗掠过一次。即使现在,到了晚上还时常有德国的间谍和侦察人员出没。 在白天,这里是一空村,空荡荡的非常寂静。 张昶带走了一个连,剩下的两个连隐藏在排水沟里进行呼吸和闭气的训练。 张一平带着警卫连则隐藏在村内。 在一间还算整齐的屋内,张一平从皮包里拿出地图出来,摊在桌面上,逐一地向阿尔诺和玛丽娜循问周围的交通和地形,以及英国人的军力布置情况。 阿尔诺也不隐瞒,将他所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张一平,张一平用铅笔在地图上一一标注好了。 很快时间已经差不多到了上午十一点,张一平估计英国人的巡逻车就要到了。 张一平从旁边抄过一支恩菲尔德步枪,并将子弹袋挂在腰上。然后迅速拉了一下枪栓,检查一下步枪。 张一平本来就是高大英俊以,穿上军装之后,有一股让人着迷的军人特质,他这一摆弄,让玛丽娜眼中火花直冒。 “亲爱的,你要打仗吗?”玛丽娜问道。 “是的,有几个英国人,我就就想教训他们了。”张一平道。 “不,你们不能这样做,如果让别人知道是我带你们来这里的,我会送上绞刑架的!”阿尔诺叫道,他不用想也知道张一平想干什么?因为每天的这个时候,英国人巡逻队就要到来。 第19章 蚂蚁搬家(求推荐) ********求推荐!求收藏*******但是阿尔诺的叫喊没有丝毫的用处,张一平决定要做的事,不是他一个法国小老头可以阻止得了的。 张一平准备停当,才微笑地说道:“阿尔诺先生,你不是特别憎恨英国人的吗?” 阿尔诺道:“我是憎恨英国人,可是,我们法国跟英国是联盟,而且英国人正在跟我们一起跟德国人打仗。我虽然想赚一点钱,但是还不至于是非不分,我可以帮你们躲过英国人的追捕,但是不能够帮助你们杀害英国士兵。” 张一平道:“我们中国也加入了协约国,十几万华工在前线冒着生命的危险努力工作,为打败同盟国贡献自己的力量和生命。但是还不是照样受英国人的欺侮!所以说阿尔诺,英国人应该得到教训,何况一家人内部也有争斗,这很正常,而且杀死几个英国士兵也不会影响整体的战局。” 张一平拍拍阿尔诺的肩膀,说道:“杀死英国人的是我们中国人,这是纯粹是我们跟英国人的之间的私人恩怨,跟战场大局无关,跟盟约无关。更加跟你们法国人无关,所以阿尔诺先生,你可以在这里休息,就当什么都没有看见就行了。” 玛丽娜雀跃道:“张,我也要跟着你去打英国人。英国人太过横行霸道了,他们应该受到教训!” 张一平求之不得,最好是全部的法国人都跟着他去找英国人的麻烦,这个世界就天下太平了。 张一平发出了命令,隐藏在村后排水沟正在进行训练的两个连也在屋子的后面集中起来,准备作战。 对付英国人不到四十人的巡逻队,讨薪团出动了六百余人,也算是空前绝后了。 不过在房屋后面的两个连是后备的性质,张一平倒是想让他们也上,但是局限于作战范围太小,这么多人也施展不开。 张一平和玛丽娜一起爬上楼顶,趴在瓦背的后面,隔着屋脊,可以清楚地看到公路很远的地方。 过了十分钟左右,公路那边传过来了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而且越来越清晰。 两辆大卡车冒着一股轻烟,“突突”地沿着公路向村子冲了过来。 在张一平的眼中,这两辆卡车好慢。 又过了十分钟,大卡车才进入射程,张一平探出头去,看到前面那辆车的车顶上,机枪手握住机枪的把手,手扣着板机,眼睛机警地一直瞄准村子的方向,好像已经知道村子里有埋伏一样。 张一平的枪口本来是对准司机的,见到这个情景,就把枪口转而对准了这个机警的机枪手。 已经准备射击的机枪手,是非常危险的,也许就在张一平打出一枪,再拉栓让子弹上膛的一瞬间,机枪手就已经发现了他的位置,向他倾泄子弹了,所以他不能够冒这个险。 卡车离村口约五十米的时候,张一平看到卡车上的英国士兵的神情已明显地放松,那个机枪手的眼光也涣散了一下。 就在这时,张一平扣动了板机。 “砰”的一声响,子弹冲出枪管,在空中旋转着,撕破空气的阻力,带着一股炽热的能量,划过一条轻烟一般的细线,冲进英军机枪手的眉心,巨大的动能破坏了他的脑组织,让他的大脑一下子就停止了运作。 机枪手的脑袋一歪,马上就倒在了一边。 玛丽娜叫了一个“好”字。 张一平一枪射出之后,只是眼角轻微扫了一眼,看到机枪手倒地,手上却没有丝毫的停滞。迅速地拉栓、瞄准、扣动枪机,速度非常快。 “砰”的一声,司机应声而倒,胸口上绽放出一朵血花,玛丽娜又再次呼叫起来。 司机一倒,卡车打了一个横,车头冲到旁边的水沟里,停止了下来,车的侧面刚好对准了张一平的正面。 张一平开第一枪的时候,张昶的那个连也同时开枪了,一轮子弹打过去,坐在左侧的士兵几乎全部已经就打死。 一个连有两百四十多人和枪,朝着两辆车不足两十米的长度射过来,密集的子弹瞬间就把英国人打死一大半。 这帮士兵虽然还是菜鸟级,但是经过速成法培训之后,枪法已经有了一定的水平,叫他们像张一平那样一枪爆头也许不可能,但是上靶的水平还是有的。 剩下的英国士兵遭到突如其来的打击,有的马上跳起来,想跳下车,但是只要一冒头,无一例外地被打成马蜂窝。 最后剩下的英国人只能躲在车厢的挡板后面,顽强地还击。 张一平要楼顶,居高临下,车厢的挡板也挡不住的子弹。而且是一枪一个,在车上反抗的英军士兵被他一个一个地点杀。 不到一分钟,英国人就竖起了白旗。 张一平在屋顶上面挥了一下手,在屋后面的两个连就倾巢而出,向两辆大卡车冲了过去。 张一平依旧在监视着车顶上的那架轻机枪,如果这个时候这架轻机枪忽然响起来的话,损失就大了。 不过英国人再也没有的反抗,讨薪团的士兵走过去,之后传过来几声英国人的惨叫声音。 之后就像蚂蚁搬家一样,尸体被拉到隐蔽的地方埋了,地上的血渍用泥土覆上,两辆卡车被推到村里,藏在屋子里面。 一会儿,公路上就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好像从来没有发生任何一样。 张一平从屋顶上跳了下来,阿尔诺正看得傻眼,他喃喃自语地说道:“这,这,这简直是不可加思议!” 也不知道他是说打仗的经过还是清理的过程,或者是两者都有之。 张一平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地说道:“阿尔诺先生,这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中国人是一个非常勤劳的,可以创造任何奇迹。可是英国人却处处压迫我们,把我们当作奴隶一样看待,最终让我们不得不走向他们的对立面。 不过你放心,我是一个绅士,这一点玛丽娜可以作证,我是不会将你说出去的,而我的手下更加不会,因为他们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他们也不会法语,因此绝对没有人知道你参与了这次行动。” 玛丽娜立刻说道:“是呀,阿尔诺叔叔,张绝对是一个绅士,我可以作证!” 阿尔诺心想:丑女人,你已经跟他睡过了,你的作证有什么用? 起点中文网www.qidian.com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20章 是朋友 ---------求收藏!求推荐!---------- 阿尔诺不比玛丽娜,他没有用刀捅死人,回去后不用上绞刑架,他之所以帮助张一平这些中国人,只不过看在玛丽娜是他侄女的份上,帮帮她逃脱,顺便挣几个钱而已。 但是张一平却利用了他的情报,伏击了英军的巡逻队,这件事如果传了出去,他有可能被处死。 阿尔诺思虑再三,决定终止与张一平的合作,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十几张英镑,依依不舍地还给了张一平,说道:“先生,请原谅我不能够为你服务了,你的行为已经超出了我的底线。虽然我对你们的遭遇表示同情,但是,我无论如何都不能认同你杀害我们的盟军,虽然有时候我也觉得他们该死!但是无论是他们都是法国的盟军。” 张一平耸耸肩,跟阿尔诺握了握手,说道:“阿尔诺先生,虽然我们不能再合作下去,但是我对你坚定立场表示欣赏。你是一个正直的绅士。很遗憾,我们不够成为合作伙伴,但是不要紧,以许多一天我们会重新见面。” 阿尔诺心里却道:希望永远不要见面,就当我没有见过你这个人。口上却说:“我会遵从保密的约定,不会暴露你们的行踪,也不会将今天的事情告诉别人的,请先生放心!” 阿尔诺也许会暴露张一平的行踪,但是他却绝对不会把今天伏击英国人的事说出去。因为这样只会给他带来麻烦,而没有丝毫好处。 而且,对于张一平来说,说不说也没有什么关系。 英国人不见了一支巡逻队,肯定会大肆搜索,而且最终会发现这里的卡车、尸体和血渍。 不过,这起码有一天的时间,可以让张一平走出很远了。 从开枪到清理现场只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部队接着就消失在葡萄园里。 张一平与阿尔诺道别之后,和玛丽娜一起追上队伍,张昶在后面等着他,见张一平追上来,就问道:“团座,你真的放那个法国人走?你不怕他告诉我们的密吗?” “告密对他自己没有任何好处。”张一平说道,“而且,我们现阶段的主要的敌人是英国人,我们在法国的土地上,应该尽量争取法国人民对我们的好感。” “所谓的好感应该包括我们的礼仪、习惯以及我们的友善。那些杀人灭口的事能免则免!” 张一平继续说道:“法国人对我们华工的态度要比英国人要好。我们要利用他们的这种同情心,争取他们对我们的支持,这些支持可能是很微小的,又或者只是舆论上的,但对我们说也是一件好事,总好过我们受十面包围、四面楚歌的好。“ “当然,法国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当我们的力量对他们的利益产生威胁的时候,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对我们下手。 “当然,法国的女人还是可以的。”张一平说着瞄了一眼玛丽娜,玛丽娜向他报以一个甜蜜的微笑。 这片葡萄园很大,竟然一片又连着一片,而且呈峡长的形状。中音相隔的地方仅有数米或者一条马路或是一条水沟。 但是张一平始终对阿尔诺不放心,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阿尔诺是知道了他们走进葡萄园的,如果他告诉英国人话,英国人两头这么一拦,他们就很危险。 走了不到一里之后,张一平就命令队伍走出了葡萄园,淌过一条河,进入一片低矮的丘陵地带。 沿着一要马车泥路走了约二十分钟,前面又是一大片葡萄园,不过这一片葡萄完并没有丢荒,而是果实累累。 这时已到上午十二点的时候,张一平就让队伍潜入葡萄园内休息一下,顺便摘取一些葡萄来补充一下水分,再吃上小半截的面包,就算是午饭了。 卡斯特镇的食物是配给的,这些面包已经是他们全部的积聚。 张一平将地图摊开来,先找出自己所在位置,然后发现在他们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叫做杜希的小镇。 张一平叫来玛丽娜,问道:“玛丽娜,你知道杜希这个小镇的情况吗?” 不料玛丽娜却摇摇头,回答道:“亲爱的张,之前我是来过这里,但那是在战前,战争来了之后,到处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现在杜希变成怎么样,我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亲爱的张,你为什么要问杜希的情况?难道我们要去杜希?我们应该向巴黎的方向走才是呀。”玛丽娜不解地问道。 张一平苦笑着说道:“玛丽娜,你也看到了,我们有很多人,但是我们的食物却不足,在卡斯特镇,我们的食物都是配给的,而且卡斯特镇是一片废墟,也没有多余的食物给我们带走。 “没有食物,我们怎么去巴黎?” “的确是这样,亲爱的的张!”忽然一个大胆的疯狂的想法出现在玛丽娜的脑海里,让她一下子变得兴奋起来,大大的眼睛闪耀着光芒。“难道你想打劫杜希?” 张一平说道:“不是的,玛丽娜,除非那里是英国人的军营,又或者是德国人的军营,如果是法国人的地方,我们是不会打他们的主意的,就算我们需要食物,我们也会出钱购买!因为我们和法国人民是朋友。” 张一平口头上是这样说,但是心里却没有这样想,因为他的口袋里的英镑并不多,绝对不够这一千多人的面包钱。 “德国人已经被赶了出去,在这里是不可能的了,这里交通不是很方便,英国人也不太可能在这。因此最大的可能就是:杜希只着一批法国人,不过为了稳重起见,不如让我先进去看一下。”玛丽娜自告奋勇地说道。 这正中张一平的下怀,玛丽娜是法国人,在法国就要充分利用她的身份。 张一平让张柳河叫来林三武和肥波,让他们跟着玛丽娜去小镇侦察一下。 张一平再次吩咐了一下要注意的事项,就让三人出发了。 这边,张昶差人带着一个法国人过来,说他们正在摘葡萄吃的时候,这个法国人过来指手划脚,但是他们又听不懂法语,于是把他押送过来。 听这个法国人说,他是这个葡萄园的主人,叫做巴西勒。 第21章 射击训练系统 --------求推荐!求收藏!-------- 巴西勒大约六十岁,是一个外貌老实但脾气有一点爆燥的法国人,他见到张一平之后,知道张一平是这伙中国人的头,于是火气更大了,声声抗议中国人擅了摘他的葡萄。 张一平从身上掏出当初给阿尔诺的那些英镑,递给巴西勒,并且用法语说道:“巴西勒先生,实在对不起,我们太过饥渴了,所以摘了你的葡萄,请你原谅,这些钱就当我们赔偿你的损失。” 巴西勒听到张一平竟然会说法语,于是惊讶地说道:“中国人,原来是你会法语!真是太好了,我正想找人替我做翻译呢?” 张一平做了自我介绍,和巴西勒礼貌地握了握手。 巴西勒把张一平给的英镑又推回给了张一平,但是张一平却怎么也要他收下。两人推来推去一阵之后,巴西勒大手一拍,把全部纸币揉成一团,扔得远远的。说道:“张先生,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收你的英镑,因为我要你们替我摘葡萄,用人工来抵偿你们擅自摘来吃的那些葡萄,因为我有权力要求你们这么做!” 原来这个法国佬不是对张一平客气,而是想捞取更大的利益,想张一平的手下六百多人替他采摘葡萄,巴西勒打的好算盘。 法国葡萄采摘的季节是八到十月份,现在已经是八月的下旬了,巴西勒还没有找到采摘葡萄的工人,因此心里着急,现在有一大帮中国民工送上门来,他是无论如何都要把他们留下,替自己干完活再放他们走的。 张一平的那些英镑也许偿还手下摘来吃的那些葡萄了。巴西勒要张一平的手下替他收葡萄,明显是张一平吃亏。 张一平说道:“先生,我们只不过吃了你几个葡萄而已,而且我已经赔偿了你,为什么还要我们为你摘葡萄呢,这不公平!” 也许是巴西勒有求于人,态度有了一些软化,他说道:“这样吧,我按规定算给你们工钱,至于今天摘我的葡萄的事情,我从此不再追究。” 张一平心想,你就是想追究也没有办法追究,你再追究的话,我就让人在这里挖一个坑把你埋了,神不知鬼不觉。其实你应该觉得幸运,如果有你们碰到的是日本鬼子的话,摘了你的葡萄还要烧了你的葡萄树,到时你就不这样想了。 张一平问道:“巴西勒先生,为什么非要我们替你采摘葡萄呢,镇里的人都有上哪里去了,你的工人呢?” 巴西勒叹了一口气,说道:“镇上的劳动力,年青的拉去当了兵,大概也已经战死了,年老的和妇女都被逼去了被服厂、面包厂做事了。那些工厂都是为战争服务的,连我原来的工人都拉去了。” “你是说面包厂和被服厂?”张一平问道。 “是的!”巴西勒点点头。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功夫!张一平正在为吃的穿的发愁,老天爷就自动送上门来了。 张一平又粗略地问了一下镇里的情况,巴西勒一一地回答了,不过他的眼光里满是疑惑,仿佛在问张一平,为什么要问这些情况,难道你想打劫我们镇不成? 张一平解释道:“巴西勒先生。说实话,我们很愿意为你打工赚钱,可是我也告诉你,我们是从英国人的华工营里逃跑出来的,我们正要去参加法国军队,但是毕竟这里是英国军队控制的地区,我担心如果我们被英国人发现,会他们全部抓回去。” 见到巴西勒瞧着自己身上的英国军装,张一平解释道:“这套英国军装是我们从英国人那里拿出来用的,正是这身军装,我们才能够从华工营里逃出来。才能够跑到这里。” 巴西勒点点关,说道:“我知道,之前我也见过逃跑的华工,不过都被英国人抓住回去了。英国人也太过份了,每个人都应该有起码的自由,华人愿意给谁做工就给谁做,他们凭什么要把你们关在华工营里? 不过请你们放心,张先生,杜希镇并不在交通要道上,战略位置也不重要,没有英国士兵驻守,英国人一般四到五天才有巡逻队过来查看一下,很快就走的。“ “如果英国人的巡逻队过来,你们就到我的酒庄里躲避一下,总之我以我的名誉保证,在为我工作这段誉时间内,不会让英国人抓你们回去就行了。” 巴西勒想尽办法要留下这群中国人,因为葡萄已经成熟了,再不采摘的话就要烂在地里,红酒也不能酿了,这对他来说是莫大的损失。 张一平最终点头,看起来是被巴西勒说服了。 巴西勒又指着士兵们手中的枪,说道:“你们怎么会有枪?” 张一平信口开河地解释道:“这是英国人发给我们的,他们想要我们去做炮灰。不过你放心,我们来法国只为打工赚钱,而且这里是法国,周围有几百万英法联军,我们总不会造反,自寻死路吧?” 巴西勒想想也是,一群中国人跑到法国来造反,说出去也不会有相信。 接着,巴西勒又跟张一平商量工钱的事,不过在这方面,张一平并没有怎样计较,巴西勒说给多少就多少了,并不还价。这让巴西勒有一点后悔:早知道中国人这么干脆,当初开价就给一个半价就行了。 跟巴西勒谈好,约定明天开始采摘葡萄,今天晚上他们就在葡萄园里露宿。巴西勒就心满意足地先回去了,他要回去先做好准备。 等巴西勒走后,张一平把被巴西勒扔掉的英镑捡回来,一张一张一地重新展开、压平。一边骂道:“法国人是太有钱还是都脑子入水了,老子使劲送钱,他们就使劲地不要,真是难以理解。” 玛丽娜带着林三武和肥波两人回来,张一平详细问了他们有关杜希镇的情况,他们打探的跟巴西勒也对得上,张一平于是就下了决心。 占领控制杜希镇,获取他们需要的粮食、衣物等物资。 不过,张一平并不着急,因现在才是正午时间,杜希镇应该有很多像巴西勒这样的人出了镇外工作,如果这个时候占领控制杜希镇的话,在外面工作的这些人可能会跑掉,甚至去通知周围的驻军,到时就麻烦了。 所以时间最好是在晚上,夜静人深,百鸟归巢,人也归家的时候。 张一平派人随时注意杜希镇里的情况,其余的人就在葡萄园里就地进行射击训练。 正式的《枪王系统》的训练方法跟速成法有一点不同,也更加系统化,要求也更加严格。 张一平先是将军官培训班的人员集中起来,教会他们基本方法要要求,然后让他们下到班里教士兵,而张一平则到每一个班进行实地检查,随时纠正错误。 在葡萄园一垄一垄的浅沟里,士兵们一排一排地站立着,托起手中的步枪,瞄准前面作了标志的一串串葡萄,在军官的口令之下,调匀自己的呼吸… 《枪王系统》并不是游戏的外挂,更加不是魔法,它是一门高深的科学,唯一的一个窍门就是坚持,长时间的坚持,在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更加要坚持。在这方面,华工出身的士兵就做得非常好。 按照口令的强制调息自己的呼吸,时间一长就能让这种频率的呼吸成为一种习惯,而这种呼吸频率是最适合射击的。 为一练就是四个多小时,到时天黑的时候才收起。 第22章 烙饼管饱 在晚上十点之后,张一平率领他的六百多人,如同幽灵一般悄悄地潜入,轻而易举地控制了杜希这个小镇,小镇里面实行了戒严,每个出入口都设立了岗哨。在外围还布置了暗哨,准入不准出。 杜希镇并不是很大,一只条五百多米长的主街道,另外有几个横巷。 张一平径直走到面包厂,把守门的法国人控制起来,撬开工厂的门锁就走进去。 晚上十点后,镇里的供电已经停止了,张一平点燃了蜡烛,看到面包生产车间里只剩下空旷旷的一些工作台,想象中堆得如同小山一样的法国面包棍一个也没有。 问守门的法国老头,却说面包厂做成的面包一般两天运走一次。前两天做成的面包今天下午刚刚运走了。 不过,张一平发现在仓库里面还有大量的面粉、糖,奶油等原料。 有了这些原料就难不倒中国人,张柳河马上叫来了十来个“厨师”,并让警卫连的士兵帮忙,做烙饼、拉面条、刷大锅、打水烧火一齐下手。 人多好办事,不出三十分钟,香气就飘荡在面包厂里,香喷喷的烙饼还有热腾腾的面汤就做出来了。 但是张一平还不能吃,因为他手下还有六百多人没有吃。 卡斯特镇是一片废墟,食物都是每天从外面带过来的,而且实行配给,因此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带走更多的粮食。他们身上带着的一小半截面包棍,都是昨天晚上从自己口上省下来的。 他们早上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吃东西,中午只是吃了一点面包和葡萄。 玛丽娜一直跟着在张一平的身边,她不明白张一平身为长官,而合已经饿得肚子咕咕叫了,还不急于吃晚饭。 玛丽娜早上的时候是吃了一点面包的,中午的时候吃的也不少,因为张一平很有绅士风度,将自己的那一份给了她吃。 但是即使这样,她也非常饿了。 在张一平安排给外面的士兵送伙食的时候,玛丽娜实在忍不住香气的诱惑,就在烤面包的烤炉里顺手拿起了一块烙饼。 烫滚的烙饼烫得玛丽娜呱呱直叫,在手上抛了几下,最后用自己的衣袖包住才没有掉在地上。 张一平呵呵笑了起来,玛丽娜把烙饼送到嘴边吹了一阵,然后撕开两半,分了一半给张一平。 张一平却不伸手接,他摆手道:“不,玛丽娜,我的士兵们还没有吃,我要到最后才能吃。” 玛丽娜不解释地问道:“亲爱的张,你是他们的长官,你为什么不能够先吃?” 张一平说道:“玛丽娜,我们中国与法国不同,当官的要吃苦在前,享乐在后。” 玛丽娜已经将自己的一半烙饼咬了一口,闻言叫道:“上帝!这怎么行,如果这样的话,谁还愿意去做官呢?” 张一平虽然与玛丽娜讲的是法语,但是周国的人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张柳河劝说道:“长官,你和玛丽娜先吃吧,这里的事我来处理,很快就会让兄弟们都吃上烙饼和面汤,请您放心!” 张一平见张柳河这么说,只好接过玛丽娜的半边烙饼,并对现场的“厨师”们说道:“大家也先吃一点填一下肚子,吃了更加有力干活!” 张一平和玛丽娜在旁边的一个工作台上坐下来,点上一支蜡烛,同吃一块烙饼。 玛丽娜看着那边一边吃饼一边忙碌的厨师,说道:“亲爱的张,你一定是一个受人尊敬的好领导。我现在已经有一点明白,你为什么要吃苦在前享乐在后了。如果我们法国的官员也像你这样,我们早就打败德国人了。” 张一平没有接话,在中国,真正做到要吃苦在前享乐在后也没有几个,很多时候都只是一个手段,而不是一个习惯。只是装一个样子,感动一下手下,让手下为自己更加卖而已。 而且,如果法国的绅士能够做到这一点的话,就不是法国人了。 玛丽娜也知道这是不可能,主动转移了话题,一边吃一边说道:“亲爱的张,你们做的这种烙饼完全可以比得上法国的长条面包,味道不错。” 这种烙饼没的放肉馅,也没有放鸡蛋,没有发酵,只放入一点奶油和糖,混合起来搓成面团然后在烤炉里烤熟。 如果不是饿得发荒,张一平才不会吃这种东西,但是在这个世界,暂时只有这些东西,也就不得不委屈一下自己的胃了。 张一平吃完半边烙饼,张柳河又给张一平和玛丽娜端上了两大碗热腾腾的面汤,上面还加一些肉片和洋葱丝,放了一点胡椒。 西方人很能够吃,即使是女人也一样,饥饿之下,玛丽娜也不再是什么淑女,稀里哗啦地吃起来。不过在这里没有人会计较你绅士不绅士,一个在饥饿的时候还装绅士的人,张一平也许会看不过去将他暴打一顿。 吃完之后,张柳河走过来报告说,所有的兄弟的面食都已经送过去了,每人两个烙饼,一碗面汤。 张柳河又说:“长官,仓库里还有很多面粉,我打算把它们都做成烙饼,让兄弟们带着路上吃!” 张一平知道张柳河还没有吃,于是说道:“小河,别急,这烙饼明天再做,你先吃饱睡足再说!” 睡觉的地方,一般的士兵找公共场所,比如说厂房、学校等地,而张一凡带着玛丽娜和警卫连来到镇公所,撬开大门就住了进去。 要真正做到秋毫无犯是不可能的,比如这吃的问题,张一平身上的几张英镑不可能买到这么多面包,最后也只能吃霸王餐了,总不能让自己活活饿死。 至于住的地方,也不能让自己的战士真的睡街道边吧,法国的晚上湿气很重,很容易得病,一病起来就麻烦了。 没有闯进私宅,已经算是文明的了。睡街边屋角?那是不可取的。 至于晚上有没有那些寂寞的寡妇把中国人招进她们柔软的床上去睡,那就不得而知了。 张一平和玛丽娜就在镇长办公室的沙发上过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张柳河就带着成思良敲门走了进来。 成思良的职务是团长的秘书,只不过张一平让他留在卡斯特镇帮助盛掌柜管理那些重新被人抓回来的华工。 昨天晚上占领了杜希镇之后,张一平派人连夜与盛掌柜联络,告诉盛掌柜这里的情况,而盛掌柜却叫成思良连夜带了一批人过来。 听成思良这么一说,张一平就问道:“一共多少人?” 成思良回答道:“一千人!” “一千人这么多?”张一平不由地叫了起来。 张一平原有六百多人,再加上这一千人,恐怕面包厂仓库里的面粉全部做成烙饼也不够这一千多人吃两天。 也就是说,过不了两天,张一平又要想办法去找吃的。 张一平原本想控制这个小镇,然后在这里按照他的《枪王系统》好好地训练一下士兵的枪法,让他们成为一个正式的枪手,但是,现在只有两天的时间,时间上不够! 不过,盛掌柜把人送过来,肯定是有道理的,而且当初的计划也是这样,要尽快里开卡斯特镇。 “因为明天开始,在卡斯特镇的华工要调到哈雷去,那里是一座大军营,盛掌柜说,如果去了那边就可能没有办法脱身了,所以让我们先过来!”成思良说道。 “那盛掌柜呢,他什么时候可以过来?”张一平问道。 “盛掌柜要去哈雷,不过,他说会派人跟我们联系的。” 第23章 亲和路线 ---------求收藏和推荐票-------- 玛丽娜从洗漱间出来,醉眼蒙胧,刚刚睡醒的样子是最为妩媚的。她一头凌乱的波浪长发披在胸前,引导别人不由自主地去看她,她穿着一件显得有一点肥大的英军男式的白衬衫,她上面的一个衣扣也没有扣。 在这个时代的中国人眼中,玛丽娜显得有一点开放了,但是在张一平的眼中,却略显得有一些保守。 成思良不禁多望了几眼,抬头一看,见到张一平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以为被窥破心事,心里一阵惊慌。 不过成思良是一个机灵的人,他并没有向张一平道歉说自己该死,而是夸奖道:“团座真是厉害,连这么漂亮高大的洋马子都被你驯得服服帖帖。” 张一平笑道:“这算什么,咱们来到法国,不就是为了洋鬼子的吗?现在是驯服洋马子,接下就要驯服那些洋鬼子了。” 成思良连忙紧起大拇指,赞道:“团座志向真是伟大,在下愿意为您牵马坠蹬,誓死不辞!” 张一平瞟了一眼漂亮壮实的女人,笑道:“牵马呀,我这只姻脂洋马可不用你牵哦。” “那是,团座英明神武,再来两匹也能把它驯得服服帖帖的!” 虽然知道成思良这家伙是在拍自己的马屁,但是男人说起这事,都是高兴的,张一平再次笑了起来,说道:“成思良,你怎么不去泡一个,不够胆还是吃不消?” 成思良说:“这倒不是,泡法国女人很容易,法国这地方,哪家没有一个寡妇?一家一家地去敲门,总有一个中的。” 张一平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么泡妞的,这跟业务员上门推销没有什么两样呀。不过见成思良脸上很轻松,似乎很有经验一样,也不像是说笑,心里暗暗称奇。 “关键是泡到手后,能够带着她们走吗?” 张一平笑道:“有何不可,只要她愿意跟着就行,正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中法两国人民一家亲,对我们对法国人都有好处。” 张一平这是信口说说,一个中国民工,就算法国女人看得起你,也是你入赘当上门女婿,人家怎么会跟着你跑呢。 玛丽娜之所以跟着张一平,那是因为她在家杀了人,不得不逃跑。 昨天的那个叫巴西勒的葡萄园主在一名士兵的带领下,一颠一颠地跑了过来,他来到张一平眼前就叫道:“张先生,你真是一个诚信的君子,一大早就带来这么多民工,有这么多人,不用三天就可以把我的葡萄采摘完毕,还可以帮我榨好汁酿好酒,一举两得。” 成思良带来的民工,就在街边坐着休息,巴西勒一来就看到了。 张一平问道:“巴西勒先生,你的洒庄在哪里?” “出了镇还有两公里左右。”巴西勒回答道。 见张一平还有一些犹豫,巴西勒说道:“张先生,昨天我们可是讲好的,你们不要不算数。请你放心,在那里,英国人绝对不敢对你们怎么样。因为你们是受雇于我,这里又是法国的土地,谅英国人也不敢乱来。” 张一平心想,等英国人真的乱来的时候就迟了,法国佬的话,什么时候都靠不住。法国现在有求于英国,一旦英国人来真章的时候,他第一个出卖的一定是中国人。 张一平眼光望向成思良,问道“怎么样,成思良,你觉得巴西勒可靠吗?” 成思良有一点受宠若惊,团座竟然问他意见,只可惜他听不懂法语,不知道张一平跟巴西勒说了什么内容,觉得辜负了团座大人的信任。 成思良说道:“团座,虽然我不知道这个法国佬跟你说了什么,但是法国佬绝对不可靠。关键的时候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出卖我们,这是肯定的。” 张一平把他和巴西勒之间的交易说了,成思良眨了一下眼睛,然后才试探着说道:“团座,我们需要跟他做生意吗?我们有枪在手,把他的钱抢了,把他挖一个坑埋了,在这到处都打仗、到处都死人的乱七八糟的地方,谁知道?” “甚至把这个小镇的人全部干掉,一把火烧了,事后也没有人知道,别人只当是德国人的渗透部队做的。” 按照张一平本来的性格,他是非常赞同这个好办法的,这样的话,他现在面临的令人头痛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现在张一平的面前有两个难题; 第一是面包厂的问题,昨天晚上他们六百来人,起码吃掉了五百斤面粉和五十斤奶油、盐和油,而且他还想将仓库的面粉等做成烙饼带走在路上吃,这需要给钱,没钱法国人不干。 第二个问题就是:张一平想让手下把身上的华工营的统一服装换掉。因此镇里那个服装厂里面的存货他也想挪用了,里面有三千多套的新的英军军服,这也需要钱。 然而,张一平却哪里来的钱呢? 而干掉这些法国人,就不用给钱了。 张一平苦笑道:“法国人是除了英国人之外,最可恨的人。但是这里到底是法国,现在我们没有必要跟法国人结这么深的仇恨。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没有必要对法国人采取这么激烈的手段。” “我们现阶段要尽量取得法国人的支持,即使只是口头上的、舆论上的支持也好,就算法国人不支持,只要他们给我们一丁点的方便也好过他们跟英国人一样喊打喊杀的好。” 成思良风张一平这么说,也就不再建议采用什么三光政策了,他说道:“按理说,这里周围到处都是华工营,有法国人的,也有英国人的,两国管理的华工唯一的区别就是穿的服装不同,只要我们去掉这身民工服装,英国人就认不出来了,还是就是手上这个圈。” 成思良伸出手来,他的手腕上有一铁手镯套着,上面有一个编号,这个编号就是他的身份证明。 张一平看了一下,叫道:“靠!你小子还带着这个东西,这就像是奴隶的项圈一样,亏你还留着,你不马上去掉的话,别跟别人说你认识我,我丢不起这个人。” 对张一平来说,这个铁手镯绝对是一个耻辱。 成思良马上把手镯扭开窗口丢了出去,张一平这才说道:“这样吧,成思良,你带领从卡斯特镇来的一千人,去服装厂换了衣服,然后跟着这位巴西勒先生去帮他摘葡萄,赚点钱回来。” 把成思良介绍给了巴西勒,这个巴西勒竟然还懂得两句英语,于是和成思良用英语交流起来。 送走了成思良和巴西勒,张一平的麻烦就接踵而来了。 首先是杜希的镇长抱怨他擅自翘开了镇公所的门,把他的办公室弄得一塌糊涂。 张一平只好掏出一张英镑出来丢给了这个啰嗦的镇长,说是租金。然后把这个镇长赶出了镇公所。 之后又有面包厂的厂长过来,抱怨说张一平吃光了他们的面粉,要张一平他们赔偿损失。 张一平只好用英文写下一张欠条,署名是第129华工营的比尔上尉,叫这个厂长到圣康坦英国军营去领钱。如果英军不给的话,由他比尔上尉私人支付,总之这张借条永远有效。 至于服装店厂的老板也这样,写下欠条。 好不容易软硬兼施把他们搪塞过去,张一平真想听从成思良的计谋,将这个镇的法国人全部宰了,又或者采用野蛮一点的手段。不要走亲和的路线。 “玛丽娜,我一向听说法国人非常好客热情,今天看来并不是这样,个个都很小气呀。这是怎么一回事?”张一平和玛丽娜并肩走在街道,问玛丽娜道。 玛丽娜换上了英军的军装,戴上大沿军帽。长发扎成辫子垂在脑后。神情里多了几分英气,引得张一平在她身上多看了几眼。 “亲爱的张,这跟着热情不热情没有关系,面粉厂和服装厂都是做生意的。老板都是生意人,法国的生意人是很小气的,这个我承认。但是一般的法国人是很好客的,比如有人睡了寡妇的床,是不用给钱的。” 玛丽娜用手指了指前面,只见到一个中国人从一户法国人家走出来,并且频频地向身后挥手,那户人家的门半开着,一个年轻的法国女人伸出半边身子,向这个中国人挥手。 这婆娘,那妖媚的浪劲,竟然胜过玛丽娜许多,她的眼睛一瞟过来,带着一股电流,可以击倒一切! 起点中文网www.qidian.com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24章 有肥肉不吃对不起自己 看着娇媚得如同妖精的一般的女人缩了回去,张一平有一阵失落感,再看看一栋一栋精致的法国风格的房子,心想:在这房屋后面,也不知道收藏了多少像妖精一样的妖媚的法国女人。 那刚刚走出来的中国男人,一看他的背影就知道是张昶张大黑,山东大汉无论在身高和身材方面都不输于法国男人,而张昶在这方面尤其突出,长得比法国人还要高大威猛和壮实。 张昶也看到了张一平,他走过来,挠了一下脑袋,见张一平眼光到处乱瞄,并不注意他,以为张一平在责怪他昨晚没有值班而是去泡妞。 张昶不好意思地说道:“团座,我是安排好值班才去休息的。” 见张一平还在到处乱瞄,又以为张一平厌烦了少女,也想试一下法国成熟寡妇的味道,于是说道:“团座看上哪家的房子漂亮,我张大黑替你去敲门!“ 张一平回过神来,问道:“敲人家的门干什么?” 张大**:“当然是找女人了!” 张一平道:“光天化日找什么女人,何况找女人跟房子漂亮有什么关系?” 张大**:“这你就不懂了,团座,房子漂亮说明女主人有品味,而且也说明家里富裕,女人保养也更好。”接着又嘿嘿笑道:“女人没有品味就不会保养,洋婆子不保养的话,皮肤像猪皮一样粗糙;家里不富裕的话就要干粗活,因而体味也会更重。 我一般找女人是先看房子的,这是我的老经验,一般人我是不会告诉他的,但是团座又不同。 昨天晚上我只敲了两个门,就给我找到一个如同妖精一样的极品贵妇人。” 张一平想着那电流一样的眼光,又看看旁边玛丽娜结实又年轻的身材,说道:“我还是喜欢劳动人民的朴实,像玛丽娜一样,虽然皮肤有一点粗糙,但是胜在结实耐用。你的那些贵妇留着给你自己用吧,只要不耽误正事就行了。” 说到正事,张昶立刻严肃起来。 张一平说道:“我们虽然不是革命军队,这里也不是国内,不用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但是一个部队还是要有纪律的,否则很快就散掉。” 张一平并不反对士兵出去找女人,相反他还是非常鼓励的。士兵也是精力旺盛的男人,有生理的需要。而且,在法国这片自由主义泛滥的土地上,适当的放松。反倒有利于中法人民更好的地交流。摒除彼此的隔阂。 张昶说道:“团座请放心,我们一向受军事化的管理。现在实行的是英军的制度,官兵一礼拜休息一天,由主官安排。其余时间在军营里不得外出。” 张一平说道:“英国人的制度是好,但并不一定适合我们这些在法国的中国人。比如这随军军属的事,这样吧,以不影响战斗为前提,军官中排长以上的可以将家属带到军营里来,不过是只限感情发展到一定阶段,有意结成夫妻的人,不是那种露水夫妻!” 来到小镇的出口处,看到有几个法国人要出镇,但是受到中国士兵的阻拦。由于语言不通,当下就吵闹起来,值班的班长收到不要伤害法国人的命令,但是法国人却越来越凶,不禁汗流满面。 张一平见状,就对玛丽娜说道:“玛丽娜,我们要在这里呆上两天,为了不让英国人知道了我们在这里。所以我们要求这里的居民两天内不出镇去,你可以帮忙说服一下他们吗?” 中国人始终是外来的民工,法国人始终看不起中国民工,更加不会信任中国民工。在这个前提下,就算张一平去说,也不会有什么作用。 当然,张一平也可以用武力强迫他们呆在镇定里,不过,这是下策,现在还没有到跟法国人闹翻的时候。 所以就要让让玛丽娜这个正宗的法国人来做工作了。 玛丽娜对法国人说,他们是中国军团,是帮助法国人打德国人的,他们要在这里执行一项秘密的任务,为了市民的安全着想,请所有的市民两天内呆在家里不要出门。 这些法国人听了玛丽娜的劝告之后,互相看了一下,都自觉地回去了。 张一平见这么有效,心想,这个玛丽娜整天价跟在自己身边做一个花瓶,不如让她帮忙做一些事。于是叫来正在执勤的班长,让他派几个人,跟着玛丽娜在各个街道和出口处巡逻,劝说法国人呆在自己的屋里,两天内不要出来。 玛丽娜到底是一个年轻人,好动多事又叛逆,整天价跟着张一平也觉得闷。现在有事情让她做,也一下子变得积极起来。带着几个人就四处巡逻去了。 张昶感叹地说道:“团座,现在我才知道,我跟你的差距在哪里了。” 张一平对这个话题非常感兴趣,问道:“哦,我们之间还有差距?具体在哪方面,说来听听。” 张昶说道:“我张大黑高大威猛,在法国女人当中也是颇受欢迎的,但是最多也是上了床之后,喝她一两杯红酒,或者吃上一两片面包而已,之后就各走各的了,下次见面甚至假装不认识。 像你这样,让一个法国姑娘死心踏地为你卖命,我还真没有这个本事,团座,你是中国人在法国中的第一人。” “是勾女第一人吧!”张一平笑道:“这个称号虽然不是很雅,但也勉强可以接受。说实在话,我也是有一点侥幸的成分。当初如果不是玛丽娜在卡斯特镇捅了克拉利斯夫人一刀,我也没有这个福分,让这个漂亮的法国姑娘追随我了。” 张昶说道:“那也要团座你及时给她一把刺刀才是,现在想来,团座,你的那一把把给得真正及时,简直恰到好处,不早不晚。” 张一平哈哈笑道:“我们来到这里,就是要煽动法国人的对立情绪,再火中取票。事实也证明这是一个非常有效的计谋,你看,我只是随便煽了几下火,一个活生生的美女就到手了。” “所以我们在法国,就要善于对法国人煽风点火,这样往往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张一平伸手拍了拍张昶高大林的肩膀,说道:“老哥,学着点吧!”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张一平把重点放在枪手的训练上面,按照《枪王系统》里面的要求,对有枪的六百多位已经达到菜鸟级的枪手进行正规的训练,希望在两天的时间里,起码将一半人训练出来,达到枪手的级别。 训练进行到第二天,已经转到哈雷的盛掌柜派人过来与张一平取得联系。盛掌柜靠告诉张一平,说他们在哈雷很好,不用担心。 盛掌柜还通过人告诉张一平:说他们在哈雷的武器仓库工作,主要是负责装卸、分发枪械弹药等工作。另外,盛掌柜还告诉了他,在哈雷还有另外一个华工营,有五千人左右。 有兵源又有武器装备,还有内应。这个哈雷还真是一块肥肉呀!张一平心想:这样的一块肥肉,不吃掉它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第25章 奇袭哈雷镇 ****求推荐和收藏,您轻轻的一点,对本书非常重要!**** 哈雷相对杜希镇来说是一个较大的城镇,距离杜希大约有二十公里,离英法联军与德军正在绞着撕杀的前线--亚眠地区约有五十公里,由于地处交通线上,这里就成了一个重要的战争物资分储中心。 这一天是1917年的8月26日,这个时空开始发生了裂变,从原来的历史轨道分裂了出去,开创了另外一段新的历史。 这一天的凌晨二点过后,哈雷镇里面的华工营忽然发生骚乱,大量的华工趁守卫的英国士兵进入梦乡的时候,打晕了在营地大门口放哨的英军士兵,逃入了黑夜之中 这个华工营一共有五千多人,除原先的四千人之外,四天前又从卡斯特镇调来的一千多华工。发生骚乱,率先逃跑就是这些华工。 英国人一向对华工刻薄,任意残害。华工们平时就经常有人忍受不了压迫而逃跑。现在有人带头,竟然如同潮水一样一发不可收拾。不到二十分钟整个华工营似乎逃走一空,只剩下空空的营地。 看守华工营的士兵来不及阻拦,只得求助于哈雷的英军守军。 英军在哈雷只有一个团的兵力,大约有一千一百多人。 团长唐纳德上校得到报告之后,连夜从床上爬了起来,对于看守华工营的哈利中尉的要求,他考虑了一下就答应了,因为这几天内,哈雷需要大量的华工为英军服务。 而且,哈雷离前线已经有五十多公里,已经算得上是后方了,德国人不可能渗透过来。就算能够渗透也只可能是少数人员,而他还有两个连的士兵。如果发生意外也足够支撑到援军的到来。 唐纳德上校派了两个连队分路包抄,争取在明天上午之前将那些华工捉回来。接着又命令剩下的两个连队注意警戒。 在距哈雷镇不到两公里的一块葡萄园里,张一平带着他的六百多人的部队,以及一千多没有枪支的民工已经潜在这里一个多小时了。 看着逃跑的华工有组织地一队一队地,点着火把从葡萄园下面的马路上路过,往远外的黑夜里跑了。 过了不久,一队英国士兵举起火把追了上来。张一平并没有惊动他们,他的目的不是为了打这些英军的伏击,而是为了攻占哈雷,夺取那里的物资。 这些逃跑的华工,都是他与盛掌柜合伙做的安排,为的是调开哈雷里面的英军,分薄城里的守卫力量。 ****** 在张一平决定咬哈雷这块肥猪肉一口的时候开始,相应的布置也就陆续展开了。 张一平为了准备攻打哈雷的事宜,在杜希一共呆了四天,而不是刚刚说的两天, 在这四天里,六百多配枪的士兵已经完成了《枪王系统》的第一阶的训练课程,从实弹的训练水平来看,绝大部分士兵已经达到了枪手的水平,已经晋级到枪手的级别了。 《枪王系统》将枪手分为九个级别,由低向高分别是菜鸟、枪手、中级枪手、高级枪手、神枪手、中级神枪手、高级神枪手、枪神、枪王。 之前,那些代表军事院校参加国际校际比赛赢得冠军的选手,其实也只不过刚刚完成中级枪手的训练而已。仅仅比这批士兵高出一个级别。 但是由于枪支的不同,比赛和真正的打仗又不同,这枪法也就没得比较的。 比赛的时候要射中靶心,往往零点一环就能够决定胜负,但是在实际战斗中,相差零点几环差别不是很大,只是在于死亡与重伤、重伤与轻伤的区别,在这个医疗水平低下的年代,基本一样,有时重伤还不如马上死了。 在杜希镇的第四天的半夜十二点的时候,张一平带领他的“讨薪团”趁着黑夜悄悄地离开了。 刚刚在预定的地方潜伏下来,哈雷城里就有动静了。 看着追出来的英国人拿着火把从底下的马路经过,之后,四周又重新陷入一片沉寂的黑夜中。 这时只不过是凌晨的四点钟左右,离天亮还有一个多钟头。 讨薪团的士兵都躺在地沟里,抱紧了枪支,眯着眼就睡了过去,张一平也不例外。 到了五点多钟的时候,张柳河叫醒了张一平,张一平睁开眼睛,看天上的星星已经开始暗淡,天就要快亮了。 张昶和成思良已也已经来到他的面前。 张一平的双眼在黑暗异常闪亮,他虽然看不见张昶和成思良两人的面容,但是也想得到两人的脸上一定非常严峻。 张一平用压低的声音说道:“任务已经布置下去了,接下去就按计划行动,两位,今后吃粥还是吃饭,做奴隶还是做主人,就算今晚的表现了。” “开始行动吧!”张一平也不再多说,这个军事计划之前已经详细地研究过很多次,要注意什么事项,两人已经非常清楚。至于在进行中发生什么突发情况,也只有随机应变了。 按照计划,张一平带领一个连外加警卫连从正面发起攻击。张昶带领两个连从侧面侧应。 至于成思良,由于他带领的民工手无寸铁,他的任务就是带领一千个民工,在攻击得手之后迅速冲入哈雷,夺取武器库的武器,迅速武装起来,帮助维持哈雷镇的秩序。 张一平的警卫连其实只有30个人,另外一个连218人,加上他自己和玛丽娜,一共只有250人。 这250人当中,只有他的警卫连的三十人穿英军的军装,戴上农夫盔,其余一个连的士兵又全部换回了华工的制服。 张一平的计划是:假冒英军押解华工回营,趁英国人不防备的情况之下,忽然发难,突破外围的防御,进入哈雷,打英国人一个措手不及。 张一平带着部队来到哈雷镇外面的公路的时候,天空开始露出一丝曙光。 沿着公路大大方方地向哈雷镇的入口走去,来到第一处哨卡前面,英国士兵远远只看到在朦胧的晨光中,几十个“自己人”押着一大批华工,很快就走到哨卡前面。 值班的军官还是非常尽责的,等人流直到铁丝网的障碍面前的时候,就发问道:“口令!” 张一平没有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这个该死的英国佬还要问口令,难道他看到这样的阵势还不明白吗? 昨晚华工逃跑,英军连夜派人出去追捕,现在把华工押回来,这是多么合情合理的事情呀!有脑子的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还问口令干什么? 张一平不知道什么口令,他机智地用英语破口大骂道:“法克!法克你的口令,狗屎的口令,该死的白痴!问口令你问后面的长官去!” 张一平一骂,其它的英国士兵哈哈笑了,军官于是下令搬开了铁丝网的障碍。 张一平一愣,心想:难道今天的口令就是“法克”?还是“狗屎”?“白痴”?是英国人还真他妈的低俗?还是真他妈的贱,不骂不舒服一骂就不用口令了? 不过这已经不要紧了,打开铁丝网的障碍之后,那些华工一拥而上,把十几个英国士兵拥在人群当中。 只听得十几声“哧哧”的声音,十几个英国士兵发出一声声低沉的叫声,一个个被人捂住嘴巴,被匕首扎死了。如同几粒投入洪流中的石子,一下子就失去了踪影。 ****别忘了投推荐和加收藏,您轻轻的一点,对本书非常重要!**** 第26章 真实的战斗 **恳求收藏,恳求推荐票!您只需轻轻的一点,就能把本书向前推进一大步!** 穿过第一层哨卡之后,来到哈雷镇入口处,这里还有一处障碍,入镇的公路上拉起了拒马,架设了铁丝网,堆起沙包架起了机枪,机枪手已经就位,随时扫射。 张一平带着人来到入口处二十米远的地方,哨卡上的英国士兵就叫开了:“唐纳德上校有令,华工先押到华工营进行整编,然后才带他们进来工作。” 华工营一般设在城镇的郊外,这也是为什么华工营能够逃走的原因。如果在镇里的话,估计华工很难通过这些通往外面的出口关卡。只不过这里是法国,中国人肤色不同,语言又不通。即使能够逃跑掉,也很快会被抓回来。因而像昨天晚上那样大规模的逃走的现象是非常少见的。 华工虽然住在镇外。但是工作却在哈雷镇内。现在天刚刚朦胧发亮,按照以往也是开始上班工作的时候了,但是昨晚出现了华工集体逃跑的反常现象之后,心思谨慎的唐纳德上校多了一个心眼。他要求将押送回来的华工要经过整训,把那些带头的“叛乱”分子剔除之后,再来哈雷镇工作。毕竟哈雷镇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物资分储中心,为了安全起见,非常有必要这样做。 最重要的是,发生这么重大的逃跑事件,也有必要对华工进行杀一儆百,直到警示的作用,让中国人知道大英帝国的威严和不可侵犯。 但是人群并没有停止前进,哨卡的英国士兵再次叫道:“停止前进,停止前进!” 张一平用英语回应道:“为什么?为什么…” 但是队伍还是慢慢停下来了,几个带着农夫盔,看不清楚脸面的英国士兵却走了上来,带头的用英语不满地叫道:“为什么?为什么…” 英国哨兵再次喊道:“这是唐纳德上校的命令,你们必须先把这些华工带到华工营里去!” 张一平喊叫道:“我怎么知道狗屁的华工营在哪里?我只负责把人押送回来…” 这时已经到了障碍的面前不到十五米的距离内,公路左右两边的沙包掩体后面的两台机枪的机枪手已经暴露在张一平的眼前,没有任何的阻挡。 英国人的机枪是两架维克斯机枪,这种机枪跟德国人的马克沁重重机枪有很大的渊源,是英国人将马克沁重机枪进行瘦身改进后设计出来的,是英军装备最多最普遍的重机枪。 机枪前面是公路的空旷地,没有掩护的地方,如果让英国人的这两挺机枪忽然开火的话,张一平的两百多人一定会死伤惨重。 张一平轻声地对旁边的张柳河说道:“你负责左边的那挺机枪,我负责右边的那挺,干掉他们,要快!” 张柳河轻轻地点点头,他握住步枪的手轻轻地抬了一抬。张一平紧接着低声喝叫了一声:“开始!” 张一平的步枪虽然只是挎在右边的肩膀上,但是右手却时刻握住枪柄,手指虚扣在板机上,随时候都可以进行射击。 张一平叫喊着,枪口已经抬起,抬枪、瞄准、击发几乎同一时间内进行。 “叭”的一声清脆的枪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也打破了英军机枪手的天灵盖,机枪手的脑浆立刻迸射出来。 在张一平身边的张柳河,在张一平枪声响起的零点零几秒之后,他的枪声也响了,按照刚刚的约定,他的目标是左边的机枪手,他的枪法没有张一平那么自信,所以他打的不是脑袋,而是英国士兵的身体。 张柳河的速度也很快,张一平的枪声响后,他的枪声响了,子弹从机枪手的左边的胸口射入,带着一点斜度,打断了一根肋骨,刚好钻入心脏的内部。 机枪手的胸部和口腔都同时喷出发一股血箭,立刻就死掉了。 一击成功,这给了张柳河很大的信心,是他的心境却出乎平常的冷静,并没有因为第一枪射中而惊喜得忘乎所以 这就是经过《枪王系统》训练的结果,虽然它只是一套不算复杂的重复的条件反射性的动作,但是却能够快速地提高人的心理素质,同时提高人的射击的技术水平。 接着,张一平带来的其它士兵也纷纷举枪射击,这时张一平已经第二枪打了出去了,这一枪他射中的是一个值班军官的胸口,一枪击中心脏,英国军官向后倒的同时,血箭向前喷出,形成一道圆弧。 天边的第一道阳光照射在军官吐出的血弧上,如同一道无比绚丽的彩虹,绽放着玫瑰的色彩,天空的种种奇妙的颜色,全显现出来了。 “砰砰砰”的一阵枪声响过,十几个英国士兵还没有来得及拉枪栓就被打得只剩下不到三个人,紧接着又是几声枪响,这三个人的身上就如同筛子一样,纷纷往外漏鲜血,接着就倒是在地上。 后面的士兵快速涌上来,搬开铁丝网障碍,冲进了哈雷镇。 在哈雷镇的那一边,激烈的枪声也响了起来,张昶部的进攻也开始了。 张一平带着警卫连一马当先率先冲入哈雷镇,跟在后面的部队会留下一个排接管了外围的哨卡,重新架起重机枪,接替了这个哨岗,防止外出的英军返回来,对进攻的中国军队进行两面夹攻。 跟在后面的民工这时也上来了,他们有组织地留下一班人,捡起地上的枪支,一起参与守卫,或者协助进攻。 这些民工也受过一天的训练,知道怎样使用枪械,但是射击的命击中率就不敢保证了。 张一平始终冲在最前面,张柳河一帮人把他紧紧地围绕在中间,不过这完全阻止不了他,他手中的一枝步枪指哪里就打哪里,如有神助。 张一平曾在野战部队呆过四年,虽然没有参与过真正的战斗,但是了四年,军事技能还是非常优秀的。 在张一平看来,这次战斗就平时打游戏一样,只不过这次身临其境,到处血肉横飞,处处都是真实的景象。 街道处不时涌出一队队的英国兵,在街道的拐角处忽然出现一挺维克斯机枪,子弹疯狂地扫过街道,把来不及卧倒的中国士兵拦腰打断。 张一平旁边一个兄弟倒了下去,胸口被重机枪的子弹打了好几个洞,热血喷射而出,在早晨冷冷的空气之中,泛起一股雾气。 一滴鲜血溅射到张一平的脸上,带着一股血腥,还有一点温暖。这滴热血告诉张一平,这不是游戏!而是真实的战斗! 第27章 力挽狂澜的战斗力 **恳求收藏、恳求推荐票!您只需轻轻的一点,就能把本书向前推进一大步!** 在英国人的身后忽然响起了枪声,张昶带领的两个连队从背后杀了过来。两边一合击,英国人就纷纷被打死在地上。 华工的逃跑虽然带走了英军一半的兵力,但是也因为这样,英国人在后半夜起就加强防备,战斗打响之后,英军士兵迅速进入战斗的位置,给张一平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中国士兵仅仅是凭借不错的枪法与英国人战斗,战术方面还是一窍不通,凭的是个人的发挥。不过好在他们有张一平这个枪王的带领,麻烦一的硬骨头都被张一平解决掉了。另外还有张昶这个不怕死的猛人的配合。 英国重点守卫的地方还是堆放物质的仓库。在街道上阻击的人数不是很多,特别是在分了一半兵力出去的情况下。 张一平和张昶带领的两个连队在仓库的外围终于汇合起来了。 张昶跑过来,脸上带着一片硝烟味道,见到张一平就兴奋地说道:“团座,这一次打得真爽,比那天夜里摸英国人的屁股还要爽。我起码打死十个英国鬼子,个个一枪毙命。这么多天来的练气和练枪,总算没有白废!团座,我这样的水平应该可以达到高级枪手的行列了吧!” 张一平说道:“你充其量只是具备了高级枪手的命中率,但是一个枪手仅仅有高的命中率还是不够的,你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过程,无论如何也达不到高级枪手的水平,《枪王系统》不会承认你资格的,只有经过系统的训练,而且达到系统的要求才能赋于你这个称号。” 不过张昶还是非常兴奋,他指着正射击的士兵说道:“经过《枪王系统》的训练,兄弟们一下子变得脱胎换骨,判若两人了。” 张一平看到他们拙笨的身影,连连摇头,“他们只是枪法有一点小成,勉强打得上靶而已,离一个合格的士兵还差得远!只有他们具有一定的战术素养,掌握一定的战术动作才是一个合格的枪手,才是一个合格的士兵!” 英国人守卫的仓库还有大约有四百多人,四面一共有十几挺机枪。不停地向进攻的中国士兵射出猛烈的子弹,把中国士兵们打倒在地。 张一平只对他们进行射击训练,只教会他们打枪。还没有时间对于他们进攻战术动作的培训,士兵的几次进攻都被英军的机枪压制了下去。 中国士兵胜在枪法准,在过去了的四天的魔鬼式的训练当中,六百多人基本上已经达到了枪手的水平。其中有一部分成绩特别优秀的,已经达到了一般部队的阻击手的水平,即使没有阻击枪,在百米之内百发百中的已经不泛其人。 英军的机枪手经常被打掉,但是只要中国士兵一发起冲锋,机枪肯定会再次响起来。 而且,英国人的迫击炮也开始向中国士兵集结的地方打过来。 炮弹呼啸着打到街道上,炸开之后,碎石和弹片在周围肆虐地乱飞,给躲避在墙角的中国士兵造成很大的伤亡。 玛丽娜带着十几个民工,正在积极抢救受伤的伤员。 张一平看到情况严峻,于是咬了一下牙,指着旁边的房屋对张昶说道:“你组织一队枪法比较准的人到屋顶上去,把敌人的机枪干掉,他们来一个,你们就干掉一下。” “其余的人,准备,跟着我上!”张一平挥手叫道。 “不,我们先上!”张昶拦住张一平,吼叫道:“区大福,你带人上楼顶,其余的跟着我冲!” 十几个士兵向前冲出,但是英国人刚刚被打哑的机枪又重新响了起来,前头的几个士兵拦腰打倒在地,后面的士兵连忙趴在地上。 重机枪的子弹打在地上,卟卟地激起一溜的灰尘。 张一平长身而起,在他起身的过程中,已经迅速瞄准了英军的机枪手,扣动板机之后,子弹以微小的角度朝机枪手的位置飞了过去。 这个英国人的机枪手刚刚替换上来,他已经把头压得很低了,而且还戴上了“农夫盔”钢盔保护头部。 但是农夫盔只能对头部进行适量保护,只对一般的碎石尘土或者碎小弹片有效,对于从正面飞来的子弹,农夫盔保护不了。 子弹正冲机枪手的农夫盔正面,穿透农夫盔,掀开了机枪手的脑袋,开了一朵红白相间的花朵,机枪手脑袋马上一歪死掉了。 但是机枪的后面竟然排了长长的一队人,这个机枪手一死,马上有另外一个补上来,将前面的死尸一推,伸手就抓向机枪的枪把。 英国人的机枪阵一般用两挺机枪组成,形成交叉的火力。张一平刚刚打来一挺机,另外一挺机枪就向张平射来密集的子弹。 张一平变换了一个位置,英国人的子弹追着他的脚步,但是总是差了一点,子弹只在他身的地面打得起子一连串的小气泡。 张一平手上的动作也毫不停留,快得只看到他的一系列手影,子弹快速从他的枪管里射出来,把另外一挺机枪也给灭了。 张一平左边一枪右边一枪,枪枪弹无虚发,硬生生把两挺重机枪封住了,英国人的机枪手还没有到位,就被他一枪一枪地击毙,就连弹药手也不例外。 这就是枪王,步枪的使用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除此之外,在紧要的关头,还要具有力挽狂澜的战斗力。 在张昶等人的眼中,张一平就如同一缕轻烟一般向英军冲了过去,他的身边有一股硝烟弥漫在他的周围,那是他连续开枪而引起的硝烟。 张昶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叫了一声,“快!”他自己就冲了出去,一边像张一平那样跑着,变幻着身形,一边扣动板机,射出愤怒的子弹。 张一平用的是英军普遍装备的恩菲尔德步枪,弹夹里只有十发子弹,一下子就被他打了出去。 张一平早就已经看好了前面的一个躲避的地方,一个被打掉了英军的沙包掩体,他飞身体一跃,趴在沙包的后面。 恩菲尔德步枪虽然比较容易装子弹,但是在这紧要头头,张一平却没有时间往弹仓里面压子弹,这时,他有一点怀念他在陆军部队时用的突击步枪了。 沙包的后面有一挺维克斯机枪,张一平扯掉一个沙包,伸出手将机枪掉转过来。 张一平一手扣动机枪的板机一手托住弹夹,机枪向英军发出怒吼。把仓库围墙里的英国人打得抬不起头来。 张昶趁机带人冲上来,几个手雷扔进围墙里,一阵狂风暴雨一般的爆炸之后,就带头翻墙进去了。 张一平捡起掩体内一个英兵尸体手边的步枪,在手里掂了一下,凭感觉知道这枪还有八粒子弹,够他打一阵子的了。 第28章 攻陷军火库 ******恳求收藏,推荐票!您轻轻的一点,足以让本书前进一大步!****** 张柳河带着人跑过来,他脸上有一点羞愧,虽然他不久之前还是一个民工,但是他也知道,他的警卫连的任务就是保护团长大人,可是如今团长大人却冲在了他们的最前面,他们作为警卫却落后了。 张一平并没有责怪张柳河,张柳河已经做到最好了,他们只是一群刚刚学会打枪的民工而已。无论如何也不能跟自己这个当过四年陆军士官,又在军事院校深造的专业军人可以比拟的。 而且,冲在前面突击是张一平自己的选择,也是他无奈的选择。 这是一场真实的战斗而不是游戏,子弹不会因为他是穿越者而绕路。子弹打在他身上一样会痛,一样会流血,一样会死亡。 但是他别无选择! 他的手下只是一群刚刚学会打枪的民工,这样的攻坚战,如果自己这个老兵都不带头拼命的话,靠那些菜鸟绝对拿不下来。 如果这场仗拿不下来,之前的所有努力都会付之东流。 而且,在男人之间,你要让人佩服你,死心塌地地做你的小弟,自己必须要有两下子给人家看看。 事实上,张一平今天悍勇不怕列的表现,也大大地鼓舞了士气,成为了士兵眼中的战神。在他的带领之下,一路急冲,没有一丝停滞,让英国人措手不及。 张柳河叫道:“团长,你冲得太快了,很危险!” 张一平挥挥手,说道:“先别说这些,快点跟上,慢了我不等你们的!” 后续的士兵纷纷翻墙而过,肥波和林三武两人一个肥胖一个高大,两人相视一眼,一齐用身体向前一撞,就把围墙撞塌了一大洞,再踢了几脚,就开成了一道大门,两人向张一平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笨人自然有妙计,张一平不得不夸奖了两人一句,说道:“你们两个不错,肯用脑子!” 不等俩人傻笑完毕,张柳河就骂道:“还愣什么?难道还要团座走在最前面,替你们开道?” 警卫连的士兵拥着张一平进入库区。 进入围墙之后,围墙之后又有一圈的平房,将中间的一个巨大的厂房围起来,而这个厂房就是堆放武器弹药和军用物资的主要仓库了。 里面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最后的英军已经退进主要仓库里进行负隅顽抗。中国士兵因为仓库里面的武器弹药,有一点投鼠忌器,不敢发起猛烈的进攻。 张一平走上前的时候,张昶拦住了他,说道:“团座,里面有很多炸弹,团座不要走得太近。” 张一平停下来,问道:“里面还有多少英国鬼子?” 张昶说道:“大约有一百来人,很是棘手。” 张一平知道张昶为什么觉得棘手,那是因为他太想里面的武器了,不想损害了它们,如果战斗过于激烈的话,极有可能使武器库发生爆炸,到时什么也得不到。 而里面的英国人也正是利用这一点,在里面坚守不出,让张昶投鼠忌器,以此拖延时间。 张一平说道:“我们没有时间跟他们耗,把我们的人都撤出来,并警告里的英国佬,给他们一分钟的时间出来投降,否则放火烧。” 张昶脸上万分不舍得,说道:“团座,这里面有这么多好东西,就白白的烧掉?这是不是太过可惜了?” 张一平攻打这个地方,很大程度也就冲这些武器装备而来。但是既然得不到,他也不得不忍痛割爱。 男人,有时候就应该拿得起放得下,尽管这批军火对张一平非常的诱惑,但是应该放手的时候,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放手。 “要可惜也是英国人可惜,还没有到手的东西,就不是我们自己的,有什么可惜的?这里没有,到地方再搞过,反正法国这样的仓库和工厂多的是。”张一平说道 士兵陆续撤出那个主要仓库,张一平卷起一个纸筒,用英语大声叫道:“里面的英国人听着,给你们一分钟的时间出来投降,否则就放火了…” 喊完之后,张一平见里面没有什么动静,于是对张昶说道:“准备放火吧。” 张昶迟疑道:“真的放火呀?我以为团座是吓唬一下英国人。而且这放火,里面的弹药爆炸,可不是开玩笑的。” 张一站说道:“难道还有假!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英国人在仓库里面都不怕,难道我会怕?我倒要看英国人能够有多沉得住气。” 张昶一时忘记了张一平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他是一个凭一把刺刀,就敢往几十个英国人的军营硬闯的人;他也是一个凭一支步枪就敢正面挑战人家两台重机枪的人。 张昶万分不舍得,但是既然张一平这么说了,就是再不舍得也要听从,于是建议道:“要不用炮轰他几下试试?我们缴获了几门小钢炮,还有几枚炮弹,只是我们都不知道怎么用?” 小钢炮也就是迫击炮,刚才进攻的时候,英国人就用这种迫击炮,对进攻的中国士兵造成了一定的杀伤。 张一平作为一个陆军士官,又怎么不会用迫击炮呢,于是叫道:“叫人弄过来,我在这里放一炮给你们看看。” 士兵抬过一门迫击炮和几枚炸弹,张一平一看,这迫击炮跟他所熟悉的那种迫击炮有一点差距,不过原理都是一样的,张一平摆弄了一下,心里就有谱了。 “嘭”的一声响过之后,一发迫击炮的炮弹落在仓库的屋顶,把屋顶炸开了一大片,瓦片飞溅。 这声爆炸同样把张昶吓得一跳,他心里到底还是不舍得里面的军火。 紧接着,张一平再打了一发,这次把屋顶打穿,掉到屋里才爆炸。一时间仓库里硝烟弥漫了起来,里面传来英军的惨叫还有咳嗽声。 这些硝烟也把张一平也吓了跳,这座武器库里面有多少炸弹他一点都不知道,如果发生巨大的爆炸,那可不是闹着玩,自己离得这么近,极有可能会被牵连。 张一平正想让人后撤到围墙外面去,这时从仓库的门缝里伸出一块白衬衫,上下左右地摇晃着。 英国人投降了! 张昶暗暗松了一口气,问道:“团座,你是不是只想吓唬一下英国人?其实你心里也想拿下这个武器库,是不是?” 张一平说道:“出来混,就要看谁狠!我已经把这座仓库豁了出去了,如果英国人再不投降,我真的会炸了它,武器炸了又怎么样?这里没有,我们去其他的地方再搞过。” 英国人一个一个举起枪走出来,出来之后把枪放在仓库前面的空地里,然后排成一行一行的。 张一平走近前去,看到队伍前面的是一个有上校军衔的英国军官,于是用英语问道:“名字?军衔?” 这个英国军官脸上有一点憔悴,眼睛里还有没洗干净的眼屎,估计一早被张一平的进攻吵醒,没有来得及刷牙洗脸。 “大英帝国陆军,上校团长唐纳德!”唐纳德回答的时候,骄傲地昂起来头来。 张柳河骂道:“都成了阶下囚、俘虏了,他奶奶的还昂什么头呀。” 张一平丝毫不介意地笑笑,他用中文对张柳河说道:“现阶段的大英帝国陆军,的确还有值得骄傲的地方,不过很快就到他们哭的时候了。” “不错,如果有我们人人都成为神枪手,一定会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张柳河说道。 张柳河认为:现在他们只不过训练了五天左右的时间,才刚刚进入到枪手的级别,就能够击败跟他们同数量、装备比他们强大许多的英军。如果让他们更进几级,达到中级枪手、高级枪手又或者达到神枪手的级别的话,那岂不是更加不得了,还不把英国人打得屁滚尿流。 一支由全部或者绝大多数神枪手组成的部队,它的战斗力到底如何,张一平不得而知,因为这之前没有这个先例。 不过,张一平可以肯定的是,这样的一去部队肯定是非常了不起的部队。跟这个时期的、同等数量的英法美德等列强的军队决战的话,肯定会占尽上风。 唐纳德听了张一平的说话之后把头仰得更高了,他用生硬不熟的中文说道:“大英帝国永远都是最伟大的帝国。还有,我们不是你们的俘虏,我产也不是投降,因为你们是中国人,也协约国的军队,我们只不过避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我们是为了保护这个军火库而不得已暂时放下武器,不是投降!因为我们是友军。” 张一平一听这家伙还懂得中文,于是怒道:“他娘的,会中文为什么不早说,浪费我的时间,像我这样领导给你做翻译。你就不觉得奢侈了一点吗?” 接着,张一平讥笑道:“我们还是友军?这个怎么连我们都不知道?你们是为了保护这个军火库而暂时放下武器的?难道你认为,你们还有机会重新拿起武器吗?你认为我们控制了这个军火库,还会跟你客气,还会原封不动地还给你们?” 第29章 颇具雏形 ******恳求收藏,推荐票!您轻轻的一点,足以让本书前进一大步!****** 唐纳德说道:“你们最多只有二千人,而这个仓库的武器足以武装两万人,所以请你们拿走了你们所需的武器之外,其余的不要破坏,这些武器是协约国军队的,中国也是协约国成员,而你,先生!你应该是一个标准的军人,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 “这位先生,你在战斗中非常勇敢,战术动作非常纯熟,而且是枪法精准,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优秀的军人,可是你却找错了敌人,你应该在战场上打德国人去,因为你也是协约国的成员国的军人。” 不错,作为一个中国军人,而中国又是协约国的成员,的确应该这么做。但是,张一平不是这个时期的中国军人,就算是,他也不会这样做。 中国政府对同盟国作战,支援协约国大量粮食,还派出大量的劳工,牺牲了大量的人,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战胜国。但是最终却没有得到战胜国的待遇,反而成为受害国,在战后的巴黎和会上被盟国出卖。英美法等国把德国强占的山东半岛的权益送给日本,包括战前德国侵占的山东胶州湾的领土,以及那里的铁路、矿产、海底电缆等,统统归日本所有。 深知这一历史的张一平,巴不得英法美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被同盟国打败。 因而。这些武器,就算用不上,也要将他们销毁。 “我们是友军,不应该自相残杀!”唐纳德又补充道。 张一平伸出手摸了一下唐纳德的脑袋,自言自语地说道:“没有发烧呀,这洋鬼子怎么净说胡话了呢?” 唐纳德正视着张一平的话,非常认真,非常真诚的说道:“这位先生,请你仔细考虑一下我的话。” 被中国人抓住了就说我们是友人,之前怎么对待我们华工的,有没有想到他们也是友人呢? 英国人不这么说,张一平还想放他一马,这样一说,倒引起了张一平心中的恼怒了。 张一平看着唐纳德,讥笑地说道:“本来作为协约国的一员,我是不打算毁坏这些仓库里的物资的。但是你的这个样子让人非常讨厌,简直就是左脸欠抽,右脸欠踹,驴见驴踢,猪见猪踩。我实在找不出一个理由不去烧毁了它!” 唐纳德叫道:“呀!上帝,请不要这样,你们国家的政府也不会同意你们这么做的。” 张一平说道:“很抱歉,中国政府自己都麻烦不断,山高皇帝远,他们管不到我。而且我的言论和行动只代表我个人的立场,跟中国政府无关。” 这时,成思良带领的民工已经排着队进来,进入仓库领取武器,军服、钢盔等物资。 唐纳德终于露出他的狐狸尾巴,用威胁的语气说道:“中国人,这里是法国,你们不要太过天真了,难道你们认为在这里可以像在中国那样做一个军阀?” “别开玩笑了,就算把你们中国的十四万劳工全部武装起来也没有用。因为我们英国、法国、美国等国的部队加起来起码有五百万以上。你们最好现在放下武器,乖乖地走到华工营去呆着,这样也许还有一条活路,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张一平对张柳说道:“你看看,英国人都是这个德性,先是拉笼,拉笼不成就是威胁,威胁不成的话可能要恼羞成怒喔!“ 张柳河问道:“那我们应该如何泡制他?” “当然给他一点教训,然后挖一坑把他们埋了!” 唐纳德听到,马上声色俱厉地叫道:“中国人,你敢!” 张一平叫道:“林三武,给他一枪托!” 林三武听令,扬起枪托一下子打在唐纳德的脸上,唐纳德当地倒在地上,哇哇乱叫。 张一平说道:“这声音比刚才的声音好听多了,刚才就像是厕所的乌蝇嗡嗡乱,这个有一点像音乐家的吟唱!” “大英帝国不是好惹的,大英帝国会找你们算总账的!”唐纳德用含糊不清的口气叫道。 林三武举起枪托又敲了下去,骂道:“长官叫你唱歌你就唱歌,非要学乌蝇乱叫,欠凑是不是!” 唐纳德抱着脑袋,哇哇叫了起来。 张一平用只自己听得见的声说道:“要算,咱们就从1840年开始算,只怕到时你们还不起这个帐。” 唐纳德已经痛得听不见张一平所说的话了。 成思良带领的民工,除了一部分人救治伤员之外,其余的都前来领取基本的装备,他们的装备都是按英国陆军步兵单兵的标准配备的,装备上有以下这些: 服装、皮鞋、绑腿带,袜子:步枪、刺刀、子弹,菠萝形手雷:武装带、子弹袋、挎包、背包、水壶、防毒面具,钢盔;小铁铲,钳子等。这些东西这个仓库都有。 除步枪之外,还有大批的刘易斯式轻机枪,维克斯机枪,迫击炮,还有大量的各种口径的炮弹和子弹。 不过暂时适合“讨薪团”使用的武器也只有步枪,机枪和迫击炮,手雷及相应的弹药,其余的炮弹,张一平打算撤走的时候炸掉它。 民工武装完毕之后,一部分在城里维持秩序。一部分马上开到城外帮助防守,因为昨晚出去围捕华工的那批英军听到哈雷镇的枪声之后,肯定会返回救援。 张一平带着警卫连的人来到哈雷镇的外围,这里除了公路上的哨岗这外,围绕着哈雷镇的周围还有一道半人高的沟壕。 张一平跟张昶还是每人负责一个方向盘的防守,直到在外面的盛掌柜带领昨晚出逃的华工回来为止! 沟壕除了连长魏子凯带领的一营一连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刚刚武装起来的连队:一营四连,连长叫做季武。 季武是跟魏子凯一起被任命为连长的,只是因为当时没有那么多步枪,季武的四连暂时还没有进行枪法训练。 虽然如此,四连的士气一点也不比一连差。新枪到手,个个都跃跃欲试。 士气虽然可以用,但是在真正的战场上,光靠士气是没有用的。 张一平将季武和魏子凯两个连长叫过来,趁英国人还没有到来。让他们发表意见。 魏子凯首先说道:“四连刚刚摸上枪,就让他们打下手好了,等一下英国人进攻,我们连一人打一枪就干掉两百来人,一人打五枪就能够干掉一千多人。英国人这一次可没有这么多人。” 大敌当前,有这种革命的乐观主义精神,是好的,总好过他们怕得哆嗦打不准枪的好。虽然这只是理论,事实上是永远不可能实现的,英国人又不是傻子,排着队等你的枪子。 张一平拍拍魏子凯的肩膀,微笑地说道:“不错,人有多大胆,地就有多大产,虽然听起来不靠谱,但是只要努力,总是有可能实现这个目标的。” 魏子凯理所当然地说道:“这个当然,我们对我们的枪法有信心,总之每一颗子弹打出去,都必须咬上敌人一口。就算不能够把敌人打死,也能让他们流上一碗血。” “以后我们还要努力练习枪法,争取每个人都成为中级枪手,高级枪手,神枪手,甚至枪神,到时,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就不是空话了。” 张一平点点头,对魏子凯表示赞赏。 不过,是不是人人都可以练到枪神或者枪王这一级别,张一平自己也不知道。但是不管怎么样,士兵们有这个干劲是一件好事,值得鼓励。 季武当然不服气,他们一连其实也只不过是刚刚开始,只不过多比他们早走几天的路,相差并不是太远,只要自己的连队加一把劲,也是可以赶上的。 季武说道:“团长,我们四连也可以一边打仗一边训练的。” 张一平连忙问道:“喔,怎么一个边打边训练法?” “请团长给我们多派几个教官,等一下英国人上来,英国人就是我们训练的靶子!”季武大声说道。 张一平一想,这个主意也不错,还节省了子弹。于是对张柳河说道:“派十个人到四连去做教官,魏子凯,你们连也派十个人过去,要派最好的人过去!” 魏子凯大声答应了,并且马上回去挑选人。 但是张柳河却皱着眉头说道:“团座,我们警卫连本来就只有三十人,比人家一个排的人数还少,刚才又牺牲了四个,受伤五个,现在实际上只剩下二十一个人,这又要派十个人出去,咱们警卫连不就空了吗?” “空了你不会去招人呀,等盛掌柜带着人回来,你要多少就有多少。”张一平说道。 他对于昨晚连夜跳出哈雷镇的盛掌柜,和他所带领的那一帮华工们有一点担心。毕竟他们手无寸铁,而英国兵却有五六百人之多。 不一会儿,四连就趴在沟壕上,在派出的教官的号令下,按照《枪王系统》的射击速成法,练习了起来。 “首先找到一个目标,我不管你找什么,前面远处的一棵野草、树杆,瞄准它。然后按照我的口令调匀呼吸,呼吸的时候,眼光不要离开你选定的目标,心思不要散!现在深深吸一口气,吸…”张一平在四连的沟壕里面走过,听到那些教官大声的喊着口令。 从这些口令中,张一平知道,这些教官非常准确地领会了《枪王系统》的精神,并将他们自己的经验和体会一点不保留地教给了自己的战友。 张一平嘴角不由自主地浮现一丝微笑。 有这么优秀的兵源!那支全部由神枪手组成的梦幻一般的军队,也许能够在这个时空,在他的手下实现。 而且现在,已开始颇具雏形了。 第30章 淡定 ******求收藏,推荐票!您轻轻的一点,是本书前进的一大步!****** 上午十点左右,前面的公路、空旷无垠的麦田里出现了一连串的黑点,这些黑点越来越近,从双筒的望远镜里可以很清楚他们身上的装束。他们和身材样貌,还有他们头顶上的明显的“农夫”钢盔。 “英国人来了。”张平叫了一声,“各连排准备,听我的枪声命令!” 正在教练枪法的教官并没有一刻放松,不停地发出号令道:“瞄准你的敌人,听我的号令,调匀呼吸!吸气……” 公路和麦田里的英国士兵慢慢地靠近,并散开了队形,弯着腰慢慢地向沟壕逼近, 一百米!旁边的教官依旧叫道:“听我的口令,别急,平息呼吸,呼气…” 五十米!已经可以清楚地看到英国人的具体样貌了,而且这个时候,英国人士兵也大声呼叫着,发起来了冲锋。 张一平手中的步枪响了! 五十米的距离,子弹瞬间即到,并且动能强大,冲在最前面的一个英军士兵的胸口突然冒出一朵绚丽的血花,子弹准确地击中他的心脏,从后背穿了出去,还带走了一块肌肉。 这名英军士兵正在向前冲刺,但是穿体而出的子弹一下子抽走了他全身的力气。失去动力的身体忽然停顿,然后向前猛地一扑,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一连的士兵也陆续地开枪射击,前面冲击的英国士兵一瞬间倒下了一大片。 四连正在教练的的教官却不慌不忙,一丝不苟地执行了射击训练的步骤,镇定地叫道:“呼气……开枪射击!” 这时英国士兵已经冲到沟壕前的二十米远的地方了,四连的士兵才打出第一枪! 不过这一枪打得非常整齐! “砰”的一声大响,非常有气势,子弹像一条横线一样向英国人人的散兵线横扫过去,顿时又下一片。 “要冷静,拉枪栓!再次瞄准,调匀呼吸…吸气…打!”教官非常冷静地又开始了第二轮口令。 张一平连开几枪,枪枪致命,打掉了几个英国人之后,也不禁被旁边四连的这个教官的镇定吸引过去。 这个“淡定哥”非同一般,可谓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这个时代真是一个人才辈出的时代,张一平暗暗记住这个人,认定这个“淡定哥”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将来如果有机会应该好好培养。 两三轮排枪之后,英国人就倒下了一大片,剩下的趴在地上开枪回击。 但是趴在地下也不保险,中国人的子弹像长了眼睛似的,专往他们的脑袋里钻,击穿他们的农夫盔,击碎他们的天灵盖。 麦田里、公路边丢了一片英国人的尸体,而且还不停地有士兵被人击中死去,死相都非常的惨烈, 中国人的枪声并不密集,但是每一枪都好像是分配好似的,每一枪都能够击中一个英国士兵,英国人就像被施了巫术一样,不停地被打中。 剩下的英国人终于承受不了这种心理上恐怖和压力,发出一声怪叫,起身就向后跑,好像遇到了鬼一样。 英军一跑,张一平用左手扬了一扬,一连从沟壕一跃而起,发起了追击。 同时,张一平又用右手压住右边的四连,让他们就地防卫。 英国人腿长跑得快,一连追出几百米远,打死一些人,也就停止了,返回到沟壕。 张一平见打退了英国人的进攻,又知道英国人暂时没有足够的兵力来攻打,于是吩咐两个连长一下,他自己就带着剩下的十来个警卫回到了哈雷镇。 哈雷镇有不少的法国居民,在枪声停止之后,也纷纷出门探听消息。见到没有什么异样,街道上的人也就漫漫多了起来,一些带着袖章的治安人员也开始上街道维持秩序,跟街道上巡逻的中国士兵竟然秋毫无犯,相安无事。 中国人与法国人语言不通,就是想吵架也吵不起来,少了语言上的冲撞,倒是可以省略了许多误会。 再则哈雷镇开始被德国人占领,接着被英军接管,现在又给中国人控制,法国人早已习惯了。而且中国人相对也比较和善,华工在哈雷镇上修建军事设备,搬运物资,工作也有一段时间。期间华工一向非常规矩,与当地人相安无事,而且勤劳工作,早就得到当地人的好感。 剩余的一千人已经按照编制领取了装备。上午十二点的时候,昨晚出逃的华工陆续地、一批一批有组织地返回。张一平让成思良进行妥善的安置,他自己直接来到镇的入口处等候盛掌柜。 盛掌柜在最后一批进城的华工里面,他的周围簇拥着一帮好汉,个个身上都扛着一支恩菲尔德步枪,挎着子弹袋,头盔歪歪的扣在头上,在腰间还别着几个血淋淋英军的脑袋,模样彪悍之极。 盛掌柜依旧把烟斗叨在嘴里,气定神闲地走着,反而他旁边的几个彪悍的家伙一直东看西看。 张一平眼尖,一眼就看到了盛掌柜,于是走上前去,哈哈笑道:“盛掌柜,辛苦了,各位兄弟辛苦了,小弟我专程来迎接各位大哥!” 盛掌柜闻言停下脚步,眼光往这边扫过来,看到张一平之后,眼睛一眯,脸上立刻出现了很多笑意,带起一条条的皱纹。他拿下嘴里的空烟斗,也哈哈笑了起来。 张一平伸出手臂去拥抱了一下盛掌柜,盛掌柜是一个保守的人,一时不适应张一平热情的表达方面,脸上的笑容僵持了一下,等张一平放开他之后,他又继续呵呵笑了起来,对张一平说道:“团座,我来替你介绍几位好汉,正是这几位好汉的帮助,事情才得以进行得这么顺利。” “这位是胡从甫胡大哥,外号翻天虎,武功和枪法都十分了得,在国内的时候也是一位好汉;这位是成六眼,外号二郎神;这位是刘一虎,外号刘大炮,在国内的时候当过北洋兵,会放大炮。这位是陈亚德,外号冲天豹…” 个个有匪号,个个都像黑社会的老大或者是山寨的山大王一样,看他们腰间挂着的英国人的头颅,可见他们在国内的时候,就是叱咤风云的江湖人物,又像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好汉”,他们出国只不过为了避开官府的追捕。 中国人,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帮派。很明显,这几个人都是华工营时面的“大哥”级的人物,是华工营的实际掌控者。 张一平还可以看出,这些人当中又以胡从甫为主,这个胡从甫牛高马大,一身横肉,眼睛像一个吊眼大老虎的一样,看人的时候发出一种噬人的光芒。 盛掌柜一一介绍完,“他们都愿意签下生死状,加入我们,跟团座一起干。” 张一平一一抱了拳行了礼,表示欢迎。 胡从甫看到张一平高大并不逊于他,但是江湖人的本色和习惯让他斜着脑袋,打量了一番才问道:“你就是位精通几国英语,一把刺刀杀进英国军营的那个翻译官?” 张一平汗颜,这些人出国都这么久了,怎么连英语和外语都搞不清呀! “听盛掌柜说起时,我们兄弟就想:这个世界竟然有这样的好汉!既能舌战群儒又能上阵擒敌,以一敌数十而且还是洋鬼子。敢在洋鬼子的地方同洋鬼子较量,把洋鬼子当猪一样宰掉。光凭这个胆量,我等就自叹不如! 今日一见,果然不假,果然是一条好汉,中国人的好汉!”胡从甫抱拳说道。 接着又“叭”的一声,胡从甫从腰间解下那颗头颅,扔在张一平的跟前,叫道:“咋晚上,我们兄弟就学着张团座,伏击了几个英军,扭下他们的脑袋,特地提来作为进阶的见面礼、投名状,请团座笑纳!” 另外几个人也把脑袋纷纷丢在地上,堆成一堆有十二个之多,并纷纷叫道:“这是某的投名状,请团座笑纳!” 这是一群野蛮人,凶残的人,不过我喜欢! 在这片欧洲大陆上,文明的表现之下充斥着令人不齿的野蛮和凶残。在这里,只有比他们更加文明,同时又比他们更加野蛮和凶残,才能够斗得过他们。 张一平众人又抱了一轮拳,说道:“各位,我代表众多的兄弟们欢迎你们加入,从今后起,咱们就一同生死与共,有粥吃粥,有饭吃饭。” 华工陆续地回来,张一平又扯了一块大白布,让他们都签了生死状,然后分发了装备,组建连队。 这一次,“讨薪团”一下子扩大到了六千六百多人,暂时编为六个营。 张一平担任团长,盛掌柜、张昶、胡从甫、成六眼、刘一虎、陈亚德分别担任引一到六营的营长。 张一平细问之下,原来胡从甫、成六眼、刘一虎、陈亚德等人都曾经在袁世凯的北洋军队里当过兵。胡从甫还在北洋陆军军官学校受过训,当了一个连长,袁世凯死后,没有人再给他们发军饷,只能沦为马匪。受到官府的围剿,后来干脆隐名埋姓出国做了华工,以为可以闯出一条活路,没有料到英国人把他们当奴隶看待。 第31章 新丁驾到 ***求收藏、推荐票!您轻轻的一点,是本书前进的一大步!*** 在武器仓库周围的地坪里,成思良带着上百人正在忙得团团转。 新的华工回来之后,就被带到这里,华工们在维持秩序的士兵帮助下,每四人为一排,进入仓库区之后首先来到一个挡口前面,这里有堆得如小山一样的法国长面包。另外还有四五个工人从仓库里面不停地搬运出来。 在露天的档口处还烧开了几个大铁锅,正煮着肉汤,向外面喷着香喷喷的诱人的肉香味。 烧好的肉汤倒入到一个大大的铁桶里面,三个人围在大铁桶旁边,用一个铁勺把肉汤注入一个一个的军用水壶里,放在一张桌子的上面。领取了面包的人,走过这里的时候就从桌子上拿起一个军用的水壶,一边向前走一边喝汤一边吃面包。 肉汤的香味传递得非常远,把排在后在的人馋得直流口水。 范大围是一个二十岁的高个子,长得虎头虎脑结结实实,他在远远的街口处就闻到这股香味了,排站队好不容易转了一个街角,以为快到的时候,却发现前面的队伍又转入了一堵围墙里,依然看不到队伍的头。 范大围就对旁边的老乡说道:“二嘎子,你说该不会轮到俺们的时候,那肉就没有了呢?” 二嘎子比他矮了半个头,长得黑黑壮壮的,脸上也是一脸的着急,嗡声说道:“这有什么办法?你看不到那些抓枪的人在紧紧在盯住俺们吗?” 要是以往,范大围这个从乡下出来的野孩子早就偷偷地溜到前面去了,但是看了一看同样是馋得口水不停的老乡,终于按下了这个冲动。 都是老乡,同样在异国他乡找食,如果你往前面插了队,这对那些老老实实排队的老乡不公平。 经过半年来的军事管理,范大围这个野小子,也基本懂得了什么叫做纪律。 范大围和二嘎子好不容易来到领取面包的档口,从分取面包的士兵手里领到一条长长的面包棍,范大围就涎脸皮问道:“大哥,俺的胃口大,能不能再给给我一条?” 穿着军装的士兵明显也是老乡,听言就笑骂道:“人家一条都吃不完,你倒好,还想要两条,小兔崽子,小心把你撑坏了。去去去。” 范大围又哀求道:“大哥,我上午吃一条,晚上再吃一条,你行行好多给我一条吧。” 士兵不耐烦道:“晚上到晚上再说,去去去,别挡在这里碍事,人家后面的还要领呢。” 范大围悻悻地走到拿肉汤的地方,拿起来一个水壶,摇了一下,发现很少,又放下换了另外一个,摇了一下,觉得还不如刚才的那个多。 范大围换了几个也不如意,干脆拿着一个水壶对分发的士兵说道:“大哥,可不可以给俺加一点,俺的吃量大,这一点不够俺一口就喝完!” 分肉汤的士兵接过他的水壶,二话不说就给他加满,挥挥手说道:“怕了你了!去去去,别烦着老子做事!” 范大围笑嘻嘻地道了一声多谢,随着队伍重新向前面走去,一边走一边大口地咬着面包,小口地喝着肉汤。 转过一墙角,这里有一个地坪,那些手里拿着面包的人会在这里滞留一下,或蹲下或站着,正在大口大地吃面包。 吃完了东西之后,又重头排队向前面走过去。 范大围一下子就把他的一条面包啃完了,肉汤却还剩下半水壶,他的眼睛直碌碌地看着二嘎子的半截面包,二嘎子看过他这个嘴馋的模样,连忙把面包往怀里躲了一下,说道:“你别打俺的主意,俺要留到今天晚上吃的。” 范大围摸了一下半空的肚子,喝了一口肉汤,悻悻地说道:“有什么了不起的,刚才那位大哥说了,中午归中午,晚上归晚上。晚上自然又重新发过,倒是你,中午吃不完,到了晚上就没有你的份了!” 二嘎子想了一下,觉得范大围说的有一点道理,于是把剩下的面包分了一截给范大围。范大围接过,大喜道:“二嘎子,好兄弟,等你大哥俺将来发了达,一定不会忘记你!” 二嘎子撇撇嘴说道:“俺才是你大哥呢,凭你这个大肚皮也会发达?能够喂饱你自己就算不错了。” 吃完之后,再顺着人流往前走了,这里一溜地排着三十个剃头的士兵,手里拿着剃头的推子,用子弹箱子作凳给人剃头,速度飞快,不到一分钟就剃好一个头。 很快就轮到范大围了,他坐在一个木箱上,剃头的士兵就问道:“留头发,还是光头?” 范大围刚才已经看过,其实留头发和光头并没有什么区别,光头是一堆到底,留头发也差不多,只不过留下半寸长的头发而已。 范大围说了一声,“随便!” 士兵使起推子,三两下就把他的头发推光了,说道:“行了,到那边去领取衣服吧?” 这次来到一个档口面前,这里是发放衣服的,每人两套军服,一顶头盔,另外还有其它的一些小件物事。 范大围和二嘎子来到跟前,发放衣服的士兵只是打量了范大围一眼,就说道:“大号的两套军装。”从一大堆服装里面随便拿了两捆给范大围,又问道:“知道自己穿多大的鞋子吗?” “知道,9号!”范大围回答道,在华工营穿的也是制服,鞋子也是统一的,穿多少号鞋,他自己也记得。 士兵又给他拿了一双皮鞋,说道:“行了,再往前走,到那边,冲冼干净,换好衣服。” 这时,二嘎子却又出现了争吵,那二嘎子叫道:“俺也要大号的!” 发放衣服的士兵道:“凭你的个子,小号的你都还长呢,大号的你根本穿不了。” “你别管,俺现在才十八岁,还可以长高,说不定下个月就够高了。” “你以为你是禾苗呀,一个月就能高出一大截?” “那用中号的也行。” “不行,穿中号的人比较多,数量都不够。” 范大围笑道:“二嘎子,你要穿大号的?你不怕穿起来像一个大姑娘的裙褂?” 二嘎子道:“你知道什么,大号的布料多…” 不过最终二嘎子还是没有得逞,他被分了两套小号的服装。 之后又走到一处地方,他们被命令除掉身上破烂肮脏的民工制服,赤条条地在水笼头下,用肥皂清洗干净,擦干了换上新的军服。 之后又领取了武装带、子弹袋、挎包、背包、防毒面具、小铁铲,又有专人教会他们怎样穿戴,把这些东西都挂在身上停当之后,整个人的形象为之一变,瞬间觉得通体舒爽,觉得这才像一个人样。 最后又领取了步枪,子弹、手雷等武器出了围墙,就看到外面一个大地坪,那些从围墙出来的新兵被人命令以十一人排成一列,再加上一个指定的班长,一个班就组成了。 张一平从原来的六百多个枪手中分出两百人下放到新的连队时担任班长,主要是想让他们对这些刚刚领到枪的士兵进行速成法射击训练,让他们快速学会打枪,早点成为一个菜鸟枪手。 这样,一个班长加上十一个新兵组成一个班,四个班组成一个排,四个排组成一个连,四个连组成一个营,然后由营长带着拉到的指定的地点进进行枪法训练了。 *** 张柳河就站在围墙的出口处,看到那个喜欢的就把他直接拉到警卫连去,他是警卫连的连长,他有权利挑选最棒的新兵加入警卫连。 范大围一走出来,他高大威猛的样子就被张柳河看中了,张柳河用手一指,说道:“大个子,过这边来。” 范大围走过去,问道:“有啥子事,老乡?” 张柳河绷着脸说道:“我是警卫连的连长张柳河,你以后可以叫我张连长或者长官,从现在起,你就是我们警卫连的兵了,你叫什么名字?” 范大围回道:“范大围,长官,警卫连是个干啥子的?俺一顿要吃两条长面包,喝两碗肉汤,中不中?” 张柳河道:“是一个吃货,我现在有一点后悔叫你了!” 范大围愤然道:“能吃又怎么了?能吃才能干!” 旁边的林三武笑道:“干?你说的是在床上跟法国女人干吧?呵呵…” 范大围胀红了脸,说道:“是又怎么样?连这个都不能干,还是男人吗?” “说得好!”旁边传来一个朗爽的笑声,张一平大踏步走过来,说道:“大男人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要能干,干得起。” 在场认识的人都有纷纷行礼,张一平还了礼,来到范大围跟前,范大围问道:“长官,俺一顿起码要吃两条长长的面包棍,你也要俺?” “两条面包棍算什么,只经好好地干,就是一顿吃两条头牛,你也有的吃!“ “天呀,一顿两头牛,那一定是神仙过的日子,行,俺就跟长官干了。” 范大围进了警卫连,而二嘎子由于身高达不到张柳河的要求,他下到一般的连队当了一名普通的士兵。 第32章 伤员与交易 ---求收藏、推荐票!--- 张一平和成思良来到镇里唯一的一所医院,这里现在是卫生连的驻地,张一平来这里主要是看望伤员。 部队在撤离之前还有另外一件麻烦的事,就是伤员的安置问题。 在这次战斗中,死亡六十人,重伤二十二人,轻伤的有六十来人 死亡的就地安葬,记下名字和家乡地址,轻伤的将随部队一行撤出,由卫生连照看。重伤的伤员,才是张一平所担心的问题。 卫生连是在进攻哈雷的前天才组建的,隶属于团部指挥,直接对张一平负责。 连长叫做欧阳好,三十来岁,在国内的时候就已经是一名医生了,是雇工的公司特别招来的,圣康坦华工营的时候就已经充当华工营的医生了。 欧阳好瘦得就像一根竹竿似的,脸长身高,大号的军装穿在身上,显得空荡荡的。 张一平先是告诉欧阳好,部队晚上就要撤出哈雷镇的决定,问欧阳好有什么困难,同时那些重伤员怎么办? 欧阳好说道:“我们卫生连有两百人,用担架将轻伤员抬着走没有问题,但是重伤员的话,我担心他们受不了路途的奔波,会增加他们的伤势,所以最好不要…” 欧阳好也知道,部队不可能因为这二十来人而停止前进,说到这里也不说下去了。 这个时候,医疗水平还很低下,伤重一点的。基本已经跟着死亡差不多了,这二十来人当中,最后能够存活下去的恐怕没有几个。 但是这些伤员是自己兄弟,而且又是在战斗中负伤的,张一平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他们的。 这时,成思良摸着下巴沉吟地说道:“这个问题,我想那个法国佬也许可以帮一下。” “哪个法国佬?”张一平问道。 “就是那个,我们替他摘葡萄的那个巴西勒呀,听说他在这附近有一个葡萄园和葡萄酒庄,里面也雇了几十个华工。” “靠得住吗?”张一平问道。 “我跟他打了四天的交道,知道他是一个什么人。只要有钱,他什么都可以干,我们可以把伤员送到他哪里去,他可以对别人说是他雇请的华工,不会有很大的问题。 不过这家伙可能会趁机敲我们一笔。只怕我们替他做了几天的工,就变得白干了。” 张一平马上说道:“没问题,你带一个排的人去找一下他,晚上要赶快回来。” 成思良答应着去了。 张一平和欧阳好走进医院里,看到玛丽娜带着几个法国护士,还有医生正忙着为受伤士兵们换药,治疗。 玛丽娜见到张一平就说道:“亲爱的张,你的士兵基本都不会伤口处理,所以我自己做主,请这里的医生和护士为你受伤害的士兵救治,不过这是要付钱的喔,你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张一平忽然觉得玛丽娜这个法国姑娘很可爱,这么明白自己的心思,对于张一平来说,钱财算得了什么,只有士兵的生命才是最珍贵的。 “玛丽娜,你做的很对,谢谢你!”张一平说道,“你替我告诉你的那些法国朋友们,我一定会支付给他们足够的金钱,也可以用面包或者熏肉兑付。” 在英军仓库里有的是面包和熏肉,张一平心想,不如将这些带不走的多余的东西全部廉价卖给镇上的法国人,赚一点法郎来做活动经费也好。 张一平想到这里,连忙招手叫来了一名警卫,吩咐了一此话,这个警卫就向仓库方向跑去了。 玛丽娜带着一个四十来岁,穿着医生装束,手臂上挂着红十字标志的法国男人过来,对张一平道:“亲爱的,这位是院长多纳西恩先生,多纳西恩先生,这位是张先生,是中国军队的领导人。” 多纳西恩礼貌地跟张一平握握手,说道:“张先生,虽然我不赞成你攻打英国军营,因为这样抵消了英军的力量,同样也损害了我们法国的军事力量,这对打败德国人没有丝毫的帮助。 但是我只是一个医生,就算是德国军人的伤员。我也会进行抢救的。对于你们中国人也一样,但是由于我们是私营医院,收费也是一定要的。” 多纳西恩指了一下后面,继续说道:“前天,英国军方带来了两个德国军人,让我们给他治疗,我们一样向英国军队收费。” 张一平顺着多纳西恩的手看过去,没有见到他所说的德国人。当下也不以为意,说道:“没有问题,多纳西恩先生,我非常理解你的立场,毕竟你是一名真正的法国人。但是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我们只不过争取我们应该有的权利、尊严。因为英国人太过份了,把我们华工当奴隶一样看待,拖欠了我们年半以上的工钱。” 多纳西恩说道:“我很理解你们,英国人的确非常愚蠢,都什么年代了,还想把人当奴隶驱使,我想如果愚蠢会痛,英国人整天都在哀嚎了。” “他们已经在哀嚎了!”张一平笑道。 张一平先是到轻伤病区,看望了轻伤员。然后又来到重伤员的病房,这里一排排的病床,二十来人挤在一个如同教室一样大小的病房里面。 一个腿被锯掉的士兵叫道:“团长,我不能跟着你打英国鬼子了,你给我一个手雷吧,英国人来了,我跟他们拼了。” “是呀,有团长和活着的兄弟替我照顾家人,我们就是死也死得眼闭了!” 张一平叫道:“各位兄弟,请不要灰心,我是不会丢下你们不管的,因为你们是我的兄弟,我张一平永远不会丢下自己的兄弟。 你们的任务就是好好养伤,然后重上战场再跟英国佬拼命,要回来我应得的工钱、尊严和荣誉!” 在医院的门口,一个排的士兵给医院带来了一大堆面包、面粉、熏肉,还有一些医药机械和药品,在仓库里面这些东西也不少。 这些东西在战争期间都是紧俏的物品,被中国人作为医院参与救治中国伤员的报酬,多纳西恩看着手下的员工在清点,眉开眼笑之中。 张一平走了门口,多纳西恩就走过来,左右看了一下,见没有人在的时候,才对张一平说道:“张先生,是不是那个军需仓库里有很多药品和医疗机械?” 张一平道:“是有不少,多纳西恩先生为什么这么问?” 多纳西恩问道:“张先生准备怎么处理它们?” “能够带走的带走,其余的把他销毁掉!” “喔!请不要这样,先生,你知道这些医物资可以救多少条人命?” “很抱歉,多纳西恩先生,这是军事物资,在我们与英军的敌对关系没有解除之前,我不能够把这些物资留给英国人。”张一平说道。 “不,这些药品我们用来救治法国的平民,张先生,我是一个私人医院的院长,也是红十字组织的成员。张先生,请你站在人道主义的立场上,把这些药物给我们留下来。” “这些东西,法国很缺少吗?” “是的。”多纳西恩说道:“战场上每天成千上万人死伤,这需要很多药物,几乎法国所有的药品都给军队征用了,民间就很少了。” 张一平想了一下,才说道:“我要先去点算一下,如果真的有多的话,我们就把给你们处理。你等我的消息吧。” 告辞出来,看到大街上,大量的面包、面粉,熏肉被中国士兵拉出来卖,价格非常的便宜,填里的法国人都推着小车出来购买。 傍晚的时候,成思良才回来,他见了巴西勒,不过巴西勒没有答应他的要求,但是却让他到哈雷镇里面找一个叫做丹尼尔的法国犹太人。 成思良在巴西勒手下的带领下找到了丹尼尔,并将丹尼尔带来见张一平,因为事关重大,成思良无法替张一平做决定。 成思良首先将他知道的事给张一平说了一遍,原来这个法国犹太人丹尼尔是一个军火商,他对英军仓库里的东西非常有兴趣。 丹尼尔不胖不瘦,四十来岁的模样,衣着随便,眼睛里透着狡黠的光芒,是一个典型的商贩。 在交谈中,丹尼尔承认自己是巴西勒的幕后老板,经过计价还价,丹尼尔答应在他的酒庄里让中国的重伤员们养伤,并有专门的医生护理。而张一平以极代的价格将一万四千多枝步枪,外加一部分轻重机枪、炮弹、药品等物资卖给丹尼尔,并帮助丹尼尔隐藏事实。 丹尼尔收留中国伤员,虽然存在一定的风险,但是在他的葡萄园和工厂就有很多华工替他工作,更别说在法国,有十几万华工,要隐瞒实在容易得很。 但是如果将这批军火运出法国,到俄国等地去的话,却是大赚特赚,就算转到工厂去再卖给法国政府也赚不少,丹尼尔无论怎么做都划得来。 张一平也很放心,如果丹尼尔出卖他,对养伤的华工不利的话,他只要将这事说出去,丹尼尔就吃不了兜着走,法国政府会收拾他。 晚上十二点,丹尼尔用马车和汽车运走了军火之后,张一平下令炸掉了军火库,率领部队连夜消失于茫茫的夜色之中。 第33章 多了两个洋鬼子 ---想冲一下榜,请使劲地投票,收藏吧!--- 这一夜走了三十公里左右,于凌晨的时候到达一个叫做努瓦尔的市镇,先头的胡从甫第三营已经悄悄地控制了整个努瓦尔。其余五个营分别布置在努瓦尔的周围,将努瓦尔围得水泄不通。 努瓦尔镇是一个中等的法国市镇,背后是一片苍苍莽莽的森林,前面正北方向是一片无垠的田野。镇里没有驻军。 张一平带着警卫连进入努瓦尔,看到胡从甫的第三营士兵除了站岗巡逻的之外,还真的睡在屋檐之下,马路旁边。 看到张一平进镇,胡从甫迎出来,远远就扯着大嗓门叫道:“团座,我手下的兵怎么样,按照团座的命令,一点也不打拢法国佬。” 这不是国内,不打搅也不至于睡屋檐之下马路边吧?张一平心里想。 他之所以说不要打搅法国人,其实不用做得这么严谨,毕竟这里不比中国,法国人的想法不比中国人。 这样做,法国人不一定会领你的情,反而会觉得你怕他们。 张一平一方面希望部队和法国人和睦相处,争取法国人的好感,但是张一平也知道,这极有可能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法国人对华工的态度是比英国人友好一些,但那是因为中国人是廉价的民工,是替他们打工的。他们是老板,他们才要显出自己的仁慈,这才对中国人好一些。可是一旦这个身份平衡被打破,法国人没有了身份上的优势,不再是中国人的老板,而中国人也不再是他们的廉价劳工,而是同样平起平坐的人。 这个时候,法国人对中国人的态度还会这么友好吗? 前段时间在杜希小镇的时候,张一平的部队可没有这样做作,照样是居住镇长的镇公所里面,吃着那里的面包。只不过是写了一张永远也兑现不了的欠条而已。 胡从甫刚刚加入,不知道这个情况,严格地执行了张一平的命令,张一平也不能够责怪于他,反而要表扬一下。 表扬之后,张一平才委婉地说道:“胡营长,我们是要对法国人友善一点,但是也不能委屈了自己的兄弟。说到底洋鬼子始终都是洋鬼子,我们不打搅法国人,是指不委屈自己的兄弟的条件下,尽量不要打搅法国人。” 胡从甫一时理解不过来,只好问道:“那应该如何?” 张一平只好耐心地教道:“首先是兄弟们不能够睡在外面,一定要睡在屋内。法国天气潮湿多变,很容易伤风感冒。这镇上不是有学校、教堂、工厂,政府办公室吗?我们就到哪里去。再不行的话,我们就去民宅去挤一挤,法国人是非常好客的,我相信他们是非常欢迎我们去作客的。” 胡从甫挠挠头说道:“我原本也是这样想的,只是法国人家里都女多男少,我担心我们的兄弟到了法国人家里,受不住诱惑,被法国 女人招了做上门女婿,那我们就亏大了。” 张一平笑道:“怎么就亏大了?自己的兄弟找到一个好归宿,我们应该替他们开心才对。只要这一家法国人真心待他们好,我们除了高兴还能够做什么呢?因为我们是兄弟!” 张一平心里想,如果在法国的十四万中国人,人人被招了做上门女婿的话,不出二十年,就能够在法国创造一个新的民族了,这比任何征服都来得有效。 “我们应该跟着当地的法国人多多交流,要对于自己的兄弟有信心!他们都不是那种见色忘义的人。”张一平说着,走上两步,伸手去敲一家法国房屋的门。 “我今天就在这家人里借宿了!”张一平说道。 门开了,从门缝里面伸出一个小女孩的脸蛋,大约十四五岁的模样,脸上布满了一点点的小麻点。一双深蓝的眼睛带着一丝惊恐,上下打量着张一平。 张一平用生硬的法语说道:“小姑娘,我们是英国军队,我特地上门来拜访你们,请问你家大人在家吗?” 小女孩忽然把门砰地关上,让张一平吃了一个闭门羹。 胡从甫哈哈笑道:“团座,看来这个小丫头嫌你的年纪大了一点,你让开一下,让老胡来替你敲一下,保准那小姑娘开门给我。” “有没有搞错,你自己都叫你自己老胡了,难道你还比我还嫩?”张一平愤然道。 胡从甫摸了一下他满是短须茬的脸,说道:“论年纪,我可能会比你大一两岁,但是面相却比你白比你嫩,这点团座你不得不承认!” 张一平的脸是有一点黑,但是那是晒黑的,是小麦色不是真的黑,而且他的脸刮得非常干净,不像胡从甫这样,长满了胡子茬。 张一平恶寒,他见过自恋的人,也见过粗鲁的汉子,但是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自恋的粗鲁的汉子。 胡从甫又拍了一下门,门又打开了,不过这一次开门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穿着浅色的小碎花裙,戴着老花镜,牙齿已经掉光。 胡从甫连忙退后两步,叫道:“真他娘的晦气!” 张一平笑笑,用法语对这个老太太说道:“夫人,我们是英国军队,打搅一下,我们要借用你家里的床休息一下。” 法国老太大透过老花眼镜道:“可是你们是中国人。” 张一平说道:“中国也已经加入协约国对德国作战了,中国人有的加入法国军队,有的加入了英国军队,我们就是加入英国军队的中国人!” 老太太半信半疑地打开了门,胡从甫率先带着几个人先冲入里面,查看安全。 这时,从侧房里走出一个穿着睡衣,醉眼朦胧金发女人,年约三十来岁,白皙的皮肤,皎洁的面容。 老太大用法语骂道:“有客人来了!成何体统?” 胡从甫却立刻流着口水说道:“这娘们我喜欢,团座你要刚才那个小女孩,我要这个!” 张一平强调道:“除非人家发出邀请,否则不得随便进人家的房!” 这家人的房子很宽阔,张一平从老太太的口中,才知道他的丈夫和儿子都在战争中死去了,只剩下一个儿媳妇和一个孙女,一家三代三个女人。 张一平受到的绅士礼仪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最终老太太对他的好感大增。 张平在客房间里睡了一个觉,之后就带着警卫到各个营检查枪法训练情况了。 部队现在的主要任务还是抓紧时间,按照《枪王系统》的进行系统的射击训练。 这一次有六千新兵进行训练,而教官是那些刚刚达到枪手级别的人,张一平心里没有底,当心训练的水平。他要要一个连队一个连队地进行检查,纠正错误。 团属的卫生连驻在镇外的一个酒庄里面,主建筑是一座别墅,别墅底下有一个很大的地下室,收藏着各色各样的葡萄酒。 张一平哪有心思喝红酒?一来到酒庄的时候,欧阳好正要出来找他,见到张一平就叫道:“团长,昨天出发的时候太匆忙,天亮的时候才发现,伤兵之中多了两个洋鬼子!” 怎么搞的?队伍中多出现两个人也不知道,而且还是洋鬼子! 欧阳好满脸羞愧,说道:“这两个洋鬼子好狡滑,装着伤员躺在担架上,把脸蒙上,抬担架的兄弟没仔细检查,所以就把他们抬了过来了。” 张一平听了,心里一紧,问道:“我们的伤员呢,有没有落下没有过来的?” “这倒没有,伤员全部到齐了!” 张一平这才松了一口气,如果因此让自己的伤员落在哈雷镇的话,这两个洋鬼子只好用来一命填一命了,管他是什么人。 起点中文网www.qidian.com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34章 有天分的人 ---使劲地向我投票吧!--- 这两个洋鬼子已经被卫生连的士兵看押起来,张一平见到他们的时候,他们穿着英国军服(肯定是偷卫生连的伤员的),身上多处绑着绷带,涉着血水,不过都不是身体的重要部位,伤势不算太重。 这两人高高鼻子、金发碧眼,有明显的日尔曼人特征,张一平一看就知道这两人是在哈雷镇医院医治的那两个德国人了。 张一平用英语说道:“懂英语吗?懂得话就自己介绍一下吧。” 其中一个人开口用英语说道:“我们是德国陆军军官,我叫托马斯,上尉参谋,这位是乔纳斯少校,侦察营的营长…” 原来这两个人是在卡斯特镇被英国人打散的德军侦察营军官,部队被打散之后,这两人带着残兵败将一路逃窜,英国人四处围堵。最后只剩下两个人,在哈雷镇被英军抓获。 英国人看到他们受伤把他们送到医院医治,不料中国人又打上门来,英国人被消灭之后,再也没有人看管他们了。但是他们的伤势又没有好,所以就混在中国伤员中间逃了出来。 因为在哈雷镇,没有了英国人或者说是中国人的保护,如果让法国人见到他们,他们可能被愤怒的法国人活活打死。 托马斯上尉简单地说明了经过,然后问道:“你想怎么处置我们?张上校!” 张一平穿着的是英军的军官服装,军衔的标志是从唐纳德上校的身上剥下来的,所以托马斯叫他为上校。 这两个德国人甚至已经知道了他姓张,看来这两洋鬼子已经基本摸清了自己的情况,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知道了。 张一平沉吟着,他对德国人并没有什么好感,如果华工去到了德国,受到的歧视一定不比英国人的少。 乔纳斯少校这时说话了,出人意料的是,他说的竟然是中文。“张上校,我是乔纳斯少校,我在中国的青岛住过一段时间,山东的青岛可以说是我的第二故乡,我是在战争暴发之后才回到德国的。” 乔纳斯的中文实在不怎么样,说了半天张一平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当下也不跟着他说中文了,他直接用英语绷着脸说道:“乔纳斯少校,你把青岛当作你的第二故乡,这对于中国人来说,并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 德国人去青岛是去殖民侵略的,他们在青岛不是做慈善,而是迫害中国人民。 乔纳斯被张一平的话噎了一下,他用英语尴尬地说道:“起码我们没有恶意?” 张一平道:“现在不在于你们有没有恶意,而是要看我们有没有恶意!” 乔纳斯道:“你们有什么恶意?我们并没有伤害你们。” 张一平说道:“你害得我们把你连夜抬了三十公里,胳膊都抬断 了三条,这账怎么算?更为可恶的就是:你们明明可以行走却要我的士兵抬,这是不可原谅的!还有你们是德国人,而我们是中国人,你不知道中国政府已经对德国宣战了吗?” 乔纳斯据理力争:“张上校,我首先向你的士兵表示道歉!不过我有点需要澄清的是:你的士兵在抬担架之中,是轮流换人的,我敢肯定绝对没有人因为抬我们而抬断了胳膊。当然,我们非常感谢你们把我抬了出来!” “至于说中国政府向我们德国宣战的事,那根本就不是问题,德国与中国不毗邻,不可能直接跟中国军队作战。相反,我倒是看到你们跟着英国人打了起来,从这点上来说,其实我们才是盟友,英国人才是你们的敌人!” 张一平讥笑道:“等我把你们送到法国人手中,你们就知道我是不是你们的盟友了。” “张上校!”乔纳斯急了,如果让法国人知道他们是德国人,非活活打死他们不可,“你们打死了这么多英国人,英国人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现在只有我们德国才能够保护你们,这里离德国军队的前线不远,你们带着我们投奔德国军队,我保证你们会得到很好的安置,德国不会亏待你们的。” 张一平哈哈笑道:“投奔你们德国?然后给你们做牛做马?我们还没有这么贱,非要找一个主子不可。再说你们德国人自己都快撑不下去了,凭什么保护我们?先搞定你们自己的麻烦事再说吧!” 乔纳斯和托马斯还想要分辨,张一平伸手止住了他们,说道:“别再说了,我已经决定了,等我们离开这里的时候,我会把你们送给镇上的法国人。以后就再跟着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张一平转身对张柳河说道:“这两人就交给你们警卫连看守,看好了,别让他们跑了。” 张柳河答应一声,叫人把这两个德国人押回镇里去。张一平走出别墅,又回去,直到地下室里,叫警卫们拿了一些酒红酒送到自己落户的那家法国家庭里去,他自己手上拿出了一支红酒,又拿出了两个酒杯放进口袋,径直往一营的驻地而来。 盛掌柜的一营驻在努瓦尔的东南方向,那里是一片茂密的树林。一营的新兵们正在进行枪法训练。 一营原先有四百多人,分出了两百人去其它的几个营做班长,只剩下两百多人,以这两百多人为骨架,再加入一千多新兵,战斗力基本又要从头塑造,枪法的训练又要重新再来。 不过,一营或留下的都是一些精英,训练很快就上去了,经过上午的训练,部队已经通过第一次速成法的训练,基本掌握了射击的技巧,初步达到了菜乌的水平,下午就要按《枪王系统》的枪手级别的训练内容进行更加系统的训练。 在四连,张一平又看到了那个“淡定哥”,盛掌柜就说道:“这小子叫做曾大娃,这小子神呐,我想我们营枪法最好的就是他了,而且也会动脑筋,由他负责训练的士兵,成绩涨得飞快,所以我打算升他做副连长!” 张一平说道:“我没有意见呀,他有本事,大家都看在眼里,都服他,就应该让他上会,让他充分发挥自己的才能!” 曾大娃在一旁在给新兵做着示范,张一平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曾大娃枪一到手上,眼神就出现了变化,张一平很清楚地看到他眼睛里的热情和执着,当他把枪举起瞄准的时候,张一平看到他眼眼球里射出的是火焰。 这是一个天生的枪手,有枪神的潜质,假日时日甚至可以达到枪王的级别。 《枪王系统》的初级阶段很容易达到,但是越是往高的级别越是难练。一般的人能够达到高级枪手、神枪手的级别已经不错了。 要达到枪神、枪王级别,除了需要苦练之外还需要天份,曾大娃就是一个有天分的人。 第35章 德国军官的救命稻草 ---使劲地向我投票吧!--- 曾大娃虽然是一个有天分的人,但是要成为一代枪神甚至枪王,还需要战火的淬炼。 张一平欣赏曾大娃,但是并没有对他进行特别关照,《枪王系统》的每一个阶段的训练项目,他都会毫不保留地教给达到要求的每一个士兵,不会搞拜师收徒这些花样。至于各人能够达到什么样的级别,那就看各人的造化了。 而在现阶段,暂时只进行初级枪手的训练项目。 中午吃饭的时间就到了,张一平拿出刚刚拿过来的红酒,再从口袋里拿出两个酒杯,跟盛掌柜喝了两杯,吃了半条面包。。 盛掌柜是一个真正的掌柜,性格沉默,话不多,主意也不多。唯一的优点就是稳重,看着让人觉得放心。张一平喝了两杯之后,就感觉有一点闷,于是就告辞了。 张一平很忙,每个营四个步兵连,再加上一个机炮连,一共五个连,六个营就是三十个连,两加上警卫连,卫生连等团属部队,这些单位的射击训练他都要亲自一一检查过,对每一个教练枪法的教官进行现场纠正,尽量避免枪法训练出现偏差。 除了打枪之外,还要对迫击炮手的培训。 直到傍晚的时分,努瓦尔的四周响起激烈的枪炮声,这是部队进行实弹射击训练发出的声音。这意味着新兵完成了“射击速成培训”的课程,进入了菜鸟枪手的行列,至于那此炮声,是迫击炮的声音,此外还有轻重机枪的声音。 实弹训练之后,部队就地吃过晚餐,等黑夜降临之后,又要趁着夜色转移了。 在出发之前,张一平还回到法国老太太的家中吃了一顿法国大餐,同时,张一平也给她们送去了熏肉、面包、红酒。 一起同台吃晚餐的有叫做玛丽的老太太,叫做萨拉的寡妇,以及她的情夫---三营长翻天虎胡从甫,另外还有那个可爱的小女孩,十四岁的保利娜。 胡从甫也要进行训练,他也是刚刚从训练场回来,在餐桌上,萨拉和胡从甫眉来眼去,吃到一半两人就进房里去了。 老太太骂了一声“可恶的荡妇!”不过这些破事在缺少男人的在法国实在是太过平常了,所以玛丽老太骂过之后也不管了。 这边张一平又和保利娜谈得很亲密,小女孩似乎已经情窦初开,学她母亲萨拉,不停地向张一平抛媚眼。这让老太太的戒备心重了起来,一直盯住张一平不放。 不过张一平是一个很有风度的绅士,虽然教他绅士礼仪的导师是一个经常暴粗口的家伙,但也的确教了张一平很多东西,再加上他后世的一些趣闻,保利娜对他欢心一点也不奇怪。这么有绅士风度的中国男人!就是老太太也有一些心动了。 “要是多留几天的话…”张一平看到保利娜欢快可爱的脸蛋,浑圆的红扑扑的小手,心里不自然地产生了一丝龌龊的心思。 张一平心里顿时升起一种罪恶感,不敢再呆下去了,起身向一老一少两奶孙告辞。 张一平走到寡妇萨拉的房门前,使劲地敲了一下门,叫道:“胡营长,完事了没有?部队要开拔了!” 胡从甫从门缝里探出半边脸出来,说道:“团座,我正在惊天动地战斗,这一战,起码要两个时辰,你们先走吧,我们随后跟上!” 张一平虎着脸:“两个时辰?你当你真的是铁打的呀,就算铁打的,也差不多被磨细磨光了。” 胡从甫笑道:“我翻天虎出了名的千杯不醉,金枪不倒,比铁打的还坚挺,团座不如先给那个小妹子开个苞,然后再走不迟!” 张一回头看一眼保利娜,那个才十四岁的小女孩,身体已经发育到了一定的程度,在现时的欧洲,十五岁就女子就已经可以结婚生子了。 不过,这不是张一平这个现代人可以接受得了的,张一平绷着脸道:“那你岂不成了老子的老亲亲?” “老亲亲”在山东话里是岳父的意思,翻天虎怔了一下,哈哈干笑两声,说道:“你要是觉得亏,你就找那个老太太干一炮,我不介意你大我一辈,做我翻天虎的老亲亲!” 这家伙的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张一平命令道:“给你五分钟的时间!” “哎呀!浪费了哥的时间!”翻天虎大叫一声,“砰”的一声把门关上。木门非常厚实,隔音的效果也很好,里面发生什么事情,外面一点也听不到。 告别了依依不舍得的玛丽和保利娜,张一平在努瓦尔镇的街道口处,又碰到了那两个伤势未愈的德国人。 这两个人在警卫连的押送之下,正要移交给镇上的法国治安官。 这两个德国人见到张一平,就如见到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样,连声请求张一平不要把他们交给法国人。 乔纳斯少校说道:“上校,请你仔细考虑一下,你可以把我们带在身边,在你有需要的时候,我们可以为你联系德国军队,德国军队肯定会给你们提供应有的资助,因为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英军。将来法军也会成为你的敌人,到时只有德国才能帮助你们,否则你们只有覆灭。” 张一平道:“你们能够代表德国军队吗?你们现在这样说,只不过是想保住一条命而已。” 就算进一步,德国军队真的援助“讨薪团”,目的也只是利用!利用“讨薪团”在法国的后方给英法联军添乱,打击后勤运输线。另外,还可以通过援助“讨薪团”,挑拨中国政府和在欧洲华工与协约国之间的矛盾。 只是,德国人利用我们,我们又何尝不能利用他们呢?张一平心里这样想,脸上有了一些松动。 乔纳斯少校继续说道:“德国军队可以派出精英的教官团,指导你们进行军事训练或指挥作战。你应该知道,军队的指挥是一门高深的艺术。你的部队的素质有待提高,否则,凭一批劳工是无法占胜占人数优势的英法联军的。” 张一平虽然知道乔纳斯少校说的在理,一群华工的确战胜不了英法联军,但是,张一平听着心里觉得别扭,讥笑道:“强大的德国陆军也战胜不了英法联军!” 不过,虽然这么说,张一平还是有一些心动了,今天,这六千多人的训练,已经让他忙得要死了。 他手下这批华工虽然有一些人在国内当过兵,但是他们在中国军阀部队里所受到的军事训练,跟这个时代的欧洲各国来说,还是落后了不少,根本就帮不上张一平的忙。 部队中最重要的参谋部,凭那批华工,张一平知道根本就构造不起来。 张一平考虑了一下,最终还是做了决定,将乔纳斯少校和托马斯上尉留下来。 留下这两个人有利也有弊。有利的是可以得到两个有经验的正规军官,可以迅速地组建参谋部,甚至可以利用德国人的情报资源。 有弊的是:如果被法国人知道“讨薪团”中有德国人的话,恐怕就没有人相信他们“讨薪团”仅仅只是讨薪这么简单了。与德国人勾结,到时只怕整个法国都喊打死他们。 不过跟法国人翻脸是迟早的事,在法国的眼中,中国华工跟英国人有一些冲突是好事,因为这样可以把那些廉价的华工从英国人那里夺取过来,为他们服务,为他们创造财富。这个时候他们对华工是有一点同情的。 但是一旦这些华工不再受法国人的奴役,又或者觉得损害到了他们的利益的时候,法国人也会像英国人一样毫不留情地镇压。 张一平说道:“让你们留下来可以,但是在法国人面前,你们不能够暴露德国人的身份,你们要说自己是英国人,要说英语不要说德语。” 反正英国人也有金发碧眼钩鼻子的人,跟德国人都差不多,张一平心想,只要不让法国人知道他们跟德国人有勾结,就可以继续利用英法之间的小矛盾,为自己赢得时间。 乔纳斯说道:“没有问题,当初我们潜入法国,就是装扮成英国军队。” “先不要说得这么肯定,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你们两个对我没有作用,我会马上把你们送给法国人的。”张一平说道。 这一点,乔纳斯少校倒是非常有信心,这样的一支由劳工组成的队伍,需要改进的地方太多了,怎么会没有他发挥作用的地方呢? “张上校,你需要我们为你做一些什么呢?”乔纳斯少校问道。 张一平说道:“我现在有两个紧迫的任务,一个是情报的搜集,一个就是建立参谋部。” 乔纳斯少校说道:“没有问题,托马斯上尉是我的情报参谋,他可以利用德国的情报网络为你们搜集情报,而我可以为你组建参谋部,培训参谋人员。” 张一平把成思良叫过来,让他暂时做托马斯的翻译,并把托马斯带到张昶的先头营去,让这个托马斯配合张昶做侦察工作。 至于乔纳斯少校,则留在团部作张一平的参谋。 张一平叮嘱成思良说道:“你和张昶要盯紧这个洋鬼子,不要让他看我们的射击训练的方法,以免被他学了去。平时不要放松警惕,免得被人家卖了还替人家数钱。” 成思良迷惑地问道:“团座,他们不是我们请来洋教官吗?” 张一平“呸”了一声,说道:“教官?他们根本不配,他们只不过是我们的俘虏,给我们干活的帮工而已。” “俗话说,洋鬼子靠得住,母猪都会上树,相信德国人,还不如相信一头母猪好一点。”张一平说道。 起点中文网www.qidian.com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36章 暴风雨开始了 ---请如暴风雨般收藏、投票吧!--- “讨薪团”迈着跳跃式的舞步,左跳右跳,五天之内换了五个地方,毫无规则可言,让人看不清他的方向,更猜不透他们要去哪里。 “讨薪团”这样的流动虽然让人难以捉摸,但是在英国远征军第四集团军指挥部的地图上来看,这群造反的华工每天只不过移动三四十公里,无论他们怎么跳,始终跳不出像巴掌大的那么一个范围。 不过,正是这样无规则的运动,让试图派兵围剿的英国远征军第四集团军不得不扩大了围剿的范围,投入了更多的兵力。同时又要求法国军队配合围剿。 这里毕竟是在法国,英法毕竟是联盟,法国普通民众虽然对华工有一点同情,但是并不阻碍法国军队派兵围剿中国“讨薪团”。 英法军队迅速行动起来,在“讨薪团”的外围,一张巨大的网已经渐渐形成,并开始渐渐收紧。 英法两国虽然配合默契,但是兵力调配、协商等工作完成之后,已经是十天之后的事情了。 这十天,以华工组成的“讨薪团”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讨薪团”的不规则运动为自己赢得了宝贵的十天时间,在这十天之内,六千多士兵已经全部通过了初级枪手的训练科目,基本达到初级枪手的水平。 从菜鸟枪手到枪手,一般只需要四天的时间,但是由于人数比以前多了很多,张一平要保证每一个士兵的射击技艺都真正达到枪手的水平,这是一个士兵最起码要达到的级别。 再加上每天都要不停地行军,因而训练的速度就慢了下来。 不过,虽然时间增加了一倍,但是结果却让张一平很是满意,而且在士兵当中,特别是开始的六百多人当中,已经有相当一部分人,差不多接近中级枪手的水平了。 九月七日,这已经是从哈雷镇撤出的第十天了。上午的时候,张一平来到一个叫做科特雷的小镇,这个镇子虽小,但却到处都是机器和高耸的烟囱。无穷无尽长蛇似的浓烟,一直不停地从烟囱里冒出来,怎么也直不起身来。 镇上有一条黑色的小河,河里面的水被污染成深紫色,发现难闻臭味。低矮的厂房开满了窗户,里面传出嘎啦嘎啦的颤动声响,蒸汽机不停地转动,向窗户外面喷射着热气。 镇里的法国人忙碌而有序,镇外面的田野上种着绿油油的蔬菜,农妇们在地里干着活,车夫们赶着破烂的马车在马路上来回地奔走。 这一切都告诉张一平,他们来到了法国的腹地,一个没有遭受到战火摧残的法国小镇。 警卫连进入镇里的时候,与镇里面的警察发生了短促的交火,警卫连的士兵一枪一个,很快就将少数的法国警察制服了。 枪声响起之后,小镇里一阵鸡飞狗跳,法国人四处奔走,惊慌失措。 警卫连趁机把这法国人全部赶回家里去,并告戒他们不得出门,街道和各个路口都实行了戒严,好像大战就要来临的场面。 小镇外围有一处漂亮的别墅,警卫连把里面的住户直接赶了出去。张一平就把团部设在别墅的地下室里。 这个行为显得有一点粗鲁,起码比五天前粗鲁,五天前,“讨薪团”还是非常尊重法国佬的。 不过在听说法军也和英军一同前来围剿他们之后,“讨薪团”的士兵就不怎么客气了。 现在他们都练成了一身指哪打哪的枪法,信心忽然变得膨胀起来。 张一平还是压制着他手下的官兵,起码对法国平民并没有伤害,至于私闯民宅,那也仅限于这一回而已,一般的民宅还是不可以乱闯的。 不过,小镇所有的公用财物、粮食等军用物资,只要用得上的,张一平就不客气地占有了。最多写下一个欠条,当然这些欠条他也没有打算兑现,只是告诉那些工厂主,找法国政府或者英国人兑现去。 因为,我们也不得已,这是英国人给逼的! *** 在田野间的一条马路上,一匹非常雄骏的红马疯狂地飞奔而来,马跑起来的时候,四条腿几乎已经伸成了一条直线,肚皮几乎要挨着地,灰尘在后面飞扬。雪片似的白沫,喷到胸脯上,马的两肋汗淋淋的,象水洗过一样。 马上的战士却仍然嫌它慢,不时地狠狠抓抽上一鞭。 好在已经戒了严,路上和街道没有什么人,小镇也不大,一人一马越过小镇,上了铁掌的马蹄踏在水泥路上,每一次对地的敲击都像敲在人的心坎上,让人产生莫名的紧张感。 马匹来到小镇的另外一头,来到别墅两层别致的楼房面前,马上的骑士一勒马,马匹立刻直立起来,显出马上的骑士非常高超的骑术。 在指挥部的通信参谋石尉兰一见,就知道肯定有紧急军情的,于是急忙迎出来。 这是二营的通信员叶得麒,石尉兰虽然当上参谋不足十天,但是作为团部通讯的参谋,各营的通信员他已经一一认得出来了。 叶得麒从马背上一跃而下,急冲到石尉兰的跟前大声而急促地报告道:“报告,二营在瓦卢瓦方向发现法军…” 叶得麒的声音很大,在指挥部的张一平也听到了,张一平看了一眼铺在桌面上的地图一眼,说道:“暴风雨已经开始了!” 紧接着,各个方向的侦察部队也都相继发现英军和法军的踪迹。 紧张的气氛骤然在指挥部漫延开来,并且一直从科特雷向四周的村镇漫延开去。 通信兵骑着欧洲的大马,飞奔在科特雷周围的公路上、田野之间,将指挥部的命令传到各营部,而各营连部又将最新得到的情报上报给团部。急促的马蹄声在乡间的小路上不时地响起,将这种战前的紧张氛围向四面八方传播了开去。 在团部指挥中心,参谋们的脚步匆匆忙忙,不停地有通信兵进出,向各部队传递命令,报告声、请求声、下达命令的声音,吵杂在一起来。让紧张的氛围更加加剧。 在别墅地下室的指挥中心,作战参谋曲纬生将综合来的情报一一标志在一副看起来显得有一点粗糙的沙盘上。 像石尉兰、曲纬生这帮参谋,是在部队中挑选出来最有文化的人,在德国军官乔纳斯少校的带领下,基本掌握了一点参谋的知识,把这个参谋部组建起来,不过以他们现在的水平,也只能够做一些如收集情报、根据地图抬建沙盘等简单的事。 至于作战计划这些高深的东西,他们还做不来。而是由乔纳斯少校带领他们来做,然后再给张一平审阅。 不过,张一平跟乔纳斯少校很难有一至的时候,一方面德国人有私心,做计划的时候考虑的是如何利用这些中国人达到他们不要可告人的目的。 张一平其实有自己的打算,他让乔纳斯做所谓的军事计划,无非是想让那些参谋们跟着学习一下,其实他自己心里已经有了应对的方法。 曲纬生指着沙盘说道:“现在英法联军的兵力基本已经搞清楚了,英军方面,有英国远征军第四集团军的三个步兵师六万余人,分别从东北方向的苏瓦松、贡比涅、德瓦奴一线向我们呈半包围前进;法军方面有六个后备步兵团约一万余人,分别从西南方向,经韦尔布里、瓦卢瓦、贝斯一线向我们推进,企图将我们合围歼灭。” 张一平稍微皱了一下眉头,道:“英法联军还真看成得起我们,居然用七万余人来对付我们不到七千人。” 张一平见曲纬生说得头头是道,于是问道:“曲参谋,你们参谋部准备怎么应对?” 曲纬生受到张一平鼓励,鼓起勇气说道:“其实,英军和法军之间并不是没有间隙,我们可以趁他们的包围圈还没有收紧的情况之下,完全可以从这些间隙突出包围圈去,而且,法军的兵力太过单薄,一万多人拉开差不多二十公里,要想突破并不困难。” “不过在突破之后,我们将进入法国经济繁荣的地区,届时将会受到更多的军事围堵。”曲纬生说道。 乔纳斯少校说的中文总是一块一块的说不清楚,但是他听起来还是一字不漏,曲纬生的想法很明显符合乔纳斯的心思。 因而乔纳斯马上响应道:“曲参谋的建议不错,我在这里补充一点就是,突破法国步兵团的封锁线之后,我们将进入法国的心脏地带,虽然会遇到一些法国的后备兵团,但是并不足虑,因为精锐的法国军队都集中在西线的战场,而且真正精锐的法国士兵已经差不多战死光了,所以我觉得,这是对我们最好的进军路线!” 乔纳斯说的中文虽然是一块一块的,但是听久之后,也大致听得懂他在说些什么。 “讨薪团”进入法国的后方,远远比在前线帮助德军强。“讨薪团”人数太少,在几百万军队的集团作战中,就算“讨薪团”能够从英法联军的背后发起决死的冲击,其作用也非常微小,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反而在法国的后方,扰乱法军的后勤线,搅乱法军的军心,作用更加大。 张一平当然知道德国人打的是什么主意,他深深呼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柿子拿软的捏,我们就从法国人身上下手。” 眼光在沙盘上巡视了一下,用食指在瓦卢瓦的这个地方划了一圈,说道:“法军第243后备步兵团比较突前,我们就给他一个教训,在瓦卢瓦给他来一下,吃掉他!” 第37章 诡秘的战事(求收藏、求推荐) 瓦卢瓦距离科特雷镇只有二十多公里,法第243后备步兵团一早就出发,试图在下午的时候赶到科特雷镇,在黄昏之前将那批“不听话“的中国华工全部抓起来,送到法国人的华工营里面去,为法国军队服务,因为这批华工的确是做活的一把好手。 沿着乡村的公路走了大约十三公里,距离科特雷镇已经很近了,这时,第243后备步兵团的团长皮埃尔上校接到一份通报,第246后备步兵团的团长詹姆斯告诉他:第246后备步兵团已经到达瓦卢瓦,请他不要急于冒进。 “真是白痴一个!”皮埃尔上校说道,“难道还要我的243团退回去跟你们汇合吗?” “如果这样,那就是我这辈子听到的最愚蠢的建议!”皮埃尔上校这样骂着,但是为了稳妥起见,他还是派出了通信兵,给第246后备步兵团的团长詹姆斯写了一封亲笔信,告诉詹姆斯自己的打算,并让他们赶紧跟上,因为第243后备步兵团不会因为他们的落后而拖慢那怕一丝丝的前进脚步! 信刚刚送出去,皮埃尔上校就得到报告,说前面碰到了中国华工部队。 “具体来说,他们还不算是部队,他们只是一群闹事的劳工!”皮埃尔上校纠正了手下的说法,骑马来到了部队的前面。 在这里,蜿蜒向前的公路在前面上了一个长长的缓坡,公路两侧是一连片低矮的山丘,而在山丘上,已被挖了一道长长的沟壕,将公路截断,将对面的山丘也连接起来。 皮埃尔上校还可以看到有一些中国人还在挥动着小铁铲,正在往外面抛土,以皮埃尔上校的经验看来,这个沟壕刚刚完工,中国人正在做最后的巩固。 皮埃尔上校抬头看了一下头顶上的太阳,有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叹道:“中国人的确是一流的劳工,挖的沟壕又快又好!” “不过尽管如此,他们更应该呆在华工营里为法国军队服务,而不是像不听话的孩子一样闹脾气,现在他们应该为他们的鲁莽行为付出代价,法国军队必须对他们进行军事打击,以杀一儆百!” “火炮准备!”皮埃尔上校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命令。 后备步兵团是后备是二奶生的,本来是没有炮兵的,但是为了围剿这批华工,还是从炮兵部队配了一个炮兵连随同出征,装备了4门士乃德1908年型75毫米山炮,这种炮最大射程:5千到5千8百米,炮全重6百多公斤,适合这样的轻量级的战斗使用。 本来连皮埃尔都认为4门山炮对付像中国华工这样的劳工已经足足有余的了,但是皮埃尔发现中国的劳工却挖了一条深深的沟壕。皮埃尔上校开始有一点怀疑,这4门山炮能够起到什么作用。 但是炮火还是要准备的,用来吓唬一下中国劳工也好,说不定这些华工听到炮声,经不起吓就跑出来投降了。 4门山炮很快准备完毕,开始向前方的战壕发射炮弹。 炮弹突破的障碍,发出刺耳的呼叫声,打在在前方沟壕后面的公路上,把公路炸了一个个的大坑,泥土的弹片四处横飞。 皮埃尔愤怒地吼叫道:“蠢货,打在公路上干什么?我们双没有带着华工前来,等一下,谁给我们填上公路上的窟窿,你们炮兵吗?” 炮弹开始向两侧的低矮山丘发射。 但是,4门炮显得太过稀疏了,效果太过差了,打了五六发炮弹之后,炮火就停了下来。 华工的阵地早起了一堆一堆浓烟,但是皮埃尔知道,这炮火的打击非常有限制,现在就靠步兵的了。 炮火一停,一个排的步兵就在军官的催促之下,向华工的阵地发起了试探性的进攻。 法国士兵排散兵线向沟壕推进,重机枪班的士兵也拼力将重机枪尽量往前方架设,随时可以支持法军的进攻。 最前面的法军已经在一百米的距离内,华工还没有开枪,直到大约六十米左右的时候,华工才从沟壕里面伸出一支支的枪管,开火了! 但是,华工阵地上的枪声显得非常稀松,甚至听不到有机枪的响声,这让有一点小紧张的皮埃尔彻底心来,这样的火力密度,法国军队一下子就可以冲到沟壕前面,就是一面的屠杀了。 劳工就是劳工,不管他们把沟壕挖得再深再好,但是作战的经验始终赶不上正规军的法国军队。 皮埃尔还没有想完,战斗好像已经结束了,枪声变得更加稀疏。 皮埃尔抬头望去:只见一个排的法国士兵已经全部倒在了地上,受伤士兵的哀嚎声代替了枪声。 皮埃尔从始至终没有听到已方的重机枪的声音,现在一看才知道,两台前出的重机枪还没有开火,机枪手就倒地不起了。 一个排的步兵没有一个能够回来,但是也没有多少个死亡,而是大多数都躲在斜坡上,受了伤,不停地哀嚎,请求救援。 “见鬼了!”皮埃尔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喃喃地叫道。皮埃尔这么一叫,战场一下子弥漫着一种非常诡秘的氛围。 皮埃尔上校迷惑不解,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只不过分了一点神而已,难道上帝又要来惩罚我了? 皮埃尔自小注意力难以集中,容易分神,他七岁的时候,父母让他照顾小他三岁的弟弟,他一时分神,他的弟弟就掉到河里淹死了;八岁的时候,又分了一次神,他的一只狗被马车压死了,他自己也差一点被马踩成残废;中学的时候交了一个女朋友,用自行车搭小女友出去兜风,也是分了一下神,结果连人带车冲入河里去,女朋友又被淹死了,他幸运地被人救了上来。不过从此之后,皮埃尔发誓再也不让自己分神了。 皮埃尔因此变得专心起来,顺利地读完大学,参加工作,并有了一定的成就,升了职加了薪娶老婆生了小孩,战争暴发后,他加入军队,以他严谨的工作态度还当上了军官。 十多年了,皮埃尔非常谨慎,从没有让自己分神过。不料,今天由于有一点轻视中国人,却让他不由自主地再度分神了,而分神带来的恶果是非常明显的:一个排的士兵非常诡秘地伤亡殆尽。 皮埃尔叫道:“上帝,请你原谅我这个迷途的羔羊吧,我再也不会这样分神了,我保证!” 皮埃尔说完,重新振作起来,再度组织起新一轮的进攻。 历史表明,只要皮埃尔不分神,专心地去做某件事,总是会成功的,今天也不例外。 皮埃尔信心满满,他掏出手枪向天开了一枪,嚎叫道:“冲锋,向前冲锋!” 第38章 声东击西 这十几年,皮埃尔已经养成了全神贯注、谨慎的习惯,正是如此,这一次进攻仍然是试探的性质,因为他刚才分神了,根本都没有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冲锋的士兵就完蛋了。 这一次皮埃尔不会了,他将全神贯注地指挥战斗,不会被中国人所趁。 皮埃尔虽然心里仍然看不起那些华工,但是经验告诉他,如果他再“分神”的话,上帝对他的惩罚将会更加严厉。 皮埃尔动用了第一连剩下的三个排的兵力,在连长的督促之下,再次发起攻击。 第243后备步兵团虽然是后备部队,但是也是经过严格训练的,随时可以补充上前线的部队,军事素质还是有的 法军的攻击很有气势,也很有章法。4门山炮再次分别打出了十发炮弹,直到步兵距离华工的沟壕只有两百米的时候,炮兵才停下来。 虽然只有4门炮,根本算不上步炮协同,但是能够做到这样,无论是炮兵还是步兵都已经是超水平发挥了。 机枪队的六挺重机枪。也有四挺开始疯狂地向两边的小山坡扫射,子弹打在泥土上,碎石和砂飞溅起几米高。 但是华工似乎一点也着急,等法军过了一百米,再靠近一点的时候,才慢慢地响起了枪声。 枪声不紧不慢,相对于法军的枪声来说,依旧显得稀疏,但是这种稀疏不起眼的射击往往能够响到最后。而法军那些疯狂扫射的重机枪却一下子哑了下去。机枪手一个一个地被打死,上一个死一个,直到没有人敢上为止。 不到十分钟,三个排近两百人有八九成就倒在了地上,逃回来的没有几个。 华工并没有使用杀伤性的武器如重机枪和轻机枪,也没有扔炸弹,只是一阵“叭叭叭”枪声再加上拉枪栓的声音响起,弯着腰冲锋的法国士兵就纷纷中枪倒在地上。 那些机灵的士兵即使卧倒在地上,也会被补上一枪。 一个连就这样没有了! 对于这种不寻常的情况,任皮埃尔实战经验再丰富也无法解释。 现在。皮埃尔又多了一个麻烦,那就是如何把那些伤员救回来。刚才试探朝夕相处的一个连两百多人当中,起码有两百个伤员躺在华工阵地前面哀嚎。 这些伤员不得不救,但是如果贸然去相救的话,又会成为华工的枪靶子,白白送命。 其中的一个办法就是派人与华工谈判,约好大家不要开枪,让法军把伤员救回来再重新开打。 这并非天方夜谭,在欧洲战场上是经常发生的事情。 但是法国陆军的荣誉却不容皮埃尔考虑,如果让人知道他的第243后备步兵团举着白旗去华工谈判的话,他就没有脸见人了。 如果连一群刚刚拿起步枪的中国劳工都无可奈何的话,法国陆军的脸面就被他丢到地中海去了,以后法国军队在英国人盟友面前,如何抬得起来头来? 还有另外一个办法,就是快速击败躲在沟壕里的华工。 皮埃尔很快下定了决心,再次组织第243后备步兵团展开更加凌厉进攻! 法国人不知道的是,他们已经被张一平列为首先打击的目标,现在这样不愠不火地打,只是不想一下子把他们歼灭或者吓跑,为其它六个营运动到指定位置争取时间。 下午四点,张一平带着德国人乔纳斯少校以及警卫连到达二营的前线阵地。 营长张昶的指挥部就在前线沟壕的后面的小山坡,一个挖得厚厚的掩体,掩体有一个射击口,可以看到山岗下面一片片哀嚎着的法国第243后备步兵团的伤兵。 张昶不是在指挥战斗,而是透过这个射击口时不时地打出几枪,干翻几个法国人,很快又打退了法国人一次进攻,法国人又丢下一堆伤员和尸体,退了下去。 张昶心满意足地收起枪,回头一看是张一平,连忙叫道:“团座上来了?” 张一平点点头,问道:“怎么样?” 张昶有一点郁闷,这样的打法不仅法国人郁闷,就是张昶也觉得郁闷不爽快。 张昶道:“如果真的打,现在第243后备步兵团恐怕已经死光了,不过现在是也好不了哪里去,他们伤兵起码占用了大半以上,再来两次冲锋,他们也差不多完了。” “只是觉得非常不爽,明明可以一枪打爆他的头,为什么非要打他的腿呢?要知道法国人跑起来总是一晃一晃的,而且还弯着腰,有时想打腿,偏偏打中了脑袋,这算不算失误?会不会影响我的晋级?” “你就别嫌这嫌那了,人家法国人中了枪,也不见得有你那么大的意见!”张一平说道,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只怀表看了一眼。说道:“再过二十分钟,各营就应该到了预定的位置了!” “那不就是可以大打一场,不用管那些法国猪的死活了?”张昶兴奋地问道。 张一平点点头,这时,天空中忽然传过来一连串炮弹飞过的呼啸声,听声音就知道是75毫米山炮打出的炮弹,不过凭经验,张一平知道了这一炮的爆炸不在他的周围,因而非常镇定。 但是尽管如此,掩体上面依旧“沙沙沙”地往下掉泥砂土块。 一阵炮火过后,掩体里撒了一大层泥土,也撒了张一平身上全都都是。 炮火一停,张一平就说道:“我出去看一下损伤有多少。” 张昶刚刚被火炮轰击,耳朵还有一点嗡嗡响,他大声地说道:“团座请放心,我们华工来法国干什么的?那是来挖坑的,之前十天都有八九天都在挖坑,什么样的坑没有挖过呀,不仅挖过,而且是忒结实,别说这只是几门小山炮,就是再重的火炮,只要不直接砸在头顶上就不会有事。” 张一平从战壕里弯着腰,穿过一条直的坑道,走到前面去的沟壕去,这时法国人又开始冲锋了。 稀稀疏疏的枪声又起来。 林春儿是一个副班长,也是一个轻机枪手,手里拿的是刘易斯式轻机枪,但是由于上头没有命令机枪开火,所以他现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旁边的战友用步枪,一枪一个地打。 林春儿说道:“成哥,你平时不是喜欢使机枪的吗?现在我跟你换一个使使?” 被人叫做成哥的头也不抬,瞄准一个载着尖顶帽子的法国士兵,一扣板机击发,法国人闻声而倒,尖顶帽子骨碌碌地滚在一边,浸入一堆备水池里,一时被染红了。 成哥满足、均匀地、细细地呼出一口气,才回答道:“现在我喜欢上步枪了,简直就像前几天把的那个法国妹子一样,让我有激情有感觉,我现在一刻都离不开它。” 林春儿脸上有一些失望,张一平走上前去,拍拍林春儿的肩膀,说道:“只有用得当,轻机枪也可以像步枪一样灵活。” 林春儿见到是张一平,正要起身行礼,却被张一平伸手按住,说道:“别动,在战场上给长官行礼,不是等于告诉敌军的狙击手我是长官吗?这岂不是害了我?” 张一平抓过林春儿的刘易斯式轻机枪,趴在沟壕边上,“突突,突突!…”连接射出了几个点射,把几个法国士兵搁倒了。 张一平说道:“刚才叫做点射,击发的时候要稳扣快松。扳机扣到底马上松开,一次发射子弹为2—3发…” 乔纳斯一直跟在张一平的身后,看到张一平一路上教了很多个士兵打枪的要领,包括步枪、轻重机枪。而且是每次教过之后,都要士兵马上进行实弹训练,巩固效果。 乔纳斯忍不住说道:“上校,你之前应该是一位非常优秀的教官。你的枪法例无虚发…” 乔纳斯少校先是给张一平一些正面的评论,然后把话题一转,“不过,一支部队仅仅只是枪法优秀,是不可能成为一支常胜的部队的。” 张一平问道:“你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说。” 乔纳斯道:“执照计划,我们应该是击破第243步兵团,然后迅速突围出去,可是上校,我们的速度太慢了,而且我们好像不是在进攻,也不是突围,而是在防守。请问,这是为什么?” “乔纳斯少校,你要清楚地知道你的位置!”张一平说道,他是不按照乔纳斯少校参与制定的计划行事,而是另外又制定了一个计划。但是他觉得没有必要跟德国人交代。 “你只是一个俘虏,一个雇工而已,不是我的参谋长。如果你的行为不能够让我满意,我随时把你送给法国人!” 乔纳斯少校非常严肃地说道:“我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但是少校先生,我同样非常关心‘讨薪团’的前途和命运,因为‘讨薪团’也注入了我的努力和汗水,所以我仍然很想知道下一步‘讨薪团’的行动计划!即使你现在就将我送给法国人,我也要坚持这样做。” 无论乔纳斯的最终目标如何,有一点肯定的就是,他也希望‘讨薪团’强大起来,能够在法国生存下去,这样也符合德国人的利益。 因此,乔纳斯少校一直很努力地做事,已经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他说的不错,‘讨薪团’的确有他的汗水和努力。 “我这叫做‘声东击西’,是中国的一种非常高超的谋略,你们德国人是不会懂的了!”张一平说道。 “什么叫做‘声东击西’,能否说详细一点?”乔纳斯少校问道。 张一平始终还是不相信德国佬,尽管他对‘讨薪团’下过很大的努力,撒下很多的汗水,但是到了有需要的时候,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将‘讨薪团’出卖。 “所谓的‘声东击西’就是说:你的计划说要向东,我却偏要往西,就这么简单!”张一平说道。 第39章 赶第二趟 乔纳斯在中国的青岛呆过几年,当然不会不知道什么叫“声东击西”,张一平这样对他说话,其实已经表达了对他的极度不信任。 不过乔纳斯是一个冷静的人,他能够摆平自己的位置。他深深地明白自己“俘虏”的身份。而且眼前的这个中国指挥官,是一个不可以常理来推断的人,他从来没有相信过自己,甚至从不相信西方人。尽管自己非常努力想得到他的信任。 张一平却没有为自己的非常伤感情的话表现出半点歉意,因为他对德国佬没有感情,无所谓伤害不伤害,大家只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 张一平反而进一步地说道:“这一仗过后。我可以放你们两个人走,让你们回德国。现在你到卫生连去抬担架的吧,当天,我的士兵为了把你们抬出来,曾经抬断了三条手臂。这个债你一定要还!” 乔纳斯心道:不能够这样小气吧,中国人,当初你们是把我抬了出来,难道就非要我回去抬上一回你才觉得公平吗,心里才觉得平衡吗?再说这几天我已经做了不少事情足以来弥补了。 张一平眼睛盯着他,好像在回答他说:是的,我就是小气又怎么样?我的士兵抬了你,你就得抬回去。 乔纳斯没有办法,张一平的话是不可以违抗的,否则还真的会把他送给法国人,而且还是那些失去了自己丈夫,失去了兄弟、失去了儿子的,对德国人恨之入骨的法国平民。到时,他就死得很难看了。 乔纳斯很快一名警卫带走了,临走的时候,他心里还在想,“中国人到底要干什么,声东击西?难道他们现在打法国人,其实是了迷惑英国人?他们想吃掉英国人三个步兵师的六万余人?这简直就是天方夜潭!” 这边,法第243后备步兵团的团长皮埃尔上校终于有了决定,连续六轮冲锋过后,不仅没能击溃中国华工,反而造成了更多的伤亡。更多的伤员。 巨大的伤亡已经让法国人他承受不住了,他派出了一名参谋,要求跟中国人谈判,让他们把伤员救回来之后再决战。 但是出于法国人的尊严,皮埃尔不允许这个参谋举白旗,而是将双手高高举起,向中国人的阵地走了过来,一边走还一边用英语大声地喊叫。 至于为什么要用英语喊叫,不是说法语不好,法语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美最优雅的语言。但是皮埃尔认为,这批华工是英国人管理的,应该配有英语翻译。 果然,中国人并没有开枪,而是允许让这名参谋近前。 皮埃尔才暗暗松了一口气,他的一个后备步兵团有一千两百名步兵,现在伤亡人数已经超过一半有余,而那些受伤躺地阵前的也足有六百多人,到了这个情况,实在打不下去了,士兵们已经不愿意冲上去送“伤”了。 送“伤”其实跟着送死差不多,甚至更加悲惨,几百个伤兵躺在阵前,求生不得救死不能,发出的哀嚎让人听得一阵毛骨悚然。 张一平看着一个法国军官举起双手走上来,笑着问张昶道:“你知道为什么法国人这么喜欢举双手吗?” 张昶说道:“难道这个法国人有狐臭,想这样熏死我们?” 张一平说道:“这也极有可能,浪漫的法国人没有什么想不出来的,不过很明显,这样效果不会很好。” 张昶抽了一下鼻子,说道:“不错,我们都有防毒面具,而且今天的风向也不太好!” “那为什么他们这么喜欢举双手?”旁边的警卫范大围傻傻的问道。 范大围自从进入了警卫团,由于吃得饱,训练也积极,再加上他是一个实心眼的人,心里没有杂念,故而射击成绩突飞猛进,现在已经被提升为张一平的贴身警卫,前途大好。 张一平之前的警卫林三武、刘大华、肥波等人,现在都下放到连队里做了排长了。 张一平忽然想到,现在不是二战,这时的法国陆军还算有一点骨气,不像二战的时候那样动不动就喜欢投降,因此现在笑话法国人喜欢举双手,的确早了一点,有一点冤枉法国人了。 张一平说道:“也许二营长说的对,也许法国人只是喜欢晒一下胳膊底!这就要问法国人才知道了。” 看了一下表,张一平说道:“时间已经到了,没时间跟他们闹着玩了,发起总攻吧!” 张昶举枪,一枪击中了举手而来的法国军官的胸口,一支血箭急射而出。张昶紧接着一跃而起,跳出了沟壕! 法国军官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眼神只在他的脸上停留了不两秒钟,就失去了神采,身体也重重地仰面倒在地上,压在一个重伤昏迷士兵的身上,把这名士兵砸得醒了过来。 接下来,一只穿着大头皮鞋的大脚,从刚刚醒过来的士兵的胸口踏了下来,这位士兵惨叫一声,胸口的肋骨“喀,喀,喀”地断了几根,再一次昏迷过去了。 张昶早就被这种压抑的打法憋坏了,他第一个跃出沟壕,向缓坡下的法军冲了出去,一路上他踩死的伤兵不知凡几,甚至比他开枪打死的还要多。 第243后备步兵团下属四个连,再加上一个炮兵连,人数在一千四百人左右,几轮冲锋下来损失大半,连炮兵在内总共只剩下不到八百人,而二营的伤亡微乎其微,基本还是满营,再加上张一平的警卫连,共有一千五人左右。双方的力量对比已经发生悬殊的变化。 在法国步兵团的几百人眼中,多他们一倍的人从高处冲下来,就像是铺天盖地一样。 阻击没有用,机枪手一上位就被击毙,中国人枪枪到肉,所有在射程内的法国人都被一一击毙,这一次他们再也不用忍着,也不用刻意打偏。而是一枪一个,枪枪致命。 随着华工的靠近,法国步兵的数量也急促地减少。 皮埃尔知道已经难以翻天,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跃上马背就开始往瓦卢瓦跑。 因为第246后备步兵团已经到达瓦卢瓦,如果有他们收到自己的信,出来接应第243后备步兵团的话,这个时候应该已经离这里不远。 皮埃尔没有料错,第246后备步兵团是离他们不远,只有不到两公里的距离。 第246后备步兵团的士兵已经听到交火的枪炮声,也知道第243后备步兵团跟中国人战斗,正在跑步前来接应,但是就在距第243后备步兵团两公里的一段同样平缓的山谷里,他们遭到“讨薪团”一营的伏击。 皮埃尔带着残兵向后逃跑的时候,一营对第246后备步兵团的伏击已经打响。 皮埃尔的残兵再次遭受到一营阻击的部队的致命打击,在两边夹攻之下,皮埃尔带着剩下的三百人举起双手投降了。 一营和二营汇合一起,第246后备步兵团的未日也到了,被两倍的敌人一下子击溃,不到两百人的残兵败退回瓦卢瓦。 战斗结束了,一营长的盛掌柜叨着空烟斗,笑眯眯地走过来,跟张一平打了一个招呼,叫道:“团座!有这样的伙计,个个都有这么好的枪法,这生意真是要得呀,一本万利呀…” 张一平说道:“好生意陆续有来,就看你怕不怕累了,盛掌柜!” “有得生意做,咱做掌柜的,怎么会怕累呢?再累也是值得的。”盛掌柜说着,跟张一平再喧哗了几句,带着队伍又出发了。 张昶倒提着步枪,满脸硝烟走过来叫道:“团座,我们二营马上又要出发赶第二趟,这些俘虏怎么办?不如一人一刀干掉他们得了。” 张一平说道:“你们留下一个连跟警卫连一起收拾战场,其余的马上出发。这些俘虏交由我们处理,我们很快就跟上。” 张昶答应一声,集合部队也走了。 张柳河牵着一头高大的黑马过来,说道:“团座,这是那个法国军官的马,现在归团座了,团座也应该有自己的座骑了。” 之前经过的乡镇也搜集过不少马匹,但是张一平要求配置到通讯排和用来驼运给养、重机枪、迫击炮、炮弹等物资。 这一次,一下子打掉了法军的两个步兵团,缴获的马匹非常多,张柳河把最好的一匹给了张一平,他自己和警卫连也留下不少。 张一平看着这匹高大雄俊的军马,这样的马,在后世起码值几百万,如今却是自己的了, 张一平感叹道:“真是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呀!” 张柳河回应道:“是呀,这些法国人都有很有钱呀,身上起码也有几十甚至上百、几百法郎,另外手表,首饰,收起来值得不少钱呢?” 两个连的士兵打扫战场,也只能把值钱的东西掏走,其余枪支等东西也不要了,没有时间。这里只是一个小数,那边还有更大的钱等着他们去拿。 至于那三百多名的俘虏,张一平一时还想不出怎样处置他们,杀掉他们是不可能的,而且张一平也做不出来。 但是如果有放走他们的话,可能他们刚走,这些法国人就会捡起地上的枪支,再次加入围剿他们的行动中来。 第40章 上帝是中国人 ---求推荐,求收藏!你的轻轻一点,是我前进的一大步!--- 黄昏,温和的太阳颜色淡淡的。无边的田野懒洋洋的仿佛快睡着了。远处的教堂的钟声在静寂的原野里悠悠的响着,缭绕在血腥的战场上,这浑厚柔和的钟声多少弥合了伤兵们身上的痛楚,也安抚了俘虏们心灵上的创伤,让大家的心境渐渐平复起来。 皮埃尔上校跪在地上,向着钟声虔诚地祷告:“上帝,请你原谅我这个迷途的羔羊吧!我一时分神,我现在已经得到最重的惩罚了,我的部队已经全军覆没,而且覆没在一群中国劳工手中,这恐怕是世界上最重的惩罚了,上帝,请你结束对我的惩罚,给我指一条活路吧。” 皮埃尔上校的虔诚果然是感动了上帝,上帝用有一点生硬和不流利的法国话对他说道:“上帝已经原谅你了,可怜的孩子,现在上帝给你一条活路…” “仁慈的上帝!”皮埃尔上校感动的哽咽起来,他睁开眼睛,看到一个膜糊的高大的形象。 这就是上帝?上帝怎么是一个中国人!皮埃尔上校大吃一惊。 张一平伸出右手按在皮埃尔上校的额头上,夕阳在他的身后闪耀,他的形象瞬间高大起来。 张一平操作生硬的法语对皮埃尔上校这个法国军官说道:“现在我就给你一条活路,一条真正的活路!” 说着,“咣当”一声,他丢下一把匕首在皮埃尔上校的跟前,说道:“只要你往自己小腿上刺上一刀,你就有活路了,这样不仅可以逃过今天的一死,回去之后还可以当上英雄,住进舒服的医院,躺在病床上疗养,有漂亮的护士姑娘亲自为你服务,出院后还可以退出军队,不用再到前线打仗送死!” “这是一条真正的活路,如果你自己下不了手,我还可以帮你,还可以替你包扎好伤口,保证不出意外,只要你点点头就行了!” 张一平的话对皮埃尔上校充满了无限诱惑,他不自然地点了一下头,但是瞬间他又叫了起来,“你不是上帝,你是撒旦!” 皮埃尔上校毕竟是一个虔诚的基督徒,他心里还有一丝清明,没有完全被诱惑,心里一激就叫了出来。 皮埃尔上校抬起头来,他这时也清楚地看清了张一平。 这是一个不足三十岁的年轻人,健康的肤色,身材高大不输于任何西方白人。他强壮的体魄,棱角分明的脸庞,坚毅的眼神直接穿透了皮埃尔上校内心深处,让皮埃尔上校的心神无比的慌乱,眼神开始散乱。 “上帝,请给我力量,让我抵挡这个魔鬼!”皮埃尔发出一阵哀鸣。 事实上,撒旦和魔鬼来自己他自己的内心深处,来自他对战争的厌恶,对生命的向往。 因为不答应这个“撒旦”的话,他会杀了自己,就算他不杀了自己,自己回去也会送到军事法庭,就算不被送上军事法庭,也会调到前线,最终还是变成炮灰,死在战场上。 皮埃尔上校好不容易从战场活着回来,他可不想再回到那该死的地方去。 “怎么样?考虑好了没有,如果有你不同意的话,我只有将你们全部枪毙了!”那个撒旦用轻柔的声说道,好像这么多人的生命对于他来说,只不过像捏死几只蚂蚁一样轻松。 皮埃尔动摇了,他发出了一个连自己都觉得非常陌生的声音,“可是他们怎么办,他们会告密的!” 皮埃尔一说完,心里就不停地祷告:“上帝,请赐给我力量吧,让我可以抵挡撒旦的诱惑。” 张一平说道:“这个你放心,他们跟你一样,都有这个意愿!” 皮埃尔不停地祷告,张一平对旁边的范大围说道:“给他的小腿来一刀,然后给他包扎起来!” 范大围嘟囔着说道:“忒麻烦,干脆一刀抹了他的脖子得了,多省事!”不过说归说,范大围还是听从了命令,捡起皮埃尔上校前面地上的匕首,一刀扎在皮埃尔上校的小腿肚里,并且迅速拔出来,带出一抹血红。 皮埃尔上校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头上冷汗如雨。 张一平让人把这些俘虏分开几群,然后来到其中的一群人前面,指着皮埃尔上校说道:“你们的长官,他请求我给他的小腿扎上一刀,从此之后,他就告别了那些该死的兵役,再也不用去打仗了,回家跟老婆孩子团聚去了…你们现在只有两条路,一条路就是自己扎上一刀,另外就是被处死,愿意自己扎上一刀的就请出来,如果有你们不敢动手的,就由我们替你们下手,现在给你两分钟的考虑,二分钟之后,不愿意的,全部处死。” *** 夕阳落在地平线下,晚霞如同一片赤红的落叶坠到铺着黄尘的地上,斜阳之下的山岗变成了暗紫,好像是云海之中的礁石。 战场也打扫完成了,士兵们将搜来的值钱的东西打包放在马背上。并陆续离开了。这边,也许是史上最大的一场自残闹剧也接近了尾声。 被法国人称之为“撒旦”的张一平背着晚霞的光辉,孤独地站在旷野之中。 一缕缕的轻雾在阡陌纵横的田间缓缓上升。一片轻盈的暮霭在远处飘浮。白色的雾气铺在潮湿的地下,等着黑夜降临时好往上升去…… 几条野狗循着血腥味向这边跑过来,在尸体堆里乱窜,成群的乌鸦在灰色的天空打转。 张柳河走到张一平的身边,报告说:“团座,还有大约三十个法国佬不愿意自残,是不是干掉他们?” 张一平摇摇头,说道:“不用了,这么多人都自残了,剩下这些人,不用我们,自然有人会收拾他们!” “团座的意思是说他们会内讧?灭口?” 张一平没有回答,他一向直肠直肚,脾气火爆。本来就不适合玩这些阴险的游戏。 他只是有一点不甘心,把这些手下败将的法国人放回去之后,他们又重新拿出起武器来打自己,所以只得出此下策。 范大围把张一平的坐骑牵过来,张一平一跃而上,摧马扬鞭,带领警卫连的战士,消失于灰暗的雾色里。 不久,在身后传过来了一阵稀疏的枪声。张一平往身后望了一眼,那里除了一片灰色什么也看不见。 第41章 做别人做不到的事 在第一营伏击第246后备步兵团后不久,在离瓦卢瓦约十五公里的贝斯,另一场遭遇战打响了。 “讨薪团”第三营刚刚占领贝斯,法第320和第326后备步兵团就汹涌而来,与第三营撞在一起,随即展开了殊死的战斗。 在下午,243后备步兵团与第二营相遇的时候,243后备步兵团的团长皮埃尔上校就把情报报告了在韦尔布里的贝特朗准将。 贝特朗准将是指挥这次围剿华工“讨薪团”的总指挥,由于国内兵力见拙,参与围剿的六个后备步兵团都是从不同的地方、不同的部队抽调出来的,分成六路向“讨薪团”压逼过去,因而在协调上多少会有一些问题。 好在这些华工只是半军事组织,刚刚摸上枪不久,因而贝特朗准将并没有太过担心,甚至整个法国都不把“讨薪团”当一回事,认为这只不过是一群工人罢工而已。在法国,天天都有工人罢工。 只不过这些华工做得太过分,忘记了这里是法国,法国工人可以无法无天地罢工,但是中国劳工却不行!更何况他们还抢了军火库,走上武装对抗的道路。 虽然法国人都知道,英国人一向对华工刻薄,华工经常有反抗已不是新闻,贝特朗准将对华工的遭遇也有所同情,认为这是英国人过于压迫造成的结果,但是同情归同情,弹压还是要弹压,因为英国人是法国最重要的盟友,而华工只是一群来自中国的劳工,无论从私人感情还是国家利益出发,都只能牺牲华工而维护法国与英国的联盟。 步兵团在野外行军,通信只能靠通信兵和信鸽箱子里的信鸽传递,贝特朗准将只能够通过信鸽来了解战事的发展情况,效率可想而知。 随着事态的发展,243后备步兵团的情况越来越糟糕,而急促前往支援的第246后备步兵团又遭到埋伏,损失惨重。 不久,贝特朗准将又分别收到第243和第246后备步兵团的报告,说中国人汹涌而来,部队已经被冲散。 这时候,贝特朗准将才知道事态的严重,如果第243和第246后备步兵团被“讨薪团”歼灭的话,那就太过可怕了。 贝特朗准将认为必须重新评估“讨薪团”的军事实力,然后再作出部署,否则就会吃大亏。 为了保险起见,贝特朗准将急忙通知正在赶往贝斯的第320和第326后备步兵团提高戒备。并命令这两个步兵团汇合在一起,在贝斯据守候命。 贝特朗准将的命令传到这两个团,尽管这两个步兵团马上加快了行军的速度,但是已经晚了,贝斯已经被中国人占领。 两个步兵团毫不犹豫地从东南两个方向一同发起对贝斯的攻击。 虽然这两个步兵团的兵力是第三营的两倍,但是在第三营的精确打击前面,损伤就像第243后备步兵团那样,非常的惨重。 三营营长是外号翻天虎的胡从甫,这个人人粗心不粗。在“讨薪团”之中,除了张一平之外,就数他的军事水平高,在国内的时候做过北洋军的连长,上过军官培训班。 三营的士兵经过《枪王系统》的系统训练之后,枪法已经达到枪手的级别,胡从甫当然知道这对部队来说意味着什么。 胡从甫对部队的能力有比较深刻的认识,因而在战斗中更能正确地采取战术,发挥士兵射击的优势,给敌军最大限度的杀伤。 贝斯是一个中型的城镇,居民约有两千人,第320和第326后备步兵团由于是跑步前进,把火炮落在了后面。 就算火炮跟着上来,他们也不敢对城内开炮,因为两个团才8门75毫米的山炮,除了给平民造成伤害之外,对中国人的伤害可以忽略不计,得不偿失。 黄昏下的贝斯就像处沼泽陷阱,在中国人稀疏的步枪声中,在那断断续续的机枪点射的枪声中,冲上去的法国步兵无一例外地倒在了地上。 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后方的指挥官认为士兵倒在地上只是做战术避规,并不一定就给中国人的子弹打中了,但是后面发现却越来越不对劲,这些士兵倒下后就再也没有起来,不管在后面的军官怎么吹哨子没有用。 这太过奇怪了,难道英勇的法国士兵们也不愿意跟华工们打仗,倒在地上“罢战”了? 工人有罢工,士兵有罢战,这一点也不奇怪。何况这些法国士兵对华工的好感远远大于英国军队。 于是另外一批进攻的士兵又被派了上去,同样被打死在贝斯镇的的前面,这个时候,团指挥官才意识到事情不简单, 但是已经迟到了,“讨薪团”的其余三个营已经由四面八方包围了上来,并随即向这两个团发起进攻。 四个营的兵力是两个法国后备步兵团的两倍。再加上枪法等因素,四面一挤压,贝斯镇里的第三营又趁机大举反击,两个步兵团终于首尾不能够想顾,逐渐被分割成好几段。 入夜之后,大部分法国的士兵开始投降。 四个营迅速打扫了战场,马上又连夜向巴黎的方向进发。 张一平并没有前往贝斯,他紧随着张昶的二营,于深夜十二点之后,来到了一个叫做欧杜安的小镇。 欧杜安这个镇子虽然小,但却是通往巴黎的一个重要的交通要道,这里离巴黎只有八十公里。 只要突破这里,法国的巴黎首都就在眼前。 欧杜安这里驻有一个法军后备步兵师,两万余人。 张一平到达的时候,盛掌柜的第一营和张昶的第二营已经击退了一次法军的反扑,并且建立了一个前沿阵地。 法军企图趁一营和二营远道而来,立足不稳,连夜越过小镇前面的一条小河发起攻击,但却被一营和二营联合击退,三个团的兵力损伤过半,最后退入城中,据河而守。 张一平到达之后不久,在贝斯的四个营也陆续到达。 中国人凭六千多华工,竟然想占领巴黎!想做德国几百万精锐陆军也做不到的事情。 起点中文网www.qidian.com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42章 排着队枪毙 ---求推荐,求收藏!---- 华工“讨薪团”的惊人之举的确震惊了法国统帅部,特别是当军事失败的信息传回来之后。 当天下午,有四个步兵团被歼灭,而驻守欧杜安的守军由于贸然进攻,不仅没有打退敌人,反而让自己又损失了大约一个团的士兵。 一种危险的气息弥漫在巴黎的法军最高统帅部。 这种危险除了对巴黎的军事威胁之外,还有对统帅部领导地位的威胁。 这批华工虽然只有六千多人,但是他们这一天的战绩却让人触目惊心,让人嗅出了危险的味道。 如果被中国人突破欧杜安,又或者绕过欧杜安直逼巴黎,后果不堪设想。 法国陆军大部分的兵力已经压在了前线,特别是亚眠一带,在欧杜安与巴黎这间并没有多少部队,有的只是一些后备、警察部队。 这些非正式部队在中国人的进攻下,能守得住吗?就算能守得住,被几千武装的中国劳工威胁到巴黎,法国的国家脸面也会丧失殆尽。而最高统帅,只怕只有下台的分。 在韦尔布里,贝特朗准将受到了统帅部严厉的批评,严厉地命令他带领属下的部队星夜支援欧杜安。 法军士兵深夜被叫起来,向欧杜安跑步前进。 韦尔布里距离欧杜安有四十公里,虽然有公路相通,但是这两个是后备步兵团没有配备汽车,就是马车也不够,因而一般的士兵们主要还是靠走路。 一路上怨气冲天,到凌晨,天开始发亮的时候,离欧杜安已经不到两公里。 前面是一片低矮的山谷地,公路从山谷中间穿过,虽然两边山谷的山坡不是很陡,但是在法国却是难得的打埋伏的好地方。 凌晨,大地间有一层淡淡的轻雾,颜色乳白,像是流动着的透明的牛奶,东方发白了。浮动着的轻纱一般的白雾笼罩着前面的小山坡,以及山坡上那些散乱的灌木和草丛。 第246后备步兵团就是在这样的地形中遭到了中国人埋伏,全军覆没的。因而在贝特朗的眼中,这些灌木草丛就像是埋伏着的中国人。 贝特朗准将的心揪了起来,心里产生了一种不详的预感。他的右手举了起来,旁边的参谋一见,马上下达命令,让部队停止前进。 停止前进的命令一下达,疲惫不堪的法国士兵就坐在公路上,有一部分士兵走到公路边排成一排,向着公路外面撒尿。 淡淡的白雾飘过公路外边的荒地,在公路边五十来米远的一丛杂草底下,三营二连的二噶子暗暗“呸”了一口水,轻轻地骂道:“真是一排怂鸟,死到临头了要还拉出来溜,真不知死活,要是现在下令攻击的话,俺一定一枪爆一个给你们全部爆了!” 旁边的班长马上轻声喝令道:“二噶子,少鼓噪,听命令就是了,小心别暴露了目标。” 贝特朗猜测的没有错,中国人是要打他们的埋伏,不过不在山谷里,而是在山谷前面的一片平地上。就在贝特朗现在停靠的公路的两边。 在公路两边的那一堆一堆的草丛下面,有无数个用杂草盖住的散兵坑,在白雾撩绕的凌晨,法国人被前面山谷的险要吸引了注意力,却忽略了来自他们身边的危险。 张一平和胡从甫就在贝特朗的左边一百多米的一下地下掩体里,他的这个掩体比一般的散兵坑大了许多也结实了许多,盖得也很严实。 张一平用望远镜从了望口外观望,法军前头部队已经停下,而后面的部队却还在缓缓地向前靠拢,队伍由之和稀疏变得紧密起来。 张一平嘴角度浮出一丝笑意,轻轻地笑道:“连上天都帮我,我正嫌法国人走得太过疏,现在他们自觉地汇聚一起,等一下就像排队枪毙一样,一枪一个,不用我们费神!” 在公路的两侧,一边两个营,共埋伏了四个营,四千多人,人数是法国人的两倍,长度有一公里长,但是法国人两个团的队伍却差不多拉了一公里半,张一平要等他们全部进入伏击的范围才开枪,到时那些人法国人就像是排着队被人打靶子一样,消灭他们就毫不废事了。 胡从甫却着急地连声叫道:“哎呀我的团长大人,这个时候了还不下命令攻击!” 张一平不紧不慢地说道:“你知道什么?法国人两个步兵团,四人一排稀稀拉拉的,排得有一公里多长,等一下,他们就会汇集到一块,全部进入我们的包围圈,迟一点打,省了我们好多事,难道你对自己的兄弟不放心,怕他们暴露目标?” 胡从甫还真有这个担心,他是一个急性子,但是部队里比他急性子的更有其人。 胡从甫却说道:“谁敢暴露目标,坏我大事,我罚他三个月不准出去找乐子!” 张一平是一个爆脾气,但却不是一个急性子,而是非常有耐性的人,没有越强的耐性是不可能成为枪王的,像胡从甫这样的急性子,顶多练到“初级神枪手”一级,就很难有进步了。 但是能够练到“初级神枪手”这一级,对于一般的军人来说已经够用了,可以驰骋战场成为一个优秀的射手了。 贝特朗派出两个小分队进入山谷两边的小山坡里搜索,很快小分队发出安全的信号。这时,落在后面的法国士兵也赶了上来,全部进入了伏击圈圈,但是张一平又看到法国人大部分都坐在地上,这不得射击。 反正他们走不掉,就再一会儿! 胡从甫却急得直挠脑袋了,不停止地说道:“团长,我真服了你了,这么好的机会了,你还沉得住气!” 张一平一眨不眨地盯着贝特朗,说道:“再等一下,他们就要出发了,等他们一站起来,就是最好的的时机!” 话音刚落下,贝特朗果然下达了部队继续前进的命令。坐在地上的士兵纷纷站了起来! “是时候了,开始吧!”张一平说着。 胡从甫等的就是这句话,张一平的话刚落下,胡从甫的枪声就响了,子弹射出枪膛,突出了望口,在带着凉意的白雾中快速地旋转着卷起一股如同烟圈一样的小风暴,飞快地钻入了一个军官的脑袋。 军官的脑袋马上迸出一股血花,带着一股热气,在冰凉的晨风之中凝结成一连窜微小的水珠,形成了雾气,与随子弹而来的小风暴一撞,在军官的脑袋周围形成一团更加深厚的白雾。 一枪既发,万枪齐发!两边一阵枪响过后,公路上倒下一大片法国士兵。 枪声一响,贝特朗就马上从马背下滚了下来,一颗子弹从他的头顶上掠过,带走了他的军帽。 受到突如其来的袭击,还差一点被人射杀,但是贝特朗并没有慌乱,而是马上下达了命令:“快!占领前面的山坡!” 法国士兵们从地上爬起来,企图冲入山谷的里,占领周国的高地。 因为只有占领周围高地,居高临下架上机枪,才有可能重新控制局面。就算不能够控制局面,起码也可以赢得喘息的时机。 何况在山坡上已经有两个小分队。 但是,张一平又怎么会不考虑到这一点、怎么会让他们得逞呢?在埋伏点的两头,其实是火力最为雄厚,人数也是最多的,张一平的警卫连就埋伏在山谷口左边的草丛里。 只要法军一起来,无论他是弯腰是直背,无一例外都会被人击中,打倒在地上。 克莱蒙在枪声一响的时候就滚下了公路边的排水沟里,排水沟不是很深,但是却完全可以藏得住一个人。 接着,克莱蒙就看到他们的连长,克里斯泰上尉被打爆了脑袋,整个人如同一棵大树一样横倒在公路边,一双不甘心的眼睛瞪着克莱蒙! 克莱蒙心里却有一点欢喜,因为克里斯泰一死,全连就数他的军衔最高,也就是说,现在他是代理连长了! 贝特朗准将趴在公路上的水洼里,嘶声叫道:“克里斯泰上尉,马上带领队伍向前冲,占领前面的高地,带上机枪!快快快!” “克里斯泰上尉已经死了,现在三连由我克莱蒙中尉带领,机枪手带上机枪,给我冲!”克莱蒙躺在水沟里叫嚷道。 第43章 埋伏打枪 克莱蒙中尉在水沟里匍匐着向前,子弹“啾啾”从他身体的上空掠过,他的动作非常标准,身体压得很低,高高的鼻子已经差不多伸到由血腥混合的泥水下面去了。 克莱蒙中尉一边匍匐前进一边吼吼道:“快点上,机枪手跟上…” 但是几乎没有人响应克莱蒙中尉的号召,接着就连贝特朗准将的叫声也停了下来,枪声也不那么激烈了,变得稀疏起来。 在掩饰体内,张一平这一次非常罕见地一枪未发。胡从甫打了几枪过了一下瘾之后,就问张一平说道:“团座,你不打两枪过一下手瘾?” 张一平说道:“还是留给兄弟们吧,以两倍的兵力、出其不意,而且我方都是枪手级别的战士,对方还堆在一块让我们打。这样的战斗本来就没有什么悬念。我嫌它不够刺激,就像跟女人做那件事,传统的体位总是激发不了我的激情。” 胡从甫说道:“不是我自夸,我是来一千次也是激情澎湃的很,打枪我是不如你,但是打炮!我比你厉害!”胡从甫嘿嘿笑道。 “好呀,你打炮厉害,那就让你去做一个炮兵好了!”张一平紧盯着战场,心不在焉地说道。 “别,我说的‘打炮’不是说那个‘打炮’,你是男人,你懂的!”胡从甫急忙说道。 张一平放下望远镜,说道:“兄弟们经过这两次战斗的实弹演练,每个人都应该有一个进帐,都正式晋级到‘枪手’的级别了,接下来就可以实施下一阶段‘中级枪手’的培训项目了。” 胡从甫一听,收正了态度,“我已经很期待了,现在只是‘枪手’的级别,就已经能够达到‘弹无虚发’的水平了,不知道晋级到‘中级枪手’的级别之后,枪法会达到一个什么境界?” “另外,我已经能够一枪爆头,是不是可以直接晋级中级枪手了?”胡从甫问道。 张一平摇摇头,“人家是站在那里不动让你打的,这算什么本事。如果一个人在行走,或者跑动、或者在其它复杂的环境之下,你都能够一枪爆头,我就破例让你跳级晋升到高级射手的行列。” 胡从甫摇摇头,自知还没有这个本领。 张一平说道:“菜鸟学会打枪,能够上靶,枪手能够做到‘弹无虚发’,但是,这都是静止的靶,中级枪手就要能够击中移动靶,且‘弹无虚发’。而且在战场上还要有一定的应变能力。” 张一平指着在公路上的贝特朗说道:“就好像那个英国军官,他现在躲在一条马的尸体后面,在他的后面还有两个尸体挡住他,几乎挡得非常严密,一般的枪手是打不中他的,但是如果你是一个‘中级枪手’,你就能找出他的破绽,把他击毙。” “其实他隐藏的并不是非常严密,还是有破绽的。” “站在我们这个位置,打出的子弹完全可以穿过那匹死马腹部的软组织,刚好可以击中他的膝盖。子弹穿过软组织之后,动能虽然减少了很多,但是也可以造成他的伤痛,他忍不住痛,就会做出自然的反应,比如说用眼睛去看,用手去摸等等,这是一般人的自然反应。只要他做出这种反应,接下来你就要抓住机会了。” “如果他是一个坚韧的人,可能会忍住不动,这时只能另找办法了,一个中级枪手,不仅枪法过硬,而且还要有一定的应变能力,能够迅速找出敌人的破绽,给敌人致命的一击。” 胡从甫摇摇头,说道:“这么复杂,干脆冲上去一刀捅死得了。” “这是最后的手段,无论是什么级别的枪手,他首先都是一个战士,是战士就要冲锋,只不过高级别的枪手懂得在运动中消灭远处的敌人!” 胡从甫重新将步枪伸出去,开了一枪,枪弹穿过死马,贝特朗果然动了一下,不过马上又趴了下去。 胡从甫刚刚拉了枪栓,贝特朗又趴下不动了。 胡从甫说道:“不行,这家伙太快,我动作来不及。” 在这一瞬间,要完成拉枪栓、瞄准、击发等一系列动作,除了张一平,恐怕没有其他人可以做到。 张一平说道:“我看到他旁边的士兵的尸体上有两个手雷,你可以一枪打在手雷的引信上面,从而引爆手雷,把送他上西天!” 张一平说着,手心开始变痒痒了,他抓起身边的步枪,把枪口伸出了望口,略一瞄准就扣动了板机,子弹呼啸而出,刚好击中一颗手雷的引信上面。子弹的冲击将整个保险装置破坏掉了,手雷就像被人拔掉保险片一样,随即发生了爆炸! 巨大的爆炸声响起之后,几截人腿和马肉碎片被炸得飞上半天,然后叭叭叭地掉落在地上、水沟里,贝特朗躲避的地方已经成了一个深坑。 胡从甫说道:“我就说过,团座,你打枪比我打炮还厉害!” 张一平吹了一下枪口的硝烟,说道:“记住:打枪分好多种,我这是打‘步枪’不是打‘手枪’,你乱说,小心我去英国女王那里告诉你诽谤!” “为什么要去英国女王那里去告?英国女王会管这些破事吗?”胡从甫问道。 “英国女王就专管这些破事,而且也许只有她才明白‘打手枪’和‘打步枪’的区别!” “我还是不明白这有什么区别,要劳烦到英国女王哪里去?” 张一平没有回答,他觉得对法国人的打击已经差不多了。叫道:“现在可以发起冲锋了!” 冲锋的哨声急促地吹响,胡从甫走出掩体,掀开盖在头上的伪装物,提着步枪跃了出去。 翻天虎这个绰号不是白叫的。他一向冲在第一线,以证明自己真的是一头老虎。 胡从甫跳出去之后,马上就放了一枪,公路上一个趴在尸体后面放枪的法国人的背后立刻冒出了一股鲜血。人也抽搐起来,手上的步枪也松开了。 更多的士兵从散兵坑里跳出来,一边冲锋一边射出子弹,但由于他们只是刚刚达到“枪手”的级别,射击的时候还是要停下来,还不能够一边运动一边射击。 不过即使这样,仍然给残存的法军造成了新一轮的重大伤亡。 克莱蒙中尉依然在屡行贝特朗准将关于占领前面高地的命令,他顽强地从水沟里匍匐前进,口中不停地发出命令。但是同时他却连头都不敢抬,根本就不知道有多少士兵跟上来。 公路上,几十个法军士兵在克莱蒙中尉的命令下,从尸体堆之间匍匐前进。 在他们的上空,子弹就像是流星一般,吱吱地朝他们飞来,公路上,尸横遍野外,伤兵们呻吟着倒在地上。 爬行的人要绕过这些尸体和伤兵不容易,一个士兵刚刚爬在尸体上,一颗子弹就飞过来,他自己也成了尸体了。 硝磺的气味刺激着人们的鼻孔,公路上的血液和泥土混合在一起,非常的滑溜,人在这上面匍匐前进,混身都是血水和泥浆。 忽然,一阵急促的哨声响起,接着就是一阵像狂风暴雨一般枪声响起,匍匐前进的士兵一下子就被人打死一半以上,没有中枪的都不敢再动了。 中国人叫喊起来,声音非常洪亮。伴随着凌乱的脚步响起,渐渐如万马奔腾一般向公路冲了过来。 克莱蒙中尉抬头一看,一个敌人军官,端着刺刀,向他的后背狠狠刺来。克莱蒙中尉一闪,刺刀从他腋窝下穿过来。 克莱蒙中尉趁势抓住敌人的枪,想出趁机爬起来,但是刺刀穿过了他的腋窝下衣服,把他钉在了地上。 胡从甫哈哈大笑,伸出一只脚,一脚踩在克莱蒙中尉的脖子上,让他马上透不过气来,克莱蒙中尉马上举起了双手。 第44章 天下第二 两个步兵团基本全军覆没,只剩下原来奉命前去侦察的两个小分队约两个排的兵力,分别在公路左右两边的山坡据山而守。胡从甫派出了两个排的兵力发起进攻。 张一平远远地看到一个瘦小的个子,借着地形腾挪跳跃向山坡冲去,山坡上的一个排的法国士兵竟然对他无可奈何,子弹扑扑扑地打在他身边,但是伤不了他分毫,倒被他一枪一个干掉好几个人。 张一平不禁叫了一声“好”字。 山坡其实不是很高,这时,这个瘦小个子已经逼近法军,他忽然站起来,一连几枪撂侄倒几个法国人,一支步枪打得法军抬不起头来。紧接着,他又扔出了一颗手雷,爆炸声响起,他整个人向前一跃,冲进了法军的阵地。 手雷爆炸的硝烟过后,小个子“高大”的身影站立在山顶上,他握枪横立,环目四顾,旁边的法国士兵一个一个都举起了双手。 接应的战友也冲了上去,却也只能帮忙看管俘虏了。 张一平连连叫“好”,“有我的一成功力!好样的!这人是谁?请他来见我。” 二嘎子被带到张一平面前,听说张一平亲自接见他,二嘎子已经兴奋得语无伦次了,敬礼之后,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还是旁边的老乡,张一平的贴身警卫范大围告诉张一平,说道:“报告团长,他是俺们的老乡,是三营二连二排的二嘎子!” “二嘎子!干得不错!有胆量,枪法也不错!”张一平由衷地赞扬道,部队能够出现这样人物,再一次证明中国的劳动人民是多么的优秀!他心里觉得非常的欣慰。 二嘎子这时才从迷糊中清醒过来,回答道:“俺听老乡们说起,当初团长在哈雷打军火库的时候,就是这样打英国鬼子的,俺只不过有样学样而已。” “好!好!好…”张一平一连说了几个好字,但是随即又皱了一下眉头,说道:“这么勇敢的英雄、好汉、战士,怎么就这么二呢?是了,二嘎子,姓什么?” 二嘎子道:“就姓二,叫嘎子!” 张一平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姓二没有关系,人不‘二’就行了,你今天的表现非常好,可以说是全团表现最好的人,这样吧,我调你到二营二连二排担任二班长,从此你就是天下第一‘二’!” 二嘎子兴奋地叫道:“多谢团长,团长是天下第一,俺就是天下第二!” 张一平拍拍二嘎子的肩膀,微笑地说道:“天下第一未必是我,但是天下第二就一定是你了!” 二嘎子明显感受到周围的人的羡慕加嫉妒的目光,特别是那个范大围,眼珠子都差一点要掉下来了。 “要是俺下到进连队里去,一定比你做得更好,这天下第二的称号哪里有你小子的份?”范大围不服气地说道。 *** 士兵们开始有序地打扫战场,张一平则往卫生连的战地医疗所走去。每次战斗之后他总是要亲自过问伤亡的情况,第一时间看望、安慰伤兵。 虽然这一战的伤亡不会很大,但是还是出现不少的伤亡。 德国人乔纳斯少校和托马斯上尉两人正在救护伤员,卫生连的战士得到上级的吩咐,专门安排抬担架的任务让他们两人做。 乔纳斯远远地看到张一平走过来,就对托马斯说道:“托马斯,我们一定要想办法留下来,等一下我们把担架抬过那边去,接近张上校,借机会说服他让我们留下来。” “中国人的这一支部队太过恐怖了,我发现他们有一套很特别的训练方法,能够迅速提高士兵的战斗素质,特别是射击的水平,他们经过不到十天的训练,战斗技能就得到飞速的提高。 如果我们德国士兵都有他们这样的战斗技能,不,我是说如果我们得到了他们的训练方法,凭我们德国士兵的优良素质,一定比他们更加强大,到时我们德国的陆军就可以横扫英法联军了!” 托马斯也是亲眼目睹了中国士兵的进步的,他说道:“不错,乔纳斯少校,我也这样想的,我曾经远远地看见过中国人进行训练,他们的确有一种很特别的方法。噢!中国的确是一个神秘的国度,他们的进步实在太过快了,像今天这样的战斗,的确让人难以想像。 “凭中国军队的战斗力,以六千多人胸无城府可以一举突破只有一万多法军防守的欧杜安,在巴黎的周围虽然有一些防守部队,但是时间上也来不及了。如果中国人要愿意的话,最迟明天上午就能够进入巴黎市区。” “这是一个千古难逢的机会,如果中国人跟我们合作的话!”托马斯越说越激动了。 “但是托马斯,我们凭什么说服姓张的跟我们合作呢?”乔纳斯郁闷地说道。 托马斯迅速从兴奋中冷落下来,语气中带着一些沮丧,说道:“怪只怪我这人太过老实了,这十天内就将我所知道的情报统统都一点不留地告诉了中国人,而且把我所学的知识点也一一的全部都教给了中国人。” “现在他们认为我已经没有了作用,不会让我留下来了。”托马斯郁闷地说道。 这是典型的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不过他也没有办法,他这条命是中国人救的,如果不这样的话,中国人会把他们交给法国人,现在中国人答应放他们回德国,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乔纳斯也说道:“我也一样,我们太过老实了,在这十天内,我也把自己所学习的东西全部都教给了他们,还像教小学生一样手把手地教他们建立了参谋部,为了组建这个参谋部,这么多天来,我每天只睡不到两个小时!” “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中国人这么聪明,这么快就学了去,现在却不要我们了,现在我才明白中国人所说的,‘打完斋不要和尚’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张上校是一个实在的人,只要有好处,不仅可以让我们留下,甚至可以跟我们全面合作,只要我们给他足够的利益。” “如果我们把那件秘密告诉他,也许有可能…”托马斯说道。 德国人不会轻易派出一个侦察营深入英法联军控制的腹地去送死,他们肯定是有图谋的。至于这个侦察营的目的是什么?这个秘密也只有乔纳斯和托马斯两个人知道了。 乔纳斯说道:“托马斯,我们都没有权力做这样的决定,不过你的建议很好,可以向参谋总部汇报,征求参谋总部的意见。” “既然我们的任务已经失败,现在跟这批中国人合作是最好的选择,我想参谋总部会同意你的建议的!”乔纳斯说道。 第45章 分手(求收藏,求推荐) ---本书需要您的支持!请顺手收藏一下,或投一张推荐票,非常感谢!--- 不用乔纳斯和托马斯刻意地靠近,张一平就向他们走过来了,远远就打着招呼,用英语说道:“两位,辛苦你们了!” 乔纳斯说道:“不辛苦,不辛苦,我们非常愿意为伤员服务!” 张一平怔了一怔,心想:什么时候德国鬼子也变得客气起来了?这不是洋鬼子的风格呀,这里面一定有古怪! “不辛苦,那就加一点班,多抬两趟!”张一平说道,接着又对迎过来的卫生连长欧阳好说道:“欧阳连长,多安排一点事情给这两个德国人干,他们牛高马大,力气大的很,不要浪费了。” 乔纳斯连忙放下担架,想走前两步,但是被范大围用手臂拦住了他,乔纳斯着急地说道:“上校,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我们还有余力参与军事行动,我保证不会耽搁在卫生连的工作,你知道,我一向一天只睡两个小时,而一天有二十四小时,除了睡觉的两小时和在卫生连的八小时,我还有十个小时的时间,还可以像以往一样在参谋部里担任教官,如果教官不行的话,顾问也行,就是一般的参谋人员也行。” 可以说,张一平对压榨洋鬼子的剩余价值是很有兴趣的,只是他这一辈子,无论是在现代还是现在,他都没有碰到这样的机会。 现在机会却送上门来了,只是参谋部是一个重要的机关,自从上了轨道之后,张一平已经不想让德国洋鬼子掺合了,虽然自己的人始终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但好在是自己人,能够让自己放心。 要压榨他们的剩余价值,也可以让他们付出体力劳动的方式进行,张一平想到这里,就说道:“卫生连又不是工厂,谁说一天只上八个小时的班的?以后你们就做够二十个小时吧。” 张一平丢下这一句话就走了。 卫生连的战地医院设在距埋伏点约五百米的一排废弃的厂房内,张一平看望了伤员之后,随着欧阳好来到一个小房间,这里有一个头上绑着绷带的士兵在等候了。 如果乔纳斯和托马斯两人在这里的话,一定会惊奇地发现,这人就是他们刚刚从战场抬回来的“伤员”。 这个“伤员”是张一平好不容易从六千人中找出来的,听得懂德语的一个人。 德国人占领青岛那么久,在青岛总会有人懂得一点德语吧?而这批华工中,大部分都来自山东,其中还有很多是来自青岛。 这个“伤员”叫做黄科渔,二十八岁,青岛本地人,在德国占领青岛时,做过德国商行的买办,听得懂一点德语。后来德国人撤出山东,商行倒闭,才不得不出洋做劳工。 事实上,黄科渔已经化妆过几次,被乔纳斯两人抬了几次了,目的就是听这两个德国鬼子说一些什么。 两个德国鬼子以为华工中没有人懂得德语,两人商量事情起来也不用避讳,却不曾想到,会有人偷听他们的说话。 黄科渔见过礼之后,就直接报告张一平,说道:“团长,这次德国佬说了好多有用的东西,他们想全面跟我们合作,还有,他们好像有一个秘密要用来跟你交换,让你进攻巴黎。不过要请求一下他们的总参谋部才能够决定!” 张一平双掌一拍,说道:“我就说这两个洋鬼子有古怪,要不怎么带领一个侦察营穿过控制线来送死?黄科渔你立了功了,好好干,继续留在他们的身边,要装着不懂德语,以探听他们更多的情报!” 张一平走出野战医院,在门口刚好碰到玛丽娜,她正从战场上回来。也许是疲惫的关系,她的脸上满是憔悴。 张一平已经有两天没有跟她见面了。 要是以往,玛丽娜就如同小鸟投林一般投身到张一平的怀抱,伸嘴激吻起来了。不过今天玛丽娜似乎在压抑着自己,从她大大的蓝蓝的眼睛当中,可以看到她心里在挣扎。 张一平心里觉得一阵愧疚,走过去将她轻轻拥入怀中,抚着她波浪式的金发,柔和地说道:“亲爱的玛丽娜,你这是怎么了?” 玛丽娜忽然棒住张一平的脸激吻起来,张一平热烈地响应。旁边的警卫连忙别过头去。这里是法国,洋婆子都这样,大家到这里这么久,也就见怪不怪了。 热烈的眼泪从洁白的脸蛋上无声地滑落。 玛丽娜忽然推开张一平,离开了张一平的怀抱,扭过身去将后背丢给了张一平,黯然说道:“亲爱的张,我要走了,我不能够再跟你在一起了,虽然我很爱你,但是我不得不离开你!” “因为你是中国人,你正在带领军队跟我们法国军队打仗,而且打死了很多法国士兵,现在你又要进攻法国的首都巴黎,我虽然很爱你,但是我是一个法国人…”玛丽娜说着,就变得哽咽起来了。 张一平非常不舍得这个活力四射的法国年轻姑娘,有她在身边,的确给自己带来了很多快乐,虽然自己不见得真的爱上她。 张一平从后面扶住玛丽娜的肩,轻轻摇晃道:“这有什么问题吗?玛丽娜,中国人也有在法国军队服役,为法国军队服务,帮助法国人与德国人作战。中国人可以为法国军队服务,为什么法国人就不能为中国军队服务?” “何况,我们只是想通过抗争,得到我们应有的尊重和自由而已,我们并不想与法国军队作战,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我们也是身不得由已。” 玛丽娜摇摇头,转身伸手堵住了张一平的嘴,说道:“你别说了亲爱的,你再这样说,恐怕我又心软,忍不住要留下来陪你了!” 张一平把她再次搂入怀里,说道:“那你就留下来陪我!” 玛丽娜轻轻推开张一平,“对不起!亲爱的张,我不能够这样做,我爱你,我要在你爱上我之前离开你,否则我就真的离不开你了!” 张一平怔然,他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是也知道他对玛丽娜并没有达到爱情的地步。 “我知道不能够怪你们,发生这样的事,你们也不想。但是我始终是一个法国人,我能够做到的只能是两不相帮,所以我选择走开,请你原谅,亲爱的张。我已经决定了。” 张一平知道已无法挽留,说道:“可是,玛丽娜,你是一名杀人犯,你回去会被送上绞刑架的。” 玛丽娜脸上有一点无奈,说道:“我本来希望跟你一起离开法国,但是现在看来,你不可能丢下你的手下而独自离开。” “我会在巴黎呆一段时间,筹一点钱,然后到瑞士去,那里没有战争。”玛丽娜遥望着远处蔚蓝的天空,怀着向往的神情。 “那你可以去找一个人,他会安排你去瑞士去的。”张一平想起和他有生意往来的犹太人丹尼尔。 在哈雷,张一平将军火库剩余的军火全部低价卖给了丹尼尔,从而建立了联系。 当下,把丹尼尔在巴黎的联系方式告诉了玛丽娜,又叫人拿来了一些法郎和英镑给玛丽娜,这些钱可以让她生活一段时间了。 “谢谢你,亲爱的的张,如果有一天你可以离,我在瑞士那边等你来跟我相聚!”玛丽娜再次扑入张一平的怀里,激吻起来。 看着玛丽娜消失在公路的尽头,张一平有一点失落,这么好的姑娘就这样走了,他心里实在有一点不甘心,但是又能怎么样呢? 他是中国人,而且是一个带兵侵犯巴黎的中国人。而玛丽娜是一个法国人,这就注定他们的这一段感情不会有结果。 除非张一平能够放下一切,不管手下六千多人的生死,独自离开法国,跟玛丽娜私奔。 但,这是不可能的! 第46章 争夺(求推荐,求收藏!) 在距欧杜安城一公里远的小安河的上游,有一片宽阔的浅滩。裸露的河床上铺满了河卵石,卵石之间长满杂草,浅浅的透明的河水里,一群群的不知名字的鱼虾正在翻腾。 “讨薪团”围城打援,消灭了前来支援的法军两个后备步兵团之后,张一平带着“讨薪团”从这里顺利地趟过了小安河,向巴黎方向挺进。 欧杜安城是通向巴黎的要通要道之一,公路跨过小安河。再从欧杜安城穿过,一直伸向巴黎。 小安河在欧杜安城前面绕过,杜安城的那一段比较深也比较宽,成为欧杜安城前面的一条屏障,法军守住了唯一的一座水泥桥,“讨薪团”要占领欧杜安城的话,必定付出巨大的牺牲。 但是在这一望无垠的平原上,“讨薪团”根本没有必要非要经过欧杜安城不可。 “讨薪团”不是机械化部队,是一支不带辎重的轻装部队。他们把缴获的大炮都炸毁了,士兵们只带着单兵设备和三天的粮食。这样的一支没有辎重的部队,像欧杜安城这样的交通要地根本就起不到阻挡的作用。 过了欧杜安城之后,巴黎面前一片空虚,法国人暂时没有什么力量可以阻击“讨薪团”了。 “讨薪团”的横空出世,而且超强的攻击力。的确打乱了法国人的布署,虽然最高统帅部已经紧急从巴黎周围调集部队来防卫,但是还需要一点时间,需要欧杜安的守军拖住“讨薪团”,给统帅部争取时间。 “讨薪团”越过小安河,作势要向巴黎进军,欧杜安就有动静了。这都在张一平的预料之中,他正是要这样调动欧杜安的守军,把他们调出坚固的堡垒,然后在野外的运动中歼灭他们。 刚刚收到欧杜安守军出动的消息,张一平就召集手下的六个营长进行一次简短的会议,布置作战安排。 盛掌柜和张昶两人先到,他俩骑着高大的欧洲马带着警卫一同来到团指挥部---在一望无垠的大平原上的一座小小的山岗上面,远远就看到张一平站在山顶上,背着手眺望着远方。 这个山岗其实不高也不陡,完全可以骑马跑上去,但是张昶和盛掌柜都下了马,担心惊拢了张一平的雅兴,因为大家都知道,张一平的女人刚刚跑了路。心情一定不会好。 张昶对盛掌柜说道:“还是我张大黑聪明,女人只上一次就换,跑了也不用揪心。” 盛掌柜斜看了张昶一眼,说道:“再好也好不过咱家里的婆娘,替咱生了两个娃,用棍棒打都打不跑!” 张昶呵呵笑道:“我就不信,你在这里就没有找过女人!” 盛掌柜掏出烟斗,叨在嘴上,叭叭两下,说道:“抽几下烟斗就不想了,咱要对得起家里的婆娘,她在家里养家不易!” 张昶这才没有再说。 两人爬到山顶,张一平回过头来,说道:“你们来了?” 张昶心里想:团座果然受到那个该死的法国女人的影响,变得兴致不高了。于是出言安慰道:“团座,请节哀顺便…” 张一平道:“什么节哀顺便?谁死了?” 张昶道:“那个玛丽娜呀,她走了,就当她死了吧,俗话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团座没来由为一个法国女人烦恼,以团座的条件,大把的好女人想巴结都来不及。” 张一平尽管是有一点烦,但是说到女人,却怎么也不能在别的男人面前认输。他指着自己的鼻子叫道:“我会为女人烦恼?开玩笑,一向都只有女人为我烦恼…我唯一的烦恼就是不知道如何在众多的美女之中挑选一个最美丽的女人,又或者是全部都要。” 正说着,一骑从远处飞奔而来,直奔山顶才勒住马,好像特意要在张一平三人面前故意显耀他的骑术似的。 胡从甫从马上一跃而下,脚刚刚着地就叫嚷道:“团座,你怎么把我营的‘天下第二’调到二营去了。这不公平,‘天下第二’是我们三营的,别的营休想拿走!”胡从甫叫嚷着,眼光却一直接瞟着张昶,眼光里露出挑衅。 张昶当然不甘示弱,论才能、武艺各方面他自认都不输于这个翻天虎,凭什么让他? 张昶道:“人家姓二,又是天下第二,当然要留在二营里了。” 给二嘎子这个“天下第二”的称号,又把他调到二营,完全是张一平的恶搞,当初张一平只是说他是天下第一“二”,没有想到这个二嘎子不知道故意还是没有听清楚,居然马上谢恩,多谢团座赐了一个“天下第二”的名号,张一平也只好将错就错,顺水推舟了。 毕竟,当众嘲笑人家“二”,不是当领导的作风。 可是,如果这事让两个手下干将心存芥蒂,那就得不偿失了。 张一平刚要说话,旁边的盛掌柜说道:“两位如果争吵不下的话,不如让那个‘天下第二’来我一营如何?” 得了,又来了一个争食的! 胡从甫和张昶同时叫道:“休想!” 张一平有一点发火,怒道:“好了!我已经说过让二嘎子到二营就到二营,翻天虎!难道你们三营少了一个二嘎子就不行了吗?就全营变成胆小鬼了吗?” 胡从甫心里一颠,竟然觉得自己还真有一点怕张一平,这是从来没有的事情。 不过,随着对张一平深入了解之后,胡从甫发现他是一个深不可测的人,对张一平由当初的有一点看不起,到越来越敬佩了。 不过翻天虎就是翻天虎,他就是真的怕张一平,他也要据理力争的,胡从甫道:“当然不是,可是团座,这二嘎子可是天下第二的枪手呀!” 张一平加重了语气,质问道:“他‘天下第二’,你就不能够弄一个‘天下第一’吗?” 胡从甫道:“团座是我们三军的总教头,天下第一的名号当然是你的了,我们怎么敢跟你争!” 张一平口气缓和了一些,点点头,“唔”了一声,说道:“的确,你们想跟我争,还要差上一点火候。” 这话也许太过嚣张,但是在场的人都没有异议,张一平的确有这样的本事,“讨薪团”正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没有他,哪有他们这么威风! “这样吧,以后我们每隔一段时间举行一次比试,按照比试成绩排定名次,别说天下第二,只要你们能够赢得了我,天下第一的名号也可以让给你们。” “我看就先一年举行一次,也就是说,名号只保持一年,第二年被人超越的话,这个天下第几的名号就不是你的了。” “你们想要二,就让你们二去吧。” 起点中文网www.qidian.com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47章 变化(求推荐,收藏!) 张一平制定了这样的一个比赛规则后,这场争吵才算停下来,其实他们争的也不是二嘎子这个人,而是争他这个“天下第二”的名号。像二嘎子这样的人才,虽然难得,但是部队里也绝不仅仅就他一个。只不过二嘎子在战场表现突出,碰巧让张一平发现而已。 解决了这个问题,其余的三个营长也赶到了。 时间已经是正午,天气有一点像中国的十月小阳春,太阳像个鸡蛋黄子藏在一层蝉翼似的云彩里,时隐时现,给人以温暖的感觉。 作战参谋曲纬生将一份地图铺在地上,众人围在旁边,曲纬生将当前的军事形势讲了一遍,随即就站立在一旁,他刚刚晋升到参谋,跟眼前这些营长大佬相比,还是有一点底气不足。 张一平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不过在他的计划说出来之前,他习惯性上要问一下手下的几个营长,让他们动一下脑筋想一下对策,不要什么事情都靠他这个大脑,这样会很累的。虽然这些人都是一些只知道打枪放炮的粗汉。 张一平首先问盛掌柜,“盛掌柜,你怎么看?” 盛掌柜见张一平问到他,连忙谦虚地说道:“咱就一个生意人,只会做一些小买卖,承蒙兄弟们看得起,叫一声掌柜的,其实真不是什么掌柜,只是做的一些小本买卖而已,当不得团长这么看重。” 张一平还真没有见过这个盛掌柜出过什么主意,一直想试他的底,于是道:“盛掌柜,打仗其实就像做生意,盛掌柜的算盘应该打得老精了,不如替我们打算一下,算算我们应该怎么打才划得来。” 盛掌柜见无法推脱,无奈地说道:“要想真的盘算一下,就要动真格的了。” 说着,盛掌柜就从他嘴边拿下空着的烟斗,在鞋子跟敲了几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布包,轻轻地打开,里面包着一点金黄色的细细的烟丝。 盛掌柜小心的扯了一点烟丝装入烟斗里,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打火机,“叮”的一声打着了,点燃了烟斗,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 “他娘的英国佬,让老子抽了半年的空气,今天总算抽上烟了!”盛掌柜满足地说道。 张一平还以为他所说的动真格的,是他真的会开动脑筋想一个办法出来,没有想到所谓的动真格是说抽真的烟。 胡从甫却是一个急性子,叫道:“掌柜的,你有屁就快放吧,别糍粑个烟斗了,法国佬都出了城了,就快追上我们了!” 盛掌柜却翻了一个白眼,回骂道:“糍粑个球,你有主意为何不放一个出来,让大家闻闻是香是臭?” 胡从甫刚要发火,张一平马上就制止他,问道:“盛掌柜从哪里来的烟丝?” 盛掌柜飞快地把包烟丝的布包放入口袋里,说道:“刚刚从一具尸体上捡的。咱家看到这家伙一口黄牙,就知道他一定是一个烟鬼,身上一定带着烟草,所以就去掏,一掏果然有料,团长,一点烟丝不用上缴吧?” 张一平还一直以为盛掌柜是戒了烟的,所以才叼着一个烟斗!万没有想到,他之所以叨这个烟斗,完全是因为没有烟丝抽。 张一平摇摇头,说道:“以后如果缴获到香烟或者烟丝,就交给盛掌柜管理。” 盛掌柜这才眉开眼笑,对着瞪眼的胡从甫说道:“别不服气,咱就图这个,缴获的美女都归你们享受了,咱也得有一点补偿是不是?” 胡从甫叫道:“有屁快放吧,盛掌柜,太阳都偏西了。” “急什么,团长已经有了安排,咱听着就是了!”盛掌柜到头来崩出这样一句话,他吊足了众人的胃口,到来屁都不放一个。 张一平笑笑,对张昶问道:“张营长,你怎么看?” 张昶挠挠头说道:“我只知道往前冲就是了,团座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张一平又问胡从甫,“三营长有什么计谋?” 胡从甫嘿嘿笑道:“我有计谋早就说了,不像某些人,明明肚里没有料,却故弄玄虚!” 盛掌柜的脸上有一点挂不住了,他“卟卟卟”地猛抽了几下,一股浓烟把他的一个看来有一点精明的脑袋笼罩起来,盛掌柜那带有一点阴柔的话语就从烟雾中传递出来。“按本掌柜看来,这欧杜安城里法国人没有什么值得废脑筋的,咱们往巴黎去,他们就必定跟上来,等他们走出那个羊窝,咱们六个营就一起围上去,像狼撕羊一样把它撕碎了就是了。” 胡从甫道:“这还用你说吗?团座叫我们来,不就是布置这个任务吗?你还是抽你的烟吧!” 不过,在张一平看来,盛掌柜能够说出这一点,也算是动了脑筋,明显比胡从甫强上一点,起码算有自己的主意。 看了一看表,时间差不多了,张一平结束了他们的讨论,说道:“盛掌柜说得不错,以后每次开会,每个人都要想一个计谋,说出来让大家讨论。” 张一平左右环视了一下,很明显对的几个营的表现不满意,“不要像一个闷驴一样,踢都踢不出一个屁来!” 胡从甫刚要抗议,但是听到张一平这么说,也就不敢出声了。 张一平又严肃地说道:“我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要干掉从欧杜安城出来的法军第214步兵师,至于怎么干,由曲参谋做安排。” 曲纬生按着地图分配了作战任务,之后张一平又吩咐道:“不管能否消灭第214步兵师,天夜之后,全部都脱离接触有,撤出战斗。” 张昶马上问道:“团长,是不是消灭了第214步兵师,就可以直接冲到巴黎城下了!” 张一平环视了眼前这几个人,他们眼光中都露出兴奋的目光。 “你们都认为我们应该去巴黎吗?”张一平问道。 盛掌柜道:“本掌柜听说,离这里不远巴黎是法国佬的京城,咱们当然要去大闹一番了,想当年英法联军进入咱们北京的时候,可没少干坏事。八国联军的那一回,法国人也有份。这次我们也要去他们的京城逛上一圈,闹上一闹,要不对不起老佛爷的大恩大德。” 胡从甫问道:“盛掌柜,老佛爷对你有什么大恩大德?这又从哪里说起?” 盛掌柜马上转口说道:“也就这么一说,谁见过老佛爷是什么样子的呀。” 张一平看看时间不多,没有时间让他们胡扯了,于是用命令的口吻说道:“法国首都巴黎,我比你们更加想去,那里美女如云,黄金遍地。” 看着一双双贼亮的目光,张一平心道,这哪里像是一帮讨薪水的民工呀。倒像是当初发现新大陆的西方殖民者。眼光中一样露出贪婪。 不过,这种变化,张一平是乐于见到的。 “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只有六千人,就算我们现在去了巴黎,只怕也不出来,何况在我们的屁股后面还有六万人的英国军队。” “巴黎跑不掉,美女也不会一下子就老死,黄金也搬不走,我们不急,将威胁我们的英国人打倒了再去也不迟。” “我们的目标,不是欧杜安的第214步兵师,也不是巴黎,而是我们身后跟着的阴魂不散的英国人远征军的三个步兵师。” “我们现在不能去巴黎,但是我们却要装着很想去的样子。等英国人不要命地追上来的时候,我们就给他们狠狠地来上一下子!” “这叫做回枪,”盛掌柜忽然兴奋起来,手舞足蹈,“做戏的有唱,话说杨家将诈作不敌,掉马就走,一边走一边向后瞄,瞄准敌将跟上来的时候,忽然回马一枪,如匹练一般,刺中敌将胸口,只听得一声‘哎呀’…” 盛掌柜说着,还真唱起了京剧。 第48章 靶子 ---求收藏,推荐!您轻轻的一点就是对本书的巨大支持!--- 驻欧杜安城的法第214步兵师一共有两万人,分为三个旅,旅下有四个团。一共有十二个团,一个团有一千两百多名官兵。团下有四个连外加一个机枪队。 在昨晚的战斗中损失大约有一千两百多人,现在第214步兵师还剩一万八千人左右,对中国“讨薪团”的六千多人,兵力上有三倍的优势,按道理应该是中国人怕他们才对。 但是事情现在却倒了过来,第214步兵师这支正规部队却反而怕了“讨薪团”这一支由华工组成的、兵力只有其三分之一的、刚刚组建不久的部队。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不过如果你是第214步兵师的官兵,你就不会觉得奇怪了。特别是当晚亲自参加进攻“讨薪团”的士兵,他们才会体会到“讨薪团”的恐惧之处。 二十岁的上等兵阿尔贝里克亲自参与了那次让他终身难忘的战斗,他在他的日记中这样写道:“那一晚上,天空中只有微弱的月光,星星在天空上一眨一眨,像亲爱的爱丽丝那闪亮而多情的目光。 我们冲过小安河的桥,冲到对岸,因为我们被告知,说中国军队要通过这里进攻巴黎,我们都很愤怒,但是又有一些不解。 中国不是在很遥远的地方吗?他们的军队怎么打到巴黎来了?后来才知道这是一群华工,由于遭受到英国人的不公平待遇,因此拿出起枪进行反抗,从而成为一股流寇。 上帝!流寇有这么精准的枪法吗?我身边的战友一个一个地倒在在地上,中国人从黑暗中射出一颗一颗的子弹,瞬间就夺走了他们的生命。 诅咒该死的英国佬,是他们惹恼了中国人,如果不是英国人,我们现在跟中国人是朋友。 我见过那些华工,他们非常勤劳,常常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他们当中还有不少人加入了法国军队,替法国战斗。 可恶的英国人,如果有不是他们激怒了这批中国人,中国人就不会跟我们作战,达米恩就不会死! 可怜的达米恩,我自小在一起的伙伴,他一过河不久就被一颗子弹准确地击中胸口,当场死去,鲜血喷得满天都是。血雾随晚风飘荡,随着你的呼吸进入你的肺部。浓厚的血腥味让你的胃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想吐。 昂德烈中士因此趴在地上呕吐起来,也正因为他趴在地上,因此他捡回了一条命。 始初我还以为,达米恩只是误中流弹,但是接下来的事情更让我相信,这是诅咒,这是中国人的巫术。 我旁边的安托尼中士非常勇敢,他手里举起一挺轻机枪,可是他刚刚打出两个点射,就遭到了报复,一颗子弹如同流星一般飞了过来,击中了他脑袋,在子弹进入脑袋的一刻,我甚至可以看到子弹飞行轨迹,像去年夏天的一个晚上我跟亲爱的爱丽丝却看到的天上的流星一样,一闪即没,但是却非常绚丽。 克莱蒙少尉接过了安托尼手中的机枪,但是同样,他也是刚刚扣动板机就被打死了。 接下来的事情更加诡秘,只要谁开枪,谁就会被打死,可惜这个现象只有我一个人注意到了,我没有开枪,所以我活着,而其他的人并没有注意,他们开了枪,所以他们都死了。” 第二天中午,第214步兵师接到命令出击,因为中国人的“讨薪团”已经绕过欧杜安城向巴黎进军,而第214步兵师是巴黎在这个方向唯一的一个步兵师,保卫巴黎、阻击中国人是他们义不容辞的任务。 情势已然如此,第214步兵师除了跟“讨薪团”决一死战之外,已经别无选择。 张一平的指挥部就设立在他召开会议的那个小山岗上,这时已经挖好了一个简单的掩体,一个深坑,头顶上覆盖着伪装物。 站在山顶可以看到前面的一大片平原,一条宽阔的公路从山岗底下直通向巴黎的方向。 在山岗前面不远的地方,公路的两侧,讨薪团的士兵正在挥动着小铁铲,使劲地在挖散兵坑。 从小山岗上看下去,六个营的士兵挖成的散兵坑,多得就像天空中繁星一样,看似杂乱无章但却暗中有序。 而欧杜安城的方向,灰尘滚滚,法军第214步兵师的士兵,像蚂蚁一样滚滚而来。 站在高处,看到如此雄壮的场面,让人体内的热血不受控制地沸腾起来! 作战参谋曲纬生指着山脚下到处都是的散兵坑说道:“我军六个营,除一营和二营作为预备队隐藏的山后之外,其余四个营全部上阵列,其中两个营护住左右两翼,另外两个营形成半月形,这种布阵是从古代著名的‘却月阵’变化而来,进可攻,退可守!” 张一平对这个阵形却不以为然,如果不是第214步兵师的兵力是“讨薪团”的三倍,他根本就不用采取防守的策略。 不过,“讨薪团”以枪法制胜,让第214步兵师冲一下,必能给他们造成重大的杀伤。这对于打击第214步兵师的士气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张一平问道:“如果第214步兵师不上当,而是像我们一样就地挖沟壕,跟我们对峙跟我们耗呢?到时我们应该怎么办?” “讨薪团”虽然来势汹汹,但是他的优势在于机动,最忌在一个地方久留,如果被第214步兵师粘上的话,也非常不利。 曲纬生说道:“对于第214步兵师来说,他们不能也不敢跟我们在这里耗,他们的一个弱点是巴黎,只要我们的另外两个营作出向巴黎进攻的态势,他们就守不下去!” “他们一定会趁我们立足不稳向我们发起来攻击,否则如果让我们在这里站稳根基,分出一部分兵力攻击到巴黎城下。第214步兵师的师长就麻烦大了,那些政客的鼓噪就能够要了他的命。” “所以我断定,他们一定会第一时间向我们发起攻击!”曲纬生说道。 果然,第214步兵师一到达,稍作调整就发起了攻击,而且是第一次攻击就投入了一个团的士兵,大量的士兵们以散兵线的进攻阵型漫天地向“讨薪团”的阵地冲过来。 “讨薪团”的士兵趴在散兵坑里,按照教官教导的呼吸之法,不紧不慢地瞄准、开枪,就像平时训练一样。 在这种没有什么干扰的情况下,“讨薪团”的枪法得到了很好的发挥,这些法国士兵成了他们最好的靶子。 第49章 好主意(求推荐,求收藏!) 第214步兵师的师长是让.米歇尔少将,他趴在公路边一个干涸的排水沟里,正用望远镜注视着前面不到五百米远的交战区的情况, 昨晚第214步兵师对“讨薪团”主动出击,但是带来的损失超乎让.米歇尔的预料,让他迷惑不解。 现在他亲自看到战斗进行的情况,让.米歇尔的迷惑不仅没有得到解释,反而更加深了。 第214步兵师的士兵是训练有素的士兵,他们的战术动作非常标准,中国人只是漫不经心地开枪,但是进入射程内的法国士兵无一例外地被击中倒在了地上,很少有冲到五十米的范围内的。 这太出乎战场的常规了,听中国人的枪声,就可以判断他们的枪击密度,凭他们这样的密度是不可能造成这样的伤亡的。 中国人难道会巫术?难道他们的子弹都长了眼睛? 让.米歇尔暗暗摇头,他不会相信魔法,唯一的解释就是中国人个个都是狙击手,但是这怎么可能?要培养一个狙击手需要很长的时间,而且不是人人都可以成为狙击手的,中国人就算人人都有天分也不太可能,因为两个星期之前他们还是一个劳工,拿着铁铲在工地里干活。 然而中国人一枪打死打伤一个却是铁一般的事实。 让.米歇尔只能够归咎于中国人都魔鬼附了身,他们的子弹被施了巫术都长了眼睛。 在中国人不算密集的枪声中,一个一个的法国士兵就这样倒在了冲锋的路上,一个团一千两百人,不到二十分钟就打残了,只剩下几十个跑了回来。 如果像这样,别说第214步兵师不到两万人,就是再多十倍也是白搭,因为对方有六千多人,每个士兵起码可以携带一百二十发子弹,如果有他们的子弹真正的长了眼睛,一枪一个,那就需要六十万士兵的生命才填得了这个窟窿。 让.米歇尔想到这里,心里打了一下冷颤。 这时参谋过来报告说:最高统帅部的最高统帅亲自给第214步兵师下达了命令,要不惜一切代价阻击中国军队,起码拖延一天的时间。因为统帅部从周围抽调兵力到巴黎,还需要最少一天的时间做准备。 这战斗不算激烈,但是造成的伤亡却出乎法国士兵们的意料之外,仅一会儿,一千多人的团就被人家一个一个地敲光了,自己连人家是什么样都看不见,给他们造成的伤害也非常少。 几十个逃回来的士兵,脸色已经发青了,完全已经失神或者说是吓傻了。 让.米歇尔也不忍心责怪他们! 但是进攻必须继续进行,因为一旦停止的话,中国人认为这里防线稳定,极有可能是分兵进犯巴黎。凭中国人的战斗力力,只怕分出两千人,也会给巴黎造成很大的麻烦。 再次组织了一个团的兵力发起来攻,结果仍然跟上一次一样。一千多人就这样消失了。 这一次回来的不到三十人,其中就有上等兵阿尔贝里克。 阿尔贝里克坚信中国人是会巫术的,他在昨天晚上的战斗中就已经总结出了一个经验。 第一就是不要向中国人开枪,因为开枪必定会引起中国人的报复,阿尔贝里克相信没有人可以躲避得了中国人报复的子弹;第二就是要跟在队伍的最后面。 凭着这两条秘笈,阿尔贝里克得以活了下来。 但是第三次冲锋随即又开始准备了,一个上校参谋来到阿尔贝里克跟前,用脚踢了阿尔贝里克一脚,命令道:“你,给我上!” 阿尔贝里克好不容易才活着回来,怎么肯再次上去送死,当下抗议道:“为什么?我已经冲过一次了,我对国家的责任已经完成了。” 上校参谋再次狠狠地踢了一脚阿尔贝里克,咄咄逼人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看见你一直跟在队伍后面一枪不发,你是懦夫,逃兵!现在我重新给你一次改正的机会,给我上!” 阿尔贝里克忽然跳起来,怒吼道:“难道你非要我死了你才开心?非要我们当兵的全部死光你们当官的才开心吗?已经两千多人死在冲锋的路上了,难道你们当官的眼睛瞎了?还是装着没有看到?” “弟兄们,我们不是懦夫也不是逃兵,但是冲出去明明只有送死,可是这些可恶的军官,完全不顾我们生死,还要我们发起冲锋,这是对我们生命的谋杀,因此我们有权力拒绝执行命令!” 阿尔贝里克的话得到了广大法国士兵的支持,纷纷起来响应。不一会儿就漫延到全师。 让.米歇尔少将得到了报告,他的眉头紧皱起来。 这样的事情,在1917年4月法军队在西线战场发动春季攻势,法军伤亡十万人这后仍然没有结果,之后法国士兵不满军官们让他们去送死,拒绝执行军官的命令,从而引起了骚动,最终导致该次战役的策划者、上任不足半年的法军总司令罗贝尔·尼维尔将军被革职。 现在这个倒霉的事情又发生在第214步兵师,让.米歇尔知道,如果不及时将这件事情镇压下去,他迟早会被头上军事法庭。 但是,士兵已经产生了抵抗情绪,要想说服士兵们进攻,这是不可能的了,士兵已经厌战,甚至整个法国都在厌战。 但是如果不发动进攻拖住中国人,让中国人进入巴黎,他让.米歇尔同样难逃军事制裁。 让.米歇尔来到前沿阵地,阿尔贝里克被推选为士兵的代表跟让.米歇尔少将谈判。 让.米歇尔少将严厉地对阿尔贝里克说道:“上等兵,你知道挑起士兵对抗军令,是多么严厉的罪行吗?” 阿尔贝里克挺起来胸来,行了一个军礼,然后争辩道:“将军,我已经冲锋过一次,得以幸存下来,已经对得起法国和我身上的军装了。可是你们却又让我再次冲锋,这不公平,所以我有权拒绝执行你们的命令。 其余的士兵拒绝执行进攻的命令,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是他们觉得你们的命令不合理,妄顾士兵的生命,这不是战争,而是谋杀。赤裸裸的谋杀。” 让.米歇尔厉声吼叫道:“你难道不知道,前面的中国人是去进攻巴黎的吗?巴黎是法国的首都,作为一个法国人,我们怎么能够容忍别国的军队进入巴黎,如果让中国人进入巴黎,你们就是历史的罪人!” “难道这样,就要我们白白地送死吗?”阿尔贝里大声诘问道。 “将军,前面的军队全部由华工组成,而华工一向是非常和善的,他们非常勤劳,只是英国人对他们不好,他们才奋起反击的,我认为我们可以跟他们谈判!”阿尔贝里克说道。 “谈判?”让.米歇尔一听,语气软化了下来,脑筋一转,“这的确是一个好主意,上等兵先生!” 第50章 大仗开始 --求推荐呀,收藏呀,好心的大哥留下你的票票吧!--- 第214步兵师只组织了两轮进攻就停止了,战场上枪声顿时停了下来。 张一平用望远镜观看法军的前沿阵地,发现法国士兵有一些异常,很多人堆在一起,好像中国人的赶集赴庙会一样。 如果有火炮的话,这个时候打一轮炮弹过去,一定能够让他们死伤惨重,只可惜,由于火炮携带不方便,他把缴获的十几门75毫米的山炮都毁掉了。 张一平对旁边的作战参谋曲纬生说道:“法国人看起来有一点乱,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曲纬生举起望远镜看了一下,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法国人出现混乱是可以看得出来的。 曲纬生建议道:“法国人受到如此重大的的伤亡,重新组织进攻需要很大的勇气,这个时候,一营和二营可以做出向巴黎进军的假象。为了巴黎的安全,法国人就是伤亡再大也会再次发动进攻以牵制我们,我们就可以给他们造成更大的伤亡,时机一到,我们再举行反击,就可以一举击败他们。” 张一平又举起望远镜再次察看了一下,说道:“白人不比我们中国人,这一种明知必死的战斗,他们的长官有这个决心,可是他们士兵就未必有这个决心了。” “团长的意思是?”曲纬生问道。 张一平说道:“我看法国第214步兵师的士兵极有可能不愿意执行长官继续进攻的命令,不干了,罢战了。” 曲纬生奇道:“竟然会有这样的事?难道军官不会弹压吗?”说着又举起了望远镜。 张一平道:“西方军队里面等级森严,军官与士兵对立严重,军官的弹压未必有效,处理不好还有可能引起骚动。” “我看法国士兵现在已经开始骚动了!” “我们是否应该趁势发起攻击,把他们全部消灭?” 张一平摇摇头,说道:“如果我们现在发起攻击,极有可能是帮了法国军官的忙。在外来危险来临的时候,他们极有可能又重新团结起来。” “我们先等一下,看看情况,等他们的冲突和对立更进一步再说。” 不过,出乎张一平意料之外的是,很快从法第214步兵师的前沿阵地走出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军官一个是普通的士兵,都没有带武器。士兵的手中打着一个白旗,向讨薪团的阵地走来,一边走还一边用法国和英语喊话。 张一平见了,马上命令道:“叫成思良去问一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法国人唱的是哪一出,快快回报!” 成思良在部队里科像是一个打杂,张一平有事吩咐的时候就做张一平的秘书,平时没事就在团部处理一些文书。 很快成思良回来报告说,这两个法国人想找我们谈判。 张一平道:“开什么玩笑?法国人还真是浪漫,什么都敢想呀,刚刚开打就要谈判。有没有搞错!” 不过,张一平细想一下,跟法国人谈判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毕竟他现阶段的主要是敌人还是英国人,今天晚上还要远程奔袭英国军队,停战让兄弟们休息一下也是好的。 张一平就对曲纬生说道:“你去看一下,看法国人到底有什么要求,回来报我。” 曲纬生匆匆走出指挥部,一会儿就回来报告说:“来的是第214步兵师的一个上校参谋,他代表他们的师长让?米歇尔少将,请求我们不要进攻巴黎,说一切都好谈。” 张一平想了一下,说道:“那么你就告诉他们,请让?米歇尔少将把我们的要求转告给法国政府: 第一,法国雇主法国政府必须按《雇佣合同》补偿在法华工被拖欠的工资,保证以后不再发生拖欠工资的行为。 第二,法国政府和雇主必须如实履行与华工签订的《雇佣合同》,保证条约上的各项福利能够切实得到执行。 第三,华工在法国享有基本的人身自由,人权得到法律的保障。 … 以上条款必须在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得到满足,否则讨薪团将发起对巴黎的军事攻击。” 曲纬生把张一平说的都一一地记录下来,然后又去跟法国人谈判了。 接近两个小时的来来往往的请求报告当中,一个初步的协议终于达成。 对于第214步兵师的师长让?米歇尔少将来说,中国人的要求并不过份,他们的要求都是按照之前法国政府与华工签定的《雇佣合同》上的内容,是理所当然的,是基本的权利。 其实让?米歇尔也只是替他们带一句话给法国政府而已,至于法国政府能不能够答应讨薪团的要求,就与让?米歇尔少将无关了。 最重要的是,中国人答应了让?米歇尔少将的所有要求,第一,与第214步兵师休战,双方互不攻击,直到明天中午12点;第二,第214步兵师绕过讨薪团的防线,进入巴黎,讨薪团不予以攻击。 达成这样的协议,第214步兵师成功地拖延了中国人的进攻,毫不废力地完成了最高统帅部的阻击任务,同时又不用打仗,减少了伤亡,也平息了士兵的骚动。付出的代价只不过为中国人带一句话而已。 让?米歇尔认为,中国人提出的条件,也有必要当作情报上报给统帅部。 而张一平,他的目标并不是第214步兵师,第214步兵师只不过他的障眼法,他也不会傻傻地在这里等到明天中午,等候法国政府的答复。 协议虽然达成之后,结果是皆大欢喜。 当然,在执行协议的时候双方还是小心翼翼的,按照事先约好的,第214步兵师从讨薪团阵地的右侧绕过,距离不少于500米。 等主力部队通过且走远之后,拉着辎重、伤员的卡车和马车才从公路上直接通过,讨薪团不得起窥视之心。 张一平也看不上法国佬这些破烂,他们的装备全部都是英式的,而且这一次第214步兵师起兵很急,也没有带什么辎重。卡车上装的都是伤员,有几辆马车装的是一些军官的私人物品。 等第214步兵师全部通过,走远,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了,太阳西沉。附近的空气带着一丝淡淡的硝烟味,还夹着一股轻轻的血腥的味道。 法第214步兵师撤退之前,曾经收拾了一下战场,伤员抬上了卡车和马车,尸体则整齐地集中摆在空旷的平地上,等以后再来处理。 尸体散落在各处的时候不觉得什么,但是把他们收集起来摆放在一起,近两千具尸体一排一排地摆放在地止,从山坡上看下去,那种震憾场面的确让人触目惊心。 张一平,站在山坡上,看着公路上,最后的几辆马车渐渐地远去,消失在视线之外。 远处笼罩着一片柔和的雾气,大大的夕阳挂在雾气中,样子很温暖。 翻天虎胡从甫的大嗓门在身后响起:“我说团座,怎么就这么轻易就放走了这些法国人呢?兄弟们每人只不过开了一两枪,正打得嫌不过瘾呢?” 张一平一回头,看到六个营长联袂来,在晚霞的辉映之下,个个精神抖擞,神采飞扬。 张一平喝道:“少来跟我鼓噪,仗有得你打,那些法国怂包算得了什么?真正的大仗现在才开始!” 第51章 枪声(求推荐,求收藏!) 张一平跟法第214步兵师达成了和解,并且警告说:如果法国政府在明天中午十二点前不答应张一平的要求的话,讨薪团将会向巴黎发起攻击。 按照常理推断,讨薪团在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应该在巴黎的近郊,否则他们怎么发起进攻呀。 当然,法国政府是不会答应他们的要求,虽然中国人的要求是如此的合理,但是这涉及到法国政府的面子问题,还有关系到英国盟友,所以法国政府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的。 而且到明天中午的时候,法国军队已经布署到位,而英国远处军第四集团军的三个师近六万多人,也能够及时赶到,到时里外夹击,一定能将所谓的讨薪团消灭干净。 这只是英法联军打的如意算盘,张一平不会这么傻,在那里等法国政府的答复,因为他根本不在乎法国政府的答复。尊严和自由历来都是打拳头出来的,不是谈出来的。没有实力做后盾,就算得到了也不会长久。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声东击西这些手段,中国人比他们玩得溜。 入夜之后,讨薪团的士兵在张一平的带领之下,趁着微弱的月光又悄悄地趟过了小安河,往贝斯的方向折了回去。 在贝斯,英国远征军第四集团军第265师第一旅在黄昏的时候刚刚到达这里。由于得到情报说中国人的讨薪团远在巴黎的外郊,正准备明天攻打巴黎,因此这些英国人非常放心,派出了巡逻队和岗哨之后,其余的就钻入民宅里休息了。 英国人始终不把由华工组成的讨薪团放在心上,虽然这两天不断传来法国军队被讨薪团消灭的消息。但那是懦弱法国人,跟英勇的大英帝国陆军又怎么能够相提并论呢。 何况英国陆军也做了防备,每次都是一个旅四个团近四千多人一起行动,而且每个旅之相隔不远,如果有一个旅遇到袭击,另外一个旅绝对可以在半个小时之内赶到支援。 晚上十一点之后,讨薪团在浓雾之中来到了贝斯,但却没有惊动贝斯的英军,而是人衔枚,马摘铃,远远地绕了过去。 凌晨二点的时候,部队来到科特雷镇附近,前面就是前天阻击法第243后备步兵团的那个缓坡,过了这个缓坡之后,是一个斜斜的长长的“山谷”。 公路进入一片树林里,部队停了下来。这时,雾气更浓厚了,空气非常潮湿,天空中还飘着毛毛细雨,细得就像雾水一样,汗水和雾水混合在人的脸上,让人非常难受。 张一平沿着泥泞的公路赶到前头,找到充当先头营的张昶,张昶小声报告道:“团座,外面太湿了,侦察兵发现在前面有一个村庄,有二十来户人,不如就把团指挥部设到村子里去,在外面很容易感冒的。” 张一平说道:“我的团指挥部永远设在前线,我的步枪随时准备击发,搞这么远,叫我怎么打枪?何况我是团长,是一团的表率,越是困难的时候,越是要跟着兄弟们一起。” “地图!”张一平叫道。 曲纬生从跨包里拿出地图,范大围几个警卫撑开雨衣围住,然后点燃了马灯。 雨衣挡住细雨,同时也要围住光线不外泄,不让马灯的光线暴露行踪。 在马灯下,张一平指着地图,说道:“前面就是科特雷镇,根据情报,英国远征军第四集团军第265师的第三旅,共四个团傍晚的时候刚刚到达,如果不出所料的话,他们明天一早就会从科特雷镇出发,经过前面的那个山谷前往巴黎。我们就在那里埋伏,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这一次,二营三营做预备队,其余四个营在凌晨五点后进入阵地,现在先到树林里避一下水气,这鬼天气,希望明天不要下雨!” “按命令执行吧!”张一平结束这个短短的会议,接下来的工作由曲纬生带领一帮参谋和通信员来完成。 张一平就在公路边的一颗树底下,卷着雨衣就睡了过去。 到了凌晨五点的时候,张柳河摇醒了张一平,说道:“团长,时间到了。” 张一平睁开眼睛,借天空中微微的亮光,发现那些细细的毛毛雨已经停止了,但是大地被一片白雾笼罩着。 旁边公路上人影晃动,只听到杂乱的脚步声,没有听到人的说话声,只有偶尔传来一两声被强迫压制住的咳嗽声。 部队正进入预定埋伏点。 六点天色已经很亮了,但是太阳还没有出来,雾更浓厚了,淹没了山野、河川和道路。 讨薪团埋伏的这一条山谷其实应该不算是山谷,应该算是一条干涸的大河床,公路从河床的中间穿过,而讨薪团的四个营就埋伏在地势并不算高的两岸的河堤上。 凌晨还有一点风,白得跟牛奶一样浓雾,从河床上,公路上掠过,恍若置身迷朦的梦里,空气清净而凉爽,微风却带来了一些混浊的泥土味道。 前面传过来消息,英国人过来了。 好快!这里离科特雷镇还有三四公里,英国人这个时候就已经直到这里,也就是说他们在天还没有亮就已经出发了。 又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张一平已经可以看到河床的前方的英国人的行军队列了。 开头的是三骑,一骑带头,两骑并列其后,之后就是四人一排的士兵队列。 英士兵戴着明显的农夫盔,扛着步枪,除了脚步声和驴马的声音之外,士兵并没有发出声音。 张一平所在的地方是埋伏点的最尾段,当他见到公路上行走的英国人军队的时候,表示英国人已经全部进入了埋伏的东园了。 张一平这时正趴在一堆土堆后面,他把步枪的枪口从的草丛中伸了出去。 一拉枪栓,子弹上膛发出“喀”的一声响。 这个声音在寂静的清晨中,在张一平的耳朵听来异常响亮,但是在底下行军的英国人就不一定听得到,因为几千人走到动的时候,发出的脚步声也非常的大。 走在最前头骑在马上的英国军官却在混杂的脚步声中,听到了这一声无比熟悉的声音。 这是恩菲尔德步枪子弹上膛的声音,对于一个英国老兵来说,就像心爱的女人在床上的呻吟,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会异常敏感。 军官敏锐地向张一平的方向望过来,就在转头的同时,远处一声“砰”的枪响,桔红色的火光在白雾中一闪即没,一颗子弹已经突破空气和白雾的障碍,向军官两眼之中的眉心飞来。 第52章 英军军官 ---求推荐票,路过的大哥请留下你的票票吧!--- 这个时候,太阳刚好从地平线上冒出了一小半边脸,第一缕阳光向大地照射下来,骑在马上的英军军官感受到了第一缕阳光的温暖和光明,但这是他人生最后的一次沐浴在阳光之下了。他的脸上没有幸福感,而是充满了恐惧,因为一个黑点由小变大,从远变近,瞬间就进入他的眉心,让他的表情停留地惊恐的那一瞬间。 就在军官中枪的一刹那,更多的枪声忽然响了起来,讨薪团的一般士兵早就把子弹上了膛,各自都瞄准了目标。张一平的发号令的枪声一响,子弹就向英国人倾泄了出去。 英国人四人一排,两边的子弹一齐发射出来,站在两边的两个人是最倒霉的,第一轮枪击就倒下了大部。 中间的两人却被这突然爆发的枪声、以及旁边的战友忽然大量地死去愣呆了,失魂落魄的愣在那里,忘了隐蔽。 热血从中枪的躯体上喷射而出,血雾散在空气中,将奶白色的浓雾也染上了淡淡的血色,剩下的英国士兵似乎活在梦幻朦胧的世界中,让人迷离欲醉。 然而,更多的子弹呼啸而来,击中他们,钻入他们的身体,对他们的身体造成致命的伤害,巨大的疼痛让他们从迷幻中清醒。 存活的士兵马上趴在地上,有的向路边一跃,跳入路边的排水沟里,然后举枪向胡乱地向敌人射击。 太阳从地平线上跳了上来,迷雾被阳光慢慢地驱散,这使得在公路上的英国人更加清晰地暴露在枪口之下。 恩菲尔德步枪独特的枪声由开始的频密变得稀疏。枪声变得非常懒散,趴在公路边、尸体的背后,草丛灌木中的残存的英国士兵正在被人一个一个地点杀。 重机枪的“突突,突突…”地进行点射,在一堆尸体的背后,一个英国士兵紧张地发抖,重机枪的子弹如同匹练一样,将他顶上的尸体撕裂,一个躺在尸体后面的士兵的腹部被机枪子弹击中,士兵发出惨烈的叫声,让人听得毛骨悚然。 这名英国士兵顿时害怕起来,惊慌地跳起来,向旁边的水沟扑过去,但是从他跳起来的那一刹那,已经起码有三个枪手瞄准了他。 “砰,砰,砰…”的枪声响起,这名英国士兵刚刚跳起来,他的生命也就终结了,三发子弹都无一例外地击中他的前胸,把他打得倒飞了起来,仰面倒在地上,压住了一个军官的身上,这个军官一动也不敢动,任由鲜血流在他的脸上,接着干脆闭上眼睛,装死了。 张一平很快打光了弹夹里面的十发子弹,看到公路上的英国人已经尸横遍地,已经伤亡殆尽,反抗也变得异常微弱。知道是时候发起冲锋了。 这样的伏击,对于已经晋级到“枪手”级别的讨薪团士兵来说,已是非常娴熟了,如果一个枪手在战斗中不击毙一个敌人的话,他的枪手资格就要受到质疑了。 讨薪团有四个营,兵力刚好与英国人的一个旅相当,在发起攻击的头两枪就已经让英国人损失了一半以上的兵力,雾散之后,枪声虽然稀疏起来,但是命中率却增加了一倍以上。 这时,侦察兵过来报告说:英军的两个步兵旅已经分别从瓦卢瓦和贝斯两个方向我军扑来。 张一平有一些意外,说道:“英国人反应怎么这么快?难道他们有无线电台?” 曲纬生说道:“英国人一定有鸽子笼,瓦卢瓦和贝斯都距此不超过十公里,鸽子一下子就飞到了,估计三十分钟之后,他们的先头部队就会出现在我军的后方,不如让预备队的二营和三营准备阻击。” “我们还有时间,与其中投入兵力阻击不如将预备队投入战场,一下子搞定眼下的敌人!”张一平,随即作了决定,大声命令道:“传令二营负责警戒,三营投入战斗,全体发起最后的总攻!” 这时,在公路下面的排水沟里面忽然冒出一大批英国人,有三百人左右,其中有十几个端着轻机枪,站起来疯狂地向两边扫射。 张一平一把将曲纬生推倒在地上,子弹“卟哧,卟哧”地打在他们的身边,湿润的泥土溅了张一平一身,包括脸上,头发上。 张一平趁势滚了一下,手中已经抓起了步枪,探头迅速向下面看到了一眼。接着忽然跃进起,人在半空中,已经扣动了板机,子弹脱膛而出。 张一平并不看被他瞄准的机枪手,而是迅速的拉栓,击发,在落地的那一瞬间已经打出了第二发子弹。 张一平落在地上,这忽然出现的这一小股的英军的两个轻机枪手也被打倒在地,火力一下子减弱一半,中国枪手趁机一阵枪子打过去,把这支最后的突击部队打倒一半,剩下的又重新趴在水沟里,与中国枪手对射击。 张一平一连打出八枪,把弹夹里的子弹再次打光,但是仍然觉得不解气,张一平火冒三丈,怒吼道:“警卫连准备,跟我干掉他们。” 曲纬生连忙叫道:“团座,你不能够再亲自冲锋,估计这是英国人最后的生力军了。也剩不下几个人了,用不着你亲自冲锋。” 对于讨薪团的最高指挥来说,张一平亲临战场开枪杀敌已经有一点冒险了,如果再亲自冲锋的话就太不应该了,更何况现在大势已定。如果张一平有什么闪失,本来已经胜利的局面马上就变成失败。 不用张一平说,这边胡从甫已经带领三营冲了下去,胡从甫这一次拿着一挺刘易斯式轻机枪,一路冲过去,竟然无人可挡。 两边的士兵呼喊着一齐冲下去,战斗也很快结束了。 张一平对曲纬生道:“马上传令下去,让兄弟们补充一下弹药,十分钟之后撤出。” 张一平的意思是说,让兄弟们从英国人的身上掏一点弹药出来,因为讨薪团都是一式的英式装备。 这时,翻天虎胡从甫从公路下面走了上来,哈哈大笑道:“团座,你猜我给你带来了什么战利品了?” 张一平却反问道:“你不是喜欢用步枪的吗?怎么用起轻机枪来了?” 胡从甫拍了一下机枪上面圆圆的子弹盘,说道:“我发现步枪的弹夹子弹太少,战斗到一半又要装弹,忒麻烦。轻机枪的子弹多,满满的一盘,换弹盘也方便,而且我发现,轻机枪点射的时候也一样能像步枪一样百发百中。” “团座,你不会因为我改用机枪就取消我‘中级枪手’的资格了吧?”胡从甫问道。 “考核以步枪为主,但是如果你的机枪玩得溜,我也不会反对的,如果你能够将《枪王系统》的训练成果运用到机枪上去,我只会表扬你,不过,你什么时候成为‘中级枪手’了?” 胡从甫拍拍机枪,说道:“凭我的枪法,难道还不能够成为‘中级枪手’吗?” 张一平说道:“没有经过训练和考核,你就再厉害也不能成为‘中级枪手’,这是规定,任何人都不能够例外!” “别说这个了,你的战利品呢?你有什么东西要送给我?”张一平问道。 胡从甫挥挥手,两个士兵把一个英国军官推上前来,胡从甫说道:“这家伙看起来来头不少,刚才最后冒死冲击的三百人应该是他的警卫,想替他冲出一条血路,要不是我三营及时赶到,还真被他跑掉了。” 张一平心想:老子刚才开的那至关重要的两枪就这样被你忽略掉了?现在全部都变成你三营的功劳了。不过我是绅士,不跟你这些粗人计较。 胡从甫还在得意地吹嘘:“在最后关头,还有十几个英国人为他挡子弹,不过被我几个点射都干掉了,剩下这条大鱼。” 张一平看这人的军衔,却是一个准将,是一个旅长了,应该是这支英军部队的最高指挥官了。 不过,张一平却对这英国高官没有什么兴趣,他苦笑道:“你这算是什么好东西?又不是漂亮的英国小娘们,一个老家伙,我对他有没有兴趣,杀了他又违反了日内瓦公约,你这不是给我找麻烦吗?” 胡从甫一听,问道:“你没有兴趣我倒是很有兴趣的,要知道,我一向喜欢新鲜的玩意。” 起点中文网www.qidian.com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53章 等一下英国人 ---求了推荐求收藏,各位大哥动动手,收藏一下吧!--- 胡从甫眼中露出崇拜的目光,“团座,我翻天虎从来不服人,今天我真正服了你了,但是你却要把它截入史册,当作一大壮举、一件雅事来记载!如此伟大的构思你都想得出来,我对你的敬仰有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 “少卖口乖,行动最实际!” 正当张一平认为这家伙真的会为了名誉舍身而上的时候,翻天虎口风一转,“不过!这个大功还是让给盛掌柜去立吧,盛掌柜在法国从来没有找过女人,也许他对这个英国佬有兴趣也不一定,我翻天虎对于那些又‘暴’又‘屎’的英国佬感到恶心!” “切!” “团座如果你不喜欢这个家伙,我这就干掉他!”胡从甫抽出匕首,架在英军军官的脖子上,就要划! 英军军官吓得尖叫起来,用英语叫道:“不,我受日内瓦公约的保护,你们不能杀我!” 张一平一挥手,对胡从甫说道:“这个英国佬说得对,我们不能够违反日内瓦公约中有关俘虏的规定,我们现在欧洲,要入乡随俗,不能够杀他。” 翻天虎把匕首移开,说道:“不干掉他?难道真的留给盛掌柜,这太恶心了吧?” “小心盛掌柜告你诽谤!”张一平说道:“叫成思良审一下他,看看他有没有英军的情报,如果没有用,让他自己自残,然后就放了他。” 张一平不想将俘虏带在身边,这样会拖慢部队的速度。但是如果将那些俘虏放了的话,他又不甘心,因为这些俘虏可能会重新拿起武器来对付他,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另外,他又不想违背日内瓦公约杀害俘虏,所以只好让俘虏自己自残,这样虽然有一点不人道,但却是最好的解决方法,既保住了他们的生命,也不违反国际公约,俘虏自残之后,起码短期内不能够拿起武器对付‘讨薪团’,这才是最重要的。 对于俘虏来说,自残之后可以脱离军队,退役回国不用再打仗,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这虽然有一点残忍,但却是两全其美的办法。 *** 在英国远征军第四集团军第265师的两个旅距战场还有五公里的时候,‘讨薪团’已经打扫完战场,向科特雷镇的方向撤退了。 第265师的两个旅汇合之后,来到还在硝烟弥漫的伏击战场,看到战场的惨烈情况,却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追击的脚步,不敢向‘讨薪团’逼得太近。 第265师的师长是哈里森少将,他随第二旅行进,昨晚住在瓦卢瓦镇,当他看到战场的惨烈战况,心里也暗暗发悚。 好在他的师部没有随第三旅,否则他极有可能已经躺在这一大片尸体堆里了。 哈里森少将为第三旅的覆没感动惋惜的同时也暗暗心惊。仅仅半个小时的时间内就消了灭一个四千多人的英国步兵旅,‘讨薪团’的战斗力可不是一般的强大。 按照情报,‘讨薪团’只有六千人,可是六千人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消灭一个有四千人的旅?即使第三旅是中了埋伏、遇到突然袭击也是不可能的,因为第三旅不是那些懦弱的法国兵,是一支很有战斗力的部队。 因此,哈里森少将认为有必要重新检讨一下‘讨薪团’的相关情报,同时停止对‘讨薪团’的追击,因为在情报不明的情况之下,胡乱进攻只会造成更大的损失。 哈里森少将说道:“中国的《孙子兵法》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可是集团军的参谋们只知道‘讨薪团’由一群华工组成,大约有六千人,除此之外一无所知,顽固的英军参谋们,仍然以主观的看法去推断‘讨薪团’的战斗力,即使知道了‘讨薪团’连连消灭法国步兵团的事实,他们仍然固执地认为‘讨薪团’没有任何战斗力。” 旁边的上校参谋凯斯说道:“那些懦弱的法国后备步兵团又怎么可以和我们大英帝国的陆军相提并论?” 哈里森少将吼叫道:“放屁!正是你们这些不知所谓的参谋,才造成今天第三旅的惨局,法国士兵虽然懦弱,但是也有一点战斗力。能够在两天之内全歼六个步兵团,这是一般的劳工能够做得到的吗?现在,他们在半小时内就全歼了我们一个旅四个团四千多人,你要记住是全歼!全歼!” “这支部队的战斗力已经超出我的想像了!”哈里森少将叹了一口气说道。 凯斯上校说道:“将军,第三旅只不过是误中了中国人的埋伏,不小心而造成的,我相信,不会有第二次的了。” “当然不会有第二次了,因为他们都死光了!”哈里森少将喃喃地说道。 “将军,我的意思是说,我们会小心,不会再上中国人的当了!” 哈里森少将仰望着天空,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阳光照耀着大地,白雾已经被驱散,晨风吹过,温度不冷不热,让人觉得通体舒爽。 如果不是这满地的尸体,到处流淌着的鲜血的话,这是一个美妙的早晨,哈里森少将心里想。 哈里森少将轻轻地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好像要将吸入肺部的血腥味全部排除出去似的,“你说的对,凯斯上校,我们应该小心应对,中国人特别喜欢打埋伏,他们有一本叫做《三国演义》的书,里面全部都是埋伏的战例。好像他们除了打埋伏就不会干其它的一样,只要我们小心一点不中他们的埋伏,他们就不能把我们怎么样,等其它的部队赶上来,从四面八方围上去,凭借兵力上的优势就可以将他们一举歼灭了。” “将军妙计!”凯斯上校奉承地说道。 *** “讨薪团”撤退以二营为殿后,然后才是团部的警卫连。 张昶骑马亲自向张一平报告情况,说英国远征军第四集团军第265师的两个旅并没有跟上来,觉得有一点奇怪。 张一平就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死了这么多人谁不怕?英国佬一定是被我们吓怕了,不敢上来,这样可不好玩,不如我们等一下他们。” “反正兄弟们昨天晚上赶了一夜的路,也累了,传我命令,让部队进入科特雷镇休息。让卫生连的欧阳好熬一点姜糖水,每一个兄弟都喝一点去去寒气,昨晚的时候,我就听到好几个兄弟有几声咳。” 曲纬生把命令发了下去。 张一平又对张昶说道:“走吧,咱们进科特雷镇去,说不定还可以找一两个肥胖的寡妇聊一下天哦!” 张昶道:“我张大黑时间宝贵,哪里有时间聊天,我一向都是直奔正事的。” 张一平说道:“聊聊天有何不可?这样可以增强与法国人民的感情嘛,我们在法国讨生活,这点很重要的。” 张一平一反常态,变得喋喋不休起来。 “好吧,团座大人,如果你觉得有必要,我们就去法国人家里去坐坐,跟法国女人聊聊天。”张昶无奈地说道。 “最好是吃一块面包,再喝一点红酒。”张一平说道,“如果再有一个肥胖的女人按一下背,搓一下脚,那就完美了!” 起点中文网www.qidian.com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54章 潜伏 ---继续求推荐,求收藏!--- 张一平走访民居当然不仅仅是想吃面包喝红酒,而是想验证自己的一个发现。 上次他来到科特雷镇的时候,他发现这里的建筑风格与其它的地方有一点不同,他就留了一点心思。这一次他要走访每家每户,一一地验证。 ‘讨薪团’进入科特雷镇,英军第265师在离科特雷镇大约两公里的地方停了下来,严密地监视在科特雷镇的‘讨薪团’的动向。 ‘讨薪团’在科特雷镇悠闲自得,丝毫不把后面的英军放在心上,该吃就吃该睡就睡。 到了傍晚的时候,‘讨薪团’离开了科特雷镇,并且带走了镇上的法国人,其中大部分都是妇孺。 哈里森少将正一棵树底下眯着眼睛假寐,在他的对面不足十米远的生长着一棵高大的法国榉木。 这棵法国榉木树干丰满、树叶树梢异常壮观,在整个树林中,它就像是国王一样高贵,它的每一条树枝,每一簇叶子都那样坚实,那样轮廓分明,显示出那样生气勃勃、得天独厚,充满了自信的神态。 而凯斯上校却骑在树上的一处横枝杈处举着望远镜向科特雷镇方向望去,他那萎琐的模样,再加上他攀住树枝表现出惊恐的神态和不雅的动作,跟这棵美丽树木极不相衬。 凯斯上校的帽子歪了,衣襟解开,身上花花绿绿的,这对于一个英国军官来说不允许的。但是,出于工作的需要,哈里森少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指责了。 凯斯上校忽然从树上滑了下来,来到哈里森少将面前报告道:“将军,中国人已经离开了科特雷镇,而且带走了一部分法国人,大都是妇孺和老人。” 本来,观察敌情这么重大的事情,哈里森少将是要亲自进行的,但是科特雷镇的地势不好,这里都是平原,没有高山给哈里森少将居高临下观察,只能爬到树上去观察。 哈里森少将是一个有身份的人,是一个将军,一个绅士。一个真正的绅士不是猴子,是不能够爬树的,所以只能让上校参谋凯斯上校去做了,凯斯上校将观察室到的内容再报告给他听。 虽然哈里森少将有时不太相信凯斯上校,但是现在也没有其它办法,何况用望远镜看一下敌人的动向,这并不算复杂。如果凯斯上校连这个都无法做到的话,那他就真正该死了。 哈里森少将睁开眼睛,怒道:“中国人真无耻,他们打算用这些法国人做人质,让我们不敢对他们下手吗?真卑鄙!” 凯斯上校说道:“将军,人质只不过是一些法国人,不是我们大英帝国的子民,我们没有义务保护法国人的安全,何况他们是被中国人劫持的,在解救他们的过程中,误伤是在所能免的,将军!” 哈里森少将也只不过发一下牢骚,表现一下他的仁慈而已,并不是真正的关心那些法国老百姓。见凯斯上校已经替他想好了托辞,满意地点点头,“你说得很有道理,凯斯上校!” “我们现在怎么以办?将军?”凯斯上校问道。 哈里森少将毫不犹豫地说道:“等他们走了之后,我们就占领科特雷镇。友军很快就会从四周包围上来,到时科特雷镇将是一个重要的地方,守住那里就等于堵住了他们的退路。” “我会让中国人知道,放弃科特雷镇将是多么的错误!”哈里森少将说道。 凯斯上校奉承道:“将军高见,真是远谋深虑,走一步算两步。” 哈里森少将笑道:“在中国人的兵书里面,这叫做‘步步为营’,现在用中国的兵法来对付中国人,最妙不过了。” 凯斯上校奉承了哈里森少将几句,又自觉爬到树上,用望远镜查看中国军队的情况去了。 直到太阳下山,中国军队走远了,哈里森少将才带领第265师剩下的两个旅以及师所属部队进入了科特雷镇。 哈里森少将还亲自在科特雷镇外面布置了防线,安排了岗哨、巡逻隐,直到晚上九点多钟的时候,才回到设在镇公所大楼的师指挥部。 哈里森少将还在师指挥部连夜召开了军官会议,布置了防务。然后吃了晚餐,在指挥所的灯下看了一会书,才上床睡觉,这时已经是晚上的十二点钟了。 在镇公所大楼的实木地板下面,张一平却早就进入了梦乡,发出均匀而细长的呼吸声。 科特雷镇的建筑与众不同,这里的房子大量地使用了木材。房子的地板是用实木铺的,地板下面却另有乾坤! 镇公所的这座楼房很宽广,地上铺着厚实的木板,在木板的下面其实并不是实地,而是一个挖空了的地下室。 其实这也不算是地下室,一般的地下室是有门,人员可以随便进出,而这木地板底下的空间,也只有维修地板或者是通下水道的工人在有需要的时候才进入了。 在地板下面这个充满了灰尘、蜘蛛网的地下空间,竟然挤满了’讨薪团’的士兵,一动不动,连大气都不敢出。 张昶就斜躺在张一平的身边,他的脸黑黑的,眼睛却格外明亮, 张一平这个时候睡得着,但是张昶却无论如何睡不着。 这个计划太过大胆,太过冒险。 下午的时候,张一平让镇上的法国人换上了英军的服装,假扮‘讨薪团’,跟着‘讨薪团’的士兵出了科特雷镇,给人一种‘讨薪团’全部撤出的假象,同时为了保密,还把其余的居民都全部押了出去。 张一平却带着人潜伏在居民房屋的地板下面。而且基本上在每处有地板的房子的下面都潜伏着‘讨薪团’的士兵,人数竟然有两个营两千人之多。 这么多人潜伏在这里,如果有一处不小心暴露的话,那后果就不堪设想。 而且,张一平潜伏的地方是镇公所,英军的师指挥部。 张昶不由地想起当初张一平一个人拿着一把刺刀就敢独自闯英军军营,把几十个英军干掉的事。 再想想现在,张一平居然敢自己亲自带人潜伏在科特雷镇的敌军指挥部,这种胆量让张昶不得不佩服,要是换了别人别说不敢做,就是想都不敢想。 可是眼前这个人,不仅敢想,而且敢做。 他张昶从来没有干过这么疯狂冒险的事。 但是,跟着这样的人混,就是死了也值了,张昶心里这样想着,心里的紧张也就慢慢放松了,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一旁的张柳河却一点不敢入睡,高度地戒备着,他要时刻保持着清醒,困为他们头顶上隔着一层木板就是英国人,晚上的时候,英国人在上面走来走去,地板纷纷地往下掉灰尘,上面英国人的说话都听得一清二楚。 张柳河要确保地板下面的战士不要发出声音,特别是睡觉的时候不要发出呼噜声,不要发出咳嗽、打喷嚏等容易被人发现的声音。 另外,他还要确保不要让兄弟们睡过头,要在凌晨四点钟的时候叫醒张一平。 一切都很是顺利,上面的英国人已经睡觉了,整栋楼非常寂静,只听到上面的那个摆钟“嘀嗒嘀嗒”走动的声音。 自呜钟响了四下,张一平就睁开了眼睛,同时,潜伏地下室的近一百多人都已经随时准备战斗了。 第55章 报喜(求收藏,推荐) 张昶坐在地上,举高了手,小心地将头顶上的一块地板向上托起来,侧着将这块木板拆了下来,张一平接过这块地板,小心地放在地上。 张昶一连拆了三块地板,头顶上出现了一个大洞,一缕柔和的灯光从上面照射了下来。 张昶将一把匕首咬在嘴里,从这个洞口里探出头去,小心地左右查看了一下,然后整个人敏捷地窜了出去,张一平紧随而上。 上面是一间办公室,有两张办公桌,桌子上点着蜡烛,一个英国士兵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张昶和张一平对视了一眼,张一平点点头,张昶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从后面棒起这个倒霉家伙的脑袋一扭,只听到一声轻微的“喀嚓”的声音,这家伙就完蛋了。 这声“喀嚓”的声音,倒是勾起了张一平心底处的记忆,他记起当初独闯英军军营的时候,用手扭断英国人的脖子时发出的也是这种声音。 不得不说这种声音有一种着魔的力量,听着这种声音,身体的感官能够明确地感觉到一种无与伦比的快感。这种快感就像销魂的毒药一样侵蚀着张一平的耐心,他的手又开始痒得不受控制了。 张柳河接着爬了上来,连忙拦住张一平,轻声地叫了一声“团座!” 张一平这才抑制住要亲自动手的打算。 张一平身入险地,手下几个大将最为紧张,但是张一平执意要求这样做也没有人拦得住他。 跟张一平一起来行动的都是从警卫连挑出来的好手,共有两个排,另外张昶不放心,还特意从二营挑选出一批好手,总共有三个排的人。 此外,在镇公所大院的周国的两栋附楼里,还有警卫连的另外两个排,这些一旦冒出来,比这里英国士兵还要多。所以根本就不用张一平亲自动手。 张昶提着刺刀走出了房间,在走廊上,从各个房间里陆续走出了胳膊上绑着白毛巾的警卫连的士兵,他们已经从其它缺口跳到了地板上面。 英国人睡得正香,张昶带领一众好手很快干掉了警卫,控制了整栋大楼,另外两栋附楼也被警卫连的其余两个排的士兵控制了。整个第265师指挥部、镇公所的大院也已经控制在张一平的手中。 张一平来到镇公所的办公室,也就是第265师的指挥中心,只见一个半老的英国老头坐在一张行军床上,两眼朦胧目光呆滞。 地地板上,横着几个英国军官和士兵的尸体,张一平一进来,几个警卫就连忙将尸体拖了出去,将灯光拔亮。 张昶“蹭蹭蹭”地跑进来,说道:“团座所料不差,这里的确是英军第265师的师指挥部,这个吓傻了的老头就是他们的少将师长。” “团座你是怎么知道英国人要把指挥部设在这里的?”张昶问道。 张一平笑道:“这里是全镇最高权力中心,占领这里就等同于占领这块土地,像征着权力和征服。任何外来的军队都会把这里当作指挥部,而英国佬更加喜欢这个调调!” 张昶不得不佩服张一平,连英国人住什么地方都计算好了,英国人不吃他的亏就怪了。 这时,外面的寂静的夜空突然响起了枪声。 在科特雷镇的每一栋楼的地板底下都隐藏着不少的中国士兵,按照约定,四点之后向英军发起进攻,这些枪声估计向外扩展行动的士兵跟英国军队交上手了。 枪声很快变得激烈起来,伴随着手雷的爆炸声,而且很快波及整个科特雷镇。 张昶马上说道:“团座,这里就交给你了,我要去指挥我的二营,争取全歼了这镇里英国人。” 张昶说道,飞快地敬了一个礼,带着一排人就跑出了镇公所的大院。 张一平对张柳河说道:“这里留下一个排就足够了,不要浪费兵力,你带其余三个排去参与战斗吧。” 防守像镇公所这么大的地方,有一个排的确足够了,何况还有敌军师长这个人质。 张柳答应一声,留下一个排的士兵给张一平指挥,他带着三个排的兵力也跟着冲了出去。 外面的枪声更加激烈了,爆炸的火光将整个科特雷镇的上空都照亮了。火光一闪一闪地从窗外传进来像打雷一样,气浪把窗户的玻璃震得差一点就碎。 张一平坐下来,对那个英国老头问道:“军衔,姓名,职务?”英国老头眼睛转动了一下,并没有回答。张一平一看他军装上的军衔标志,就知道他是一个少将,这个军衔,除了英军第265师的师长还会有谁? 张一平横了一眼,冷冷地说道:“不说出你的身份,我们很难保证你作为俘虏的权利。” “我叫哈里森,是大英帝国远征军第四集团军第265师的少将师长,中国人,别得意得太早,你以为占领了我们的指挥部就能够取得了最后的胜利吗?你太过天真了吧,这不是下棋,而是真正的战斗,既使我战死了,我的部队还在抵抗,最后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张一平耸耸肩,说道:“没所谓,那就到你的部队被我消灭的时候,我们再来讨论你的俘虏地位问题。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们在镇里面埋伏了两千多人。在你们军营的地板底下都有我们的人埋伏,你可以想像,在你的士兵睡熟之后,我的士兵从地下忽然出现,最后会有什么结果?” “我敢肯定的是,他们当然不会只跟着你们英国人说一句晚安或者早上好。” “因为他们不会说英语!”张一平笑道。 “而且,我们在外围还有四个营接应,里应外合。”张一平补充道。 哈里森少将脸色发青,说道:“天呀,你真是一个疯子,从来没有人这样打仗的,这不公平。” 张一平呵呵笑道:“中国人是非常公道的,如果这一次你逃得出这个小镇,我们会给你们一次公平的机会,只是,你还跑得了吗?” 哈里森少将知道不可能,眼前这个疯子肯定不会放自己走,就算最终第265师赢了,他也会一刀干掉自己。就像可怜的凯斯上校一样,他被一个恶魔一样的中国人抹了脖子,一声不吭就去见了上帝 哈里森连连说道:“真是疯子,打仗哪有这样打的…” 张一平看到桌子上有一幅军事地图,连忙拿过一盏蜡烛灯,看了一下,笑道:“原来这就是你们的计划,要把我们赶到瓦尔瑟里,然后围歼我们,打的好算盘呀。” 张一平故作沉思状,说道:“可是如今中国军队已经撕破了一个口子,而你们的第285和286师却仍然绕向瓦尔瑟里,你就不怕他们扑一个空?“ 哈里森少将“哼”了一声,不过在心里也暗暗担心,真的被他们跑了出去,又要废一番心思了。这都怪自己太过大意,让中国人潜伏在自己眼皮底下都不知道。 不,这不能够怪自己,要怪只能怪中国人太过狡猾,这打仗有谁这么冒险的? 这时,桌面上的电话“铃,铃,铃…”地响了起来,张一看了一眼哈里森少将,用商量的口吻道:“你接?还是我来接?” 哈里森少将看了一眼张一平,心想,这个中国人的脑子不会真的生锈了吧,居然让我接? 不过既然中国人这么说,我也没有必要不客气,英国人什么时候对中国人客气过? 哈里森少将伸出手去就要接电话,这时,白光一闪,一把刺刀刺杀下来,穿过哈里森少将衣袖,将他的手钉在桌子上。 出刀的是张一平,他冷冷地笑道:“哈里森先生,我觉得,作为一个俘虏,你还真没有一个当俘虏的觉悟,你是不是应该先好好地学习一下当俘虏应该有的礼仪呢?” 哈里森吓得脸色苍白,哆嗦地问道:“做俘虏也有礼仪的吗?” 张一平说道:“当然,就跟你们英国的管家对他们主人的礼仪差不多,最重要的是尊重,敬畏!你懂不懂?” 张一平拿起电话筒,里面传来一连串的英语,“什么?中国人很多?伤亡太大?伤亡太大就放下武器投降吧,蠢猪!是的,哈里森少将同意你们放下武器投降!”张一平用英语大声地对着电话里喊叫。 张一平刚刚放下电话,电话又响了,张一平照旧用哈里森少将的名义作了一番指示,然后放下电话,笑道:“哈里森先生,现在由我来代你指挥第265师,你觉得怎么样,还合格吗?” 哈里森少将怒道:“这完全是非法的!” 张一平讥笑道:“如果说非要经过你的授权才合法,我不介意你写一份授权书给我。” 哈里森气得直吹胡子,这时电话又响了,张一平一接通,刚刚说了一句“哈喽!”,对方就传来翻天虎胡从甫的大嗓门,胡从甫大声叫道:“死洋鬼子,没你的事,我找咱们的团座报喜!” 第56章 中国人来了 范大围终于有机会跟二噶子一同战斗,以为可以分一个胜负了。 无论是在家乡还是在华工营,无论是吃饭还是干活,范大围都总是胜二噶子一筹的。 大家都是一同入的伍,一起杠的枪,范大围还入了最有前途的警卫连,而二噶子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士兵。不过机缘巧和之下,二噶子竟然升了班长,得了一个“天下第二”的称号,这让范大围有一点不服气,总是想找一个机会与二噶子一分高低。只是一直没有跟二噶子一起执行任务,没有机会罢了。 两人从开始藏在地板底下开始就较上劲了,两人开始比韧劲,比耐性,在地板底下,看谁能够保持一动不动。 最终没有分出胜负,在这过程中,不仅他们两人,就是潜伏的全部人员都没有惊动英国人。 展开行动之后,两人挺着上了刺刀的步枪,行动如风。待消灭了镇公所内部的敌人之后,两人的脸上已经被鲜血溅射得一脸迷糊。 在大门口,范大围炫耀地对二噶子说道:“俺干掉三个,你呢?” 二噶子抹了一下脸上的鲜血,马上变成一个大花脸蛋,扬了一扬下巴,骄傲地回答道:“俺五个,不信可以问旁边的兄弟。” 二噶子是班长,手下有十一个兄弟,都是他的手下,知道他跟范大围打赌,自然会把机会让给班长,让他多干几个。 但是范大围就没有这个运气了,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警卫,警卫连里个个都争着与他抢功,他要跟二噶子比,吃亏不少。 但是范大围是一个倔脾气,明知道吃亏也要比下去。 范大围道:“暂时让你两个,下一次你就不会那么幸运了。” 张昶从里面走出来,看到二噶子这个得意模样,嘲笑道:“别得意,二噶子,看你被喷得一身血,就知道你是一个菜鸟,只有菜鸟才会被喷一身的血。” 张昶说着,带着二噶子他们冲出了街道,范大围只得干瞪眼,因为他是警卫连的人,他的任务是保护团指挥部,现在就是保护镇公所,保护团长,这让他很少有机会直接上战场。 正当范大围沮丧的时候,张柳河跑出来,大声音命令道:“一排留下保扩团长,二、三、四排随我参加战斗。” 范大围闻言大喜,因为他属于三排,这样就可以跟着出战了。 *** 凌晨,忽然起了风,风吹云开,微缺的月亮从云隙里斜照着战火中的科特雷镇。科特雷镇的上空弥漫着浓雾似的硝烟,仿佛是战争之神,有意用一层纱幕,掩盖着战地的惨烈的景象。 街道上到处都是散乱的英国兵,他们没有组织,在街头上乱撞。最终他们都会撞在中国人的枪口下,成为黑夜里的亡魂。 中国人穿着英国人军服,他们的区别只是在手臂上系上一条白毛巾,然而这种区别,在混乱的战场上,很少有人注意到,就算注意到也没有用,英国人的指挥系统已经被打乱,官打不到兵,兵找不到官,很多士兵从睡梦中被惊醒,两手空军没有武器。 就算能够聚集起一群人来,也很快被人中国人打散,根本无法组织起有力的抵抗。 *** 上等兵艾德蒙和他同班的战友一同住在一家普通的法国民居里,他就看到邻居的房子里,在昏暗的灯光下,有一些人影在晃动。但是睡得朦朦胧胧的艾德蒙并没有在意,撒完尿之后主回到房子去,但是他刚刚来到房子的门前,从门缝往里一看,里面的情景吓得他魂飞魄散。 在昏暗的灯光下,睡在地板上的战友正在沉睡,而屋内却不知何时出现了十来个穿着英军装束的人。 而且地板下还不停地有人冒出来,就好像是地底下突然冒出来的精灵一样,无声无息就出现在了屋内。 这些人手里拿出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向躺在地板上的英国士兵胸口狠狠地刺了下去,那些沉睡着的英国士兵、他的战友就这样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就被杀死。 这些人无声无息,连刺刀刺入胸口,发出“卟哧,卟哧”的声音也可以听到,而且速度很快,刺刀刺入之后就马上抽出,再刺向另外一个人,毫不停留! 刺刀抽出来的时候,鲜血从胸口喷射出来,溅射到这些凶手的身上、脸上,在昏暗的灯光下面,显得更加狰狞。 烫滚的鲜血也溅射到睡在旁边的英国士兵的身上,一个士兵迷迷糊糊地坐起来,伸手在脸上一摸,粘粘的。睁开眼睛看到了一片血红。正要发声尖叫,但是一个满脸沾满了鲜血的人狞笑着,举起刺刀向就他胸口刺了下来,这名英国士兵来不及叫喊就死去。 枪刺迅速地抽出,一股鲜血喷射出来,射在持枪的那人的身上,同时也穿过门缝溅射到艾德蒙的脸上。 艾德蒙发出了一声尖叫,同时一股浓厚的血腥味道冲击着艾德蒙肠胃,让他当场呕吐起来。 艾德蒙的尖叫惊动了里面的人,一个满面血红的人向艾德蒙冲了过来,艾德蒙大惊失色,扭身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向外面喷射着胃液。 门外不远的街道刚好有一支巡逻队经过,艾德蒙哇哇乱叫地冲向巡逻队。 这时屋里的中国士兵已经冲了出来。 “砰!”的一声枪响彻了寂静的夜空,宣布着战斗正式开始。 艾德蒙感觉到子弹带着一股炽热从他耳边掠过,子弹飞过的同时,空气中还带来一种淡淡的硝烟味道。 子弹准确击中巡逻队中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军官的胸口,军官的身体向前一顿,然后重重地扑倒在地上。 艾德蒙吓得腿一软也扑倒在了地上,不过这样子反而救了他,子弹纷纷从他背后的上空飞过,一下子就把前面的巡逻队打倒了一大半。 艾德蒙摔倒后没有停留,求生的本能驱使他拼命地向旁边黑暗处爬,然后从旁边的一个漆黑的小巷子脱离了战场。 科特雷镇忽然变得沸腾起来,到处都是枪声,到处都是爆炸声,到处都是硝烟味混合着深厚血腥味,这种硝烟味和血腥味的混合味道,叫人受不了, 艾德蒙通过小巷到达对面的一条街道,这里却更是惨烈。 艾德蒙看到对面的一个房子,一群英国士兵衣衫不整地从民居里面争相恐后、人踩人地跑出来,后面的同样穿着英军军服的士兵用刺刀狠狠地向手无寸铁的英军士兵的后背刺过来,那些侥幸跑到街道上的士兵,跑不多远,同样被后面的子弹打倒在地, 在微弱的路灯之下,艾德蒙看到在农夫盔下面一张张冷酷的脸。 他们是中国人,中国人来了! 起点中文网www.qidian.com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57章 现在轮到你了 ---强烈地求推荐,求收藏!--- 想起早晨看到的第三旅被中国人打击的惨烈状况,艾德蒙唯一想到的就是跑,从这个地狱一般的科特雷镇逃出去, 艾德蒙开始往身后的这条黑暗的小巷子退,起初是慢慢的退,以后是奔跑。 艾德蒙这一跑开,他就吃惊地发现,有人跟着他往小巷子里跑。渐渐地人就多了起来,形成了一股人流了。 见鬼!艾德蒙诅咒道,他们为什么要跟着我跑呢?我又不是指挥官,难道他们不知道这样一起跑很危险?很容易引起中国人注意而招来打击吗?不行,我必须摆脱他们! 艾德蒙这么一想,一边加快自己的脚步。 直接往后面跑是不能的了,因为艾德蒙刚刚才从那里脱险,他可不想重新被中国人盯上。 艾德蒙往左侧钻入了一个更加狭窄的小巷,这已经不是小巷了,而是两排房子之间的间隔,仅容一个通过。 不过,即使这样,后面的人仍紧跟着不放。 跑出这个小巷,进入了另外一个比较宽阔的街道,这里有昏暗的路灯,但却没有发现中国军队,也没有枪声,艾德蒙一下子又加快了速度,试图摆脱那些人跟着他跑的人, 那已经不是跑,而是像马一样地奔驰了。 在前面的一个十字路口,两边忽然冲出许多人来,将艾德蒙这一群包围、混合在一起。 艾德蒙一看是自己人,这才稍稍心安,但是人太多了,前后左右都是人,把艾德蒙裹胁着,让他失去了自由,只能够随着人潮流动,除非他愿意被人流踩在脚下活活踩死。 艾德蒙就看到有几个人消失在人潮之中,再也没有站起来。 十字路口的三个方向都传过来激烈的枪声和爆炸声,人潮只能朝一个方向移动,艾德蒙在人流中被推撞着前进,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外面什么情况,浑浑噩噩地不由自主地游荡了很久。 是的,是很久,那种自己命运掌握在人家手里,连去哪里都由不得自己作主的感觉,就像是度日如年。 艾德蒙有一点明白,为什么中国人要起来反抗了。 “也许困在华工营里被强迫劳动,就像是现在这样吧!”艾德蒙心里想。 天已经慢慢发亮了,人潮也从街道移到了郊外,也许是范围变大了,人群得以疏散。又或者大多数人被打死从而使得人数减小,又或者两者都有之的缘故,总之出了街道来到旷野处后,人群就稀疏了起来,不再像以前那么人脚踩着人脚,连挥动手臂的空间都没有了。 前面有一个小小的山坡,这个山坡上已经有英军在占领了,艾德蒙看到山顶上架着几架重机枪。 同时,艾德蒙看到了中国人。 中国人穿着英国士兵的服装,也戴着著名的农夫盔,手上的枪支也是英国造的。 中国人在追击当中会蹲下来开枪,在他们前面的英国人一个一个地倒在地上,而中国人却冷酷地踩着他们的尸体,不停地压迫过来。 中国人就像剥洋葱一样,将外面的人一层一层从人群中剥离、杀死。 一颗子弹从艾德蒙的身边飞过,将他旁边的一个英国士兵打倒在地。 “卧倒!”旁边一个长满胡子的老兵向艾德蒙叫道,艾德蒙机械地向前一趴,一颗子弹就从他脑袋的后背,贴着他的头皮飞过,炽热的子弹掠过他的发端,他的头发出一阵烤焦味。 这名老兵手上有一把步枪,他把枪上的刺刀卸下来,丢给艾德蒙,说道:“拿住,跟中国人拼了!” 艾德蒙接过这把枪刺,老兵忽然掉转身来,半卧着举枪欲射的时候,就在这一瞬间,一颗子弹飞来击中他的脸面,把他的脸打了一个稀巴烂,碎肉的鲜血再次溅射在艾德蒙的脸上。 艾德蒙惊叫一声,连忙将身体紧紧地贴在地底下。 这时,天空中传来一阵“嘘嘘”的呼啸声,几发迫击炮弹落在后面追击的中国人当中,炮弹爆炸之后,有几截人的残肢飞了上天,分不清楚是中国人的还是地上已经死去的英国人的。 艾德蒙却趁这个时机迅速地跳起来,拼命地向山坡飞奔而去。 中国人的子弹果然没有追着他,让他顺利地跑到了山坡的后面。以为可以将中国人甩开了。 但是在山坡的后面也不容乐观,前面照样有中国人,艾德蒙跳到一条坑道里面,向外面一看,只见不远的地方同样有中国人一边打枪一边前进,在他们的前面是那些惊慌失措的英国士兵。 英国士兵还没有跑到山脚下。就被后面的追赶的中国人一个一个地打倒了。 山坡上的几门迫击炮再次响了起来,炮弹打在中国人冲锋的路上,不过,中国人随即用迫击炮回击,而且数量比山坡上的英军还要多。 这条坑道是一条临时挖起来的沟壕,大批的英国士兵弯曲着身体伏在沟壕里面。由于时间紧迫的缘故,沟壕挖得比较窄和浅,身材高大的英国人曲在里面,显得非常憋屈。 艾德蒙身边是一个重机枪位,他大声地问道:“为什么我们的迫击炮这么少。” 重机枪手回答道:“我们这里只剩下一个团,能够将这些炮抢出来已经非常不错了。” “中国人来了”机枪手说道。 艾德蒙说道:“我没有武器,你能够给我一支枪吗?” 机枪手说道:“不用了,等一下你顶替我做机枪手吧!” “维克斯机枪,你会用吗?”机枪手问道。 “会,但是为什么要我顶替你?你干嘛去?”艾德蒙不解地问道。 “等一下你就明白!”机枪手决然地说道。 中国人冲上来了,机枪手扣动了板机,维克斯机枪发出其独特的声音,裹着子弹的弹夹欢快地跳动。 但是这种令人振奋的声音只维持不到两秒钟,中国人射出了一颗子弹,击中了机枪手头顶上的农夫盔,把农夫盔穿了一个洞,钻入机枪手的额头。 机枪手马上死去,仰面倒在艾德蒙的面前,额头上一个血红的洞口正在向外冒着热气,机枪手空洞的眼光正对着艾德蒙。好像对艾德蒙说:“现在轮到你了!” 第58章 进攻 旁边一名上尉军官吼叫着,“机枪,机枪!” 机枪手死了,供弹手趴在旁边连头都不敢抬,却不断地对艾德蒙叫道:“你!快顶上,没有弹药再叫我,该死的,别看我。我只是一个弹药手。” 艾德蒙这时才明白,刚才的机枪手为什么说让他顶替他的位置,原来机枪手早就料到自己会死,而且死得很快。 上尉军官低着头跑过来。一脚踢在艾德蒙的身上,喝令道:“上等兵,我命令担任机枪手,向中国人射击。” 艾德蒙明知必死,但是上尉的命令不得不从,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上尉的脑袋不小心露出了沟壕,一个中国士兵抓住了这个机会,一发子弹射来,“嘣”的一声,上尉的钢盔被打穿了一个洞,子弹从侧面的脑袋钻了进去,脑浆和鲜血喷射了出来。 上尉军官倒在了艾德蒙身上,脑浆和鲜血一起,流了艾德蒙一脸。 艾德蒙假装晕了过去。 *** 凌晨的时候,’讨薪团’六个步兵营里应外合,攻破了英军外围的防线,消灭了大部分英军。并把剩余的英军渐渐挤地压在一块方园不到一平方公里的山坡地上。 张一平也从指挥部走了出来,亲自来到第一线。 几发迫击炮的炮弹落在张一平前面两百多米远的地方,炸起的泥土“叭叭叭”地落在张一平前面十几米远的地面。 这一次围剿行动,英军并没有炮兵随行,也只有迫击炮,对于迫击炮,张一平丝毫不担心,因为他所站的地方,已经是迫击炮射程的极限了。 这时,’讨薪团’的迫击炮也开始还击,打得英军的防守阵地上冒起一片片的烟柱,炮弹的数量明显要比英国人的多很多。 五营长刘一虎急匆匆地跑过来,对张一平说道:“团座,这些迫击小炮散在各营,炮击的效果不太好,不如集中在一块,组建一个炮营,由我做营长。把所有的火炮集中在一块,一起轰过去,我保证一下子就能把乱人轰没了!” 在‘讨薪团’的编制中,每一个营都有一个营属的机炮连,装备8挺重机枪,另外配置8门3英寸(76.2mm)的英国制迫击炮。 但是事实上这种迫击炮用处并不大,在这几天的战斗中,基本是一炮不发。 现在刘一虎还想趁机组建炮营,张一平怎会同意?不仅不同意,他还想趁机把那些迫击炮当作累赘一样扔掉,让部队更加轻装前进。 49公斤的迫击炮对于‘讨薪团’这样讲究机动的轻装部队来说,还是过于笨重了,虽然这已经是这个时代最轻最先进的迫击炮了。 张一平知道他的部队的优点在于快速地机动,如果没有机动,他的部队迟早会被兵力优势的英法联军围困至死,因此,任何影响部队机动的东西都必须去掉。 当然,如果是后世的那种既轻便又可以拆解的迫击炮的话,张一平就不会嫌弃了。 张一平向参谋命令道:“传令,让所有的迫击炮向敌军阵地发炮,把所有的炮弹全部打出去,一个不留,记住让进攻的部队注意一点,别把炮弹砸在自己人的头上。” 刘一虎问道:“炮弹全部打光了,那以后怎么办?” 张一平道:“没有了炮弹,要炮筒还有什么用?扔了呗!这种迫击炮我嫌它太过笨重,炮管厚得要命,还不能拆解,49公斤,放在马背上,马也挺累的。” 刘一虎试图说服张一平组建炮营,却没有想到却连迫击炮也要被抛弃掉,心里的郁闷可想而知了,“团座,一支部队不能没有炮兵呀!特别是在欧洲,各国军队的火炮那是口径越大越好,以前缴获的山炮销毁也就算了,可是这迫击炮已经是最轻最先进的了,再不要就没有了呀!” 之前缴获六个连法国造的75毫米山炮,已经足够组成一个炮兵营了,这种法国造的75毫米山炮机动性强,两匹马就可以拉得到处走,这种炮在国内就是有钱都买不到。 可是张一平却一一地炸掉了它们,这让炮兵出身的刘一虎心痛不已。现在唯一的迫击炮又要再次被抛弃,刘一虎就有一点失控了。 张一平劝说道:“刘营长,我知道你外号叫做刘大炮,喜欢打炮,但是大炮太过笨重,移动不方便,大炮对于我们来说,暂时还不适合。” “不过不要紧,你也别急,大炮总有一天会有的,我向你保证,如果组建炮兵部队,一定让你来做第一把手。” 迫击炮急促地响了起来,炮弹飞行时发出特有的凌厉的呼啸声,张一平用望远镜向英军阵地望去,其实他并不奢求这些刚刚学会打炮的炮兵能够打出什么样的好成绩。只要能够打在敌人的阵地上,不要打在自己人的头上就行了。英军在不足一平方公里的山坡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人,一发炮弹打下去,起码炸死十几个。 ‘讨薪团’不仅将自己带来的迫击炮炮弹打了出去,连刚刚缴获的炮弹也全部打光了,整整半个小时这才停了下来,这时候,英军的阵地上已经面目全非,一片狼籍了。 迫击炮本来就是专门用来打沟壕战的,而且英军的这条沟壕也刚刚才挖起,并不算深。 经过三十分钟的炮击,沟壕很多地方都被炮弹翻转过来,炸死的英军士兵的尸体到处都是,地上的泥土也被烧成焦土,向上冒着白烟。 作战参谋曲纬生看到这种情况,建议道:“可以让他们的师长哈里森试一下劝他们投降!” 张一平摇摇头,说道:“这山上起码还有一两千人,都投降的话,怎么处理这些俘虏?押着他们走嫌累赘,打死他们又太过不人道,不如果趁现在这个机会歼灭他们,在战场上打死他们,谁也怨不得。” “何况,部队也要演练一下进攻的战术,就让他们来做陪练吧!”张一平说着,从身边又拿起了步枪。 曲纬生连忙问道:“团座,你这是?” 张一平道:“既然是演练,又怎么会没有我这个教练呢?”转头大喝一声,说道:“警卫连准备,另外让军官培训练班的学员马上集合,跟我一起发起进攻!” 很快,军官培训班的人集合在一起,由于部队的扩大,军官培训班的成员也有所增加,已经达到了一百五十人,这些人在部队中大都是排长以上的职位,有一些成绩较好的班长也在列。 张一平在学员的面前说道:“我们是步兵,步兵就要随时准备发起进攻,接下来,我会告诉你们什么叫做进攻。 进攻除了有技巧之外,更重要的是要有一种一往无前的勇气、大无畏的气概。今天我将用我的实际行动告诉你们,什么才是勇气。 我希望从今以后,你们都拥有这种勇气,然后把这种勇气传授给我们的每一个战士,甚至每一个中国人。” “如果能够达到这一个目标,就算我今天不幸战死了,我也死而无憾!” 第59章 信仰和灵魂 张一平进入大学之前是一个野战部队的现役士官,在部队四年的熏陶已经铸就了他坚韧的性格,也铸就了他军人的信仰。 在世人的眼中,张一平替劳工出头、单刀闯军营,这些都是莽夫行为,跟自寻死路没有什么区别! 在世人的眼中,张一平组建“讨薪团”在法国这个异国他乡跟几百万精锐的英法联军搞武装对抗,这也无异于自杀。 但是对于张一平说,这关乎他的信仰,生死反而事小。 作为军人,当有人威胁到你的同胞的生命安全的时候,你有责任挺身而出,无论你在何时何地。所以,当张昶等人要被英国人吊死的时候,他必须挺身而出。 作为军人,当有人威胁到你的生命安全的时候,你不仅要敢于亮剑,还要敢于刺下去,杀死威胁你的人,而不仅仅是亮一下。所以,他拿着一把刺刀把企图吊死他的几十个英国士兵全部杀死! 作为军人,面对敌人的子弹和死亡,你要有一往无前的勇气。 张一平当然有面对敌人的子弹和死亡的勇气,但是单单他一个人有这种勇气还是不够的,他希望“讨薪团”所有的人都有这种勇气。 但是要把这种勇气灌输给“讨薪团”的每一个战士,不是靠嘴上说说就能够达到的,而是要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做出表率。 张一平打开了步枪的弹仓,将子弹填满,然后将步枪高高举起,叫道:“现在,跟着我,向英军发起冲锋,将他们全部杀死,将大英帝国的旗帜踩在脚下!” 张一平转身,率先向英军阵地冲了过去了。 同时,“讨薪团”的六个营也从各个方向发起了总攻。 张一平冲在最前面,其实也承担了一定的危险,这是一场地真实的战斗,不是玩游戏,死掉了不能够重来。 但是,这却是必须的。 “讨薪团”建立在《枪王系统》的枪法训练的基础上,而这个《枪王系统》却是一个前所未有的系统,张一平作为它的开发者,他自己虽然从这套系统中得到全面的提高,但是对于这套《枪王系统》能够给人带来怎么样的改变,至今还无法准确判断。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用《枪王系统》训练出来的这支部队,绝对是一支与众不同,前所未有的部队。 这支部队的士兵经过《枪王系统》的训练,士兵的枪法已经达到了一定的水平。但是张一平认为:这支部队还缺少一个灵魂。 从今天开始,这支军队的灵魂将会被树立。 军官训练班的学员只是刚刚进入“枪手”的级别,跟着张一平相比差很长的一大截,张一平可以一面跑动、跳跃一面开枪,而且能够打中移动的目标的,可以说随心所欲指哪找哪,而一般的学员却要停下来瞄准才能够击中目标,而且如果有目标发生移动,也会发生跑靶。 张一平冲在前头,他除了枪法如神之外,他的战术动作也非常娴熟,毕竟是当过四年兵的人。 一百多人形成一个疏散的扇形向英军阵地冲去。 刚刚开始还有人从沟壕向外面打枪,但是这些人无一例外被人打死,运气不好的碰到张一平的子弹,就直接击中眉心,死相异常恐怖。 张一平和他的部下精准的枪法反而把英国人压在沟壕里抬不起头来。 在冲近沟壕的时候,忽然从沟壕伸出一只手出来,这只手手里拿着一颗手雷,只见这只手向后一扬就要将手雷扔出来,张一平眼明手快,一枪击出,刚好打中这人的手臂,手雷反而掉在沟壕里,发生了巨大的爆炸。 张柳河和范大围一直紧跟在张一平的身边,这个时候,张柳河忽然大喝一声,和范大围一起忽然加速,越过张一平的前面,带领几个跑得快的警卫战士率先冲上了英军的沟壕。 对于警卫连来说,他们的任务就是保护张一平和团指挥部的安全,但是现在张一平要亲自上阵,张柳河既然拦不住,就只好先一步解除危险,再不行的话就只好用生命来保护了。 战斗在沟壕里激烈地展开,刺刀和刺刀交刺对杀,发着“吭吭嚓嚓”的响声。 张柳河比较瘦小,跟英国人拼刺刀就吃亏了,他扔掉手中的步枪,掏出英式的韦伯利左轮手枪,对准一个高大的英国佬的胸口开了一枪,这个英国佬马上仰面而倒。 正当张柳河把枪口对准另外一个英国佬的当儿,一把刺刀从他的侧面刺来。 张柳河机灵地一闪,但是右臂还是被敌人的刺刀刺中,手枪也跌落到地上。 紧跟着,他的身子也扑倒在地上,不过他并不是中枪也不是再被刺刀刺中,而是要趁机用左手捡起来地上的韦伯利左轮手枪,向那个刺伤他手臂的敌人射出弹巢里剩余的三颗子弹。 范大围见连长受伤,他的怒火猛烈地燃烧起来,他这次扛着的是轻机枪,他用枪托砸倒一个敌人,然后端平了枪口,向他左右两边的敌人狠命地横扫猛击,子弹像火龙一般卷袭着敌人。 张柳河打完手枪里的子弹,也不管手臂的伤势,左手掏出一枚手雷,向敌人丛里扔了过去,弹片四飞,敌人纷纷应声倒下,并胡滚乱撞,大哭大叫。 警卫连的战士纷纷跑上来,在张柳河的喝令之下,潮水一样地涌向沟壕两边而去。 张一平一连开了两枪,打死两个向后面逃跑的英军,叫道:“张柳河,你小子好大胆,敢截我的糊!” 张柳河右手鲜血淋漓,已经淋湿了他的衣袖,鲜红的血如同屋檐水一般滴落在地上,张柳河面不改色,他从沟壕里面跃上来,说道:“团长,你圈圈都糊十三幺、清一色、自摸,总得让我们兄弟也吃一个鸡糊吧!” 张一平道:“好吧,今天就算你糊了。卫生员在哪里?还不快给张连长包扎?” 冲上这个地方,张一平已经没有必要往前面冲了,英国人在这片山坡上只有这一道防线,突破了这道防线,英国人算是彻底地崩溃了。 而且后续的兵力已经越过了张一平,向山顶和沟壕的两边扩展了,张一平这个时候想冲在第一线也追不上了。 范大围沿着沟壕向左边冲去,轻机枪一直喷射着子弹,把沟壕惊万分的英国人一批一批地打倒在地。 正当范大围大呼大叫的时候,前面传来一阵重机枪的沉闷的枪声,把跑在前面的两个英国士兵也打倒了在地,范大围就地一滚才逃过劫难。 这架机枪在一个土坡的后面,在范大围这边看却是一个死角,正当范大围和其余的战士无法可施的时候,在机枪的右侧出现了一支队伍,带头的正是二营二连二排二班的二噶子,天底下最二的人。 二噶子身形轻巧,变幻迅速,敌人的子弹根本抓不住他,反而被他在行进中将向他开枪的敌人一一击毙。 “这小子,的确有两下子!”对于二噶子,范大围心里终于有了一点点佩服。 前面的重机枪掉转枪口向二噶子扫射,范大围一下子跃了起来,轻机枪的子弹疯狂地向重机枪手扫射过去,不过这时二噶子的枪声也响了,机枪手倒在了地上,身上全部都是弹孔,这显然是范大围的机枪打的。不过除此之外,机枪手的额头处还有一个弹孔,从这机枪手所在的方位,不用说也知道这是二噶子打的。 范大围承认,二噶子的枪法的确比自己强上一点。不过不会太多,只是那么一点点。 第60章 背后一刀 英军第265师除了小部分逃跑和投降被俘的之外,其余的基本已被打死。科特雷镇居民的住所、街道小巷、工厂厂房、以及外围的田地、旷野里,到处都是英军倒毙的尸体。 中午的时候,等中国人全部走远之后,被迫暂时离家的法国居民回到科特雷镇,见到这里尸横遍野,整个科特雷镇已经变成一片废墟,厂房和民居大部份被炸被烧,陷入一片浓烟之中。 讨薪团只是迅速粗略地打扫了一下战场,将有价值的物资收集了一下,然后就带着伤员、押着俘虏带着缴获的物资离开了。 因为,英国人的两个步兵师,在得知第265师中伏之后,已经改变当初的作战初衷,飞快地向科特雷镇赶来,估计傍晚的时候会到达科特雷镇。 现在讨薪团的情况并不乐观,四周都是英法的军队,在他们的背后,有英国人的两个步兵师截断了他们的退路,在他们的前面二十公里的地方就是苏瓦松。 苏瓦松位于埃纳河畔,是法国最古老的镇之一。 而埃纳河的两岸,一边是英法联军,一边是德国军队,两在军事集团隔河对峙,每天都向对方的阵地倾泄着无数次的炮弹。 苏瓦松更加是英法联军重点防守的城镇,是英法联军和德国军队对待的主要阵地,那里驻扎着大量的军队,挖的沟壕纵横交错,布置了大量的火炮,构造了大量的要塞。 有一点理智的人,都知道苏瓦松就像一个马蜂窝,碰都不能碰。 但是,张一平和讨薪团是不能以常理来推断的人,现在他们正在向苏瓦松挺进。 这的确出乎英国人的预料,而讨薪团这样从背后插的一刀,也正击中了他们的要害。 苏瓦松的防线好像坚不可摧,但这是对正面进攻的德军所言,现在讨薪团从英法军队的背后发起冲击,情况又大大不同, 而且,事实已经证明,讨薪团是有一定的战斗力的,能够以六千多人的兵力全歼一个两万人的英国主力步兵师,无论如何都应该引起足够的重视。 苏瓦松虽然有很多兵力,但却没有多余的。之前抽调了第265师出来,已经是非常勉强的了。如果现在再抽调的话,就起码要两个师,因为一个师没有把握阻止得了这群疯狂的中国劳工。 但是如果再从前线抽调两个师,那是非常危险的,如果这个时候,德军趁机发起进攻,少了三个师的兵力防守的防线极有可能被攻破,到时后果更加不可设想。 而要从其余地方抽调兵力,时间上也赶不及。因为,讨薪团的速度特别的快。 *** 从科特雷镇出发,走了十公里路,来到一个叫做绍丹的小镇。 这个所谓的小镇,其实只在公路边盖起来了两排房屋,有几家杂货店,一条并不宽敞的马路从镇中间通过。 这里离苏瓦松只有十公里,位置重要,讨薪团占领了全镇,团指挥部、野战医院就设在这里。 在公路两边的雨蓬底下,架起了十几个大锅,锅里烧着肉汤,香气随风飘荡,远远就闻到了香味。 讨薪团的队伍走过来,士兵们拿出身上的水壶,装上一水壶肉汤,然后在旁边桌子上拿上两块烙饼,边吃边继续赶路。 张一平带着警卫进入刚刚搭建起来的指挥部,这是一坐普通的法国街边商铺,只不过由于战争的关系,已经没有开业了。 张一平刚刚坐下,闻到外面的香味,肚子就咕咕叫开了,因为急着赶路的原因,到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了,还没有吃午餐。 张柳河亲自带着几个警卫给张一平等人打来了几大碗肉汤,放在指挥部当中的桌子上,对张一平说道:“我叫兄弟们给团座和各位参谋做了几个有肉馅的烙饼,一会就好,团长先请喝肉汤!” “这肉汤的确是香,老远闻到就流口水了!”张一平呵呵笑道。 除了肉香之外,其实最让人舒服的是肉汤的这种热气,喝下去让人感觉非常舒服,非常满足。 不一会儿,警卫用一个大盆子装着一盆子的烙饼上来,远远就闻到一股特别浓厚的烤肉香味,张一平已经迫不及待了,拿起一个烙饼掰开,露出里面新鲜多汁的羊肉馅。 “我总是觉得,咱们中国人的烙饼比法国人的面包好吃多了,特别是这种有肉馅的烙饼,以后咱们做为烙饼的时候都要放一些肉馅,让兄弟们都吃上有肉馅的烙饼。”张一平一边吃一边说道。 张柳河笑道:“现在兄弟们吃的都有肉馅的,不过很多都是熏肉,新鲜的肉馅的都给伤员吃!” 旁边的作战参谋曲纬生也说道:“连日作战,连日奔波,连我们都有觉得辛苦,伤员们更加辛苦了。” 张一平说道:“大家再紧持一下,等打完这一仗,把英国人打怕了,让他不敢轻易来招惹我们,到时,我们就休息个十天八天的。” 这时,从公路上走来了一大批英国俘虏,大约有两千人左右,这些人四人一排,垂头丧气地向前慢慢移动。押送的讨薪团士兵在旁边大声吆喝,企图让他们行动快一点,但是丝毫不起作用。 曲纬生就皱着眉头说道:“团座,这些洋鬼子这样拖拉,会影响我们行军的速度。我们的兵力本来就少,现在还要抽出两个连的士兵来看守他们,而这些鬼子对我们又没有实际的用处,这生意实在划不来。” 张一平的脸开始阴沉了起来。 这帮俘虏来到发放食物的路边的时候,见中国人并没有打算给他们发放食物,顿时鼓噪起来。 负责押送的士兵听不懂他们在叫什么,只是大声地吆喝着。但是这批英国人一路上走来,见中国人并没有将他们怎么样,于是洋大人的脾气又重发了,忘记了自己是一个俘虏。 十几个人鼓噪着,互相壮胆,就开始抢旁边堆得山一般高的烙饼了。 张一平冷笑一声,拿起身边的步枪,走到窗前,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板机。 “砰”的一声,手中拿着几个抢来烙饼,口中又塞着一个烙饼的英国人被打死在地上,鲜血染红了他手上的烙饼。 张一平又连开了三枪,打死了三个人,剩下的英国俘虏一看,连忙把手中的烙饼丢在地上,蹲在地上抱着脑袋。 押解的士兵也如临大敌一般,枪口纷纷对准那些俘虏,大声叫道:“蹲下,蹲下!” 俘虏的骚动被制止下来,张一平气愤地地叫道:“叫成思良过来!” 因为成思良懂英语,所以张一平让他管理这些俘虏,也许成思良在华工营做翻译做惯了,他对英国人有一点奴颜卑膝。对待英国俘虏太过纵容了,以至于俘虏都敢跟中国人抢食了。 成思良很快就小跑着跑了过来,张一平劈头就训道:“你是怎么做事的?俘虏都欺负到咱们的头了来了,敢跟着我们的兄弟抢东西吃了?我们付出这么大的牺牲打败了他们俘虏了他们,就是让他们跟我们抢吃的?做了俘虏了,还敢骑在我们的头上来,这世界还有没有王法?” 成思良唯唯喏喏地说道:“他们也是真的饿了才抢的,团座,他们已经得到了警告,我想他们下一次一定不敢的了。我一定会好好地看管他们的!” 张一平皱着眉头,也不跟着他废话,说道:“这里是欧洲,是洋人的地方,不能纵容。你要给他一分颜色他们就会开染坊。 对于这些不守规矩的洋鬼子一定要严厉的制裁,这样吧,刚才有份抢食物的人一律拉出来枪毙,我看见了大约有十四五个人。” “从现在起,把他们每十人编成一个班,实行连坐法,如果一班中有一人犯规,全班枪毙!” 成思良问道:“犯规?犯什么规有规定吗?” “不管犯什么规,一律处死!”张一平道。 “这个太过严厉了吧?”成思良道。 “没有人强迫他们做俘虏,嫌严厉的,自己斩断两根手指,或者往腿上扎上一刀,我就让他们走!”张一平说道。 这批英国人也不知道是怕痛还是没有卵子,本来让他们自己砍掉两个手指,然后放了他们,他们竟然不肯,非要当讨薪团的俘虏不可,但是讨薪团的俘虏是那么容易当的吗? “还不快去!”成思良似乎还有话要说,但是张一平恶眼一瞪,成思良也就不敢再说,急忙跑开了。 不久外面传来十几声枪响,枪声响过之后,俘虏队伍快速了许多,一下子就走了过去,再也没有人敢看一眼那些香喷喷的烙饼和肉汤了。 张一平吃完东西,参谋人员也将地图挂到了墙上去,地图上将苏瓦松、埃纳河畔的英法军队,甚至德国军队的兵力布置都标志得一清二楚。 作战参谋曲纬生说道:“苏瓦松这个地方错综复杂,我们的兵力太小,不适宜在这个搅肉机里面搅,我们作出佯攻,目的是扰乱英法联军的布署,打破英法与德军之间平衡,让他们再次暴发激战,牵制英法的军队,然后我们就跳出这个旋涡。让德国人和英法联军打一个你死我活。”这些俘虏也许能够用得上!”曲纬生说道。 第61章 自由的代价 (求收藏!求推荐!) “这些俘虏也许能够用得上!”曲纬生嘴角微笑着,露出一些阴谋的味道。 张一平问道:“怎么用?难道像当年的蒙古骑兵一样,用他们作进攻时的肉盾?只是现在时代不同了,这样做太不人道了。” 曲纬生看了一眼张一平,心里想:刚才你还一枪一个打死几个俘虏,又实行连座法,又要求俘虏自残,现在却跟我来讲人道? 张一平似乎是看懂了曲纬生的意思,说道:“这跟刚才打死他们不同,刚才是那些俘虏违反纪律在先,我们有充足的理据。至于说连坐这个规定,这也是俘虏营的一个制度而已,只要英国人不违反,就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至于自残,那完全是自愿的。”张一平强调道。 曲纬生说道:“团长你放心,在欧洲这个地方,做什么事情都要有绅士,不过所谓的绅士其实就是做婊子立牌坊,在做婊子和立牌坊这两个矛盾体之间,要懂得如何把握。我跟了团座这么久,也算有所领悟了!” “你是说我是在做婊子立牌坊?”张一平诘问道。 “不,属下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曲纬生拭了一下额头的冷汗,连忙申辩道:“我只是想说,团座您才是一个真正的绅士!” 张一平哈哈笑道:“所谓入乡随俗,来到欧洲,想不绅士也难了,别放在心上,说说怎样利用这些俘虏吧。” “那就要好好地利用一下那两个德国俘虏了。”曲纬生说道。 德国人乔纳斯少校和托马斯上尉两人在野战医院做苦力,被张一平特别照顾,虽然他们长得牛高马大,但是一天工作二十个小时,又要紧急行军,两三天下来,人也变得憔悴不堪了。 张一平带着警卫亲自来到野战医院,看望了一下伤员之后,顺便看了一下乔纳斯少校和托马斯上尉,对他们辛勤的工作表示感谢。 乔纳斯对讨薪团能够干掉英军一个主力师,也特地向张一平表示祝贺。 乔纳斯少校仍然想说服张一平与德军进行合作,现在张一平主动来找他,乔纳斯少校当然不会放弃这个见面的机会了. 乔纳斯少校说道:“张上校,我对你们团消灭一个英国军队主力师表示祝贺,但是你们也应该知道,这次只不过是英国人对你们轻视,才让你们有机可乘,接下来的战斗,英国人会小心翼翼,不会轻易上当的了。 同时,你们消灭了英军的一个主力师,已经引英国人的重视。也跟英国人结下了不可化解的仇恨,唯今之计,你们只有和我们德军队合作,这样才有出路。” 张一平挥挥手,阻止了乔纳斯的话头,让他这样说下去,只怕一天一夜都说不完,“先别说这么多,乔纳斯少校,你先跟我去看一下英国俘虏,让你们看看我们讨薪团的实力,再说合作不迟。” 乔纳斯少校心中暗喜,张一平带他去看英国俘虏,无非是想在自己的面前展示他们的实力,好在谈合作的时候能够争取多一点德军的援助。 照这样看来,讨薪团已经有了跟德军合作的意向! 当然,合作归合作,但是讨薪团的性质不会改变,他们只是德军利用的一颗棋子。 张一平和乔纳斯、托马斯等人骑马追上俘虏的队伍,在俘虏的前头的路边看着俘虏经过。 乔纳斯和托马斯都是纯正的日尔曼人,在远处也许看得不明显,但是在近处却是可以清楚地知道,他们是德国人。 英军第265师的师长哈里森少将走在队伍当中,见到这两个德国人的时候,也不禁多看了一眼,却刚好被张一平见到,张一平就向他招手道:“过来,过来,哈里森先生,我给你介绍一位朋友。” 哈里森走出队列,张一平就指着乔纳斯和托马斯用英语介绍道:“这位是德国陆军乔纳斯少校,是我讨薪团的参谋顾问,为讨薪团的训练出了很大的力。这位是托马斯上尉,是德军陆军的一个情报参谋,全靠托马斯上尉为我们提供情报支持,我们才取得这次战斗力的胜利。” 哈里森少将心里想,原来有德国人替他们训练,并提供情报支持,怪不得了,要不,单凭几千人的中国劳工,怎么可能够全歼我的一个整编师呢? 讨薪团已经和德国人有了勾结!不行,我得把这个情报想办法通知集团军指挥部。哈里森少将心里想 哈里森少将这样做也有他的私心,因为他被人数远远少于他的中国劳工打得全军覆没,丢了大英帝国陆军的面子,回去之后一定会受到军事法庭的审判。 但是如果讨薪团有德国的支持呢?那就完全不同了,这就不全是他的责任,而是情报的错误了,哈里森就也可以减轻一些罪责。 张一平跟哈里森聊了几句,让哈里森更加证实了中国人与德国人有勾结,但是哈里森却不动声色装着糊涂不知。 哈里森接着提出抗议,说道:“上校先生,我对于刚刚杀害我们的士兵表示强烈的抗议,他们已经放下武器,你应该保证他们的人身安全,而不是杀害。另外你们连坐之法也非常不人道,有违人道主义精神,我也要提出抗议。” 张一平不容申辩地反驳道:“你的抗议我收到了,但是我告诉你,你的抗议无效!我们不接受你的抗议。” “被处死的俘虏是因为他们抢夺军用物资,别说你们是俘虏,就是我军士兵,抢夺军用物资也会被处死,至于连坐之法,只要你们不触及,就不会威胁到你的安全。” “何况,连坐法又怎么比得上你们在华工营采取的一系列严酷的法规呢!” 哈里森自知理亏,但是不服气地说道:“那么,你要我们自断两根手指,这也太过不人道了吧?” 张一平笑道:“这不仅不是不人道,恰恰是出于人道的考虑,首先这是自愿的,再次说是:自断两根手指之后就可以得到自由,这两个手指就是自由的代价。” “自由是有代价的,只有这样,人们才会体会到自由的宝贵,乔纳斯少校,你认为呢?” 乔纳斯少校点头说道:“自由的确是有代价的,换作我是你,我就剁了自己的手指。反正你是军官,用不着像一般的士兵那样开枪。除非你怕痛。” 哈里森少将还想再说,张一平挥挥手,旁边的战士就把他推到俘虏的行列中去了。 第62章 重要的情报 哈里森伸出他的右手,由于保养得当,他的手指白皙而修长,手指甲修剪得漂漂亮亮的。如果有让他切掉他的食指和中指这两个手指头,他实在下不了手。 哈里森暗暗诅咒道:“该死的中国人,怎么会想出这么恶毒的主意。” 哈里森看到旁边的英军士兵是一个上等兵,于是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上等兵?” “我叫艾德蒙,将军,很荣幸见到您。”艾德蒙很有礼貌地回答道,像他这样的小兵,还是第一次跟一个将军这么近距离地接触,虽然现在是俘虏,但是心情的激动却无法控制了。 哈里森说道:“正好,上等兵艾德蒙,现在本将军有一个重要的任务要你去完成,” 艾德蒙马上信誓旦旦地回答道:“是的,将军!保证完成任务。” 哈里森“唔”一声,满意地说道:“好样的艾德蒙!是这样的,我发现中国人与德国人有勾结,企图前后夹击进攻苏瓦松,这个情报非常重要,如果让中国人得逞了,我军会有危险,所以我要你将这份情报送到集团军指挥部去。” 原来是这么重要的任务,艾德蒙心里产生了被信任的自豪感。再次发誓要好好地完成任务。 “可是,我们怎么摆脱中国人,逃回去呢?”艾德蒙左右看了一眼,看到中国士兵的守备并不算严密,“将军,我们什么时候偷跑?” 旁边的一个俘虏马上喝止道:“艾德蒙,你千万不要这样,你这一逃跑,我们就遭了殃,因为根据连坐法,我们十个人都会被人处死,如果你不听从劝告,我现在就告诉中国人说你想逃跑,免得到时连累 我等没了性命。” 哈里森马上对那个俘虏喝叫道:“给我住嘴,浑蛋,艾德蒙是有重大的任务。” 俘虏说道:“我不管你什么任务,威胁到我们的生命就不行。” 哈里森想了一下,转而对艾德蒙说道:“艾德蒙。这是一项非常光荣的任务,你有没有决心完成它?” 艾德蒙道:“是的,将军,我很有决心完成这个任务?” “那好!”哈里森一把拉住艾德蒙,走出了队伍,在路边停了下来,对着押送的中国士兵大声叫了起来 艾德蒙有一点害怕。于是叫起来:“将军,你想干什么,中国人会打死我们的。” 艾德蒙斥责道:“胆小鬼,记住了,回去之后,要把这个情报送到指挥部去。” “中国人怎么可能让我回去呢?将军!” “把你的手指砍掉两根,不就可以回去了?”哈里森说道。 艾德蒙忽然觉得自己非常倒霉,他在战场上好不容易保住一条命,以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接着又碰到一个将军,以为自己走运了,却没有想到,这个将军却要自己砍掉两个手指,回去传递情报。 但是,砍掉两个手指,那是很痛的!如果自己下得了这个决心,早就不会在这个俘虏队伍里面了。 解押的中国士兵并不懂英语,不知道他们两人说什么,不过很快有一个中国人带着几个警卫跑过来,为头的用英语问道:“怎么回事?” 哈里森指着艾德蒙说道:“这个上等兵,他想砍断自己的两个手指,作为自由的代价,请你们履行这一承诺,给他自由,放他回去!” 来的是成思良,他已经接到张一平的吩咐,想办法把这个哈里森送回去,当下回答道:“这个当然,请问你们两个都要切手指吗?需要我帮忙吗?” 哈里森说道:“不,我不是,是这个上等兵,他老妈得了重病,需要他回去见最后一面,所以只好牺牲他的手指了。” 艾德蒙小声地抗议道:“我妈没有病,将军!” 哈里森踢了艾德蒙一脚,“说你有就有,别啰嗦!” 成思良说道:“愿上帝国保佑他老妈,不过不要紧,上等兵先生,切过手指之后,你就可以及退出部队不用当兵,就可以和你妈妈长期团聚了。” 艾德蒙连连点头道:“是的,我可以退伍了,可以回家跟着我妈妈团聚了。” 成思良说道:“按照惯例,我还是要问你一次,上等兵先生,你真的愿意用你的两根手指,来换取你的人身自由吗?” 在哈里森的严厉注视之下,艾德蒙咬着牙齿点头说道:“是的,我愿意!” 两个高大的中国士兵走上来,把艾德蒙的手按在地上,一个士兵抽出一把刺刀,在艾德蒙的手掌上比划了一下, 森严的刀锋带着一股寒气,艾德蒙一看心里就打了一个寒颤,忽然叫道:“慢着,我现在忽然不想了,我还是留下我的手指吧,没有了手指,我妈妈会认不得我的。” 哈里森骂道:“混蛋,难道你妈妈不看你的脸,只看你的手指吗?’ “是的将军,我妈妈只看手指不看人,如果我没有了这两个手指,我妈妈就认不得我了,看在我妈妈的分上,将军,你还是另外找人吧!” 成思良只好叫人放过艾德蒙,让他回到队列中去。 成思良接着让人抓住哈里森,笑道:“既然上等兵先生反悔,现在就只剩下将军你了。我循例要问你一声,哈里森将军,你真的愿意用你的两根手指来换取你的自由吗?” 哈里森看了一下那两只保养得很好的手指,说道:“不,我不愿意。” 成思良忽然虎着脸,严厉地说道:“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是在浪费我们的时间,按照最新的规定,应该被枪毙!” “什么?浪费一点时间也要枪毙,这是什么规矩!”哈里森睁大眼睛,一脸的惊讶。 “黄金也买不到时间,特别是战争期间,刚才的时间虽然短,但是足以结束一场战斗了。” 成思良严酷地说道:“来人,拉到一边枪毙了!” 两个士兵走上来,伸出铁钳一般的手,抓住哈里森的手臂,哈里森脸色忽然变得苍白,尖声叫道:“不,不要,请不要,我愿意用我的两根手指来换取我的自由。” 成思良“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了,两个士兵把哈里森按住,一刀把哈里森右手两只保养得很好的中指和食指切了下来。 哈里森嚎叫声中,士兵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说道:“快跑吧,老鬼!下次别给老子抓到了。” 第63章 骑兵!骑兵! 下午五点的时候,一营来到苏瓦松城外围一个叫做比藏西的小村庄,在村庄靠近公路边的一处缓坡上,就地挖掘工事。 这个山坡虽然不是很高,但是站在最高处,却可以看到远处苏瓦松城,那个充满硝烟如同废墟一般、但是又如此繁忙的城镇。 苏瓦松城后面是美丽的埃纳河,她就像一条蓝色的丝带,盘绕在大地之间,她的美丽并没有因为战争而有丝毫的褪色,远远看去依旧是那么婉约动人。 太阳半挂在西方,是那么大,那么红,又那么的圆!它那辉煌美丽的影子投在被微风吹皱的埃纳河的水面上,撒下了一大片闪亮的、鲜艳的玫瑰红的细鳞片。 盛掌柜站在最高处,举起望远镜向苏瓦松的方向观望,他眉头紧皱,脸色凝重,他的烟斗意外地没有叨在他的嘴上。 前面的苏瓦松,的确是一个大大的马蜂窝,那里的驻满了英法联军。没有十万也有八万,而且都是武装都牙齿,战斗经验丰富的精锐。他们大炮的数量比他一营的步枪还要多。 现在一营一千多人来到这里,就等于用一根棍子捅了这个马蜂窝一下。 张一平说:六营之中,只有他盛大掌柜处事稳重,所以派他来打头阵。 盛掌柜心里想,咱家是处事稳重,但那是说咱家做生意,而不是说打仗。当英法联军十几万大兵蜂拥而至的时候,咱心里也紧张,也会害怕。 盛掌柜慢慢移动望远镜,发现左边不到一里远的地方有一片宽阔的杂草地,那些杂草就像是中国的芦苇一般,长得高高的密密的,打着一把把白色的小旗,在微风中轻轻地摇晃。 盛掌柜将望远镜望向芦苇地的深处,发现那里的白色小旗帜成不规则地摆动。 不对,这些小旗帜不像是被风吹的,而是… 盛掌柜再仔细一看,就看到在密密的芦苇之中,有一些马的脑袋正在一起一伏,马背上的骑士压低了身子,在芦苇之间隐隐可见! 盛掌柜骇然,在这一瞬间,他已经彻底失去了往日的镇定,撕开他如果公鸡一般的嗓门,发出一连串惊恐的喊叫,“骑兵!骑兵!敌人的骑兵!” 急促的哨声吹了起来,正在挖工事的士兵们,将手中的小铁铲一丢,跳入只挖了一半深的散兵坑上,飞快地将背后的步枪卸下来,将子弹上膛,枪口向外,眼睛从瞄准孔里寻找敌人骑兵的方向。 这时,骑兵已经冲出芦苇地,踏上结实的泥土的地方,发出如雷呜一样的声音。 不断地有马匹从芦苇地里冒出来,马出了芦苇地之后,马速越来越快。 马群在疯狂地奔驰着,上千匹马如一股呼啸奔腾的洪流,将一切凶猛都踏到蹄子底下。大地在马蹄的拍击下发出奇特的轰鸣,产生的震动向四周伸延传递出去。 刚刚挖出来的黄土被堆在散兵坑外面,还没有拍实的土块像有生命一样不停地跳动着,纷纷掉入只有不到半人高的散兵坑里面。 长长的马鬃和马尾在气流的浮力下飘动起来,一个接一个,一个重叠着另一个,凝成了一块整体,飞快地向前推进。 马上的骑兵面露狰狞,目光直盯着一营的阵地,在他们的眼中,眼前的一切,任何东西都无法阻挡他们这股洪流! 芦苇地的边缘离一营的阵地不到五百米,骑兵瞬间即到。 好在盛掌柜及时发现这些骑兵,让一营多了一点点时间准备。 四连的副连长曾大娃,背着一支步枪,几个腾跃,跳到自己最前排的那个只有半截身子高的散坑里面。 在四连,曾大娃虽然是副连长,但是手下的士兵基本上都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因此他在四连是一个精神支柱。 在最重的时候,曾大娃都冲在最前线,让全连的士兵都看见他,他的身影给全连带来信心。 盛掌柜看了一下他的阵地,虽然只是挖了一半的散兵坑,但是已经可以勉强把身子蹲下去。更加关键的是,营里的八挺机枪已经架设好,机枪手已经就位,弹药手正在紧张地上弹夹。 八挺重机枪,再加上每个班一挺轻机枪和战士们精准的枪法,盛掌柜略略放下心来,眯着眼睛看着奔腾而来的骑兵。 过了公路,骑兵们就吆喝起来,疯狂地抽着马匹。骑兵队伍像暴风似地席卷而来。骑士们挥舞着手中的马刀,喊声震天。 同时,一经过了公路,枪声已就响了起来。 这只是步枪和轻机枪的枪声,重机枪还差十几秒钟才能够准备好。 排在前头的骑兵却如同撞到一道铁墙一般,纷纷撞到在地。 就在士兵拉枪栓的一刹那,后面的骑兵却毫不留情地踏着倒在地上的马匹和战友的尸体,跃过了马路,冲向了缓坡。 “重机枪,快,快,快!”盛掌柜嘶吼。 弹药手肖小二被惊天动地的马蹄声震得心脏嘣嘣乱跳,不过手上的功夫并没有乱。 机枪手的刘二民的眼睛已经紧紧地瞄准奔涌而来的骑兵了,肖小二把弹夹装好,“叭”地一声盖好压弹夹的盖子,刘二民一拉枪机,一扣板机,疯狂的子弹就向骑兵扫射过去。 其余的七挺重机枪也同时响了起来。枪声沉闷、厚重、还带着一股不可侵犯的威严。 重机枪的子弹如同八条链条交织着向排头的骑兵绞过去,一头扎入骑兵行列里,使得骑兵伤亡惨重。 失去主人控制的马匹,有的惊恐地嘶鸣着向后跑去,扰乱了后面队伍的阵势。有的带着主人的尸体继续向前面冲去,直到被子弹击中,倒在一营士兵的眼前。 有了重机枪的加入,步枪和轻机枪的压力一下子少了许多,特别是用步枪的,士兵们不慌不忙地射击,将突破重机枪封锁的骑兵一一击倒,这对他们来说,这跟平时训练打仗没有什么两样。 在阵地前面一直到公路边上,倒地的马和人的尸体越来越多,阻挡了后续骑兵的冲锋的道路,骑兵于是向两边分开,企图从两翼向一营包抄过来。 第64章 下一项目 一营的防守也不得不因此而做出调整,正面的八架重机枪分配到四个方向加强防守。 面对有重机枪和轻机枪组成的枪阵,骑兵撞上去只有找死的份,更何况这支全部由枪手组成的部队。 骑兵偷袭不成,本来应该早早退去,但是这支骑兵是隶属于英国第三骑兵师的一个骑兵团,同样犯了轻视中国人的老毛病。 对于这些由华人劳工组成的部队,骄傲的固执的大英帝国的骑兵是看不起的。无论外面传说他们是多么的厉害,他们也坚信,只要大英帝国的骑兵冲上去,就会把他们像切瓜斩菜一样杀得落花流水。 在正面碰了上铁板之后,骑兵又不甘心,企图绕过下面,从两翼再次发起进攻。 一营开始吧的时候是有一点慌乱,但是现在已经稳定了下来,在两翼一样能给冲锋的骑兵造成巨大的杀伤。 轻机枪轻快的打出一连串的子弹,步枪也是一枪一个,无论是打中马还是打中人,骑兵的进攻就宣布瓦解。 接着,转移过来的重机枪再加入,两翼的进攻也很快被粉碎了。 刘二民扛着机枪,弹药手肖小二以及机枪班的战士扛着弹药箱子,刚刚跑到后面的村子,就发现一队骑兵从村子的墙角处冲了出来。 两马雄骏的马却跃上了一栋平顶的长形屋顶,风驰电掣一般从屋顶上一跃而下,带着一股旋风。 阻击的士兵来不及举枪瞄准,这两骑就已经从他们的头顶上跃了过来。 马凌空而下,灰尘四起,蹄声震天,带着一股不可抵挡的气势突破了一营的防线,瞬间就冲到刘二民的面前。 马背后上的是一个威猛的英国骑兵军官,粗壮的手臂一扬,半空中马刀一闪,如闪电一般就向刘二民身上劈来,刘二民抱着机枪,罩身于刀光之下,只觉得无论向哪个方向都逃脱不了刀光的笼罩,最终只能眼睁睁地等死。 就在这时,曾大娃带着一排人冲了过来,曾大娃看到这个情景,抬手就是一枪,英国骑兵军官举起马刀的手忽然在空中停住,曾大娃射出的步枪子弹从他胸部的侧面射进,穿过他的心脏,再从侧后背飞出,让这个英国骑兵军官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高大的军马带着英国骑兵军官的尸体从刘二民身上跃过,马刀掉在刘二民的面前,深深地插入地下,英国骑兵军官的鲜血撒得满天都是,刘二民脸上也布满了血红的红斑。 曾大娃飞快地开了第二枪,紧跟着英国骑兵军官的另外一匹马上的骑士也迅速地被他击毙。 刘二民从死亡中逃脱出来,但是他并没有被吓倒,他果断地就地架起了机枪,肖小二上好了子弹,刘二民一拉枪机,子弹向村子的方向倾泄而出。将那些刚刚从村子冒出来的,企图从后面偷袭的骑兵纷纷打倒在地。 骑兵见占不到便宜,就如潮水一般退去。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眼间就退得一干二净。 从一营的阵地前一直到公路,再伸延到芦苇地里,到处都躺着死伤的马匹、骑兵,一些无主的马孤伶伶地在战上游荡,有的则在死去的主人旁边黯然神伤。 夕阳还没有下山,但是却显得更大更红更圆了,不知道是否是地下遍地的鲜血染红的缘故,天空好象穿上了一件红袍,芦苇地里的芦苇,看起来更象是镶在红袍上的黑色花边。 直到骑兵退去了很久,一营的阵地上才忽然爆发出一声欢呼,就着就此起彼伏地欢呼起来。 之后,一切又归于沉寂,士兵们有的疲惫地躺在地上,有的自觉地继续将散兵坑挖深,再连接成坑道。 接着又分出一部分士兵打扫战场,将那些无主的好马归笼起来,刚才交锋的时候,恨不得一枪一个全打死它们,但是现在又当它们是宝贝了。 这的确是好马,每一匹都是神骏异常,让人爱不释手。 暮色越来越浓,埃纳河边,整天在外觅食的野鸭成群结队地回到沙滩上了。而那些乌鸦却成群地从外面飞过来,不停地鸣叫,在满是血腥味的战场上空盘旋着。 *** 一营这边遇敌根本没有时间给张一平汇报,等打退了敌人,盛掌柜才派出通讯员高张一平汇报。 张一平这个时候他正在对警卫连以及二营三营的军官进行考核。 讨薪团的士兵基本上已经通过《枪王系统》的训练科目,而且也通过了实战的考验,每一个士兵都打死过一个以上的敌人,已经基本具备了枪手的条件。可以晋升为“枪手”了。 但是要成为一个真正的“枪手”还要经过一次考核,只有考核合格了,才能够授予“枪手”的称号。 这个称号就像是部队的军衔一样,是荣誉的象征,尽管现在还在打仗之中,但是张一平仍然觉得这一个考核的过程不可或缺。 而且,也只有通过考核的人,才可以进行下一步的“中级枪手”的训练。 但是张一平只有一个人,不可能对士兵一个一个地进行考核,而且现在还在战争期间,军官培训班的学员也集中不起来。 二营和三营这次作为预备队暂时还没有作战任务,而且驻在指挥部的周围。所以张一平赶走两个德国人之后,就让警卫连和二营、三营的军官集合起来,对他们进行考核。 其中有一项目考核的是闭气,几十个人的面前放一个脸盆,深吸一口气,把头埋在水盆里,闭上三分半钟算过关。 这时曲纬生匆匆忙忙跑过来,报告了一营遭到英国骑兵偷袭的事。 刚刚听到这个消息,张一平就呆住了,一营受到骑兵的袭击!这事非同小可,如果有一营应对不力的话,要吃大亏。 因为张一平知道,他的部队之所以能够战胜敌人,靠的是枪手们精准的枪法。 但是毕竟这些士兵只是刚刚完成“初级枪手”的训练科目,他们打固定靶虽然能够做到百发百中,但是对于快速移动的马匹,他们的命中率并不比一般的士兵高出多少。 正当他提心吊胆的时候,曲纬生又告诉他,一营并没有太大的损伤,敌军来得快,退得也快,盛大掌柜的报告是一齐送过来的。 虽然最终一营没有什么吃亏,而且给敌军骑兵造成了大量的杀伤,但是张一平也是惊出一身冷汗。 好在张一平在强调士兵枪法的同时,对于部队的火力配置也非常注重,在一营的报告中,也提到说这一次能够打退英国人的骑兵,全靠营属枪炮连的八挺重机枪和班里的轻机枪。 这件事让张一平觉得,有必要尽快地开展《枪王系统》下一步训练项目。 这个时候,旁边的张柳河忍不住推了一下张一平,说道:“团座,他们快憋不住了!” 张一平一看表,考核的军官已经差不多憋了五分钟,不少人已经把脖子都憋红了。 当下连忙叫道:“行了,行了!” 考核的人有一个是三营的营长翻天虎胡从甫,胡从甫的头从水盆里起来,还没有喘匀气,就骂道:“他娘的小生生,你小子想谋杀呀!” 第65章 比试 曲纬生长得比较“文秀”,所以翻天虎整天叫他“小生生”。明显歧视之意,不过,翻天虎这人就是这样,仗着自己力大气粗,在讨薪团里除了张一平之外,很少有他服气的人。特别是曲纬生这样小书生,竟然做了参谋,有时还对他指手划脚,他心里总是那么一点点不舒服。 张一平单刀闯军营,胡从甫也只不过是佩服而已。后来张一平作为部队的总教头,教他胡从甫枪法,让他枪法迅速提高,翻天虎这才服了张一平的。 曲纬生只是白了胡从甫一眼,对于这样的粗人,他并不介意。不过翻天虎却好像专门找他的茬了,翻着眼皮挑衅地说道:“咋了,不服气是不是,要不咱们练练?” 张一平说道:“那就练练吧,就比闭气,看谁闭得久。” 胡从甫刚刚才闭了差不多五分钟,这个时候还没有喘息过来。但是既然张一平说让他们比闭气,他也不好说自己不行,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比就比,我肺量大,我吸一口,顶他吸一天,怕个球!” 曲纬生却说道:“比闭气就不用了,我不想胜之不武,咱们要比就比枪法。” 说曲纬生文秀,也是相对于胡从甫这些粗汉来说而已,曲纬生并不是真正的手无缚鸡之辈。事实上,能够从中国千里迢迢来到欧洲大陆的,都不是纤弱之辈,纤弱的早在漫漫的海路上,在被称为“海上浮动地狱”的货轮上闷死了。 翻天虎哇哇叫道:“什么叫做胜之不武?你别以为我刚才闭了一阵就觉得占了我的便宜,咱们就偏要比闭气,让你小子输得心服口服。” 张一平心想,这个翻天虎,真是笨得可以,这么容易就上当了。 果然曲纬生笑道:“是你说的,那我先来了!” 说着走到水盆前面,把口鼻一下子浸入水盆里去。 翻天虎刚刚才从水里出来,还没有喘匀一口气,接着又大吵大闹,心中的浊气,直到现在还没有调换过来。 本来他想喘匀一口气再跟曲纬生比,但是没有想到曲纬生这么狡猾,一下子把先自己浸下水去。 翻天虎是一个好面子的人,也不得不把自己的口鼻浸入水中去。 一分钟,胡从甫的脖子就变红了,手指那样粗的青筋从表皮层下暴露出来。 两分钟过后,翻天虎的肤色就开始变淤紫色了, 张一平暗暗担心,担心翻天虎爱面子,活活将自己憋死了。于是对旁边的范大围说道:“把翻天虎拉起来吧,别把自己淹死在脸盆里,说出去连我都没有面子。” 范大围却说道:“没事的团座!翻天虎这么大的一个肚皮,平时吃饭都吃一脸盆呢。就是把脸盆里的水全部喝下去,填不饱他的肚皮。怎么可能淹得死他呢,你要知道他这个人,要是俺把他拉起来连累他输了的话,他非揍死俺不可。” 张一平想想也是,现在只是把口鼻伸到水盆里,不是在大海游泳,断不会这么容易就把他给淹死吧。 接着,胡从甫的脖子的颜色又慢慢由淤紫变成通红,再变为正常的颜色。 而这个时候曲纬生的脖子却变得胀红了,青筋也露了出来,四分钟一过,曲纬生急忙从水盆里抽出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向旁边的翻天虎看了一眼,满脸不可思议地说道:“团座,翻天虎不会挂了吧?” 张一平摇摇头,说道:“不像呀,挂了的话,他站立的姿势怎么还会如此标准?真想不通,难道这小子在憋气的过程中,无意之中学会了龟息大法?” “龟息大法?”曲纬生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也有这个可能。” 又过了一分钟,翻天虎还没有起来,张一平等得急了,上去踢了一脚翻天虎,说道:“翻天虎,行了,回去吃晚饭了!” 翻天虎胡从甫才从水盆中哗啦地把头抬起来,用两只大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水珠。 翻天虎并没有喘粗气,而是发出一阵长长的哈哈大笑,笑完后又忽然一把曲纬生抱起来,大口大口地往人家额头上亲过去。 曲纬生只得自认倒霉,不停地吐口水。翻天虎放下曲纬生,又张开两只手臂向张一平扑过来,张一平马上躲避,同时叫道:“护驾,护驾…” 范大围几个警卫扑上去,把翻天虎弄翻在地上,压住他的手脚,胡从甫好像才清醒了过来,大声叫道:“你们干什么?敢压老子,除了老子心爱的女人从来没有人敢压老子的。” 张一平走上前去,说道:“翻天虎,你是不是发疯了?不对呀,问你是不是疯了,这不是跟问醉鬼有没有醉差不多吗?你肯定会说自己没有疯的。” 果然,胡从甫说道:“我当然没有疯,我很清楚地告诉你,团座!我只是高兴,太高兴了!虽然我的动作可能有一点过分,但那是因为高兴,特别高兴,所以才这样的。” “什么事值得你这么高兴?”张一平问道。 翻天虎说道:“刚才我憋得就快忍不住了的时候,我忽然按照你平时教我们练习射击时的呼吸之法,调匀呼吸,不料就真的不再难受了,还可以一口气憋到现在,如果不是你叫我,我还可以一直憋下去。” “我想,我已经练成了高深的内功了。”翻天虎说道。 张一平教授他们射击时进行的呼吸之法,士兵们一向都当它是一种内功心法,又或者说是气功。而枪法就像是以前的刀法,剑法一样。 张一平开发《枪王系统》的时候,的确是借用了一些气功的法门,但他是从科学的角度出发的,因为这些呼吸之法,经过科学的验证,的确能够帮助人稳定心跳,稳定情绪。 张一下当下半信半疑,他长这么大,骗子见得多,真正的气功师、内功却从来没有见过。 像翻天虎这样能够在水里憋这么久,这是不可能的,除非他作弊。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胡从甫也很难作弊。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胡从甫说话条理清晰不像是疯子,于是张一平就叫人放开了他。 胡从甫站起来,兴高采烈地说道:“团座,如今我的内功已经更上一层楼了,应该可以进行‘中级枪手’的训练科目了吧?” 张一平心想,我作为枪王,作为开发者,我都还没有见过内功是什么样子的呢,你倒练成了。那不是比我这个枪王还厉害? 张一平说道:“中级枪手的训练科目等你们考核完成之后马上就进行,接下来要考核枪法。” 胡从甫说道:“我已经练成了内功,我对自己的枪法更加有信心了。”说着从旁边的枪架上拿起一步枪,“喀嚓”一声拉开枪栓,枪口向天上一指,说道:“我要打天上正在飞过的那只小鸟的左边眼睛。” “砰!”的一声枪响,天上的飞鸟加快速度飞走了,小鸟没有掉下来,却掉下一只比小鸟小得多的东西下来。 是一只蜻蜓! 范大围上去捡起来,说道:“果然左眼不见了!” 胡从甫不知脸红地说道:“蜻蜓比小鸟小得多,更加说明我的枪法比以前大有进步了。” 见到张一平绷着脸,胡从甫又申辩道:“这只该死的蜻蜓挡在小鸟的前面,我也没有办法,只好先把它打下来再说了。” “我真的练成内功了,团座!”胡从甫再次申辩道。 张一平说道:“就算你真的练成了内功,也顶多破一下吉尼斯记录,成为世界潜水时间最长纪录的人而已。但是这对你的枪法的提高,对于我们的革命事业却毫无帮助。” 张一平将这些军官一一考核,过关后正式宣布他们晋级为正式的“枪手”,然后又将“中级枪手”的训练内容和要求教授了给他们,让他们回去对自己的士兵进行考核,然后抓紧时间进行训练,争取早日达到“中级枪手”的要求。 晚上吃过晚饭之后,张一平打了一盆水回到自己的房间,放在桌子上,怔怔地看了一下。 他回来之后,脑袋里一直想着胡从甫今天下午发生的事。胡从甫在水里能够憋这么久,这是事实。 莫非,那套简单的呼吸之法,当真是一套内功心法? 想想《枪王系统》能够有这么神奇,能够快速地提高士兵们的枪法,其实全赖有这套呼吸之法在打基础。 张一平刚刚把口鼻浸入水中,凝神静气之后,刚刚想按照这套呼吸之法,吸气… 水却从鼻子呛了进来,张一平马上把头从水里抬起来,打了几个喷嚏,怒道:“该死的翻天虎,连老子都敢骗!” 这时,曲纬生在外面叫道:“团座,四营,五营报告,英军第285和286步兵师已经来到科特雷镇,不过他们并没有作停留,而且直接向我军阵地扑了过来。” 英军第285和286步兵师的行踪早在意料之中,不过让张一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两个步兵师会连夜发起攻击呢?这不是英国人的作风。 张一平还打着喷嚏,连忙走出房门,向指挥室走去。 曲纬生向里面看了一眼,看到桌子上的水盆,桌子上还湿了一片,心里已经猜到张一平在干什么了,于是赶上来,小声地问道:“团座真的相信翻天虎这个家伙的话?” 第66章 夜战 求推荐,求收藏! “现在不是讨论这件事的时候。”张一平一边大踏步地指挥部走过去,一边对曲纬生说道。 张一平暂时还无法回答曲纬生的问题,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翻天虎胡从甫虽然不太靠谱,但是却不至于在张一平面前说这么明显的谎话,除非这是事实。 有时,他也会问过自己:《枪王系统》为什么有这样神奇的效果?不过他一向都这样回答道自己:“这是科学研究、系统训练的必然结果!” 但是在这里,讨薪团的士兵却不知道什么是科学,他们都普遍地认为:这是内功跟枪法结合的原因,呼吸之法就是内功心法,学会了内功,练习枪法当然可以事半功倍,突飞猛进! 虽然张一平一直坚持认为自己开发出来的《枪王系统》是科学的系统的训练方法,跟一般的气功师这些骗子是不同的。 但是,跟着这些人相处久了,他有时也有这样的错觉,《枪王系统》就像是一套武林绝学,就像少林寺的《易经经》、《九阳真经》或者《葵花宝典》一样,是一门武功。只不过别人教的是刀法剑法,而他教的是枪法而已。 而今天,胡从甫又把他的这种错觉向前推进了一步。 这世界有太多的事情弄不明白,比如为什么自己会忽然出现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法国?他至今没有答案。 这些想不通的问题,虽然有时偶尔也会浮上张一平的脑海里,让他失神一阵。但是大多的时候,张一平都不会去理会它,俗话说既来之则安之,做好眼前的每一件事才是他的明智选择。 英国第285和第286步兵师,是和被歼的265步兵师一起出来围剿讨薪团的。原先计划和法国军队四面合围,但是由于法国的后备步兵团不管用,不仅不能够围堵讨薪团,反而被讨薪团消灭大部,进而威胁巴黎。 但是英军追上去的时候,讨薪团又忽然打了一个回马枪,转身消灭了265师的一个旅。 英军不得不调整计划,企图把讨薪水团逼迫赶到瓦尔瑟里,再将讨薪团围歼,但是第265师剩下的两个旅再次中了讨薪团,全师被歼灭,使他们的计划再度破产。 而接着讨薪团又做出更加大胆的行动,企图插苏瓦松一刀,破灭西线战场的平衡。英国远征军队指挥部下令让第285和第286师无论如何要搞掂讨薪团。 这一次,英国两个师四万余人一起从后面逼迫过来,来势汹汹,而且连夜发起攻击,倒是出乎张一平的预料。 这些洋鬼子,什么时候学会打夜战了? 英军两个师有四万余人,而负责阻击的讨薪团只有两个营两千余人。而且在晚上,对阻击的一方也不利,起码会影响士兵的命中率。张一平之所以用两个营去阻击人家两个师,凭借的就是士兵枪击的命中率,想利用精准的枪法给这两个师造成巨大的杀伤。 现在他们连夜发起冲击,在很大程度上消弱了讨薪团在枪法上的优势。 在指挥部,参谋们已经一片忙碌,通信兵们进进出出。参谋们已经将情报汇总在沙盘上面。 曲纬生说道:“第285和第286师虽然来势汹汹,但是他们赶了一天的路,相信他们的进攻不会持久,很快就会停息下来,前提就是四营和五营要顶住他们前两轮的进攻,如果能够给他们造成大面积的杀伤,也会直到阻吓的作用。” 张一平说道:“我估计这是英国人心虚的表现,想先给我们一个下马威,警告我们,让我们不要企图晚上去偷袭他们。” “不过他们越是怕,我们越是要偷袭他们!”张一平笑道。 曲纬生问道:“团长是想提前发起攻击吗?” “不!”张一平说道:“我只是作一些局部的反击,目的是告诉英国人,虽然这里是欧洲,但是只要有中国人的地方,夜晚就是中国人的天下。英国人想跟着我们搞夜战,最好别想。” 张一平的眼光一直盯住第285和第286师,他进逼苏瓦松,目标也是第285和第286师。 这也就是“围城打援” 张一平原先的计划是,先让四营五营在阵地前消耗第285和第286师的兵力,然后二营,三营,甚至六营五个营一起来发起反攻,击溃第285和第286师。 第285和第286师都是轻装部队,除了少部分的迫击炮之外没有炮兵随行,这样的部队要冲击讨薪团坚守的阵地,就等于送上门来的靶子,绝对是来多少死多少。在这方面,讨薪团上下已经很有信心,这种自信是来自于自身的枪法的自信。这也是《枪王系统》训练出来的结果。 在晚上十点左右,第285和第286师果然停止了攻击。听到报告后,睁开了眯着养神的眼睛,对张柳河说道:“带上两个排,跟我出发。” 曲纬生叫道:“团座,两个排太过冒险了!” 张一平说道:“你放心,我会拉上三营一起去的,翻天虎不是说他练成了什么内功吗?我这就拉他出去溜溜,是驴子是马一下子就知道。” 张一平带着人来到三营的驻地,对过口令之后,进入三营的军营,这里是一个农场,士兵住在破烂的厂房里。而且已经熟睡了。 翻天虎胡从甫的指挥部里面依旧点着灯,不过是一晃一晃的,胡从甫把蜡烛灯用一个绳子吊了起来,轻轻的推,蜡烛灯就像计时钟的钟摆一样左右地摆动,胡从甫在十几米远的地方用步枪瞄准蜡烛灯,枪口随着蜡烛灯的摆动而摆动。 见到张一平过来,胡从甫放下步枪,脸上丝毫没有一点睡意,反而兴奋地说道:“团座,我真的练成了内功了。现在我已经将‘中级枪手’的训练科目全部完成了,不信,我们现在可以去试试枪。” “现在还想试枪,别吵着人家睡觉,小心城管给你开罚单!”张一平说道:“你别担心你没有表现的机会,你先把连长们都叫来,我有任务要布置。” 凌晨三点,张一平带着两个警卫排以及三营一个整营出了农场,沿着一条只容一辆马车通过的泥路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67章 诡雷 张一平走小路绕了一大圈。绕过了四营和五营的防线,也绕过了英军的前发阵地。 凌晨四点的时候,张一平来到了一个叫做隆蓬的小镇的外面。 隆蓬镇离四营、五营的阵地正面已经超过五公里,在这一带一直到两军接触的地方,周围没有什么乡镇,因此不用脑袋想也知道,这里一定是英军前进的基地,英军进攻部队的指挥部极有可能设在这里。 张一平指着那泛着昏暗灯光的小镇,对翻天虎胡从甫说道:“胡营长,现在就看你的了,把你的内功和枪法秀出来给我看一下。” 胡从甫拍着胸口信誓旦旦地说道:“没问题,团座先在这里眯上一个觉,这个小小的镇了,我们三营不出半小时就能够踏平它,到时说不定还可以抓几个洋婆子过来,给团座开心一下。 “自从那个叫玛丽娜的法国女人离开之后,团座好像也日渐憔悴了。”胡从甫关心地说道,眼睛里冒出闪亮的光芒。 张一平心想,是你小子想女人了吧,不敢明说就扯到我身上来说事,张一平正色道:“别扯远了,我哪里是什么憔悴!憔悴还玩女人,不是更加憔悴吗?特别是白种女人这么强壮的女人。” “我这是睡眠不足,不关女人的事,另外,碰到女人不能够硬来,除非人家同意。”张一平告戒道。 胡从甫道:“像我们这么高大威猛又风趣又解风情的男人,有哪个女人不乐意的?就算真不乐意给两块面包也就乐意了。” “别打岔了,行动吧,要快、狠、准,一下子打乱他们!”张一平道。 胡从甫向后面挥了一挥手,身后的三营士兵从地上起来,分作三路,弯着腰,像一股暗流向镇里扑了过去。 胡从甫对张一平说了一句,“团长你就等着好消息吧!”说完起身追了上去。 三营毕竟有一千多人,行动起来一点动静没有是不可能的。部队还没有到达隆蓬镇就被发现了,于是激烈的枪声响了起来。 三营干脆发出一声喊,发起了强攻。 张一平道:“这个翻天虎,粗人就是粗人,不会变通,不像二营那样机灵,偷袭嘛,当然是要悄悄地进行了。” 张柳河说道:“翻天虎除了一张嘴叫得欢之外,无论在哪方面都比不上张昶大哥。” 张一平笑道:“那也不一定,起码他比张大黑白上一点。” 张柳河说道:“张昶大哥是黑,但是在晚上却不容易被敌人发现。所以他善于偷袭。翻天虎是白,但却是白痴的白。” 隆蓬镇的枪声响得非常激烈,从远处看去,重机枪发出的曳光弹像流星一样划破夜空,暗红色的子弹轨迹到处横飞,爆炸声彼起此伏。 在火光之中,三营士兵的矫健身影不停地涌现,纷纷突破防守,快速冲进隆蓬镇。 “这翻天虎还是有一点料的!”张一平说道。 张柳河这时也按捺不住了,说道:“团长,也该轮到我们了吧,难道我们出来是看翻天虎这家伙表演的不成?” “我们的任务就是,防备从科特雷的方向的敌人!”张一平告戒道。“平时不管你们怎么争吵,但是作战的时候却要互相配合。不得感情用事。” 张柳河连忙说道:“团座,翻天虎有时候是令人觉得很讨厌,不过还算是一个好汉,打仗时勇猛非凡,其实大家心里都挺佩服他的。我们又怎么会互相拆墙?” 张一平点点头,他自己也在部队当过兵,知道在男人世界里的相处之道,男人总是在竞争之中互相增进彼此的了解,平时无论如何争执,在战场上却是同生共死的战友。是战友就不能放弃! 远处漆黑的旷野之中,突然出现了很多火把,就像是远处天空的星星点点。 紧接着,一条长长的火龙从天边蜿蜒而来,而且速度非常快。 张一平说道:“英国人来得好快!” 张柳河道:“他们非要打着火把?不怕成了我们的枪靶子吗?” “大部队行军,哪里管得这这么多!”张一平说道,“叫兄弟们准备,打一下阻击,三营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 张柳河连忙走到警卫中间,他的右手受了伤,不能够用步枪。不过他还能够指挥战斗,他对一排长窦哥命令道:“趁他们还没有过来,叫兄弟们在路上埋在几个炸弹,炸这狗日的英国人,我叫他大摇大摆地来。” 张柳河恨恨地说道,英国人目中无人,竟然敢打着火把,虽然打着火把方便兄弟们射击,但是英国人这种狂妄的行为好像深深刺痛了他的伤口一般,让他有一种不被人重视的感觉。 窦哥轻声笑道:“连长太过仁慈了,这种情况之下,当然埋得越多越好了。黑漆漆的看不清脚下,我担保他们一定看不出来,保管他们一路受炸。” 张柳河马上命令道:“每个人匀出两个手雷出来,要快点!” 窦哥轻笑一声,叫手下的士兵从二排士兵的手上接过两个手雷,就带头向下面的马路摸了过去。 大约二十分钟,窦哥才带着士兵们回来,这个时候,举着火把英国人也差不多过来了。 刚刚埋下去的诡雷开始爆炸了,而且是一连串地发生,在远处看,只见那些火把飞上了天,散落一地。 走在队伍前头的一截士兵被炸断了,就好像一路游行的蛇忽然被掐断了一截,顿时瘫痪了,停了下来。 但是,隆蓬镇的枪声仍然在响,支援的队伍不能够停下。队伍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前进了,不过走了不到五十米,又是一阵猛烈的爆炸声,排在前头的队伍又被炸断了一大截。 不过英国鬼子也不是笨蛋,两次被炸之后,队伍就一分为二,不走公路,而是改走从公路两侧了。 窦哥轻笑道:“你以为哥我只有这两手吗?早就算到你们会这样了。” 话刚落下不久,爆炸又发生了,这交是在公路两侧发生的,同样把前面的火把炸得熄了一大截,当然举火把的人,也就免不了死伤了。 张一平笑着赞道:“这个窦哥还真有一点本事,能够举一反三,不错。” 张柳河道:“这小子是机灵,学得也快!” 英国人缓了一下,大量的火把从后面涌上来,很快汇聚成一大片,成了火把的海洋,场面非常壮观。 张一平说道:“这么多兵力来援,这隆蓬镇里不会有英国人的大鱼吧?” 第68章 豁出去 汇聚成一片的火把分开,远远地绕开了公路,像一把张开的钳子,向隆蓬镇两则包抄过来。 这么一绕,就把张一平和他的两个警卫排也包围在里面了。 “命令胡从甫马上脱离接触,撤出战斗!”张一平命令道,通讯员马上向隆蓬镇跑去,传达张一平的命令。 这时,在隆蓬镇以北的方向也出现了敌人的踪影,打着火把如同漫天的星光,从远处逶迤而来。 而这边,警卫连不得不调整自己的位置,以阻击英军火钳的其中一股,避免被包围。 警卫连很快与打着火把的英军交上了火。 但是,英军来的不少,见受到阻击,更加如潮水一般涌上来,大有用火把淹没警卫连的趋势。 张柳河有一点着急了,骂骂咧咧道:“他娘的翻天虎,这个时候了还磨蹭什么?” 张一平拿起身边的步枪,在黑暗中,熟练地检测着每一个部件,然后拉了一下枪栓,缓缓地说道:“别急,这样的意外以后经常会发生,我们要对自己有信心,要相信自己的兄弟。” “总之翻天虎和三营不出来,我们就不会退。”张一平斩钉截铁地说道。 每当遇到紧急情况的时候,张一平都是这样出奇地冷静,同时也表明,他已经准备把自己这条命豁出去了。 在一战这个强敌环绕的欧洲战场,张一平和讨薪团的所作所为就跟找死没有什么区别!但是他必须这么做,而且已经做好事牺牲的准备。 张一平一旦做出这样的决定就无人可以阻挡,张柳河一下子更加着急起来。 他的任务就是保护张一平,他不希望张一平处于交战的第一线,这样张一平的安全将无法控制,特别是在黑暗之中。 在张柳河心中,张一平他在讨薪团中的位置是无可替代的,没有了张一平,讨薪团也就没有了希望。 隆蓬小镇已经陷入一片火光之中,三营的士兵已经陆续撤了出来,在他们的身后并没有人追击。 “出来了!”张柳河叫道。 张一平对准火光之下的英军开了一枪,黑夜中,枪口喷射出一股火焰,张一平吓了一跳,马上就地一滚,骂道:“他娘的,竟然没有枪口消焰器,这不是想害死老子吗?” “有机会一定要搞一个枪口消焰器,否则真的会害死自己!”张一平自言自语说道。 在黑夜中,看不到对方的情况,如果英军也有厉害的狙击手的话,自己刚才的那么一枪足以给对方指明了目标,对方一枪打来,自己就死翘翘了。 张一平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不过像他这样号称‘枪王’的枪手,用来杀一般的英国士兵有一点大材小用,杀鸡用牛刀了。 但是这也没有办法的事情,前方一片漆黑,只能靠一点微弱的光线,以及敌人射击的枪口火焰来确定敌人的位置,至于对方是官是兵,根本就分不清楚。 支援的英军实在太多,而且他们也不跟警卫连纠缠,而是又分出一部分兵力阻击警卫连,其余的又远远地绕过,快速冲向隆蓬镇。 张一平更加确定,隆蓬镇一定有重要的军事目标。 三营从隆蓬镇出来,迎面英军的阻击部队,两军又战在一起。正当张一平暗暗担心的时候,三营的重机枪密集地吼叫起来。 英军密密麻麻的火把就好像被海水淹没了一样,慢慢地由近到远熄灭了。 张柳河一再地催促让张一平先走,但是张一平说道:“小河,别紧张,没有见到翻天虎,我不会先走的,警卫连也一样,直到三营的战士全部撤退了,我们才能够退。” 张一平话音刚刚落下,黑暗中就传来了胡从甫的粗犷的哈哈大笑声,胡从甫道:“团座,我给你捞来了一条大鱼!” 在爆炸的火光闪耀之中,张一平看到胡从甫拖着一个英国军官走过来,来到张一平的面前,就把军官往平眼前一亮一推,把他推倒在地上。 胡从甫说道:“是一个大官,军衔是一个少将,起码是一个师长长。” 既然是师长,就有可能是285或者286师的师长,这也难怪为什么英军这么多人来支援了。 张一平却说道:“又不是美女,一个半老头子,你抓他回来干什么吗?我们没有多余的人手来照看他。” 成为俘虏后就不能够再杀死他们,还要派士兵看管他们,对讨薪团来说是一个负担。 俘虏这样的高官,其唯一的作用就是从他们身上得到有用的情报,但是这些英国人非常高傲,想从他们身上得出有用的情报,难度很大。相对来说,还不如一枪把他们干掉。 “以后要请功,直接打死,拿下他们的军衔标志回来就行了。”张平说道。 “早知道这样,一刀砍了他,把他的脑袋提回来就是了,这家伙在路上废了我不少力气。” “不过,现在一刀干掉他也不晚。”胡从甫抽出刺刀,张一平连忙阻止他,说道:“算了,先带走吧。” 东方开始发白之后,张一平已经撤离了隆蓬镇很远,但是在他们的身后,英国人仍旧紧紧地追赶过来。 天越加亮,一轮火红的太阳升起在紫褐色的雾霭中,向周围喷发出光焰,在阳光之下,雾霭之中,可以清楚地看到追击过来的英军士兵的身影。 殿后的警卫排,不时地向开一枪,把前面的英军士兵打倒在地,不时引爆一颗诡雷,炸得英军鬼叫连连,一时也不敢太过靠近。 不过,这样老是吊着,也的确让人讨厌。 胡从甫不耐烦地说道:“团座,英国人像一个吊靴鬼似的,的确让人讨厌,不如我们回头干他一下,或者在前面设一个埋伏,打痛他们,让他们不敢再跟着来。” 张一平道:“英国人人多,被他们缠上不好,这里离四营和五营的阵地不远,我们先和他们汇合,到时再给他们一击,让他们知道,想吃掉我们,先拿几万条人命来下单!” 胡从甫抬手就是一枪,一个正在跳跃着躲避子弹的英国军官就在跳跃的过程中被击中,在空中已经鲜血四溅,脚一落地就瘫痪在地,变成一具尸体了。 张一平惊讶道:“翻天虎,枪法进步了呀!这样的一枪如果不是凑巧的话,已经快达到‘中级枪手’的水平了。” 第69章 狙击 胡从甫换了一个位置,抬手又是一枪,把一个同样跳跃着,自以为可以躲避中国人的子弹的英军打死,这才委屈地说道:“团座,我都说了,我已经练成了内功,枪法已经大有进步,可是你还怀疑我是凑巧打中的,还说我只是‘快达到中级枪手的水平’,我好失望!” 张一平说道:“就算你练成了内功,能够在移动中击中移动靶,具备了‘中级枪手’的枪法水平。但是要成为一个‘中级枪手’,还需要有一定的战场经验,所以我说你‘快达到中级枪手的水平’并没有说错,你的水平还需要经过战场的考验。只有经过战场的严格考验,然后经过考核,才能够成为一个真正的‘中级枪手’。” “死在我枪口下的敌人,没有一百也有五十,这还没经过战场的考验吗?”胡从甫问道。 张一平开了一枪,然后从隐身处跃起,叫了一声:“先别说这个,走!” 四营的营长成六眼亲自带着一个连出来迎接,把张一平接到四营的阵地上去。 追击的英军在四营的防线前面停了下来,接着,后面的英军不停的涌上来,而且越聚越多,看情景可能要发起攻击。 胡从甫道:“团座,让三营在这里狠狠地教训一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英国人吧。我要让他们知道,不是仗着人多就可以为所欲为的!” 四营长成六眼翻着白眼说道:“我们四营在这里等了一天一夜了,也只在昨天傍晚的时候开过几枪,我们还没有打过瘾呢?怎么就让给你们?” “因为我是你老大,叫你让,你就得让!”胡从甫瞪眼道。 成六眼外号二郎神,在入伍之前的确是翻天虎胡从甫的拜把子兄弟。但是现在军中,他跟胡从甫一样都是营长,地位平等了。 成六眼只好向张一平求救道:“团座,你看!” 张一平道:“翻天虎,二郎神休息了一夜,先让他们先爽一下吧,三营忙了一整夜了,兄弟们要休息一下。还怕没仗打吗?敌人有四万多人,他们一下子打得光?” “也不一定,如果兄弟人人都像我这样练成了内功,有我这样的‘中级枪手’的枪法水平,四营加五营一共两千多人,也就一人二十来个,一下子就搞定了。”翻天虎说道。 人家英国是一个笨蛋,排队进场让你打呀?张一平和成六眼的脸上都充满了鄙视,一脸不屑。 翻天虎看到成六眼这种脸色,立刻暴跳如雷,他以前的确是有一点吹牛,但那是以前,现在这一次他真没有吹牛,真的练成了内功,枪法已经大进,而且团座也已经确认过。 这个二郎神竟然敢给他这样的眼色! 翻天虎拿起步枪,将子弹一颗一颗地加入弹仓里,然后拉了一下枪栓,把枪口伸出沟壕外面。 “二郎神,你瞪大眼睛看一下我的枪法!” 翻天虎连开两枪,击毙了两个正在奔跑传令的通信兵。但是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的草丛之中,在朝阳之下,就像是露水的反光一样闪了一下。 张一平暗叫一声“不好!”. 枪已在手,子弹已上膛!张一平已经来不及瞄准,凭感觉就扣动了板机! 枪声同时响起,对面的草丛中绽出一抹血花,一枝带着瞄准镜的步枪从草丛中滑了下来。 这边,翻天虎在枪声响过之后的最后的关头闪了一下,子弹打在他的头盔上,破了一个洞,但是人却没有受伤。 胡从甫也发现了向他开枪的英军狙击手,不过已经被张一平击毙,于是将私愤发泄到其它人身上,一口气把弹仓剩下的八发子弹打完,然后才背靠在沟壕边上,骂道:“他娘的,英国佬敢打老子的黑枪,我一定百倍千倍地要回来。” 张一平说道:“这是英国人的狙击手,他们的步枪是从大规模生产的制式步枪中选出来的,精度较好而且加装了光学瞄准镜,然后在军队中挑选枪法好的士兵组成,在沟壕战中专门狙击对方,他们的枪法不比我们差。” 二郎神成六眼说道:“他们的数量终究有限,而我们这里全部都是。要想在我们这里找食,真是不知死活。” 张一平说道:“不错,我们人人都是神枪手,但是还是要小心一点,别像翻天虎一样,差点着了人家的道,阴沟里翻了船!” 翻天虎说道:“其实我练成了内功之后,反应已经快了许多了,那边一反光我就看到,就知道有一点奇怪了。枪声一响,我马上就做出躲避,这不,他也打不着我。” “如果团座不出手,我也能够干掉他,不过团座的反应真快,我翻天虎绝对佩服。” 张一平道:“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出手了,让英国人多打你两枪,看你的内功躲不躲得开子弹。” 胡从甫一颗颗地往弹仓里加子弹,成六眼抗议道:“三营长,你别把英国人吓坏了,等一下他们不敢进攻,不来撞我们的枪口怎么办?” “怎么办?我昨晚上抓到一个英国人的少将师长,等一下就借给你,把他挂在你们背后的树上,还怕英国人不来营救,不来冲锋吗?”翻天虎说道。 成六眼点点头,说道:“这个办法要得,等一下我就按你说的去办,不过三营长,现在还没有轮到你们三营,你不会就赖在这里不走吧?” 张一平向翻天虎打了一声招呼,说道:“走吧,会内功的人!” 四营和五营的防线指挥部不是很远,张一平回去休息了一下,中午的时候才回到指挥部。 英军第285师和第286师向四营和五营的阵地发起了猛烈的攻击,在指挥部可以听到那边传来激烈的枪声,爆炸的闪光像闪电一样不停地闪亮,浓烟从战场上飘荡过来,笼罩在小镇的上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硝烟味。 在苏瓦松方面,英军队自从昨天傍晚发起来一次骑兵偷袭之外,没有什么动静。 讨薪团在那个方向有第一和第六两个步兵营,英军要突破他们的防守,起码要有两个师的兵力,但是纵观整个苏瓦松,英军不可能抽调两个师的兵力,否则面对德国人的防线就可能是产生松动,造成不可预料的后果。 在指挥部里,一片繁忙,通信兵来来往往,一帮参谋在沙盘上忙碌着激烈地讨论着。 张一平看到这个场景,感到非常欣慰,打过几次仗之后,这个参谋部终于有了一点样子,步向正规的轨道。 局面基本平静,所以曲纬生也没有惊动张一平,一些小事就和参谋们商量处理了。 对此,张一平不仅没有责怪,反而给参谋们予以肯定和鼓励。 张一平接着先来到张昶的二营,看到二营的士兵已经在加紧进行‘中级枪手’的训练项目,张一平不免又要现场指正一番。 然后,张一平又来到三营驻地,却发现整个农场空空如也,一个士兵也没有发现,张一平不禁大吃一惊! 第70章 秘密所在(求推荐) 胡从甫也是当过兵的人,虽然平时总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但却从没犯过军规。所以张一平不相信他会忽然带着队伍跑去打英国人了。 这边,范大围叫道:“团长,他们都在这里呢。” 张一平走过去,只见一条清澈的小河,河水不深,站在岸边可以清楚地看到波光粼粼的河面下的河卵石。 三营的战士站在河的两边,把头伸进河水里面憋气。 在“枪手”的级别考核里,就有一个闭气的项目。张一平只认为三营只是在进行考核,但是看了一阵之后,渐渐觉得不妥。因为没有人看表计时,而这些士兵有的在水里已经憋气很久了都不上来。 有的忍不住把头抬起来,却被监督的军官又强行按下水去,有的实在忍不住,一下子冲到水里,晕了过去。旁边监督的军官马上捞起来在河边进行紧急施救。 张一平看成了之后大皱眉头。 胡从甫从对岸急匆匆地涉水过来,弄得满身是水,也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河水了。 胡从甫来到张一平的跟前,用手抹了一下脸上不知道是水珠还是汗珠,傻呵呵地道:“团座来了!” 张一平指着河里的士兵,皱着眉头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翻天虎!” 胡从甫嘿嘿笑道:“练习内功呀,团长,你也看到了,自从我练成内功之后,‘中级枪手’的训练科目很快就练完了,枪法也得到了长足的进步!” 胡从甫见张一平脸色不善,急忙解释道:“我知道我不应该擅自更改训练大纲,我也知道按照团座的训练方法训练下去,兄弟们肯定能够达到‘中级枪手’的水准。但是团座,问题是现在我们没有什么时间呀?英国人虎视眈眈,哪有时间让兄弟们慢慢练习呀?” “既然我都可以通过憋气的方法练成了内功,然后迅速练成了枪法,为什么不让兄弟们们试一下呢?” “如果顺利的话,最迟明天,我们三营的一千多名兄弟就能够达到‘中级枪手’的水平,到时候,只要团座一声令下,那就真正可以做到指哪里就打到哪里,到时我们才真正让英国人觉得害怕。” 张一平讥笑道。“我只怕还没有练成内功,兄弟们都被你按在河里淹死了!” 胡从甫马上信誓旦旦地说道:“绝对不会!因为我知道,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样天资聪颖、一通百通、举一反三的,所以安排好了人,一旦有危险就及时施救,我们还靖了几个卫生连的兄弟守候在旁边,一旦有事马上抢救。”胡从甫指了一下河边带着红十字袖章的几个士兵,“总之请团座放心,我不会让一个兄弟无辜地淹死的。” “那么,现在有多少个兄弟练成了你所说的内功?”张一平淡淡地问道。 胡从甫挠了一下脑袋,“我已经将我的方法教给他们了,可是不管怎么样,他们这些人都是不行。” “我现在才知道,天分这东西真是不能够勉强的,像我这样有天分的人,还真是天下少有。当然,团长的天分是远远高过我的。”胡从甫连连摇头,无比耐闷地说道。 张一平伸手拍了一拍胡从甫的肩膀,说道:“兄弟,说到天分,其实我远不如你。” 胡从甫听不出这是反话,反而以为张一平是谦虚,带着一点得意的味道,说道:“哪里,哪里。” “注意安全,我给你练到明天,如果还练不会的话,就只能说各人的天资有限,就不用勉强了!”张一平最终还是决定让胡从甫试一下。 虽然说人不可能长时间不呼吸,否则大脑就会缺氧晕迷,导致死亡。但是有胡从甫这个先例在前,已经颠覆了他的认识,因而让他们试一下也无妨。 张一平也对胡从甫昨天的表现非常好奇,跟着胡从甫走了一遭,听胡从甫怎样教人在水中呼吸,张一平就知道他的玄妙在哪里了。 原来,胡从甫在水中运行呼吸之法,气体只在肺部、气管、鼻腔之间循环。但是这种循环人很难控制,要加上意念力。 又或者可以说,其实在肺部、气管、鼻腔之间,气体本来没有循环,而是意念觉得气体在循环。又或者说是肺部、气管、鼻腔之间的气体在循环,从而牵动了意念力的运行。 这么玄幻的事情,连张一平都说不清楚,胡从甫这样的粗俗之人又怎么说得清楚呢,怪不得教不得法了。 张一平建议道:“这样吧,你让兄弟们塞住鼻子试一下。” 胡从甫一拍大腿,说道:“我都说团座的天分高我许多了,果然一语惊醒梦中人。” 这时,有一个警卫过来报告说两个德国人求见。 德国人乔纳斯少校和托马斯上尉两人留在讨薪团主要有两个目标:一个是商议与中国人的合作,督促讨薪团向苏瓦松发起进攻。二是想刺探中国军队的训练方法。 第一个目标是比较难实现的,张一平虽然做出进攻苏瓦松的姿势,但是却没有什么大的动作,防守的姿态比进攻大得多。 张一平和德国人都在等对方率先发起进攻。德国人想张一平率先进攻苏瓦松,从而调动英法联军,自己视情况再发起攻击。 张一平当然也希望德国人和英法联军再度发起血战,死上一两百万人,好减轻一下自己的压力。 这样各自心怀鬼胎的合作,注定很难达成共识的。 德国人的第二个目标相对来说比较容易实现,因为张一平虽然对两人的行动自由作了严格限制,但是两人在讨薪团呆久了,总会有机会探听至一些机密的。 这次,德国人说是找张一平有要事要谈,其实就是借机会偷看三营练习枪法的。 张一平看到三营的士兵在河边练习闭气,显得有一些诡异,不禁微笑起来,对警卫说道:“叫他们过来吧。” 乔纳斯少校和托马斯上尉过来之后,惊讶地问道:“上校先生,你们的士兵正干什么?他们是在练习潜水吗?” 张一平道:“严格地来说,他们是在练习枪法,乔纳斯少校!你应该知道,平静的呼吸是提高射击命中率的关键。一个人闭气越久,他的呼吸频率就越慢,越平缓,射击的命中率也就越高。” “这就是我们的秘密所在!” 第71章 抗议无效 张一平又叫来胡从甫,让他先是在水中闭气十分钟,然后又表演了一次打移动靶的枪法,让乔纳斯和托马斯两人叹为观止,连连呼叫上帝。 张一平说道:“两位,你们也看到了,中国人之所以能够打败人数是他们几倍的英国人,靠的是他们百发百中的枪法,这个百发百中可不是吹的,而是真的每一发子弹能够消灭一个敌人。” “而神奇的枪法,关键在于闭气练习,只要你能够在水中闭上十分钟,你的枪法自然能够做到百发百中。” “上帝!你们中国人真神奇!可是上校先生,人怎么能够在水中连续十公钟不呼吸呢,这样会憋死人的。”托马斯道。 张一平指了一下胡从甫道:“他死了吗?刚才你也看到了,怎么还不相信事实呢?” “当然,这需要练习,刻苦地练习,乔纳斯少校,没有人天生就会。”张一平说道,“懦弱的人只能在水下闭气一分钟,正常的人一般可以闭气三分钟,而经过训练的人可以达到五分钟,既然可以达到五分钟,为什么就不能够突破十分钟呢?刚才我的那位属下已经证明这是可以的,你们德国人肺活量大,更加可以。” “只要你们加强训练,也一定能够达至我们这样的水平,甚至超出我们的水平。”张一平说道。 乔纳斯少校半信半疑地问道:“在水中闭气有什么决窍吗?上校先生?” 张一平心道:当然有决窃,但是老子就是不告诉你。 “闭气还能有什么决窍?乔纳斯,难道你们德国人连闭气都不会?”张一平反问道。 “这怎么可能!事实证明我们德国人是非常优秀的民族!”乔纳斯说道。 “那就好!”张一平也不想跟这两个有轻微自恋狂的德国人在这方面纠缠,起身向指挥部的方向走去,乔纳斯和托马斯急忙跟在后面。 “我已经把这么重大的机密告诉了你们,乔纳斯,你们有什么回报呢?”张一平不客气地直接问道。 张一平在这两个德国人身边留下暗探,探听到他们说有一个重大的机密准备跟张一平交换,可是自从那些泄露了一点风声之后,再也没有这方面的消息了,因此张一平想出言试探一下。 张一平不知道的是,乔纳斯和托马斯的建议已经给德军参谋部给否决了,并严令他们不得再提起这件事。 或者,这件机密并不像乔纳斯和托马斯想的那么简单,或许乔纳斯和托马斯虽然是执行任务的人,但却并不知道事实的真相。 托马斯回答道:“最近,我军做出了很多部署,这才牵制了英法联军,贵军才可以从容地在这里训练枪法。才能够取得歼灭英军一个步兵师的战绩。上校先生!”托马斯在后面加重了语气。 托马斯说的也是实情,不管张一平愿意还是不愿意,他的命运已经跟德国人联系在一起了,如果没有德国人的牵制,几百万英法联军回过头来每人踩一脚就会把他踩成灰尘。 不过,这本来就是历史的进程,就算没有讨薪团,德军也必须这么做。因此张一平也不必对德国人感恩戴德。 “这还不够,托马斯先生,你们这是应该的,跟这次交易没有关系,如果你们不表现出一点诚意,我们很难进行合作下去。”张一平摇摇头说道。 乔纳斯暗暗冷笑,心道:我还以为中国人有什么魔法,可以快速提高士兵的射击水平,原来不过是一些简单的闭气训练,现在这个秘密已经被我知道,其余的什么军事联合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不过,如果中国人能够在后方给英法联军一些麻烦,德国最高统帅部还是乐于见到的。 乔纳斯说道:“少校先生想得到我们什么援助?” 张一平心道:老子最想知道你那个什么狗屁机密,他娘的,仅仅开了一个头就没有了下文,让老子心痒痒难受。 托马斯说道:“我们可以为你提供武器弹药、粮食援助、参谋团、军事技术人员、炮兵教官等实际上的军事援助。” 张一平摇摇头,说道:“我们在法国,法国人是我们的衣食父母,英国人是我们的运输大队长。正所谓没有枪没有炮,英国人给我们造;没有吃没有穿,自有法国人送上门。甚至没有女人睡,法国人也为我们准备。我们还有什么缺少的呢?至于军事培训这些东西我们现在也不需要。炮兵?我们是游击队也用不着。” 乔纳斯问道:“那你们要什么?” 张一平想了一下,说道:“我们都是一群来自中国的打工仔,一个打工仔,最想要的莫过于寄钱回家里去了,可是如今我们不仅身无分文,而且就算有钱也不能寄回去。可恶的法国人!可恶的英国人,都是他们违背合约,该死!”张一平忽然狠狠地咒骂道。 虽然他在这里没有亲人,但是他的手下却有这方面的困苦,让他感同身受。 托马斯说道:“这点我们却可以帮忙,我们可以通过中立国的瑞士银行,给你们一笔钱,然后寄回中国你们的家人手中。” 托马斯这个建议值得考虑,不过德国人是不可靠的信不过的,靠他们还不如自己派人去做。 张一平赞扬道:“托马斯上尉这个建议好,这样吧,你们就随便给个一百万美元吧,过几天我给你们一个瑞士银行的户口,只要钱到了我们的户口,我们才放你们回去。” 托马斯非常后悔,按照张一平的做法,他们两人又可能成为人质了。 “这不可能,上校先生,我们没有那么好多美元,最多给你们德国马克!”乔纳斯说道。 德国马克过几年就是废纸一张,现在也是天天直线一般往下跌,张一平才不要他们的那些废纸,于是说道:“给黄金或者等价值的其它东西也可以,总之总价值不变化就可以了,这个没得商量。因为我们射击训练方法就值这么多钱。” 张一平叫来了警卫连长张柳河,让他好好地看着这两个德国人。不能让他们与其它人接触,当然给德国方面的信是要的,要不怎么向德国政府要钱?不过通信要翻译成中文,而且是最简洁的文言文的那种。接头也由中国人前往,目的是杜绝泄露机密。 乔纳斯马上提出了抗议,不过张一平说道:“抗议无效,因为你们现在还是我的俘虏!” 第72章 最后的尊严 讨薪团前面有第一营和第六营,对苏瓦松保持着威胁的警戒,尽管苏瓦松方向有差不多十多万联军,但是他们的枪口和炮口都向着德军方向,防备着德国人。暂时没有多余的力量对付讨薪团。而一营和六营也没有过分地向前逼迫。 在讨薪团的后面,英军的两个步兵师却日夜不停地发起进攻,意图攻破和击溃中国人,赶他们远离这块危险的地区,但是遇到讨薪团的两个营就像撞到铜墙铁壁一样,让他们付出了巨大的的伤亡。丝毫不能够前进半步。 在讨薪团的左翼是第三营,他们暂时没有作战任务,只有抓紧时间训练。 在右翼的是二营,他们正在按《枪王系统》第三阶段的训练科目进行着紧张的训练。 张昶营跟翻天虎胡从甫不同,他是严格地按照张一平的要求来训练的,并没有像胡从甫的三营那样搞那些歪门邪道。因而训练成绩稳步上扬。 在英国第285和第286步兵师进攻了两天之后,第三天,张一平决定对第285和第286步兵师发起反击。 具体的部署是:二营和三营从左右两翼包抄,四营和五营从正面发起攻击。 张一平带领警卫连作为总攻的预备队,没有办法,他的兵力太少,一营和六营都抽不开身。而且讨薪团毕竟刚刚组建不久,对几倍于已的敌人发起攻击,张一平心里还是不太放心。 张一平一早来到四营的前线阵地,这时朝阳燃烧着晨雾,一片金光。 在一片金光之中,张一平看到的四营阵地后面有一条木桩。木桩上部有一根横木,绑成一个十字架。一个英国军官被绑在上面。 这就是那天晚上偷袭敌营时抓住回来的第286师的师长,四营还当真把他绑在了这里当作诱饵,引得第286师发起了一轮又一轮的进攻,不过都被四营击退,在阵地前面,英国人的尸体堆得一层又一层。 阵地的周围都变成了一片焦土,树木都被战火烧得只剩下冒烟的树头。但是在十字架的下面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十字架下底下,并没有被战火波及,小灌木和不知名的杂草的湿润的暗绿色的叶子,在朝露中闪耀出春天一样焕发的生命,给阳光一烘晒,晨雾降落下来,渗透到泥土里,到处冒起阵阵湿气 四周的层层的死尸、焦土、青翠的绿地,绿地上的十字架木桩上绑着人干一样的英国军官,这氛围倒显得有一点诡秘、恐怖。 四营长成六眼指着木桩上的拉拢着脑袋的英国军官,笑着对张一平说道:“团座,我知道你是一个真正的绅士,你有仁慈和菩萨的心肠,因此我们对这个英国佬可没有半点虐待,好吃好喝地招呼着,你别看他现在蔫蔫的样子,一到吃饭的时候,他就不蔫了,还挺有精神的呢!不过晚上可能要遭一点罪,蚊虫又多手被绑着够他受的了,不过晚上谁不这样呢,我们不也这样着?” 张一平想起当初自己也被人英国人绑在木桩上,那滋味可不好受。 成六眼叫了一声:“老约翰,吃饭了!” 干巴巴的老约翰果然抬起低垂着的脑袋,四处张望一下,知道是成六眼在叫他,然后才用英语叫道:“why?why?” 张一平问道:“这家伙听得懂中文吗?“ 成六眼道:“谁知道呢?反正开饭的时候都这样叫,就是一条狗也明白了,何况还是一个英国绅士呢。” 张一平点点头,说道:“不错,英国绅士是要比狗聪明一点的,不过上面的这家伙就未必,人家狗一听有饭吃起码要叫三声‘汪汪汪’,而他只叫了两声‘汪汪(why?why?)’,我看他的智商要比狗差上三分之一。” 成六眼笑道:“的确,这没良心的狗东西。下次让他吃屎去吧!” 张一平挨着战壕逐一地看望了在沟壕里的士兵,和成六眼一起来到五营的阵地。 相对于四营来说,五营的战斗没有那么激烈。五营长刘一虎,外号刘大炮一见到张上平就如同放炮仗一样,噼里啪啦地说道:“团长,你有一点偏心,那个英国佬只给四营不给我们五营,按道理,英国佬应该在阵地上轮流挂。单挂他那边,搞得英国人都往四营那边去,他二郎神就撑死,我这里就饿死!” 张一平道:“这可不关我的事,这个英国佬是翻天虎抓过来的,他要给谁我管不着。” “如果不想饿死的话,接下来就努力一点,吃饭吃粥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成六眼和刘一虎两人连忙立正说道:“是!“ 张一平命令道:“四营,五营,我命令你们上午九点开始对眼前的英军发起反击,不得有误!” “是,坚决完成任务!”成六眼和刘一虎同时回应道。 进攻的命令下过之后,阵地上气氛雀跃起来,同时也变得紧张起来,士兵们纷纷往步枪里压子弹、补充弹药,做着进攻的准备工作。 从警卫连出来的林三武已经是五营一个排长了,不过他的脾性并没有丝毫的改变,还是喜欢和士兵们呆在一起吹牛。 张一平来到他的阵地的时候,林三武正在和他手下的士兵们吹嘘,“按我说,英国人的确是不堪一击,咱们虽然没有大炮开路,但是咱们的枪打得准呀,比任何大炮都管用。冲锋的时候,你只要把在你眼前出现的英国人一枪搁倒就行了,你别管其它的,其它的有别的兄弟呢。” “我昨天瞧到了,这次英国人带来了好一些女兵,你们昨天没有瞧见吗?”林三武压低小声地问道,怕别人知道似的。 士兵们连连点头,眼放精光。 在男人的世界里,女人的话题总是最吸引,也是最广泛的话题。 “听说的英国女兵都住在后方,专门照顾伤员的,所以等一下进攻的时候,咱们要用最快的速度往前冲,最好是咱们冲到那边,将那些女兵都俘虏了,干完一炮之后,他们才赶上来。” “粥小和尚多,记住,要保密不要让别人知道,另外还要快,迟到就没有你们的份了。”林三武叮嘱道。 张一平刚好走过来,又刚好听到林三武的话,“林三武,你又怂勇兄弟们去干坏事了?” 林三武连忙站起,挠着脑袋说道:“不来一点刺激的,那帮兔崽子不肯出死力,如何赢得过刘大华的二排?” 接着又说道:“团长,那些英国来的白种女人,听说全部都是喝牛奶长大的,比法国女人还要白上几分滑上几分,胸部又大又白。不搞白不搞,打死了就浪费了。” 张一平正容道:“部队有规定,战斗的时候不能够碰女人,要碰也要到休假的时候,而且要对方愿意。” “不过,英国女人也是女人,一样喜欢勇猛的男人,如果她们喜欢,我也没有理由不尊重人家的自由是不是?” 林三武陪笑道:“团座说得对,英国女人不喜欢,就干到让她们喜欢为止。” 九点一到,四营和五营就如潜潮水一般冲出了沟壕,向英国人的出发阵地冲了过去。 没有炮火准备,但是如同长了眼睛的子弹却比炮弹还更加让人可怕。 在四营和五营战壕前面广阔地带,英国人也挖了两条简易的战壕,英国人呆在战壕里正在准备新一轮的进攻。 重机枪仓促地架起,不过大多数机枪手刚刚走上机位就被击毙了,最幸运的也只是刚刚打出几发子弹而已。 在中国人的面前,机枪手永远是最危险的,是最招子弹的,只要一响起来,准会迎来四面八方的致命打击,而且枪枪致命。 英国人就放弃了第一道战壕,接着他们又放弃了第二道战壕。向身后的科特雷镇的方向退去。 同时二营和三营又从两侧包抄过来,大有把2个步兵师围歼的趋势。 下午,张一平来到科特雷镇的外围,这里英国人已经站稳了阵脚,以科特雷镇为依托,仗着人数上的优势,在科特雷镇外面的山地里,与中国人进行了反复激烈的争夺! 争夺的重点就发生在那天消灭英军第265师的那个山坡上。 这是科特雷镇外围唯一的一个“高地”,过了这个“高地”之后,就是那个早就被烧成一片废墟的科特雷镇。 英国人好像不愿意丢弃这个“高地”,也许这个“高地”已经成了他们最后的尊严。 一旦两个主力步兵师被只有自己十分之一人数的中国劳工击败,大英帝国陆军的尊严将被中国人再一次踩在脚下。 三营是一个冲上这个山坡的,但是三营的人还没有全部上来,英国人就涌上来了,像波浪一样从科特雷镇的各个街道滚出了科特雷镇。问到到山坡下,波浪早就散开了来。 在阳光之下,土黄色的人浪漂荡着,散开在山坡上,像满山的野菊花。 翻天虎胡从甫站在山坡项处,看到密密麻麻的英国人,叫了一声:“靠!” 第73章 中流砥柱的作用 求推荐支持,你的一票就是我的一切!--------- 看英国人密密麻麻地涌上来,胡从甫有一点后悔他用的是步枪而不是重机枪了。 重机枪?重机枪还没有上来,轻机枪在周国倒是有几挺。 “给我打!” 步枪、轻机枪一齐开火,手雷也一并扔出去,但是对于汹涌而来的英国人来说,这只是杯水车薪,根本不起作用。 不断地有英国人挺着刺刀从硝烟之中冒出来,嚎叫着冲上前,用刺刀跟中国人斗在一起。 左手掏出手枪,一连几下打断所以有子弹,然后把手枪一扔掉,来不及上刺刀,抡起枪托就朝一个英国人砸了过去。接着又捡起来一支有刺刀的步枪。向前面的英国人一个突刺,刺入对方的胸膛。 三营的后续兵力不断地冲上来,“砰砰砰”地一阵枪响,把突上来的英国人消灭! “英国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怕死了?”翻天虎一连挑了几个英国人,累得气喘吁吁地骂道。 英国人牛高马大,连他这么高粗的汉子都有一点吃力,其它的士兵更加吃力了,英国人的刺刀给三营造成的伤亡甚至比枪战中所受的伤亡还要大。 翻天虎扔掉手中带刺刀的步枪,转回身捡起自己用习惯的那把枪,虽然是跟英国人一样型号的步枪,但是他的那把步枪已经不知道打死多少敌人,翻天虎相信这把枪已经有了灵性。 英国人不断地突破轻机枪和步枪子弹的封锁,嘶喊着,又一层一层地滚了上来。 三营的从尸体的后面,从烧焦的树墩子后面,从上下起伏的沙土斜坡后面,连续不断的密集的子弹噼噼啪啪地冒着火光向外倾泄。 英军的迫击炮也加了进来,炮弹呼啸着从天空掠过,砸在山坡上,也分不清是敌还是我了。许多爆炸开的黑色烟柱子,夹着泥砂,象旋风一样向空中卷去,遮蔽了斜阳,让战场陷入昏暗之中。 三营的重机枪班的战士,在炮弹的轰鸣中,扛着机枪和弹药箱冲上山坡,迅速架好机枪。 “哒哒哒哒哒”---重机枪疯狂地扫射着,进攻的人浪变像被狂风扫落叶一般吹散开了。 扑倒在地的英国人仍然心不死,一个被机枪打断了腿的士兵咬着牙,手里攒着一个手雷,爬啊,爬啊地向中国人爬过去。就在他扬手要把手雷扔出去的时候,一颗子弹打中了他的手臂,让他的手臂失去了大脑的控制。他的手倔强地屹立了一阵,最终倒了下去,手雷掉在了地上,发生了巨烈的爆炸。 炮弹、手雷爆炸的黑色烟火越来越紧地扫荡着大地,天上的太阳已被烟火遮蔽一点都看不见,子弹在昏暗飞行,露出暗红的轨迹,如同烟花一样四处横飞,伴着刺耳的尖叫声,越来越密地泼在进攻的英国人的身上。 三营的重机枪终于全部拉到了山顶,全部都吼叫了起来,贴在地面上的机枪火力越来越残忍地扫射着。他们打击进攻的英国人,不许进攻的人靠近,果然就没有人能靠近。 漫山遍野的人浪滚到了跟前,遇到了重机枪枪阵,就像海浪撞上了岩石,象是被碰得粉碎了似的,变成一条一条的小河、一滴一滴的雨点倒流回来…… 这时,从两侧的山腰又各自冲出一股人马,用轻机枪配合步枪扫射,对着英国人拦腰一刀,把英国人进攻的势头遏制了下来。 翻天虎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将步枪装满了子弹,然后把手一挥,叫道:“冲!”并率先向山脚下冲了过去。 科特雷镇的英国人还在不停向外面涌出来,翻天虎的三营却如一支利箭向他们狠狠地射来,挡者无不披靡。 除了三营之外,二营也毫不示弱,从另外一个方向切入科特雷镇,以攻止攻,英国人的进攻势头一下子就被盖过,原本如洪水一般的人潮,像忽然被关掉水闸似的,一下子就断了。 科特雷镇顿时混乱起来。 张一平这时已经站在了刚才三营与英国人争夺的那个“高地”上了。 三营和二营就像是两把锋利的尖刀,向科特雷镇的英国人的两肋狠狠地插了进去。 是的,是两把利刃,两把无坚不摧的利刃。 从高处,张一平可以清楚地看出,二营和三营与四营和五营有明显的不同。 四营和五营虽然也攻入了科特雷镇,但却进展缓慢,就像是一把钝刀,在给敌人慢慢地放血。 而二营和三营却不同,一刀切下,鲜血四溅! 张柳河虽然对翻天虎胡从甫有一些偏见,但是见到三营打成这样,心里也不得不佩服。 “这个胡从甫果然有两手,就这两天时间,三营就像是脱了胎换了骨一样,不愧称之为翻天虎!”张柳河说道,“不过二营丝毫不比三营差,相对于三营,二营更多了一重稳重,少了一分急燥!” “你这不是等于说翻天虎急燥吗?小心翻天虎找你的麻烦!”张一平微笑道。 张柳河不敢再说了,翻天虎这个家伙还真敢凑他的。 “其实有张昶大哥和翻天虎这样的猛将,团座完全没有必要亲临前线,如果有一个什么意外,兄弟们承担不起。”张柳河趁机劝说道。 张柳河认为:以二营的三营两个营的战斗力,以及翻天虎和张昶这两个人的能力,张一平这个枪王,实在没有必要牛刀杀鸡亲临战场了,杀一般的小兵只能降低枪王的身份,而一般的敌人,翻天虎和张昶也能够应对,根本用不着张一平出手。 毕竟战场上意外的情况多,有时候一个流弹,或者说是一发炮弹就能够要了你的命,就算枪王也不可以避免! “张昶和翻天虎算老几,真正的猛将是我!”张一平指着自己的鼻子,大言不惭地说道。 “战场上千变万化,翻天虎和张昶始终只不过具备一个中级枪手的水平,真正碰到硬骨头的时候,还得我出手!”张一平说道,“你说我能不在现场吗?” “你们警卫连也一样,关键的时候,就要顶上去,而且不仅能够顶得上去,还要起到中流砥柱的作用。” 第74章 猎杀 张一平对警卫连提出如此高的要求,一下子增加了张柳河的压力,他的警卫连的主要任务虽然是保卫指挥部和团长,但是张一平说得也很有道理。因为警卫连是由全团中挑选出来的最好的士兵组成的。既然这样警卫连就应该负起这个责任,起到中流砥柱的作用。 看到二营和三营的进步成这样,警卫连要超过他们,就必须要经过实战的检阅,但是警卫连却很少有机会上战场。 张柳河看了一下科特雷镇的情况,忽然请命道:“团长,可以让警卫团抽调一个排,打一下埋伏。” 张一平“哦”了一声,问道:“英国人已经退入科特雷镇了,还打什么埋伏呢?” 张柳河说道:“我们虽然有四个营冲入科特雷镇,但是通往瓦卢瓦的后退之路并没有封死。” 《孙子兵法》说“围师必阙,穷寇莫追”,意思就是指闪开一面,然后让敌人跑的时候再边跑边打,效果更好损失更小。这是“围三缺一”的策略。毕竟英国人人数太多,如果他们被逼得发了疯没了活路,拼死抵抗的话,恐怕会给讨薪水团造成重大的损失。 “在二营和三营的凌厉的打击之下,英国人应该支撑不了多久,到一定会向卢瓦卢的方向撤退,我们可以在途中设立一个埋伏,专门猎杀他们的军官和有价值的目标,就像《三国演义》的华容道一样。 只要一个排除就够了,如果幸运的话,说不定还可以搞掉他们的师长。”张柳河说道。 张一平呵呵笑道:“你小子真会摘桃子呀,人家打了一整天,你就这么轻轻一摘,丰收的果实就在你手上攒住了。” “不过,若能狙掉敌人的师长的话,我也没有意见!” 张一平点头同意了张柳河的计划,不过张柳河自己并不去,他的任务就是保护好张一平,这任务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一排长窦哥被授予这个为警卫连争光的光荣任务,带领一排人出发了。 傍晚的时候,英军的残兵退出科特雷镇,往卢瓦卢的方向退去,中国军队也没有追击,而是任由英军退去。 科特雷镇还有一些分散的抵抗,但是张一平却下了收兵的命令,命令部队以最快的速度打扫了战场,退出科特雷镇。 部队陆续退出战场,只有出去猎杀的警卫一排还没有回来。 张柳河说道:“团座,你先走吧,我会派一个班的人前去接应的。” 张一站摇摇头,说道:“不急,我们在这里再等一下!” *** 在科特雷镇西南朝方向卢瓦卢的方向,一排长窦哥带着他的人在一条小河边埋伏了下来。 小河非常浅,两边的河滩铺了一层河卵石,小河的对岸是一条公路,从科特雷镇前往卢瓦卢就必须经过这里。 警卫连一排变埋伏公路对岸的一块芦苇地里。 夕阳的光辉照射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好像有许多小鱼在跳跃。 傍晚的时候,大量的英国人从科特雷镇跑出来,沿着公路惊慌失措,灰尘滚滚地向卢瓦卢的方向跑去。 窦哥伏在芦苇丛后面,敏锐地朝河对岸的英国人警惕地搜索着,双眼浮着冷冷的光芒。 他的任务是出来猎杀,一般的小兵不放在他的眼中。 科特雷镇冲出了一百多骑,马是雄骏的欧洲大马,马上的骑士脸庞如刀削一样,充满了冷酷的表情,双眼冷俊异常。 骑兵的中间,一个少将军衔的军官被骑兵簇拥着,将军的双眼紧张地向周围乱瞄。 “就是你了!”窦哥心里叫道,右手微微地举起,一排的士兵已经做好准备,枪口已经瞄准骑兵队伍了。 这支只有一百人马队的走得特别整齐,马蹄声“嘀嗒”地踏在路上,通过地底的传动,河面也泛起了一些微微的振动,连窦哥前面的草尖也都触动了。 在窦哥的步枪准星里,可以清楚地看到那骑着大马、神情紧张的英国军官越来越近,窦哥的枪口也随着军官的移动而移动。 “是时候了!”窦哥扣下了板机,“砰”的一声,枪口冒出一缕青烟,一发子弹飞了出去,在枪膛中完成了加速度的子弹,在空中旋转着,瞬间飞到了英军官的面门,从他的太阳穴下面半寸的地方钻了进去,军官马上栽倒在马上,一动也不动了。 同时,一阵排枪几乎是同时响起,马队的骑兵或者是马匹,一下子被打死打伤一半。 但是英国人的反应也非常快,步兵就地卧倒,子弹马上向河边射击过来了。 “啾啾啾”响的子弹打在一排士兵们的头顶上,那些芦苇纷纷被人打断了,垂了下来。 浓重的马蹄声响起来,那士兵骑兵已经彻底被激怒了。催马冲过来。 敌人太多,而猎杀的任务已经完成,窦哥大叫道:“撤!” 士兵陆续向后撤出,但是窦哥依然用步枪一一地狙击那些企图追过河来的骑兵。 窦哥打完了子弹向后退的时候,见芦苇丛中又冒出一个头盔出来,窦哥一看,是一班的副班长骆寄才,骆寄才抓起一挺轻机枪返了回来。 窦哥叫道:“快走了,骆寄才,被英国人被缠上就完了。” 骆寄才端起轻机枪向对面突突地打了一梭子,打倒了几个英军,但是也招来了一阵反击,身边的芦苇被人子弹打倒一片。好在没有受伤。 窦哥一弯腰,拉住骆寄才就向后跑。 与此同时,公路上的骑兵经过公路的加速之后,冲了过来。 血脉贲张的战马,筋肉隆成硬块,身子展成一线,几乎肚皮贴河水奔驰,一下子就冲到了对岸边,冲入芦苇地里。 骆寄才跑两步就反身打出一梭子或者几个点射,他刚刚将靠近他的两骑连人带马击倒在地。一转身,一把闪亮的马刀已经向他劈了下来! 骆寄才连忙用轻机枪一挡,“当”的一声响,钢刀砍在轻机枪上,发出一溜火光,一闪即没。 骆寄才只觉得手一阵发麻,轻机枪脱手而去。 骑兵向前冲出十几米,马上的骑士一拉缰绳,高大的马立刻直立起来,在半空转了一下,当马的前蹄再次重重地踏在地上的时候。马的身体已经做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再次向骆寄才冲过来。 十几米,两三个马位就冲到,马上的骑士手中的马刀高高举起,脸上露出狞笑。 窦哥看到,举手就是一枪,“砰”的一声,击中马的脑袋,高大的马瞬间轰然而倒,带着一股强劲的势能冲向骆寄才,惊愣中的骆寄才心里一惊,急忙跳开。 马上的骑士在马中枪倒下的一瞬间就飞身跃起,窦哥正要补上一枪的时候,他已经跃进旁边的芦苇丛里了。 骆寄才看到轻机枪被压在马下,正在去推开死马捡起来,窦哥喝叫了一声道:“别管了,快走!“ 芦苇丛里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英国骑士用英语叫道:“该死的中国人,你敢杀死我的马,我誓死不放过你们。” 窦哥和骆寄才两人迅速跑出芦苇地,来到一片空旷的山地里,在他们的后面,有三十来骑以及五六十个步兵追上上来。 “我靠,早知道就这几十个人,还跑个屁了,要知道我们排可是有五十人,这几十个还不够一人两个,一扣板机就干掉他们。”骆寄才哇哇叫道。 “别啰嗦,跑吧!”窦哥叫道,虽然知道可能够跑不过这些骑兵,只希望排里的兄弟们不会离得太远,听到枪声前来援助一下吧。 两人一路急奔,越过一个小溪,身后的马蹄声越发变得急促起来。就好像马蹄子立刻就要踩在他们的后背上一样。 窦哥忽然停下来,叫道:“跑不掉了,拼了吧!” 弹仓里只剩不超过三颗子弹,但是窦哥相信可以打掉三条人命,也值了。 窦哥掉转枪口,一匹马已经在跑在他身后约十几米的地方,雄骏的马匹腾空而起,两只上了铁掌的宽大马蹄如同两个巨大的黑影向他身上压了下来。 第75章 那一枪的惊艳 ----求票呀求票,路过的大哥大姐行行好,留下你的票票吧!---- 窦哥向旁边一跃,马蹄重重地踏在他刚才的地面上。 战马一踏空,旋即又飞奔了去。地上出现了四个大大的马蹄印,黑色的泥土翻转了起来,被马蹄带到了天空,还夹着一两朵破碎的野花。 窦哥一连滚了几下,这时又有一骑向他冲了过来,而刚刚马蹄踏空的那一骑也不甘心失败,扭转马头又重新向他冲了过来,好像非要在他身上踏上两个窟窿不可。 窦哥只得横向跑了出去,这时旁边传来的了骆寄才的怒吼声,窦哥扭头一看,看到骆寄才狼狈地向原来的方向奔跑,他的后面,一个满脸横须的骑兵控制着马匹,缓慢地向他身后压过去,骆寄才左窜右窜就是摆脱不了。 窦哥不假思索,“砰”地开了一枪,击中了追着骆寄才的那匹马的马脖子。马血喷薄而出,染了一地。马上的骑士也栽倒在地,骆寄才拔出匕首,反身就扑了过去。 窦哥的侧面,两骑已经并排在一起,两把马刀交织着向窦哥绞杀了过来。 马蹄重重地踢着地面,发出动人心魄的震动。 窦哥迅速地拉开枪栓,随手就是一枪,左边的一马被打中,马儿负痛从窦哥的侧面跑了过去,接着滑倒在地上,骑士来不及作出反应,被压在马身上,压断了腿。 但是另外一骑却没有受到丝毫阻挡,马刀向窦哥劈了下去,刀锋映着天边的晚霞,异常闪亮。 窦哥仰面而倒,手上的动作却不放松,拉枪栓,扣板机就在一瞬间完成。 锋利的马刀带着一股旋风从窦哥的面门上划过,削了他的一点点鼻尖,又削去了他的帽沿。 但是窦哥手上的枪就在这个时候响起,在不到一米的距离内,射中了奔驰而过的战马的腹部,子弹穿马体而过。 但是战马并没有马上死亡,跑上十几米之后,还能够依骑士的指令,调转马头,准备再次发出冲锋。 骑士一刀砍空,心里已经异常愤怒,盯着窦哥的双眼在晚霞的辉映之下,喷出一股雄雄的火焰! 骑士再次狠狠地抽了一下战马的屁股,战马条件反射地再次向前跃起,再次向窦哥冲了过来,马上的骑士马刀斜举,人马如利箭一般冲向窦哥。 窦哥站立在地,嘴角发出冷冷的笑意。好像在看一个死人一样看着马上的骑士,骑士顿时心里一寒,意外就发生了。 战马的腹部被窦哥击中了一枪,身上早就汩汩地流血了,由于不是要害,还没有马上倒地,但刚才用力一冲,战马就再也承受不住了, 这时,战马的四蹄忽然一软,就栽倒在地下,强大的势能使马上的骑士脱离了马鞍,刚好栽倒在窦哥的前面,窦哥抡起枪托就狠狠地砸了下去,叫道:“我叫你来追,我叫你来追,现在,我看你还追不追。” 但是更多的骑兵又追了上来,在骑兵的后面还有步兵,他们几乎非要将暗杀他们将军的人杀死不可。 窦哥扔下满是鲜血和脑浆的步枪,再次奔跑起来,旁边的骆寄才一见,也舍弃了与他交手的敌人,跟着跑了起来。 身后的骑士紧追不舍! 骆寄才叫道:“这次真的完了!” 窦哥喝叫道:“别啰嗦,跑快一点,跑到前面的灌木林里再跟他们拼过,想要我窦哥的命,没那么容易!” 但是毕竟还是马快了一点,特别是那些已经跑开了的马,一下子就有五六匹马冲到了他们的背后,挥起马刀向他们头上砍来。 这时候,前面的灌木丛里闪起了火花,炽热的子弹“啾啾”地射过来,马上的骑士纷纷被击中栽倒在地。 窦哥立住脚步,哈哈大笑起来! 一骑从远处奔驰而来,马上的骑士躲在马鞍下面,看到窦哥,纵身一跃,挥刀就向窦哥扑了过来。 借着落日后淡淡的光辉,窦哥可以清楚地看到,向他扑过来的那个人的狰狞的面孔,恰恰就是刚刚在芦苇丛中,从他枪口下的逃脱并发出嚎叫的那个骑士。 这个骑士手中握着一把马刀,人在半空,刀光已经闪耀到窦哥的脸上了。 远处忽然射来一发子弹,打在凌空飞起的骑士身上,这一枪打得好巧,子弹冲进骑士的身体,同时也抵消了他向前冲的势能,就好像隔空有一道透明的墙挡在窦哥与骑士之间一样。这个骑士最终被挡了下来,硬生生地摔在窦哥的面前,身体一阵抽搐,口中吐着血沫,差不多要死了。 窦哥上前踢了一脚,骂道:“他娘的!我跟着你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 骑士喉咙里一阵咕咕响,不过最终没有说出什么话来,眼一瞪,就断气了。 窦哥急忙回头看,想知道是谁打的这一枪。 这一枪真是打得妙,无论是角度和时机各方面都是非常精确,既打死了敌人,还可以阻止敌人的尸体的马刀扑到窦哥的身上。 如果不是这么精妙的一枪,就算能够打死凌空扑来的敌人,也阻挡不了扑向窦哥的马刀;如果不是这么精妙的一枪,窦哥自认已经凶多吉少了。 灌木丛中射出密集而准确的子弹,一下子把骑兵干掉了,无主的马匹停在山地里,马上的骑士都掉了下来,成了死尸。 从灌木从中冲出一群人,除了一排的兄弟们之外,还在警卫连的其它兄弟。 除此之外,窦哥还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一个是警卫连的连长张柳河,另外一个是团长张一平。 原来他们亲自来接应自己!窦哥心里一阵感动。 张一平把手中的步枪在手中打了一个转,然后把枪口垂下。吩咐道:“快点把马牵上,他娘的,这马真够高大雄壮。这下发财了!” 窦哥跑过去,叫道:“多谢团长开枪救我!” 张一平笑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开的枪?兄弟们都开了枪,你就能够认出来?” 窦哥道:“刚才那一枪的惊艳,不是一般人可以办到的,那一枪真是精妙无比,否则就算打死那个英国人,我也没命站在这里跟团座说话了,除了团座,谁还有这样的枪法?” 张一平哈哈笑了几下,说道:“我也只是碰巧而已!”接着又拍拍窦哥的肩膀,说道:“你干得不错,年轻人…” 第76章 老乡 就在第二、三、四、五营对英军第285和286步兵师发起反击的同时,在苏瓦松外围的一个炮兵阵地不远的一大片草丛里,一营四连两百多人自昨晚后半夜就潜伏在这里了。 由于连续几年的战争,这里的田地已经没有人耕种,到处长满了人一般高的羽茅草和一些速生植被。四连潜伏在这里,从外面是一点都看不到的。 太阳刚刚升起来的时候,从苏瓦松城的东面来了一群华工,那种灰色华工服和帽子,曾大娃最是熟悉,一度曾为之自豪,但是现在深深地觉得耻辱。 这群华工大约有五六百人,衣着破烂。面容憔悴。在一个排的英国士兵的押送下,来到这个炮兵阵地干活。 副连长曾大娃自告奋勇地对连长季武说道:“连长,让我混入民工中去摸一下情况吧!” 季武点点头,曾大娃这人的办事能力比他还强,营长盛掌柜和团长张一平都很欣赏他。 曾大娃将身上的钢盔除了,上衣也脱了只留下衬衫,长裤也脱了只剩下一个大裤衩,并把衬衣和裤衩都涂上泥巴弄成脏兮兮的,头发也弄乱了,最后又把大头皮鞋也脱了下来,光着一对脚丫子。 曾大娃从草丛里爬到公路边,趁没有人注意,从草丛里钻出来,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 这时,在公路上正好有一辆人推大板车,车上装满了炮弹,七八个民工在后面推着,曾大娃走过去,加入到推车的行列中去。 “大车”推进一片树林,树底下是英国人的炮兵阵地,那些大口径的火炮散落在树阴下。炮筒子像脸盆那么大,曾大娃心里直叫“发财了!” 推第二轮的时候,前面一辆“大车”忽然歪了一下,车上的几个枚炮弹便从车上骨碌碌地滚了下来。 “小心!”一个民工叫了出来,旁边的民工马上四散地趴在地上,曾大娃也跟着趴在地上。 忽然“叭”的一声皮鞭响起,一鞭子打在曾大娃身边的一个民工的背上,破烂的衣服马上裂开了一片,露出背后一条血红的鞭痕。 一个粗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都给老子滚起来,乡巴佬没见识,炮弹没装引信,不会爆炸。还不滚起来,蠢货!” 被打的民工哼也不敢哼一声,爬起来,继续把装满炮弹的车往前面推去。 曾大娃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拿皮鞭抽人的人,只见这个人中等身材,一口黄牙齿,面目可憎。 曾大娃问刚刚被打的那个二十几岁的高大汉子,“老乡,这人是谁呀,都是中国人,下手这么狠,有必要吗?” 这人看了一眼曾大娃,不认识,于是劝道:“老乡,你不是我们这一监的人呀,你快走吧,被这个黄大牙看到就不好了。他会把你抓起来送到英国人那里去的!” “怕个球!”曾大娃啐了一口,“这些仗势欺人的狗腿子,他比英国人更加可恨,不要撞在老子的手里,否则非扭断他像小鸭子一样细的脖子不可。” “我叫华大海,安徽人。” “我叫曾大娃,山东来的。” “这人是我们的监工黄大牙,在我们华工营是最可恨的监工了,为了讨好英国人,对自己老乡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华大海见曾大娃的话对他脾气,话就多了起来。 跟华大海交谈了几下,把炮弹搬到另外一个炮台下,曾大娃暗暗记下了炮兵的地形和守卫情况。 这时又有一个人力大板车出了事故,车架子散了,炮弹滚落一地。 黄大牙提着皮鞭走了过来,用皮鞭往地上抽了几下,抽得地下一片尘土飞扬,他眼神带刺地恶毒地骂道:“烂狗子,奴隶胚子,没用的***,还不快捡起来。炮弹没装引信,不会爆炸。怕个求呀,蠢货!” 曾大娃走过去,说道:“监工大人,车坏了,看来要换一辆大车。” 黄大牙挥了挥皮鞭,鞭梢在空中扭成麻花状,发出清脆的响声,眼睛不怀好意地看了曾大娃一眼,问道:“你是那个监的?” 华大海急忙跑过来,替曾大娃回答道:“他是钱监头的表亲,过这边找一个同乡叙叙旧。” 黄大牙一鞭子甩出去,又在空中“叭”地响了一声,斜着眼睛喝道:“怎么?想用钱监头来大老子呀,老子在这里除了英国人,什么人也不怕!” 不过,姓钱的监工几乎有一点威望,黄大牙也不敢为难曾大娃,转向华大海等人恶狠抓狠叫道:“还不快动手搬,还想用大车,想也别想!” 十几个劳工脱去身上的衣服,露出黑褐色的皮肤和结实的肌肉,一人抱进一个炮弹就往前面走。 曾大娃也抱了一个炮弹尾随其后。 曾大娃将炮兵阵地的情况摸透之后,趁没人注意的时候躲到一个没有人注意的山坡后里,正想重新潜入杂草丛中的时候,却发现华大海跟在身后。 华大海说道:“大娃兄弟,我要跟你一起跑!”他以为曾大娃想做逃工。 曾大娃看着华大海坚毅的眼神,说道:“我们这一跑,有可能被人英国人发现,可能会被打死,你不怕吗?” 华大海撕开身上的破烂衣服,指着身上的血红的鞭痕说道:“还能比这里更加可怕吗?在这里,迟早也是一个死!若不是因为这里是洋鬼子的地方,我早就跑了,现在有大娃兄弟做伴,我就更加不怕了。” 曾大娃点点头,带着华大海潜入一人高的杂草丛中,绕了一个大圈才回到四连的埋伏点。 华大海见到这么多身穿英军服装的人埋伏在草丛里,大吃了一惊。 曾大娃对他说道:“大海兄弟,别怕,我们都是中国人。来到这洋鬼子的地方,咱们就是老乡啦,老乡跟着老乡,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华大海听罢,说道:“不错,既然都是老乡,我就放心了,不管你们是做什么的,我就跟着你们干了。” 曾大娃拍拍华大海的肩膀,说道:“这就对了,我们都是老乡,我们不能像黄大牙这个二狗子那样专门害自己人,应该互相信任,互相帮助,就像刚才你帮助我一样。” 连长季武亲自跟华大海聊了一下,仔细地问了华大海有关华工营的事情,觉得这事情很重要,应该将这事报告营部和张一平,特别是张一平,他是非常关心华工营的情况的。 季武让人把华大海送到营部去。然后和曾大娃两人开始商量怎样攻打这个炮兵阵地。 第77章 不要命的 据华大海说,他所处的华工营在一个叫做比伊的小镇,在苏瓦松城东面不到四公里的地方,大约有华工四千多人。 但是张一平得到的情报却是:除了那个叫做比伊的小镇有一个华工营之外。在比伊小镇东面约六公里的一个不知名的村庄里也驻有一个华工营。此外距这个村庄再往东五公里的地方还有一个叫做布赖讷的小镇,那里还有另外的一个华工营。 在这一带共有三个华工营,每个华工营有四千多人,一共是一万两千多人。 这些华工一般白天被带到前线工地去做事,帮英国远征军巩固这一带的工事,晚上再关回到华工营里面,就像囚犯一样。 张一平得到情报之后,就已经制定了要解救这三个华工营的计划。 在击溃英军第285和286师之后,张一平马上命令部队回头,分三路向三个华工营所在的地方连夜进军,计划在第二天凌晨的时候将这些华工全部解救出来。 从科特雷镇出发,最近的比伊小镇只有不到二十公里,最远的布赖讷也只不过二十五公里,对于讨薪团这些劳工出身的士兵来说,这只是小意思,到达目的地之后还可以美美的睡上一觉,到天亮之后才发起攻击。 不过,为了使这次营救行动能够顺利地进行,在苏瓦松城外围的第一营和第六营,分别发起牵制性的进攻。 最先发起攻击的是一营四。他们偷袭的是袭苏瓦松外围的英军炮兵阵地。 炮兵阵地上的华工是在天黑之后才离开的。华工离开后不久,攻击就开始了。 四连在那块杂草地里已经埋伏了一整天了,要不是炮兵阵地里有华工在干活,怕连累无辜,四连早就发起攻击了。 夜里有一些凉风,夹着浓浓的水雾,曾大娃带着部队卧在公路边的畦沟里,畦沟里散发出一股腐叶的恶臭味。 曾大娃是副连长,按照计划,他带领两个排从炮兵阵地的左侧发起攻击。连长季武带领两个排从右侧发起攻击,左右夹攻,希望一下子能够打乱敌人,冲入炮兵阵地,炸掉敌人的火炮之后,快速退出战场。 因为四连已经深入了英国远征军在苏瓦松的防线内,在他们与一营和六营之间还有一道英军设的警戒线。有相当于数量的英军防守,虽然一营和四连没有把这道警戒线放在眼中,但是如果被英军纠缠上,而另外一支英军又从后面包抄,到时麻烦也不少。 在公路对面的树林里就是英国人的炮兵阵地,白天的时候,曾大娃已经将对面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 树林里隐隐传来一缕缕的火光,还随风飘来一阵阵烤肉的香味。 “他娘的英国鬼子,咱们华工累死累活的干了一天的活,连水都没得多喝一口,你们这群狗崽子却在这里吃烤肉!”趴在曾大娃身边的一个士兵砸巴了一下嘴,咽了一口口水,恨恨地说道,“老子已经很久没有尝过烤肉的味道了,一闻这味道就知道是狍子肉,这可是好东西!” 旁边的三排长尹正超骂道:“成大牛,别他妈的吹牛皮不要本钱了,在山东招募的时候我就认得你,你就穿着一条破烂裤子,怎么也不像是有肉吃的样子!” “依我说,这肉香味倒有一点像牛肉,英国人喜欢烤肉牛,特别是那些当官的。” 曾大娃将脸颊贴住枪托,尽量将胳膊肘放稳,循着远处的一点火光在瞄准器里搜寻,他看到一些黑影在树林里来来回回地走动。 “别他娘的在这里胡猜乱想了,等一下冲快一点,那肉也许刚刚烤熟,到时咬上两口不就知道了?”曾大娃说道。 周围的几个人都咽了一口水,成大牛问道,“曾教官,什么时候开始攻击!” 曾大娃小声地喝叫道:“等连长的指令行动,急个球?” 三排长尹正超轻声骂道,“别他妈的像二楞子一样只顾着吃,等打完这一仗,咱们就放几天假,在法国人的家里去做客,喝着法国人的红酒,啃着烤羊腿,怀里搂着人家的婆娘…” “脸皮厚得像堵墙似的,人家法国人就一定会欢迎你去他家做客吗?” “怎么不欢迎,咱手上的枪杆子一亮,谁敢不欢迎?” 曾大娃忽然断喝一声打断了众人的梦幻,让人一下子从法国女人的迷恋中清醒过来,“连长发信号了,干活!” “对,先干掉前面的英国人,吃掉他们的烤肉再说!”尹正超说道,“英国人负责烤肉咱们负责吃,也该轮到咱们做一回老爷了!” “我敢打赌,他们烤的一定是狍子肉!”成大牛说着,提着步枪从地上爬了起来。 几十条黑影快速窜起,如同幽灵一样向树林冲去。 黑暗中火光一闪,一声枪声打破了黑夜的沉寂,这是敌人的暗哨开枪了,曾大娃循着这一闪而没的闪光,已经知道敌人的位置,他随手就是一枪,把那个暗哨打死了。 枪声惊动了英军,紧接着各处火力点的枪声也陆续响了起来。不过在黑暗之中,这些火力点只能成为醒目的靶子,很快被四连的战士狙杀掉。 成大牛一直冲在最前面,一路杀过去。远远地看到在树林中的一个地坪里燃起了一堆篝火,火上有一个架子正烤着一只像狍子一样大的猎物。旁边有一个帐篷,在火光下可以看到里面人影晃动。 成大牛毫不犹豫地丢了一个手雷过去,手雷滚到帐篷的旁边,“轰”的一声巨大的爆炸之后,帐篷燃起火来,几个英国人全身冒火从帐篷里面冲出来,在地上乱滚。 尹正超跟在成大牛后面,见状就骂道:“成大牛,你知道不知道了这里到处都是大口径的炮弹?万一引爆这些炮弹,咱们一个都活不成!” “引爆就引爆,难道怕了英国人不成,咱们不就是为了引爆这些大炮的吗?”成大牛道,“俗话说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咱们就是那不要命的!咱们敢跟英国人打,敢跟法国人打,凭的就是比他们狠,比他们更不要命!” 成大牛率先冲向地坪里,这时从黑暗中的树干后面冲出十几个挺着刺刀的英国人,明晃晃的刺刀在篝火的闪亮之下,明晃晃的。 成大牛大叫一声“卧倒!”又扔出了一颗手雷,手雷就在他十米远的地方、在英军人群发生爆炸。 爆炸虽然离成大牛很近,但是在爆炸的瞬间,他已经卧倒在地。再加上英国人和树干的抵挡,他竟然毫发无伤,只是呛了一鼻的硝烟。 尹正超冲在半途,也被疯狂的成大牛吓了一跳,跟着成大牛大呼一声“卧倒”,紧接着一阵飞砂走石,爆炸的热浪从他后背带着一阵砂砂的响声掠过。 成大牛爬起来,在火光之中他发现一个英国人也糊里糊涂地站了起来,成大牛抽出刺刀在这个幸存的英国人的脖子划了一刀,英国人的脖子上喷出一股血液,射到篝火的余烬上面,发出“滋滋”的声音。 同时,鲜血也喷射到了那个狍子上面。 尹正超赶上来,骂道:“成大牛,你这个二愣子,这么近的距离你都扔手雷,你疯了吗?” 成大牛用刺刀挑起来已经掉入火堆的猎物,说道:“是狍子,咱早说过是狍子了,你们偏偏不信,等一下罚你们没得吃!”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上面沾满了英国人的血,还怎么吃?”尹正超骂道。 树林里面的英军被消灭了,战士们有组织地把炮弹搬来堆在大炮底下。 成大牛从火堆里将烤焦了的狍子重新架在烤架上,用刺刀割了一块,放入口中嚼了一下,啧啧地说道:“味道好极了,虽然皮有一点焦,有一点苦味,但是胜在油水足,味道的确不错!” 尹正超走过来,“成大牛,你以为故意喷一些英国人的血到上面上,老子就不敢吃了,你就可以独霸了整只狍子了吗?你休想,老子就当上了一道酱油!”说着掏出刺刀也割了一块,丢入口中嚼了起来,不过入口之后,胃里却一阵翻滚,接着忍不住恶心吐了一地。 撤退的命令发出,成大牛却站在哪里,说道:“你们先走吧,我留下来点火,点燃这些炮弹!咱最终喜欢刺激,最喜欢玩的就是炮仗,就让我留下来,你们先走好了。” 曾大娃刚好经过,说道:“事情都给你做了,人家工兵排的兄弟们做什么?” 成大牛把烤狍子递给曾大娃,曾大娃掏出匕首割了一只腿,凑到嘴边咬了一口,发出一声感叹道:“真他娘的好吃,尹正超!你知道吗?这种狍子在法国已经不是很多,要很钱的人才可以吃得上的。一般的人不舍得吃。” 尹正超连忙说道:“曾教官,这上面溅射有英国人的血!” 曾大娃又狠狠一咬了一口,发出“滋滋”的声音,说道:“没有亲眼看见,就当上了一道酱油好了,成大牛,先扛起来,不要一个人啃光了,等一下请连长也尝上一口,现在走吧!” 从苏瓦松的东、北、西三个方向,出现了三条火龙,那是打着火把,闻讯赶来支援的英军部队。不过他们来晚了一点,四连已消失在夜幕之中。 随后,树林里传来了一连窜的巨大的爆炸声。 起点中文网www.qidian.com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78章 解救 一营四连的半夜偷袭牵一动而发全身,因为他们伏击的是英国远征军在苏瓦松的一个重要炮兵阵地,那里面部署的都是重炮,在苏瓦松的防卫中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这些重炮被毁,将对苏瓦松的防守产生巨大的影响。 英国人终于忍无可忍,从各处抽调兵力连夜围堵,企图将深入“腹地”的四连歼灭,以报炮兵阵地被毁之仇。 而一营、六营也行动起来,发起来牵制性的进攻,接应四连。 紧接着,德国人也连夜开始了炮击,响应中国人的行动,由于英国人的重炮被毁,德国人明显占了上风。 在苏瓦松方向,枪炮声响成一片,炮弹如同流星一般掠过夜空,甚是壮观,连续的爆炸染红了半边天。 张一平和警卫连是在凌晨三点的时候来到比伊小镇的,这时苏瓦松方面打得正激烈。不过德军和英国远征军之间的炮轰已经成为主角,而一营六营与英国人之间的战斗反而稀疏起来。 张昶带领的二营已经先一步赶到比伊小镇的外围,张一平一到,张昶就急忙来见。 一个人的能力越大,责任感也就越大,经过《枪王系统》的系统训练之后,张昶这人的气质也发生了变化,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江湖的帮派大哥了,已经慢慢具有了一点现代军人的特质。 《枪王系统》虽然只是一套枪法训练系统,但是通过枪法的训练和提高,对人的气质和能力的培养也有很大的促进作用。 在公路边的一处农庄里面,张昶见到了张一平,行过简单的军礼之后,张昶就向张一平报告二营的情况。 张昶道:“团座,我认为,要解救华工营里的华工很容易。看管华工营的英军不超过两个排,这些人不足为虑,我更担心的是离华工营不远英法联军,他们的人数在四五万人以上。” 张一平笑道:“现在英国人和法国人最担心的还是德国人,而且苏瓦松方向打得激烈,所以他们不可能派出很多兵力来支援,而人来的不多,就跟送死没有什么区别!” 张昶道:“不管理英国人来多少,我们二营一定能够抵挡得了他们。这团座争取时间。” 张一平笑道:“那就由你们二营负责警戒北面,我带警卫连去解救他们。” 张昶说了一声是,然后又说道:“有一个叫做华大海的人,他是刚刚从华工营逃出来的,来的时候是他给我们带的路,让他给团座帮忙吧?华工营的情况比较复杂,有他帮忙,应更加好地处理华工营的问题。” 华工营这些人,在英国人挑拔之下,帮派林立,内斗非常严重,张昶担心华工营的人对张一平有抵触。 张一平点点头,张昶就告辞走了,张一平在背后说道:“如果是翻天虎,他一定会主动给英国人找一点麻烦。” 张昶停顿了一下,回头说道:“我明白怎么做了。” 天亮之后,张一平骑马,带着一批警卫,跃马向华工营的方向跑过去。 华工营就在小镇的南面,建在一片长满了杂草的休耕地里,像一个大大的军营更像是一个大大的监牢。 警卫连的几十匹马从休耕地里跑过,被马蹄轧碎的泥土四下飞溅。 华工营里面产生了一丝骚动,大约有两个排的英国士兵从华工营里面冲了出来,拿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刺刀幽幽地反着暗淡的光。 “几十个人也敢挡我们!”张一平轻蔑地说道,“想当初,老子一人一刀就可以干掉他们。” 出了华工营,进入休耕地里的时候,英国人就开始散开,形成了一片疏散的散兵线。 张一平挥了挥手,早就埋伏在杂草丛中的警卫连忽然从地下跃起来,向英国人冲过了去。 在冲锋的过程中,警卫连的战士的枪声也响起了起来,一阵枪声响过,迎面而来的英国人纷纷被打倒在地。 警卫连的人数虽然也不多,但是对英国人来说却营造了如同海浪一般的声势,人数相差不多的英国人反而成了海边的砂雕一样,海浪过后,沙滩上不再留有什么东西,只留下一具具英国人的尸体。 警卫连拉开了华工营的大门,冲了进去。 华工营里面却忽然变得非常的安静。 张一平骑马进去,发现四千多人集合在大地坪上,看着全副武装部的警卫连士兵,鸦雀无声! 张一平下了马,对警卫连的连长张柳河说道:“都是来自中国的老乡,我们的枪口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对着自己的老乡!” 警卫连的战士把枪口垂下来,张一平又叫道:“把那个华大海叫过来!” 华大海走到张一平跟前跟张一平行了军礼,他跟二营一个晚上,已经把自己当作“讨薪团”的兵,身上也穿着上了军服。 张一平皱着眉头问道:“大海兄弟,你来告诉我,这些兄弟会不会跟我们走,心甘情愿地摆脱英国人的劳役?” 华大海说道:“我本人是毫不犹豫地跟长官干的,其余的兄弟,只要让他们签下《生死状》,有人照顾他们的家人,给他们家里寄钱,他们也愿意为长官赴汤蹈火。” 张一平捂着下巴说道:“签《生死状》是没有问题,照顾他们的家人、给他们家里寄钱也没有问题,总之出到国外,大家就有粥吃弱有饭吃饭了…” 张一平觉得,这些华工比英国人更加让人头痛,张一平本来就是一个爆脾气的人,他这样的人并不善于做思想政治工作。对英国人不爽一刀子捅过去就算了,但是对于华人,他就算万分的不爽,也不敢对他们怎么样。 在心底的深处,张一平对这些华工是有一点偏见的,觉得他们太过老实、软蛋,被英国人当作奴工一样看待也不敢有半点反抗。 “把监工全部叫到这边来吧!”张一平吩咐道。 这个华工营一共有十八个监工,按每个监工平均管理两百四十人计算,这个华工营一共有华工四千三百来人。 华大海指着一个一口黄牙的萎琐男子对张一平说道:“这人叫做黄大牙,在营里就是英国人的一条恶狗,无恶不作…” 第79章 压力 ---求推荐,求收藏!--- 黄大牙走过来,见到华大海,往日的威风做派不自觉地又发作了起来,火冒三丈,把一直挂到身边的皮鞭掏出来,“叭”地一声在空中甩了一个麻花,叫道:“华大海,原来你当了逃工,你该当何罪?” 不过看到张一平正用眼瞪着他,唯有先放下华大海,但却恶狠狠地说道:“等一下看老子怎收拾你!” 黄大牙走到张一平面前,点头哈腰地说道:“这位长官穿的是英国皇军的军服,一定是自己人了,敝人黄弟亚,英国皇军很信任我的。” 张一平厌恶地说道:“黄大牙,你这是什么眼光呀?瞎眼了是不是?穿着英国皇军军服的就是自己人了吗?我这身英国军官服是从被我打死的英国人身上剥下来的!我这样说,还是不是你的自己人呢?” 黄大牙听了之后吓了一大跳,这敢情不是英国皇军而是土匪呀,待想再说时,华大海已经大步抢上来,一脚把他踹倒在地,骂道:“黄大牙,你这兔崽子,你的主子全部都给打死了。睁大你的狗眼看看吧,中国人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为拍英国主子的马屁,专门残害自己老乡的。” 华大海一脚踩住了黄大牙的胸口,问张一平道:“长官可否借一把刀子用用,让我宰了这个狗汉奸!” 张一平甩甩手,道:“你们的私人恩怨我不管,到一边闹去,别烦我做正事!” 华大海把黄大牙拖到广场边,钵头一般大的拳头一拳一拳地往黄大牙的身上砸下去。 张一平对剩下的十七个监工说道:“我叫张一平,你们有没有听说过的我名字?” 十七个一齐摇头,表示没有听说过,其实这也不奇怪,张一平崛起也就是十几天前的事,而且崛起得太快,英法两国的人也一时难以相信。在昨天击溃两个英军步兵师之前,英国人都不怎么把他放在眼中。别说那些‘两耳不闻窗外事,只会埋头做苦力’的华工。而且像张一平这样的反面教材,英国人才不会让华工知道。 张一平索然无趣,说道:“没有听说不要紧,现在知道也一样,我要告诉你们的是,从现在起你们就是我的兵了,你们当中有谁不愿意的?” 一个监工惶恐地问道:“长官,如果我们不愿意,您会怎么对待我们?” 张一平指了一下在旁边被打得哇哇直叫的黄大牙,说道:“这个黄大牙就是榜样!” 十七个监工马上噤声了。 “没有意见就回去跟兄弟们说一声,我们马上开拔。”张一平用严厉的口吻说道。 十几个监工陆续回到自己的队伍里,张一平又叫道:“华大海!” 华大海连忙跑过来,张一平问道:“黄大牙怎么样了?” 华大海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说道:“到底是中国老乡,虽然他不把我看作老乡,但是我不能够不把他当老乡,所以我决定算了,放开他一条生路。” 张一平点点头,说道:“有些人喜欢做奴才,就由他去吧,华大海,现在回到你的监里去,我让你暂时担任监头。” 华大海立刻谢恩,欢天喜地地走了。 警卫连“押”这一帮华工,如同平时出工一样,出了华工营,往西南方向而去。 话说,二营长张昶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二营来到了比伊小镇。 比伊小镇不大,街道上到处都是马粪和积水的坑洼。一间间外面刷着白漆的木屋比邻交替,墙角处还长着小腿高的杂草。 二营急促的、杂沓的脚步声和机枪轮子辚辚的滚动声、马蹄踏在石板上的哒哒声,把小镇里仅剩的居民惊动起来。小镇住户探出头来,看到是穿着英军服装的中国人,不伦不类但是杀气腾腾而来。于是又纷纷拔开窗钩,乒乒乓乓关上窗户和房门。 前面的战士忽然传来了遇到敌人的信号,张昶马上跳下了马,闪在一座木房子的后面,接着又小心地爬上了屋顶。 在小镇的外面,无数英军正在向小镇而来,无数的刺刀在朝阳下反着光,在杂草丛中不停地跳跃。 带队的英军的军官,穿着肩上镶着穗带的军官服,军靴弄得锃亮锃亮的,手里戴着洁白的手套,傲慢地将步枪斜夹在胳膊底下,口中吐着烟圈,像在游猎似的。 张昶拿起步枪,对准了这个军官,将军官的身影和步枪准星上的虚影叠到了一起。然后轻轻扣动了板机。 “噗”的一声,弹头穿过这军官的脖子,然后钻入他身后的土堆里,一股鲜血从军官的脖子上喷射出来,军官吃惊地看了看漫天飞舞和血星沫子,觉得脖子被蚊子咬了一口般,于是伸手去摸,洁白的手套马上染成了鲜红色,军官看了一眼血红的手套,再次吃了一惊,接着便一头翻倒,从张昶步枪的标尺上消失了。 张昶觉得心满意足,又将准星对准另外一个目标。 紧急的哨声响了起来,英国人大声叫喊道:“遇袭,散开!趴下! 趴下…” 在前面小镇的墙角、屋檐下面,烟囱后面、屋顶上,忽然一下涌出许多或蹲或卧的枪手。他们身穿英军的军服,头上戴着英军的农夫盔,但却向正宗的英国军队开枪,将英国人打死在地上。。 子弹如雨一样泼洒到英军的头上,英国人促不及防地被打倒了一在片,活着的马上趴倒在地。但是趴倒在地也不安全的,因为二营的很多士兵都像张昶一样爬到木屋顶上,居高临下打一动不动的目标,简直比打靶子容易得多了。 而后面跟进的英军,见前面遭受到伏击,阵线散开向前面冲了过来,当然也无一例外地受到二营的当头一棒,地下又增加了更多的尸体。 死亡人数急促上升,英国人开始胆怯了。 二营的战士已经开始了《枪王系统》中有关‘中级枪手’的训练科目,由于有之前的基础,枪法水平又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基本可以做到时弹无虚发的了,二营一千多人每人打一枪,除了重合的之外,死伤起码七八百人。 英国人看到对方子弹如同长了眼睛一样,“噗噗噗“地专往人的胸口、脑袋、脖子等要害部位钻,有的人还一下子同时中几枪,而且枪枪都是要害。 没有哪支部队能够承受得了这样的死伤,也没有哪支部队能够承受得了这样的压力。 第80章 突破 ---求推荐,求收藏!--- 恐惧在英军中迅速漫延,士兵不停地往后退,紧接着就不可避免地产生了溃败。 “骑兵排,上马!”张昶从屋顶上溜下来,骑上他的大马,大喝一声,手中的步枪向前方一指,一夹马肚子就向镇外的旷野冲了出去。 二营在战斗中缴获了不少马匹,张昶就在进行“中级枪手”训练的士兵当中,抽出一些枪法比较好的、能够坐在奔跑的马背上开枪而且能够命中的战士组建一个了骑兵排,归他自己亲自指挥。 张昶的马冲在最前面,身后有几十匹骑紧随其后,像一把利箭向溃败的英军背后插去。 马快速地向前奔腾,带走了战场上的烟尘。背上的亚麻军衣被风吹得像驼峰似的鼓了起来。 张昶左手拿着缰绳,托住步枪的前端,右手抓住枪柄。由于马匹奔跑太过颠簸,握枪瞄准的时候根本没有办法对准准星,只能够凭感觉。 按《枪王系统》的方法系统地训练过后,张昶觉得自己已经拥有这种感觉,只要将步枪举高,这种感觉就存在了,就算在颠簸的马上也一样,张昶有信心一枪就把自己要打死的英国人击毙。 骑兵很快追上了英国人,骑兵们也已经步枪的子弹打完,将步枪插在了马鞍上,举起了马刀,马速也开始放慢,对着背向他们的英军一刀一刀地砍下去,每次挥动马刀,总是能够带走一条性命。 一个年轻的英国士兵在张昶的马头前一纵一纵地奔跑着。 张昶用枪管捅了一下这个士兵的后背,士兵回过头来,深蓝的眼睛金黄的短发,脸上还有一些幼稚,显得异常年轻。 年轻的英军士兵脸上现非常惊恐的表情,但是惊恐的同时,一样举起来手上的步枪! 张昶觉得非常可惜,但是却不得不下手。否则等他把枪口掉转过来,死的就是他自己了。 “想要人疼,就回家找你让妈妈疼你去吧,上到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张昶手中的步枪转了一下,把枪托抡成一个冠状的弧形,对准那个少年英军的后脑袋敲了下去。 马的冲击力再加上张昶用的力气,少年英军士兵被敲得飞了起来,倒趴在地上,脑后已经变得一片模糊。 张昶步枪在手中转动了一下,枪口又再次对准了前方,在前面两百米的地方,一个英军军官已经架起了一挺重机枪,弹药手也已压好了弹链,军官一拉枪机,正要击发! 张昶在马上一枪击出,那个军官的胸口马上喷出一股鲜血,趴倒在重机枪上面。旁边的弹药手惊叫一声,转身就向后面跑去。 *** 埃纳河的河水在这比伊镇的这一段显得非常的平静,河面上一点风浪都没有,一副凛然如冰平滑如镜的沉沉“睡态”,仿佛整幅蠕动流淌着的不是液态的水而是熔化的铅。 相反,在埃纳河岸边的英军阵地却荡起来了一阵阵的“波澜”,在比伊镇的方向跑来了一阵人流,从背后涌入了英军的阵地。 英国人的沟壕挖得又深又宽,火力密集。从正面突破的确是非常困难,但是从他们背后进攻却非常容易,再加上溃败的英国士兵,二营的战士如同潮水一般漫过那些“砂”,漫入英军的沟壕阵地中。 张昶已经下了马,第一个冲进了沟壕里面,几个英国兵刚刚才把一挺重机枪重新掉转枪口,机枪手还没有上机枪位,张昶就一枪打过来,把他击倒在地,其余的人也被随后赶到的二营士兵击倒在地。 一连长区大福带着士兵赶上来,纷纷跳入深深的沟壕里,区大福连忙拉住张昶,大声说道:“营长,你就歇一下吧,你一路冲在最前,咱没有意见,谁叫咱们跑步跑不过你的大马呢?但是现在到了沟壕里,也应该让兄弟们表现一下了,你喝饱了头汤,也应该漏一点给兄弟们舔舔!” 被区大福这么一说。张昶也不好意思了,他冲得太猛了。如果事后评功的话,他准立头功,他是营长,总是把功劳抢去了,对手下的兄弟们不公平。 这些深深的沟壕,对于华工出身的二营的士兵来说再熟悉不过了,因为他们之前就是给英国人挖沟壕的,再加上他们强劲的攻击力,不一会儿,二营的战士就如同病毒一样,在英军沟壕阵地漫延开来。 张昶一直走到埃纳河的河边,看到轻机枪手林春儿丢掉手中的轻机枪,扑到一挺重机枪上面,情不自禁地在乌黑的机枪膛口上亲了一口,“我发现,我最近爱上了她,我觉得她才是我的心肝宝贝呀!” 这挺维克斯重机枪的枪口对准的是埃纳河的河面,只可惜没有发挥任何作用,就被中国人从后面端了。 张昶道:“只要你一个人抱起来一口气跑上两公里,我就准许你改用这挺维克斯重机枪!” 林春儿皱着眉头道:“还是留给机枪连的人用吧。”说着抱起他自己的轻机枪,沿着沟壕向左侧冲过去了。 张昶掏出望远镜,遥望着对岸德国人的阵地,却没有发现德国人有什么行动,只发现对面的沟壕上伸出一个一个的脑袋,向这边张望。 张昶自言自语道:“德国人还真淡定呀,这边都要打翻天了,已经给你们打开一个口子了,你们都无动于衷,没有行动,难道还要老子去请你们吗?” 通信员叶得麒在旁边插口道:“我听说德国军人非常古板,晚上和自己的婆娘干那个也要先请求上级,上级同意之后才干!” 张昶道:“对他自己家的婆娘也许如此,因为德国的婆娘都是一些肥得像猪一样的女人。我就不相信,如果有一个金发的英国女人脱光了在他们面前,他们也会忍得住!” 张昶左右观看了一下,看到不远的地方竖着一面米字英国国旗,张昶举起步枪,一枪就打断了绳子,米字旗随风飘飘荡荡,落入了埃纳河里。 张昶道:“如果这样,德国人还不明白的话,我也没有办法了。” 张昶的话刚落下,对岸的德国人忽然暴发出一阵欢呼。 对岸的德国人有了动静,张昶发现从沟壕里跃出几十个人,冲到河边,从河边的杂草丛中拖出两只小艇,向埃纳河的对岸划了过来。 小艇冲到河中央,见对岸没有枪声响起,于是更多的德国人开始冲到河边,有船的撑船,没船的纷纷跳入河中,奋力向对岸游去。 直到两只小艇过了河中间,张昶才向后退,退出前沿阵地。 埃纳河并不宽,这两只小艇很快过了河,迅速占领了前沿阵地,然后向对岸发出讯号。 德国人于是开始了大规模的渡河行动。 而这时,张昶已经带领二营,脱离了与英国人的接触,退出英国人的沟壕阵地。 英国人经过当初的混乱之后,也慢慢反应过来,组织兵力进行了反攻,炮火也开始向失去的阵地打过来。 不过这个时候,德国人已经渡过了相当多的兵力,再加上英国人遗留下来的武器,二营并没有带走,因而德国人得以站稳了脚跟。工兵也已经开始在埃纳河上面搭建浮桥,上了岸的部队也迅速向两边拓展,与企图收复阵地的英军猛烈地撞在一起。 埃纳河的比伊段便成了英德两军争夺的焦点。炮弹不断地落到埃纳河中,激起冲天的水柱,同时也落在英军丢失的阵地上,升起一股股羽毛状的硝烟。 但是,这已经无法阻止德军的突破了。 第81章 支票 张一平带着警卫连“押着”华工营一路急走,上午10点的时候来到绍丹。这个时候,局势已经变得有一些混乱,由讨薪团引起的火头,已经在苏瓦松到兰斯一带的西线战场上蔓延,德军已经多处突破英法联军的防线,大有一举突破的趋势。 一营已经跟苏瓦松的英军脱离了接触,退到绍丹。六营则担任掩护殿后。 作战参谋曲纬生和一营营长盛掌柜骑马跑过来,互相见礼之后。张一平就翻身下马,和两人在路边商议起来。 曲纬生掏出一张地图,在地图上比划了好一阵,试图跟张一平讲明当前的局势,但是‘讨薪团’的情报网络并不全面,很多情报似是而非,模糊不清,曲纬生这以一说,连他自己也搞糊涂了。 盛掌柜只是看了一眼,对于这些东西,他是不懂的,于是就掏出烟斗,“叭叭叭”地抽了起来。 张一平也觉得有一点乱,不过他有一点是清醒的,在这样的大战里面,他的这么一点兵力绝对起不了什么浪花,‘讨薪团’唯一能做的就是趁早置身事外,趁英法联军没有余力管他们的时候,远远逃离这个火药桶、是非之地。 曲纬生把情况介绍完,将地图收了起来,说道:“在绍丹,我们已经准备了很多烙饼,新来的兄弟们每人两个,足够两天的食物,然后我们在迷隆堡与其余的两个华工营汇合。 另外在歼灭英军三个步兵师的战斗中,我们也屯积了很多武器,现在都堆在绍丹,新来的四千多兄弟顺便负责搬运这些武器到迷隆堡。到了那里变可以分发给大家,只是没有军装,尊严的兄弟可能是暂时穿着华工服了。” 张一平道:“这都不是问题,遇到有服装厂之后,我们再订做,反正我也觉得我们一直穿英国人的军服也有一些不妥,也是时候有我们自己的军服了。” 曲纬生以说道:“有一个问题就是,我们一下子来了一万两千多人,如果像上次那样,将新兵和老兵混合一起的话,六千老兵混入一万二新兵,老兵只占三分之一,战斗力肯定会大打折扣。” ‘讨薪团’与一般的部队有一些不同,注重的是个人的能力,也就是士兵们的枪法水平,现在部队之所以有这么强劲的攻击力,皆因部队都由枪法出众的‘枪手’或者是‘中级’枪手组成,如果加入了三分之二连‘菜鸟枪手’都不是的新兵的话,肯定会减弱部队的攻击力。 张一平道:“我看抽一个营出来,混入新来的一万两千新兵当中,让他们出任教官和低层军官或副主官,这样,我们还保持有五个营的作战部队,只要不碰上大量的敌人,也暂时够用了。” “一个新兵成为一个‘菜鸟枪手’需要两天,成为‘枪手’也在十天之内,我相信我们五个营可以支持十天的时间。十天一过,我们就有一万两千名‘枪手’,六千名准‘中级枪手’,嘿嘿!”张一平阴笑着道,“到时,谁要打我们的主意,起码先拿出十万八万条性命来下定!” 盛掌柜和曲纬生都理所当然地点点头,经过这几天跟英国人的作战,到现在,他们对于自己的能力已经深信不疑了。 张一平忽然看了一眼正在津津有味地吸着烟斗的盛掌柜,盛掌柜心里一惊,连忙把烟斗拿下来,说道:“团座,你不要打一营的主意,一营是咱们团的主力营,怎么能够拆散?而且咱家只是一个小小的生意人,管不了一万多人!” 张一平笑道:“正因为一营是咱们团的绝对主力,所以我才放心地把这么多人交给你们一营,一营不是有一个非常厉害的教官叫做曾大娃的吗?我看这人对新兵训练很有一手,正好可以发挥他的长处。” 盛掌柜连连抽了几口烟,吐得天空中满是白烟,脸上有一丝慌乱,他急道:“团座,咱家真是一个小掌柜,你叫咱做一些小生意还可以,但是这么大的生意,咱家实在应付不来,你要再逼,咱家这个营长就不做了。” 张一平道:“盛掌柜,你就别谦虚了,在华工营的时候,就有很多人服你,那时,整个华工营的人都跑了,只剩下你手下的人没跑,而且也是你说服了翻天虎他们加入我们的,这都说明了你有一定的威望。” 盛掌柜又“叭叭”地猛吸了几口,吐了一长窜白烟道:“那是因为咱家做生意向来公平公正,童叟无欺!跟打仗是两回事,说实在,那天咱家没有跑,不是不想跑,而是不知道往哪里跑,说服翻天虎,那也是翻天虎本来就是一个喜欢折腾的货!跟咱家的关系不大!” 曲纬生给张一平对了一个眼色,他的意思是想趁机让盛掌柜下台算了,盛掌柜虽然有一些威望,那是只限于他的老乡之间。现在人数一多,他的这些威望已经被冲淡许多了。 何况,现在整个‘计薪团’都在按照《枪王系统》在训练,事实上已经全部变成了张一平的徒弟。张一平在讨薪团中的地位已经非常稳固,无人可以替代。就算现在张一平把盛掌柜的营长职务摘下来,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曲纬生认为,盛掌柜本人其实没有什么军事才能。做点小生意还可以,但是做军事主官就显得有一些勉强。 但是张一平并没有明白曲纬生的眼色,曲纬生从内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递到张一平手中,说道:“这是一张瑞士很行的本票,是德国人送过来的,一共二十万英镑,可以随时在瑞士银行兑换,他们要求尽快释放两个德国人回去。” 张一平接过支票,看了一下,问道:“我不是说要一百万美元的吗?” 盛掌柜却停止了抽烟,眼光闪动,开口说道:“英镑比美元耐用,二十万英镑兑换成美元,绝对不止一百万!” 张一平看到盛掌柜兴奋的脸色,忽然把支票塞到盛掌柜的手中,说道:“在我们这里,也只有盛掌柜懂一点生意经,这支票就交给你处理了,盛掌柜可以带几个兄弟到瑞士去,把这支票兑现了,另外把我们之前缴获的钞票和值钱的东西变卖了,然后分别寄给兄弟们的家里。” 盛掌柜把烟斗里的残灰倒掉,又重新装入烟丝抽一口才说道:“兄弟们拼着命打死打活的,无非就是攒两块钱回去养家糊口而已,如果众兄弟和团座信得过咱家,咱家万死不辞。” 张一平和曲纬生异口同声说道:“如果连盛掌柜都信不过,还有谁能信得过呢?” 盛掌柜点点头,说道:“咱家虽然只是一个小生意人,从没有做过这么大的生意,但是这事关重大,叫别的人去,咱家还真不放心,只是咱家不通瑞士鬼佬的语言,怕是有一些困难。” 张一平道:“我打算让成思良这个二鬼子跟你一起去,让他做你的翻译,另外你也可以联系那个跟我们有生意来往的犹太人丹尼尔。另外带几个身手好的兄弟一同出发。” 盛掌柜又问道:“二十万英镑,咱们是按六千个兄弟来分,还是按照一万八千个兄弟来分?” 张一平道:“亲兄弟也要明算帐,这是我们六个营的兄弟赚回来的,先按六千多人分吧,另外军官可以分多一点。” 曲纬生说道:“这样,每个兄弟起码可以分到三十英镑,在国内也算是一笔不错的钱财了。只是团座的老家在哪里?团部没有你的资料。无法给你老家寄钱喔!” 张一平不可能告诉他们,也不想说自己家人都死光了,于是说道:“我家家财万贯,良田万顷,就不用了!” “原来团座是一个富家子!”曲纬生和盛掌柜都恍然大悟道。 第82章 新兵训练营 迷隆堡在科特雷镇以南十公里,是一个比科特雷镇还要小的城镇,科特雷镇已经被战火毁灭,而迷隆堡就成了周围最为富庶的小镇了。 张一平于当天晚上赶到迷隆堡,三营、四营、五营以及另外两个华工营已经早一步来到了迷隆堡。 一万六千多人分布在这个小镇的周围,吃喝拉撒睡马上就成了大问题,不过好在这些事情全部包给了一营的干部还有参谋部的一帮参谋去做,而且在路上张一平已经开会商量过了。 首先要跟着这些人签下《生死状》,让他们无法后悔,这个时候的中国人都是老实巴交重承诺的人,而且还逆来顺受不会反抗的,签下《生死状》解除了他们的后顾之后,当然也要说一下通过瑞士银行给老家寄钱的事。大家远渡重洋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担心的无非是家人能不能糊口。 签下《生死状》之后,也就任由教官们差遗了。 在迷隆堡,张一平住进了全镇的权力中心--镇公所的大楼里面。 三营的营长翻天虎一头冲进来,在大门外就嚷嚷道:“团座,你来评评理,咱们三营辛辛苦苦把四千多人解救出来,可是这一下子就送给了一营,这太不公平了,盛掌柜这个娘娘腔…” 张一平虎着脸道:“翻天虎,如果你真的想要这些新兵,我也可以成全你,我马上任命你去做新兵训练营的营长,所有的一万两千多新兵都归你管,你满意吗?” 胡从甫愣了一下,张一平这么痛快答应他,肯定是有阴谋有陷阱的,他迟疑地问道:“慢着,团座,这新兵训练营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一个营有这么多人?” “新兵训练营,顾名思义就是专门训练新兵的,刚刚入伍的新兵在训练营里训练,达到‘枪手’的级别之后,再补充到作战部队里去,怎么样,你还想不想做这个人多的营长?” 胡从甫悻悻道:“人多有什么用?训练有成之后就要送给别人为别人做嫁衣裳,这么亏本的事情,我翻天虎怎么能干。” “不过团座,这些新兵训练完成后怎么分配?是组建新的步兵营,还是将我们的营扩充成团?依我看不如将我们的营扩充成团,我们都当了团长,你做师长,大家都官升一级,皆大欢喜呀!” “那是以后的事,新兵训练完之后再做打算。”张一平敷衍着,部队的确是要扩编成师,但是像胡从甫这样的人,担任团长也未免太不够格了,可是除了这些人之外,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干脆‘讨薪团’这个名称也不要叫了,忒土了,何况我们现在也不仅仅是为了讨薪了,而是要打出一片天地,干脆我们就叫做‘中国军团’,这才威风八面!”胡从甫兴奋地说道。 “这事要等这批新兵通过枪手的训练再议。”张一平说道,“你们三连关于‘中级枪手’的训练进行得如何,你的‘憋气大法’有没有成效?” “廖廖无几!”胡从甫兴趣盎然,“也许团座说得对,各人的天资是有一些差别的,像我这样的练气奇才,真的是百年难得一见。” “什么百年难道一见的奇才?依我说你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厚脸皮才是!”张一平讥笑道。 胡从甫好像没有听到张一平的讥笑,讪笑着道:“要不,请团座亲自去指点一下?” 任何有助提高枪法训练的事情,张一平都是很关心的,他其实也希望胡从甫的‘憋气大法’真的能够有助于士兵们迅速提高训练水平。当下站起来,说道:“好吧,咱们就去看一下,看看你的三营进行得如何?二营循规蹈矩,训练效果就不错,希望你们三营也不要让我失望。” 胡从甫大言不惭地说道:“我们三营绝对不比二营差,最多是不上不下,至于一营,我知道他们还没有进行‘中级枪手’的训练,肯定比不上我们三营的了,盛掌柜这个娘娘腔,除了会做一点小生意,在带兵方面,无论如何也是比不上我的。” 范大围给张一平牵来了马,张一平翻身而上,问胡从甫道:“开始我还以为你跟盛掌柜很铁,当初是他说服你加入咱们的‘讨薪团’的,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呀?” 胡从甫也牵过他的坐骑,一跃而上,说道:“熟悉个屁!我翻天虎最讨厌人家这样说了,如果有当初我认识团座,用得着他盛掌柜介绍吗?我翻天虎早就纳头便拜了,打洋鬼子,我翻天虎永远冲在最前面,用得着他说服吗?这说得好像我没有积极性,像个二鬼子一样,我这人最讨厌二鬼子了。” “我听说盛掌柜在法国这么久,从来没找过女人。”胡从甫小声地八卦地说道。 张一平说道:“也许人家不想对不住家里的老婆,也许人家是闻不惯洋婆子的那股狐骚味,不像你这样,什么女人都喜欢的。” 胡从甫道:“总之不搞洋婆子的男人就不是爷们,我翻天虎是看不起的。” “各人有各人的口味,你就别损人家了,盛掌柜将到瑞士去,把我们攒来的钱通过瑞士的银行寄回我们在中国的老家!”张一平说道 胡从甫倒是恩怨分明得很,因为盛掌柜做这事对‘讨薪团’的兄弟们来说太过重要了,于是说道:“等一下,我翻天虎找他喝酒,代我们三营的兄弟去谢谢他,向他道歉!” 两人骑马走在街道上,胡从甫一边交谈一边向街道两边的住户查看,张一平见此就问道:“翻天虎,你左看右在看什么?是不是想今晚去敲人家寡妇家的门?” 翻天虎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今晚我可以抽出两三个小时,就别浪费了,我刚才看了一下,发现有不少好货色!” “这样看一下也能看出来是不是好货色?” 胡从甫嘿嘿笑道:“我知道,张大黑主要是看人家的房子,以为房子漂亮女人也长得漂亮。我翻天虎比较直接,主要是看人家阳台上晾晒的衣服,一看这衣服就能够知道主人的身材好不好。晚上去敲门通常八九不离十。” 张一平竖起大拇指,赞道:“果然有一套!在下佩服!” 胡从甫又问道:“团座呢?你是怎么做的?” 张一平笑道:“没有看到人,我一般不随便下手!”说着用马鞭往前面一指,“看到前面的那个白人女子了吗?” 胡从甫顺着张一平的手看去,只见在前面不远的街道边,一个漂亮高挑的金发少女,正向伸长了脖子向这边探望。 那雪白的脖子长长的,就像是天鹅的脖子一样。 第83章 窍门 这个白人女子大约二十来岁,身材颀长苗条,脖子长,鹅脸蛋,最要紧的是,皮肤也很细腻润滑,反衬着淡淡的红光。光从身材容貌,在这样的法国小镇子里,这样的女子也算得上绝色了。 而且这女子穿着也不同一般,比起一般的法国女人富贵得多,镶着花边的长裙,质地高贵,裙子的褶裥都做得十分精巧,耳垂上闪烁着两颗价值不菲的钻石耳环。 胡从甫瞪大眼睛,垂涎道:“团座,这女人一定是一个工,黄花闺女,这可不比一般的寡妇,寡妇家里死了男人。很难搞到手的,除非你用强,来一个霸王强上弓!” 张一平道:“在法国还会有黄花闺女吗?就算黄花闺女又怎么样,只要是女人,我就有办法!” “凭我的模样、才学、气质,我用得着霸王硬上弓吗?这么缺德的事我向来不干,而且,没有一点感情基础的女人,我也没有兴趣。” 胡从甫挠挠头,问道:“什么叫做感情?我只知道法国的女人需要男人,而我们也需要女人,大家一拍即合,各取所需,谈什么感情?有时间谈感情,不如多来几次!” “庸俗!没品味!”张一平鄙夷道:“谈感情会浪费你的时间吗?” “那倒不是,可以一边谈一边干嘛,不过咱们又不会法语,法国女人又不会中文,谈什么呀,还是直接一点的好。” 张一平怔了一下,接着呵呵笑道:“说的也是,有时候肌体的交流也会产生感情的,是我太过着相了。” 骑马来到这个漂亮的法国女人前面,张一平下了马,像绅士一样伸出手去,用不太流利的法语说道:“漂亮的小姐,请允许我问一下你的名字,可以吗?” 漂亮的白人女子先是捂住自己的脸蛋,惊奇地叫道:“噢,天呀,原来您会法语,我还正担心不知道如何跟你交流呢?” 紧接伸手来,手背向上作下垂式,让张一平吻她的手背,张一平却抓住她的手一拉,把她拉到怀里,伸手抱了一下,说道:“我还是喜欢行拥抱礼!” 胡从甫不得不竖起拇指,赞着:“团座真是厉害,一见面就占足了便宜…” 张一平放开这女子,说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了,漂亮的小姐?” “我叫弗罗拉,先生,你是这支中国军队的负责人吗?请问怎么称呼?镇上的被服厂是我的,先生,你的士兵把工厂占据了,让我们无法进行生产,这会给我们造成重大的损失的,先生!” 原来这样!这个弗罗拉之所以在街道边向他探头探脑,不是看他张一平长得英俊,而是因为他骑着高头大马,是一个军官,而弗罗拉又有事情求见军官。 张一平有一些失望,不过看到弗罗拉蓝色的醉人迷人的眼睛,又马上微笑道:“请不要紧张,弗罗拉小姐,我的士兵不是要占据你的工厂,而是有生意让你们做,因为我打算向你们订做四万套军服。” 弗罗拉道:“天呀,四万套!” “是的,我们要四万套,不过样式和颜色方面我们有不同的要求,请弗罗拉小姐晚上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我们好好商量一下。”张一平说道。 “那么…”弗罗拉迟疑地问道,“你们有现金支付吗?先生?” 张一平呵呵反问道:“当然,难道你们不要现金?” “不不,我们要现金,真是太好了,我已经很期待晚上我们之间的会面了。” 张一平挥挥手上了马,说道:“那么就晚上见了。” 继续往镇外三营驻地走去,胡从甫八卦地追问道:“团座怎么就放过那个小娘们?如果团座不方便了出手,我叫几个兄弟跟上去,偷偷地把她绑了,送到团座的床上去。” “去去去,我张一平玉树临风,泡个洋婆子还用得着这么低劣的手段吗?这个女人叫做弗罗拉,是镇上被服厂的女老板,刚好我们也有一批军服要做,所以我已经和她约好,今天晚上到我的办公室跟她好好地谈谈。” 胡从甫萎琐地笑了,说道:“团座好手段,今晚一定趁机把她搞掂了,不知道她的被服厂里面的女工多不多,如果多的话,明天我想让三营的兄弟跟被服厂的女工联谊一下,搞一个中法军民一家亲的活动。” 张一平说道:“我不管你搞什么活动,只要人家自愿,不违反军纪就行。” 来到三营的驻地,见到三营正在抓紧时间,按《枪王系统》中‘中级枪手’的科目进行枪法训练。 胡从甫把训练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按照张一平教授的正规渠道练习。另外一小部分正在训练胡从甫发明的‘憋气大法’。 胡从甫无意中发现这种‘憋气大法’之后,他的枪法突飞猛进,别人要很久才能够完成‘中级枪手’的训练科目,他不到半天就完成了,因而他相信:他发明的‘憋气大法’有助于提高枪法训练的效率。 胡从甫指着正在水里练习‘憋气大法’的官兵介绍道:“这是从一千多人中挑选出来的天资比较高的人,不过他们的天资还是比不上我,无论如何练习都不行,连五分钟都难达到。”说着不停地摇头。 张一平皱着眉头道:“如果他们无法理解,就不要勉强了,要知道,一般的人四到八分钟内不呼吸,大脑就会缺氧,大脑缺氧过久就算不变成植物人也会变成白痴的。” 胡从甫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我可以一口气憋上十分钟,我怎么就没有变成植物人?也没有变成白痴,反而练成了内功!” 张一平心想,就算你不变成植物人,但是照这样子练下去的话,变成白痴也差不远了。 张一平在练习‘憋气大法’的人当中找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看到这家伙庞大的身影就知道他是自己以前的警卫肥波。 肥波把头从水中伸出来,脸蛋涨得通红,大口大口中地喘气。 胡从甫一见就骂道:“没出息,这么大一个人,多忍一下就成了,一口气就能把你憋死呀?” 张一平说道:“不行的就不要勉强,别把自己给憋坏了。” 胡从甫道:“如果不是团座吩咐过,我真想把他们一个一个全部按在水中,让他们憋够十分钟才让他们上来。” “那你就是谋杀!”张一平道。 胡从甫不敢再说,张一平上前拍拍肥波的肩膀,安慰道:“肥波,不要勉强自己,按照正常的渠道,你一样可以练成绝世的枪法。” 肥波倔强地摇摇头,说道:“团长,俺知道要想超过别人,就得吃更多的苦,俺要成为一个绝世的枪手,就必须练成内功,俗话说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 张一平只好点点头,“团座可不可以传授一下我们一点窍门?”肥波说着,一双小眼里露出渴望的眼神。 胡从甫也在旁边怂恿道:“是呀,团座就给我们指点一下吧?也好让我们少走一些弯路。” 张一平却说道:“如果你们要请教我泡妞的窍门,我倒是有大把的教给你们!” 起点中文网www.qidian.com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84章 灌醉 张一平说道:“如果你们要请教我泡妞的窍门,我倒是有大把的窍门教给你们!” “但是说到,练习枪法,只有苦练这一途径!”张一平说道,“当然胡营长发明的‘憋气大法’对于练习枪法是有一定的帮助的,但是这个‘憋气大法’太过抽象了,太过玄幻了,一般人很难理解。” “而我们平时训练采用的呼吸之法则简单明了,按照要求勤加训练,让这种呼吸之法成为习惯,就能够达到训练目标,所以,如果不理解的人,没有必要去练习‘憋气大法’这么深奥的内功。” 一些练习的官兵也围了上来,见张一平这么一说,脸上未免有一些失望,张一平看眼中,只得尽量用可以说得明白的词语来解释,“我们在水中练习‘憋气大法’,其实跟我们平时的呼吸之法相同,只不过气体只在肺部、气管、鼻腔之间循环。但是要控制这种体内的气体循环,需要加上意念力。 可以这样说:在肺部、气管、鼻腔之间,气体本来没有循环,而是意念觉得气体在循环。又或者说是因为肺部、气管、鼻腔之间的气体在循环,从而牵动了人的意念力。又或者是说,这两者相互作用,相附相成。” “你们明白吗?” 见众人脸上一片迷惘,张一平只好说道:“你们自己回去慢慢地理解吧。” 驱散了围观的官兵,胡从甫就问道:“团座,你真的也练成了‘憋气大法’?我怎么没有见你在水中憋气?” 张一平嘲笑道:“所谓的‘憋气大法’,其实不过是一种强制的手段而已,通过这种强制的方式,让人体会到意念力,甚至产生意念力。当意念与呼吸结合在一起的时候,这就是所谓的内功了。只要你明白它的道理,根本不用整天把自己憋在水里,这样很容易让自己的大脑缺氧,从而变成白痴或者植物人。” 胡从甫摇摇头,不解地说道:“什么叫做意念力,我还是不懂。” 张一平开始也不懂,不过自从胡从甫发明了‘憋气大法’之后,他才领悟的,现在他的体内已经有了所谓的内功了。 其实,张一平通过了《枪王系统》的全部训练科目,呼吸之法已经养成了习惯,已经有了内功的底子,经过‘憋气大法’的启发,很快就融会贯通,练成了所谓的内功。 张一平拍拍胡从甫的肩膀,说道:“没关系,慢慢体会吧,以你的天资,总有一天会明白的,到时你就融会贯通,一通百通了。” 胡从甫道:“那当然,像我这样天资聪颖的人,除了团座,这天底下就数我最能融会贯通了!” “等我们三营个个都练成内功,个个都成为神枪手、高级神枪手。到时候纵横天下,看谁还敢动我们!”胡从甫大吹大擂道。 胡从甫这个人粗俗又自大自恋,不过看在他发明了‘憋气大法’,给自己启发,让自己练成了内功的份上,张一平决定不再嘲讽他,就让他自大这一回。 “好好努力吧!”张一平鼓励了一下翻天虎,“我非常希望我们每一位兄弟都练成内功,个个都成为枪神,到时候,这法国的、德国的、英国人、什么什么国的女人还不任我们泡,任我们睡!” 胡从甫道:“不错,到时我翻天虎也要换一换口味,不再要人家的寡妇,要一个正宗的白种黄花女尝尝。” 从三营的营地走出来,张一平就嘀咕道:“这翻天虎,又粗俗又自恋,也只有那些很久没见过男人的寡妇才会看上他,亏他还想换口味,搞人家的黄花女,连我都不敢想,他可真敢想呀!” 范大围接口道:“是呀,黄花女哪里轮到我们?按我说,寡妇正好,不用钱,也不用负责任。一天换一个也行。” 张一平又骂道:“范大围,你就不能给自己提一点要求吗?黄花女又怎么样?只要碰到,上了再说。” 范大围连连说是,又说要上也让团座先上,咱们当小兵的有寡妇就满足了。 张一平去到四营、五营,将‘枪手’的考核内容以及‘中级枪手’的训练内容发放下去,然后又在新兵训练营巡视了一遍,回到指挥部的时候,已经是傍晚的时分了。 弗罗拉已经在指挥部等了很久了,不过张一平还没有时间,跟弗罗拉打了一声招呼之后,又处理了一些军务,天黑之后才请弗罗拉一起吃晚餐。 弗罗拉心急如焚,但是张一平却不紧不慢,不停地灌酒,一顿饭吃过了一个多钟头,弗罗拉也被灌得差不多醉了。 吃过晚餐,来到客厅里,两人坐在舒服的沙发上,张一平又给弗罗拉倒上一杯酒,弗罗拉接过小小地咛了一口,醉眼迷离地说道:“张先生,你是准备灌醉我吧,这可不是绅士的所为哦。” 按照张一平在绅士训练班的那个经常爆粗口的导师说,绅士就是一个表面文明正派,里面肮脏野蛮的混蛋。另外绅士也是一个口是心非谎话连篇的人。 “那能呢,亲爱的弗罗拉,我是一个真正的绅士,一个真正的绅士一定会舍命陪君子,特别是像你这样漂亮有教养的小姐,能够陪你喝酒,实在是我的荣幸!” 弗罗拉道:“亲爱的张,你弄错了吧?这不是我要喝酒,而是你非要我喝不可的呀!” 张一平说道:“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弗罗拉!重要的是,这是好酒,而你也需要喝上一酒解一解愁。另外还需要朋友的关怀!”张一平又给弗罗拉倒上了一杯酒,眼光深情地望着弗罗拉。 弗罗拉被说动了,她的确需要喝一杯醉一醉,的确需要一个朋友说说心里话,就像眼前的这个帅气迷人的中国人一样。 于是弗罗拉就醉了。其实她很早就想灌醉自己,让自己放纵一下,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在刚才吃晚餐的过程中,张一平已经从弗罗拉的口中知道了她现在的情况。 弗罗拉家是镇上的富户,有工厂有农场有酒庄,但是战争到来之后,她的父兄死于战场,母亲不久也病死,她不得不接管了家族的生意。 连年战争的持续,国内经济恶化,再加上国内群众性的反战革命运动、罢工、反战骚动等运动。她的农庄、酒庄倒闭了,只剩下一个被服厂可以接一些军队的订单而勉强生存下去。 可是如今这个被服厂被张一平的军队占据了,如果不能够及时恢复生产,将军队的订单完成,她的被服厂就只有倒闭,那她的家族产业就真正的完了。 张一平有一点觉得自己是在落井下石,但是看着醉倒在沙发上的美女,那长长的柔软的脖子,光洁的脸蛋,金黄色的密密的头发。张一平喃喃自语道:“我是一个绅士。” 起点中文网www.qidian.com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85章 吃着碗里,盯着锅里 第二天,张一平从外面跟警卫连早操回来,见到弗罗拉围着毛巾从浴室出来,张一平伸手在弗罗拉的腿上用力拍了一掌,弗罗拉一下子尖叫起来,趁势跌倒在张一平的怀中,张一平顺势在她身上胡乱抓了一番,大饱了一下手福之后推开了她。 弗罗拉眼中露出一丝异样的神采,不过很快恢复了正常,将脱落的围巾重新包好,嗔声道:“亲爱的,你昨晚上趁我喝醉酒对我进行非礼,这可不是绅士应该有的风度。” 张一平心时暗骂狗屁的绅士,嘴里呵呵笑道:“弗罗拉,我以上帝的名义发誓,我真的已经很绅士了,只不过你的魅力太大了,所以…,你应该知道,事实上,我已经非常克制了。” 弗罗拉再度扑上来搂住张一平的脖子,叫道:“亲爱的,让那些狗屁的绅士风度见鬼去吧!”说着伸出嘴来要索吻。 张一平还是推开了她,弗罗拉用不解的眼神望着张一平,问道:“亲爱的,是不是那四万套军服的订单出现了问题?” “或者你一开始,四万套军服的订单只是一个借口,你只不过想以这个借口来接近我?现在后悔了?”弗罗拉问道。 张一平心里的确是如此想的,因为把军服的订单交给这个跟这个女人,似乎有一点腐败的嫌疑,被兄弟们知道,会怀疑他跟弗罗拉进行权色交易。 张一平耸耸肩,无奈地说道:“四万套军服的订单依然有效,只要你有这个生产能力,只不过我刚刚得到消息,德国军队已经突破苏瓦松一带的防线,最迟在今天下午就可以到达此地!” “噢,上帝,我应该怎么办?我的工厂没了!”弗罗拉惊叫起来,转身向卧室跑过去。 张一平看着弗罗拉在卧室里胡乱地穿好衣服,然后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张一平不禁连连摇头,自言自语道:“我只不过开一个玩笑而已民,就算真的德国人来了,也不用跑得这么快吧?” 张一平的住所跟指挥部是隔开的,他出了门口穿过一个小小的草坪,草坪的中间有一个法式的喷水池,不过水池已经干涸了,水池中央的小孩雕塑露出小小的生殖器,上面已经生满了苔藓。 张一平走进指挥部,曲纬生见到他就问道:“团座,你昨晚那个马子很不错呀,怎么一大早就让她跑了,也不多留几天?” 张一平道:“有生意来往就不能上床,上过床再谈生意始终有权色交易的嫌疑,要知道咱们的钱都是兄弟们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可不能因我的这点事就让兄弟们做了冤大头。” 曲纬生不由得暗暗佩服,说道:“团座高风亮节,属下佩服。” 张一平点点头,说道:“这里女人多的是,以为跟我上一次床就能从我这里捞到一点便宜,那这个女人也太过天真了。” 曲纬生“哦”了一声,追问道:“难道团座还有后招?” 张一平笑道:“我只是说,德国人已经突破了苏瓦松的防线,今天下午就可能来这里,所以这个女人就跑着出去,估计现是回家收拾行李去巴黎了。” 张一平哈哈笑道:“那她厂子里的布匹、服装我们就替她接收了吧,反正她又带不走,与其被德国人一把火烧干净,不如给我们,我们新加入的兄弟刚好缺少一套新衣服。” 曲纬生却苦笑道:“团座,根据最新情报,苏瓦枪的确有可能已经被德军突破!” “不会这么灵吧?”张一平跳起来,叫道:“我以为起码要两二三天时间的,这么快?” 这个时候,小镇渐渐燥动了起来,镇上的人提着大包小裹跑出小镇往巴黎的方向而去。 张一平站在窗前,看着外面引起的骚动,对曲纬生说道:“我是不是是很坏,为了省一点钱,竟然害的全镇的人急忙离家出走。” 曲纬生道:“团座并没有说错,德国人突破防线是迟早的事,而且他们的确很快就会到达这里。至于是下午还是明天或者说是后天,就很难说了。” “团座让他们早点离开,其实对他们来说是一件好事,省得到时遭了德国人的殃。不过,团座,我们也应该走了。”曲纬生说道。 张一平道:“新兵今天开始进行训练,我想让他们训完这一天再走。” 按照射击速成训练法,经过一天的训练,新兵可以掌握射击的基本要领,成为‘菜鸟枪手’,具有一定的能力。再经达一天的巩固和检验,正式成为‘菜鸟枪手’,然后就可以转入‘枪手’的系统训练。 中午的时候,二营和六营也已经撤到小镇的外围,二营长张昶和六营长陈亚德都跑过来报告情况。 德军在比伊段取得突破之后,两侧展开猛烈的攻击,迅速扩大缺口,从侧面进攻苏瓦松,坚守苏瓦松的英法联军情况不佳,已经芨芨可危了。 “一旦苏瓦松失守,德军一定长驱直入,英法联军必定四处围堵,我们这里离得太近,到时只怕身陷双方的交战区内,不得脱身。”曲纬生指着地图道,“因此我建议,最好中断训练,马上转移!” 张一平没有想到自己随便一句话居然应了验,“新兵的枪法训练不能中断。这样吧,四营和五营先走一步,占领前面的克鲁伊镇,新兵把射击速成法的训练科目完成之后,马上开拔。” 下午的时候,情况越发的紧张,也不知是张一平散发了的谣言起的作用,还是真的德国人打过来了,总之外面的公路上忽然出现很多带着大包小裹,赶着马车的逃难的人,甚至有一些是溃败的法国士兵。 “讨薪团”严阵以待,到了傍晚,新兵进行了实弹训练,然后就浩浩荡荡地开出了米隆堡。 一夜行了三十公里,第二天凌晨,来到一个叫做莫城的城镇。二营和三营连夜发起了攻击,把守卫的一个法国后备步兵团赶出了莫城。在天亮之前控制了这个城镇。 莫城是一个繁荣的城市,城镇里不仅烟囱林立,城镇的酒吧、饭馆、咖啡厅比比皆是。 中国军队进入莫城,法国人并没有表现出异常的惊慌,天色大亮之后,一切又恢复了正常。街道上人越来越多,穿着时髦的女郎在街道上来来往往。坐着漂亮马车的贵妇、开着私家汽车的绅士随处可见。 张一平看着这一切,叹道:“这下我们可以发财了,来到这个富得流油的城镇。你看那些美女多热情,不停地向我们抛媚眼呢!你看法国人民对我们是多么的友好。” 翻天虎胡从甫却流着口水道:“连一个城镇都繁荣成这样了,不知巴黎会怎么样?上一次没有能够进入巴黎,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进去逛一逛吧。” “好一个翻天虎,你这是吃着碗里的,盯着锅里的呀,不过这很对我的胃口,咱们现在不仅仅是为了讨薪,还要发财发大财。” 起点中文网www.qidian.com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86章 好快 张一平此时站在莫城边的马恩河畔的一个高地上,站在这里。整个莫城都尽收眼底。 张一平指着周国有一些破败但是依旧坚固的工事群,对随同的作战参谋曲纬生和三营长胡从甫说道:“我听说第一次马恩河战役期间,英法联军正是从这里发起反攻,取得了第一次马恩河战役的胜利的。” 曲纬生和胡从甫不久之前只是一名来自中国的劳工,虽然身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中心--法国,但是对于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战况却不甚了解。因为这场战争本来就不关他们的事,他们只是过来打工挣几个钱养家糊口,战争的胜负和过程与他们毫无关系。 实际上,他们由于语言不通,也没有什么渠道可以了解战争的过程。 曲纬生自从当上参谋后,才有机会对战争进行了解的,从而思路也扩宽了,他若有所思地问道:“既然有第一次马恩河战役,也就有第二次马恩河战役了,团座以为德国人还会打过来吗?” 张一平作为一个军校高的年级学生,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过程大概还是清楚的,只是他虽然知道有第二次马恩河战役,但是具体的作战区域是哪里?他也搞不清楚。而且,现在也不是第二次马恩河战役的时间,这一次是因为他的变数而爆发的新的战役,它会不会是第二次马恩河战役的提前爆发?这场战役的瀑发会产生什么结果?他也无法预测。 “曲参谋,你认为德国人会不会重新推进到马恩河边上来?”张一平问道。 曲纬生想了一下,说道:“德军大部队推进跟我们这些游击队不同,他们需要后勤保障,我想就算他们攻克苏瓦松,要到我们这里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到时我们的新兵已经练成了。” “我反而担心的是法国人,因为德国人再次推进到马因河畔的话,我们这里是一个重要的防御阵地,这么重要的地方,法国人不会让它掌握在我们的手里,我想如果德国人向马恩河推进,法国人就会找我们的麻烦,向我们发起进攻。” 胡从甫冷笑着道:“怕个屁!英法德三国之中,就数法国士兵最熊包,如果他们敢来掳我们的虎须,我三营一枪一个把他们全干掉。” 张一平道:“曲参谋说得对,不过胡营长说得也对,法国人越来越软蛋,我们不怕他们,如果德国人向马恩河推进,我们正好以此为要挟,逼法国人同意我们的一些条件,不怕法国人不答应!” “不过,战争的准备更要抓紧,虽然我们向英法联军展现了我们的实力,但是我认为还不够,如果英法联军敢再来进犯的话,一定要再给他们好好地教训一下,再给他们一些苦头吃!”张一平说着,指了一下周围的工事,吩咐道:“新兵的训练不能停,修理工事的是就让英国俘虏们去干吧,我们不是有两千来个英国俘虏吗?也是时候轮到我们做一下老爷,英国人做劳工的时候了。” 山脚下的公路开过来一辆轿车,另外的几个骑兵跟在后面,这辆轿车在公路上扭来扭去打着弯,异常惊险地开到山顶上来,让人心里捏了一把汗。 轿车停了下来,二营长张昶从车下跳了下来,大呼过瘾。 张一平等人围上去,张一平用脚踢了一脚轮胎,问道:“张大黑,你这是从哪里来的汽车,你怎么会开车了?“ 张昶哈哈笑道:“这是在市政大楼上的停车场缴获的,你放心,这不是私人的,是莫城的公用财产,按照规矩应该归我们‘讨薪团’所有。 至于开车嘛,那还不简单,没有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吗?我虽然没有开过车,但是也见过人家开车,这不,我从市区一直开到这里,一点事都没有。” 张一平禁止哑然,真是无知者无惧呀,自己的这一帮手下,自从练习了枪法之后,胆子也突然大了许多。连汽车也说开就开,一点也不怕翻车,也不怕撞死人,不害警察抄牌扣分。 张一平教训道:“我看你还是先骑马吧,我可不想让你翻了车,大名鼎鼎的张大黑没有死在战场而死在路边的阴沟里。我更加不想那些法国贵妇人来我这里告状,说你压死了她们的小猫小狗呀什么的,你知道,我最讨厌跟那些贵妇人打交道的了。” 胡从甫却说道:“团座,你讨厌就让给我呀,我不讨厌,那些贵妇人,我最有兴趣了。” 张昶道:“翻天虎,你想也别想,这是我们二营的战利品!” 胡从甫道:“谁希罕,我是说对那些贵妇人有兴趣!” 张一平打断了两人的争吵,说道:“无可否认,开上这辆汽车的确是身份的象征,能够招蜂引蝶引起美女的注意,但是万事都要以安全为前提,在没有学会驾驶之前,这辆车先归团部保管,直到你们学会了开车的时候,才还给你们。” “车给你弄去了,还怎么学呀!这不等于给你霸占了吗?”张昶嘀咕道。 张一平跳上汽车的驾驶座上,并叫道:“上车吧。我开车带你们兜一下风。” 大家都像乡巴佬一样好奇地坐上了汽车,只有张大黑犹豫着问道:“团座,你会开车吗?” 胡从甫叱斥道:“团座是一个富家少爷,家家财万贯,良田万顷,什么新鲜东西没玩过,何况一辆破车。” 张一平心道,什么富二代,老子也就是一个农民弟子,不过比这辆老爷车好一百倍的车倒是开过不少。 张大黑跳上后座,张一平启动汽车,一踩油门,汽车猛烈地向前一冲,吼叫着冲了出去,车上的人大叫了一声,大叫过瘾。 张一平的指挥部设在山坳一个处隐蔽之处,这也是当初英法联军防线设施的其中一部分。 张一平把车停在指挥部的门口,把车匙抛给了张昶,说道:“给回你吧,这车太烂了,一喘一喘的像患了肺痨一样老太太,本少爷看不上,情愿骑马!” 张昶接过车匙,悻悻地说道:“你看不上,我还不给呢?”眼光一扫,看到指挥部门前停着另外一辆汽车,而且从外型来看,比他的那一辆高档了不止一个档次。 张昶急忙跑过去,伸脚踢了轮胎两下,叫道:“原来已经有人送了这一辆车给团座了,哪个兔崽子不长眼,敢爬我的头去拍团座的马屁。”说着眼光扫向胡从甫。 胡从甫斜着眼道:“别看我,我这人不会拍马屁,再说我要送就送美女。这一喘一喘的车有个屁用,速度又不快,又吵又熏人一脸黑烟。别说团座,就是送给我我也不要。” 一个参谋急忙咆出来,对张一平说了一句话,张一平怔了一下,抬肢向指挥部门的门口走过去, 一个清瘦的带着金丝眼镜的中国男子从门口伸出头来,往门外看。 张昶一看就认了出来是谁,对胡从甫道:“我知道这是谁的车了,就是里面那个二鬼子的,当天就是他把团座带到我所在的华工营里,后来丢下团座不管,差点让团座吃了亏。” 张一平一看到何青越,那油光闪亮的七三分头、金丝眼镜这一副汉奸行头,就认出了他来。 心想,这二鬼子来得好快,老子也是刚刚到莫城而已。 第87章 釜底抽薪 张一平步入指挥部的见客室,何青越就向张一平打了一个招呼,道:“一平兄,别来无恙?” 张一平抬头刮了何青越一眼,淡淡地说道:“原来是你这个二鬼子,你来这里作甚?” 何青越是张一平在这个时空遇到的第一个人,而且是一个中国人,本来也是一种缘份,应该好好珍惜才对。只是何青越这人实在不是很厚道,当初看着自己要被英国人吊死,而他作为一个外交官、驻外使节,竟然自己一个人跑了去,丢下张一平不管,这不仅是渎职,而且也没义气。何况这人一副后世电影中的汉奸模样,张一平对他的形象坏到了极点。 何青越尴尬地笑笑道:“一平兄,当日之事,不是我不管,而是我没有能力管,国家积弱如此,我们这些外交使节到处受气,其中难处只有自己知道。”何青越摇头苦笑。 “何况,我回到巴黎之后已经第一时间向公使大人做了报告,公使大人也向英国方面提出了交涉,但是你知道,国家积弱如此,英国方面根本就没有反应。” 张一平叫警卫来了两杯葡萄红酒,一杯给了何青越,一杯在自己手中拿着,轻轻的喝了一口。 何青越见张一平紧绷的脸上有所松弛,连忙向张一平举了举杯,说道:“一平兄在短短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就拉起这样的一支部队,歼灭了英军三个主力步兵师、六个法国步兵团,真是一个奇迹,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所以,英法洋鬼子就让你这个二鬼子来打探一下我的口风,看我有没有兴趣投降归顺,做一个二鬼子,是不是?”张一平冷笑着问道。 何青越脸上有一些发红,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国内的那些没出过洋、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乡巴佬们不懂,但凡是会一点外语,跟洋人做翻译的都叫做二鬼子,一平兄你还懂英法两国的语言呢?要说二鬼子,你比我更加二鬼子!你说说,是不是懂一点外语也有错?如果没有翻译,又如何跟外国交流?” 张一平心道:你二,不要把我也当二!做翻译是没有错,关键是你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这才是最大的错误! 张一平也不想跟何青越这么多废话,因为两人的思想观念相差太远了,根本就无法沟通。 “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何秘书!”张一平说道。 何青越见张一平没有再叫他二鬼子,以为他的话对张一平起了作用,连忙小小的喝了一口酒,润了一润喉咙,继续说道:“我昨天刚好在莫城公干,听说一平兄的部队进入了莫城,所以专程找了上来。在路上的时候,看到这街道上到处都是咱们中国的士兵,个个英武不凡,我这心里高兴呀就不用提了。要是国内的士兵都像你的兵这么威武的话,咱们中国也不会被外国人欺负了,我就想呀,这兵呀,出过洋的就是不一样…” 张一平非常厌恶地打断他的话,说道:“别这么多啰嗦,老子的时间有限,有事直入正题,再说这些啰七八嗦的事,我就把你赶出去。” “还有,你不是在这里公干,而是天没亮就从巴黎赶来的,别再说谎,否则别怪我对你这客气。”张一平语气不善地说道。 何青越额上微微出汗,张一平说得对,事实上,当张一平的部队进入莫城的时候,驻华公使就被法国政府召了过去商议,之后就把他紧急地派了过来,因为他是唯一跟张一平有一面之缘的人。 张一平用如刀一样锐利的眼光看着何青越,好像已经洞悉了何青越的内心一样,何青越显得更加慌乱了。 张一平道:“何秘书,你只要将英法政府,或者国内政府的话如实告诉我就行了,你一个小秘书,在我面前耍什么小聪明?这有用吗?一来我没有时间陪你耍,二来你也耍不起。”何青越悻悻地说道:“一平兄何出此言?” 张一平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把杯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响,把何青越吓了一跳,见张一平作势要走,连忙说道:“一平兄且慢,我有几句话对一平兄说。” “首先,一平兄应该知道,中国政府已经加入协约国向德国宣战,一平兄不与德国人作战,反而与盟军作战,不管如何都与国家利益不符。” 张一平心想:屁的盟军,有个屁的国家利益,一战胜利后,中国作为胜利国反而要割让国土,被盟国出卖。 “再次这里始终都是法国,难道一平兄凭一万几千人,就能打得过几百万英法联军?另外还有美国军队…”何青越一边说一边看着张一平的反应,发现张一平似乎在沉思的样子,几乎有被说服的可能,“一平兄精通英语、法国,应该是一个文化人,不比那些泥腿子…” “泥腿子?老子就是泥腿子!”张一平心里的爆脾气又重新暴发了。 张一平一把揪住何青越的衣襟,怒道:“他娘的,叫你说重点,你娘的啰七八嗦就是不说,你信不信我把你扔到马恩河里去喂王八!” 何青越吓得脸色发青,支吾地问道:“什么叫做重点?一平兄?” 张一平问道:“法国人叫你来劝降的是不是?” 何青越一连点头,说道:“是的,是的!“ “那我投降归顺的话有什么好处?”张一平问道。 何青越道:“当然好处多多了。” “放屁!笼统不具体,一听就知道没有诚意,当我们是傻子呀。”张一平骂道,又问:“如果有我们不投降呢?你们会怎么做?” 何青越说道:“当然派兵来围剿了,另外,国内政府可能对你们的家属不利,把你们的家里人抓起来。” 张一平一听,把何青越扔到墙角处,恶狠狠地骂道:“他娘的,这一招‘釜底抽薪’可真够绝的。这是哪个缺德的三八蛋想出来的主意?” 何青越爬起来,说道:“不是我想出来的,绝对不是我想出来的。” “对自己人这么狠这么绝,对洋鬼子就屁都不敢放一个,我真是服了你们这些人了!”张一平在屋里走了几圈,重新坐了下来,对着何青越讥笑道。 何青越垂着脑袋,不停地说道:“这不是我出的主意。” 张一平再给自己倒了一小杯洒,然后一饮而尽,说道:“你给我我告诉叫你来的那些人,想剿灭我们可以,让他们准备十万条人命来换!另外,如果敢动我们在中国的家人,我们只有以杀止杀以暴制暴,以后无论是见到法国人还是英国人,总之就是见一个杀一个!” “走到外面,到处都是人,我们就杀够本为止!”张一平咬牙切齿地,用冷酷的语气说道。 何青越倒吸了一口冷气,说道:“抓你们家属的是国内的政府,跟英国人和法国人没有关系,为什么要连累英法两国的无辜?” “所以你们就得小心自己的言行,不要连累你们无辜的洋主子!”张一平讥笑道。 第88章 中国老乡 晚上,张一平亲自将盛掌柜、成思良以及另外两名兄弟送出莫城,盛掌柜和他挑选的两个兄弟张一平是放心的,张一平最不放心的是成思良这个二鬼子,怕他去到瑞士之后出卖兄弟,把兄弟们用生命赚的钱败光。 在他的印象中,二鬼子都是这样的人,只是队伍中实在没有人懂外语,所以不得不派成思良这个二鬼子,只希望盛掌柜不要让他骗了。 临分别的时候,张一平拍了拍成思良削弱的肩膀,语气严肃地说道:“成思良,去到瑞士后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但是丑话说在前头,如果被我知道你出卖兄弟们的利益,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你应该知道我的本事。我要处置谁,就算他跑到天涯海角也能够把他揪出来。” “何况我们现在有一万八千多兄弟,将来还会有更多,他们终有一天会练成像我这样的神枪手,在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人可以承受他们的愤怒!” 成思良觉得有一点委屈,难道一次做二鬼子,就一辈子是二鬼子了吗?再说做翻译也不一定是二鬼子,二鬼子也有好人。 成思良信誓旦旦地说道:“团座,你放心吧!我成思良也是穷苦人出身,受过英国人的不合理待遇和压榨。跟兄弟们是一条心的,我成思良虽然做过二鬼子,但是从来没做过对不起自己同胞和兄弟的事!而且也签了《生死状》的人,我去到瑞士一定会好好帮盛掌柜做生意,管好我们的钱,把钱寄回去,不让兄弟们有后顾之忧。” 对于成思良的誓言,张一站只好暂时相信了,再次用力拍拍他的肩膀,成思良用他削弱的身体承受了下来。 张一平又与盛掌柜和两个兄弟叮嘱了一番,然后送他们上了去巴黎的马车,他们去到巴黎后,在犹太人丹尼尔的安排下前往瑞士。 送走盛掌柜之后的第二天,张一平正式任命曾大娃担任新兵训练营的副总教官,负责新兵的训练工作,而总教官当然是他自己担任了。 至于一营原先那些连长,他们也被告知,等新兵训练完成之后,一营将会被扩编,他们会被重新任命,这样他们才没有抵触。 至于其它的几个老营,现在都在抓紧进行“中级枪手”的训练科目,争取在战争来临之前,完成训练,然后在战场上进行检验,达到“中级枪手”的水平,晋级为“中级枪手”。 同时,战争就如同一股凌厉的风暴一样席卷而来,而莫城虽暂时还处于风暴的边缘,但却处于风暴的必经之路上,迟早有一天会卷入风暴的中心。 相对于英法德三国动辄上百万的兵力,张一平的一万八千人就像是风暴中的一粒小石子。 德军从比伊的突破口向两侧拓展,突入法军防线的背后,从侧翼对法军的防线发起了进攻,在苏瓦松和兰斯间的法军防线的缺口越来越宽。紧接着,德军占领了苏瓦松,兰斯也变得芨芨可危。 在指挥部,曲纬生指着地图对张一平介绍道:“如果兰斯被德军占领,德军就在法国的防线上造成一个长达四十公里的缺口,德军长驱而入,将直达马恩河畔。如果我们留在莫城不走的话,我们也会被卷入其中,到时我们帮哪一方?” 张一平看着地图上标出来的局势,似乎跟第二次马恩河战役有一点像,只不过时间不同,兵力也不同,历史上的第二次马恩河战役有美军的参与,而现在不可能有美军。 英法联军和德国军队都已经打得筋疲力尽了,张一平这一万几千人的军队虽然人数少,但是战斗力一点不差,他代替了历史上的生力军—-美军。所以这一场战役最终谁胜谁负,张一平将起到关键的作用。 不过不论这一场战役谁胜谁负,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交战的双方都会死很多人,这是张一平乐于看到的。 “德国已经日暮西山,坚持不了多久,失败是预料中的事,我们没有必要将自己搭上去;但是英法两国卑鄙无耻,欠我们的薪水,把我们当奴隶看待,是我们目前的主要敌人,因此更加不能帮,所以最好是两不相帮,让他们打个你死我活。” “另外,我们有一万多个新兵刚刚通过枪法训练,枪法需要战场的检验,只有经过战火的淬炼才能够成为一个真正的枪手!而这场战役是最好的机会,因此我们也需要参与到这场战役中去,当然,一旦情况不妙,该走还得走。” 曲纬生皱着眉头,“可是这需要在交战双方之间左右缝源,这个度很难把握!” “也没有什么难的,只要坚守两点,第一是英法德都不是我们的朋友;第二是谁敢打我们,我们就打谁。” “相信德国人主要还是想争取我们,不会主动进攻我们,但是我们也要有所防备;至于英国人和法国人,我估计他们还不会死心,一定会重新对我们发起进攻,但是他们暂时抽调不出多少兵力,我们可以依靠坚固的工事,狠狠地揍他们一下,让他们以后见到我们中国人就觉得害怕。” 张一平有这个信心,因为新兵的训练进行得非常顺利,相信到战斗暴发的时候,他们已经完成初级枪手的训练科目。再加上坚固的工事,一定会给胆敢进攻的英法联军造成巨大的伤害。 莫城在1914年经历了第一次马恩河战役,经过三年的建设,受损房屋和工厂又重新建立起来。但是在得知德军再次突破防线之后,莫城又再一次沉浸在战争的阴霾之下。 中国军队虽然占领了莫城,但是莫城的法国人却出乎意料的平静,该上班的上班,市政厅也照常行使政府的权力。就连街道上维持秩序的警察也没有变化。 唯一不同的就是,街道上有荷枪实弹的中国士兵在巡逻。 这天上午,张一平在参谋石尉兰的带领之下,坐着一辆汽车,带着一个排的警卫骑兵,来到马恩河旁边的一个机械厂。 石尉兰下了车,快步绕过来替张一平打开了车门,说道:“团座,就是这个地方,这个机械厂替法国军队造炮弹,而且有我们中国的老乡在里面做工!” 第89章 军工厂(求推荐) 工厂的厂主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胖墩墩的光头法国人,他见到工厂外面来了大群中国军人,便从工厂里迎了出来,傲慢地对张一平说道:“中国人,请你记住,这里是私人的财产,受到法国法律的保护。现在正在为法国陆军生产炮弹,受法国战争法的特别保护,所以,请你带领你的卫兵离开这里。” 张一平用法语回答道:“不错,你的私人财产是受法国法律保护,但是同样,根据法律,我也有权力进行征用,包括你的人和你的工厂,现在,我就要征用你的工厂!” “不,你们只是中国军队,你们不是法国军队,你没有权力这样做!”法国工厂主叫道。 张一平讥笑道:“中国也是协约国的成员国,中国的军队也是帮法国人打德国人的,所以,无论是法理还是人情,我都有权力这样做!” 张一平不理会这个人抗斥,宣布道:“从现在起,这个工厂由我们中国军团来保护,你放心,你的利益不会受到丝毫的损害!” 张一平带着卫兵走进工厂的大门,回头对工厂主说道:“我建议你去巴黎度一个假期,你回来之后,我保证工厂会完好无损地还给你。” 工厂主想跟张一平进厂,但是却被卫兵拦住了,只好站在门口大声地质问道:“你要我的工厂做什么?中国人。我们是生产炮弹的,你们要征用的话,是不是办理一下签收手续呢?” 张一平笑笑道:“你放心,我们不要你的炮弹,我们只想在这里修理一下枪炮而已。” “不,你们不能这样!”法国佬叫道。 张一平头也不回地进入厂区了,警卫也控制了这个工厂。 工厂车间内,蒸汽机和机床响得震天,张一平先让人把生产停了下来,让工人全部集中起来。 工厂有三种人,一种是法国人,主要是工厂的技术员和管理者,这些人让他们回家休假去了,说是德国人要打过来,最好去巴黎去避难。 另外一种是越南人,占用了人数的一大半以上,这些人先留下,以备不时之需。此外还有一小部分是中国人。, 石尉兰参谋轻声问道:“团座真的想在这里修理枪械吗?还是打这里的炮弹和弹药的主意?” “据我所知,这个工厂生产的都是迫击炮和75毫米山炮的炮弹,我们已经把缴获的山炮和迫击炮都销毁了,根本用不上。”石尉兰道。 “没有关系,只要有材料就行了,我这次想让他们给我做一个东西,这个东西叫做‘火箭筒’,很简单的,他们能够做出75毫米山炮和迫击炮的炮弹,应该也可以做得出来。”张一平说道。 “火箭筒是什么武器,是用来干什么的,团座?”石尉兰好奇地问道。 “火箭筒顾名思义就是火箭一样的东西了,用来打敌人的坦克、工事最有效了。”张一平说着,脑海里就出现一副士兵用火箭筒打坦克、破碉堡的画面,脸上露出无比向往。 张一平始终是一个热血青年,他虽然强调枪法,但是同样非常注重火力的配置,精准的枪法再上霸道的火力才是王道。 这个时候,坦克不仅已经出现在战场上,而且已经大量地使用了,中国军队迟早要面对这种战场杀手,现在未雨调缪,也正是时候。 法国跟贫穷的中国不同,这里工业发达,在战争期间,不少民用工厂都转为军用。到处都有各种各样的军工厂。 这个工厂一共有五十来个华工,他们战战兢兢站在场地边上,石尉兰上去跟他们说了一些话,然后带着一个人过来说道:“团座,他叫陈广生,是一个技术员,也是这个工厂的华工的头。” 陈广生三十多岁,脸形苍白削瘦,带着一副眼镜,一双眼睛闪烁着一丝不安的光芒,穿着一身满是油污的工作服,微微有一些驼背。 张一平伸出手去跟他握手,陈广生连忙在身上擦了一下才跟张一平握了握,张一平宽厚地笑道:“陈师傅是哪里人?来这里做了多久了?” 陈广生小心地回答道:“山东青岛人,来这里六七个月了。” 张一平点点头,又问道:“一个月能赚多少钱?都寄回家去吗?” 陈广生回答道:“一个月扣掉伙食大约有十个法郎左右,不敢寄回家,怕家里当官的克扣,准备回家的时候一并带回去!” 张一平道:“你们比我们好多了,我们给英国人干活,像一头牲畜一样,整天关在营里,不给出外面一步,而且还没有工钱。” 陈广生苦笑一下,说道:“我们也一样,很少有假期,一天做足够十二个钟!” 张一平叹了一声,感叹地说道:“出国做工不容易呀,累死累活好不容易挣了一钱,可是又操心寄钱回去的时候被当官的克扣,这年头,做老百姓真难呀。” “好在我们兄弟的钱都是通过在中国的外国银行,直接发到我们家里的,否则我们也不放心呀!” 陈广生眼光闪了一下,问道:“长官有门路?”接着又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不会骗我吧?” 张一平怒道:“我手下一万八千多兄弟,如果我骗他们的话,他们也不会跟我混。” 陈广生马上就信了,一万多人都相信眼前这个年轻的长官,也不到他不相信。他试探着问道:“长官能不能帮我们厂子里的兄弟一个忙,帮我们寄一点钱回去给家里的人?” “这个当然,出到国外,都是自己的老乡!”张一平沉重地说道,“等一下,我叫人登记一下你们的资料,不过现在先请你和你们这帮兄弟带我参观一下这座工厂!” 张一平和陈广生一起来到这群中国人面前,一一介绍过了,张一平也一一问候了各人的家里情况和在法国工作的情况。 总的来说,跟法国人做工相对还是比较好的,起码还有一点点自由,虽然也是累得要命民,一天工作十二个小时,但是总算可以领到一点微薄的工钱。 在陈广生和一众华工的带领之下,张一平参观了这座工厂,看到炮弹的成品半成品以及原材料堆满了各个仓库。 材料和机床都具备了,就看这些工人的手艺了。 张一平指着工作台上的半成品炮弹,问陈广生道:“陈师傅,这些机床,你们会操作吗?” 陈广生道:“没有问题,做炮弹从头到尾我们都会做,长官有什么活计就交代下来好了,我们一定可以按要求做出来。” “要是人手不够,外面的那些越南人也可以帮得上忙。”陈广生道。 张一平皱眉道:“这些越南人靠得住吗?” 陈广生道:“这些越南人也是苦命人,应该靠得住,如果长官信不过他们,让他们打一下下手也是可以的。” 张一平点点,说道:“就让他们打下手好了,说实在话,我要做的东西很重要,需要保密,不是自己人我不告诉他们。” 言下之意,已经将陈广生这一帮人当作自己人了。 张一平口袋里掏出一份图纸出来,说道:“你们这里有人会看图纸吗?” 陈广生接过图纸看了一下,然后回头叫了一声:“广进,你过来看一下。” 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走过来,也不说话,接过陈广生手上的图纸,埋头钻研了起来。 陈广生说道:“他是我的堂弟,叫陈广进,在青岛的时候就跟德国人学习过,现在厂里做法国工程师的助手,但是事实上,工厂很多技术上的问题都是他解决的。” 陈广进看了一下,抬起头来向张一平和陈广生重重地点了点头,陈广生见了,就对张一平说道:“他说没有问题,可以做得出来!” 接着又抱歉地笑道:“我的堂弟人虽然聪明,但是人却比较沉默!” 张一平道:“这说明广进兄弟做事专注,有耐心!” 陈广进眼光闪了一下,多望了张一平一眼,张一平趁机问道:“要多久才可以做出样品出来?” 陈广进终于开口说了两个字:“一天!” 张一平大喜过望,叫道:“好,只要你们做出样品,我给你们每人一百个英镑,包安全交到你们的家人的手上,决不食言。” 第90章 火箭筒 张一平当晚就在工厂里住了下来,以备陈广进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随时来问,因为他画的只是一些草图,尺寸标注并不精确。 陈广生和陈广进带着五六个伙伴一头钻进工作室之后就关上了门没有出来,吃饭也是在里面吃的。 直到第二天中午的时候,陈氏兄弟才拿出着一个成品的火箭发射筒和三个火箭弹出来。 陈氏兄弟两个满脸憔悴,但是神情兴奋,陈广生面露骄傲的神情,说道:“比想象中困难了一点,但总算不辱使命。” 张一平接过火箭筒,发现做工非常精致,各个部件非常紧密,心里就觉得非常满意。 “两位陈兄真正是好手艺,辛苦你们了…” 陈广进却忽然打断张一平的话,说道:“仅仅只是好手艺吗?” 陈广生瞪了陈广进一眼,连忙向张一平道歉道:“我这位兄弟不会说话,请长官不要见怪,长官说得不错,这个武器的确是长官的图纸,是长官设计出来的,我们只不过是按照图纸做出样品来而已。” 看到陈广进眼神里有一点不服气,张一平知道,自己虽然画了图纸,但是根据这么简单的草图是很制造出样品来的,陈氏兄弟一定动了不少的脑筋,甚至有必要按照张一平的草图重新设计。 张一平哈哈笑道:“广进老弟说的没有错,我的设计图实在太过简陋了,如果有没有两位的修饰是不能够造出成品来的。” “这样吧,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打算将这家工厂买下来,连这个火箭筒的专利在内,我和我手下的一万八千多个兄弟占工厂的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另外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给两位陈兄,百分之五的股分给昨天有份参与制造样品的人,剩下的百分之五就送给其余的华人兄弟。你们看如何,两位陈兄?” 陈广生犹豫不决,沉吟着说道:“长官,我们只不过是一群漂洋过海的劳工,这里是法国,怎么可能买得下这个工厂?而且现在是战争期间,法国人又怎么会把一个制造炮弹的工厂卖给我们?” “这个你不要担心,我自然有办法!“张一平说道。 陈广生还在犹豫,陈广进却忽然说道:“好,就这么说定了。” “那么,我们现在可以去试一下这家伙的威力了?我已经很期待看到它的效果了。”张一平说着拿起火箭筒,陈广进也抓起了火箭弹,两人并排走出了室外,陈广生只得追了出去。 在马恩河边的一个浅滩上,张一平将火箭弹套在发射筒上,用上面的简易瞄准装置对准对岸防御式事的一个混凝土暗堡。 张一平正要扣去板机的时候,石尉兰连忙阻止了他,说道:“团座,试验新武器风险太大,团座无需亲自动手,如果团座信得过属下,属下愿意代劳。” 张一平指着对岸的暗堡,说道:“我要打中对岸的那个暗堡,你打得中吗?” 石尉兰道:“属下也是练过枪法的,最近又完成了‘中级枪手’的训练科目,对岸的暗堡不过一百多米,属下有信心首发命中。” 张一平道:“那好吧,看在你平时勤勤恳恳工作的分上,我把首射的光荣让给你。” 把火箭筒交给石尉兰,张一平还指点了一下发射的决窍。 石尉兰飞快地瞄准,击发,火箭弹拖着长长的尾焰,一举击中对岸的暗堡,穿透厚厚的混凝土的墙壁,在里面发生了剧烈的爆炸,一下子就把坚固的暗堡炸得四分五裂。 陈广进和陈广生马上跳了起来,石尉兰也是一阵惊愕,看着手中的发射筒,不知所措。 “有了这个利器,我们讨薪团以后就真正可以做倒攻无不克了!”石尉兰说道。 “何止如此,这家伙还可以一举击穿坦克厚厚的装甲,敌军的坦克在它面前就像豆腐渣一样,不堪一击!”张一平说道。 “属下马上叫人去搞一块厚厚的钢板过来,试验一下实验室的威力。”石尉兰说着,把发射筒交回了张一平。 试验完了三枚火箭弹,张一平和陈氏兄弟都觉得很满意,三人又来到工厂,仔细商量了生产的事宜。 工厂里的材料足够生产两百具发射筒,另加火箭弹一大批。 张一平派了一个排的士兵保护这个工厂,安排好这些事之后,张一平就离开了工厂。 张一平坐上汽车,就问石尉兰道:“你有什么办法把这个厂子从法国人手里买下来。” 石尉兰摇头苦笑道:“大战期间,军火生意日进斗金,怎么可能是轻易卖给你,除了你强买强卖!” “这里是法国,以我们在法国的地位,就算我们与工厂主谈好,买了下来,法国政府也不会承认,他们不会让中国人控制一个兵工厂的,何况我们曾经杀死他们这么多人,将来还有可能是他们的敌人的人。” 张一平说道:“我也觉得有一点异想开了,不过我相信事情总会有解决的方法的,只是你一时还没有想到而已。” 汽车驶过莫城的街道,忽然旁边有一个金发女子冲出马路,向张一平冲了过来,而且还挥手大叫。 马上的骑士立刻把她挡住,张一平一看,认出是迷隆堡被服厂的老板弗罗拉小姐。 张一平正在为购买工厂的事发愁,一见弗罗拉,心里就忽然有了一个主意,于是对石尉兰说道:“这个女人我认识,等会儿让她到我的住处来。” 石尉兰笑着点点头,嘴角露出微笑。 张一平是团长,他住的地方不算是军营,而且他是有这个权力叫女人回住处过夜的。在整个部队中,也只有他有这个权力。 石尉兰对一个警卫轻声说中了一句之后,队伍又继续走了。 晚上,张一平回到指挥部旁边的住所,弗罗拉已经在等他,她穿着一件性感的丝质睡衣袍,将凹凸的身材表现得淋漓尽致。 客厅的中央摆了一张小小的餐桌,上面铺上了一张淡黄色的餐布,两个银色的盘子,盘子上装着两份香喷喷的牛排,另外还有一瓶红酒,瓶盖已经打开了,正在往外冒着酒气。 餐桌上放着一盏蜡烛灯,发出淡淡的光芒,在柔和的灯光下,弗罗拉迷朦的眼睛散发着暧昧的光芒。 “亲爱的,我被你害苦了,德国人直到今天才到迷隆堡,如果当天不是你说德国人马上就来,我也不会跑得这么匆忙,我还可以将我的货物和机器运到这里来。” 弗罗拉的话严重破坏了这里的浪漫气氛。 张一平说道:“弗罗拉,你不觉得这里的气氛很浪漫吗?红酒,牛排,你精心为我们准备了烛光晚餐,难道就是为了跟我谈那些不愉快的事?” “什么呀?这不是我准备的,是你的那个参谋准备的。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向你追讨我的损失!” 向我追讨损失?我看你是嫌损失得还不够!张一平心道。 第91章 军火生意 张一平坐在餐桌前面,拿起刀叉轻轻地割了一块牛排放入口中,牛排做得老了一点,不过对于张一平来说却正好。他毕竟是中国人,虽然绅士的风度是可以经过训练而快速养成,但是饮食习惯却是很难改变。张一平的骨子里还是一个传统的中国人,他吃牛肉要全熟,这事关个人的身体健康,装不得逼。 弗罗拉在张一平对面坐下,说道:“亲爱的,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我知道你的部下把我的工厂里的布匹和衣料都搬空了,于情于理你都应该归还于我,何况我们还有这么密切的关系。” 弗罗拉说着,对张一平眨了一下眨眼,放了放电。 张一平暗笑,想对我使美人计,我会让你人财两失! 张一平喝了一口红酒,说道:“不错。我是从你的工厂里拉走了一些布匹和衣料,但是弗罗拉,这些都是你不要了的东西,当时你跟你的伙计都跑光了,已经变成无主之物了,我不拉走的话,这些东西就成了德国人的了,如果这样,弗罗拉,你就成了资助德国人的罪人了!” 弗罗拉双手向上扬,作了一个无奈的手势。 张一平继续道:“谁叫我们交情非浅呢?这些我就不计较了,我这人一向公私分明,我可以归还你的布匹,但是我的手下也要吃饭,他们把这些货物连夜从迷隆堡运到莫城,收取一点运输费和保护费也是应该的。你知道战争期间,路上兵荒马乱的,这费用可不少。仔细一算,你可能还要倒贴给我钱呢。” 弗罗拉举着酒杯的手停留在半空,停滞了一阵才说道:“亲爱的,你是中国人,你要厚道!不要像那些真正的法国绅士那样无耻,你刚才所说的,跟那些奸商没有什么区别…” 张一平不以为然地耸耸肩,“我们中国人也一样,要维护自己的利益,这是无可厚非的事。” 弗罗拉怔了一下,忽然放下刀叉,气冲冲地说道:“也许是我看错了,这世界上真是无商不奸,我以为中国人会例外,没有想到…”弗罗拉摇摇头,站起来快步走向卧室,一会儿已经换上了她的裙装走了出来,对张一平说道:“我已经厌倦了法国绅士的虚伪,以为一个中国绅士会与众不同,但是现在才知道,这天底下的所谓绅士都是一群卑鄙无耻的小人,也许我们本来就不应该认识…我告辞了!” 待弗罗拉走出门口的时候,张一平才说道:“弗罗拉,我有另外一桩军火生意给你做,绝对可以补偿你的损失!你难道就连听一下的兴趣都没有吗?” 弗罗拉停在门口,扭转头来问道:“军火生意?什么军火生意?你想通过我在法国购买军火?我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 张一平起身,拉开了对面的椅子,对弗罗拉微笑道:“请给我一个机会,弗罗拉!我现在发现你越来越迷人,我是被你迷住而不能够自拔啦!” 那你还那么无耻地吞了我的那些布匹和衣料!弗罗拉心道。 不过,如果真的有一桩生意可以补偿的话也不错,否则家族的产业就没有重新崛起的机会了。 弗罗拉犹豫了一下,然后婉然一笑,走回桌子旁边,张一平将椅子轻轻向一推,弗罗拉就趁势坐下。 张一平坐回自己的坐位,为弗罗拉续了一杯红酒,说道:“我们中国人一向是亲兄弟明算帐,就算是情人也一样,我觉得一开始就把我们之间的经济关系算清楚,这样才有利于我们之间感情的正常健康地发展,以后不要把感情和经济纠缠在一起,经济上的事情不要影响感情,感情也不会影响经济,这不是很好吗?弗罗拉!” “亲爱的,也就是说,你骗了我的钱,还要求我像以前那样爱你?”弗罗拉道。 这话说得够精辟的!张一平觉得有一点喜欢这个法国女人了,以前是喜欢她的身体,现在有一点喜欢她的个性了。 张一平道:“欺骗当然不被允许,我保证,以后在经济上我们只会合作达到共赢,尊重承诺,互相保护对方的利益,就像…” “就像对婚姻和爱情的承诺一样!”弗罗拉快速地说道,“亲爱的,你的想法很独特,也很吸引,我完全同意。” “为我们合作愉快干杯!”弗罗拉举起杯子向张一平亮了一亮。 婚姻?爱情?承诺?和一个洋婆子?张一平脑海里忽然闪出这一连串的问题,他机械地与弗罗拉碰了一下杯。 弗罗拉一杯酒下肚,脸泛潮红,变得风情万种,含笑脉脉地问道:“亲爱的,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是什么生意了?” 张一平暗暗吸了一口气,体内一股清凉之气从丹田升起来,让自己清醒了一点,笑道:“在莫城有一家制造炮弹的工厂,我想把它买下来,但是缺少一个管理者,这个人最好是一个法国人。” “我就是一个法国人,关键是你给我什么好处!”弗罗拉经过上次的教训,马上变得精明起来。 “以你的名义和方式经营,我退到幕后只收红利,我给你百分之十的股份!”跟弗罗拉的紧张不同,张一平只是漫不经心地说道。 弗罗拉想也不想地说道:“可以!成交!” 中国是协约国的成员国之一,这就最终决定了张一平的立场。虽然张一平的部队之前与英法两军都有摩擦,但是几乎所有的法国人都相信,张一平是站在法国这一边的。只要法国政府给他正当的地位,他就会乖乖地归附到法国军队指挥之下。 张一平只在暗中控股份,名义上,弗罗拉是这家工厂的主人。只要张一平不投降德国人,他买下的工厂在法国就是合法的,就算他投降德国也不要紧,到时整个工厂就变成她弗罗拉的了。 战争期间,军火生意的利润是非常高的,弗罗拉岂会不知道,虽然只有百分之十的股份,但是胜在不用本钱,因此无论怎么算,弗罗拉都不会吃亏。 “莫城的炮弹工厂的厂主叫做奥雷里安,是一个非常固执和吝啬的老头,他怎么会把这么赚钱的军火工厂卖给你,就算他肯卖,价格也非常高,你有这么多钱吗?亲爱的!”弗罗拉问道。 张一平笑道:“如果德国军队打过来了呢?他还不肯卖吗?” 弗罗拉道:“他可以搬到后方去呀,如果当初不是你说德国人来得急,我也把我的工厂搬走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被你吃得一点不剩。”说着幽怨地看了张一平一眼。 张一平面不变色,说道:“他的工厂现在被我军征用,我不同意,他怎么搬?” 弗罗拉暗暗同情可怜的奥雷里安,不过没有办法,为了振兴自己的家族产业,只好装着不知道了。 “亲爱的,我觉得我们两人越来越投缘,相信我们会合作愉快的!”弗罗拉举杯道。 张一平眼露迷离,看着风姿绰约、健康美丽的金发美女,一心想把她合着美酒一口吞下去。 起点中文网www.qidian.com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92章 逼进 当晚张一平和弗罗拉在床上签订了协议,弗罗拉第二天就启动了购买工厂的程序。 中国驻法公使秘书何青越隔了几天又来求见张一平,这一次不是他一个人,除带来了一个大使馆的法语翻译之外,还有一个法国军官。 大使馆的法语翻译是一个叫做袁万鸿的二十来岁的中国人,沉默少语,只在一旁边默默地记录,一言不发。 当然,张一平是不需要翻译的,袁万鸿除了记录之外,主要是给何青越做翻译,因为何青越只懂英语不懂法语。 经过介绍,法国人名字叫做让.米歇尔,军衔是一个中将,受法国陆军统帅部的委托,来找张一平谈判的。 张一平觉得让.米歇尔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不过一时却忘记了,米歇尔却提醒了他,说道:“张先生,我们在巴黎外郊曾经短暂的交手,当时我是法国第214步兵师的少将师长!” 张一平才恍然大悟起来,连忙恭贺道:“恭喜米歇将军荣升为中将!” 米歇尔毫矫情地呵呵笑道:“统帅部认为我在保卫巴黎的战斗中立下了战功,但是我和张先生都知道,其实是张先生不愿意进攻巴黎,不愿意与法国人民为敌,并不是我立下了什么大功。” 张一平一听,就知道米歇尔是话中有话,当下笑道:“米歇尔将军说的不错,我们的确不愿意与法国人民为敌,一切都是英国人的逼迫,如果他们不把我们华工当奴工一样对待,我们也不会走上这条路。毕竟我们是中国公民,而中国政府已经加入协约国,向德国宣战。我们作为中国人,又怎么会与国家的意志背道而驰呢?” 米歇尔连连点头,赞同张一平的说法,说道:“所以法国政府和统帅部一至认为以前的冲突都是误会,我们希望张先生放下偏见,跟法国军队一起与德军作战。” 张一平故作沉吟,说道:“我们叫做‘讨薪团’,顾名思义就是为了讨还本来应该属于我们的薪水,改善我们在法国的待遇…” “这完全没有问题。”米歇尔打断了张一平的话,爽快地地说道:“上次张先生提出的要求,法国政府完全答应: 第一,法国雇主和法国政府必须按《雇佣合同》的规定补偿在法华工被拖欠的工资,保证以后不再发生拖欠工资的行为; 第二,法国政府和雇主必须如实履行与华工签订的《雇佣合同》,保证条约上的各项福利能够切实得到执行; 第三:华工在法国享有基本的人身自由,人权得到法律的保障。” “以上这些法国政府全部都答应!”米歇尔说道。 张一平却皱起眉头,说道:“米歇尔先生,我们要的不是一句空话,而是实实在在的承诺。 我觉得法国政府应该出台一部法律,以法律条文规定中国人应该享有的这些权利。另外,对于在法国的英国人虐待中国劳工的事,法国政府出应该做出遣责,督促英国人纠正错误!” 米歇尔当下默默无语,他虽然有一点同情华工的遭遇,但是站在他的立场,他认为法国政府在口头上答应,这已经是巨大的让步了,要以法律的形式确定下来,这就有一点过份了。 首先中国人只是一群劳工,法国政府答应给他们合理的待遇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即使他们的要求是如此的合理,也不可能让法国政府专门制定一项法律,来保障他们的利益。 另外,英国人奴役中国劳工的事,法国人也管不着,英国是法国最重要的盟友,法国完全依靠英国军队来抵抗德国的入侵,别说法国管不着英国,就算管得着,也不会因为一些中国劳工而得罪英国这么重要的盟友。 何青越连忙把张一平拉到一边,用中文说道:“一平兄,这样的条件已经非常好了,什么事情都要有一个过程,不能够一蹴而就,劳工的权益可以慢慢争取的嘛!你不为自己作想,也要为手下的一万多兄弟作想,如果英法联军发起进攻,后果非常严重,你可要仔细考虑好了!” 张一平冷笑着对何青越道:“我手下的一万八千兄弟都是顶天立地的好汉,宁死也不愿再受洋人的窝囊气。英法联军想进剿的话,就让他们来好了!” 何青越只得摇摇头,无奈地告辞而去,张一平在后面对何青越说道:“何秘书,下一次请你不要再来了,因为我不喜欢看到你这个没骨气的二鬼子。” 何青越摇摇头,那个一直低头做记录的翻译却忽然回过头来,眼光闪烁地望了张一平一眼。 *** 德国军队攻克苏瓦松,突破苏瓦松与兰斯之间的防线之后,英法联军就开始启用马恩河防线,准备用马恩河防线抵挡德国人的进攻。 不过,当英法联军联合指挥部的将军们将他们精锐部队撤到马恩河河畔的时候,却恶心地发现,在漫长的马恩河防线上有一个重要的地方被中国人占领了。这等于在马恩河防线撕了一个缺口,钉下了一个钉子,放下一个定时炸弹。 来自英国和法国的将军们和高级参谋们,无不像吃了一只苍蝇一般,觉得非常难受。 不过,这一支部队并不是容易对付的军队,有着非凡的战斗力,不经意之间就搞掉了英国人的三个步兵师,还从后面撕开了英军驻守的防线,把德国人放了进来。 另有情报表明,中国人似乎与德国人有勾结。 因此,无论如何都要在德国人到达马恩河畔之前,拔掉这一颗钉子。 不过,法国人与英国人的想法不同,执意要派出谈判代表进行说服。 谈判谈不拢,之后,军事行动就成为不得不的选择,而且要快。 英法联军总共出动六个师,两百多门火炮,一百辆坦克,分别从左右两侧以及背后三个方向向莫城逼进。 张一平这边也在紧锣密鼓地为将要到来的战斗在准备。 陈广生兄弟和一帮工人在三天之内加班加点做出了一百多套火箭筒,五百枚火箭弹送到了部队里。 张一平为此专门从老兵和新兵那里抽调人手,组建了四个反坦克连,每个连设两个排,每个排配置12套火箭筒。 张一平亲自对火箭筒射手进行半天的培训,由于这些射手基本都经过“中级枪手”的培训科目,学习起来也很快,很快学会了操作的方法。每具火箭筒发射了一枚火箭弹之后,张一平就宣布他们合格了。毕竟火箭弹现在的数量不是很多,这一训练已经花去了五分之一。 新兵训练方面,一万两千多新兵基本完成了“枪手”的训练科目。 九月二十日,米歇尔让人送来了最后通牒,送信的是大使馆的那个法语翻译袁万鸿。 张一平看都不看一下,就把这份最后通牒撕成碎片,随风一洒,让一片一片的纸碎,在布满层层沟壕和暗堡的山坡上随风飘洒。 在第一次马恩河战役当中,莫城就是一个重要的防御阵地,布满了沟壕、炮洞和暗堡,这次,虽然英法联军从后面的两翼发起进攻,但是张一平早有准备,在两千名英国俘虏的连夜修整之下,工事已经变得完善,可以抵御从后面发起的进攻。 在莫城后面的山坡地里,一道道深深的沟壕纵横交错,它依托背后的马恩河,将莫城紧紧地包围起来。 看到这么稳固复杂的工,再加上精准的枪法,张一平相信一定能够给进攻的英法联军一个血淋淋的教训。 张一平指着山下,豪迈地喊道:“英法联军要来,就让他们来吧!我会让他们有来无回。” 那个年轻的法国翻译忽然抬起头来,毅然叫道:“大哥,我也要留下跟你们打英国鬼子!” “我也是中国人,我在这里受的白眼也受够了!” 第93章 真正的枪手 九月二十一日早晨,一看又是一个温和的天气,从大清早起,灰白色的雾气就遮住了天空。雾气蒙蒙的天空上连一块云彩都没有,只有在马恩河远处的源头上空,出现了一些耀眼的粉红色小云片。 东方的云彩象血染一般红,太阳从马恩河的源头升了上来,云彩就消逝得连影子也看不见了。 野鸭在浅滩的草地上呱呱尖叫,尖翅膀的鱼鹰象一发蓝色的炮弹似的,快速地落在河边浅滩地方的水里,接着又迅速地从水中浮了起来,它们的尖利的嘴里叼着银光闪闪的小鱼,又飞到高空里去。 忽然,一阵雷鸣一般的巨响打破了大地的沉寂,声波在大地上横扫而过,平静的马恩河如墨一般的湖面上,荡起了一阵阵的涟漪。 鱼鹰受惊了,嘴里的小白鱼挣脱着掉入了河里,惊恐的鱼鹰飞快地窜入河边的芦苇地里。野鸭也扑腾扑腾地钻入草丛中,河面上泛起一连窜的白白的水花。 炮弹拖着暗红的轨迹划过天空,发出慑人心魄的尖锐的啸声,几十几发炮弹打在马恩河里,马恩河马上变得沸腾起来,在震耳的爆炸声中,河里的水拼命地冲向天空,形成无数的大大小小的水珠,组合成水柱、暴雨、雾气。 而更多的炮弹落在中国军队的阵地上,无数的烟柱从阵地上升起来,浓烟在爆炸引起的风浪之中,疯狂地在半空扭动着,翻滚着,渐渐在阵地的上空集聚,形成一层巨大的黑色的云层,笼罩了整个阵地的上空。 刚刚亮起来的早晨像被一只神秘的手硬生生地拉到了黑夜。而这只神秘的手就是欧洲发达的工业基础生产出来的大量的大口径炮弹。 在阵地的半空,大量的炮弹撒破黑幕的笼罩,如同巨大而密集的流星,纷纷砸在中国军队的阵地上。弹片横飞,炸起来的黑土如同翻滚的海浪一般,朝着深深的沟壕扑下来。 “他娘的,老子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要将沟壕挖得这么深了,敢情是因为埋了一半还有一半呀!”在一个小型的坚固的防炮掩体里,班长成大牛倚着防炮掩体的门口,大声对手下的士兵嚷嚷道。 莫城是马恩河防线上的一个坚固的要塞,这个防炮掩体能够容下一个排的士兵,而像这样的大大小小的防炮掩体,防线上还有很多。 一营的人全部被拆散了分派在三个华工营里担任干部,成大牛成了班长,班里除了副班长是老兵之外,其余的都是刚刚完成初级枪手训练的新兵。 看着手下的新兵们战战兢兢,脸色苍白的怂样,成大牛有一点幸灾乐祸,他不停地大声吼叫,目的不是为新兵打气,而是为了嘲笑他们,“怕个鸟,这里坚固的很呢?听连长说,咱们这个防炮掩体,如果没有200毫米以上口径的重炮直接砸到我们头上,就不会有事,现在的这些炮弹,最多一百多毫米,还差得远!” “如果害怕的话,学你们的排长睡觉去,只要你睡得着,不怕炮弹震聋你的耳朵!” 成大牛说着看了一眼倚在墙壁上睡觉的排长梁腾,这是他以前的班长,梁腾没有什么特别的本事,就是能睡,也没他成大牛那么浮夸,急燥,另外能认几个字。就凭这点就做了他成大牛的班长,现在又升做了排长。 论到枪法和勇敢,梁腾是比不上他成大牛的。 成大牛是全团最出名的滚刀肉,最不怕死的人,而梁腾却是最不紧不慢的人,在这样的炮击当中,竟然打起呼噜睡起来,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装的,哪有人在这种情况下都睡得着的?起码他成大牛就不行。 一发炮弹呼啸着在上空掠过,落在防炮掩体斜对面,泥砂和尘土纷纷掉落在防炮掩体的门口,灰尘飞溅到防炮掩体里面,把在门口的成大牛撒了一身都是。 成大牛大声地诅骂着,更多的炮弹在防炮掩体的周围爆炸,巨大的爆炸声音掩盖了成大牛的叫声。防炮掩体出现一阵嗡嗡的回音,让人的耳朵暂时失聪。 防炮掩体上空的混凝土地板抖动着,灰尘哗哗地往下掉。 时间就好像过得特别慢,十几分钟的炮击就好像中过了一年那么漫长。 炮声变得稀疏起来,“炮火停了,很快就轮到你们上战场了,给我记住了,别紧张,按照平时的训练,深吸一口气,按照教官教育给你的呼呼之法,很快能够镇定下来,然后瞄准了打,保准你像平时训练一样,一枪一个,打上几枪,老子保证你们会上瘾。” 炮火停了一阵,又重新响了一阵,最后终于停了下来。 成大牛轻轻地抚去步枪上的灰尘,粗大的手显得非常的温柔。 这是他吃饭的家伙,是为他争取了多少荣耀的宝贝儿,就像是他的另外一只手臂一样,他又怎么不珍惜呢? 急促的哨声响了起来,梁腾也忽然睁开眼睛了眼睛,眼中精光闪耀。成大牛已忽地站起来,第一个冲出了防炮掩体! 出了防炮掩体之后,穿过长长的通道,来到前沿阵地的沟壕里。 沟壕被炸得七零八落,士兵们来不及检修,就趴了下来,把枪口伸出沟壕外面。 排长梁腾不停地叫喊道:“头不要伸得太高,能够瞄准就行,小心被敌人打中你的脑袋。” 成大牛把头伸出去一看,发现有几十个全身由钢铁包裹的怪物,上面有一个冷森的炮口,冒着烟向阵列地冲过来,并且发出轰鸣的声,在这个怪物的后面,跟着无数的英国士兵,弯着腰,小心地向前面挺进。 这钢铁怪物不时停下来向阵地开一炮,转眼就靠近在一百米之内,接着怪物身上打开一个口子,伸出一个枪管,机枪子弹疯狂地打在沟壕边上,让中国的士兵们抬不起头来。 成大牛急忙叫道:“这是什么怪物呀,梁排长,怎么打?” 梁腾咬咬牙,叫道:“把手雷集中起来,让它靠近一点的时候,抱起手雷冲上去,我就不信炸不掉它?” 连长尹正超弯着腰跑过来,叫道:“这叫做坦克,别管它们,团部有专门收拾它们的秘密武器,你们只管消灭它身后的英国兵就可以了。” 成大牛向左右沟壕左右一看,发现几个扛着一个古怪的圆筒的士兵迅速地跑动,在英国人人的坦克对面停下来。一个士兵将一个有长长杆子的炮弹从前面装入圆筒里,接着就发出一声“嘶”的声音,就像小时候玩的‘二脚踢’的炮仗发出的声音,炮弹拖着长长的尾烟冲向这些钢铁怪物,怪物立刻发生剧烈的爆炸,零件飞上了天空,身体破了好几个大洞,冒出浓浓的烈火和浓烟。 “嘶嘶”的声音频发,火箭弹不停地飞向几十米远处的英军坦克,英军坦克躲无可躲,几十辆刚才还是威风凛凛的坦克,一下子被炸成一堆堆冒着烈火的废铁。 跟在坦克后面的英国士兵发出一声喊叫,绕过坦克之间的区域向中国人的阵地冲了上来。 成大牛嘿嘿笑道:“不怕死的蠢货,老子会让你们后悔冲得太快!” 号令枪已经打响,成大牛却吆喝着自己班里的士兵,“别急,先吸一口气…瞄准…打!” 这是总教官曾大娃总结出来的方法,对初初上战场的新兵很有效果,在教官(班长)的号令之下,按照训练的要求,打上一阵子,士兵们就会进入状态。 只要你在战场上打死一个敌人,体验到子弹从你的枪口飞出去,钻入敌人的躯体,看到敌人鲜血飞溅出来的那一刹那,你就不再是一名菜鸟,你已经成长为一个枪手,一个真正的枪手了! 起点中文网www.qidian.com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94章 狙击手 ---请支持本书,投下你宝贵的推荐票!万分的感谢!--- 英国人致死也不会相信中国劳工具备打败他们的能力,直到被子弹穿透胸膛的那一刻他们也不会相信。 中国人给英国人印象,一向都是拖着长长辫子、面黄肌瘦、自卑得连抬头看一眼英国人都不敢的样子,这样的人除了会拿铲子干低下肮脏的活计之外,根本连枪都不会拿。更别说打死他们这些英勇的英国士兵了。 即使之前三个正规步兵师覆没了,英国的将军们也不愿意相信中国劳工有打败他们的能力,三个步兵师的覆没完全是指挥官无能,认为这一切不过是巧合,并不表明中国人有多厉害。 现在,即使前面的几十坦克被炸得起火,英国人宁愿相信是这些坦克发生了故障自行起火的爆炸的,也不愿意相信是中国人的“杰作”。 英国士兵在顽固的军官的喝令之下,仍然向中国人发起冲击。 一轮枪声响起,正在快速突进的英国人忽然一顿,鲜血从他们身上激射出来,冲在前排的士兵“扑扑扑”地栽倒在地,后排的士兵冷漠地跃过地上的尸体,持枪向前冲了过去。 枪声再次响起,刚才跃过尸体的士兵又被人打倒在地,跟原先的尸体叠加在一起。 在阵地上,一个新兵丢下步枪跳了起来。兴奋地叫道:“我打中了,我打死了一个英国鬼子。” 成大牛伸出大手一把抓住他的后背,一拉,这个兴奋过头的新兵就一头栽倒在沟壕里面,口中吃了满满的一把泥巴。 成大牛骂道:“你小子不想活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刚才差点被英国人打死?你不想活不要紧,别丢咱成大牛的脸,如果让人知道咱成大牛手下的兵,竟然傻到站起来白白被英国人打死,老子什么脸都会给你丢尽,叫老子以后怎么在兄弟面前大声说话?” 新兵从兴奋中清醒过来,吐出口中的泥沙,也不敢顶嘴,站起来 趴在沟壕旁边,快速重新抓起了步枪,沉静地瞄准,击发。一个英军士兵胸口喷出一股鲜血后扑倒在地上,新兵还是忍不住兴奋地叫了一声:“嗷!” 成大牛难得地微笑了一下,转而又骂道,“臭小子,死性不改!” *** 英国人发起勇猛的的冲击,军官告诉士兵说,前面只不过是一群众中国劳工,只要一冲,就能够他们吓得屁滚尿流! 但是事实上,这是一条没有回头的路。 中国人的枪声一阵一阵的并不密集,但是却比密集的重机枪更加可怕。 重机枪沉重的声音会让人产生警惕,有经验的士兵听到这种枪声就会敏感地趴倒在地上,但是中国人的枪声非常飘散,让人感觉到不到危险的来临,但却是死神的召唤,让人情不自禁地不停地向前送死。 中国新兵经过当初的一丝慌乱之后渐渐变得镇定起来。毕竟他们半年来一直处于半军事管理下,从事的都是在前线挖战壕、救护伤员等危险工作,见惯了死亡和鲜血,也承受过猛烈的炮弹的袭击,他们之前与坚守防线的英法联军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们没有武器,没有亲自开过枪而已。 中国新兵的射击技艺与战场生存技巧越来越娴熟,英军就越来越倒霉。 几十辆坦克已经燃烧殆尽,变成一堆乌黑、卷曲变形的怪物,有的还冒着一缕缕的青烟。 英军的进攻已经停滞,幸存的士兵也被围困在阵地前面50米到150米远的地方,躲在炮坑里,躲在由战友的尸体垒起来的挡墙后面,或者被炸毁的坦克的后面。进退不得。 中国军队并没有发起反击,他们就像是猎人一样,静静地等待猎物露出破绽,然后给猎物致命的一击。 中国人总会找到合适的角度,从意想不到的地方射来要命的子弹,将不走运的人打死或者打伤。 在靠近阵地的地方,中国人还会扔出手雷,有时会准确地投入到弹坑里,将里面的人全部炸死。 整个战场弥漫着一种惨烈的氛围,尸体堆满了山坡,伤员们发出痛苦的哀呜,中国人的枪声依然不时地响起,而且每次枪声响过之后,都会听到一声惨叫。 这个时候开枪的主要是受过“中级枪手”训练的老兵,对于他们来说,这个时候才是他们表现自身本领的时候。 这些时而发出的惨叫声,极大的刺激着幸存下来的英国士兵的神经。 雷克斯少尉非常幸运地跳到一个宽大的炮坑里面,这个炮坑是一枚6英寸榴弹炮的炮弹炸出来的。 雷克斯少尉第一次感谢那些英明的英国炮兵,虽然这一发炮弹本来应该打到敌人阵地上去,而不是距离敌方阵地一百米远的地方。 不过也正因为这个炮坑超出一百米远,敌人的手雷才投不过来,否则这么大的一个炮坑,敌人一个手雷扔过来,他们就无处躲藏,只有全部等死的份上。 雷克斯少尉抱着步枪,紧紧地贴在炮坑向山坡的那一侧,在现阶段,他除了等待后续部队发起来新一轮的进攻,接应他们退出战场之外,没有其它办法! 下等兵马库斯这时叫道:“雷克斯少尉,我发现马文上尉在前面十几米远的地方,他受过了伤,我们要救他回来。” 雷克斯少尉背着坑壁,仰望着灰暗的天空,透过黑幕可以看到红红的太阳轮廓,他并没有回答马库斯的话。 不是雷克斯少尉不愿意施救,而是雷克斯少尉知道:这十几米的距离,是一个死亡的距离! 一阵枪声忽然传来,弹坑上面一个重物滚了下来,滚到雷克斯少尉的脚底下。 这是可怜的马库斯,他的额头开了一个新鲜的血洞,还向外面冒着热气,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雷克斯少尉,似心有不甘一般。 雷克斯少尉知道,肯定是这个不知道死活的家伙,把自己的头探出去看马文上尉,被中国人的狙击手一枪瀑头了。 前面这批中国人已经不是那些毫无见识的民工,而是战场经验丰富的战士,起码在们当中,有一批战场经验丰富的狙击手。 雷克斯少尉伸出脚去,一脚把马库斯的尸体踢了一个翻身,让他那双不甘心的眼睛不再看着自己。 战场上没有什么甘心不甘心,也没有仁慈。只有生或者死!没有了生命,一切都无从谈起来。 头顶上传来马文上尉微弱的求救声音,雷克斯少尉闭上了眼睛,装着没有听到。 这是一个诱饵,中国人不一枪打死马文上尉,就是希望有人来救他,然后将施救的人猎杀在路上,这是战场上一个常用的、残酷的游戏,他雷克斯少尉是不会上当的。 为了救出这些被团在阵地上的幸存者,英国人很快又组织了一次进攻,十几辆坦克并排着又扑了上来,后面跟着更加多的士兵。 结果不会比上一次好,十几辆坦克再次被击毁,士兵死伤惨重。不过被困的士兵则被人成功的救了出去。 不过,这是一次赔本的生意,救回来人数远远比不上损失的人数。 傍晚的时候,英国人对莫城的阵地又发动了一次猛烈的进攻。炮弹冰雹般地落在阵地上。巨大的爆炸声,震得大地微微地颤动。 一个个巨大的烟柱从阵地中冲天而起,被掀起的泥土,飞向空中,随后唰啦啦地倾泻到阵地上。 在上次马恩河战役中,这里的树木已经被炮火毁灭干净,经过三年之后,阵地已经长出了的几棵漂亮的小树,这个时候又再次遭了殃,树干顷刻间被炸断,有的被连根拔起,有一棵竟被掀到空中,倒栽下来。 有很多炮弹越过阵地落在马恩河里,掀起高大的水柱,激起狂涛般的浪波,那高高的水柱,冲向天空,随后像瀑布似的落下来,溅起大片的浪花,搅起无数的漩涡。一刹间,天变阴了,水变浑了。浑浊的河水,在狂卷的硝烟弥漫下,慌乱的向下游横冲直撞而去。 早晨,在英国发起进攻的时候,德军忽然加快了速度,向莫城而来,距此已不足40公里的距离,英国人这才彻底的发狂了。 在大炮轰击的同时,英国人将剩下的四十多辆坦克,一起投放到也战场了,朝着中国人防守的小山坡隆隆的开了进来。 跟在坦克后面的穿着土黄色军服,戴着农夫盔的英国士兵,密密麻麻的像一群群的蝗虫,骨骨碌碌地爬过来。 远远地在一百五十米之外,坦克上的火炮、机枪就开火了,另外再加上步兵的重机枪、轻机枪、迫击炮。各种火器一齐向中国人的阵地招呼过来。 整个阵地被枪声淹没了,被烟尘笼盖了。风吹动着昏沉沉的烟雾,在阵地上空翻卷飞腾。 中国的士兵抱着步枪,坐在沟壕里,背靠着沟壕壁静静地等待命令。好像外面热闹的枪炮的鸣凑跟着他们没有关系一样。 经过一天的战斗,这些新兵已经完成了“初级枪手”的最后一个训练课程,那就是实弹练习。成为了一个真正的枪手。 第95章 王者自有威仪 ---求推荐,求收藏--- 张一平的指挥部设在山坳之间的一个步兵防炮掩体,来自东南方向的英法联军根本看不到它,但是在炮击的时候还是受了两枚炮弹,好在步兵防炮掩体由钢筋混凝土构筑,顶部有数米的土层覆盖,非常坚固。这才没有发生意外,但是也把正在里面请战的张昶、胡从甫、刘一虎等几个老营的营长激怒了。 外面轰轰烈烈地打了一天,但是至今为止,防守的主力还是那些新兵,而且新兵也只派了一半。这样子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轮到他们这些老兵。 新兵刚刚完成“初级枪手”的训练课程,需要实弹训练,这一点可以理解。但是五个营的老兵也是刚刚完成了“中级枪手”的训练课程,同样需要实弹训练。 翻天虎胡从甫吵了半天了,张一平并没有答应,而且还跟新兵训练营的总教官曾大娃说,等明天一早就把阵地上的新兵换下来,换上另外一批新兵。 这就意味着,他翻天虎还要在那个潮湿的堡垒和掩蔽部里面呆着,任由英国人的炮弹落在他们头上,这是翻天虎最不能忍受的。 胡从甫指着地图叫做坎西瓦桑和布蒂尼的两个地方,对张一平建议道:“团座,只要我们拿下这两个地方,与莫城成鼎足之势,英国人的火炮就不会落在我们指挥部的头顶上了。” “我的三营,今天晚上出发,明天早上之必定拿下坎西瓦桑,至于布蒂尼嘛…”胡从甫说着,用挑畔的目光斜看着张昶。 张昶道:“你三营五更拿下坎西瓦桑,我二营就能在四更拿下布蒂尼,总之不会让你三营看扁!” 胡从甫道:“那就这样说定了,谁慢谁是孙子!” 但是张一平却假装没有听到一样,胡从甫说道:“团座,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我现在就去做准备了?” 张一平怒喝道:“翻天虎,你当这里是黑社会堂口呀?不说话就等于默认?” 转而又对各个营长说道:“不错,占领坎西瓦桑和布蒂尼,炮弹可能不会落在指挥部的头上,但是却落在了守卫坎西瓦桑和布蒂尼的兄弟们的头上,那两个地方有这像这里这样的稳固工事和要塞堡垒吗?在那里,敌人一炮落下来,死伤有多少你们知道吗? 而且,占领了坎西瓦桑和布蒂尼,我们要派兵守这两个地方,我们的防线就扩大了十倍不止,同样我们受到攻击的范围也就扩大了十倍,所承受的兵力就有十倍之多。我们兵力始终有限,也许我们可以抵挡得了一天,但是不能抵挡两天,三天… 要记住,我们现在不是为了跟英国人抢地盘,我们之所以坚守在莫城,目标是用英国人的血来训练我们的新兵,同时给他们以杀伤。而在莫城这里却是最好的地方,有巩固的工事,而所受的攻击面又不宽,敌人一下子不可能投入过多的兵力,如果敌人的兵力投入过多,密度就大,杀伤的效果就越大!” 这有一点像以前的游戏升级,现在一万两千名士兵要升级为“枪手”,另外还有六千多人要升级为“中级枪手”,而英国人就成了他们升级的垫脚石了。 “先让一万两千新兵升级‘枪手’,之后再轮到你们上!”张一平说道,“都别在这里站着了,回去洗洗睡吧,有任务的时候自然会通知你们。” 胡从甫嘟嘟呶呶地走了出去,刘一虎等各人走了之后,才对张一平说道:“团座,根据我的观察,以及凭我的经验,敌人的炮兵阵地有两个地方,分别就在坎西瓦桑和布蒂尼的方向,咱们晚上出动,把这两个炮兵阵地端掉,不用派人驻守,也就不会影响我们的升级计划了,如果顺利的话,还可以将这些火炮缴获回来,到时就轮到我们炮轰英国人了,让他们尝尝被我刘大炮轰击的滋味。” “你确定?”张一平问道. “当然,我刘大炮的外号不是白叫的,只要我一看这炮弹的轨迹,我就能大致算出炮兵阵地在哪里!”刘一虎看到张一平似乎有所意动,心里一阵狂喜。 虽然五营的枪法也练得不错,但是刘大炮的心思总是想着大炮,觉得大炮才是他的至爱。 平时一说起大炮,刘大炮就直流口水,现在刘大炮又无比向往地说道:“这些个大炮可真他妈的够劲,一炮砸下来地动山摇,这可都是好东西呀!把它缴获回来,现在咱们的人手充足了,也是时候组建炮兵了吧?” “如果有让我五营出动的话,我一定能够找到炮兵阵地并且缴获它们,拉回来组建咱们自己的炮兵,团座,属下发现,其实把枪法的训练用在炮兵训练上也是可以的,打炮和打枪其实差不多。” 张一平随口说道:“那当然不同,打炮爽多了。” 刘一虎大喜,眯眼说道:“团座也喜欢打炮!” 张一平说着:“男人谁不喜欢打炮,特别是和那些法国的漂亮妞儿打炮,特别有劲!” 原来此炮非彼炮,刘一虎有一点失望,不过为了他心目中的大炮,他还讪笑道:“团座是答应要去搞炮,成立炮兵了?” 曲纬生笑道:“刘营长,团长说的此炮非彼炮,成立一个炮兵团除了人员之外,还要大量的物资支持,我们还不具备这样的条件,至于偷袭敌人炮兵阵地的事,这属于军事行动,我们需要情报的支持,现在我们对这两处地方不熟悉,要先派人摸清敌方的兵力部署,接着制定行动计划,在各方面的配合之下才能够行动!” 刘一虎道:“这么麻烦?” 张一平说道:“能够搞掉敌人的炮兵阵地也是好的,要不整天往我们的头上砸炮弹,我自己也觉得窝囊、没面子,曲参谋,赶快派人搞清楚情况,制定一个行动计划吧!” 曲纬生说了一声是,张一平又对刘一虎说道:“按照我们现在的条件,最多只能够装备几十门75毫米的山炮,你觉得这样几十门的山炮在英法联军的重炮群面前有作用吗?只怕你一开炮,你的炮兵阵地就被人家覆盖了,白白牺牲了炮兵。如果装备重炮的话,又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目前我们还没有这个条件。” “团座,山炮也可以有山炮的打法呀。打一炮换一个地方,也可以的!”刘一虎说道。 “打一炮换一个地方?这办法新鲜呀!”张一平呵呵笑道,“不过你不要误会,我说的也是炮战,不是说跟法国小妞的炮战!” 刘一虎却一本正经地问道:“团座的意思是同意了?” 张一平点点头:“炮兵总是要有的,我同意成立一个炮兵团,等这一仗过后,部队要重新整编,组成一个正规的步兵师,下属一个炮兵团,到时让你来做团长,你可以在新兵中挑选兵员成立炮兵团,先搞几门炮来训练。” “我成了炮兵团长?那么他们几个岂不都成了团长了?不行,我去打几炮!” “不,我的意思是说去找人吹一下牛皮,放一下大炮!”刘一虎连忙纠正,“反正窝在堡垒和防炮掩体内是很无聊的。” *** 入夜之后,城市和旷野一同陷入一片朦胧之中,天空本来挂着半轮月亮,但是却被云层遮去了一半,只看到云层背后依稀的有一个月亮的影子和轮廓。 英国人的轰击和爆炸的声响忽然稀疏了,低下去了。但是当炮声完全停止的刹那间,隆隆的坦克发动机的声音又再响起,英国人以坦克在前,连夜发起了攻击。 在行进的路上,借着朦胧的月光和战地上的燃烧的火光,可以看到密集的人影杂乱而匆忙地滚滚而过。 中国人的阵地上也是一阵人影晃动,士兵们从防炮掩体里走出来,趁着微弱的光线,纷纷进入了阵地。 激烈的战斗开始了,枪炮声再次响了起来。 在指挥部,正在和张一平说话的新兵营的副总教官曾大娃听到外面的枪声之后,心里有一点紧张,对张一平说道:“团座,属下还是去阵地上蹲着吧,我担心兄弟们不适应夜战。” “夜战是我们中国人的强项,无论如何也要把英国人的气焰打下去!”张一平说道。 “我明白!”曾大娃回应道。 曾大娃走了之后,张一平再也坐不住了,他不是怕那帮新兵不适应夜战和守不住阵地,而是对英国人竟敢发起夜战感到愤怒。 在夜晚,中国人不去找你的麻烦,你就应该坐在家里感谢上帝了。竟然敢主动向我发起进攻? 张一平是枪王,而且还是夜战之王,王者自有威仪,不容侵犯! “命令:警卫连、二营、三营准备出战!”张一平大声命令道。 曲纬生大吃一惊,问道:“团长,你要亲自出战?而且还是晚上?这太危险了!” “我们做的每一件事,我们的每一天每一刻,无不把自己的生命豁出去,这点危险算得了什么?”张一平凛然道:“我就是要亲自出战,我要告诉世界,黑夜是我的天下!” 第96章 疯狂是什么 接到张一平的命令,二营长张昶和三营长胡从甫几乎同一时间赶到指挥部,胡从甫扯开他的大嗓门喊道,“团座,我就知道,你离不开我的!” 张昶讥笑道:“团座离不开的是年轻漂亮的法国女人,绝对不是你这个又低俗又自恋的粗汉。” 张一平严肃地说道:“英国人连夜发起攻击,你们两人怎么看?” “团座担心那些人菜鸟无法应付,所以就叫我们三营上?”胡从甫耸耸肩,说道:“团座放心,三营一定让他们一个死一个,来一双死一双的。” 张昶说道:“这说明英法联军的指挥官们真的狗急跳墙了,莫城这个位置对于整个马恩河防线来说非常重要。真不知道他们之前干什么吃去了,这么重要的位置,竟然被我们不废力气就拿了下来。” “所谓请佛容易送佛难,现在英法联军要重新夺回来,就要看我们的眼色,不付出一点代价是不行的!” “难道,团座觉得英国人有什么阴谋?又或者团座有什么阴谋要暗算英国人?”张昶问道。 张一平说道:“夜战是我们的强项,我有一个外号就叫做‘夜战之王’,英法联军竟然敢于对我发起夜攻,摆明是不把我这个夜战之王放在眼中。 夜晚,我不去找他们的麻烦,他们就应该坐在家里吃斋仿佛了,现在英国人敢打上门来,你说是不是应该教训他们一下?” 胡从甫被张一平这种霸道的想法唬住了,心想,虽然你自称夜战之王,但是也不能不允许人家在夜晚发动攻击吧?我翻天虎虽然狂,但是相对于团座来说,还是相差十万八千里。 胡从甫在张昶的耳边轻声说道:“黑大个,你老是说我自恋狂妄,但是你不觉得团座更加自恋,更加狂吗?‘夜战之王’,嘿嘿!你说包不包括跟女人在床上的‘夜战’?” 张昶小声回应道:“你不怕死的话,不妨碍直接去问他!”见张一平的目光扫向他们,张昶劝说道:“团座别生气,英国人也许不知道你是‘夜战之王’,并不是有意冒犯。” “他们不知道,那就让他们知道!”张一平霸气地说道,“总之,黑夜是属于我们的,晚上只有我们进攻别人,不请允许我别人进攻我们,谁要是想反过来,就必须付出巨大的代价。” 胡从甫竖起拇指,由衷地赞道:“以前我出来的混地盘的时候,只知道占山头占街道,从来没有想到琮地盘还可以这样分的。好吧,既然团座占了黑夜,以后白天就是我的,我就号称‘日战之王’,在白天,只有我进攻别人,如果有谁想进攻我,我会让他付出巨大的代价!” 张昶道:“白天黑夜都被你们占了,还有别人的活路吗?我们呢?不用混了?” 胡从甫嘿嘿道:“最多单日的白天归我,双日的白天归你!” “这还差不多!” 张一平又对石尉兰吩咐道:“石参谋,你带一辆车去兵工厂里,看看消焰器做了多少了,把它们全部弄回来,发给今晚作战的兄弟。” 在上一次夜战中,张一平觉得在夜间射击的时候,枪口喷出的火焰过大,容易暴露位置,给敌方的阻击手创造机会。因而让陈家兄弟做一批消焰器,消焰器是非常简单的小物件,在后世的枪支上基本都有这个部件,不过在这个时代还没有出现。 石尉兰答应一声出去了,张一平来到地图前面,曲纬生指着地图说道:“根据我们的情报,我们正面的英法联军有六个步兵师十二万余人,现在向我们发起进攻的是英国陆军的三个步兵师。 由于现在局势紧张,我断定英法联军会彻夜不停地发起攻击,因此我们的反击可以安排在下半夜,等击退了英国人的进攻之后,趋势反攻,插入敌军的腹地,打乱他们的部署,尽量地杀伤有生力量。但是要在天亮之前撤回来,免得遭到敌军炮火的覆盖。” 胡从甫撇撇嘴,他丝毫不把“小生生”的话放在心上,三营是一支进攻型的部队,他凌厉的攻势没人可挡。既然已经打开了,就不会束手束脚,怕敌人的炮火覆盖?把他们的炮兵干掉就是了。 张昶心里也是这样想,既然已经决定要打了,还搞个屁的计划? *** 英国人彻夜不停地发起进攻,但却依然无法憾动中国人的阵地分毫,在阵地前的五十米区域,依然是生命的禁区,没有谁能够越过这一区域。进入这个区域的都成了死人。 阵地五十米开外的坡地里,炮坑密密麻麻地遍布,英国人的炮兵奈何不了有防炮掩体保护的中国人,他们最大的作用就是为进攻的英国步兵创造了这么好的掩体。 尸体越堆越高,炮坑和尸体倒成了英国步兵的藏身之处。英国步兵用尸体堆成一道尸墙,依据一道一道的尸墙和炮坑,竟然顽强地存活了下来,与中国人近距离地对峙,互相向对方射着子弹。 对于像成大牛这样的已经晋级到“中级枪手“的老兵来说,无论英国人怎么隐藏,他们总会有办法将他们击杀。比如在他们忍不住将脑袋探出来或者向外面开枪的时候。 在朦胧的月光下,一百米远的地方根本看到人的影子。但是阵地上偶尔会发生爆炸,在爆炸发出的闪光的瞬间,却可以看到敌人一闪即没的人影,这对于中级枪手来说已经够了,他们可以迅速而准确地打出一枪,把在闪光中暴露位置的敌人打死,而他自己的枪声响过以后,也会马上换一个位置,因为他们开火的时候,也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同样,英国人开枪的时候,枪口喷射出来的火焰也会暴露他们的位置,马上会从几个方向招来子弹,开枪的人不死也得重伤。 在这样的敲敲打打之中,英国人死亡人数慢慢地上升,但是后面的人再度支援上来,跟着中国人对射,他们的企图很明显,就是占领这一块地方,慢慢与中国人打消耗战,并寻找突破的机会。 下半夜,二营和三营士兵偷偷地来到阵地的沟壕。 一队士兵来到成大牛坚守的阵地,一个瘦瘦个子的影子来到成大牛跟前,对成大牛说道:“兄弟,你们辛苦了,现在把阵地交给我们,你们可以回去休息了,请你们放心,人在阵地在!” “你们是哪个营的?咱成大牛守一个沟壕,打几个鬼子也需要你们来代劳吗?”成大牛并不显得有多么疲惫,嗡声嗡气地说道。 “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成大牛,在下二噶子。” “原来你就是那个‘天下第二’的二噶子。”成大牛看着眼前的人影,可惜在沟壕里的光线太过暗,看不清楚人的脸,有一些惋惜地说道:“可惜这里太黑,看不见彼此!不过阵地交到你们手上,咱们也放心了!” 成大牛带领手下的士兵撤出了阵地,一个新兵好奇地问道:“班长,这个‘天下第二’很出名吗?” 成大牛惺惺相惜地说道:“咱成大牛不怕死,还带着一股疯狂,但是这家伙,不仅有全咱的优点,还很二。” 成大牛暗暗摇摇头,说道:“这二,不是人人都有这个潜质的,咱成大牛各个方面自认不输于他,但是却比不上他二。他天下第二实至名归,老子不得不服他。” “那团长号称‘天下第一’岂非更加厉害,更加疯狂?” “疯狂?没有认识他之前,我不知道疯狂是什么,认识了他之后,我更加不知道疯狂是什么!”尹正超心里想着。 尹正超是当初张一平的三十个警卫之一。张一平单刀闯入英军军营,屠了整个英军营的血腥场面,他是亲眼见过的。 在通往炮兵掩体的通道上,一个一个士兵的影子从尹正超的身边默默地经过,投入到战场中去。 这是二营的士兵,不是一般的菜鸟,每一个都是杀神,在这样的夜里,这样的杀神被放出来,英国人有难了!尹正超幸灾乐祸地想道。 *** 在前线的第一道沟壕里,翻天虎胡从甫“哗啦”一声拉了一下步枪的枪栓,子弹已经上了膛。 胡从甫对几个连长叫道:“等一下,发起冲锋之后,先扔一通手雷,快速冲过前面这一片尸体阵,不要过多的停留。一直冲过去,要快,冲散他们,杀死他们…” 在第二道防线的沟壕里,张一平也拿起了他那支用习惯了的英制步枪,这支英制的步枪虽然产自己英国,却不知射杀了多少英国同胞。在张一平手中,好像具有了灵性一般,在微微的月光之下,饮饱了鲜血的枪管发出冷冷的金属光泽。 警卫连长张柳河做最后的劝说,“团长,以二营和三营的攻击力,已经足够了,你完全没有必要亲自发起攻击!” “不要说了,我主意已定!”张一平斩钉截铁地说道,“夜空下的大地就是我的领地,这领地不容侵犯。” “也许今晚我会战死,但是我不怕,要在欧洲这块地方生存下去,就要人人不怕死,要做到人人不怕死,首先我要不怕死,用实际行动告诉大家我不怕死,而不是说说!” 第97章 嘶咬 张一平这所以要亲自上阵杀敌,除了要给一万两千新兵起一个“不怕死”的表率之外,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也要晋级! 受到胡从甫发现的所谓“憋气大法”的启发,张一平重新整理了一下《枪王系统》中有关呼吸之法,最终了现这种科学的呼吸之法,其实就是传说中的气功,又或者是说“内功”、“真气”。 之前,张一平是不相信所谓的“气功”、“内功”或者“真气”的,他长这么大,骗子见得多,真正的气功师、内功却从来没有见过。 张一平开发《枪王系统》的时候,的确是借用了古书上的一些气功的法门,但他是从科学的角度出发的,因为这些呼吸之法,经过科学的验证,的确能够帮助人稳定心跳,稳定情绪。跟所谓的“气功”“真气”没有任何关系。 不过,胡从甫的“憋气大法”颠覆了他之前的认识。他暗中按胡从甫的“憋气大法”的窍门练习,竟感觉体内有了胡从甫所提到的所谓“内功”、“真气”,对于他的枪法的提高也起到了促进的作用,相对于从前,他觉得自己的枪法已经大有进步,他现在需要在战场上偷偷地检验一番。 *** “如果现在我们还像在哈雷镇一样,需要团长冲在前头亲自为我们开路,那我们的枪法也甭练了!练了也是白搭。” 同样,在左侧的出发阵地上,二营营长张昶也召集手下的几个连长训话,这几个连长都参加过攻占哈雷镇的那场战斗。那场战斗是讨薪水团的第一次战斗,也是他们的第一次战斗,那场战斗,基本上靠张一平的勇猛才取得胜利的,而那场战斗距今就如同发生在昨天。 如果说在攻占哈雷镇的那场战斗中,他们因为刚刚接受过训练不懂事而可以原谅的话,他们现在已经成为‘中级枪手’,如果这个时候还让张一平冲在前头为他们开路的话,那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张昶果断地命令道:“发起冲击之后,要快,不要让后面的警卫连爬了头,特别是团长。” 一连长区大福道:“营长,你又不是不知道团长的本事,他是师傅,咱们一万多兄弟全部都是他的徒弟,咱们的这点本事全都是他教的,他要是拼命地冲,这里谁能够快得过他?” “枪法咱们比不上他,难道跑步也跑不过他了吗?”张昶少有的粗暴地喝叫道,“我不管,总之我们的二营,不能让别人说我们靠团长替我们冲阵,我丢不起这个人。如果这次又让团长爬了头,落在了团长的后边,回来之后,自己找一个洞钻进去吧,老子也没脸见人了。” 二营和三营都有这个快攻的默契,信号枪一响之后,二营和三营就像下山的猛虎,又像是两股暗流,向山坡下的英军猛地冲了下去。 跳出沟壕之后,如同雨点一般的手雷就扔到尸体阵里,把坚守在尸体阵和炮弹坑里的英军队炸蒙了。 爆炸的闪光刚刚过,一群幽灵就冲了过来,在夜色之中,在昏暗的月光之下,暗红的子弹轨迹横飞,军人奔跑的脚步如同雷呜,一团团的黑影如狂风一般扫过英国人的尸体阵。向他们的纵深席卷而去。 在第二道沟壕的张一平根本没有机会出手,三营和二营就如同飓风一般向远处席卷而去了。 二营和三营士兵的枪口都安装了消焰器的,在近处都很难看到射击时吐出的火焰,但是英国人的枪是没有消焰设备的,在黑夜中,开枪时喷出的火焰很远都可以看得到。 张一平根据这些火焰就可以知道三营和二营冲到了什么地方,从他所站立的地方向外面望去,只见枪火正呈一个并弧度型向外围己速地扩散,慢慢地消失在视线之外,从而也可以看出,三营和二营和攻击速度非常的快。 按照这样的速度,他是跟不上的了,他的枪法虽然出众,但是却不会飞,跑步的速度对于这个时代的人也不占多大的优势。更何况在黑夜中。 即使现在跟上去,也只有在后面捡漏的份,吃二营三营口边漏下的肉碎,这不是张一平的风格。 张一平骂道:“张大黑,翻天虎也太过份了,他们这样打,我怎么办,难道去吃他吃剩的?他们要晋级,难道老子就不用晋级了?” 张柳河问道:“团长不是已经达到了枪王的最高级别了吗?还用得着晋级?枪王之后,又晋到哪一级?” 张一平道:“学无止境,枪法也一样。再说级别的划分只是证明你受过哪一级的训练而已,在同一级别当中,能力也有差异,就算在不同的级别当中,也不是高级别的人就一定能够占胜低级别的人,有些人虽然只是‘初级枪手’,但是也完全有可能击败‘中级枪手’,这就看各人的天资和战场的经验了。” 张柳河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了,枪法无止境,高明枪法的获得,除了天资和刻苦训练之外,还得从靠战场上获得经验,枪法才能不停地突破。” “二营、三营想独食,的确是有一点不厚道,但是团座,你还不是一样,你已经是枪王了,兄弟们最多只是中级枪手,你是不是也应该把机会先让给兄弟们,让兄弟们先晋级呢?” “张柳河,没有想到你小子也开始滑头了,拐着弯儿劝我不要亲自上阵!”张一平打着怪腔说道,“我上阵不仅仅是为了晋级。我是一名枪手,我更加是一万八千多兄弟的表率,枪手是不怕死的,作为你们的领导,我更加不能怕死。” “团长,我们都知道,在这里到处都是鬼子,我们要想在这里立足,要想让洋鬼子怕我们,我们就要告诉他们,我们是敢于拿命出来跟他们拼的! 但是团长,也请您相信我们,除了您之外,兄弟们都是不怕死的好汉!请你多给机会给兄弟们表现表现!”张柳河说道。 张一平怔了一下,在潜意识里,他一直对大部分的华工是有这么一点点看不起的,认为他们是一群软蛋,任由英国人奴役而不敢有任何反抗。 张一平一直以身作则,战斗的时候冲在最前头,迎着子弹而上,表现出不怕死、不怕洋人,对英国人强硬的一面,无非是想起鼓动这些被他称之为软蛋的华工,让他们一起来抵抗英国人,激励他们拿出不怕死的勇气与英国人人抗争。 经过张柳河的提醒,张一站觉得,其实这批华工中并没有人是真正的软蛋,在他们体内也有一股热血。 这股热血,已经被张一平搅动得沸腾起来! 也许张柳河说的错,是时候轮到他们表现给自己看的时候了。 二营和三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击溃了正面的敌人,如同两只冲入羊群猛虎一般,疯狂地嘶咬。 第98章 理所当然 清晨,太阳升了起来,驱散了笼罩在大地上的如轻纱一般的白雾,将它的温暖光辉无私地撒向大地。 枪炮声已经慢慢停息,在天空,一架双翼的木飞机低低在莫城—布蒂尼—坎西瓦桑之间的战场上盘旋着。 在这个三角形的狭窄的交战区里,不时地见到英国士兵的尸体和遗弃的物资,一片狼籍。 忽然,从一片草丛中站起一个中国士兵,肩上扛着一个长长的圆筒一样的东西对准了低飞的飞机,飞机驾驶员被吓了一跳,一个火箭弹拖着长长的尾烟向飞机飞了过来,这架飞机来不及躲避就被当空炸成碎片,哗啦啦地掉了一地。 一队中国士兵从草丛中爬起来,士兵们拍拍身上的泥土,领头的小军官叫道:“走吧,回去交差喽!” 昨晚反击的二营和三营士兵直到上午十二点才全部回来,经过昨天晚上的反击,正面的英法联军已经被击溃。 昨天气势汹汹,如潜水一般进攻的英法联军,半夜之间就烟消云散,再也没有炮弹砸在莫城的阵地上了,世界一下子清静了许多。 昨晚,二营和三营不仅击溃了当面的英法联军,而且一路追击,一口气占领了布蒂尼和坎西瓦桑这两个地方,将敌军炮兵阵地一举捣毁,把火炮都炸掉了。要不是张一平有命令,他们就今天就呆在布蒂尼和坎西瓦桑不回来了。 在指挥部里,胡从甫和张昶向作战参谋曲纬生报告战果,胡从甫叫道:“小生参谋,歼敌多少那个无法统计,总之我打光了十个弹仓起码一百发子弹,按我的枪法,肯定是百发百中的,不过在黑夜里很难说,有时候只打伤不死也是有的。这样的话打个八折应该比较靠谱。 另外我的手下个个都是中级枪手,平均一人干掉十个二十个也是靠谱的,如此看来,我营歼敌两万人应该有。 除此之外,我们还捣毁了敌人的一个重炮阵地,炸毁一百多门火炮,炮弹更加是不可计数。这不,今天英国人的炮弹不来了,整天就像苍蝇一样在头顶上嗡嗡乱飞,讨厌死了,你看现在多清静!” 刘一虎擂着桌子叫道:“翻天虎,我已经忍了你很久了,你知不知道,参谋部已经做好计划,准备发起来偷袭缴获这批火炮,组建我们自己的炮兵吗?你为什么要把它们炸掉,你就不能把它们搬回来吗?” 胡从甫瞪着眼睛道:“刘大炮,我们三营是为你们五营搬东西的杂工吗?为什么要替你搬?你知道一门大炮有多重吗?两千斤,怎么搬?再说,你小子凭什么这样对老子说话?” 刘一虎怒目而视,“不错,你以前是我的老大,但是一事归一事,不管是谁想破坏我组建炮兵团,昔日的老大我刘大炮也不给面子!” 张一平连连敲着桌子,叫道:“好了,都给我住嘴!” 胡从甫和刘一虎都同时收住声音,张一平对曲纬生问道:“曲参谋。你怎么看?” 曲纬生说道:“我们原先的计划是,以莫城坚固的工事,让新兵轮流上阵,让他们完成‘初级枪手’的实弹训练,现在才进行到一天。二营三营就把敌人打退,这个计划也就进行不下去了,我们还有一半的新兵没有机会上阵。他们的训练还不能够完成。 另外,关于偷袭敌人炮兵阵地的事,参谋部的确是在做计划。 昨晚的出击,本来只是反击一下,给敌人适当的杀伤,并没有要求一直打到布蒂尼和坎西瓦桑。 两个营长不按计划扫行任务,打乱了我们的部署。不应该这么快就把进攻的敌人打散。另外,虽然捣毁了敌人的炮兵阵地这事不能怪你们,但是炸掉这些大炮和炮弹之前,你们是不是应该问一下指挥部的意见呢,毕竟离指挥部并没有多远。” 胡从甫跳起来,叫道:“小生参谋,你要讲一下道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难道看到英国鬼子你不打,任由他跑了不成?难道看到敌人的大炮,你不去炸掉他,等他们拉回去之后又来炸我们?如果事事都要先请教你们,那打仗就得束手束脚,这还有什么意思?” “张大黑,你说是不是?”胡从甫问张昶道。 张昶坐在一旁,头也不抬,只当没有听到。 张一平这时说话了,他说道:“好了,这一次二营和三营是错了,但是也不能完全怪他们,上了战场,就会有很多不可预料的变数,有时军事计划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按照实际情况改变军事计划也是很正常的事,他们两个是营长,完全有权力根据战场的实际上情况而改变作战的目标。 有一点是永远不会错的,也是我永远都会支持的,就就是尽可能是地多杀伤敌人,特别是英国人,这一点我永远支持,无论在什么情况之下我都会支持,战争的最终目标就是杀伤敌人保存自己。这点是不会有错的。” “就是嘛,总之见到英国人,你就上去捅一刀子就绝对不会有错。至于说给新兵蛋子们喂枪的事,这里的英法联军多的是,说不定过不了两天,他们又自动送上门来了。”胡从甫以为张一平是在撑他,于是得瑟地说道。 “但是,胡从甫和张昶的确是违反了军纪,处罚是一定的了。”张一平说道。 “对,我是犯了一点点小错误,我翻天虎愿意受罚,这样吧,就在庆功宴上罚我多喝三杯怎么样!小生参谋?”胡从甫无耻地说道。 曲纬生“哼”了一声,胡从甫又把目光望向张一平。 “罚多喝三杯酒?那是便宜你!”张一平严肃地说道,“罚禁闭一天!马上执行!” 胡从甫愕然问道:“禁闭?啥叫做禁闭?” 曲纬生说道:“就是把你关押在屋子里,不准自由行动。” 胡从甫“切”地叫了一声,说道:“我正想好好睡一觉,一天?一觉醒来就过了。这太轻了,起码要三天?另外,如果叫上一个法国小妞陪一下就再好不过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张一平骂道:“就关禁闭三天,小妞?你想得美,这是处罚不是度假!” 胡从甫和张昶两人走出指挥部,张昶才叫道:“翻天虎,你是不是神经病,哪有连处罚都要大分,嫌小的?” 胡从甫说道:“我翻天虎就是这样,什么都要大份的,杀洋鬼子捡大的杀,受处罚也要大的。” “肾结石,你是不是也要来一个大的?”张昶丢下这句话,甩手就走了,胡从甫连忙追问道:“肾结石是个啥东西呀,张大黑?” *** 英法联军只是被击溃、冲散而非全歼,等中国军退了回去之后,又重新占据了坎西瓦桑和布蒂尼,保持对的压力,同时在两地开始挖掘工事。 英法联军指挥部的意图很明确,就是争取在德军到达莫城之前,在坎西瓦桑和布蒂尼两地之间挖掘战壕,并最终跟马恩河防线连接起来,构造一条新的防线。 马恩河在莫城绕了一个像漏斗的急弯,莫城就在漏斗的最窄处。而英法联军在坎西瓦桑和布蒂尼之间挖一条战壕也不过十公里,虽然这样的战壕无法跟莫城的要塞相比,但是也聊胜于无,只要加重兵力部署,还是可以抵挡得了德国人的进攻的。 当然,前提是中国人不帮助德国人,如果是中国人来进攻的话,这样的沟壕是不堪一击的。 经过昨天晚上的战斗,英法联军不得不重视这支只由不到两万华工组成的中国军队。 他们那气动山河的凌厉攻击让英法联军吃不消。 英法联军指挥部的将军们终于知道,起码在短时间内是消灭不了这支军队的,于是只好先采取怀柔的政策,先把中国人拖住再说,先不让他们与德国人勾结,度过这一难关再说。 在英法联军紧急抽调力量构造新的防线的同时,又派人来找张一平谈判。 事实上,法国人也从没有放弃说服张一平,他们跟高傲的英国人不同,法国人始终认为,中国人虽然跟法国人之间有一些误会,但是中国人是不愿意投靠德国人,除非你逼迫他们非这样做不可。 就在英法联军失利的傍晚,让.米歇尔中将带随从就急匆匆地来到莫城,但是张一平并没有接见他,而是派出刚刚投靠过来的大使馆法语翻译袁万鸿接待了他。 袁万鸿刚刚投靠过来,张一平就委与重任,而且张一平让他做的又是为中国在法劳工争取权利的有意义之事,他一个热血青年,当然是全力以赴了。 这一次,张一平除了上次的提出的要求之外,还加了另外一个要求,他希望将在法国的华工集合起来,组建一个中国军团,代表中国政府参与欧洲的战事。 中国政府已经向德国宣战的,中国军团代表中国政府参战,那肯定是对德国宣战的,让.米歇尔中将理所当然地想到。 如果这个愿望实现了,这对于法国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中国人口众多,如果有几十万像张一平那样有战斗力的部队帮助法国,何愁德国人不败? 起点中文网www.qidian.com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99章 和谈新条件 张一平新提出的新的和谈条件,对法国来说也是有利的,表面看起来是向法国政府妥协、送礼、表达善意。 在法国的中国劳工有十四五万,如果有归于张一平指挥,完全可以在短期内组建一支有强大战斗力的部队,绝对可以抵得上法国五十万士兵。而在长远的规划中,还可以有更多的中国军队代替法国军队去打仗,也会有更多的中国便宜劳工供法国使用。提高法国的工农业生产。 让.米歇尔中将对达成协议充满了信心。他一下子忘记了张一平没亲自接见他而产生的不快。他向袁万鸿举杯道:“袁先生,请转告张一平先生,我对于能够达成协议非常有信心,我相信我们不久之后就变成朋友,不再有敌意了。相信我们两国人民在相互的合作中会结下深厚的友谊的。” 袁万鸿很有礼貌地回应道:“米歇尔将军,我完全同意你的说法,之前只是一些小误会,而且大都发生在中国和英国之间,中国与法国之间的友谊从未受到损害!中法人民一直都在友好相处,中国劳工在法国,受到了法国人民的热情招待,对此我们一直记在心里,总是希望有机会报答友好的法国人民,我想,现在机会到了。” 这些虚伪的话,张一平是说不出口的,他是一个直性子,爆脾气,但是这些门面的话,有时却又不得不说。好在有袁万鸿这个人才主动送上门来,解决了张一平的麻烦。 “为中法两国人民的友谊干杯!” 让.米歇尔中将喝光酒之后,就要急着赶回巴黎去,他要亲自向法国政府汇报这一次谈判的成果。 袁万鸿对于今天与米歇尔的会面也是非常满意的,如果真的达成这样的一个协议的话,无论对中国政府,对提高中国政府在国际上的影响力,对在法的华工都非常有利。 因此,袁万鸿与米歇尔的会面一完之后,就马上去求见张一平,尽管天色已经晚了。 袁万鸿来到张一平在指挥部旁边的住所的时候,却看到一个有明显日尔曼血统的德国人从走了出来。这人虽然穿着西装,但是看这人走路的姿势也可以看出是一个军人。 “难道这个张一平脚踏两只船,这边叫我法国人谈判,这边却与德国人暗通?”袁万鸿心里这样想,但是脸上却不动声色,向警卫通报之后,张一平请他进去, 刚刚走到门口,张一平就迎出来,朗爽地哈哈笑道:“欢迎我们未来的外交家。” 张一平拉着袁万鸿来到接待室,请袁万鸿坐在沙发上,并亲自为袁万鸿倒上一杯红酒,然后笑着问道:“万鸿老弟,你说在法国什么最多最好?” 袁万鸿起身接过张一平递过来的酒杯,坐了下来,回答道:“那当然是红酒了!” 张一平摇着手,连连说道:“不,不,不!万鸿老弟再想想。” 袁万鸿道:“难道是葡萄?” 张一平拿起来酒杯坐在对面的沙发上,轻轻地摇晃着酒杯,“万鸿老弟,你在法国这么久,难道不觉得法国的女人特别多吗?特别是那些年轻的寡妇。” “依我看来,法国最出名的不是红酒,当然红酒也很好,但是还是比不上那些漂亮多情,风情万种的法国女人。” 袁万鸿脸上红了一下,张一平哈哈大笑,问道:“万鸿老弟在巴黎就没有一个法国女人?” “巴黎这个美丽的城市,我真的非常希望有一天能够去游玩一下,以征服者的心态前去。”张一平迷醉地说道,一看袁万鸿似乎有一些迷惑,知道自己有一些失言了。 过早暴露自己的野心,未必是一件好事,于是又解释道:“当然我说的征服,是指床上的征服。” 袁万鸿尴尬地笑了一下,他是一个文化人,他不像那些粗俗的军佬,呆在一起起码有三分之二的时间在讨论女人。 袁万鸿把记录本掏出来,将跟法国人米歇尔会谈的结果向张一平汇报了一遍,“团长,我觉得达成协议的可能性很大,这毕竟是一个对双方都有好处的事!” 张一平摇头说道:“我却不这样认为,万鸿老弟,向来只要中国人提出来的建议,他们这些洋鬼子都会反对,只要对中国人有好处的事情,他们就会反对。在那些贪婪的侵略者看来,双方有利哪里比得上自己独吞利益,不信我们可以打个赌!” 英法两国的决策者们肯定会否决这样的协议,也许他们的出发点不像张一平刚才所说的出于贪婪和嫉妒。而是出于两国利益和安全的考虑! 就正如张一平对英法两国不信任一样,英法两国的决策者们也不会相信张一平,不相信张一平会为他们去打德国人,因为换作他们也不会这么做。 让张一平的部队扩充到十四万人?这是绝对不可能的!现在才不到两万人就已经这么棘手了,再扩充到十四万人,那还得了? 袁万鸿不解地说道:“我想不出什么理由,法国政府会拒绝这样的提议,中法两国都是协约国,应该团结一致对付同盟国才是正确的决定!为什么要自伤残杀?” “因为他们从来没有当我们是盟友,特别是英国人!”张一平说道。“自己的拳头不硬,别人是看不起你的,不过总有一天,我会改变他们的看法,用我们的拳头!” 临走的时候,袁万鸿才问起,“团长,刚才我好像看到有一个德国人从你这里走了出来,本来我是不应该问的,但是这与我负责的谈判有关,团长是不是跟德国人在暗中谈判?” 张一平看到袁万鸿眼光灼灼地望着他,将心中敷衍的话压了下去,说道:“万鸿老弟,是的,是有一个德国人来找我淡合作的事,我之所以见他,就是要让法国人知道我与德国人有接触,他们一定会做出让步。这完全是一个谈判的技巧,给英法两国一点压力罢了。目的也是为了促成与英法两国政府的合作,并不是真的跟德国人合作。” “总之,国内政府既然已经与德国宣战,我们与德国就没有了合作空间,这是大方向,我是不会含糊的。不过在小方向上,搞一些互惠互利的小合作也无可厚非。就算是法国人,现在也暗中与德国有往来,这没有什么奇怪的。” “原来国际关系这么复杂,并不像我所说的那么单纯!”看来我还有很多东西要学习,袁万鸿心里想。 袁万鸿起身告辞,张一平送他出门口,袁万鸿刚刚走出门口几步,就看到一个漂亮的法国年轻女子从身边如轻风一般轻轻掠过,带着一股香水味道,快步跑到门口,如同飞鸟投林一般投入张一平的怀中。 德国军人、法国女人都与张一平有关系,这个张一平交游倒是广阔!袁万鸿心想。 起点中文网www.qidian.com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100章 放水 张一平刚才见的那个德国人其实就是乔纳斯少校,他和托马斯上尉一直都是张一平的俘虏,由于目前还不知道盛掌柜有没有兑现那张二十万的支票,所以暂时还没放他们回去。 但是,这两个德国人与德国方面的通信是连通的,不过他们与德国的信件都要经过中国人翻译成文言文才能够传送,目的就是防止他们传递敏感的信息。 乔纳斯求见张一平的目的,无非是想让张一平等到德军到来的时候,在莫城让开一个口子,让德军顺利地渡过马恩河。 张一平心里其实是非常乐意的,但是却做出难以抉择的模样,说与法国人正在谈判,不太方便,因为自己始终都是中国人,不能够违背国内政府的政策。 乔纳斯当然知道了张一平需要什么?中国国内有几个政府,有不同的派系,张一平又怎么会在意国内政府的政策呢?说到底,他们只是一群在法国打工的劳工,目的就是为了钱,他们之所以起来反抗英国人也是为了钱!只要有钱,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最后,乔纳斯答应再给张一平一张二十万英镑的支票,让张一平开放一条公路给德军通过。 张一平答应了,但是也是有条件的。 首先,德国军队必须在指定的公路通过马恩河防线;其次是德军突破布蒂尼和坎西瓦桑之前的英法联军的临时阵地之后,不得在布蒂尼和坎西瓦桑停留,这两个地方交给中国军队管理,而莫城的通道也会关闭。 德国人当然爽快地答应了,只要有几个师的兵力突破坚固的马恩河防线,就能够从侧翼发起进攻,撕开更大的口子。 只不过德国人的承诺是靠不住的,为了让德国人死了吞并之心,张一平觉得有必要让德国人知道,对于打自己的主意的人,会有什么样的可怕后果。 这点,英国人可以起到榜样的作用。因为在昨天交战的地方,还有大量的英军的尸体没有处理,张一平打算带这两个德国人参观一下,让他们看一看,进攻中国军队的后果。告诉他们,如果德国人也可以承受那样的损失的话,尽管来打中国人的主意。 第二天,张一平带着乔纳斯和托马斯两人一起来到了战场。 英法联军正在加紧时间构造新的防线,已经停止了进攻,在阵地前面留下了一大片的尸体和伤员,中国士兵把武器弹药,钱财等有用的东西收缴后,就让英国俘虏就地掩埋尸体和救治伤员。 在阵地前还散布着大约一百来辆坦克的残骸,已经变成一堆乌黑的废铁,坦克里面不时还可以看到几具烧成灰炭的尸体。 乔纳斯和托马斯看到这些坦克的残骸都惊讶不已,乔纳斯道:“上校先生,这是英国人的markiv坦克,你们竟然摧毁他们这么多辆,据我所知你们并没有反坦克武器,也没有火炮,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托马斯说道:“这里大约有一百多辆烧毁的坦克残骸,英国人出动这么多坦克,可见战斗一定非常激烈。请问上校先生,你们是用什么方法把这些坦克击毁的?” “这是一个机密,两位先生,我今天请你们到这里,不是叫你们打探我的机密的。”张一平皱眉说道。 张一平的确有一点疏忽了,不过也没有办法,这些坦克的残骸太多,来不及进行毁尸灭迹。也没有想到这两个德国人会这么敏感,单单凭这些坦克的残骸就猜测出张一平有新式的武器。 乔纳斯说道:“上校先生,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就是英国,我想我们应该加紧合作,以击败英国军队为目标。上校先生既然有克制英国坦克的利器,为什么不共享呢,在欧洲大陆,也只有我们德国陆军才有可能以击败英国军队。 “如果张先生有新式的反坦克武器,更应该和我们共享,只有这种新式互感器装备到我们德军,才能够更多地击毁英国人的坦克。” “当然,我们也不会白白要你们的发明的!“ 乔纳斯前面说的那些都是废话,只有最后一句话才最实际。张一平似乎被说服了,“我可以将我的新式武器展示给你们看,但是你们看了之后,我可能要把你们扣押一段时间,除非你们支付一大笔英镑或者等量的金银。我才能放你们走。” 两个德国人互相看了一眼,彼此点了一点头,他们对于眼前的一切都非常震惊,非常想知道中国人是如何做到的,虽然知道张一平会敲他们一笔钱财,但却是值得的。 张一平叫来了一个警卫,拿来一个火箭筒和一枚火箭弹,对乔纳斯说道:“这叫做火箭筒,灵感来自于中国的古代的火箭,乔纳斯先生,你是不是有兴趣亲自射一下?“ 乔纳斯连忙道:“当然,我当然有兴趣,不过不知道张上校有什么条件?” “十万英镑或者等值的其它货币或者黄金!”张一平说道。 “我们把你的专利和图纸买下来如何?”乔纳斯说道。 “要专利和图纸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价钱就贵重得多了,一百万英镑或者是等价的货币和金银。”张一平说道。 “这太贵了吧?”乔纳斯道。 “对不起,这东西不讲价,你不要专利和图纸也可以,你出十万英镑打一发,然后你就回去跟你们德国的军工专家说一下,这么简单的东西,看一眼就会做了,用得着买专利和图纸吗?”张一平笑道。 “当然,如果你们还是做不出来,没有关系,再拿十万英镑来,我可以再让你们打一发,再看一眼,然后回去再改。总有一天会造出来的,其实这东西真的非常简单,中国人几百年前就会造了!” 乔纳斯也暗暗点头,这个东西看起来的确非常简单。的确不需要购买专利和图纸,在战争期间,国家和民族生死存亡的关头,谁还在乎你的什么专利? 凭他的记忆力,回到德国之后肯定能够将草图画出来,再加上德国专家的聪明才智,复制出来一点也不奇怪。 如果不是张一平把这他们这两个人禁锢起来,断绝他们与德国交流情报的可能,乔纳斯连一分钱也不会给他。 乔纳斯道:“好吧,十万英镑,成交了!我会给你十万英镑或者等价的金银,然后你就放我们回去!” 张一平微笑了一下,心道:“如果看一眼就能仿制得出来,我也只好认栽了。” 火箭筒是非常简单,关键在于火箭弹,为什么火箭弹能有效的破开坦克那厚厚的装甲呢?这是由于火箭弹普遍采用了一种被称为“聚能装药”的设计。 所谓聚能装药,是将高爆炸药制成一个内凹的形状(或类似于抛物线状),起爆时则爆炸的能量因“聚能效应”而聚集于一点,将火箭弹的金属外壳(“药罩”)锻造形成一个温度、压力极高的金属流体,从而冲破装甲,杀伤其中的人员、破坏其中的装备。 虽然炸药的聚能效应在十八世纪就已经有人注意到,但是把它用于军事目的,作为反装甲目标的弹药设计使用,还要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时候才出现。 张一平相信,如果没有设计图,无论德国人怎么聪明,也不可能研制出超越时代的武器。到时一遍一遍的来看,只怕花费的还不止一百万英镑这个数字。 张一平跟乔纳斯说了一下操作方法,让乔纳斯对准一辆废弃的坦克发射了一枚火箭弹,果然穿透厚厚的装甲,在里面发生了爆炸。 “怎么样,十万英镑值得吧?这种火箭弹携带方便,攻击力强,有效射程100到250米,可破厚度120到200毫米的装甲。除了打坦克之外,还可以打暗堡,如果你愿意再出十万英镑的话,也可以试打一下暗堡。”张一平对乔纳斯道。 “不用了,我完全相信它有这个能力!”乔纳斯道。 当天傍晚,德军来到,占据了莫城的马恩河北岸的城区,隔着马恩河与莫城南边对望,张一平命令部队进入紧急状态,部队进入要塞里,戒备德军。 同时放开了马恩河上的一座桥梁,让德军通过。 让.米歇尔中将来到莫城的时候,德国人的装甲车已经轰隆隆地越过马恩河上的大桥,向布蒂尼和坎西瓦桑的临时阵地冲过去了。 米歇尔觉得事态严重,和袁万鸿两人急急忙忙地要求见张一平一面。 张一平在一个干燥通风的地堡里面会见了他们,米歇尔一见到张一平就几呼用吼叫一样的声音叫道:“上校先生,请你解释一下,你为什么放德国人过桥去?你知不知道,这是非常严重的事情,它将危害到整个协约国部队的安全,危害巴黎的安全…” 张一平冷冷地说道:“米歇尔将军,你要知道,在我们对面的是上百万的德国精锐陆军,而我们只是一群被人拖欠工资,没有社会地位,没有基本人权的华工。我们没有能力,也没有责任保护你们协约国的部队,也没有责任保护你们的巴黎,更加没有责任去替你们抵挡德国人的子弹、炮弹、坦克!” 第101章 出路 马恩河防线是面对北面德军的进攻而修建的,莫城更是防线中的一座重要的要塞,暗堡林立,沟壑纵横。 中国人刚刚在要塞的背后的条沟壕就抵挡住了他们十倍人数的英法联军的进攻,却不能在要塞的正面抵挡两三倍的德军,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只能说明中国人根本就没有阻挡的意思。 德军虽说有百万,但是并不集中在莫城这一块地方,正面的敌人也只有不到两个师,因为人多的话也摆不下。 但是正如张一平所说,中国人没有这个义务替法国抵挡德国人,因为不久之前,英国人还把他们当作奴役一样使唤,英法联军还向他们发起军事进攻,企图将他们歼灭。 而法国政府,根本就没有打算给这些中国人应该有的权利。他们让米歇尔继续跟中国人谈判,只是拖延时间。甚至幻想在谈判期间,可以要求中国人挡住德国人的进攻。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张一平跟一般的中国人不同,他早就看穿了法国政府的“友好”的假面目,对法国政府没有抱一丝幻想,更没有被其迷惑,德国人一来,他就放开了通道。 米歇尔见大势难以挽回,也就匆忙走了,以免张一平把他出卖给德国人。 米歇尔走了之后,袁万鸿觉得自己有很多疑问要问张一平,“团长,难道我们的目标不是为在法国的华工争取应该有的权利,得到法国社会的认可和承认吗?现在法国政府愿意跟我们谈,跟我们合作,而且我相信,我们的要求很可能实现。这个时候,我们是不是不应该放德国人过去了呢?这样会让法国人以为我们帮助德国人,以后就不好谈了。” “他们就是打这样的心思,以为我们渴望得到这些,就假装做出让步,让我们替他们抵挡德国人。”张一平走上前拍拍袁万鸿的肩膀,说道:“在我们老祖宗的眼中,这欧洲的白人就是番外蛮夷,不懂礼教的人,我们国内‘仁义礼信’的那一套在这里是用不上的。” “这里遵循的是‘丛林法则’,实力和拳头决定你的地位,而不是你的仁义。” “我们越是把他们打得痛,他们就越是服气,你要是对他们越好,他们就越看不起你。” “今天我们放水让德军过去,法国人不仅不会责怪翻脸,反而在下次见到我们的时候更加尊敬。” “我们让法国的伤害越大,证明我们的能力越大,他们越重视我们,才会真心跟我们谈判,我们的要求才会实现。” “因为只有强者之间才会有合作,强者和弱者之间只有吞食,是不会有合作的。” “我们就是要证明,我们也是强者!” 张一平的这一些理论,颠覆了袁万鸿的价值观念。不过,袁万鸿不像翻天虎那些粗人,他受过高等教育,出过洋,见识广,想想张一平所说的,渐渐也觉得有道理。 袁万鸿道:“法国人答应得这么快,我也曾经怀疑这只是缓兵之计,因为这些内容牵涉到英国人,以英国人的高傲,让他们承认奴役华工,改正错误,这是不可能的。而法国有求于英国,怎么可能为了几个华工而谴责和督促英国人呢?” “他们这所以说会同意我们的条件,无非是想让我们对他们抱有幻想,想我们先做出退步,让出莫城,或者让我们替他们抵挡德国人而已。过后一定会反悔。” 张一平道:“你能够想到这一点,也算不错了!” 袁万鸿沉默了一下,又问道:“团长,我有一个问题困绕了很久了,如果法国和英国一直不给我们华工应该有的权利和待遇,难道我们就这样一直对抗下去? 这里毕竟是欧洲,这是白人的地方,就算全部中国人汇集在一起,也不超过二十万人,而他们有几百万军队,我们根本就没有生存的空间。” “那你是怎么想的?”张一平问道。 “当初我投奔团长的时候,我只想打死一两个英国人,够本就行了。可是我后来又觉得,我是可以豁出一条命,但是我们还有这么多兄弟,他们家里还有亲人,没有必要死在异国他乡。我们应该给他们找一个好的归宿,起码让他们回到老家跟亲人团聚。” 张一平走出了地堡,难过长长的通道出到地面,沿着一条沟壕走到一处小山岗上面。这里是整个莫城的最高处,第一次马恩河战役的时候,英法联军就是从这里发起进攻,击败德国军队的。 在夜晚的月光之下,不远处的公路上车流滚滚,可以模糊地看着德国军队的车流从不远处的公路上驶过来,那些戴着钢盔的士兵如潮水一般向前涌动。钢盔在月光的照射之下,反射出鳞鳞的波光。 在布蒂尼和坎西瓦桑的方向,枪炮声响成一片,爆炸的火光照亮了半边天空。 袁万鸿跟着张一平,站在张一平的右侧,同样望着不远处的德国军队。 袁万鸿刚才说的话,其实也是张一平一直在想的。 对于张一平来说,他带领的部队与其说为了在法华工的权利而战,还不如说是为了中国人的尊严而战。 张一平是一个现代的军人,有军人的信仰,为了中国人的尊严,他必须战斗,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从他拿着一把刺刀潜入英军的军营的寻一晚,他就没打算活下去。 他冲在战斗的最前面,迎着敌人的子弹而上的时候,也随时作好了战死的准备。 他随时可以死,但是像袁万鸿所说的那样,他也希望手下的兄弟有一个好的结局,起码让他们与家里的人见上一面。 在欧洲,英法美德几国上千万精锐的海陆空军展开人类历史上最大规模的撕杀。就算张一平能够将十四万中国人集合在一起,也只是大海里的一滴水滴,根本起不了作用。 无论是协约国还是同盟国取得胜利,他们都不会允许在欧洲有一支中国军队的存在,只要他们一停战,就会掉转枪口对准中国军队。甚至在他们战斗的间隙,也可以先灭了这支中国军队。 所以在欧洲,没有中国军队的生存空间。 但要张一平放下枪,这绝对不可能! 张一平在夜空之下静静地站立了很久,想了很多,转身看到袁万鸿陪在他身边,于是笑道:“不明白的人,以为我们是在搞基,以后别这样了,站在我身边陪我看星星的,只会是我的女人!” 袁万鸿道:“可是团长不是在看星星,而是在看焰火。” 袁万鸿所说的焰火指的是天边战斗的爆炸的火光,张一平干笑一下,说道:“说得也是,星星浪漫,适合跟女朋友一起看。焰火热闹,却不限男女。” “团长会说笑,也就是说想到办法了?”袁万鸿问道。 张一平严肃起来,说道:“我觉得,只要德国军队保持对英法联军的压力,我们在欧洲就有生存的空间。” 袁万鸿问:“但是德国人还能够支持多久?” “应该不到一年,美国军队最迟在明年四月就会真正地参战,到时形势就会急转而下!” 袁万鸿说道:“也就是说,我们要想办法在明年四月美国军队参战之前,让英法联军遭受重创,这样即使美军加入,两个军事集团的力量对比并没有发生根本性的转变。只有这两个军事集团持续保持平衡,继续斗下去,我们才有机会。” “问题是,我们有这个能力左右战争的进程吗?“袁万鸿好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你放心。我们已经有了这个能力!”张一平用宽大的手拍拍袁万鸿的肩,“相信自己,我们现在有一万八千兄弟,已经是一支不可轻视的力量,我们还可以将在法国的华工集中起来,团结起来,组成中国军团。” “但是,刚才团长也说过,法国政府不会同意将在法的华工全部交由我们管理,也不会同意我们组建中国兵团。”袁万鸿道。 张一平道:“法国人好办,我们可以继续跟法国政府谈判,只要我们施加一点压力,另外将有关英国的问题撇开,他们就有可能是就范,毕竟在他们手中的控制的华工不是很多。而大部分华工都在为英国军队服务,英国人是不会轻易放人的。” “不过,让他们放人的办法有很多,相对于跟法国政府谈判,我更加倾向于我这个办法。”张一平嘴角露出一丝阴笑。 “什么办法?” “当然是交换人质了!”张一平脱口而出道。 “交换人质,人质在哪里?” 张一平心道:人质到处都是,只要你狠得下心就有了。不过基于袁万鸿受到的教育,他不方便说出来,因为这样太过阴险邪恶。 一个聪明的上司,最好不要随便将自己阴险邪恶的一面表现出来,这样会吓坏手下的人,让他们心寒的。 “我们手上有两千个英军俘虏,跟英国人换一个华工营的华工应该可以吧?”张一平说道。 这些俘虏特别怕痛,本来张一平想让他们切掉自己的两个手指就让他们走的,但是这些人却选择留了下来,而且非常合作。 后来才知道,这些俘虏把中国的俘虏营当作了避难营,在这里不用上前线,不用担心丢了性命,中国人也不虐待,简直是人间天堂。 “对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袁万鸿恍然大悟道。“以后咱们打仗就多抓俘虏,用来换人。” 张平暗暗苦笑,英国人手里大约还有八万华工,要八万死的英国人容易,但是八万俘虏就困难了。 打仗的时候,他手下的士兵一向都是一枪一个,专往心脏、脑门这些要命的地方打,想抓一个俘虏也不容易。难道到了战场上,本来能够打死的反而要留他们一条命?这没有道理。 第102章 德军联络官 德军从莫城越过马恩河,以坦克为先锋,英法联军在布蒂尼和坎西瓦桑一带刚刚修好几道沟壕,但是却无法阻挡德军,被快速地突破。 德军突破之后,迅速向侧翼进攻,占领特里波尔。特里波尔离莫城不过十公里,是马恩河畔的另外一个交通要地。 源源不断的德军经莫城和特里波尔两个交通要地越过马恩河。 德军向东北方向进攻蒂耶里堡,特里波尔至蒂耶里堡一线的英法联军面临着被分割包围的危险。 同时,德军逼近巴黎的近郊,巴黎受到致命的威胁。 *** 在莫城,已经两天了,德国军队的车流和人流依然没有中断,从早到晚,从晚又到早,源源不断地从莫城通过,除此之外,莫城马恩河北部城区,也变成了德军的中转站。 张一平的担心并没有错,德国人也是狼子野心,过河拆桥之辈。 据情报显示,德军已经占据了马恩河边的几个交通要镇,完全可以不用经过莫城。但是德国人却忘记了当初的承诺,违背了一旦突破马恩河防线就不再从莫城通过的协议,不仅继续从莫城通过,而且在莫城设立了中转站,长期占据莫城的意图非常明显。 不过,张一平也不打算在这里长期停留,之前趁法国人不注意快速偷袭拿下莫城,之后又与英法联军打了一仗。这样短期作战还可以应付,如果有长期坚守,就没有必要了。 莫城地处交通要地,对于交战的双方都太重要了,让他这支部队呆在这里,无论是哪一方,都会觉得芒刺在背。 *** 弗罗拉终于成功地以最低的价格从法国人手里收购了莫城的炮弹厂,不过她并没有成功的喜悦,反而忧心忡忡地来到张一平的住所找到张一平,愁容满面地说道:“亲爱的,我实在看不出这个机械厂有什么价值,现在德国人已经占领对岸,迟早也会占领我们这里,到时,这个厂里的机械和材料都会被德国人没收,我们会血本无归! 除非你的部队坚守莫城的南岸,但是你已经放开了河上面的桥,你的部队现在德军的包围之中。” 张一平把法国女人搂在怀里,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道,这种味道如同淡雅的花香一样,非常适合她的气质。 “德国人很快就会退走的。”张一平安慰着怀里的人儿。 “可是,亲爱的,德国人要走,他们会不会把我们的机械都运走呢?没有了这些机械,我们的工厂就成了一个空架子,没有任何价值了。”弗罗拉虽然躺在男人强壮的臂膀里面,但是心里还是想着工厂的事情。 “弗罗拉,你又不用出本钱,就算德国人没收了整个工厂,你也没有损失。我是大老板,我都不当心,你当心什么?” 这怎么能不让弗罗拉当心,她虽然只占百分之十的股份,但是这个工厂是她唯一的一个希望了,如果这个工厂再失败,再不赚钱,她就要彻底地沦为法国的低下阶层了。 “没事,总之我会让你赚大钱就是。”张一平继续安慰怀中的法国女人。 这时警卫在外面报告,说是有两个德国军官求见。 张一平只推开弗罗拉“在床上等我回来,弗罗拉!” 张一平来到指挥部的会客室,见到两个鹰鼻子的面目严肃的德国佬,其中一个胳膊里夹着一个黑色的公文袋的德国佬用英语说道:“张先生,我是德国统帅部的罗尔夫上校,我受德国统帅部的命令,前来与张先生商量释放乔纳斯少校和托马斯上尉的事情。” 德国人,特别是德国军人,果然是硬梆梆的,连说话的语气也是一块一块的,搞得室内气氛这么严肃。 张一平只好用硬梆梆的语速说道:“罗尔夫上校,你也应该知道,只要你们给我三十万英镑,我马上放人。” 罗尔夫上校也不说话,从公文袋里掏出一张银行的本票递给张一平,张一平看了一下,数额上有好几个零,一数却是六百万。 罗尔夫上校说道:“我们决定购买你的火箭筒专利,再加上莫城的借路费,一共是一百二十万英镑,英镑和马克的国际汇率一比五,一共是六百万马克。” 张一平说道:“三十万再加上一百万一共是一百三十万吧?罗尔夫上校,这是简单的数**算,我应该不会算错吧?” 罗尔夫上校严谨地说道:“你的数学很棒,张先生,但是既然我们已经买了你的发明,那试射的那发火箭弹的十万英镑就不应该计算在内了,张先生,在购买武器之前,一般都要经过试验,否则谁会花上几百万马克去买你的专利?” “可是,我要的是英镑?”张一平说道。 “很抱歉,张先生,我们只能够支付马克,而且德国马克至今还是很坚挺,汇率也稳定,在国际金融市场是可以自由兑换的。” 张一平心道,现在很坚挺,但是很快就不坚挺了。 罗尔夫上校说道:“张先生,我知道这些钱只是用来寄回中国,给你士兵家里的,德国马克在中国不流通,不过你可以到瑞士银行兑换成其它国家的货币,再寄回去也是可以的。”严肃的德国人终于说了一句通情理的人话。 看在这句人话的份上,张一平收下了这张本票,但是又忑忐不安地问道:“我怎么知道这张本票是不是能够兑换的?” “张先生,这是瑞士联合银行的本票,绝对不会有假,如果你不相信,可以请人来检验一下。” 检验?张一平手下的人都是一群没有见过世面的劳工,叫他们打枪可以,本票连见都没有见过。 不过有一个人可能会分辨得出来,就是在床上等他回去的弗罗拉,张一平于是告罪一声,快步回到住所,把本票给弗罗拉验过,看到弗罗拉闪着光彩的眼神,张一平就知道是真的了,于是一把抢过,回到会客室里。 “那好吧,我暂且收下。”张一平说道。 罗尔夫上校说道:“但是我们有一个条件,就是这个火箭筒的设计不得转让给英法第其它国家和个人。” 张一平耸耸肩,夸张地说道:“英国法国?怎么会?我跟他们是对头,卖给他们?让他们拿着火箭筒来对付我们吗?” 张一平叫警卫连的战士把乔纳斯和托马斯放了出来,告诉他们从此自由了。 不过,罗尔夫上校又对张一平介绍另外一个一直没有出声的德国人,“这位是弗兰克中尉,他将作为我们的联络官,负责我们之间的联络。” “懂得中文吗?”张一平问道。 弗兰克中尉眼神闪烁了一下,跟罗尔夫上校对看了一眼。张一平看到眼中,心里暗笑了一下。 这个弗兰克中尉一定会中文,但是他不会承认,他的目标就是混在中国人当中探听的情报,特别是关于枪法训练的情报。 罗尔夫上校不知道如何回答。 如果照实说弗兰克会中文,以后他就会跟乔纳斯一样受到张一平的限制,如果说他不懂中文,张一平直接就可以回绝他。 张一平见罗尔夫上校在犹豫,知道自己猜测的不错。于是笑道:“如果非要派联络员的话,乔纳斯少校就不错,在以往的日子里,我们就合作得非常愉快,乔纳斯少校,你说是不是?” 乔纳斯苦着脸,他一天为中国军队工作二十个小时,而且在中国人的严密监督之下,等同于坐牢,有什么愉快可言? 乔纳斯和托马斯两人带领一个侦察营深入英法联军的内部,扫行一项绝密的任务,掌握着一项重大的机密,罗尔夫上校的任务就是把他们两人带回去。 当然,中国人这里的事也非常重要,在乔纳斯继续留在这里,已经超出了罗尔夫上校职权范围,只好说道:“这件事,我要请示上级,不过乔纳斯少校由于健康原因,必须回德国进行身体检查,至于能为能够回来,或者什么时候回来,我敢保证。” “没有关系,我们等他!”张一平无可置否地答道。 可是第二天一早上,乔纳斯就从马恩河对岸过来了,他被带到张一平的指挥部,张一平正在地图前思考。 见到乔纳斯,张一平紧紧皱的眉头忽然舒展了开来,朗爽地笑道:“乔纳斯,我的老朋友,非常欢迎你的到来。” 乔纳斯苦笑道:“张团长,这一次,你不会又要我每天工作二十个小时,限制我的自由吧?” 张一平说道:“乔纳斯,这你就不对了,工作二十个小时是你自己要求的,我从来没有强迫。限制你的自由,那是因为你掌握了我们的秘密,现在你们付了钱,不就可以自由了?” 乔纳斯不想在这方面再纠缠,他受命在这里做联络官,除了继续刺探中国人的枪法训练的方法之外,还要想方设法影响张一平的决策,尽量拉笼把中国人,让这支有战斗力的部队为德国服务。 “张团长,是不是又有什么军事行动了。”乔纳斯看着地图,不动声色地问道。他之前曾经是这支部队的参谋长,这支部队他是付出了汗水的,指挥部的这些参谋都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他对于这支部队多少也有一点感情。 “为避免两军产生不必要的误会,我决定让出莫城,交给你们德军防守。乔纳斯,你说我们朝哪个方向运动好呢?” 第103章 笨笨的德国人 乔纳斯听了之后,心怀疑惑,问道:“张团长,莫城地处交通要地,有坚固的要塞,四周有我们德军拱卫,不用担心英法联军的进攻,为什么要转移呢?” “你的意思是不用转移了?”张一平反问道。 “其实,莫城由贵军防守或者由德军来防守没有什么区别,我们的目标都是一至,都是打击英法联军。”乔纳斯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有一点虚伪。 莫城的位置是如此重要,控制在德国人手中当然好过在中国人手中,毕竟中国人是敌对国的人,是协约国的部队。虽然他们的作战目标是英国人,但是也不敢保证他们不跟着德国人过不去。 如果中国人把要塞让给德国人的话,德军只要一个团就可以坚守莫城这个交通要地了。而如果中国人在这里的话,德军起码要在周围布置三个步兵师,而且还不一定有胜算,要知道中国人已经打败了英法联军的六个师。 张一平横了乔纳斯一眼,似乎已经看透他心中所想似的,乔纳斯连忙低下头,他发觉心里对这个中国人竟然有一点畏惧。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乔纳斯昨天晚上回到北岸之后,向罗尔夫上校汇报了一下工作,却被骂了一顿,骂得体无完肤。 不过,罗尔夫上校不是骂他把一个营的德国士兵丢在了法国,而是骂他没有脑子。 首先是关于中国士兵枪法训练的事,罗尔夫上校不是不相信中国人没有神奇的枪法,中国的士兵一个月之前还是劳工,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快速提升战斗技能,多次打败正规英国人军队,是一定有原因的。他们有神奇的枪法,罗尔夫上校是相信。毕竟在德国军队中,也有一些出色的狙击手,只不过出色的狙击手的培养非常困难,而且数量很少。中国人肯定是找到了一种可以快速而大量地培养狙击手的方法。 但是,乔纳斯却说,中国士兵能够练成绝世的枪法,其中的决窃主要是进行‘闭气训练’,而且亲眼看到中国士兵能够在水中闭气十分钟。这让罗尔夫上校就无法相信。 罗尔夫上校就忍不住骂起来了。他是上校,乔纳斯才是少校,军衔大一级就可以压死人,何况乔纳斯又做错了事,弄了一个错误的情报,而且还花去二十万英镑的外汇。 “如果闭一下气就能够练成神奇的枪法,这世界就到处都是神迹了!” 罗尔夫上校认为,一个人如果五分钟不呼吸,脑部就会缺氧,全身就会瘫痪,一个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够在水中闭气十分钟,除非这个人是一个骗子,使用的是像魔术一样的骗术。 乔纳斯这才醒悟,自己的确是被中国人骗了。 另外一件让罗尔夫上校生气的就是:乔纳斯竟然以为花十万英镑看一下人家火箭筒的外壳,回去跟军工专家商量一番就可以仿制得出来! 罗尔夫上校认为,乔纳斯这个错误更加不可原谅,被骗十万英镑只是小事,可是如果仿制失败的话,将会影响德军军队的命运。 要知道这种火箭筒如果及时装备到德军话,可以大大提高德国军队的战斗力,对德国军事的影响是空前的。 好在,德国统帅部一听到乔纳斯的这个报告之后,就毫不犹豫地派罗尔夫上校过来,把这个专利和图纸买下来。如果不出意外,不用一个礼拜,第一批火箭筒就可以出现在战场上,届时可以给英法联军的坦克造成严重的杀伤。 不过在最后,罗尔夫上校还是安慰了一下乔纳斯,说他也从中国人那里带来了有用的情报,起码探听到中国人有快速训练士兵枪法的方法以及火箭筒的消息。虽然这两个情报在处理的问题上都出了错,但是功劳还是有的。最后还让乔纳斯回到中国军队去,务必地把中国人训练枪法的办法搞过来。因为这对德国能否取得战争的胜利非常重要。 像乔纳斯这样,执行秘密任务致全军覆没,接着又出现两个失误。按照惯例,应该被送上军事法庭。但是由于张一平要把他留下当联络官,他才暂时逃过一劫。 乔纳斯对张一平有一点感激,同时也有一点恐惧,莫名的恐惧,从他似笑非笑的神情里面,乔纳斯不知道这个中国指挥官是不是又在捉弄自己了。 乔纳斯想着想着就变得有一些呆滞了,张一平叫了一声,乔纳斯才醒悟过来。 “乔纳斯,我是在问你,我军应该往哪个方向转动?如果你没有建议,我看你还是去卫生连去抬伤员吧。”张一平说道。 去卫生连抬伤员?从此只怕变成一个在中国军队的德国劳工,再也没有机会探听到中国士兵枪法的训练方法了。 乔纳斯把心中的其它杂念暂时抛开,在地图上巡视了一下,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军事计划。 但是,乔纳斯心里同时又想:眼前的这个中国人喜欢声东击西,如果有我说向东,他一定向西,这一次我要反其道而行之。 乔纳斯指着地图,说道:“我昨天晚上回到北岸,在来这里之前,跟那边的参谋们交换过情报,已经大概知道了德军和英法联军的兵力部署。 现在中国军团有两个方向可以先进。一是往北仿西的方向,经贝斯、瓦卢瓦一带,最后到达桑利斯的外围,但是这一带是德军和英法联军交战的区域,特别是桑利斯,是巴黎东北方向的门户,法国人起码部署了十五个精锐的步兵师。 在这里,我们德军也有大约十二个步兵师。当然,所谓的法国精锐步兵师在德军面前是不堪一击的,特别在中国军队的协助下,攻克桑利斯,挺进巴黎是迟早的事。 不过,这里的战斗是非常惨烈的,虽然中国军队有非凡的战斗力。但是我个人认为,这是一个下策。 我个人倾向于向南方进发,在南方,德军隔断了将蒂耶里堡的联军与巴黎的联系。我们可以从德国军队的中间穿过,沿着这条公路经坎西瓦桑、沙佩勒、直达直涅和默伦,这一带由于联军被德军隔断,已经成为真空地带,而且也不是什么交通要地,没有多少法军驻守。 就算有法军防守,其战斗力也不强。我们可以轻松击败和占领,最后占领默伦,可以由巴黎的西南方向威胁巴黎,协助德军进攻巴黎。” 桑利斯左一句“协助德军”,右一句“协助德军”,让张一平非常恼火,他把手上的铅笔一折,发出“啪”的一声响,冷冷地说道:“你还是去卫生连抬担架去吧,乔纳斯!” 第104章 撤(求推荐票!) 马恩河的上游,上百万军队在进行着一场空前激烈的拼杀。鲜血形成的汩汩细流,注入了马恩河,大量的尸体沉积要河床上,随着河水缓缓地向下游流动。 马恩河以她巨大的胸怀宽容地接纳了这一切,在经过一番的曲折之后,在莫城这一段,马恩河又重新变得清澈明亮起来。 正午的太阳照射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如同一片小银鱼一般在水中跳跃。 石尉兰对张一平解释道:“这些是刚刚从要塞换下来的士兵,被卫生连强制拉到这里洗涮,把他们的衣服放到锅里去煮,是为了杀死衣服上的虱子。” 张一平点点头,这个时代的人,就算不在地堡里值勤也是很久不洗一次澡,为了保持卫生,防止疾病漫延,卫生连要定期统一、强制性地进行安排洗涮活动。 乔纳斯从后面匆忽追上来,用英语大声地抗议道:“张团长,请你不要再让我去卫生连去抬担架!” “张团长,我已经不再是你的俘虏了,我现在的身份是德国军队的联络官,也不是你们的劳工!你没有权力要求我替你们抬担架!” 张一平皱着眉头说道:“乔纳斯,我们中国人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在你们德语中也应该有类似的词语吧?” “我们德国也有这样一句话叫做:知道感恩的人就像肥沃的土地一样,将受到的恩惠以十倍回报!”乔纳斯老实地说道。 “这就对了,当初我们施于你的恩惠,是不是应该得到十倍的回报呢?”张一平说道,“当初我们抬了你们这么远,而且还是是夜晚,现在按这种说法,你远远还没有还清哦。” 旁边的参谋石尉兰和曲纬生等人都暗暗发笑。 中国还有一句话叫做‘施恩不图报’,如果乔纳斯知道这句话,也就不会哑口无言了。 乔纳斯说道:“的确是应该,但是张团长,我不抬担架,可以以其它的方式偿还,我作为联络官,当你们借道通过德军控制区的时候,还需要我跟当地的德军进行沟通。” “借道?”张一平停下脚步来,面对乔纳斯冷笑道:“你不要忘了,乔纳斯!你们德国人的道是我们借给你们的,如果不是我们打开了埃纳河的防线,你们过得了埃纳河吗?如果不是我们率先攻克和占领了莫城,你们过得了马恩河吗?” “但是,我们也是付了钱的。二十万英镑是我们的借道费。”乔纳斯说道。 对于这个喜怒无常,不按常理出牌的中国人,乔纳斯真是无可奈何,又不敢得罪,如果张一平要把他退回德国去,他极有可能被送上军事法庭。 乔纳斯只好小心应付,既要保持自己的尊严,又要把工作做好,同时又不要激怒张一平。 张一平当然不知道把乔纳斯推回去,要连累乔纳斯上军事法庭,他捉弄乔纳斯,只是出于一种本能或者说是恶趣味,觉得平时捉弄一下古板严肃的德国人,其实也是一种娱乐。。 乔纳斯小心地说道:“张团长,既然我们已经有了合作的良好开端,为什么不一直保持下去呢?我们德国军队是非常注重与贵军的合作的。” “就我本人来说,我除了担任德军的联络官之外,还可以继续担任贵军的参谋顾问。你们最近增加了很多新兵,应该可以组建一个步兵师了,我想我在这方面可以帮上很多忙。” 张一平笑道:“好吧,就不用你抬担架了,至于参谋顾问以后再说。乔纳斯,你现在就好好做你的联络官吧,接下来的军事行动的确需要你跟德军联络一下。” 在张一平看来,乔纳斯虽然接受过正规的军事教育,理论基础知识扎实,但是太过古板,不懂得变通,外加一点傻冒。这样的人,在部队刚刚组建的时候也许有一点用处,现在上了的轨道之后,就没有必要留他下来,以免影响军中参谋的风格和思考方式。 “叫黄科渔过来。”张一平对石尉兰说道, 黄科渔是一个懂德语的华工,一直负责暗中监视乔纳斯,从乔纳斯和托马斯这两人的谈话中得到不少信息。 黄科渔一出现,乔纳斯先愣了一下,觉得这人很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不过却又记不起在哪里。 张一平就让石尉兰跟乔纳斯去跟对面的德军联系关于莫城要塞交割的事宜,黄科渔做他们的翻译。 石尉兰和黄科渔以及乔纳斯走了之后,曲纬生就问道:“团座,我们真的要离开了莫城?我们为什么不把这里当作我们的根基,我们的根据地?” 张一平轻轻叹了一口气,“莫城是重要的交通要地,以我们现在的力量,就算吃下去也要吐出来呀!” “按照德军的速度,莫城四周很快被德国人占领和巩固,我们被困在德国百万陆军当中,虽然德国人暂时还不会打我们的主意,但是老一辈的人说过,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何况周国上百万的军队在虎视眈眈?所以我们不得不走。” “在法国,我们很难有自己的根据地,目前只能够以战养战!” “那我们到底往哪边去?乔纳斯分析的还是有一点道理的。” “我还差一点忘了,乔纳斯还是你们的老师。”张一平哈哈一笑道,“你们可以学习乔纳斯教给你们的工作方法,但是不要学习他们古板的思维。我们要有自己的想法,中国几千年的战争文明,积累了很多丰富的战略战术,随便拿一些出来也比德国人强太多。” “何况,乔纳斯在德国军队中只属于低下水平的军官,因为大批优秀的德国军人已经战死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乔纳斯这样的笨蛋,不过,英法联军方面也差为多。” “乔纳斯这个笨蛋能够想到的,法国人和英国人也能想得到,所以我们不走公路,不往北也不往南。”张一平笑道。“我们自己有自己的方向,有自己的路。” “你要记住,我们抛弃了重型设备,抛弃了刘大炮的命根子--大炮,为的是什么?那是为了轻装上阵!难道我们还有必要跟那些洋鬼子去挤那些泥泞或者灰尘满天的泥路?” 曲纬生难得开了一回玩笑,说道:“团座一向狂野不羁!喜欢野外,喜欢田园的风光,就算找女人都喜欢找一些麦色肤色、形象阳光的农村少女。就像玛丽娜那样健康活泼又充满阳光气质,又有一点野性的。相对来说,弗罗拉就像一个妖精。” “这话弗罗拉可不爱听,什么叫妖精?在法国那叫高贵,弗罗拉的祖上是真正的法国贵族,虽然到了她祖父这一代已经开始破落了!” “再说,她野不野,也只有我知道!” “不爱听又怎么样?她又听不懂中文,只怕过不了两个月,团座就会甩了她。”曲纬生道。 “甩了她,也没有你的份!” *** 张一平来到河边的机械厂,先在厂长办公室里见到弗罗拉。 弗罗拉一个劲地抱怨道:“张,你一个劲地拿工厂的资源为部队造武器,又没有结账,这样公私不分,工厂会倒闭的。” “你无非是掂记我的那张六百万马克的银行本票,弗罗拉!”张一平说道:“你就死了你这条心吧,那些钱是我们一万多兄弟的薪水。跟这个工厂无关。” “不过,亲爱的张,你这样经营下去,工厂迟早要破产的。” “你放心,不会少了你的那份钱的。弗罗拉,只要你放开胆量,我保证你不用多久就能够著名的世界军火商,成为全法国有名富婆。” “放开胆量?你是叫我跟着德国人合作,为他们制造弹药?”弗罗拉问道。 “弗罗拉,一个成功的军火商,他只会从商业的原则上考虑问题,而不是考虑政治。更加不会站在战争的任何一方,只有当你把武器卖给德国人去打法国人的时候,你才会成为一个真正的、世界级的军火商人。” “这一点,你应该跟犹太人学习一下,在全世界都为战争流血流泪流汗的时候,只要犹太商人在背后默默地收获着丰厚的利益。” “张,这是不可能的。我是法国人,如果被人知道,我在法国就再也呆不下去了。”弗罗拉说道。 “弗罗拉,你要成为一个成功的军火商,就要跳出这个圈子,法国的国籍可以改,你可以加入瑞士国籍,只要你不加入德国国籍,就不会有人指责你什么。” 弗罗拉点点头,张一平又说道:“何况,我又不是叫你明目张胆地跟德国人合作,而是偷偷地进行,在德军占领期间,你把工厂让给德国人,德国人爱干嘛就干嘛。德国人走了之后你再接收过来,继续跟法国军队做生意,我敢肯地告诉你,德国人很快就会走的。而且在德国人占领期间,也不用担心工厂的机械受到损失。” “因为德国人还真看不上这些破烂机床。” “不过,今天我来这里,是另其事的?”张一平说。 部队需要转移,大约有三百名重伤员,他们不方便随部队行动,张一平打算将他们安排在机械厂里面充当中国工人。 德国人占领莫城,他们自然不会打中国人的主意,就算以后德国人退出莫城,这些伤员也可以撤到德国,进入瑞士,盛掌柜会安排他们回国。 就算他们撤不到德国,法国人也不会找他们的麻烦,因为这个工厂的名义上的主人是张一平的秘密情人弗罗拉,她雇佣这些华工是合法的。 另外就是机械厂的那些中国技术工人,张一平准备将这些人带到军中,随军队一同撤退。但是前提就是要跟着他们商量一下,征求他们的同意。 起点中文网www.qidian.com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105章 凉意 张一平试图与德国人保持一种若合若离的关系,同时又希望在德军与英法联军的边缘地带找到一个生存点,但是操作起来并不容易,事情并没有他相像中那么简单。 曲纬生带着黄科渔跟着乔纳斯去了一趟对岸的德军军营,回来之后,乔纳斯带来了另外一个德国人—弗兰克中尉,一个懂中文的德国鬼子。 乔纳斯对张一平解释道:“张团长,由于要塞的交接有很多工作要做,而本人的才能有限,所以罗尔夫上校派弗兰克中尉来协助我的工作。” 看来德国人是铁了心要把这个间谍派到中国军队里探听消息来了,张一平不满地说道:“乔纳斯,一个要塞交接能有多麻烦?我退场你进场,就这么简单!一个联络官能有多少事?你一个人我已经觉得多了,我军粮食有限,没有余粮来养闲人!” 张一平说着刮了弗兰克一眼,眼中尽露挑畔。如果这个的家伙稍稍有一点不满的话,张一平绝对毫不给面子地把他赶回去,他的部队秘密太多,并不需要一个听得懂中文的德国联络官。 弗兰克却严肃地说道:“张团长,这是第七集团军参谋部和罗尔夫上校共同给我的命令,我只好服从。你放心,我不会浪费你们的粮食的!如果张团长觉得联络官的工作量太少,我不介意到底层去做一个排长或者一个普通的士兵。” “去底层好收集资料?”张一平暗道:“做一个士兵?这是一个好主意,你放心,我是不会跟你客气的。” 张一平上前拍拍弗兰克的肩膀,说道:“你真不介意?我可以清楚地告诉你,弗兰克,如果你到前线的话,我保证你不过三天就会被冷枪打死!” 弗兰克打了一个冷战,用疑惑的眼光看着张一平,似乎在问:“冷枪?是谁打的冷枪?中国人的还是英国人的?” 张一平坦言地迎着他的目光,说道:“你要考虑清楚,性命相关,这不是玩的。” 弗兰克却斩钉截铁地说道:“我还是愿意这样做,张团长,我相信中国的朋友,相信他们不会打我的冷枪,至于英国人或者法国人的冷枪,我无所畏惧、死而无怨!” “连我都不敢相信他们,你却相信?”张一平说道。 弗兰克额头上开始冒冷汗,在战场上,经常有遭到处罚士兵向长官打冷枪的事发生,何况中国人有意要排斥他?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信得过张团长!”弗兰克硬着头皮说道。 “那好吧,你就去二营去做一个参谋吧!”张一平说道。 弗兰克暗暗松了一口气,与乔纳斯交换了一下眼色,乔纳斯对张一平说道,“我军第七集团军参谋部认为,中国军队让出莫城要塞是一个友好的举动,为了配合整个要塞的交接,请张团长告诉我们,贵军要往哪里去?什么时候开拔?以便让第七集团军参谋部做好安排,好让贵军安全地通过我军的控制区。” “上次,我给张团长提了两个方案,一个方案是向北往桑利斯;一个方案是向南往默伦方向。不知张团长决定了没有?”乔纳斯又问道。 作为一个德国军官,乔纳斯虽然跟这支中国军队有很深的感情,但是为了德国的利益,他却不得不随时准备将这支中国军队出卖。 他希望中国军队向桑利斯方向前进,因为那里的战斗比较激烈,中国军队参与的话,必定损失惨重,但是对德军来说,中国人承受的伤亡越多,德军承受的伤亡就会相应的减少。 不过乔纳斯知道张一平这个人,如果他说向东,张一平一定会向西,所以他极力推荐张一平往默伦的方向走,按照以往的习惯,张一平一定会反其道而行之,向桑利斯的方向去,这刚好中了他的计! 乔纳斯紧盯盯着张一平,希望他说出“桑利斯”这三个字,不料张一平却说道:“往默伦去吧!” 他怎么又不声东击西了?他不是以反我道而行之为快事的吗?怎么这一次他会听从我的建议? 乔纳斯一时傻了眼。 “有问题吗?”张一平问道 “呀!没有,没有!”乔纳斯回过神来,一连串地说道。 “既然张团长已经决定往默伦方向,我们就决定开放坎西瓦桑一带的防区,让贵军经过。” “乔纳斯,你们也不太厚道了,坎西瓦桑本来就是说好要给我们的,我们自己的地盘,还要向你们借、还要你们同意吗?”张一平说道。 乔纳斯连忙解释道:“张团长不要误会,第七集团军参谋部的长官们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长官需要提前跟下面的部队打一个招呼而已。毕竟你们身上穿的是英军的服装,戴的是英军的农夫盔,如果不事先约好,恐怕会造成什么误会,伤了两军的感情。” “那就是你的工作了,乔纳斯!”张一平大言不惭地说道,“你的工作不就是为了消除我们两军之间的误会的吗?” 乔纳斯连连说是。 乔纳斯和弗兰克两人从张一平的指挥部走出来,乔纳斯就摇头叹道:“弗兰克,刚才你也看到了,姓张的中国人跟一般的中国人不同,他简直不把我们优秀的德国军官放在眼中,我帮了他那么多,他的部队基本上是我不眠不休帮他搭建起来的,可是你看他对我的是什么态度?不仅没有半点尊敬,甚至还任意的羞辱!嚣张之极。弗兰克!你还要来做这个联络官助理吗?” 弗兰克心里想:人家看不起你,那是因为你实在太过蠢笨了,而且什么事情都唯中国人是从。罗尔夫上校正是看到这一点,才要我来帮你的。 “不过这个中国人也太过嚣张了,竟然暗示要让手下的士兵打我的黑枪。”弗兰克恨恨地想。 不过如果他们真的打自己的黑枪的话,自己只有死路一条,弗兰克暗暗又出了一身冷汗。 看来不是乔纳斯本事不行,而是这个中国人太过厉害太过狠毒大胆。 *** 德国人虽然规定了中国军队的行军路线,但是当晚中国军队出了坎西瓦桑之后,前锋的二营并没有向沙佩勒的方向前进,而是转了一个弯,离开了公路,走上一条狭窄的小山路,穿过树林、田野,向巴黎方向的拖达姆小镇而去。 一起跟随的弗兰克中尉发现了错误之后,找到二营长张昶,用生硬的中文说道:“张营长,我们走错了!前面是拖达姆小镇,德国军队的地盘,我们这样过去,恐怕会引起误会。” “弗兰克,消除两军的误会不就是你的工作吗?要不,要你这个联络官、参谋有什么用?没有用的人,我们一般把他扔到河里去,让他们自生自灭。你看,前面刚好就有一条河!你说这晚上月冷风清的,这水会不会很清凉呢?”张昶带着威胁的语气说道。 在淡淡的月光之下,前面果然有条小河,像一条黑色的、高贵的丝绸带子一样,泛着微微的光泽。 弗兰克知道自己的工作不好做,刚刚下到部队里,中国士兵个个都对他都有抵触,不过他有信心与中国士兵打成一片,套取中国士兵练习枪法的资料。 目前最主要的是先赢得张昶的信任,当下弗兰克说道:“那好吧,让我先走一步,去拖达姆去找人说明一下。” “不用了,团长说过了,我们不想惊动他们!” “但是,如果有被他们发现我们,向我们开枪呢?”弗兰克问道。 张昶嘿嘿笑道:“如果这样,我只能够表示遗憾了,弗兰克,我接到的命令就是这样:无论是谁,要是敢挡住我们前进的路,我只好消灭他们!” “好大的口气,张营长,在拖达姆小镇,我们有一个旅,四倍于你的兵力,就凭你们一千人也能够把他们消灭?” “试试就知道了!”张昶说道。 “我们一个旅有四个团,完全能够把你们包围起来,再来一个围而歼之。”弗兰克双手在胸前一包,“就像一个布袋一样,包得严严实实的。” 张昶道:“如果你们是布袋,我们就是针芒,布袋只会被针芒穿透,永远也包不了针芒。” 队伍并没有渡河,而是沿着河边顺流而下。 河边有一片高高的芦苇地,一条小路偶尔从芦苇地中间穿过,偶尔又走出空旷的荒野地里。 弗兰克看到前面的部队走进这片芦苇地里,无声地消失在高高的芦苇的阴影底下。他的心里暗暗涌起了一阵凉意。 这条小河的下游就是马恩河。中国人忽然掉转方向折回马恩河,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弗兰克跟在张昶的背后,正要出言相问的时候,张昶却忽然下了命令,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声说话。 部队开始断断续续地,走走停停,东绕西绕,弗兰克也知道,这一定是中国军队为了绕开一些目标而改变了路途,不过向马恩河的目标始终没有改变。 弗兰克疑心更加重了,多次想出声询问。不过由于张昶已经下了闭口令,弗兰克只得强行忍住。 整个部队鸦雀无声,只听到沙沙的脚步声。 后半夜,部队在河边的一处芦苇丛中停下来,张昶下令就地休息。 经过一夜七八个小时的行军,弗兰克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只记得部队一直顺着河边行走,中间又好几次泅水过河,冰凉的河水浸湿了全身的衣服,接着又在行进当中被夜风吹干,干了又湿,湿了又干。 弗兰克也管不得衣服湿露露就躺在地上睡着了,而中国士兵却不慌不忙地从背包拿出干净的衣服换上,把湿衣服晾在芦苇上,然后才睡去。 通信员叶得麒对张昶说道:“营长,这个洋鬼子这样睡觉会不会着凉?要不要叫醒他把湿衣服换了?” “别多事!”张昶轻声喝道,“睡觉!” 第二天凌晨,天刚蒙蒙亮,弗兰克被冻醒,发现自己鼻塞得严重,不过精神尚好。 张昶在旁边压低声叫了一声:“随我来!” 两人弯着腰,从芦苇丛中穿过,来到一个水沟里,又沿着水沟走了几百米,从水沟探出头去,弗兰克发现前面竟然是马恩河,河面上有一座简易的木桥。穿过这个木桥,对面就是一个小城镇。 木桥的两头都有一些法国士兵守卫,不过由于天刚刚亮的缘故,守卫都好像没有睡醒一样,无精打采的。 在水沟的草丛里,有十几个全身伪装的中国士兵,他们的步枪也是经过伪装的,枪头有一个长长的充满了圆孔的长圆柱体,弗兰克有一点好奇,虽然明知道这一定有作用,但是又不知道做什么用的。 张昶掏出一个怀表看了一下时间,轻声打了一声口哨。只听得“扑扑扑”十几声响,守在木桥两边的法国士兵纷纷裁倒在地。 早就埋伏在一旁的士兵马上冲上前去,迅速通过木桥占领对岸,整个行动竟然没有发出一声枪声。 不,不是没有发出枪声,而是枪声被那个满是圆孔的长形的圆柱体掩住了,那个东西应该是一个消音器。 弗兰克大喜过望,没有想到刚刚来到中国军队就有这样的发现,不料,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身边传来,弗兰克扭头一看,发现张昶冷笑着,正从他身上抽出刺刀,一股热血随之喷射出来。 这是他的血,弗兰克马上迷糊了过去,就在他闭眼的那一刹那,他看到远处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好像是张一平。 中国人的确没有向他开冷枪,不过却下了刀子。 第106章 火车 张一平快步走过来,张昶嘿嘿笑道:“这个德国人想偷窥我们消音器的军事秘密,被当场抓获,证据确凿,所以我马上给他来了一刀!” 张一平踢了一脚弗兰克的尸体,冷笑道:“想刺探我的秘密?我早就警告过你,说过你活不过三天,你非要如此,我也只好成全你了。” “我们的枪法是我们得以安身立命的命根子,绝对不容别人探听了去,无论是谁都不能够!” 张昶将刺刀在草堆里反复擦拭了几下,重新插入皮套里,说道:“那个当然,如果连洋鬼子也学会了我们的枪法,那还有我们立足的地方吗?其实这小子一来到我们营,就到处逛,到处套我们兄弟的话,不过我按照团座的吩咐,叫兄弟们不要搭理他,但是这家伙还是不死心,所以我只得干脆一刀子捅了他,一了百了了。团座,这不会影响咱们跟德国人的合作吧?” “我是有打算与德国人合作,但不是认德国人做干爹,不用什么东西都奉献过去!”张一平说道,“洋鬼子又不是我们自己兄弟,跟他们打交道,不用掏心窝子什么都奉献出去。” 张昶点头道:“当然了,洋鬼子怎么会把我们当兄弟呢?” “所以,合作归合作,但是该动刀子的时候就得动刀子,而且还要狠,不要手软更加不要留情,否则吃亏的就是我们。”张一平说道。 “那当然,我张昶这辈子只对鬼婆子好,但也仅限在床上的时候!”张昶笑道。 “没有上床的时候呢?你对那些鬼婆子就不友好了?”张一平反问道。 张昶讪笑道:“有时候,在草堆也另有一番情调的,你知道,这里鬼婆子大都狂野喜欢野合,偶尔来一番野战也够刺激的!这个,团座应该是明白的!” “我当然明白,其实我本人也有这个情趣!”张一平说着,正欲向小木桥走去,但是有一队战士正迅速跑上木桥,向马恩河的对岸冲过去。凌乱的脚步踏在木桥上,木板砰砰作响,并且轻轻地摇晃。 对岸的小城镇里响起激烈的枪声,而且枪声渐渐向远处伸延而去。听这枪声就知道,二营的进攻很顺利。 张一平只得先停下脚步,回头对张昶道,“总之这一次你干得不错!” “那团座是不是应该奖励奖励一下呢?”张昶跟上两步,挠着脑袋说道。 “哦,是不是让我奖励一个德国胖女人给你?”张一平笑道,“你想也别想,是男人的,想女人就自己上,要别人给算什么本事?何况我这人最绅士最讲究民主自由了,这种将女人当货物一样给来给去的行为,我是做不出来的。” 张昶道:“向团长要什么也不能要女人呀!团长大人一夜御女三千,自己都不够用。我是想向团长多要几个消音器,最好是每人一个。” “别贪心,什么东西都一样,够用就行了,就好像是女人,多了你也搞不过来,一夜御女三千?你当我真是钢铁做的呀,就算真是钢铁做的,一夜磨三千下,什么都磨细了。”张一平说道,没有再理会张昶,带着警卫从马恩河上的这座小木桥渡过了马恩河。 马恩河宽度一百米左右,但是河水汹涌,特别是下游的这一段,洇渡困难,马恩河上有各种各样的大桥,同时也有这样的小木桥。 这样的小木桥过不了辎重部队,没有多大的军事价值,但是对于中国军队这样的轻装部队来说却正合适,而且法军的防守也非常松懈。 张一平刚刚过了桥,身后大批的部队也跟了上来。 对面的这个小镇在地图上的标注叫做谢勒,已经深入法军的防线的背后,在巴黎的近郊,离巴黎不到十公里,中国军队占领这里,对巴黎的威胁比上一次中国军队突破欧杜安更为严重。 但是谢勒并不是张一平的最终目标,他并没有进入谢勒,而是直奔谢勒的火车站。 谢勒火车站仍然有几十个法国士兵仗,着熟悉的地形作顽强的抵抗,不过已经难挽大局了。 张昶大为恼火,吼叫道:“区大福这个三八蛋,这个时候了还没有搞定,就剩下几个人,难道他想请团长大人亲自动手吗?” 张一平撇撇嘴,不屑地说道:“张大黑,我不管你是出激将法还是有意拍我的马屁,故意留几个给我过手瘾。反正我对这些没有难度,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活计没有兴趣!范大围,你带一个班去帮一下忙。” 张昶说道:“团长,你别误会,我不是拍你的马屁也不敢使什么激将法,要激将也是你做团长的激我这个营长的,我哪敢激你呀!我真的是骂区大福这个家伙做事不卖力!” 张昶解释道:“自从那天晚上团长要与我们并肩战斗之后,我们营就这样子了,如果某人不卖力做事的话,就这样骂:要不要请团长来帮你做一下呀?这样一说,保证那些家伙活干得飞快!” “靠!什么事情都扯上我!你们上漂亮女人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请团长我帮忙干一炮呢?没有吧?” 张昶尴尬地笑道:“干那事的时候,谁还想那么多呢?” “靠,一个个打完斋不要和尚的家伙!” 范大围很久没有打仗了,打了一声招呼,带着一个班的人跑了过去,从侧面发起攻击,不一会儿就把剩下的几十个敌人一个一个地点了名。 区大福满头大汗地跑过来,没等张昶吼就说道:“团长、营长!不是我偷懒,而是这火车站的事务,除了我之外没有其它人会,我去忙火车的事去了,剩下几个法国人,随便一个排的人都搞得掂!没有想到这些兔崽子连这个也做不好,要劳烦团长出手,真是不好意思。” “你是说,你会开火车?”张一平问道。 “开火车只是小事,我们另有司机,其实除了开车之外,还有很多事情,比如并轨等等,我以前在火车站做过,熟悉这个流程。” 张昶道:“不就弄一辆火车吗?用得着那么多麻烦?你就告诉我这火车站里哪个辆火车可以开就行了。” 区大福说道:“这个我已经准备好了,轨道也并好了,就等兄弟们上车,就可以开了。” 张昶道:“这才痛快,叶得麒传令,让二连三连四连快一点,不要贪婪打枪,把敌人赶远一点就行了!其余的法国人交给后面的兄弟处理,咱们二营是干大事的,不要贪婪几个小虾米!” “这些兔崽子,打枪打上瘾了!”张昶讪笑道,“团长不要见怪,要不团长先上火车坐一下,很快就开车了。” 区大福忐忑地说道:“团长也坐火车,会不会太过危险了?” 张昶喝叫道:“什么危险,快说,别支支吾吾的!” 区大福说道:“这是单轨铁路,我们不知道巴黎那边有没有火车开过来,如果对面也有一列火车开过来的话,两车一撞,那可不是好玩的。” “怕个鸟!”张一平说道:“这样的铁路,顶多也只有四五十公里的时速,撞一下怕什么?” “俗话说,狭路相缝勇者胜,在铁路那狭得不能再狭的地方,那就更加要勇往直前了,如果看到前面有火车过来,你就给我加大油门撞过去了得了!” “不过,司机记得绑上安全带哦!”张一平说完,车站的一列火车走了过去。 区大福面面相觑,喃喃说道:“这也行吗?” “别磨蹭,团长叫你撞,你就撞!”张昶双目怒瞪,区大福只得一咬牙,决定豁出去了。 张昶却紧紧跟着上张一平,说道:“团长不如坐最后一节车厢?” “张大黑,你叫我坐最后的车厢,这不是告诉兄弟们,我怕死吗?我张一平什么时候怕过死?什么时候做过缩头乌龟?”张一平怒道。 这时,区大福跑过来,报告道:“团长,营长,后面有一列火车开过来,要不要断掉铁轨。” “往哪个方向去的?” “巴黎!” “不行!不能断!这可能是翻天虎的火车,翻天虎会扒了你的皮的!”张一平叫道。 按照计划,中国军队分两路,另外一路以翻天虎的三营为前锋攻占托里尼,然后乘坐火车向巴黎郊外挺进。 一列火车很快就进站了,果然是翻天虎,翻天虎还坐在火车的驾驶室里,伸出头来向张昶示威地挥手。 “好了,要撞也是翻天虎这个愣头青先撞,我们也快点!人家在后面都先赶在前头了,丢不丢人呀?”张昶怒声吼叫着。 张一平看了,却暗暗担心,这个翻天虎,希望他不要把火车开到巴黎去了也不知道。 翻天虎胡从甫坐在火车的驾驶室里,对驾驶火车的德军联络官乔纳斯少校大声吆喝道:“快一点,死洋鬼子,踩一下油门。不要让张大黑追上了。给他超了车,老子把你一脚踹下去。” 担任翻译的黄科渔说道:“胡营长,这是火车,跟在后面的火车是超不了车的!” 胡从甫叫道:“你懂个屁,以为老子没坐过火车呀,你老实做你的翻译就是了,就你多话!” 黄科渔只好翻译过去,乔纳斯听了皱着眉头,说道:“营长先生,要火车快,我踩油门也没有用!你们使劲加煤就快了。” 第107章 美丽的城市巴黎 ---求推荐票,路过的兄弟请顺便把你的票票留下!--- 本来乔纳斯是应该跟张一平的指挥部一起行动的,但是在昨天晚上出发前,张一平问他会不会开火车,乔纳斯就夸张地说道:“俗话说没有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路。在德国到处都是火车,所以德国人可以说个个都会开火车!” 张一平一听,说道:“行了,你就跟三营他们行动吧!” 不过,乔纳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胡从甫真的让他开火车。 万幸的是,乔纳斯的父亲是一个真正的火车司机,他很有他父亲的遗传!他小时候也经常跟着他父亲出车,也顺便摸过几下,可以说是一个‘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路’的‘专业人士’。一坐上驾驶位,乔纳斯就像被他死去的父亲的灵魂附体一样,把火车开得像模像样。 不过,一个高级的优秀的德国军官,被抓来当一个火车司机,而且这个三营长对他一点不客气,呼呼喝喝,非常放肆!心里的憋屈别提多难受了。 胡从甫与参谋部的那些参谋不同,参谋部的那些参谋是乔纳斯一手培训出来的,中国人尊师重道,参谋们无论如何总是会对乔纳斯留一点面子。但是胡从甫可没有受过乔纳斯的半点恩惠,对他从不客气,动不动就呼喝辱骂,虽然乔纳斯听不懂,但是单凭胡从甫的语气就知道绝对不是客气。 在胡从甫不停地催促之下,火车以最快的速度向前呼啸而去,穿过一个一个的村庄和小镇。乔纳斯知道火车已经快到巴黎了。于是问道:“营长先生,我们这是去哪里?前面差不多就是巴黎了,难道我们直接进入巴黎吗?” “巴黎在什么地方?我只接到命令,说是去努瓦西什么克的?这个努瓦西什么克的是在巴黎的前面还是后面?”胡从甫挠着脑袋问道。 黄科渔只是一个劳工,他的德语连半桶子的水平都算不上,充其量也只不过四分之一桶水而已,他实在没有办法将‘努瓦西什么克’的地址翻译给乔纳斯听,在那里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其实这个时候,火车已经过了他们的目的地。胡从甫和乔纳斯都不知道。 托里尼距离巴黎也只有不到十五公里的路途,火车不用半个小时就能够到达。 这里又是法军防线的后方,再加上谢勒和托里尼被中国人占据的消息还没有传过来。而且法国人也绝对没有想到,中国人会这么大胆,竟然敢大摇大摆地开着火车直冲巴黎。 另外,车上的中国士兵都穿着英军的服装,戴着农夫盔,在早晨的雾气中,根本就分不出真假。所以一路上基本很顺利通过。 乔纳斯之前是被胡从甫骂得有一点头晕了,这时清醒下来,一看旁边的路牌,知道离巴黎市区已经不远,心想,干脆一直冲到巴黎去,吓一吓法国人也好。 这一列火车除了三营之外,还有三个新兵营,一共有四千多人,把整列火车挤得满满的。 凭中国军队四千人的战斗力,这些人冲进巴黎去的话,绝对可以给法国军队造成混乱,打击法国军队的士气。到时,德军就可以趁机发动进攻。 乔纳斯想到这里,一拉控制速度的手柄,但是这个速度控制器早就已经拉到最高了。 前面就是巴黎了,晨雾在渐渐消散,城市雄伟的建筑,高耸的烟囱,像裹在一条柔软透明的纱巾里。 空气中弥漫着奶油和咖啡的香味,让人联想到它的美丽。 特别是德国的男人。 曾经多少次在梦中,乔纳斯梦想着自己带着强大的德国军队进入这个美丽的城市。然而今天,他乔纳斯的梦想终于实现了,虽然他带着的是中国军队,有一点点遗憾,但也算是实现梦想了。 眼看就要进入巴黎,乔纳斯让火车减了一下速度,并且拉响了汽笛。 巴黎火车站出口处有一个小房子,一个带着鸭舌帽的法国人被这声长长的鸣叫声惊动了,他从小屋子跑出来,看到乔纳斯的火车向火车站冲过来,而火车站有一列货车正在缓慢地要出站。 鸭舌帽叫了一声“啊!上帝!”连忙回头向屋里大叫一声,“要撞车了!” 屋里的人从小窗口向外面看了一眼,惊叫道:“天呀,怎么办?” 鸭舌帽急中生智,叫道:“把它从旁边的岔道调到圣但尼去!” 两人扳动道轨,接通了通向圣但尼的铁路,让这列飞驰而来的列车岔开了一个道,从小屋子边呼啸而过,向圣但尼的方向冲过去了。 鸭舌帽看到列车敞开的车厢里面,全部都是戴着农夫盔的“英国兵”,不禁咒骂起来。“可恶的英国人!” 至于这列走错路的火车和车上的英国士兵,他才不关心呢。 这列火车过后,鸭舌帽正要将铁轨移到原来的位置让车站的货车出站的时候,又有一列火从远处开了过来。不过这列火车的速度已经开始在减速,不像刚才那列火车那样莽撞,像恶鬼投胎似的。 这列火车在分忿路口前面就停了下来,士兵们纷纷从车上跳下,向火车站冲了过来。 张一平从车头上跳了下来,大声命令道:“快!快!快!占领制高点,把机枪架起来,切断交通,占领仓库,控制人员,如有反抗一律射杀,快!快!快!” 张昶也从火车头上跳下来,他一个大黑脸,不认识他的人还以为他是一个锅炉工,他一下地就大声嚷道:“他娘的,发大财了!” 张昶将背上的步枪摘下来,迅速地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却发现前面有一列货车,司机从驾驶室上跳下来,转身就跑。 步枪在张昶的手中打了一个转,枪口已经对准了那个司机的后背,张昶一扣板机,子弹从这个人的后背穿入,穿破心脏再从前胸飞出,这个火车司机的后背和前胸都绽出一股鲜血,人循着奔跑的惯性向前扑出,重重地扑在铁轨上,鲜血汩汩而出,染红了铁轨。 张昶一拉枪栓,一粒子弹重新上了膛,他举枪高声叫道,“二营跟我冲。” 火车司机区大福从车上跳下来,他是二营的一连长,他地落地,刚好一连的战士也跑了过来,区大福抽出身上的手枪,叫着:“一连跟我冲呀,前面就是巴黎,大把的妹子让你抱呀!...” 警卫连长张柳河带着警卫以及一班参谋跑上来,张一平马上对张柳河命令道:“派一个排的兄弟沿着这条铁路线一直找下去,去找胡从甫这个笨蛋,我担心他被乔纳斯这个德国佬卖了猪仔!” 范大围立马道:“团长,我刚才看区连长开了这么久的火车,我也知道怎么开火车了,我打算开火车去找三营长他们,这样比走路快许多!” 从来没有听说过开火车去找人的,果然非一般的牛,张一平道:“去吧,范大围!你不是一般的牛,而是牛逼的牛,我佩服你,不过在路上小心不要给警察抄了牌,那罚款你交不起!” 曲纬生在一旁边欲言,不过张一平伸手止住曲纬生的话,抢先说道:“曲参谋,责怪的话就先不要说了,胡从甫带着四千多兄弟,我们不可能置之不理。既来之则安之,事已致此,还是想想怎么善后吧。” 曲纬生道:“团长,我只是担心胡从甫这个笨蛋,我真的担心他跑得太远,后果不堪设想。” “胡从甫也不是真的笨蛋,他不会连巴黎都认不出来,别担心!现在先把我们眼前的事情做完再说。” 枪声陆续响了起来,虽然并不密集,但是在这个平静的早晨,在这座美丽的城市,却是非同一般。 起点中文网www.qidian.com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108章 夹生饭 乔纳斯本来可以将火车控制好,在撞上车站那列货车之前停下来的,不料两个法国佬却把他的火车转了道,转到巴黎的北郊外面去了。 乔纳斯对于巴黎的地形还是很熟悉的,毕竟这里是他梦绕魂牵、做梦都想征服的地方,巴黎的交通图他已经熟读于心,城里的每一处交通他都了如指掌。 同样,巴黎这个花花城市对于翻天虎胡从甫来说,更像是年少多金的女人,他做梦都想上去抢光了她的钞票,拔光了她的衣服。 现在,看到火车竟然从巴黎绕过不停,胡从甫怒不可遏,拔出腰里的左轮枪对准乔纳斯的脑袋大声吼叫道:“给我停车,你这只德国蠢猪!” 乔纳斯不用翻译也知道胡从甫在叫什么,他大声地回答道:“我这是为后面的火车腾出地方,你想让张团长的火车撞上来吗?” 胡从甫听了黄科渔翻译过来的话,把手枪收起来,不过还是恶狠狠地说道:“错过了巴黎,小心我拧下你的脑袋!” 乔纳斯把火车的速度放慢下来,火车转了一个急的弯,已经来到巴黎火车北站的主出口处,在塞纳河的旁边停了下来。 乔纳斯叫道:“下车吧,这里距巴黎十八区不过两公里。控制这里,可以挡住亚眠、桑利斯方向支援的英法联军,这样就可以让张团长他们顺利地进占巴黎!” 胡从甫虽然知道乔纳斯是对的,但却非常不满意,他依旧骂道:“他娘的德国蠢猪,这谁不知道?问题是老子本来想进巴黎去看花姑娘,你娘的却把我们弄到这里来打掩护,好事都给张大黑他们占了。” 不过胡从甫还是有一点大局观的,口上虽然这样说,但最终还是听从了乔纳斯的建设,从车上跳下来,传令让士兵们下车,并叫其余的三个新兵营的营长过来议事。 胡从甫虽然还没有正式升为团长,但是张一平将三个新兵营给他带领,摆明了就是要升他做团长了。而且这些新兵营的营长也是刚刚从连长升上来的,军衔只是上尉,按规定也应该听从他这个少校营长的调遣。 四个营分派好防守的区域,这时,身后巴黎的方向传过来了枪声,翻天虎一听,神情兴奋起来,拍着手大声叫道:“一听就知道是自家兄弟打的枪,声音特别清脆入耳,大家快行动起来,别担心,这巴黎大得很,女人有的是,别怕没有你们的份!” 乔纳斯总算找到了自己的价值所在,他毕竟是一个正规的德军军官,受过正规的军事训练。在阵地防守、火力配置方面还是有一套的。他带着黄科渔这个一点水水平的翻译在各个营之间跑动,布置防卫的事项。 对于这一点,胡从甫也不得不佩服,这个德国猪,蠢是蠢了一点,但是胜在勤快!也有可取之处。 范大围开着一列火车一下子就追了上来,还差一点就撞上了胡从甫的火车的车尾。 范大围跑过来,对胡从甫喊叫道:“三营长,团长叫俺来找你!团长和二营长他们已经开始进攻巴黎火车站了,叫你们不要跑丢了!” 胡从甫道:“老子哪里是跑丢了?咱们是想给你们让出铁路,不然这么多火车堆在一起,不怕撞车尾巴呀,你叫后面的兄弟怎么上来。” 抬眼往巴黎的方向一看,看到一队士兵已经从铁路上跑了过来,跟胡从甫的士兵汇合一起了。 同时,铁路上出现了一辆人力手摇车,正从巴黎火车站沿着铁路迅速向这边而来。 人力手摇车上面,两个士兵用手做上下压的动作,就象跷跷板一样,车头上站立着的是团部的参谋石尉兰,正在焦急地向这边张望。 胡从甫倒是对这辆奇怪的人力手摇车感到兴趣,“这是什么玩意?象小孩子的跷跷板似的,摇几下就能够走,倒是有趣得紧!” *** 巴黎火车北站只有少部分的法国警卫队,这些警卫队主要的职责是守护车站两边一排排堆满了物资的仓库。 除了这些警卫队之外,火车站的仓库区里面竟然还有几百个华工。 中国部队一冲,这些法国警卫队很快就缴械投降了,反抗的一下子被打死。连这几百个华工也暂时被关押了起来。 部队很快占领了整个火车站,并向四围扩展,将火车站周围的几条街道也占据了。 街道上先是一片混乱,人群如同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但是,当大批的中国士兵出现在街道上,架起机枪开始封锁街道,人也就绝迹了。 在火车站旁边的一排排的大仓库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军用物资,有粮食、枪械、弹药、被服、麻袋、铁丝网等等。 士兵们从仓库把那些麻袋拿出来,撬开人行道上的地板,将地板下的沙土装入麻袋里,搭在马路、巷口上,再架上重机枪。绕上铁丝网。 在中国占领区外面的街道上,人们惊慌失措地向市区中心奔跑,一股惊恐的浪潮夹着各种各样的流言,向巴黎市中心迅速地扩散。 张一平来到一条古朴的街道上,这里除了自己的士兵之外,已经见不到一个法国人了。 张一平来到一座有三层楼的建筑面前,见到这家大楼的门牌居然是“巴黎银行”的分行,张一平对张柳河说道:“这下我们真的发财了,巴黎银行是一家非常有名的银行呀,在整个欧洲也是鼎鼎有名的,这家分行这么气派,里面一定有不少好东西。” 张柳河也喜滋滋地说道:“是呀,火车站的仓库里堆满了粮食,枪支弹药。这街上银行和金铺也有好几家,要是多占领几条街的话,油水肯定更加多!” “别急,我们已经来到了宝山,还会空手而回吗?”张一平哈哈笑道。 “只是团长一向对法国人比较客气,银行这些东西我们真的可以吞了他们的吗?”张柳河问道。“万一法国政府跟我们合作,跟我们讲和,岂不是…” “我明白你的意思,小河!”张一平嘿嘿地笑道:“对于法国人,甚至对整个白人世界都一样,银行归银行,合作归合作,不能够混为一谈。 应该吞的时候就要吞,不要不好意思,大不了来个概不认账,比如这个银行里面的黄金钞票、保险库里的珍贵东西,我们完全可以说是一些暴徒趁乱进行洗劫,我们只不过是帮助维持秩序。至于里面的黄金,钞票珍藏不见了,跟我们绝对没有任何关系。我们一件也没有拿!” 旁边的几个参谋心里均想:也只有这么厚脸皮这么卑鄙的团长才治得了这些洋鬼子,怪不得他能够在欧洲这个洋鬼子横行的地方混得风生水起,这全靠他的卑鄙。这种卑鄙,一般的中国人还真做不到。 张一平环视一下这条显得有一些狭的街道,说道:“这周国的法国人最好全部清理出去,周围的房子全部让自己的兄弟们住。” 银行地下金库的铁门已经被炸药炸开了,张一平的指挥部就设在这个坚固的地下金库里面,走廊里亮着明亮的灯光。一些通信员和参谋正在匆忙地进进出出。 在指挥室里,曲纬生将一幅地图挂了起来,说道:“这是我们刚刚得到的巴黎城市平面图,我部已经控制了以巴黎火车北站为中心的周围街区。” 曲纬生的手指地图指着红笔圈住的范围,继续说道:“这一块地方宽度大约三公里,长也约三公里。” “三营他们已经联系上,他们在火车站北面的出口处,已经在构造阻击阵地,主要是抵挡来自来亚眠、桑利斯方向的英法联军。” “这口夹生饭,全拜这个翻天虎所赐!不过我们不得不咽下去!”张一平摇头道。 “另外,四营四营和其他的新兵营也将在上午十一点前陆续到达。”曲纬生说道。 “至于法国人!”曲纬生缓了一下,补充道:“法国人方面暂时还没有动静!” 张一平道:“法国人反映慢,这早在预料之中,如果不是念在跟法国人还有合作的空间,我早就一口气冲到法国总统府--爱丽舍宫去了,还在这里磨蹭个屁。” 张一平说着,在地图上的法文标注查看了一下,并爱丽舍宫的位置上点了一下。曲纬生迅速地走过来,在张一平刚才点的地方用红笔做了一个记号,并用尺量了一下,抬头说道:“可以考虑一下,团长!我们距爱丽舍宫不超过五公里,我想这个时候法国政府一定乱糟糟的,我们只要派出一个营,说不定就能够把爱丽舍宫占了!” “这将是一个改变世界的军事行动,完全值得我们冒险!”曲纬生这么一说,眼睛已经充血了,激动得开始失去冷静了。 不过张一平并不打算这么做,他说道:“就算我们把法国总统和总理抓起来又怎么样?我们不会有什么好处,只会激怒法国人,我们没有必要这样做,最起码我们现阶段没必要的这么做。” “我们这次行动的主要目的,主要是想在德军与英法联军的边缘地带找到一个落脚点,没有想到却鬼使神差地来到了巴黎,进退不得。这全都拜那个德国佬所赐。” 曲纬生心想:与其说拜乔纳斯所赐,还不如说是翻天虎胡从甫的胡闹,这个家伙一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按计划行动已经不是第一次的了。 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事已致此,只好硬下头皮先扛下来再说。 这时,德国人乔纳斯从外面大踏步走过来,经过一夜的紧急行军之后,他不仅没有一丝疲劳,反面满脸兴奋的红光。 乔纳斯一进来就大声地说道:“张团长,英法联军的威胁主要有两个方向,一是来自北方的亚眠、桑利斯,这个方面我们已经有四个营的人在阻击,你大可以放心。 二是来自马恩河的方向,这方面也有四营和五营在阻击,我们也大可放心。 另外,所有的这些威胁其实都不算什么威胁,因为这些英法军队的对面都有有强大的德国军队在牵制他们,他们不可能是抽调太多的兵力出来。“ “张团长,有强大的德国军队为你们牵制英法联军,你大可放心,你应该派出部队迅速向市区中心渗透,而不是固守在这里等待法国军队的进攻,你昨天晚上的这一次穿插就像神来之笔,但是现在却显得有一些保守了!” 这个德国佬,他是不是吃错药了,敢在我面前胡言乱语,老子才不稀罕你们德国鬼子的的牵制。 张一平怒喝道:“乔纳斯,你算哪条葱,敢来教训老子!“ 第109章 有点乱 乔纳斯严肃地说道:“张团长,我只是就事论事,没有强大的德国军队的牵制英法联军,你们根本没有办法在夹缝之中生存。如果没有德国军队的牵制,你们也不可能那么顺利地进入巴黎。现在,如果德国军队在外围不配合,你们在巴黎也坚持不了多久。” “张团长,在这个重要的时刻,我们应该就下成见,真心的进行合作,中国军队应该与德国军队互相配合,彻底地打败法国,这对你们和德国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现在我们必须向巴黎市区挺进,让德国统帅部看到你们这一次军事行动的价值所在!” 张一平听得出,乔纳斯这个德国佬有要协的味道,意思就是说:如果张一平不按照他的意思向巴黎市区进军,不占领法国总统府--爱丽舍宫的话,德国军队就不与他们合作,甚至不再‘担当’牵制英法联军的重任,任由几百万英法联军扑向巴黎,把他们撕碎! 但是这可能吗?除非德国人放弃占领的法国领土退回德国,主动承认战败,否则就不可能不“担当”这个牵制英法联军的主要责任。 张一平冷笑道:“乔纳斯,我一向不认为德国军队对我军有任何作用和帮助。相反,我军却对德国有莫大的帮助,没有我军的帮助,你们能够过得了埃纳河?没有我军的帮助,你们过得了马恩河吗?” “我认为,巴黎火车北站远远比爱丽舍宫重要得多,亚眠、桑利斯方向的法军的补给大都从这里装运,在火车站我们缴获了大量的物资,相信是给这两个方向的法军准备的。控制了这里,就等于控制了他们大部分的后勤线,远远比占据一个没实际意义的宫殿强得多!” “现在,我军进入了巴黎,给了德国军队一个千载难缝的机会,如果你是一个负责任的德国军官,应该第一时间内将这个情报汇报给德军的统帅部,让他们做出合适的军事部署!” 乔纳斯顿时无言以对,刚才进门时以为抓住了张一平命门的那股兴奋劲一下子就消散了。 在张一平看来,他根本就不在乎德国人的所谓“牵制”和“帮助”!甚至他还认为,是强大的德国军队反而有求于他!而不是他的有求于德国军队,对于这么狂妄无知的人,他乔纳斯又怎么能够抓得住他的命门,在他面前,乔纳斯又怎么嚣张得起来呢? 而且事实上,这段时间以来,中国人对德国人的帮助明显大于德国人对中国人的帮助。 乔纳斯快就泄了气体,不过张一平也提醒了他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那就是向德国统帅部汇报。 只是我一直在布置防卫的事,这么重要的事,不是弗兰克中尉应该主动做的吗?乔纳斯想到这里,左右扫视一番,在指挥部里没有见到弗兰克中尉的影子。他不知道弗兰克中尉由于窃取中国军队的最高军事机密,已经被当场秘密处决了。 “弗兰克中尉呢?他不是跟二营一起来行动的吗?他怎么没有回来?”乔纳斯问道。 张一平耸耸肩,说道:“黑夜行军,又兵慌马乱的,也许落在半路上了,谁知道!我们中国人又不是他的保姆,没有责任照顾他。” 乔纳斯只得先放下弗兰克中尉的事,对于这个娇贵的中尉、间谍,他一向看不上眼。对于昨天晚上高强度的行军,也只有勤劳勇敢吃苦耐劳的中国人才能够坚持下去,就是他也是咬紧牙关才勉强坚持下来的,那个富二代的弗兰克中尉,只怕真的在半路上溜号了吧。 就算他不溜号也应该将他撤换掉。中国军队进入巴黎这么重大的消息,弗兰克中尉竟然不第一时间发回去,这么重大的失误,足以让他上军事法庭。乔纳斯心里想。 张一平转头问石尉兰:“这里应该有电报吧?” 石尉兰点头道:“有的。”然后又对乔纳斯说道:“乔纳斯少校,请随我来,我带你去电报室。” 乔纳斯却把眼光望向张一平,问道:“张团长,这一次电报不用将我的话翻译成中国的文言文了吧?” 要把乔纳斯的德国话翻译成文言文也不容易,首先要把乔纳斯的话翻译成中文,然后再根据中文的意思转化成文言文,因为文言文最为简洁,没有多余的修饰的话,乔纳斯不可能从中传递什么信息。 虽然这两天乔纳斯一直在监视之下,不可能探听到有用的秘密,但是万事得小心为上,而且这是一套保密程序,张一平认为有必要坚持下去,于是说道:“这是规定,乔纳斯,请自觉遵守!” 乔纳斯只得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在这个中国人面前,无论怎么都好像斗不过他,永远都觉得矮他一筹似的。 *** 上午十点,又有一列火车驶入火车站,这是一列货运火车,开得非常慢,一眼看去全部都是人。 火车的车顶上坐满了人,车厢之间的连接点也站满了人,车厢的拦板也挂满了人,就连车门的把手上也挂了一两个人,一个个人头就像是蜂巢上附着的蜜蜂,密密麻麻的,让张一平看了也觉得恐怖! 火车一到站,车上的人开始下车,如同潮水一样不停地从货厢上面“溢”出来,一下子就把铁路边挤满了。 下了车的士兵一下子找不到班,班找不到排,排找不连,军官也找不到士兵。 一片混乱之中,军官们都举高手,大声地吆喝着自己部队的番号,召集自己的部队进行集合。 张一平正准备进入一个地下仓库里查看,正好被他看到这一场面,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这一列货车的司机竟然是区大福,托里尼离巴黎只有不到时十五公里,他就从巴黎火车站开了一列火车去托里尼接应殿后的部队,就像赶马车似的。 区大福跑到张一平跟前,挠着脑袋解释道:“没办法,这是最后一列货车了,一路上又遇到很多走路的兄弟,于是就把他们也捎上,后来就成这样子了,人是多了一点,不过好在把人都带齐了。” 张一平眉头上的皱纹一下子舒展开来,笑道:“你做得很对,这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个本事的,好样的。以后如果我们有了铁路公司,给你一个火车站的站长做一做。” “那敢情好,我小时候最想做的就是做一个火车站的站长!” “去吧去吧,回到你的连队,准备打仗去吧!”张一平挥手道。 区大福应了一声是,跑远了。这时铁路两边的士兵已经基本按单位排好队列,仅有一小部分士兵还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寻找自己的部队。 五营长刘一虎跑过来,向张一平道:“团长,让你见笑了,人太多了,有一点乱,兄弟们很多都没有坐过火车,一坐上去就有一点兴奋,一兴奋就有一点乱了。” 张一平道:“兴奋就好,刘大炮,我听说这里有一个仓库,里面有一批大炮和炮弹,你要不要亲自去看看?” “那当然好,我的炮兵团人员已经凑齐了,就差大炮,这次,我要炮轰凯旋门!” 第110章 滚刀肉 听刘一虎说,这一次他要炮轰凯旋门。张一平就笑了,说道:“刘大炮果然是刘大炮,口气大得很呀!不过看到你们刚才搭火车的样子,就像足了那些印度阿三!哈哈,印度阿三也会打炮吗?” “不要说炮轰凯旋门,只要你们能够把火炮打响,把炮弹打到前面两百米远的地方,能够产生爆炸,我就心满意足了!” 刘一虎好像被伤了自尊,委屈地说道:“团长拿什么比也不要把我们当作阿三来比呀,这也太过伤感情了。” “有多伤呀?”张一平一边说,一边朝一个仓库的大门走去,在这个仓库里,关押着几百个中国劳工。旁边有几个荷枪实弹的士兵在看守。这些华工安静地坐在地上,穿着破烂的衣服,一条发黄发黑的毛巾搭在肩膀上。 刘一虎快步追上来,嘻笑着说道:“如果团长能够给我们炮兵团一百几十门大炮的话,或者能够补偿一下我们那颗受伤的小小的心灵。” “我靠!一百几十门炮?”张一平跳起来,叫道:“你的小小心灵需要一百几十门火炮来填补?你受得了吗?” “受得了,受得了!”刘一虎道,“最多再招一点人,组成一个炮兵师不就可以了?”说着一指坐在地下的华工,“这不是还有人吗?我相信巴黎也有不少老乡,把他们找过来就够了。” 张一平“哼”了一声,我现在还是团长,你就想做师长了?那我是不是应该叫你一声老大? “石尉兰,你去问一下这些老乡,问他们想不想赚大钱寄回家养家活口?想的话,叫人带他们到新兵营交给曾大娃训练。”张一平指着这些华工吩咐道。 石尉兰问道:“如果他们说不想赚钱回家呢?” 张一平又“哼”了一声说道:“那就更加要送到新兵营去了,这么高尚情操的人,不当兵那是浪费人才了!” 地上的仓库装的是大量粮食、罐头、饼干、被服等东西,而枪械弹药则放在地下的仓库里。 为了方便出货,地下仓库的出入口是一条斜斜的宽大的坡道,顺着这个斜道下去,经过一道铁门,就进入一个非常宽敞的地下仓库里。有一点像后世的地下停车场,不过里面放着的不是车辆,而是一堆堆的军用物资。 张一平来到一堆木箱的面前,这是一个个长条形和木箱。张一平让人翘开一个木箱,就看到里面堆满了一枝枝崭新的步枪,这是法国最新生产出来的伯赫提那m1916步枪,幽黑的金属在昏暗的光线之下,锃新发亮。 张一平伸手拿起一枝,熟练地拆解了又装上了,然后才说道:“基本上算得上是一支好枪,唯一的缺点就是弹夹的容量太少,只有五发。比英国人的恩菲尔德步枪的子弹容量小了一半。而且据说子弹射完之后装填很是麻烦。” “我想最重要的还是弹匣里的子弹太少,才五发,一下子就打光了。太没意思!我想兄弟们用惯了十发子弹的英式步枪,不会再用这些步枪了。”张柳河说道。 石尉兰说道:“但是我们始终在法国,采用法制的武器是不是更好一点,更加容易获得补充呢?” “石参谋说得对,我们始终是游击队,有句话是这样说的,‘没有吃没有穿自有那敌人送上前,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如果我们采用法式步枪的话,到必要的时候,补充子弹和零部件也方便许多。” “不过,要这帮兔崽子把10发双排弹匣的恩菲尔德步枪换成只有5发子弹的m1916步枪,只怕不容易。” “所以我打算先留着吧,如果真的用不着,卖给犹太人换几个钱寄回去给老婆孩子买肉吃也好。”张一平说道。 刘一虎在那边惊叫起来,张一平不用想也知道他找到好宝贝了。 在仓库的角落处,整齐地堆放着一排一排的火炮,一共有两种,一种是37毫米步兵炮,共一百多门;另外还有一百多门75毫米的山炮。 虽然都是小口径的火炮,但对于中国军队来说却正合适。 刘一虎看了一下,发现只有这两个口径之后,却对火炮的口径不甚满意,又要向去其它地方查找,不料张一平说道:“别找了,就这些,大口径火炮也不可能是拖到地下来。” “那我到上面去找,”刘一虎说道。 “上面也没有,就这些了!” 刘一虎虽然微微有一些失望,但是随即又开心起来,他摸了一下这批山炮,略略数了一下,说道:“37毫米的步兵炮120门,这种步兵炮用于城市攻防战最好不过了,可以装备到步兵营甚至连队,我们炮兵团不要;此外75毫米的山炮也有120门,绝对可以组建一个炮兵师了。团长,看来我要升级为师长了!” “好呀,刘师长,我现在就给你一个下午的时间,教会你的士兵们打炮,明天早上,我就要让他们上前线!”张一平说道。 “这怎么行?打炮比打枪复杂得多,一炮打出去,那炮弹是要飞行好几公里远的,不是随便都可以打得中目标的,如果有打不中,打出去的炮弹有个屁用。” “我知道,但是我只给你半天的时间。”张一平绷着脸道。 刘一虎眼巴巴地急着说道:“这怎么可以?团长。” 张一平道:“你只要教会他们怎么上炮弹,怎样开炮,怎样瞄准就行了。” “上炮弹开炮这些都简单,但是瞄准这就复杂多了,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学会的!” “我只要他们瞄准前面一两百米的地方,然后一炮打过去就是了,就像打枪一样。难道这样也很难?”张一平问道。 “一两百米?”刘一虎脸上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疑惑地问道,“你是说用山炮直射,像那些步兵炮一样使?” 张一平肯定地点点头,刘一虎却把脑袋摇得像拔浪鼓,“不!不!不…团长,你不能要求我们这样做,火炮是一种远距离攻击的武器,如果我们的火炮只打出一两百米远,那还叫什么炮兵呀?” “不叫炮兵叫什么?只要是操炮的都叫做炮兵。”张一平走过去拍拍刘一虎的肩膀,不顾刘一虎的呆样,说道:“现阶段,我们主要在准备巷战,我们要充分发挥这些山炮的优点,利用它的平射功能和强大的破坏力,横扫巴黎街头。 你想想,在大街上,对着对面不远的敌人一炮轰过去,那场面一定是飞砂走石,鬼哭狼嚎!多有成就感喔!“ “可是,那就不叫炮兵,而且还浪费了这么多好炮?”刘一虎喃喃地说道。 “就这么说定了,马上开始训练打炮,我要明天每一个连队,甚至每一处阵地都有这样的火炮,让法国人尝尝滚刀肉的滋味!” 张一平说完已经向其它地方转过去了,石尉兰走到刘一虎跟前,小声地说道:“刘营长,你也真是的,当什么炮兵师的师长呀?团座现在还只是一个团长,你却要做师长了。那团长岂非要叫你为长官?这样,他不为难你,为难谁?” “可是,我真的想指导炮兵师搞起来,这里这么多火炮。不搞炮兵浪费了。”刘一虎指着这一排排的火炮说道。 石尉兰摇摇头,轻轻叹了一声,刘一虎又说道:“要不搞一个炮兵旅也行呀?最多我做一个旅长得了。” 石尉兰再次摇摇头,道:“你呀,就这么 第111章 圣心堂 张一平并不是像石尉兰所说的那样故意为难刘一虎,他把火炮分散到各个阵地,完全是因为在巴黎的街头,75毫米的山炮直射的作用大于曲射,而且火炮的直射比曲射容易掌握得多。能够快速投入战斗。如果按照刘一虎所说的那样,让炮兵学习曲线瞄准,那要训练到什么时候?现在是要紧的关头,他不可能让几千人光训练而不去打仗。 至于部队由营升团也正在筹备,兵员已经基本配备了,几个营长已经实际在行驶着团长的权力,只差名称没有更改过来了。 之前部队叫做“讨薪团”,顾名思义就是向英国人讨回所欠的薪水,但是现在,“讨薪团”这个名称已经不合要求了,部队壮大了,张一平想赋予她更多的使命。不仅仅是为了讨薪,还要为了中国人的尊严和自由而战。但是现在这一切还不太成熟,而且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 张一平视察过仓库之后又视察了各营的阵地,最后来到二营张昶的指挥部,不过张昶选中的地方让张一平也吓了一跳。 张昶的二营占据的竟然是巴黎蒙马特高地,整个巴黎的最高点,上面有两个重要的建筑物,圣心堂和圣彼埃尔教堂,其中圣心堂处于最高处,站在圣心堂的门前的广场上,大半个巴黎清楚可见。 在圣心堂前面的斜坡上,士兵们发挥了他们做劳工时的智慧和勤劳,在很短的时间内已经挖好了三条沟壕,组成三道防线。连圣心堂前面的大理石阶梯也被掀了起来,大理石成了工事的一部分,漂亮的草皮被挖了起来,被新鲜的泥土覆盖了,世界名胜之地变得一片狼籍。 张一平指着这些沟壕说道:“张大黑呀张大黑,你这样糟蹋圣心堂的台阶,整个风景区都被你翻转开来了,要是给法国人知道,我敢保证你从此勾不到法国美女。” 张昶不以为然地撇撇嘴,说道:“法国人烧我圆明园,我只不过动了他们几块地砖,挖了几块草皮。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至于法国女人,我一向看中了就上,从来不用勾。” “你比我牛逼,张大黑,我勾女也不少了,每次都总是花费很多心思。虽然说这过程是一种享受,但是今天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有必要改变一下我的风格。 勾女的过程虽然陶醉,但是无论如何也比上你来得那么爽快。想上就上,表达了一种自由的思想,很符合法国的国情呀。” 张一平上到圣心堂最顶层的大拱项,看着整个巴黎,巴黎的天空非常晴朗,空气非常清晰,能见度也非常高,连法国总统府---爱舍丽宫都历历在目。 张一平指着爱丽舍宫的屋顶,说道:“告诉刘一虎,让他拉几门75毫米的山炮上来,有空就向爱丽舍宫打几发炮弹。” “我们占了他们的火车北站这么久了,法国人都没有动静,他们可真沉得住气呀,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居高临下打上几炮,看他们还沉不沉没得住了气了。”张一平愤然说道。 “站在这里,看到炮弹落在巴黎的市区,特别是落在爱丽舍宫背后的那个漂亮的大花园,这简直就是一个美好的享受,比看烟花还要好看!” “怪就怪曲纬生这个家伙不好,选指挥部都不会选,非选在地下室里,像一个耗子一样,不行,我要将我的指挥部设在这里,就在这大拱顶的上面。” 张昶却叫道:“不行,你把这里占了那我去哪里?何况这里是全城的制高点,等开战之后,将会是争夺最激烈的地方!” 张一平说道:“这是争夺最激烈的地方,也是最为刺激的地方,每当我看到我们的炮弹落在巴黎的街区,总统府上。我的心情就无比激动…这样的好风景,我又怎么能够错过?” “但是,法国人的炮弹更加多、口径更加大、更加厉害,总指挥部怎么能够建这么危险的地方呢?团长大人要凑热闹,偷偷地上来打几炮就行了,何必整天守在这里?” 张一平说道:“你知道吗?圣心堂是为了纪念普法战争而建的,1870年普鲁士入侵法国,巴黎被围城,经过4个月的激烈战斗,最终使巴黎脱离战争威胁。战争过后,由全法国的人捐款兴建圣心堂以感谢耶稣。因此,这座圣主堂对于法国有重大的意义,法国人是不会用火炮来轰的,我估计他们最多用步兵发起进攻。” 张昶道:“如果只是步兵来攻,我保证他们来一个死一个,但是也不能够保证法国人不用重炮,毕竟建筑是死的,人是活的,建筑毁坏了可以重新建,但是人死了却不能够复活。” 张一平也不再坚持,接着粗略观看了一下整个圣心堂。 游客、教士已经被人赶走了,宏伟宽敞的圣心堂显得有一些冷清。更加显得庄严。 张一平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之下参观圣心堂,令人惭愧的是,他参观的时候不是在赞叹圣心堂的瑰丽,而是跟张昶讨论着怎么样破坏,破坏圣心堂甚至包括整个巴黎。 待张一平视察完圣心堂周围的防御工事之后,刘一虎已经带着一群人,用马匹拉着火炮和一批炮弹,浩浩荡荡地赶了上来了。 刘一虎这下知道讨好张一平了,听到张一平的命令之后,亲自带着两个炮兵连,8门75毫米山炮屁颠屁颠赶了上来。 刘一虎把他的炮兵阵地设在圣心堂左右两侧的地坪里,于是士兵们又将地板掀开,一阵挖掘,挖出一个一个的炮台出来,将大炮固定。 刘一虎只是在原地上指点了一下,就来到张一平跟前。 张一平来到挖掘炮台的地方,看着这些士兵熟练地挖掘,眼中露出疑惑,问刘一虎道:“他们会挖炮台吗?刘大炮,你也不去指点一下?” 刘一虎还没有回答,一个拿着铁铲的军官就回应道:“长官,咱们在英国人那里干的就是这样的活,英国人的炮兵阵地有哪个不是我们替他们挖的呀,这不挖得多了,自然也熟悉了。” “我记得你,你叫做华大海,哟呵?你小子也当上了连长了?” 华大海憨笑一下,才说道:“那都是团长大人看得起,而且本人在英国人那些也偷学到了一些本事。” 张一平呵呵一笑,说道:“敢情跟着英国人做活也有好处的呀,起码学会了挖沟壕挖炮台。” 华大海脸有一点红了,说道:“不,团长,挖沟壕挖炮台算得了什么本事?我在英国人的炮兵训练的时候,就仔细瞧着,倒也让我学到了一些打炮的决窍。” 张一平又呵呵笑开了,“现在我才知道,为什么老一辈的人经常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了,敢情一个人看过猪走路也是有好处的。” 华大海胀红着脖子说道:“团长要是不信,等一下,我就打一炮给你看看。” “好,我就看一下,你的大炮会不会比你们的刘大炮还要响。”张一平说道。 华大海也不再说话,弯腰挥动着铁铲,挖得更加快了。 第112章 炮轰爱丽舍宫 刘一虎这边已经带着几个军官开始用各种光学仪器测坐标了,张一平打枪打得溜,对于火炮也多少懂得一点,于是凑过去看他们怎么弄。不料刘一虎却遮遮掩掩,好像怕张一平偷了他的师似的。张一平不满地说道:“刘大炮,你学了我的枪法,而且我是掏心掏肺批我的枪法教给了你们的,难道现在连看一眼你的炮法,你也不肯?” 刘一虎讪讪说道:“不是的!团长,我是不好意思在团长面前出丑而已,不是要对团长保密。” 张一平一眼就看到了几个军官手中摆弄的仪器其实就是瞄准镜、测角器之类的光学仪器,对于这些古老的东西,他才不感兴奋,他扭头就走,并且嘀咕道:“这就是一些瞄准镜、测角器吗?有什么不见得人的。我还看不上眼呢?” 刘一虎连忙讨好地问道:“团长!等一下试炮的时候要打哪里?我建议第一炮应该由团长大人亲自发射。” “打炮不是奠基,难道还要搞什么仪式,请领导剪彩不成?刘大炮,在咱们军中可不兴这一套!” “不过打枪打得多了,试一下打炮也不错!”张一平指着山下爱丽舍宫那灰色的屋顶,说道:“我要打旁边有一个大花园的那栎大房子,那里是法国的总统府---爱丽舍宫。” 刘一虎惊掉了下巴,良久才说道:“天呀,那里就是法国人的总统府呀!这么近,还不到两公里啊!就算是37毫米的1916年型步兵炮也能够打得到了,更别说射程达8公里远的75毫米山炮了。” “这下子,我要好好地计算计算一下,争取一炮砸过去砸中它,报我圆明园被烧之仇,为老佛爷和咸丰爷报仇!”刘一虎兴奋得有一点语无伦次了。 “靠!报仇就报仇,关慈禧这个老妖婆和咸丰这个痨病鬼什么事?”张一平道。 很快一切都准备就绪,华大海在炮位上拉着一条炮绳对张一平说道,“团长,只要一拉这个绳子,炮就打出去了。” 刘一虎却喝道:“华大海你让开,这第一炮当然要由团长亲自来打!” 华大海只好知趣地让开,他这么卖力无非也是讨好张一平,想在张一平面前表现自己而已。 刘一虎又重新校正了一下,才说道:“团长,没得错的了,这一炮打下去,有八成以上的机会命中爱丽舍宫。” 张一平跳到炮位前面,笑道:“别紧张,一炮是干不掉爱丽舍宫的,慢慢来,以后大炮架在这里了,你要怎么打就怎么打。” 张一平口中说着,但是手上却不慢,张大了口腔,猛地一拉炮绳,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炮尾挤出一丝青烟,一枚炮弹已经激射而出,炮口拼射出一股桔红色的火焰。 张一平耳朵一阵嗡嗡叫,但是已经顾不得许多了,他跳了上来,看到炮弹已经落地,发出剧烈的爆炸,一股烟柱升腾起来。 不过遗憾的是,炮弹并没有砸在爱丽舍宫的屋顶上,而是落在了爱丽舍宫背后的大草坪里。 张一平还是大叫一声“耶!”觉得爽极了。 但是刘一虎和华大海却非常不爽,甚至很是失落,华大海说道:“这次是试射,不算,下一炮一定能够打中法国人的皇宫,不把法国人的皇宫炸一个稀巴烂,我对不起我爷爷奶奶,对不起老佛爷和咸丰爷!” 张一平不满地叫道:“我都说了不关慈禧这个老妖婆和咸丰这个痨病鬼的事了!你们却非要为她们而战。好吧,我尊重你们的感情,你们自己打吧,我不打了!” 若是为了慈禧这个老妖婆,张一平宁愿自己从此不打炮。 华大海调好角度,将炮弹推炮进膛,一拉炮绳,炮弹再次呼啸而出,不过落点却不比刚才那一炮好多少,离目标近了十来米左右。 华大海一头沮丧,叫道:“再来一炮!” 这两声炮响,再次惊动了整个巴黎,站在圣心堂前面的广场上,可以看到巴黎不再沉静,变得惊慌起来,街道上警笛长呜,人们在街道上惊慌地跑来跑去,这种惊慌就像传染病一样,用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向四周传染,向四周放射出去! 张一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法国佬太过淡定了,中国人占据了火车站,他们也没有丝毫表示,把中国人当作透明一样,这让张一平很是生气。 张一平对刘一虎说道:“就这样,每天打他十几炮,打不中不要紧,坚持打就是了,我就不相信他们还沉得住气。” “法国佬太不给面子了,我们这山上布置好了阵地,为他们准备好了子弹大餐,他们却不来吃,你们说这是不是不给面子,你们说应不应该搞他们几炮?” “这么不给面子,每天搞他几十炮也是轻的!”张昶、刘大炮、华大海等人都不约而同地说道。 张一平道:“他们再不来进攻再不理会我们的话,我们就打到他们来进攻为止。” “对,法国佬,你们要乖乖哦,只要他们来进攻我们,我们就不打炮了,我们还请你吃子弹大餐!”刘一虎做出一个哄孩子的样子笑道。 只是他的表演太过笨拙,让人一点也不好笑。 “笨蛋,怎么不打,还要多打十几炮!”张一平道。 “那法国人岂不是很郁闷,不来要打,来了更加要打?”刘一虎说道,心想就连自己听了这话都觉得有一些郁闷,有一点不畅快,更别说是法国人了,看来千万不要得罪团长,否则迟早会郁闷至死。 “不这样,怎么对得起圆明园!”张一平说道。 “还有老佛爷和咸丰爷!” “靠!关这两个三八蛋什么事!”张一平骂道。 张一平下了山,这时山顶的山炮“轰轰轰”地打了起来,炮弹呼啸地划过晚霞的天空,在山那边炸响。 张一平已经下了山背,山那边是什么情况他已经看不到。他一抬头,就看到了圣心堂最高处的白色的大拱顶。 在张一平看来,巴黎的夕阳是一天中最光辉灿烂的,它将薄明的晨曦,绚丽的云霞,灿灿的阳光全部融合在一起,投射到圣心堂白色的大拱顶上面,远远看上去,显得庄重、深沉、含蓄、灿烂。 第113章 公使 张一平在外面打炮快活,却不知道在指挥部所在的街道里的一家咖啡店里,有一位尊贵的客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特别听到炮声响起来之后,咖啡也喝不下,站起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来回来地走动。 负责接待的袁万鸿劝说道:“胡先生,我们团长的确外出巡视防务去了,很快就回来,请胡先生等一下。” 这个尊贵的客人竟然是驻法公使胡惟德,这也难怪胡惟德要着急。中国劳工竟然打到巴黎来,严重影响了中法两国的邦交。叫他这个驻法公使怎么向法国政府交代?怎么向国内政府交代? 胡惟德自小学习外语,一直在西方国家做外交使节,很多西方的官员都说他是一位真正的绅士、学者,对他的评价非常高,不是张一平这个临时接受绅士礼仪培训的假绅士可以比拟的。 连他都这么着急了,可以说事情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 胡惟德重新坐下来,一名警卫重新给他换上了一杯咖啡,胡惟德只是象征性地点了点头,咖啡杯子在手中拿了一下又放下,然后抬头对袁万鸿说道:“小袁,你留过洋,会法语,有专业的知识,前途无量,为何自毁前途与叛逆为伍…” 袁万鸿还没有回答,门外就传过来一阵洪亮的笑声,“哈哈哈,谁敢在我的地头说我是叛逆呀?” 胡惟德一听,糟糕了!不会他就是张一平吧?这人的耳朵怎么这么尖呢,本人这么久以来,就只是说过他一名难听的话而已,却偏偏给他听到,真不知道了是我倒霉呢还是他太过走运。 进来的正是张一平,袁万鸿连忙站起来介绍,“张团长,这位是驻法国公使胡惟德先生,胡先生,这是我们张团长。” 两人互相打量了一下,轻轻地握了一下手,然后礼貌地问候了几句,说了几句久久仰久仰之类的客套话,各自落坐。 警卫给张一平送上一杯咖啡,张一平轻轻喝了一口,说道:“在法国这个资本主义的国家里就是好呀,就算是在战乱时期,生活的素质也比国内高上十倍百倍。怪不得胡先生愿意来做这个公使,来受这个洋气了,换了我,我是受不起的。这不,我现在就成了你们眼中的叛逆了。” 胡惟德好像自己刚才并没有说过“叛逆“这个单词一样,只是微笑地说道:“张先生既然知道这是叛逆之事,现在改正也为时不晚,我听说张先生会英法两国的语言,像张先生这样的人才,国内还是很需要的。” “只可惜两样都不精通,只会一些平常用语,指望我这两门外语为国家效力是不太现实的了。做翻译做二鬼子,还是需要像胡先生这样的大才来担任的好。”张一平说着,瞟了一眼胡惟德,看他有什么反应。 张一平一见面就骂胡惟德是二鬼子,不过胡惟德却好像没有听到一样,丝毫没有愤怒,做了这么多年的受气外交使节,他的隐忍功夫已经修炼到了顶层,百毒不侵了。 “相反,我倒是觉得做‘叛逆’很有前途,我打算一直做下去。”张一平道,“被一个不能够维护国家和民族的利益、不能够给人民带来切身利益的政府称之为叛逆,我觉得是一种荣耀。” “历史会证明,在你们口中的叛逆,绝对是一项正义和事业。” “张先生此言差矣…”胡惟德说道。 要说大道理,张一平怎么说得过胡惟德这个学者呢,接下来就只有胡惟德说话,没有张一平说话的份了。 不过说了一阵,胡惟德看到张一平眼中现出一片迷茫,还有就是昏昏欲睡的样子,胡惟德知道自己在白废口水,张一平这个模样很像他家的那个俏皮的三女儿,尽管他费尽口舌地教她人生大道理,但是她根本一点也听不进去。 不过,张一平装着很专心听教的样子已经很难得了。 想到自己家的那个俏皮三女儿,胡惟德就问道:“张先生这么年轻,成亲了没有?” 张一平一听,马上精神起来,谈论女人永远是男人之间最永恒的话题,即使对方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 说女人是张一平的强项,“说起女人,我现在的这个女人叫做弗罗拉,二十来岁,身材超级棒跟着那些模特有得比,而且还是一个破落的法国贵族的后代,有贵族的血统。她唯一的优点就是脖子像天鹅一样,又长又洁白。不过新鲜劲一过也就觉得普通了,总不能天天吃这‘红烧天鹅脖子’吧?是不是。” “胡先生在巴黎呆久了,有没有认识一些的贵族公主之类的,给我介绍介绍。” 胡惟德正想把自己的三女儿介绍给张一平,把那个麻烦女儿嫁出去,同时顺便把张一平招安了,那是皆大欢喜的事。但是听张一平这么说,一下子打消了念头。 家里的三女儿虽然有一点烦,虽然想早点把她嫁出去,但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无论如何也不忍心把她往火坑里推,嫁给这样一个花心男。 胡惟德忽然觉得自己与张一平没有什么话可以说,话不投机半句多,说的就是这样。胡惟德心里想着就摇了摇头。 张一平看到胡惟德的反应也知道话不投机了,心里想,哎!这代沟真大,没有办法逾越。 张一平觉得会见已经完成了,起身就走了,就连告别的话也不说了。因为他已经无话可说。 胡惟德却想,既然没有办法套交情,就直接说正事吧。 看到张一平就要走出门口的时候,胡惟德忽然说道:“年轻人,请你好好地想了一下,毕竟这里是欧洲,你们不可能战胜得了英法美等国,而且中国政府也不允许你们破坏中国与英法两国的邦交。你们的亲属又都在中国!” 又是以亲属威胁! 张一平回转身来,大踏步地回来抓起桌上的咖啡杯子,用力摔在地上,杯子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碎片和咖啡剂四处溅射。 张一平用冷酷的声音说道:“如果再让我听到一句威胁我们在国内家属的话,我就杀死一千个法国人,到时就说,是你们国内政府逼我们这样做的。” “也许我们暂时奈何不了你们,但是我却奈何得了你们洋主子,让你们的洋主子付出百倍的代价!”张一平咬牙切齿地说道。 胡惟德一听,呆立在当地。 第114章 问计 张一平气愤地摔门而出,胡惟德急忙追上来,说道“张先生,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应该为在法国做工的工人着想,为在法国留学的学子们着想,因为你这样做,会危害他们在法国的安全!” “平时,他们在法国已经受尽歧视,你这一闹,他们的处境就更加困难了!” 张一平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说道:“我正是为他们着想,为他们争取应该有的尊严和权力,不过我不是向法国人乞求,真正的尊严和地位是乞求不来的,而是要用我们手中的步枪去争取!” “胡先生,你要知道,现在是我们中国军队进军巴黎,刚才还炮轰了爱丽舍宫,急的是法国总统而不是你。如果我是你,我就坐在大使馆里喝着茶水,等法国总统来求见,而且不求三遍还不见他,而不是像这样主动做法国人的跑腿!” 张一平说到这里就直摇头,叹息道:“有大老爷不做,却非要做一个奴才!我真服了你们这帮满清的遗老遗少!” 胡惟德看着张一平远去的身影,喃喃说道:“真的吗?让法国总统来求咱?” 袁万鸿在旁边说道:“不错,胡先生,咱们团长说得对,现在是法国人有求于我们,也是时候轮到我们做一回老爷了。胡先生应该早点回去,以接受法国总统的拜见。” 但是,这种身份的转变对于一辈子受洋人欺侮的中国外交官来说,又谈何容易! *** 张一平回到银行大楼,在大门口迎面碰上德军联络官乔纳斯少校,乔纳斯用急促的语气道:“张团长,德军已经加强了对桑利斯、克莱苏伊一带的英法联军的进攻,目的是为了配合中国军队的行动。但是尽管如此,德国军队恐怕在短时间内无法突破法国人的防线,请中国军队务必坚守一个星期以上。” 张一平心想,只要你们加强进攻,互相残杀就行了,是否突破到达巴黎,老子不怎么关心。 驴子的主人为了使驴子走快一点,就在竹竿上面挂了一束红萝卜,挂在驴子的前面,驴子很想吃到这束红萝卜,就使劲地往前走,但是驴子不知道的是,它走红萝卜也走,它是永远也吃不到红萝卜的。除非驴子的主人大发慈悲。 张一平觉得现在的巴黎就像是竹竿上面挂着的红萝卜,德国人就是那只勤奋的驴子,至于德国人这只勤奋的驴子能不能够吃得到巴黎这束红萝卜,就要看驴子的主人---张一平的意思了。 “第七集团军准备派两个师的兵力,准备沿着中国军队突破法军防线的路线,进军巴黎支援。因此,第七集团军指挥部想问一下张团长,你们是从哪里,是怎么突破法军的防线的?” 张一平装作苦笑的样子说道:“乔纳斯,我军是怎么突破法军的防线的,你也亲自经历过了。过了马恩河防线之后,法军并没有时间修建另外一条坚固的防线,主要以城镇和交通要道为据点进行防守。可以说到处都是漏洞,只要你们德国人改变一下观念,大胆一点,丢掉所有的辎重装备,不要后勤支援,不要走大路专门走小路走夜路,轻装上阵,就一定会突破法国人的防线的。” “打仗就要知道变通,要随机应变,现在还想循我们刚刚走过的老路,你当法国人全部都是蠢货呀,如果你们要复制我们昨晚的方式,告诉你,你们一定会遭到失败的。而且谢勒、托里尼这两个地方我们已经放弃,这个时候也一定已经重新被法军占领,戒备也一定加强了,想重新拿下那里的难度非常大。” “那么,张团长可不可以给我们一个好的建议,像你们昨晚那样的好建议!”乔纳斯问道。 “乔纳斯,昨晚那条线路是我千方百计,死了几百万个脑细胞才想出来的,是独一无二前无古人的。你们要我给你们一个建议也不是不行,不过是要收一点劳务费。”张一平伸出两只手指,做了一个数钞票的姿势。 “如果是有用建议,付一点劳务费用也不是不可以。”乔纳斯说道,他知道张一平爱钱,给钱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 张一平摸着下巴,沉吟了一下,说道:“看来要好好想一下了,游击战、夜战、强行军可能不适合你们这些古板的德国人,不过另外有一个方法可能是你们最有兴趣的。’ “张团长请说。” “你们第七集团军有多少坦克?”张一平问道。 乔纳斯有一些惭愧地说道:“德国还没有造出坦克!不过已经在研制之中了。” “靠,怪不得你们会输,这个时候了,连坦克都没有了。”张一平转而又摇头道:“不对呀,当日你们通过莫城的时候,我看到你们是有坦克的。” 乔纳斯解释道:“那是在苏瓦松缴获法军和英军的坦克。” “有多少?”张一平盯紧了问道。 “由于我军迅速突破埃纳河防线,占领苏瓦松,我们一共缴获了四十国辆坦克吧?” “真应该向你们要一半,你们能够突破埃纳河防线,全靠我们!”张一平嘀咕道。 乔纳斯连忙摇头道:“张团长,这事已经过去了,我们就不要再纠缠了吧!” 好吧!等我将我的建议说出来,多要你一点钞票也一样,张一平心里想。 张一平说道:“有四十辆也差不多了,我的意思就是说将这四十辆坦克集中在在一个点,实现突破后,进行大范围的穿插,一直向巴黎方向冲过去,不要停止,也不要顾及后勤,步兵要跟在后面,一往无前,直到到达巴黎为止…” “这行吗?”乔纳斯疑惑地问道。 这是德国人二战时首先使用的“闪电战”现在搬到一战中,虽然坦克的数量少了一点,但是现在只是用来突破法军的防御,应该可以用得上吧?张一平想到。 “如果不行的话,我不要钱,但是如同行的话,我的收费可不低,起码要二十万英镑。” “打个五折行不行?” “不行!” 第115章 送死的来了 在巴黎火车北站向北的出口处,这里是郊外,除了一望无际的旷野之外,只有零星分散的一些房子。 这里是中国军团北面重要的防守阵地,随时将面对来自亚眠、桑利斯方向的英法联军的进攻。 亚眠和桑利斯这一带的英法联军虽然有德国军队的牵制,但是也不排除他们抽调军队回击的可能,毕竟巴黎是法国的首都,也是法国军队的补给中心。巴黎火车北站被占领对于法国军队的补给造成很大的影响,同时巴黎如果沦陷,将大大地打击本来就士气低迷的法军的士气。 中国军团士兵为了修建工事,将铁路上的铁轨都扒了,枕木更是修筑掩体的好材料,也被扒得干干净净。就边好几里外的枕木也被扒了回来,用那种人力手摇车运回来。 另外,为了扫清射界,在阵地前面的一些房子也拆除了。 铁路线上被一道一道的沟壕挖断,新鲜的泥土垒成了连绵不绝的小山似的。让人很难相信这时曾经铺着一条条的铁轨。 两天过去了,法国人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样,防守的中国士兵并没有放松,依然不停地继续加固工事。 进入巴黎的第三天上午,翻天虎胡从甫接到张一平的任命书,正式任命胡从甫为中国军团第101步兵师第303团的团长,全权负责巴黎火车北站北面的防御。 张一平以为占据巴黎火车北站之后,法国人会很紧张,就会同意他提出的关于在法华工的地位的问题,甚至会同意把在法的全部十几万华工全部交给他管理,组成中国军团。 但是法国人怎么放心再让领导十几万人?现在只有一万多人就这么头痛了,再加十倍那还得了? 因而在这两天内,张一平并没有等到法国政府的信使,反而听到法军队调动的消息。 一场大战已经不可避免了。 既然这样,张一平也不对法国人抱有任何幻想了。 于是,张一平决定废除“讨薪团”这个称号,部队改称为“中国军团第101步兵师”,自任师长。 师下属于四个步兵团,一个炮兵团以及若干师属部队。 其实上,全师的兵员已经分配好,各团各营的主官也已经拟好,只需要下一个正式的文件确定就可以了。 胡从甫抽出委任书看了一下,虽然他早就知道自己迟早会升为团长,但是他最关注的是他的团叫什么番号。 因为一营拆散了,没有直接升为团,那么第一团的番号到底是归于张昶还是他胡从甫呢?他和张昶两个人都非常在意,暗地里都在较劲。 不过结果让胡从甫非常意外,张昶的团的番号是第三百零二团,他的团的番号是第三百零三团。 虽然张昶的番号仍然排在胡从甫的前面,但是只要不是第一和第二之争,就没有什么意义了,都排到三百多以后了,争只会让人说自己小气。 胡从甫嘀咕道:“枪王就是枪王,总是出人意料之外,这要争也没得争了,要是让人知道为了第302和第303而争的话,也太没意思了。” “只是这第303团也排得太过后了,第101师更加不靠谱,难道我们现在有一百个师了吗?我们已经有300多个步兵团了吗?想不通。”胡从甫摇头说道。 “张师长说了,番号只是一种编号,与排名无关。” 说话的叫做成也坚,原先团部的一个参谋,他被派到胡从甫的303团里担任参谋长。 成也坚身材一般,黑黑瘦瘦的显得很有精神,上过几年学,在华工营中算是有文化的人了。后来被选到张一平的参谋部培训工作,有一定的经验。 胡从甫是一个粗俗鲁莽、不喜拘束的人,对有一个人分担他的权力,他总是有一点不习惯。 “你知道什么?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咱们当兵的讲的是一个名次,争的就是一口气,你们这些在参谋部的秀才是不会明白的了。” 翻天虎胡从甫的臭屁脾气是整个中国军团的人都知道的,他除了张一平之外,基本谁也不服。 成也坚当下微微一笑并不在意,他被分到303团,早就有了受气的心里准备,而他的好脾气也是师部将他调到303团和胡从甫合作的主要原因。 这时,一个士兵跑进来,大声地报告道:“报告长官,前面发现法国军队!” 胡从甫精神一振,叫道:“终于来了,老子等了你们很久了。走,咱们出去一下。” 胡从甫将头盔扣在头上,顺手抄起身边的步枪,和成也坚两人一前一后钻出了防炮掩体,沿着一人深的沟壕向前面的一个小山坡走去。 这个小山坡虽然不高,但是却可以清楚地看到前面四五里远的地方,向左边还可以看到美丽的塞纳河。 成也坚看到眼前是三道深深的沟壕,就问道:“胡团长,为什么没有布设铁丝网?我记得铁丝网在仓库里有的是。师参谋部也有规定,一定要布上铁丝网的。” 胡从甫从身上摘下望远镜,漫不经心地道:“你懂个屁?你知道我们三营是怎样的一个营吗?我们三营从来不会傻傻地呆在沟壕里让别来打来炸,我们随时会主动发起进攻!把那些铁丝网撒在阵地前,岂不挡住我们冲锋的路?” “我发过誓,谁要胆敢在白天向我们三营、现在是303团发起进攻,我们一要让他们付出巨大的代价!”胡从甫道。 “那晚上呢?” “晚上是师长大人的天下,如果谁敢在晚上进攻他,他会扒了他们的皮。”胡从甫嘿嘿笑道。 成也坚无言了。 胡从甫举起望远镜,看到远处黑压压的人影,正向阵地前涌来。 “不错,送死的人来了!”胡从甫放下望远镜,转身对通讯员说道:“通知各营准备战斗,注意敌人的火炮。” 黑压压的人影在一里外停了下来,猛烈的轰鸣奏响,大口径火炮的炮弹掠过天空,发出了令人心悚的呼啸。 炮弹砸在303团的阵地上,爆炸掀起的泥土飞上天空,再如黑色的暴雨一样洒落在地上。 一股一股的黑烟柱在阵地上窜起,黑烟越来越浓,越升越高,不一会滚滚的黑烟笼罩了塞纳河东岸的半面天空,随着风滚到江上来了。刚才还是碧澄澄的江水,也被照得黑乌乌的。 第116章 枪手的感觉 中午,轰击和爆炸的声响忽然稀疏了,低下去了,但在炮声完全停止的刹那间,法军发起了冲锋,几万只脚一同踏在地面上,发出的声音,如雷呜一般,由远到近滚滚而来。 胡从甫和成也坚也被惊动了,从防炮掩体里面走了出来,站在沟壕里,他们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庞大这么震憾的冲锋队伍。 从他们站的山坡上看过去,只年看到一片穿着土黄色军服的法国士兵就像一群蝗虫一样,密密麻麻地扑过来,旷野处一时灰尘滚滚。 “这是从桑利斯方向赶来的法国军队,是历经百战最精锐的部队,难怪有这种震慑人心的气势。”成也坚说道。 胡从甫把步枪放在沟壕的上面,”哼”了一声说道:“气势顶个屁用,等一下撞在老子的枪口里,保证让他们抱头鼠窜,狼狈不堪!” “总之是一枪一个,绝对不会因为他们狗屁的气势而例外。我们已经准备了足够的子弹。” 成也坚说道:“我是担心那帮菜鸟,他们第一次上阵对敌就要面对这样的场面!” “我只是想知道他们会不会尿裤子!”胡从甫像一个老兵一样,幸灾乐祸地邪笑着。 胡从甫自己也是从菜鸟过来的,他并不过分的当心。因为每个枪手都要经过这一关,事实上,只要这一次战斗没有死掉,一般都会成为一个合格的枪手。 中国军团里还有六千多新兵没有经历过战场的考验,还没有完成初级枪手的实弹训练,在303团里也分配到了这样的一个新兵营,而这个营刚好第一轮就放在前线轮值。 法国军队开始气势汹汹,但是到接近303团阵地正面的时候,阵形开始有了变化,前面的人散开成了散兵线形,而后面的人则慢了下来。 毕竟,303团正面的进攻面太过窄,不可能一下子投入太多的兵力。不过这样,法军进攻的阵形就雄厚了许多,形成了连绵不绝的进攻态势。当然,首先是他们在中国军队的精准打击之下能够坚持得住! 对于中国军队中像胡从甫这样的中级枪手来说,向他们的阵地冲锋的,完全跟送死差不多。 但是直到现在,绝大数英国人和法国人仍然不相信中国劳工有这样恐怖的战斗力和杀伤力,中国人一个月前还是一些只会拿铁铲的劳工,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掌握了杀人的本事。 即使之前英法联军有全军覆没的战例,但是中国人怯懦的形象已经深深地印在英法等国人的脑袋里,再加上固有的傲慢和偏见,是怎么也擦不掉的。 没有亲身体验过中国军队的恐怖枪法的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而那些亲身体验过的人,不是死了就是“疯”了。 法军还没有靠近,远远就向阵地进行猛烈的压制性地射击,法军射来的子弹,在中国士兵们的头顶上吱吱地飞鸣着。 那些新兵把抱着枪,把脑袋缩在沟壕之下,那些由老兵组成的班长、副班长、排长们也背靠在沟壁上,闭着眼睛,等待开枪的命令。 “预备!”传令兵叫了起来,蹲在地上的老兵一跃而起,并且用脚踢了一下旁边呆滞的新兵,叫道:“起来打枪了!” “打上两枪,我保证你从此爱上你的步枪,比你家婆娘妹子还要爱!”一个满脸胡须的老兵对旁边战战兢兢的新兵说道。 看着自己枪口飞出的子弹,射进敌人的胸膛,看着那抹血花绽放,就会有一种难以言谕的满足感充斥你的全身,让人如饮甘饴,难以抗拒,这就是枪手的感觉。 看着前面滚滚而来的敌军,老兵有一种要大开杀戒的冲动,他的眼睛瞄准在准星里就像是找到了家,他的手指扣到步枪的板机上面才算真正找到了归宿。整个人就平静起来,心律和呼吸自然地调整到最佳的状态。 但是现在他的主要任务不是杀敌,而是训练手下的士兵,因为他是一个班长,负责为手下的十个新兵训练枪法。 老兵冷静地依照口令喊叫道:“全班准备,深吸一口气…瞄准…放!” 一排弹丸从枪口激射而出,瞬间就击中正在冲锋路上的法军,一朵朵的血花在空中绽放,再化成一阵阵的血雾。在阳光之下,显得非常的绚丽多彩。 “耶!”“傲!”几个新兵兴奋地跳了起来。 “趴下,找死呀!”老兵历声喝道,不过已经迟了,一发子弹呼啸而来,“叭”的一声,一个新兵的脑袋迸裂开来,裁倒在地上,脑浆和血流了一地。新兵们发出一声尖叫。 “狙击手!”老兵心里惊叫了一声,迅速向对面环视了一眼,在阳光下,草丛中一点闪光一闪即没。 这是敌军狙击枪上的瞄准镜的反光。 老兵已经完成了中级枪手的训练课程,已经具备了中极枪手的技艺,他迅速地瞄准,击发,子弹钻入草丛中,一个全身披满草皮伪装的法军狙击手跳了起来,向旁边沟洼跃过去。 从开枪到跃起只是一瞬间,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能够开第二枪的,这世界上只有张一平可以做到! 这时,又是一枪响起来,那个跃起来的狙击手人在半空,身上已经被击中,子弹从也后腰斜斜地穿过他的腹腔,再穿过他的心脏,夹在肋骨之间。 大量的鲜血灌入腹腔,再从口中喷射出来,狙击手落在地上的时候,已经成为一具尸体。 打这一枪的是副班长,班里的另外一个老兵,他向这个老兵眨了一下眼睛,老兵投以一个感激的目光。 在中军队的面前,根本没有狙击手生存的空间。因为受过中级枪手训练的中国士兵,基本上已经具备了狙击手的水平。这样,中国阵地上的狙击手可以说是成千上万,在这么多的高手面前玩狙击,跟自寻死路没有什么区别。 在密集的枪声之中,法军的冲锋受到了遏制,士兵大量地死亡,这出乎指挥员的意料之外。 法军的进攻就停了下来,人潮也退了回去。 把敌人的进攻击退之后,303团的阵地上显进出奇地寂静。太阳在深厚的乌云里挣扎着露出了头,乌鸦在天空中吃力地飞翔着。战场上到处冒着一缕缕的黑烟,焦臭的气味到处剌得人鼻孔发痒。战场旁边弯弯曲曲的塞纳河发出蓝色的闪光。 第117章 那颗子弹 ---求推荐票呀,兄弟姐妹们请多多支持!--- 下午,张一平来到第303团的阵地。 他是一个指挥官,但更加是一名枪手,他一直在练习枪法,也需要在战场上验证他的进步。 法军不再采用密集的队形进行冲锋,面是采用分散进攻的方式,只求确保进攻不中断。这样的战法虽然对303团没有什么压迫感,有利于新兵训练枪法,对于法军的杀伤也减弱了许多。 张一平像一个普通的士兵一样,戴着农夫盔,手里提着步枪,来到303团的前线指挥部的地下掩体内。 团参谋长成也坚对张一平介绍了上午的战况,张一平好像没有兴趣听一样,胡从甫看到张一平手里提着步枪,就知道张一平来前线是干什么的了。 张一平虽然说是枪王,但枪王也是一个枪手,他也有杀敌的欲望。 胡从甫说道:“团长,啊不,现在叫师长了,师长这一批法军跟以往的法军有所不同,一般士兵的素质也高了许多,除此之外,法军中还充斥着大量的狙击手,给我团造成比较大的伤亡。” “狙击手?”张一平右手的食指跳动了一下,步枪在右手转动了几个圈,像是被注入了生命一样地舞动。 “走,我们去看一下!”张一平说道。 “师长,这很危险。”同来的警卫连长张柳河叫道。 成也坚也说道:“师长,你是一师之长,没有必要亲自涉险,敌人虽然有狙击手,但是却占不到半点便宜,因为我们的士兵基本上个个都是狙击手!” 张一平却说道:“我是师长,更加是一名枪手,现在居然有人在我的面前耍弄枪法,我又怎么能够忍得下这口气?不把那些狙击手干掉,我还有什么意思自称枪王?” 张一平说着,把自己肩膀上的军衔标志撸下来放入口袋里,走出了防炮掩体,回头对张柳河说道:“既然有狙击手,就不要跟这么多人!” 张柳河只好叫上范大围,两人想隔几步跟在张一平的身后。 胡从甫学着张一平把手中的步枪伦了一圈,但是像张一平那样的旋转他却耍不起来,“枪王就是枪王,就是耍一个枪花也是那么的顺溜那么好的酷。”胡从甫羡慕地说着。也跟着钻了出去,紧紧地跟上张一平。 沿着一人深的坑道,东绕西绕之下,胡从甫带着张一平来到最前线的阵地。 枪声虽然有一点稀疏,但是战斗并不轻松。在阵地前不远处堆满了法军的尸体。 远处仍然有稀疏的法军向前面冲过来,他们并没有不要命地向前冲,而是到了射程之内就分散,趴在地上匍匐前进,在靠近中国军队的阵地的时候,就利用炮坑或者躲在尸体的后面向中国阵地上射击。 张一平看到这情景就说道:“这法国佬也学精了呀,这种打法既保持了对我们的军事压力,损失也不大。” “只不过他们这种打法,似乎像是在牵制我们或者是在拖延时间。这就有蹊跷了。这完全没有道理里呀?以现在的情况,他们应该采取不断地进攻,快速把我们赶出巴黎才对。” 胡从甫趴在张一平的身边,回应道:“你以为法国人不想击败我们吗?他们做梦都有想,但是也要他们有这个能力才行。上午的时候,你没有见到法国人是多少的疯狂,那一往直前的气势,心脏差一点的都会被他们压得透不过气来。” “不过,再大的气势也比不上我们的子弹,他们疯狂的进攻最终在我们的子弹面前生生地被遏制,只留下大量的尸体。” 胡从甫指着阵地外面的一片尸体说道。“不过法国人缓解进攻,也有可能是他的菊花被德国人爆了,他们需要抽调大量的部队去抵挡德国人,所以故弄玄虚。” “另外也有可能是士兵们不愿意进攻,白白送死。” “当然也不排除另外一种可能,就是明知道进攻没有什么结果,所以不愿意做这些无误的牺牲,但是又不得不遵从上级的命令。” “不过这都不要紧,等晚上我们发起反击,将他们一举击溃,就什么都明白了。” “晚上我准备出动两个营,其中有一个是我的老营,我曾经说过,无论是谁敢向我们三营发起进攻,我都要他们付出巨大的代价,这些法国打了一天了,让他们爽够了,也是他们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一个连长弯头腰跑来过,在胡从甫身边说道:“胡团长,这一段法国人的狙击手不少,时常有士兵被人一枪爆头,你和师长要小心一点!” 胡从甫道:“怕个屁,不要让我看到他开枪,只要他敢开枪,他就死定了。” 张一平把头微微探出去,让眼睛可以,查看对面的法国人,只见法国人埋伏在尸体的后面,伸出一支支的枪管地向这边开枪,不过最多开两三枪之后,这些开枪的人都会303团的那些中级枪手干掉。 张一平扫视了一下前面没有发现疑点。 胡从甫不停地挪动了几个位置,干掉了好几个敌人,正当他从沟壕里冒出来,把枪口伸出去瞄准正要击发的时候,对面的尸体堆下面有一点火光一闪,“砰”的一声,一发子弹向他头部飞来。 张一平隔着胡从甫有几米远,没有办法救得了他,同时他所处的角度又不太好,虽然已经看到向胡从甫打枪的狙击手在哪里,但是就算他开枪只能够打在尸体堆上,不可能打中那个狙击手。 张一平迅速窜起,向胡从甫身边扑过去,在中途,他就看到胡从甫把脑袋偏了一下,子弹打在钢盔的侧面,发出一溜火星。 张一平迅速将枪口外指,面对面对准了法军狙击手。 在张一平的眼中,这个隐蔽的法军狙击手的动作就像是放慢了一百倍一样,张一平看到他正在准备将步枪从尸体堆上的一个小小的间隙中抽出来。 这时张一平的枪声响起了,子弹从狙击手的木托旁边擦边而过,穿过狭窄的空隙。 狙击手的眼瞳在放大,飞行的子弹在他的眼瞳影射成一个黑点,而且是越来越大,恐怖刚刚袭上他的脸,子弹就射入他的右眼,稍倾斜钻入他的脑袋,对他的脑袋造成了巨大的伤害,让他当场就趴在地上。右眼变成了一个血红的洞口,红的白的流了出来。 胡从甫坐在坑道里,捡起钢盔重新戴在头上,气定神闲地说道:“我练有内功,子弹一向我射来,我就感应得到,法国人想狙杀了我,他们还造不出那颗子弹。” 第118章 亡魂的记念 算起来,胡从甫已经是第二次差一点被人狙杀了,不过两次都非常幸运,让他逃过一劫。是不是因为这家伙有内功张一平不知道,但是内功挡不了子弹是肯定的。 “一个人不会一直幸运下去的,翻天虎!”张一平指着胡从甫肩膀上的军衔以及他身上的呢子军官服,说道:“上到前线就不要摆官威了,把军衔和你的军官服去掉吧,扮成普通的士兵,这样就不会招惹敌人的狙击手了! 胡从甫小声的嘀咕道:“如果敌人的狙击手不打我,就有可能打你了!如果你有什么损失,中国军团一万多兄弟饶不了我,我可承受不了那万夫所指的责任。” 胡从甫道:“敌人的狙击手盯上我,不是因为我是军官,而是因为我厉害,一上来我就干掉了他们五六个人,如果我们一万多兄弟都像我这样厉害,那法国人亡国灭种也不远了。”胡从甫说着,他这个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改变不了自吹自擂的毛病。 头顶上面传过一阵呼啸声,听这声音就知道是敌人的迫击炮的炮弹飞来了,而且是大口径迫击炮的炮弹,落点还在附近。 张柳河大叫“小心”,但是张一平却不紧不慢地靠在沟壁上坐了下来,并对旁边的胡从甫说道:“这个东西躲是躲不了的,就赌你的命大不命大,命大的就怎么也不会在你的头上。命不大的就是躲在哪里也没有用!” 胡从甫笑道:“就是,炸得死我就尽管炸,炸不死我?接下来就轮到我搞死你们!” 迫击炮弹如雨点一一般在周围落下,爆炸,一时阵地周围硝烟弥漫,尘土飞扬、弹片横飞,弹片在头顶上“呜呜”飞过,钻入土层发出“嗤嗤”的声音。 爆炸刚刚停下,张一平就探出头来,透过朦胧的烟尘,他看到有一队法军从尸体堆里跃起,向阵地冲过来。 这些普通的士兵已经引不起张一平的兴趣,张一平也知道他们冲不到阵前的五十米,就会被全部击毙。 从人影晃动的间隔中,张一平发现这队法军的后面跟着三个脚步矫健、行动迅速,穿着伪装衣,手提着狙击步枪的人从掩护处跃起,正向前面扑上去。 他们是借着这次炮击和冲锋的掩护,企图扑向前面更好的狙击位置。他们弯着腰,行动如豹子一般敏捷,而且他们移动也是分段的,一次只不过十几米远,时间非常短。 最重的是,前面有法国士兵的冲锋做掩护,中国人不可能发现他们。 不过他们遇到的是张一平,就非常不幸运了。 在一平一眼就看出了这三个狙击手的企图,他们的动作虽然标准,但是却犯了一个狙手的大忌:无论在什么情况之下,都不应该把自己的身体暴露得如此彻底! 不过这也怪不得他们,中国士兵虽然枪法了得,但是却没有受过狙击手的专门训练,对于狙击的技巧还不是很熟悉,这三个狙击手也的确瞒过了大多数的中国枪手。 张一平以最快的速度“拉栓、瞄准、击发”一气呵成,三发子弹先后越过冲锋中法国士兵身体的间隙,分别击中三个法军阻击手的脑门和胸部,三个狙击手就在就要到达他们看好的狙击点的时候,身体忽然一挫,一头栽倒在地。 吉约姆是一个优秀的狙击手,当三个同行从他眼前跃起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危险的气息。 这是一种对危险的直觉,吉约姆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直觉,正是凭借这种对危险直觉,在与德国精英狙击手的对决中,多次击毙对手并死里逃生。 一个天才的狙击手,除了要有天分,还要有后天的努力,战场的锤炼。但是对于吉约姆来说,除了上述条件之外,还要有灵敏的嗅觉,提前感觉危险的存在。 吉约姆正是这样的一个天才的狙击手,在与西线战场上,他已经获得丰硕的战果。 其实在炮击发生之前,一个狙击手被中国人打死之后,吉约姆就开始有这种让人不安感觉了,只不过现在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当在他前面的三个狙击手要趁炮击和法军冲锋的时机变换位置的时候,这种强烈的危险的直觉克制了吉约姆的冲动。 第一个狙击手被射杀,完全验证了吉约姆的直觉,他顺着子弹的轨迹寻找开枪者的位置,但是冲锋的法国士兵的杂乱无章的脚步挡住了他的视线,让他看不到中国军队阵地上的情况。 直到第三名狙击手被击毙之后,吉约姆才透过冲锋中的法国士兵晃动的脚步之间找到了中国军队阵地上的枪手,他看到阵地上冒起一个农夫盔,一支枪管伸出来,枪口还在冒着轻烟。 凭吉约姆的感觉,他确定这就是狙杀他的三个伙伴的罪魁祸首!。 只可惜,这只是一刹那间,法国士兵晃动的脚步又把目标遮挡住了。 不过不要紧,刚才的那一憋,对于像吉约姆这样有经验的狙击手来说,已经足够了。 吉约姆凭感觉就可以大约地瞄准,只等法国士兵的脚步闪开那怕是十分之一秒钟,他就能够抓住机会,一枪毙敌! 吉约姆紧紧盯住瞄准镜,果然等法国士兵的脚步晃过之后,瞄准镜里出现一顶农夫盔,以及农夫盔下面的一双凌厉的眼睛、半张带有一点轻蔑神情的脸庞。 中国人的枪口余烟袅袅,显然刚刚发射过子弹,吉约姆霍然一惊!一发子弹刚刚划过一个法国士兵的裤筒,飞向了吉约姆,瞬间就钻入了吉约姆的眉心,吉约姆还可以看到血花绽放的瞬间的炫丽。他的手指下意识地扣动板机,但是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同时也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张一平已经发现了吉约姆,并在冲锋之中的法国士兵的腿闪开之前就扣动了板机,等法国士兵的腿闪过,吉约姆看到张一平,张一平的子弹也赶到了。 对于张一平来说,吉约姆只是他无意之中发现,并击毙的一个无名狙击手罢了,根本不值一提,但是对于吉约姆这个天才的狙击手来说,却是全部。 一般狙击手每打死一个人,都会在他们的狙击枪上划上一划,这种标志在标榜自己的功绩的同时,又何尝不是对亡魂的记念呢? 但是张一平却没有这个习惯,吉约姆在张一平的步枪上和心里都没有留下任何记忆,在子弹出膛之后的一秒钟,张一平就彻底忘记了。 第119章 领地 “砰砰砰…”的一阵枪响,冲在最前面的法国士兵被一排一排地打倒在地上,他们倒地的时候,眼睛无一例外地向前突出,似乎不甘心地想在最后的一刻,望一眼美丽的、正在中国人铁蹄下呻吟的巴黎。 然而,战争是残酷的,他们对巴黎的这种深情却得不到同样有思乡之情的中国人的理解。子弹已经毫不怜悯射入他们热血的胸膛,抽干了他们的热血,带给他们的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和绝望! 前排的法国士兵倒在了地上,后排的士兵急忙卧倒在地,与中国士兵对射,但是脱离了掩护的法国士兵,其实就是秋后的蚱蜢----蹦哒不了多久。 张一平已经蹲在沟壕里,他打开发弹仓,里面虽然还有五发子弹,但是他还是从子弹袋子里将子弹掏出来一颗一颗地压满。 作为一个枪手,他的步枪里面随时都要有足够的子弹,一旦有就必须进行补充。 胡从甫打光了子弹,也蹲下来,叫道:“团长,啊不,师长!你今天打了多少枪?我已经打了二十枪了!嘿嘿!”胡从甫有一点夸耀地笑道。 张一平刮了他一眼,粗人就是粗人,只知道数量不注重质量,“只有五枪,但有一枪却打死了一个差点打死你的人。” “差点打死也就没有打死了,你不要以为这样就算救我一命,我不认啊,我有内功,能够感觉危险的来临,在最后的关头知道躲避,法国人打不死我!”胡从甫说道。 “法国人打不死你,不是因为你会内功,而是因为你的脸皮厚,厚得子弹都穿不透。”张一平无奈地说道。 “是吗?脸皮厚也有这个功能?”胡从甫摸了一下自己的粗糙的脸皮,装着一脸的迷惑,“有机会要再练练。” 张一平提着步枪又向前面的沟壕走去,在这里他已经找不到狙击手的踪迹了,对于一般的法国士兵他又不感兴趣,也不想跟手下的士兵争功。 胡从甫在后面跟上来,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一段沟壕里,一个连长迎过来,对张一平和胡从甫说道:“营长,团长,这里有法国人的狙击手,把头放低,小心一点。” “什么记性呀,都升了,我现在是团长,这位团长现在已经是师长了。”胡从甫纠正道。 张一平却说道:“你们别把我当师长,我现在只是一名小兵,在狙击手出没的地方,官越大越危险。” 三人个弯着腰向前趟了十几步,只见到士兵们都窝在沟壕底下,连头都不敢抬。 胡从甫就骂道:“你们这是为什么?都学做王八吗?” 连长说道:“对面有一个狙击手非常厉害,压得大家都抬不起来头来,已经有好多兄弟被打爆头了。” “如果法国人冲上来呢,怎么办?”胡从甫怒问。 连长说道:“法国人冲上来,我们自然不会缩在沟壕里,但是平时只能这样,以避免不必要的牺牲。” 胡从甫怒吼道:“岂有此理,我三营,啊不,我303团怎么能够如此窝囊,躲在沟里连头都不敢抬,传出去我翻天虎还用见人吗?” 胡从甫愤然而起,他举起步枪,四处扫视。 “砰”的一枪又向他的脑袋射过来,胡从甫又是一偏脑袋,子弹击破他头盔的侧面,碎了,碎片划伤了他的头皮,鲜血染红了他的左边耳朵。 胡从甫在闪躲的同时,他的枪声也随即响了,“砰”的一枪,却击中一具法军的尸体,射击他的狙击手已经躲藏了起来。 张一平已经知道狙击手的地点,不过这个家伙非常精明,一看不妙就把头缩了回去,张一平一时也没有办法。 这时,沟壕里有一个士兵却忽然跃进出了战壕,手里攒着一个手雷就冲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吼叫道:“我知道这个混蛋在哪里了,我要炸死这个三八蛋。” 张一平的枪口已经伸了出去,无论谁敢对这个士兵开枪,他都有信心在对方扣动板机的瞬间把他杀死。 这个士兵虽然鲁莽,甚至有一点不知死活,但张一平却欣赏他的勇气。 在欧洲这片列强环绕的地方,想要打出一片属于中国人的天地,就需要有像这位士兵那样的勇气。 何况,在战场上,他是自己的兄弟,自己就有责任保护他,配合他。 张一平屏住了呼吸,感觉就像触角一样,随着枪口向四周扩散开去,战场上的一切好像都沉静了下来,感觉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内。他的枪口前指,一点微小的动静都逃不过他的眼光,任何微小的声者都在他耳朵听力的监控之下。 一个狙击手刚刚从尸堆里冒出头来,张一平的枪声就响了,这个人的脑袋马上就像被人敲破了的西瓜瓢。 枪声之后就连着“喀嚓”的拉枪栓的声音,张一平的手就像幻影一样,子弹就上了膛。 这个时候,他才觉得自己是枪王,是这一片领地的领主,正在以无上的权威俯视着脚下这片领地。 胡从甫一直盯着那个打了他一枪的狙击手的位置,他翻天被人打了一枪,这个面子是无论如何都要夺回来的。 在那个狙击手埋伏的地方,一个头盔冒了出来,胡从甫开了一枪把顶头盔打飞,这时一个黑影忽然跃起,向旁边的一个炮坑扑了过去。 如果张一平开枪的话,这个狙击手这一跃的一刹那,他完全可以开两枪了,但是,张一平看到那个冲出去的士兵已经冲到了炮坑的前面,手中的手雷随即向那个炮坑扔了过去。 爆炸声响起,黑土和一些人体的碎肢冲向天空,然后四散地落在地上。 英勇的士兵跳回沟壕,受到战友们的热烈的欢迎。 张一平收起了枪,耍了一个枪花,蹲回沟壕里面,问胡从甫道:“怎么样,你的脑袋有没有被打坏?” “蹭破一皮而已,抹一点泥就好了。”胡从甫说着从地下抓了一把土,就要往伤口处抹去。 张一平连忙制止了他,“别!停下,抹泥巴就能好吗?” “咱们乡下人都是这样,止血很灵验的!” “你们老家的泥土灵验,不见得法国的泥土也灵验。你没有听说过水土不服吗?你还是别抹泥了,让卫生员替你包扎一下吧,省得等一下还要劳累卫生营的人替你洗伤口。” 卫生员跑了过来,麻利地替胡从甫消了毒,包扎好,胡从甫又把那顶破了一个洞的农夫盔扣到头上,说道:“走,再到前面看看,今天不干掉这些狙击手,我就不姓胡了!” 第120章 太嚣张了 对付法国军中的狙击手,关键的问题是发现较难,只要发现他们的藏身地点,以中国士兵的精准的枪法,消灭他们并不是很难。 但是,中国士兵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只能在这些狙击手开枪的时候才能发现他们的藏身之处,这往往要付出一两条人命甚至三四条人命为代价。 虽然英法联军的狙击手培养要比中国士兵的培养复杂得多,人数也少得多,但是这里是欧洲,他们的人口基数比中国人多。就算是一对一的交换,张一平还是觉得自己吃亏,更别说是两个换一个,或者说是两三个换一个了。 张一平正在考虑是不是应该开设一些狙击手的培训课程,在军中培训一部分狙击手,用来对付敌军中的狙击手。 因为这个时代还没有那些先进的狙击器材,对付狙击手的最有效的办法还是要用狙击手。 事实上,只要达到“中级枪手”的水平,枪法上已经比得上一般的狙击手了,再适当教授一下关于在战场上隐藏的一些技巧,他们就是顶尖的狙击手。 胡从甫的农夫盔破了一个洞,胡从甫在行进的过程中不时地摸一下,张一平不禁盯着这个破洞看了几眼,胡从甫就问道:“怎么啦,团长,啊不,师长。你放心吧,我的头没有破,我说过,法国人打不死我的。” “我都跟着你说过好几回了,我不叫阿布师长,记住了吗?” 胡从甫挠挠脑袋说道:“这不习惯了叫团长了吗?一时改不过来,你知道的,我翻天虎念旧,谁对我好,我会记一辈子的。” “好了,别恶心了,好一辈子?这么肉麻的话,跟你家的婆娘说去吧。”张一平抱了抱手臂,说道:“说得我连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过我还真服了你呀,你的脑袋连中三枪都没有事,有机会要给你申请一个吉尼斯记录才行。”张一平调侃道。 “吉尼斯记录是啥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我有内功,子弹来了我就会感觉得到,要不我闪了一下,早就被法国佬爆了头了。” “你真的有内功,你就应该爆人家的头,而不是连续三次差点被人家爆头了!”张一平以嘲笑的语气说道。 内功也许会有,但是不可能有这么神奇,能够躲避子弹。 其实,当危险来临的时候,人的身体的一些器官会发出警告,只有一些特别敏感的人才会感觉得到,但是这是否与内功有关,张一平并不肯定。 不过,通过修炼内功可以调整人的呼吸频率,从面提高射击的精度,这是肯定的也是科学的,张一平开发出来的《枪王系统》中,是以一种呼吸的方法为基础的,而这种呼吸之法,跟内功有异曲同工的作用。 只是内功的修炼方法太过玄幻,一般的人很难明白的。 胡从甫在无意之中领会到了内功,并想把他体会的内功教给他的手下,但是却没有什么进展。因为除了能够说出内功这两个字之外,其余的连他也不知所云,手下的士兵根本不明白。 张一平算是懂得一点的了,但是让他像开发《枪王系统》那样。将内功组成一个具体的训练科目,他暂时还做不到。 “内功是一个很有用的东西,俗话就练武不练功,至老一场空,那个师长,我觉得我们还是要进行内功的训练。”胡从甫说道。 “你们三营的那些人进行得怎么样?”张一平问。 胡从甫摇摇头,“这些人太笨了,竟然没有一个听得懂,根本领悟不到我人意思。我建议将他们强行灌在水里闷上十分钟,也许会像我这样练成内功。” “也许会闷死!”张一平说道。 “不管怎么样,总得试试吧?” “这事,等打退了法国人再说吧。” 两人沿着沟壕来到另外一个连队的阵地。 一个大头兵见他们过来,就叫道:“你们来得正好,借你们的军衔徽章用一下。” 胡从甫见是成大牛,这个成大牛虽然只是一个班长。但也算是军中的知名人物了,他的班刚刚被分配到303团,胡从甫却是认得。 胡从甫就喝叫道:“懂不懂规矩的,连长官都不叫一声?” “我还可以向你敬礼,如果长官不怕被敌人的狙击手盯上的话?”成大牛说道。 胡从甫没好气地说道:“怕个鸟,老子今天已经被打了两枪了,现在还不是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 成大牛伸伸舌头,说道:“咱们这里也有好几个法军的狙击手,特别狡猾,咱们不知道他们躲在哪里,我打算用一个假人穿上军官的军服,戴上高级军官的军衔,诱惑他们开枪,这样咱们就能够查出他们藏在哪里,才可以把他们揪出来,灭了这几个心腹大患。“ 胡从甫却摸了一下自己肩膀的军衔标志,异常珍惜地说道:“你想都不要想,我是不会借给你用的!” 张一平说道:“用得着用假人吗?让你们胡团长站出去做诱饵就行了,反正他有内功,敌人的子弹飞来的时候,他会感觉得到,而且是会自动避开的,打不死他。” 胡从甫连连摇头道:“不行,不行,虽然我不怕死,但是这样站出去做人家的耙子也太过**了,说出去丢人,我翻天虎怎么能够做这样**的事情呢?” 胡从甫眼睛在张一平身上转了一下,说道:“团长,阿不,师长,要不借你的给他们用用?支持一下吧,看在他们这么积极的份上。” 张一平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上校军衔,递给成大牛道:“给你们用吧。” 成大牛连忙说:“谢谢阿布师长!” “我告诉你们,如果有再有人叫我阿布,我就关你们三天禁闭。” 成大牛抱头鼠窜地走了。 胡从甫拍拍手中的步枪,坚定地说道:“这一次,我要爆了法国佬的头!” 张一平笑笑道:“等着瞧吧,不过我还是劝你小心一点,俗话说事不过三,你的头已经中过三枪,第四枪枪也许没那么好运了。” “等着睢吧!”胡从甫说着。一拉枪栓,“咔嚓”一声子弹已经上了膛,手指扣在板机的上南,做好了击发的准备, 成大牛将一个戴着军衔的假人地在沟壕里晃动了一下,时不时冒出一点到沟壕外面出。 忽然一声枪响,假人的头盔打掉在地! 胡从甫这时候忽然冒出来,枪口对准刚才子弹来的方向,快速敏锐地扫视对面阵地的情况,迅速地锁定了一个狙击手,一枪击出,那个刚刚想缩头的狙击手就被打爆了天灵盖。 胡从甫刚想大叫一声,宣泄心中的郁闷,但是在另外一方向又是“砰”的一枪响起,胡从甫猛地一低头,子弹出中了他的头盔的顶部,穿透了头盔,前后出现两个洞。 胡从甫泄气地从在地上,将这个充满了弹孔的头盔摘下扔到地上。看到他这个样子就知道没事,顶多是擦破一点头皮。不过他的头盔算是彻底报废了。 张一平没有空耻笑胡从甫,他微微探出头去,朝着刚才向胡从甫打枪的方向看去。 靠,一眼就看到起码有三支狙击枪对准这里,率一平急忙把头缩了下来,子弹已经嗤嗤地从他头顶上掠过了。 太嚣张了!张一平快速移到了几步,再次把头探出去,在上升的过程中,他已经做好了开枪的准备,枪口一过沟壕的顶线,他就已经扣动了板机。 一个狙击手发出了张一平的头盔。他连忙将枪口转移过来,但是张一平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他已经知道了三个法军狙击手的位置,而且知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三个狙击手根本不可能是移动他们的位置。 张一平以快得肉眼看不到的速度拉枪栓,扣动板机。“砰砰砰”的三声枪响,三个法军狙击手一下子被爆了头。 第121章 狙击游戏 耶!成大牛欢呼一声,大叫道:“跟着冲!”带领他的班的士兵冲出了沟壕,冲到那一堆堆的尸体后面、炮坑里,隐藏法军的地方。扔了一轮手雷之后才跑回来。 全连的士兵不得不调动起来,为成大牛这班人做掩护。 张一平的枪口向前指着,那种感觉又回到了身上,通过他身体的感官,他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弥漫在他眼前的这片战场上。 成大牛一班人往回跑的过程中,有好几个法国士兵从尸体堆里,从炮坑里面伸出头来,企图向成大牛他们开枪。但是这些人无一例外地被负责掩护的中国士兵击毙了。 其实每一个中级枪手都是一名准狙击手,他们只输在伪装和隐藏上面,论枪法一点也不输于装备有光学瞄准镜狙击步枪的法国狙击手,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是张一平却知道,那个制造危险气息的狙击手还隐藏在战场上,就隐藏在他的眼皮底下。 张一平呼吸几乎已经停顿了,全身几乎已经溶入这片土地,感觉的触角通过枪口,通过透过准星的眼光扩展出去,敏锐地掌控着他面前的这一块领地。 劳伦斯来自英格兰,是英国陆军中的一个最优秀的狙击手,在西线战场三年的战斗中,他狙杀德国军人不超过一百人,这个数量对于英国军队中的其它狙击手来说,一点也不值得炫耀。 但是,那些值得炫耀的狙击手很多都死了,他至今还活着!而且他狙杀的一百多人当中,大多数都是敌军的狙击手,剩下的也是非常有价值的目标。 劳伦斯最大的一个优点就是能忍,他不像其它的狙击手一样轻易开枪。有时候,为了等有价值的目标出现,他可以埋伏在当地几天都不开一枪。但是一开枪的话就不会空手而回。 劳伦斯趴在两具尸体的下面,他的身体大半已经埋在松散的土地层里,他的步枪用布包裹着,就连瞄准镜的前端镜头也用透明的黑纱包住,绝对不会发出反光。 劳伦斯亲眼看到三个狙击手被一个枪手一连窜地干掉,他当时就差点忍不住,要动一下了,但是劳伦斯感觉到一种不安的气息向他逼近,笼罩在他的心头。最终让他克制了这种冲动,眼看着三个狙击手瞬间被人击毙,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这是一个绝顶的狙击手,劳伦斯的血液里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兴奋。 劳伦斯通过刚才的这几枪,已经大约知道了中国枪手的位置,但是就在他在调整自己的枪口的时候,一群中国士兵冲了出来挡住了他的视线。 劳伦斯对一般的士兵不感兴趣,他可不会因为要收拾一个小兵而暴露自己,丢了自己的性命。 等这群众士兵回去之后,劳伦斯通过步枪的瞄准镜再向刚才的方向看过去的时候,发现有很多个中国士兵把头冒了半截出来,枪口对外,警惕地向外搜索。 劳伦斯从这些人的半截脸上一一扫过,试图从他们的脸上看出谁才是真正的杀手,因为杀手有一种特定的气质,就像劳伦斯自己一样,只要眼光一对,他就能够分辨出来。 劳伦斯眼光扫过几个人,忽然心头猛然一震,再回头的时候,他看到一双明亮的眼睛,两人的眼光在空中一碰的时候,发出一阵电流一般激烈的对撞。 劳伦斯全凭着感觉,下意识地扣动板机,但是已经迟了,他的脑袋暴裂了开来,瞬间抽取了他全身的力量,但是他的听觉还没有马上消散,因此他才听到一声枪响。 子弹的瞬间速度通常为710—1000米/秒,而声音在空气中的传播速度一般为340米/秒。因此,劳伦斯是先中弹才听到枪声的。 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在这场高手对决中,劳伦斯输了,输掉了全部。 成大牛回到阵地,自然给他的连长一顿臭骂,不过连长看到张一平在这里,也没有骂得太过份。 张一平其实很欣赏成大牛的举动,虽然他这一次属于是擅自行动,但是部队需要像成大牛这样的“激情四射”的军官。 胡从甫的头顶只是受到了一点小伤,子弹掠过他的头顶,留下了一条长长的红色的印记。 张一平拍了一拍胡从甫的肩膀,安慰地说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一天经历了三个大难都不死,你的后福更是不得了,说不定以后我还得沾你的光呢?” “什么大难?我可不这样认为!”胡从甫甩甩头,依旧牛皮哄哄地说道:“法国人才大难临头了。” 胡从甫看了一下天色,接近黄昏的时候了,广垠的大地上的一切都笼罩在莽苍苍的暮霭当中,透明而又沉静。在落日的返照中,塞纳河的河面金光闪闪。 “我已经厌倦了跟这些可恶的狙击手的一人一枪的对决!”胡从甫用坚定的眼神迎向夕阳,“我要发起反击,把下面的法军包括他们的狙击手全部一锅端掉!” 看来翻天虎真的是愤怒了,要把连中了三枪的怒火发泄在法国军队的身上。 “师长,我要回指挥部做一些安排,我就不赔你玩了。这不是我玩的游戏。我不喜欢一对一的决斗,我更加喜欢一群人对一群人的群殴。我要动用我的三营给他们一个血淋淋的教训,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枪法,那些个狙击手,算个屁!”胡从甫愤然说道。 张一平挥挥手,“那你去忙你的吧!” 一个连续被人爆了三次头的人,肯定不觉得这个狙击游戏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更加体验不到这个狙击游戏的刺激所在。他只会给人家提供刺激,他自己肯定体验不到刺激的乐趣。 既然这样,张一平也就不再硬要拉他玩了。 胡从甫一走,张柳河就靠上前来,劝说道:“师长,咱们也回去吧,胡团长既然要发起反击,定然会运用原来三营的老部队,在三营的面前,法国人的狙击手根本不足为虑,就算他们现在不死也活不过明天!” 第122章 深秋凄冷的战场 照明弹一颗一颗地升了起来,用它刺目的火焰打破了黑暗,将周围一公里都照得一片惨白雪亮。 照明弹带着低低的嘶嘶的声音缓缓落在了中国军队的背后,把一个个的中国人都变成一个个黑色的恐怖的影像,而那些法国人,却被照得丝毫毕现。 一挺法军的机枪趁机吼叫起来,在照明弹的惨淡的白光之下,把几个中国士兵打倒是在地。 照明弹挂在法军阵地的正前方,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个忽然冒出来的火力点。 这是一个用铁道的枕木、装了泥土的麻袋搭起来的工事,高出地面一人多高,只露出一个一尺宽半尺高的小窗口一样的射击孔。从里面伸出一个机枪管子,射出长长的火舌。居高临下,将前靠近的中国人全部压下去。 肥波正对着工事的正前方,他快速度地对准射击口开了一枪,子弹带着一条暗红的轨迹,从射击口进入工事里面,工事里正在疯狂扣动板机扫射的机枪手马上裁倒了在地,但是立刻有人踏过他的尸体顶替了上来,停顿不过十秒钟,重机枪又重新吼叫了起来。 在工事的重机枪后面,有十几个后备的士兵,包括机枪手和弹药手,随时顶替上来。 肥波怒火中烧,大叫道:“吴一炮,给我干掉它。” 趁着机枪的子弹扫射到另一边的时候,吴一炮从地上跃起,迅速向前面的工事发射了一枚火箭弹,火箭弹拖着长长的尾焰,穿破由枕木的沙袋构筑成的工事,在工事里面发生激烈的爆炸,瞬间把枕木炸成碎片飞上天空,伴着那些人体的残肢。 肥波大叫一声。“吴一炮,果然是一炮搞掂!” 肥波高大的身影从地上冒出,照明弹在他的身后慢慢地落下,将他的前面影子拖得长长的,一直拉到法军阵地的胸墙前面,并漫过胸墙,越过沟壕,覆盖在抵抗的法国士兵的身上。 照明弹掉落在地上,天地间变得灰暗起来,只在一丝微弱的月光,只能看清周围十米内的人影。 黑夜是中国人的天下,黑夜给他们披上了隐形的外夜,他们的枪口装备着消焰器,尽管在黑夜也很难凭枪口的火焰发现他们。而一旦法国军队开枪的话,他们枪口射出的火焰很远就能让人发现,因而会招来中国人的致使打击。 停了一会儿之后,照明弹又再次打发射了起来,不过这次却照射在法国军队的后方,显然,这一次是中国人发射的,中国人已经冲了了法军的阵列地,缴获了他们的照明弹。 在照明弹的惨白的光照之下。肥波发现一群法国人跳出沟壕向后面跑了,于是不假思索,叫了一声,抬腿就追了上去。 土根随着部队一路追击,也不知道跑了多远,在路上,他只听到肥波排长一个劲地叫“追!快快快…”。 半环月亮已经爬得相当高了。土根和一帮兄弟躺在路边,离他不远,有一座矮矮的山岗,这样矮小的山岗在法国这个大平原中已经算是高原了。 山岗的四周有一片低矮的灌木和草丛,灌木和草丛的背后是一个法军的炮兵阵地,在月光之下,粗大的炮管指向夜空。不时喷射出火焰,发出巨大的轰鸣,炮弹如同流星一般的飞出炮口,划破夜空,在远处发生爆炸,传来剧烈的爆炸声。 排长肥波命令就地休息一阵,然后干掉这个炮兵阵地。 土根拿出一个水壶,拧开盖子喝了一口水,他的喉头发出了轻微的呻吟。 身后传来激烈的枪炮声,火光闪亮了半边天。但是这里却显得比较“安静”,除了山岗背后的大炮零零散散地发出的炮击声之外。 法国人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打炮已经于事无补,但是又不甘心失败,这零星的炮火也仅能为他们在充满恐怖的黑夜之中壮壮胆而已,根本已经无法挽回失败的命运了。在土根看来,他们只是在做垂死的挣扎。而且也挣扎不了多久了,等他们喝完这口水,喘匀这口气,法国人的末日也就到了。 负责警戒的士兵压低了喉咙忽然叫了一声:“天地玄黄?” 黑暗中回了一句,“宇宙洪荒!”同样是压低了声音的,然后问道:“我是翻天虎,你们是哪部分的?” 肥波连忙从地下爬起来迎上去,回答道:“三营二连一排排长肥波!” 翻天虎大踏步从小路上走过来,在他的身后跟着一簇簇的黑影,默默无声地向山岗火炮阵地周围散开去。 月光带着深秋的凄冷,照射在他们的头盔上面,发出柔和的阴冷的光芒。 翻天虎对肥波说道:“肥波,有两下子呀,跑得比我还要快。” 肥波嘿嘿笑道:“法国人的火炮老是砸在我们的头上,这也不是一个事,所以我们一连杀敌,一边顺着他们炮弹飞行的轨迹一路找过来了。没有想到走到了胡团长的前头,真是有点对不住了。” “不过,我们在半路上也不是歇着的,消灭了好几股敌人!”肥波补充道。 翻天虎“哼”了一声,说道:“早到有个屁用,要拿出下整个火炮阵地才算你本事,否则再早也是扯蛋。” “胡团长,我们只是想喘上一口气,有了力气就发起攻击,不过现在已经喘好了。我们现在就发起攻击。” 肥波转身,一脚踢在土根的身上,低声喝叫道:“起来了,别睡懒觉了,继续干活,干完了就可以睡上一觉,说不定在上面还可以抓到几个女兵,用来暖一下脚也不是不可以的。” 土根把水壶的盖子拧上,嘟哝着爬起来,整了一下枪械,“俺只是在喝水,又没有睡觉!” 士兵们纷纷爬起来,“女兵,这倒没有试过,听说肌肉非常结实,手感很是不错,听说咱们的团长,阿不,现在的师长就对这样的女人很是偏爱,” “你知道个屁?师长是喜欢白嫩滑溜,法国的那些女兵都是一些几个礼拜不洗一次澡的人,臭得像头母猪一样,师长是一个富家少爷出身,换做你也不要吧。” “臭?有老子这么臭吗?等咱把她绑了来,正好臭味相投一番,也是一段美事!” “想得美,这样的好事,要轮也轮不到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家伙。” “看谁快..” 士兵们一边嘴里小声地吵闹着,一边如同一条条幽灵一般,迅速地钻入灌木和草丛之中,向炮兵阵地潜过去。 天空中忽然飘过一片乌云。遮蔽了月亮的光辉,天底下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接着还下起了小雨。 但是战斗并没有因此而停止,激烈的战斗在山岗上展开了,这场战斗在整个夜晚来说,它只属于很小的一部分。 战斗停止后,阵雨也停了,阵雨过后,风吹云开,微缺的下弦月亮,从云隙里斜照着激战后的阵地。山岗上弥漫着浓雾似的硝烟,仿佛是战争之神,有意用一层纱幕,掩盖着战地的惨烈的景象。月光带着深秋的凄冷,照射在战场下一具一具的尸体上面。 起点中文网www.qidian.com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123章 阿谀逢迎 在指挥部里面,参谋们彻夜未眠,张一平拉过一张沙发靠在墙角上眯着眼睛,参谋们进进出出,纷纷杂杂,他依然能够安然地入睡了。 直到早晨,刚刚睡醒的小鸟在唧唧喳喳地啾叫,地下室的玻璃窗上照射着初升太阳温暖的光线。 张一平才睁开眼睛,曲纬生一见就走到他的跟前说道:“翻天虎的303团反攻进展非常顺利,昨晚他们突进了十公里,并没有遇到敌军有大股兵力。看来法国人只是虚张声势,他们并没有多少部队,他们在我303团面前只不过一个步兵师的兵力,而且在昨天上午一开始就已经全部投入了战斗,这也能够解释了:为什么他们上午的进攻似排山倒海似的,而下午就蔫了下去没劲了。” 张一平揉了揉眼睛,说道:“桑利斯方向这么多德国人压过来,我也不相信法国人还能够抽调多少兵力,这个步兵师恐怕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 “可惜呀!”张一平伸了一下懒腰,“他们遇到翻天虎这个眼睛里揉不下砂子,最受不得气的火爆脾气!” “所以他们虚张声势的阴谋就露了底,不灵喽!”张一平笑道。 “他们掳了翻天虎的虎须。得不偿失!”曲纬生呵呵地笑着,接着又建议道:“既然法国人在这方面的兵力空虚,我们是不是可以让303团再向前挤压一下,给桑利斯和亚眠方向的英法联军一点压力,策应一下对面的德国军队?” 曲纬生走到墙边挂着的地图前面,指着地图说道,“最好就占领戈内斯、萨尔塞勒一带!这样就可以打乱英法联军的部署,给德军增加一些希望,让他们打得更加激烈!” “让他们打得更加激烈的同时,也有可能将我们拖进入这个泥潭去,到时恐怕会抽不出身。”张一平皱着眉头,坐在地图前面的一张椅子上,托着下巴沉吟了一下,然后抬头说道:“让翻天虎撤回来吧!” “我们的兵力太过少,防线太宽兵力分散容易被分割包围,再者,阵地战和攻城掠地这些硬碰硬的战斗是要用人命来填的,我们玩不起也不会这样玩。” 张一平还是有自之明的,像西线战场这样残酷的阵地战,不是他希望的。以他这一万多人,投下去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像昨天这样的阵地战,以后我们还是要少打!”张一平说道。 虽然胡从甫的303团给敌人造成了巨大的杀伤,但是自身的损失也不少,这让张一平感觉心在暗暗地疼。 “我明白了!”曲纬生说道:“我这就给翻天虎传令,让他撤回来。” *** 上午十点左右,在圣心堂广场上的炮兵又开始向爱丽舍宫发炮了,炮弹的爆炸声和炮弹飞行时发出的呼啸声,整个巴黎都清晰可闻,就像战争已经成为人们生活的一部分一样,圣心堂后面的萨瓦钟那宏亮的钟声已经被炮声代替了。这两天已经渐渐成为巴黎人民生活中的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尽管它是那么的别扭和不和谐。 “以往是钟敲十响,现在却是连打十炮,这个创意真是好极了,回去我要查一下,到底是谁想出这个创意的,我要送他到巴黎大学去学习艺术,他应该有这个天分!”张一平坐在银行的招待室里,手里拿着一杯红洒,轻轻的摇晃,听着圣心堂传来的炮声沉醉地说道。 爆炸声从空气中传递过来,震得酒杯里面的红洒也发出微微的颤抖,杯口处发出嗡嗡的声音。 在张一平对面坐着同样手里拿着一杯红酒的是驻法公使胡惟德先生。 除了驻法公使胡惟德之外,还有一个穿着西方流行的束腰宫廷裙装的年轻女子,大约十八九岁,相貌典雅,文静大方。正在跟张一平的助手袁万鸿悄悄地说着话。 听到炮声响一下,胡惟德手就抖动一下,好像这炮不是打在巴黎而是打在他家的后花园一样。 “刚好十下,一下也不多一下也不少!”张一平喝了一口红酒之后,看到胡惟德脸色有一点苍白,于是举杯问道:“胡先生难道还在为中法两国的友谊而担忧吗?” 胡惟德连连点头,感叹地说道:“张老弟,老哥我是身不由已呀,望老弟体谅体凉一下。” 张一平说道:“来到欧洲这片土地的,无论是当官、求学还是打工,在我眼中都是自己的中国老乡,我能不体凉吗?胡先生,上次我不是告诉过你,你只管坐在家里等法国总统求见就行了吗?怎么?法国总统真的来求你了吗?” 胡惟德苦笑道:“本来我也想这样,可是根本行不通,因为法国总统根本就没有派人上门来。更加别说亲自上门来了。” 法国人这么沉得住气,让张一平也觉得郁闷,总统府都给人炸了,还不紧不慢的。难道他们对中国军团不屑一顾?又或者是由于要应付德国人的进攻而无暇顾及中国军团。 不过不管怎样,张一平都不能够接受,因为他有一种被人轻视的感觉,一个人如果被人轻视,只能够说明你没有分量,破坏力不够。 显然,在法国人的眼中,张一平和他的部队对法国的破坏力还不够,又或者还远远比不上德国人对法国的破坏。 法国人不怕中国军团! “既然,法国总统没有来求你,胡先生又何必‘皇帝不急太监急’呢?” “老弟,这不仅仅关乎中法两国的邦交,还会影响中国政府与其它协约国成员国之间的邦交,我作为驻法公使,你说我能不急吗?我是急得觉都睡不着了!” 一句话,就是怕得罪外国政府! 张一平心里想,口上就含着嘲讽的口气说道:“我知道现在国家积弱。弱国没外交。但是现在明显是法国人有求于我们,胡先生没有必要对法国人阿谀逢迎呀!” 看到胡惟德脸色非常难看,张一平说道:“对不起!我这人是一上直肠子爆脾气,心里想到什么口上就说什么。请胡先生不要见怪。” 胡惟德暗暗苦笑,说对不起,叫我不要见怪,难道还要我跟你说一声没关系?这不等自己承认自己是一个阿谀逢迎的小人了吗? 不过,胡惟德是一个有风度的人,他是一个真正的绅士、学者,同时也是一个仁义之士,修学过孔孟之道的人。他的脸上开始有一点不适,但是想想张一平的身分,他也就释然了。 说到底张一平是一个粗人,虽然他平时彬彬有礼,西方绅士的礼仪做得有模有样,但是言语中却无时不显示一股匪气,骨子里仍然是一个粗人。 一个真正的的绅士、仁者是不会跟一个粗人计较的。 胡惟德没有表达不满,他带来的那个女子却说话了,话一出口就充满了火药味,“姓张的,你还不一样做那些阿谀逢迎的事,你基本上也是一个马屁精!” “我是一个马屁精?我阿谀逢迎?”张一平放下手中的酒杯,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我张一平堂堂男子汉,阿谀逢迎过谁?法国总统,我天天往他的爱丽舍宫放炮呢,这也叫做阿谀逢迎?” 张一平凭空出现在法国,别人对于他的历史不清楚,这个女子根本不知道他的过去,说他阿谀逢迎也无从谈起。 但是话已经说出口,她只得强撑下去,涨红着脸说道:“你阿谀逢迎胡先生,胡先生是驻法公使,是一个大官,你从我们一来你就点头哈腰,处处照顾周到…对!这就是阿谀逢迎的证据!” 拜托了,这是礼貌,难道要把你们打一顿才不算阿谀逢迎? 张一平脸上的表情变了几道,盯着这个女子看了一阵。 刚才胡惟德介绍的时候,只介绍说这个女子姓方,是他的一个世侄女,法国留学生,其余就没有资料了。 姓方的女子看到张一平脸色变来变去,心里也极度的紧张,毕竟张一平的身份并不是一般的人,他手里可是有一万多人的部队,而且还是多次打败英法联军,占据巴黎的军队。 张一平却忽然一笑,吩咐警卫道:“来人呀,给这位方小姐来一杯清水,换掉她的咖啡,另外胡先生也一样,用清水换红酒,这样就不会有‘阿谀逢迎’的嫌疑了,记住要开水,不要自来水,自来水喝了会拉肚子的。” 第124章 留法学生 警卫上来换掉所有的饮品,将红酒倒了续上清水,女子面前的咖啡也换上了一杯清水。 张一平苦笑道:“我自己说胡先生去阿谀逢迎法国人,自己却阿谀逢迎胡先生,这怎么也说不过去。为了洗脱这个嫌疑,以后见面只能请你们喝清水了,胡先生!”说着,张一平举了举杯,他酒杯里的也是清水,当着大家的面加上去的。 胡惟德心里已经想通了,大度地举杯回应了一下,说道:“清者自清,老弟又何必介怀?” “过两天。在下打算亲自上门拜访一下法国总统,老弟有什么话需要我传达的吗?”胡惟德不紧不慢地说道。 “自己送上门去,去乞求?”张一平用夸张的表情望着胡惟德,“我绝对做不到!我宁愿在圣心堂多放几炮,又或者干脆占了受丽舍宫,或者整个巴黎,又或者和德国人里应外合,打开进入巴黎的通道,让德国军队进入巴黎。” 胡惟德道:“但是,老弟和你的兄弟们会得到什么好处?德国人占领巴黎之后,还不是像在莫城一样,把你的部队挤出巴黎。以老弟的脾性,也很难跟德国人合作下去,甚至跟所有的洋人都难以合作下去。” “这不奇怪,国内很多人在谈到洋人时就会愤怒而失去理智。我这并不针对你,老弟,请不要见怪!”胡惟德见到张一平绷着脸,像在麻将桌上胡了一回似的,微微笑道。 “好吧,你说的没有错,我见到洋人欺负我们中国人我就会愤怒,甚至会失去理智,我承认!”张一平坦诚地说道,“这并不丢人!” 张一平的坦诚也让胡惟德有一点意外,心想这小子还算有一点可取之处。 “老弟跟法国政府的接触、谈判的内容我都知道,但是怒我直言,你的要求是不可能得到满足的,就算法国政府迫于形势答应了你的条件,至头来也无法实现,过后也会反悔,甚至再产生变数。” “依胡先生的高见呢?” “首先,法国政府不可能专门针对华工通过一份法律,我认为由政府出一份内部行政文件约束一下用工的企业就可以了。另外,对于在英国军队控制下的华工,法国政府也无能为力,要他们谴责英国人虐待华工的行为,法国政府根本无法做到。” “我知道法国有求于英国,但是如果德军进入巴黎,法国投降的话,对英国人也不是不利的,难道英国人眼看着巴黎陷落无动于衷?”张一平说道。 “就算巴黎陷落,就算法国投降,法国人的损失也远远大于英国,试问,法国人又怎么可能以这些来要挟英国呢?再说就凭你们一万几千人,就算让你们占据了巴黎又怎么样,一座城市的得失根本无法扭转战争的结局,反而让法国人更加依靠英国。让英国人的底气更加硬!试问在这种情况之下,英国人又怎么会答应你释放华工的要求。” 张一平静静地思考了一下,问道:“胡先生似乎说得很有道理。” 胡惟德脸上有一点得意,用说教的语气说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呀,老弟,我知道你是为了在法的华工兄弟,但是我们不能够急,要一步一步地来。欲速则不达。” “我认为,你提出的谈判条件中关于以法律条文确保在法华人的利益这一条可以去掉,因为在法的华人并不多,如果那些人华工集中在一起,归你领导的话,更加不是问题了,而在法的留学生只不过十几二十人。 另外就是将有关英国的方面的条文素去掉,法国人就自己能够决定的事情做出决定,没有必要拉上英国人,增加事情的难度。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你可以得到四五万在法华工,英国军队掌控的华工,我们可以慢慢再想办法。 英国人和法国人也不可能够一下子把十几万华工放在你的手中,但是如果英国人见我们与法国政府合作得愉快的话,到时我们再要英国军队控制下的华工,事情也会顺利得多了!“ 张一平承认,自己已经被胡惟德说动了,如果能够再增加四五万人,也未必不可以接受。 “我知道老弟是一个不肯阿谀逢迎洋人的汉子,但是老哥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受气公使,脸皮早就丢尽了。这一次就作一个中间人,为老弟和法国政府奔波一下,化解这一场误会。” “中间人?胡先生,你是驻法公使,怎么算是毫不相关的中间人呢?”张一平道。 “咳,还谈什么公使呀,国内乱糟糟的。今年7月,张勋拥清废帝溥仪复辟。孙、廖、朱以广东为基地,组织武力讨伐张勋。后张勋辫子军被段祺瑞的讨逆军击败。段复任国务总理,重掌政府大权后,通电各省拒绝恢复约法和国会,并派北洋军20万入湘,镇压南方革命。 而后,孙文等电邀国会议员赴粤,并联络西南军阀陆荣廷、唐继尧等人,在广州召开的国会非常会议,选举孙文为海陆军大元帅,陆荣廷、唐继尧为元帅,建立中华民国政府,兴师15万讨伐段祺瑞。 正在估计正打得难解难分,不知道谁将胜出,试想国内政府由谁掌权都不知道,兄弟这个公使还是公使吗?” “我不能够代表同内政府,又不代表老弟你,这难道不是一个中间人的身分是什么?”胡惟德无奈地说道。 继续忽悠吧你!张一平心里想,无论胡惟德怎么说,在法国政府看来,胡惟德还是代表北洋政府的,他的目的无非是为法国人调停,为法国人解决眼前危机,顺便替北洋政府解除外交危机。而不是为了保护张一平和在法华工的利益。 想到这里,张一平心里觉得很堵,有一些尖酸刻薄的话忍不住要喷薄而出。但是最终张一平还是强忍住了,淡淡地说道:“那么就有劳胡先生代为周旋了。” 胡惟德一听,高兴起来,站起来说道:“那就这么定了,老弟你等我,我现在就要回去安排。” 胡惟德头匆忙告辞而去了,却把那个姓方的女子落下了,张一平看她并没有离开的迹像,就问道:“方小姐难道还有事吗?” “别这么见外。我叫方十二妹。”方十二妹大大方方地伸出手来,张一平却懒得伸手,装着没有看见,说道:“跟你不是很熟,还是少一点来往吧,省得让人误会我对你这个官小姐阿谀逢迎。” “我为刚才说的话道歉,而且我也不是官小姐,今天我是有求于你,张先生!”方十二妹依旧落落大方地说道。 这话说得还算顺耳,张一平再次看了一眼眼前这个洋气十足的年轻女子。 来到这个时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时代的中国女子,她的相貌高雅灵秀,娇嫩红润的瓜子脸,恬静、红润的脸色,光彩得象一朵盛开的花。只是她的穿着的束腰宫装长裙显得太过夸张了,胸部过度地放大,而腰部又过分的缩小。在张一平看来明显失去了调节。 “我跟几个留学生想到张先生的防区里躲避一下,贵军进入巴黎之后,我们也没有办法学习了,周国的人目光里充满了仇视,我们认为应该暂时躲避一下,除了你们这里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地方可以去!”方十二妹说道。 “大使馆呢,胡公使不是你的长辈吗?他会照顾你们吧?” “战争期间,恐怕大使馆也不太安全,被愤怒的法国人一冲,大使馆这几个门卫恐怕也起不了作用。”方十二妹说道。 “有多少人?人多的话,可能要做一点事来补偿一下伙食费住宿费什么的。”张一平说道。 方十二妹板着手指道:“二姐、十姐、十一姐、大嫂、贤叔、仲鸣再加上我十二妹,一共七个人!” 张一平好奇地说道:“敢情是一家子呀,来法国旅游吗?这兵荒马乱的,也不怕?” “都说了是留学生了!”方十二妹不满地说道。 “一家子出来留学?那些二姐、十二妹的,是来服侍那两个少爷的吧,看这两少爷这学留的,多舒服呀,连出国都带着奶妈丫头!” 方十二妹咯咯地笑了起来,说道:“我要将你这句话告诉贤叔、仲鸣两位少爷听听,他们的脸色一定非常难看!” “一个败家子的少爷,我会在意他们的脸色吗?”张一平微笑对袁万鸿吩咐道:“万鸿兄,这事交给你了,他们来了之后安排他们做一点事,替兄弟们写一下家信,或者教兄弟们认一下字也好。” 第125章 共识 胡惟德的行动是很快的,张一平上午去了一趟303团的驻地,回来之后就看到了胡惟德,另外还有一直负责与中国军团联络的法国人---让.米歇尔中将。 这个时候,圣心堂上面刚好传来三声炮响,时间是下午的三点钟。 张一平看到旁边刚好有一家咖啡馆,于是请胡惟德和让.米歇尔中将进去喝两杯。 这家咖啡室在指挥部所在的街道上,原来的主人已经被驱赶了出去,现在由参谋部接管,专门供下了班的军官享用。 胡惟德就皱着眉头说道:“张老弟,你的指挥部也就在对面不远,咱们多走两步也不嫌累,这咖啡馆始终不太严肃。” “你错了,胡先生,法国人就喜欢在这样的场合,而且是我的指挥部门是军事部门,接待自己人可以,但是像米歇尔这样的军人,还是要守一点机密的好。” 听张一平这么解释,胡惟德也不再说什么,竟然带头走进了这家不算宽敞的咖啡馆。 张一平走进去的时候,咖啡馆里只有少数的几个军官,在靠近窗户边的几张桌子上,还有七个人,其中两个是穿着西装的少年,另外五个穿着各色盛装的女子,其中也有早上见到的那个方十二妹。 方十二妹一见张一平就急忙站起来,快步走过来,叫道:“张兄,我们又面了,胡先生也在?” 张一平看方十二妹的眼光,就知道方十二妹是在叫自己。 不过,警卫连长张柳河伸手拦住了方十二妹,方十二妹脸上马上显出不快,张一平连忙说道:“是自己人!” 方十二妹道:“官架子好大!” 张一平没有理会她,用不流利的法语对米歇尔说道:“米歇尔将军,请你尝一下我们中国士兵冲的咖啡!” 米歇尔皱着眉头说道:“上校先生,这家咖啡室是私人财产,你们不能够据为已有!” 张一平道:“米歇尔将军,难道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讨论这个咖啡室的事情吗?” 米歇尔却严肃地说道:“张先生,这对于民主的法国来说,这是一件大事,绝对不是小事,政府有责任保护人民的财产不受任何人的侵害,张先生,对于你们损坏的财产,我方有权利要求你们做出赔偿。” 张一平却意外地笑道:“行,我们赔!” 米歇尔大喜,难得这个中国人这么爽快,这是一个好兆头! 不料张一平随即把脸一绷,“不过,我代表中国人民,要求你们先赔了被英法联军烧掉的圆明园再说。” 米歇尔马上尴尬地假装咳了一声,说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张先生,那已经成为历史了,我们说的是现在。” “昨天的事也已经成为历史,按这个定义来说,一秒钟前发生的事也是历史。”张一平严肃地说道。“明天做的事情,在后天也会成了历史,明天我们会做什么事,米歇尔将军知道吗?” 米歇尔耸耸肩,表示无法理解。 张一平说道:“明天我们会一把火烧掉整个巴黎,因为到了后天这件事情就会成为历史,再也不被追究!” 米歇尔叫道:“噢!不!上校先生,你不能这样做!” 方十二妹在一旁听了张一平和米歇尔针锋相对的话,赞叹道:“张兄不卑不亢,据理力争,十二妹心里佩服得紧!” “你用词不当!”张一平摇着手指说道:“这明明是‘强词夺理’嘛。” 方十二妹说道:“对!是法国人强词夺理,张兄不卑不亢,据理力争!” “错了,错了,什么不卑不亢?我从来都是很亢的,我现在砸了他们的房子抢了他们的东西,我一毛钱也不愿赔,这也叫做‘据理力争’吗?你应该回去好好学习一下中国文学!”张一平说道。 方十二妹脸上有一些尴尬,但是想到张一平是个当兵的,文学水平低,也就释然了。 方十二妹不知道,在西方人的眼中,中国人眼中的美德---谦虚,在他们看来就等于懦弱。特别是两国利益之间,谦虚、谦和这些词汇就跟白痴这两个字一样,最是要不得的。 方十二妹说道,“张兄,你的法语不太流畅,不如请我做你的翻译,我的法语还算行!” 张一平摆摆手,说道:“还算行?这么没自信?我才不要你这样的翻译!一旁呆着喝你的咖啡去吧,走的时候不要忘记给钱就行了。” 方十二妹给吃了一个闭门羹,心中有气却不敢发泄,这时从座位上站起了一位三十来岁的女子,穿着黑色的盛装,脸色丰满红润,仪态雍容华贵,款款而来。 胡惟德却是先做出了反应,皱着眉头躲了开去,先行进入了一间包间。 方十二妹挽住来人的手臂,介绍道:“这位是我二姐,是一个革命党,我看张兄也是一个革命党吧。你认识我二姐吗?她在国内很出名的。” 来人伸出手来,大方地自我介绍信道:“张先生,在下方君英。” 张一平伸出手礼貌地握了一下,不过在记忆里好像没有听说过这个人,于是说道:“在下还有事,失赔了!”说完对米歇尔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包间里去了。 方十二妹对方君英说道:“二姐,看来他好像没有听过你的大名,不过也有可能听过,只不过他跟胡先生一样是支持北洋政府的。” 方君英也有一点不解,按说听到她的大名之后,应该说一声‘久仰大名’之类的话,但是这个姓张的一眼的平淡,完全就像没有听过她的名字一样。莫非他只是一个出自低层的劳工?但是劳工又怎么能懂得法语? 跟米歇尔的谈判是非常顺利的,谈判两方都非常务实地去掉了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因而很快达成共识。 其实所谓的共识也只有一点,就是法国同意将在法的华工全部归张一平管理,张一平同意组建中国军团,代表中国参与欧洲的战事。 但是在执行的时候却有出现很多团难,发生了很大的分歧。 法国人米歇尔要求中国军队先撤出巴黎,但是张一平却无论如何不同意,反而要法国政府先将所有的华工集中到巴黎,交到张一平手上的时候才考虑撤出。请记住!是考虑,不是一定! 米歇尔又要求中国军队帮助防御德国人的进攻,因为根据协议,中国军队代表中国政府参战,而中国政府已经向德国宣战,因此,张一平的部队就应该打击德国人。 但是张一平只保证德国人不会从他防守的阵地进入巴黎,其他的地方,应该由英法联军负责。他没有责任。 米歇尔又提出,要求张一平对巴黎炮击造成的损害进行赔偿,但是张一平又拿出圆明圆的历史事件来,说要法国人先赔了圆明园再说。 这样子争执下去,所达成的共识也成了一句空话,胡惟德暗暗着急,但是张一平在这方面一步也不肯放松,胡惟德就是再着急也没有办法。 张一平似乎吵得有一些累了,他喝了一口咖啡之后,掏出了怀表,这时差不多是下午四点钟,胡惟德知道,圣心堂上面的大炮又要开始轰鸣,报时了。 果然四点一到,“轰,轰,轰,轰”响起了四声炮响,地底上传来微微的震动。 米歇尔说道:“张上校,既然我们已经达成共识,这炮击是不是马上停止呢?” 张一平摇摇头,说道:“这所谓达成一致的共识,如果没有落实到实处,跟没有又有什么区别?因此,在没有接收华工之前,我们的炮击不会停止,何况我们只炮击爱丽舍宫,又不打其它,普通市民并没有受到我大的影响,你们的损失也不算大。” “何况,以炮声代替钟声,我觉得非常的好,非常的有意义,它不仅比钟声宏亮,而且告诫人们:战争时刻就在我们身边。” 胡惟德劝说道:“老弟,既然已经达成了共识,那就是自己人了,我们应该先拿出一点诚意,我看就先停了这个炮击吧!” “胡先生!”张一平实在是有一点火了,“诚意!诚意!你只要求我们中国人诚意,你为什么不叫法国人也拿出一点诚意出来呢?你是中间人,怎么能够这样明显地偏向法国人?如果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那我只好请你出去,不让你再参与我们双方的谈判了,我们不需要像你这样有失偏颇的中间人,除非你是代表法国的。” 胡惟德连忙解释道:“老弟,我也是为了你们好,俗话说退一步海阔天空,你又何必太过执着?” 张一平霍地站起来,一拍桌子,叫道:“放屁!打洋人,我张一平什么时候退缩过?姓胡的,我以后不想再见到你,你现在就给我滚吧!“ 胡惟德还想要解释,但是张一平怒目而瞪,“你是不是要我送你一程才肯走?“ “送你一程”在中文里还有另外的一个意思:就是送你去见阎罗王。胡惟德打了一个冷颤,连忙跑了出去。 米歇尔一连窜地用法语问“为什么,为什么?” 张一平严厉地说道:“米歇尔先生,我们的要求很简单,也很正当,我们只不过想把我们的同胞从受压迫和受歧视的工厂中解救出来,我们只不过要求最基本的人身权利和自由,如果连这基本的权利都得不到满足的话,我们将为此血战到底。” “我限你们在七天内,将在全法国的受压迫的华工安全地送到这里,记住,是安全地!否则我们将采取行动!一个让你们后悔终生的行动。” 张一平说完摔门而去,口中自言自语地说道:“跟你们这些野蛮人谈判,我是不是被门缝挤坏了脑袋?” 第126章 道理在我们这一边 张一平破门而出,却差一点撞在方十二妹的身上,张一平没有理会方十二妹的道歉,反而回头叫道:“袁万鸿,你还没有给他们安排住处吗?” 袁万鸿作为张一平的助手跟法国人谈判,这时匆匆忙忙跑出来,说道:“师长,这街道上到处都是房子,我已经安排好了。” 张一平才匆匆走出门外,方十二妹伸伸小舌头,问袁万鸿道:“袁兄,你们师长一向都这么暴躁吗?” “还好啦,其实我们师长平时很是慈眉善目的,对自己人很少发脾气,但是发起脾气来也是很可怕。” 方十二妹笑道:“无非是黑一下脸而已,有多可怕?凶得过我二姐吗?” 袁万鸿苦笑道:“你二姐一介女流,最多骂你两句,但是我们师长,他有可能一枪打爆你的头,你知道他身后的那个警卫为什么背着两枝步枪吗?” 方十二妹摇摇头,袁万鸿道:“其中一枝步枪是咱们师长的,他随时准备开枪,随时处于作战状态,他的一枝枪虽然普通,但却神出鬼没,指哪打哪里,所说可以打中两百米外正在飞翔的蚊子!” “这也只能够说明他的枪法好而已。”方十二妹说。 袁万鸿摇摇头,正是张一平的枪法好,他要干掉你,你就是会飞也飞不掉。 “袁万鸿,我也要加入你们,你给我找一套军装来穿穿。”方十二妹说道。 张一平回到指挥部,一帮参谋迎上来,为他报告一连串的事情,张一平一一作出指示,必要的时还会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迎面碰上了德军的联络官乔纳斯,张一平不待乔纳斯开口就率先问道:“乔纳斯,你们的军队突破法军的防线没有?什么时候能够到达巴黎?” 乔纳斯道:“上校,我们还需要一段时间作准备。” “可是我们没有什么时间?”张一平一边快步走向指挥室,一边地说道:“给你们七天的时间,如果到时候我们看不到德军出现在巴黎,我们就不再恭候了。” “七天可能不行?起码要三十天!”乔纳斯紧紧跟上张一平,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张一平忽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盯着乔纳斯说道:“三十天?我没有听错吧?乔纳斯!” “是的,上校,你上次给我们的建议,参谋总部觉得可行性非常高,但是觉得我们的坦克非常不够。为此,总参谋部打算让国内的工厂加紧生产一批坦克,凑够三百至五百辆发起一场猛烈的进攻,这都需要时间来准备。” 看到张一平疑惑的神色,乔纳斯解释道:“德国从去年开始就已经开始研制坦克,命名为‘第7交通处’。而且已经大批量的在建造,现在只是加班加点,让它们提前出厂,而且增加建造的数量而已。” 德国人的口气很大,只是不知道他们国内的经济能否支撑得住。 “其实,在昨晚的反击中,第303团完全可以一股作气,攻入桑利斯,就像当初英法联军的背后撕破苏瓦松的防线一样,与德国军队来一个两面夹攻,击败北面的法国军队,德国军队就能够进入巴黎了。” “我们的事,不用你来指手指脚,乔纳斯,你只是一个联络官,你只要将你们德国军队的情报报告给我就行了!”张一平说道,“现实一点吧。乔纳斯,你们德国有几百万军队,难道还寄望我们一万多人来帮助你们?” “上校,听说你们正在跟法国人进行谈判?”乔纳斯问道。 德国鬼子的消息很灵通的嘛!张一平想到,在巴黎宝贝这么大的城市,德国人肯定有眼线,知道也不奇怪。而张一平也不打算隐瞒。当下说道:“不错,乔纳斯,我们是跟法国人有接触,不过目的是胁迫法国人,让法国人将分散在法国各地的华工送到我们这里来,壮大我们的部队。” “但是…”乔纳斯正要说的时候,张一平已经头也不回地进入了指挥室,这里是最高机密的所在,警卫将乔纳斯拦在了外面。乔纳斯这个受气的德军联络官在张一平跟前根本没有什么地位,他是不能够进入这个指挥室的。 曲纬生出现在门口,他对乔纳斯说道:“乔纳斯先生,我们师长要做什么事情,他有自有分寸,不用你来教。不过有一点你应该放心,就是我们都非常乐意看到英法联军被击败,所以我们在军事上的合作还是会继续下去的,直到英法联军被击败的那一天为止。” *** 第二天中午,圣心堂的炮声响过十响后不久,一队长长的华工队伍出现在中国占领区的警戒线外,负责交涉的让.米歇尔中将从搬开的铁线网缺口处进入了中国军队占领的街区,在中国士兵的带领下,通过冷冷清清的街道,快步向师指挥部所在的街道跑去。 还是在那间咖啡室,米歇尔见到了袁万鸿,现在,袁万鸿是中方的代表,张一平事忙,不可能事事亲力亲为的。 米歇尔也不计较这么多了,一见到袁万鸿就急促地说道:“袁先生,我方昨天已经连夜将在巴黎市区和近郊工作的五千多个华工全部召集起来了,现在第一批华工已经到也警戒线外面,就等你们接收了。 请袁先生马上转告张先生,让他马上停止炮击,现在已经差不多十一点了。” 米歇尔说道,掏出怀表看了一下,脸上一副着急的样子。 袁万鸿也是一个诚实有君子,这个时代的读书人大都是仁义之君子。对于巴黎人民也是有一点同情的,既然法国方面已经开始在履行协议,那就没的必要再往爱丽舍宫打炮了,这么伟大的建筑,少挨一炮也就少一点损失。对于巴黎这座美丽的城市来说,总归是好的。 因此听米歇尔这么一说,他也着急起来,说道:“张师长一早就出去巡视军队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米歇尔是一个军人,而且当过师长的,他当然明白:就算最高指挥官出巡,在指挥部里肯定是有联系的,要不发生突发事件联系不到指挥官,那是要出大事的。 米歇尔道:“袁先生可以到指挥部去,让值班的军官联系张先生,请快一点,拜托了!” 袁万鸿想了一下,说道:“米歇尔将军,在没有确定你所说的话属实之前,我不方便报告张师长。” “我绝对没有骗你们!” “这样吧,我们快去看一下!”袁万鸿理了一下头绪,说道:“如真的如将军所说,我可以让人通知圣心堂上的炮兵,让他们停止炮击,然后再通知张师长也是可以的。我们师长一向是讲道理的人。而且时间上也来得及!” 但是,张一平到底是一个讲不讲理的人,就见仁见智了,起码张一平自己认为自己是非常讲理的。 “相对于被英法联军烧毁的圆明园来说,爱丽舍宫根本就不值一提。”张一平站在圣心堂的前面被挖得到处都是一道道深沟的广场上面,指着山下已经几乎变得一片废墟的爱丽舍宫,以及旁边变成一片坑洼地的在花园,对旁边的炮兵团长刘一虎说道。 “炸了就炸了,你们完全不用不好意思,更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因为道理在我们这一边!法国人还欠我们很多!”张一平说道。 刘一虎道:“师长说的是,就正如兄弟们所说的那样,不炸了它,对不起老佛爷和咸丰爷!” 忽然想到张一平不喜欢人家提老佛爷和咸丰爷,刘一虎又赶紧转移话题,说道:“我们知道团长,阿不,师长,我们知道师长喜欢打炮,更加喜欢对着爱丽舍宫打炮,所以特地留下了一个角,让师长过过手瘾,还真别说,一炮打出去,看到炮弹在爱丽舍宫炸开,那些砖瓦飞上天,然后又洒落在那些漂亮的草坪地上的时候,那心情就是特别的痛快。” 张一平斥道:“文明一点,刘大炮,别动不动就说打炮打炮的,忒俗!” 刘一虎连声称是。张一平指着爱丽舍宫剩下的那个角,说道:“你小子是打不中那个角,才故意说叫我来打吧?” 这时,有一个通信员跑过来,将法国人遣送一批华工过来,袁万鸿要求暂停炮击的事情说了一遍。 张一平掏出怀表,一看差不多到十一点了,又是到了打炮的时候了。 刘一虎叫道:“可惜了,爱丽舍宫还差一个角就全部炸趴下了,其实爱丽舍宫还是小事,我们炮兵团的士兵正在练炮,这里不给打了,我们上那里找一个这么好的目标这么好的场地?” “谁说不打的?”张一平道。 “我们不是跟法国人达成了协议了吗?法国人答应把我们的兄弟送过来,我们难道还向他们开炮。”刘一虎不解地问。 “就当没有收到通知!”张一平说道,“别不好意思,想想圆明园,法国人还欠我们很多,道理在我们这一边!” “最多少打一下,打十下就行了。算是给他面子了。” 炮声准时响起,一连打了十下,硝烟过后,爱丽舍宫剩下的那个角落依然倔强地屹立着。 也许它真的倔强,也许它是想留给中国军团第二次炮击它的机会。 在警戒线外,袁万鸿和米歇尔听着炮声响了十下,第十一下没有响起来,两人都长长松了一口气,袁万鸿说道:“米歇尔将军,我想炮兵已经收到了我的通知,炮声已经正式停下来了,你大可放心了吧?” 米歇尔说道:“是的,袁先生,本来应该打十一下的现在只打了十下,我相信。” “米歇尔将军,但愿从此之后,中法两国的军队并肩作战,打败同盟国的军队!”袁万鸿说道。 “但愿如此!”米歇尔看着爱丽舍宫方向冒起的浓烟,再看看了队队无精打采通过警戒线的华工,然后又看看旁边警戒的精锐中国士兵,心里充满了无穷的疑问。 起点中文网www.qidian.com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127章 又是一举多得 推荐票有一点少! 情节铺开!高潮即将到来,你的推荐票还不舍得投? ------以下正文------ 五千名华工经过一天的接收,终于被安顿了下来,好在巴黎火车站的军需仓库里有充足的物资,这些物资是法国政府支援前线上百万法国军队的军用物资的其中一部分,虽然只是其中一部分,但也足够几万中国人用上一年半载的了。 只是忙坏了新兵训练营的副营长曾大娃和他手下的一众教官。因为这些华工全部要他们新兵营接收,发放服装,安排食宿,然后编成连队,再进行军事培训。经过“射击速成法”和“初级枪法”的训练项目之后,分配到各个部队中去。 按照统计,在法国各地的工厂和军队做工的华工大约在四万人左右,这些人分布在法国的南部各省,虽然分布很散,不过法国交通比较发达,国土面积也不算大,只要法国政府有意,很快就能把他们召集起来,送到巴黎。 在此后的几天,每天都陆续有华工送到火车站,对于这些情况,张一平早有准备,新兵营经过上一次一万多人的培训,也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处理起来已经得心应手了,把各方面都安排得井井有序、妥妥当当的,并不怎样影响作战部队的值勤和训练。 三天之后,新来的华工人数达已经达到两万多人。这时,法国人却趁机提出了要求。 为接收这一批华工,张一平让袁万鸿组建了一个联络小组,除了负责接收华工之外,还负责与法方联络勾通。 不过由于懂法语的人实在没有多少,因此袁万鸿叫上了方家的两个少年,变是被张一平说带着奶妈和丫环一起来法国留学的少爷:曾仲明和方贤。 张一平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三个年轻人处理,只在每天早上举行一次碰头会,通报一下情况。很多事情都在这个碰头会里商量决定的。 这天,在巴黎银行分行大楼的会议室里,袁万鸿带着他的两个手下一起走进了会议室,张一平也匆匆赶到了。 张一平一边说:“好在没有迟到!”一边坐在座位上,张柳河追上来,给他端上一杯浓咖啡和一碟面包。张一平把咖啡拉到面前,却把面包推开在一旁,说道:“在我面前的三位都是斯文人,我又怎么能够这么没礼貌,在他们的面前吃早餐呢?小河,你不适合做这些工作,以后你就不要管这些小事了,专心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行。” “师长,你这几天忙得连早餐都不吃。”张柳河说道。 这几天实在是忙了一点,张一平说了一声“抱歉”,自嘲地说道:“看来我要找一个助手,帮我处理一下那些琐事!” 但是,军中的士兵都是劳工出身,有一点文化也只有小学的程度,而且现在法国,助手当然也要懂得法语才对,而眼前就有两个懂法语的年轻人,而且还是留学生。 张一平心里想着,眼光就在曾仲明和方贤两人身上打转。 方贤和曾仲明却互相看了一眼,两人心里均想:“给你做助手?每天帮你准备早餐?少来了,少爷我可是做大事情的人,怎么能够做这些婆妈的活计。” 见张一平要对他们开口说话,曾仲明连忙抢先说道:“找十二妹做你的助手吧,十二妹愿意做这差事!” 那个疯疯癫癫的丫头,还是算了吧!张一平心里想着,就把这件事情暂时抛开了。 张一平说道:“现在开始吧,法国人昨天没怎样刁难我们吧?” 袁万鸿首先说道:“法国政府的一些工作人员有一些刁难,这都在我们的意料之中,这些我们都能够应付。只要我们的人能够顺利地过来,这些都是小事。不过昨天米歇尔他提出了一点要求,要求我们先退出巴黎。” “是不是我们不退出巴黎,他们就不再让华工与我们团聚呢?”张一平问道。 “这倒没有!” “你们三人又是怎么回答他们的呢?”张一平问道。 三人对视了一眼,袁万鸿说道:“我个人认为,既然中法双方已经达成了共识,虽然没有用文字的形式固定下来,但是目前协议还是有效的。而根据协议,法国人必须将境内的华工送到这里后,我们才考虑退出巴黎。” “因此,我们当场就拒绝了他!” “不错嘛,懂得说不,这说明了你们有外交家的潜质,好好干,我看好你们的。”张一平表扬道。 三个年轻人的脸上都有一点点小兴奋,接着袁万鸿又说道:“我们拒绝了米歇尔,但是他又提出了一个要求,我们觉得应该可以考虑一下。” 张一平一听,知道这三个年轻人到底还是年轻,极有可能是上当了! 这是一个心理战的招数,法国人先是提出一个难度较高的要求给他们拒绝,然后又提出一个比较合适的要求,让人很难为情再次拒绝!果然,涉世不深的三个年轻人上当了。 “不管他什么要求,都要一口拒绝!”张一平说道。 “但是,我觉得适当作一些让步,反而有利于我们现在的局势!”袁万鸿闪烁其词地说道,同时紧张地望向张一平,毕竟他还是第一次逆张一平的意。 “说来听一下?”张一平并没有发火,而是鼓励袁万鸿说下去。 袁万鸿方才定了一下神,继续说道:“师长,我算是想通了,我们在法国这块方外之地,想要得到别人的尊重,就要我们够实力。现在不断地有华工加入我们,是一个提升我们实力的机会。 “因为我认为,在新来的兄弟没有训练成军之前,我们不妨先忍一下,释放出一点善意。就算打架也要先把拳头收起来,等下一次打出去的时候,才更加有力气。” “只怕善意释放得太多,人家就会忍不住要欺负你!”张一平皱眉道,袁万鸿的示弱政策不符合他的思想,他一贯热衷于主动进攻,只有主动进攻才是他这个陆军士官的性格。特别在欧洲这个弱肉强食的大陆,示弱就是懦弱,懦弱就会被欺负。 不过,何时出拳的主动权永远掌握在张一平的手里,该出手的时候,张一平相信自己是不会有所犹豫的。 “说吧,我们需要怎样向法国人表达善意?”张一平说道。 “我们占领了整个火车站北站,另外还有几乎大半个巴黎第十八区,造成该区十几万人出逃,现在这些人给巴黎市政府造成了负担。所以他们问我们,可不可以让这批市民尽快返回家园?” “这个没有问题!”张一平一口就答应了,他毕竟是一个现代的文明人,现在又在法国这片国土上活动,他的部队一向不会骚扰当地老百姓。不过在巴黎是一个意外,他是走错了路意外地闯进巴黎的,为了自身的安全,不得不驱散了控制区的法国人,作出了一些违反他本意的决定,而且大多数出逃的法国老百姓是自动逃跑的。 “你们跟第302团的张团长商量,让他逐步放开警戒线,让巴黎人回归家园,毕竟我们不是针对法国的普通市民。”张一平说道。 “师长英明,这里毕竟是法国,我们应该尽量不要跟法国人太过对立!另外,如果我们以协约国军队的名义在法国存在的话,我们就是帮助法国人抗击德国侵略的正义军队了。名义上也名正言顺许多,法国人对我们的戒备也会相应地减少。 只要我们成为正式的协约国军队,说不定英国人也会迫于压力,不得不将他们控制下的华工交给我们管理,到时就可以组建一支十几万人的真正的中国军团。” 英国人控制的华工最多,约有十万,而且大多数受过军事训练的,但是英国人会把这么多人交到张一平手中?张一平很是怀疑。 “不过,要成为协约国的军队,就必须得到国内政府的任命!”袁万鸿看了一下张一平的脸色才说道。 张一平微笑道:“是胡大使让你来说这些话的吧,万鸿兄!” “请你不要误会,我这不是替胡大使和国内的北洋政府说话,我是为了我们自己着想。我觉得这是一个壮大我们自己的有效方法,如果得以实现,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我们就会有十五万人左右的部队。就算英法联军有几百万,到时也不得不考虑我们发出的声音。这样才能够彻底地改变我们中国人在法国、在欧洲的地位。” 张一平沉吟了一下,袁万鸿继续说道:“当然,如果英国人不就范的话,我们就以我们现在的几万人为基础,挥军向北,我相信德国人非常乐于配合,就像今天逼迫法国人一样,逼迫英国人释放华工。如果实在不行,也可以强行解救。” 张一平最终点点头,“这似乎是一举多得的好事,如果得以实现,对我们中国军团、对中国驻法大使馆、对国内北洋政府、对法国、英国政府都是一件好事,简直是一举多得,我没有理由不去试一下!” “希望这不是我们的一厢情愿。”张一平说道。 第128章 同在异乡为异客 支持本书,请投下你宝贵的推荐票! --------- 张一平刚刚答应了让袁万鸿试试看,第二天一早,驻法公使胡惟德就来找张一平,一见面,胡惟德就开怀地哈哈大笑,远远地伸出手来,并说道:“张老弟终于还是想通了!“ 张一平跟胡惟德握了一下手,皱着眉头道:“女人想通了就嫁人,男人想通那算个啥?” 胡惟德还上拉住张一平的手不放,说道:“想通过了好呀!老弟做出这样的决定,对各方面都是一件好事,老哥我早说过,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老弟现在是否有一种天高云淡的感觉?” 张一平用力抽开自己的手,“天高云淡?” “对呀,我今早出门,就有这样的一个感觉!觉得非常清爽!”胡惟德道。 他当然清爽了,张一平选择与法方合作,解除了中国与法国的外交危机,他这个驻法公使不高兴,谁高兴? 不过张一平很快被另外一个人吸引过去了,他看到胡惟德身后一个非常漂亮的年轻女子,穿着淡雅的西装,光洁柔润的脸上闪着浅浅的微笑,让人眼中一亮。 “对,我也有一种天高云淡的感觉,就好像站立在阿尔卑斯山脉的最高峰---勃朗峰的山顶上的那种感觉,为此我还作了一首诗!”张一平道。 “愿闻其详?”胡惟德吟吟笑道,他这个笑意很明显是不相信张一平这个粗人也会写诗。 “怎么说我也上过小学六年、中学六年、大学四年,一共十六年的学,诗词还是懂得一点的!”张一平说道,他不懂写诗,但是也记得几首伟人的诗词,现在美人在前,一定要用诗词来证明自己并非一字不识的粗人,至于抄袭,那就先别管了。 读十六年书才读到大学?这人的水平也极其有限的,胡惟德心里想,正想听听他写了什么歪诗,只听张一平咏道: “天高云淡, 望断南飞雁。 不到长城非好汉, 屈指行程二万。 勃朗山上高峰, 红旗漫卷西风。 今日长缨在手, 何时缚住苍龙?” 胡惟德一听立刻拍掌叹道:“好诗,好诗,不到长城非好汉!妙妙!够豪气!…” 后面的漂亮女子眼中也闪过一阵异彩。张一平越过胡惟德,向她伸出手道:“在下张一平,这位小姐如何称呼?” 胡惟德连忙转身过来,介绍道:“这是在下的一个侄女,从美国过来,明天就要起程去马赛,然后坐船回国!” 张一平有一些失望,但是不死心,讨好地说道:“漂亮的小姐,您难得来一次法国,请允许我陪您一起去巴黎游玩一番如何?” 美女轻轻汪笑,朱唇轻启,用悦耳的声音说道:“巴黎已经被你弄得一团遭,如何游玩?” “非常抱歉!”张一平说道。 “胡大使有事跟你谈,你不用理我,我在这里到处看一下就行了,我对你们中国军团的兴趣远远大于巴黎这个城市!”美女说道。 胡惟德上前缠住张一平,告诉张一平:他已经发电回国跟代理总统冯国彰报告过此事情,北京政府也同意以在法华工组建中国军团,代表中国参与欧洲战事。 胡惟德还说,北京政府将任命张一平为中国军团的副总指挥,而总指挥将由国内派人前来担任。 “瘦田没人耕,耕开有人争,我就知道准没有好事!”张一平说道,“这一招叫做掺砂子,当我是傻子呀。中国军团是我一手创建起来的,跟你们北洋政府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如果国内来的人给我碍事的话,我一枪崩了他,天王老子都没有情面讲。” 胡惟德连忙劝解道:“老弟,小不忍则乱大谋,他们国内来的人来到这里,人生地不熟,还不任由你们摆布?到时你就让他们去英法联军的指挥部去坐镇就行了,大家两不相干,何必大动干戈,让外国人看了笑话?” “这样最好,是了,胡大使,国内准备派什么人过来?” “中国自从向德国宣战之后,徐树铮被段祺瑞任命为参战处参谋长,编练参战军准备赴欧洲作战,如果不出所料,应该派徐树铮过来,而徐树铮是段祺瑞的心腹,现在的代理总统冯国彰跟段祺瑞有矛盾,因此冯国彰也非常愿意将徐树铮调离,以断去段祺瑞的一只臂膀,但是反过来,段祺瑞可能不愿意让徐树铮过来。” “这个人选只怕一时半刻难以决定!”胡惟德说道。 张一平这才略略放心了一点,如国内来的人不过份的话,他也不介意跟他们合作,毕竟都是中国人,但是首要的一条是要以他为主。 中国军团的士兵都练习他开发出来的《枪王系统》里面的枪法,按照现在中国社会的传统,中国军团的所有官兵都是他的弟子,虽然张一平没有在军中搞拜师这一套,但是各人心中都雪亮,张一平就是祖师爷,他的地位无人可以取代。 张一平始终没有问出这个美女姓甚名甚,更别说是哪里人氏,婚姻资料了。当张一平问及的时候,她只是浅浅地一笑说:“同在异乡为异客,相缝何必曾相识?” 而胡惟德也是三缄其口,显得异常神秘! 美女走了,婀娜多姿的背影带走了张一平无穷的思念,留下无尽的惆怅! *** 张一平只好寄情于工作来解除对美女的相思。 新兵进营,张一平这个新兵营的营长当然要亲自见一下他们,现在已经不用他亲自教授那些简单的枪法了。新兵营的教官在实际的教学过程中总结出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法,这都是副营长曾大娃的功劳,张一平来到这里主要是跟新兵见一下面,让他们认一下老大,知道自己是谁的兵,忠于谁就行了。 新兵营设在火车站旁边的一个大地坪里,这里原来是堆放货物的地方。新兵营整理了一下,整出一大片宽阔的场地出来,新来的华工第一天同样经过消洗,换上干净的军服。然后组成连队,由连长带到宿营地---周围的工厂厂房、空置的仓库、公共设施、民居,甚至是火车的车厢等能够住人的地方。 第129章 枪手的荣誉 换了军装的人就可以称之为新兵了,新兵在进入宿营地之前,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要签《生死状》。这是必须的,不签《生死状》的人部队不会接收。同时,不签《生死状》的人,也没有资格练习《枪王系统》上面的枪法。 虽然现在中国军团已经不是以前的“讨薪团”了,《生死状》的内容有一些变化,但是基本的精神没有改变。 一是:在欧洲的华工在洋人的压迫和奴役之下,为了得到应有的工钱以及尊严、自由和权利,不得不起来反抗。 二是:不论抗争是否成功,活着的人将为死去的人讨回公道,并负责抚养照顾家人,将未成年的儿女抚养成人。 其中“将未成年的儿女抚养成人”这一条非常重要,中国人劳累一生,无非就是为了将未成年的子女抚养成人,延续后代。有了这个保障,士兵们才会不惜付出他们的生命。 在一个仓库改建成的宿营地面前,一群刚刚穿上法式军装的新兵排列在宿营地门前,一个教官站在凳子上,大声地读道:“生死状:我等都是远渡重洋来到法国务工的劳工,为的是赚几个血汗钱回去养家活口,可是洋人却无端克扣我们的工钱,还把我们当作奴隶一样压迫,让我们心痛之极!为了把欠下的工钱讨回来,并争取应有的自由和权利,我等决定加入中国军团,向洋人讨要工钱,如果我们当中有谁被洋人抓去或者被洋人打死,活着的兄弟负责将讨回来的工钱寄回老家,即使没有讨回工钱,也要负责照顾死去的兄弟的家人,并将小孩养活到十八岁以上…如违此誓言,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你们听明白了吗?听明白了就过来签字画押!”教官大声说道。 事实上,这批华工在法国的待遇还算好的,虽然也同样遭受到克扣和不人道的待遇,但是相对于国内天灾人祸来说,这里已经是天堂了,他们对洋人的痛恨,并没有像在英国华工营的华工那样强烈。 不过既然来到这里,也由不得他们作主了。长时间的被奴役,已经让他们养成了一种逆来顺受、任由摆布的习惯,只要能够给他们一块面包吃,再给上几法郎的工钱,他们就任劳任怨,毫无怨言。 新兵们一个一个乖乖地签下名字,不会写字的就醮上红油按下手印(卫生连强烈建议不要再咬破手指,因为这样不卫生容易感染。)。然后走到一边登记自己的名字、家乡的地址,家里有什么人。说是方便军队直接将军饷寄回家里去。 战争期间,中国与法国之间的邮寄经常中断,就算你在法国赚了钱也寄不回去。但是张一平却可以通过瑞士银行的账号直接转账到国内的分行,再由国内的公司或者银行职员直接将钱发放给士兵家属的手上。快捷又安全。 张一平这样做,让很多士兵彻底归心。 帮士兵登记的人当中,还有方家的几位女子,其中少不了那个过分活泼的方十二妹。 方家留在张一平的军营,除了他们安全的理由之外,当然还有张一平半强制的原因。 因为张一平认为,虽然他们与法国人的紧张氛围有所缓解,但是还没有回复到了当初的状况,而方家又不比胡惟德这些外交官。现在他们回到学校的话,他们人身体安全得不到保障。所以张一平要求他们等一段时间,等情况有所缓解之后才让他们离开军营。 方家的五个女人一字排开在桌子上,耐心地向新兵们循问他们的资料,进行登记。华工中很多人都是一字不识的人,签《生死状》的时候只是在上面按下手印而已,这时要问他们叫什么名字、家乡地址还真有一些困难。 五个女子当中,只有方十二妹穿着一身法式的土黄色军装,带着军帽,波浪形的头发也剪短了,整个人一下子变得清爽利索了起来。 方十二妹见到张一平过来巡视,连忙把笔往桌子上一丢,对前来登记的新兵说道:“不写了,不写了,到旁边那张桌子去,本小姐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方十二妹绕过前面的新兵,跑到张一平的面前,叫道:“张兄,张兄,你也来视察呀!” 张一平仔细看了一眼方十二妹英姿飒爽的样子,比起前段日子穿宫装的时候好看多了,于是赞道:“方十二妹英姿飒爽,真女中豪杰也!” 方十二妹喜笑颜开,说道:“张兄,听说你要请一个助手帮你处理一些琐事,请我吧,我这人能文能武,人又细心,又懂法语,是最合适的人选。” “谁告诉你我要请助手的?” “就是那两个带着奶妈和丫环一起来留学的姓方和姓曾的两个少爷呀!呵呵…”方十二妹一说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难道他们没有告诉你,其实我已经请到人了吗?”张一平说道。 方十二妹刚刚还兴奋得满脸红光的脸蛋马上暗淡了不少,嘴巴嘟起老高,不过也只是一刹间,一下子又恢复过来了,“你一个大师长,一个助手肯定不行的,你就多请一个,最多我不要你的饷银就是了。” “你都叫我张兄,我怎么好意思请你做我的助手呢?” “那你就请我做你的副师长呗!” “想得美,回家睡觉做梦去吧!” 方君英也走了出来,跟张一平打过招呼之后,对张一平道歉道:“张师长,吾妹有一点胡闹,请你大人大量不要计较。” 这几天,张一平已经打听到了方君英的底细,原来她是同盟会的会员,留学过日本,跟汪精卫一起搞过暗杀,参加过广州起义,是一个奇女子。辛亥革命胜利之后,她却不愿当官。而是带领一家子到法国巴黎附近的蒙得尔城留学。 对于方君英,张一平没有什么印象,但是对于另外一个与她有非常密切关系、一起来法国留学的汪精卫,张一平却是非常熟悉的,只不过汪精卫此时已经回到国内去了。 无论方君英与汪精卫的关系怎么样,方君英还是值得张一平尊敬的,包括汪精卫在内,无论以后的历史对她作出怎么样的评价,但是在此时此地,她应该得到应有的尊敬。 张一平说道:“没有关系,既然她叫我一声张兄,我就应该包涵一点。” “等到局势稳定之后,十二妹还要继续进学校完成学业,现在她穿这身军装,只是一时好玩,当不得真的。”方君英道。 “我理解,远度重洋来一趟法国不容易,当然是学习要紧了!”张一平说道。 方十二妹却叫道:“我根本就不喜欢读书,我根本就不喜欢读这什么法国文学,什么法国艺术,咱们中国的文学和艺术都学不完。另外什么农艺、化学等等我都不喜欢,现在我只喜欢当兵,不管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总之这个助手,我是当定了,我明天一早就去上班。” “十二妹,你怎么能够这样,让你爸爸知道如何得了?”方君英劝说道。 “那就不要让他知道!”方十二妹气鼓鼓地跑开了,但是跑到墙角处,又不走,扒在墙角偷听张一平和方君英的谈话。 其实张一平和方君英也没有多少话题,方君英动则革命、国家大义、人民的前途、社会问题这些话题。而这些话题,张一平又有不同人见解,他来自己二十一世纪,跟着一个二十世纪妆的人谈论这些问题,其中的代沟可想而知。 两人的认识天差地别,思想相差得太远。往往方君英说了开头,张一平就已经失去听下去有兴趣了。因而谈话变得索然无味,匆匆聊了两句,两人就互相道别。 看到方君英走开之后,方十二妹又跑过来,问道:“张兄,你这是要去哪里,带上我!” “你就不怕你二姐骂人?” “她是我堂姐,又不是亲姐,我才不怕她,她当初去日本留学的学费还是我家给的呢?”方十二妹说道。 “呵呵,原来是你是她的债主,怪不得管不了你,好吧!看在你这么牛,连你二姐也怕了你的份上,明天到师部报到吧,那里缺一个文书!不过,我先警告你,军队跟你想像的不一样,别到时笑着来哭着出去!” 方十二妹虽然有一点泼辣,但毕竟是传统的中国妇女,在军队这个全部由男人组成的团体里,有很多现象是像她那样单纯的女子看不惯的。比如官兵和当地法国女人的关系。张一平在法国不久就已经换了两个女人了。不知道方十二妹知道这个真相之后,会有什么想法? “文书也行,我相信过不了多久,我也能够成为一个女将军!” “从文书到将军,有志气。慢慢努力吧!”张一平说着,离开了新兵营,往火车站北面的303团而去。 无论是国内派人来掺砂子,还是法国人暂时妥协、笑里藏刀。也不论英国人虎视眈眈、德国人暗中使绊。而能够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的,还是要靠自己的实力,而枪法就是实力的一种。 胡从甫的第303团其中的一部分官兵已经练习过“中级枪手”的训练科目,又通过了实战的检验。并在前两天的考核中全部通过考核,今天,张一平将亲自宣布让他们正式晋升为“中级枪手”。 在303团三营的驻地前面的地坪上,全营官兵整齐地排列,在众目睽睽之下,张一平将一枚胸章亲自配戴在胡从甫的胸前。 胸章用纯铜打造,上面有两枝交叉的步枪、三个星星图案。三个星是中级枪手的标志,是一种荣誉,也是对他们枪法的肯定,在部队里,它甚至比军衔的标志更加有说服力。 第130章 天资聪颖的人 现在,获得中级枪手头衔的也只有原先的三营以及各个营的那些带头的老兵,其余的还是初级枪手。就连原先张昶的二营,现在的第302团,也因为这一次没有发生战斗而不能够晋级为中级枪手。 初级枪手的胸章里只有两个星,至于菜鸟,按道理有一个星,但是由于菜鸟的过程只在新兵营里完成,士兵从新兵营出来就已经是初级枪手了,因此并不打算颁发菜鸟的胸章。 授完胸章之后,张一平马上把高级枪手的训练科目发放下去。 菜鸟的基本要求是学会打枪,能够上靶;而初级枪手的要求是能够对固定目标做到‘弹无虚发’;中级枪手的要求是能够对运动的物体‘弹无虚发’;而高级枪手的目标是能够在运动中击中运动的物体,而且要百发百中弹无虚发。 要达到高级枪手的要求,就要讲究开枪的速度,拉枪栓、瞄准、击发要一气呵成,不能拖泥带水。 高级枪手的要求难了很多,训练的项目也复杂了许多,张一平花了三天的时间才把各个训练的动作讲解清楚,让士兵们自行训练。 过了两天之后,张一平再次来到时303团训练场检查,发现进展不是很顺利,全营中也只有胡从甫一个人基本掌握了动作要领,并且有所长进。 胡从甫在士兵的面前炫耀自己的本事,在奔跑中拉栓、瞄准、击发,将天上一只飞翔的小鸟打了下来。 张一平看了就暗笑,这样的本领并不算高明,张一平知道,在没有接受高级枪手训练之前,中级枪手中就有不少人可以做到这样。 胡从甫把飞鸟挑在刺刀上面,得意洋洋地说道:“告诉你们,老子之所以取得这么快的进步,完全是因为老子练成了内功的缘故,只要练成内功,你们也一样可以像我这样,轻轻松松突飞猛进。” 可是问题是,练习内功并不那么轻松! 胡从甫“内功”培训班算是彻底失败了,练了这么久了依然没有一个人练成内功,但是胡从甫不服气,认为这是因为那些人的资质太低,因而想重新招收一批有资质的人再次进行集训。 但是憋在水中度时间不呼吸是一件很难过的事,很少有人能够忍受得了这种痛苦。再加上张一平不同意强行进行训练,怕强行训练会憋死人。因此,胡从甫的培训班人数寥寥无几。 其实关于练习内功这个问题,张一平经过一阵时间的反复考量,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张一平来到胡从甫面前,说道:“这算什么本事?翻天虎,你不要告诉我,你练了几天只练到这些好看不好用的玩意?” 翻天虎挠着脑袋道:“团长?阿不!师长!难道你还见过比我练得更好的人吗?像我这样天资聪颖的人,我相信这世界上没有几个。当然,师长是比我强许多的。” “算你还有那么一点点自知之明,知道还有人比你聪明!”张一平讥笑道,“不过你刚才的表现跟高级枪手的要求还远得很,就这样也敢在兄弟们面前耍宝,你羞不羞呀?啊!” “那要达到一个什么样的水平才算高级枪手?” “人向前或者向左右跃起,人在凌空之中完成所有的动作,击中移动的目标!” “这也不是很难!”胡从甫说着,举枪向右侧一跃而起,但是刚刚拉了枪栓,人已经掉在地上了。 胡从甫不服气,连续试了两次,都不成功。 而这个动作,他是亲眼看到张一平做过的,当初张一平就用这个动作击毙了一个向他开枪、差点狙杀了他的狙击手。 现在这种拉一次枪栓就打一枪的步枪,拉枪栓是一个很浪费时间的动作。如果是自动步枪的话,一般的人在一跃之间可以连开两枪,但是现在最多只能够打一枪。 而且人在凌空的时候,瞄准的时间也很短,瞄准大都只靠感觉。 速度、感觉就是高级枪手初步具备的素质。 这些东西用语言是说不清楚的,但是通过严酷的、科学的、行之有效的训练方法,就会慢慢地体验到。 翻天虎虽然说他具备内功,但还是需要勤练,内功可以帮助他,但也不是捷径,更加不是作弊器。 “好好练吧,翻天虎。”张一平拍拍翻天虎的肩膀,说道。 “凭我的资质,最多再练习一个礼拜就会达到要求。”胡从甫不改他轻狂的本色说道。 “看看吧!”张一平说着,向别处训练的士兵走过去,胡从甫却跟上来,说道:“团长,阿不!师长!那个‘憋气大法’,阿不,是‘内功’的培训班要不要继续搞下去?我觉得嘛,应该坚持下去。而且干脆采用强迫的方法,将他们按在水中十分钟,只有这样才可以练成内功。我本人也是这样子练成的。” “你不要老是‘阿不’,‘阿不’的叫行不行?”张一平怒道,“再这样叫我关你的禁闭。” “团长,阿不,师长!你不能够关我的禁闭,我这是念旧,一时叫错这也有错吗?” “难道我关你禁闭就错了!”张一平道。 “没有错,你是老大,要喜欢关谁就关谁。”胡从甫挠着脑袋说道,“不过现在我们先说内功培训的事。” 张一平说道:“我仔细想过,其实我们平时训练的‘呼吸之法’也是内功的一部分,也可以说是内功的基础。只要将那些基础的东西融会贯通了,到时内功就会水到渠成,现在基础不牢靠,再练习也没有用。” “内功讲究的是意念,而意念由直觉积累而形成。我们现在进行的高级枪手的训练,是通过各种训练的科目,不断地刺激人的感觉器官,形成一种感觉,感觉积累到了一定境界就形成了直觉。 “而这种直觉,就是内功的敲门砖。” 张一平一下感觉,一下直觉的,把胡从甫听得晕了。不过他自诩是天下第二有天分的人,其它地方还可以马虎不以为意,但是在练习枪法的天分和资质方面不能够认输的。 胡从甫避重就轻,不懂装懂地说道:“也就是说,只要通过高级枪手的训练,就可以练习内功了?”但是旋即又像恍然大悟一般,自言自语地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们这些家伙怎么训练都不行,原来是基础没有打好呀。” “那可不一定,直觉是一个非常奇妙的东西,不是说有就有的,有的人通过勤奋的练习,可以通过高级枪手的考核,但是不一定能够形成直觉。” “所以说,我是非常有天分的,只是轻轻憋一下气就有了。而且还直接练成了内功,别人就是练一辈也达不到!”胡从甫又找到了自吹自擂的话题。 “是呀,你很有天粪,是天上飞的鸟拉下来的粪!”张一平说道,正好一只乌鸦从前面飞过来,胡从甫飞快地拉开枪栓,开了一枪,这只倒霉的乌鸦就掉在他的面前。 “在它没有拉粪之前,我就把它干掉了,看它怎么拉?”胡从甫杀气腾腾地说道。 第131章 最了解的人 中国军团继续从法国政府手里接收华工,同时中国占领区的警戒线也搬开了,第十八区的巴黎市民陆续回到家里。期间,中国军队对于民宅和里面的财物并没有怎么的破坏和掠夺,基本可以说是秋毫无犯了。 中国军团侵害最多的是巴黎银行的分行,不过这些损失,他们是要不回来的了,这些资本家在战争期间发了国难财,也不会介意这一点小财。而且中国人是不会赔偿的,因为当初英法联军还火烧了圆明园呢,你一家银行大楼算得了什么? 中国军团要等国内的总指挥过来之后才能够正式成军,根据国内政府发给驻法公使的电报说:北京政府最终还是派出了徐树铮作为中国欧洲军团的总指挥,带领一个十几人组成的参谋团正从国内出发前往法国。 这把砂子掺得有一点大!张一平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心里暗暗苦笑,十几个人的参谋团,绝对可以把军中的重要职位换一个遍。 等这一帮人来到军中,内斗也就不可避免地开始了,张一平一向不赞成中国人自己内斗,但现在自己身陷其中,却避无可避。 不过,好在张一平跟国内没有什么利益的往来,这批参谋团,他们来到这里,张一平并不打算让他们进入军营,杜绝内斗的可能。 在这里,他张一平说了算! 从中国到法国,坐轮船要一个月的时间,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内就成了中国军团难得的练兵机会了。 除了胡从甫的303团,其余的四个团都各有一个营的人通过了中级枪手的考核,不过由于他们都没有经过战场的检验,张一平认为:他们暂时不能够正式晋升为“中级枪手”。 但是在战争期间,像这样有一个月的休整机会很难得的,虽然按照规定,没有晋级的枪手是不能够进入下一级的训练科目的,但是也不能因为这样而阻止他们的进步。 于是张一平只好想了一个折衷的方案,就是在训练期间通过考核的枪手,可以进入下一阶段的训练,但却不发放开胸章。等他们经过下一次战斗检验之后才发放胸章,正式晋级。 张一平为训练的事情忙得两脚朝天,有时候他一连几天呆在部队,没有回指挥部。 这一天,张一平总算回到指挥部了,却被德军的联络官乔纳斯成门口拦了一个正着。 中国军团跟法国人走得这么密切,就算是瞎子也知道了,何况德国人在巴黎隐藏了这么多的间谍? 乔纳斯很早就想找张一平问一个明白,只是苦于一直没有机会,现在终于见到张一平了。 “上校,请你告诉我,我们的协议还有效吗?”乔纳斯单刀直入问道。 张一平急促的脚步在走廊上急走,乔纳斯紧紧地跟着,和张一平并肩走向指挥室。 张一平笑道:“乔纳斯,我们有什么协议?你是说的是火箭筒的买卖协议吗?你放心,我们会遵守我们当初的协议,不会转让给第三方的。” “至于我们和法国人的合作,乔纳斯,你没有权力指责我们,我们中国军团不是你们德国的附佣,我们在法国有自己的目的。” “我们的目的就是解救被法国人奴役的中国劳工,现在法国人把我们的人交了出来,我们与法国人之间就已没有了矛盾,我们和法国人之间的战争也就没有意义,除非…” “除非有足够的利益是吗?”乔纳斯紧紧跟上张一平的脚步,也只有张一平从门口到指挥室之间的走廊上,才是他和张一平会面的地方,虽然乔纳斯刚刚开始的时候觉得有一些委屈,但是习惯之后也不觉得什么了。起码这样跟张一平讲话不用废话,直接进入主题,张一平也不会捉弄他。 “当然,只要有足够的利益,我们甚至会将自己的灵魂出卖给撒旦,我们不远万里来到欧洲,难道是为了欧洲的和平和人民的幸福?”张一平扭过头,用讥笑的眼神看着乔纳斯说道,“乔纳斯,你们德国人是那个有钱的撒旦吗?” 乔纳斯没有直接回答张一平的话,在这个时候讨论这个问题没有任何意义,只会浪费时间。 “这么说来,你不会伙同英法联军来对付德国军队?” 前面就是指挥室,张一平忽然停下来,乔纳斯一时刹不住,向走了两步才停下来,两人面对面看着。 张一平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保证,中国军队绝对不会向你们发起进攻,我们接下来的敌人主要是英国人,因为英国人手中还控制着不少我们中国的劳工,继续奴役和压榨他们。我们的使命就是解救他们,为他们讨回公道,我们对欧洲的战事没有兴趣。” “真的,你保证吗?” 张一平继续向前走去,“乔纳斯,你这话有一点过了,我们凭什么要给你保证?你信就信,不信就罢,如果你下次再说出这么不礼貌的话来,我一定把你交给法国人,把你当作间谍吊死!” 张一平走进了指挥室,和乔纳斯的谈话也就到此中止,不过乔纳斯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而且他认为张一平的话是信得过的。 因为张一平口口声声说的是利益。 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和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张一平从利益出发,他的话反而让人相信。 中国军团一下步的作战目标是英国人,这也符合德国人的利益。同样中国人也需要德国军队的配合。因此,虽然中国军团与法国政府达成了谅解,但是中国军团还占据巴黎火车站这个重要的交通位置,重新激发矛盾的可能还是存在的,而激发矛盾的导火索可能就是英国人手中的华工。 只要英国人一日不把华工交给张一平,张一平就不会罢休,但是如同将全部华工交给他,英国人又不会放心,这似乎已经形成了解不开的死结! 愚蠢的法国人和英国人以为从中国国内派一个参谋团就可以控制得了现在的中国军团,他们却不知道,现在的中国军团在张一平的领导下就是一群噬人的老虎,而中国国内来的充其量只是十几条猪,十几条猪又怎么控制得了一群老虎? 乔纳斯的智商是有一点问题,但却有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张一平的人了。 第132章 叛逆的血 求推荐票! 张一平走进指挥室,石尉兰在张一平耳边说了一句话,张一平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在一旁的方十二妹就追问道:“什么事?石尉兰,你对张兄说了什么?” 石尉兰道:“方文书,张兄这个称呼也是你叫的吗?在这里,你应该称呼师长,不要这么没有规矩!” “张兄都没有说,你凭什么这样教训我?石尉兰!”方十二妹不服气地反驳道。 “因为我是你的上级,方文书!” “张兄才是我的上级!” “好了!别吵了!”张一平喝叫道。 方十二妹向石尉兰示威地扬扬头,张一平一看,就暗暗皱了一下眉头,心想这个十二妹可能对自己有一点意思,但是也太过不分场合了。 “也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张一平说道,“有一个美女想约我出去逛逛,仅此而已!” 方十二妹只当是张一平挑逗自己的话,接着张一平的话头说道:“这个美女就是我十二妹了!我正好想约张兄出去逛逛。” 指挥室里发出一片笑声。 张一平走出银行大楼的时候,十二妹追上来,叫道:“张兄,你要去哪里?等等我。” 张一平头也不回地走了,方十二妹要追上来的时候,却被张柳河拦了下来。 张柳河毫不客气地说道:“十二妹,师长让我告诉我,你不适合在师指挥部工作,所以从明天起,你被调到卫生营去当卫生员。” “为什么,是张兄的意思吗?他为什么这么做?” “你不需要知道这么多,十二妹,我们师长很忙。如果你真的想加入我们的部队,请你明天到卫生营找欧阳好营长报到,他会安排好你工作的。” “你叫我一个堂堂的女大学生去卫生营做那些粗活?“ “师长说,如果不做,你就回学校去读书吧。” “做就做!我明天就去卫生营报告。”方十二妹气鼓鼓地说道。 张一平约会的地方是圣彼埃尔教堂,紧邻张昶302团团部所在地---圣心堂,是当地仅次于圣心堂的著名教堂之一。 一进教堂,张一平就看到玛丽娜那熟悉的背影。 玛丽娜站在耶稣像的面前,似乎正在沉思忏悔,张一平轻轻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了她,两只脖子交结在一起,“亲爱的玛丽娜,我很想你,天天都在想你。” 玛丽娜反手抚摸着张一平的短发和脸宠,呓语道:“亲爱的张,我也日日夜夜地想你。” 昔日有一点青涩、幼稚、鲁莽的玛丽娜变得成熟了,身上有一种成熟的迷人气质。 “亲爱的的张,我不是和你来幽会的,我有急事与你商量!” “一边幽会,一边商量也一样。” “亲爱的,你这样弄得我怎么和你谈正经事?” “那就先别说,亲爱的玛丽娜,我好想你,每天都想…” “可是在耶稣的面前…”玛丽娜犹豫着说。 “我们的爱情需要耶稣的祝福,亲爱的玛丽娜!但是,我们首先要向耶稣证明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张一平辩解道。 玛丽娜咯咯地笑了起来,“亲爱的张,你总是给我惊喜,好吧!就让我们用实际行动向耶稣证明我们有多相爱吧!” 玛丽娜脑子里充满了叛逆的思想,骨子里又有一点开放。 几番起伏之后,两人互相搂着坐在教堂前排的座位上,玛丽娜的气息已经归于平静,历经暴风雨的她,平静得如同一汪清水,再没有一丝涟漪。 张一平问道:“玛丽娜,你没有去瑞士吗?” 玛丽娜轻轻地摇摇头,说道:“我在巴黎找到一份工作,人们整天忙忙碌碌,没有人有兴趣知道我的过去,我刺死克拉利斯夫人的事也不会有人知道。我正在想办法重新取得新的身份,等战争结束之后,忘掉克拉利斯夫人,重新过美好的生活。” “玛丽娜,你没有想过和我一起?” 玛丽娜道:“尽管我是那么的爱你,但是亲爱的张,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张一平不语,其实他有多爱玛丽娜,他是知道的。因为激情之后,他的爱情就已经没有剩下多少了。 相信玛丽娜也一样,在耶稣面前的疯狂,很大成分是追求一种离经叛道下的刺激,跟爱情没有什么关系。 玛丽娜轻轻地说道:“亲爱的的张,我有一件事请你帮忙!” “说吧玛丽娜!”张一平不得不把自己拉回现实。 “我要一批武器,我知道你占领了火车站的军用仓库,那里有大量的武器弹药!” 事实上,除了军用仓库的军火之外,在火车站的周围还有两家弹药厂,可以生产大量的子弹。另外还一家生产枪械的机械厂,这些工厂现在都在张一平的控制下,因面他手中的枪械弹药多的是。 “我参加了一个组织,我们的组织希望政府停止战争,但是他们是不会听从我们意见的,所以我们要用实际的行动来表达我们的意愿。因此我们需要一些枪械!” 张一平笑了,玛丽娜参加这样的运动组织,他一点也不奇怪。因为玛丽娜体内流着的是叛逆的血液。 多年持续的战争,给法国人民带来严重的灾难,人民生活状况持续恶化,但是那些军火商、垄断资本家却乘机大发战争财,从军事定货中获取高额利润。这些都促使法国国内群众性的反战革命运动和罢工浪潮迅猛地展开。 在1917年的一年内法国就发动了约七百次罢工,罢工工人上街游行,与警察和军队发生冲突。军工厂罢工工人提出了“打倒战争”、“把工厂主送到前线去!把士兵送回家!”的响亮口号。罢工运动席卷巴黎、里昂、卢昂、圣太田、南特、吐鲁兹等城市。 在前线,又发生了士兵的反战骚动。士兵拒绝执行进攻的命令,进行反战示威,有的军队甚至向巴黎进军,抗议议会秘密会议关于把战争进行到底的决定。士兵的拒战运动持续扩大,吓坏了法国统帅部。 与此同时,社会党“少数派”的反战活动进一步展开。“多数派”也主张签订不割地的全面和约。 几乎,整个法国陷入一片混乱之中。但对张一平来说,法国越是混乱对于中国军团来说却越好。 “没有问题,玛丽娜。我会给你一批枪械弹药,同时也支持你正义的事业!”张一平唯恐天下不乱,怂恿地说道。 上一次,他往玛丽娜的手里塞了一把刺刀,玛丽娜就把她的老板克拉利斯夫人给捅死了,现在他又往她手里塞了五千枝枪,这一次不知道玛丽娜又能做出什么事来?张一平很是期待。 起点中文网www.qidian.com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133章 粗人孙仲尧 巴黎的反战运动在张一平暗中支持下,渐渐升级,最终演变成武装冲突,城市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俄国发生十月革命,第二天就发布和平令,宣布退出战争。这更加刺激了法国国内的反战运动。 同时,徐树铮带领的参谋团也到达了巴黎。 参谋团没有在大使馆多做停留,就在驻法公使胡惟德的带领下驱车直往张一平所在的银行大楼而来。 在大数的面前,张一平神情严峻地站立在台阶前面的广场上,身后的警卫连士兵荷枪实弹依次排列,杀气腾腾。 四辆轿车在张一平面前十米处的道路上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十几个身体穿着各式西装、呢子将军服的人。在最前面的一辆车中,胡惟德率先下了车,并且恭敬地将一个穿着将军服的人请了下来。 这人三十多岁的样子,看情形,这人应该就是徐树铮了。 徐树铮的脸很丰润,微笑着的时候给人一种幸福的感觉。让人人都乐意望它,就象它在给你温暖,给你安慰似的。 只不过张一平清醒地知道,这张脸的主人并不是善类,如果你觉得他会给你带来幸福的话,就你大错特错,这样只会给你带来痛不欲生的苦难。 张一平的摆出来的欢迎阵势有一点不善,参谋团的人一下车就感觉到了,脚步也有所迟疑,大家都一起望向徐树铮。 他们来法国之前,大约也听说过张一平的事迹,这些泥腿子连英法联军都敢对着干,胆子之大,天下无出其右。一个不小心,说不定把他们这些从国内来的官老爷也干掉了! 徐树铮其实也在犹豫着,在没有搞清楚张一平的意图之前,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胡惟德是一个非常机智的人,他大步向前打破了这种僵硬气氛,他哈哈大笑道:“劳烦张老弟亲自出门相迎,不敢当呀,不敢当呀!” 张一平被他如此一说,也不好绷住脸,微笑道:“胡先生和各位长官大驾光临,我岂能怠慢?只是我手下这些大兵不会歌舞也不会吹打,可能吓着各位官老爷了,抱歉得紧呀!” 胡惟德低声说道:“老弟你搞的是哪个一出?鸿门宴吗?到底是国内派来的,怎么也要给一点面子,别给洋人看了笑话。” 张一平冷笑道:“如果连这样就怕了,那就是一群怂包,我军要他们何用?” 胡惟德点头说道:“也是,也是。”并向身后扬了扬手,叫道:“又铮老弟,快来快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徐树铮这才大踏步走上前来,向张一平伸出手来,说道:“这位一定是威震欧洲的一平兄了。” 张一平淡淡地跟徐树铮握了一下手,徐树铮又说道:“在下受冯总统和段总理之托,前来欧洲组建中国军团,参与欧战。这是提高国家地位,赢得世界列强认同的大好机会,以后还要一平兄弟多多配合呀。” “一平兄已经在法国打开了局面,组建了一支部队,赢得法国人民的尊重,实在不容易呀,兄弟在船上的时候心已经飞到这里了,恨不得轮船马上就到达法国呀,可惜那轮船就是慢慢吞吞的,这不一到巴黎,兄弟就带人赶来了,说来惭愧呀!”徐树铮感慨道。 这时,旁边出现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什么威震欧洲呀,他打的都是法国和英国的军队,那是盟军,是自己人!相反德国军队一个都没有打死,现在还占据了巴黎,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们中国军队跟德国人是一边的呢?” 徐树铮有一点尴尬,回头训道:“仲尧!说什么呢?”同时对张一平说道:“一平兄,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孙仲尧,是一个粗人,一平兄不要见怪。” 孙仲尧身材高大,神情居傲,从样貌上看也的确是一个粗人! 张一平似笑非笑地说道:“粗人?有多粗?” 孙仲尧骄傲地说道:“要多粗就有多粗。” 这话没水平得连徐树铮也觉得脸红,徐树铮连忙岔开话题,对张一平说道:“来来来,一平兄,我为你介绍介绍几个同行,以后大家就是同袍了!” 张一平却忽然说道:“不用介绍了,我并不打算认识你们,我军也没有打算接收你们这群‘粗人’。” 孙仲尧怒道:“姓张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一平提高了声音说道:“难道我还说不清楚吗?我的军队不需要像你这样的‘粗人’!” “你!”孙仲尧暴跳起来,但是旁边“咔嚓”一声响,一排枪口齐刷刷刷地对准了他,孙仲尧只得泄下了气,忍住了。 刚刚把气氛调匀了,没想到张一平又忽然反脸,徐树铮皱眉道:“一平兄,仲尧是无心冒犯,请你不要见怪,何况这只是仲尧一人惹事,也与其它同僚无关,你这样做,叫我等如何向国内交代?” 胡惟德也在一旁劝说。 不过,张一平已经铁了心要将他们这些官老爷拒之门外的了,放他们这些人进去,只怕会内斗不已,自己辛苦建立起来的中国军团只怕过不了多久就会分离崩散。 孙仲尧只是他用来发作的借口而已。既然现在已经开始了,胡惟德又怎么能够劝说得了?更别说被张一平排除在外的徐树铮了。 其中有一个穿着西装的上前一步说道:“姓张的,我们是国内大总统派来的。” 张一平说道:“我告诉你们,这里是欧洲是法国,我们这批劳工跟你们什么大总统和总理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他们的命令在这里行不通。” 张一平指着西装男身上的西装,说道:“你是来打仗的还是来旅游的?来军营还穿着西装?还有你们这些将军,身上琳琅满目挂满了东西,唱戏呀!” 西装男怒道:“张一平,我要你跟我们道歉!” “道歉?”张一平冷笑着,一伸手,旁边的一个警卫员递上一支恩菲尔德步枪。张一平右手抓住向上一举之间,只见一片手影晃动,枪械的部件和子弹就哗啦地掉在地上。张一平手中只剩下一个木制的枪托。 张一平蹲下身来,双手如同千手观音一样在地上一阵摸索,一下子站起身来,这时他手中的步枪已经拼好。 刚好一群麻雀从半空飞过,张一平握枪在手,拉开枪栓,略一瞄准就击发了。 “砰砰砰…”一连十枪,张一平打光了十发子弹,十只麻雀“扑扑扑…”地接连掉下来,第一只和最后的一只前后相差不过十米远的距离。 张一平这一出手,让人眼花缭乱,简直不敢相信,这世界上还有这么快而准的枪法! 张一平将步枪扔回警卫的手中,盯着徐树铮说道:“如果又铮兄能够做到像我刚才这样,我非常欢迎你来做这个总指挥,否则请你离我的军营远一点。” 张一平刚才就像变魔术似的,徐树铮虽然见多识广才艺非凡,但是也知道自己绝对做不到,一辈子也做不到。 孙仲尧叫道:“姓张的,你这是故意为难我们。” “故意为难?那我就放低一点要求,现在我军有五万三千官兵,他们当兵最长也不超过三个月,其中一个月内的官兵有三万五,二个月内的有一万二,三个月内的有六千。我让你们在这五万三千官兵任挑一个,与他们比试枪法,只要你们赢了,我就让你们留下。如果赢不了,嘿嘿,连一个不过三个月的新兵都赢不了,你好意思,我们也丢不起这个人。” 石尉兰走上一步,拿着一个本子出来说道:“各位,刚刚入伍一个月内的新兵现在新兵训练营,一共分成三十六个营,两个月内的士兵全部都在101师,其中302团的2营、303团的3营,以及304、305、306团的第一营都是两个月以上的老兵,其余的都是两个月以下的兵。我这里有一本本子,记录着他们入伍的时间,你们可以拿来看一下,帮助你们挑选那个营的士兵。” 石尉兰扫视了一下眼前这些官老爷,见没有人回答,就说道:“我们的士兵三个月前还是劳工,这绝对作不了假,你们也可以一个营挑一个,这样比较公平公正。” 十几个人窃窃语起来。 孙仲尧伸手接过石尉兰的笔记本,翻开看了一下,说道:“新兵营第三十二营!” 石尉兰微微笑了一下,徐树铮满脸胀红,怒道:“不用那么麻烦了,就选择303团的三营,各位都是科班出身,留学过日本士官学校,最差的也是武备学堂出身。如果连一个入伍不到三个月的新兵也赢不了,别说我们没有脸面留下,简直就不配做一名军人。” 张一平笑笑,相对于爱面子的徐树铮,张一平反而喜欢那个务实的孙仲尧。 所谓名师出高徒,张一平的枪法已经这样了,简直出神入化,他的徒弟会差到哪里去? 刚刚入伍的士兵训练的时间少,只有挑选他们做对手,赢的机会才会最大。 在兵法中讲究以强击弱,以精锐击平庸,要想取得胜利,当然要挑选最弱的对手,而不是为了面子挑选最强的对手。 在策略方面,徐树铮还不如这个粗人孙仲尧。 第134章 真本事 徐树铮也有自己的考虑,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控制这支军队。如果他选了新兵营的人作为对手,就算他赢了,也会被张一平和他的部下看不起。就算张一平说话算数让他做上部队的总指挥,他在这支部队也就没有什么机会了。 在战争中是要挑弱的对手下手,但是要想让人佩服、赢得威望,就要像张一平这样拿出真本事。如果让人认为他是一个欺凌弱小,欺软怕硬的混蛋,这样他就完了。 一行四辆轿车,外加张一平警卫连的四辆大卡车组成的车队,出了火车站,来到巴黎北郊的第303团的训练场。 张一平从卡车的驾驶室里跳下来,303团的团长胡从甫早就接到了电话通知,亲自迎上来了。 张一平向胡从甫简单地说了一下情况,胡从甫咬着嘴唇邪笑了一下,说道:“就交给我就行了,兄弟们天天训练也枯燥得很,正好可以找一个乐子娱乐一下,就跟他们玩玩吧。” 胡惟德和徐树铮两人下了车走过来,胡从甫连忙闪了,徐树铮走过来说道:“一平兄勤俭成风,与官兵甘苦与共,兄弟佩服得紧呀!” 张一平说道:“欧洲战场的狙击手多得难以想像,如果你不想在战场上成为狙击手的目标,成为别人猎物。你最好少摆官威,跟士兵打成一片,最好成为一个真正的战士,而不是到了战场上再装,因为聪明的狙击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 胡从甫已经把第三营的士兵全部集合了起来,一千多人站在一块满是灰尘的地坪上。风阵阵地吹过,荷枪实弹戴着钢盔的士兵密密麻麻地静立在漫起的灰尘之间,形成一股冲天的杀气。 这些战士都是从华工而来,他们在国内的时候就经过挑选,都是一个年轻体壮的人。再经过多次血战,现在又练习了一个月的高级枪手的课程,气质与以往相比已经天差地别了。 徐树铮看到这样士兵也是暗暗吃惊,这样的一支精锐部队,再加上他们以往的战绩,他更加渴望得到这个总指挥的职位了。 但是目前,他必须先通过张一平的所谓比试。 跟张一平比试,徐树铮觉得自己没戏,因为一看张一平就知道他是一个多年的老兵,那种凌人的杀气,不是一般的人可以拥有的。 这些士兵又不同了,无论这批士兵是何等的精锐,但是毕竟只摸过几个月的枪,他们不可能有张一平这样的枪法。 徐树铮在日本学过几年军事,这一批随他而来的人也大都在日本陆军士官学校学习过,因此他自信不会输给眼前这群入伍才不到三个月的新兵,尽管他们看起来是那么的精锐 胡从甫队列旁边走到众人的面前,神情嚣张地说道:“我是303团的团长胡从甫,外号翻天虎!各位长官,阿不!你们还不是长官,在这里,我才是你们的长官。” 张一平并没有斥责胡从甫的无礼,胡从甫这人本来就是一个非常嚣张的人,平时没事都要惹一些事出来,何况现在张一平给了他特权,而且他对这些从国内来摘桃子的官老爷,又充满了鄙视。 中国军团是师长他老人家带领众兄弟用性命打出来的,你们国内这些官老爷想一伸手就拿出了去?别做梦! “怎么样,喜欢哪个跟你们玩,自己挑去!”胡从甫对着地坪上的一众官兵一指,“如果你们觉得他们不够资格,可以找我,我这人比较好说话,如果有你们枪法不行,可以跟我比拳头、刺刀或者跟我比饭量,甚至可以跟我比生孩子!” 这家伙有一点过分了,张一平喝道:“胡从甫,你会生孩子吗?怎么跟人家比?” 胡从甫笑道:“他们也不会呀,所以最多是一个平手,我怕他个球?” “这等于脱了裤子放屁吗?你小子有这个闲心,不如去找一个法国寡妇活动一下!” 胡从甫尴尬地笑了一下,说道:“那生孩子就不用比了,不过拳头、刺刀、枪法这几样,我随时奉陪,甚至还可以让你们一只手。” 胡从甫的块头,还有他表现出来的霸气。却没有人敢向他伸手,虽然他说让一只手,但是在军中,要人家让一只手,首先就输了气势,就算赢了也会被人看不起。 等了一下,没有人主动挑战。 徐树铮对孙仲尧说道:“仲尧你先来!” “怎么又要我出头!”孙仲尧嘀咕了一下,只得硬着头皮走出来,在第三排挑选了一个相对比较瘦小的士兵出来, 胡从甫一看,阴阴笑了一下,别看这家伙瘦小,可是打起仗来一点不含糊。枪打得又准又很,这个孙仲尧想欺负人家长得瘦小,是打错算盘了。 孙仲尧是一个很实在的人,他本来是想跟新兵营里的新兵比试的,不过徐树铮叫他这么做,他又不得不从,只好选一个看起来好欺负的人来欺负了。 瘦小的士兵有一点傻乎乎的样子,站出来就一个劲地傻笑,徐树铮看了也都觉得不好意思。 你说孙仲尧这么大个子的老兵,却要找一个瘦小个子的新兵比试枪法,这明显是欺负人嘛。 徐树铮走上前去拍拍这个士兵的肩膀安慰了一下,问道:“叫什么名字,兄弟!” “俺叫做冬瓜,长官!” “他不是长官,冬瓜,你小子长什么眼神呀!”胡从甫教训道。 “是,长官,冬瓜知道,你才是长官!”冬瓜向胡从甫立正说道。 “冬瓜,好好比赛,只要你赢了这个高个子,我重重有赏!”徐树铮指着孙仲尧说道。 冬瓜一听,马上说道:“重重有赏?你家有没有妹子?嘻嘻,赏给我做媳妇行不?” 徐树铮很是尴尬,你一个小兵,竟然想要本将军的妹子做媳妇?如果每个人赢了都向本将军要一个妹子做媳妇,本将军上哪里找那么多妹子? 胡从甫一大耳刮子打过来,说道:“你小子想得美,别说人家有没有妹子不知道,就算有妹子也轮不到你。一边去准备比赛吧!” 胡从甫拍拍手,叫道:“好了,现在开始比赛,比赛的规则就是:五十米内快速跑动,在跑动中连开两枪击中抛上天空的苹果,谁先跑到尽头谁先赢!” “什么?这是什么比赛规则?跑动中击中苹果,而且要比谁跑得快?”孙仲尧叫道。 胡从甫也不解释,丢了一把步枪给孙仲尧,叫道:“准备!” 孙仲尧只得站出来,与冬瓜共同站在地坪的起跑线前面,胡从甫叫了一声“开始!”,冬瓜就开始向前跑去,同时旁边的士兵已经分别将苹果抛上天空。 孙仲尧从原处向前跑了两步就停下举枪射击了,心想,我已经跑两步再开枪,也不算违反规定,毕竟没有说不准中途停下。待我打掉两个苹果再跑过也一样,反正又不是太远。那个瘦小的冬瓜,我让他先跑两步又怎么样,最终还是可以追上他的。 孙仲尧还没有开枪,冬瓜已经开枪了,在苹果上抛的时候他的第一枪已经响起,苹果应声音变成碎片。就在他冲到一半路,第二个苹果在做自由落体运动的时候,他的第二枪也响了,第二个苹果也被子弹打成碎片。 而孙仲尧才开第一枪,而且由于刚刚跑了一下,呼吸起伏不匀,没有击中。等他拉开枪栓打第二枪的时候,第二个苹果已经落在地上了。 而这个时候,冬瓜已经冲到终点,只是稍稍调匀了一口气,收起了枪,跑回到队伍中去了。 不用说,孙仲尧已经输了,而且是输得很难看! 冬瓜的动作好像轻淡描写,但是他是在快速的运动中完成了开枪的全部动作的。这看起来容易,但是做起来却非常困难的了,而更加困难的是,他一连两枪击中了在做自由落体运动的两个苹果。 像这样的难度,像这个士兵这样的水平,已经不是一般的人可以做得到的了,起码参谋团没有一个人可以做得到。 这个士兵是孙仲尧从队列中随机挑选出来的,而比赛也在众目睽睽之下进行,基本可以杜绝作弊的可能。 这也许这是个别现象,也许是凑巧找到一个神人,是孙仲尧不走运而已,众所周知,这个家伙一向很倒霉。 不可能每一个士兵都有冬瓜这样的水平。如果有每个士兵都这样,那么还得了? 徐树铮又命令着:“之道兄,你上!” 之道兄姓唐,是徐树铮在日本士官学校时的同学,枪法也有两下子,像冬瓜这样的水平他是没有的,但是这世界以有多少个冬瓜呢? 唐之道于是走了出来,在队伍里走了一遭,看到个个都很精神,感觉都不在冬瓜之下。 唐之道在队列的最后面看到一个个子高大的家伙,眯着眼睛,好像很困要睡觉的样子,口水也流了出来,于是指着这家伙说道:“就他了!” 旁边的排长肥波大叫一声:“土根,醒一醒,该你上场了!” 土根打了一个激灵,“哦”了一声,却左右顾盼,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肥波叫道:“土根,这个长官要你跟他比试枪法,记住了,要跟他打一个赌,要一点实在的东西。不要像冬瓜这样,妄想要人家的妹子做媳妇,人家官老爷的妹子也是官小姐,咱们老百姓侍候不起。还是要一点银子来得实在!” 土根“哦”了一声,抹了一下脸,懵懵懂懂地走出了队列。 第135章 赢了 在参谋团在不少人在窃窃私语,其中有两个穿着西装的人犹自为甚,简直旁若无人,言语中似乎对徐树铮和唐之道有一些不屑。 “这家伙似乎还没有睡醒,方震兄,你怎么看?” 蒋方震微微一笑,说道:“伟卿兄,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异人有异相’这句话吗?你别看这家伙好像永远睡不够的样子,我敢打赌,他一定不会比刚才的那个冬瓜差,唐之道的眼光一向都有问题!” “能睡也算是奇人?”曲伟卿问道。 “咱们就赌一顿饭如何?” “赌就赌,不过我赌他的枪法比不上刚才的那个冬瓜。” “你好狡滑,伟卿兄。” “彼此彼此。” 土根也不是全睡着,他走出来嗡声嗡气地说道:“你们要跟俺赌枪法可以,但是没有真金白银俺不干,俺赢了,你们要给俺十块大洋。” 唐之道见他又蠢又笨的样子,心里对冬瓜的阴影也慢慢消除了,变得充满了信心,说道:“好吧,就十块大洋,一个大洋换三个法郎,我这里有三十个法郎,如果你赢了你就拿去。”唐之道说着,拿出几张花花绿绿的钞票,在土根眼前晃了一下。 土根见到花绿绿的钞票,睡梦又清醒了一些,说道:“那敢情好!” 胡从甫在他身上踢了一脚,大声喝叫道:“快醒醒吧,土根。开始了!” 土根打了一个激灵,算是真正的清醒过来了,胡从甫带有一些歉意的语调说道:“真丢人,这家伙就知道睡觉,大炮都打不醒他。” 唐之道接过步枪,和土根并排站在起跑线上,土根一枪在手,神情已经变了另外一个样,变得那么的专注,眼神是那么的平静,全身散发出一种慑人的气质。这让唐之道的神情为之一夺,心道,糟糕了,这又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家伙! 胡从甫大叫一声“开始“,土根就已经展开了他凌厉的“攻势”,动作干脆利索,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唐之道傻了眼,看着土根一口气把动作做完,运动中打下两只苹果,跑到终点。而他自己光顾着看土根,呆立在起跑线上,连一枪都没有来得及开,苹果已经掉在地上了。 结果已经不言而喻!土根轻松战胜了唐之道,从唐之道手上接过三十法郎的钞票回到队列中去了。 蒋方震对曲伟卿道:“伟卿兄,你怎么看?” 曲伟卿道:“无论是开枪还是跑动的速度,这个嗑睡虫的确比刚才那个冬瓜快上许多,我愿赌服输。” “那你的那顿饭?” “少不了你的就是,只是这顿饭在法国是请不了喽,这个张一平恐怕不会让我们留在这里碍他的事,我等回国是必然的了。” “回国就回国吧,反正来到这里也是陪徐树铮这个太子读书,什么时候轮到我们说话?”蒋方震说道。 蒋方震是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第三期的毕业生,而徐树铮只是第七期,而且蒋方震还在德国学过军事。无论资历还是能力都在徐树铮之上,但是在参谋团中,蒋方震只是一个陪衬、毫无轻重的角色。 这都是因为徐树铮的老板是实权人物的段琪瑞,而蒋方震的老板却是没有实权的过气总统黎元洪。 1917年6月黎元洪总统召张勋入京共商国是,张勋率辫子军进京却支持溥仪再次登基,让大清复辟。这时,蒋方震是黎元洪的总统府顾问 张勋被驱,冯国璋就任代理大总统,段祺瑞为国务总理。黎元洪总统之位被取代,蒋方震作为黎元洪的总统府顾问自然也就没得当了。 这一次派到欧洲的参谋团有蒋方震一份。也是冯国彰、段琪瑞拆解分散黎元洪的心腹的一个手段。 基于不同的利益,徐树铮对于蒋方震还是比较防备的,有才能的人总是被人关切和妒忌,蒋方震正是这样的人。 徐树铮时时注意着蒋方震的一举一动,蒋方震和曲伟卿说话已经很小声了,但是“徐树铮”那三个字还是被他听到了,于是徐树铮就转过头来,对蒋方震说道:“方震兄在日本士官学校学习的时候就已经出类拔萃,听说毕业的时候,各科成绩都得了第一,还因此获得倭皇的赐刀,想来枪法也不错。” 蒋方震淡淡地说道:“那是以讹传讹,事实上根本就没有这回事。” 徐树铮说道:“方震兄太过谦虚了,如今在我们这十几人当中,就数方震兄才能卓绝,不如请方震兄先替我们出阵,给我们参谋团争口气如何?” 蒋方震道:“又铮兄,我就再才能卓绝,枪法上也比不上他们,又何必让我出丑呢?” 徐树铮道:“方震兄,你这就是太长他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了,我等都是从军校出来的,受过多年的严格的枪械训练,怎么可能是连一个小兵都比不过?何况每个人始终都要和他们较量的,方震兄就给我们开个好头,胜一盘,别给他们太过轻视我们也好。” 蒋方震见躲无可躲,只好说道:“好吧,你非得要我出丑你才高兴,我就出一回丑又何妨。” 曲伟卿轻轻拉一下蒋方震手臂,问道:“真的没有机会赢?” 蒋方震摇摇头,说道:“相差太远,如果找新兵营的新兵,也许有可能赢。但是眼前的这些兵,我们没有机会,这样比下去,打定包袱准备回家吧!” “跟人家新兵比试,就算赢了也没有脸面在这里呆下去。” “张一平就是料到我们不会做这么掉身架的事,而且就算我们赢了他的新兵,他也会把我们一脚踢开。所以无论我们怎么做都没有戏,既然这样,这比试又有什么意义,我们又何必受他张一平的折辱呢?” “那你又答应姓徐的?” 蒋方震微微一笑,说道:“见识一下他们的枪法也好,不用非得赢的。” 曲伟卿点头,心想:换了我就没有你这么阔达了。 蒋方震并没有挑选士兵,而是在队列的面前说道:“在下蒋方震,哪位兄弟有兴趣跟我比试一下枪法?” “蒋方震?”张一平一听就留上心眼,这可是一个名人呀,怎么会跑到欧洲这边来了? 三营的士兵还没有回答,这时从外面传来一个响亮的声音,“我!我张昶跟你比试一下。” 第302团的团长张昶张大黑大踏步地走过来,大声说道:“我叫张昶,101师第302团的团长,愿意跟蒋先生比试一下枪法。” 蒋方震知道自己没有什么机会,他出来只不过应付一下徐树铮而已,输赢并不放在心上,他擅长的是谋略而不是枪法,就算枪法不如人家也不觉得丢人。 蒋方震微笑地点点头,接过胡从甫递过的步枪,熟练地打开弹仓检查里面的子弹,并拉开了枪栓,让子弹上膛。 张昶道:“我的比赛规则是这样的,把一个苹果抛上天去,谁先击中就算谁赢,蒋先生没有意见吧? “没有!”蒋方震道,跟着张勋两人一起走到刚才比试的起跑线的前面,作好射击的准备,然后说道:“开始吧!” 一个苹果被抛上了天,当它飞到最高的时候,蒋方震的枪声响了,苹果被打成碎片。 张昶的枪声这才响起,但是已经打无可打了。 这样一连三枪,结果是蒋方震赢! 参谋团终于发出一阵欢呼声,但是徐树铮和张一平却同时皱起了眉头。 徐树铮皱眉头的是因为他有一种预感:这个蒋方震可能从此脱离他的控制,这可不是一件好事。像蒋方震这样的人才,一旦让他找到施展才华的土壤,他就会像路边的野草,疯长不已! 张一平皱眉头的是,他不知道张昶为什么忽然跑过来放水,故意输掉这场比试。难道他跟这个蒋方震是亲戚? 在场的中国军团的官兵全部都知道:这个张大黑是故意输的。特别是胡从甫,他已经气得鼓鼓的了,瞪着眼睛看着张昶,只是张一平在现场,张一平还没有表态,胡从甫也只能按住不发作。 而张昶却是不理会,径自在一旁仰望着天空。 张一平走到蒋方震面前,伸出手去,说道:“恭喜蒋先生赢了!”接着又压低声音问道:“这个张大黑是你亲戚吗?” 蒋方震笑道:“我是有一个亲戚姓张,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他,张先生也是姓张,也许咱们才是亲戚也说不定。” “也许是!”张一平说道,“我一看蒋先生就觉得有缘。” “这是你故意安排输给我的是不是?”蒋方震小声地追问道,“你想我留下可以,但是跟我一起的曲伟卿必须留下,另外参谋团还有三四个人也可以留下,他们都是可用之才,在国内没有发挥的机会,但是徐树铮绝对不可以留下。” 这时,曲伟卿走了过来,叫道:“恭喜方震兄赢了!” 蒋方震为张一平介绍了曲伟卿,曲伟卿却斜着眼说道:“一平兄,方震兄是被冯大总统任命为中国军团的副总参谋长一职的,现在他赢了,是不是说他可以赴任了呢?” 张一平看了一眼在不远处看风景的张昶,张昶回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张一平于是笑道:“当然,我张一平一向说话算数。” 蒋方震的胜利给了参谋团无穷的信心,也因为蒋方震的胜利,参谋团挑战的对象变了,他们要求跟302团的第二营比试,那个营入伍的时间跟现在的303团第三营一样长,但水平看起来却差了好多。从他们的团长的水平就知道。更重要的是,就算赢了也没有人说他们胜之不武! 可是结果…是可想而知的,除了蒋方震提供的名单上的几个人过关之外,其余的都输得差一点精神崩溃。 第136章 已做好准备 剩下徐树铮的几个心腹,不得不降低要求,在新兵营里找了几个新兵,但最终在固定靶和移动靶上面,以较大的分数输给了那几个新兵。 徐树铮始终没有下台比试,当他看到新兵营的新兵的表面之后,也死了比试的念头。 跟新兵比已经很丢人的了,如果再输了的话,那就更加没有脸见人了。 十几个人风风光光的来,除了蒋方震、曲伟卿、王煦、山有升、汪树壁、李祖植六人之外,其余的人最终灰溜溜地离去。 安顿好了蒋方震等六人之后,张昶才来办公室找张一平,张昶先是道歉道:“对不起,师长,我没有经你的同意就擅自输给了蒋先生,不过我是有原因的。” 张一平指着对面的凳子,示意张昶坐下说,并且说道:“你和我出生入死,是可以互相交付性命的兄弟,对你的为人,我还不相信吗?其余的话就别说了,说说你是怎么认识蒋方震的。” “也不能说是认识他,我在国内的时候是当过兵,但是还没有这个资格认识蒋先生。反而是我以前的长官,他是保定军校毕业出来的,对他们的校长蒋方震先生万分的尊崇,简直是当世孔明。我听得多了,也就知道蒋方震先生是一个了不得人。“ “今天,我一听说参谋团里有蒋方震先生在,于是我就赶来了,并想方法让他赢了,目的是想让师长留下他。” “我知道师长可能不喜欢他,不过不要紧,我们的团不是要扩充为师吗?说实在话,我心里没有底,团长还没有做熟,这下又做师长了。就让蒋方震先生到我们师去做参谋长吧。” “这点先让我参详一下。”张一平说道。 张一平来自二十一世纪,对于这个时期的历史名人有自己的看法,对蒋方震的才能也不会太迷信。蒋方震也不是什么神人,用不着见到他就顶礼膜拜。 但是现在的中国军团的确是需要专业的军官补充进来。像蒋方震等六人这样的专门人才就显得非常重要了。 更加重要的是,这六人不是徐树铮的心腹。 当晚,张一平为蒋方震等六人举行了一个欢迎宴会,之后和六个人作了一次深入的交谈,然后决定把这六个人留下来,委以重任。 蒋方震、曲伟卿、王煦三人将留在中国军团指挥部,蒋方震和曲伟卿分别担任正副参谋长。 曲伟卿是蒋方震在日本士官学校学习时的同班同学,同时也是继蒋方震之后担任保定军校校长的人,虽然跟蒋方震一个跟黎元洪一个跟段祺瑞,但却不妨碍两人交厚,两个人的合作应该不成问题。 王煦、山有升、汪树壁、李祖植四人也是日本士官学校的毕业生,虽然名气和才能比不上蒋方震和曲伟卿,但是比起现在中国军团的军官和参谋来说,却是强多了,起码也是科班出身,而且多年从事军旅工作,有带兵和打仗的经验。 中国军团现在已经有五万三千多人,可以组建两个步兵师,外加两个独立团,一个炮兵团。 山有升和汪树壁将下放到步兵师担任参谋长。李祖植学的是炮科,将调到刘一虎的炮团做炮兵参谋。 至于徐树铮,他带领的十来个心腹中国驻法大使馆建立了一个“中国军团办公室”,以中国军团总指挥的身份,跟英法联军指挥部和法国政府的沟通联络。 徐树铮的优势是他有官方的身份,而且得到协约国各国政府的认可,他们积极和法国政府和英法联军联络,企图联合英法联军杯葛张一平,逼张一平就范。 但是他们的企图是不会得逞的,因为张一平对法国政府,对英法联军向来不屑一顾,英法联军根本给不了他什么压力。 在欧洲这个地方,一向都是以实力说话,徐树铮这个光杆司令,过不了多久就会被英法联军和法国政府抛弃。 张一平这几天带着蒋方震和曲伟卿到处去巡视,目的是让他们熟悉一下部队的情况。 这天上午,他们来到处于十八区的一个枪炮厂,在陈广生和陈广进两兄弟们的带领下参观了工厂的生产。 工厂的工人全部都是华人,还有一部分越南人。他们现在只生产81毫米和60毫米两个口径的迫击炮。 这两种迫击炮跟着现在普遍使用的不同,是后世成熟的设计。重量更轻一个背着走,还可以分拆。 而之前的英军的3英寸迫击炮由于设计不合理,重量太重,而且又不能分拆等原因被张一平扔掉了。 而步兵又非常需要这种轻便灵活、能够支援和伴随步兵作战的有效压制火力。因此张一平就让它提前出现在在这个世界上了。 蒋方震对这种小钢炮很感兴趣,仔细问了陈氏兄弟迫击炮的参数,暗暗记在心里,张一平又说了这两种火炮在部队中的配置。然后问蒋方震怎么看。 81毫米迫击炮配置在步兵营里,每个步兵营配一个机炮连装备8挺重机枪、8门81毫米迫击炮。 另外每个步兵连配置一个迫击炮排。配置4门60毫米迫击炮。 这是一个标准的配置,蒋方震看过迫击炮的实弹射击之后也觉得很合理。 曲伟卿倒是对这个枪炮厂和另外两家弹药厂比较感兴趣,当张一平告诉他这三家工厂已经属于他的时候,更是睁大眼睛,不敢相信。 其实张一平已经通过弗罗拉,两人威逼利诱,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将这三个厂子买了下来,挂在弗罗拉的名下,而张一平是幕后的大老板。 下午,三人又去参加新兵出营的仪式。 三万五千新兵静静地排列在火车站旁边的大地坪上,张一平站在用木箱搭建成的主席台上,对蒋方震说道:“我的参谋长,对于这些新兵,你怎么看?” 蒋方震经过几天的走访,已经基本掌握了张一平这支奇怪部队的基本情况,知道这支部队的特别之处在于近乎玄幻的枪法,另外还要一套类似于军衔的等级制度。 尽管蒋方震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很强大,但是对于这支以枪法取胜的部队,一时还是难以消化。因为这已经脱离了他的传统认识,自从步枪发明发来,从来没有一种训练的方法可以让士兵的枪法得到这么大的提高,而且还是普遍性的提高。 一支全部由神枪手组成的部队,他的战斗力会达到怎么样的境界?这没有办法预料,何况这支部队在其它火力方面也很强大。 “作为士兵来说,他们已经非常不错了,枪法打得准,已经掌握了战场上的基本动作,只是欠缺一些战场的经验。”蒋方震说道。 “所以他们虽然已经通过了初级枪手的考核,但是我还不能够给他们发‘枪手’的胸章,因为他们还没有经过战场的实战,还没有真正地成为一个枪手。”张一平说道。 “枪手是一个荣誉,没有上过战场,没有打死过敌人是不配拥有这个荣誉的。”张一平看到蒋方震有一点不解的样子,说道:“这种荣誉也只有上过战场的人才会明白,才会珍惜。” “只有上过战场,打死过敌人的枪手才是真正的枪手,只要你练习了《枪王系统》上面的枪法,在战场上打上两枪,打死两个敌人,你就会爱上枪手这个称号,爱上你的步枪,就像爱上你的老婆一样!” “你不要让他引诱了,蒋先生。”旁边的一个朗爽的女声接过来,张一平一看,是方君英带着她的大嫂曾静和两个妹妹也走上主席台来。 方家这几个女子穿着一身戎装,个个显得英姿飒爽,倒成了主席台上的一道风景了。这几个女子一直在新兵营帮忙,教士兵们认字、写信,深得官兵的尊重。 “他的枪法有魔法,我有一个堂妹,自从学了他的枪法之后,整个人变了,整天价就是用枪瞄准呀,呼吸呀什么的,再也读不下书了。” “你看看,现在她就在下面,跟那些新兵混在一起。”方君英用手一指主席台下面的士兵说道。 “你说的是十二妹吗?”张一平笑道,“这证明她的确不是读书的料,我的枪法跟读书并无矛盾之处,我本人就是一边读书一边练习枪法的。” 方十二妹被张一平从指挥部调到卫生营去之后,卫生营的营长欧阳好嫌她烦,干脆又把她调到新兵营里去军训,试图训掉她的一身野气,不过这歪打正着,方十二妹却迷上了枪法。于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恭喜你们方家又出了一位花木兰!”张一平笑道。 “也只能够这样了,不过你们要看紧她一点。”方君英说道。“我大伯对这个女儿很是宠爱,如果她有什么损伤,我怎么对得起他老人家。” 举行了简单的新兵出营仪式之后,中国军团扩编正式开始了。 张昶以302团为骨干,加上若干新兵营组建102师,张昶任师长,新来山有升做参谋长。 304和306团从101师独立出来,补充兵员成为独立团。 胡从甫以303团为骨干,加入若干新兵营重新组建101师,胡从甫代理师长,新来的汪树壁做参谋长。 至于李祖植,他学的是炮科,调入炮兵团做炮兵参谋。 扩编工作完成之后,也就到十一月的下旬。德军联络官乔纳斯前来告诉张一平,说道德国军队已经做好准备,准备向巴黎外围的法国军队发起冲击,进军巴黎。 从战争开始,乌云就一直笼罩着法国,从来就没有消散过,但是从今天开始,战争的阴霾将变得更加深厚,云霾已成群结队地汹涌过来了。 第137章 是命令还是请求 德国人采用了张一平的建议,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将国内加班加点生产出来的第一批坦克全部集中在一起,在巴黎东面三十公里的克莱苏伊一带狭窄的战线发起忽然突击,三百多辆坦克集中在一起,一举突破法军的防线,向巴黎滚滚而来。 乔纳斯被破例地邀请到张一平的指挥室里,介绍德军的军事计划。乔纳斯在地图前面口沫横飞地说道:“德国第7、第1和第3集团军,共48个师,6千多门火炮、4百架飞机已全面对法第法国第4、5、6集团军发起攻击,其中第3集团军的两个步兵师,集中了三百辆坦克,已经突破克莱苏伊的法军防线,不顾一切,正向巴黎而来…” 乔纳斯正讲得兴起,蒋方震和曲伟卿却在小声地说话。 曲伟卿问道:“方震兄,你怎么看?” 蒋方震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问我,我军是不是跟德国人有勾结?我的回答是:是有勾结的!你眼前看到的不是假象,不信你揉一下眼睛。” 曲伟卿果然取下眼镜揉了一下眼睛! “不过这是很正常的,在战争中,要达到自己的战略目标,有时候就要善于借力使力,有时盟友也可以小小地出卖一下的。”蒋方震笑道,对于所谓的盟友--欧洲列强的本质,他比曲伟卿看得通透。 “关键是要掌握这个度!”蒋方震补充道。 “那你认为我们是不是过了一点,说什么我们也是中国军队,中国又是协约国的成员国,英法军队是我们的盟军,可是我们竟然和德国军队密谋暗算巴黎、暗算法国军队?”曲伟卿说道。 蒋方震说道:“这是必须的,只有英法联军的失败才能够突显出中国军队的重要性,提高中国军队在欧洲、在协约国军队中的地位!只有中国军队真正与英法联军平起平坐,我们才有合作的空间,才是真正的盟友,我们在欧洲的战斗才有意义。否则,我们跟那些华工没有什么两样。” 这话被张一平听到了,他回过头来,说道:“方震兄真是一针见血呀,说得真够透彻,这让我茅塞顿开,大有知己之感呀。” 你是茅厕顿开才对!曲伟卿心道,蒋方震在德国留学过,跟德国人交好,他当然是偏向德国人了。 张一平似看透了曲伟卿的心思,他轻轻一笑,说道:“伟卿兄,我们是中国军队是不错,因为我们是中国人。至于我们是不是协约国的军队?我看只是我们一厢情愿罢了,因为我发现协约国方面根本不愿意承认也没有诚意,这都缘于他们洋人的傲慢和对中国人一贯的偏见,我们总不能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他们的冷屁股。” “我们只不过在巴黎住了一小段日子罢了,这些个法国人先是派军队进攻,进攻失败之后,不得不和谈。关系稍微好一点吧,他们又整天价地来催促,问我们什么时候离开巴黎,一点也没有盟友的待客之道。” 曲伟卿暗暗苦笑,你占了你家的首都,人家哪有不紧张的道理?不过中国人在英法列强眼中向来得不到重视,这次利用德国人教训他们一下也好。 曲伟卿这么一想,也就不再纠结谁是盟友谁是敌人了,中国人来到欧洲,谁都不是盟友,谁都不是敌人。 乔纳斯介绍完了德军的行动计划,又问张一平将怎么配合?张一平笑着说道:“乔纳斯,你放心,中国军队不会与德国军队交战。但是现在形势不同,要我们像在莫城那样帮助你们也不太可能。这样吧,我们会在下午三点之前撤出巴黎,你们还有大约三个小时的时间,如果你们赶得到的话,我们就把巴黎火车站和周围的阵地交给你们。如果有你们来不了,那么就对不起,我们不管了。” 事实上,只要中国军队不帮助法国人守城,乔纳斯的目标就达到了,因为巴黎没有多少正规的军队,正规军队都在巴黎的外围。德军的两个步兵师应该可以轻松占领巴黎。如果中国军队的阵地顺利交接给德国军队的话,就可以守住巴黎火车站,等待大军来援。 “没有问题!”乔纳斯点头说道。 “那么我们就后会有期了,乔纳斯!”张一平伸出手去,握住乔纳斯的手说道,“虽然我们合作的期间有一些小小的误会,但是总的来说还是很顺利,是很有建设性的合作。” 乔纳斯暗自悲喜交集,跟张一平合作的日子,简直是在受他的虐待。受尽了辱骂不说,人格和尊严也受到严重的蹂躏践踏。不过现在总算熬过来了,只要德军进入了巴黎,一切都值得的。 “我会想你的,乔纳斯!”张一平把乔纳斯送出指挥室。 然后,中国军团也动起来了。 先是胡从甫带领的101师开始向桑利斯方向运动,这是一个非常敏感的动作,大有与德国军队前后夹攻桑利斯的法国军队的嫌疑。 另外,102师也撤出了巴黎除了圣心堂以外的所有地区,在圣心堂上,大炮已经拉走了,只剩下一些步兵,随时都可能撤走。 在银行大楼的指挥部,指挥部人员也开始撤退,张一平走出这栋大楼时,只剩下警卫连的士兵了。 徐树铮还有法国人让.米歇尔中将见到张一平从大楼里走出来,就急促迎上去,但是却被警卫连的士兵拦住了,米歇尔一急,就不顾形象地叫嚷起来,张一平只好叫警卫放他过来,但是却把徐树铮拒绝在外面。 米歇尔快步走过来,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大声说道:“上校先生,联军总指挥部命令你部:快速前往加尔冈一带阻击突进的德国军队!” 张一平用奇怪的眼神看着米歇尔,问道:“米歇尔将军,你是说联军总指挥部命令我们?” “啊!不,是请求,上校先生!是请求,是法国政府和人民的请求!”米歇尔一听张一平的语气不对,连忙改口道。 “到底是命令还是请求?” 米歇尔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不过张一平也不急于知道他的答案,静静地等待他的回答。 米歇尔想了一下,想出了两全其美的方法,他说道:“是联军总指挥部的命令,另外还有法国政府和人民的请求!” 但是,张一平却冷笑一声,说道:“联军总指挥部的命令请你交给徐树铮,他才是总指挥;至于法国政府和人民的请求,很抱歉,我们不能够因为你们的一个请求就替你们卖命!” “我们没有责任替你们守卫巴黎,对不起!” 张一平说着,上了汽车,带着警卫连往北郊而去。 中国军队一走,巴黎的十八区忽然又变得混乱起来,人们拖儿带女,继上次中国人进来之后,又再次争相逃离家园。 第138章 迷醉 中国军团第101步兵师在胡从甫带领下从火车站出发,占领了巴黎东北方向的戈内斯,把在戈内斯的法国军队驱逐出去,一直赶到古桑维尔镇这个地方。 古桑维尔是一个中等城镇,驻有法军的一个步兵师,是法军预防中国军队的一道屏障。 古桑维尔背后两公里远的地方还有一个叫做卢卡夫的小镇,那里是法军的一个重要的军用物资中心点。 自从巴黎火车北站被中国人占据之后,卢卡夫这个物资中心站就显得更加重要了。法国人绕开巴黎火车站北站,用货车和马车把物资都集中在这里,然后再分发到前线各地。 如果古桑维尔镇被中国之军团占领的话,卢卡夫就暴露在中国军团枪口之下。桑利斯方向正在与德国军队誓死奋战的法国军队就有可能断了粮草和弹药了。 胡从甫的101师已经展开,成半圆开半包围了古桑维尔,做好了进攻的准备。 古桑维尔内镇的法军一阵慌乱! 虽然古桑维尔镇有一个步兵师的兵力,而且是有完善的工事,但是面对胡从甫的101师,人人都觉得心里没底。 法军现在就是应了那句话:不是我不行,而是中国人太过厉害! 法军可以抵挡得住德国人的进攻,但是却抵挡不住了中国人的进攻。 经过多次的交手之后,法国人终于认识到时了中国军团的强悍的战斗力,一个法军步兵师甚至还打不过中国军团一个营,更加别说是一个师了。 在古桑维尔镇外围的一个小山岗上,胡从甫背着一支步枪,拿着望远镜窥视着不远处的古桑维尔镇,旁边的师参谋长汪树壁说道:“胡师长,指挥部只让我们推进到戈内斯,我们已经完成了作务,驱散了那里的法国军队。总指挥并没有让我们进攻古桑维尔镇,我们是不是应该后退一点,以免造成误会呢?毕竟我们现在跟法国人已经和好了。” 胡从甫说道:“汪参谋长,不错,总指挥只是让我们占据戈内斯,没有让我们占领古桑维尔镇。但是我的参谋长老弟,你也是科班出身,单单一个戈内斯怎么容得下我们101师两万余人?单单一个戈内斯又怎么防守?” “为了保卫戈内斯,我们是不是应该清理一下周边的敌人呢?何况我又没有说一定要进攻古桑维尔,我们只不过把边界线向前压一下而已!不过,如果法国人先开枪的话,就别怪我趁机拿下消灭他们了。” 汪树壁苦笑,胡从甫就像一个无赖,明明年纪比自己小,可硬要称自己为老弟,充大头,跟他合作真是很累。 胡从甫心里又何尝不觉得汪树壁有一点不痛快,以前的团参谋成也坚什么都听他的,不过可惜的是,成也坚现在还呆在团里任团参谋,张一平说他们需要在基层多煅练几年,不能够升得太过快,这对于他们没有好处。 这点,胡从甫是理解的,他这么有天分的人,现在做这个代理师长,也是非常吃力。如果有没有汪树壁帮忙的话,他一定弄得一团糟糕。。 汪树壁是有真本事的,101师在他管理下,事事都处理得井井有条。倒是省了胡从甫很多麻烦,这一点胡从甫知道的。如果没有汪树壁帮忙的话,胡从甫也没有时间去练习枪法,如果不能够练习枪法和打枪,这可要了他的命,他宁愿不做这个师长。 想到这里,胡从甫伸手拍拍汪树壁的肩膀说道:“老弟,别担心,法国人吃足了我们的亏,他们不敢轻易招惹我们的。总指挥那里也不用怕,有什么事情由我担着!你放心,总指挥的脾气我知道,他不怕惹麻烦,只怕惹了麻烦又输了气势,只要不丢中国男人的脸,什么事情都好说。” “就好像前面的古桑维尔,打了就打了,只要能够打下来,屁事都没有,最多关几天禁闭。” 汪树壁摇摇头,胡从甫又问道:“老弟,娶了媳妇没有?” 汪树壁道:“我今年36岁,你说呢胡师长?” 汪树壁说出他的年龄,而胡从甫看样子也不过三十岁,如果胡从甫聪明一点的话就不应该叫他老弟了。不过胡从甫是一个粗人,喜欢充大头鬼,只要他愿意,你就是七十岁,他也要叫你做老弟的。因此他对汪树壁的示意毫无知觉,说道:“我说老弟,等回到戈内斯,我在镇上为你找一个年轻漂亮的法国寡妇,没有生过孩子的,不用你花钱,最多我请!” “再说吧!”汪树壁淡淡地说道。 正说着,对面的古桑维尔镇外围阵地里挑起了一面白旗,两个法国人举白旗向这边走了过来。 胡从甫哈哈笑道:“我都说过,法国人被我们打怕了,一见到我们就怂包了,你看打白旗出来投降了。” 汪树壁说道:“打白旗不一定是投降,也有可能是有话跟我们说!” “咱们又不懂法国话,说个屁呀!”胡从甫说着从背后卸下步枪,略一瞄准就开枪了,子弹准确地把那杆白旗打断了。两个法国人吓得立刻趴在地上,见再没有枪声响起,就爬起来尖叫着跑了回去。 胡从甫收起步枪,拍拍枪杆子说道:“我翻天虎比较喜欢用枪杆子来说话!”说着转身下了山岗。 这一枪在一百多米外,胡从甫却轻轻松松,一枪击中一条移动的竹杆,这种枪法在其它部队里可以称得上神枪了,不过汪树壁知道,在101师,特别是在原先的303团,有这样的枪法的人大有人在。 不仅士兵的枪法给汪树壁大开了眼界,还有就是士兵的精神面貌,那种敢于藐视英法联军的气质,让汪树壁非常迷醉。而这种气质是打出来的。 101师最终没有进攻古桑维尔镇,而古桑维尔镇的法军也没有挑衅,大家相安无事。 入夜之后,101师却悄悄地消失在黑夜之中。 经过一夜的行军,第二天天亮的时候,101师已经到达60多公里之外的一个叫做日索尔的小镇,胡从甫和汪树壁一进入小镇,就发现军团警卫连的警卫,警卫告诉他们,张一平此时正在镇上。 胡从甫和汪树壁连忙来到张一平落脚的一栋别致的别墅里,刚好看到102师的师长张昶和师参谋长山有升走出来。 张昶一见到胡从甫就叫道:“胡代理师长,怎么这么迟才来呀,我和我的兄弟们都在前面的小镇里睡了一觉了,还找了一个妹子呢。” 胡从甫认为101师比102师威风,因为101排在102的前面,但是美中不足的是,胡从甫这个师长是一个代理的,这让他很是别扭。特别是当张昶这样叫他“代理师长”的时候。 胡从甫一肚子气冲进张一平的别墅里,叫道:“师长,阿不,总指挥!你为什么要让我做一个代理师长?” 张一平和蒋方震正在地图前面商量事情,被胡从甫打断,当下怒道:“因为101师的师长是我,我是101师永远的师长!所以你只能做一个代理师长,如果你觉得委屈,你就不要做!” 胡从甫不知道还有这个原因,当下只好喃喃说道:“你是老大,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谁叫你是我的老大呢?” 汪树壁跟着进来,看到平时嚣张得不得了的翻天虎,这时却乖得像一只小猫。 “你怎么老是慢半拍呀,我做师长,你就整天叫我‘阿不师长’,现在又变成了‘阿不总指挥’,你信不信我关你禁闭?”张一平训道。 第139章 烈焰 张一平和蒋方震、曲伟卿三人并排走出街道,来到小镇出口处的一家餐厅前面,张昶和山有升从餐厅里走了出来。 张一平从警卫的手中牵过一匹马,转交到蒋方震手中,蒋方震接过马匹抚摸了一下马的脸和脑袋,然后一跃而上,敬了一个军礼,张一平和曲伟卿都还了礼。 蒋方震豪迈地叫了一声:“各位,保重!” “保重!” 蒋方震和张昶、山有升骑马走了,张一平直看到他们消失在远处,这才对曲伟卿说道:“伟卿兄,我们也走吧。” 曲伟卿这才回过头来,有一点依依不舍道:“这一分手,还真有一点舍不得呀!” “伟卿兄,你再肉麻一点的话,我可有一点怀疑你的性取向了!”张一平很快又开起玩笑起来,他并没有像曲伟卿那样伤感。 这次中国军团一分为二,分别由蒋方震和张一平带领,目的是为了更加灵活机动地作战。 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已经属于亚眠地区,这里是英法联军军力最雄厚的地方,同时也是华工最多的地方,大约有十万劳工分散在亚眠、鲁昂、迪耶普等地,为英军服务。中国军团的目的是为了救出这些受迫害的华工,补充自己,壮大自己的实力。 当然,在张一平心里,其实也想给英法联军找一点麻烦,帮助德国军队狠狠地挫伤一下英法联军的实力。因为一战很快就会结束,德国很快就会失败,德国人一旦失败投降,没有人给他牵制大量的英法联军,他的日子将非常难过了。这事关自己的生死存亡,什么大义都要放在一边。 胡从甫和汪树壁两人牵着马从街道上走过来,来到张一平的面前,张一平说道:“我知道你们昨天晚上走了一夜,已以很累了,但是鲁昂这个地方还有很多同胞等着我们去解救。我也知道要你们再走五十公里有一点过了,但是兵贵神速,早一点到达鲁昂,我们就多一成的机会,如果等英国人反应过来,就困难了。” 胡从甫说道:“师长,阿不,总指挥!你就放心,五十里算得了什么?我翻天虎亲自带303团开路。我跑在最前面,看哪个兔崽子敢掉队?不就是50公里路吗?算得了什么!最多五个钟头,我们就能够到达鲁昂,然后一举端掉它。” 张一平点点头,汪树壁也说道“总指挥请放心,我会带着其余的兄弟赶上的。” 胡从甫和汪树壁两人又骑马走了,张一平和曲伟卿也带着警卫连,从另外一个方向出了小镇,跟着101师的队伍的后面,向鲁昂方向浩荡而去。 正走着,后面传过一连串的呼叫声,“张兄,等等我!” 听声音就知道叫喊的人是那个麻烦鬼方十二妹了,张一平立马等她跑到面前,就问道:“十二妹,你怎么没有跟你二姐去瑞士?” 德军逼近巴黎,中国军队撤出,巴黎一片混乱,已经变得不安全了,而方君英又不想带着她一家子随军,只好去了瑞士先避一避。 方十二妹背着一枝法国造的步枪,一个行军背包,腰挎着药箱,手臂上戴着红十字的袖章,皮带束着纤细的腰,身板挺得很直。她一路直奔,脸色潮红,呼吸急促引得胸部起伏不已。 方十二妹稍稍缓了一下呼吸,回答道:“我现在已经是一名战士了,怎么能够说走就走呢?” “那你不去卫生营,来这里干什么?”张一平问道。 “我们卫生营分为两部分,一部分跟102师去了北边,欧阳营长派我来你们指挥部蹲点,以防你们有个头痛身热什么的,也好有一个人照看一下。” 中国军团五万多人,全部都是男人,而且是一大群粗俗的男人,方十二妹一个千金小姐也的确不是很方便。以前在巴黎的时候还可以解决,让她一个人住一间房间就是了,但是现在是在野外行军,一个女人夹在中间也给别人来带了不方便。欧阳好把她支到这里来,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了。 “好吧,你就留在指挥部吧。”张一平说道。 “太好了,张兄,你真是一个好人!” “我一向是一个好人,一个真正的绅士!” “得了吧,我又不是那些法国女人,谁在乎你是不是真正的绅士?在我眼中,绅士跟着混蛋就是同义词。” 张一平被呛了一下,下了马与方十二妹并排而走,方十二妹眼神流盼,瞎子都知道她对张一平有意思了,但张一平却懵然无知。 事实上,张一平还没有真正融入这个时代,他一直在法国,接触最多的是一些男人,女人也是法国女人。对于这个时代的中国女子是怎样的,他还不太清楚。像方十二妹这样热情开放带有一点野性的女子,在二十一世纪他见多了,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另外,他心里已经被那天驻法公使胡惟德带来的那个不知名的神秘女子完全占据了,对方十二妹这样野性女孩,很难放在他心上。 队伍的前面传来警告声,张一平将马拉到路边的树底下,这时从天空中嗡嗡飞来两架双翼的木飞机,这是英国人的侦察飞机,飞机飞得很高,已经在步枪和火箭筒的射程之外。 方十二妹却把步枪抓在手中,恨恨地说道:“只可惜它们飞得太高,否则我一枪把它们打下来。” “如果不是太高的话,前面的人早就用火箭筒把它们打下来了。张一平说道,“你的步枪,就算打中它的油箱,也只不过漏一点油而已,除非你一枪能够打死飞行员。” 说话间,一架飞机发现了后面的炮兵队伍,他们的马车和大炮可没有那么容易隐蔽。 但是军队都穿着英国和法国军队的军服,装备也是英式和法式的,也许为了更加侦察清楚,两架飞机都飞低了下来,沿着公路一直搜索过来。 方十二妹连忙举枪瞄准,不过这哪里轮到她,炮兵团的兄弟也是练枪法出身的,枪法甚至比她还厉害。 枪声不断地响起,只见到一架飞机的坐舱上溅射出一股血箭,飞机的翅膀一斜,掉落在公路旁边不到两百米的旷野外,产生了爆炸,并燃起了浓浓的大火。 第二架飞机企图拔高,但是也迟了,一个士兵抱着一挺重机枪,向上几个点射,这架飞机也坠落了下来。 方十二妹抱怨道:“张兄,你的部下的枪法太过厉害了,我根本就没人发挥的机会。” 张一平用旁边的树枝折了一顶帽子,递给了方十二妹,说道:“机会是自己创造的,不能靠别人给。” 方十二妹接过树叶伪装帽,扣在头上,神情很是兴奋,说道:“这帽子很是凉爽。” 此时已是深秋,天气已不炎热,炎热来自她身体内的激情。 还有,那是战场上的烈焰。 鲁昂不是一般的城镇,它是上诺曼底大区的首府。它地处塞纳河下游,距海110公里,万吨级满载的货轮可直接沿塞纳河进入该港。是英国远征军的一个重要的后勤补给城市,这里驻扎的英国远征军有十万之多!华工有两万多人。 而胡从甫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愣头青,他带领的303团率先来到鲁昂的外围,马上向鲁昂发起了攻击。 第140章 火箭筒手 --------求推荐票------- 在鲁昂东面两公里之外有一个小村,这里是英国守军的一个岗哨据点,驻有一个连的英军。 这天中午午饭的时候,英军士兵们在连长卡斯帕的命令之下,并排坐在草棚下一张长长的、用木板搭就的简易长桌的两边。 卡斯帕是一个很有爱心的虔诚的基督徒,他把他连队的士兵当作是自己的孩子一样爱护,同时要求他们每天一起用餐,一起祈祷。 简单的长桌很长,一连一百五十多人分别坐在两旁,卡斯帕坐在上首,餐桌上的餐具虽然简陋,但摆放得非常整齐。一个盘子上面放着两片面包,外加一碗菜汤,一个已经打开了的罐头。 在草棚侧的公路边,停着一辆卡车,车上装着的是弹药和蔬菜粮食,此外还有罐头之类的补给品。驾驶室里的司机和一名押车的士兵指着正在做餐前祷告的士兵们小声地开着玩笑。 公路侧边有一个用木料搭建的高高的塔台,在塔台上面放哨的士兵背靠着柱子,无精打采地打着呵欠。 士兵们安静、谦恭地垂下头,直至前额碰到桌面上,在心里默默地祷告。 卡斯帕虔诚地祷告道:“仁慈的主呀,感谢你赐给我们美食,仁慈的主呀,请让战争快点结束吧,好让我的孩子们安全地回家!” 主是仁慈的,十几秒种之后,卡斯帕的战争结束了,他和他的“孩子们”也回了老家。 塔台上的哨兵是最先发现敌人的踪迹的,虽然他之前眯了一下眼睛,敌人已经到了很近才发现,但最终还算是及时发现了。 中国人有一句话说“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可那是对羊群的主人说的,对于那只“亡羊”来说,就什么都晚了。 一百多米外忽然响起一枪,击中了哨兵的胸口,整个人从塔顶上掉了下来,还没有来得及发出警告就死了。 但是枪声和尸体从高处掉下来的声音还是惊动了正在餐前祷告的英国士兵。 机警的英兵纷纷扑向堆放枪支的地方,但一阵子弹飞过来,这些动作迅捷的士兵还是输给了子弹,子弹像长了眼睛一般纷纷钻入他们的躯体。让他们的躯体出现一个一个的血洞,鲜血从他们身上激射而出,溅射到餐桌上的面包、汤碗里面。 鲜血流走的同时也带走了他们身上的力气,英国人庞大的身躯如同倒树椿一样,纷纷裁倒在地上。 卡斯帕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这个景象:子弹横飞、鲜血在半空中乱舞,但这是他在这个世界看到的最后景象了。一颗子弹穿过了他的脖子,击穿了他的动脉,鲜血喷薄而出,瞬间染红了他的视线。 只是一刹间,这个哨卡就被粉碎,中国军团第303步兵团的士兵漫过这道哨卡,向鲁昂市冲了过去。 胡从甫将手中的步枪往背后一挂,向紧跟在身后的团参谋成也坚一伸手说道:“地图!” 成也坚从挎包里拿出地图,胡从甫接过,大踏步走到长桌前,伸手将桌子上的餐具、面包等东西一拨,这些东西就咣当咣当地掉在了地上了。 胡从甫的手忽然停下,拿起长桌子上的一碗菜汤,一仰头咕咕咕地喝了下去,然后砸了一下嘴巴,口腔中带有一些血腥味道。 成也坚说道:“师长,这汤溅射了英国人的血。” 胡从甫道:“怕什么,老子这次是专门来剥英国鬼子的皮的,喝他们的血只是小事一桩。” 胡从甫把图摊开在长桌上,用手指着地图中鲁昂的周围地方,说道:“我们303团的主要任务是控制112高地,为师部的主力扫清障碍,特别是112高地上面的炮台。 三营主攻,其余三个营负责牵制、阻击。一营这里、二营这里、四营这里!” 胡从甫快速地说完,把地图推给了成也坚,说道:“通知各营,动作要快、快、快,打他一个措手不及,迅速拿下这块地方,并守住它。” “我不能够容忍在师长,阿不!现在是总指挥到来之后,让英国人那些家伙向总指挥发射子弹或者炮弹!” 胡从甫又抄起身后的步枪,叫道:“我跟三营一起行动。” 成也坚连忙叫道:“师长,你现在已经是师长了,你应该在后面指挥。” “不错,我是师长了,所以现在把团部的指挥权交还给你们,师部的指挥不用你们担心,自然有人指挥。” 胡从甫只是一个代理师长,张一平一来就占了他的师长之位。不过,说到指挥作战,胡从甫也没有什么经验,让他坐在指挥部里干着急,还不如亲自上战场来得痛快。 胡从甫带领第303团是在下午两点到达鲁昂的外围的,在进攻之前,还特意休息了一个小时。 枪声一响,也就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了,303团这么多人,跑起来,光那个隆隆的脚步声,一公里之外也听得到。 中国军团的步兵团的编制采用四四制,一个步兵团下属4个步兵营,营下四个连,连下四个排,排下面有四个班。满员五千五百多人,也算是一支大部队了。四个营散开来,也是漫天遍野,铺天盖地,极具威慑。 鲁昂是一个建在河边的发达河港城市,地势很低。但是在它东北方向有一个海拔112米的高地,简称112高地。控制了这个112高地就等于控制了鲁昂市,因而战斗首先在这个高地里进行。 英国人也很快反应过来,高地上炮台上的火炮也开火了。 火炮打在中国军队前进的路上,冒起一股股的浓烟,天空上这里闪一闪,那里亮一亮。中国军队成分散的队形,在烟柱之间奔跑跳跃着,冲向作战的目标。 112高地并不算高,但是防守特别严密,暗堡里射出密集的子弹,如雨一般洒在冲锋的士兵的前面,把他们压得抬不起头来,重机枪的子弹把泥土翻转起来,泥砂溅射到人的脸上。 “火箭筒!火箭筒在哪?给我干掉它!” 冲在最前面的三连长尹正超怒吼道。同时,手中的步枪瞄准暗堡的射击孔,一枪击出,里面的重机枪就哑火了。 一个火箭筒手从后面跑上来,扛起火箭筒,“嘶“的一声,火箭弹拖着尾焰扑向地堡,发生剧烈的爆炸,但是英国人的暗堡修得太厚了,这一发火箭弹并没有击穿暗堡的厚厚的混凝土墙壁。只让墙壁掉了一大块,必须再补上一弹才有可能是穿破。 里面的重机枪停了一下,又响了起来,一发子弹击中了火箭筒手的小腿,火箭筒手向前扑倒在地。但是这个火箭筒手却顽强地挣扎着坐起来,从背后卸下一枚火箭弹装在火箭筒上,准备再次发射。 旁边一个高大的身影跃过来,抢过火箭筒,扛在肩膀上,站起来扣动了板机,火箭弹向前飞过去,直接钻入射击孔,在暗堡里面发生了爆炸。 “冲!”尹正超大叫一声,率先跃起,手中的步枪也不停,快速度地向前发射子弹。 副火箭筒手跑上来,见刚才发射火箭弹的那个高大个子人竟然是胡从甫。正要叫胡师长,但是胡从甫却大声喝令道:“快点,跟上!” 胡从甫用火箭筒一连破了几个暗堡,都是直接射入暗堡的射击孔的。 112高地的山顶上面是一块很宽大的平地,尹正超的三连是最早攻上高地的,并在高地的前沿建立了一块立足点。 这都是火箭筒手的功劳!尹正超正想多谢这个英勇而神奇的火箭筒手的时候,才发现这个火箭筒手竟然是他们的胡师长。 胡从甫拿着火箭筒,说道:“他娘的,还是这个家伙干起来爽呀!” 英国人开始反扑,要把中国人赶下山去,而三营的士兵也陆续冲了上来,在山顶上向外面扩展。 在山顶上,战斗变得更加激烈,子弹吱吱地在头顶上乱飞,受伤倒在地上的士兵在呻吟着。枪声像狂风暴雨一般响着,喊杀的声音更加洪亮,硝磺的气味刺激着双方士兵的鼻孔。 第141章 重锤 --------求推荐票--------- 在112高地的炮台上,大口径火炮的炮弹呼啸着飞向四面八方,炸在山下行进中的中国士兵的中间,就像炸在胡从甫的心中,让他的心尖直滴血。 炮火轰击引起烟柱越来越多,冒起的黑烟越来越浓,越升越高,不一会滚滚的黑烟就笼罩了塞纳河北岸的半边天空,随着风滚到112高地上来,遮蔽了天空,刚才还是碧澄澄的塞纳河水,也被照得黑乌乌的。 112高地上是一片很宽阔的平地,英国人为了防守炮台,不仅在山坡上修建了很多坚固的工事,并在炮台的周国挖了很多深深的沟壕,弯弯曲曲的沟壕像蛇一样缠绕在炮台的周围。 胡从甫是一个师长,他到三营来参加战斗,尹正超不敢怠慢,带着几个士兵跟在胡从甫的身后。 在胡从甫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副火箭筒手牛顺和郑大,他们的背后背着火箭弹,手里提着一枝步枪。 在沟壕里暂时用不上火箭筒,胡从甫就把火箭筒塞给身后一直跟着的牛顺,换上了步枪。 一群英兵冲过来,胡从甫“砰砰砰”一连几枪打爆了几个英军的脑袋,但是英军陆续从沟壕以及地面汹涌地冒了出来,似乎想用潮水一般的人数优势淹没刚刚冲上高地的中国军队,把中国军队赶下山去。 胡从甫大叫了一声“机枪手死到哪里去了?” “还没有上来!”尹正超大声回应道。 英国人已经逼得很近,几支步枪的射速已经无法阻止他们了。 胡从甫抽出刺刀,咔嚓一声装在步枪上。 这时,身后扔来了一颗手雷,越过胡从甫的关顶,扔在英军人群的前头,与胡从甫只有十几米远的距离,不过庆幸的是,还有几个英国人为胡从甫挡住了手雷爆炸产生的弹片。 胡从甫的反应已经够快的了,他第一时间趴在地上,但是爆炸炸开的英国人的碎肉还是洒了他一身,鲜血溅射在胡从甫的脸上,一条英兵的残腿掉在胡从甫的面前。 “哪个王八蛋,有这样扔手雷的吗?想炸死老子呀!”胡从甫骂着,接着又是几个手雷从他头顶上飞过来,落入不远处的英军人群中。 激烈的爆炸声响起,狂风夹着弹片,带着残肢和碎肉在胡从甫的头顶上肆虐地飞舞。 浓烟被风吹散,胡从甫才从残肢堆里爬了起来,一群中国士兵从他身边穿过,手雷、轻机枪、重机枪、步枪一起向英兵招呼过去。残存的英兵转身向后跑,但都一一被追击的中国士兵从后面击倒在地。 胡从甫骂道:“这些家伙是哪个部分的?” “一定是二排成大牛带的头,这家伙就是这样,乱扔手雷。连自己人的命也不管。”尹正超也从残肢当中爬出来,愤怒而心有余悻地说道。 “先打退英国人,以后再找他算帐。”胡从甫说道,“快点,背上你的火箭筒跟上,别磨蹭!”胡从甫对身后的牛顺喝道。 但是,在平地的沟壕里,要打退众多的英军,也不是一时半刻可以做到的事情。 三营的士兵陆续上得山来,营部所属机炮连的81毫米迫击炮也搬上了山顶,迅速地架设好,试射之后,马上急促地发射起来。紧接着,连属的60毫米迫击炮也加入了进来。迫击炮弹飞行时发出特别特有的“啾啾”的声音,炸在英军当中。 在山顶上,中国军团的火力一时占据了上风,再加上中国军团神奇而准确的枪法,山顶上的英军渐渐被从沟壕里赶了出来,退回炮台和周围坚固的堡垒里面。 肃清沟壕里的敌人之后,中国军队推进到炮台边缘,迫击炮的炮弹发出急促的呼叫,落在炮台里面,发出让人心悻的爆炸。 因为炮台的周围一般堆放着炮弹,中国士兵却肆无忌惮地用迫击炮进行炮击,一点也不怕发生弹药的殉爆。 中国士兵不怕,但是英国炮兵们却怕得要命,因为他们比中国士兵距弹药更近。 英国人的炮火停了下来,但是中国军队的进攻却不会就此停下。 胡从甫跑到炮台的前沿,却发现一个高个子已经率先扛起一个火箭筒,向一个炮台发射了一枚火箭弹。 跟胡从甫直接射射击孔不同,这枚火箭弹带着一定的弧度,准确地落在炮台里面。 在炮台旁边堆放着小山似的弹药,火箭弹在周围炸开,猛烈的爆炸之后,周围燃起了大火。在大火中,弹药开始在燃烧,炮弹爆炸开来,呼啸着飞向四面八方,旁边的英国炮兵舍弃了火炮,四处躲避。 副火箭筒手牛顺指着这个高个子说道:“这家伙就是成大牛,也只有他才这么疯,明知这里是一堆炮弹,他还要往那里发射火箭弹,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爆炸起来,这里上百米的范围之内都会炸成一个大坑。” 牛顺话音刚刚落下,剧烈的爆炸就开始了,胡从甫赶紧趴在地下,只觉得地动山摇,心肺俱裂一般。心里觉得异常难受。 待爆炸过后,胡从甫一跃而起,叫道:“跟上!” 刚才的那个炮台的确已经变成了一个大坑。不过炮台旁边的坚固的地下堡垒却丝毫无损。胡从甫冲入堡垒的入口,通过堡垒的甬道,里面每隔七八步就有一个防炮的掩体。甬道和掩体内都有英国人的尸体,他们七窍流血,显然是被刚才的剧烈爆炸震死的。 胡从甫钻出堡垒,三连长尹正超迎面跑过来,问道:“胡师长,你没事吧?我听说这又是成大牛这个家伙干的!成大牛这个没有脑子的混蛋!” 胡从甫甩甩手,说道:“误伤我,这怎么可能?我翻天虎又不是笨蛋!不过这个成大牛还真是不要命呀!” 尹正超道:“这个成大牛是出了名的不要命,他不要命不要紧,我最担心的是他连累到其他兄弟。” 说归说,但是成大牛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却很对胡从甫的胃口! 胡从甫道:“没事,虽然有一点冒险,但是我看这个成大牛很有分寸,很对我的胃口,是一个人才!战斗结束之后,我想把他调到我101师的警卫连来,尹连长,你怎么看?” 成大牛这个惹事精要离开,尹正超当然求之不得,但是成大牛真的离开,他却又有一点舍不得。毕竟这个成大牛虽然狂野,但却真的能够打仗,是他们连里的重锤,锤到哪里,哪里就玉石俱焚。 英国人在这片高地上修建了很多炮台以及防炮的地下堡垒。 每一个炮台都是一个头尾相衔的环形堑壕。与地下的防炮堡垒入口连在一起,堑壕外侧每隔几步就有一个射击掩体。架设着步枪、机枪、步兵炮。 不过,这些东西在中国军团面前都被逐渐被排除,迫击炮的炮弹用曲射的角度准确地落入这环形堑壕之中,给里面的英军造成重大的杀伤,另外,火箭弹总是拖着长长的尾焰从射击孔中穿入,爆炸刚刚平息,中国士兵已经冲了上来,用准确的枪法,将顽抗的英国士兵打死。 来到炮台的环形堑壕面前,火箭弹又派上了用场。 胡从甫用火箭弹射入了一个环形堑壕的射击口,爆炸还没有的平息,胡从甫已经率先冲了过去。 环形堑壕里面的工事非常结实,里面的墙是用巨石和混凝土构造成的,感觉异常结实厚重。大炮都无法憾动分毫,如果不是火箭弹准确地从射击孔里钻进去,要攻下这些堡垒可不是那么容易。 攻入炮台内,胡从甫看到大口径的火炮完好无损,炮弹堆放在一个防炮的掩体内,也是安好无损。 胡从甫把身子往墙上一靠,稍微调匀了一下呼吸,顿时感到自己又是一条打不垮的硬汉。 胡从甫这才有兴致问一直跟在他身后面的两个火箭筒副手叫什么名字,并用带有一点歉意地说道:“对不起了兄弟,抢了你们的活来干,本来火箭筒手负伤,你有可能扶正当上正手的,可是被我抢了,是我不对。” 牛顺说道:“没有关系,我们也有用步枪射击的,我还干掉了好几个英军呢?今日看到胡师长神奇的射法,百发百中而且是弹弹都打中射击孔,从射击孔躲进敌人的堡垒,也让牛顺大开眼界,受益良多!” 胡丛甫听了也高兴,拍拍牛顺肩膀问道:“好小子,看得通透呀,有两下子,我看好你!” 两人又来到一个还在顽抗的炮台前面,牛顺望着远处不停地向外面扫射的重机枪射击孔,说道:“胡师长,就剩下最后一枚火箭弹了,我跟你了这么久了,还没有射过一支火箭呢?这次让我试试行吗?” 胡从甫把火箭筒递给牛顺,问道:“练习过高级枪手的训练科目吗?” “还没有。” 一般来说,正式的火箭筒手是第一批的老兵,而牛顺这些副手是第二批入伍的兵。还没有练习”高级枪手”的枪法。 “没有关系,中级枪手也完全可以做到!”胡从甫说道,“打火箭弹不能光靠技术,还要加上你的直觉,直觉,你懂吗?” “直觉?直觉是什么东西?”牛顺迷惑地问道。 “直觉不是什么东西,不,直觉是一个东西,噢!这样说也不对。”胡从甫胡乱地说道,“你就把那射击孔当作法国女人的那个东西,手上的火箭筒就当作你的那个东西,心里想着一击就中,扣动板机…” 火箭弹“嘶”的一声,拖着长长的尾焰钻入了对面堡垒的射击孔,在里面发出剧烈的爆炸。牛顺跳起来,叫道:“成了,我也成了神射手了!” 胡从甫拍拍牛顺的肩膀,说道:“小子,记住,以后多找一些法国女人,她们对你的射击技术有帮助,而且能够培养你的直觉。“ 牛顺笑道:“我的直觉?我的直觉来自小时候玩的弹弓,跟法国女人的那个东西无关。” “太过谦虚,你小子!哈哈…”胡从甫哈哈笑道。 第142章 重炮 胡从甫越过一道小缓坡,跳入炮台的堑壕里,却发现三连长尹正超从地堡的出口钻了出来,见到胡从甫就笑道:“对不起,胡师长,这一次我又差点截了你的糊了!” “尹正超,你怎么从地堡里钻出来?你不是一直跟在我后面的吗?我明明是第一个跑进来的,难道你小子是土行孙,会打洞不成?” 尹正超心想,虽然你是师长,我要让你一下,但是也不能够整天要让着你,自己不立功不要紧,手下的兄弟可是要立功的。 尹正超打着哈哈说道:“跟法国女人打洞我就会!但是土行孙的遁地术我却不会!英国人的炮台和堡垒之间都有通道相通,还是笔直宽敞的,头顶上都是混凝土结构,炸弹也不耐它分毫,坚固得很呀!这可便宜了咱们,一插到底,简直是毫无阻碍呀!” 阻碍当然是有的,但是中国人可不管这么多,远的用火箭弹射,用步枪、机枪打,近的扔手雷,一点不怕地道和堡垒塌下来,也不怕里面的弹药爆炸。 这样一路疯狂地攻击而来,竟然比地面上的胡从甫还要快。 胡从甫道:“咱就喜欢从上面来,这才够火热,你喜欢从底下插就插你的吧,看谁先到那个顶峰。” 其实顶峰也不算高,其实就是在山顶地坪之中的一个山丘上的炮台,这里是112高地的最高处,上面插着英国人的米字旗。 这时,303团的其它三个营已经分别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这个炮台已经是英军在112高地上最后的据点了。 尹正超笑道:“胡师长,你中缓兵之计了,你不看看,那个不要命的成大牛去哪里了?” “不跟你小子胡扯,尹正超,你小子好卑鄙,竟然用这等阴招,胜之也不武…”说着,胡从甫向后面招呼一声,带着他的两个火箭筒手,翻过堑壕,向112高地的最后一个据点冲上去。 胡从甫矫健的身影如同跳舞一般躲避着敌人的子弹,据点里的重机枪子弹打在他的身后,泥砂溅射到天空。形成一片小型的砂尘暴。 忽然之间,敌人的重机枪停了下来,胡从甫暗道:糟糕,这些英国佬只怕真被成大牛这帮人欺负了,可怜的英国佬! 胡从甫加快了速度,但是还是晚了,112高地最高点上的英国米字旗已经掉了下来。一面鲜红的旗帜冉冉升起,旗帜上面的“中国”两个汉字在阳光的照耀下,异常耀眼。 在红旗底下,有几个士兵正在向红旗敬礼。他们把步枪背在背后,闪亮的刺刀非常满眼,他们高大英武的身影,透着一种竖毅的力量。 胡从甫停了下来,说道:“江山代有才人出,我翻天虎以为除了张总指挥之外,天下就我最帅,没有想到今天却让我看到几个比我还要帅的人!” 当胜利的红旗在112高地高高飘扬的时候,整个303团的官兵发出一声响彻云霄的呼喊声,在鲁昂的上空回荡。 正在鲁昂码头上搬运货物的华工们齐齐停下了脚步,回头望向北方,开着吊机的华工操作手们也停下了手中的操作,那些平时凶狠的洋人监工也垂下了手中的皮鞭,握住皮鞭的手不住地发抖。 “中国军队来了!” 每个人的心里都这样叫,不过有的兴奋,有的迷茫,有的则恐惧。 *** 傍晚,晚霞把整个天空都抹红了。满天的红云把天空点画得绚丽多彩。成各种形状图案的彩云,有的像升腾的烈焰,有的像飘洒的红絮,有的像红棉朵朵,有的像彩缎条条,有的如鳞甲片片,金碧辉煌,有的如细浪层层,红波荡荡。 在这个绚丽的黄昏,101师两万多人全部到达,303团也已经巩固了112高地以及周围的一些重要的地段,英国人的反扑也被遏制住,阵地稳定了下来。 而此时,张一平也来到了那个村子,路边的那辆给英军送给养的卡车还在,一名警卫战士从车厢上搬下几个箱子,放在旁边草棚的下的长桌上,打开箱子从中拿出了一些罐头,放在桌子上。 长桌两旁边的尸体,已经被人搬开,堆在不远处的地坪上还没有来得及掩埋,桌子上的血渍还在。 张一平熟练地撬开了几个罐头,招呼曲伟卿道:“伟卿兄,来来来,在这里先歇一下,吃一个罐头补充一下能量。” 同时也对方十二妹说道:“十二妹,来来来,我也请你吃一个,别客气。” 方十二妹满脸疲惫,她毕竟是女子,走了一天一夜的路,已经是极限了,不过见张一平请她吃东西,于是一扫脸上的疲惫,笑呤呤地走到长桌前面。但是看到桌子上有很多血渍,旁边还有一堆英兵的尸体,却是无论如何都吃不下去。 一骑从远处飞奔而来,骑士跃下马背,却是翻天虎胡从甫。 胡从甫满面硝烟来到张一平的临时指挥部里,将步枪往桌子上一放,解下腰间的水壶,一口气喝光。 “303团不辱使命,拿下112高地,炮台上的火炮大部分还可以使用,便宜刘大炮这家伙了。”胡从甫喘着气说道。 “辛苦你了,现在回去休息吧,晚上多睡一下觉,不要再敲人家寡妇家的门了。”张一平说道。 “打仗的时候我一向不去敲人家的门的,你知道!”胡从甫说着,将桌子上的步枪扛起来,顺手又拿走了一个罐头,走了两步又回转过来,又拿了一个,说道:“这个是牛肉,这个是水果的,味道不同。” 张一平挥挥手,说道:“你有力气,扛一箱回去慢慢吃。” 胡从甫道:“不用,我们那里也多得吃不完!”说着就走了。 方十二妹不满地说道:“说自己那里有很多又从我们这里拿?拿一个还不够,又要返回来再拿一个,简直贪得无厌。” 张一平道:“你不服气,你去他们那里扛一箱回来!” “我才没这么小气呢!”方十二妹说着。 “那就大气一点,开车去运一卡车回来!”张一平道。 曲伟卿忍不住笑道:“总指挥,你不要教坏了这丫头,小心她二姐找你算帐,她二姐可不是个善类!” 方十二妹嘀咕道:“我才不用我二姐管呢。” 这时,后面的炮兵也赶上来了,炮团团长刘一虎和参谋李祖植跑过来问道:“总指挥,我们的炮兵阵地设在哪里?” 张一平说道:“翻天虎刚刚来说,他拿下了112高地上的英军炮台,里面有大部分火炮还可以使用,我建议你先去看一下,带一些人过去了,先把那里的炮用起来再说。” 刘一炮一听,叫道:“我的天呀,炮台里的火炮,那都是大口径的,真正的大炮呀!这个翻天虎,真真不得了!不行,我要亲自去一趟,这里就交给李祖植参谋长来处理吧。” 刘一虎带着一群人急忙跑了过去了,去接收炮台和火炮去了。 李祖植走到桌面地图前,说道:“只要112高地上有十门大口径的火炮就足够威胁鲁昂城和港口。塞纳河河面不宽,河道又弯曲,英国人军舰就算能够进来,航速不快。也将会是炮台火炮的靶子! 因此,我们炮团这些75毫米的法国山炮,根本没有必要搬到112高地去。 在鲁昂的英国军队不少,虽然我们出其不意占据了112高地,但是英国人不会就此善罢干休,预计未来几天的战斗必将集中在112高地的争夺上面。基于此,我建议将火炮设在后方,作为112高地防守的炮火支援,其作用远远比放在112高地上强。” “因为如果放在112高地上,由于炮口的仰角问题,反而不能够对进攻的英军进行炮击!”李祖植补充道。 张一平用询问的目光看了一眼曲伟卿,曲伟卿说道:“李参谋说的没错,我认同他的意见!” 张一平也点点头,“李参谋,就依你的主意,你布置好后,告诉总指挥部就行了。” 李祖植告退而去,张一平说道:“这个李祖植还是有一点料的。” “我们都很有料,就像这个牛肉罐头一样!”曲伟卿说道。 英国人也很有料,起码他们做的牛肉罐头是这样的! 这一夜,英国人在调兵遣将,他们的防守一向偏重于亚眠方向,因为那里有上百万的德国精锐陆军。现在中国军队从巴黎方向忽然冒出来,的确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部队有一点混乱,以至于被中国军队迅速占领了112高地这个全城的制高点。并且控制了那里的炮台。 但是混乱只是短暂的,英国人很快反应过来,在鲁昂的军队开始调动起来,准备在二天重新夺回112高地,消灭那批不知天高地厚的中国劳工军队。 同样,中国军队也在为第二天的战斗做好准备,连夜修理毁坏的工事,炮台、火炮。 起点中文网www.qidian.com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143章 蛟龙困 第二天一早,张一平出现在112高地的前沿一个掩体里,通过观测口,透过淡淡的晨雾,凝视着眼底下鲁昂城。 这是一个美好的早晨,空气凉爽,太阳还没有升高,鲁昂城里的房屋、树木、行人——一切都拖着一条长长的影子。只有远处的芦苇穗在早晨的阳光照耀下,似火一样地燃烧着,塞纳河的波涛在太阳光下灿烂辉煌得使人眼睛发痛。 这是一个美丽的城市,美丽的塞纳河像一条光滑的丝带,从远处的大海边弯弯曲曲地一直伸延进来,从鲁昂城穿过,一直到达巴黎。 这也是一个繁荣的城市,塞纳河两岸边建有长长的码头,码头边的吊车林立,还有码头边的一连窜的仓库,码头前面的广场上还摆放着一堆一堆的货物,这是一个非常繁忙的港口城市。 但是这一切,都因为张一平的到来完全改变了模样,现在码头上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河面上除了几只小渔船,也没有其它的货轮和船只来往。 “看来,英国人和法国人都不怎么欢迎我们呀!码头停工,轮船罢开,工厂罢工,学生罢课,这是无声的抗议呀!”张一平呵呵笑道。 曲伟卿微笑着说道:“难道总指挥还想人家会排队欢迎你不成?拜托,我们是来征服、是来解放,不是来送温暖的。” “解放,送温暖?曲伟兄,你的口气像是一个居委会干部。” “不止呢,英国人还准备攻打我们呢?”方十二妹在旁边指着远处的塞纳河说道,“你看河面上没有一艘船,这是大军舰来临前的征兆,就好像大鲨鱼要来的时候,那些小鱼小虾都先跑得干干净净。” “你是说英国人的军舰?”张一平呵呵笑问道。 “对呀,塞纳河的河水很深,满载四万吨的货轮都可以进出,因此一般几千吨的巡洋舰是可以顺利进来的。” “英国海军几千吨的巡洋舰,那舰炮起码也有6英寸以上的口径,一炮打过来,那真是天崩地裂,地动山摇。” 旁边的曲伟卿笑道:“十二妹大可放心,塞纳河的河面不过一百来米,能够行驶军舰的地方也就几十米左右,英国人的军舰排水量起码四千吨以上才能有六英寸的舰炮。而我们的炮台也有几门6英寸以上的大炮,一点都不输于他们。” 张一平忍不住说道:“我们是有大炮,但是我对于我们的炮兵没有多大的信心,我对于他们炮击的命中率非常怀疑,只怕要靠蒙才能蒙得中!” 曲伟卿笑道:“只要打得响就行了,只要大炮一响,英国人的军舰就得拼命地跑,可是这么大的军舰到了塞纳河里就像蛟龙进了小阴沟里面。在高速行驶当中,这几十米的河面转不了弯,也没有办法以曲线运行来规避,只能以高速一直向上游冲去。 如果它们想掉头就必须放慢速度,这时就像固定靶一样。我就不相信,我们的炮兵连固定靶也打不中。” “所以,只要英国人不是傻子,他们就不会派军舰过来,顶多派出一些小型的炮舰过来。”曲伟卿说道,“那些小炮艇,我们更不用怕。” 曲伟卿话音刚刚落下,晨雾中的塞纳河面上忽然出现了一艘军舰的朦胧身影,狰狞的面容渐渐从晨雾中显露出来,巨大的炮口指向天空。 塞纳河正在逆流而上的是英国海军的卡利登号轻巡洋舰。 卡利登号轻巡洋舰排水量4200吨,装备5门6寸主炮,舰首3门,舰尾2门,另有2门3寸副炮。 卡利登号轻巡洋舰是昨晚从英吉利海峡连夜赶上来的,在一艘货船的领航下,连夜通过了弯曲的塞纳河,早晨的时候到达了鲁昂港的外面五公里的河面上,已经可以看到鲁昂城了。 卡利登号的舰长是海军上校杰罗姆,他其实对于让他的军舰进入塞纳河帮助陆军进攻的命令,是有很大的抵触的。 陆军的那些家伙在明知鲁昂的炮台已经失守的情况之下,仍然要求他的军舰从塞纳河进入鲁昂,他们的理由竟然是:中国人只是一批劳工,他们根本不会使用火炮,甚至连火炮都打不响,就算能够把炮弹发射出去,也不可能打中目标。 杰罗姆用望远镜遥望着鲁昂背后的高地,那里被像薄雾吐出来的一层乳白色的气雾包裹着,只看到一些树梢,根本就看不到炮台,也看不到人的影子,充满了神秘。 “开炮吧!”舰长杰罗姆命令道。 首先开炮的是舰首3门6英寸(152毫米)的主炮。 惊天动地的轰鸣声响起,桔红色的火焰一闪一闪再闪,三颗暗红色的炮弹已经相继脱膛而出,向112高呼啸而来。 “隐蔽!隐蔽!”张一平狂叫着,顺手拉起方十二妹的手臂,似乎把她提起来,扑向沟壕的后面的地下防炮掩体内。 他刚刚观测的那个掩体根本不可能抵挡得往大口径的舰炮炮弹。 炮弹落在112高地上,发出巨大地爆炸声,震得大地猛烈地颤动着。一个个巨大的烟柱冲天而起,被掀起的泥土飞向空中,随后唰啦啦地倾泻下来,将深深的沟壕淹没。 一个军官从防炮掩体里跑过来,大声吼叫道,“有人埋在里面吗?赶快来人,拿铁铲来,快挖…” 在掩体里,张一平和十二妹几乎是滚在一起,热辣美女在怀,但张一平的脑袋却被巨大的冲击波震得一片空白,什么也来不及想。 方十二妹从张一平手中挣脱出来,用女性特有的高分贝音量叫道:“曲参谋长是一个乌鸦嘴,说军舰军舰就来了!” 曲伟卿冤屈叫道:“方十二妹,你讲一下道理好不好?是你说有军舰来的,我可是说没有军舰来,你才是乌鸦嘴!” “你才是乌鸦嘴!你说不来,它偏就来了,你还不是乌鸦嘴是什么吗?” 嘈杂声中,第二轮的炮击又来了,那炮弹划破天空发出的尖叫声慑人心魄,让人的心脏直往外窜。 炮弹落在防炮掩体的上空的周围,大地剧烈地摇晃着,巨大的爆炸的冲击波让人的耳朵失去听觉,世界变得一片空白。 方十二妹把自己紧紧地贴在地底下,捂着耳朵发出刺耳的尖叫声来对抗,这可苦恼了张一平和曲伟卿两人。 炮弹的冲击波过后,一棵被连根拔起的小树竟被抛到空中,双掉下来栽在掩体的出口处。在小树上,一朵漂亮的小花对着掩体的入口,开得异常灿烂。 方十二妹一见就扑了出去,将这朵小花棒在手心。 耳朵暂时失聪让四周一片寂静,方十二妹脸庞的娇艳和这朵小花灿烂相衬,这美丽的画面几乎让时空一起停顿了。 这时,炮台上的火炮也开炮了,炮团团长刘一虎亲自在前面做观测,用电话向炮台报告观测数据,炮台上的大口径火炮顿时愤怒了起来。 炮台上有8门6英寸(152毫米)的重榴弹炮可用,另外有8门5英寸(127毫米)mk1型榴弹炮。在火炮数量和规格上丝毫不逊于卡利登号的舰炮。 从炮台上发出的大口径的炮弹落在塞纳河的河面上,掀起高大的水柱,激起狂涛般的浪波,那高高的水柱冲向天空,随后像瀑布似的落下来,溅起大片的浪花,搅起无数的漩涡。 也有几发炮弹落在河岸边的泥地里,黑色的泥土伴着弹片向四面八方激射,天空黑乎乎一片! 一刹间,天变阴了,水变浑了。浑浊的河水,在狂卷的硝烟弥漫下,慌乱地向下游横冲直撞而去,冲向逆流而上的英国海军的巡洋舰卡利登号。 卡利登号却破浪而上,浪花冲上甲板,就像大海中航行一样。 但这里到底不是大海,航道狭窄,卡利登号不能够开最大的速度,否则有可能搁浅,成了中国人的固定靶子。 事实上,中国人会打炮,而且打得也很准。 一发6英寸的炮弹在卡利登号船舷不远处炸开,一条高高的水柱冒起老高,浑浊的河水扑天盖地扑向卡利登号。 卡利登号上的6英寸主炮再次喷出桔红色的火焰,三发炮弹穿透雨雾,带着一股气流和旋涡飞向112高地。 同时,在112高地上又飞来一群炮弹,两批炮弹在空间擦肩而过,互相飞向各自的目标。 112高地上又升起了三道烟柱,直冲云天。但是在卡利登号了望塔上的观测员却知道,这次又没有打中炮台。 虽然在卡利登号桅杆上是看不清楚112高地炮台上的情况的。但是如果炮弹落在炮台上的话,爆炸的火烟效果会大有不同。 观测员对着话筒大声叫道:“不中!”但来自甲板上的剧烈爆炸声掩盖了他发自己嗓门里的呼叫,浓烈的火焰从甲板直冲上来,带着炮弹炸开有弹片,疯狂地向四方立体式的肆虐,摧毁一切肉体的生命。 一枚弹片击中了观测员的腰,剧烈的疼痛让他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年轻的观测员跌在桅杆吊蓝上,话筒从他张开的嘴边掉了下来。 紧接着又一发炮弹击中了舰首的第一主炮的炮塔,正面击穿了装甲,在炮塔里面发生爆炸,爆炸产生烈焰瞬间充满了炮塔里面的空间,吞噬了所有的炮兵,炮塔的装甲也被炸成了碎片,舰炮的零件抛上天空,洒落在甲板上到处都是。 第144章 不可思议 大炮粗大的炮管也被抛了起来,又掉在甲板上,把甲板砸了一个坑又重新跳了起来,在甲板上撞破了两道裂缝。但是它从爆炸那里得到的巨大能量还没有消耗完毕,继续在甲板上猛烈地滚动,持续进行着破坏工作,冲撞军舰上可以冲撞的一切。 它已经撞坏了一门副炮,它还疯狂地冲撞着舰桥,在这个庞然大物的攻击下,可以听得见构成舰桥的这些钢铁的骨架发出咯咯的响声。 这个粗大的炮管仿佛像着了魔一般,不知道从哪里继承了如此巨大的能量,在甲板上肆无忌惮地破坏。 在甲板上,这个粗大的炮管秉承着闻所未闻的无所不在的力量,向一群拿着水管灭火的水兵撞了过去,它是那么的疯狂,又是那么的迅速。 火热的炮筒像四只车轮一样在水兵的身上辗了过去,把他们变成几具死尸。炽热的炮筒从尸身上滚过,发出滋滋的响声,像小溪似的血随着船身的颠簸在甲板上弯弯曲曲地流着。 粗大的炮筒最终撞破了船舷,也耗尽了所有的能量,滚落了河里。 “上帝,这一定是中邪了!”舰长杰罗姆在舰桥上睁大眼睛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切。 同样,中国人打出的炮弹也让人不可思议,他们不久之前还是一群劳工,但是他们现在还是一群劳工吗?他们的炮弹怎么能够打在大英帝国的战舰上? 舰长杰罗姆又不停地诅咒,诅咒陆军这些熊胞将领,他们竟然天真地认为中国人不会打炮。这是一个天大的错误! 然而,对于刘大炮来说,这样的炮击结果已经让他很恼火了。在这么狭窄的河道里,这么庞大的目标,蜗牛一样的速度做着规范的运动轨迹,竟然还浪费这么多炮弹! 刘大炮在话筒里大声地吼叫,把观测到的一组参数传送到炮台上,炮火又重新怒吼起来。 中国人的火炮越打越准,炮弹在卡利登号的周围持续地炸开,浑浊的江水沸腾起来,掀起的巨浪盖过了整艘卡利登号。 卡利登号却没有退路,只能加快速度,冲上上游,避开112炮台上的火炮的打击范围。 许多橘红色的火焰从112高地上的炮台腾起,一颗颗暗红色的炮弹朝卡利登号飞过去,越飞越快,在四面八方爆炸开来,降下一阵火雨,到处开花。 卡利登号猛地一震,接着听到了锅炉的爆炸声,高温高压的蒸气汹涌而出,把人瞬间蒸熟。 接着听见马达变了声音,再听见一声恐怖的爆炸。一阵热浪再度席卷了卡利登号的甲板。 甲板上碎片四处横飞,卡利登号慢慢向左倾斜,速度减慢了下来,而这个时候,它正处于鲁昂的港口里,全面要承受着来自112高地的愤怒的炮火。 同时,在这里,卡利登号舰尾的2门主炮和所有可用的火炮都可以向112高地开火。 毕竟是百年的海军,卡利登号所有的火炮一起开火,强大的后坐力把军舰向右侧横移了几步,把倾斜的军舰也扶正了。 但这只坚持不到一分钟,卡利登号又向左边倾斜了,水兵们急忙往右舷注水,以保持船体的平衡。 又是一阵炮弹飞来,在军舰左边形成了一发近失弹,左舷再度裂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军舰倾斜得更加厉害。这个时候,卡利登号上的火炮即使调节到最大仰角,也不太可能打中112高地了。 除非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军舰修补好,往右边注水,保持军舰的平衡,但是即使这样,平衡之后会速度会慢上许多。再加上有一个锅炉被人打坏了,速度更慢。这速度一慢,中炮的机会就高上许多。 然而,他们已经没有其它选择。 在112高地前沿观测参数的刘大炮看到了卡利登号的变化,兴奋剂地吼叫道:“加快一点,趁这个机会干掉他们!” 炮火更加密集了,炮弹在天空中尖叫着,颤抖着,飞向军舰的甲板。 两个炮塔里面的士兵忽然大声喊叫起来,声音充满恐惧,可是烈焰马上吞噬了他们,吞没他们的声音、思想上、还有身体。也许还有他们对大英帝国的信仰。 舰炮的声音一平息,张一平就从防炮掩体内冲了出来,不用望远镜也可以看到塞纳河河面上正在冒着浓烟的卡利登号正在蹒跚地向上游逃跑。但是速度慢了许多,而且又靠近了112高地上的炮台,炮台上所有的火炮都开动起来,向这艘倒霉的军舰无情的倾泄着大大小小的炮弹,不时的有烟柱和烈焰在军舰上升起。 卡利登号的命运已经注定了。 方十二妹说道:“英国人的军舰完了,不过军舰一过,敌人的飞机和坦克也会到来,我们还是小心一点为妙!” 张一平用古怪的眼光看了一眼她,十二妹愣了一下,问道:“你看什么,难道我脸上花了,还是?哦!你是看我摘的那朵小花呀!” 十二妹的左胸的口袋上面别着一朵野花,“我觉得这朵小花好坚强哦,树干都被拔起来抛上半空又掉在地上,枝叶都烤焦了,可是这朵小花依然开得如此灿烂如此美丽,这很像我…我就是那朵战地上的鲜花。” 张一平却说道:“我只是想说,你的乌鸦嘴这一次又灵验了,你看!”张一平用手一指,“英国人的坦克真的来了。” 在炮台的大炮向军舰轰击,无暇顾及的时候,英军的十几辆坦克,从西北方向112高地轰隆隆的开了进来。 跟在坦克后面的穿土黄色军服戴着钢盔的英国步兵,远看去就像一群蝗虫,咕噜噜地的滚爬过来。 在西北方向,112高地的坡地比较平缓,却成了英国人军队进攻的主要战场。 狰狞的钢铁怪兽远远就开炮了,炮口射出一股火焰,打在阵地上,炸得尘土飞扬。 不过这十几辆坦克实在太少了,本以为趁炮台上的火炮顾不上的时候,钻到112高地的鼻子底下,躲过火炮的打击。 不过中国人更加喜欢用火箭筒对付坦克,简单实用,一发一个,比大炮实用多了。 坦克刚刚接触到112高地的山脚,半山腰阵地上变“嘶”地飞出来一枚枚的火箭弹,这十几辆坦克地不了多久就一辆一辆地被炸成一堆废铁。 “耶!真痛快!”十二妹叫道。 曲伟卿道:“总批挥,这火箭真正是好呀,可以打碉堡还可以打坦克,简单、方便、实用又容易携带,我们有此利器,从此不怕英国人的坦克了!” “还可以打飞机呢!”方十二妹补充道。 张一平说道,“不错,英国人的坦克悲剧了,只怕再发展个二十几年,也逃脱不了被我们的火箭筒压制的命运,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世界坦克的发展史呢?” 不过张一平最引以为傲的还是士兵们的枪法,在这样的攻防战中,绝对会给英国军队造成巨大的创伤。 英国士兵越过燃烧的坦克的残骸,向112高地发起了全面的进攻。 除了西北方向,在张一平的前面的也发现了英国军队,而且不少英国军队从鲁昂城里钻出来,成散兵阵形向112高地冲过来。 一时之间,英国军队漫山遍野,从张一平所处的掩体看下去,从鲁昂城到112高地的脚下两千米不到的距离之内,到处都是戴着农夫盔的英国士兵,蜂涌着向112高地扑来。 英国士兵接近112高地,各种火器率先开火了。接着中国军队也开火了,整个阵地。不整个鲁昂城的北面的平原地区都被枪声淹没了,被烟尘笼盖了。 秋风吹动着昏沉沉的烟雾,在战场的上空翻卷飞腾。在游云般的烟雾缝隙里忽隐忽现的太阳,只是偶尔才战兢兢地露出一个像个大白盘子一般的脸。 卡利登号还没有沉没,冒着火光和浓烟从鲁昂城中间的塞纳河经过,蹒跚着开向上游,消失在山恋之中,最后只从远处的山顶处看到一股冒得老高的浓烟。 张一平和方十二妹都有一点失望,但是过了一会儿,山那边传过来一阵巨大的爆炸声,一个巨大的火球从山顶上升了起来。 不用说,这是卡利登号产生的爆炸,这么大规模的爆炸,卡利登号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112高地炮台上的火炮,终于转移了炮口,调整了仰角,对准了112高地下面的英国军队。 火炮再次打响,炸在英国军队的外围。从高处看,一炮打下去,漫天的黄色像被撒开了一个黑色的窟窿,但是这个窟窿很快被黄色的人影补上了。 这时,在山后面的炮兵团的75毫米火炮也加入了协奏,炮弹一下子变得密集了很多,在山下这块巨大的黄色的布匹上,炮弹炸成的小花到处都是,那黄色的人影开始变得稀疏。不再像原来那么浓密了。 但是英国人实在太过多了,他们冒死冲过炮火的封锁,出现在112高地的面前的时候,依旧是密密麻麻的。 曲伟卿皱着眉头说道:“总指挥!英国人实在太多了。”他的意思其实是说:这个地方太过危险,提醒张一平小心,应该回到地下掩体里去。 但这种情形对于张一平来说并不算什么,张一平笑道:“人多才好,你知道我们101师有多少人没有上过战场打过仗吗?有多少士兵经过‘中级枪手’的训练,但是由于没有上过战场,最终不能正式晋级为‘中级枪手’吗? 这次不能够再像莫城这样,起码要让每个团轮上一遍,个个都得到升级!经过此战之后,101师的两万多人,从此人人都成为一个‘中级枪手’,有的甚至还可以晋级为‘高级枪手’,这对于101师来说,是多么好的一件事呀!” 第145章 机枪手老兵 升级对于一个枪手来说,是极具诱惑的,它有一种非常大的魔力,让人不知不觉地痴迷其中。这有一点像后世的游戏里的升级打怪一样,常常让游戏者欲罢不能。 张一平有一种好像身陷游戏之中的感觉,常常分不清是在游戏还是在现实之中。 张一平这话倒是提醒了方十二妹,她跳起来说道:“对!张兄倒是提醒我了,我也练习了‘中级枪手’的课程,不行,我也要去参加战斗,否则我就得不到‘中级枪手’的胸章了。” 中级枪手的门槛并不高,一般的人苦练一个月,再参加一场真正的战斗,打死几个敌人,再经过考核,一般都可以晋级。 所以,像方十二妹这样的一个整天都停不下来的女子,也可以成为一个中级枪手。 方十二妹把步枪从背后摘下来,正要跃出沟壕,却又停下来,回头对张一平说道:“张兄,难道你不想出去溜一圈,过过手瘾?” “把机会让给那些急着升级的‘中级枪手’吧,我就先不凑热闹了,等到攻城的时候我才上,那才是硬骨头,我喜欢硬骨头。” “到时叫上我,硬骨头我们一起啃!”方十二妹说道,“那我一个人去了!” 张一平却叫住她,“你是一名卫生员,不是战斗人员,你去干什么?” “就溜一圈过过手瘾呗,反正你们这里又没有伤员。”方十二妹轻松地说着,不过她看到张一平的脸色似有不悦,马上改口道:“不,我是说我要去连队溜一圈,帮忙求助一下伤员!” 方十二妹背着步枪,通过一条弯曲的通道,向半山腰跑去了。 张一平嘀咕道:“女孩子说话没有一点斯文,一下说啃骨头,一下又说出去溜一圈。啃骨头的是小狗,溜一圈的是驴子,驴子出去溜,那叫做过脚瘾不是过手瘾!” 曲伟卿笑着说道:“总指挥,十二妹很有人缘,自然会有人照看她的,不用太过担心。倒是这里太过危险了,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这里流弹乱飞,实在不宜呆得过久!” 炮兵团从山后打来的炮弹形成一阵弹幕,把后续的英军遮断。不过也有一些散弹打在自己阵地的旁边。炸飞的泥块还落在了张一平所在沟壕的前面空地上。 张一平说道:“与其担心英国人的子弹,我更担心炮兵这些家伙,求神拜佛希望他们不要把炮弹打在我的头上,被英国人打死,死得光荣,但是被自己人误伤,那就窝囊了。” 曲伟卿说道:“那个李参谋还是有一点本事的,总指挥,你这样说他们就有一点不公平了。” “虽然有一些炮弹是偏了一点,但是其它的都打得很准,炮兵团刚刚展开训练没有多久,有这样的水平也算不错了。” 虽然炮火不断,但是英国人还是不断地突破炮火的封锁,冲到112高地的山脚以下,拼死向山顶发起冲击。 112高地虽然不是很高,但是除了西北方向较平缓之外,其余各个方向都较陡峭,这不比平原地区,进攻的英国军队在阵前死得再多,也不会阻碍中国军队的射界。 战斗进行得非常残烈,中国士兵的精确枪法再加上有利地形的掩护,对英军士兵造成的杀伤效果,已经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像得到的了。 山坡上堆满了尸体,一直漫延到山脚及很远的地方,鲜血汇集成了小河,人的脚踩在上面,顿时变成了一片红色的泥泞,这是因为血已经渗透了泥土的缘故。 英勇的英国士兵趴在这些红色泥泞的地下,匍匐向前,他们的衣服已经不是黄色,而变成了紫黑色,被地上泥地渗出的鲜血染黑的。 就算是匍匐向前也不会幸免,中国士兵的枪法非常准确,只要让他看到你,就无法逃脱。子弹准确地射过来,就算打不中要害也会打中身体的其它部位,失去战斗力,就算暂时不死也会让你流干了血液而死。 曲伟卿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惨烈的战斗,他之前是知道中国军队的枪法很神,百发百中,但却无法相像战场上造成的杀伤是如此惨烈。 张一平摇头说道:“英国人一点也不长记性,在莫城的时候,我就给了他们血的教训了,现在他们还敢采用这种人海的战术,来撞我们的枪口,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在现在这种情况之下,除非用6英寸以上的重炮密集地轰击我军的阵地。否则,这个世界上没有一支军队能够突破我军的防守!除非我们没有子弹了!不过要到我们没有子弹,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因为我们子弹不用太多,只要每人十发,就有二十多万发,足可以干掉他们十万人。” “何况,我们的士兵平时每人起码配备一百发子弹,这要多少人命来填?” 曲伟卿说道:“总指挥呀,你就不要得了便宜又卖乖了!鲁昂港是英国远征军最大的物资集散地,我们占据这里,就等于卡住了英国人的喉咙,断了上百万英国远征军的后勤补给呀,英国人如何不急?” 张一平不以为然地说道:“所以我说英国人古板了,法国在英吉利海峡边又不是仅有这么一个港口,这个没法用了,就不能用其它的地方吗?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 曲伟卿说道:“换?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容易,像鲁昂这样深入陆地的大港口,全法国也只有这么一个。你看一下下面码头上一排排的仓库,那里面一定堆满了军用物资,为了这些,英国人也不会轻易放弃鲁昂,更加不会让我们继续控制112高地。接下来,他们还会不惜一切代价地发起猛烈的进攻的。直到重新占领112高地为止。” “就怕他们不来!”张一平冷笑道。 *** 方十二妹很快就知道,打仗跟她想像中的有很大的不同。 方十二妹弯着腰沿着一条深深的弯曲的坑道从山顶来到山腰的一道沟壕,这里已是最前线了。 风轻轻地从塞纳河面上吹来,掠过山下的战场吹到战壕里,带着一股浓厚的血腥味,伴着刺鼻的硝磺味,让方十二妹的胃部不停地翻滚,直到她弯着腰把早上吃掉的东西全部吐出来为止。 坚强的十二妹直起身子,刚要把步枪抬起伸出胸墙外面去,旁边一个战士大叫了一声:“卫生员!快!” 方十二妹这才记起她是一个卫生员,只得收起步枪,向喊叫声处跑去。 一个三十来岁的老兵怀里抱着另外一个年轻士兵的头,年轻士兵的前额空了一个血洞,脑后出现一个碗口一样大的洞,非常吓人。一顶头盔被扔在脚边,前后都已经被子弹洞穿了。 两个抬着担架的士兵跑过来,但是方十二妹向他们挥了一挥手,示意不用了。 老兵伤心了一阵,放开年轻的士兵,再次拾起步枪,向进攻的英兵射击。 方十二妹把头小心翼翼的探出去,枪口伸出去,从瞄准具里看到一个英国人正在匍匐着来到阵前,然后一跃而起,向阵地扑上来。 方十二妹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板机,子弹从枪口呼啸而出,带着她的悬念! 好在子弹不负她所望,用最大的能量钻入这名英兵的胸口,一股血箭激射而出,染红了方十二妹眼前的视线,让她觉得这血好像就要喷射到她身上一样。 那个已经全身血渍的英兵狰狞的面孔露出痛苦,眼神射出仇恨的烈焰,接着就砰地一声向前栽倒在地上。 更多的英兵跃起向阵地扑上来,方十二妹被动地、飞快地拉动枪栓、扣动板机。英国人一批一批地被人打倒在地上,但是又一批一批地跃起来。 这时,阵地上的重机枪、轻机枪也响了起来,这些重杀器只有遇到这样紧急的情况下才启用,平时只是用步枪零零碎碎地慢慢地敲打。 迫击炮也响了起来,炸在敌人的后面,隔断了他们的后续兵力支援。 重机枪疯狂地扫射,发出有节律的浑厚的声音,把敌人大片大片地扫倒,再次把敌人压制了下去。 重机枪的声音忽然一顿停了下来,英国人再次疯狂地跃起冲上来。 同时,方十二妹又听到旁边传来呼喊声:“卫生员!…” 方十二妹循声跑过去,这次中枪的是机枪手,同样是前额中枪,子弹击穿了头盔。 连队的卫生员已经早一步来到这名机枪手的身边,伸手抚了一下机枪手的脸部,让他圆瞪的双眼眠目。 旁边的一个老兵扔掉手中的步枪,主动接替了机枪手的位置,同时对愣在一旁的方十二妹喊叫道:“愣什么愣?给我看住敌人的狙击手,给我干掉他!” 能够一枪爆头的,只有带狙击镜步枪的敌方狙击手才能够做到,而在战斗中,机枪手是最容易受狙击的目标。 但是,在这紧要的关头,机枪却无论如何都不能够停下,这名老兵明知道有狙击手盯着也要顶上去,这是一种视死如归的勇气。 张一平经常说,枪手要有坦然面对敌人子弹的勇气,这名老兵已经做到了,他是一名真正的枪手。 方十二妹不由分说,扑到机枪手的旁边,两眼紧紧地盯住前面。 重机枪重新吼叫起来,进攻的敌人又重新被人压制下去,重机枪的子弹“卟哧、卟哧…”地打在泥泞的山地上,泥块飞溅着。 进攻的英国人伏倒在地上,等机枪子弹一扫过,又重新向前蠕动。 忽然,方十二妹发现,在向前蠕动的英军的头盔的后面的尸体堆里,有一丝光芒一闪即没。 方十二妹心里一震,这是敌人的狙击步枪上面的瞄准镜的反光,敌军的狙击手就在那里。 方十二妹用步枪快速瞄准,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桔红色的火光一闪,一发子弹已经向方十二妹飞来,通过步枪的瞄准孔里看到,黑色的弹丸刹那间就已经飞到了眼前。 这一枪不是针对方十二妹的,而是直奔机枪手而去的! 就在这时,机枪手老兵却晃了一下,子弹就扑了一个,“当”的一声响,子弹打在机枪的枪体上,擦出一缕火花。 方十二妹扣动了板机,从刚才闪光出现的地方,一个身影窜了起来,显然方十二妹并没有打中他,但是却暴露了他的位置。 这个暴露了行踪的狙击手的命运已经决定了,虽然方十二妹来不及再开第二枪,但还有其它的士兵,他们的枪法远胜方十二妹许多。 狙击手窜起来的高度不是很大,暴露出外面的身体的面积也很小,而且是一瞬间的时间,但是在中国士兵的面前,这已经是致命的了。 同时有三发子弹击中了他,狙击手身上鲜血直喷,跌倒在尸体堆里。 之后,又有几枪补了上去,中国士兵对于这些狙击手是非常痛恨的。 第146章 打援 张一平带领101师急袭鲁昂港的同时,蒋方震带领的第102师却不慌不忙,继续昼伏夜行,并在鲁昂的战斗打响的第二天凌晨,绕路来到圣桑斯镇北面二公里的山谷两边潜伏下来。 圣桑斯距南面的鲁昂只有三十公里,距西北方向的海边城市迪耶普也只有三十公里,在迪耶普和圣桑斯之间相连的是一条长达三十公里、宽约五百米左右的山谷。从迪耶普到鲁昂的公路就在这个山谷中蜿蜒而过。 山谷在靠近圣桑斯这一段虽然有所收窄,但是也有三百到四百米,而且两边的山坡并不高,并不是最好的伏击场所。 但是,蒋方震却看中了这块地方,准备在这里埋伏从迪耶普前往鲁昂支援的英国军队,消灭从迪耶普出来的军队之后,再挥师迪耶普,轻松地占领这个港口城市---迪耶普,英国远征军的另外一个非常重要的后勤基地。 已经是鲁昂打响的第三天了,102师在这里已经潜伏了两天。但是迪耶普方向的英军却还没的动静。 在山谷两边的山背后半山腰的树林、灌木丛中、山沟里静静地埋伏着两万多中国士兵。 号称“天下第二”的102师302团2营2连2排的排长二噶子,此时正在的山谷背后的的半山腰上,躲在用树叶杂草搭建成的低低的草棚底下。 这些简单的草棚白天的时候可以遮挡阳光,晚上还可以遮挡雾水,另外还可以隐蔽踪迹。 二噶子躺在草棚下面,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他正在按照《枪王系统》中的呼吸之法,正在练习呼吸。 二噶子已经练习了“高级枪手”的训练科目,这比“中级枪手”的训练科目困难了许多。 二噶子认为,《枪王系统》中的呼吸之法就像是内功心法,要想得到长足的进步,成为一个真正的高级枪手,就要非常熟练掌握这套呼吸之法,最好的是平时呼吸的时候都按照个法门来。 二噶子现在就是强迫自己用这个呼吸频率进行呼吸。据说,不断地强制之后,自然会养成习惯,有了这个习惯之后,就会练成内功,枪法才会大进。 二噶子号称是“天下第二”,就要当得起这个称呼,真正做到枪法天下第二。而要达到这个目标,除了刻苦训练之外,别无他途。 在二噶子他们的山坡下面是一个农场,从远处看下去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其实这个农场已经换了主人。 这个农场的主人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加上他的夫人,一个十来岁的孙女、两个大妈级的帮工,此外没有其它的男人。法国的男人年轻一点的都被征上前线打仗去了。 这四个人被关在一间房子里,在中国军队离开之前,是不会让他们自由行动的。 102师的指挥部,就设在这个农场里。 上午,张昶在潜伏的部队中巡查了一遍,然后来到指挥部里,蒋方震和师参谋长山有升正在指挥部的餐台面前等吃中午饭。 蒋方震在国内的时候是总统府的顾问,不管这个总统府顾问实权大不大,但总算是一个大总统也要请教他的大官。他对于自己的生活质量是有要求的,就算在行军中,也会尽量满足自己的这点小要求。 现在,在农场的厨房里,两个士兵正在为他做饭菜,正宗的中国饭菜。 不过,饭桌上摆放的东西却是西式的,刀叉餐巾一应俱全,就是没有中国人的筷子。 张昶从口袋里掏出两支葡萄酒出来,放在桌子上,说道:“来来来,总参谋长,参谋长,尝尝这红酒,是对面的兄弟昨晚送过来的。” 所谓对面的兄弟,是指在公路对面山坡上潜伏的311和312步兵团,他们在公路的对面山坡上埋伏着,张昶每天夜里都要通过公路过去视查一下。 见蒋方震眼中有一些询问,张昶就说道:“总参谋长请放心,我们的兄弟看得很严,没有进圣桑斯镇,也没有下山到村庄去捣乱。这两支红酒是侦察营的兄弟,他们在一家废弃的屋子的地下酒窖里找到的,让我捎过来给两位参谋长先生尝尝。” 在这家农场里也有一些红酒,但是都是一些劣酒,蒋方震和山有升两人在国内的时候怎么也算是一个朝庭大员,对生活质量比较讲究,这些劣酒是看不上眼的。 通信员拿出几个玻璃杯,张昶用匕首撬开了酒瓶盖子,将红酒倒在杯里,顿时有一股清新的酒香,在屋子里飘荡。 蒋方震拿起酒杯,轻轻地摇晃着,再用鼻子闻了一下,然后小心地试了一口,点点头,说道:“不错,可以一饮!” 山有升这才微笑地举起杯,向蒋方震和张昶一亮,然后浅尝了一口,让酒液在舌头周围打了一个转,也说道:“不错,酒味刚劲浑厚、浓郁醇厚,层次感丰富。等一下用焖羊肉送酒最好不过了!” “在这个小地方,能够吃到土豆焖羊肉,能够喝到这样的红酒,也算是不错了。”蒋方震说道。 张昶不知道红酒也有层次感,而他也根本就不知道层次感是什么东东,他一口就把杯里的酒喝干净,然后把酒杯放下,也不再喝了,因为现在是战争期间,他不敢多喝。 张昶说道:“总参谋长,我们呆在这里已经两天了,鲁昂那边打得火热,我们却在这里窝着,真憋气呀,兄弟们都有一点意见了!” 蒋方震只是静静地喝着酒,等张昶的唠叨发完了,他也不说话。张昶见状就自己说道,“我知道总参谋长是对的,算我没有说,兄弟们如果有意见,等一下我去骂他们一顿就是!” 蒋方震这才一口喝光杯里的酒,说道:“你让兄弟们再忍一下,一两天而已,就当养精蓄锐,打仗嘛?还怕没得打吗?” 中国军团这些官兵就像是一群老虎一样,一天不吃肉喝血,一天不打仗就难受。这是国内的那些部队所不能比拟的,这也是蒋方震能够这么镇定地在这里等吃羊肉的原因。因为经过深入的了解之后,他对这支部队有信心。 山有升说道:“是呀,总参谋长这一招叫做‘围城打援’、咱们张总指挥那一招叫做‘攻敌所必救’。两边合作,双剑合璧、天下无敌! 鲁昂对英国人太过重要,101师突袭鲁昂,而且得逞。英国人一定会从各地抽调部队支援。但是英国人能够抽调的兵力不多,亚眠方向要承担德国军队的压力,不可能抽调军队过来!剩下的只能够由迪耶普方向抽调了。 我们在他们必经之路上设伏,打掉他们的援兵,然后再发兵迪耶普,到时迪耶普兵力空虚,我们就可以一鼓而下,好过我们强攻。” 张昶道:“我知道,只是手下的兄弟等得不耐烦,行了,等一下我去骂他们几句,让他们稍安勿燥!” *** 过了中午,太阳直接从天上晒下来,虽然有草棚挡住,但还是一片燥热。趴在草棚里的士兵就有一点不耐烦了,借机出去拉撒的人多了起来。 二噶子作为排长,要管理他的部队,这时也不能再像之前这样若无旁人地练气了,他要出来镇压一下,以免乱了套。 “排长,俺要去放一下水!”一个新兵怯怯地报告道。 “说话小声一点!”二噶子训道,同时从地上坐直起来,说道:“一次只能够去三个,现在不行,等他们回来你才能去。” 这个士兵是新补充进来的新兵,102师以老带新,像302团这样的团也有一半以上的新兵。这个新兵性格有一点怯懦,见二噶子不准,又重新躺下,不过却把身子弓得像小虾一样,强压着不让尿出来。 二噶子见到这样,于是说道:“刘亚民,去吧,别把自己憋坏了。” 刘亚民滚着到下面去了,二班长王大友在一旁问道:“二排长,咱们在这里守株待兔两天了,这到底有没有仗打呀,兄弟们在这里呆的久,喂蚊子不说,咱都有一点想镇子里的法国妹子和婆娘了。” “你小子有哪天不想?哪刻不想?实在受不了,在地上挖一个洞自行解决,去去去,给我滚远一点。”二噶子不耐烦地说道。 这时,连长跑过来,轻声喝叫着,“别出声,各排清点人数,准备进入阵地。” 去拉撒的人马上被叫了回来,各人检查自已武器装备,将草棚上的树叶杂草扎成草帽,戴在头上。然后在连长带领之下,士兵们开始弯着腰爬上山坡,在山坡的后面再次隐藏起来。 透过灌木和杂草,可以看到宽阔的山谷中间有一条蜿蜒的公路,由远方伸延而来,一直到不远处的圣桑斯小镇上。 公路上偶尔有一两辆马车,还有一些从圣桑斯镇出来的行人,毕竟这里离圣桑斯并不是很远。 这些零星的行人和马车很悠闲地在公路上行走着,完全不知道公路两边的山坡上,已经埋伏了一支两万多人的中国部队。 蒋方震、张昶和山有升这时也已经爬上了山坡的最高处,从这里,他们可以看到圣桑斯,还有迪耶普的方向的动静。 过了不久,从迪耶普方向传过来一阵嘈杂声,一队英国军队逶逦而来,军队中有马车拉着弹药,大卡车的车厢里坐着士兵,车后面拉着火炮。 然而最多的是,那四人一排,穿着土黄色英军军服,戴着农夫盔,背着背囊,肩上扛着步枪,排着整齐队伍的精锐的英国陆军步兵。 第147章 震憾 ---强烈地求推荐票---- 马车、卡车、戴着农夫钢盔的士兵塞满了整条公路,浩浩荡荡形成了一股洪流,扬起了滚滚的灰尘,把公路上的一切都笼罩起来,从山顶上看过去,好像无穷无尽似的。 尽管已经提前知道这支部队的大致规模,但是当亲眼看到他狰狞的面目的时候,给人心里的震憾是如此的强烈。 山有升说道:“总参谋长,这两万来人的英军整编步兵师,气势非凡,这都是精锐的部队呀!” 英军的一个步兵师一般由三个步兵旅外加一些特种部队组成,人数在一万六千人左右,但有时也会加入一个炮兵旅,人数在两万一千人左右。 蒋方震没有说话,这样规模的英国援军早在他的意料之中,而且这支英国军队一出迪耶普,侦察营就已经用飞鸽将情报传了过来。 英军看起来非常强壮,但是蒋方震依然决定按计划进行伏击,这缘于他对102师这支部队的了解。 蒋方震做了中国军团的总参谋长,当然会深入地了解中国军团的战斗力,包括中国军团以往的战例他都仔细研究过,仔细分析了当时的敌我双方的兵力对比、战斗过程等等,经过这样的分析,他才能够真正的掌握部队的情况,知道他们的战斗力。 因此,蒋方震对102师有充足的信心! 张昶却轻松地说道:“两万人小意思,我们302团一个团就能够击溃他们,何况现在我有四个团,完全可以把他们全部歼灭!” 蒋方震严厉地对张昶说道:“任何时候,我们都不能够轻视敌人!战斗打响之后,拦头截尾中间做分割包围,动作要果断,要快!” “是!”张昶向蒋方震敬了一个礼,坚决地说道:“请总参谋长放心!” 张昶转身跑下下去,他要亲自带领部队发起攻击。 山有升看着张昶的背影,有一点疑惑地说道:“总参谋长,我们是不是太过疯狂了一点…” 在这之前,山有升也对中国军团进行过了解,也认为以102师的实力,再加上突袭的优势,绝对可以击溃甚至歼灭一个英国步兵师。但是,当他见到真正的英国军队之后,他的信心就动摇了。甚至有一点怀疑,之前中国军团对英法联军作战的胜利是不是造假的?是不是吹牛皮吹出来的? “疯狂?如果不疯狂,我们来这里干什么?”蒋方震道:“他们之前就是这样打仗的!现在也一样,张一平以一个师两万多人就敢对有十万英军守卫的鲁昂发起进攻!现在他们还占尽了上风,迫使英国远征军从迪耶普派兵支援。现在,我们眼前只不过两万人而已,而且我们还占尽天时地利。” “相对于张一平,我已经非常谨慎了!”见山有升还是有一点迷茫,蒋方震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我也知道,这种看似乎有一点疯狂作战方式一时让人难以接受,但是不试试又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现在我们就是那个光脚的,如果情况不乐观,我们就马上脱离接触,我们是轻装部队,没有重武器拖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 下午四点左右,英国军队的前锋已经差不多到达圣桑斯镇,再走就要走出包围圈了,张昶看了一下后面,还有一部分英军没有进入埋伏圈,不过跟在后面的都是一些拉着大炮和辎重的卡车和马车,把队伍拖得很长,不可能完全进入埋伏圈内。 张昶毫不犹豫地发出了攻击的命令。 首先发起打击的是迫击炮。 张一平虽然注重士兵的枪法,但是他也同时注重部队的火力配置,轻机枪装备到班,重机枪的配置比德国军队还要多。除此之外就是迫击炮的配置,自从轻型的新式迫击炮问世后,就按照二战时的标准在部队配备了迫击炮。 102师有4个团16个营,每个营配置了8门81毫米的迫击炮,一个步兵师就一共有128门; 另外,每个连配置4门60毫米迫击炮,一个步兵师就是256门。 所以,整个102步兵师一共有大小迫击炮384门。 384门迫击炮第一轮就来了个三发急速射,这一瞬间一千多枚炮弹在公路上炸开。山谷里就像是开了一场烟花汇演一样,从高处看过去,整个山谷沉浸在一片白色的烟雾之中,只能看到烟雾中一闪一闪的爆炸的闪光。 紧接着又来了第二轮三发急速射,呼啸着的炮弹拖着长长的光芒突破浓烟的笼罩。在人群之间,在公路上产生一连串的爆炸,爆炸引起的弹片疯狂地向四面八方放射出来。射入人的身体内,鲜血到处飞溅四射。 两边山坡上的中国军队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呐喊:“杀!” 如奔雷一般的轰鸣声同时响起,这是士兵冲向山谷的脚步声,如万马奔腾一般。 在公路上,这阵突如其来的饱和炮击给英军造成了恐怖的伤害,伤兵躺在地上,重伤员呻吟着,轻伤兵则大声喊叫着“救命!”,死去的马压在人的身上,受惊的马匹癫痫似地挣扎着挣脱缰绳的束缚,发疯似地乱跑,马蹄无情地踩在倒地的伤员的身上。 兵士和军官互相找寻,一个军官右手舞动着手枪,狂怒地破口大骂着,发布召集士兵的命令。但是没有人听从他的指挥,刺鼻的哨磺味道被吸入肺部,军官不停地发出咳声。 在队伍的后部分,虽然没有进入包围圈里,但是迫击炮依然光顾了他们,同样砸在他们的头上,拉车的马惊了,马车翻滚到路边的沟里,车上装着的炮弹从木箱里滚出来,滚得到处都是。 有的炮弹直接打中了卡车,引爆了车上的弹药,发生了冲天的爆炸,在车上装着的炮弹爆炸开来,呼啸着飞向四面八方,更加重了纷乱的程度。 公路炸成一个一个的大坑,已经无法行车,没有被毁坏的车辆也进退不得,而大多数车辆都冒起了火,车上的士兵连忙跳下来,他们不去扑救火,而是向公路两边的空地跑远了,以免卡车上的弹药爆炸,遭受到池鱼之殃。 二噶子的二排是最先冲到公路上的,一支步枪在二噶子的手中已经变得活了起来,在他面前出现的英国人只要一进入他的视线,就被他一枪击毙。 在一辆卡车的驾驶室门外的踏板上,坐着一个阴沉冷漠的英国军官。在他的脚下,一个士兵躺在地上呻吟着,他的一条腿断了,但是却没有人去救护他。 军官背靠驾驶室,身上也在流血,不过仍旧镇静地握住了步枪,并把步枪搭在车头上,手指扣住板机上,眼睛盯着步枪的瞄准孔。 一阵风吹散了眼前的硝烟,一个高大的中国士兵闯进了步枪的瞄准孔里面,他虽然戴着英国士兵的农夫盔,但是从肤色,神情还是可以一眼分辨出来。 英国军官的嘴角露出一抹残酷的冷笑,他刚要扣动板机,但是这时一颗子弹飞了过来,堪堪从车头的铁皮上面掠过,从这个军官的眼睛钻入到脑袋里面,把他的脑部破坏,发不出任何指令。军官的头一歪,身体也倒了下去,跟他脚下的士兵搭在一起,步枪从车头上掉了下来,压在他的尸体上面。 这个大个子是新兵刘亚民,他并不知道,刚才排长二噶子的一枪已经救了他一条命。 英国人经过刚刚的混乱,渐渐地恢复起来,从烧焦的汽车轮子的后面,从上下起伏的排水沟后面,连续不断的密集的枪声噼噼啪啪地冒着火光向外射击。 哒哒哒哒哒!——英国人的机枪也开始疯狂地扫射着。 然而这都是昙花一现罢了,中国人从四面八方围上来,英国人的机枪手努力地发射子弹,但是从他身后却飞来一枪,把他打得直接趴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就算是正面突破,也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挡,在野外,英国人没有完备的工事,在二噶子这样的高级枪手面前,到处都是破绽,到处都可以轻松地突破。 二噶子进攻的脚步就像舞步一样在汽车和尸体之间穿梭着,躲避敌人的子弹,同时找到可以开枪打死敌人的角度。 他完全沉浸在枪弹飞舞和鲜血四溅的世界里了,他在奔跑中,他的呼吸和《枪王系统》中要求的呼吸频率自然地结合一起。他现在的感觉特别的敏锐,周围的一切东西在他眼前起伏和闪动,在他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 在他的眼中只有英国人的脑袋,他开枪的感觉就像是随手一点,英国人的脑袋就像西瓜那样破裂,人也咕咚一声栽倒在地。 在外人看来,他像一个醉汉,在子弹的啸声中和爆炸的闪耀中激情地跳跃,遇人便杀而听不见被杀的人的悲鸣。 他像马一直向前飞驰,他的枪口不停地喷射出子弹,枪枪打中敌人的脑袋,他的神情像过节一般欢快,并且向身后的战友传递着他的快乐,但向敌人传递痛苦和恐惧。 三枚手雷向二噶子扔了过来,二噶子随手一枪击中一枚手雷,把它打得倒飞了回去,子弹射出去之后,手上的感觉告诉他,弹夹里已经没有子弹了,但是同时,脚上的感觉告诉他,他的脚下正好有一支步枪。 二噶子右脚一勾,地上的一支步枪便飞了起来,二噶子双手接过,右手便马上扣动板机,半空中的两枚手雷相继被打了回去,在敌群中发生连续的爆炸。 刘亚民和其余的战友冲过来,轻机枪一阵扫射,把其余的敌人消灭。这时从侧边又冲过来一群中国士兵,他们是二连三排的战友,从侧面包围了上来。 战斗还在继续下去,因为英国人宁死也不愿求生和被俘。山谷中的英国人被分割成无数断,他们就将幸存的人召集起来,围成一个个的圆圈,就象一群野猪被一群狼包围时那样自卫。 但是这都是徒劳的,中国人轻易地击破他们的防卫,像杀猪一样将他们全部宰杀干净。 随着夕阳的西斜,英国人的抵抗也渐渐变弱,最后变得细不可闻,枪声渐渐平息。 在山顶上的蒋方震和山有升全程目睹了战斗的全部过程中,102师强悍的攻击力给了他们极大的震憾。 蒋方震在山坡上一处平缓的一段皱着眉头来回地走动,地下的草地已经被他踩出一条路来了。 山有升说道:“总参谋长,我们全歼了英国一个步兵师,而我们的伤亡却很小,这样的大胜利,我们应该高兴才是呀!” 第148章 突破 看到蒋方震似乎有一些忧虑的样子,山有升就开导地说道:“总参谋长,我们全歼了英军一个步兵师,而我们的伤亡却很小,这样的大胜利,我们应该高兴才是呀!” 蒋方震停下脚步,叫了一声:“地图!” 一个参谋连忙把地图摊开在蒋方震的面前,蒋方震的手指在地图上游走了一遍,抬起头来说道:“我们还是太过保守了,我们有这样的部队,我们的一个团可以当一个师甚至两个师使用,我们现在等于有4个师在手,我们还怕个啥?我们可以比张总指挥干得更加大!” “命令302团连夜拿下迪耶普,310、311、312三个团连夜北上….”蒋方震脸色沉重,面无表情地说道,“既然我们手上有一副好牌,为什么不玩大一点?” 二噶子攻破了英国人的最后一个临时据点,这是一个在砂地里用尸体、石块堆在一起的大圆圈。 二噶子站在一个砂堆上,步枪扛在肩膀上。环顾四周,英国士兵的尸体撒了一地,其中大部分都是被一枪爆头的,这就是他的杰作。 二噶子站在沙堆处,就好像站在世界的最高峰,有一种众览群山小的感觉,这种感觉很是奇妙,让他不愿意回到现实中来。 在二排的战友看来,排长二噶子的身影虽然不太高大,但却光芒万丈,在众人的心目是高山仰止,高不可攀的。 张昶提着一支步枪走过来,看到二噶子的臭屁样子,手中的步枪耍了一个枪花,然后挂在背上。对二噶子说道:“二噶子,干得不错呀,是不是对‘高级枪手’的枪法有所领悟?来来来,咱们先交流一下心得。” 二噶子的确很有资质,在战场上的表现一向非常出色,当初张一平一见到他就惊讶不已,当场就说他是天下第二。 而此后,二噶子在各场战斗中的表现都非常出色,他就像一把金刚钻,无坚不摧,没有他攻不破的阵地。 今天二噶子的表现跟以往有显著的不同,就像是鬼上了身一样,在战斗中,一股霸气从他身上油然而生。 当然,鬼上身是不可能的,最大的可能就是这家伙在‘高级枪手’的训练科目上有所突破了。 ‘高级枪手’的训练比起‘中级枪手’困难了许多,达到一定的程度之后就很难突破,大多数人再怎么勤奋练习,进步也非常缓慢。就连张昶也不例外。 见到二噶子有所突破,张昶当然是第一个来问了。 二噶子是一个实诚的人,张昶不仅是他的师长、长官,同时也是他的师兄。中国军团所有的人都练习张一平的枪法,从传统上讲都是张一平的徒弟,官兵之间都是师兄弟。师兄弟之间互相帮助很正常的事情, 何况张一平不遗余力地教授他们枪法,他二噶子难道连这点东西也有必要隐瞒吗? 不过,二噶子的语言水平的确有限,张昶问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子午卯酉来。 张昶又让他像刚才战斗中那样做一次,二噶子又不行,挠挠头说道:“像刚才那样,我现在却做不出来,刚才我只是打着打着就进入状态了,好像什么都忘记一样,只记得打枪了,师长叫我再做,我却不知道如何做起。” 张昶只得说道:“好了,你就告诉我,平时是怎么练习的吧?” 二噶子忽然想到一些什么,说道:“是了,我平时经常强制自己,呼吸就用枪法训练时的那一套呼吸之法呼吸,睡觉时一样,走路时也一样,会不会是这样的原因呢?” 一般人的呼吸是比较随意的,枪法训练的呼吸之法与平时有很大的不同,如果要时时注意自己的呼吸,改变自己的呼吸习惯,时刻用枪法训练中规定的呼吸之法呼吸,这是很难做到的。 这也许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张昶想到这里,说道:“原来是这样,其实我也这样子试过,但是并不持久,一个人时时控制自己的呼吸,改变自己的呼吸习惯,这是很难做到的,你有什么决窍吗?二噶子!” 二噶子摇摇头,说道:“时刻注意就时刻注意呗,没有什么决窍的。只要你强制执行,时间久了,自然会改变你的呼吸习惯。” 张昶摇摇头,他公务繁忙,有时还要去敲法国寡妇的门,跟法国女人联谊一下。不可能是时时都在注意自己的呼吸,很多时候都是在不知不觉中就放弃,回到自然呼吸了。 虽然二噶子说的对,强制久了,就会养成一个习惯,问题是这个强制性的过程是非常难以控制的,它又不是用一条绳子捆就可以强制得了的。 这时,一个通信员跑过来在张昶的身边说了一些话,张昶听了马上喊叫道:“区大福,你带领302团马上集合,马上向迪耶普攻击前进,我随后就到,其余三个团马上清理战场,一个小时之后撤离!” 命令马上被执行起来,二噶子属于302团,他马上召集排里的兄弟,与连里的其它兄弟汇合,一起向公路的西北方向前进。 张昶则向蒋方震和山有升所在的山坡跑过去。 蒋方震和山有升此时正站在山顶上,看着夕阳下的山谷,山谷里尸横遍野,泥土渗入了血液,变成黑褐色,中国士兵正忙于清理战场, 日落之际,天空一片深红色的云霭,山谷那边的树上,夜莺成群,它们的歌声此呼彼应。 *** 在天黑之前,张一平还是收到了102师全歼英军一个步兵师的消息。 此时,张一平正在112高地地下堡垒的101师指挥部里面,这里原来是一个英国军官的安乐窝,布置得非常舒适,里面高级的家具、银色的餐具、高档的红酒、雪茄等侈奢品应有尽有,这可便宜了曲伟卿这个家伙。 这家伙现在就正在拿着一支雪茄躺在沙发上吞云吐雾。 张一平感叹一声道:“蒋方震还真不愧是蒋方震呀,真是一个给他一点阳光他就能够灿烂的人物,这招‘围城打援’真是运用得妙极了,咱们这里忙乎了几天,倒成全了他的威名了。” 胡从甫轻蔑地说道:“这有什么了不起的,一个英国步兵师最多两万多人,这两天死在112高地前面的英国人可不止两万,算起来,咱们的战果比他大得多。” 张一平说道:“你知道了什么?咱们这里打的是阵地战,是这个世界上最笨的方法,德国人就是这样打输的。这又怎么能够跟人家伏击战,运动战相比?” 胡从甫嘀咕道:“我只知道,咱们呆在战壕里以逸待劳,让英国人撞我们的枪口,这就是最好的办法。” “师长,阿不,总指挥,话说我们在这里也有好几天了,什么时候发起总攻击?现在全部的士兵都上阵轮了一遍了,该升级的都应该升完级了,围城打援的围城任务也完成了,也是时候发起总攻了。” 张一平自嘲地说道:“翻天虎,干脆你就直接叫我阿布得了,省得你以后叫得这么疙瘩,变成结巴!” 胡从甫挠挠头说道:“我这不是念旧嘛,难道念旧还有错?” 曲伟卿坐在舒适的沙发上悠闲地吸着雪茄,闻言吐出一个烟圈,微笑地说道:“阿布,阿布,这小名倒也亲切!” “那就送给你了,伟卿兄!”张一平说道, 曲伟卿连连摇头,说道:“不,不,不,我已经有了小名叫做…阿哈,差点上了你的当了,阿布这个好名字还是给你用吧?” 张一平正容道:“既然102师已经完成了打援的任务,那么我们这里的围城也没有必要再拖下去了,我想明天正式发起攻击,占领鲁昂城,解放城里的华工。” “伟卿兄,你怎么看?”张一平问道。 抽了这么多雪茄,喝了这么多高档的红酒,曲伟卿也觉得自己应该出一点主意。 曲伟卿说道:“反正这两天,英国人的进攻也不积极,有一点拖时间的嫌疑。他们也许不再盲目地让人来我们的阵地送死了,这样守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要想解放这里的几万华工,就必须占领鲁昂城! 如此说来,我倒是赞成早日攻城的,你也知道,这周边这么多英国军队,他们随时都可能派援军过来。而且在一个地方呆得太过久,也不是一件好事。” “何况,我也有一点想法国巴黎的贵妇人了,不知道鲁昂城里面有没有那种高贵的法国女人呢?” “一定有,找一个长得高,价钱又贵的妓女就是了!”张一平说,“所谓的贵妇人,不就是收费贵一点的妓女吗?伟卿兄对女人的品味还比不上翻天虎呀,翻天虎虽然粗人一个,但是对女人的要求是很严格的,街上的妓女不要,一定要住家菜。所以要想找漂亮的住家女人,就要请教一下翻天虎,他在这方面有一套!” 胡从甫不好意思地说道:“张大黑主要是看人家的房子,以为房子漂亮女人也长得漂亮。我翻天虎比较直接,主要是看人家阳台上晾晒的衣服,一看这衣服就能够知道主人的身材好不好。晚上去敲门通常八九不离十。” “不过我再怎么厉害也比不上总指挥,总指挥的两个女人一个比一个漂亮,一个比一个白,一个比一个滑,而且还对总指挥死心踏地。这才是咱们男人的典范!” 男人呆在一起的地方,女人是永远的话题,在任何地方任何地点任何时空都一样。 第149章 信任 从圣桑斯到迪耶普三十公里的公路,302团只用了不到两个小时就到达了。这时,天色才刚刚暗下去不久。 迪耶普是一个海边小镇,但是它的码头规模却远远比不上鲁昂港,英国远征军从这里抽调了一个步兵师和一个炮兵旅却支援鲁昂港,已经把这里防守兵力基本抽光了。 张昶骑着大马从后面追上来,来到迪耶普的时候,302团已经进入了迪耶普了。 团长区大福迎上来,说道:“师长,这个小镇的英国人都跑光了,留下一些本地的法国人。就算英国人不跑光,咱也能处理得了,这点小事用得着劳烦师长大人吗?” 张昶溜下马,说道:“你带你的团,怎么打是你的事,我是来找二排长二噶子切蹉枪法的。” “二噶子在二排已经进入小镇里了!”区大福说道。 张昶从马背上抽出步枪,区大福连忙叫上几个人,跟着他向镇里冲了过去。 迪耶普靠海,晚风拍打着波涛,发出柔和的声音,像是谁在抖动着银链,铮铮作响。这是一个美丽的小镇,习习的凉风从海边吹上来,带着一点咸腥味道。 街道上面的路灯泛着昏暗的灯光,302团的士兵已经占领了街道各处要道,并没有遭到抵抗,张昶直奔码头而去。 在码头的外面,见到一大堆302团的士兵,另外还有一大批黑乎乎的人头。 这是一大群在码头工作的华工。 张昶走上前去,大声问道:“我是张昶,这是怎么一回事?这里谁带头?” 这里负责的是一个营长,把情况向张昶说了一遍,并且带来了几个华工营的中国监工过来。 原来码头上的英国人见守不住迪耶普港了,就把中国劳叫了出来,怂恿华工出来抵挡中国军队。 这些华工就是受英国人的蛊惑,在通向码头的必经之路上堵住中国士兵,阻止他们占领码头。 其中一个华人监工说道:“这位长官,我们在这里做工好好的,英国人待我们不错,看在都是老乡的份上,请你们回去吧,不要砸烂了我们的饭碗!” 张昶本来是来这里打仗,准备和二噶子切蹉一下枪法的,在“高级枪手”的枪法训练上,他遇到了难题,枪法停滞不前。看到二噶子在这方面已经取得了突破,他又如何不急! 作为102师的师长,张昶认为,在枪法上他不能够落后于别人。中国军团最重视的是枪法,在军中,枪手的头衔比军衔更加重要。如果他不能够通过高级枪手的考核的话,他也觉得没有面子做这个师长。 现在没得打仗,没有机会与二噶子切蹉,张昶心里已经火了,而这帮人竟然还这样替英国人说话! 张昶当下怒火三丈,举枪向天空开了一枪,然后喝令着,“所有的人,在路边蹲下,如有违抗,格杀不论!” 那名监工叫道:“都是中国人,你不能够这样!” 张昶一枪托砸下去,把那个监工砸得哇哇大叫,张昶叫道:“如果你是英国人,老子早就剥了你的皮了!” “执行命令!”张昶向旁边的士兵严厉地喝叫道。 士兵大声呼喝道,并不停地开枪警告,华工们渐渐让开一条路,并且乖乖地在路旁蹲了下来,那些人头在昏暗的光线之下,黑乎乎的一大片。 张昶让一连的士兵看管这些华工,其余的战士冲到码头上。 码头上响起了稀疏的枪声,一些英国守卫很快被消灭干净。 张昶甚至没有打上几枪。 午夜之后,302团押着四千多华工,用马车、手推车带着大量的武器弹药、粮食,连夜离开了迪耶普。 而迪耶普的码头,则被埋上炸药,炸了一个稀烂,爆炸的火光在十公里外的地方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302团和四千多华工第二天早上退回到圣桑斯小镇,并以圣桑斯基地,将四千多华工强行征召入伍,走过一道例行程序之后,开始进行新兵训练。 当晚,蒋方震却带领其余三个团夜袭了圣桑斯以北三十公里远的欧马勒,直接威胁到英国远征军亚眠的防线,有与亚眠的德国军队相互响应的嫌疑。再加上蒋方震有在德国留学的背景,这个嫌疑更加大了。 *** 在鲁昂,112高地地下堡垒的指挥部里,副总参谋长曲伟卿和师参谋长汪树壁和一众参谋们已经做好了反击和总攻击的计划,而且把的任务布置了下去。 张一平就收到蒋方震昨晚的军事报告。 曲伟卿说道:“我早就说过,蒋方震有德国留学的背景,他是偏向德国人的!” 张一平说道:“这也难怪,德国的女人看起来的确比英法两国的女人纯种得多。英法两国的女人就像杂交出来的一样。如果我有一个德国人老婆、一个法国人老婆和一个英国人老婆,我也会偏向德国人老婆多一点。” 张一平偏向德国人其实跟着人种无关,只是因为德国人帮他牵制了英法联军,如果不是德国人牵制英法联军,哪里有他发展的空间? 曲伟卿翻了翻白眼,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知道,我们现在要利用一下德国人,但是我们暗中进行就行了,没有必要做得这么明显。因为我们是中国政府正式委任的中国军团的军官,中国军团是代表中国政府的,是协约国的军队,我们曾经向全世界说,我们到法国的目的是为协约国作战。” “现在,我们跟英国人产生一些纠纷,完全是因为英国人不人道地对待我们中国劳工,这两个协约之间的内部矛盾。” “可是,如果我们跟德国人勾结在一起的话,性质就不同了,我们就与整个协约国组织为敌了。而方震兄这么做,在外人看来,实在有倒向德国人,与德国军队合作的嫌疑!” 张一平倒没有计较这么多,协约国除了英法两国,其它的也没有什么可以怕的,而现在,英法两国他都得罪了够,还有什么怕不怕的? 张一平说道:“伟卿兄言重了,无可否认的是:在亚眠方向,那里受英国人压迫的华工最多,方震兄向那里进军并无不妥,跟我们当初制定的目标是一至的,我相信他!” 第150章 喜欢一个人的代价 “我当然也相信他。”曲伟卿觉得自己做了恶人似的,说道:“我只是觉得,我们德国有合作不假,但是却不能够把宝压在他们身上。对外,我们还要自称是协约国军队,不要让人家以为我们是德国人的盟友就行了!” “当然!”张一平大义凛然地说道:“我们是中国军队,也是协约国的军队,我们反对德国发动战争的侵略行为,我们支持英国、法国人民的正义战争,同时我们又反对英国人对华工的不人道对待,并为此抗争。” 曲伟卿点头道:“不错,这就是我们的主张,我们对外就是要说这样的话!” “这样,在大义上我们是正义的,是正义之师!虽然在欧洲这里,正义根本就不值两个钱。”曲伟卿说道。 “好了,等一下,我们还要进行一场伟大的解放华工的战斗,我先出去巡视一下。”张一平说着,从旁边的墙上摘下他的那把步枪,习惯性地检查了一下枪械和弹仓里的子弹,然后挂上子弹袋,戴上头盔,走出了地下防炮掩体。沿着深深的坑道,来到半山腰的前线阵地。 张一平走了一遭,却在战壕里见到方十二妹,方十二妹戴一顶农夫钢盔,帽沿压得低低的,如果不是靠前的话,还真看不出她是一名女兵。 方十二妹像大多数士兵一样,背靠着沟壁,抱着一枝步枪在慢慢在擦拭,神情是那么的关注。 士兵们都已经得到了反击的命令,在静静地等待那一刻的到来。 张一平走到方十二妹的面前,见她没有反应,只好出声叫道:“十二妹,你在这里干什么?” 方十二妹从专注中被叫醒,一看是张一平,马上跳起来,说道:“张兄,是你呀,吓了我一跳!” 张一平却虎着脸问道:“我是问你在干什么?这两天为什么不到指挥部报道?” 方十二妹说道:“哦,我到欧阳营长那里把卫生员的工作辞了,所以就不用到你那里去了,反正我也不会医术,连普通的包扎也做不好。不过我发现我对枪法有很高的天赋,所以我决定做一名枪手,现在我是101师303团三营三连二排的一名战士了。” 在整个中国军队,也只有她才把当兵当作一份工作,想做就做,想辞就辞。 “这是我的新枪,在战场上缴获的。英国造的恩菲尔德步枪,十颗子弹的弹仓。比法国造的五个子弹的多出一倍。打起来才够痛快。我现在起码已经打死了十个英国人。现在我应该可以晋级为中级枪手了吧?” 方十二妹的神情,就像是后世那些游戏女玩家,而且已经沉浸其中不可自拔了。不过,在这军中普通的现象,不仅方十二妹如此,军中大多数官兵都是如此。 张一平感叹方十二妹的转变之快,这个读书不成,做文书不成,做卫生员又不成的女子,不知道做枪手又能够做得了多久? 张一平同时又为她的安全担心,她毕竟是方君英的妹子,如果出了意外,实在不好向方君英这个革命元老交代。 张一平问道:“十二妹,你真的决定做一名枪手了吗?你要知道,这是很危险的,随时都有可能丢掉性命。” “你说的,作为一个枪手,就随时应该有这个准备,所以我决定了,我决不后悔。”方十二妹坚定地说道。 旁边一个高个子接过来说道:“总指挥请放心,十二妹是咱们排唯一的一个女兵,咱们兄弟都把她当自己的亲妹妹一样保护,不会让她受到半点伤害的。” 方十二妹扬扬脑袋,得意地说道:“听见了吧,有这么多人保护我,我怕什么?哎呀!忘了给你介绍了,这位是我们的排长成大牛,他现在是高级枪手了,不过我很快就可以赶上他。” “还不算,还没有经过考核,不过咱们有信心成为一个真正的高级枪手!”成大牛呵呵地笑道。 “你就是那个不要命的成大牛呀。”张一平转过脸对十二妹道:“成大牛是全军最出名的愣头青,你一个大小姐,却偏偏要跟他,你这不是有毛病吗?” 成大牛挠了一下脑袋,说道:“咱也觉得她麻烦,可是这是曲副总参谋长的安排,咱们只好…只好…不过请你放心,我们不会让她受到伤害的!” 方十二妹拍了一下手中的枪,“别把我当成大小姐,我会用这支步枪证明给你们看,咱们女子也可以当兵…成大牛,你听仔细了,如果说你的枪法不如我,你的排长之位就要让人了…” 第151章 冲锋 上午九点,英军队开始了每天例行的攻击。 鲁昂港对于在亚眠地区作战的英国远征军,远征军在的物资近一半都通过这个港口码头运送的。 虽然,英国守军知道,凭他们现在的兵力,已经没有办法收复112高地了,但是112高地对于鲁昂港来说太过重要了,只要在上面架起一门大炮,鲁昂港口就算废了,港口码头的大量军用物资也算废了。 只要中国人愿意,码头上堆得如山高的物资,就会变成一片火海。因而就算知道进攻112高地是自杀的行为,英国守军要做出一个进攻的姿态,给英国远征军指挥部的将军们看看,告诉那些将军们:他们依然在为大英帝国战斗。 不过巧合的是,中国军队也选择了在这个时段发起反击。 英国军队发起冲锋的时候,中国军队一反常态,一开始,他们的大炮就开始了轰鸣,炮台上的大口径火炮,山后面的炮兵团的75毫米山炮,加上众多60毫米和91毫米的迫击炮,一起开动起来,简直就是不要钱地,拼命地把炮弹往外面砸。 在鲁昂城边沿到112高地山脚下的广阔地带,到处都处于火炮的笼罩之下。各种炮弹在天空不同的高度不同的层次掠过,划过空中的一层层的轻雾。高速飞行的炮弹撕破了空气的阻碍,发出了各种不同的撕心裂肺的尖啸声。 炮弹在大地上相继炸开,浓烟滚滚、炮火耀眼,阻断了行进中的英国士兵的视线,让他们像一群无关苍蝇一样,瞬间失去了前进的方向,在地上到处乱窜。 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炮弹崩裂开来,形成成千上万片的弹片,纷纷向四围激射。天空全是弹片横飞,弹片射进入英军的身体,发出“哧哧”的声音,鲜血激射,形成一阵阵的血雾。 而更多的是被炮弹炸飞天上,掉下来已经成了碎片。 那些大口径的炮弹在人群中炸开,周围二十米内的人不被炸死也会震碎内脏而死。炮弹炸开的坑有十几米深,成为一个大大的漏斗状,黑色的泥土飞上天去,又落下来,“噼里啪啦”的像下了一阵黑色的冰雹。 爆炸产生的浓烟让天空像暴雨即来时那样漆黑一片,在那可以看得见的世界里,从这一头到那一头,大地在摇晃,下沉,融解,无限广大的空间跟大海一样在抖动。 在101师的出发阵地上,士兵们抱着枪,肩膀挨着肩膀坐在沟壕的底部,新兵们脸上一阵兴奋,老兵们则显得无比的沉静。 炮声稍微弱了下来,从沟壕那边传过来了连长的号令:“准备,上刺刀!” 士兵们纷纷站起来,抽出刺刀安在枪口上。 方十二妹还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战斗,但是她嫌刺刀累赘,并没有配置刺刀,这下急道:“我没有刺刀,成大牛,怎么办?你的借给我用一下!” 借刺刀这样的事,亏她也说得出来! 排里忽然多出一个女兵,在一个全部都是男人的世界里,开始是有一点新鲜,但是过了两天之后,就会变得麻烦。 方十二妹经常说要抢了他这个排长的职位来做,成大牛根本不放在心上,在中国军团里谁有本事就谁上。 成大牛当上排长,凭的是他一股不怕死的勇气,在这方面他觉得无论如何也不会输于一个纤弱女子。 让人觉得难受的是方十二妹的一身小姐脾气,实在让穷人出身的成大牛难以忍受。方十二妹平时就喜欢全排的士兵,包括成大牛这个排长在内的人颐气指使,把他们当家丁地任意地使唤,叫做那叫做那的,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有时候,俨然她才是排长,成大牛反而成了她手下的小兵。 就像现在,在临冲锋的时候,她竟然还想向自己借刺刀?这算个什么事? 但是,方十二妹是上级安排下来的,而且据说还是张总指挥喜欢的女人,成大牛知道,这个苦楚只好自己咽下去了,谁叫他自己当初乐呵呵地接受的呢? 成大牛把刺刀“咔嚓”一声安在枪口上,说道:“十二妹,你的臂力小,不要上刺刀了,这样会影响你的射击精度的,等一下,你跟在兄弟们的身后跑就行了。” 成大牛是唯一不愿意听她使唤的人,只不过这里毕竟不是她家里,士兵也不是她的家丁,对成大牛方十二妹也无可奈何。 “有什么了不起的。”方十二妹说道,从挎包将一把左轮手枪掏出来,插在腰带上,这是她偷偷藏起来的,现在正好利用上了。 近战不一定要用刺刀,用左轮手枪也一样。 炮声停顿了一下,又再次热烈起来,这一次炮击比刚才这一次来得更加猛烈。从112高地上看下去。山底下一排排的炸弹炸开来,好像火山爆发时一样。 但是炮火虽然猛烈了不少,但是却非常短促,一下子就停止了!炮火一停,急促的哨声响起来,战壕里的士兵跃出了沟壕,如同奔雷一般向山下冲了过去。 枪手的冲锋跟一般的士兵冲锋是大不同的,中级枪手能够对移动物体做到弹无虚发,而高级枪手却可以在快速的奔跑中,击中同样奔跑的人。 101师的士兵基本上人人都达到了中级枪手的水平,有一部分人还初步达到了高级枪手的射击水平。 一般的士兵在冲锋的时候,要停下脚步才可以开枪射击。但是枪手在冲锋的过程,可以一边快速奔跑一边开枪,而且能够轻易地击中目标。 枪弹呼啸着,带着一股旋风,带着中国军队如风一样掠过战场,所过之处,英国士兵一个个被子弹击倒、被刺刀捅死,再被中国士兵的大脚板踩在地上。 成大牛是冲在最前面的,101师的胡丛甫师长也快不过他,他除了一边奔跑一边开枪之外,还可以一边扔手雷,等手雷炸开,他也冲上来了,时间配合得恰到好处! 成大牛的一颗子弹刚刚击中一个英国士兵的胸口,那士兵向后一倒,胸口的鲜血狂喷不止,但是却没有马上死去,意念这间,一只大头鞋已经踏上他的胸口,“喀嚓”一声,在英国人临死前还无情地再踏上一脚,踩断了他的两根肋骨,这个倒霉的英国人顿时晕死了。 中国军队以不可阻挡的气势滚滚而来,摧毁了一切可能的抵抗。剩下的英国人返身向鲁昂城跑去。 第152章 巷战 方十二妹始终是一个纤弱女子,跑得不快,冲锋的时候又不敢踩那满地的英国人的尸体以及那些血水积成的水洼。等她追上部队的时候,部队已经在鲁昂城的外面,与据城而守的英国人互相对射。 在野外,中国军队气势如虹,但是到了城市里,英国人凭借人数的优势以及城市的建筑,复杂的街道和巷子,渐渐止住了溃败的趋势,并稳定下来,与中国军队形成对峙。 方十二妹找到成大牛,大声责问地叫道:“成大牛,干嘛不冲进去,你们不用等我的!” 成大牛躲在一处矮墙后面,叫道:“方十二妹,你能不能注意下下你的身份,你在这里只是一个士兵,不是我的长官,怎么打仗不用你指点。” 英国人在楼房窗户、墙角、横巷处,依据复杂的地形向外面发射子弹,给中国士兵造较大的损伤。 中国军队不得不缓了下来,利用精准的枪法慢慢地把敌人的火力点敲掉,再一步一步地推进,。 一个英国士兵从对面一栋楼的二楼窗口处刚刚探出头来,被方十二妹看见了,方十二妹举枪就是一枪,一颗枪弹已经打穿了那人的头骨,并从二楼的窗户裁了下来。 方十二妹兴奋地叫了一声“耶!”虽然现在她的心情已经跟刚刚参战时大大不同了。不过在打死敌人之后,照旧不受控制地神情兴奋起来。 但是一两个死伤对于整个大局来说却于事无补。 成大牛所在的连队从一条主要是街道插进,他们的目标就是快速占领塞纳河上的大桥。而成大牛的二排则冲在最前面。 在街道两侧那些看似没人的楼房,往往等中国士兵靠近的时候,又忽然从楼房里面扔出几个手雷,虽然这些冒头的英军最终被击毙,但是却给中国士兵造成很大的伤亡。 方十二妹一看,怒火中烧,用高分贝的声调叫道:“牛顺!给我用火箭筒炸掉它!” 牛顺马上叫了一声“是!”将手上的步枪放下,将拿起火箭筒,但是成大牛却骂道:“牛顺!你这笨脑子,省着一点用。” 牛顺这才“哦”了一声,放下手中的火箭筒。 火箭弹的数量有限,在巴黎的军工厂做了一批火箭弹,撤出巴黎之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补充了,所以火箭弹的使用是有规定的,只有对敌人的坦克和坚固的堡垒、或者机枪、火炮阵地等有价值的目标才能够使用。 鲁昂城里的房子成千上万,再多的火箭弹都不够用。 “方十二妹,你要记住,你只是一名士兵,不要随便下命令!”成大牛再一次向方十二妹警告道。 “成大牛,你一个大男人,这么小气干什么?我又没有说是命令,我只是建议一下而已!”方十二妹反驳道。 方十二妹虽然没有说“命令”。但是在排里,甚至在连里,大多数的战士都心甘情愿地听她使唤!把她的话当作命令一样来执行,有时候比连长的命令还有效。 曾经,成大牛也是任由方十二妹使唤的人之一。不过现在,他对她已经非常抵触了,决定打完这一仗之后,无论如何都要将这个麻烦送出二排去,这样的大小姐一样的兵,还是让总指挥去烦吧,谁喜欢的女人谁负责。 在一座房子的底下的墙体忽然被撞开了一个洞,一个炮口伸了出来! 看这炮口,就知道这是一门步兵炮! 步兵炮在巷战中,是一门厉害、要命的武器。 中国军团在巴黎火车站的仓库里也缴获了一部分,但是这此事火炮对于中国军团的步兵们还是太过笨重了,比不上新式迫击炮那么轻便,而对于炮兵来说,又口径太少。所以就把它们留在巴黎,送给玛丽娜参加的反战革命武装了。 其实炮兵团装备的75毫米山炮也具有平射的能力,在巴黎的时候,张一平就打算在巷战中使用它,但是最终巴黎的巷战没有打起来,浪费他的一番心思。 现在,炮兵团的火炮正在路上,还没有来得及赶到。 要拔掉敌人的这个步兵炮,只能够用火箭弹了,而且这也在火箭弹的使用的范围内。 在该用的时候就一定要用,张一平是从来不会吝啬的! “火箭弹!”这次轮到成大牛叫了起来,同时又大叫“隐敝”,但是说时迟那时快,一发炮弹呼啸着打了过来,在街道上发生爆炸,几个中国士兵被炸得血肉模糊,场面异常惨烈。 牛顺扛着火箭筒跑过来,一挺重机枪却又从窗户伸出来,子弹追着牛顺的身后,打在水泥地上,火星四溅! 成大牛从隐藏处跳出来,一边跑动一连开枪,一枪把追杀牛顺的机枪手干掉。 第二发炮弹又打了过来,堪堪从成大牛身边掠过,击中了成大牛身后的一处楼房,立即火光四射,碎石四溅,整栋楼房被炸塌了下来,顿时灰尘滚滚、浓烟弥漫。 成大牛在一片灰尘和浓烟之中跳出来,连开几枪,再次将敌人的机枪手射杀。 牛顺这才扛起火箭筒扣动板机,火箭弹带着尾焰飞向那栋隐藏着步兵炮的楼层。 “轰”的一声,火箭弹在楼房时面发生爆炸,烈火从窗户里猛烈地向外面喷射出来,向外面伸着长长的火舌。楼房里面传出异常惨烈的叫声,接着“轰”地一声,整座房屋倒塌了。 英国人除了机枪,手雷、步枪之外,还有步兵炮,往往出其不意地从民居里面冒出来。 所有房屋的门窗,都拉上了窗帘或者被褥,里面时不时会射出子弹,甚至炮弹、手雷。 在街道上,用沙包垒成的堡垒,架上重机枪,或者是步枪。不过,对于中国士兵,街道了的那些机枪已经构不成威胁了,机枪手还没有上位,就会被准确的枪法一个一个地敲掉。只有那些英国狙击手,隐藏在街道的角落里,毫无征兆地一枪打来,往往可以给中国士兵造成杀伤。 但是只要他们一开枪,他们的命运也决定了,中国士兵中练习过“高级枪手”课程的人有很多,虽然还没有达到高级枪手的水平,但是对付这些狙击手却绰绰有余!只要在视线内可以看到的,那怕是一瞬间,都可以让对方爆头。 第153章 小心炮弹 笔直的街道连接着一座连通塞纳河两岸的大桥,这条街道也是英国人重点防御的地带,不过在中国军队凌厉进攻之下,坚固的防线一层一层地被瓦解、被撕破! 在街道的中间有一个用沙包垒成的圆形的掩体,沙包的后面竟然有一门75毫米的山炮,炮筒就架在沙包上,森严的炮口直接对准大街。 沙包垒成的掩体内,一个炮手正在用一个弯曲的炮镜观测外面的情况。也不用怎么瞄准,只要可以看到街道上有中国士兵,就可以一炮打过来,炮弹在街道上爆炸,飞溅的弹片和碎石都会给中国人造成惨重的杀伤。 几个炮手都是英勇的年轻英俊的小伙子,他们大都不满二十岁,有显著的英国人种的特征:麦黄色的头发,矢车菊蓝的眼珠。 忽然,一发火箭弹“嘶”地冒着长长的尾焰飞向掩体内,但却打在沙包上,虽然没有穿透厚厚的沙包堆,但是却把沙包炸飞上天,掩体露出一个大大的缺口,里面的炮手暴露在中国枪手的枪口之下。 炮弹手刚刚把炮弹装入炮膛,一颗子弹从他左侧射入他的胸腔,他立刻倒在了地上,全身抽搐嘴上吐着血沫。 子弹纷纷从缺口处打进来,那个开炮的黄头发小伙子冒死向前冲了一步,试图拉炮绳,只要一拉炮绳,就能够发射炮弹了。但是一颗子弹准确地打在他的眉头上,在两只蓝色的眼睛当中,仿佛又开了一只黑眼睛,当下死得干干净净,一丝力气也不剩下,炮绳当然也拉不了了。 纷乱脚步声响起,在街道的转角处跳出一队中国士兵,冲上了这个炮兵掩体,并以这个掩体为依靠,向街道上的英军火力点射击。 方十二妹又叫开了,“成大牛,会打炮吗?咱们把这炮口掉转过来,向英国人轰几炮,让他们尝尝在大街上被大炮轰的滋味!” 成大牛再次烦燥地喝道:“方十二妹!咱才是排长,你只不过是一个士兵,你凭什么对我大呼小叫的?你凭什么要我做这做那,指挥咱们作战?” 方十二妹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计较这些?还不过来搬炮,这里打一炮过去,胜过你打一百枪!” 成大牛之所以叫做“大牛”,就是有一副脾气,他决定了的事情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成大牛不理会方十二妹,带着几个人冲了上去,但是却被机枪压制住,动弹不得。 方十二妹只得叫上另外几个人,将火炮掉转了炮口。 方十二妹走上炮位瞄准了一下,一拉炮绳,炮口吐出一股桔红的火焰,地上产了一阵颤抖,一枚炮弹已经激射而出,打在大桥的桥头上,立刻炸得弹片纷飞,在桥头的沙包,重机枪的英军的残肢都纷纷飞上天去。 那些飞上天的物事还没有落在地上,成大牛就叫了一声“上!占领大桥。”率先从隐蔽处冲了出来,招呼刚才帮手开炮的几个士兵向大桥冲上去。 方十二妹却骂了一声:“笨蛋,只知道一味地往前冲,那个谁谁谁,你你你。”方十二妹的手乱指着,就有几个士兵屁颤屁颤地跑了过来。 “你,帮我搬炮弹,你!打开这个,把炮弹塞进去,再板过来扣紧,对,就这样…等一下,先让我瞄一下…”方十二妹指挥一群人,再次操作起火炮来。 成大牛跑到半途,桥头上的另外一架机枪又重新响了起来,成大牛向右侧打了两个滚,避开了敌人的火力。 这时又是一声轰鸣,一发炮弹带着旋风,发出慑人心魂的尖啸声从成大牛的头顶掠过,成大牛背后觉得有一阵凉嗖嗖的冷意,感觉死亡从来没有这么接近过。 炮弹正中桥上的机枪阵地,把机枪炸得飞了起来,成大牛连忙抱住头趴在地上,爆炸飞起的沙石和英国人尸体的碎片洒落在他的身上,差把他淹没了起来。 之前,成大牛乱扔手雷,不怕炸死自己人。现在方十二妹乱开炮,也让成大牛尝了一次被罔顾生死的滋味。 “方十二妹,你被开除了!”成大牛再也忍不住了,大叫道。 方十二妹却不屑地、针锋相对地叫道:“有你这头笨牛在二排,姑奶奶还不想呆了,我明天就去炮兵团去,做一个真正的炮兵,我觉得我很有神炮手的潜质!” 塞纳河将鲁昂城分成两部分,塞纳河上有三座桥梁相通,现在成大牛面前这座是最大的桥梁。只有占领这座桥,才能够消灭对岸的英军,解放对岸码头上的华工。 方十二妹又开了一炮,扫清了桥头上的障碍,成大牛才带人冲上桥头,但是塞纳河并不宽广,也就一百来米。所以桥对岸坚守的英国人可以用机枪向这边扫射,同时又组织兵力冲过来,企图再次夺回桥头的控制。 桥头上展开了混战,嗒嗒嗒的机枪响个不停,方十二妹却叫道:“快快快,把火炮推到桥头上去!” “那个,那个,你你你,负责搬炮弹…”方十二妹再次使唤起那些傻头兵来,这群傻头兵倒也非常乐意听她使唤。而且做起来还非常的勤快,大家七手八脚,很快就炮推到桥头。 而这时成大牛还在桥头和对面的英军对射。 子弹的打在火炮的挡板上,发出“当当”的声音,擦出一阵阵的火花,方十二妹不管,一拉炮绳,“轰”的一声巨响,炮弹平射出去,在对面桥头上发生猛烈的爆炸。 一个黄澄澄的炮弹壳从炮后面蹦了出来,方十二妹叫道:“快点,装炮弹,炮口再放低一点。” “你想炸断这桥吗?”成大牛大声叫道。 方十二妹却是不理会,连开了两炮,把对岸炸成一片狼藉,然后又叫道:“快快快,把火炮推过桥去。” 成大牛带着人从火炮旁边绕过去,并且叫道:“方十二妹,你让我们先过了桥,不要再从咱们后面开炮了。” 成大牛等人刚刚冲过桥中央,忽然,方十二妹那高分贝的喊叫声又尖叫了起来:“成大牛,快卧倒,要开炮了!” 成大牛对方十二妹的话特别敏感,一听马上大叫“卧倒”,周围的士兵马上卧倒在地。 方十二妹哈哈笑着,一拉炮绳,炮弹再次出膛,带着旋风再次从成大牛的头顶上掠过,打在刚刚冲上桥头的一群英国人当中,爆炸把这些人一扫而光,残肢和鲜血再次洒了成大牛他们一身。 成大牛用手锤着桥上的水泥板,叫道:“方十二妹,咱很当初一时心软,答应让你到咱们二排来。” 第154章 鲁昂下 身后传来一阵朗爽的笑声,张一平提着步枪,带领一大帮人从桥上跑过来,并同时哈哈笑道:“好样的!十二妹!现在,全军最不要命的不再是成大牛,而是你十二妹了,以后你就叫做拼命十二妹罢!” “拼命十二妹?这外号霸气!我喜欢!”方十二妹像找到了自己的人生方向似的,高兴得跳起来。 方十二妹读书不成,文书又做不成,卫生员又不适合,本以为可以做一名枪手,但是看来枪手也不是她一个女孩子可以做的。现在又发现,做炮手才对她的火爆脾气。 方十二妹说道,“张兄,我觉得我有神炮手的潜质,所以从明天开始我准备去炮团做一名炮手!” “我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要看咱们大炮团的团长刘大炮的意见愿不愿意收留你。”张一平说道。 炮兵团的团长刘一虎带领他的炮兵团也来支援步兵巷战,这个时候刚好带着几门火炮,用卡车拉着从大桥上过来。 刘一虎刚刚从卡车上跳下来,刚好听到张一平说的话,心里想:“拼命十二妹?我看是要命十二妹才对,给你来我的炮兵团一闹,那还不乱了套了。” 刘一虎当作没有看到张一平和方十二妹,准备再跳上卡车,却被眼尖的方十二妹看到了,方十二妹叫道:“刘大炮,你来看看,我缴获了一门大炮,就当我加入炮兵团的见面礼吧!我加入之后,你起码让我做一个炮兵连长,手下起码要管一门火炮,否则我不干!” “你不干,最好!”刘一虎心里说,然后指了一指身后,说道:“方十二妹,不是我刘一虎不给面子,而是我们炮兵团已经升级了,你看,像你缴获的这样的75毫米的山炮,我们炮兵团已经不太用了,全部派给步兵用了。” “所以,你要做炮兵,留在步兵团也一样的,不用来我们炮兵团!” 在桥那边的北岸,炮兵团的确运来一批75毫米的山炮。用这些山炮的平射功能,对躲在楼房里的英军进行轰击,一炮打过去,整栋楼全部倒塌掉,整个工事都炸得粉碎,中国军队进攻的速度就快了许多。 中国军队并不纠缠于一房一楼的争夺,而是沿主要的街道一路突击,目标是港口码头,以及桥梁。 鲁昂城内一时炮声隆隆,在炮声之中,街道旁边一栋一栋的楼房被轰倒,街道上的防御工事也被摧毁,城内的英国人被渐渐地压缩,分割包围。 很多英军队从塞纳河的另外两座桥上逃到对岸。 方十二妹着左右两边的两座桥梁说道:“张兄,让我开一炮给你看一下,保证一炮打中那座桥,把桥炸断了,让英国人都掉进河里去喂鱼。” 方十二妹示威地向刘一虎扬了一下脑袋,说道:“我要让有些人看一下,我拼命十二妹并非浪得虚名之辈,不要我是他们的损失。” 张一平急忙制止了方十二妹,说道:“算了,让他们跑吧,赶狗入穷巷,对我们也没有好处。现在有一条退路给他们,英国人也不会负隅顽抗,跑到南边对我们也好!说实在话,巷战不是我喜欢的,这损伤比平时大了三倍有多,我们承受不起。” “而且炸掉这两座桥上,我们自己怎么过去?” 英国人也没有炸这几座桥的准备,一来中国军队来得太快,早上还是英国人进攻,下午就攻守易位了。而且鲁昂港是他们的一个重要的基地,他们从来没有放弃的打算,也没有破坏的计划。毕竟中国军队就算占据也是一时之计,他们不可能是长期占据,而这个港口他们以后还要用。 “如果我不在这里打一炮给刘大炮看一下,他就不相信我的炮术,如果炮兵团不要我,我怎么办?”十二妹对张一平说道。 “女孩子家,不要整天说打炮打炮。”张一平教训道。“在部队里,打炮是另有所指的。” “我还一直以为你是一名真正的绅士!”方十二妹指着张一平叫道:“没想到你跟那些粗人一个样,都是混蛋!” 方十二妹一下子怒气冲天,呼喝着一群人,推着火炮继续向前去了。 张一平耸耸肩,带着一丝委屈的语气,说道:“我有说粗话吗?我说的很文明呀。” “你说的很隐晦,但是隐晦并不等于文明,特别是在拼命十二妹这样的文明人面前,那就比粗话再粗了。我们粗人说一些粗话,她还可以谅解,但是像总指挥这样懂得两门外语的文化人说出这样的话…”刘一虎连连摇头,“那的确很混蛋,也难怪十二妹生气了!” “我们这些粗人一向打枪就是打枪,打炮就是打炮的,没有其它的意思,总指挥的想像力太过丰富了。” “我是一个真正的绅士,是受过正规的绅士培训的!”张一平力辨道,“我没有你们想的那么龌龊!” 到了傍晚,中国军队基本控制了塞纳河以北的鲁昂城,以及南岸塞纳河边的码头区域,英国军队龟缩到鲁昂的南部城区,据城负隅而守。 但是,中国人打仗的方法与欧洲人有大不同,往往出人意料之外的。 中国人并没有在城市中与英国人多做纠缠,约一个步兵团的兵力如同锥一样正面突破的英军的防守,猛烈地向鲁昂以南的后方突进。 这把英国人吓了一大跳! 鲁昂的地形奇特,塞纳河在这里转了一个很大的像葫芦一样的弯,鲁昂城的南部就在葫芦的底部,而在葫芦口的地方,塞纳河相距不过两公里,而且只有一条公路通从这两公里的地方通向外面。 如果被中国人的一个步兵团突破后占领这个葫芦口。中国人绝对值有能够守住这个地方,到时在鲁昂的英国人就成了瓮中之鳖了。 塞纳河在这个葫芦湾的地方只有鲁昂城里的三座桥,现在已经被人中国军队占领,就算不占领,城北已经在中国军队的包围之下,没有出路,那那个葫芦口就是英军与外界的唯一通道! 303团的前锋营刚刚突破城南的几层防线,英国人就开始大规模地后退了,夜晚中这么一退,难免产生一些混乱,中国军队乘胜追击,让他们丢下一路的尸体。 到第二天天明的时候,英国军队已经退出鲁昂城。剩下一些零星的与大部队失去联系的小部队还在继续抵抗。 不过这已经掀不起什么浪花了。 第155章 冬天来了 中午,零星的抵抗也停了下来,英国人没有誓死抵抗的传统,在知道大部队撤退之后,也都陆续从街道和楼房里出来投降了。 中国军队名义上还是协约国的军队,是自己的盟友,虽然两军之间有一些误会,但是对英国俘虏,中国人还是按照同际公约处理,生命安全保障方面是没有问题的。 鲁昂港的华工营建在塞纳河中间的一个长一公里宽两百米左右的河中小岛上。塞纳河在这里分成两股,把这个小岛紧紧地包围起来,这是一个非常适合囚禁华工的地方,只要守住通往北城的一段浮桥,华工就无路可逃。 在中国军团进攻期间,这些华工被关在华工营里不允许出去,现在中国军团终于解放了他们。 中国军团进攻鲁昂城的主要目的之一就是解救这里的华工,另外还窥视码头上堆积如山的武器弹药、粮食和各种军用物资。 两万多华工自然有新兵营的教官去接收他们,新兵营经过多次的培训工作,现在已经形成了一套程序。先是消洗,换上新衣服,然后吃一顿好的,再签下生死状,登记在册。第二天就开始进行相应的军事训练。 而张一平最关心的是:码头和那些仓库里都有一些什么东西? 第二天,张一平叫上曲伟卿以及一批参谋,迫不及待地一起来到码头上货物堆放区和仓库区,看看里面都有什么好东西? 望着一望无际的码头,在地坪上堆放着的一堆一堆的各种各样的物资。曲伟卿等一行人简直笑得合不笼嘴巴,就像是乡巴佬进了城一般,叫道:“发财了,发财了!…“ “乖乖个东,这么多东西,怎么运回去呀!”曲伟卿说道。 参谋石尉兰说道:“曲总参谋长,那边是有铁路通的,这些东西用火车运,不过十趟八趟就可以运完了,只不过现在是铁路已经被我们截断,亚眠那边又被102师断了,英国人才运不出去而已。” 曲伟卿翻着白眼说道:“我又不是英国人,我为啥替英国人操心运不运得走?我是说我们怎么把这些东西运回去?” “您是说想运回国内?”石尉兰问道。“也是,如果运到我们国内,起码能够装备二三十万人呀!” “好了,你们两个一个像吝啬的小地主,一个就像一个小农民,什么东西都想往家里搬,也不想想我们现在是在欧洲,离中国上万里呢。我们又没有轮船又没有火车的怎么搬?就算我们可以租用轮船也回不去,现在海上是英国人的天下,英国人怎么可能是让我们把本来属于他们的东西运回中国去。”张一平说道,“这些东西反正是抢来的,你们就给我使劲地吃,使劲的穿,使劲地用,吃不完穿不完用不完的,到时就一把火烧个干净,等下次再去抢,反正英国人也是从其它殖民地掠夺过来的,是一些不义之财。” “可惜了!”曲伟卿心痛地叹道。 “如果觉得可惜,咱们也可以把这些东西卖了,变成真金白银,这可是一个巨大的数字,反正都快过年了,给兄弟们分了,寄回老家去,让大家都发一回财,让家里的老婆孩子,父母双亲过一个肥年!”张一平说道。 “这个要得!”众参谋都说。 曲伟卿眼光闪烁,问道:“你是说卖给亚眠方向的德国人?” “那也不是不可能的,就看方震兄那边进展得怎么样?打不打得通与德军的联系了。”张一平漫不经心地说道。 能卖给德国人最好的,要不卖给犹太人也行,再不就卖给法国人,至于英国人,如果有能够成,也未尝不可。 “这倒要仔细合计合计了!”曲伟卿被说服了,沉吟着说道。 马克思说:有百分之十的利润,资本就蠢蠢欲动了;有百分之百的利润,资本就忘乎所以了;而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那么上绞刑架的事都干得出来。 现在,这个利润林何止百分之三百,而且还不用运用他的资本,曲伟卿又怎么心动! 张一平来到一堆货物的前面,几个警卫掀开了上面的油布,露出里面整齐码放着的一个个的木箱子,撬开一看,里面装着的是英国制造的3英寸的迫击炮的炮弹。 曲伟卿拿起一个炮弹掂了几下,说道:“我们的迫击炮是81毫米口径的,这些炮弹是3英寸约76.2毫米的口径,间隙差不多5毫米,我们的迫击炮能不能够用?如果不能够用的话,那就太过浪费了。” “这都是小问题,经过在炮弹的弹带处做简单的处理就可以达到时密封的要求。这个不用我们操心,我们的兵工厂的技师们会为我们处理好的。”张一平说道。 据张一平所知,在鲁昂城也有两家枪炮厂,还有一家枪械维修厂,陈广生和陈广进两兄弟已经带人去接收了。 在欧洲这些工业发达的地方就是方便,战争期间,大量的工厂转入军用,为部队生产武器的军用物资,鲁昂城是一个较大的城市、重要的港口,铁路和公路纵横,交通又方便,兵工厂的规模估计也不会小。 查看了码头和仓库里的东西,张一平又来到码头旁边的火车站。 这个火车站旁边也有一个货物堆放区,这里又是堆了一堆堆的物资。在铁轨上面已经有一列火车装满了货物,如果不是中国军队忽然来袭,恐怕已经开走了。 张一平不由感叹地说道:“英国人真是有钱呀,这么多东西堆积在这里,怪不得要十万精兵守卫了,只可惜十万精兵也没有用,给我们打了一个落花流水。我就奇怪了,为什么他们不一把火把这些东西烧掉或者炸掉呢,这白白便宜了我们。” 曲伟卿道:“英国人也许是来不及烧,或者是舍不得烧,这东西大多了。他们也许幻想着有一天重新夺回去吧!” “也许你说的对,英国人向来不把我们中国人看在眼里,以为还可以从我们手中把这些东西要回去,他们别做梦了。” 石尉兰从一节货车上跳下来,说道:“总指挥,这车上全部都是被服。” 一阵凉风吹来,曲伟卿拉了一下衣领,说道:“不知不觉之中,又到了冬天了,天然气变得有一些冷了!这些被服,恐怕是为前线的英国士兵准备的吧。” “话又说回来,总指挥,我们也应该发一些厚一点的被服给士兵,让他们准备过冬了。” 法国的冬天是十一月、十二月和一月三个月份,亚眠地区属于法国的北部,冬天里有大雪,还是很寒冷的。 张一平对石尉兰说道:“看一下有没没有的纪录,查一下这批被服到底有多少。” “如果这一火车都是被服的话,我估计英国远征军亚眠地区的所有人冬天的被服都在这里了,现在落在我们手里。你说英国远征军的那些英国佬怎么度过这个寒冷的冬天?” “伟卿兄,你怎么看?”张一平问道。 曲伟卿道:“现在已经是十一月底了,这天气说坏就坏,这几天天气虽然很好,说不定明天就下雪也不一定。俗话说‘一日南风三日雪’,这话估计在法国也是有用的。” “寒冬腊月、大雪纷飞,英国佬就可怜了!”张一平摇摇头,极力想象在那大雪纷纷的环境之下,那些可怜的英国士兵冻得全身哆嗦的样子。 “都是爹娘养的,咱们在屋里穿得暖暖和和的,他们却要在冰冷的沟壕里面饿着肚子,穿着单薄的衣服,互相搂抱着打着冷颤…”张一平说。 “这个,太不人道了吧!”曲伟卿一想到这惨状,忍不住说道。 不过随即,曲伟卿又补充说道:“不过那又有什么办法?我们又不是英国女皇的人,只能略表示同情了。至于我们车上的被服、码头上的面粉,我宁愿一把火烧掉或者说倒入塞纳河里,也不会白白给他们,好让他们吃饱了穿暖和了,再来找我们的麻烦,继续压迫我们的同胞呀!” 起点中文网www.qidian.com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156章 可能要下雪 --------快沉下去了!求一下推荐------ 天气忽然变冷,昨天还在二十度以上,一天晚上就降到十度左右,不过,对于军中青壮的男兵来说,十度左右的温度并不算很冷,只要穿上两件军服,基本可以保暖。 天空也同时变得阴沉起来,似乎有继续冷下去,并且有下雨甚至下雪的趋势。 在离鲁昂港以北约一百公里的欧马勒镇,一支由二十几辆卡车组成的车队一大早就驶进了镇子里。 这些卡车上装的是连夜从鲁昂港运送过来的支援物资,其中绝大部分都是过冬的棉衣、睡袋之类的保暖物品。 车队进镇后,直接开到镇公所大楼外面的街道上,这里是102师的指挥部。 车队一到,就有一群军官围上来,各自领着这些卡车,开到周边的部队里去了。 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洒起了牛毛一样的濛濛细雨,像丝丝银发飘曳,像灰尘一般被风轻轻地吹散飘浮在空气里。天空灰沉沉的,布满了一层淡淡的轻雾。 从一辆卡车的车头上跳下来一个军官,这人三十岁上下,仔细一看却是总指挥部的情报参谋黄科渔。 黄科渔从卡车后厢的士兵的手中接过一个大包袱,很重的样子。指挥部门口的一个士兵连忙跑过去,要替黄科渔扛。不过黄科渔摇手拒绝了,“兄弟,咱们都是劳工出身,这点小事怎能麻烦人呢?” 黄科渔说着,提起包袱一甩,甩到背上,又伸手拍了拍,笑着对这个热心的士兵说道:“不重,兄弟!” 在中国的时候,黄科渔是一个农村出来的洋行小买办,来到法国只是一个一般的劳工,本来没人疼没人爱,是张一平看见他懂一点德语,算是一个人才!才让他做了一个参谋的。 黄科渔还没的失去劳动人民的本色,非常珍惜这一次机会,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 这一阵子,虽然只是一个小参谋的小官,但是也是他这辈子最威风,最出人头地的时候了。 前天,黄科渔还收到家里来的电报,字数虽然很少,但是家里还是向他报了平安,并说收到他寄回来的第一批汇款:30英镑。折合大洋约两百六十个! 对家乡来说,这是一笔巨款了,可以买上好几亩水田,盖上一栋好房子,让父母享一下清福,让弟弟娶上一门好媳妇,还可以为妹子办上一副体面的嫁妆… 每想到这里,黄科渔就从心里流露出自然而然的笑意,然后就是干什么都有使不完的劲。 黄科渔扛着包,一路走进师指,他是一个低级的参谋人员,军衔只是一个少尉,只相当于一个小排长。这里见到的人大多数比他的军衔高,于是一路敬礼进去。 来到蒋方震的指挥室里,蒋方震脸色有一点发青发白,一方面是天气变冷身上的衣服不够,同时也是睡眠不足的原因。 黄科渔放下大大的包袱才给蒋方震、山有升敬了礼,然后打开包袱掏出三件皮大衣三条毛毯,说道:“两位长官,这些大衣和毛毯是总指挥特别是交代,让我送给各位长官的,总指挥说,这鬼天气可能要下雪,叫几位长官注意保暖!” 黄科渔把折叠好的大衣和毛毯一件一件地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说道:“这样的大衣一共就三件,听总指挥说,这大衣是用英格兰的火狐狸的皮毛缝制而成的,估计是英军的高官特别定制的。这三条毛毯也比一般的毛毯厚,毛也较细较柔软。我们在一个精致的木箱里发现了他们,总指挥就叫俺一起拿过来了。” 山有升在桌子上的皮大衣翻了一下,感受到手里传过来一阵柔软和温暖,说道:“总指挥可真细心的,天冷了就给兄弟们送来了棉袄和大衣,还有这火狐大衣和毛毯,真是雪中送炭呀!” “那是当然,总指挥他自己都没舍得穿,叫俺送过来给三位长官,说你们的年纪比他大,应该让你们穿!”黄科渔说道。 蒋方震今年35岁,山有升今年34岁。这样的年纪虽然比张一平和绝大多数官兵大,但是绝对还没有到被人敬老的年龄,山有升暗暗苦笑。 蒋方震却毫不客气地捡了一件大衣,马上披到身上。大衣有一点宽大,如果在里面再穿上一件棉袄的话,就刚刚好了。 山有升却有一些迟疑,这件大衣虽然珍贵值得收藏,但是连张一平都没有穿,他又怎么敢穿。 火狐大衣只有三件,论资排辈也应该是张一平、蒋方震和曲伟卿,然后才到师长张昶,他只是一个师参谋长,怎么也轮不到他。 山有升正想着是不是把姿态摆高一点,让黄科渔把一件大衣送回去,让张一平总指挥穿。虽然这里不是国内的官场,但是只要是中国人,这一套礼仪和习惯都要讲究的。要不张一平也不会拿这三件大衣来笼络他们了。 蒋方震却看透了山有升的心思。说道:“老弟,你就不要再婆妈了,就算你这一件退回去,张总也不会多谢你,反而责怪你给他找了麻烦。你也不想想,你这一退回去,张总一定不会穿,因为曲副总的年纪比他大,他一个小伙子怎么好意思?而同样,曲副总的也不会要,这推来推去的,这不为难张总吗? 他把这三件大衣送过来,也是因为他们那里人多不好分配。三件大衣,张总,曲副总,翻天虎、刘大炮、二郎神、陈亚德还有汪树壁、李祖植,这么多人怎么分?而我们这里却刚好三个,你、我还有张昶刚好一人一件,所以张总就把它们送给我们了。” “而且,火狐皮再好,也好不过女人的肚皮,我们的张总估计更加喜欢抱着女人取暖!”蒋方震微笑说道。 “是呀,是呀!”黄科渔连忙说道,“鲁昂港那边的法国妹子好漂亮呀!把手但到她们的怀里去,暖得连心尖儿都融掉了,这真正是一个温柔窝呀…” 蒋方震连忙打断了他的话,说道:“黄参谋,辛苦你了,张总指挥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黄科渔这才说道:“张总指挥除了让我把这些东西给你们带来之外,还让我留下来听蒋总参谋长差遣,另外,总指挥让我告诉您,在鲁昂港,我们缴获了大约三十多万套冬天用的被服。” “三十多万套?这么多!”这个数字让蒋方震好像忽然想到什么似的,与山有升互相对视了一眼。 山有升也敏锐地觉得这里面有玄机,他说道:“在亚眠地区,英国远征军队也大概只有三十万人左右。也就是说,这三十万人可能在这个冬天就要挨冻了?亚眠这里的冬天天气并不是很好,冷起来的时候要下大雪,这可是很要命的!” “而且看这贼天气,可能在这一两天内气温还会下降,说不定还有大雪。”山有升沉吟着说道。 蒋方震和山有升都是精明的人,充分利用天时地利最大程度地消灭和杀伤敌人,这正是中国兵法的精髓。张一平的这个情报给他们创造了一个千载难缝的机会。 “我需要更加详尽的情报!”蒋方震严肃地说道。 黄科渔道,“记得德国人走的时候,给了我一个联络的方法,如果我们需要他们在情报上的帮助,我想可以按这个方法联络一下看。” 黄科渔由于懂得一些德语,一向都是由他来负责与德国人的沟通的,而德国人也一直希望与张一平的中国军团真正的合作,因而在对英法联军的情报方面一直都给予了很大的帮助。 蒋方震毫不犹豫地说道:“马上联系,德国人比我们更加清楚英法联军的情况。我要确定情报的可靠性,我还要知道,缺少冬衣的是英国远征军的哪支部队?以及他们一一切情报!” 黄科渔答应一声跑了出去。 山有升扳着双手,在室内走了几个来回来,犹豫地说道:“我们是不是应该跟张总商量一下呢?” “我是说,我们应该回去一趟鲁昂城,亲自跟张总讲一下,毕竟我们这是跟德国人合作,这是一个比较敏感的问题。” 蒋方震站在地图前面,眼睛不离地图,沉静地说道:“这一来一回的浪费时间。时间不等人,机会瞬间即失,我们要紧紧抓住这个机会!” “其实张总一直跟德国人有合作,明的暗的都有。这次他把黄科渔派了过来,他的暗示还不明显吗?在他的心里,其实跟我们想的都一个样!” “制定计划,然后通报一声就行了。”蒋方震坚决地说道。 师指的门被人大力地撞开,一阵冷风吹了进来,蒋方震和山有升都紧了一紧刚刚穿上的大衣。 张昶手里拿着一条马鞭,全身半湿地跑了进来,叫道:“这鬼天气,看它只是一点点的毛毛雨,可是在雨中呆久了的话,一样会淋一身湿。总参谋长,看这天气越来越冷,我估计明天可能就要下雪。” 蒋方震心里已经下了决心,他把手上的笔“啪”的一声落在桌面上,回过头来,对张昶问道:“怎么样,兄弟们都换上冬衣了吗?” “都运到各部队去了,保证不会冻着兄弟们就是,张总指挥这冬衣来得真是及时呀,如果今天不来,估计兄弟我得让人去镇里去扒法国人身上的衣服穿了。” “一千几百人的小镇,而且基本是老弱病残,就算你狠得了心,把他们扒光了,也不够两万人的穿着。”蒋方震笑着道。 “那也没有办法的事,这法国人虽然算是友好,但都因为他们奈何不了我们。他们终归是法国人,跟咱们是隔了一层膜的,真要到那时,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张昶说道,把马鞭和身上的步枪都挂在墙上。 山有升从桌子上拿起一件大衣丢给张昶,说道:“不过英国人就惨了,就算前面小镇的法国人被他们剥光,也凑不齐出几十万套冬衣。这个冬天他们起码缺三十万套冬装。你还不知道吧,他们的这些冬装全部被在鲁昂的101师截获了,这个冬天只怕他们难过喽!” 张昶接过皮大衣,看也不看就披在身上,直走到地图前,在地图上指着说道:“英国人除了鲁昂港、迪普耶港之外还有一个加来港,加来港的规模也不小于鲁昂港,到亚眠的路途也差不多,不过没有铁路相通,交通方面就差很多。“ “但是无论如何,这两天天气就要发生变化,他们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凑够这么多保暖的被服,就算能够凑够,也不可能这么快运到在亚眠的英国远征军手上。” “想想,当咱们穿着暖和的军大衣,出现在那些穿着单薄的英国佬的面前的时候,那些高贵的英国老爷们会是一个怎么样的脸面?” “还能是怎么一个脸面?当然是满脸白霜啦!”山有升笑道。 第157章 天才和蠢猪 黄科渔在镇上的电报公司给瑞士的一家公司发了一份简单的电报,最后署上自己的专用德国名字。瑞士的这家公司是德国情报部门的一个据点,德国的情报人员只要看到黄科渔的这个专用署名,就知道怎么一回事,然后就会派人跟他联系了。 两天之后,从巴黎方向来了两个说一口流利英语,乔装成英国商人的德国人,他们通过镇子外围的中国士兵找到了黄科渔。 这两人黄科渔也认识,一个是德军的情报参谋托马斯上尉,托马斯是中国军队的俘虏,在中国军队羁押期间一直受黄科渔的监管,两人再熟悉不过了。一个中德国统帅部的参谋罗尔夫上校,他在莫城的时候也见过打过交道。 黄科渔不敢怠慢,连忙带他们去见蒋方震。 在102师的指挥部,不待黄科渔介绍,蒋方震和罗尔夫就互相惊叫起来。 “果然是你,蒋!”罗尔夫惊喜万分地叫道。 在来这里之前,罗尔夫已经知道在中国军团中有一个叫做蒋方震的总参谋长,不过还不敢确定是不是他的老朋友,现在一见果然是。心里就高兴坏了。 他的好朋友蒋方震,而且还是中国军团中的重要领导人,罗尔夫不惊喜才怪了。这意味着他的任务将会顺利地进行,回到来德国之后,将会升官进爵。之前的乔纳斯就是因为在中国军团的工作出色,军衔由少校直接提升到上校,并且获得了铁十字勋章。 “是你呀!罗尔夫!”蒋方震用德语叫道,他也有一些意外:难道德国的精英都死光了吗?怎么派这个蠢猪一样的家伙过来? 不待蒋方震细想,罗尔夫已经扑了上来,两人亲热地来了一个熊抱。 蒋方震心想,不管罗尔夫是一个怎么样的蠢货,但是在德国的时候,他的确对自己够“朋友”的,蒋方震这样想着,把心中的心思放下来,向张昶和山有升介绍道:“这位罗尔夫是我在德国第七军担任见习连长时认识的一位朋友,我们很要好。” 蒋方震说“很要好”这几个字的时候,嘴角不为人知地翘了一下,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 他一个中国人来到德国,不管他的才能有多高,一样会受到德国人的歧视,这是肯定的。但是这个罗尔夫由于出身卑微,在德国士兵当中也受尽白眼,这才跟他成为朋友,但这过程并不是很愉快。 山有升只是微笑着分别跟罗尔夫和托马斯握了一下手,心里想:蒋方震与德国人有渊源,德国人派一个和他要好的人过来,其用心可想而知,只是不知道张总会怎么想? 张昶冷漠地跟两个德国鬼子握了一手,他对德国人还是很警惕的,他但心《枪王系统》中的枪法被德国人偷学了去,到头来威胁中国军团的安全。 托马斯上尉感觉到了张昶不善的目光,向张昶说了一通德国话,黄科渔马上翻译过去说道:“张师长,托马斯上尉问你有没有弗兰克中尉的消息,因为他们一直找不到他!” 张昶已经忘记那个死在他手中的德军中尉,那个企图在中国军团里打探消息的德国间谍弗兰克中尉,张昶问道:”谁是弗兰克中尉,难道他们丢了人却向我们要不成?” ”就是我们出莫城的时候,跟你们二营一起来行动的那个会说中国话的德国鬼子!”黄科渔提醒道。 “哦!原来是他!”张昶恍然大悟起来,随即绷着脸说道:“你给我告诉他,他有手有脚的,谁知道了他去了哪里?” 看着眼前的这两个德国人,张昶心里暗暗冷笑两声:如果你们敢偷窥我军的机密,老子一定会像那个弗兰克中尉一样,把你们都干掉。 “蒋,没有想到我们分别多年,现在还能够一起战斗,你知道吗?当初我们第七军的军长兴登堡将军,现在已是德国军队的元帅了,他听说你带领中国军团伏击和歼灭了一个英军步兵师之后,也是非常高兴,连连夸奖呢。兴登堡元帅说,他当初果然没有看错你!”罗尔夫兴奋地说道。 1906年,蒋方震赴德国陆军大学深造,并在兴登堡统领的德军第七军充任实习连长,当时兴登堡还特地接见了他,从这方面来说,蒋方震也可以说是兴登堡的老部下。 罗尔夫拿这个说事,无非也是想笼络蒋方震,让他替德国人卖命而已。 蒋方震笑笑,如果他这样公私不分的话,他也不是那个才华横溢受人尊重的蒋方震了,充其量只能是一个庸才! 蒋方震是一个有分寸的人,知道自己是代表哪一方的利益,他跟德国人的合作也是互相利用,如果他出卖中国军团的利益,估计张昶和山有升都会第一个不答应。 102师接受他的领导,那是因为张一平信任他。102师并不属于他,整个102师从上到下都是张一平的人。 蒋方震一边让人上茶一边问道:“罗尔夫,你们怎么会从巴黎这边过来?” 罗尔夫道:“你们中国军团撤出巴黎,第三集团军的两个步兵师就进入了巴黎,并接收了你们的阵地。其余的部队正在向巴黎进军,现在从巴黎北郊到博韦这一带,德国军队正在与英法联军展开激战,西线的这一段防线大部分被我军突破,英法联军企图重新构建新的防线。但是漏洞还是很多,所以我们才可以渗透过来。” “英法联军的抵抗都是徒劳的,德国军队将很快占领巴黎,打败法国,迫使法国人退出战争,就像俄国一样…” 蒋方震心想,法国与俄国不同,法国有英国和美国不遗余力的支持,英国人是不会让法国退出战争的,欧洲大地也不可能让德国独大,这不符合英国和美国的利益。 因此,就算德国人占领了巴黎,法国政府在英国和美国的物资和军队支持下,将会继续与德国对抗。 现在德国人只不过占领了法国的北部地区,但是法国人还有广阔的南部地区,另外美军已经登陆法国,将加入对德军的战斗。形势并非对德国有利。 所以这场战争谁胜谁负还是一个未知之数! “蒋,以前无论是在莫城还是在巴黎北郊的交接,还是其它方面,我们的合作都很顺利,我真心希望以后还会继续合作下去。”罗尔夫说道。 蒋方震点点头,“那当然,罗尔夫,我们请你们过来就是希望加强合作的,你也知道我们打下了鲁昂港、迪普耶港口,歼灭大量的英国远征军。另外,我们在鲁昂港口缴获了大量的军用物资,其中就有三十万套的冬天的被服。罗尔夫,你不觉得这其中有玄机吗?” 罗尔夫没有这么敏感,他只是叫了一句:“呀,上帝!中国人真能干!”,却不知道这三十万套被服里有什么玄机。 蒋方震暗暗摇头,心里想:“怪不得张一平要与德国人保持一定的距离了,俗话说: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经过长年的惨烈的战斗之后,德国军队只剩下像罗尔夫这样的蠢猪一样的军官了,那些精明强干的人都战死光了。 蒋方震做见习连长的时候,罗尔夫只是一个小兵,据说他是一个斯拉夫种的女子与德国男人生的,是一个比猪还要蠢上一点的人,他身上没有遗传一点德国人的精明,却继承了德国人的古板和装腔作势等缺点。有时候猪还会有一点变通,但是这个罗尔夫却不会。 而德国统帅部却将这样的人委以重任,派这样的人过来,可见德国还真的是没落了。 “英国人少了三十万套过冬的被服,这肯定会影响他们士兵的战斗意志,现在已经进入冬季,外面已经开始下雪了!罗尔夫,你难道想像不出,英国人暴露在冰天雪地当中,他们将会怎么样?”蒋方震一点一点地引导罗尔夫。 “这样,我们不用出战也会冻死他们!”罗尔夫再次惊叫起来,,“蒋!你是一个天才,当年兴登堡元帅就说过,你是一个天才。” 我是天才,可是你却是蠢猪!一个天才和蠢猪之间的对话和合作,是非常不幸的!蒋方震心里想。 “我觉得,你应该马上向德国统帅部报告这个情报,并且让情报部门弄清楚,具体是英国远征军的哪一些部队缺少过冬的物资,这样才有利于我们集中力量进行打击!” “好,我马上去干!”罗尔夫兴奋地站起来。 起点中文网www.qidian.com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158章 死神来了 气温骤然下降了好几度,天开始下雪了,漫天的雪花在眼前飞舞着,大地陷入一片“雪白”的白色之中。上下翻飞的雪像花一样的美丽。雪花比空气还轻,它并不像从半空里落下来,而是像羽毛一样被空气从地面卷起来的。在离地面一两米高的地方慢慢地飞翔,或上或下,或快或慢,或粘着人身,或拥入窗隙,仿佛有它自己的意志和目的。 距离欧马勒镇以北十公里的地方有一个村庄,十几户人家。中国军队进入这座村子的时候,只剩下十来个老弱病残,年轻健壮一点的法国人都被英国人叫到对面的普瓦镇去了。 普瓦镇的规模比欧马勒镇大上一点,向北二十公里的地方是亚眠,那里是西线的重要战场之一,英国远征军第四集团军的主力就在那里与德军对峙。 普瓦镇里驻扎的其实是加拿大部队,但是中国人分不清楚他们是谁,总之只要是戴着农夫钢盔说着叽叽歪歪的鸟语的,统统都是英国鬼子。 在战斗中,来自加拿大的士兵一般比英国本土的士兵英勇许多,因此这支英勇的加拿大部队被派到了这里,他们现在的任务主是防备来自欧马勒镇的中国军队的威胁。 二噶子的二排一大早就被连长从村子里赶了出来,因为今天轮到他们巡逻值勤了。 中国军团的一个排有四个班,一个班包括班长在内有十二个人,一个排包括正副排长刚好五十个人。 此外,如果有需要的时候,排里还会配备一个有6个人的迫击炮班,配备一门60毫米的迫击炮。不过今天的巡逻却不需要迫击炮班跟随。 这五十个人在二噶子的带领下出了小村,冒着纷纷扬扬的雪花向北走了约几百米路,看到三排的士兵们正在躺在背风的雪地里,等待他们来接班。 三排长马于胜见到二噶子就连忙叫道:“可把你们等来了,行了,这里就交给你们了,咱们要回去歇息一下了。”向身后一招手,马于胜叫道:“兄弟们,回去喝热汤喽!” 一群人马上从雪地里爬起来,排着队向村庄里走去,马于胜又转了回来,用手一指前面,对二噶子说道:“二排,刚才从普瓦镇那边出来了一批英国鬼子,我看到他们钻入那片林子去了,可能是有所动作,你要小心了!” 二噶子答应一声,“知道了!” 马于胜就拍拍屁股走了,一边走还一边哼着小曲。 副排长刘大洋嘀咕道:“这个马于胜,像一个骚婆子似的,掀开他的大衣,一定可以看到他正在像一个娘们似地扭动着屁股。” 二班长王大友笑道:“如果他真是一个婆娘,你会不会把他娶了?” “少来恶心咱,如果要我娶这样的骚婆子做婆娘,咱宁愿在这里出几个钱买一个法国的寡妇,起码还有一点女人味。” “是汗骚味!不是女人味,副排长!” “就算是汗骚味也比马于胜这骚爷们强多了。” “好了!”二噶子喝住了两人,“三排说有一队英国人过来了,就在对面的树林里,可能对我们不利,你们说说应该怎么办?” 刘大洋道:“天寒地冻的,只要他们不过前面的那个条小路,管他呢。他马于胜不也没有管吗?” 前面的这条小路是中英双方的巡逻队经过多次交锋之后,渐渐形成的一个默契,只要不超过这条线,大家都相安无事。但是二班长王大友却有不同的看法,他说道:“既然他们有可能对我们不利,单单这个事由就足以让我们有借口干掉他们。什么小路?什么界线?全是屁话!” “按我说,我们应该把这些英国佬全部赶到普瓦镇里,不要让他们再出普瓦镇一步!”王大友拍了拍手中的步枪说道。 “好吧,就干掉他们!”二噶子说道,他体内这时涌出一阵气流,右手的食指又蠢蠢欲动,如果不开枪的话,恐怕心里的那股气息难以平静。 二排分成两部分,一班二班跟排长二噶子,三班四班由副排长刘大洋带领,越过前面的那条“边界”分别向普瓦镇外面的一片树林里包括过去,两队人很快消失于漫天的雪花之中。 过了那道被视作边界的小路,二噶子挥了一挥手,说道:“大家散开一点包括过去,雪大,别走丢了!” 一行人弯着腰,冒着雪花向前面的密林里走去,皮鞋走在雪地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当前面的密林像一堵黑墙一样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二噶子率先加速奔跑了起来,绕过一丛一丛的灌木堆,雪白的地面闪得耀眼,惊飞的野鸥“扑扑扑”地飞上天空。 吆喝声在空气中激荡,密林边缘的几名加拿大的斥候,一边吆喝一边跳上马,开始拨马往树林里跑。 从树林侧面也出现了一些零星的奔跑的人影。这些都是二噶子带领的散开来了的士兵,他们手中步枪上面的刺刀闪动出水晶般耀眼的光芒。 几声枪声响起来,子弹从树林中间穿过,几个斥候就从马背上掉了下来,只剩下几匹马发悲惨的嘶鸣。 一株少条断枝的树木下面,一挺重机枪嘶吼了起来,子弹打在树干上,树皮迸射,发出沉重的扑扑的响声,地上的积雪也被打得飞溅起一串串的雪柱来。 一片片的雪花从树梢上飘下来,中国人在雪花中,像幽灵一般从树木的间隙之间飞奔过来。他们一边奔跑,手中的步枪一边射出桔红色的火焰。 任何对手看了这种场面,他也就看见了死神。 一颗子弹准确地掠过树干,蹭走了一层树皮,打在机枪手的眉心上,一股鲜血飞溅而出,溅射到刚刚热起来的枪管上面,发出滋滋的响声。 二噶子飞快地在树干之间变换着身影,枪声又使他自然地进入那种如梦幻一样的世界里了,在那个世界里,只有枪和飞翔的子弹,以及敌人的脑袋、飞溅的鲜血的红色。 在树林中燃起来了几堆火,几十个衣着单薄的英军肩膀挨着肩膀在烤火,十几匹马被栓在树干上面。一听到枪声,这些英军都急促地散开来。 衣着单薄的加拿大士兵是一些战斗经验丰富的军人,他们很快镇定下来,躲在树干的背后,举起了步枪警惕地望着外面。 一匹马踩着积雪和树叶,发出沙沙地响声跑过来,一个骑士的脚倒挂在马镫上,尸体的脑袋垂在地上,拖着跑了进来。 这匹马引得很多人都从树干后面探出头来。 “中国人!快看…”一个士兵惊叫了起来,紧接着一发子弹突然飞了过来,击中他的眉心,喊叫嘎然而止。 从迷雾里,一个削瘦的身影从漫天的雪花之中出现在众人的眼前,他如同踏着舞步一般。一下子隐藏在树干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外,一下子又从树干后面冒出来,他的每一次出现都带走几条人命,他的子弹总是不偏不倚地击中树干后面的加拿大士兵。 这片树林的树木并不算很大,根本难以全部隐藏加拿大士兵们庞大的身躯。但是却能够把这个显得有一些削瘦的中国人的身躯挡起来。 无论这些加拿大人怎么躲藏,这个中国人总是能够找到一个角度,将子弹送入加拿大人的身躯,给他们造成最大的伤害。有的直接一枪毙命,有的倒在地上,散失了力气,身体汩汩地流血、变冷。 中国士兵的眼睛中射出一道寒光,比这个严冬的天气还要冰冷,他每一次从树背后面闪现出来,天地间就忽然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森寒的杀气刺碎了寒风,飘落的飞雪纷纷从他身上弹开。 二噶子慢慢地逼近,一双半高军靴踏着沙沙声越来越逼近了。他手中的步枪不停止地射出子弹,他就像是死神一样,所过之处无不鲜血四溅,带走一条一条鲜活的生命。 恐惧如同天空中的寒冷弥漫在树林之中,仅剩的加拿大士兵紧紧地把自己的身体贴在树干后面,虽然他们知道这些树干最终保护不了他们。但是凝重的死亡的恐惧气氛,已经让他们失去正确的判断。他们的身体哆嗦着,心灵的害怕和身体上的寒冷一同侵袭着他们,牙齿不由自主地发出咯咯地声音。 几个加拿大士兵再也承受不住这种被压抑的气氛,发出嘶裂的吼叫声,然后一起从树干后面跳出来,手中步枪,轻机枪一起来向二噶子开火。 在别人的眼中,这几个人是一起从树后面跳出来的,但是在二噶子的眼中却是有先后的,而且中间的间隔,足够他拉枪栓、瞄准,再开上一枪了。 六个士兵一一被二噶子击毙,时间只在一瞬间,在别人的眼中,这六个不同位置的士兵就像是被一枪击毙的一样。 刘大洋带领另外一部分战友从后面包抄过来,正好看到二噶子的这一枪,他一边打枪一边大叫道:“二排长威武,这天下第二,今天我算是全信了!” 剩下的加拿大士兵很快被两面包抄的中国士兵消灭。 二噶子从迷幻中清醒过来,不顾手下兄弟如潮水一样的马屁,撕开了一个加拿大士兵的尸体身上的衣服,说道:“这些英国兵不正常,这么寒冷的天气,依旧穿着这么单薄,我们应该把这个情报上报给连长!” 刘大洋道:“据说,他们的衣服被我们的总指挥带领101师的人抢了,我们现在身上穿着的就是他们的。” 王大友道:“当然了,二排长是天下第二,总指挥是天下第一,二排长现在只是‘高级枪手’就这么厉害了。何况总指挥是最高境界的枪王!如果有人替总指挥的枪里压子弹,总指挥一个人就可以把全部英国人解决了…” 在鲁昂城以南的一个小村庄里,张一平同样埋伏在漫天雪白的雪地之中,忽然打了一下喷嗤。 “安静!”旁边传来一个声音。 起点中文网www.qidian.com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159章 战场自由人 ------求推荐票!------ 张一平还不知道,在102师,一个天才的枪手已经诞生了。他现在正在鲁昂城以南十公里左右的一个村子的背后埋伏,这里是101师303团与英国军队的缓冲地带。 英国人退出鲁昂市后,并不走远,在鲁昂的外围驻扎下来,其间发起几次反攻,企图重新占领鲁昂港,夺回码头上的物资。不过,在303团的阻击下,英国人占不到半点便宜,反而损失惨重。 天气转冷,下起雪之后,英国人也就停了下来。 方十二妹自从被成大牛从二排赶出来之后,她本想去炮兵团做一个炮手,但是炮兵团长刘一虎听到她的名字就头痛,拒绝了她。方十二妹见没有人肯收留她,于是做起了战场自由人---专职的狙击手。 方十二妹弄来了一把带着狙击瞄准镜的狙击步枪,这些东西在战场上缴获不少,但是在中国军团中暂时还没有什么用处。中国的士兵都在练习《枪王系统》上的枪法,张一平当然不会让他们使用这些作弊器,就好像小学生使用计算器做算术一样,是绝对不允许的。 但是方十二妹却例外,因为没人管她,没有直接的顶头上司,一直更加无法无天,以至于张一平决定出手管教一下她,以免她破坏了军队的规矩或者在战场上出了意外,被英国人的狙击手爆了头丢了性命。他难以向方家交代,虽然他大可不必向方家交代什么。 所以,张一平专程来劝阻十二妹,让她回去,但是方十二妹正在兴头上,如何肯收手? 张一平穿着普通士兵的军衣,身上还披上一件白色的斗蓬,和方十二妹于昨晚后半夜就通过缓冲区,开始埋伏在这个村子背后的山坡上。 雪花从天下飘落下来,不久就将他们掩埋起来,山坡下面村子的英国人并没有什么动静。 天气已经大亮,也许是呆得久的缘故,张一平就打了一个喷嗤,在旁边的方十二妹就连忙说道:“安静!” 能够这样直接对张一平呼喝的,也只有方十二妹一个人了。 方十二妹的性格,好像后世那些性格泼辣的辣妹子一样,让张一平觉得没有代沟,交流起来也很是轻松。 方十二妹叫张一平安静,她自己才放开了话闸子,叽叽歪歪说一个不停。 “张兄,你不知道了呀?咱们做狙击手的,有时要一天一夜呆在野外,一动不动不吃也不喝也不能够说话,这样才能等到有价值的目标。” “得了吧十二妹,你说的那些都是从我的牙缝里漏出来的东西,亏你也说得津津有味,还把它们当作你的圣经来念叨。” “嘘!安静!”方十二妹制止张一平说话,自己却又说道:“什么从你嘴里漏出来的?我没有听人说过,这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是自己的原创!” “得了吧十二妹,连你的枪法都是我教的,如果枪法不行的话,会这些又有什么用。”张一平说道。 “嘘!叫你安静,你这人怎么就不听呢?”方十二妹说道,“根据我的观察,下面的这个村子可能有一个英国高级军官,你这么大声说话,不怕暴露我们的目标吗?” “我都说过,叫你不要再跟着我,我一个人都可以搞掂。”十二妹不平地说道。 张一平这时却用低沉的声音对方十二妹说道:“注意,有敌人的狙击手!” 张一平敏锐地感觉到一种危险的气息在向这边渗透过来,他屏住了呼吸,让感觉的触角随着枪口向前面漫游出去,极力地向前方搜索,他甚至可以听到很多人的呼吸的声音,这些呼吸的声音有的快速,有的缓慢,有的像拉风箱,有的像细沙流动。 但是,狙击手全神贯注时的呼吸声是与众不同的。 在山下面的一个房子的角落处,一支黑色的枪管伸了一小半截出来,但是却被敏锐的张一平看到了。而且,张一平感觉到,对方的狙击手已经做好了击发的准备。 危险已经来临,张一平毫不犹豫地飞快扣动了板机,子弹应声而飞出枪膛,对方的狙击手始终还是迟了一步,张一平的子弹先灌穿了他的脑袋。 不过这个狙击手已经瞄准准备击发,在子弹进入他的脑袋的时候,他的脑袋里已经发了击发的指令,手指已经扣动了板机,但是最后的动作还差一点没有完成。子弹在最后的关头出现了一个偏差,打在方十二妹眼前的雪地上,雪花溅了方十二妹一身,同时也将她吓得脸色苍白。 从村子的房屋里冲出几个人来,方十二妹怒火中烧,一连两枪打死了两个人,不过,这样也暴露了她的位置。 一个剩余的英国士兵向方十二妹和张一平所埋伏的地方一指,用英语嘶叫道:“有狙击手,那里!” 张一平一枪打死了这个嘶叫的英国士兵。 小村骚动起来,从一间间带鱼鳞板的小木屋里跳出一群群的英国兵,这些士兵趴在房子的护檐板下面,烟囱后面,或蹲或卧,向张一平所在的山坡开枪。 无数的英国士兵由山下开始向山坡冲上来,他们手中的刺刀的反光,在白雪皑皑的大地之中跳跃着。 张一平一拉方十二妹的手,叫道:“快跑吧,麻烦鬼!” 方十二妹从雪里跳出来,跟着张一平飞奔,但是口中却不甘示弱地叫道:“这一次是你先开枪暴露位置的!” 两人拼命奔跑着,子弹打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泥土和雪花四下飞溅。 “上马,上马!”村子里的一个留着大胡子的英国军官吆喝着跃上马背,抽出马刀朝马头的前方一指。几十个骑兵纷纷跑出了小村子,马跑在雪地里,阵线就散开了。 英国骑兵发出一声声的怪叫声,马蹄带起来的雪花在他们面前飞溅,连人带马淹没在弥漫的雪花里面,让他们变得更加狰狞可怕。 英国人很聪明,他们的骑兵并没有冲上山坡来,而是绕过山坡的背后,那里有一条浅浅的小河,中国人要逃跑就必须越过这条小河。只要堵住那里,这两个可恶的中国人就跑不了了! 张一平在山坡上,就已经看出了英国人的企图,他停下了脚步,把十二妹按在雪里,叫道:“别跑了,跑不掉了!” “都是我不好,非要来这个鬼地方来打什么伏击,连累你了!”因狂奔而气喘吁吁的十二妹,发红的鼻尖贴在雪地上,咬肿的嘴唇沾着悔恨的泪水,双眸里闪烁着一串串的水珠。 “你叫我麻烦鬼?上天可以做证,我从来没有想过给你带来麻烦!我只是希望你多看我一眼。”十二妹不停地说着,云鬓边现出一抹云霞似的红晕。 张一平没有听到她的表白,他的心里地默默地计算着。 英国人的步兵还在山背后面,一时还看不到他们,但是英国人人的骑兵已经绕了过来,差不多到他们脚下的山脚下的小河边上。 “我在这里掩护你,你马上冲下去,过了河再等我!”张一平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不,我要跟你在一起,无论是在什么情况之下!”十二妹这个时候却感情喷发,向张一平扑过来想抱住他。但是张一平一把推开了她,用力之猛,使她踉跄着向后翻倒。 十二妹胸口急剧起伏,张一平却严厉地瞪视着她,十二妹忍不住抽泣起来。 几十匹马绕过山坡下的小路奔向河边,这正好在张一平的射程之内,他手中的步枪发出连续的响声,骑在马上的骑士就“扑扑扑“地往下掉,真是又快又准。 十二妹也忘记了抽泣,用惊奇的眼光望着张一平,“凭你的枪法你的开枪的速度,他们再多的人也不够你打两轮的!”十二妹叫道。 “如果不用重装子弹,敌人又傻到不开枪打我们的话,理论上是可以的。”张一平正在重装子弹,看了十二妹一眼,说道:”你哭得真难看!就像一条皱鼻狗一样。” 方十二妹却突然笑了起来,蹙额凝眸地看着张一平,张一平再次命令道:“十二妹,你马上冲下去,我在这里掩护你,记住弄两匹马,等我下来!“ 山坡上的英国步兵又差不多冲上来了,张一平一连打光了弹仓里的子弹,把敌人压制得暂时不敢靠近,回头一看十二妹,见她还在犹豫之中,张一平一边重新装子弹一边凶狠地喝叫道:”还不快去!“ 十二妹被张一平凶狠的模样吓坏了,一转身,张一平就伸腿在她屁股上踢了一脚,十二妹扑倒在地,顺着雪面向山脚滑了下去。 ”张一平,我恨你!”十二妹发出一声长长的尖叫。 张一平趴在山坡的高处,掌控着两个方面,他要全神贯注,一丝也松懈不得。 一声凌厉呼啸声从天空中传来,张一平一听,这是迫击炮炮弹飞行的声音,卑鄙的英国人怕了他的子弹,竟然用起迫击炮来了! 张一平不容细想,向前一扑,身体也从向山坡上滑了下去。 炮弹就炸在他刚刚呆的地方,英国佬的炮弹打得很准,只是他已经先一步走了,炮弹炸起来的飞雪在他的头顶上空飞舞,等它们落在地上的时候,张一平已经滑出了这个范围之外。 张一平让身体滚动了一下,让背朝下面朝上,这样他就可以一边下滑一边向山脚下的英国骑兵开枪。 第160章 洁白灿烂的花 ------走过路过的兄弟姐妹们,赏几张票票吧!------- 方十二妹已经滑下山坡跑到小河边,浅浅的河水除了河边漂浮着的一些雪块之外,大部分都还没有上冻,河水哗啦啦地流着,雪花洒在河面上,水面上升起了一层水气。 方十二妹毫不犹豫地冲进小河里,昨天晚上过来的时候也是从这里过来的,水流和深浅都熟悉。只不过昨晚是脱了鞋子撸高了裤角才过的。现在却没有时间做这些准备,就这样冲了过去,鞋子和棉裤都弄湿了不说,连上身的棉大衣也湿了一半。 在方十二妹的身后不远的地方,十几骑英国骑兵追了上来,这些英国人挥舞着闪亮的马刀,口中发出连连的呼喝。 张一平连开几枪,打倒几个骑兵,英国骑兵于是分成两部分,其中几个人向张一平冲过来,其余的几个追向方十二妹。 二十来米宽的小河并不费多少时间,方十二妹涉水跑到对岸,英国人的骑兵才来到小河边,纷纷驱马过河,似乎不把方十二妹斩于马下不可。 战马跃进入水中,水花激荡,战马血脉贲张,筋肉隆成硬块,马身几乎形成了一线,肚皮几乎贴着水面疾驰,溅起的水花将人和马都遮住了。 张一平用最快的速度打光几发子弹,也不再限于打人了,只要能够迅速瓦解对方的进攻,干掉人和马也一样。 滑下山坡,张一平又飞快地装好子弹,“砰砰砰”的几枪,把几个已经踏入河中的骑兵打下马来,汩汩的鲜血渗入河水中,被河水稀释成玄黄色。 在路边的一匹死马的旁边忽然暴起一个英兵,挥动着马刀向张一平扑过来,握刀的骑兵手臂上青筋暴露,马刀浮在半空,呼呼生风。 张一平枪托倒转,狠狠地向英国骑兵的脸面撞过去,在马刀距他还有十几厘米的时候,他的枪托已经将英国骑兵的脸砸烂了,晕死了过去。张一平再伸手接住要落下的马刀,然后又飞起一脚,把这英国骑兵踢出几米远。 这几下干净利索,英国骑兵没有任何机会。另外一个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骑兵一见,犹豫了一下,张一平对他笑了笑,忽然手用力一甩,一柄马刀已经甩了过来,钉在这名骑兵的胸口。这名骑兵瞪大眼睛,似乎不太相信的样子:刚才这个中国人还对我笑,怎么一下子又甩刀子了呢?而且是一刀致命? 张一平干脆利索地干掉了这十几骑,山角边的小路上又来了十几骑。马上的骑士面露狰狞,手中的马刀闪着寒光,带着一股凌厉的杀气奔涌而来。 张一平却不再有丝毫慌张,他一边飞快地给步枪上好子弹。一边看了一眼对岸的方十二妹,她已经飞快地向远处跑了去! 好在骑兵的不多!张一平暗暗庆幸,马的速度虽然很快,但是他的子弹更加快。在这一段距离内,等马匹冲到他的面前,他的子弹也打光了,他的子弹打光,就意味着起码倒下十骑!剩下的几骑,他丝毫不放在心上。 张一平打光了步枪里的子弹,这时,一匹失去了主人的马从他身边跑过来,由于失去了主人,这匹训练有素的马正在减速,张一平抓住马鞍一跃而上,骑在马上,并控制着马向河边跑了过去。 身后的追兵很近,张一平把身体伏在马背上,用力地拍打着马,马匹从河岸跃进水中,河水溅射得老高, 河滩上敌人的马匹踢溅出哗啦的水声,张一平鼻子里已经闻到了英国人的马刀的冰冷寒气。 一柄闪亮的弯刀划破天空,劈开溅射起来的浪花向张一平当头砍下来,刀刃闪起冰冷的寒气,似乎要将张一平连人带马劈成两截。 张一平用手中的步枪向上一抡,挡了一下,马刀砍在枪管上,“叮”的发出一声长呜,溅起一溜火花。 “砰!”去而复反的方十二妹站在小河的对岸,她手里的步枪的枪口冒出一缕青烟,滚烫的弹壳蹦跳出来,掉在草丛的积雪中,“嗤”的一声冒出一缕水气。 刚才向张一平挥刀的骑兵的胸口迸射出一朵血花,喷向天空,形成一阵血雾,骑兵向马背后摔了过去,沉重的尸体“崩”的一声掉入水中。 方十二妹站在对岸,又是一枪打掉了另外一个企图靠近张一平身边的骑兵,让张一平的一人一马可以轻松地越过小河。 张一平飞马上岸,马匹全身湿漉漉的,在奔跑的过程中,马匹的毛发拼命地甩着水花,所过之处像是下了一场小雨。 张一平骑在马上,远远就向方十二妹伸出手去,但是方十二妹却拒绝将手伸给他。这使张一平暗暗吃惊,这个净惹麻烦的女子,偏偏这个时候却又闹小姐脾气? 等马匹跑到方十二妹旁边的时候,张一平不由分说,一手把她抄了上马来,横放在鞍前。 方十二妹脸朝着地,马匹奔跑起来颠簸得非常不舒服,正要挣扎起来。张一平却在她的屁股上狠狠拍了一掌,喝叫着:“老实别动!” 方十二妹羞愧万分,但是又担心张一平再一次打她屁股,之前她已经挨了张一平一脚了,现在又加上一巴掌,虽然隔着厚厚的棉衣,但是感觉还是辣辣地痛。 方十二妹只能忍着。不过这样倒挂在马鞍上,实在不舒服,她抬着头,就看到身后还有几骑要追上来。 方十二妹将手中的步枪架在张一平的大腿上,身子缠在张一平的腰间,同时叫道:“我是在向敌人开枪,你不要再打我的屁股!” 后面追击的骑兵的影子和步枪准星上的虚影叠到了一起,但是一下子又跳了出去,如此几下之后,方十二妹掌握了规律。抓住机会一扣板机,“砰”的一声,子弹窜了出去,在空气中留下一道青烟的轨迹。准确地钻入后面追来的英国骑兵的胸膛。 英国骑兵吃惊地看了看胸口喷射出来的鲜红血液,便一头翻倒在马下,从方十二妹步枪的标尺上消失了。 方十二妹索性缠着张一平,抱着张一平面对面坐了起来,这样她面向马后,可以轻松地向后面追击的英国骑兵开枪了。 方十二妹怎么也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比较漂亮的女人,虽然穿着厚厚的棉大衣,但是胸部的饱满感觉还是透过厚厚的棉衣传递到张一平的胸前。 方十二妹的脖子长长的白白的,皮肤很是细腻,泛着洁净的光泽。这是法国姑娘不具有的。 这样的一个大姑娘在张一平的怀里不断地磨蹭,虽然不至于让张一平分神,但也不是很雅观。 张一平只好仰面躺在马鞍上,这样可以避免两人这种尴尬的姿势了,但是方十二妹又趴了下来,照旧贴着张一平的胸前,并叫道:“你不替我挡着,我怎么开枪?” “十二妹,你竟然把我当作挡箭牌!” 方十二妹一连开了几枪,枪枪打中敌人,正在兴致勃勃的时候,如何顾忌得了这么多?她说道:“你就行行好,给我再多打几枪,我发现我的枪法进步了,可以骑在马上击中敌人的骑兵,而且是枪枪打中敌人的胸口,这算不算是一个进步?我是不是达到‘高级枪手’的水平了。” 方十二妹只练习过‘中级枪手’的课程,‘中级枪手’只要求能够击中移动中的目标就算合格了。在移动中击中移动的目标,这是高级枪手的要求。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也证明方十二妹已经突破了‘中级枪手’的水平了。但是还远末达到‘高级枪手’的水平,‘高级枪手’除了能够在运动中击中运动的目标,同时强调发枪的速度、还有对瞄准的感觉、直觉。 这时,英国人的最后几名追兵也停下了追击的脚步,追人追不上,又死掉这么多人,再追下去,只有死光光的份。而且张一平已经快到中国军队的控制区里了,在那里,英国人绝对讨不了便宜。 前面是一座铁路桥,桥上的铁轨已被拆毁了,铁轨胡乱地丢在河里,有很多斜插在河泥里,水面上露出了很多参差不齐的“工字”。 过了这座铁路桥就是303团的地界了,这时警卫连和303团的士兵都迎了出来。 张一平一直驱马越过铁路桥,来到后面的一个村子里,在一栋房子面前下了马,径自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这里是303团的指挥部,屋里面的壁炉前面堆着一堆用枕木劈开的木柴,壁炉里面的火烧得正旺,整栋房子弄得暖哄哄的。 张一平又把头探出门口去,看到方十二妹刚刚从马背上滑下来,说道:“十二妹,进来暖暖手吧,这里面有火!” 方十二妹对张一平笑了笑,轻轻摇摇头,看了张一平一眼,便默默地拽着马缰绳走开了。 张一平莫名其妙,正要缩回去,方十二妹又回转头来,用异于平常的语气,向张一平说道:“不用担心我,我住的地方早就生好火了,我要回去换衣服,否则会感冒的。你也一样,要多喝一点开水!” 方十二妹说完,又向张一平又笑了一下,这一笑很是突然,也很灿烂,让雪花之下的方十二妹一下子变得异常美丽,纷飞的洁白的雪花在天空飞舞,方十二妹的笑容就像是天山上的雪莲花一样,洁白又灿烂。 张一平只觉得心口砰砰乱跳,一时喘不过气来。 第161章 机密 普瓦城以南的郊区,中国军团102师出动了两个步兵团,向郊外的加拿大的军队发起进攻,缺少冬衣的加拿大军队像被赶鸭子一样,趁机一下子跑回了城里去。 在城里有房子可以避寒,在野外这么寒冷的天气之下,迟早会冻死。加拿大士兵非常感谢中国军队给了他们这个回城的借口,唯一不满意的就是中国人太狠了,子弹在他们后面啾啾地响,跑慢一点,就永远留在雪地里了。 在普瓦外围的一个低矮山坡上,蒋方震和山有升站在雪地里,两人穿着厚厚的军大衣,身上再披上一件白色的披风,正在用望远镜眺望不远处的普瓦镇。 周围的警卫战士也都披着白色的披风,在雪地里,从远处根本看不到他们的存在。 大地一片银妆素裹,就连普瓦城也掩没于一片白茫茫之中,只偶尔露出一些道路和房屋的痕迹,还有城市上空的缕缕青烟。 自从在圣桑斯歼灭了一个英国步兵师之后,蒋方震又连夜突袭了欧马勒镇。现在,中国军团的102师又咄咄逼人逼近普瓦,并将普瓦外围的加拿大军队清除掉,把缺少物资补给的加拿大军队压缩在普瓦城里。 蒋方震对102师这支部队越来越熟悉,信心也就越来越大。 山有升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说道:“普瓦外围的英军已经扫清了,相信普瓦也指日可下,总参谋长,为什么我们不趁势拿下普瓦?” 蒋方震笑笑道:“普瓦虽然是一个小地方,但却是一个交通要地,自从鲁昂港被我们占领之后,普瓦的战略地位就大大提高了。这里已经成了加来港的物资进入博韦、桑利斯甚至巴黎等地的唯一通道。如果我们占领了这个地方,英国远征军第四集团军就真的有可能冻死饿死,你说英国人会不会找我们拼命?” “我可不想我们进入普瓦之后,到时四面八方都是找我们拼命的英国人,虽然我们不怕他们,但是我们人数少,经不起这样折腾,到时还不是要放弃普瓦?既然守不住,又何必去占领呢?” “是呀,我们的实力还是太小了,像西线战场这样的阵地战、消耗战不适合我们,我们也玩不起,我们只能够进行运动战,在运动中消灭敌人,壮大我们的力量。”山有升说道。 “山参谋长倒也看得通透!”蒋方震微笑道,“就算我们消耗得起,我们也不能学他们。” “这明显是一场两败俱伤的战争,这场战争没有赢家!如果有赢家的话,极有可能是美国人,现在,又或者会加上我们。” “就看接下来我们有没有运气了!”蒋方震意味深长地一笑,山有升也一样,嘴角翘了起来。 蒋方震、曲伟卿、山有升、汪树壁等六人都不是平庸之辈,相反还是才华横溢之人,如何看不出张一平在欧洲起兵是在火中取栗。他们之所以还是留了下来,当然经过一番考量! 他们几个人都是一身才华,在国内没有他们发挥的平台,没有想到在欧洲却得到了这个施展才华的平台,如何不珍惜。 虽然这是冒险,但是如果让他们得手的话,这其中的好处却大得不可想象。而输了,只不过一条小命而已! 德国人罗尔夫上校和托马斯上尉两人摇晃着,踩着厚厚的雪走过来,罗尔夫用德语对蒋方震说道:“蒋总参谋长,刚才我和托马斯上尉亲眼目赌了一场小规模的战斗。真让我开了眼界,你的士兵真了不起,他们的素质真的很高,特别是他们的枪法,可以说是百发百中,一枪一个,我在旁边观战,的确是一场美好的视觉享受。” 蒋方震只是微笑着不语,罗尔夫和托马斯这两个德国人,除了跟他联络和情报交流之外,似乎另外还有重要的任务。就是刺探中国军队的情报,特别是关于中国士兵的枪法训练方面的情报。 只不过在这方面,张昶防备得非常严密,让他们无从下手。 罗尔夫说道:“蒋参谋长,对于中国士兵枪法训练的方法,德国统帅部一直很有兴趣,上次我们用十万英镑买回去的方法并不凑效。我希望这一次我们能够好好地交流一下。” 托马斯和乔纳斯两人用十万英镑的价格只买到了所谓的“憋气法”,但事实上证明这是行不通的。 蒋方震也大约知道这件事,不过他的职责不在于训练士兵,他只要知道他的部队各个级别的枪手有多少?以及各个级别的枪手的技能就行了,根本不用管训练的过程。也没有必要知道训练的方法,因为他并不需要练习枪法。 蒋方震说道:”罗尔夫上校,你也是一个经验丰富的优秀的帝国高级军官。你应该知道,枪法的进步靠的是勤学苦练,除此之外别无捷径可走,在这方面,你们太过执着了。“ ”可是,事实证明你的士兵的枪法的确高出一般的士兵很多,这是我亲眼所见的。“罗尔夫说道。 ”我们中国人非常勤奋,也非常聪明。我们的每一个士兵起码都打过一百发子弹,连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们也想着瞄准的事。他们甚至抱着步枪睡觉,就像是抱着自己的女人一样,这样专注的士兵,他们的枪法能不提高了吗?罗尔夫!“ 罗尔夫道:“你们中国军团的总指挥张一平先生曾经亲口承认过,他的确有一种能够快速提高士兵射击命中率的办法,为此我们还付出了十万英镑!” 蒋方震耸耸肩,微笑着说道:“我只能说,可怜的罗尔夫先生,你可能被骗了!对此我只能够抱以同情,因为当时我还没有来欧洲,并不知道事情的经过!” 罗尔夫还要说,蒋方震摆摆手,说道:”关于枪法训练的事,我们就到此为止吧!罗尔夫,我们不要在这方面浪费时间,不如你说说,德国情报部有什么最新的情报?“ “根据情报,从亚眠到韦博、桑利斯一带的包括英国远征军第四集团军、法军第1集团军在内的英法联军都缺乏过冬的物资,鲁昂港的陷落对于英法联军的物资补给造成了很大的困扰,统帅部估计,英国人将会对鲁昂港发动新一轮的攻击…” 蒋方震皱了一下眉头,说道:“罗尔夫上校,我只是想知道,在亚眠的德国第二集团军什么时候发起攻击,以打通我们两军之间的联系?” 罗尔夫说道:“蒋总参谋长,德国统帅部听取了一些专家的意见,专家们认为:人在寒冷的天气之下,连续一周不能保持基本的温饱,士兵个体的战斗力会下降百分之四十,而生病的概率高达百分之三十,两周内不能够保持基本的温饱,…” 蒋方震打断了罗尔夫的话,“德国统帅部的意思就是让寒冷的天气把英国人冻死、病死?”蒋方震讥讽地说道,“罗尔夫上校,你应该知道。这里没有西伯利亚的寒流,现在虽然寒冷,但是最低温度也不过零下十度左右,他们虽然没有冬衣,但是可以呆在防空洞里、房子里,在避风的地方烤火取暖,因而靠这样天气是冻不死他们!” 蒋方震随即皱着眉头问道:“我不认为德国统帅部会有这么天真的想法,罗尔夫上校,我们是朋友,也是合作的伙伴。我觉得朋友之间应该坦白,这样才能够继续合作下去!” 罗尔夫听了,心里暗道:你不也一样对我有所隐瞒?明明中国军队有一套训练枪法的独特方法,却骗我说没什么机密? 不过,既然蒋方震这么说,罗尔夫也必须给他一个解释。而且是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德国统帅部在蒋方震的眼中就像猪一样的统帅部了。 罗尔夫说道:“其实这也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蒋总参谋长!我们是朋友,我也没有必要对你隐瞒。你也知道,发动一场战役要做很多准备,我军现在的精力主要投放在巴黎和马恩河一带。要在亚眠发动一场像巴黎、马恩河这样大规模的战役,需要很多准备。” “也就是说,未来两周内,第二集团军不会发动新的攻势了?”蒋方震问道。 罗尔夫点点头,含糊其辞地说道:“大概是的!” “我们缺乏弹药炮弹等物资。”罗尔夫又补充说道 罗尔夫内心也有一些无奈,德军在西线上展开反攻,特别在兰斯、马恩河、巴黎近郊展开了全面的进攻。已经耗费了德军绝大部分的储备。德国的经济已经大不如前,在这么长的战线同时开展攻击,在物资和兵力上都力有不逮。 因此,尽管德国统帅部非常想和中国军团合作,但是张一平如天马行空的进攻方式,这边刚刚在马恩河和巴黎方向点燃战火,这边又窜到鲁港和亚眠后面。老迈的德国战车的确无法跟上他的节奏。 不过这些内情,就算罗尔夫是一个蠢猪,他也不会实话告诉蒋方震的。 不过,就算罗尔夫不说,以蒋方震的精明,他也能猜测到一个八九不离十。德国人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国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而德国又没有像英国那么多海外的殖民地,海洋又被英国海军控制。德国得不到补充,能够撑到现在已经很难得了。 蒋方震沉吟一下,说道:“罗尔夫上校,其实在鲁昂港口,我们缴获了大量的弹药炮弹粮食等军用物资…” 罗尔夫上校说道:“我们也知道,但是蒋总参谋长,这些物资在张总指挥手中。说实在话,我们对他没有信心,这个人唯利是图,我们有情报,说他正在以这些物资为要挟,正在与英国人讨价还价,要从英国人手中换取华工的自由。” ”蒋总参谋长,我不是故意冒犯,请您愿谅!”罗尔夫说完之后,就道歉道。 “没有关系!”蒋方震说道:“我们中国军团的目的就是为了解救在英国人压迫下的华工。如果能够用一部分物资换取华工的自由,这样做并无不妥。 不过我认为,这种谈判不太可能实现,英国人不会让这些华工加入中国军团,因为这样会壮大中国军团的力量,威胁到他们远征军的安全,这是英国人不乐意看到的。 事实上,如果德国军队打通过与我们的联系,张总指挥很乐意将这些物资低价转让给你们。“ “我听说,在过去的几个月的时间内,张总指挥跟你们德国方面有过几次交易,而且都很守信用。罗尔夫,你刚才说对我们张总指挥没有信心,我看是你多虑了!” “我收回刚才的话!”罗尔夫说。 随即罗尔夫又着急地问道:“蒋总参谋长,张总指挥真的将鲁昂港的物资卖给我们?” 蒋方震点点头,“不错,不过成不成,就要看第二集团军的了。” 第162章 思愁 ----求推荐票支持------- 方十二妹因为将总指挥置于危险的境地,被303团的团长关了三天的禁闭,然后把她赶了回去,不让她在303团呆下去。不过方十二妹对战场自由人这个职业也失去了兴趣,想回鲁昂去见张一平,于是骑着她和张一平从英国人那里抢回来那匹战马,回到了鲁昂港。 张一平的指挥部设在鲁昂城的一个的古老的城堡里面,方十二妹在外面栓好马,走进指挥部,刚好碰到参谋石尉兰。石尉兰一见方十二妹就叫了一声,“哟呵呀,十二妹,又被303团赶出来了?“ 方十二妹刚刚被关了三天的禁闭,脾气收敛了许多,她没有当场发作,只是“哼”了一声,说道“我来找张兄叙旧,关你什么事?” 石尉兰道:”怎么不关我事?你的事情,总指挥已经对我交代过了,要我好好安排。” 方十二妹又重重“哼”了一声,“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安排?要安排好也是张兄安排,要你多事!” 虽然如此,但是方十二妹也很紧张一平到底怎么安排她,皆因整个中国军团好像都不怎么欢迎她。 “你就说说,张兄是怎么叫你安排我的工作的?”方十二妹问道。 石尉兰道:“你有两条路,一是我们派人送你到瑞士去找你二姐,让你二姐管教你。” 方十二妹马上把头摇得像拔浪鼓,一个劲地说道:“不,这不行,我已经是中国军团的一名士兵,怎么可能临阵脱逃!” ”你说说第二条路是什么?“方十二妹问道。 石尉兰已经预料她不会答应的了,于是说道:“第二条路是,你还是在指挥部做回你的文书,但是要受我的管理。不过要像一般的士兵一样先签《生死状》。” “要签那个像卖身契一样的《生死状》?我不干!” “什么卖身契?你不要胡说八道,我们总指挥是第一个签名的,总指挥说:你不签的话,就不是一名真正的士兵,甚至不算自己人!你还是去找你二姐回你的学校去念书去吧!” “那好,不过我要跟总指挥的名字签在一起!”方十二妹又提出来要求。 “没门,你只能和现在鲁昂的这批新兵一起签,你签还是不签?”石尉兰没再跟着她啰嗦,作势要走。 “签就签!”方十二妹无可奈何地说道,谁叫她喜欢在这个部队里混呢? 石尉兰带着方十二妹去签了字,安排好她的工作、住宿等事务,然后问道:“会唱曲吗?十二妹?” “当然会了,女孩子嘛,谁不会唱两句的。”方十二妹道,接着又警惕地问道:“你想让我唱曲来讨好你们这些大老爷?你想也别想。” 石尉兰没好气地说道:“你说到哪里去了?咱们部队里没有大老爷。” “是这样的,总指挥听到兄弟们平时总是哼一些低俗的调子,觉得不雅观,因此想教他们唱几首军歌,平时也好消消遣遣。” “法国的《马赛曲》我也会唱,待我把它翻译成中文,再教会兄弟们唱就行了。”方十二妹说道。 “总指挥说的是咱们中国的军歌,算了,总指挥也知道你这个人读书半桶子,做什么都是半桶子,本来也没有指望你会唱什么军歌。“ “石尉兰,什么半桶子半桶子?这么难听,你呢,你又会什么?”方十二妹打断了石尉兰的话,提高声音叫道。 “我不想跟你吵,总指挥交代过,叫你带上笔和纸去找他,他唱你记,然后教给部队的兄弟们唱,记住了吗?”石尉兰叮嘱道。 “可是,我又不会曲谱,记什么记?” 石尉兰道:“果然是半桶子!” “你不是半桶子,你会吗?”方十二妹怒道。 “我不管,这事就交给你了!”石尉兰说着,连忙跑开了。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唱个曲子吗?”方十二妹嘀咕着,在旁边的办公室里拿了一本笔记本和铅笔,然后去找张一平。 张一平正在和他的法国情人弗罗拉小姐在他的房间里亲热。 拿下鲁昂港之后,各路神仙纷纷来找,有劝说张一平、替英国人说话的,也有找他谈生意的。前面这部分的人张一平推给了专门负责外交的袁万鸿处理。至于找他谈生意的,张一平是要亲自接待,比如犹太商人丹尼尔。还有他的法国情人,破落的法国贵族小姐---弗罗拉。 弗罗拉不仅是张一平的情人,也是张一平在法国的代理人。 方十二妹来到张一平的卧室兼办公室的时候,张一平正把弗罗拉送出门口。张一平用不甚流利的法语说道:“弗罗拉,虽然我们关系密切,但是生意归生意,鲁昂港的物资是我们牺牲了很多条生命换来的,因此应该算清楚的地方就一定算清楚,这点你要记住。不要到时说我不给你面子。” 弗罗拉狠狠地在张一平的脸上“波”地亲了一个,留下一个红红的唇印,笑道:“知道了,亲爱的!你能够把东西转卖给我,我就非常满意了!你放心,我是一个有教养的贵族、淑女,我会严格按照合同办事的。” “你不仅是一个贵族、淑女,也是一个狐狸精!”张一平笑着,弗罗拉跳了起来尖叫一声,“噢,亲爱的,你叫我说什么好呢,你是一个绅士,但是有时也是一个混蛋!” 弗罗拉风骚地扭着身子从方十二妹身边经过,方十二妹厌恶地“呸”了一声,骂道:“狐狸精…” 但是弗罗拉听不懂她的中国话,看也不多看她一眼,从她身边一阵风似地走了。 张一平看到了方十二妹,尴尬地问道:“方十二妹,你在这里干什么?” 方十二妹不情愿地走上前去,看着张一平脸上红红的嘴唇印,又从门缝里看到张一平的房间里面乱成一团,心里就揪得紧,赌气地说道:“你管我呢?” “哦!我知道你是为什么来的了,一定是为了唱歌的事,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先回去穿一件大衣,咱们在外面走走,边走边聊。”张一平说着,要缩回去。 方十二妹鬼使神差地要跟着进去,但是却被张一平拦住了,方十二妹就说道:“做了亏心事呀!不敢让人家看?” 张一平道:“大白天的,能干什么亏心事?” “里面很乱,我帮你收拾一下。”方十二妹说着,就要往里面挤。 但是张一平刚刚和弗罗拉在里面疯狂过,不想让别的女人知道,他一把抓住方十二妹的衣后领,往后一扯,说道:“一个男人住的地方,乱一点是肯定的了,你在外面等一下。” 说着“砰”的一声把门关上,等他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换好了衣服,身上披了一件军大衣,脸上的红嘴唇印也抹干净了,说道:“走吧,在外面走走吧。” 方十二妹跟在张一平的身后,心里想着的是刚才那个妖艳的法国女人。虽然心里知道,这个法国女人在张一平房间里一定没干好事,但是没有得到张一平的证实,心里总是幻想着:这也许不是自己想的那回事。 “张兄,刚才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她是来干什么的?”方十二妹终于忍不住赶上与张一平并排而走,虽然她心里已经想到了答案,但是张一平没有亲口告诉她,她还是希望不是。 “她叫弗罗拉,她来这里是跟我们谈生意的,我们打算把码头上的一些粮食之类的东西转卖给她,所得的钱,发给兄弟们作军饷。你也有份哦!”张一平轻描淡写地说道。 ”原来是这样…”方十二妹听到这个回答,不敢再问下去了,她虽然知道事实并不那么简单,但是心里又非常矛盾,宁愿相信事实就是这样,也不愿意进一步深入地挖掘下去,最终让自己的梦想彻底地破灭。 “这个法国女人只不过来谈生意而已。”方十二妹心里不停地这样对自己说,强行把一些其它的念头赶快出脑袋去。 楼下是一个标准的花园,虽然大雪已经覆盖了整个花园,花园中规则对称的法国园林的轮廓并没有改变,还是显得让人赏心悦目。 张一平在部队当过四年兵,那些激动人心的革命歌曲天天唱,可以说是倒背如流,本来想多教方十二妹几首,让她有空再教给那些精力旺盛的士兵们唱的,但是方十二妹明显不在状态中,张一平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教她唱会了一首。 看到石尉兰已经在等他了,张一平说道:“好了,十二妹,今天就到此吧,我要跟石参谋去一趟兵工厂,却找陈家两兄弟谈谈,你就先把这首歌教下去吧!” 看着张一平离开的背影,方十二妹怅然若失,站在雪地里好久,直到张一平和石尉兰的车开走了,看不见了,方十二妹才长长吁了一口气,黯然地走了。 上了车之后,张一平其实也一直透过玻璃窗看着方十二妹,看到她呆立在雪地里,心里也不忍。 石尉兰在旁边说道:“总指挥,其实方十二妹喜欢你,大家都看得出来!“ 张一平苦笑道:“如果真的话,今天看到我跟弗罗拉在一起,凭她的爆炸脾气,早就发作了,但是其实上她却没有,这说明你们的猜测是错的。再说这已经不重要了,经过今天,她也不太可能喜欢我了。” 方十二妹总的来说是一个好女孩,但是张一平觉得自己不适合她,早早斩断情丝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鲁昂城有三家枪炮厂,现在全归了张一平。张一平来到距码头不远的一家工厂内,见到了陈广进和陈广生两兄弟。 这两兄弟带着一帮工人,其中包括一部分越南人从莫城跟到巴黎,又从巴黎来到鲁昂港。 张一平见缴获的步枪太多,就给了陈氏兄弟一个任务,看能不能够把这些多余的步枪拆掉,再加上一些零件重新设计制造出一种半自动步枪来。 高级枪手的一个重要要素是要发枪快,而使用手动的步枪,要打一发子弹再拉一次枪栓,这要起码花去三分之一的时间,对于一个枪手来说,这是非常致命的。所以张一平一直考虑着怎样给军队的中高级枪手配上半自动步枪。 其实半自动步枪这个时候已经出现了,1907年,墨西哥军队就首先装备了半自动步枪。 而且张一平对枪械方面也非常熟悉,跟陈氏兄弟研究一下之后,很快就确定了改装方案。 陈氏兄弟带领一帮工人已经做出了第一枝样品,张一平试过之后,觉得很满意。 其实这枝半自动步枪已经全新设计过,只不过尽量采用了一些原来的旧配件,比如枪管、板机、弹簧等。 尽管这样,工作量也非常大。 陈广生对张一平说道:“总指挥,目前我们的人手不够,凭我们这点人手,一天最多生产一百枝左右的半自动步枪。而法国人我们又不敢请他们,担心他们靠不住破坏生产。” 张一平说道:“法国男人靠不住,不见得女人靠不住,我们就招女人,你们每一班人带几十个女工,分工尽量细一点,这样更加容易掌握工艺。” “没工钱给,我们就用粮食、用衣服、熏肉、罐头代替,刚刚开始的时候每天结算一次,以后就每周结算一次,我不信招不到人。” “兄弟,你有福气了!”张一平拍拍陈广生的肩膀说道,“你可以趁机给自己找一个漂亮的法国女人暧暧脚!这天气怪冷的。” 陈广生尴尬地笑道:“已经找到有了。” “那就给广进老弟也找一个,我看他只会埋头苦干,咱们做大哥的,要替他想想!”张一平说道。 陈广生有一些感动,说道:“多谢总指挥提醒,广进是有一点腼腆,我这个做哥哥的没有替他想周到,实在惭愧!“ 回到指挥部的门口,张一平已经听到方十二妹在教警卫连的士兵唱歌了,方十二妹的歌声非常优美,充斥着一种淡淡的思愁。 ”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 张一平尽管已经听过唱过这首歌无数遍了,但是在这个地方听到这样的歌曲,心神依旧荡漾,思绪已经飘向了家乡那条孕育了自己生命的大河。 起点中文网www.qidian.com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163章 一个老好人 由中英法三国代表组成的一个代表团来到了鲁昂港,负责涉外工作的袁万鸿马上派人通知正在操场上检查士兵训练的张一平。 在鲁昂港,也许是德国人的进攻让英国远征军喘不过气来,暂时没有多余的力量前来围剿中国军团;又或者是因为围剿中国军团付出的代价让他们难以接受。又或许是天气寒冷的原因,总之英国人暂停了对鲁昂的军事行动。 而张一平也正好要趁这段时间训练新兵,在鲁昂和圣桑斯两地共有两万五千多名新兵正在接受新兵营的训练。 除了这些新兵之外,那些已经晋级“中级枪手”的老兵们也要重新进行训练。之前由于时间紧迫,新兵的训练只偏重于枪法。对队列和军事技能方面的训练比较松。现在,张一平觉得有必要按照后世的方法加强这方面的训练。 除此之外,还要对部队的军官进行集中培训,这些都让他忙得两脚朝天。 张一平听了袁万鸿的报告之后,曲伟卿首先说道:“总指挥,看来英国人是想联合三国的力量给我们压力呀!” 张一平哼了一声,说道:“鸭梨?他来多少咱们就吃多少,吃不完咱们就拿去炖汤,冰糖炖鸭梨,清心润肺,清热生津!” 曲伟卿哈哈一笑,随即又道:“这也难怪,我们把码头上的货物大批大批的卖掉,英国人看了不心痛才怪,要知道他们的第四集团军三十多万人正在挨饿挨冻,换作法国人,早就上门来求了。” “进了嘴的东西,怎么还有可能吐出去?就算一把火烧掉,也不可能退还给他们,英国人想得好天真!”张一平冷笑着说道。 曲伟卿说道:“东西是不可能退回去的了,不过跟英国人的谈判还是可以进行下去的,就算麻痹一下英国人也好。如果通过谈判可以将困在英国人手中的华工要回来的话,也是好事一件,如此试试也未尝不可。“ 张一平暗暗笑了一下,他与曲伟卿的看法不同,别说英国人不肯放华工回来让他实力壮大。就算英国人肯,他也不会因此停止攻击英国军队。 曲伟卿的目的是为了解救在英国压迫下的华工,同时在欧洲打出中国人的名声,提高中国人的地位。但是张一平除了做这些事之外,还要想方设法削弱列强的实力,特别是英国人和美国人的实力。改变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结局,最好让欧洲永远混乱下去。 曲伟卿指了指正在操场上站着一动不动练习队列的士兵,说道:“经过这次训练,我们的士兵将做到令行禁止,士兵精神面貌和技战水平都会得到提高,假以时日,我们中国军团将成为一支纪律严明、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部队。” “现在,如果我们能够暂时与英国人取得和解,而且将欧洲所有的华工都集中在我们的麾下,我们就有十四五万人。凭我们的战斗力,到时我们在欧洲就有足够的话语权了。” ”现在,我们只需要稍微地忍耐一下。”曲伟卿伸出一个手指,捏着手指尖说道。 张一平知道曲伟卿说的有道理,以现在中加军团的实力和英法联军的困境,他只需要忍一下,退让一下,就能够迎来一个发展的大好时机! 但是,张一平是一个爆脾气,恰恰是一个连这样稍微地“忍一下”也做不到的人。如果他能够“忍”一下的话,当初他也不会出手打人,英国人也不会要吊死他,他也不会摸进英国人的军营干掉几十个英国士兵,也不会造成现在这种局面了。 张一平摇摇头,无奈地说道:“只可惜,我这个人受不得憋屈!对于英国人从来就不能忍,鼻屎那么大一点也不行。我就是一个打了他们一拳临了还要补上一脚的爆脾气。” 曲伟卿笑道:“我知道,这件事就交给我办好了,我敢保证不会让中国人丢脸,而总指挥也不用憋屈,总指挥只要打他们一拳头,少踢他们一脚,就算对他们让步了,你看行不行?” 张一平笑道:“伟卿兄若有这样本事,足可称之为中国外交史上的第一人!” “过奖!过奖!总指挥才是第一,不才最多第二。”曲伟卿呵呵笑道。 “外交第一人我可不敢当,也不想当,那个什么交第一人倒是有点兴趣!” 这个三国代表团是从法国政府的临时所在地波尔多赶来的,规格很高,其中包括法国总统的助手弗朗索瓦。 其实中国军团已经跟法国政府达成了凉解,在法国人手中控制的华工也全部遣送到中国军团的军中,中国军团与法国人之间已经没有了冲突,可以说是井水不犯河水了。 但是中国军队与英国军队之间的矛盾对法国也造成了影响,中国军队与英国军队为敌,英国军队的实力被消弱同样会影响到法国抵抗德国入侵的计划。特别是两国军队在法国的土地上大打出手,给法国人民造成巨大的损害。 因此,法国政府是最希望中国军队和英国远征军化干戈为玉帛,共同对付德国人的。 英国方面派出的代表是英国驻法大使馆副大使劳伦特,高傲的英国军队本来极度不愿意同中国军队和谈的。但是一方面迫于盟友的压力;另一方面,这次与中国军团的战役,英国远征军损失惨重,失去大量的物资,战死五万多人,被俘虏五千多人,伤六千多人。这样的损失抵得上跟德军发生一场大规模的战役所造成的损伤,而事实上这只是发生在很小范围内的一场小规模的战斗。 这足以证明,中国军团不是一支容易对付的军队,就正如张一平所说,要想消灭他们,先拿十万条人命来换! 而现在,英国人手中的华工已经不满十万,这了这十万华工而牺牲十万英国士兵的生命去跟中国人打仗,这生意怎么算都不合算。 英国人虽然爱面子,但是利害相关,面子也是可以放一放的,何况在战场得不到的东西,还可以在谈判桌上要回来的。 中国代表团由驻法大使胡惟德以及中国军团名义上的总指挥徐树铮组成。这些人基本上算是陪客,他们左右不了中国军团。在正式谈判的时候,甚至连谈判的会议室,英国人和法国人也没有让他们进去。 中国军团的实际领导张一平并没有出席,就连第二号人物蒋方震也没有出现,显然他们对英国人也不抱有任何希望,而代表中国军团出席的只有第三号人物曲伟卿和负责涉外事务的袁万鸿。 英国人的要求很正当:中国军团既然是协约国成员国的军队,就不应该攻击同是协约国军队的英国远征军。因此他们要求中国军团退出鲁昂,以及解除对普瓦的军事威胁,另外归还在鲁昂码头的军用物资,释放俘虏。 曲伟卿却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中国军团是由受英国奴役的华工组成,英国欠他们半年的工钱,还有因长期受奴役受压迫而造成的精神和肉体上的损失,这是一笔巨大有费用。鲁昂码头的这些物资还不够补偿他们的损失。而且鲁昂是中国军团占领的地方,在英国远征军没有解除对中国军团的敌意的时候,是不可能归还给英国军队的。而要解除敌意,英国人就应该先释放在他们奴役和压迫之下的华工。 中国人的要求也很正当,既然同是协约国,就应该互相尊重。英国人就应该停止奴役和压迫华工,并将华工送到中国军团里来,否则,中国军团将与英国远征军誓死不休! 英国人狡辩说,这些华工是签了“雇工契约”的,英国政府基于契约精神对华工进行有效的管理,是正当的。 曲伟卿就拍着桌子而起,吼叫道:“狗屁,如果英国人按照‘雇工契约’执行的话,华工也不会造反,也不会造成今天的这个局面了。” 法国代表弗朗索瓦说:“其实中方和英方的要求并不矛盾,干脆中方答应英方的要求,把物资、码头和俘虏给还英方,英方也答应中文的要求,把华工给还中方。“ 但是,中方和英方都不答应,英国人非常警惕中国军团,给他们增加十万兵力,那还得了! 而中方,吃了进嘴里的东西又怎么能够轻易吐出来? 谈判进行了两天,没有丝毫结果,英国人在谈判桌上除了恐吓就是恐吓,没有丝毫有意义的建议。中国人不慌不忙,擂着桌子针锋相对,受气和焦急的只是法国人。 张一平在第一天听了曲伟卿的汇报之后,就对谈判彻底失去了兴趣了。 英国人的担心是对的,就算英国人将华工全部遣送到中国军团里,也只会增加自己的麻烦,并不能够解决他们的问题。因为张一平增长了实力,第一个不放过的就是英国人。 谈判的第三天上午,胡惟德带着徐树铮来到张一平的指挥部求见。 徐树铮来到鲁昂港之后,由于不用参加谈判,曾经几次求见张一平。但是却被张一平以公务繁忙为由拒绝了。 现在由胡惟德携带,张一平不得不卖个面子给胡惟德。因为在张一平的眼中,胡惟德虽然没有什么骨头,但起码对他没有威胁,还算是一个老好人。 第164章 一条大河 胡惟德来了几天,已经跟张一平见过好几次面了,他把徐树铮带到张一平的招待室里。听到外面有唱歌的声音,于是说道:“我听到外面有士兵在唱歌,好像有方十二妹的声音,我去看看是不是她,你们两个慢慢聊。” 胡惟德走出去之后,张一平请徐树铮坐下,并让人送上两杯红酒。 徐树铮开门见山地说道:“一平老弟,我这次来并不是想和你争什么,中国军团由你一手创造,应该由你来指挥,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来这里主要是想再看一看这支神奇的部队,说实在话,如果国内有这样的一支部队,国家也不会任凭别国欺凌了。” 张一平并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警惕徐树铮有什么企图。 “我这次来主要想跟你道别,因为我要回国了!这两天我从远处看了一下你的部队,官兵们的士气很高,这让我很放心。有这样的一支部队在欧洲,绝对不会丢中国人的脸,我很放心,也是时候回国交差了。” “不过在回国之前,我有一个请求,不知道一平老弟可不可以答应。“ 张一平没有一口回绝,只是淡淡地说:“说说看!” 徐树铮道:“孙仲尧这个人一平老弟也看过的,这人不错,打仗勇猛,有智谋。他想留在中国军团,他说他不愿意回国打内战,不知道一平老弟能不能收留他?” 孙仲尧给张一平的印象很好,而且凭他的一句‘不想在国内打内战’,张一平也很欣赏他,但是… 孙仲尧始终是徐树铮的人,只有这一条就足够拒绝了。 张一平只是摇了摇头,并不解释什么,他也不需要向徐树铮解释什么。 徐树铮暗暗叹了一口气,告辞了出去。走出了城堡的大门,在花园里,他遇到曲伟卿。曲伟卿带着几个洋人,这些人他都认识,都是英法代表团的人,其中一个还是英国大使馆和副大使劳伦特。 在不久之前,曲伟卿只是他徐树铮的一名手下,但是现在,曲伟卿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只顾着跟眼前的几个洋人说说笑笑。 在靠近花园的一个像教室一样大的房子里传过来一阵歌声,听得出来是一个女教员在教人唱歌,透过玻璃窗看过去,看到一个穿着军装的年轻漂亮的短发女子,站在讲台上,后面的黑板上写着一些歌词,年轻的女兵唱一句,下面有男兵们就跟着唱一句。 女兵的歌声很优美,虽然只是一句一句的唱,但还是把徐树铮深深地吸引住了,他不由自主地站在一个雕塑下面,静静地呤听着。 显然,歌声也将曲伟卿等人吸引了过去,他们站在窗户下听了一阵,劳伦特就用说道:“曲先生,这歌曲很优美,歌中唱的一条大河是说你们中国的长江吧?” 徐树铮也是这样认为的,不过曲伟卿却说道:“不是的,劳伦特先生,中国太大了,我们的士兵大都来自乡下,很少有人见过长江,这首歌曲中的一条大河,其实是他们家乡门口的一条普通的河流。即使是一条小小的河流,在他们的心目中,也是一条大河。 其实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条河,特别是远离家乡的中国人。我们这些士兵来到欧洲都是迫不得已的,我们希望回到自己的祖国,因为在我们的国家,还有很多侵略者…” 劳伦特颇受感染,点头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曲先生,我现在就回去写报告,我要把这首歌和歌词跟大使先生说一说,跟首相说一说。” 徐树铮回到住处,孙仲尧就缠上来问道:“长官,怎么样?张一平答应没有?” 徐树铮摇摇头,说道:“张一平不放心你,不会让你留下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跟我回去吧!” “不,我不想回去!”孙仲尧斩钉截铁地说,从他的床底掏出一套肮脏的衣服出来,这是他在鲁昂的垃圾堆里捡回来的华工的衣服。 孙仲尧说道:“张一平不要我,我就装成劳工的模样,亲自找到军营里去,只要我是一个中国人,他们就会接收我。” “仲尧,你要想清楚,你这样进去,只能从士兵做起,是要上战场、随时都有可能送命的。” 孙仲尧还是坚决地点了点头,说道:“我已经决定了。” 晚上的时候,孙仲尧抱着一个包袱悄悄地里开了住处,他已经计划好,趁晚上出鲁昂的郊外过一夜,明天换好华工的服装。假装自己是以前逃跑的华工,现在知道中国人占领了鲁昂城,所以回来了。 中国士兵发现他后,自然会把他送到新兵营里去,这样,他就入了营了。 同样在晚上,英国副大使劳伦特的房间里的灯火彻夜通明,劳伦特正给英国首相草拟电报,他要连夜将自己见闻和意见发回国内。 “从这首歌曲里面,我听到了浓浓的乡愁,一种背井离乡的忧愁,…”劳伦特在他的电报中这样写道,“中国人有一种落叶归根的情结,这种情结决定了他们缺乏开拓进取的精神,这也是中国人至今没有海外殖民地的原因之一,他们在历史上曾经是那么的强盛。 华工来到欧洲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够安然地回到家乡去,因为他们舍得不得他们的家乡一山一水,尽管家里的是一条小溪水,他们也觉得比塞纳河漂亮一百倍一万倍…” 劳伦特的结论就是,中国人在欧洲没有野心,不是他们没有能力,而是他们没有这个欲望,因为他们家乡地大物博,是天朝上国,看不起欧洲这块小地方。 最后,劳伦特认为,将十万华工遣送回中国军团是可行的,这样对英国远征军并不会构成威胁。只会瓦解中国士兵的斗志,因为他们最想的不是争霸天下,而是想回家。 第二天,情况急转急下,以劳伦特为代表的英国人同意将剩下的约十万名华工全部遣送到中国军团,但是英国人也希望中国军团能够满足他们的条件,就是撤出鲁昂港、归还物资、解除对瓦普的军事威胁、释放俘虏。 英国人基本满足了中国人的条件,按照常理,中国人也应该满足他们的条件才是。 曲伟卿马上提出了休会,他要跟张一平商量一下。 在张一平的办公室里,曲伟卿、袁万鸿坐在张一平的办公桌面前,曲伟卿兴高采烈地向外面叫了一声,“十二妹,去拿一支红酒来,要96年的。” 不过旋即曲伟卿又说道:“不!还是拿一支香槟来吧,咱们庆祝庆祝一下!” 袁万鸿不解地问道:“曲副总,现在还不到庆祝的时候吧?英国人要我们码头上的物资,总指挥说过不会给他们的。” 曲伟卿伸手拍拍袁万鸿的肩膀,说道:”嘿嘿,你们年轻人太过老实了,答应给他们又怎么样?等他们将人全部送过来,那些东西咱们早就它卖光了。就算卖不光,咱们把它沉入河底,又或者说不小心走火了把那些东西烧了个干干净净。到时他们能耐我们何?你说是不是,总指挥?“ 张一平却这样说道:“法国的美女都说我是一个真正的绅士,一个真正的绅士怎么能够说话不算话呢?除非我不用泡妞了。“ “行了,这么不绅士的活,就由我来做吧,反正我不用泡妞,妞见了哥我都飞蛾似的扑上来!”曲伟卿说道。 “没有必要这么做,伟卿兄!”张一平说道,“在欧洲,最讲究的契约精神,说到就要做到,这是绅士风度。你可以杀人放火、抢家劫舍,但是却不能够没有绅士风度,就算杀人放火也要有绅士风度。” 张一平说道,“咱们明里告诉英国人,码头上的物资不能够还,起码不能够全部还给他们。等华工一过来,我们有近十五万人,把东西都给了他们,咱们这么多人吃什么穿什么?想饿死冻死咱们呀!” 曲伟卿只好说道:“好吧,我明天就再跟英国佬磨一下牙。“ 方十二妹非常乖巧地为三人拿出来一瓶香槟,三个高脚酒杯。 曲伟卿说道:“十二妹,多拿一个酒杯,你也来喝一杯,你也有一份功劳,如果不是你的歌声感动了英国人,他们也不会这么快妥协的。” 张一平心道:所谓的被歌声感动,只是英国人的借口而已,英国人最终选择暂时妥协,完全出于他们的利益和战局的考量,背后是血淋淋的利益,绝对不是那么风雅的事情。 那首歌曲只是一个契机,不过虽则如此,这也是一件美丽的事件,成全了方十二妹和曲伟卿等人的名声,张一平觉得没有必要说破。 “我也有功劳?我只不过教那些军官们唱一首歌而已,如果连这也有功劳的话,那歌曲作者的功劳岂不是更加大?”十二妹说着瞄了一眼张一平。 张一平笑道:“人们往往只会记得唱歌的那位明星是谁?哪里会记得谁作的曲子呢?相对于我来说,你的功劳最大。快去吧,大家喝一杯。英国人服软怎么说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再说了,来到了法国,香槟多的是,咱们想喝香槟就喝香槟,不一定要看英国人的脸色。” 方十二妹大喜,飞快地去拿了一个酒杯过来,倒满了香槟酒。曲伟卿举起酒杯高声说道:“诸位,这是一个历史的时刻,我们中国军团从此发展壮大,将成为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此时此刻,只有满带欢腾气泡的香槟酒才能够表达我们的喜悦!为我们的未来干杯吧!” 第165章 苦涩 曲伟卿很高兴,就好像真的在外交的战场上取得一场大胜一样。但是张一平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乐观,事实上中英双方还存在很多分歧。要达成协议,似乎不太可能。 但是结果却出乎张一平的意料之外,听曲伟卿每天晚上回来的报告,英国人不再像以前那么强硬,妥协的可能性很大。 这个时候,张一平就不得不考虑一下了。如果英国人真的妥协的话,他接不接受? 张一平其实很矛盾,他内心并不想跟英国人妥协,因为英国人释放了那些华工之后,他就没有借口向英国人发起攻击。 他隐隐觉得,英国人之所以妥协,会不会是他们的第四集团军在大雪天中,缺衣少食,已经到了危险的地步? 如果因为这样,致使第四集团军全军覆没,那么… 张一平不敢想象,接下来英国人会怎么对待中国军团,怎样对待华工营的华工。 当然,张一平是不会怕的。虽然英国军队很强大,但是他是一个标准的军人,面对强敌,他依然会发起攻击,绝不会退缩。 自从那个晚上进入英军营干掉那几十个英国人起,他就把生死置之度外。死亡对于一个真正的军人来说,是随时陪伴在旁的伙伴。 不过,曲伟卿也说得对,只要暂时“忍”一下,中国军团就可能会增加近十万兵力,而且并不用付出多大的代价。 在有可能覆灭英国远征军第四集团军和自己发展壮大之间,做一个选择,张一平左右为难,因为两边的诱惑都非常大。 张一平左思右想之下,最后还是决定先“忍”一下,暂时按下覆没英国第四集团军的妄想,先把自己发展壮大再说。 虽然自己卡住英国人的补给线,但是消灭英国第四集团军还是要靠德国军队,这种不能够控制在自己手里的东西,还是不要妄想的好。 现在,他已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近八万人的集团,他可以随时牺牲自己的生命,但是却不能拿这么多兄弟的前途去牺牲。 在曲伟卿的努力之下,谈判进展很快,中英双方的差异虽然很大,但是其实说起来也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起码比不上第四集团军的补给问题严重。 张一平的最终底线就是: 第一、英国人要无条件地释放被囚禁在华工营里的华工,这是华工们最基本的人身权利,这点没得讨价还价的余地。 第二、中国军团可以消除对普瓦的军事威胁,将102师撤出普瓦的外围,回到双方默认的边界线外,另外释放英军战俘。 第三、至于鲁昂港,中国军团在没有找到合适的落脚点的之前是不会退出的。但是如果英国军队需要使用鲁昂港口和周边的铁路设施,我们表示欢迎,中国军团会保证他们的船只和货物的安全。 第四、至于鲁昂港口的物资,这是中国军团的战利品,中国军团最多只能象征性地归还一部分,其余的应归中国军团所有。 虽然这跟英国人的期望差得有一点远,不过既然英国政府已经下决心解决中国军团的问题,这些问题就不算问题了。 英国人最担心的还是第四集团军物资补给的问题,只要中国军团解除了军事上的对立,这就不是问题了。 自从鲁昂港被中国军团占领之后,西线战场亚眠以东的英国远征军第四集团军的物资补给只能够靠加来港的物资,但是加来港与亚眠并没有铁路相通,只能通过公路运输。 然而中国军团的第102师在瓦普的外围,虽然暂时还没有切断加来港与瓦普之间的公路交通,但却像一把锋利的刀子架在脖子的大动脉上边一样,让英国人心惊胆跳,坐卧不安。 以102师的攻击力,完全可以在一个小时之内攻破缺衣少食的加拿大军的防守,占领瓦普,切断第四集团军的生命补给线,让第四集团军在缺衣少食的情况下抵御德国人的进攻。 张一平也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才敢对英国人强硬,在这个世界上,特别是在欧洲,靠的是拳头硬,而不是优美的音乐。像曲伟卿和英国副大使以及众多不知道内情的人那样,以为靠一首歌打破了双方的僵局,这是非常天真的想法。 现在,既然中国军团答应消除对瓦普的军事威胁,另外还开放鲁昂港和周边的铁路,这样英国远征军第四集团军的补给问题就完全解决了。至于在鲁昂港口码头上的物资,虽然英国人有一些心痛。但是大英帝国海外这么多殖民地,这些物资虽然数量庞大,但相对来说也只是九牛一毛。 历史上对这一次谈判给了很高的评价,有后世的“乒乓外交”一样高的地位,称之为“音乐外交”或者“一条大河外交”。通过一歌曲,两个集团消除了误会,增进了了解,双方开始携手合作,推动和影响了欧洲的历史进程。 正式的协议还没有签订,但是有一些项目已经开始执行了,比如遣送华工营的华工到中国军团。 在瓦普镇通往欧马勒镇的一条公路边上临时搭建了一批草棚,最前面的草棚里堆满了棉衣,这些都是从鲁昂港运来的。中间的草棚里是堆得像小山一般高的烙饼。最后面的草棚里正在烧着火,十几口大锅一字排开,正在烧着开水煮着肉汤,一个士兵将盖子揭开,把一大把辣椒放了下去炖煮。 草棚里热气腾腾,但在草棚外面却雪花纷飞,寒风凛冽。 这里离瓦普镇其实并不远,站在草棚里就可以看到瓦普镇的出口,有几个军官不用干活,只管伸长了脖子望着瓦普镇的出口处。 “出来了!”几个人同时叫了起来。众人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伸出头去看。 从瓦普镇出来了一群衣衫单薄,冻得浑身颤抖的华工,他们脚步蹒跚地向草棚走了出来,速度非常的慢。 不过走到半路,闻到肉的香味之后,速度就快了起来。 这群华工战战兢兢地走到草棚的前面,已经有几个军官拿着几件棉衣迎上去,将棉衣披在前头的几个华工身上。 “老乡,你们受苦了,先穿上棉衣,再吃两烙饼,肉馅的!再喝一碗热汤,别客气,就像到了家里一样,你们的苦日子到头了!” 穿上棉衣,吃上肉馅的烙饼,喝上热辣辣的肉汤,一些华工当场就哽咽着哭了,泪水掉入热汤中,喝下去多了一些苦涩。 蒋方震和山有升远远地看着这一切,再望着从瓦普镇出来的一条长长的华工队伍,蒋方震说道:“我忽然觉得,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山有升点点头,说道:“不错,我们自己的同胞还受英国人的压迫的奴役,我们国内的政府竟然还要求我们这支由华工组成的部队去替他们打德国军队,这真是一个大笑话。” “看来张总已经决定和英国人妥协了,以后我们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与德国人来往了。”山有升一边说一边看了一眼蒋方震的脸色,但是蒋方震脸上很平静,于是继续说道:“德国人也是的,这么久了也不以发动进攻,我担心他们会白白浪费了这个机会。” 蒋方震没有回答,这时,两个德国人又一摇一摆地走了过来,罗尔夫上校远远地叫道:“蒋总参谋长,你们是不是和英国人和好了?” 山有升接口道:“罗尔夫上校,你也看到了,英国人开始释放华工,而我们之所以和英国人交恶,不就是为了华工吗?现在我们与英国人的矛盾已经不存在了。和好是意料之中的事。” “但是,我们之前还是合作得好好的,你们还说要将鲁昂的军用物资卖给我们。”罗尔夫道。 蒋方震道:“很遗憾,罗尔夫,德国军队浪费了一个大好的机会,英国远征军第四集团军在寒冷的天气里缺衣少食,士气低迷。你们德国军队却不趁机发动进攻,白白放过这样的机会,我感到非常的可惜!” 张一平在鲁昂与英国人谈判的情报罗尔夫也知道的,不过德国统帅部认为:中国军团不可能与英国人达成什么实际上的协议,因而并不怎么关注。 中国军因虽然代表中国政府,但是他并不属于中国政府,因为中国现在有一南一北两个政府。张一平的中国军队显然两个政府都不听。 中国军团与英国军队之间的恩怨太过深了,在他成立的几个月以来,已经差不多有十万英法联军死在他们的手中,其中英国军队起码有八万人。这个数字跟这段时间内,英法联军死在德军进攻下的数字差不多。因而德国统帅部认为,记仇的英国人是无法原谅中国军团的。 但是蒋方震这么说,罗尔夫也不得不引起重视,罗尔夫说道:“蒋总参谋长,德国第二集团军正在做进攻的准备。何况这天气也一时好不起来,大雪还将会继续,只要我们再坚持一周的时间,我敢担保英国远征军第四集团军将会失去一半以上的战斗力,到时第二集团军也做好战斗准备了。“ “你们102师只要在瓦普的周围,保持对英国军队的压制状态,牵制英国军队就可以了,其余的事情由英勇的德国军队来解决!“ 罗尔夫知道,中国军队虽然只有一个师,但是为了防备他们,英国军却调集四个步兵师。而且还只能防御而不敢主动发起进攻。 但是如果中国军队退出瓦普,英国军队就可抽回这几个师,用来防御德国军队,多几个师和少几个师,在战争中往往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蒋总参谋长,我们只要一周的时间就能够准备好!“罗尔夫道。 “罗尔夫,开始的时候,你说要等你们两周的时间,现在又要拖延一周。”蒋方震皱着眉头说道,“我们没有时间了,罗尔夫上校,中国军团总部召我回鲁昂,事情可能有了变化,中国军团很有可能与英国人达成了合作的协议,也许我们的合作就到此为止了。” 罗尔夫也是无奈,他虽然天分不高,但是也知道这一战对于德国来说是很重要的,这样的机会对于德国来说简直千载难缝,不是时常能够碰到的,如果这一战能够打垮甚至歼灭整个英国远征军第四集团军的话,极有可能决定整个欧洲战场的胜负。 第166章 将在外 --------求推荐支持----- 德国军队是否发起进攻,什么时候发起,这些是统帅部的事。不是罗尔夫上校可以决定的,他在这里只能够尽量说服蒋方震给他们一点时间。 罗尔夫不停地和蒋方震套交情,“蒋总参谋长,你知道亚眠的德军第二集团军的司令官是谁吗?他就是冯.马尔维茨骑兵上将,当初你做见习连长的时候,他就是我们的团长,我们都是他的老部下。” 蒋方震皱着眉头说道:“很抱歉,现在我已经不是德国军队的实习连长了,而且,我们各自的立场也已经不同…” 蒋方震虽然这样说,但神情似乎被罗尔夫说动了,最后犹豫着说道:“好吧!看在冯.马尔维茨骑兵上将是我的团长的份上,我们就给你们一周的时间。一周后,我军就会撤出瓦普回欧马勒镇。至于鲁昂港的物资,如果你们打不通联系,也不可能进行交易了。” 虽然眼前的这个罗尔夫并不怎么样,但是蒋方震依然相信德国陆军仍然是世界上最强大的陆军。面对缺少物资保障的英国第四集团军,蒋方震相信德国统帅部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只要他们发起进攻,第四集团军就有可能被击溃甚至全军覆没。 因此,蒋方震决定再拖一个星期。因为他估计,以英国人的顽固,谈判起码要花上两个星期才会有实质性的结果,到时第四集团军也许已经完蛋了。 罗尔夫连忙回去联系德国方面,而刚才的对话,山有升已以通过翻译知道全部的内容。 山有升劝说道:”总参谋长,张总让你回鲁昂,而你却还要留在这里呆一个星期,这样不妥吧?“ 蒋方震让一个参谋拿出地图,摊开,一个战士脱下了外衣挡住上面的飞雪。蒋方震指着地图说道:“德军第三,第七集团军已经切断了英国第四集团军与巴黎方向的联系,如果德国第二集团再从亚眠发起进攻,英国第四集团军就会陷入三个德国集团军的包围之中,到了这个时候,我军的位置就显得非常重要了。” “我相信张总要的也是这个结果,他会理解我所做的一切的。”蒋方震说道。 在鲁昂,英国人与中国军团的谈判进度比蒋方震想像的要快。 最后的协议草案已经拟好。就差张一平签字了,这时张一平却又犹豫起来。 张一平对曲伟卿说,他想听一听蒋方震的意见,毕竟蒋方震是军团的总参谋长,就像古时候的军师。中国军团做出任何重大的决定,都应该听取一下他的意见,甚至征得他的同意。 因此,张一平再次发电报让蒋方震回鲁昂商议,但是蒋方震却说要在欧马勒安置刚刚接收过来的两万多华工,暂时脱不开身。 曲伟卿在张一平的面前埋怨道:“总指挥,你说方震兄这个人是不是太那个了一点,安置华工用得着他这个大参谋长吗?有山有升就足够了! 现在,英国人已经将亚眠地区的华工全部都遣送过来了,也就是说我们已经没有借口向亚眠地区进军了,现在撤出来是理所当然的。” 张一平反而觉得蒋方震不马上撤出来是正确的,一方面他不相信英国人,102师部署在瓦普外面,同样可以保护101师不受北方的英军的威胁。同时,保持对英军的足够的压力,才能使遣返华工的行动更加有保障。 另一方面,他始终不太甘心放英国第四集团军一条生路,蒋方震的102师部署在那里,英国人就不敢掉以轻心,必须抽调足够的兵力进行防范,这样可以牵制很多英国军队的兵力。为德国军队的进攻起到一定的作用。 张一平为蒋方震分辨道:“两万多名华工到来,的确是一件大事,在蒋总参谋长的心中肯定比英国人的事重要得多。这说明蒋总参谋长关心我们华工,也没有什么不妥的。” “总指挥!”曲伟卿不满地说道,“我不是说方震的坏话,方震他在德国留过学,跟德国人交情深厚,我担心他一时冲动,破坏了我们得之不易的良好局面。 现在,我们与英国已经达成了谅解,英国人释放华工,中国军团得到扩大。而且还正式名正言顺地代表中国政府,无论是对部队,对你,对我,对中国军团的所有官兵,还是对国内的政府都是一件大好事。” 曲伟卿说得对,目前是中国军团在欧洲最好的时刻,敌人减少而军力又得到扩充,各方面都非常满意,前途一片光明。 这样的局面来之不易,除了归功于中国军团这几个月来的浴血奋战之外,还与曲伟卿的努力谈判分不开。 这样的大好局面,曲伟卿当然不希望被蒋方震破坏,即使蒋方震是他的挚友也不行。 张一平安慰道:”稍安勿燥,伟卿兄!蒋总参谋长是一个知道轻重、公私分明的人,他和德国人是有一点交情,但是关系到国家和中国军团的利益的时候,我想他是知道怎样取舍的。” “这样吧,我们把合约的副本抄一份,让人急速送去欧马勒给蒋总参谋长过目,看看他有什么意见,然后再回来告诉我们,这一来一回也不用两天时间,英国人也不会差这几天的时间吧?“ 曲伟卿点头道:“这倒是!好吧,现在只能这么办了。” “另外,英国人打算从我们码头购买一部分粮食和被服,然后用火车紧急送到亚眠去,总指挥你怎么看?”曲伟卿又问道。 粮食和被服以及军械是比较重要的物资,之前卖给弗罗拉和犹太人都不包括这些东西,因此曲伟卿要先征求张一平的意见。 “你又怎么看,伟卿兄?”张一平饶有兴趣的反问道。 看来英国远征军第四集团军真的非常缺少物资,而且已经到了很关键的时候了,否则英国人也不会向中国人开口,因为这是一个军事机密,如果不是事出紧急,英国人是不会对张一平说的。 “按理说,只要签了和约,我们和英国军队解除了敌对关系,应该算是友军了,何况他们又出钱购买,本来没有什么的。 但是华工营的兄弟回来之后,我们的人数将达到十五万,而我们又没有补给的来源,到时我们的压力会很大…”曲伟卿说道。 “那就拒绝他们好了。”一平轻描淡写地说道,英国人如果真的饿死冻死,他很乐意看到,别人当英国人是盟友,他心里却永远不会。 “但是,始终是我们让他们陷入这样的困境的,如果我们不做一些补救的话,始终说不过去,而且作为盟友,友军有困难,我们也应该出手相助,因为我们有这个责任。” 看到张一平一脸的不屑,曲伟卿就劝说道:“我知道总指挥是不屑把英国人当作盟友的,但我们起码在名义上是盟友,既然名义上是,我们就起码在名义上做到盟友的责任。”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张一平问道。 曲伟卿沉思了一下,说道:“这样吧,我们答应他们,但价格要高一点,另外让307团把鲁昂通向亚眠的铁路破坏彻底一点,到时就算我们肯卖给他们,他们也运不出去,现在天寒地冻的,等修好铁路,他们自己的粮食都上来了。” 等修好铁路,他们已经冻死饿死得差不多了!张一平心想。 曲伟卿总算没有完全被英国人迷惑,张一平放心了不少,笑道:“不用你说,我相信那里的铁路上的枕木已经差不多被这群兔崽子扒来做饭和烤火了。呵呵!” 曲伟卿虽然倾向于英国,但是并不完全倒向英国,头脑还保持清醒,还知道向英国人使绊子,阴英国人。完全不同于那些认英国人做干爹的二鬼子,这样的人信得过! 张一平完全放心了,他站起身来,说道:“有伟卿兄把关,让我放心不少,说实在话,你要我跟这些英国佬磨牙,我情愿跟他们真刀真枪地打一仗。” “这都怪我的那个绅士礼仪培训的导师,那人是一个臭脾气,你说一个动不动就骂粗口的导师,能教出一个好学生来吗?” 曲伟卿很有风度地微笑着,并没有发表意见。他知道张一平又到了要出去的时候了,于是告辞出去。 张一平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士兵的训练上面,外面虽然天气寒冷,雪花纷飞,但是中国军团的训练并没有停止,反而在热火朝天地进行着。 方十二妹穿着一身的崭新的军装走进来,张一平一见就问道:“石尉兰呢?” 方十二妹说道:“石参谋今天休假,由我来陪你下部队检查训练!”方十二妹说道:“张兄,你不觉得我有一点变化吗?” “你能有什么变化?”张一平望也不望她一眼,他自己拿下墙上的大衣,穿在身上。 方十二妹窜到张一平的面前,在他眼前晃动着,“张兄,你没有看到吗?中级枪手的胸章,我通过中级枪手的测试了!”方十二妹兴奋地说道。 张一平只是“哦”了一声,没有去看她的胸部。 方十二妹又不甘心,又把肩膀凑过来说道:“还有,我已经不是小兵了,我现在是一名中尉,是军官了。” 中国军团在鲁昂停下来之后,就重新编整,军服在英式服装的基础上做了一个调整,主要是军衔标志、臂章、袖章、胸章方面。另外头盔也套上了一层布,用以区别英国军队。 方十二妹是一个有文化的人,在中国军团中也没有几个有她这样的学历,给她一个中尉军衔并不过份。最重要的是,她重新回到指挥部之后,做事认真了许多,有时候还真能帮忙干上一些活。 不过,张一平并不把她的一个中尉军衔看在眼里,他取下挂在墙上的步枪,在手里挽了一个枪花。 这是一枝全新的半自动步枪,这种枪现在数量还不多,方十二妹刚刚晋级为中级枪手,自然没有配备。 方十二妹眼中闪现贪婪的目光,说道:“张兄,能不能给我也配一把这种半自动步枪?不用拉枪栓就能够一口气把子弹打完,真痛快!” 张一平不置可否,说道:“走吧,今天我们去303团,去看看翻天虎他们的内功练得怎么样了。” 方十二妹闻言“卟哧”一声笑出来,“你是说翻天虎他们的‘憋气大法’呀,天寒地冻的,把自己的脑袋压在水里,这样也能够练成内功?真是笑死人了,本来内功就是一件虚无缥缈的事,这‘憋气大法’更像是耍把戏的一样,哈哈,真是笑死人了!“ 起点中文网www.qidian.com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167章 热流 303团刚刚从南面与英国人对峙的前线被替换下来,现在就驻在鲁昂城的南郊。 张一平和方十二妹来到他们营区的时候,303团的官兵们正在雪地里进行训练,有的喊着“一二一”的口号正在进行队列训练,有的站在雪地里像一根根木桩似的一动不动在进行站桩训练,有的则在“砰砰砰”地打枪,进行枪法训练。 时不时有几个傻大兵跑过来跟张一平敬礼,不过跟张一平敬过礼之后,都跟方十二妹喧哗起来。 从他们的神态就知道,他们来跟张一平敬礼是假,来趁机跟十二妹套话是真。 在303团,除了少部分军官对方十二妹扰乱指挥、破坏军规感到不耐烦之外。一般的士兵是很欢迎方十二妹的,虽然方十二妹天生就一副小姐脾气,总是喜欢使唤人,而那些傻大兵就是乐意听她使唤,当牛当马也乐意。 特别是当方十二妹唱红了那首《一条大河》的歌曲,成了军中的明星之后,她的风头甚至盖过了张一平。 张一平说道:“十二妹,你不用跟着我了,你自由活动吧,我不想阻碍你跟你的歌迷会面,如果不认识的人,还以为我是你的保镖,多不值呀。“ 方十二妹皱着眉头道:“张兄,我也是有名字的,你不要老是十二妹十二妹的叫好不好?” “我的名字叫做方君怡,以后你就叫我的名字,好不好?” “不好!”张一平一口拒绝,“我觉得十二妹比较顺口,你整天叫我张兄张兄的,我一个总指挥都没有意见,现在你倒先嫌弃我来了?” “当了明星,架子大了是不是?”张一平说道,“你也不想想,那首歌是谁教会你唱的?就你一个连五线谱也不认识的人,如果我不教你,你会唱吗?你做得成明星吗?“ ”刚刚有一点成绩,尾巴就翘起来了?你还想不想学其它的歌曲?” 张一平一连窜的教训,让方十二妹受不了,她不耐烦地说道:“好吧,好吧,你喜欢怎样叫就怎样叫吧。” “像我二姐一样,烦不烦呀!”方十二妹嘟哝着,向前面正在集训的一群官兵挥手跑了过去。 张一平直接找到303团的三营,这个营是最早进行“高级枪手“训练的营。自从教会了他们训练的方法之后,张一平还是第一次来检查他们的训练成绩。 翻天虎胡丛甫自从打下鲁昂之后,就把大部分的时间都放在三营的枪法训练上面。三营是他的老部队,也是101师最精锐的部队。他做为师长,当然希望三营最先突破“高级枪手”的训练瓶颈,率先晋级为“高级枪手”,免得被张大黑的二营爬了头,抢在他们的前面。 在一片空旷地里,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把地上的杂草都白雪覆盖了,几十个穿着单薄衣服的士兵,身上冒着热气,正把头没入脸盆里做闭气训练。 翻天虎站在一旁,用破烂的嗓门大声地叫道:“用感觉来呼吸!知道什么是感觉吗?就是感觉自己是在正常的呼吸,像平时训练一样正常地呼吸,只不过现在的呼吸只是在你的肺部、腹部、气管之间进行…” “要静下心来,不要东想西想,脸盆里这点水淹不死你们…”翻天虎不停地呼喝,雪花飘落在他的帽子上、身上,白了一片。 “翻天虎,你这样子老在一旁吆喝,他们又怎么能够静得下心来。”张一平走上前去就说道。 “继续!哪个兔崽子先冒头出来的话,老子罚他塞上鼻子跑上十公里…”翻天虎叫完这句话,才向张一平走过来,说道:”师长,阿不,是总指挥,你来了!“ ”下一次,再让我听到你叫我阿不总指挥,我也罚你也塞上鼻子跑上十公里。”张一平威胁说道。 “这不是习惯性了嘛!”翻天虎挠挠脑袋,岔开话题,说道:“这些兔崽子,练了这么久了,还是没有什么进步,我都替他们着急了。” “如果有他们都像我一样,能够练成内功的话,就很容易突破‘高级枪手’的瓶颈,很快成为一个高级枪手。可是他们还是受资质所限制,练不成就练不成。” 正说着,一个战士已经憋不住了,把头抬了起来,翻天虎一看,脸色一沉。这名士兵连气都没能够喘上一点,就自觉地说道:“师长,你别生气,别气坏了身子。咱认罚,咱这就去跑上一圈去。然后回来再继续练习这‘憋气大法’。” 继续的有士兵抬起头来,这些人二话不说,刚刚喘上一口气就自觉地向外面跑去,消失在茫茫的雪花之中。 翻天虎摇摇头,说道:“都是吃一样的水长大的中国人,差距咋就这么大呢?想当初我一把头伸到水里就练成了,可是他们练了这久也没有一点进步。这人比人,真是差天地远呀。” “别臭美了,翻天虎,你只不过走狗屎运而已!”张一平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翻天虎这个自恋的神情和粗俗的模样,但是几天不见,又变得看不惯了。 “这可不是我吹,阿不总指挥,像我这样的枪法天才,是百年难得一见的。除了你老人家,天底下就数我了。” “你太过兼虚了,翻天虎,我资质平平得很,天下第一有天分的人是你,只有你一个。”张一平无奈地说道。 “按照正规的程序,只要努力训练也可以练成‘高级枪手’的枪法,不一定需要练成内功的,内功这东西太过虚幻,逼是逼不出来的,最重要的是别伤害到身体。”张一平劝说道。 “但是练成内功真的可以快速地掌握射击的技能,我就是榜样!”翻天虎说道,“高级枪手只不过是第四级,现在就这么难了,要花费这么多时间。将来到神枪手、中级神枪手、高级神手的时候怎么办?我不希望101师每个人都达到高级神枪手,但是起码303团的三营要晋级到‘高级神枪手’的级别,这样才配做我三营的兵。” 《枪王系统》虽然自诞生以来,除了张一平这个创始者之外,还没有人正式练习到高级枪手这一级别。 以张一平自己的经验,知道‘高级枪手’是练习枪法的一道门槛。 要迈过这一道槛并不容易,当初张一平自己也是经过了三个月的苦练才通过这一关,但是过了这一关之后,后面的就顺利得多了。 中国军团的士兵们,练习‘高级枪手’的课程还不够一个月,现在就要求他们达到‘高级枪手’的水平,的确是太过急躁了。 很多人穷尽一生,也有可能迈不过这道槛,最终的成就只是一个中级枪手。 像翻天虎这样误打误撞练成了内功,从而突飞猛进。又或者像二噶子那样找到一种练习的捷径,这确实出乎张一平的意料之外。但是这两种方法并不适合所有的人,一般的人只能够像张一平走过的路一样:刻苦训练外加一点运气、还要有一些天分。 “如果阿不总指挥不相信,可以现在就对我进行测试,好让我翻天虎第一个拿到高级枪手的胸章,成为全军第一个高级枪手。”翻天虎说道。 这一次,张一平听到这家伙叫自己‘阿不总指挥’了,当下“哼”了一声,命令道:“翻天虎,你也给我跟着跑一圈吧,下次再让我听到你再叫我‘阿不总指挥’,别指望我再让你练习高级枪手以上的枪法!” 这是一个非常严厉的惩罚,翻天虎一下子就慌张起来了,申辩道:“师长,阿…” 张一平及时瞪了一下眼睛,翻天虎连忙打了自己一个嘴巴,说道:“亏我自认天下第二聪明,可偏偏这个称呼就是改不过来,不过这也是因为我这人念旧的缘故,这可是我的优点之一呀,跑步就不用了吧,跟那些兔崽子一起跑,多难堪!” 张一平哼了一声,翻天虎连忙道:“行,行,行!我跑还不行吗?” 翻天虎跑了一圈回来,脸不红气不喘,让张一平怀疑这家伙半途绕了近路, 翻天虎说道:”这跑步比关禁闭轻松多了,师长,阿…,你也知道的,咱会气功,跑一圈子就像走几步一样,根本就不废劲。“ ”话又说了,师长,阿…总指挥,现在是不是可以对我进行高级枪手的测试了?“ 张一平道:”今天没有心情!”这让翻天虎苦起了脸,心想,这师长阿不总指挥还真不能够得罪,以后要多加注意一下,不要再叫错了。否则这辈子只能够做一个高级枪手,不能够再晋级,这也太过浪费自己在这方面的天分了。 这时,被罚跑的士兵也陆续回来了,按照规定,他们应该重新把头伸入冰冷的水中,重新练习憋气大法。 不过,场地有十来个士兵还没有把头伸出来,回来的士兵一见都围了上去,为这些士兵加油。 张一平和翻天虎也一起走上前去,张一平一看,这十几个人的脖子已经从瘀紫慢慢变成通红,知道他们正在突破人体的最后极限,很快就会进入内功的境界。 张一平虽然对这种强行突破人体极限的训练方法并不怎样赞成,但是见到他们能够有这样的毅力,能够忍受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心里又觉得非常欣慰和敬佩。 再过了不久,这些人的脖子白颜色又变为正常,翻天虎知道他们成功了,于是高声喊叫起来,”行了,时间到,你们成功了!“ 成大牛从水盆里抬起头来,他并没有像其它人那样急促地喘气,而是按照‘高级枪手’训练的呼吸之法缓缓的吸了一口长气,顿时觉得腹部的丹田之处有一股热气向上流窜,心中有一种要仰天长啸的冲动。 第168章 一把好枪 ---书快沉下去了,求推荐票支持!--- 成大牛属于一个进攻型的枪手,名符其实的战场破坏王,生人都要避其三丈。他习惯了横冲直撞,是三营的一把重锤,砸到那里哪里就得玉石俱焚。 成大牛身材高大,站在雪地里,全身上下的杀气无处不在,这时他神功初成,站在雪地里顾目四盼,顿时霸气横生,犹如霸王再世,不可一世! 就是翻天虎胡从甫这样的牛人也不得不暗暗喝彩!这小子,果然够气势! 张一平从背后摘下自己的那把半自动步枪,向成大牛抛过去,并且叫道:“接住!” 成大牛一伸手就把步枪接在手里,习惯性地打开弹仓,检查一下子弹,又拉了一下枪机,让子弹上了膛。然后叫道:“是最新的快枪呀,果然是一把好枪!” 步枪对于中国军团的枪手来说,步枪就像自己身边的女人一样,每一个毛孔都摸得清清楚楚。半自动步枪与一般的手动步枪并没有多大的差别,对手动步枪熟悉的人,一眼就知道这支半自动步枪怎么操作。 而且这种半自动步枪在部队里已经开始列装了,张一平的警卫连就已经率先装备了。 对于一名枪手来说,步枪是他的第二生命,像成大牛这样的枪手,虽然还没有亲手摸过这种步枪,但是这种步枪的功能通过各种渠道传到耳中,也已经耳熟能详了。 张一平用脚踢开地上的积雪,从地上捡起十粒石子,说道:“弹仓里有十粒子弹,我这里有十粒石子,等一下我扔出石子,只要你打中这十粒石子,我就把这支新步枪就送给你!” 成大牛步枪一上手,就舍不得归还了,但是张一平的身份又不同,如果他不说送的话,谁也不敢赖他的东西。现在见张一平说出这样的话,正中成大牛的下怀,。 成大牛叫道:“好,咱一定不会让总指挥失望的!”说完,他马上吸了一口气,然后屏住了呼吸,全身进入全神贯注的状态,眼观八路耳听四方。左手垂直,右手握住枪把,枪口低垂。 成大牛这种状态,表明他已经进入了高级枪手的行列了。 一般中级枪手这种情况之下,一定要做好射击的准备,因为张一平将石子抛上天空的时间很短,要像成大牛现在这样枪口低垂的话,可能时间上来不及。除非你的动作够快,不用瞄准,举枪就射! 高级枪手的一个特征就是快,快速反应,快速瞄准,快速击发!而要达到这种境界,一是苦练技术,二是要靠感觉和直觉。 张一平看到成大牛这个信心爆棚的样子,也不由暗暗心折。 张一平毫无征兆地忽然手一扬,手中的十粒石子就成45度角扔了出去。 由于张一平是扔而不是抛,石子飞行的速度就快了许多,掉下地的时间也快了许多,要在这一瞬间连开十枪,而且枪枪击中石子,难度非常大。 如果成大牛能够击中这些石子,说明他已经达到了高级枪手的水平了。 这么短的时间内,如果是用手动步枪的话,就算是高级枪手的水平也办不到,但是由可不用打一枪拉一下枪栓的半自动步枪来打的话,情况又不同了。 张一平的手臂一扬的时候,成大牛的手也动了,枪口抬了起来,左手托起了步枪,石子刚刚飞出不远,第一枪就响了起来。 十几粒石子被抓成一团扔出去,飞行的时候是扎成一堆的,这并不好打。不过随着枪声依次响起,沿着石子飞行的轨迹,石子一粒一粒地从空中掉落下来,在最后一粒石子就要落地的时候,最后一枪也响了起来,把最后的一粒石子凌空击碎。 张一平不由地赞了一声,”好样的成大牛!“ 当中最高兴的当然是翻天虎胡丛甫了,他大声嚎叫道:“这都是练习了我的‘憋气大法’的缘故,否则你小子哪里有这么快有进步!” “我就说过,事实证明我的‘憋气大法’不是吹牛皮,我的方法是可行的是正确的…” “总指挥,你看成我们三营已经有这么多人达到高级枪手的水平了,你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奖励一下呢?”胡丛甫不客气地说道。 胡丛甫这次没有“阿不,阿不”地叫,但是张一平反而更加不高兴,这说明他之前说的“阿不”不是口吃也不是念旧,可能是故意这样叫的。试问,张一平又如何高兴得起来? “你想要什么奖励?”张一平不悦地问道。 “让我们三营率先装备这些新式的连发快枪吧?就像你老人家刚刚奖励给成大牛的快枪一样。”胡丛甫没有看到张一平的不悦,兴致勃勃地说道。 半自动化步枪制造出来之后,按道理也应该优先列装原来的老营,胡丛甫的三营也应该在率先装备的名单之中。不过,胡丛甫这家伙实在太过讨厌了,不吊一下他的胃口不可以消张一平的愤怒。 “十几个人练成了‘憋气大法’有什么了不起的,憋气憋得长不见得枪法就能够取得进步,刚才成大牛其实也一般,他只是静止着打移动的标靶,这只是中级枪手的水平。如果他能够一边快速跑动一边击中飞行中的石子,才算真正达到高级枪手的水平!” “这个时候要奖赏未免早了一些了,何况你们三营一千多人,才这十几个人练成‘憋气大法’,你也好意思在我面前说?” “继续加强训练吧?”张一平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了。 其实张一平心里还是很高兴的,首先他发现了成大牛这样的一个好苗子,特别是他又是一个霸气外露的进攻型的枪手,他的枪法和霸道的气质,在战争中能够起到表率作用,能够大大地鼓舞军队的士气。 另外,虽然这一次练成内功的人数并不是很多,但是只要有了开头,就会陆续有来。这也证明了胡丛甫的方法的可行性,如果内功有助于快速提高枪手的训练水平,他是非常乐意看到的。 一个中级枪手晋级为高级枪手,起码要经过三个月以上的训练。现在是在战争期间,张一平没有三个月这么长的时间给他们训练。如果胡丛甫的‘憋气大法’能够快速地让一部分人在短期内达到高级枪手的水平,对部队的战斗力的提高是很有帮助的。 张一平希望每一步兵班里都有一个高级枪手坐镇,这样,他的部队在强大的敌人面前,无论如何都不会跨掉了。 张一平情不自禁地吹起来了口哨,方十二妹从身后忽然闪出来,叫道:“张兄,你这曲子吹得好好听哟,快教给我吧,我好给部队的官兵们唱,我现在来来去去只唱一首《一条大河》,这也太过单调一点了。” 张一平停下吹口哨,说道:“我现在哼的这首曲子是流行歌曲,叫做《东风破》,对你们来说就像是鬼哭狼嚎、顽症呻吟!不适合你们这一代人。这样吧,我再教会你一些歌曲,适合你们这一代人的审美观念的。” “什么是流行歌曲?什么我们这一代人?难道你不是我们这一代人吗?”方十二妹问道。 张一平耸耸肩,说道:“当然了,不同的时代有不同的流行元素。有不同的审美观,比如我喜欢‘东风破’,喜欢‘狼烟起江山北望’,你们却喜欢‘洪湖水浪打浪…’,起码相差了一代人,这怎么相同呢?” 方十二妹嘟哝道:“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不管了,你快快教一首歌给我唱就行了,我做为一个军中的歌唱明星,很久都没有新歌唱了,叫我怎么面对拥护和支持我的兄弟们?” “看样子,十二妹,你打算做一名军中的歌唱明星了,也不错,通过唱歌丰富一下战士们的生活,也是一项有意义的工作。” “最主要的是,我喜欢唱歌!”方十二妹道,“而且我不是一般的歌唱明星,而是带着半自动步枪的神枪手歌唱明星。我虽然唱歌,但是我同样是一名枪手,我将在警卫连里开始高级枪手的训练。相信过不了多久就是一名高级枪手了,戴上高级枪手的胸章。我可以做任何工作,但是枪手这个荣誉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丢弃的。” “好吧,我被你打败了!带步枪的神枪手歌星,人家歌星上台唱歌的时候一般都表演舞蹈才艺!你倒好,就表演百步穿杨的枪法。天呀!雷死我了!”张一平叫道。 方十二妹却道:“这是一个好主意呀,一边唱歌一边打枪!一定非常热闹!不过前提是你多教我唱几首新歌!” “好吧,好吧!”张一平就马上掏出笔和纸,站在路边的一处屋檐下,把《西边的太阳就要落山了》这首歌的歌词默写了下来,然后一句一句教方十二妹唱。 本来有一些歌词是不适合这个时代的,不过张一平被方十二妹雷得没有了耐性,也懒得修改了,就全文一动不动就默写了出来。 方十二妹说道:“张兄,这些歌词有一些不妥吧,微山湖是在中国山东,另外什么‘扒火车搞机枪’的,这在国内是犯法的,而且我们也没有干过这样的事情呀?传出去会不会惹麻烦?” “你不乐意你就修改一下,反正我一向都是这样唱的,不 第169章 美丽的贝伦妮斯 孙仲尧在野外冻了一夜,第二天顺利地被送到新兵营,办好了入营手续,接着休息了半天,第二天就随同其余的新兵一起参加了训练。 早上起来,在野外冒着风雪跑了五公里,就差点把在国内一直养尊处优的孙仲尧累得趴下,是身边的战友把他半拉半扯才回到军营的。 中国军团在鲁昂安定下来之后,由于兵力的需求相对没有以前那么迫切,所以张一平可以从容不迫地按照他以前在部队的训练内容,对新兵进行系统的训练,而不是像以往那样只注重枪法而忽视了队列、体能和战场技能等方面的训练。 新兵的训练要求是非常严格的,甚至可以称得上严酷。每天的五公里跑只是热身而已,更多严酷的考验在迎接着孙仲尧。 吃过早餐,孙仲尧刚刚恢复一点体力,但是接下来的训练又差点让他崩溃。因为教官让他们在雪地里一站就站上两个小时,稍有一些松动,教官的鞭子就毫不客气地抽下来,孙仲尧之前虽然有过军训。但是对这种方法依然难以适应,两个小时下来,教官在他身上起码抽了十鞭子,虽然打在棉衣上感觉不到痛苦,但是好胜孙仲尧面子上却不好过,被旁边的新兵耻笑。 在国内,他的军衔是上校,而旁边这些新兵,在不久前还是在英国人的华工营里受压迫和奴役的劳工,是下等人。 站姿过后就是练习队列,这点孙仲尧有一点优势,比那些练了几天还分不清楚左右的泥腿子出身的人强多了。下午开始练习枪法,孙仲尧刚刚来,教官让一个新兵教他练习“枪法速成法”,在这方面孙仲尧不用怎么练习,很快就通过了测试, 菜鸟枪手只要求掌握一般的射击技能,在这之前孙仲尧的枪法已经有相当的基础,成为一个菜鸟枪手根本不在话下。 不过第二天,正式进入《枪王系统》的训练之后,孙仲尧就有一点懵了,因为《枪王系统》里机的枪法训练方法和理念跟孙仲尧已往掌握有大大的不同,一时改变不容易。没有什么枪法基础的人反而更加容易接受。 不过,这都难不倒孙仲尧。 经过十来天的训练,孙仲尧由训练成线突出,而且还认字,有一定的文化基础,被教官升为班长。 这天,孙仲尧所在的连正在塞纳河的河边进行训练,这时从公路上来一群人,教官一见就急忙命令停止训练,快步跑上前去向来人敬礼汇报。 孙仲尧看了一眼,心里却暗暗吃惊,因为来的人正是张一平。张一平是很反对他孙仲尧加入中国军团的,如果有被他发现的话,轻的赶他出军营,重的有可能杀了他灭口。 孙仲尧是一个班长,此时正站在排头的显眼位置,张一平一走过就站他的面前,第一眼就看到了他。 孙仲尧就像做了亏心事一样,眼光不敢跟张一平对视。张一平第一眼看到孙仲尧,虽然装束有了变化,但是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就是身边的方十二妹也认出了他。 方十二妹小声地对张一平说道:“这不是孙仲尧吗?他可是徐树铮的心腹,他在这里会不会是做卧底做间谍,偷学我们的枪法?” “别八卦,都是中国人,卧什么底间什么谍呀,没有这回事!”张一平轻轻喝道。 张一平来自己后世,对于自己人的定义比较宽,在欧洲,除了那些二鬼子,凡是中国人他都归类于自己人的范畴。徐树铮离开了欧洲,孙仲尧就应该属于自己人的范畴内。 “不行,我要揭穿他的阴谋。”方十二妹跟张一平的认识不同,有时候,自己人之间的倾扎比外人的进攻更加让人害怕。 “这事不用你管!我自有分寸!”张一平拉住方十二妹的手臂,同时指着河边正在洗衣服的一群法国女人,说道:“你看,那边有两人法国女人正在打架,不如你去劝阻一下她们?” 这些法国女人是中国军团的军官请来为他们洗衣服的,部队的训练量非常大,整天在雪地里打滚,汗水和泥水混合在一起。而中国军团又有卫生条例,对仪容和卫生都有规定,一些军官工作量太大,没有时间洗衣服,因而会凑一些钱出来,请一些周边的法国女人来帮他们洗衣服。 不过,方十二妹并不愿意管这些八卦的事,张一平于是一边命令继续训练,一边扯着方十二妹来到河边,正要好好地教训一下她。 这时,方十二妹却“咦”了一声,指着正在打架的两个法国女人说道:“这人我认识,她叫贝伦妮斯,是巴黎大学的化学博士,也是我的化学老师,不过这人鼻子朝天,从来不正眼看我一下。没有想到今天却沦落到替当兵的洗衣服的境地,真是报应呀!” “巴黎大学的化学博士?”张一平顿时来了兴趣,连忙问道:“是哪一个?不会是那个老大妈吧?” 方十二妹不情愿地说道:“正在打架的年轻漂亮的那个!”接着又不屑地说道:“堂堂一个博士,有文化的人,竟然与一个村妇打在一起,真是丢人!” 帮中国军人洗衣服的报酬是很低的,不过在鲁昂的冬天,这么低的报酬,也许也成了一家人能够活下去的关键。 当一个人的生存成为最大的问题的时候,自尊荣誉等都是狗屁! “她们要打死人了,快拉开她们吧!这两个女人!”两个女人的扭打终于让旁边正在洗衣服的女人们忍不住了,纷纷这样叫。 女人们都围上来,有的支持这个,有的支持那个,都互相起哄,互相为自己支持的对象打气,象唆使两只打架的母狗似的。 有些更加关心的急躁起来,看准了,就一脚踢过去帮一下忙。对方的人受不了啦也一拳打过来。险些儿全场大打起来,彼此互骂着。许多赤裸的粉红的手臂纷纷伸了出来。 一个中年的女人向岸边扭过头望来,想找中国军人帮忙。 “先生!先生!……请帮忙分开她们!”她放眼看时,恰好看见张一平站在岸边,交叉着双臂观望着。他是一个彪形大汉,脸庞棱角分明,脖颈很粗,似乎很有力气的样子,他在笑。 具体地说,他是在欣赏这个巴黎大学的化学博士贝伦妮斯,作为一个博士,她的确很年轻,二十来岁的样子,金发,鹅蛋脸,脖子很长,身材丰腴,撸高了衣袖露出两只手红扑扑的手臂,脸也是红扑扑得,打起架来一点也不留手,带着一种泼辣! 这都很对张一平的胃口! “呃?”张一平眨着眼,心里说,“漂亮又健康又有文化,而且皮肤也不粗!” “怎么!您难道在这里看着她们闹出人命也不管吗!”中年女人瞥见张一平就说,“请您帮我们把她们拉开!……您可以拉得开她们的,您!……” “嗯!不,谢谢!只叫我一个人去?”张一平用法语说,“您想要我被她们抓破我英俊的脸和明亮的眼睛吗?……” 那两个女人滚在地上打得激烈。忽然间,贝伦妮斯弯下身去,拾着一根捣衣杵,举起来晃了几晃。她喘着气,一点也不像是一个淑女,更跟博士扯不上关系,她的声音变得哆嗦起来:“妙极了。” 她对面的妇人约三十来岁,也生得非常健壮有力,全身肥肉,她连忙伸长了手臂,也拾起了一根捣衣杵,举起来象一根棍捧。她的声音也变粗了,说道:“呀!你想要叫老娘好好揍一顿。” 一时间,她们在那里互相威吓。头发掩着脸孔,胸上频频喘气,身上沾满雪花和泥污而且肿了,她们互相窥伺着,缓一口气,等待着时机发起进攻。 那胖女人先下手打了一杵;那杵在贝伦妮斯的肩上滑过。贝伦妮斯也一杵打过来,胖女人向旁边一闪,杵在她的腿上掠过。于是她们交上了手,两人互相打击,竟象捣衣一般,用力而有节拍。 当她们打着了身体的时候,杵发出的哑音,好象打在装着水的木桶上一样,发出砰砰的沉闷的响声。 胖女人突然喊了一声“嗳唷”。原来贝伦妮斯狠狠地在她的肘上面的臂上打了一下,皮肤一红立刻肿了起来。于是胖女人急得跳了起来,挥动着捣衣杵狠狠地还击过去。 人们以为胖女人要打死贝伦妮斯呢。“够了!够了!”大家这样嚷着。胖女人的脸色变得很凶,没有一个人敢近她。她愤怒了,力气大了十倍不止,于是她擒住了贝伦妮斯,揽着她的腰,把她压下去,使她的脸贴在雪地上,背朝天。 胖女人举起了捣衣杵,便向贝伦妮斯屁股上打了下去,就象捣衣一般。木杵落在白肉上很软,发出带湿的声音,每打一杵,白肉上就现出一道红痕。 “哦!哦!”看得张一平瞪大了眼睛,喃喃地说。场中笑声又起。但是不久之后大家又嚷:“够了,够了!” 胖女人听不见,也不松手。她低头看她的战果,生怕留下一块不流血的肉。她要打得她体无完肤,血肉模糊。 不过张一平很快让这场精彩的闹剧完结了,他走下去,大声叫道:“好了,好了,停下!停下!” 胖女人连忙弹开,张一平走上前去,对贝伦妮斯说道:“尊敬的女士,你需要绅士的帮助吗?” 贝伦妮斯趴在雪地里满面流泪,脸色青紫,羞愧难当,张一平看她被打的几道红红的印记,但是并不算严重。**若隐若现的,于是拉下她的裙子遮了起来。 张一平还叫来一副担架,将贝伦妮斯抬到军营里去”疗伤“。 起点中文网www.qidian.com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170章 末雨调缪 贝伦妮斯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肯上担架,张一平就劝说道:”我没有恶意,贝伦妮斯博士!“ 这么说,就连张一平自己也不相信,更何况是受惊的贝伦妮斯了,贝伦妮斯用手遮着脸,说道:”你认错人了,先生!我不是贝伦妮斯。” 不过她这个动作却让张一平更加肯定她就是方十二妹所说的贝伦妮斯。 张一平向旁边招了一下手,方十二妹就跳了出来,用流利的法语说道:“贝伦妮斯,没有想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吧。” 贝伦妮斯怒骂道:“可恶!”显然已经认出了方十二妹,”你们想怎么样?” 贝伦妮斯以为从巴黎回到鲁昂,很少人会认得她,所以才敢出来替中国军人洗衣服,赚取一些面包和熏肉回家度日。为了多洗几件衣服多得一些报酬,不惜与一个胖女人打了起来。却没有想到被熟人看到,而且还是她一直看不起的中国人。 一个堂堂的博士,上等社会的淑女,贝伦妮斯为什么会沦落到这样的田地呢? 这当然与战争有关,而且是与张一平有关。 德国军队进入巴黎,巴黎已经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巴黎大学已经停课,贝伦妮斯回到鲁昂的家里。没有想到鲁昂同样陷入了困境,在鲁昂,虽然街道上很平静,中国军人很守规矩,比德国军人和善多了。他们不会乱抢你的东西也不会伤害平民。 但是鲁昂却是有钱都买不到吃的,中国人有时候比德国人做得更加绝。德国人最多要你的命,但是只要你有钱,他什么东西都可以卖给你,中国人虽然不轻易拿你的命,但却是有钱他也不会卖东西给你,特别是吃的东西。 正如曲伟卿所说,我们中国人来法国,不是来送温暖的! 也许是军中多了曲伟卿这样的人,又或者中国军队实力已经有所提升,让张一平等人觉得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脸色,特别是法国人脸色。因为法国人的手中已经没有了华工,中国军团不用再受他们的制约。 总之,中国军团来到鲁昂之后,政策稍微有了一些变化,不同于在莫城、巴黎等城市那样温和友好了。 在鲁昂,中国人没收和控制了所有的面包厂、面粉厂和粮食仓库,因而在市面上基本没有食物买卖,有钱也买不到食物。 鲁昂的法国市民吃光家里的存储之后,唯一能够得到食物的途径就替代中国人做事,或者出卖色相,找一个中国军官做他的女人,这样才不至于饿死冻死。 贝伦妮斯也不例外,但是她还有一点骨气,于扮成一般的村姑,出来替中国军人洗衣服,没有想到会被一个中国留学生认了出来。 张一平叫道:“方十二妹,都画好了吗?” “都画好了!”方十二妹蹦跳着跑过来,手中拿着一本笔记本,翻开着递到张一平的面前,邀功似地说道:“看看我的画的好不好?传神不传神?” 张一平接过一看,看到笔记本上是一幅素描,画的是刚才贝伦妮斯被胖女人打屁股的情形,人物神情维妙维俏。张一平连连点头,说道:“十二妹,你这人虽然有时候净惹麻烦一无是处,但是在要紧的关头还是可以派得上用场的。” “你这是什么话?” “什么净惹麻烦一无是处?”方十二妹反问着,不过接着就得意地说道:“我画的当然好了,我这是跟我十一姐学的,我十一姐的画在法国也是非常出名的。” 张一平把这张素描在贝伦妮斯的面前一晃,说道:“贝伦妮斯博士,这是一张刚刚画成的素描,我打算明天就登到巴黎的报纸上去,让人们看一看。大名鼎鼎的贝伦妮斯博士,也像一个泼妇一样打架,根本就没有一个淑女的风度。” “连面包都没有了,还要什么淑女风度?你要发表就发表吧。”贝伦妮斯说着,整了一整衣衫,丢下要洗的衣服,扭头就走。 “哎呀!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方十二妹撸着手臂,大有上前找贝伦妮斯打一架的架势,“张兄,我要教训教训她,在学校的时候她就特看不上我,今天有机会,我一定有仇报仇,有恩报恩。” 张一平也没有料到贝伦妮斯会破盆子破摔,看贝伦妮斯这个神情,估计就算拍了她照她也不在意,别说是一张素描了。 “人家已经把面子丢在这里了,你还能够怎么样,难道你想跟她打一架?”张一平看了一眼方十二妹露出外面的雪白光滑的手臂,说道:“就你这小胳膊,能打得过人家吗?” “你难道不帮忙吗?” 张一平耸耸肩,“你们女人打架,我怎么帮?” 正说着,刚刚走了几步的贝伦妮斯又回转身体来,用挑畔的目光望着方十二妹,对张一平说道:“你想要协我,无非想我为你做什么,说吧。” 方十二妹跳起来叫道:“不要脸!” 张一平扯了一下方十二妹,小声说道:“她是在故意气你呢?保持淑女的风度!” 方十二妹却迁怒到张一平身上,怒道:“你敢勾搭她,我跟你没完!” 张一平耸耸肩,不可置否:你又不是我老婆,我又没有喜欢你,又没有跟你谈恋爱,我凭什么不能够勾搭她? 不过,像贝伦妮斯这样赤裸裸的说出来,就像一场交易一样,张一平也觉得没有什么情趣。 张一平说道:“贝伦妮斯博士误会了。这样的,在城西有一家叫做什么名字的制药厂,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明天我们在那里见面再细谈!” ”你要我做什么?”贝伦妮斯又说道。 张一平微笑道:“当然不用去那么远,贝伦妮斯!” “不要脸…”方十二妹很没有淑女风度地骂道。 “叫做‘斯蒂斯’制药厂!“贝伦妮斯补充道。“如果你要我去生产毒气去伤害法国人民,我宁愿一家人饿死,也不会答应你的。” “既然是药厂,当然是制药了,制药当然是治病救人了!“张一平说道,“我只不过想聘请你担任制药厂的工程师而已,除此之外没有什么企图,不过作为一个绅士,看到一个美丽的小姐,如果不动心的话,就有一点不礼貌了。” “行!但是你先要给我一点面包、熏肉和黄油回去,我一家人都快饿死了。吃饱了,明天我再跟你谈条件!“ 张一平吩咐一个战士回仓库扛一袋面粉,加上一些黄油、熏肉到贝伦妮斯家里去。 看着贝伦妮斯走远了,方十二妹对张一平说道:“人家都说有一家人,说明了她已经嫁了人了,可能连孩子都有了,否则也不会放下身段出来帮人洗衣服,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张一平又耸耸肩,说道:“结了婚更好!” 方十二妹又跳起嚷叫道:”张一平,你好无耻,连人家孤儿寡母也不放过!“ ”你说什么呢?十二妹,我是说结了婚更加能好好地为我做事。你这小脑筋,就不想一点好事?“ “做事,我也能帮你做事,你为什么不叫我?“ ”如果你是一个化学博士,我也叫你,只恐怕你的化学知识连中学生也不如。“ ”…“方十二妹哑口无言,她一年之中换了好几个专业,连化学是什么都没有搞清楚。 “我恨你,张一平!”方十二妹又恨恨地说道,一个人跑开了。 张一平回到指挥部,连忙拟了一份电报,让人赶快发给在瑞士的盛大掌柜,让他想办法从国内运一船的“板蓝根”过来。 曲伟卿知道了这件事,连忙过来问张一平,“总指挥,你运一船板蓝根过来做什么?” “当然用来卖了。”张一平漫不经心地说道。 “怒我直言,欧洲的白人对于我们的中国草药并不感兴趣,只怕运过来只能够当作柴火烧,可能是要亏大本。而且板蓝根只具有清热解毒、凉血消肿、利咽之功效。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药物,而且单单一味板蓝根也没有什么作用。” 张一平说道:“这都不是问题,我准备请人将板蓝根做成药水或者冲剂,这样白人可能会接受,而且我将这些板蓝根运来,主要是自己用,伟卿兄,你不觉得这段时间来,感冒的人多了点吗?“ 曲伟卿皱了一下眉头,他不觉得感冒的人有什么多的,说道:”感冒只是一个小病,过几天就好了,而且现在的天气,出现感冒也很正常的。” 曲伟卿不知道的是,在历史上的1918年,一场“西班牙流感”横扫整个世界。死亡人数比比持续了52个月的第一次世界大战死亡人数还多。致使第一次世界大战提早结束,因为各国都已没有额外的兵力作战了。 这个流感与战争联系在一起,张一平又怎会不知道?既然知道这个历史,又怎么能不提前预防呢?西班牙流感以西班牙命名,而法国毗邻西班牙,绝对会传到法国,而他的中国军团只有这么一点人,如果一不小心传染上了,他的全部努力将付之东流。 流感在后世也没有什么有效的手段,张一平只知道中国的板蓝根有抑制的作用。 “我担心,这种感冒会变成流行性的感冒在欧洲大地上流行,造成大量的人员死亡,我担心到时我们的士兵会感染上,所以还是先末雨调缪的好。“ 曲伟卿摇摇头,认为张一平太过大惊小怪了。不过,就算是弄一船草药过来也花不了什么钱,于是就不再说了。 第二天,张一平如约来到药厂,见到了贝伦妮斯,不过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贝伦妮斯还带来了一群人。经贝伦妮斯解释,原来都是鲁昂大学的一些生物学、化学领域的教授和专家。 这些专家,也是因为没有了面包和黄油,不得不为五斗米折腰的人。 张一平笑了起来,拉着贝伦妮斯在厂长办公室里“谈”了半天,然后贝伦妮斯满面红光地出来宣布,药厂全部聘用了他们,待遇从优,足以让他们一人出来工作,全家不愁温饱。 起点中文网www.qidian.com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171章 清剿 曲伟卿将和英国人要签的协议的副本送了一份给蒋方震过目,很快蒋方震给了回函,他对协议的内容并没有意见,认为可以签, 蒋方震在回函却有另外的建议,他建议中国军团应该扩宽一下活动的范围,应该将鲁昂周围,直到海边的城镇都囊括在内,尽可能地扩展活动的空间和军事纵深。以应对将来的军事冲突。 蒋方震敏锐地感觉到,在不久的将来,欧洲的局势将会产生重大的转变,因此警告张一平应该做好准备,以防到时应接不暇。 而曲伟卿则建议:以鲁昂为中心加强控制,把它当作根据地来经营。 曲伟卿的问题已经涉及到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就是关于中国军团今后的出路问题,中国军团在接收了英国人控制的华工之后,将何去何从? 这个问题也一直围绕着张一平,但是至今为止,他还没有一个清晰和明确的轮廓,他只能够走一步算一步。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鲁昂不是一个很好的根据地,这里离巴黎太接近,今后无论是谁控制了巴黎,都不愿意这一支强大的军队呆在附近,就算是德国人也一样。 石尉兰正好跟在张一平的身边,这几天方十二妹在张一平面前绝了迹,估计是生了他的气了。石尉兰说道:“我们现在有十万兄弟,过不了多久就有十五万,我们给他们每人配一个法国女人做老婆,每对夫妻每年生一个子女,两三年后,我们就起码有三十万人,再加上各自家的法国婆娘就是四十几万,而在鲁昂的法国人也不过十来万人,我们的人在这里就是大多数,完全可以独立成立一个小公国。” “可是四十多万人当中,有三十万是妇孺!”张一平道,“这是什么一个概念,就是说我们每个人连自己在内,起码要养活三个人,这样不用打仗,光光种地都累死我们了,更别说去打仗了。” 而且靠制造一个民族而占领一个地方,这简直是一个天方夜谈,就算这方法能够行得通过,也起码要二十年,他张一平是一个爆脾气、急性子,他没有这个耐心! “给你一个法国女人,你愿意跟她生孩子吗?”张一平问道。 “这个?…”石尉兰马上迟疑了起来,“跟法国女人生的儿子?” “这就对了!我相信大多数的人都希望回到老家去,娶妻生子,落地生根,而不是在这里跟法国女人繁衍小家伙,愧对祖先!” 中国军团的去向还要仔细斟酌,不过,蒋方震关于扩大地盘、增加活动空间的建议却要尽快进行。 在鲁昂的周围也城镇里并没有什么军队,最多只是一些法国的地方治安警察,不用动用主力部队,只经派出一些新兵就可以了。 如果当地的法国警察反抗的话,刚好用他们来训练一下新兵的胆量。 孙仲尧自从见到张一平之后,心中忐忑了好几天,见没有什么动静,才渐渐地安定下来。 这天起床跑了五公里之后,连部下达了集结的命令,部队在教官也是排长的带领之下,领取了装备,然后陆续地向军营外面开了出去。 孙仲尧背着一个背囊,外加一枝步枪,一百二十发子弹、防毒面具、小铁铲等,加起来有三四十斤重,部队出了鲁昂城,往城西的方向而去。 雪已经连续下了两个多星期了。现在才缓和下来,但是天空依旧灰沉沉的,随时有可能恢复下雪,天气依旧寒冷。 世界好像到了末日似的,出了城往野外的大平原一看,它使人们的心灵都冰透了,那整个一片白茫茫的地方,全体是白的,冻结了的,并且像漆一样地发光发亮。 部队走在厚厚的积雪上,发出嘎嘎的声响,看不清路,只能依靠旁边的地形胡乱地走。 出了城不多远,大部队以连为单位分成几股,朝各自的方向走去。 孙仲尧于是忍不住问旁边的排长和教官道:“于排,咱们这是去哪里呀,这不像是演习也不像是拉练呀?” 排长兼教官于松杨喝道,“什么是演习?新兵犊子!你知道演习是什么吗?不是拉练?不是拉练是什么?难道叫你们这些菜鸟上前线打仗吗?只怕吓尿你的裤子!” 于松杨的语气总是那么不友善,但并不是针对孙仲尧。他是主力部队的一个班长,被调到这里当教官,虽然把这批新兵教出来之后,他就升为排长了。但是于松杨就是不乐意,他宁愿跟他的老部队老拍档一起,就算做一个士兵,也不愿意带这批新兵。然后上级的命令不得违抗,因而,松杨总是觉得排里的每一个人都欠了他的钱似的。 孙仲尧再次讨了一个没趣,但是又有什么办法?谁叫他国内好好的有官不做,非要潜入人家的军队里当一个小兵呢? 孙仲尧只好在心里默默地说道,“他只不过是一个没见识没文化的乡巴佬泥腿子,不要跟他一般见识。排长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子团长旅长都有做过不少呢。” 在孙仲尧的排里,包括排长在内基本都是乡巴佬,而且个个都是一字不识的粗汉,于松杨之所以做上排长,那是因为他先入伍,枪法好。至于文化水平,也是在入伍之后在军营里学会写的字。写起来还扭扭歪歪的见不得人,论才能和机智,远远比不上孙仲尧。 连队再向前走了一段路途,可以看到白雪皑皑的大地上有一些白色的屋顶,本来也看不清楚是屋顶的,因为全部都是白色的一片,但是屋顶上从烟囱冒出来的缕轻烟出卖了它们,暴露了它们的位置。 白人的房子里面一般都设有壁炉,冬天里只要房子有人住就会烧壁炉取暖。 连队又再次分成了四股,以排为单位向各个方向搜索前进。 孙仲尧来到一栋房子的面前,刚刚要上去敲门,就从里面传出一声粗犷的吼叫声,叫的是法语,听声音像是一个老头,孙仲尧就用中文喊叫道:“老大爷,我们是中国军队,我们是来送温暖的…” 孙仲尧的话音未落,忽然“咣当”一声,一枝步枪的枪管捅破玻璃窗户伸了出来,接着就是“砰”的一声开了一枪。 好在孙仲尧反应很快,就在玻璃被捅破的时候就躲在墙柱后面了,枪声响了之后,子弹“嘶“的一声在他耳边擦了过去,吓得孙仲尧出了一身冷汗。 其余的士兵都连忙趴在雪地上,有一个士兵叫道:“老孙,让开一点,我要扔手雷了,从窗户扔进去,炸死这狗娘养的法国佬。” 孙仲尧吓了一跳,叫道:“慢着!”随即快速地冲了出来,一下撞开了房子的门,冲了进去。 于松杨恨恨地骂道:“瘪犊子!净给老子找麻烦,一会儿被法国人打伤是你自找的,别怪我不事先提醒。”但是骂归骂,却又不得不上前接应,他从地上跃起,也冲进了房子。 进去之后,只见窗户下,孙仲尧脚下踩着一支老式的步枪,一个法国老头跌坐前面在地上,孙仲尧正用步枪指着他。 于松杨就教训道:“老孙,以后没有必要这么冒险,这些法国男人不喜欢我们。动不动就开枪,最好的方法就是丢一颗手雷进去,炸得他晕头转身再冲走去,这样才保险一点。” 孙仲尧问道:“于排。为什么法国男人对我们这么讨厌,动不动就开枪,我想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吧?” “能有什么误会?这些在家的法国人都是一些半老头子,其实就是看到我等都是年轻英俊的小伙子,他们的女人见到了就受不得诱惑,纷纷**,他们都是老头子了,看到自己的女儿或者媳妇这样被困我们勾搭去了,所以就羡慕嫉妒恨了,这有什么奇怪的?” 孙仲尧皱着眉头说道:“但是也不用动不动就扔一个手雷吧?如果家里还有其它的人,比如小孩、女人什么的,那怎么办?“ ”那也没有办法的事。”于松杨说道:“总不能不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吧?咱们总指挥说过,咱们是一个枪手,枪手的职责就是保护自己消灭敌人,像你刚才的行为,简直是愚蠢!” “要是你被一个法国老头打伤或者打死了,千万别说是我的士兵,我丢不起这个人。” “不是的,于排,我们中国军队也是协约国的军队,而法国又是协约国的成员,因此法国人也算是我们自己人,我们是不是应该和善一点呢?”孙仲尧说。 于松杨忽然扬起枪托,作势就要向孙仲尧砸下去,孙仲尧缩了一下脑袋,于松杨才枪手,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骂道:“你小子欠抽呀?人家都向你开枪了,你还跟人家讲交情?如果让总指挥知道我手下的兵中有你这样的一个傻蛋,不笑死我才怪。” “你小子不是当兵的料,回去以后我劝你还是改行做炊事班吧。” 士兵们跑了进来,将地上的法国老头绑了起来,又在房子里搜了一遍,一个士兵报告道:“排长,楼上有两个娘们,一个老的一个年轻人的,排长有没有兴趣。“ 于松杨刮了这个士兵一眼,说道:“现在正在执勤,你小子整天价想着哪些事,你就不能想想正事?“ 这名士兵嘻皮笑脸,于松杨骂骂咧咧,传令道:“就地休息一下,喝口水!活动一下。”接着又对那个刚刚从楼上跑下来的士兵叫道:“老规矩,先给两个硬币,人家不要的话,就不要硬来!” 孙仲尧一听就知道他们想要干什么?这些士兵在军营里被于松杨这人家伙教坏了。而且一群年轻力壮的男人在军营里呆了这么久也憋坏了。 毕竟这里是军队,孙仲尧觉得这样做有一点不妥。 “于排,这样好像不好吧?”孙仲尧说道。 “现在是休息时间,有何不妥?” “我是说干那个事,会不会影响我军与法国人民的友谊?” “我军和法国人民的友谊友好得不得了,告诉你,这只是一笔交易,你情我愿,没有丝毫勉强的成份,如果有你不信,你也拿两块硬币上去试试!什么?没有硬币,连两个硬币都没有?没有的话,给两个烙饼也可以!“ “说不定人家看到你长得英俊,不要反而倒贴也不一定。” 起点中文网www.qidian.com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172章 不用怕 于松杨宣布的这个要先付硬币再上的规定,等于把所有的人都排除在外了,除了他自己!因为这个排除了于松杨之外全部都是刚刚入营不久的新兵,还没有发军饷,身上一个硬币也没有。 至于烙饼,那是军粮,是战斗力的保障,每个人都是限量的,少了就会影响战斗力。如果有人用自己的军粮去干那件事的话,一定会被于松杨狠狠臭骂一顿。 士兵们只能眼瞪瞪地看着楼上漂亮的法国娘们,干着急而毫无办法。 士兵们嘀咕着,埋怨于松杨太过不近人情,憎恨他想吃独食。于松杨就好像没有听到一样,他知道自己让一排人都很讨厌,但是却毫不以为意。 最先发现法国娘们的这个士兵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山东小伙子,牛高马大,但却有一个秀气的名字叫做陆小雨。 陆小雨拍拍手上的步枪叫道:“咱们有枪在手,还给个屁的钱呀,当初英法联军在咱们中国可没少干坏事,今天小爷就去糟蹋了这法国娘们!” “谁敢跟俺一起去!”陆小雨环顾了一下一众战友。“上面有两个娘们,一个年轻的,一个虽然老了一点,但也不是什么老竹笋,还是可以嚼上两口的。” 众人面面相觑地看着于松杨,于松杨恶眼一瞪,吼叫道:“陆小雨,你小子皮痒了是不是,你敢违背总指挥的指令,我一枪嘣了你!” 平时的于松杨就是非常凶的了,现在又抬出张一平总指挥出来,一时就没有人再敢看他一眼,陆小雨也马上蔫了下去,垂下了头。 于松杨说道:“咱们总指挥说过,在欧洲在法国,我们可以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为所俗为。但却要有绅士风度,特别是对女人,我们更加要保持绅士风度。什么是绅士风度?你们知道什么是绅士风度吗?” 于松杨环视左右,见手下的士兵一片迷茫,于是得意地说道:“绅士风度就是:和这些女人不需要给钱!” “没给钱的,叫做禽兽叫畜牲!” “当然,如果人家看上你又不同,那叫做两厢情愿!”于松杨又补充道。 在屋里的几十个人除了孙仲尧之外,都是一字不识的泥腿子出身,连中国话都说不利索,更加别说是法语了,跟法国女人连一句话都说不上,又怎么可能是两厢情愿呢? 大家都失落地从这家人里出来,孙仲尧的手中极不情愿地牵了一条绳子,绳子的另一头绑着那个刚刚向他开枪的法国老头。 那个法国老头不停地嚎叫着,一个战士从他身上掏出一条发黑的毛巾塞入他的口中,从此再也听不到他的嚎叫声。 “于排,为什么要抓他?我们将如何处置他?”孙仲尧问道。 于松杨说道:“这法国老头向我们开枪,难道就这样算了吗?没有这么便宜的事!任何人向我们开枪和向我们攻击都要付出代价!这是总指挥说的。“ 于松杨做什么事都以总指挥说过的话为准则的,总指挥说过的话被他奉为金科玉律。而且他也发现,只要他说是总指挥说的,就没有人会反驳。除了他之外排里也没有人见过总指挥,也没有人有这个幸运听总指挥说过话。久而久之,他就经常“总指挥,总指挥”地挂在嘴边,听得人的耳朵都生出了茧子了。 “没有当场一枪打死他,已经便宜他了,至于怎么处理,这个要由上级决定,估计做一两年的劳工,如果表现好的话,可能会放了他。”于松杨说道。 “不过,总指挥说过,他是非常佩服这些法国人的!”于松杨一说开就不会停下来,总是说一些与总指挥有关的话,这也有一点向新兵炫耀的意思。 孙仲尧好奇地问道:“为什么?总指挥怎么会佩服法国人?法国人在我们中国军团面前简直不堪一击,如何佩服?“ “就说这个老头吧,就一个小老头,见到我们几十个正规军,也敢向我们开枪,你说这胆子大不大?要是换在我们中国的一般的老百姓,他们敢吗?” 孙仲尧似有所悟地点点头,中国老百姓受人欺压惯了,向来逆来顺受鲜有反抗的。 孙仲尧接着又问道:“于排,你这么熟悉总指挥,你以前是跟总指挥的吗?你们是不是经常见面?” 事实上,于松杨也没有见过张一平多少面,只不过对张一平太过崇拜,事事留心,凡是总指挥说过的话,哪怕是从别人口里传过来的,也记在心里,再加上自己的理解,当作圣典来执行。 “那当然!记得当初我们只不过几百个人,那还不算天天在一起?”于松杨傲然道。 又搜索几栋房子,对于那些友善的法国人,中国军队并没有做什么,只是搜一下,没收那些致命性的武器,如步枪、猎枪等。当然如果遇到反抗的,就一律抓起来。 下午,孙仲尧身后的绳子里已经绑了长长的一串法国人,都是清一色的苍白胡子的法国老头。 这些老头脾气不少,骂骂咧咧的,走路也磨蹭蹭的,让在前面拉绳子的孙仲尧不耐烦了,孙仲尧说道:“于排,咱们抓这么多老头子干什么,又不能干多少活,只会浪费粮食。” “那有什么办法?法国的年轻人的都上战场了。”于松杨说道。接着又说道:“你是说在这里干掉他们?好吧,这任务就交给你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孙仲尧心里一惊,心里想:“你是想把这个杀俘的罪名推在我身上,我才不上当!” 孙仲尧连忙纠正道:“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已经收缴了他们手中的武器,他们都是老头子,对我们造成不了威胁,不如就放了他们?” “放了他们?你说得倒是轻巧!”于松杨举起来枪托,对走在前面的一个磨蹭的老头身上狠狠砸了下去,说道:“这些老家伙,说不定还是当年火烧圆明园的元凶呢。” 孙仲尧没有接话,心里想道:“刚刚又是你要抓他们的,现在不耐烦了,又千方百计找借口要杀害他们,我才不上这个当,做你的帮凶呢。” 部队继续向西边走,发现前面有一丛建筑,像一个小镇的样子,于松杨就高兴起来,叫道:“都注意了,前面有一个小镇,你们都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高个子陆小雨说道:“当然知道,我们去商铺里抢一些钱,然后去找女人,这样不就可以保持绅士风度了吗?” 于松杨口瞪目呆,赞叹着叫道:“你小子有前途呀,这么聪明的方法也被你想到!” 陆小雨嘿嘿笑道:“俺也是苦思了一天下午才想到的,话又说回来,如果一开始就想到这个方法就好了,法国人家里谁没有几个硬币呢?要是早想到这个办法。现在咱们排里的兄弟一个个都尝过法国女人的鲜了。” “不怕兄弟们笑话,俺来法国这么久,还没有碰过法国的女人呢,平时见到法国女人,就直流口水…”陆小雨说道。 “可怜的小子,想疯了!” “法国女人的奶有一点臊味…” 于松杨走上前去,忽然飞出一脚,踢在陆小雨的身上,让他向前扑了一个狗吃屎,口中塞满了雪。 众士兵一阵轰笑。 于松杨骂道:“我是叫你们记住怎么攻击前面的这座小镇,不是叫你怎么去找女人。” “记住,钱财等东西缴获的要上缴,不是你们的。只有部队发给你们的军饷才是你们的!你小子竟然想着用缴获的钱财去叫妓,你说该打不该打?” 陆小雨连忙说道:“我知道错了,排长!” 于松杨命令道:“展开攻击队形,目标:前面的小镇,小心一点!” 一排人以班为单位分散开来,成散兵阵形向前面前进。 于松杨跟着孙仲尧的班,他认为孙仲尧虽然有一点才能,训练水平虽然比一般的士兵高,但是太过婆妈不干脆,不放心。所以要直接指挥孙仲尧的这一班人。 冲到小镇的前面,于松杨问孙仲尧道:“准备好了吗?” 孙仲尧道,“好了。” “总算可以参加战斗了。”孙仲尧走在全班的前面,用标准的动作慢慢地往前走。他的军事动作比于松杨这个老兵还要标准,只是在这里,没有人欣赏。于松杨这个排长还认为他不适合当兵,真是一个大大的讽刺! 于松杨落后了孙仲尧一个身位,他气定神闲,等走近小镇的入口的时候,他才慢慢地举起了枪口。 孙仲尧回头看了一眼,“他好像很傲慢。”孙仲尧想道,“傲慢通常只有洋人才有,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没有见识的小排长,竟然也学洋人的傲慢!” “嘶”的一声,子弹在孙仲尧耳边擦了过去,同时响起了枪声。“我听见它的,可见并不要紧了。”这思想在孙仲尧的脑里闪了一下,习惯地向前一扑,举枪向前,眼光向前面望去。 于松杨却超过了他,手里举枪,也不瞄准就扳了机关。“砰”的一声枪响起,只见对面小镇的一个屋顶上,一个人影摔了下来,“嘣”地一声掉在雪地上,鲜血从白色的屋顶一直撒到白色的地面上,像一条粗粗的红丝带。 陆小雨走上前来,拉起了孙仲尧,说道:“老孙,别怕,有排长这个中级枪手在,什么都不用怕!” 孙仲尧挣脱陆小雨的手,分辨道:“陆小雨,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我这是标准的避规动作,不是怕。” 起点中文网www.qidian.com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173章 胜利者 孙仲尧心里冒了一团火。 孙仲尧是从陆军学校毕业的高材生,可以说是文武全才。可是在这里,却被这一帮泥腿子出身的士兵认定是一个胆小怕事、贪生怕死的人。尤其是那个排长于松杨,在训练的时候就处处为难他,刚才还说他不适合当兵,还要他去做炊事班! 小镇子里出现了许多的法国人,他们穿着比较杂乱,看起来不像是正规的法国部队,倒像是一群临时纠集起来的平民,但是这些人手里都有枪,并且向于松杨他们开枪。 孙仲尧追上了于松杨,说道:“于排,咱们来比一比,每人打五发子弹,看谁打中的人多。” “你这个新兵犊子,也想跟我这个练习过高级枪法的准高级枪手比?等一下你输了,有你好看”于松杨不屑地对孙仲尧说道。 孙仲尧知道于松杨这个粗人又想趁机羞辱自己,但是为了表现自己的能力,不让他轻视自己,只得咬咬牙,“怕个鸟,可是如果我赢了呢?你又怎么样?于排!”孙仲尧加重了语气地说道。 于松杨道:“如果你赢了,我就认输!” “一言为定!”孙仲尧说。 孙仲尧于是使出浑身解数,一连打了四枪,枪枪都打中一个法国人。 于松杨的动作虽然看起来没有他那么标准,甚至有一点松松跨跨,但是却也是连中四枪。 孙仲尧刚想开第五枪,忽然觉得大腿部微微一跳,自然反应地用手按住他的大腿,一股血在他的裤腿上面流了下来。 于松杨跑到孙仲尧的身边,“老孙,受伤了吗?” “于排,你不用管我,你大可以继续开枪,直到赢了我们的比赛。”孙仲尧说,“我的伤是不要紧的。按照我们的规定,我们每个人还可以再开一枪。” “不错,可是,赢你一个伤员,我还是人吗?”于松杨答道,“我堂堂的准高级枪手跟你这个菜鸟枪手比,已经很丢人了,难道还要我趁人之危?”他连忙扶住孙仲尧,孙仲尧脸色渐渐变成惨白了,额头上已经渗出汗珠。 “你小子伤的真不是时候,本来要你光着屁股游街。现在只要你的大腿走一点光,你赚了…老孙!”于松杨一边说着。一边用匕首割开他的裤筒,看到里面雪白的肌肉。子弹从大腿根外侧掠过,划破了一条长长的血痕,在寒冷的天气之下,血渍已开始凝结。 孙仲尧问道:“怎么样,有没有打穿动脉?如果是的话,麻烦你给我的脑袋来一枪,反正是要死的人了,我不想慢慢地流血而死,那个过程是非常可怕的。” “没有想到我孙仲尧,刚刚才加入军营就死在这里,死在一个法国老头的枪下,真是心有不甘!”孙仲尧躺在雪地上对天长叹,“难道我真的没有这个命?不适合当中国军团的兵?“ 于松杨对着陆小雨招了招手,道:“陆小雨,给你们的菜鸟班长包扎一下,另外扶一下他,实在不行,到小镇上给他喝一点法国女人的奶水!” 于松杨说完,头也不回地向前方跑了去了,他还要指挥作战,没有时间照顾这个大惊小怪的娘娘腔,真不知道刚才是中了什么邪,跟这个娘娘腔打什么赌,比什么赛。一点小伤也大惊小怪,真是丢人! 陆小雨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救伤包,看了一下孙仲尧的伤势,抽出一条绷带给孙仲尧包上,说道:“老孙,只是擦伤了一点,没什么大不了的,血迹都凝固了,很快就好。” 孙仲尧才弯身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果然如陆小雨所说,心里叫道:“坏了,这下子丢人丢大了,只怕从此被于松杨看不起,以后在他面前只怕再也抬不起头来。” 要是从此屈服于这样的一个没有文化的排长之下,孙仲尧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够接受的 陆小雨道:“你想在枪法上胜过排长?你别想了,他可是总指挥的亲传弟子,枪法是总指挥亲自传授的。” “什么亲传弟子,中国军团这么多人,总指挥能够一个一个地教?只不过是他吹牛皮而已,我敢担保他连总指挥的面也没有见过。” “一个小排长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如果连他都超越不了,咱投在中国军团又有什么用?”孙仲尧从地上跳了起来,用步枪作为拐杖,艰难地一拐一拐地向前走,但是于松杨已经走远了,就算不走远,凭他受伤的大腿也赶不上了。 陆小雨上前扶住了他,说道:“喂,老孙,排长叫你向法国女人讨一点奶水喝?你身上有钱吗?” 孙仲尧一把推开陆小雨,怒道:“走开,傻小子,我不要你扶!”自个儿一拐一拐地向前走去,陆小雨只得远远地跟在后面。 小镇的人,被一下子打死十几个之后,法国人一下子逃散了开去,部队进入了小镇,但是于松杨并不敢掉以轻心,一连吆喝着士兵注意,一边向前推进。 于松杨带领的是一群新兵,虽然现在进攻的只是一群法国老百姓,但是于松杨并不敢掉以轻心,他走在最前面,一排人跟着他。队伍分成了两个长长的行列,挨着街道的两边一间房子一间房子地搜索。 孙仲尧一拐一拐地跑着追上于松杨,陆小雨也跟着上来。 于松杨皱着眉头说道:“老孙,你的伤?” “只是蹭破了一点皮,算得了什么?咱们的比赛还可以继续。” 于松杨邪邪地笑了笑,抬手就是一枪,把对面街道屋顶的一个刚刚探出头的法国人打得掉了下来,摔在街道上,一动也不动了。身体下面汩汩的鲜血流在雪地上,很快就凝固了起来,像一块大大的薄饼。 于松杨说道:“你早就已经输了,我连这一个已经是第十个了。都是一枪毙命!”于松杨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步枪的弹仓库,熟练地装上子弹,然后一拉枪栓,子弹喀嚓地上了膛,枪口又对准了街道的前方。 “刚才的当然不算,我刚才受了一点伤,比赛现在继续!” “不过在这之前,于排,我要你先给我道歉!”孙仲尧说,他一边拐着腿,枪口也瞄准街道的前面,在他的身边,几个士兵冲进了旁边的一座房子,里面传过来几声尖叫声。 “道歉?为什么?”于松杨问。 “你不应该说叫我去吃法国女人的奶!这是对我的污辱,所以我要你对我道歉!”孙仲尧道。 “放你的狗屁!”于松杨忽然骂起人来,“现在是我赢了你,我是胜利者,你是失败者,胜利者是永远不会向失败者道歉的,这也是总指挥说的!” ”现在谁是胜利者谁是失败者还为时过早,因为我还有一发子弹没有打完!”孙仲尧怀着一肚子的怒火,忽然一个人影出现在他步枪的瞄准具里,孙仲尧毫不犹豫地开了枪,子弹承载着孙仲尧的怒火发射出去,“砰”的一声击中了那个影子,影子发出一声惨叫,“扑”的一声摔倒在地上,听声音好像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而且还没有死,倒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你没有打死她!”于松杨说道,“作为一个枪手,每一颗子弹都要直奔敌人的要害而去,比如心脏、脑袋、脖子、血管大动脉。你不要告诉我,你是手下留情,你本来瞄准的是敌人的非要害部位。“ “这也证明,你只不过是一个菜鸟枪手,像我这这样的准高级枪手,是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的,我一枪打过去,准能够一枪打死。绝对不会让她再受这样的痛苦,在这样的寒冷天气,有时活--着还不如死了。” “我也没有打算要她活!”孙仲尧道,对准那个地下的黑影又补了一枪,呻吟声渐渐停息。 “我是输了!”孙仲尧说道,将身上的裤子扯了下来,光着一个雪白的屁股。 “我现在就光着屁股游街!你满意了吧,于排!” 于松杨却又骂了起来,说道:“恶心!我宁愿花上两个硬币找一个法国女人。” 在他们前面几百步远的街道里,烟雾聚成一团。一些法国人用听不明白的法语大声呼叫着,但是无论于松杨和孙仲尧都没有听清说的是什么?不过却清晰的听见头顶上和右耳旁有尖锐的“啸”声,这是法国人射过来的子弹,这表明对面的法国人是敌人,这就够了。 在离孙仲尧只有几步路的地方,有一颗子弹钻进了土墙里,沙子的小碎石撒满了他的脸和胸。旁边的于松杨开枪了,子弹呼啸着在街道上飞舞,拖着一条条雾气一般的轨迹。 站在孙仲尧后面的陆小雨以及一众士兵也起来了步枪,倚在墙角的背后,也先后地开了火。 孙仲尧觉得有一点头晕,也糊里糊涂地开了枪…装上弹药,又开了一枪。谁的一顶军帽和一支步枪飞到了他前面的地上,可是街道被火药的烟雾包围着,再也看不清什么了。孙仲尧只看见于松杨在不断地射击,不断地吆喝,看来像个疯子,嘴里吐着星沫子泡沫。 孙仲尧的耳朵里那呼呼的响声没那么厉害了,终于什么也听不见了,既听不见步枪的声音,也听不见手雷爆炸隆隆的巨响。 起点中文网www.qidian.com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174章 更快、更准、更狠 张一平和曲伟卿一起来到了距鲁昂三十公里外的一个叫做伊沃托的地方,这里是法国上诺曼底地区的一个古老的小城。 在伊沃托,张一平会见了新兵营的营长曾大娃和304团的团长成六眼。 在鲁昂招收的这一批新兵,张一平是打算以304团为骨干组建103步兵师的。原来304团的团长成六眼将担任师长,曲纬生担任师参谋长。至于曾大娃,这两万多新兵训练末满之前,都是他的兵。 张一平是接到新兵营遇到当地法国老百姓抵抗的报告才过来的。中国兵进入广大的法国城镇乡村,本来就不是给他们送温暖,而是去占领、去征服,另外就是进行实战训练的。在这过程中,法国人产生抗拒情绪一点也不奇怪。张一平并不怎么担心,法国地广人稀,上诺曼底这一小块地区的全部法国人加在一起,也不够新兵营的士兵多。 反抗的法国人反而给新兵提供了一个实战的机会。这对于一个枪手的成长是非常有帮助的,经过这一次行动,新兵们得到实战的锻炼,可以顺利地升级为“初级枪手”,有的甚至可以达到中级枪手的水平。这无论如何也比单纯在新兵营里面训练好得多。 张一平听了成六眼和曲纬生的报告,另外还有曾大娃的新兵训练报告,吩咐布置了一番,然后和曲伟卿一起往野战医院去看望受伤的士兵。 野战医院位于一个古老的教堂里面,张一平和曲伟卿两人通过满是雪花的街道来到教堂面前。但是两人都没有兴趣欣赏精美的建筑,张一平看着教堂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十几个卫生兵和二十几个病人。 ”看来伤员不多!”张一平说道,“由此可见法国人的抵抗并不激烈,如此我就放心了。” “新兵虽然训练还不到一个月,但是总指挥,当初你带领训练也不到一个月的士兵,已经开始围歼法国正规步兵团了。现在他们只对付一些法国平民,而且有304团在一旁掠阵,这绝对就是无惊无险。”曲伟卿道。 张一平道:“打仗不比杀鸡,杀鸡不用牛刀,但是打仗却是用越大越锋利的刀越好。” 曲伟卿在这方面是非常赞同张一平的,他呵呵笑道:“总指挥不是一向讲究绅士风度的吗?这几乎有失绅士风度。另外,我们的新兵下乡,手段一定非常粗鲁,以至法国人这么抗拒,总指挥是不是应该给新兵营一个指引,让他们注意一下他们的手法,表现友善一点、绅士一点呢?” 张一平一连说了几个不,“伟卿兄,这点我可不认同,我们的士兵心地善良,手段粗鲁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我们的士兵对当地的法国人是非常友善的,只要他们的心是善良的,就是有绅士风度了。起码比欧洲白人那种表面文明礼貌内心男盗女娼的人绅士得多了。 更何况友善也是相互的,单单我们友善,而法国人却不友善也是行不通的,现在是法国人主动挑起事端,我们只有一个方法,就是以牙还牙!” “如果遇到别人的攻击都不反击,这不是绅士风度,而是傻子是愚蠢!”张一平说道。 曲伟卿耸耸肩,说道:“这个所谓的绅士风度原来是这么复杂,连我也绕晕了,别说一般的士兵了。” 张一平悠悠地说道:“我的那个绅士礼仪的导师,他研究了几十年,越是研究越是搞不清楚什么才是绅士,什么才是绅士风度。” “就你那个个经常爆粗口的导师?”曲伟卿问道,心里暗笑,张一平不止一次提到这个经常爆粗口的绅士礼仪培训导师。张一平在欧洲的所作所为,也许受到这个人的影响。这让曲伟卿非常感兴趣,很想知道这个怪人多一点,但是每次张一平都是点到为止,并不多说。 “不知道在下有没有机会认识这位奇人异士?”曲伟卿问道。 张一平愣了一下,然后摆手道,“别说他了,这家伙误人子弟,害我白白损失了三千大元,只听了一肚子牢骚,什么也没有学到。没培训之前,我还有一点风度,经过他的培训之后,我连一点风度都没有了。” “三千大元?总指挥,你家真是富有呀!”曲伟卿说道。 张一平在野战医院里转了一圈,却没有见到孙仲尧,心想:“这小子不会因为伤势过重挂掉了吧?如此,就太过可惜了!” 等张一平走了之后,孙仲尧才从病床底下钻出来,他身上受了两个枪伤,因为失血过多而晕迷,最后被送到野战医院来,现在已经脱离了生命的危险了。 孙仲尧看着张一平和曲伟卿走远,心里暗叫侥幸,“好在张一平和曲伟卿没有发现,如果被他们两人发现,一定笑死他们了!第一次参加战斗就连中两枪,而且是被法国的农民打伤的,真是没脸见人了。” 新兵营虽然受到一些法国人的抵抗,但是进展还是非常顺利,两天之后,部队就推进到勒阿弗尔城外,把勒阿弗尔半包围起来。 勒阿弗尔城是上诺曼底地区除了鲁昂城之外的第二大城市,位于塞纳河的出海口,濒临英吉利海峡,是法国仅次于马赛的第二大输出港。 在勒阿弗尔北面不远的阿夫勒尔镇的新兵营指挥部里,曾大娃跟304团的团长成六眼吵了起来。 曾大娃是新兵营的营长,新兵未出营之前都归他管,他当然想指挥围攻勒阿弗尔的战斗。像他这样的教官,直接指挥战斗的机会非常少。 而成六眼却认为,新兵营的这些新兵,迟早都是他手下的兵,现在进攻一座城市,这不是一件小事情。何况离一个月的新兵培训期也差不多满了,所以应该由他这个未来的103师的师长来指挥。 曾大娃道:“成团长,现在103师还没有正式成立,新兵还没有出营,按照规矩,他们还是要受我的指挥,如果你要指挥权的话,请你回你的304团去,新兵营里除了总指挥之外,就数我最大。” 成六眼的眼睛瞪得像一个铜铃似的,叫道:“别拿出总指挥来压我,这些兵迟早都是我103师的兵,像这样的大仗,由我指挥有什么错?就算总指挥在这里我也这么说。” 曾大娃坚持道:“我不管,新兵营就由我做主,谁的面子也不给!” “我的军衔比你大,你应该听我的!” “笑话,你军衔再高,也不能够插手新兵营的事!” “新兵营里面的排长、连长都是我304团的部下。” “以前是,但是来到我新兵营里,就是我手下的教官,也应该听我的命令。“ 两人吵了一下,旁边的曲纬生说道:“干脆,你们两人比试枪法来决定吧。” “好!”曾大娃干脆地回应道,他把头昂得高高的,尽量伸长了脖子,让自己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除了总指挥,在军中还有谁的枪法能够胜得过我曾大娃?” 曾大娃口气很大!但是他却有这个底气,就连成六眼也信了几分,要知道,张一平之所以要曾大娃做新兵营的营长,主要是看到曾大娃在枪法上的领悟力。 可以说,中国军团士兵的枪法有这么高的水平,除了张一平之外,贡献最大的就是曾大娃。他摸索出一套新兵训练的方法,让新兵迅速地掌握枪法的训练方法,否则光靠张一平一个,如何教得了这么多人? 成六眼把曲纬生扯到一旁,小声地说道:“曲参谋长,你怎么能够叫我们跟他比试枪法呢?他曾大娃的枪法在全军是出了名的,我们团只怕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 曲纬生说道:“你们两个为这么一点小事吵个不停,你要知道总指挥和曲副总参谋长都在这里,要是传到他们耳中,只怕有一痛臭骂!” “其实勒阿弗尔并不是很大,守军也很少,根本不用怎么指挥,几十个连冲上去,一下子就能够平掉,根本就没有难度,谁指挥都一个样。” 听曲纬生的意思还是倾向于让曾大娃来指挥的,毕竟现在103师还没有正式成立,成六眼现在就要行驶师长的权力,实在是早了一点。 “被你这么一说,说什么都晚了,现在不跟他比枪法也不行了。”成六眼说道。 曲纬生微微一笑道:“还没有比,成团长就怕了?” 成六眼被一激,叫道:“谁会怕?比就比!” 但是成六眼心里还是没有底,他虽然也练习了高级枪手的枪法,但是在304团中,他的枪法也只是中等以上,并不出众。像曾大娃这样全军闻名的枪手面前,底气总是不足。 不过,成六眼是马匪出身,骑术非常了得,因此他提出的比试方法就是骑射,每人一匹马,跑到勒阿弗尔城下,两人都打完十发子弹,比谁更快、更准、更狠。 这犹如在千军万马之中取敌上将首级一样,不过对于一个高级枪手来说,这也不算多困难的事。 在小镇外面,成六眼牵着一匹高大的大花马,这马魂魄俊逸,两眼水凌凌的、机警地闪动着,它骨架高大肌肉均称,让人总觉得它身上有道惊人的闪电,随时都可能爆发出来。 而曾大娃手中的那一匹黑色的马也不赖,乌黑的皮毛像丝绸一般闪光。它的蹄子像钢铸的,宽阔的胸膛吸起气来像风箱,它生有一双鹰一般的眼睛。 成六眼和曾大娃也不说话,飞身上马,扬鞭策马奔向不远处的勒阿弗尔而去。 刚刚冲出几十米,成六眼的大花马就像离弦的箭,它冲到了最前面,它那四蹄迅疾有力,呼呼生风,踢得雪地上的雪花一个劲地向上飞扬,使人眼花缭乱,远远望去,无从辨认出四蹄急剧地蹬驰,飞奔的身躯如同一条直线,连肚皮都仿佛紧贴在雪地上了。 曲纬生的黑马紧紧跟在后面,不紧不慢地飞奔疾驰,长长的黑鬃毛被雪水粘成一条条的,随着身体的起落上下翻飞,像是几条盘扭在一起舞动的黑蛇。 张一平和曲伟卿站在一处建筑的窗台前面,用望远镜看着这两骑,曲伟卿道:“总指挥,你为何不制止他们这疯狂的举动,要知道,他们是高级军官,他们这样跑出去很危险!” “高级军官首先是一名枪手,对于一个枪手来说,危险并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勇气!敢于直面死亡的勇气!别说他们两个,如果有需要,我也会这么做!”张一平平静地说道。 第175章 平手 “让曲纬生下令发起攻击吧!”张一平放下望远镜说道,“英雄的背后通常是一个国家和整个民族在支撑着他们,而在欧洲,是整个中国军团在支持着他们!” 攻击的命令已经下达,曾大娃和成六眼两人的马刚刚越过前面新兵营的攻击线,新兵营的战士也从雪地上跃起,跟在两匹马的身后,向勒阿弗尔冲去。 马的鬃毛是潇洒的,像姑娘们的散发在风中飘荡,刚健而精神。骏马的鬃毛是长长的,当它奋鬃飞奔时,犹如彗星掠过地面,壮观至极。马尾像衣襟的下摆,随风摆动,别有风韵。 大地在马蹄的践踏之下,发出沉闷地哼响,曾大娃把步枪从马鞍上抽出来,像拖刀似的拖在身后。 前面是一道沟壕,有一些黑色的人影在活动着。守卫勒阿弗尔的是一群城市警察和一批临时凑起来的军民,在勒阿弗尔的外围简单地挖了一道浇浇的沟壕。 大黑马驮着曾大娃拚命地飞跑起来了,覆盖在田野上的白雪在眼前象波浪一般起伏着,一堆堆闪光的积雪不由自主地迎面撞过来,但是最终都被大黑马一跃而过。 身后传来了震动天地的呼喊声,新兵营已经开始发起冲锋了。 马匹先把四脚蜷成一团,然后又伸展开去,一跳就是十来米远。风声在耳边尖叫着,夹杂着的还离得很远的噼噼啪啪的枪声。 沟壕里的法国人开始胡乱地开枪了,一颗颗子弹飕飕响着,从高空飞过,拉着长长的子弹的声音划破了灰沉沉的天空。 曾大娃把步枪渐渐抬起,枪口对准前面,手掌出了汗,就象涂了一层粘液似的。 乱飞的子弹的飕飕的声音逼着他把脑袋伏在潮湿的马脖子上,刺鼻的马汗臭味直往他的鼻子里钻。他好像隔着蒙着一层哈气的望远镜玻璃,看见了战壕的褐色脊背,看见了向城里跑去的各色衣服的人群。 机关枪不住地在曾大娃和成六眼的头顶上打过,子弹的尖叫声象扇面一样四散开去。 成六眼的大花马在最前面飞跑,马蹄下面扬起了雪花,象沙漠里的砂尘风暴。 靠近沟壕的时候,曾大娃赶上了成六眼,两骑似乎是并排着的,马背上的两名枪手连连开了几枪,沟壕里冒出来的人被一一击毙。顿时机枪哑了,枪声也稀疏了下来。 从沟壕跳出几个法国人出来,他们被成六眼和曾大娃的气势和准确的枪法吓破了胆,身不由已地向勒阿弗尔城里跑去。 成六眼把马一夹,大花马从沟壕上空腾空而过,直向那几个法国人的背后飞驰过去,成六眼大喝了一声,使所有的附近的人听到这种非人间的喊叫都吓得浑身战栗起来。 有一个法国人突然转过头来,用惊恐的眼光望着成六眼,这人穿着比较讲究,显然是一个大官,看到快要逼近的成六眼,心里害怕极了。想继续奔跑,可是脚步却不听他的使唤,他被可怕的喊叫吓昏了。 几个搀扶他的军民放弃了他,丢下他跑了。成六眼没有浪费子弹在这个废物的身上,驱马而过,沉重的马蹄从这肥胖的身体上踏了过去,肥胖的身上留下两个大大的马蹄印记,一些肮脏的东西透过衣服的缝隙流了出来,向四方散布着恶臭的气味。 一个法国人转过身来,手上的枪口刚刚抬起,一颗火热的子弹从远处飞来,瞬间就穿透了他的胸膛,让他马上倒栽在地上,大量的鲜血奔涌而出。 曾大娃从后面赶上来,枪口里冒着青烟,成六眼“哼”了一声,叫道:“你不要以为你这样就算是救了我?我不会承你的情的。”说完把步枪往枪套上一插,转身抽出了马刀,向法国人冲了过去。 “我打我的枪,跟救不救你没有关系!”曾大娃说道。 成六眼纵马过去,追上前面正在逃跑的几个法国人。可是即使到了这当口,这几个法国人也还是顽强不屈,企图想给成六眼致命一击。然而奔腾而来的马匹和马上闪亮马刀让他们闪眼了,他们甚至连举枪的力气也没有了,一松手,步枪就掉落在地上。 成六眼右手举起马刀,跃马横刀像天空中闪过的一道闪电,一直劈进一个法国人的两片苍白的嘴唇中间。马刀敲落了一排白糖般洁白的牙齿,从舌头到脑后,将脑袋切成两截。 一个法国人斜斜里跑了出去,与成六眼的方向成了九十度角,成六眼骑快速奔跑着,来不及转弯,于是将马刀随手一掷。刀光一闪,飞向那名法国人的后背,插在那人的脖子背后,那人扑倒在地,刀尖从咽喉骨穿通过去,一直深深地插进了土里,这样就永远把他钉在雪地上了。 殷红的血象泉水一般向上迸溅出来,染红了他的那件用兽毛做成的大衣。 两人两人骑并排冲向勒阿弗尔,犹如千军万马一般,法国军民却纷纷躲避。 前面再也没有抵抗,身后的中国士兵也快速地涌上来。 曾大娃跳下马来,对成六眼说道:“我的十发子弹已经打完,你呢?” 成六眼骑在马上,似乎整个人已经和马连接在一起来了,又或者他喜欢骑在马上那种高高在上俯视一切生灵的感觉,“我早就打完十发子弹了,除此之外,我还用马刀砍掉了好几个人的脑袋,算起来应该是我赢。” “枪,也许你打得比我准,但是人却是我杀得多,你说是你赢还是我赢你呢?曾营长?” “我们比的是枪法,不是骑术也不是马刀。“ “可是,我们练习枪法不就是为了杀人吗?“ “这次就算打成平手吧!”曾大娃说,“再说赢了又有什么用?现在进攻的命令已经发出,勒阿弗尔已经被差不多被拿下,你们争这个进攻的号令权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不错,这一次就算没有分出胜负彩罢!下一次再比过!”成六眼说。其实只要不输,他就保全了面子了。 第176章 生死之门 德国军队逼近,在欧马勒外面的英法军民更加陷入慌乱之中。 一批法国平民(其中大多数是妇女),沿着公路向中国军队的警戒线跑过来,一边跑一边挥手大叫,在拒马和铁丝网后面的中国士兵并不明白他们叫什么。 “怎么办!开不开枪?”机枪手趴在沙包堆成的掩体内,手里紧张地握住板机问道。 “开什么枪呀!女人自动上门来,你还要往外赶吗?”旁边的副排长安大兴说道。 “我知道你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可是你也不看看,那些女人都是带着自家的男人,带着儿女一起过来的,你难道想养活人家一家人不成?”机枪手叫道。 “很简单,放他们进来,然后男女分开,男的把他们赶去种地,女的留下来给咱暖被窝,就像咱老家的地主老财一样。”二班长王大友说道。 “想做地主老财?做梦去吧!”安大兴讥笑道。 这时,一直在闭眼练习呼吸的排长二噶子叫道:“吵什么吵?听命令就是了。如果没有上级的命令,不论是谁,只要一过警戒线,你开枪就是。” 机枪手一听,咬了咬牙,一拉机枪的板机,“咔嚓”一声,子弹已经上了膛,枪口对准了不断冲上前来的那批法国平民。 这种情况也被102师的师长张昶看到了,他马上下了命令:“放他们过来!” 参谋长山有升说道:“张师长,这样恐怕会冲散我们的阵地,德国军队离此已经不远,我们不得不防,我担心德国军队会趁机发起冲锋,这样我们会吃大亏的。” 张昶果断地说道:“一群妇女能起得了什么乱子?我们是正规军队,总不能向妇孺开枪吧?” 张昶的命令来得很及时,机枪手正要开火的时候,命令就传到了他们这里,王大友带着人搬开了公路上的拒马和铁丝网,放了这批人过来。 在后面的英军一见,以为中国军队打开了生死之门,于是一涌而上。 不料,沉闷的机枪再次响了起来,把这群满怀希望的英军再次无情地打倒在半路上。 英军士兵看着刚刚通过警戒线的法国平民,再看看身后的灰色的人潮越滚越近,眼中露出绝望的神情。 一个英国士兵忽然将步枪用双手托着高高举过头顶,向中国人的阵地走了过来。 “举手投降的英国佬打还是不打?”机枪手又着急地叫了起来。 副排长安大兴道:“排长都说过了,你别管他投降不投降,没有命令,只要越过警戒线,你就拼命地打就是,啰嗦个什么呢!” 有了一个带头,就有第二个第三个…大约有一百多个英国士兵做出投降状向中国军队的警戒线走了过来。 其余的英法联军的士兵都在远远地观望,看看中国军队会不会再开枪。 这一次,中国军队并没有开枪,反而派了一批人迎接了上去,在警戒线的地方,不停地喝叫着,让投降的英国士兵将武器堆在一起,然后搬开公路上的拒马和铁丝网,让他们一个跟着一个地过去。 其余的英法联军一见,于是纷纷仿效,高举着武器走过警戒线。 为此,中国军团还开了好几个入口,方便英法联军投降用。 生死之门终于打开,但是对于英法联军的士兵来说,这个生死之门的后面是天堂还是地狱?没有人知道,也无法预料。不过在这一刻,他们都争先恐后地进入。 看着这一切发生的德国人罗尔夫上校似乎有一些不满,这些英法联军明明就要变成德国军队的俘虏了,可现在却变成中国人的俘虏,这不等于摘了德国军队胜利的桃子吗? 蒋方震似明白了罗尔夫的心思,问道:“罗尔夫,我的老朋友,难道你们德国统帅部会因为这几个俘虏而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吗?” “收容这些俘虏也不容易,又要管他们吃喝拉撒睡,又要派人监视,一点也不省事。如果德国方面愿意接收他们的话,不妨转给你们,这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谁叫我们是好朋友呢?”蒋方震说道。 罗尔夫心道:“英国人身上的枪械和值钱的东西都给你们收了去了,我们要他们的人有什么用?” “不用了,就这一点人和物,我们强大的德国军队还不放在心里,就当我们德国军队送给贵军的礼物…”罗尔夫说道。 待那些情愿当俘虏的英法联军过去之后,一片密密麻麻的灰色的人潮也快到了跟前,这些人与英法联军有很大的不同,虽然大家都没有见过德国军队,但是猜也猜得到这是德国军队了。 “德国人来了,打还是不打?”机枪手又叫了起来。 “都说过一万遍了,没有上级的命令,就是天王老子敢越过警戒线,你也给我一枪嘣了他!”副排长安大兴不满地教训道。 “你知道什么?德国军队跟英法军队不同,还是要请示一下的好。”机枪手驳斥道。 “德国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进攻北京的八国联军也有他们的份,当初的庚子赔款就是德国人想出来的,他要我们中国人每个人赔一两银子给八国政府,由此可见,德国人的心肠也忒歹毒。” “别看德国人多,但是撞上俺们的枪口,一样死翘翘。”一直在强迫自己按照《枪王系统》里的呼吸方法呼吸的大个子士兵刘亚民,这时也终于沉不住气了。 “排长,俺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已经连续有一个时辰按照训练时的呼吸方法呼吸了,这下,俺的枪法可以有长进了吧?” 二噶子睁开眼睛,说道:“一个时辰算什么,要想练成高级的枪法,就要改变自己平时的呼吸习惯,用我们练习枪法时的呼吸频率来代替我们平时的呼吸频率。这不是一两个时辰的问题,而是要天天如此,时时刻刻如此。” 刘亚民挠挠头,说道:“这很难做到,一不小心分了神,这呼吸又乱了。现在这一说话,呼吸更是乱了章法了…” 这时,两个德国佬从他们身后走了过来,一个参谋军官亲自送到公路上,并为他们打开了拒马和铁丝网。 “这两个德国佬,我看应该把他们绑在铁丝网上做人质,为什么还送他们出去?把他们送走了,这岂不白白便宜了他们?德国人来进攻我们怎么办?”安大兴道。 “你懂个屁,这两个德国佬一个与总指挥有旧,一个跟蒋总参谋长是旧相识,看来我们和德国人是打不起来了。”王大友道 “俺倒是想跟那德国佬打一下,试试俺的枪法有没有提升,看看俺的枪法对德国人是不是跟对英国人和法国人那样有效。”刘亚民道。 “傻大个,子弹打出去,不管德国人还是英国人,只要你打得中,一样要人命…”安大兴道。 “难道你们不觉得,俺们练习的枪法其实是一门法术吗?法术就是这样,对法国人和英国人灵验,却不一定对德国人也灵验的。” “啪!”的一声,刘亚民的脑袋被人拍了一掌。 “胡说八道!”二噶子喝叫道。 *** 在勒阿弗尔,张一平亲自主持了第103步兵师的成军仪式,同时也举行了一次简单的阅兵式。 这一批新兵在队列上下过一番功夫,走起来非常整齐威武,张一平从后世过来,当然知道借阅兵式威慑勒阿弗尔的法国人,让他们老实一点。 103师两万多人排着整齐的队伍,荷枪实弹地绕着勒阿弗尔的主要街道、码头耀武扬威地走了一圈。这对城里的法国人有极大的恐吓作用。当然,对于那些很久没见过年轻男人的法国女人们,也是不可多得的视觉盛宴了。 张一平指着走在队伍最前面,骑着高头大马的103师的代理师长成六眼,对旁边的曲伟卿说道:“成六眼是一个马匪出身的粗人,做一个团长已经非常勉强了,现在让他做一个师长,指挥一个师,实在是勉为其难了。” “师参谋长曲纬生也是一个初哥,当兵也不足半年,刚刚当上参谋没多久,再加上成六眼这个莽汉。一个初哥加一个莽汉,103师交到他们手中,我实在不怎么放心呀!”张一平用无奈的口气说道。 部队扩展太快,领导层缺少人才,这已经是张一平眼前非常迫切的问题了。 整个中国军团,除了从国内来的几个之外,其余的都当兵不到半年,一下子从一个民工跃升为一个主力步兵师的师、团和营的主官或者参谋,的确是勉为其难了。 “你之前去野战医院去看望孙仲尧,莫非你想起用他?”曲伟卿问道。 张一平点点头又摇摇头,叹道:“无可否认,孙仲尧是一个人才,而我们军中又的确缺少军官。” “但是,他始终是徐树铮的人,说不定还是徐树铮派到我们军中的卧底。”曲伟卿道。 “徐树铮现在已经回国,他不在欧洲,卧不卧底已经不重要了。现实的情况就是,我军需要人才,而孙仲尧是一个受过正规军事教育的人才,让他做一个班长的确是太过浪费了。”张一平道。 也许是在欧洲远离祖国的缘故,张一平对中国人比较宽容,胸襟比一般的人宽阔。就像曲伟卿等人,刚刚来到军中都能够得到重用,才能可以得到充分的发挥,这是曲伟卿暗中佩服的地方。 “不管怎么样,现在让孙仲尧担任师、团一级的主官也不合适。”曲伟卿说道:“有些事情,我们不得不防备一点,树木之所以腐朽,那是因为内部生了蛀虫…” 勒阿弗尔和鲁昂两座城市之间有铁路相通,张一平和曲伟卿坐火车回到鲁昂城。这时,德国军队已经击溃了英国第四集团军,大批的英国溃兵涌入中国军团的防区,不过却被中国军团当作俘虏缴了械,并看押了起来。 因此,刚刚离开鲁昂的英国驻法副大使劳伦特又从卡昂返回了鲁昂,他要跟中国人进行交涉,并提出抗议! 第177章 启发 这也难怪英国人要破天荒地表示抗议了,他们刚刚同中国军团签订了一个合作协议。可是什么实惠也没有得到,不仅没有从中国人身上取回本来就属于他们的任何东西,也挽回不了第四集团军队失败的命运。而且还让中国人占了更大的便宜,把两万多的人的华工白白送给了他们。更加可恶的是:他们还落井下石,作为盟军,在德国人进攻英法联军的时候,他们不仅不伸出援助的手,反而趁机俘虏了很多英国军队。 劳伦特见到曲伟卿的时候,劳伦特对着中国军团专门负责外交事务袁万鸿已经发够了脾气,只是袁万鸿对英语不太精通,根本不明白劳伦特在嚎叫着什么,所以劳伦特的咆哮没有什么效果。 见到曲伟卿,劳伦特又大叫了一番,如同一条疯狗一样。曲伟卿心想:怪不得张一平不愿意见这条疯狗了,以张一平的坏脾气,可能当场就给这条疯狗一样的英国人一脚,把他从窗户踢外面的雪地上去。 张一平让曲伟卿负责跟英国人接触和谈判,其中的一个理由就是说自己的脾气坏,特别是对着那些表面是绅士,其实内里男盗女娼的英国人,张一平是极度不愿意去见他们的,他怕自己在谈判中会忍不住起身抽这些无耻的英国佬一巴掌,或者狠狠地飞上一脚,从而影响了自己的绅士形象。 曲伟卿从国内来到欧洲,他对英国人的抗议倒是觉得很新鲜,他的感觉与袁万鸿又大有不同,劳伦特虽然吐得口沫子直飞,曲伟卿却听得如同仙乐,津津有味。 世界第一强国英国的外交使节代表英国政府发出的无奈的抗议的声音,在他面前失去所有的仪态,作为这个时代的中国人,是很难体验得到的。能够看到英国人如此失礼的抗议,曲伟卿心想:来到欧洲总算是值回船票了! 曲伟卿也是不懂英语的,等劳伦特咆哮够了,他才让翻译开口,问道:“劳伦特先生,是什么事情让你失去了仪态?一点也没有绅士的风度?” 劳伦特这才知道,刚才的咆哮完全白费了,因为曲伟卿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看到了他的失礼。不过作为天下第一强国的代表,失去仪态就失去仪态吧,谈判桌上如同战场,在战场上还计较什么仪态、还讲什么绅士风度?这不是给门缝夹了脑袋吗? 劳伦特整了一下衣衫,清了一下咆哮得有一点嘶哑的嗓子,这才说道:“刚才我只是演绎了一段莎士比亚的戏剧,曲先生不懂英语不要紧,难道连著名的莎士比亚戏剧这样伟大的艺术也不会欣赏吗?如果是这样,真是遗憾了。” 曲伟卿心想:怪不得张一平不愿意见这些英国佬了,人可以无耻,但是无耻到这种地步的,除了英国佬之外,天底下还真没有多少!连我这么有修养的人都忍不住要往他那无耻的嘴脸上凑上一拳,更别说是爆脾气的张一平总指挥了。 曲伟卿一听,把双手交叉在胸前,摆了一个悠闲的姿态,说道:“说起莎士比亚的戏剧,我是非常有兴趣的,趁现在有翻译在这里,就请劳伦特先生再来一段,让我好好欣赏一下,如何?” 要是以往,中国人哪有这个胆量,竟然敢消遣大英帝国的代表,就是在中国的国土上也不敢,更何况这里是欧洲的土地? “说起戏剧倒让我想起一件事,曲先生,你们中国士兵唱的一首歌曲的内容让人感到非常不安,里面有这样的歌词说:爬上飞快的火车,像骑上奔驰的骏马,车站和铁道线上,是我们杀敌的好战场,我们爬飞车那个搞机枪,闯火车那个炸桥梁…这不是怂恿你们的士兵去破坏我们的铁道线吗? 这一次,英国远征军第四集团军之所以失败,完全是因为铁路遭到你们的破坏,军用物资不能够及时运到亚眠,因此,你们要负上主要责任。“ “为此,我现在提出正式的抗议,你们要禁止你们的士兵再唱这首歌!”劳伦特说道。 曲伟卿心想:这个英国佬的脑子被驴子踢了不是?正事不说,反而来抗议人家唱什么曲? 曲伟卿道:“这首歌里面唱的是发生在中国的事情,这里面的鬼子是指在中国大地上横行霸道的日本人,跟欧洲这里完全没有任何关系。更何况,我们的士兵唱什么歌是他们的自由,我们中国人有言论的自由,同时也有唱歌的自由,即使是大英帝国的女皇也没有权力过问。” “劳伦特先生,其实大家都知道,第四集团军之所以失败,这并不是我们中国人的错,也完全不是铁路的问题,因为至今为止,你们的支援物资还没有到达鲁昂港,既然没有物资到来,又关铁路什么事?” 这话刺激了劳伦特,他再次失态地咆哮了起来,“如果铁路能够通过;如果码头上有人为我们卸装货物;如果有人为我们开动那些该死的吊车;如果有人为我们将货物装上火车。我们装物资的货轮马上就可以出现在鲁昂的港口码头!”劳伦特再次愤怒起来,“这全都是因为你们中国军团,你们将鲁昂的华工全部纳入了军队,他们应该被关在华工营里,无偿地为大英帝国提供服务!” 曲伟卿只是冷冷地看着失去理智的劳伦特,像看一条疯狗一样在那里咆哮。 “你们大可将我们重新送往华工营,劳伦特先生,但是前提就是:你们先拿几十万年轻力壮的士兵的生命来交换,如果大英帝国舍得下血本的话,大可以向我们发起攻击。”曲伟卿冷冷地说道。 如果不是有德国军队,英国远征军早就铺天盖地地向中国军团扑上来了。然而事实就是,现阶段,英国远征军队要以击败德国军队为优先选择,否则,劳伦特也不会出现在鲁昂了。 劳伦特清醒了一下,也知道了自己刚才失态了。不过他是不会向一个中国人道歉的。 “其实我们双方都非常清楚,第四集团军造成今天的这个结果,完全是英国政府始终不能够正视中国军团的事实。中国军团已经成为左右欧洲战局的一支决定性的力量,高傲的英国政府应该正面对待这个事实,正确回应中国军团的要求,释放在加来港方向的约五万多名华工。另外就是彻底解除对中国军团的敌对心理。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真正的合作,共同体对付德国军队的威胁!” “我们正在准备释放在加来港的华工,只是因为天气的原因一时延误罢了,你们也知道,外面大雪纷飞,道路不通,并非不执行协议。但是相反,你们中国军团却收缴了我们第四集团军的士兵的枪械,将他们当作俘虏看待,为此我代表英国政府表示抗议。” “相反,我觉得你们应该感谢我们,而不是抗议,劳伦特先生!”曲伟卿说道:“如果有我们不收-容他们,他们就会被德国人消灭,我们这样等于救了他们一条命。” “至于收缴他们的武器,只是为了方便管理,你也应该知道,你们英国士兵并不怎么服从中国人的管理,更何况他们只是一群溃兵!中国军团一方面要阻击德国军队,一方面又要抽出兵力看管他们。” “而在这里,我们还要无故受到你的指责,劳伦特先生!“曲伟卿加重了语气,深度也表示不满。 “我们付出了这么大的努力,可是不仅没有得到你们的谅解,反而引起你们的误会,对此,我们表示遗憾!” “你确定收缴他们的武器只是出于管理上的需要?”劳伦特口气软了下来。 “当然,我们是盟军,而且我们刚刚达成了合作的协议,我本人也不希望这个协议这么快就完蛋!”曲伟卿道。 “你们不会要求我们的士兵都要废去两只手指?”劳伦特又问道。 “当然不会,这我敢保证!”曲伟卿暗暗发笑,“当然,如果你们的士兵用这一招来逃避军役的话,我们也无法阻止,因为这是他们自己的手指,我们无法干涉,而且我们的人手有限,也看管不过来。” ”你们不会把他们交给德国人?就像在莫城的那两千多英国士兵一样?”劳伦特半信半疑地问道。 曲伟卿不知道,在莫城的时候,中国军团还干过这样的“坏事”,不过为了先安抚一下这个英国佬,只得重重点点头,说道:“中国人有一句话说:‘此一时彼一时’,那时我们是敌对关系,现在我们是合作关系,当然有所不同了。” “不过我认为最稳妥的办法就是,你们赶快接走他们,当然前提就是先释放在加来港口的华工。”曲伟卿说道。 这是讹诈!也许他们的条件并不这么简单!劳伦特心里这样想到。 *** 在张一平的办公室,方十二妹眼泪汪汪地对张一平说道:“张兄,以后我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你了,你就是让我做牛做马我也愿意。” 壁炉里烧着柴火,火焰并不是很大,不过张一平的额头上还是冒汗了,他尴尬地说道:“十二妹,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你不要再把心思浪费在我身上了。” 十二妹悠悠地说道:“我也知道,可是我有什么办法?你离开鲁昂这几天,我心里总老是记挂着你,我给士兵们唱《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的时候就自然而然地想起你来。” “那你就唱《一条大河》!”张一平说道。 “我也这样想,不过没有用的,唱《一条大河》的时候,心里又不由自主地想到你,因为这两首歌都是你教我的,后来我又唱《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还是没有用。” “那你想怎么样?” “最好就是….”方十二妹拖长了声音,张一平紧张地等她说出下面的话,想着怎样拒绝她。 “最好就是你再教我十首八首一百首,这样习惯了,我就可能不再想你了!” *** 在招待室里,曲伟卿和劳伦特已经谈得差不多了,话题也同样转到《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这首歌上来。 “曲先生,我觉得这首歌非常优美,它除了曲调非常优美之外,还给了我们一个启发!”劳伦特道。 “哦?什么启发呢?”曲伟卿问。 “在德国占领区内,也有一些反抗军的存在,我们可以将这首歌曲教会他们唱,当然前提是翻译成法文。“ “在车站和铁道线上,爬飞车搞机枪,闯火车炸桥梁,如果反抗军都这么干,一定能够沉重地打击德国人的后勤补给线。“ ”我想应该没有问题的,当然前提是你们得付版权费,这首歌的作者是我们的总指挥张一平先生,你知道,他这个人只要有钱,什么事情都可以谈的。”曲伟卿说道。 第178章 局势 ---求推荐票支持--- 蒋方震从欧马勒回到鲁昂,立刻来到军团指挥部,张一平和曲伟卿都已经在等着他了。 互相问候和喧哗了几句之后,蒋方震就直接把话题说到了军事上面去。 “总指挥,伟卿兄,两位一定以为兄弟我是太过偏向德国人了是不是?”蒋方震一开口就这样问道。 张一平不置予否,蒋方震无论是出于公和私,都与他的想法是一致的,因而他对蒋方震的做法并没有什么不同的意见。 张一平向外屋的方十二妹招招手,指了一指桌面上的空玻璃杯子,示意她倒酒。方十二妹这才不情不愿地走了出去,接着拿着一瓶酒和两个酒杯回来,为张一平三个倒了三杯红酒。 曲伟卿微笑道:“方震兄在德国学习军事,听说还是德国元帅兴登堡的得意门生,个人情感上有些倾向于德国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我和总指挥都相信方震兄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不是一个会置中国军团的利益而不顾的人!” 曲伟卿这话说得很圆滑,但是仔细听起来却有一根根的刺,这其中的意思蒋方震又怎么能够不明白? 不过蒋方震心里并不觉得自己有任何倾向于德国的私心,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最大限度保证中国军团的利益,因此他觉得自己无愧于心,心中对曲伟卿也没有什么芥蒂。 蒋方震来到地图前,指着地图说道:“德国军队通过的这一系列军事行动,取得了很大的胜利,主力突破了马恩河防线,占领了包括巴黎北郊至鲁昂东面的广大法国领土。” 蒋方震在地图上用手一划,说道:“现在德国军队跟我们控制的地区有很长的接触线,两位,你们是不是觉得:下一步,我军的主要任务是防备德国人的进攻?” 曲伟卿道:“很显然,我军与德国军队接壤的地方多,而且我们与英法联军又有合作的协议,虽然我们不一定要与德国军队开战。但是我们始终代表中国政府,我们是协约国的军队,这个性质决定了我们和德国军队是敌对的关系。“ “只要我们与德国军队有接壤,我们就有义务向他们发起进攻。虽然我们不一定会履行这个义务,但是德国军队他们肯定会加强对我军的防备,甚至会主动发起攻击。基于此,我认为,接下来我军与德国军队发生冲突的几率远远大于与英法联军发生冲突的几率。” 蒋方震把眼光看向张一平,张一平一举洒杯,说道:“蒋总参谋长长有话请先说。” “我的看法恰恰与伟卿兄的相反,我认为接下来我们与英国军队打起来的概率远远大于德国人。”蒋方震说道。 曲伟卿把已经拿在手中的酒杯又放了下来,指着蒋方震对张一平说道:“总指挥,你看看,方震兄口口声声说没有偏向德国人,可是现在却为德国人说好话,这不明显偏向他的德国老师吗?” 张一平将曲伟卿放在桌面上的酒杯重新端起来送到曲伟卿手中,说道:“伟卿兄稍安勿燥!方震兄只是就事论事,并没有其它的意思,依我的意思就说,无论是英国、法国、德国还是美国,都有可能向我们发起进攻,我们都要防一手。” “知我者总指挥也!”蒋方震趁机拿起桌面上的酒杯喝了一口红酒,吐出一口浊气,说道:“伟卿兄,亏你我相交多年,你却这样看我。” 曲伟卿耸耸肩,举起酒杯在眼前闪了一下,品味着透明酒杯中透露出来的绚丽的暗红色,说道:“从我个人感情上来说,并不喜欢法国这个国家,但是我却对法国出产的红酒和漂亮的女人有近乎痴迷的喜爱,不过我绝对不会因为喜爱法国出产的红酒和女人,而改变对法国这个国家的厌恶…” “我也不会因为我对德国人的欣赏而影响我对战争大局的判断,伟卿兄。”蒋方震正色道。 曲伟卿举起酒杯向蒋方震一亮,说道:“对不起,兄弟我失言了,我先自罚一杯…”说着,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方十二妹嘀咕着,“这可是九二年的拉斐,整个鲁昂也没有多少瓶,喝一口就少一口,自罚一杯?我看是你自己想贪一杯才对!” “那就再来一杯!”曲伟卿把酒杯伸向方十二妹,方十二妹极不情愿地给他倒了一杯。 蒋方震继续说道:“德军虽然连续取得了军事上的胜利,但是纵观整个欧洲战争的局势,其实并没有发生根本性的变化。 德国人占领了一些地盘,甚至连巴黎也有可能是在近期内全部拿下,但是占领了地盘却消耗兵力和物资,扩大了防线分散了兵力; 而英法联军虽然暂时失败,损失了一定的兵力,但是收缩了防线,反而集中了兵力。整个国力和军事力量的对比并没有发生变化。英国人依旧强大,再加上美军即将加入战争,因此,即使德国军队最近连续取得局部的胜利,他们也无法最终赢得战争。 这一点,德国人比我们更加清楚,因此我认为,在这种情况下,德国人绝对不会贸然向我军发起攻击。” 曲伟卿喝了一口酒,说道:“可是也不能够证明,英国人就会向我们主动发起攻击呀,通过前面这几次战斗,他们还没有被我们打怕吗?” “不,我认为英国人向我们发起攻击的可能性非常大。”蒋方震再次用手势在地图了比划了一下,“德国人突破亚眠,再加上我们控制的地区,就等于切断了加来港方向的物资运送通道。 也因为如此,鲁昂港的位置变得更加重要,没有了加来港和鲁昂港口,在法国内陆的英国远征军的后勤补给将变得异常困难。 同样,我们控制的地区,刚好切断了英国远征军的联系,把他们分成两股,不能互相响应。” 蒋方震这么一比划,张一平和曲伟卿总算明白过来,敢情他们现在呆的地方,现在变成了一个兵家必争之地。 “既然这里这么重要,只怕德国人也会窥视!”曲伟卿说道。 “如果我是德国人,就让你们与英国人打个你死我活的时候再出手。”张一平说道。 蒋方震点点头,“除非我们完全倒向英法联军,否则他们一定会想办法夺回鲁昂,重新打通运输线。” 但是,让张一平和手下的那些饱受英国人压迫的华工出身的士兵真正跟英国人合作,张一平在感情上难以做到。同样,英国人也不会相信他们的诚意。 中国军团注定和英国人是死敌,是不可能合作的,张一平深深地清醒地知道这一点。 经过蒋方震的分析,曲伟卿也深刻认识到了与英国人矛盾的不可调和性。抛弃了对英国人存在的一点点幻想。更加务实地处理与英国人的关系。 接下来,中国军团的防卫还是要以英国人为主,101师驻守鲁昂港,103师驻守勒阿弗尔,共同抵御来自卡昂方向的英国军队的威胁。 102师驻守欧马勒一带,而在圣桑斯的正在训练的新兵,则将组建104师,驻守在迪耶普,与102师一起防备加来港方向的英国军队,顺便接收从加来港南下的华工。 “根据最新的统计,这一次我们一共接收了五万多的英国俘虏,我跟英方代表商议过,我们可以用他们交换华工,相信在人质交换完成之前,英国人不会向我们发动进攻。”曲伟卿说道。 张一平只是低着头喝酒,心里却想:这五万人放他们回去,这不等于放虎归山吗?这样的傻事,怎么能够做呢? “恢复华工的人身自由,这是一项天经地仪的事情,也是合作的一个先决条件,绝对不能够与俘虏进行交换,伟卿兄,这一点我们要坚持!”张一平说道。 曲伟卿道:“我知道,但是…” 这个原则虽然英国人也承认,但是事实上,却是跟其它事情结合在一起的。 释放华工的事情,在上一次的协议中已经说得很清楚,英国人无条件释放遣返加来港华工营里的华工。但是英国人借口说下雪道路不通,硬是把这件事情压了下来。 中国军团也一样,按照协议,中国军团本来应该从鲁昂港口的物资当中退还一部分,送给亚眠的英国军队。反正这些物资都是中国军团从英国人手里抢过来的。中国军团并没有什么损失,而且码头上这么多物资中国军团也用不完。可是中国人却派人破坏了铁路,并且借口铁路被破坏,一件寒衣和粮食也没有送到亚眠。让亚眠的英军在饥寒交迫中度过了二十多天,直接造成了英国远征军第四集团军的失败。 “这明明是给我出难道嘛。”曲伟卿心里想,“咱们手上的俘虏来得也不光彩,是趁人之危弄来的,又不是真正从战场上俘虏的。这个张一平跟英国人一样,也是一个蛮横不讲理的人!” 第179章 筹划 张一平喝多了两杯,便下到城堡下面的花园里散步,顺便思考一下问题,方十二妹像个跟屁虫一样远远地跟在后面,张一平不想再刺激她,也就任由她了。 雪虽然已经停止了,但是天气反而更加寒冷,园路的路面和外面的街道看起来仿佛是银子一样,闪着光,长长的冰柱象水晶做的短剑一样挂在檐前,每个行人都穿着厚厚的棉衣,一些放假的士兵在街道上互相嘻戏。一些当地的小孩子也戴上红帽子在滑冰取乐。 鲁昂城经过战火的洗炼之后,很快又开始恢复了生机。 张一平在花园里转了几个圈之后,碰到了蒋方震和曲伟卿两人从城堡里走了出来,这两人一路有说有笑,刚才在商议军事产生的误会已经完全烟消云散了。 蒋方震见到张一平就问道:“总指挥好像有烦恼的事,不知道是公事还是私事?如果是私事的话,在下恐怕就爱助莫能了。” 曲伟卿看到远处的方十二妹,也基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方震兄,这是他们年轻人的事,我们还是不要的好!” “伟卿兄,别把自己说得老气横秋似的,你又能大我多少?“张一平道。 “起码,我和方震兄已经成了亲,不再为这事烦恼!”曲伟卿说,“不过话又说回来,总指挥,你的年纪也不小了,也应该成家了。十二妹是一个好姑娘,有文化,性格也活泼开朗,更加难得的是对总指挥一往情深,总指挥不要辜负了。” ”是呀。”蒋方震也劝说道:“更重要的是,在法国,也只有方十二妹一个中国姑娘,你不选她,难道你准备娶一个鬼婆子做老婆?” 张一平双手向天空乱划一通,说道:“你们这些古人知道什么,这件事要讲感觉的,现在我对她就是没有这种感觉,你们知道什么是感觉吗?感觉!“ 蒋方震和曲伟卿都摇摇头表示不明白,曲伟卿还说道:“我时常听警卫连的士兵说,说练成高级枪手要有感觉,难道这是你们枪手的习惯?做枪手要讲感觉,做夫妻也要感觉?” 张一平一挥手说道:“算了,算了,跟你们讲你们也不明白,你们娶老婆只看屁股大不大,好不好生养,贤惠不贤惠,但是我不同,我要的是感觉,具体的来说,是见到这个人之后,要有心跳的感觉,否则我宁愿一辈子不娶。” 曲伟卿摇摇头,说道:“现在的年轻人,我是搞不明白的了,我要走了,我还要却找英国人劳伦特去磨嘴皮子,跟这个虚伪的英国佬讨论一下莎士比亚,争取实现总指挥的愿望,把那些华工要回来,然后再跟他们谈释放英国俘虏的事。” 曲伟卿觉得是一件不可完成的任务,所以故意在张一平面前发一下牢骚。 蒋方震看着曲伟卿的样子也不禁摇头,“伟卿兄一定觉得很委屈,他认为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总指挥为什么要这样坚持呢?难道总指挥舍不得这五万多英国俘虏?还是另有打算。” 曲伟卿听了蒋方震的话,也驻足倾听,他也希望张一平是另有打算,这样他才能够在英国人面前理直气壮地辩驳,那个英国佬劳伦特可不是什么善碴,只要让他占据了一点道理,绝对可以对着他曲伟卿咆哮整整一天。 历来,跟着英国人谈判都不是容易的事,特别是刚刚从满清统治的阴影走出来的中国人,除了满清政府的无能让洋人欺凌惯了之外,还因为英国人都是海盗的后代,跟一群有海盗传统的人谈判,简直比对牛弹琴还要难受。 张一平是另有打算,不过却不方便告诉蒋方震和曲伟卿,对于蒋方震和曲伟卿这样的有战略眼光的人来说,如果用几万英国人能够顺利地把五万多华工交换过来,是非常值得的。中国军团增加五万人,按照中国军队的训练方法,只要具备了中级枪手以上的水平,就可以相当于白人军队十万人甚至二十万人以上的战斗力。 这怎么看都是一个合适的交易,但是让曲伟卿和蒋方震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张一平要人为地设置一些障碍,硬是要英国人先无条件地释放华工营的华工。 张一平一方面虽然想打这些俘虏的主意,另外一方面也是他现代的思想观念所造成的,因为他觉得,华工的人身自由是他们的最基本的权利,是不允许用来讨价还价的。 这一点,蒋方震和曲伟卿是无法意识到的。 张一平想了一下,在脑袋里组织了一下词语,才对蒋方震说道:“人身自由是每个人与生俱有的基本权利,我们中国人也有这方面的权利,英国人将华工关在华工营里,就像集中营和囚牢的囚犯一样,对他们任意奴役和压迫,限制了他们的自由,这已经严重地侵犯了华工的最基本的人身自由,是非法的。 这是作为一个中国人应该得到最起码的尊重,如果没有这份尊重,任何合作,谈判都无从谈起,英国人一天不释放华工营里的华工,一天就是我们的敌人。为此,我们不惜死战到底,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我们中国军团之所以坚持到现在,就是因为我们有这样的信念,我们是正义的,我们是为我们和我们的同胞的自由和权利而战。” 蒋方震低头想了一下,心里豁然一亮,不禁对张一平刮目相看了。他抬起头来,说道:“我明白总指挥的意思了,为了我们华工同胞的人身自由和民族的尊严,我们绝对不能够妥协,为此不惜死战到底。” 曲伟卿也想通了,如释重负一般,说道:“听了总指挥一席话,我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对英国人说,先释放我们的同胞,否则一切免谈,并死战到底!” “我建议总指挥将刚才所说的话整理一下,用来作为我们中国军团官兵的思想教材,让我们的官兵明白我们为什么而战,这对提高我军的战斗力有很大的帮助。” 思想教育?张一平愣住了,作为一个受了几十年思想教育的军人,好不容易穿越过来,从此摆脱了思想教育的折磨。难道现在轮到自己对别人进行思想教育吗? “可以考虑一下!”张一平避重就轻,马上转移了话题,说道。“不过我们现在先不讨论这个,方震兄、伟卿兄,我还有一个想法想听一下你们的意见。” 蒋方震和曲伟卿都用询问的眼光看着张一平,张一平说道:“两位军师呀,我思来想去,鲁昂这个地方对于英法联军和德国军队都很重要,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却是可有可无,我们为什么不干脆让出鲁昂,让德国人和英国人争一个你死我活呢?” 蒋方震其实也有考虑过,见张一平这样说,于是问道:“总指挥舍得鲁昂?舍得这里的兵工厂,制药工厂,还有的坚固的炮兵阵地?“ 曲伟卿补充道:“还有,你舍得这里的红酒,还有那个漂亮的美女博士吗?” “我总觉得不能让鲁昂绑住了我们的手脚,这里是法国,一城一地的得失对于我们来说根本就不重要,兵工厂、药厂都好办,机械和人员搬上火车运走,运不走的炸掉,我们在其它地方再起炉灶。这里是欧洲,工业发达,这样的工厂到处都是。”张一平说道,“至于红酒和美女,还怕没有吗?舍不得就装上汽车或者绑上马背带走就是了。” “这要好好地筹划一下!“蒋方震和曲伟卿都点头说道。 第180章 舍弃不容易 真要撤出鲁昂城,需要有巨大的决心。 不知不觉之中,中国军团在鲁昂已经攒下不少家当。要舍弃这一切并不容易。特别是像中国军团这样一群苦哈哈出身的人。 码头上堆积得如山一样的物资不用说了,之前就一直卖给犹太人的当地的法国投资商人。 现在已经打通了与德军的联系,而且还准备撤出鲁昂,张一平干脆把它们和鲁昂这座城市一起,打包卖给德国人。 蒋方震又再次北上,同德国人商议转让鲁昂港的事宜。 曲伟卿则负责和英国人交涉关于遣返华工的问题,但是这注定非常困难的,英国人要求像交换人质一样,一对一地交换。但是张一平是不会同意的,中国人争取的是最基本的权力,他们跟俘虏是不同的,怎么能够用俘虏进行交换呢? 谈判暂时没有什么进展,张一平已经开始做撤退的准备了,这天一早他就带着石尉兰一起去兵工厂。鲁昂这里兵工厂是张一平最难舍弃的,因为这里正在生产那种半自动步枪。 “快”是一个高级枪手必须具备的技能,而一支半自动步枪可以将高级枪手的出枪速度提高一半以上,这对于一个高级枪手来说,足以改变一场战争的胜负以及枪手的生死。 张一平向后面望了一下,这两天,他已经养成了这个习惯了,石尉兰一见就说道:“总指挥请放心,方十二妹不会再跟着你了,我已经说服了她。” “你是怎么说服她的?”张一平问道。 “我对她说,如果她再不好好地把手头的事情做好,整天跟着总指挥,影响总指挥的工作,我就把再她调到卫生营里去,让她像上次那样再循环一次。”石尉兰说道。 张一平轻轻地“哦”了一声。 “其实,现在的方十二妹已经比以前好多了,起码可以专心做事,不再像以前那样浮躁了。”石尉兰试图为方十二妹说好话。 方十二妹是中国军团中唯一的一个女兵,她除了做事不靠谱、冲动、没有耐性之外,人缘还是很好的,特别是她做了军中的歌星之后, 中国军团之中,很多人都认为张一平应该娶了方十二妹做老婆。没有什么原因,就因为人人都看得出来,方十二妹看上了张一平。 既然人家姑娘看上你了,你就得娶了她!中国人的思想和感情就是这样纯朴。 这些人当中,当然也包含了石尉兰这个人。所以石尉兰总是想找机会劝劝张一平,劝他娶了她算了,因为方十二妹是一个好姑娘,而且是中国军团中唯一的姑娘,张一平不娶,谁敢娶? “好了!好了,”张一平不耐烦地说道,“十二妹是一个好姑娘,这没有错,但是好姑娘却不一定要我娶她。“ 张一平抬头看着天空,指着天空中飞过的几只小鸟,说道:“我就像是天上的小鸟,自由自在地飞翔,不受束缚,而且我还是一只没有脚的小鸟,是永远不会停下来的。” “我不明白!”石尉兰摇摇头,张一平也不指望他明白,石尉兰又不是方十二妹,不过,石尉兰却可以将张一平的话传给方十二妹听,否则他也不会跟他废话了。 “说明白一点就是:我是一个不受束缚的人,不愿意受婚姻的束缚,要像小鸟一样自由自在地在天空飞翔,也许有一天会停下来,也许永远不会停下来,但却不是现在,你明白吗?”张一平说道。 “有一点明白,你的意思就是说,你只想找姑娘不想娶老婆。”石尉兰说,随即又问道:“但是我还是不明白,我们所有的人长大之后,都希望成家立业娶一个老婆生个孩子传宗接代,为什么总指挥却不愿意呢?” “怎么能够拿我跟一般人相比?”张一平道,“总之,方十二妹的事就到时为止,谁也不要再劝!” 石尉兰只得唯唯诺诺。 在鲁昂的兵工厂里面,兵工厂的厂长陈广生带着张一平在工厂里走了一圈,介绍了工厂里的情况。 陈广生把工厂经营得井井有条,头头是道,招聘的一批当地女工已经完成了岗位培训,接下来就可以规模地生产半自动步枪了。 “照这样下去,我可以拍胸口保证,在半年之内,我们可以让十五万兄弟全部换上全新的半自动步枪。”陈广生道。 “可是,我最多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张一平说道。 “一个月怎么行?不行!就算让这批工人整天不眠不休也做不到,何况超负荷工作,会导致产品的合格率降低,这样反而得不偿失。”陈广生道。 “我没有要求你一定要造出十五万支半自动步枪,我只是说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能够造多少就造多少。因为战争的需要,我们可能要搬,但是搬去哪里,我们暂时还不能够确定,要看情况。” 中国军团现在有两个方向,向南或者向北。不过最终要看华工的遣返是否顺利,如果顺利的话,英国人将加来港方向的华工全部送过来,那么中国军团就南下,继续给英法联军搅局;如果英国不愿意将华工遣返,中国军团唯有北上,进攻加来港,解救那里华工营里的华工。 “我尽量安排三班倒,在这个月里面尽量多做一些半自动步枪出来,给兄弟们用。”陈广生说道。 半自动步枪的枪管等部件都是从现有的英制步枪中取出来的,需要重新做的零件不多,因而做起来也比较快。鲁昂的兵工厂规模算中等,三班倒的话,一天也可以弄出两千多枝来,一个月大约五六万枝,对于现阶段的中国军团来说也够用了,因为在军中,真正的高级枪手并没有多少个。 “看哪些有潜质的工人,可以带一些走。”张一平道。 “没有问题,事实上,很多法国人都失去了生活的来源,只要我们愿意出钱请他们,他们是愿意跟我们走的。” “而且,在厂子里,有一部分还是我们的家属。” “家属?” “是的,家属!也就是中国人的法国婆娘!” “敢情今年的潮流就是娶个法国的婆娘。”张一平嘀咕着告辞了出来,“在二十一世纪也没有几个娶得到法国婆娘的,我还自认为自己是潮流呢?原来并不是,你们这些古人才是!” 石尉兰说道:“按照规定,排长以上的军官是可以带家属随军的,而兵工厂就是安置女人的好地方。” “是呀,地方固定,工作固定,不用担心她们出去做妓女,有空来放一炮就走!”张一平说道。 “总指挥不也有一个美女博士吗?说起来总指挥还是个中的翘楚呢,之前有玛丽娜,听说现在已经成为反战组织的领导人之一了。之后又有一个贵族女人弗罗拉,现在已经是一个女老板了。现在又有一个美女博士。勾搭上一个美女博士,那才算真正的本事,那些女工算得了什么?” “美女博士也只是一个噱头,也就是说起来面子上光彩一些,其实打炮这东西,噱头是没有什么用的,还是结实耐用一点的好。就像玛丽娜,妖艳中带着一点反叛的味道,至今让我非常怀念…” “现在我们就去药厂去看一下,看看美女博士把药厂搞得怎么样了?顺便给你介绍一个美女教授,不过可能年纪有一点大,石参谋,希望你不要介意。” “不要,还是不要了。”石尉兰连忙推辞,不过美女教授的诱惑对于他这个小童生出身的知识份子还是很具吸引力的,随即说道:“先看一看,太老了可不要。” 蒋方震跟德国人已经商量好了价钱,将整个鲁昂打包卖给了德国人,德国人给的价钱也很合理,张一平听了蒋方震的回报也非常满意。 现在的问题就是,中国军团要往哪里撤? 张一平倾向于向南,因为如果向北的话,就意味着欧洲的战局与你无关了。而且北的的话,极有可能跟德国军队产生冲突,这不是张一平愿意的。 “我们是向南或者向北,取决于英国人是否释放华工。”蒋方震说道,“伟卿兄,与英国人的谈判还没有结果吗?” 曲伟卿摇摇头,说道:“英国人很无耻,尽管我义正严词,可是他们就是不松口,非要像交换人质一样,你也知道,在这方面我们不能够退步,英国人必须无条件先遣反华工营的华工给我们,否则一切免谈。” “蒋总参谋长,撇开华工的因素,单从军事的角度,你认为我们应该向南还是向北?”张一平问道。 “我觉得我们应该向南,北方已经没有多大的空间,德国人下一步一定会向加来港口发起进攻,到时候我们横在中间反而帮了英国人的忙。而向南是广大法国国土,只要德军还没有失败,我们就很安全,因为无论如何,在没有打败德国人之前,英法联军都没有多余的力量对付我们。” “但是,加来港的华工怎么办?我们丢下他们不管吗?”曲伟卿问道。 “为了配合这个大战略,只好让英国俘虏回去,换我们的华工了。”张一平道。 “原来总指挥你不打算让英国俘虏回去,怪不得了。”曲伟卿恍然大悟道。 “可以跟着英国人这样说:英国无条件释放遣送华工营的五万多名华工到中国军团,同样,我们也无条件地遣回五万多个英国士兵…” 这其实跟交换人质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不同的表达方法,让双方都可以接受。中国人没有违背自己的原则,英国人也不吃亏。 曲伟卿挠了一下脑袋,纳闷地说道:“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这几天只顾着跟该死的英国人吵架,吵得脑袋都闭塞了!” 第181章 痛苦烟消云散 ---强烈请求推荐支持--- 张一平一松口,用俘虏交换华工的事情就突然间加快了起来。 虽然天气变得更加寒冷,但是英国人还是加快了遣返华工的速度,这是非常意外的。看来他们已经下了决心,决心彻底地解决中国军团的问题了。 最远的华工营在比利时的伊珀尔,距离中国军团的驻地只有一百二十多公里,吃苦耐劳的华工们坚持走上两三天就到了。而最近的华工营就在索姆河的北岸,只有三十来公里。当天就可以到达中国军团的驻地。 当第一批华工通过中英北方的边界线---布雷勒河畔的一个叫做布朗日的小镇的时候,英国人在鲁昂的代表---英国驻法国的副大使劳伦特就急不可待地约见曲伟卿,开始讨论中国军团的去向问题了。 英国人也知道,指望中国军团帮助他们打德国人是不太现实的,中国人与英国人的仇恨很深,先别说鸦片战争、火烧圆明园、八国联军等事件刚刚过去没有多久。说单说中国军团的士兵都是在华工营里受英国人压迫和奴役的华工,对刻薄的英国人几乎没有任何好感,何况英国人还欠着华工们不少的薪水。 既然中国军队不可能够帮助打德国军队,那就干脆把他们送出欧洲,只要他们不搅局,不再与英国人为敌,就感谢上帝了。 在近半年的冲突中,英军为此付出近十万人的惨重伤亡,以及损失了大量的物资,付出的代价甚至比同时期内跟德军打仗付出的代价相当。 劳伦特向曲伟卿表达了英国政府对中国劳工的感谢,感谢中国劳工为战争做出的贡献,并问曲伟卿接下来怎么办?中国劳工已经全部得到了自由。中国军队与英国军队已经没有了矛盾,而作为盟军,应该携手合作,共同对付德国军队。 劳伦特还说,如果中国军团不愿意在欧洲打仗的话,英国政府可以派出几艘货船,负责将中国军团运回中国去,反正英国有很多船只要到澳大利亚、印度、越南和新加坡等地装运小麦、劳工等战争消耗品,回去的时候大多数是空船,可以顺便搭中国人一程。 只是英国人的信誉在中国官兵的心目中太差,既使是非常想回老家的一般的士兵也不会相信英国人会有这么好心,更何况是张一平了,中国军团下都把英国人的这一好心当作了一场巨大的阴谋。 不过阴谋归阴谋,要谈的还得谈,这里毕竟是欧洲,除了张一平之外,中国军团的其他的官兵,包括曲伟卿和蒋方震在内,如果有机会回到中国去的话,他们还是非常愿意回去的。张一平也要考虑中国军团全体官兵的感受。 不过坐船回国是不可能的,出到海上就是英国人的天下,就任由英国人割宰了。而且中国军团十多万人,如果像来的时候那样,像沙丁鱼一样闷在船舱里,把身家性命都交给英国人,那就是傻瓜了。 唯一可行的就是陆路,但是从陆路回到中国就要通过奥匈帝国,别说不可能,就算可能也山长水远,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这些都只能慢慢考虑。 不过,中国军团同意英国人的建议,撤出鲁昂,退出战争。 不管怎么说,这对于英国人来说,事情有了解决的开端,只要将麻烦的中国军团从战场上分割出去,再把鲁昂这个战略要地从中国人手中夺回来,一切都值得了。 人员的交换完成之后,时间已经到了圣诞节---西方传统的重大节日,在这一天,激战双方的士兵都会不约而同地放下枪来,共同庆祝这重要的节日。 张一平从圣桑斯回到鲁昂,在圣桑斯的新兵顺利地通过考核,正式成立了中国军团第104步兵师。 张一平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由于几天没有回来,壁炉里没有生火,房子里一阵阴冷,门缝里有冷嗖嗖的风吹进来。 张一平发现沙发上躺着一个女子,身上用一件军大衣盖着的,看她那潮红的熟悉的脸庞,这人却不是方十二妹又是谁? 张一平望了望沙发上呼吸匀称,胸部微微起伏的十二妹,这时他模模糊糊地感觉到,这个女子其实并不差。只不过他已经过惯了的那种奔波忙碌而且充满危险和刺激的日子,给不了这个时代的女子想要的那种安稳的生活。 张一平拉过一张凳子,坐在沙发前,出神地望着十二妹熟睡的样子,看着透过军大衣呈现出来的曼妙的身段曲线,他蓦地觉得,自己对她还是有一点好感的。 但是,这是不是爱的感觉?张一平不知道,因为这个感觉很难抓住。 张一平站起来,眼光看出窗外,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在外面一队脚步整齐的的巡逻队从下面经过,他们挺直的背影,步枪端在肩膀上,巡逻队走过之后,雪地上停下一串长长的脚印。 身后传过来一声轻柔的声音。“你回来了!” “你回来了。”简单的一句话,在十二妹心中却翻转了许多遍才说出来,这其中既有兴奋又有心酸。 石尉兰向她转达了张一平说的话,说他不会喜欢她,说他是不愿意受束缚的人,是一只没有脚的小鸟。 她听了之后就很生气了,心里想:你去做你的没有脚的小鸟去吧,谁又懒得去束缚你呢?难道让你抱过一次,我就永远是你的了吗? 接下来,她故意不去想他,发誓与他断绝关系。但是一天过去了,她的心里就痒得像猫的爪子在挠一样;两天过去了,她就再也难以集中心思做事;三天过去了,她就忍不住向周围的人打听他的去向;四天过去了,她控制不住自己要到他的办公室外面转,虽然知道他出了鲁昂不在这里,但是看看他屋里东西也好…十天过去了,她已经原谅了他,并且每天下午都在他的办公室里呆上很久,希望他回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她。 早先,方十二妹不明白,为甚么自己这样一向干脆的人,在爱情问题上却优柔寡断呢?明明对他满腹怨言,但是心里却还是不停地想他。甚至当他已经明说不要她,还是不能遗忘。现在,她开始懂了:一个女孩子一旦把感情给了一个人,是多么难于收回。有时她激烈地质问、责备自己:没出息……而更多的时候,她又努力为自己辩解,尽力从张一平身上找出一些值得她这样做的理由出来,说服自己。 她只这样矛盾了几天,心里的矛盾就被对他的思念战胜了。 在等他的日子里,方十二妹在城堡下的花园里走了一个遍,因为他遇到问题的时候,总是喜欢在花园里一圈一圈默默地走,她就在后面远远的跟着,他的背影让她感觉很温馨很满足。 然而,在没有他的背影的花园小径里,她再也感觉不到温馨和满足,陪伴她的只有身体上的寒冷和心灵上的痛苦。 尽管每一天,天空中飘扬的雪花都会把花园小径上的脚印和人活动的踪迹覆盖和抹去,但是她总能找到一点儿他的痕迹。而且这种痕迹越来越多,每一处的草地上都有他的影子在飘浮;每条小路的每个拐弯的地方,她都等他出现,虽然明知不可能,但硬要相信可能。 她也竭力去寻找他走过痕迹,那些曲折迷离的园路,挂着冰雪的树林下,小林子里的木凳,还时常在心里对自己说着:“三天以前……四天以前……十天以前,他就坐在这里思考,像一座雕刻…” 现在这个人回来了,但是却背对着自己,似乎不肯回过头来。 “张兄,我想过了,我也觉得,我们还是做兄弟好一点!”方十二妹说道。 说这话的时候,痛苦啃着她的心,但是她不得不这么说这么做。他是小鸟,他要飞翔,她只有放飞他,就算绑着他也没有用。 张一平听了,如释重放一般回过头来,脸上挂着笑意,说道:“十二妹,你能够这样想最好了,你知不知道这些天来我多担心,不知道如何跟你说清楚…” 可以感觉到的是,他的笑是很开心的,是出自内心的笑,方十二妹心里突然颤动一下,一种奇妙的幸福的感觉充斥她的心间。于是,忽然间,十秒钟以前她还是那么痛苦……但是现在,那一切,忽然统统烟消云散了。 第182章 猎人 子弹打在凌空飞起的骑兵的身上,子弹的冲击力根本不能够阻止他向前的强大惯性,骑士庞大的躯体“嘣”的一声落在成大牛脚下,血渍撒在了成大牛的身上。 英国骑兵用弥留的眼神看着中国人射出一连串的子弹,奔腾而来的骑兵纷纷像撞在一堵无形的墙上,像被计划了好似的,有条不絮地、有规律地、机械地连人带马被一一射杀。 成大牛带着他的兵,踏过被血迹浸润过的草地,剩下的两匹马停在铺满了雪块的草地上嘶叫,其余的二十来匹则倒在地上哀鸣,暗黄色的血迹浸染了旁边的雪块。 中国士兵们逐一检查了躺在地上的尸体,仁慈地给没有断气的马匹的脖子再划上一刀,让它们摆脱了世间最后的一阵苦痛,然后牵起没有受伤的马匹,又继续上路了。 铁路穿过这片小树木,前面是一条宽不过三十米的河流,一座钢筋混凝土的铁路桥从河面上高高地跨了过去。大牛走上桥梁的时候,发现小树林的后面有一道青烟斜插入天,青烟的基部向这桥面飞快移动而来,并且伴随着“突突突”的发动机的声音。 一艘小炮艇在小河的转弯处出现,在平静的河面上曳着一条“八”字的水痕。船头的一门小口径火炮的炮口慢慢地转动着。防空机枪也将枪口对准了桥面上,做好了平射的准备。 上了桥的中国士兵马上趴在了铁轨的后面,路基高高垒起的碎石和铁轨成了他们的掩体。 还没有上桥的就在岸边,卧倒在草丛中,迫击炮班的战士七手八脚地将60毫米的迫击炮从马背上卸下来,飞快地调试好射击的角度。给炮弹拧上引信,准备发射。 一般的步兵排分配有一个六人的迫击炮班,配备一门60毫米的迫击炮。刚才的遇到骑兵的时候,由于冲突忽然发生,他们还没有来得及架设迫击炮,战斗就结束了, 现在,英国人巡逻炮艇“突突突”地从远处的河口冲了过来,虽然迫击炮不是最合适的武器,很难命中高速运动中的炮艇,但是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了。 除了迫击炮班之外,步兵排还配有一个三人组成的火箭弹小组,配置一门火箭发射筒和若干火箭弹,这火箭弹是对付炮艇的主要武器。 炮艇“突突突”地向铁路桥冲过来,炮艇后面的米字旗猎猎作响,平静的河面飘荡着一片青烟,水面微微地抖动着。 在桥上的铁轨后面,步枪和轻机枪的枪口对准了炮艇,虽然在炮艇面前,人和步枪都显得有一点渺小,但是却丝毫不会影响中国人的斗志,他们自信有足够的手段将这个庞然大物送入河底。 炮艇远远的一炮弹打过来,炮弹的弹丸就像一个黑点,向桥面呼啸而来,一炮击中桥的侧面,发生剧烈的爆炸,钢筋混凝土的桥体被炸掉一大块,碎石在天空中漫天飞舞。 河岸边的迫击炮发出一下沉闷的声音,炮弹呼啸着划过河面的天空,落在炮艇旁边的水里,在河底发生了爆炸,一股水柱激射起来。紧接着又有两发炮弹落在炮艇的周围,炸开的水花,漫上了炮艇。 炮艇上的机枪快速地盲目地扫射起来,往河岸边上横扫着,如同火链一般,割断了树木杂草,把河边的雪花和泥土打得四处溅射。 成大牛趁机开了一枪,机枪手就马上死掉了,这时在岸边的火箭筒手趁机跃起来,在河岸边的草地上飞奔着,他正在寻找最好的角度,伺机发射火箭弹。 又一发炮弹打在桥上的铁轨旁边,好在不是大口径的火炮,破坏能力有限,但是强大的能量还把一段铁轨炸得飞了起来,在天空中扭成一条麻花状,一头掉入水中。 枕木和碎石纷纷扬扬地掉入河水中,“扑扑扑”的像下了一通饺子。 迫击炮终于有一发打在前进的炮艇上,不过只给炮艇上的火力停顿了不到时二十钞。 这时火箭筒手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时机,火箭弹带着长长的尾焰向炮艇飞奔而去,穿过船舱的钢板在内舱里面发生激烈的爆炸,一阵烈焰顿时肆虐了整个小炮艇,炮艇上的英国兵纷纷跳入冰冷的河水里。 冒着火而又失去控制的炮艇冲到岸边,发出一阵猛烈的爆炸,然后就瘫在河道里了。 *** 到了下午,101师已经将卡昂城西南近郊的英国人清理干净,卡昂城近在眼前,暴露在他们的枪口底下。 101师的代理师长翻天虎胡丛甫脸上挂着倦意翻身下马,带着几个警卫来到了303团的前线指挥部。这里是卡昂城郊外的一座木房子,翻天虎大踏步地走进屋子里,推开玻璃的窗户。旁边一个人递过来一个水壶,翻天虎夺过,狠喝了一口,一股浓烈的酒味冲上鼻腔 “这酒味道劲呀,是什么酒!”翻天虎问道。 “白兰地!”成也坚答道。 “唔!”翻天虎拿起水壶,凑到嘴边想再喝上一口,但是想了想又放下了,说道:“烈酒最好等到打下卡昂的后才喝!” “师长说得对!” 魏子凯带着一阵冷风跑进来,一边串地叫道:“师长,什么时候发起攻击?为什么不一鼓作气拿下卡昂?前面的那条小河的英国人根本就拦不住我们。” “我比你还急,我巴不得扛一把枪,一马踏平卡昂城!她奶奶的,练成了枪法,不就是为了对付英国人吗?现在难得总指挥点了头,拿英国人出气,还有什么可以磨蹭的?“ ”这都是曲伟卿这个家伙误事。”胡丛甫嚷嚷道,“本来总指挥已已决定要一口气拿下卡昂的了,不过听了曲伟卿这家伙几句话,又耽误了下来了!这家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在阿尔让斯小镇边的指挥部里,曲伟卿使出浑身解数,努力说服了正在兴奋当中的张一平,让他从炽热的狂野中冷静下来。 对于张一平即兴地改变作战计划,曲伟卿是很有意见的。但是他也知道,张一平是一个非常倔的人,他也许在很多事情上都可以听曲伟卿的意见。但是单单对英国人作战方面却是例外,如果他决定了要找英国人的麻烦,就不容易被说服。 曲伟卿知道张一平已经下了决心,不会轻易改变决定,于是建议张一平先礼后兵,俱体的就是说,先向英国人发出警告,要求他们撤出卡昂,否则围歼之。 张一平于是答应了,不战而屈人之兵,本来就是兵法的最高境界,虽然英国人不会买帐,但是试试又何妨,而且这样说下来,也很有绅士风度。 曲伟卿向他的谈判代表---英国驻法国副大使劳伦特发了一封措词委婉的电报:说是百万德国军队进攻中国军团,企图占领鲁昂,中国军团寡不敌众,被迫向南方转移,部队路过卡昂,官兵特别是伤员们又饥又渴又冷,希望能够进入卡昂城稍作休整,以便更好地为协约国服务,为最终打败德国人而贡献力量。 正在卡昂城的劳伦特收到这封电报之后,怒气冲天,一拍桌子吼叫道:“无耻!我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中国人。” 劳伦特是说,在中国人当中,张一平算是最无耻的了。但是相比英国人来说,张一平还遥不可及,他起码在进攻之前还通报一声,要是换作英国人想进攻中国人,可就不这么干了。 张一平是一个绅士,但绝对不是傻子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现在他像一个全身充满了蛮力的小孩,就是要到处惹事生非。当然不会乖乖地等英国人的回复了。 同样,胡丛甫也不会乖乖地呆坐着等,大规模的军事进攻要等张一平的命令,但是小规模的战斗却是他可以发动的。 在303团的最前面,隔着一条小河,对面不远的地方就是卡昂城,在河边就可以看到卡昂城中心,耸立着一座气势宏伟的城堡。 在河边,身上扎着茅草的侦察兵,趴在河边的草丛中,就像一头蜷缩的刺猬,步枪的枪口透过杂草之间悄悄地伸了出去,幽黑的枪管上挂满霜露。寒气刺痛了侦察兵的脸,他们屏闭着呼吸,仔细搜寻着对面的可疑目标,随时可以给对方一枪,像一个敏锐的猎人一样。 第183章 侦察排 ---这两天忙于琐事,写得少了一点,求推荐支持--- 卡昂的攻城战还没有开始,在卡昂城外围的战斗就稀稀疏疏地激烈地展开了,但是这种情况,在中国军团和英国远征军之间是非常正常的现象,双方都不认为这是在交战。 即使在前段时间双方谈判,签定合作协议、互相交换人质的期间。像这样的双方侦察部队、狙击手之间的战斗都从来没有间断过。 这是一个奇怪的现象。 明白人都知道,中国军团和英国远征军有不可调和的矛盾,仇恨不可调和,根本不可能达成谅解,也不可能成为盟军。现在搞出来的合作,都是双方各自找台阶,暂时缓和矛盾的假象,双方随时可能重新爆发冲突。 相对于高层的虚伪,底层的官兵则更为务实。他们从来就没有停止过战斗,他们之间的仇恨是实实在在的,华工出身的士兵痛恨英国人,而英国人对于中国士兵也好不到哪里去。 无论在什么地方什么场合,中国士兵见到英国士兵,二话不说,都是用枪子打招呼。英国士兵也一样,从来也不会留情。 在小河边的是101师的侦察营,他们的位置比较突前,其中一个排长是张一平以前的警卫范大围,他被下放到侦察营做了一个排长。 侦察兵是全师最精锐的部队,他们个个身手了得、枪法出众。而且他们装备也是全军最先进的,除了半自动步枪之外,还有各种各样的设备,包括消音器,阻击镜。 范大围的侦察排在河边潜伏了很久,河对岸的情况已经基本掌握在手,眼看着要接近黄昏,他举起右手,然后猛然一收! 从河边的杂草丛中射出连续的几下沉闷的声音,如同打在棉被上一样,对岸观察哨的几个英国士兵不声不响地趴倒了在雪地上。 一个侦察兵马上射出了一条强劲的钢弩,带着一条纤细的钢绳,钉在对岸的一棵树干上,草丛中的另一个侦察兵弯着腰跑到河边,通过用吊绳迅速地滑了过去。 范大围步枪的枪口瞄准对岸,准备给予火力上的支持。 顺利地到达对岸,对岸的英国兵被先前的突然打击准确地打死,没有一个遗漏! 又再次拉起了两道钢绳,侦察排迅速地度过了小河,潜入对岸边的草丛和灌木之中。 在草丛和灌木地里,前面突然传过来一声用英语的叫喝声,范大围也不答话,嘴里咬着一把匕首,纵身向声音的来源之处扑了过去。 这是一个英军的暗哨,穿着插着枯草的伪装,不过他的声音已经暴露他的位置,这时英国人的暗哨也感觉到时了危险的来临,正在举枪。 范大围已经扑了上去,把整个身子压在暗哨的身上,以便够得到他的脖子,手中的匕首已经插了下去,刺穿了那条缚在下巴下面的头盔皮带,在这个倒楣暗哨的喉咙上连剌两刀。 暗哨的眼珠顿时在眼窝里陷下去,两手两脚在雪地上乱扑,仿佛被割了血的鸡临死前的挣扎一样,过了一会儿就僵硬地躺在那儿一动不动了,只有那猩红的、布满着泡沫的嘴唇还在喘息,全身都浸在血泊里了。 左前方又传过来几下装了消音器的沉闷的枪声,范大围向前紧走两步,来到了草丛灌木地的边缘。发现前面是一段空旷地,过了空旷地,是一排的简易的民居。民居里面传来一件嘈杂声,穿着土黄色军服、戴着农夫盔的英军来来往往地走动。 范大围又伸手出来,做了一个停止的动作,然后双伸出一个手指勾了一下,一个战友靠近了上来。 “看一下有多少人,能够吃掉就吃掉。”范大围小声地说道。 两个侦察互相掩护着,快速通过这一片空旷地,躲在墙角下,之后地消失在众人的眼中。 不一会儿,两个人出现在在众人的视线里,并用手语向范大围传递了可以发起攻击的手势。 范大围伸出四个手指,举高向前一挥,整个侦察排以班为单位,分作四条线,快步向前冲了出去,迅速得如同四支利箭一样。 激烈的枪声响了起来。 枪声一响,也就没有什么秘密了,不一会儿肯定会有大量的敌人围绕上来,侦察排要快速地消灭这群英军,并在他们的援军来到之前撤回河对岸去。 “要快!我们只有十分钟的时间!”范大围右颊鼓起一块咬筋,像含着一块铁疙瘩,手中的自动步枪迅速地击发,一枪一个,一连打几个英国人,来到一处房舍,用枪托敲碎窗户的玻璃,然后往里面扔了一颗手雷,身后闪在一边。爆炸的冲击波震碎了窗户的木门,火焰从窗户和门里面扑出来,从他眼前掠过,屋里面发出一阵惨烈的叫声。 “卖狗!”几名身穿着军官服的英军从旁边的一个屋里涌了出来,身上散发出一阵阵的酒气和羊臊味。 卡昂周围是大草原,多出牛羊,在这样的寒冷的雪天里,在屋里烧着壁炉,打着羊肉火锅,喝着法国红酒,怀里再抱一个法国妇人,的确是一个美好的享受,这也是英国远征军军官的福利。 只是这个福利,却被中国人搅黄了。英国军官们非常生气,同时也非常震惊,中国人杀人的效率非常快,一枪一个,一时间,街道上就没有了活着的人,除了那些敏捷的中国士兵的身影之外。 这几个英国人军官与范大围正好撞到了一起,范大围枪口转动不便,于是抽出了刺刀,右手一挥,一个军官的右手臂就掉了下来,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声。 范大围冷笑着,刀锋舞动,一刀插入那军官的胸口,杀猪一般的声音马上嘎然而止。 只是在这一瞬间,其余的英国军官已经反应过来。 一个英国军官抽出了马刀,马刀的刀口上透着煞气。剽悍的军官有一副干燥的马脸,在风中散发出血腥味,像是一个杀人如麻的刽子手。 第184章 唯一遗憾 “中国人来了!”在卡昂最多人说的就是这一句话,而且说这句话的时候,每个人的脸上都神情慌张,脸上出现一种莫名的恐惧。 中国人的进攻并不算激烈,他们甚至并不算真正的进攻,他们没有动用大炮,甚至还没有动用机枪,他们只是用步枪,用步枪持续不停地缓慢地射击。但是这种并不激烈的攻击却让人受不了,让人崩溃。 他们现在还在卡昂城的外郊,但是枪声伴随着惨叫声一阵阵不停地传到卡昂城内,三三两两的溃兵逃进城来,眼光呆滞,缝人就说,“中国人来了!”然后又说:“他们的枪和子弹有魔法,只要被他们盯上,没有人可以逃脱!他们杀光了所有的人!” 张一平是不会因为英国人的一封电报而让他的部队停止正常的军事行动的,事实上,他希望歼灭卡昂的几万英国远征军,给英国人一点颜色瞧瞧,让他们看清中国军团的实力,以后招子放亮一点,不要认为中国人好欺负。 按照丛林法则,中国军团已经不是一只任人割宰的兔子,而是一只吃人的考虎了,在欧洲这片丛林中应该享有应有的地位,受到应该有的尊重。 同时,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各个部队都想趁机在战场上检验一下各自的训练成果。特别是关于枪法方面的,对于一个枪手来说,平时的训练成绩再好也是没有用的,只有通过战场的检验,才能够得到肯定。 101师继续进行总攻前的军事行动,持续地清剿卡昂城外围的英国军队。 晚上十二点后,101师的一支部队潜入了卡昂,袭击了英军守城的中坚部队,顿时英军官兵乱作一团,不知所措、四处逃散。 卡昂英军指挥官见到守城的中坚部队也变得混乱起来后,知道失败是不可避免了。他记起集团军指挥部的指示,让他的部队第二天一早就撤出卡昂城,现在已经过了凌晨零点,算起来也算是第二天了。 撤出卡昂的命令下达后,士兵们哄乱起来,争相涌向火车站,狼狈不堪。他们犹如一群挣断了缰绳的烈性之马,狂奔乱跑,难以驾驶。 *** 在卡昂城中,规模庞大的杜拉尔城堡矗立在市中心,占据了最显眼的位置。英国人退出卡昂的第二天下午,杜拉尔城堡迎来了它的新主人---中国军团。自从十一世纪,英王威廉因为血亲结婚而被逐出了家门,他和妻子马蒂尔达王妃来到卡昂,建立了杜拉尔城堡至今。还没有一个中国人踏入过这座雄伟的建筑,更别说成为它的主人了。 曲伟卿一进入这座城堡里,就直奔酒滘而去,这属于贵族拥有的城堡,酒滘里一定有存货。他已经迷上了法国的名酒啦。 张一平则好奇地四处逛了一下,东摸摸西看看。然后来到作战室,参谋们刚刚把地图挂起来。张一平对石尉兰说道:“石参谋,你把这座城堡里的值钱的东西搜一下,委托弗罗拉卖了,筹一些军饷也好。” “我刚才看了一下,有好些值钱的宝贝,字画、金器银器、塑像都有,就是连窗户上的花纹,如果值钱,也刮下来卖了。” 石尉兰答应一声,张一平很有感触地说道:“十几万兄弟跟着吃饭,吃的穿的用的不说,这差饷可是一个大数目,要多想一些办法才是。” 石尉兰道:“其实只要跟着总指挥走,在法国威风八面的,就是没有差饷也是痛快!” “胡说八道!”张一平指着石尉兰说道,“威风八面能当饭吃吗?能够养妻活儿吗?” “如果威风八面的同时,又能够顺便发一下财,就更加痛快了,你说是不是?”张一平说道。 石尉兰道:“总指挥真是想得周到!” “我是不会让自己的兄弟入宝山而空手回的。就算把法国,把欧洲翻了一个底朝天,也要让兄弟们吃好穿好,兜里装几个钱。另外还可以给家里补贴一下,让家中的父母兄弟老婆子女过上舒心的日子。咱们千里迢迢来到法国,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曲伟卿手里拿着两支布满同了灰尘的酒瓶进来,说道:“俗话说乱世黄金,盛世收藏。总指挥,这些艺术品只不过聊胜于无,能够卖多少我真有一点怀疑,我甚至觉得,这座城堡就是连窗花也刮掉去卖了,也抵不上我手里的这两瓶陈年的好酒!” 张一平看了一下他手中的酒瓶,上面的灰尘已经变成了泥圬,是有一点年代了,说道:“这些酒就算给你的福利吧!不过小心过期变质了,喝坏了你的肚子!”然后转到地图下面,盯着地图。 “在卡昂的英军算了彻底崩溃了,也不知道101师的翻天虎对他们做了什么?总之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昨天已经乘坐火车退到两百公里外的雷恩进行休整。听说英国远征军指挥部对他们的表现非常不满。而且认为他们不适合再参加战斗,可能将这些家伙遣送回国。而且回国之后,恐怕大多数要接心理医生的辅导。”曲伟卿说道。 “能够回到英国本土,这是一件好事,回去见心理医生总好过战死法国的强。这么说来,翻天虎倒是做了一件好事,我想英国起码有十万妻子、母亲要感谢他,有朝一日他去到英国,不用去敲门,也会有女人去敲他的门了。” “但愿不是去找他索赔青春损失的。“曲伟卿说着,用手中的酒瓶在地图上划了一大圈,说道:“英国人退出卡昂,整个下诺曼底地区都控制在我们手中,这是一个好地方呀!既可以与德国军队保持一定的联系、互相不侵犯。又可以与英法联军保持一段安全距离,这里也不是什么战略要地,我们可在在这里休整一段时间,坐山观虎斗,等他们打得累了,我们再出去捡便宜。” “这里绝对值得我们作为根据地来经营!”曲伟卿总结说道。 张一平点点头,说道:“这的确是一块好的地方,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以后可能没有什么机会找英国人的麻烦了。这一次我本来想好好跟英国人打一打仗,出出胸口中这口恶气的。没有料到英国人这么怂包,一下子说让就让了,害得我们很多兄弟都没有机会上战场,你知道不知道,没得上战场就意味着他们不能够晋级。” “枪手可以不吃饭,可以不喝酒不泡女人,但是不可以不晋级!” 曲伟卿拿过一条毛巾,轻轻擦拭手上这支酒瓶,说道:“我宁愿喝酒,我来到了法国,我唯一的遗憾就是有很多工作,让我不能够尽情地享用高级的葡萄酒。” 第185章 反战组织 卡昂市中心的一家小酒馆里,即使是大白天,里面也喧嚣不已。一个束腰**的烟花女子,一只脚踩一只凳子,向跪在下张开一口烂牙的醉鬼嘴里倒酒。一排的酒鬼排着队,手里攒着可怜的钞票,一个个来到女子的面前,将钞票交给空出一只手的她,然后倒跪着,仰头接受酒杯里倒出来的酒水。 在吧台边坐着一个满脸胡子的法国中年男人,不忍看这荒唐的一幕,低着头默默地喝着酒。 克雷孟梭内阁政府不顾人民反对战争的迫切要求,誓言要把战争进行到底,法国国内的反战派---社会党又分裂严重,分什么多数派和少数派,无法形成统一的力量。 现在,我们伟大的法兰西受到的屈辱。” “你醉了,洛里奥!”莫纳特道。 “醉了更好!”洛里奥招手让一个女侍过来,顺手将一张钞票塞进女侍的衣服。“再来两杯威士忌!” 女侍披着一头长长的波浪长发,因为擦拭了猪油而显得油光可鉴,发出咯咯的笑声,在喧嚣的酒馆里更加响亮。 莫纳特扯着洛里奥走出这个酒馆,来到大街上,街道的积雪有一堆没一堆的,和一些垃圾堆在一起,脏乱不堪。 被室外的冷风一吹,洛里奥的酒醒了不少,他看到对面街口有一个的身影,心里打了一个激灵,忽然拔腿就跑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叫道:“玛丽娜!玛丽娜…” 洛里奥在街上打了几个滚,几乎连爬带滚,消失街道转角处。莫纳特追了上去,就看到前面街道口停了一辆漂亮的马车,车上坐着一位高贵的女士,莫纳特倚在马车旁边,一脱刚才的酒鬼形象,非常有绅士风度地向马车上的女士行礼。 莫纳特连忙跑过去,洛里奥已经行完了礼,就向车上的女士介绍信道:“玛丽娜,这位是莫纳特先生,是社会党的少数派的领导人,跟你一样都是反战人士。” “莫纳特,这位是玛丽娜女士,也是一位勇敢的反战组织战士!” 玛丽娜看了莫纳特一眼,说道:“久仰大名了,莫纳特先生,我在巴黎的时候就说过您的大名,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见面。” 玛丽娜还很年轻,她虽然在巴黎参加了反战运动,但并非主要领导者,所以没有多少人知道她的底细。不过莫纳特还是出于礼貌向她行了一个脱帽礼,说道:“玛丽娜女士过奖了。” 而洛里奥却是少数知道玛丽娜底蕴的人,之前在巴黎兴起的反战运动,正是因为玛丽娜弄到了一大批武器才闹起来的。只不过由于德军对巴黎的进攻,加上法国政府和军队的镇压,还有就是反战组织领导的妥协政策,最终让巴黎的反战革命运动没有成大气候。 洛里奥问道:“玛丽娜女士,你怎么来到卡昂?” 玛丽娜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跟中国军团的总指挥认识,我来这里是希望得到他的援助!” “那太好了,我也要跟你去,玛丽娜女士!”洛里奥兴奋地叫道,好像找到了一座金山一样。 莫纳特却皱着眉头说道:“可是,洛里奥,中国人不见得会帮我们,他们曾经跟我国军队打过仗,也击败过英国军队。我们是反对把战争继续下去,但是没有必要跟中国勾结,损害法国的利益!” “莫纳特!我们只是请求中国人帮助我们,并不是出卖法国的利益。那些与英国人沆瀣一气、不顾人民生死的克雷孟梭内阁成员们才会出卖法国的利益。” “中国军团是由一群受压迫的华工组成的,他们为了自由和平等的权利而奋起抗争,他们并没有错。重要孤是中国距法国很遥远,他们不像英国人更加不像德国人,他们对法国的土地没有兴趣,他们不可能赖地法国的土地上不走,因而他们才是我们应该争取和合作的对象。”洛里奥说道。 玛丽娜说道:“洛里奥说的不错,我认识他们,他们现在最想的是赶快结束战争,然后安全地回到中国去,他们对我们法国不感兴趣。” “我认识他们的总指挥张一平,他懂得法语,是一个真正的绅士,他也认为应该及早停止战争,这一点跟我们的主张是相同的。” “有他在卡昂,有中国军团保护我们,起码克雷孟梭内阁政府和军队警察不敢捉拿我们!”玛丽娜说。 “对!玛丽娜女士说得对!莫纳特,别再犹豫了,为了让法国人民及早脱离战争的苦难。我们跟玛丽娜去见一下中国人吧?”洛里奥劝说道。 玛丽娜为了见张一平,特地打扮了一下,还租用了一架体面的马车,三人坐马车一同来到张一平的指挥部---杜拉尔城堡的面前。值班和的军官虽然不懂法语,但是最早跟随张一平的人,因而认得是玛丽娜,于是很快让玛丽娜一行人进了城堡。 玛丽娜的到来让张一平很是意外,这个冲动、易受蛊惑但又年轻可爱法国姑娘,张一平还是非常喜欢的。 两人说了一下分别后的相思话语,再介绍了洛里奥和莫纳特两个人之后,玛丽娜说道:“亲爱的张,我们法国的反战组织、社会党派需要你的帮助,请看在我的份上。” 张一平点点头,“这个当然,我们来到法国,承蒙法国人民一直对我们的理解和支持,我们一定会与法国人民一起克服困难,希望战争早日结束,这样我们也能够尽快地回到我们的国家,所以我们也和法国人民一样,都希望战争尽快地结束。” 洛里奥看了一眼莫纳特,小声说道:“你听到了吧莫纳特,中国人是真诚的,他们和我们的目标是一至的,都希望战争早日结束。” 莫纳特点点头,问道:“张先生,依你之见,法国要怎么样才能够停止战争呢,不过我可以对你说,对于割让领土的停战方式,我们是不可以接受的。” 张一平心里暗暗骂这个头脑简单的家伙,要想停战又不想吃亏,这只是你们的一厢情愿罢了,这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要停战,除非一方战败,否则是不可能的。 不过张一平不可能这样劝告他们,法国有这样的革命者和反战组织对中国军团来说是一件好事,就像玛丽娜这样的冲动女孩一样,鼓动她两句再往她的手里塞上一把刀,她就可以去杀人! “我觉得,你们首先要发出你们的声音,让法国政府、协约国和世界人民知道你们的想法和主张。”张一平道。 莫纳特道:“我们一直主张无割地停战,为此我们还创办了报纸和杂志宣传我们的主张,在议会上也有我们的人在散布我们主张,只是克雷孟梭内阁政府对我们的主张熟视无睹。” 张一平微笑着说道:“这只能说明你们的话还不够分量,没有足够的话语权。” “那我们要怎样做才能够增加我们话语权?”洛里奥急忙问道。 张一平站起来走了几步,三个法国人都目视着他,希望他给他们出一个主意,给法国人民带来光明。 张一平说道:“以卡昂为中心的下诺曼底地区,共有三个省份,你们可以以这三个省份的名义,宣布这三个省的人民从现在起退出战争!我相信有了这个开始,其他的省份将会纷纷响应,到时法国政府就不得不屈服…” “好主意!”洛里奥马上跳了起来! 玛丽娜也表示同意,这三个省现在中国军团的控制之下,无论是英法联军还是德国军队都不敢轻易进犯,在中国军团的庇护之下,他们可以任意地操纵民意,宣布退出战争。 只要有了开头,相信很快会影响各个省份,只要有足够的省份发布这样有声明,法国政府就不得不正视他们的声音。 不过莫纳特还是有一点犹豫不决,他在怀疑张一平的动机。 “可是,如果各省份都宣布退出战争,就等于脱离中央政府,最终可能导致法国分裂。”莫纳特说道。 张一平心想,这个莫纳特还算有一点头脑,比洛里奥这家伙清醒多了,看来他不是合适的人选,洛里奥倒还可以考虑。 “张先生,我们是不会分裂法国的,更加不会让下诺曼底地区进行独立。”莫纳特说道。 张一平哈哈笑道:“独不独立这是你们法国人的事,我一个中国人对此不感觉兴趣,我只是想早日停止战争,早日到我们的国家。 而且,我只是建议,应该怎么做,还是由你们自己决定!放心吧,看在玛丽娜的份上,无论你们怎么做,我们中国军团都会尽可能地支持。这样吧,你们先回去考虑一下应该怎么做,然后再告诉我应该怎样配合。” 莫纳特和洛里奥一起走出杜拉尔城堡,洛里奥就埋怨道:“莫纳特,你为什么不答应中国人呢,我觉得他的主意非常好。” 莫纳特忧郁地说道:“就是因为太好,所以我觉得他的背后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如果我们这样做了,其它省份也会跟着这么做,法国就可能四分五裂。” 相对于莫纳特的忧心忡忡,洛里奥却不以为然。他已经下了决心,决心跟中国人合作了。他跟莫纳特不同,莫纳特在法国很有名气,走到哪里都有人看得起。而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酒鬼,要想出人头地,就要抓住机会,现在机会已经在他的面前了。 前面又是那个酒馆,洛里奥与莫纳特分道扬镳了。莫纳特不喜欢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但是洛里奥却推门走了进去,因为里面有一大帮与洛里奥臭味相投的酒鬼。 起点中文网www.qidian.com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186章 第二法门 第二天,洛里奥就撇开了莫纳特,再仔细打扮了一番,穿着一件体面的西服,带着两个在酒馆认识的酒鬼兄弟来到杜拉尔城堡来求见张一平,在杜拉尔城堡的会客室里,洛里奥见到了莫纳特,莫纳特已经一早就等候在那里了。 莫纳特也穿着黑色的西装打着领带,收拾了一下邋遢的胡子和头发,并且擦了猪油。一双皮鞋擦得可以照出人的影子出来,全身锃光锃亮的,带着一股高等人的气质,绅士的模样。 “莫纳特,你不是不同意跟中国人合作的吗?你怎么也来了?”洛里奥问道。 莫纳特微笑地有风度地点点头,说道:“我回去后想了一下,觉得中国人说的话在理,而且逃避也不是我的的风格,另外我觉得只要事情控制在我们自己的手上,法国分裂的可能性就会降低很多。”说完,他瞟了洛里奥一眼,心道:“如果我不来,下诺曼底的控制权就落在你这个酒鬼的手中,这样更增加了法国分裂的危险。” 会客室的门口推开了,玛丽娜和另外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中国人走了进来。 互相介绍了之后,年轻中国人操一口流利的法语说道:“我叫袁万鸿,张总指挥让我来负责你们的工作,张总指挥让我转告你们,我们中国军团将全力支持你们的工作。” “无论我们做什么,你们都支持?”莫纳特大喜地说道。 袁万鸿微笑着点了一下头,接着又说道:“莫纳特先生、洛里奥先生,我们中国军团将全力支持你们所有的正义行为。但是我们始终都是中国人,有时候不方便直接插手你们法国国内的事务,所以有一些事情还是需要你们自己去解决,不可能全部由我们中国军团包办。“ “这个当然!”莫纳特和洛里奥齐声说道。 “张总指挥认为,当务之急是先成立治安部队,负起维持治安的责任,让地区稳定繁荣。我们中国军团可以提供必要的武器和弹药,并且由我们负责提供教官进行培训,至于治安队的最高长官,就由洛里奥先生担任。” 中国人说不干涉他们的事情,可是一开始就指派人做治安官,这几乎不太合规矩,不过指派的是法国人,莫纳特虽然知道有所不妥,但也算了,洛里奥是他的朋友,也是这里四个人当中唯一合适做治安官的人选。 “这太好了!”洛里奥搓着手说道。他是一个街头混混出身,无论是做混混还是做革命者、反战者,列一例外都整天受到军警的抓捕。现在能够做上治安官,从此变成他抓捕别人,那真是比做了国王还要高兴。而且他的人生经历告诉他,只要手里有人有枪,再加上中国人的支持,就是莫纳特能够做上地区政府的主席也得有求于他,奈何不了他。 “另外就是成立诺曼底区议会和区政府,这个交给莫纳特先生负责了!”袁万鸿又说道。 莫纳特这一次没有什么抵触,他觉得:除了他,也没有其它人可以担当这个重要的职务。 “总指挥说,治安队要确保区议会的议员都由自己人,至少是支持反战运动的人组成,区政府的长官最好由莫纳特先生担任…”袁万鸿继续说道。 洛里奥心领神会地点点头,他的两个酒鬼随同咧嘴笑了起来,露出一口黑色的烂牙。 莫纳特也连连点头,觉得张总指挥说的有理,在整个法国的社会党的少数派中,他是主要的精神领袖,是最有影响力的人。由他担任区政府和或者议会的首脑,是理所当然实至名归的。 “那玛丽娜呢?她做什么?”洛里奥问道。 玛丽娜明显跟中国人有一腿,洛里奥这样问,明显是奉承中国人的意思。 袁万鸿说道:“张指挥说:妇女顶半边天。法国现在女多男少,总指挥社会为应该发挥妇女的优势,玛丽娜小姐将负责组织妇女的工作。“ “女人顶半边天!这话说得太好了,袁先生,为了这句话,我们应该干一杯!”莫纳特叫道。 ”对,干一杯!”三个酒鬼一同叫道。 “好吧,我们这就去干一杯!”袁万鸿微笑道。 *** 张一平和玛丽娜缠绵了一夜,第二天张一平忽然想到方十二妹,心中不由一阵心虚,于是一早前往利雪镇去了。 蒋方震带着102师撤出了鲁昂,就驻扎利雪镇的周围。 利雪镇距鲁昂六十公里,距卡昂四十公里,张一平一路视察过去,直到中午的时候才到达。 在102师的指挥部,蒋方震将德国人的银行转账凭据交给张一平,说道:“款项已经让在瑞士的盛掌柜和银行较对过,分文不差。总指挥可以放心。” 张一平接过看了一看上面长长的数字,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说道:“大炮一响黄金万两,我现在总算彻底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 “洋鬼子们已经过了年,算起来我们也快过年了,这笔钱刚好可以寄回兄弟们的家里,让他们的父母妻儿好好过一个安乐年。” “方震兄,你也将你家的住址告诉盛掌柜他们,让他们也给你家送上一份大礼。”张一平说道。 蒋方震微笑道:“这个自然,当兵吃饷天经地义,我也有老婆子女要养,少不得我的那份,而且要大。” “再大都没问题!在欧洲遍地黄金,咱们还怕没有钱吗?等过了年,更多的钱会掉入我们的腰包,你就等着笑呵呵地数钱吧”张一平说道。 紧接着,张一平又把扶持法国反战派的事跟蒋方震说了一下,蒋方震本人也很支持,这起码对中国军团不坏。 蒋方震笑着说道:“总指挥是不是想在我们离开法国后,给法国种下一个内乱的种子?” ”法国社会党的少数派跟苏俄有联系,那些人一旦得到权力,行为更加激进,在可见的未来,法国很有可能会陷入分裂和混乱之中。”蒋方震说道。 “现在这么说还为期过早。”张一平说道,“虽然我很乐意看到这个结果。”。 “我们可以打一个赌!“蒋方震道。 “好吧,就赌一百个大元如何?” “小气!难道法国人民的幸福和前途只值一百个大元?”蒋方震问道。 ”你以为值多少?“张一平反问。 蒋方震无奈地摇摇头,“…” *** 张一平每一次下部队都会检查一下部队的训练情况,特别是枪法的训练,来到102师更是如此。高级枪手的训练项目已经下放很久了,也是时候检验一下训练的成果了。 张昶带着张一平到302团二营二连二排,找到排长二噶子,二噶子正在和他的排的士兵一起,一边蹦跳跃动一边练习枪法。 张昶介绍道:“我们102师,枪法最厉害的就数二排长了,他枪枪都打中敌人的脑袋,一打起仗来,整个人就变了样,眼睛里只有敌人的脑袋了。” “二排长,你过来!”张昶叫着,向前面招了一下手,二噶子跑过来向张一平和张昶敬过礼,张昶道:“二排长,跟总指挥说说,你是怎么训练枪法的。” 二噶子说,他只不过在平时控制自己的呼吸频率,用枪法上要求的呼吸之法进行呼吸,无论是走路、睡觉、吃饭都保持着这样的状态,慢慢就会养成新的呼吸习惯。 “之后中,只要一拿起枪,我就好像被鬼上了身一样。”二噶子说道,“他们说的,说我像被鬼上了身一样,不过我喜欢这种。” “什么鬼上身?胡说八道,这叫做投入,全神灌注地投入!”张一平道,“你已经达到一种忘我的境界了,这是一件好事,不是什么鬼上身!真是没文化!” 张一平虽然开发了《枪王系统》,但是《枪王系统》里面还有很多东西值得好好的挖掘一下,充分发挥它的功能,比如内功。 《枪王系统》里面有呼吸方法,是张一平从古籍记载的气功心法提炼出来的一种科学的方法,按照这种呼吸的频率,能够最快地平息人的心率,是经过科学证明的可行的办法。 只是张一平以前并不相信内功之类的东西存在,没想到现在却被人发掘出来,发现是一种内功心法,而且还因此练成了内功。其中最典型的就是胡从甫的“憋气大法”,还有二噶子的还没有名称的方法了。 这两种方法其实都建立在《枪王系统》的呼吸方法上面,是一种比正规的训练方法更加速成的方法而已。 “张大黑?你练得怎么样吗?”张一平问道。 “没有什么进步。”张昶不好意思地挠了一下头,说道:“要改变自己的呼吸频率和呼吸习惯,这是很难的,一不小心又回到原来的呼吸习惯了,练习了这么久,我还是进入不了那个状态。” 张一平说道:“别急,踏踏实实地按部就班,也一样能够练得成,不要急于一时。” 如果按照《枪王系统》里面的方法去练习,只要资质可以,最后也一定能够练成高级枪手、神枪手、甚至达到枪王的级别,同样也可以练成内功,只不过所需要的时间比较漫长而已。 “不!中国军团以枪法为荣,我作为师长,枪法不能够太过落后,如果我的枪法不好,如何服众,如何做这个师长?“ 张一平道:“如果二噶子的办法不行,你可以去找胡丛甫,他创造出来的‘憋气大法’效果也很管用,已经训练出很多个有内功底子的枪手出来了。在水里强行憋上十分钟,只要不死不变成白痴,熬过去就是一个有内功底子的枪手了,以后练习什么枪法却事半功倍。” “让我找他胡丛甫?算了吧,他还不趁机臭死我呀,再说我也不想冒这个险,把自己憋死在水盆里,没来由笑死人。我还是用心按二噶子的办法练习法吧,这才是正规的练习方法。”张昶道。 “而且我认为,二噶子的枪法境界一定高过胡从甫他们通过’憋气大法’练成的枪法,因为二噶子不仅枪法好,而且还有在战场上一种一往无前、舍我其谁的感觉,好像这在他步枪的射程之内,他就是王者。”张昶说道。 “给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见识一下,等下次打仗我也要跟二排一起来行动,看看这个天下第二有没有我的一成功夫。”张一平大言不惭地说道,张昶的话引起了他的兴趣,似乎这个二噶子有枪王的风范,想亲自见识一下。 张一平这个所谓的枪王,是他自己封的,只不过他已经通过全部的训练科目而已。跟二噶子这些从战场上得到的真正的荣誉是不同的。 “只是现在打仗很少,其实我也想跟二噶子一起打几仗,但是一直没有机会,因为我们刚刚开打,敌人就完了。 “打仗有的是机会。”张一平说着,再次看了二排的训练,问了二噶子一些问题,再综合他自己对内功的理解,心里就总结会出一个适合他们练习的方法。 “内功是一种意念力,具体来说是一种呼吸方法,可以通过控制自己的呼吸频率练成,从而得到这种意念力。但是要人控制自己的呼吸频率是一件困难的事,因为一心难二用,人在做其它事情的同时,根本无法兼顾自己的呼吸是否合乎标准。要养成《枪王系统》上面所要求的呼吸习惯更加难上加难。” “不过我有一方法,就是跑步,跑步只是做简单的机械动作,不用动脑,这就不用一心二用了,一边跑步一边控制自己的呼吸,一定可以做得到,再不然就让人喊口号,呼…吸…” “这…这要跑多久?二噶子说他连睡觉、吃饭都保持这个呼吸频率的。”张昶流着冷汗道。 “你放心吧,不会太久的!”张一平说道,“只要产生了这个意念力,自然就会像二噶子一样,吃饭睡觉都会保持这种呼吸频率了。” “好吧,我们先试一下,看行不行?”张昶道。 “不是行不行,而是一定要行,否则,你们都去学胡丛甫的‘憋气大法’吧!”张一平说。 第187章 下金蛋的鸡 从西历的元旦到中国的新年差不多有四十天的时间,在这四十天的时间内,法国诺曼底地区成立了区议会、区政府。以莫纳特为首的社会党执掌了议会和政府,并发表了声明,宣布下诺曼底区退出战争,并呼吁其它省份和城市仿效。 但是,实际上的效果并不会像莫纳特想像中那样一呼百应,法国的省份无论是地域还是人口都非常小,甚至比不上中国的一个小县。让这样的小地区抵抗法国军队,结果是不可想象的。 下诺曼底区有三个省份,更重要的是,有中国军团驻在这里支持他们,法国军警不敢过来抓人,莫纳特和他的社会党才敢这样做。 虽然各省和地区暂时还没有动静,还在观望之中,但是已经暗潮汹涌蠢蠢欲动了。 法国政府内部却出现了慌乱,因为他们知道,法国国内已经厌倦了战争,各地的罢工和反战运动此起彼伏,已经发展到武装对抗的局面了。现在下诺曼底区更是在中国人的帮助下,竟然以武装割据的形式出现,可以说是开了一个非常坏的头,如果任其继续发展下去,法国就会乱了套了。 但是法国政府能做的并不多,他们不能够派兵围剿,因为有中国军团驻在下诺曼底区。只能够派出代表跟着中国军团进行交涉,但是中国军团每次的回答都千篇一律,“中国军团不干涉法国内部的事务,但是,法国人民有表达他们对于战争的看法的权力,也有追求和平和幸福生活的权力,中国军团支持他们这种正当的诉求!”明目张胆地支持下诺曼底区的反叛分子。 中国军团方面,新训练的新兵已经全部出营,105师106师相继成立,中国军团拥有6个步兵师一个炮兵团,总人数达到了十四万余人,力量一时壮大了许多。 1918年的2月11日是中国人的除夕节,但是这天中午在卡昂的码头上却来了一艘货轮。这是一艘美国国籍的货轮,装着的却是中国人的货。 张一平连忙赶到码头,他等这批货已经等得有一点不耐烦了,不过他刚刚来到时码头,曲伟卿也赶来了。 张一平道:“伟卿兄,今天是除夕,且天气寒冷,你大可以呆在家里就着火炉喝酒,不用来凑这个热闹。” 曲伟卿神秘地笑笑,说道:“听说在船上来了几个熟人,当然要来迎接一下了,他们坐了一个多月的船。而且随时都有被德国人的潜艇击沉葬身海底的危险,我来迎接一下也是应该的。” “熟人?” 张一平迷惑之中,从货船的船舷上已经下来了几个穿着西装或者唐装的年轻人,提着行李箱走了过来,来到曲伟卿面前,都恭敬地行了一个抱拳礼,叫了一声“校长。” “校长?” 曲伟卿干笑了几声,对张一平说道:“总指挥,他们都是我在保定军官学校时的学生,这是熊志辉、刘品纯、廖德磊、陶承志这四位是学步兵科的;这位是张文军,骑兵科的;这两位是冯鹏超、刘北常,学的是炮兵科。各位,这位是大名鼎鼎的张一平张总指挥了。” 张一平跟七个人分别握手,表示欢迎。然后让人先把他们送回城堡里去安顿,他自己要先上船检查一下货船上的板蓝根草药。 曲伟卿连忙跟上来,走进装满了麻袋的船舱里,小心翼翼地说道:“总指挥,我这几个学生只是来欧洲游学的…” 张一平笑道:“行了伟卿兄,你肚子里有几根肠子,我还不知道吗?欧洲现在乱一团,有什么可以游可以学的?何况要走这么远的海路,冒着被德国的潜艇击沉的危险?” 曲伟卿被张一平戳穿,悻悻地说道:“我也是老听总指挥说人手不够,人手不够的。所以一时冲动发了一个电报回国去,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真的会来,等我知道了的时候他们已经在船上了,而我又不知道总指挥收不收留他们,所以一直没有跟着你说。不过不要紧,如果总指挥不满意,就让他们在这里玩几天,然后打发他们回国算了。” 张一平解开一个麻包袋,从里面掏出一些树根出来,发现没有什么潮湿,也没有发霉。接着又抽查了其他的麻袋,发现没有变质的迹象。就跟石尉兰交代了一下,让他安排人把这些货物卸到在卡昂的药厂的仓库里,交给美女博士贝伦妮斯处理。 忙于这些,张一平觉得把曲伟卿晾够了,这才转过身来面对曲伟卿说道:“伟卿兄,你什么都不用说,我都明白!” 曲伟卿道:“总指挥都明白什么?” 曲伟卿所担心的是,张一平是不是认为他在中国军团中有拉帮结派的嫌疑,如果这样的话就不太妙了。 平时,曲伟卿和蒋方震在一些事情的看法上有一点相左,现在拉来这么多学生充斥到中国军团当中,难免不让人误会他结山头的想法。 拉帮结派倒不至于,军中除了曲伟卿和蒋方震几个高级军官之外,绝大部分官兵都跟他签下了《生死状》,练了他《枪王系统》上的枪法,都是他名义上的徒弟,曲伟卿的几个人,根本无法憾动他在中国军团中的地位。 在中国军团中,以省份、以县市划分的“老乡团”多的是,严格算起来也算是帮派的一种。胡从甫的101师和张昶的102师向来不对付,也有一点帮派的嫌疑。如果这样想的话,到处都是帮派。 张一平认为曲伟卿最不应该的是:擅自叫这么多人过来,而且直到下了船才告诉他张一平。所以张一平要晾曲伟卿一下,让他急一下。 现在,曲伟卿已经差不多急得头发都白了,张一平这才说道:“伟卿兄,就凭他们是中国人,就凭他们千里迢迢冒着生命的危险从中国来到这里,更重要的是,他们是伟卿兄你请来的,我就应该相信他们。” “我们在欧洲,缺少的就是可靠的有军事才能的人,现在有人过来帮我们的忙,我欢迎都来不及。至于其它的事情,都是小事,难道伟卿兄心里觉得我是一个没有气量的人吗?”张一平说道。 “不是,绝对不是…”曲伟卿一连串地说道,其实他心里的确是有一点小九九的,见张一平如此说,心中有一些惭愧,真诚地说道:“总指挥,我…” 张一平笑道:“别说这些见外的话了,还是想想今天的团圆饭兼欢迎宴喝什么酒,晚上找哪个法国姑娘吧。” “总指挥呢?又找哪个法国女人?是年轻漂亮的反战组织战士玛丽娜,还是重新崛起的女贵族女老板弗罗拉,还是美女博士贝伦妮斯,又或者是十二妹?”曲伟卿笑道。 “算了吧!伟卿兄,别再说这个十二妹了,”张一平被曲伟卿一说,就变得兴致大减了,“这个十二妹真正的让人头痛。” “那你为什么宁愿接受法国女人也不愿意接受十二妹呢?”曲伟卿问道。 “法国女人,我可以随时甩掉她们,完全不用内疚。但是十二妹是咱们自己人,如果不是真心对她好,就没有必要耽误她了。”张一平说道。 “原来如此,总指挥不是无情,而是太过重情。”曲伟卿道。 “狗屁!”张一平骂道。 张一平在船舱转了一圈,然后回到码头上,曲伟卿忍不住又问道:“总指挥,你真的以为这些板蓝根我们能够用得上?能够赚一笔钱?” 张一平当然不会跟着他说,接下来有一种叫”西班牙流感“的病毒会横扫整个世界,让全世界十七亿人中的十亿人感染,两千五百万到四千万人死亡。 “要相信科学。”张一平说道,“我们调查发现,去年已经发生了一些流感,虽然不是很严重,但是根据我们的研究判断,今年大量地暴发的可能性非常大,所以我们必须做一些准备,要知道,对付这些流感,除了我们中国有中药板蓝根,其它药物的好像没有什么效果。” 曲伟卿心里想:“你们的研究?是你跟那个美女博士在床上研究出来的吧?” “不错,贝伦妮斯也这样认为的,人家可是博士,我们要相信科学。”张一平道。 曲伟卿耸耸肩,他宁愿相信这是张一平为了讨好这个美女博士,而撒的谎。 “其实,我们还有一个更加赚钱的方法。”曲伟卿说着,看了一下张一平的脸色,“只要我们将下诺曼底地区的社会党组织交给法国政府,我相信我们会从法国政府有金库里挖上一大笔黄金。” 张一平怔了一下,说道:“这可是一个好主意,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呢?” “你不是说过,法国女人是随时都可以抛弃而不用内疚的吗?法国女人都这样了,何况是一些法国男人呢?”曲伟卿道。 张一平点点头说道:“道理是没错,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莫纳特就像一只会下金蛋的鸡,这个时候把他卖了,不像是做大生意的。” 曲伟卿笑笑,说道:“我的职责只是提醒你,我们手上有一个会下金蛋的鸡,至于什么时候宰鸡卖蛋,你是老板,由你决定。” 第188章 一开始就没有结束 中国的春节过后,从地中海吹来的暖流又融化了树叶上的冰层,滴下第一颗粗大晶莹的水珠,宣告了春天的来到。 在圣-吉尔草原上,欧恩河在曲折辗转着,像绣在一块巨大的绿色地毯上的一条白色的丝带。 “春天号”轮船从卡昂城的码头出发,沿着欧恩河逆流而上。在“春天号”干净洁白的甲板上,张一平躺在一张躺椅上,在他的身边旁边放着一个桌子,桌子上摆放一些瓜果和一瓶葡萄酒。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当然离不开他的半自动步枪。步枪才是他依赖的伙伴,他宁可没有美酒,宁可没有美女,却不能够没有步枪,一刻也离不开。 张一平半躺地椅子上,看着轮船靠近右岸行驶,河面左岸变得十分宽阔,河水漫到有草的沙岸上了。“春天号”快速行驶中,水在高涨,水波飞溅,冲击着沿岸的灌木林,一股股清新的春汛顺着许多沟渠和地面的裂缝喧嚣着滚窜到河里来。 天上的太阳是明媚的,几只小鸟在阳光里闪着黑钢般的羽毛,叽叽喳喳地叫着。在向阳的地方,从土里欣欣向荣地茁长出一片片绿茸茸的嫩草。 风吹到人的身上还是冷飕飕的,但是张一平心里却感到美滋滋的,也在茁长出新的希望的幼芽,春天的大地实在太舒适了。 轮船很快来到一个小镇的码头,一艘装着散货的小货轮正在码头缷货,“春天号”放慢了速度,徐徐而过。 张一平也从躺椅上站起来,抄起步枪背在身后,手里拿起桌上的酒瓶,走到船舷旁边,向码头上望去。 几十名衣着肮脏的工人,抬头看到庞大、洁白、干净的“春天号”,看了一眼上轮船上面中国军人那身干净体面的军服,再看看自己胡乱的胡子,黑得泛酸的衣服,不由地产生一种自惭形秽的自卑感出来。 法国工人掀起甲板上的一块油布,油布底下堆着很多布袋,一名工人摸了摸布袋上沾着的白色粉末,叫了一句:“美国来的面粉呀!好白啊!”言语之中,充满了比“春天号”上的中国人更加强烈的妒忌。 富饶的美国人,受上帝关照的美国,那里没有战争,没有饥饿。吃的是优质小麦做成的面包。 被美国人的富饶弄得心里妒忌的法国穷酸们,扛起一包包的面粉踏过一条踏板上得码头上来。一个挂着红袖章的苛刻的监工吆喝起来:“真他妈该死!你们以为美国的面粉是美国人请你们吃的吗?不,这是要用钱买的,是我们敬爱的领袖---伟大的社会党主席莫纳特同志,是他英明领导才让你们不用上战场跟德国人打仗,是他才让你们有面包可吃…“ “当然,还是感谢我们尊敬的盟友---中国人,他们是我们真正的的盟友,同志加兄弟,敬礼!”监工说着,向“春天号”立正敬了一个礼。 如果有他知道那个在船舷手里拿着酒瓶的高大中国人就是张一平的话,说不定就匍匐在地,大礼参拜了。 码头上有十几个没事做的工人见到“春天号”过来,就顺便着河道跟着“春天号”,他们年纪都比较大了,留着灰白而乱的胡子,皮肤和衣领都泛着黑色的油光,脸上露出深深而密的皱纹。 一个老头在船舷扬起脸来:“长官,有活干吗?让我们给你拉纤吧,我们可都是好把式,就当可怜可怜我们,赏几个工钱。” 张一平眼睛一瞪:“什么眼神呀,我们是烧煤的船,用不着纤夫。” 不甘心的法国人跟着“春天号”跑了一路,已经出了码头区了,法国人见劝说不了船上的高贵中国长官,于是变成了乞讨,“长官,赏口酒喝吧!” 张一平冲讨酒的法国人啐了一口:“赏你奶奶的腿喝。” “长官,您老酒多的是,喷点酒星子让我们舔舔也行呀。” 其余的工人也帮腔道。“就是!给点酒,再给一点羊腿肉送酒也好。“ “羊腿肉就放在那边的桌子上,长官,麻烦你扔过来…” 张一平骂道:“穷鬼子,连面包都没得吃,还想喝酒?用羊腿肉送?太会享受了吧。” 在船舱边警戒的警卫抽出马鞭,轻轻抽打着船舷,叫道:“你们这帮法国穷鬼想干什么?强盗!王八胚子!白毛猪!滚开!还想找抽不成?!” “春天号”过了码头区,接下来就是住宅区,河边有一栋栋的房子,一些女人看到漂亮的“春天号”,都不由自主地从窗户、阳台里伸出半边身子,向轮船上打着招呼,抛着媚眼。 张一平掏出一些块硬币,在手中上下抛了几下,冲站在的阳台、窗户上法国女人叫道:“各位尊敬的女士,让我们来一场比赛吧,我手上有一些硬币,将送给身材最好的那一位女士!” 张一平哈哈大笑,往每个参加比赛的女人都丢了一块硬币过去。船上的警卫和其他军官也情不自禁地向自己喜欢的选手扔了硬币,有的还是纸币。 “春天号”在一片哈哈大笑和咯咯的娇笑声中,愉快地穿过这个小镇,继续往上游继续前进。 开怀笑了一阵,张一平一回头却看到了方十二妹正在涨红了脸,也不禁脸一红,难为情地看了方十二妹一眼。 方十二妹擦去额头上汗珠,红着脸皱了皱眉:“我的眼睛见鬼啦!这些法国女人真是不害臊,你们这些男人也太不要脸。” 张一平的脸上如同针刺一样红烧,神情变得局促起来。方十二妹眼色亮汪汪地嘲笑道:“哟,脸都红啦!真看不出,像你这样的花花公子也会脸红呢。” “好在你的玛丽娜不在这。” “如果玛丽娜在这里,她会跟我一起扔硬币!” 在这一秒钟,方十二妹像是突然戴上了一副憎恨的面具,瞪着眼睛道:“你干嘛这样子看我?我可没有你的玛丽娜那样的无耻和开放。” 方十二妹口上这么说,心里却想,难道男人都喜欢开放的女人?难道这就是他不喜欢我的原因? 方十二妹自信无论在哪方面都不比玛丽娜差,可是张一平却选择了玛丽娜而不选她,难道就是因为法国女人的开放? “你跟我来。”方十二妹脸蛋红得更加厉害了,说了一声就低着头一直往船舱急步走去,等张一平一进来就“砰”地把门推上,扑到张一平的怀里,抱住张一平拥吻起来。 方十二妹胡乱啃了一番,按住心头“砰,砰,砰”的剧烈心跳,“玛丽娜能够做到的,我也能够做到!” 张一平一连“呸呸呸”地吐了几口口水,叫道:“方十二妹,你怎么能够拿自己跟法国女人相比呢,她们不过是一群烟花女子…” “那么玛丽娜呢?她也是烟花女子吗?” “是…” 方十二妹忽然用手捂住脸,跑了出去,心中恨恨地想:张一平你这个王八蛋,宁要那些女人也不要我! *** 晚上,“春天号”在一个叫做克来西的小镇停靠,张一平上了岸,106师的师长陈亚德以及一帮参谋已经在码头等候了。 克来西是106师师部的所在地,前来迎接张一平的除了106师的军官之外,还有一个法国人,就是下诺曼底地区的最高治安官洛里奥。 洛里奥知道,他的权力全靠中国军团的支持才能够维持,因此在中国军团和张一平面前表现得非常卖力,甚至有一点奴颜婢膝了。不过张一平是一个现代人,他注重的是实在的利益,而且觉得洛里奥是一个可以好好培养的对象。因而在各个方面比较照顾洛里奥的“面子”,让他在法国人民面前表现得很有“骨气”。是一个正义感的领导者,而不是一个卖国者。 “张将军,非常感谢您百忙之中还抽时间出来亲自处理法莱斯的事情,法国人民不会忘记您为法国的和平做出的努力的。”洛里奥说道,“法莱斯的英国人真无耻,竟然勾结卑鄙的克雷孟梭内阁政府,无故扣押我们社会党的成员,抓捕反战人士和罢工的工人,我们一定要将他们解救出来。” “莫纳特先生已经和我商量过,要我的治安队收复法莱斯,但是您也知道,我们的治安队无论是人员还是装备的水平都有限,根本不是英国人的对手,希望中国军团给我们更大的帮助。” 张一平点点头,帮助是必要的,只要法国治安部队能够参加战斗,向英国军队或者法国军队开枪就行了。打下法莱斯对于中国军团来说是小事一桩。 社会党已经尝到了权力的甜头,现在让他们放下是不太可能的了。这就是法国国内党派冲突的开始,只要一开始就不可能停下,这是张一平非常乐于见到的。 而且106步兵师是新建的师,也需要上战场检验他的战斗力。 “法国社会党的宗旨是为了尽快结束欧洲的战争而设立的,我们中国军团一向希望战争早日结束,因此无论如何,我们都会支持你们的,不过由于这里是法国,我们只可以提供商必要的的援助,确保治安队能够攻入法莱斯,其余的事情就由你们治安队来完成了。”张一平微笑着说道。 社会党为了让法国退出战争,却在国内挑起内战。这算不算是一个讽刺呢? 起点中文网www.qidian.com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189章 晋级,又是晋级! 法莱斯城外围的较高的一个山岗上,这里是中国军团106步兵师第320步兵团的前线指挥部。 张一平像一个普通的士兵一样,背着自动步枪,头戴着伪装帽,身披着伪装网,在指挥部的了望口前面,用望远镜看着远处的法莱斯城。 法莱斯城虽然不是与德军对峙的前线战区,但是为了防御中国军团的可能的进攻,这里却也驻扎了大约两个步兵师的英法联军。 事实上,英法联军的担心也不无道理的,中国军团始终的是他们的一块心病。虽然暂时安抚了中国军团,但是中国军团就像是一头卧在床侧的一头大老虎,随时都有可能择人而噬。 这不,中国军团吞下卡昂这块肥肉之后,老实安分没多久,又再次亮起来他的獠牙,对法莱斯的英法联军发起了攻击。 第320步兵团的团长是曾大娃,他之前是新兵营的营长,现在的新兵都已经全部结束了新兵训练,他也被升职为主力团的团长,这当然也是军人才太过缺少的缘故。 张一平放下望远镜,对曾大娃道:“曾团长,你们302步兵团都是一些新兵,以前新兵的第一仗是让他们呆在沟壕里,往外面放枪就行了,现在一开始就让你们发起进攻,这会不会有问题?” 曾大娃道:“总指挥请放心,以前的新兵没有时间进行训练,他们只训练枪法,对于战术技能很少训练。现在我们这一批新兵除了训练枪法之外,还进行了一段时间的战术训练。训练的时间也很长,差不多三个月了。 我们320团虽然是新兵团,但是其中的军官和班排长都是老兵,他们都是中级枪手,而且都练习过高级枪手的科目。新兵的枪法也已经达到中级枪手的水平,只要经过一两次战斗,他们就可以正式晋级为中级枪手了。” ”我敢保证,只要仗一打起来,他们就会像一只小老虎一样。“ 张一平点点头,中国军团的确已经有差不多三个月没有打仗了。官兵们在这一段时间里艰苦地训练,已经变成一只只嗷嗷叫的小老虎了,迫不及待地要向敌人发起进攻,以验证自己的枪法,得到晋级了。 法莱斯的战斗,只是中国军团与英法联军之间的一场小摩擦,如果不出所料,肯定很快就会结束,不可能挑起中国军团与英法联军之间的大规模的战斗。 曾大娃看到张一平的这一身打扮,问道:“总指挥,难道你也打算上战场杀敌吗?” 张一平说道:“我也是一名枪手,也需要进步,作为枪手,就要不停止地训练,不停地进步。而进步只能在战场上得到证明。” 曾大娃点点表示受教,说道:“我认为作为一个枪手,最好还是做一个班排长,能够亲自上战场与敌人面对面地进行对决,只有这样才能够提高自己的枪法水平。” 张一平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只要你明白自己是一名枪手,你就会有机会的。” 曾大娃从了望口望出去,发现从对面的英国人阵地里走出了两个手举着白旗的英国军官。 曾大娃道:“总指挥,英国人好像要找我们谈判!” “我最讨厌与英国人谈判了。”张一平说道,“这一次我们是应法国社会党的要求来收复法莱斯的,谈判的事情就交给法国人去谈吧。不过,我们要给他们设一个期限,不能让他们长时间地拖下去。 明天中午之前要达统一的意见,而且我军必需要进驻法莱斯城。否则我军将发起进攻。” 中国军团对法莱斯摆出进攻的态势,表面的理由是说:中国军团是应法国社会党的要求,为解救社会党及其支持者而发起的迫不得已的军事行动。但是事实上,张一平也有自己的目的,其中一个就是想占领法莱斯城,扩大的势力范围。另外一个最重要的理由就是:他觉得106步兵师的士兵需要实战锻炼。 为了练习枪法而发起一场战斗,听起来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但是在张一平的心里,在《枪王系统》里面,游戏规则就是这样设定的。 《枪王系统》里说:一个真正的枪手要经过鲜血的淬炼,枪手的晋级也规定了,枪手只有经过在战场的检验,在战场上打死几个人,见了鲜血才能够晋级。 106师的枪手们要晋级成为中级枪手,就必须经过一场激烈的战斗。 而法莱斯城就成了106师枪手们的试验场,也是考场。 参谋将张一平的通报转告给法国治安队的最高长官洛里奥,法国治安队的五百多个士兵现在就在320团的后面,辅助320团进攻。 洛里奥听了通报之后,就前来找张一平,想亲自听张一平的指示,张一平将刚才的要求跟洛里奥再说了一遍,然后说道:“洛里奥,中国有一个哲人说过一句话:枪杆子出政权。我希望你好好记住这句话,在法国,无论是什么社会党也好,民主党也好,少数派也好、多数派也好,无论他们怎么折腾怎么闹,只要你手中有兵,法国就是你的。” “我明白了!张将军,”洛里奥向张一平深深一鞠躬,然后才走了出去,去跟英国人谈判了。 曾大娃道:“这个法国佬倒是蛮听话的,就像咱们国内的二鬼子一样。” 张一平笑道,“在法国,我们才是外国人,我们才是鬼子。” 曾大娃道:“只要能够吃香喝辣、威风八面,就是做鬼子也无妨。" “不过总指挥!我们中国军团的人数还是太少,我有一个想法,就是招一些法国人组建一去独立的部队,再从我军当中挑选一些枪法好一点的官兵担任军官,包括他们的排长。我认为一个枪法好的班长,绝对可以提高一个步兵班的战斗力,当然这些军官不能把我们的枪法泄露给法国人。”曾大娃说道. 但是,张一平对法国人的战斗意志有所怀疑,一战之后,法国陆军就变成了一支软骨头的军队了,因为那些顽强的男人早就在一战初期战死了,剩下的都是一些没有用的软蛋,如果要他招收法国男子入伍的话,倒是不如招一些法国女兵。 "这事以后再议!"张一平说道,指了一下左侧前面的一个山岗。“我和我的警卫连就在那个山岗,我们会随同部队一同发起攻击,你就当我们是一个一般的步兵连就是了。" 张一平沿着一条一人深的沟壕来到警卫连所在的山岗上,方十二妹躺在防炮洞里,背靠着墙壁,她身上披着跟着张一平身上相同的伪装。怀里抱着一支半自动步枪,只不过稍有不同的是:她的步枪上面安装了瞄准镜,另外还加上消焰器. 张一平道:“十二妹,你只是一名文书,你不用参加战斗的。“ 方十二妹从只容两三个人的防炮洞里钻出来,说道:“我跟你一样也是一名枪手,而且就快晋级为高级枪手了,不上战场,你叫我怎么晋级?” 晋级,又是晋级!最近,在中国军团中听得最多的话就是晋级了,甚至见了面都不再问你吃了没有,而是问你晋级了没有。 *** 张一平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虽然洛里奥在与英国人正在谈判,也极有可能不用战争就解决问题,毕竟中国军团不是那么好惹的。事实上证明,尽管英法联军对德国军队打了多少胜仗,但是只要一对上中国军团,无一例外地损兵折将损失惨重。更何况,现在还不到与中国军团撕破脸皮的时候。 而且,张一平对在战场上霹雳叭啦地打枪杀人也没有兴趣,这些属于体力活,没有什么技术难度。一般只要中级枪手和高级枪手就足以胜任了,106师虽然是新成立的步兵师,但是班排长都是具备了中级枪手级别以上的老兵。新兵也是具备了中级枪手水平的人。张一平没有必要跟他们抢功。 后半夜,张一平就偷偷地起来,叫上了两个警卫,小心地从沟壕穿过,一个黑影马上跟了上来。 在微弱的月光之下,黑影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张一平一看就知道是方十二妹。 “你跟着我干什么?“张一平放低声喝问道。 方十二妹也压低了声音,“记得在鲁昂城303团那天晚上吗?那次我带上了你,你现在却想不带上我?” 在那天晚上,他们从后半夜潜到英国人的军营后山,埋伏了一夜,虽然天气是那么的寒冷,但是有他的相伴,她觉得从来没有过的温暖。后来虽然暴露了行迹,但是总算有惊无险,安全撤离。 在朦胧的黑色之中,方十二妹的思绪回到了那段难以忘怀的惊险历程。 在那个小河滩上,张一平的英俊矫健的身影已以深深地印在她的心中,也就是在那一刻,她的心扉开始完全地向张一平敞开。 望着黑暗中张一平高大的身影,笔直的背和脸的轮廓,方十二妹顿时觉得一种无言的情感充斥着她的心田,坚决地说道:“你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第190章 潜伏 法莱斯城近郊有一条宽约十几米的小河,潺潺的流水声轻轻敲打着这个静谧的早晨,不远处的法莱斯城苏醒了,传过一阵阵的城市特有的嘈杂。 东方的天色开始起了变化,天边已经开始发白。黎明前的晓风好象在卷动天边上的一重黑幕。粉红色的云朵,如火花似的向四边奔放。 小河的岸边,站了一夜的英国哨兵也开始伸着懒腰,危险紧张的时刻已经过去,警惕也放松下来。在外面隐藏的暗哨也纷纷撤了回去。 在河边有一排平房,其中有一座比较讲究的大房子,一个英国军官从大房子里面走出来,手里拿着洗漱用具来到小河边,蹲在河边的一块石头上面,洗漱起来。 小河的河面上散着一片水雾,清澈的河水懒洋洋地从布满河卵石的河床上流过,站在河边,可以清楚看到水底下多彩的河卵石。 在小河的对面,有几处散乱的杂草丛,在其中一丛杂草下面却另外有乾坤。张一平和方十二妹两人在潜伏在杂草里面。 方十二妹用手轻轻撞了一下旁边的张一平,小声道:“张兄,你看对面河边正蹲着漱口的英国人的官衔不小,咱们一枪干掉他?” “别说话,十二妹,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擅自行动。另外,把你的枪收好,太阳就要升起,小心你的瞄准镜发出反光,被英国人发现,到时就麻烦了!”张一平轻声喝令道。 他们潜伏的地方非常危险,已经越过英国人的前方阵地,深入后方了。 越过小河,前面就是法莱斯城市的边缘,而小河对岸的一个大院里,里面戒备森严,枪荷实弹的英国士兵来回地走动,很像是一个前线指挥部。 在敌人控制区内,只要稍微有一点失误,就会被敌人发现他们的行踪。带来不可预测的后果。 方十二妹自然知道到局势的严峻,依言收起狙击步枪,伏在草丛里,侧着脑袋看着张一平专注的眼神,和他坚毅的脸庞。 然而潜伏是非常枯燥的,方十二妹虽然自诩自己是一名战场的自由人,神勇的狙击手。但是并没有真正受过狙击手的特训,坚持了一阵之后,觉得身上痒得难受,正想伸手去挠,但是手一动就惊动了张一平,张一平头一动也不动,却用严肃的语气喝道:“你再敢乱动,回去我就把你送回国内去,如果你还有命回去的话。” “我身上痒得难受,我已经两天没有洗澡了。” “想要命就忍着!” “忍不住…” “忍不住也要忍,别说痒,就是拿刀子捅你,用火烧你,你也得忍着,免得连累别人。”张一平用冰冷的语气说道。 “好你这个张一平,竟敢用刀子捅我,用火烧我,我再也不理你了…”方十二妹这样说着,但是还得强行忍住,不动也不敢动。 太阳从天边的云层处冒起来,发出万丈光芒,对面大房子旁边的公路上了两辆轿车,从车上下来出生个英国人和一个穿着西装革履的法国人。 方十二妹眼尖,一眼就看到这个法国人就是洛里奥,于是差点惊叫起来。马上用手捂住嘴巴,低声道:“张兄,这个人不是洛里奥吗?难道他已经叛变了?我都说过了,法国洋鬼子没有一个是好人,偏你相信他…” “稍安勿燥!”张一平说道,“洛里奥是来跟英国人谈判的。” “你不觉得这对于我们来说这是一件好事吗?”张一平说。 “怎么还是好事?亏我们对待他们这么好,帮他们建立保安队,训练士兵,给他们枪支。还帮他们组织政党,帮他们打英国人收复法莱斯城,可他们却暗通英国人,这还有什么好事?” 方十二妹非常讨厌张一平勾搭的法国女人,于是连法国人也恨上了。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所有的法国人一棍子打死,在她的眼里,法国人已经没有一个是好人了。 “我是说,既然洛里奥来这里,就更加验证了,这里是英国人的指挥部,我们来这里没有走错地方。”张一平说。 “那好呀,我觉得刚才那个官已经够大了,现在又来了一批,要是把他们干掉,足够让我升为高级枪手了吧?”方十二妹说道。 张一平愣了一下,在游戏当中,干掉一个大“boss”可以得到很大的分值,个人的武力值也可以因此得到提升。 但这毕竟是现实而不是游戏,在现实中,干掉一个大官跟干掉一个士兵一样,对枪法的提升没有什么显著的作用。是不会有分值的,武力和枪法也不会因此提升,现实中,枪手的晋级还是要靠个人的实际技能。 “射杀一个大官给你记一功,但是能不能够晋级高级枪手,要看你的枪法练成怎么样。” “小气,大官都能够射杀了,枪法当然是历害了。” 张一平无语。 “我们什么时候发起攻击?”方十二妹又问。 “十二点后!”张一平说,“你不要这么唠叨行不行?你没有看见对面的英国佬都长着一对大耳朵吗?很容易听到咱们说话的。” 洛里奥来这里估计是跟着英国人和谈,商量释放人员的。只不过张一平已经给他们下了一个限制,就是中午十二点之前做出决定,否则中国军团就会发起攻击。 但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达成协议是不太能的,另外张一平还要求中国军团进入法莱斯城,这点英国人更加不会同意,因为现在英国人的实力其实远远大于中国军团。他们不是软骨头,而是一头大老虎,虽然一直对中国军团进行忍让,但是忍也是有一个限度的。 时间一钞钟一秒钟地过去,走得非常慢,特别是在潜伏中的方十二妹看来更是如此。 眼看就要到十二点,中国军团限制的时间已经到了,张一平将步枪从身体下面伸出去,同时说道:”准备攻击…“ “十二妹,你负责狙击掩护,我先冲上去。“张一平说道。 跟张一平一起来的还有另外两个警卫连战士,他们都是数一数二的好手,他们现在分散在张一平的周围。 十二点一过,身后的中国军团方向响起了爆炸声,炮弹的尖啸声和爆炸声混合在一起,像是正在举行一场烟火的盛会。 炮击声把大房子里面的英国人引了出来,其中也包括法国人洛里奥。他们一脸的迷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谈判还在继续,怎么就开炮了呢?难道中国人连多等一下子的耐性也不没有吗?毕竟这都是盟国的军队呀。 张一平一看,嘴角嘴露出冷冷的笑意,说道:“十二妹,还等什么?这么好的机会,打吧!小心别打到那个法国佬,这个法国版本的二鬼子对我们还有用。“ “砰砰砰“的一连窜窜的枪声响起,先是那些刚刚从房子里跑出来看热闹的高官们一个一个地中弹倒地,他们的额头、太阳穴无一例外地破了一个黑乎乎的血洞,肥胖的躯体东倒西歪地躺了一地。 紧接着就是旁边的卫兵也是一个个地中弹倒地。尽管他们反应快速,及时判定了子弹飞来的方向,但是张一平有备而来,他选择的位置非常有利,把对岸的火力都置于他的步枪的打击之下。 张一平一跃而起,向河滩冲了过去,飞快地穿过河滩,对岸边的一架机枪这才调转过来,机枪手拉开了枪机,装上弹夹… 方十二妹在对岸对于对面的防守一览无疑。又怎么能够让他们架起机枪呢?半自动步枪一连几发,把机枪周围的英国士兵都一一撂倒,张一平已经冲过河滩,越过了公路,冲进大房子里了。 第191章 屠戮 张一平带来的另外两个警卫连战士也已经从两侧包抄了过来,三把步枪却如同收割性命的镰刀,无情地收割英国人士兵的性命。 凡是出现在张一平面前的人,哪怕是露出半边的脑袋,也毫不例外地招来了致命的子弹,被张一平掀开了天灵盖。 洛里奥趴在地上,吓得浑身发抖,张一平走上去,往他的脖子上狠狠地踢了一脚,把他踢晕了过去。 不是张一平狠心,而是出于保密的需要。他亲上战场,喜欢冒险的这种习惯不能够让其它人知道,即使洛里奥再忠心也不行,他始终是法国人,如果这个秘密泄露出去,人家来一个将计就计,给他下一个套,他就危险了。 张一平打完弹仓里的十发子弹,就在他装子弹的瞬间,从大房子门的楼梯上面碌碌碌地滚下一个肉球,并迅速在张一平的面前站立起来。 这个人一脸横肉,满脸的短须,身材极其矮小,一双褐色的眼睛像两根钉子一样锐利,两道凶光直逼过来:“哎,你是中国人!” 说的是不太过精通的英语,看他的样子也不是像印度人,倒是有一点像传说中的廓尔喀人。 张一平已经上好了子弹,看到这个廓尔喀人手中拎着一把廓尔喀弯刀,而这个廓尔喀人也摆出一个决斗的姿势,向张一平招手,意思很明显是找张一平决斗了。 只是张一平是一个枪手,更加是一个杀手,这房子里面还有很多英国人等着他去解决,他才没有闲心跟这个小个子决斗。 张一平快速向后一退,晃动着身影,正在扣动板机,想近距离地给这个廓尔喀人一枪。但是这时,小河对岸飞来一颗子弹,带着一轻微的啸声,像是一阵轻风吹过一样,带着一股溪水的清新气息,飞过满是血腥味道的院子,准确地钻入廓尔喀人的脑袋,让他的脑袋爆出一抹血花和脑浆,溅射到张一平眼前的地上,这个廓尔喀人一下子倒在地上。 张一平向对岸的方十二妹坚了一下大拇指,夸她打得好,打得及时。 从中枪的角度看,方十二妹的枪法有了进步,从河对岸一百多米远的地方能够一枪击中脑袋致命,已经有中级枪手以上的水平了,但是要晋级为一个高级枪手还是不够。在这个角度,起码要击中太阳穴的中间才行。 “是中国人!”在靠近玻璃窗的一个英国军官惊叫起来,脸上露出惊恐。 在与中国军团交过手的英国远征军中,中国军人已经成为他们挥之不去的恶梦。 透过窗户的玻璃窗,在外面好像只有一个中国人,但是却杀掉了一大批的英军卫兵,尸体遍横、鲜血撒了一地,这都是英国人的鲜血。 这么多英国士兵竟然无法可挡,中国人杀掉他们就像是宰杀一只只的小鸡子似的,让他们无从抵抗。虽然中国人用的是步枪,不是用刀,但是那种无助的感觉却是相同的,就像无力的小鸡面对眼前锋利的刀一样。 张一平只是随意将枪口一挥,一颗子弹已经破膛而出。这颗子弹在空中旋转着,似乎已经被张一平注入了生命力,以不可思议的角度突破了玻璃窗,钻入那名军官的眉心。 一股鲜血和脑浆的结合物体溅射在前面的窗户的玻璃上,形成了一朵美丽的花朵,红的像花瓣,白的像花蕊,异常美艳。 张一平喜欢这种感觉,从子弹上膛开始,到击发飞出枪口,好像给它们力量的不是弹药,而是他张一平的意念。 这些子弹为他飞,因他而飞,飞向他希望它们飞去的地方,达到他心中的想要的结果。 张一平一脚踢开大门,里面有三支枪口对准他。 但是张一平的速度就是快。作为一个枪王,除对枪有一般人体会不到的直觉和感觉之外,还有一个一般人难以企及的“快”字。 就在门板飞起来的一刹那,张一平的枪声已经响了,而且是一连窜的,几乎是一起响起的。 子弹随着张一平的心意飞出枪膛,张一平要它们多快它们就有多快。 在这三名举枪对准门口的英国人还没有扣动板机之前,张一平已经将子弹送入了他们的眉心。 在张一平眼前的空中,再次绽放了三朵美丽的血花,在三朵美丽的血花的背后,是三对闪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的睁得大大的眼睛,以及三对眼睛中间的三个无奈的黑洞。 一个满头花白头发的英军官急忙伸向腰间掏手枪,张一平右脚一勾,一只凳子已经飞起来向这个花白的老头军官飞去,打中这个老头的脸,军官皮质松垂的脸顿时满布血迹,手上的手枪也滑落在地。 一股热血从老头的裤脚流了下来,不到半秒钟,血迹就像是失禁的小便一样,弥漫在两脚的周围来,老头已经站在自己的血泊里了。 凳子的一只脚折断了,断口刚好刺破了老头的颈部动脉,大量的鲜血喷射出来,又被衣领挡住,然后顺着身体流到脚下。 老头双目圆瞪,极度不甘心地倒在血泊里,身体撞击地板发出“砰”的一声沉闷的响声。 剩下的几个参谋军官一见,如同见到鬼一样,忽地向四处逃窜。 就像是一群见到了猫的老鼠一样,开始见到的时候有一点惊愕,紧着“吱”的一声,在十分之一秒内忽然向四面八方逃散。 屋子的底下铺的是地板,惊慌凌乱的脚步踩在结实的地板上面,“登,登,登”地奏响了逃亡的小夜曲。它们谐谑的曲子和着张一平不断响起的枪声、鲜血四溅的吱吱声,形成一场大合奏。 张一平一口气打光步枪弹仓里的所有子弹,在眼前的空中开了一连窜的血花,虽然比昙花一现还要短暂,但是却比昙花艳丽百倍。 还剩下一个英国人正在拼命地向门口跑去,张一平一眼看到触手可及的墙上有一把利斧。 张一平一手摘下利斧,向那个英国人的后背扔了出去。 斧头划出一道死亡的弧线飞砍过去。扎在这名英国军官的身后,直没斧柄。斧头扎进后背的肌肉,斩断了骨头,发出一种渗人牙酸的声音,成了这场协奏的最后的音符。 在整个的屠戮过程中,英国人没有发出一声惨叫,就连被凳子砸死的老头,被利斧砍死的最后一名军官也没有发出半声惨叫。 不是英国人够骨气够硬朗,而是张一平够快、准、狠!英国人没的来得及惨叫。 这是血腥的屠戮,但这也是战争结果! --------这样写会不会太过残忍了?支持的给几张推荐票吧!----------- 第192章 烈焰 “如果你觉得残忍,如果你不忍心,你就想一下鸦片战争、想一想在中国大地上毒害了中国整整一代人的鸦片、想一想圆明园、想一想庚子赔款…”这句话经常挂在张一平的口中,用来警告那些心存善意,但是枪法超群一枪能够打死一个英国人的中国枪手们。 当张一平冲进旁边的一个房间,枪杀了里面的几个年轻的报务员之后,这句话就自然地响在张一平的耳边。这句话告戒他,无论他展开怎样的杀戮都是正常的,正当的。 这里是战场,他杀的都是正规的军人。军人在战场上,除了杀人就是被人杀,怨不得人。 这几个报务员都是背向着他,被杀掉的,子弹无情地从他们的脑后进入,从前额突出,没有任何的惨叫就死去了。 尸体扑在报话机上,从她们的身材轮廓可以看出,这都是一些年轻漂亮的女兵,虽然看不见她们的脸。在她们雪白的长长的脖子上,一缕混着黄白色的脑浆的血迹缓缓地流了下来。 整个房子飘荡着一股让人作呕的血腥味道。 电话铃声忽然响起,在满是妖艳的尸体的房间里,显得异常的诡秘。 张一平的眼光循环着声音在屋子里寻找铃声的来源,目光锁在一具年轻女兵的尸体的身下。 张一平伸手拉开上面的这一具尸体,尸体背后的衣服还很干净她的后脑中枪,没有大量的出血,她死得很干净。 尸体仆在报话机上,黑色的报话机上面的撒了一朵朵鲜红的血花,是她临死时开放的那朵花,飘散后均匀地喷在报话机上面,形成的另外的十几朵的小花。 张一平用力一扯“砰”的一声,尸体连同她生前坐着的凳子一样倒在了地上,尸体仰面向天,额头处出现了一个恐怖的大洞。 子弹从后脑进入的时候只是一个小洞,但是从前额穿出的时候却造成了一个拳头一样的洞口,把她美丽的脸的上半部都破坏掉了。 话筒也很干净,张一平拿起来,里面传来一阵急促而快速的声音,以至于张一平根本无法听清楚说的是什么。 不过在此时此地,张一平不用想也大概明白对方在说什么。于是用严厉的声音,命令的口吻大声叫道:“后退,不要抵抗…” 中国在满清政府的无能统治下不抵抗了近百年,不知道英国人听到这个命令后,会不会像中国现在的军队一样,放下武器逃跑呢? 门外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但这都不能够逃过张一平的耳朵,他在已经全神贯注,这里是他的战场,是他管控的地方。 张一平闪了出去,看到楼梯角处,几个穿着华贵衣服的英国女人蹑手蹑脚地向地走下楼梯,一个惊慌的年轻女子回头瞥了一眼外面,看到张一平,立刻尖叫起来,连滚带爬地向楼梯下面的地下室滚了下去。 张一平只好随着脚步追了下去。 这是一个地窖,无论在什么时代,地窖都是藏身“圣地”,只要一遇到危险,人们就会不由自主地跑向那里。 地窖当然是建在地下了,一个小窗户射进一束强光,散光将室内照射得依稀可见,旋梯和拱道上满是苔藓,顶上的积水还时时嘀嗒嘀嗒地掉落下来。十几个英国女人和小孩互相偎依着,十几双大小的眼睛射出惊恐的目光望着张一平。 张一平面目并不狰狞,他英俊的脸庞棱角分明,他的眼睛炯炯有神,柔和并不锐利。 杀了这么多人,他的身上甚至没有染上一滴鲜血,也没有血腥的味道。 但是在阴阴的通道内,在模糊的光线之下,在这群英国妇孺的眼中,却如同魔鬼一样令人可怕。 张一平扫视了这地窖一眼,他的目光所过之处,如同一股寒霜掠过,被他眼光扫过的人,立刻发出一阵颤抖,一种无言恐惧笼罩在她(他)身上。 一个非常年轻的女人,只穿着一件睡衣,露出白皙光滑圆润的肩膀。如天鹅一般的长长的脖子,光洁而美丽,有一张鹅蛋形的脸蛋和金色的柔和的长发。 这么漂亮的白种英国女人,只可惜在这样的场合见面。 而且,她被恐惧包围了,恐惧使她的两肘缩紧在腰旁,尽量把她自己的身子向地下、向墙角处缩紧,使自己尽量拉开与张一平的距离。在她的天蓝色的眸子里,有一处惊惶不定的地方,那便是恐怖的源泉地---反射着张一平的影子。 她的嘴微微地张开,一口漂亮的牙齿是那么的好看,只是发出微微的抖动。 在她的身边有一个约十来岁的半大男孩,他浑身颤动着,脸上满是突然发起来的寒噤。 看到这个英国男孩,张一平就想:现在英国人还在中国的土地上横行霸道,他们现在还名正言顺地在中国大地上贩卖鸦片,吸吮着中国人民的血液…说起来,他们还是中国的侵略者,即使他们现在是在法国。 按照历史,英国人还会入侵中国很久一段时间,这个十来岁的男孩,等他长大以后,可能也会成为侵略中国的一名侵略军… 这个时候杀掉他是正确的…而且他现在已有十多岁,已经算是一个大人了,张一平心里想。 张一平虽然这样想,但是他毕竟不是刽子手,他是一个标准的军人。军人有军人的道德和坚持,他在战场上对敌人从不留情,枪枪爆头进行着残酷的杀戮,但是他却不会杀手无寸铁的妇孺。 张一平扫了一眼,枪口就转了过去,准备走开。但是这个时候,那个神情惊恐的男孩却忽然站了起来,口中发出一声长长的尖叫,手中举起一把左轮手枪,对准了张一平,就要扣动板机! 这种威伯利-斯科特左轮手枪是英国军官普遍装备的手枪,准头很差,在50米以外基本打不着人,但是现在只有不到十几米的距离,基本上闭着眼睛就能够打到。 但是张一平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他虽然不杀妇孺,但是如果妇孺主动拿枪射杀他,他就不得破戒反击了。 人的生命是平等的,无论你是什么人,当你拿着枪准备射杀别人的时候,就得准备承受因此带来的代价! 张一平不会傻到为了保护对方的妇孺而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 张一平随手一枪,子弹就击中了那个男孩的眉心,近距离的子弹有着强大的动能,击中男孩还算幼嫩的前额骨头,那个弹孔有跟男孩张开的嘴一样大。 男孩手中的枪和男孩的尸体一起掉落在年轻女人的怀里,年轻女人尖叫着,慌乱的手抓住了手枪… 张一平同次射出一枪,年轻英国女人的尖叫声马上停止,但是更多的尖叫再次响了起来… 张一平无奈地往地窖里面扔了一个手雷,然后冲了出去。 身后传过来巨大的爆炸声,一阵烈焰夹着气浪从通道汹涌地向张一平的后背扑了过来。 第193章 不是你的错 方十二妹看到张一平绷着脸从房子里面出来,她从来没有看见他的脸这么阴沉过、这么愤怒过,也许阴沉和愤怒也不足以形容他现在的表情。 “发生了什么事了?”方十二妹关切地问。 “为什么向我开枪?”张一平自言自语、恨恨地说道。 “我没有…”方十二妹以为是说她,委屈地说道,想哭,但是又不敢,眼泪从眼眶里流了下来。 听张一平说的话已经很可怕了,看他的脸孔更是可怕。他的脸孔似乎痉挛着、脸色变得苍白,他眼中的瞳孔似乎可怕地抽缩…总之非常可怕! “发生什么事了?你别吓我…”方十二妹还是非常关心张一平的,尽管她知道这个时候最好不要招惹他,但是看到张一平这个模样,她的心紧张得跳出了嗓子外。 这里危机四伏,稍一分心就有可能置于万劫不复的地步。 方十二妹大声叫着,把张一平拉到墙角处,一个隐蔽的地方。 “如果有一个英国小孩向你开枪,你会不会一枪杀了他?”张一平坐在地上,背靠在墙上,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毫无疑问,我会杀了他的全家!”方十二妹想也不想就狠狠地说。她不是冷血的杀手,但是她是关心张一平,恨那个向他开枪的小孩。 她很了解张一平,平时他口上说得狠,但是她却知道,张一平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他心里藏着对英国人的仇恨,但是他不会滥杀无辜。小孩向他开枪,如果她在场,一定也会在第一时间内开枪。 就算他真的滥杀无辜,但是这是战场,是你死我活的战场,也是情有可原。作为他的人,就应该支持他。 “小孩又怎么样?只要他拿起了枪,他就是敌人,就应该一枪嘣了他,在战场上,只要任何人对我们有威胁,我们都有权力杀了他…”方十二妹叫道。 “你经常对我们说,英国人都是强盗,从老到小都是强盗,老的是老强盗,小的是小强盗,女的就是强盗婆子,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自鸦片战争以来,英国人对我们中国发动了多少次战争?不说在战争中死去的平民、军人,不说他们在中国大地上为恶不作几十年,害死了多少无辜的老百姓。就单说他们在中国贩卖的鸦片,让多少中国家庭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这些,又有谁替他们讨回公道?又有谁替他们申冤?…” “你一点也没有做错!”方十二妹反复地强调说道。 “一个英国小孩为什么敢对你开枪?”方十二妹对着张一平大声叫道,“那是因为他看到你是中国人,中国人,被他们征服了近百年的的中国人!” “在英国人的心中,中国人是下等的人,这种观念已经深深地植入他们的心里,从上到下,从老到幼!整个英国社会都这样认为的,所以他们肆无忌惮地压迫的奴役华工,没有任何的羞耻心。” “他们看到了死亡,本来很害怕,但是当他们看到你是中国人之后,他们忽然不害怕了。因为你是中国人,他们看不起中国人,所以向你举起了枪,一个小孩也敢向你举起来了枪…” “他们本来就该死!”方十二妹说道。 几个英国士兵鬼鬼祟祟地从屋檐下面潜过来,方十二妹忽然探出身来,举枪击发,”砰砰砰”的一连几枪,黄澄澄的弹壳从步枪上嘣出来,像一条抛物线一样掉在张一平的脚下,冒出一丝丝的热气。 前面的几个英军士兵的脑袋被击碎,场面非常恶心,剩余的退了回去。 “哇!”的一声,方十二妹最终受不了这样恶心的场面,这时才吐了出来,她趴在地下,把昨天晚上吃的干粮都吐了一个干干净净。 张一平伸手拍了一下她的后背,说道:”我都说过,打仗不是你一个女孩可以承受得了的。“ 方十二妹抬起头来,抹了一下嘴角,说道:“你还不是一样,杀了一个小孩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还有几个女人。”张一平说道。 “她们向你开枪了吗?”方十二妹问道。 “差一点,如果我不打死她,她就有可能打死我…” “那就不是你的错。”方十二妹站起来,把手伸向张一平,想拉张一平起来。 张一平却刮了她一眼,说道:“我用得着你扶吗?” 张一平话音刚刚落,忽然感觉到空气中有一种不平常的振动,一种不详的感觉涌上他的心头。 张一平左手急忙一拉方十二妹,”叭“的一声,一颗子弹击在她身后的墙上,冒出一溜火星,碎石在空中飞溅。 在这一瞬间,张一平右手一挥,手上的枪也响了。子弹穿过这些飞溅的碎石,旋转着,带着一股细小的旋风,向对面楼顶处飞了过去。 刚刚正想补上一枪的英国士兵眼前一黑,子弹就从他的右眼突入了脑袋,全身一下子进入冰冷的世界,身体不受控制从屋顶上滚了下来。 “我救过你一次,现在你也救了我一回,我们算打平了。”方十二妹说。 “你什么时候救过我?”张一平不承认,“是那个矮小的廓尔喀人吗?我一枪就可以干掉他,哪里用得着你来救?” “总之就是这样,你一个大男人,不要老是摆着一副无赖的样子。”方十二妹说着,步枪举高到额角,右手向张一平做了一个“ok”的手势,示意她已经做好准备,可以突击了。 “杀光英国人。”张一平叫着冲了出去,方十二妹紧跟着。 张一平是一个进攻型的军人,他是王者,在他的步枪的射程范围内,是他的领地,是他控制的地盘,没有人可以与他争锋。 在他的面前,最安全的办法就是不要露头,无论是谁,只要敢在他面前露出头,只有死路一条。 方十二妹紧紧地跟在张一平的身后,她作为他的补充,很久才可以开上一枪,她最重要的作用就是在张一平打光弹仓的子弹之后,她能够暂时压制住敌人的反扑。 “咣当”一声,前面房子的一个窗户的玻璃被敲碎,从里面忽然伸出一支枪管出来,张一平和方十二妹敏捷地闪在墙角后面。重机枪的子弹接着就呼啸着飞了过来,“啪嚓啪嚓“地打在前面的路上和墙角上。 第194章 吃完奶不要娘 ------还有票的兄弟请投几票吧,本书需要您的支持------ 趁着这架机枪扫射阻挡的这一瞬间,那些惊慌的英国人从屋子里面跑了出来,从张一平的对面的水泥路面,跑了出去。 然而,屋顶上忽然响起了一阵连续的枪声,这些刚刚跑出外面的英国人无一例外地被打倒在地,他们之间有军人也有一些军属。从门口到时前面不到二十米远的地方,尸体连接着尸体倒了一地。 方十二妹伸出头去,一枪打哑了前方的重机枪,然后缩了回来说道:“你看,前面空地里也有不少女人和小孩,他们现在也被打死了。在屋顶上的兄弟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板机,这是你教他们的。你经常告诉他们:对待英国人要毫不留情,无论用什么手段对付他们都是正当的,都是应该的。” “可是为什么到了你身上,你却出现这样的迷惘呢?” 张一平心想,我当然跟你们不同,我是现代人,有现代人的思想,跟你们这些古代人有代沟是必然的。 “谁迷惘了?”张一平迅速地装上子弹,“拍”的一声关上弹仓。 “你这个人不仅无赖,而且还很健忘哩!”方十二妹说,“刚刚发生的事这么快就忘记了?不过忘记了也好,这说明你到底还是想通了。我还真担心你得了什么心理障碍。” “本来就没有,忘什么忘?”张一平说,接着又加上了一句,“你才有心理障碍,我心理不知道有多健康。” 对面的重机枪又响了起来,屋顶上观察哨兼狙击手所处的角度不对,打不到机枪手。 张一平身影一闪已经出墙角,瞬间已经开了三枪,一枪击毙了机枪手打哑了重机枪,另外两枪给了另外两个窗户里面的敌人,两具尸体从楼上的窗户摔了下来,重重地摔在地面上,血浆四射。 “张一平,你是一个混蛋,你无赖,打完斋不要和尚,生完孩子不要孩子他妈妈…吃完奶不要奶娘…你也不想想你刚才那个怂样,是多么的可怜兮兮…” 方十二妹远远冲上过来,她嚎叫着像一个泼妇,手里拿着一手雷,狠狠地向前扔了过去。 手雷冒着青烟,打破了一层玻璃,从窗户里飞了进去,马上在里面发生了爆炸。 火焰从里面喷射出来,震碎的玻璃碎片飞射到外面的水泥地板上,方十二妹再次举起了枪。“砰砰砰”地一连把弹仓里的子弹打光。 对面的墙角处也出现了另外一个警卫连战士的身影,四个枪手呈立体式的打击,立刻给英国人带来灭顶之灾。 在那些稀疏的动荡的枪声中,英国人有的扔下了武器跃过围墙跑了,一个英军军官蒙着一张被子从冒着火的房子里冲出来,然后扔掉被单,沿着院子飞跑,但是屋顶上一声枪响,让他突然停下来,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一颗子弹已经打穿了他的头骨。 所的活动在外面的英国士兵都被一个一个地打死,整个指挥部弥漫着一股血腥味道,尸体从屋里到屋外撒落得到处都是。 翻过一道围墙,那边是一个小教堂,教堂有一点破旧,大门紧闭,门上不知被什么人砸出了一个两个破洞,像一双仇视的明亮眼睛,阴森地向外窥探着。 “十二妹,我怎么说也是你的长官,你说话注意一点,什么吃完奶不要奶娘,你太过份了。”张一平说道。 “你是长官不错,可是我说的也没有错,你刚才的确像做错了事的小孩一样,如果旁边有奶娘的话,你一定会吵着要吃奶了。”方十二妹说道。 “只可惜你身上没有奶,正则我还真想吃两口…” “混蛋,张一平,不知羞耻…”方十二妹马上羞得涨红了脸,她到底是一个姑娘家,说到斗嘴,她又怎么斗得过张一平呢。 “我是说你身上没有带着牛奶,否则我要向你讨两口喝,你别想歪了,我的确有一点口渴了。”张一平说道。 张一平和方十二妹一边争吵着,一边交叉着来到这座教堂前面,两人分别站在门边。 方十二妹往门上的洞口望了一眼,“里面好黑呀,什么也看不清。” “唉,你说从门洞扔一个手雷进去呢,还是踢开门进去给他们两枪?我敢打赌,里面一定有英国鬼子。” 张一平把枪柄伸出去,敲了敲门,用英语说道:“里面有人吗?有人在吗?”见没有回应,张一平又用法语叫了一遍,还是没有人回应。 “看来里边没有人。”张一平说道,“算了吧,这只不过是一个小教堂,没有什么油水,不进去了!” 方十二妹却忽然用手一指外面,说道:“只怕我们不进去也不行了,你看看外面。” 顺着方十二妹手指的方向,只看到从法莱斯城里跑出了一群法国军队,他们手里拿出着武器,一边跑动一边叫嚷着,远远就听到有一个头目样子的军官叫道:“弟兄们,那些东方异教徒占了咱们的教堂,他们准备还用祭祀的圣水冷却他们因为屠杀我们的教友而变得炽热的枪管,这是对上帝的亵渎!是不可饶恕的罪行。” “把不信上帝的中国佬的赶出法莱斯,赶出法国去啊!” “用刺刀挑了他们!” 随着此起彼伏的吆喝声,法国人向小教堂冲了过来,在跑动中拉开形成了一条长长的散兵线,像挨了一鞭的长蛇一样向前蠕动,向小教堂包围过来。 两名警卫连的战士一见,也向张一平所在的教堂跑过来,其中一个人还顺手捞了一挺轻机枪,身上挂满了弹匣。 张一平轻蔑地看着那群法国人,说道:“一百来个法国人,也用得这样紧张吗?十二妹,你身上还有多少子弹?” “六十多个。” “我也差不多,这群法国人真不知死活,以为我们不敢下手呀。”张一平冷冷地说道。 张一平闭上眼睛几秒,为了是冲进教堂去的时候能够迅速地适应里面黑乎乎的环境。 向扛着机枪的警卫战士石小川作了一手势,石小川一脚踢开了大门,里面发出几声尖锐的声音。 张一平冲了进去,睁开了眼睛,发现在里面的耶稣像下,有两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修女。还有几个受伤的英国人,两个穿着裙装英国贵妇。 一名伤兵正挣扎着起来,石小川毫不犹豫地开了一枪,把他打死了。修女和贵妇立刻尖叫起来。 第195章 红红的晚霞 ---本书沉了很久了,求推荐票支持,让它冒个泡吧!--- 张一平用英语叫道:“安静!” 场面立刻安静下来,两个贵妇惊恐地张大了两把口,但是却没有发出声音。 “很好,呆在这里别动,不要做蠢事,战争结束之后,我们会放了你们,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张一平森然地警告道。 “长官,干脆一枪把他们崩了得了,咱们没有人手看管他们,而且咱们也不差这几粒子弹。”另外一个战士叫做潘五百的说道。 “我自有打算。”张一平说。 “潘五百,你上楼顶做观察哨,石小川,找个地方把机枪架起来。”张一平吩咐道,“十二妹,把这几个女人绑起来。” 方十二妹对这些白种洋女人很是讨厌,她嘟哝着说道:“每人给她一枪得了,绑什么绑。咱有这个工夫,还不如多杀几个敌人呢。” “那就轮流看着他们,外面的那些法国人不用担心,只要枪声一响,再干掉他们几个人,保证他们会屁滚尿流。现在的法国人已经成为了一群只会叫唤的蠢货了,有点胆子的男人都死光了。” 石小川将机枪的三角架收起,压在窗台上,瞄准嚎叫着向教堂冲过来的法国兵,扣动了板机,突突,突突…几个点射,当头的几个士兵就倒了下来,远远看到在法军倒下的地方,起来了一阵红色的血雾。 石小川点射之后又是一轮扫射,如此互相交替着。 机枪弹着点上腾起一股股向上喷射的尘土,法国人高大笨重的身躯纷纷卧倒。人与地的碰撞,枪支刀刃的磕击,咒骂声搅成了一团。 无论是步枪还是机枪,中国军团的枪手们使起来都得心应手,中国军团的机枪手们唯一与其它军队的机枪手不同的是:中国的机枪手们喜欢用点射,很少用扫射,如果用到扫射的时候,那说明了情况已经很危急了。 有时候,一个狙击手就能够压制住一大批人,何况这里有四个狙击手中的狙击手,精英之中的精英。 一挺机枪,几个点射和几轮扫射就把一百多个法国人压制住了,全趴在了地下,没有一个人敢冒出头来,稍微抬高一点头来也不行。 在教堂一百米外的一个地方,有一艘废旧的木船,船上的木料虽然已经腐朽,但是宽大的船体仍然能够挡住飞来的子弹。十几个法国人躲在木船的后面,包括那个喊得最大声的军官。 机枪子弹打在朽木上肉绽皮飞,发出一缕淡淡的青烟,被风一吹散开来,船帮上的碎木渣激射在空中,刺破了后面法国人的脸。 那个法国军官飞快地探出头去看了一眼,马上就缩了回来,但这一瞬间却被张一平抓住了。那个军官缩回去的时候,额头上已经多了一个血洞,人也瘫痪在地上,仰面用空洞的眼光注视着美丽的天空。 直到天上那一滴滴的血液掉落在军官干净的军服之上、白净的脸庞之中,军官的眼神才散去最后的一丝光彩,人世间的喧嚣也在他心中平静了下来。 *** 在远方隆隆的炮声中,中国军团106师的320开始发起攻击。团长曾大娃拿起自己喜爱的那把半自动步枪,对旁边的通讯员说道:“三营注意支援总指挥那边的警卫连,不能够让部指挥出意外。通讯排注意跟上我,把情报及时上报到我这里。”说完之后挺枪跃进出了战壕。 《枪王系统》在中国军团传开来之后,在训练发展的过程中产生了三个流派,其中一个流派就是以101师胡从甫为代表的“取巧派”,其中产生的过程就是胡从甫无意中发现的“憋气大法”,通过“憋气大法”强行修炼成内力,从而让枪法练习飞快地进步。 第二个流派就是以二噶子为代表的“恒力派”,通过持之以恒,保持特定的呼吸频率,从而提升枪法的水平。 第三流派就是以曾大娃为代表的“纯技术派”,在训练中一丝不苟地执行《枪王系统》所规定的技术规范,再加上自己对枪法的理解,再加上自己的天分,从而提高自己的枪法。 曾大娃就是一个非常有天分的人,他对枪法训练的理解与众不同,再加上他的苦练,他的枪法丝毫不关于胡丛甫和二噶子他们,而且技术更加扎实,发挥更加稳定。 在曾大娃面前没有突破不了的防线,开始冲锋的时候,他开始还落在后边,但是不一会儿,他带领的团部反而成了一个箭头,而曾大娃就是这个箭头中的最尖锐的部分。 也不知道是张一平率先端了英国人指挥部,冒充他们的指挥官下令让英军后退不要抵抗,又或者320团锐利,英国军队真的不堪一击。总之320团顺延地击破当面的英国军队的防线,英军纷纷后退,一直退到法莱斯。 *** 在小教堂里,外面的法国人已经被冲锋的中国军队击退,张一平的警卫连也赶了上来,将英军指挥部和周国的地区都控制起来。 在教堂里,方十二妹背靠在柱基磨损了的粗大廊柱上。张一平的背靠在另一侧,一只脚撑在拄子上,肩膀挨着方十二妹。他当兵多年,虽然自诩为枪王,但是像今天这样的血腥杀戮,他还是第一次经历。更何况还有一些无辜的妇孺死在了解他的手里,心理上的冲击需要时间来调整。 有时候说和做是两回事,他口口声声要干掉所有的英国人,但是真正要他亲手做那个刽子手的话,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和张一平保持着这种一种暧昧的姿态,方十二妹心里紧张,但是挨着他的肩膀的感觉非常美妙,她十分不愿舍弃,她涨红的脸就一直没有消退。 警卫连的士兵进来,仔细搜查这间小教堂,一个士兵不小触动了壁龛里一座抱婴圣母像,圣像后面饰有花环的两条浮雕转动起来,在墙角处一扇暗门突然开启了。 “有宝藏哩!”方十二妹想找一些话来说,为的是打破和张一平现在这种尴尬而暧昧的氛围。 张一平说道:“这么个小教堂,有宝藏也值不了多少钱?再说,我们是军队,土地、钱粮、女人才是我们主要的战利品和收获。” “女人怎么就成了你们的战利品了?哼!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亏你也说得出来…”方十二妹愤怒说道。 张一平耸耸肩,说道:“这是事实,中国军团在这方面已经做得算是最好的了,但是也不能够否定这个事实。不过你是女兵,就无法享受‘女人’这个战争红利了。” “不过,你可以在其它方面得到补偿,比如宝藏。”张一平指了一下地下入口。 一条片岩青石筑成的暗道直通地下,在通道的尽头有一个地下室,里面秘藏着一些珍贵的艺术品和一些珍宝,方十二妹选择了一条宝石的项链,跑上地面兴奋地叫道,“真的有宝藏哩。” 在教堂神像前面,张一平吹着口哨,对两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年轻修女用法语说道:“你要我放了你们可以,但是我只放一个,你们之中谁的身材最好,我就放了她…” 两个修女急忙解开了上襟,…方十二妹一看,心中的那一份柔情一下子被愤怒完全地代替了。 “张一平,你这个混蛋,我再也不理你了…” 方十二妹叫着,向教堂外面跑了出去。 方十二妹冲到旁边的指挥所,碰到警卫连长张柳河,张柳河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纯金打造成的打火机,递到方十二妹跟前,说道:“方姑娘,这里有一个打火机,是我打扫战场的时候捡到的,给你送给总指挥吧,总指挥一定会喜欢。” “他喜不喜欢关我什么事情。”方十二妹说道。 当是一看这个打火机,又觉得非常精致,心中喜爱,于是又接过了,说道:“他又不抽烟,要打火机做什么?” 不过送他一件漂亮的东西,总是好的。方十二妹心里这样想,同时又矛盾地想到:他这样的混蛋,我为什么送他东西?我为什么还要关心他? 那是因为自己喜欢他,即使他是一个让人讨厌的混蛋… 方十二妹心里想着,脸羞得宛如红红的晚霞。 起点中文网www.qidian.com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196章 收割 方十二妹发了一阵闷气,两只脚又不由自主地往小教堂方向走了回去,她暗骂自己不争气,真想把两只不听话的脚都剁了下来。 “那个混蛋,为什么要回去见他?为了送他一个叫做打火机的玩意儿?用这个小玩意儿讨好他吗?…” 可是,跟他一起战斗的那种感觉真的好奇妙啊!刚才肩膀靠着肩膀的时候,全身如着了电的一样,全身的血液要沸腾起来了哟! 可是,他却不知道珍惜,他放着她这么好的女人不去讨好。却去留恋那些开放无耻的法国烟花女子,他的不羁,让她十分痛苦。 方十二妹心底里胡思乱想着,来到小教堂里,见到里面的两个黑衣的修女已经不见了,张一平坐神像面前的座位上,眯着眼睛盯着那具挂在十字架上的神像。 方十二妹问道:“怎么样?有结果了吗?她们两个,哪个的…那个…大?” 方十二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说出了这样可耻的话来,为了这个无耻的混蛋,我居然像一个没有教养的女人一样说话!这都怪张一平这个混蛋!方十二妹心里想着,心中的那股怒火又忽地膨胀了起来。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又怒目圆瞪了?”张一平说,“好吧,别急,我告诉你,我并没有将她们怎么样,我放了她们,两个人都放了。” 方十二妹心情稍微好了一点,但是接下来张一平说了一通话,又让她愤怒了,张一平说道:“两个修女的身材都很好,两人难分胜负,所以我就把她们两人全放了。” “不知羞耻!”方十二妹再也忍耐不住了,恨恨地骂道。她其实和张一平一样,也是一个爆脾气直肠子,她无论如何不能忍受。 但是看到张一平脸上有明显的不悦,方十二妹又暗暗悔恨。 “我是说,法国女人就是这么不知羞耻。”方十二妹道,她把骂张一平的话套到法国女人身上去了,把全部责任都怪到法国女人身上了,“人家叫她干什么就干什么,这不是不知羞耻是什么?她们应该三贞九烈,誓死不从才是…” “扯蛋!”张一平说道,“她们三贞九烈,那我们还有什么乐趣?” 张一平一说出口,也觉得自己说得离谱了,不应该跟她说这样话。方十二妹毕竟是一个女孩,而且还是一个对自己有意思的女孩,虽然自己不喜欢她,但是也不应该这样伤害的,。 不过既然说开了,张一平也觉得应该让她面对现实,张一平委婉地说道:“十二妹!请你明白,这是战争,战争就是这样血淋淋的,赤裸裸的、残酷的,战争真相就是这样的血腥、丑陋、无情,特别是这是一场没有正义方的战争更是如此…” “你一个女孩子看不惯这样血腥,丑恶和现象,我不怪你…所以我一直说你不适合出现在男人的战场上…” “不!”方十二妹打断了张一平说道,“战争是怎么样的我不关心,我只关心你。” “其实你是一个好人,张兄,你为什么这样故意丑化自己呢?”方十二妹说,“经过中午的这件事,我就彻底明白了,你就是一个硬嘴皮子的,你只不过错手杀了一个小孩,你却耿耿于怀,你怎么也做不出那些**掳的缺德事…” “那是我不屑做!”张一平说道,“中国军团也不屑做,也不会去做,我们更加喜欢基于自愿原则的交换…” “你还是走吧,你在这里只会让我们男人觉得难堪,战争是黑暗的残酷的,不适合你。”张一平这话已经说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方十二妹反而紧紧地盯住他,心想:反正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腼腆的呢?女人的腼腆早就丢到爪哇国里去了。 “别人怎么我管不着,我只看住你就行了!”方十二妹坚决地说道。 *** 320团轻易地推进到法莱斯城下,法莱斯城的英法联军失去了指挥,惊慌失措,320团步步紧逼,一路攻击穿过了法莱斯城。 在城东的火车站,320团却遭到了英军的有力抵抗。 从20公里外的阿让唐增援了一个步兵旅,救了法莱斯城里的英法联军,他们成功地止住了英法联军的溃退之势,依靠稳固的工事暂时稳定了下来。 但是从第二天开始,他们即将遭到中国军团的凌厉的,毁灭性的打击。 弯弯曲曲的战壕从城郊外的葡萄园开始,沿着一座城堡的石头围墙延伸开去,然后折向一片水晶似的池塘里。 虽然已经进入了春天,但是天气依然寒冷,人们还穿着厚厚的棉袄,但是也有例外的,有一些中国军团的战士,他们在跳跃奔跑的过程中,身上闷热出汗,而且臃肿的棉衣让作战的动作显得不太灵便,于是就把自己的棉衣扔掉在路上了。 张一平带着警卫连,一大早就进入攻击的阵地,他身边跟着一个他甩不掉的方十二妹,此外还有两个贴身的警卫:石小川和潘五百。 石小川舍弃了步枪,用上了轻机枪。 莱斯城火车站的英军是刚刚支援上来的新军,火力猛,士气足,战斗意志坚决,而且是有火炮支援。 从火车站背后飞过来的炮弹发出凌厉的尖叫声,打在前沿阵地上,炮弹炸起的烟尘,象一卷卷浮云围绕在弹坑,很久都不消散。硝烟带着硫磺味道,和黑色的肥沃的泥土味道混合一起,象臭鸡蛋味一样,非常难闻。 “要是能够在这里种地那该多好,这都是一些好地,看那泥土黑得流油,多肥沃,用鼻子都可以闻到丰收的味道。”石小川使劲地吸着空气中的味道说道。 “那是臭鸡蛋的味道。”潘五百说道,“种田?别来烦咱。咱还是直接来收割吧,收割他们的庄稼,收割他们的牛羊,收割他们的女人…你说是不是,总指挥?” “有前途,潘五百,不过现在应该先想一下怎样打掉对面塔楼上的敌人的机枪。”张一平说道。 在城堡的围墙的后面,每隔几十米就有一座塔楼上,几挺重机枪喷射着长长的火焰,打在泥巴似的地面上,黑色的泥块飞上天空,如雨点一般“啪嗒啪嗒”地掉落在地上。 方十二妹在张一平突前一点的位置,她已经连续几次打哑了敌人的机枪了,但是敌人后备的机枪手很快又重新补上了位置,前后不到三十秒钟。 方十二妹的前面是一具英军的死尸,那死尸的下巴已经不见了,发乌的碎骨片从髋骨处斜刺出来。 起点中文网www.qidian.com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197章 石头城堡 背着火箭弹的火箭筒射手匍匐着向塔楼爬了上去,火箭筒的射程在一百到时两百五十米内,张一平他们所在的位置距围墙后的塔楼有两百多米。而且塔楼由巨大的石块筑就。火箭弹无法击穿厚厚的石墙。 要想彻底击毁塔楼,除非火箭弹直接从射击口射入塔楼内部。在两百多米的距离内把火箭弹射入小小的射击孔,是非常困难的,不可控制的因素太多,就是张一平也没有绝对有把握。 这时,身后的81毫米和60毫米的迫击炮忽然一齐响了起来,炮弹呼啸着准确地砸入围墙的后面,同时,伏在散兵坑里面的中国枪手也开始密集地射击。 塔楼上的重机枪一下子全部哑了火,就在重机枪重新响起来的三十秒的时间内,火箭筒射手们已经一跃而起,飞快跑到塔楼一百米的距离内,气定神闲地将一枚枚火箭弹射了出去。 火箭弹飞行时带着特有的“嘶嘶”声,拖着长长的尾焰,一枚枚的通过射击口准确射入了塔楼内部。然后塔楼里面发出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坚固的塔楼从射击孔吐出一窜窜火焰。 中国军团的士兵一跃而起,如风一般席卷上去。 张一平等战士们冲上塔楼的顶层之后,才从散兵坑里爬上来,方十二妹站在前方,回过头来盯着他,问道:“你怎么不跟着冲锋?累了吗?” 张一平把手上的步枪挽了一个枪花,倒提着枪,说道:“冲锋这些活计,我觉得还是留给别人去做好一点,咱是枪王,枪王要有枪王的风度,起码不应该跟手下的人抢功。” ”算你还有一点觉悟,这世上的英国人多了去了,你一个人也杀不完。”十二妹说道。 “这里太臭,先进这个城堡里面再说,看这个城堡气势不凡,里面住着的肯定是贵族。” 潘五百和石小川也紧紧跟上,潘五百道:“法国贵族女人的小手,不知道是大还是小?” 张一平喝斥一声,同时又说道:“给她们两个硬币就知道了,如果你舍得两个硬币,而人家又稀罕的话。” 石小川则埋怨道:“本来以为换上了机枪,可以过一次大瘾了,没有想到又吃了白果。” ”想打仗还不容易,回去写一下申请,我把你调到一线部队去,警卫连很多人都会调到一线战场去的,你也不是第一个。”张一平说道。 潘五百道:“我才不要,跟着总指挥打仗的机会反而更多,我们今天可以去106师,下一次也可以到101师,102师,103师,哪里有战斗就往哪里去,而且每一次都是大行动。” “像昨天那样的大行动,只要来上一次就赚翻了。”潘五百说道。 方十二妹紧紧追上张一平,拉住他的衣角,说道:“你刚才转动的那个枪的姿势是怎么做到的,你教教我好不好?” “这是我的独特标志,我是不会教给你的。十二妹,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特点,你学我的没有用,你应该自己设计一套自己的动作。” “那你就帮我设计一套动作,要像你玩的那样,好看的。”方十二妹说道。 张一平右手抓住枪柄,枪口向下半拖着。在方十二妹看来,这个动作也非常好看,她试图学,但是她的身高与步枪的长度,决定她学不了,她要这样拖枪的话,枪口就真正的拖在地上走了。 “你来法国不是来学习艺术的吗?你自己设计呀。”张一平跳过过一条条的死尸,一连走一边说道,“我好像听说,你在巴黎大学学了几个月的艺术就转到文学系去了,不过不要紧,只要你的文学功底够深厚,也应该难不到你。” “只不过我又听说你学了半个月的法国文学,兴趣又转到农业方面去了。”张一平说。 “你知道什么?我的国学底子深厚,中国文化博大精深,法国文学根本无法可比。既然我的国学这么深厚,又何必浪费时间去学那些低一等的法国文学呢?”方十二妹大言不惭地说道。 “得了吧你,”张一平说,“你也能跟‘博大精深’这四个字扯得上关系?” “我听说你学习了几天的农业技术,又转到化学专业去了,你别告诉我,你的农业技术已经炉火纯青,不用在法国学了吧?” 方十二妹拍拍手中的步枪,说道:“法国农业技术先进又怎么样,还不是受德国人侵略。所以我觉得工业、农业再发达也没有用。只有枪杆子最实在,所以我干脆退学了,扛枪当兵,走武装革命的道路…” “牵强…”张一平道。 “你不给我设计就算了。”方十二妹嘟哝着,“我叫我的十一姐帮我,她可是一个真正的艺术家、天才的画家…这些小事对她来说只是小意思…” “这倒是,只可惜上次没有好好地交谈一下。”张一平眼睛泛光说道。 “你想也别想,我十一姐才不会理会你这个花心萝卜,纨绔子弟,没良心的少爷公子…” “才子最风流,说不定你十一姐会喜欢.”张一平口无遮挡地张口就说,完全没有考虑到十二妹的感受。 方十二妹心里的那股怒火又发作起来了,但是她不敢向张一平发作,而是伸手到军装的口袋里,掏出那个准备送给张一平的精致的打火机,使劲地扔了出去… “我偏不送给你这个混蛋…”方十二妹恨恨地说道。 警卫连的战士正在清剿前面这个坚固的城堡里面的残敌。 320团则绕过这座城堡,在城堡的另外一侧已经靠近火车站,英国人的援军为了重新夺回这个城堡,发动了猛烈的进攻。 320团的机枪形成扇形的火力,英国人在弹雨中凶狠地跃进,跨过铁轨,地沟。进攻的姿势看上去像是喝醉了酒一样,子弹“卟哧卟哧”的打在这些冒反攻的英国人身上。 中国人的子弹的效率是很高的,前进中的英国人的胸口被一颗颗的子弹打中。鲜血喷射出来,由于人数众多,在半空中形成了一阵血雾。 在血雾中,英国人的腿一条一条地软了下去,一个一个地向前跪了下来,然后向前栽倒,倒在血泊之中。 张一平进入这座坚固的石头城堡,但是却没有张一平想你中的贵族气息,而是散布着苦辣的硝烟,还有一层腐臭味。 起点中文网www.qidian.com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198章 一枪终结 中国军团人数少,再加上张一平以身作则,因而在军中,指挥官往往在有必要的时候冲杀在第一线,像曾大娃这样将指挥部设在最前线,成为一个流动的指挥部,在军中非常普遍。 中国军团为枪法为尊,作为一个中国军团的军官,如果有枪法太差的话,是很难指挥手下的官兵的。而真正的枪法只能在战场上获得,因而作为一个军官必须在手下面前证明自己的能力。 320团是一个新组建的步兵团,虽然那些士兵都是从新兵营里面训练出来的,但是还有不少军中的骨干跟曾大娃的资格差不多,无论是战场的经验和枪法都不比曾大娃差。 曾大娃要想彻底地掌控320团,就必须拿出自己的本事,而最能够服人的,当然是在战场上的真功夫了。 曾大娃提出跟张一平比赛,无非也是想证明自己的能力,虽然他自知比不上张一平,但是只要和张一平比不输得太过惨,就足够他证明自己的实力了。 曾大娃对左右命令道:“控制住两翼,不要让别的英国人来打搅我和总指挥的比赛。” 身后的参谋带着两个通讯员答应一声,去传达和执行命令去了。 张一平和曾大娃两人同时将步枪的弹仓打开,将子弹填满。两个人的动作就好像是一个人做的一样,但是仔细看来,张一平的动作微微快一点,曾大娃反而像在模仿张一平的动作,但是相像的程度也太过骇人了。 不过这并不奇怪,整个中国军团十几万人都练习《枪王系统》里面的枪法。他们标准的动作都缘张一平,只不过曾大娃在枪法的训练上是一个非常严谨的人,他的模仿最像张一平而已。 张一平一看就笑了,说道:“曾团长,如果等一下你输得很难看,我就罚你去跟翻天虎胡丛甫学那个‘憋气大法’。” ‘憋气大法’虽然行得通,但是名声却不太好,跟胡丛甫这人的臭脾气一样,除了101师的官兵之外,没有人会买他的账。 “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曾大娃道。 “哦,你还有信心赢我?” 曾大娃知道自己托大失言,但是他是从乡村出来的实诚人,他有一个优点就是倔强不认输,不惧权威。曾大娃涨红着脸问道:“我有一句话问你,总指挥,杀鸡用什么刀好呢?” “这个问题我从来没有想过,因为我杀鸡向来都用牛刀的,我也没有什么觉得不妥。” “那是你使惯了牛刀,但是事实上,总指挥,杀英国人这些小鸡,用我这把菜刀就足够了,牛刀利于杀牛,但是用来杀鸡可不一定有我这把菜刀利索。” “有一点道理。”张一平点点头,笑道:“可是,现在我们不是比刀法,再说牛刀宽而厚,我一刀拍下去,英国小鸡死光光。” 张一平说完,一跃而起,与此同时,他手中的步枪也连连击发了。 “你是枪王,竟然也偷步?”曾大娃大叫一声也冲了出去,在他们的身后,众多的中国军团的战士也跟着跃起,向敌方阵地发起了冲锋。 雨点“啪嗒啪嗒”地打在自动步枪的木托和枪管上,打在火车车厢顶的铁皮上面,打在地面和混合了血液的水洼里,又像是敲打在张一平的神经末梢上。 在纷飞的雨中,张一平的感觉仍然伸延了去,就像一张密密麻的蜘蛛网,每一滴雨点落下都会触到他的神经传到他的感官。 在他视线的前方,地上、空气中的每一处微小的动静都在他的感觉笼罩之下,逃脱不了他的感官的控制。 张一平像一团雾,在雨中穿梭,英国人的子弹打在他的脚边,水珠从地上溅射起来。 张一平步枪连发,让那些抬头的英军付出爆头的代价,那些敢向他开枪的,更是他首先要处罚的目标,虽然以张一平的枪速,前后死亡的时间也不达几秒。 这次在火车站负责阻击320团的是一个澳大利亚步兵旅,都是一些战斗意志比较坚强的老兵。不过这也是相对于英国本土的士兵来说而已,经过长年的高强度的激战,英国和法国的士兵差不多都疲惫不堪,剩下最后一口气在勉强支撑,在跟德国人比谁先倒下而已。 如今,德国人没有先他们倒下,却出来了一个中国人,挥动着乱拳往他们身上一番乱打,这种郁闷可想而知了。 霍华德和伊恩两个人趴在屋顶的瓦脊背后,两人一动也不动。 霍华德和伊恩是一对搭挡也是两个著名的狙击手,两个人狙杀的敌军已经各有近百名,他们的步枪的枪托上已经刻满了划痕。 一道划痕代表的就是一条生命、一段战斗的经历也是一个荣誉,同时也是对死在他们枪口下的冤魂的一个记念。 雨雾之下,两个突出的中国人冲了上来,他们的动作如出一辙,右边的那个好像就是左边那个人的影子一样,英军士兵的枪和子弹好像对他们全无用处,向他们开枪的士兵反而都被他们杀死。 天空中的雨点如直线一般滴落在这两个运动中的中国人的身上,然后又飞弹了出去,化成一连窜的小水珠,如同在这两人身上形成了一层水做的保护层一样。 但是霍华德知道,这层保护层只是一个虚像,只要自己一枪打出去,他们就会变成一具冰冷的死尸,没有例外。 从瞄准镜里,霍华德慢慢锁定了左边的这个中国人,虽然他突进的时候,行动没有规律可言,但是霍华德发现:每隔十几米他会做一个有规律的动作。 无比敏锐的霍华德一眼看出了这个破绽,知道这就是这个中国人的死穴。 中国人突进中的动作是根据地形而变化的,是不会重复的。他每隔十几米做的动作也是不同的。但是就是这个单个的动作却是有规律的,而且要维持一段誉很短的时间,这段时间虽然短,但是对于霍华德和伊恩这两个高手来说已经足够了。 霍华德估计这个中国人是在给打光的弹仓填充子弹,俗话说心不二用,在填子弹的时候,他不可能是做出复杂而又不规律的动作。 随着那个中国人向前一扑就地向右一滚,霍华德心里就是一阵惊喜,“就这个时候了。” 霍华德的右手食指收紧正要击发,但是一种不详的预感刹间突上了霍华德的心头,让他心里一凛. 在瞄准镜里,那个中国人忽然向左边一滚,脱离了瞄准镜的视线之外,同时,一束的光芒通过霍华德的瞄准镜射向霍华德的眼眶。 这是对手的眼光,这意味着对手也发现了他! 在霍华德的狙击生涯中,曾经发生了很多次跟现在相似的情形。一般这时候,要么赶快隐蔽,要么就抢在对手的前面开枪,一枪终结对方! 霍华德能够活到现在,说明了他在每次的对决中都获得了胜利。 第199章 怒火 在霍华德意念之间,旁边的伊恩已经开枪了,枪声响起。枪口射出一股桔红色的火焰,子弹射出枪膛之后在下着雨的空中旋转着,飞向远处。 然而令人诧异的是,子弹又重新折了回来,并且一下子击中了伊恩的眉心。 霍华德距伊恩只有几米,但是子弹进入伊恩头颅的声音却是清晰可闻,这是死亡的声音,从来没有靠得霍华德这么近。 伊恩的头上露出一个手指一般大的伤口,但是脑后却出现碗口一样大的洞。伊恩一下子没有了气,尸体从瓦背上滑了下去。他的狙击步枪还留在原地,枪托上,刻满了细细的条痕。 霍华德心里震惊,他才不会相信伊恩的子弹会折回来,而且就算会折回来也不会这么巧打死自己,除非中国人会魔法。 这是中国人开的枪,跟伊恩同时开的枪,甚至比伊恩早了一点。 但是,这也是一个机会!霍华德来不及替伊恩挽惜和哀伤,心里第一时间跳出这样的念头。 伊恩虽然是霍华德的搭挡,但是霍华德不会为他流一滴眼泪,因为这里是战场,这是残酷的战争!伊恩已经死了,作为一个狙击手,你狙杀人家,就得准备被人狙杀,狙杀与被人狙击全凭自己的本事,丝毫怨不得人。 中国人已经开了一枪,离开第二枪之间有一段时间,虽然这时间可能是很短,但是对于像霍华德这样的经验丰富的狙击高手来说,已经足够了。 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霍华德从瞄准镜里找到了那个中国人,同时也看到了中国人的枪口的缕缕余烟。 这应该是向伊恩开的一枪,他应该还没有来得及开第二枪,霍华德心里冷酷地笑了一下,手指缓缓地收紧准备扣到板机。 但是霍华德错了,打伊恩的一枪不是张一平,而是跟在张一平后面的方十二妹,中国军团枪法出众的人多的是,随便拿一个出来都胜过伊恩许多。 何况以张一平开枪的速度,就算他用以前的打一枪拉一下枪栓的步枪,在打死伊恩的同时也能够很快开出第二枪。 张一平的枪口冒烟,因为他刚刚开了一枪,子弹正在向霍华德飞过来。 霍华德忽然觉得有一个黑乎乎的黑影向他飞来,挡住了他瞄准镜里面的视线,同时也挡住那个中国人的影子,霍华德疑惑了百分之一秒,接着恍然大悟。但是他的生命也到了终点,子弹一下子钻入他的眉心,让他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霍华德死了,相距伊恩的死亡时间不超过一秒钟,他的那把狙击枪从他的手中滑落,孤单地暴露在不瓦背的雨中,雨水冲涮在枪托上,上面满是一条一条的刻痕。 每一条刻痕代表一条生命,也是一种对死在步枪下的亡灵的一道记念。 然而,记念霍华德和伊恩的刻痕又在哪里呢?没有!在方十二妹和张一平的步枪上却没有任何的刻痕。 死在张一平的枪口之下的,不知道有多少人,如果每杀死一个人都划上一条刻痕,他的步枪早就痕迹斑斑了。 甚至,张一平和方十二妹他们根本不知道刚才随意的一枪干掉的是两个出色的狙击手。 狙击手在欧洲参战国军队中算是一个罕见的人才,但是在中国军团当中却非常普通,只要士兵增加一些隐藏技能的训练,人人都有可能成为一个出色的狙击手。 前面的房子是火车站的候车室,张一平冲到跟前,还没有来得及踢门,方十二妹远远就叫道:“闪开,手雷来了。” 一只地瓜式的手雷在空中翻滚了几下,砸开了窗户的玻璃,扔了进去,张一平连忙闪在一边,里面马上发出激烈的爆炸,烈焰从窗户里面冲了出来,把窗户都震碎了,碎玻璃向前面撒了一地。 张一平叫道:“十二妹,你什么时候学会成大牛那一套了?” 成大牛出了名的不要命,在进攻的时候乱扔手雷,全然不顾自己人的死活。 方十二妹跑上前来,“我在303团三营的时候,成大牛在我面前还要甘拜下风呢?” “是呀,那时你还拖着一门大炮,整个鲁昂城差点让你用大炮轰成一片废墟。” “没有那么夸张,只不过打了几发炮弹而已,我还是很斯文的。”方十二妹又掏出一枚手雷,在墙上磕了一下。在手中滞留了一会,向房子里面又扔了进去,然后整个人靠在墙上。爆炸的气浪掺着杂物从门窗洞里冲出来。 方十二妹挥了挥手,后面的士兵从门窗洞里冲了进去。 “什么时候,你又成了警卫连的连长了?”张一平问道。 “兄弟们都喜欢听我的使唤。”方十二妹说,“而且我的军衔是中尉,指挥几个小兵也是理所当然的。” 方十二妹总是改不了富家小姐的脾气,喜欢指手划脚,不知不觉之中就篡了人家的权。可她自己却全然不知,张一平暗暗摇头。 后面的战士也冲进入了车站,并深处和两侧扩展,曾大娃拖着步枪跑过来,说道:“总指挥怎么样?我这把菜刀跟你这把牛刀不相上下吧?” 难道军中又多了一个厚脸皮的自恋狂军官吗?张一平心想,一个无比自恋的胡丛甫已经让他够难受的了,这个曾大娃难道也步胡丛甫后路,继承他的风格? 不过,在战斗中,曾大娃的表现并没有差他多少,也许他说的对,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战斗之中,有曾大娃这样的菜刀就足以应付了,这样普通的战斗场面,没有多少让张一平发挥的空间。 “不错,你这把菜刀杀小鸡是有两下子,你不用去学胡丛甫的‘憋气大法’了。”张一平说道。 “总指挥放心,这里有我这把菜刀在,保证把英国佬这些小鸡子一个一个地捉起来宰了。”曾大娃趁机委婉地说,张一平到他的320团来,的确给他增添了许多压力。 张一平又如何不明白曾大娃这话的意思,无非是下逐客罢了,“原来你这把菜刀不仅能用来宰小鸡,还可以用来逐客。” 接下来,张一平也就退出了战斗,把剩下的战斗交给了曾大娃的320团自己解决。 张一平退出了战斗,但是方十二妹却没有,她脾气倔是不会半途而退的,而且杀得性起,却也停不下来。偷偷地瞒着张一平,随着320团的进攻部队继续沿着两侧的铁路攻击。 战斗还远没有结束,在火车站上,英军虽然丢失大量的主要阵地,但却没有放弃,还不断地组织兵力进行反扑。 320团的队形非常散,比一般的散兵阵形还要散,这都是因为士兵高超的枪法水平决定的。 一发炮弹呼啸着飞过来,听这个呼啸的声音,方十二妹就知道落点就在随近,不由细想地向前一扑,扑倒在两条铁路之间的洼地里。 炮弹炸在旁边的一辆火车上,穿过车厢顶部,在一节车厢里面发生激烈的爆炸,整节车厢被炸成粉碎,木条和碎片在天空中飞舞。 方十二妹从水洼里爬了起来,她看到旁边有一个战士倒在血泊里,一截木条插入他的腹部。 方十二妹知道拔出那截木条反而会坏了他的生命,她只能大声地叫“医护兵!医护兵…” 医护兵还没有上来,但是前面却出现了一群英国兵,他们手持着步枪,步枪上的刺刀明闪闪的,快步跑了过来。一双双的军靴踏在水洼里,溅起来的泥水扑到铁轨上。 在受伤的战士的身边正好有一个火箭筒,已经上好了火箭弹随时可以击发。 方十二妹抓起火箭筒,略一瞄准就扣动板机,火箭弹拖着长长的尾焰,发出如同毒蛇一般让人心悸的“嘶嘶”声扑向英军。 一阵爆炸之后,英军除了死去的,全都趴在地下,并用机枪向这边进行横扫,在身后火车的车厢被子弹打得烂木横飞,碎屑四溅,留下无数树结疤一样的枪眼,枪眼里面冒烟起火。 几个战士支援上来,一阵枪声响过,英军的重机枪就彻底熄了火。 看着受伤的士兵被医护兵抬了下去,方十二妹在心里被压抑的怒火爆发了出来,她尖叫道:“曾大娃这把烂菜刀呢?怎么没有见他?难道在总指挥面前做完表演就算了?什么军官冲在第一线,全部都是混蛋,骗人的家伙!” 方十二妹骂着,跃身而起,叫道:“他们不来,我来,我来带你们冲,跟着我来…” 方十二妹口上尖叫,但是手上却也不慢,连连扣动板机,子弹带着她的怒火向前飞去,连连击中对方的要害。 “上帝!保佑我们的脑袋不要被中国人的子弹打破吧,中国人太可怕了,老是往人的脑袋打,他们是魔鬼!”一个年青的英军士兵被吓坏了胆,在心里连连祷告,趴在铁轨后面,把头压得低低的。 虽然头顶上没有什么枪弹飞过,但是所有的人都知道,只要谁的头敢露出去的话,一定会被一枪打爆。 中国人的脚步声在慢慢地靠近,一样的皮靴踏在积水的洼地上发出的“啪啪”的声音,像是追魂使者的嚎叫。 在方十二妹的前面,十几个惊跳而起的年轻英国士兵举起了手来,身体害怕得像风中枯叶抖个不停。 十几个手雷越过她的头顶扔了过来,方十二妹来不及细想,连忙趴在地上。 手雷在英国人当中发生一连窜的爆炸,一截断臂掉落在方十二妹面前,断臂的手指上面戴着一枚闪亮的钻石戒指。 第200章 舞伴 火车站里停靠着好几列列车,有客车也有货车。一些顽强的英军钻入车厢里,从窗口向外面射击,依靠铁皮的车厢做最后的顽抗,但这都是徒劳的。 火箭弹嘶叫着,直接击穿车厢薄弱的铁皮,在车厢里发生剧烈的爆炸,烈焰伴着浓浓黑烟从车窗里冲了出来。 “好!打得好!让英国烧死在里面,像炭烧的乳猪一样!”中国士兵兴奋地叫嚷着。 车厢被火烧得啪啪作响,外面却是大雨倾盆,只要不烧掉车顶的铁皮,火就不会熄灭。 但是即使这样,从车窗里依然射出了子弹,里面的英国士兵大声咳嗽着,顶着烈焰和浓烟向外面开枪,做垂死前的抵抗。 一个英军士兵受不了里面的火焰,从窗口探出半边身子,他的衣服着火了,头上的帽子也烧掉了,烧焦的头顶露出了乌青的头皮。 除了衣服着火之外,他的脸庞上也燃烧着愤恨的火焰,在他心里还有一股不屈的精神,支持他在做拼死的抵抗。 英国人手里的枪筒已经热得发烫,膛口早已冒烟了。他全身被火灼伤,仍然朝着外面在冷雨之中奔跑而过的中国士兵开枪射击。 一个中国士兵怜悯地给了这个垂死挣扎的英国士兵一枪,子弹准确地击中了他的胸部,鲜血喷射出来,一下被外面的雨水冲淡了。尸体挂在窗口,上半身在窗户外面,背上的火马上被雨水浇灭,滋滋地冒出热气。而下半身还在车厢里,还遭受着烈火的灼烧。 寒冷潮湿的空气中,飘荡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肉香味。 *** 张一平并没有远离战场,只是没有再亲自冲在第一线而已,在候车厅的楼顶,他从蒙了一层雾气的望远镜中,看到左右两侧,出现了很多英国士兵的影子,沿着铁路向车站发起一轮又一轮的反扑。同样320团的士兵也是针锋相对发起反扑,双方打得异常激烈。 但是总的看来,中国军队还是占据了上风,冲上来的英军无一例外地被击碎,化作一层层的尸体被中国军团的大头皮靴踩在脚下。 320团能够打成这样,证明这个团的战斗力是不错的,这让张一平放心了。 张一平放下放下望远镜,回头看了一下,没有发现一直跟着在他身后形影不离的十二妹,正要问起。却看到在他后面,一群中国士兵推着一门缴获来的75毫米山炮从铁路线上经过。 张一平说:“这些家伙,推这么大的炮上前去做什么,难道他们想拿它当步枪来使?” 旁边的一个参谋笑着回答道:“他们不是炮兵,不会曲射,因为曲射要计算诸元。但是直射却简单,装上炮弹粗略地瞄准,一拉炮绳就行了。这种有直射功能的火炮,很受步兵们的欢迎,有时候比火箭弹和迫击炮更惹人喜欢。”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这些家伙就是贪图打炮的声音够响,破坏力看起来强大,打得过瘾!没文化还真可怕…”张一平笑骂道。 火炮沿着一条铁路一直向前,速度倒是也很快,在炮架护板后面,跟着十几个低着头推炮的士兵,闷声喊着号子。此外还有几个士兵推着一辆平板车,上面装着二三十枚黄澄澄的炮弹。 火炮过后不久,前方就传来一声声的剧烈的爆炸声,张一平看到前方发生激烈的爆炸,一节扭曲了的车厢被炸飞上了半空… “看,306团从那边绕过来了!英国人这一次恐怕要逃跑了吧。” 306团是一个老团,是106师绝对的主力团。他们的战斗力是非比寻常的。光光一个320团,英国人就受不了了,更何况加上这样一个战斗力更强大的主力团。 “这帮英国人也算难得了。”张一平说道,他跟英国人打过几仗,面前的这支部队是他遇见过的打得最顽强的英国军队,他还不知道面前的英国军队其实来自澳大利亚。 从望远镜里也已经看到英国人有异动了,他们的冲锋停了下来,后方也出现了一些混乱。 英国军队多次企图夺回火车站的控制权的努力被彻底击碎,损兵折将之余,不仅没有夺回失去的阵地,反而损失了更多的阵地,现在中国军团又增加了新的兵力,从侧面包抄过来。英军指挥官再愚蠢也知道事不可为了,如果再不退,极有可能被中国军队包围全歼。 同时,320团也侍机发起了更加猛烈的冲击。 英军成群地退出了火车站,从铁路上往外奔跑,子弹追击着他们,把他们从后背击倒。 一节火车的车厢侧面,车厢被子弹打得像筛子似的弹痕累累。黄澄澄的子弹壳掉在铁道上,把地上的石子也铺盖住了。 中国士兵叫喊着冲了上来,一边跑一边开枪,黄灿灿的弹壳从步枪上飞溅而出,落在泥巴地里,再被一双大头军靴踩入泥里,被血液染红的泥水一直没到脚踝。 *** 法莱斯终于光复,而且英法联军被中国军队远远地赶出了法莱斯,再也无法威胁法莱斯城的安全了。法国社会党组织及反战人士高兴起来,在光复的第三天,从监狱里出来刚刚获得自由的社会党精英们就迫不及待地要举行宴会,进行庆祝了。 在小河边的那一处建筑群,原先是英国人的指挥部,是被张一平亲自拿下来的地方,这里曾经尸横遍野,血流成溪。但是现在已经被人收拾干净,而且成了张一平的临时住所。 这是自己用武力占领的地方,住在这里有一份成就感,至于那些被他打死的冤魂早就被抛到九天云外去了,因为张一平是一个无神论者,从来不怕鬼魂索命。 法国治安队的总治安官洛里奥脑袋上包着纱布,来求见张一平。张一平古怪地看了这个法国人一眼,心里正在奇怪:自己明明只是把他打晕了,但是为什么这家伙却伤了脑袋呢?难道装出一个因公受伤的样子,以驳得一个“光复英雄”的称号?获取政治资历,如果有这样,这老小子也不算笨。 洛里跟张一平两人握手行完那些虚礼之后,洛里奥就向张一平发出邀请,邀请他参加法莱斯的光复庆祝宴会,并介绍了一些将要出席的一些社会党中有名望的人士和反战人士,当然还有一些本地的名门望族和名媛… 张一平对这些名媛是有一点兴趣,但是最后还是拒绝了,说道:“洛里奥,你应该知道,我是一个纯粹的军人,我对于这些糜烂的生活还没有做好准备,而且法国的名媛们太过奔放,对于思想保守的我来说,实在是不雅观…” 方十二妹刚好从外面起来,听了张一平这话,心里觉得舒服,心里就忘记了他招惹放荡的法国女人的事了,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张一平自己。 “是的,我也很讨厌她们,我曾经多少次想惩罚一下她们放荡的她们。”洛里奥信誓旦旦地说道,接着口风又一转,说道:“不过除了那些之外,还有很多名门小姐,她们冰清玉洁,美艳动人…” 张一平心想,能够出来混宴会的,再冰清玉洁也有限了,于是摇摇头,说道:“事实上,是我不适合出现在你们社会党和反战组织的宴会上,这样会让人误会我们和你们黑幕交易。虽然我们的确是有黑幕交易,但是我们必须做像没有一样。我是中国人,我不会介入你们法国国内的政治,所以我得避一下嫌疑。” 张一平说道,把手伸向桌子边上的一个精致的木盒子里,掏出两根粗大的雪茄,丢了一根给洛里奥,然后掏出火柴点上,在口中吸了一下,烟并没有进入咽喉就吐了出来。 张一平是一个标准的军人,没有丝毫的不良嗜好,他当然是不抽烟的,雪茄也不会。只不过看到它放在桌子上,不糟蹋掉就心有不甘一样,所以就点燃了,只是装装样子。 洛里奥也点燃了雪茄,深深地吸取一口,非常享受地吐出一口烟,然后赞叹道:“真是好雪茄,这些有钱的贵族,真他妈的会享受。” 方十二妹看到张一平吐着烟圈,没有觉得他不妥,反而心里想道:原来他是抽烟的,只可惜那个黄金的打火机被我扔掉了,如果送给他的话,他一定会十分高兴的。 “不行,我要把它找回来送给他!”方十二妹这样想着,脑袋里就浮现出这样的情景:张一平一脸俏皮,嘴里叨着雪茄,一只手玩着她送给他的打火机,一只手搂着她的腰… 方十二妹没来由脸蛋一红,急忙破门而出,在马棚拉了一匹马,翻身而上,就向外面冲了出去。她要到前几天扔掉打火机的地方,把打火机找回来,送给张一平。 警卫连的连长张柳河见了,来不及问情由,方十二妹已经飞马而出,只得急忙招手叫上几个警卫,骑马追了出去。 张一平和洛里奥烧完一支雪茄,又喝上了几杯酒,两人说了一些无关要紧的风花雪月的事。洛里奥说:“既然将军不愿意出席由荡妇和伪君子参加的宴会,那么我们就在这里另外为将军举行一个宴会,找几个年轻漂亮的少女做将军的舞伴…将军以为如何?” “几个就不用了,有一两个就差不多了。” “好主意,就这么办。” 起点中文网www.qidian.com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201章 共同语言 方十二妹在石头城堡外面的田野里找了大半天,在张柳河和几个警卫战士的帮助下,终于将那个金光灿灿的打火机找到,她用自己的衣角小心的擦拭干净,兴冲冲地回到指挥所。 天已经晚了,整个建筑群点起微弱的灯光,灯光下到处都是巡逻的哨兵的人影。方十二妹发现那座大房子的大厅里灯光辉煌,人声沸腾,留声机里面播出优美的音乐。 在大厅的灯光下,十几个军官抱着穿着宫装的法国女人在摇晃。 说他们是在摇晃,那是因为他们根本就不会跳舞,只能装模作样地左右摇晃。 这一定又是张一平教他们的权宜之法了。 真正会跳舞的只有张一平一个人,方十二妹一眼就看到他正搂着一个法国女人,身段丰腴,舞步轻盈,长长的波浪形的金发,在灯光下非常闪亮,像一团火,同时也引起了方十二妹心中的怒火。 一个中尉军官叫道:“长官,总指挥,这就叫做跳舞呀!这太过容易了,抱着漂亮娘们摇呀摇、晃呀晃就行,怪不得洋鬼子们喜爱这一套了。等俺回老家之后,也要教会俺家那个婆娘,有空俺也这样抱着摇晃一下,怪有趣的…” 张一平汗颜,心想好在这些法国女人听不懂中文,要不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不过张一平是从后世过来的人,心中的民族优越感比这个时代的任何中国人都强大,他是不会以此为耻的。反而觉得应该骄傲,不是吗?他们不久之前还是一个只会抡锄头挖沟壕的劳工,手脚僵硬没有任何乐感。要这样的人能够下到舞池里抱起高贵的法国女人,这本事就需要巨大的勇气,光光这份勇气就值得鼓励。 而且这也不是什么正式的舞会,没有所谓的丢人不丢人的,这只是一个泡妞的盛会,是调情的一个手段。 “只是光这样抱着,心里憋得有一点难受。”另外一个军官叫道。 “是呀,这也太过不刺激了。“中尉说道。 “要刺激,很容易呀。“张一平说道,正当众人眼睁睁地希望他说过让人期待的那句话的时候,张一平却说道:”不如我们来打一个赌,比一比谁的舞伴最漂亮,最大的那个,我们每个人给他两个硬币…“ 出人意料之外的是,这个时候张一平看到在门口横目怒瞪的方十二妹,连忙拉着属于自己的法国女人从侧门逃走了。 其余的军官一见张一平这样,似恍然大悟一般,也都拖着自己手上的法国女人回自己的房间里去了,只剩下中尉一脸的错楞。 方十二妹早看到张一平拉着女人走了,不用想也知道他们要去干什么,她心中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地爆发了。 但是方十二妹只能够生自己的气,她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在手心里攒了许久,沾满了她的手汗的打火机出来,在灯光下看了一眼,觉得非常耀眼,但是也变得非常可恨。 方十二妹心里一发狠,将这个打火机,从窗外扔了出去。 可是第二天一早,方十二妹又跑到窗户外面的草坪里寻找昨晚扔掉的那个打火机了,但是昨晚气愤过后,她的气又消了。 只是昨晚扔得大力了一点,一时找不到,直到太阳从云层里升了出来,草丛里反射出一点闪亮的光芒,方十二妹才找到。 方十二妹掏出一方手拍仔细擦拭干净,这时见到张一平随一个年轻漂亮的法国女人从路那边走过来。 这个法国女人留着一头红色的长发,身材匀称而健壮。肌肤白得像玉脂一般,泛着一层晶莹的光彩,她的脸蛋白里透红,就像一个早熟的苹果。穿着一身体洁白的宫装,腰束得很细,显得腰背很是挺拔,眼睛闪闪发光,眼珠像蓝色的玛瑙一样。 这个女人不仅漂亮,且举手投足之间显出高贵的品质,优雅的风范,她和张一平浅浅而谈,脸上露出的微微的笑容,谈吐非常清晰,语音悦耳带着有一种诱人的魅力。 这个女人所有的一切都让方十二妹忌妒,前所未有的忌妒。 张一平和这个法国女子从她旁边的路上经过,看也没看一眼她,方十二妹苦恼地看着自己的这一身打扮,虽然军装很是英武,但是身上到处都是泥巴,还有杂草。 怪不得张一平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方十二妹伤心地又把打火机无力地扔到草丛里,失魂地走出草丛,可是走到路上又折了回来,可是她已经忘记打火机丢在哪里了,于是又一顿好找,这一次找了更加久,直到开午饭的时候才找到。 “这是玛格丽特,是我新认识的朋友,也是一位报社记者,反战人士。”在吃午饭的时候,张一平对坐在对面的方十二妹介绍道。 “你已经有了一个反战小姐玛丽娜了,现在又找了一个反战小姐,你不怕两个反战小姐打起来,引起一场**战争吗?”方十二妹用中文对张一平讥笑道。 “没事,都是同一战线的自己人,革命同志。怎么会呢?”张一平道。 “亲爱的张,我除了是一个反战人士之外,还是一个社会党的少数派人士。另外还是一个有社会责任感的记者。”玛格丽特道。她微言浅笑,很有淑女的风范,顾盼之间露出一股迷人的妩媚。 方十二妹心道,除此之外你还是一名狐狸精。 张一平微笑了一下,说道:“除此之外,玛格丽特,你就没有别的身份了吗?” 玛格丽特美目流转,顾盼生辉,万种风情,说道:“当然,人处于这个社会之中,会有很多的身份,除此之外,我还是你的亲密伙伴。亲爱的张,这就不用到处说给别人听了吧,不然,方小姐会不高兴的。”玛格丽特说着,用美目刮了一眼方十二妹。 方十二妹暗暗“哼”了一声,继续低头吃饭。 张一平说道:“当然,我们是亲密的朋友,但是除此之外,从你的交谈当中,我可以判断出:你还是一位马-克*思-主义者。” 玛格丽特一下子愣住,张一平紧接着问道:“我想知道,你跟苏俄有没有联系?” “哦!原来是你是一个间谍!”方十二妹拍案而起,叫道:“来人,把这个妖女拿下。” 张一平一拍桌子,喝道:“什么间谍?胡说八道。”刚刚赶上来的警卫也连忙收住了脚步。张一平一摆手,“该干嘛干嘛去!”警卫这才散去。 张一平又对方十二妹瞪目道:“你也坐下,好好吃你的饭,吃饱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里瞎搅和。” 张一平转头用安慰的语气对玛格丽特说道:“玛格丽特,请不要见怪,其实你不可不必要对我隐瞒,因为无论你是否与苏俄有联系,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和亲密的伙伴。” 玛格丽特的确是被方十二妹吓了一头冷汗,听到张一平这话才稍稍平定下来,张一平看到玛格丽特有几绺乱发粘贴在她汗津津的额头上,于是伸手替她理了理。但是这个亲呢的动作几乎要了方十二妹的命,她心里突然涌起一种要杀人的欲望。 方十二妹是一个枪手也是一个杀手,要杀掉玛格丽特易于反掌,但是方十二妹知道尽管自己有多恨这个女人,只要张一平喜欢这个女人,她就不敢下手,否则他会恨她,这可比杀了她更加难受。 这个不知道羞耻的法国女人、苏俄的间谍、臭女人,狐狸精…。方十二妹恨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只得别过脸,不让张一平发现。 张一平没有留意方十二妹的变化,他注视着玛格丽特,说道:“玛格丽特,你也知道我们中国军团有十五万士兵,他们的愿望就是安全地回到家乡。但是由于我们跟英国人有仇,所以我们不可能坐船回去。因为海上是英国人控制的世界,而且也没有这么多船只运我们回去。” “所以唯一的一条路就是走陆地,从欧洲大陆,穿过苏俄的土地,穿过西伯利亚,然后才能回到中国,所以基于这个理由,我们跟苏俄只能是互相帮助的朋友和兄弟、是盟友。” 玛格丽特长长吁了一口气,刚刚有一些紧张的脸蛋慢慢地松驰,慢慢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如同一下子从寒冬进入了春季。 “亲爱的张,你是怎么知道我是马-克*思-主义者的。”玛格丽特问道。 “因为我也是,玛格丽特,我们身上都有一**-克*思-主义者共有的特性,这让我们互相吸引,我想这也许是我跟你一见钟情的原因。” “真的吗?真是太好了。”玛格丽特惊叫起来,往张一平脸上狠狠地亲了一下,“亲爱的张,你为什么不早对我说呢,这样我们昨天晚上就可以促膝长谈了,谈谈我们对理想、人生观、世界观、谈谈我们对马-克*思-主义思想的理解等等,现在想来,我们昨晚真是浪费了许多时间。” 张一平心想,昨晚的时间绝对不是浪费。跟你谈这些什么思想什么观才是浪费时间。“没有关系,我们还有今天晚上,明天晚上,还有很多很多的晚上。” 方十二妹再也忍不住了,一拍桌子站起来,叫道:“以后吃饭请不要再来叫我!” “没有人叫你呀,是你自己非要来凑热闹的。”张一平说道。 “那以后就不要再叫我了,叫我也不来!”方十二妹气冲冲地跑了出去,在外面被冷风一吹,心里又后悔了。因为她实在舍不得跟张一平一齐吃饭的美好时光。尽管这段时间有很多伤感的回忆,但是即使是伤感的回忆,也令她回味无穷。 “要想个办法再回到饭桌上去。”方十二妹心里这样想着,接着又想:“这个马-克*思-主义是一个什么东西?竟然让张一平和玛格丽特这个臭女人有了共同的语言。 起点中文网www.qidian.com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202章 主义 玛格丽特有望成为第二个玛丽娜,只不过玛丽娜是一个叛逆型的、被老板克扣工资的小护士,张一平给她一把刀再鼓动一下,她就拿着刀去砍人了;而玛格丽特不同,她是一个知识型的女性,而且是一个马克思主义者,张一平想忽悠她,还得拿出自己上政治课学到的老底,不过这对于受了二十几年政治教育的张一平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玛格丽特,你们法国社会党真的跟苏俄有联系吗?”张一平问。 “无论是哪个国家的社会党,都多多少少有一点渊源,你听说过第二国际吗,第二国际也叫做‘社会主义国际’、‘社会党国际’,列宁回俄国发动革命之前就在法国活动。” “法国社会党又分为少数派和多数派,多数派不赞成列宁的方法方法,即利用革命的手段促使国家退出战争,但是少数派却认同。 现在俄国已经成功了,并且退出了战争。法国也差不多成功了,只要中国军团继续支持我们,很快法国政府就会下台,就算他们不下台,也很快会被架空…我听说这都是你的主意,亲爱的张,你知道,你对法国革命的作用就像是列宁对苏俄革命…” 张一平有一点受宠若惊,不过既然玛格丽特这么说,张一平也乐意接受,有美女**而且真心崇拜,这也是一件美好的事。 “这叫做农村包围城市,地方架空中央,这马克思主义在实践中的具体应用…” 玛格丽特一听,连忙掏出一本笔记本和钢笔记录起来,她凝聚心神,一脸端庄。 玛格丽特本身就有一种独特的气质,让人很难将她跟着那些激进的少数派联系在一起。张一平看着眼前这具美丽的向躯体,神圣专注的表情,感觉到她的脸上,闪现着一种神圣的光彩了。 “把土地分给平民,将工厂收归国有,将资本家通通打倒…”张一平兴奋地说道。将这些苏俄时期的红色恐怖在欧洲和法国这片土地都来上一遍,张一平是非常愿意的看到的。 “天呀,亲爱的张,我们想法完全一样…你是一个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玛格丽特放下钢笔叫道,“我要把这些记录马上转给莫纳特先生,亲爱的张,我现在就要向你告辞了。” “可是玛格丽特,我们说好,今天晚上我们还要一起探讨人生哲理、世界观和人生价值观的…” 玛格丽特浅浅地一笑,露出她洁白的贝齿,“亲爱的张,以后有的是机会,再说,刚才那个方小姐在吃我的醋,在妒忌我,我看得出来,她喜欢你,你应该先找她谈谈。” 张一平耸耸肩,说道:“对,多谢你的提醒,是时候找她谈谈了…” 张一平把玛格丽特送出门口,却发现方十二妹鬼鬼祟祟地在外面的窗户外偷窥,连忙把她叫到自己的办公室里。 张一平已经跟方十二妹明说或者暗示过很多次,告诉她自己对她没有那层意思,但是方十二妹几乎不能自拔,一味痴缠着自己,让这样的一个痴缠女人继续跟在自己的身边早晚会出事。 这个时代的中国女孩不同,她们心里只要认定一个男人,就会死心踏地。就像树藤一样缠上树干就不放。一点也不像法国女人,合则在一起来,不合则分开,不用拖泥带水。 张一平决定把她调离指挥部,就像上次把她赶到卫生营一样。 “被人抛弃了吧,我都说过了,法国女人都是一些无情无义的女人,她们接近你是有目的的,利用完了就走。”张一平还没有想到怎么开口,方十二妹就幸灾乐祸地说了。 “她有什么目的?怎么利用我了?”张一平问。 方十二妹道:“难道你还不明白?这个玛格丽特就算不是苏俄的间谍也是法国人的间谍,她刚刚套了你的情报,你的一番理论,对于他们来说有指导性的作用。” “你刚才在窗户外面听到的就是这些?”张一平忽然严厉起来,斥责道:“你怎么能够偷听我的谈话,你懂不懂军纪!” “谁叫你这么偏心,马克思主义理论,教她不教我。”方十二妹忽地站起来,怒目道。 “你给我坐下!”张一平从来没有这么对方十二妹严厉过,他虽然是一个爆炸脾气,但是只针对男人,对于女性,反而是非常有耐心的。 “张柳河!”张一平大叫一声,“有!”警卫连长张柳河应声而入,张一平严厉地命令道:“关十二妹三天禁闭,立刻执行,不得循私!” 张柳河答应一声,对方十二妹道:“方文书,请吧!” 方十二妹“哼”了一声起身就走,愤然道:“关就关!” 张一平又叫道:“等一下!” 方十二妹回过身,但却仰起头,故意不看张一平,“还有什么事?” 张一平放缓了口气,问道:“你都偷听了一些什么东西?” “你放心,对于你们的那些肉麻的话,我没有兴趣,我懒得洗耳,我听到的都是关于马克思主义的理论的东西…” “那都是骗人的东西,你就当没有听过就是了。” 方十二妹眼光闪动,心里琢磨着:这真的是骗人的把戏吗?怎么我觉得这是一个大道理?难道张一平不想我知道他和那个法国女人之间的共同语言?这又好像不是,那个女人说要将她的笔记上交给法国社会党的。 “骗人的东西?但是我却觉得非常有道理,我回去要慢慢研究,正好趁这几天要关禁闭,我要好好琢磨一下,也许下一次我和你也就有了共同语言了。”方十二妹说道。 “除非你不关我禁闭,这样我就没有功夫再想,也许就忘记了。”方十二妹补充说道。 “想要胁我吗?”张一平笑道,“既然你关禁闭会胡思乱想,那么就不关你的禁闭了…” 方十二妹正以为得计,不料张一平却说道:“做劳动吧,限你三天之内拔光外面草坪里的杂草,另外负责冲洗厕所、洗衣服,将这座房子来一个大扫除,这样你就没有时间胡思乱想了。” “呀!这不公平!”方十二妹叫道。 “公平!哼,如果你再不规矩一点,看我怎么处置你。”张一平道, 经过这一闹,张一平也打消了把她赶出指挥部的决定了。这丫头太过麻烦了,估计没有那个部队和单位愿意接收她,而且张一平也想把她处于自己的监视之下,免得让她胡思乱想一些什么主义的东西。 在中国军团,只要有钱有粮、有枪有女人就是“主义”。其余的全都让它滚蛋。 起点中文网www.qidian.com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203章 明灯 中国军团中没有哪个部队和单位愿意接受方十二妹,因为她喜欢夺权,一不小心她就成了你的领导,作为部队的主官和单位领导,谁又愿意接收她呢? 但是尽管如此,方十二妹在士兵当中却是很受欢迎的,这不,整个指挥所的杂草半天之内就被她指挥警卫连的士兵收拾得干干净净,大楼也打扫得干净了,什么都做好了。 晚饭的时候,方十二妹来到张一平的饭桌旁,说道:“你看,不用三天,你要我做的事情全部做好了,拔杂草,打扫卫生,洗衣服,就差没有做饭了。” “你想给我做饭,我也不肯,你做的饭人能吃吗?”张一平说道,“要人家帮忙的不算,明天起重新开始计算,什么时候没有别人的帮忙就从什么时候开始算,劳动教育三天,不得有任何取巧和偷懒。” 正说着,警卫又报告说玛格丽特求见,张一平感到意外和惊喜,他原本以为玛格丽特一去不复返,毕竟他俩之间只是一次露水的姻缘。没有想到这么快又来找他了,于是连忙叫请她进来。 张一平对方十二妹说道:“你看,并不是所有的法国女人都是无情无义的,玛格丽特就不一样。事实上,无论是玛格丽特还是玛丽娜、弗罗拉或者是贝伦妮斯,她们对我都是有情有义,有始有终的。” 方十二妹重重地“哼”了一声,“她们能跟你成家立室、给你生儿育女承香火吗?就算她们能,你就愿意吗?” 张一平摇摇头,这个时代的中国人,还是把传承香火摆在第一的位置,“我的观念与别人不同,我这人不用传承香火,也没有人要我这么做,所以我这辈子不用成家立室。再说跟白种女人生的儿女也不是丑事,而是叫做混血儿,集中了两个人种的优异的基因,生的男儿长得更加黄俊,生的女儿长得更加漂亮…你没有见识不要紧,不要人云亦云…” “什么人云亦云的,这都是你说的。” 见玛格丽特风情万种、款款而来,方十二妹也没有必要滞留下来,饭也不吃就走了。 张一平起身到室外,将玛格丽特整个儿紧紧地抱在怀里,叫道:“玛格丽特,真是想死我了,亲爱的玛格丽特,我们虽然只相隔几个小时不见,但是对我来说,就好像好几处一样。玛格丽特,我想我是爱上你了。” 玛格丽特咯咯咯地笑,她当然不会相信这些鬼话。说道:“我也是,亲爱的张,不过这一次我不是来找你幽会的,我有正经事。” 张一平拉开凳子请她坐下,亲自为她递上一杯红酒,玛格丽特说,“谢谢,亲爱的张,你真有绅士的风度,你是一名真正的绅士…” 张一平道:“玛格丽特,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需要帮助的话,请不要客气,为了法国人民,我是义不容辞的。” “张,你真的很体贴。”玛格丽特又给张一平送上一些赞扬的话语,虽然张一平不愿意多听多这些赞美的话,但是也不得不装着绅士的风度说声“谢谢”。 “我刚才回去跟社会党的人士谈了一下,但是他们几乎对我们的建议不感兴趣,他们不同意将土地分给平民,也不同意将工厂收归国有,更加不同意打倒资本家…” “张,如果他们有你这样英明的眼光,法国就有救了。”玛格丽特无奈地说。 恰恰相反,如果他们都按你所说的去做,法国才真的没救了,张一平心里想。不过他的任务就是鼓动玛格丽特去搅乱法国未来发展的局面的,他当然不会把真心话说给玛格丽特听。 “玛格丽特,这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本身就是大庄园主,大工厂主和资本家,你这样做,完成在损害他们的利益,他们当然不会同意了。尽管他们是社会党的成员,但是本质上他们还是剥削阶级,玛格丽特,我们要看清他们的本质,他们属于剥削阶级,他们是不会跟我们一条心的,是他们剥削阶级的本质决定了的。 “玛格丽特,法国的革命不能够依靠这些贪婪的资本家、地主剥削阶级,他们是混入社会党里面的驻虫。我们要依靠广大的贫古大众。依靠广大的被剥削阶级。 我们要看清他们的本质,这些所谓的反战人士,并不真正的反对战争,而是因为他们在战争中得到的利益太少,因为大头都被大一点的资本家夺去了,所以他们妒忌,他们反对的是大资本家垄断了战争带来的利润,要求重新分配。而不是真正的反战。 真正反战的只是广大的、生活在盆穷线下的平民、士兵、工人和学生,他们才是我们革命的坚实拥护者。我们要团结这些人,组成我们自己的真正的反战联盟,而不是的所谓的社会党。“ “玛格丽特,我们要时刻不要忘记阶级斗争啊。” “可是,具体应该怎么做呢?”玛格丽特问。 “这个问题很复杂,我们再秘密地谈。”张一平说道。 玛格丽特咯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你就不怕姓方的小姐喝醋生气?” “我们是谈正经事,是关乎法国人民的前途,全世界人民的福祉的正经事。” 当然,在谈正经事之前也要适当的松驰一下,这样才会让人的脑袋更加轻松,思想更加敏捷,逻辑更加清晰有条理。 在张一平的卧室里,壁炉里噼里啪啦地烧着火,卧室里温暖如春。张一平左手拿着一瓶红酒,玛格丽特手里拿着钢笔正在做笔记。 张一平闭上眼睛,他的思绪其实已经回到了二十一世纪。 “不要指望那些所谓的社会党少数派,我们要另外起炉灶。玛格丽特,你要下到工人、农民、士兵之中,给他们做演讲,讲革命真理,号召一切被剥削阶级,勾起他们对剥削阶层的仇恨,号召他们起来斗争。这样不仅可以提高你的知名度,最终会彻底代替这些少数派在人民心目中的位置。让他们知道,只有你才能够带他们脱离战争,脱离离贫困,脱离被剥削,过上幸福的生活。“ “另外,要将民众组织起来,组建军队,时刻准备进行武装斗争,这一点最重要…” 玛格丽特在笔记上飞快地写着,这些都成了她的后的行动国纲领。指路的明灯。 起点中文网www.qidian.com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204章 人质战俘 黄科渔从102师的驻地--利雪城,紧急地被叫到法莱斯来处理德国战俘,他是中国军团中除了蒋方震之外唯一一个懂德语的人,这项任务理所当然地落在他的身上。 这天一早,张一平带着警卫连和参谋石尉兰一起来到石头城堡的监狱。在这几天的时间里,黄科渔已经将德国战俘整理了一番,整出了一个花名册。 而且监狱里面的居住环境也有了很大改变,再也没有那种腐臭味道了,有伤病的人也得到了医疗和照顾。俘虏们经过消毒杀虫,都更换了新的衣服,在中国士兵的监视下,还可以到外面走动。 黄科渔拿着一叠厚厚的花名册递给张一平,并且报告道:“总指挥,这里一共有德国战俘三千六百四十五人,身体状态还可以,已经经过消毒杀虫,经过卫生检查,除了三百多个身体虚弱之外,其余都是健康的,没有发现有传染病例。” 张一平知道西班牙大流感就要大爆发,因面在中国军团加强了卫生控制,连这些德国俘虏也不例外。 张一平翻开共名册一看,里面的文字他不认识,估计是德国文字,于是往桌面上一扔,说道:“黄科渔,你拿这个东西给我做什么?我怎么可能认识这些奇怪的文字,你小子想学《皇帝的新衣》那样蒙我是不是?” 黄科渔嘿嘿笑道:“我就是不认识字这才递给总指挥的,听说总指挥会英语和法国,是一个异常聪明的人,这德国文字说不定多看两眼就会了。” “这皇帝的新衣又是什么好东西?”末了,黄科渔还问。 ”这是比喻,不明白就算了,想跟你们这些粗人说一句有内涵的话还真难,真是悲剧呀!” “尤其是你呀,黄科渔,你会德语但却不认得德国文字,你叫我说什么好呢?我看你这个德语翻译连半桶子的水平都没有.” “总指挥别急,我把做这帐册的德国人叫来,一问就明白了。”黄科渔道。 “叫他们军衔最高的那个、能够做得主的人过来,真是的,做事能不能醒目一点,别老是要我说出来你们才会做。” 黄科渔莫名其妙地被训了一顿,退了出来,在门口见到石尉兰,就小声地问道,“总指挥今天怎么了,脾气这么大?” 石尉兰小声道:“估计是被十二妹气着了,你小子小心点,别老出差错!” 黄科渔点点头,说了声知道,急忙出去找人了。 张一平在里面又叫道:“石尉兰,在嘀咕什么?” 石尉兰急忙跑进去,回道:“没有什么,总指挥。” 张一平用手不停地敲击着桌面,问道:“你来说说看,咱们应该怎么处置这些德国佬呢?” 石尉兰清了清喉咙,说道:“我看了一下这些德国人,都是一群牛高马大年轻力壮的人,如果把他们关在牢房里吃了睡睡了吃,就太过浪费了。反正现在春天来了,我建议让他们去种地,在外面有的是好地,都种上土豆,我们就不愁吃的了。” “没有出息,我们这是在欧洲,在法国,我们就食于敌,还用自己亲自种土豆吗?没得吃的,打下几座城市就有了,要什么有什么。” 石尉兰又说道:”要不让他们做我们的劳工吧,咱们给英国人做劳工,现在咱们壮大了也做一回老爷,让人服侍一回,这也是一件美事。“ ”要做老爷,干脆就找几个法国妹子,要那些德国佬做什么?他们又不会捏腿,更加不会像英国人那样会管家。”张一平说道。 石尉兰连忙说是,问道:”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处置这些德国佬呢?” 张一平说道:“德国士兵的素质都很高,我有一个想法,就是把这些士兵全部充到军队里,组成一个外籍兵团。由我们的人担任班长以上的军官。这个想法之前320团的曾团长跟我提过,不过他的建设是招收法国兵,而我认为法国人不靠谱,一遇到打仗就举手投降,这样的外籍兵团没有丝毫用处。但是德国人又不同,在中世纪,德国就以雇佣兵出名,在欧洲臭名卓绝,正好符合我们的要求。“ 石尉兰道:“在欧洲,当然是越狠越好了,三千多人再加上军官,应该可以组成一个团,试一下也无妨。” 黄科渔带着一个德国人进来,这人年纪约四十来岁,有明显的德国人特征,头发都发白了,脸色有一点苍白,不过精神尚可。 ”军衔,姓名。“张一平冷冰冰地问道。 德国人也用冷冷的语调回了一句话,黄科渔翻译了过来,原来这个德国佬说:“我不是你们的俘虏,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我是第二集团军的于尔根上校。” 只是于尔根在张一平面前摆尊严,可就错了,张一平不是一般的中国人,他在这个时代的洋鬼子面前有巨大的心理优势,向来不把洋鬼子当一回事,想杀就杀想踩就踩,从不留情。 “如果你觉得不是我们中国人的俘虏,那好,我们就把你们送回给英国人或者法国人,让你们重温一下十几个人住一间牢房,那种生活在猪圈里,整天臭哄哄的感觉。 “不,你不能够这样。”于尔根一听,口气就软了下来。 能够穿上干净的衣服,睡在干净的床上,比任何事情都重要,何况中国人又没有要他做什么违背良心的事。 “你想怎么样,尊敬的中国将军。”于尔根道。 张一平也不想跟他争辩是谁的俘虏这介问题,这没有任何意义。 “你们是我们中国军队牺牲了很多战士的生命生从英国人手中救出来的,所以你们要想回复自由,就得付出一点代价。”张一平说道。 “这很公平!”于尔根干脆地说道,“请说,你要我们付出怎么样的代价?” “生命是无价的,这不仅是说我们那些为营救你们而牺牲的战士,同时也在说你们这三千六百多人,你自己说,于尔根上校,你的一条性命值多少钱,这三千六百多人,又值多少钱?” “既然生命是无价,当然不能够用金钱来衡量了。”于尔根已经大约知道张一平要什么了,只得硬着头皮说道。 “你们有两条路,一是叫你们德国政府或者家属用钱赎回去,每人就一万马克,当然如果觉得自己的一条命不止值这么多钱,你们也可往上加一点,我们多多益善。” 虽然说生命无价,但是每人一万马克的话,一共就是三千多万马克,虽然现在马克有所贬值,但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德国政府不可能拿这么多钱出来,因为就算他们战死,政府的怃恤金也不用一万马克这么多,唯一的可能是亲属自己出钱,但是能够拿出一万马克的人家,也不会太多。 “第二条路呢?”于尔根沉静地问道。 “既然你们没有钱赎身,就只好打工还债了,这是天经地义的。打工三年,三年后还你们自由,到时候还可以给你们每人一笔安家费。” “平时有军饷吗?”于尔根一听就知道一平要他们做什么了,他们是一群职业的军人,除了叫他们去打仗,没有其它的作用了。 张一平笑了,这个德国佬不笨,而且识趣。“每个月两个法郎,包吃住,战场缴获有分成,死亡有怃恤金…”张一平说了一通福利政策。 “我们要商量一下。”于尔根道,“有钱赎身的,你们让他们赎身,没钱赎身的,才跟你们干。” 张一平点点头,将手边的花名册丢给于尔根,说道:“花名册做仔细一点,每个人都要有一个中文名字,另外注上个人的特长专业,炮兵、步兵、骑兵的要注明。” 于尔根接过花名册,和黄科渔一同走了出去。 石尉兰这才道:“总指挥,要马克恐怕不好吧,要是德国佬拼命的印钱,那不成了一堆废纸,不能吃又不能穿,有什么用?” “拜托,你别这么老实好不好,你嫌纸币不好使,你不会要求他们换成金条吗?只要人在你手上,你要怎么玩都可以。” 第205章 铁甲列车 法莱斯是一个工业城市,沿着城镇的街道和田野穿行,不管走到哪里,总能看见一座座蒸汽环绕、机器轰鸣的工厂,林立的烟囱高高地、阴沉而凝重地耸立在空中。 在法莱斯的街道上,张一平远远就看到在十字路口边的小广场处,玛格丽特高高地站在台上,正在挥动着拳头激昂地演讲。台下一群追随者跟着挥动拳头响应着,其中还有不少是妇女。 人群越聚越多,情绪也越来越激愤。 张柳河说道:“总指挥,我们快走吧,等一下法国人乱起来,场面不可控制。” 石尉兰说道:“小河,你也太过紧张了,这个法莱斯城有多大,全部人加在一起也不够十万人,这么一点人,凉他们也不敢冲撞我们的警卫连,除非他们想找死。” “小心为上。”张柳河道。 “还是走吧,乱糟糟的,没啥看头。”张一平说道。转过十字路口,发现有一处比刚才更多人的地方。 这是一个面包店,店面前挤满了买面包的人,一个穿着长裙的妇女举高着手,手里提着一个小竹篮挤进里面去,但是又被挤了出来。也许太拼命了,撞着了肩膀,她呆在一旁使劲地揉着。 一个几岁的小女孩怯怯地走上来,年轻的妈妈拍拍小女孩的脸,安慰说道:”没关系,等一下妈妈再去挤过,直到买到面包为止。” 小女孩一连窜窜地点头,从她怀里忽然掉了一个东西出来,轱辘地滚到张一平的脚底跟前。张一平一看,原来是一个烤熟的马铃薯,中国人叫做土豆的东西。 小女孩一路追了过来,见张一平已经将土豆捡了起来,于是站在张一平面前,目不转睛地望着张一平手中的土豆。 “真香”他把土豆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嘟哝了一声。 年轻人的妇人跑过来,但在外面被警卫拦住了,妇人就叫道:“我有配给证,长官,这是合法的,你不能够没收它!” 笑话,我会没收你一个土豆吗?张一平把土豆放在小女孩的手中,又转头问石尉兰,“有没有面包,给这小女孩一块。” 警卫连里有一个战士从随身的挎包里抽出一条面包棒递给张一平,张一平把面包棒放在小女孩的怀里,这个小女孩急忙抱着向她母亲跑了去,扑到她母亲的怀里,然后回转头来用漂亮的大眼睛看了张一平一眼。 正是这一眼,让张一平的心脏忽然加速地跳了起来,内心有一股疼痛如一块酵母一样在不停地发酵胀大。一股莫名轻风吹过,将他的神志裹挟而去。 张一平在当地呆呆地站立了一分钟,然后长长吁出一口气,脸上一阵无奈。 战争带给人们伤害,但是伤害最大的还是那些妇女和儿童! 张一平只能够在心里这样告诫自己:这是战争,是欧洲人自己发起的战争,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他没有义务也没有责任去帮助她们。 石尉兰在一旁看出了端倪,说道:“总指挥千万不要以为她们很可怜呀。“ 张一平扭头看了石尉兰一眼,心里道:“你还是不是人呀,这么可怜的小女孩,一点同情心也没有。“ “总指挥,她们现在还有土豆还有面包可以吃,算是好的了。总指挥出身富豪之家可能不知道,在我们家乡那些灾民的孩子,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还只能够吃草根树叶,相对来说他们可怜一百倍一万倍,可是又有谁来可怜一下他们。” 给石尉兰这么一说,张一平的灵魂又回来了,说道:“我只不过看到这小姑娘胚子不错,等长大了一定是一个大美人。” “小姑娘的妈妈就长得不错,她现在的样子就是小姑娘长大后的样子,总指挥要是等不及,现在把她妈妈拉回去也一样。” “这本来是一件美好的事,被你小子一搅和,就变得没有意思了,没文化还不算可怕,没情调才最可怕。”张一平骂道。 *** 320团击退法莱斯火车站的英军之后,沿着铁路向二十公里外的阿让唐镇推进,和306团一起,就像一把筷子一样,要把阿让唐硬生生地夹入口中。 虽然已经是春天,但是天气还很寒冷,地面还有一些雪块,在黑色的土地上密麻麻的散布着,就像一条条翻着白肚子的死鱼。 320团的战士踏着敌人倒在地上的冻硬的尸体一点一点往前突进,在路边,经常可以看到敌人临时搭建起来的火力点,不过这些火力点很快就被拔掉了,在沙包后面的机枪还非常崭新,用机油擦拭得发亮,如金蛇一样的弹带一直连接到子弹箱里,在子弹箱整齐盘成一堆。 机枪已经拦不住中国人的脚步,一个火力点通常开火不到一分钟就会被干掉,中国军团的枪手们找到合适的角度,将子弹准确率地送入机枪手的身体,有的是脑袋,有的是胸口。机枪手一死,机枪也就成了摆设,变成了中国军团的财产。 在另外一个火力点,一挺机枪的弹仓已被炸扁,瞄准器也弯了。机枪手和弹药手都挺直在地上,尸体的全身呈烟黑色,这是被火箭弹攻击的结果。 320团一直推进到阿让唐的外围。 战场上枪声暂时沉寂下来。只有冷风在战壕里回旋的呜鸣声,还有一些金属器皿发生碰撞产生的叮当声。 320团的战士正在吃午饭,炊事班的战士挑着两个大铁桶,将热辣辣的肉汤送上战场,给战士们将着冰冷的肉馍吃。 一名通信员绕过曲折的交通壕,来到团长曾大娃面前,报告曾大娃说指挥让部让他到法莱斯报到。 一说是法莱斯来的,曾大娃就知道是张一平下的命令。 “有没有限什么时候去到?“曾大娃问。 ”这倒没有!“ ”那就打完这打一仗再去不迟,起码先干掉前面这一列铁甲列车再说。” 一辆铁甲列车,从阿让唐的火车站开了出来,沿着铁路缓缓驶来,列车上的大炮不时发出怒吼。 第206章 针锋相对 有了铁甲列车做后盾,英国人再次发起了进攻。 铁甲列车上的火炮发出轰鸣,炮口喷射出一道道桔红的火焰,一发发暗红色的炮弹掠过树梢,落在中国军团的阵地上,散发着土腥味的黑色泥土被卷起来飞上了天空,接着又像下雨一般落了下来。 曾大娃用大手挡了一下从天上落下的泥块,他的汤里掉下了几块泥土,手上的肉馍也粘上了一点。 曾大娃用手弹去肉馍上的小泥块,几口就啃了一个干净,抬眼一看,英国人已经越来越近了,似乎闻到了英军刺刀那冰冷的味道,以及英国士兵前进时粗重的喘息声和慌乱的心跳声。 在这段时间的战斗中,320团和对面的英军轮番发起攻击,谁都咽不下那口气。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战斗,而更像是在赌气了,就看谁先咽下这口气。 然而在战斗进行当中,还是320团胜出一筹。英军队不断的失败,即使英军的指挥官不服气,但是有去无回的冲锋、大量的伤亡,却让英国士兵不由自主产生了恐惧。 曾大娃心里想:也许击退这一次反攻,以后英国人见到320团就会掉头走,因为从他们的慌乱的心跳声就可以知道,他们心虚,是在勉强地支撑。 曾大娃一口喝光碗里的肉汤,只剩下一些渣子,随手扔在一边,叫道:“都吃好喝好了吗,准备干活了!” 旁边的一位粗壮的大兵一口将汤喝了干净,一种辛辣的热气从腹部升腾起来,他扯开胸前的纽扣,胸脯剧烈地起伏,火辣辣的口腔就像在烘箱上烧烤着似的。“他娘的,真够劲!趁着这股劲儿,俺得好好侍候一下这些不怕死的英国佬,他们娘,胆敢在俺们面前撒野!” 每当英军向320团发起冲锋的时候,迎接他们的就是320团的反冲锋,而且不仅击退他们的冲锋还要让他们溃退。320团就是要用这样针锋相对的方法击溃英国人,不断地打击他们的信心,要让他们以后看到中国军队两脚就颤抖。 “砰!”跃出掩体的曾大娃马上就开了一枪,枪口冒出一缕青烟,铜弹壳“咔”的一声蹦到半空。子弹在空中飞速前进,像一只听话的小鸟,按照曾大娃心中的意愿,钻入几十米外面的一个英国军官的心脏,这名军官被强大的冲击力推得向后翻倒,胸部流出大量的血液,抽搐的双脚在柔软的泥地里蹭出了一个浅浅的土坑。 曾大娃并没有意识,刚才的那一枪,已经表明他的枪法已经到达了一个新的境界了。这时他的脑里一片清灵,眼中只有英国人,耳朵只听到时英国人“砰砰”的心跳。 曾大娃步枪连连击发,他的眼睛随意一瞄,枪口就对准了目标。子弹也好像长了灵性似的,每一次飞行都不会让他感到失望。 枪声密集地响起,前进中的英国人来不及卧倒就被打死了一大片,中国军队接着从沟壕跃起冲了上来,他们在跑动中打出一连窜的子弹。让企图跟中国人拼刺刀的英国士兵们的愿望扑了一个空。 在中国人还没有近前的时候,他们的子弹就已经飞过来了,挺着步枪刺刀傻等的英国人吃了一个大亏,纷纷掉转身往后面跑了。 一个年轻的士兵惊慌地跟着跑动,一个大鼻子被寒风吹得红红的。他很年轻,身体健壮,脚步矫健。本来应该比任何人都跑得快的,但是他的心很慌乱,而且不时地回头去看,这影响了他的速度,这是没有经验的表现。 老到的老兵一般埋头一个劲地跑,不管后面发生了什么。人是跑不过中国人的子弹的,但是只要比后面的人跑得快就行了。因为落后的人把中国人射出的子弹都给挡住了,跑在前面的人就安全了。 年轻的大红鼻子士兵没有经验,从而影响了他的速度,他被拉到了最后,本来也不是他最后的,但是最后的人都被打光了,于是他就成了最后的了。 大红鼻子士兵看到追击上来的中国军人的狰狞面目,和他们一边跑动一边冒火焰的枪口,大红鼻子更加慌乱了。他想回转身来给追击的中国人一枪,但是在跑动是做不到的,而且还要回转身来,这更加做不到。事实上就像中国人那样一边跑动一边开枪,他也做不到,真不知道中国人怎么做到的,难道他们会杂技? 一颗子弹飞过来,年轻大红鼻子士兵踉跄了一下跪在地上,一股乌血从腿上流了出来。 大红鼻子就地打了一个翻滚,身体扭转了方向,他趁势半躺在柔软的湿泥地面上,把枪口对准了中国人的方向。正当他举枪的时候,他看到一个追击中的中国士兵的枪口冒出一股火焰,一颗子弹几乎是跟着中国人的脚步一起冲了过来,子弹击中他的胸口,鲜血喷射而出,掩没了他的射线。 紧接着一双厚重的皮鞋在他的胸口踩上一脚,大红鼻子呼出了他最后的一口气,中国人的一脚把他的后背紧紧地踩到湿地里,让他感觉到时地下冰冷的寒气,接着全身开始变得冰冷。 接着有一只皮鞋踩了下来,踏在他的独特标志—大红鼻子上,这个大红鼻子士兵算是彻底地放弃了希望,甘心地闭上眼睛了。 英国人的溃兵向铁甲列车冲了过去,如同潮水似的,分不清敌我。 铁甲列车上的火炮已经没有用处了,重机枪也没有用。因为迎着枪口冲上来的都是自己人。 众多的士兵跑到铁甲列车旁边,伸手抓住列车的扶手,就要爬上去。 “闪开!快闪开!”铁甲列车上的机枪手从射击口伸出一只手来,摇晃着,吼叫着。 一个逃兵一伸手拉住机枪手的这只手,机枪手的身体被拉得紧紧地贴住射击口。 追兵越来越近了。 这时铁甲列车已挂满了人,如果张一平在这里话,一定会误以为又穿越到了印度。 铁路前面的铁轨已经被破坏,铁甲列车只能够向退,好在铁甲列车两头都有火车头,这头熄火,那头就可以开退回到火车站去了。 但是,中国人的火箭筒手们已经冲了上来,十几条尾焰飞起来,钻入刚刚加速的铁甲列车的内部,接着就发出一连窜的爆炸声,铁甲列车被炸成一段一段的,只有最前面的那个火车头拖着半截铁皮车厢回到火车站。 第207章 跑了 战场的激烈的炮火烧着了铁路上的枕木,冒出红棕色的暗火和白色的烟雾,铁路边树木被烧焦了,只剩下光秃秃和黑溜溜的树干。 321团的战士上来了,他们受命接替320团的防务,并将负责进攻阿让唐,320团暂时进行休整待命。 这让320团的官兵们多少有一点意见,他们从法莱斯一起打过来,正在进城享受胜利者的荣耀的时候,却被换了下来。 “别啰嗦,叫你们上就上,叫你下就下,321团又怎么了,那都是自己的兄弟,难道你怕他们把城里的女人都占光了不留给你们?怎么会!换了是你们,你们会这样做,不给兄弟部队留下一点吗?” “当然不,都是中国人,自己兄弟、老乡。理应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这就对了,不管是谁攻入阿让唐城都一样。只要你们有假期,口袋里有钱,你就可以到城里去。自然少不了你们的大碗酒,大口的肉…”曾大娃大声说道,对这些没有什么文化的士兵,讲话就要有多俗就多俗、有多粗就多粗,否则道理就说不明白。 320团部临时设在郊外的一家工厂的车间里,蒸汽机里面烧着煤,热气透过蒸汽机的钢铁外壳向外面散发,把空旷的车间都烘得暖暖和和的,让人觉得热浪扑面而来。 321团的团长邵展民和曾大娃两人互相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他们两人以前都是盛掌柜的一营的老人,算是老旧识和老拍档了。 曾大娃对邵展民说道:“老邵,我的320团由参谋长暂时带领,我要回到法莱斯一趟,阿让唐就交给你们321团了,记住给我多杀几个英国鬼子,顺便多找几个法国女人。” 邵展民笑笑,道:”老弟,这些不用你说我也会做的,你放心,老哥会留几个法国女人等你回来让你挑,在法国,也许什么都少,但漂亮的女人却很多。“ 曾大娃将墙上的半自动步枪摘下来,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枪身,叹了一声说道:“今天的战斗让我的枪法上升了一个新台阶。 如果说这把枪是我的老婆,那么这些子弹就是我的儿子,在今天的战斗中,我从来没有感觉到他们像今天这样对我好过、亲切过,他们真的好听话,我叫他们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没让我失望,以后也不会让我失望…” “只是我刚刚有一点感觉,就要我离开战场,真是舍不得呀。” 邵展民虽然对曾大娃的前一段话不太明白,但是却不见怪。因为在中国军团中,将步枪比作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甚至当作自己的老婆的,大有人在!只是曾大娃把子弹当作自己的儿子,这倒是有一点新奇,不过也见怪不怪了。 邵展民说道:“老弟别这样,总指挥叫你回去,想必是有任务交给你,在法国在欧洲,打仗还怕没得打吗?只要你的枪法厉害,总有你呈威的时候。” 曾大娃点点头,再次叮嘱了一下团里的干部,然后和邵展民等人告辞,骑上马带着几个人往法莱斯的方向跑去了。 *** 在法莱斯外张一平的指挥所,方十二妹拿着一张法文的报纸气冲冲地推开了张一平的办公室,大声叫道:“张兄,总指挥,你来看一下这份报纸,这个可耻的玛格丽特,她竟然将你的理论用她的名义发表在报纸上,这是偷窃是盗版,这是可耻的行为。” 张一平正在和法国下诺曼底区的总治安官洛里奥坐在沙发上喝酒,抽雪茄。 洛里奥是一下三流的人物,五毒俱全,再加上他刻意地讨好张一平,三不时来找张一平聊天,而张一平从这个人身上,也可以了解很多法国社会的知识。一些出卖法国利益,有利于洛里奥夺取社会党领导权的阴谋也在这里达成共识的。 方十二妹在办公室里环视了一下,见只有洛里奥一人,没有见玛格丽特,于是问道:“怎么只有这个法国佬,你的玛格丽特呢没有来吗?” 张一平见方十二妹不敲门就进来,早就不太高兴了,见她好像是来捉奸的样子,心中更不悦了,沉着脸道:“十二妹,你进来之前为什么不先敲门不报告?如果你不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你就自己去领三天禁闭吧。” “不要罚禁闭好不好,劳动教育吧!” “劳动教育?咱们这里还有活让你干吗?到外面种庄稼你会不会?种土豆你会不会?”张一平哼哈道。 ”洗衣服我会!我帮你洗衣服。” “洗衣服?我宁愿出两个硬币让法国的粗洗婆子帮我洗,又快又好,还省心。”张一平道。 ”那就打扫卫生,做饭…” “哼,这些都有人干,而且人家干净利索从不拖泥带水!” “你这是说我拖泥带水了?”方十二妹故作生气了。 “别岔开话题,说不出理由出来,三天禁闭,一分钟也少不了。”张一平冷冷地说道,他决心给方十二妹一些教训,改一下她的小姐脾气。中国军团毕竟是一个正规军队,现在已经上了轨道,有一套健全的军纪和条例,不允许她再乱来。 ”好,我就跟你说一说,请你评一下理。看看是不是玛格丽特这个臭女人的错。”方十二妹把报纸递到张一平手中,张一平看也不看一眼,随手扔到一边,说道:“你别以为我会说一点法语,但是很多法国文字它们认识我,我却不认识它们。” “啊!”张一平这话出乎方十二妹的意料之外,“没有想到你法语说得还算流利,竟然不认识法文,这跟文盲有什么区别?啊,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是法文盲,不是真正的文盲。”方十二妹道。 张一平不以为意,还示意方十二妹继续说下去,他来到法国之前只是培训了一个月的法文,只比普通的会话多了一点。来到法国之后,才慢慢学得多了一点的,不认识法文并没有什么可耻的。 “这报纸上有一篇玛格丽特的署名文章,里面说的内容都是那天你跟她讲的那些理论,没有想到她竟然拿到报纸上去发表。最可恶的是,她在文章里半点也没有提到你的名字,你说可恶不可恶?我也是看到这点,才生气忘记敲门的,请你看在这一点上面,不要再关我的禁闭了。“ 不料张一平却说道:”禁闭不仅要关,而且是要多关三天,一共是六天。“ ”为什么!“方十二妹叫道。 ”我之前叫你不要再提起这些东西,要当没有听过一样,可是现在你不仅没有忘记,反而记得清清楚楚。你说该罚不应该罚?“ ”我抗议!关我六天,我会疯的。“ ”抗议无效,如果下一次再让我发现你还记得那些东西,发现一次关十天禁闭。“ ”可是,玛格丽特那个臭女人…” “你是文化女青年,别整天臭女人臭女人的叫,”张一平少有的训道,方十二妹还要分辨,张一平已经向外面叫了张柳河,让他押送她去关禁闭了。 可是过了一会儿,张柳河就回来报告说:方十二妹跑了。 起点中文网www.qidian.com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208章 投机 曾大娃来的不是时候,因为方十二妹无视张一平的命令,私下跑了,这让张一平很生气,他的爆脾气又发作了,谁稍一有做错的,就是一顿臭骂。 心情不好的时候,张一平竟然发现,他的一帮手下做的事情竟然是那么的糟糕。 本来这些人就是一群劳工转化过来的,从劳工到正规军队的军官,而且时间也不长,做事肯定有出错的地方,以前张一平心情好而百般容忍,现在他一认真起来,就显得糟糕了。 曾大娃先找到石尉兰参谋报到,石尉兰先让他在接待室里休息一下,喝口茶吃块面包。过了一会儿,黄科渔带着一个德国鬼子过来,石尉兰就对曾大娃和黄科渔道:“你们两个都认识吗?不用我再介绍了吧?” 黄科渔率先伸出手去,道:“我叫黄科渔,你是大名鼎鼎的曾教官,谁不认识呢?虽然我没有受过你的训练,但是你的大名却如雷贯耳了。” 曾大娃和黄科渔握了握手,说道:“我也见过你,你是全军中唯一的一个懂德语的黄参谋…” 石尉兰道:“别互相吹棒了,在总指挥的眼中,你们只不过一字不识的文盲,乡下汉。黄参谋,虽然说你懂一点德语,但是连一个德国文字也不认识,你也好意思说是全军唯一懂德语的人?” 黄科渔道:“石参谋,事实上我是认得几个德国文字的,就这几天,我又开始跟着德国人学习德文了,旁边这位于尔根上校可以做证。” “得了吧,现在才学,迟不迟一点啊!”曾大娃挖苦道,“我还说我现在开始学法文,要做大仲马这样的文学家呢?” “曾团长,你斗大的字认不了几筐吧,连写自己的名字也扭扭歪歪的,你也好意思说别人…” 曾大娃不悦地说道:“石参谋,我的字虽然不好看,但是我做教官这么久,已经不是以前一字不识的蛮汉了,我在习字班的成绩是非常优秀的。” “习字班再优秀,也不过人家五六岁的儿童的水平。”石尉兰道,石尉兰读过几年公立小学,对于曾大娃这些人来学,就如同大学生对着小学生,有心理上的优势。 “我不是地故意在踩低你们,只是想先告诫你们一下,最近总指挥的脾气不太好,老是骂我们这些做参谋的没文化。所以你们这两个更加没文化的人,最好说话做事都小心一点,不要以为自己有什么了不起,不懂装懂!” 曾大娃和黄科渔面面相觑,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黄科渔问道:“总指挥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又跟方十二妹吵架了?” 石尉兰叹了口气,道:”不是吵架,是跑了。” “啊!这如何了得!”黄科渔和曾大娃同时叫道。 “我就说,我一向觉得方十二妹这人太过野,就像一个野丫头似的,她不是总指挥的良配。”黄科渔说。 “良不良配是你说的吗?再说在我们军团也只有方十二妹一个姑娘,总指挥不娶她娶谁?我们可以娶一个法国女人做老婆,但是总指挥却不行。如果总指挥娶了一个法国婆娘,生了一个儿子。到时一个杂什么种的人做我们的少爷,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这是一个大问题,曾教官不愧为教官,看问题比俺们这些老粗远得多。”黄科渔说道,“依我看,总指挥应该早点跟十二妹成了亲,早早生一个孩子,有了孩子方十二妹不会再乱跑,就天下太平了。” ”好了!不要再胡说八道了,总指挥的私事他自有主意,你们别胡说八道,总之你们说话做事仔细一点,再老是出错就行了。”石尉兰说道。 石尉兰先让三个人在这里等一下,他先去报告张一平,一会儿回来说道:“你们走运了,总指挥今天的心情不错,走吧,我们在外面等他。” 张一平也觉得自己有一点莫名其妙,方十二妹居然有这个能量,让自己失魂落魄。不过今天一早听到张柳河的报告,知道了方十二妹的下落之后,气也随之消了。 据张柳河说,方十二妹跑到102师去了,102师那边已经来了电报确认,张一平于是就放下心来,没有这个麻烦丫头在旁边,再没有人阻碍他与法国美女勾搭,心情也大好起来。 一辆汽车将张一平和曾大娃等人送到不远处的德国战俘临时的军营。这里不久前还是英军的军营,石头城堡到底是一个监狱,而且太过拥挤不利于卫生控制。张一平既然打算将这些德国人编成外籍兵团,所以就把德国战俘都转移到这里来了。这样也同样表达了中国军团对俘虏的关心和诚意。 张一平照例要在军营里巡视一番,然后让于尔根把全部德国人都集合起来。趁这其间,张一平问黄科渔:“怎么样黄参谋?德国人有多少个愿意出钱赎身的?” 黄科渔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总指挥,大约有一百五十个人愿意,我们已经把我们瑞士银行的帐号给了他们,让他们发电报回家。现在这些人就集中住在石头城堡里。只要瑞士盛掌柜那边来电报说收到他们的赎款,我们就送他们到德国占领区去。” 德国人占领鲁昂城,跟中国军团有交界的地方,护送他们到达那里根本没有什么问题。 张一平点点头,说道:“我倒希望他们每个人都能够用钱赎身,一人一万,一共就是三千多万,虽然德国的马克不断地贬值。但是折算起来也应该有三四百万美元,大家伙一年的薪饷也就不愁了。而且还不用负责这些德国佬的吃喝穿用。” “不过现在有个一百多万也好!”张一平说道。 “总指挥觉得他们麻烦,不如把那些没钱赎的枪毙得了。”黄科渔说道,“德国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记得当年在青岛的时候,净欺负咱们中国老百姓。也干了不少缺德事。” “虽然你之前做过买办,但是说做投机生意,你又怎么能够比得上我呢。”张一平微笑道。 “那是!听说总指挥家财万贯、良田万顷,几百万根本不放在你眼里,自然是最会计算的了。”黄科渔拍着马屁道。 “家财万贯,良田万顷这些就别说了,不过几百万不放在我眼里,这你就说对了。” “现在干掉他们,还要浪费我们的子弹,不划算。最好是将他们好好地培养一下,带领他们打几场胜仗,提高一下身价。同时替我们做一些我们不方便做的事情,比如烧杀抢劫。等他们成名了,到时候德国政府再高的价钱也肯出。” “这个我明白,我有一个堂叔。他总是在市集上用很低的价钱买一些病蔫蔫的小猪仔、小鸡仔回家,给它们治好病,调养好。然后再高价卖了出去,大赚了一笔。现在这些德国佬就是那些病蔫蔫的小猪仔。小鸡仔。总指挥好高明,起码比我堂堂叔高明显多了。” “笑话,你堂叔能够跟咱们总指挥比吗?你堂叔只不过卖鸡仔猪仔,咱们总指挥是在卖人,而且还是德国军人。”石尉兰说道。 第209章 由枪法决定 “好了!”张一平已经听出了一点问题了,这都怪自己这两天的情绪被方十二妹搅乱了,对手下的人施加了过多的压力,以至于这些家伙为了逃脱被骂的厄运,也开始向自己说那些马屁话,奉承起来了。 这可不是一个什么好现象,腐-败往往就从此产生的,现在必须及时制止,否则任其发展下去,中国军团的十几万人恐怕就真的回不去了。 方十二妹真的影响到自己了吗?张一平心里地忽然一惊,她整天跟着自己的时候嫌她烦,可是看不见她,似乎更烦。 ”你们不要再说那些拍马屁、奉承的话,我不是傻子,不会一点都听不出来。如果下次让我再听到这些屁话,每次关十天禁闭。”张一平说道。 石尉兰和黄科渔都噤声了。 这时管理这些德国战俘的一个连长跑过来,向张一平报告,然后松了一口气地说道:“这下好了,交给你们之后,我就一身轻了,天天对着这些德国鬼子,整天叽哩咕噜的,都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这个连长叫做何大华,是306团的一个老兵,张一平还认得他,于是笑道:“一身轻?别做梦了,你最好学会几句德语,否则以后有你受的了。” 何大华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咱一个中国爷们,为什么要学洋鬼子的话,要学也该他们学习咱们中国话。” “这些德国佬我有用,我想组建一个外籍兵团。所以我打算升你的官,升你做一个营长,管一个营的德国佬,怎么样?干不干?” “我宁愿做一个连长!” 张一平笑骂道:“升你的官你都不肯,你有没有搞错?没得说的,这是我的命令,不愿干也得干。” 何大华是最早跟张一平的人,早就将张一平当作再生父母了,既然是张一平的命令,就算上刀山火海只得硬着头皮答应。 紧急的哨声响了起来,德国人陆续从宿舍里跑出来,在操场排成一个整齐的方阵,张一平看了一下手表,从发布命令到集合完毕一共花了大约五分钟,总的来说还算满意的。 张一平看操场的静静的人群,对曾大娃说道:“曾团长,你看这些德国士兵怎么样?我听说他们当中大部分都是军官,最小的也是士官,整体素质非常不错的。“ 曾大娃已经大概猜到张一平要给他什么任务了,但是没到最后一刻,他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你不是说我们中国军团的人数不够,要组建一些外籍兵团的吗?现在我正式命令你出任德国外籍兵团的团长。” 曾大娃依然愕然,道:“可是总指挥,我刚刚才担任320团的团长,屁股还没有坐热呢?” “这很简单,晚上你回去,在你320团团长的那张凳子坐热了再来,如果有天气太冷不热的话,你可以在屁股下面生一团火。我相信你的屁股很快就会热得变焦,这样你就可以来上任了。” 曾大娃不得不挠了一下脑袋,又说道:“可是总指挥,我的枪法刚刚有一点进步,你就让我从前线下来调教这些德国佬,这太过那个了…” “带领德国佬也一样要打仗,也一样可以练习到枪法。”张一平说道,“打仗的机会有的是,你带着德国人,更加不用考虑伤亡数字,猛冲猛打岂不是更爽。不过,咱们的训练方法不能够让德国人知道,要严格保密。” “可是我们又不懂德语。” “不懂就学,咱们的人学一些简单的德文,另外德国人也要学一些简单的汉语,总会找到交流的办法的,另外我让黄科渔做你的副手。他懂德语。” 曾大娃还想推辞,但是张一平已经决定了,他摆手道:“不要找借口了,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是你了。何况谁主张谁实施,组建外籍兵团的主意是你提出来的,就你来实施,来试验。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好好地干吧。干好了给你记一功,干不好,嘿嘿,也没有关系,321团的团长我会给你留着。“ 曾大娃也只好立正,敬礼受命,并且发誓要做好。 “一个步兵团下属四个步兵营,部队班长以上的主官都由中国人来担任,德国人最多只可以担任副职。我算了一下,我们应该填充五百五十个人进来,德国人有三千六百多人,刚好可以组建四个步兵营,可以勉强组建一个步兵团。“ “至于我方的五百多人,我已经发布命令,除了何大华的连队之外,再从101师调一个连过来,他们都是老兵,有他们的加入,相信你的步兵团战斗力不会太差。” 于尔根将部队集合起来,跑过来向张一平敬礼汇报,张一平回了一个礼,并将自己的打算说给于尔根听,并任命他为外籍步兵团的参谋长。 于尔根犹豫了一下,说道:“将军,我们这批人都是士官以上的军官,你要他们做一个一般的士兵也许所谓,但是要他们接受中国军官指挥?”于尔根摇摇头,“我们德国军人虽然服从性很强,但是我还是担心他们心里不服。” 张一平笑了,说道:”没有关系,在男人的世界里,向来以强者为尊,这样吧,我建议来一场枪法比试。从班长到团长,全部由枪法比赛的胜者产生。只要你们有人胜过他们,就由你们担任这个级别的长官。” “现在就从团长这个职位开始比赛,于尔根上校对我们的曾大娃上校。谁胜了,谁就担任团长!怎么样?” “曾大娃,向前两步,让德国人看看你威武的样子!”张一平命令道。 曾大娃的个头在中国军团中并不算高大,跟于尔根一比,要矮一个头。但是他年轻健壮,红光满面,身体壮实得像一个牛犊,全身充满了爆炸的力量。 相反,于尔根上校面色苍白,虽然腰背还是挺得很直,但是明显已经老了,不在状态了。 但是比枪法不是拼蛮力,力大对枪法造诣并没有什么大的帮助,反而像于尔根这样沉着稳重的人才有可能成为高手中的高手。 “好吧!我接受你的挑战!”于尔根沉重地说道。 ”谁挑战谁还不一定。”张一平笑道:“给于尔根上校一把斗自动步枪,上满子弹。” 旁边的警卫战士递过来一把步枪,张一平顺手交到于尔根的手中,于尔根接过了,将步枪的枪口向外面,检查了一下弹夹、准星、标尺,做了一个瞄准的姿势,眼中放出一抹凌厉的精光。 “好枪!”于尔根赞道。 张一平宣布了比赛规则,“比赛是这样的,你们两人并排站立,然后叫人在你们的背后抛十个苹果上天,听到我的命令之后,你们才可以转过身来,向天空开枪,谁击中的苹果多谁就获胜。” 第210章 中国军团的崛起 在中国军团当中,曾大娃是张一平最满意的徒弟,对枪法最有天分的人,他不像翻天虎胡从甫那些人那样专走歪门邪道,而是一丝不苟、正正规规地按照张一平的教授的方法,加上他对枪法的理解,再加上刻苦的练习,从而使自己的枪法水平得到提高。这也是张一平鼓励和推荐的正规的方法。 这种训练方法训练出来的枪手基本功夫最为扎实。他进步的决窍不是靠内功,而是实实在在的技术积累,当技术积累到了一定境界之后,内功自然会形成,届时枪法就能够向前更进一大步。就像张一平自己一样。 张一平有意提高了比赛的难度,等抛上天空的苹果达到最高点开始下落的时候,他才发出号令。 曾大娃和于尔根两人几乎同时转过身来,于尔根沉着地瞄准,但是曾大娃却好像不用瞄准一样,随意就是一枪,空中下落的苹果就被打得激碎,果汁向外发散。 曾大娃一连五枪,他那边的五个苹果已经瞬间被击碎了,而于尔根才开了一枪,也击碎了一只苹果,接着又开了一枪,但是这一枪打飞了。 眼看剩下的四个苹果就要落地,这里曾大娃的枪响了,在极短的时间内一连四枪,四个苹果先后被人打成碎片,最后打中的那个苹果,在距地不到一米的地方。果浆和碎片撒了一地,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清新的水果香味。 结果已经不言而喻,于尔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连开两枪,他自己知道这已经是极限,而且还是因为他使用的是半自动步枪的缘故,如果是一般的步枪,他可能开不了第二枪。 但是曾大娃却一连开了九枪,且枪枪中的,这差距也太过远了,太过不可思议了。 于尔根把步枪交给了旁边的警卫战士,然后一言不发。 张一平以为于尔根要反悔,他对洋鬼子的人品一向不那么信任,越是绅士越是人品低劣,越是卑鄙无耻,这是他成为绅士之后最大的体会。 张一平说道:“于尔根上校,难道要食言吗?如果你输不起,刚才就不要答应。你大可以付给我们一万马克的赎款,我们放你回去。就当刚才的比试没有发生过。” “我在这里宣布,只要你们交够了赎身的钱,随时可以离开回德国!” 黄科渔将张一平的话翻译过去了后很久,于尔根才暗暗呼出一口气,说道:“就算给了你们赎金,我们回到德国,我们还是要继续战斗,同样要上战场,那我们还交什么赎金呢?” “我输了!我会遵从之前的约定。”于尔根不得不说道,“不过枪法好不一定能够指挥得了一支部队。” “所以才要你来担任参谋长,于尔根上校。”张一平说道。 于尔根无奈地看了曾大娃一眼,觉得他很年轻,这样的年轻人做部队的主官,的确不是一件好事,何况他不久前还只是一名只会挖沟壕的华工。 张一平从于尔根的眼神和表情就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说道:”你大可放心,这位曾团长刚刚率领他的团攻占了法莱斯,把你们救了出来。并在火车站打垮了英军的一个步兵旅,他的部队一直推进到阿让唐外,把几倍于几的英军打得步步后退,伤亡惨重。他的能力不容置疑,相信在他的领导下,你们这支德国外籍兵团会取得了更大的胜利的。“ ”但愿如此吧!”于尔根说道。 “好了,现在轮到营长上来比试了?你们德国人当中那个营长的,上来试一下,我这里暂时只有一个营长的人选,不过没有关系,你们可以随便在我的警卫当中抽几个代替也可,只要你们的人赢了,营长的位置就是你们的,四个营长,赢一场就是一个营长,如果四场都赢了,四个营长都是你们的。” 于尔根看了一下曾大娃,他除了肩膀上的军衔标志之外,胸前还有一个胸章,上面有两支交叉的步枪、三个星的图案。再看看张一平旁边持枪而立的警卫,也都有这样的一个胸章,知道是他们的一种标志,估计是标示枪法水平和级别的东西。 于尔根挥挥手说道:”不用了,我们德国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输了,我接受你们的条件,我的部下也会无条件地服从。而且我也知道中国军人以出众的枪法闻名欧洲,我虽然被关在监狱里,但也只有两个月,又怎么不知道呢。“ ”关于部队的编制完全按照你们的要求去做,德国军官做副主官,中国军官做主官,先生,你们是老板是雇主,本来我们就应该听从你们的指挥,多谢你给了这样的一个机会,虽然我输了,但是能够跟这样的高手过招,是我的荣幸。“ ”真正的高手是我,你有兴趣跟我再比一下吗?”张一平觉得这个德国佬还算诚实,心里就动了念头,“我们打一个赌如何?” 于尔根上校耸耸肩,说道:“我是一个连一万马克都拿出不出的老头,拿什么跟你赌?我看还是算了吧。” 这个德国佬也不笨,张一平哈哈笑了。 德国外籍兵团的事务很快上了轨道,张一平从中脱开身来。 春天到来,天气回暖,交战各国军队经过一个冬天的休整,又蠢蠢欲动了。 德国军队计划在美军参战之前,于1918年夏季到来之前彻底地打败英法两国,以扭转局势,从而集中力量迎战美军。 这个世界由于张一平的到来和中国军团的崛起,欧洲的形势发生了变化,而且是朝着不利于英法两国的方向发展。 中国军团的战斗力比德国军队还要强大,虽然表面上和英法联军友好,但是却一直咬着英国军队不放,总是找一些摩擦出来。因此,英法联军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的兵力来提防中国军团。 但是不知不觉之中,英国人忽然发现,中国军团已经成长为一支恐怖的军事力量,一支有能力摧毁英国远征军的军队,而且不知道他们会在什么关键时候对英军发起致命的攻击。为了安抚中国军团,全力抵御德国军队的进攻,英国军队退出了法莱斯周围的几个城镇,包括阿让唐、特兰、维穆捷、尚布瓦。事实上是英国军队守不住这些地方,为了减少损失,避免在这个时候与中国军团发生大规模的战争,英国人又不得不采用了绥靖政策,不得不退出这些地方。 从军事角度来说,这些地方的战略位置并不重要,但是从政治的角度来看却无比重要,因为这里是法国社会党中的激进分子最活跃的地方。特别是法莱斯,反战运动进行得如火如荼,而且还鼓吹让法国各地区脱离法国政府进行独立,退出战争。 这对英国的打击丝毫不亚于军事上的打击。如果法国退出战争,英国远征军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可惜能看出这一点的人并不多,大多数英国人都认为:中国人只不过想找一条路回家,而英国政府却不答应,所以他们为此不断地找英军的麻烦,无非是想英国政府答应给他们几条船让他们回家,因为他们回去的海路控制在英国人手中。 而且,中国劳工和一群愚蠢的法国农民也搞不出什么花样。 第211章 方向 -----求推荐支持----- 张一平回到了卡昂,设在杜拉尔古城堡的中国军团总部虽然戒备森严,但是呈现出一片详和的气氛。从城堡里进进出出的军官、通讯员和参谋们,无论是面部表情还是脚步都显得万分的从容,一点没有战时那样的紧迫。 欧洲参战各国的军队正在杀得昏地暗、血流成河,但是中国军团却相对平静得多,除了与英国军队偶尔产生一些小规模的摩擦战之外,大部分部队都没有作战任务,被关在军营里进行枪法和军事技能的训练。 指挥室里呈现出一片热烈的气氛,因为这里正在进行一场辩论。 辩论其中的一方主张全面跟德国人合作,彻底击败英法联军。理由是现在德军节节胜利,而英法联军节节败退,如果中国军团这个时候加入战团的话,一定能够给英法联军一个痛击,使他们彻底失败,中国军团也能够从中获取最大的利益。 另外一方却反对加入德国阵营,理由很简单,因为中国军团代表中国政府,是协约国的军队。虽然与英国人之间有一些摩擦,但并没有彻底撕破脸皮。而且英法联军虽然暂时失利,但那都是中国军团在后面牵制的结果,如果中国军团与联军合作,德国人未必取得了眼前的胜利。 另外,美军已经到达欧洲,很快就会参加战斗,到时胜负的天平肯定会向协约国方向倾斜,中国军团作为中国政府的军队,理应以大局为重,为打击德国的侵略出一份力。 蒋方震交叉着双臂坐在椅子上,曲伟卿拿着一杯红酒慢慢地品尝,他们并没有插嘴,而是任由这些参谋辩论。 两人虽然都没有参与辩论,但是张一平不用想也知道,这辩论的双方其实代表的就是这两个人的观点。 张一平一进来,辩论就停了下来,大家敬礼的敬礼,问好的问好,完了之后,蒋方震就叫道:“大家各自做事吧!” 张一平却举高双手扬了扬,说道:“大家先停一下,我有话要说。” 张一平说道:“我知道大家很关心中国军团的前途和命运,一直以来,中国军团好像漫无目的一样,到处漂泊到处流浪。但是现在不同了,因为我们已经有足够的能力保护我们自己,这都靠大家的共同努力。 我知道大家都认为,这里是欧洲,中国军团势孤力单,要找一个码头靠近一下,要找个靠山。但是我告诉大家,这里没有码头给我们靠,也没有人可以做我们的靠山,我们只能够靠自己,而且现在中国军团的实力已经不用看别人的眼色了。” “我在这里宣布,中国军团仍然是中国政府的军队,是协约一方的军队,不过我们不会与德国军队作战,我们最主要的任务是带领十几万兄弟安全回家。欧洲的战事与我们没有关系,至于具体的怎么做,这个先保密。” 指挥部的这几个参谋都是张一平的手下,是张一平从众多的华工挑选出来的最有文化素质的人,也是第一平一手培养出来的人。曲伟卿的几个学生并不在列,他们都被张一平派到部队里当参谋去了。 “总之两个字:回家!”张一平总结道,这两个字虽然简单,但是在这个以华工组成的部队中,却有非同一般的魔力,相信官兵自上到下都会一至拥护。 “大家回去干活吧!”张一平知道这些人心里还有疑惑,但是目前还不能够向他们透露更多的信息。 参谋人员走了之后,张一平看着蒋方震和曲伟卿两人。蒋方震目光坚定,好像刚才这一场辩论与他没有丝毫关系一样。曲伟卿则继续浅浅地喝着红酒。 蒋方震迎着张一平疑惑的目光,说道:“你别这样看我,总指挥,这场辩论跟我没有关系,他们也不能够代表我的观点,不错,我虽然有一点偏向德国,但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之下,特别是美军加入的情况下,我也不会同意中国军团全面加入德国的阵营的。” 张一平笑道:“不会全面加入德国阵营,但是不妨暗中给他们一些助力,让英法美损失多一点,是不是。” 蒋方震耸耸肩,没有回答。 曲伟卿摇晃着酒杯,看着透明酒杯里面的血红色,说道:“法国的红酒真好,香醇美人一向都是我的最爱。” 见张一平盯着他,曲伟卿只好放下酒杯,说道:“好吧,我说,我虽然倾向于协约国那一边,但是并不是说我对英法两国有好感。我虽然喜欢法国的红酒和美女,但是并不喜欢法国这个国家,特别是英国人,我更加不喜欢。要我们中国军团帮助他们打德国人,少来。” “也就是说,两位校长在中国军团的何去何从的问题上,其实并没有存在什么矛盾!”张一平说道。 “不…”蒋方震和曲伟卿两人同时摇头。“本质上是有的!”曲伟卿抢着说道:“方震兄同情德国,偏向德国;而我是坚决站在协约国这一边的,这就是本质的区别。” 蒋方震耸耸肩,表示认同曲伟卿的说法。 张一平道:“我看差不多,方震兄虽然有一点偏向德国,但是并没有反对协约国,起码这一点跟曲伟兄是一致的。” 蒋方震和曲伟卿都点头。 “以前,中国军团力量小,连自己的命运也不能够由自己决定。只能够随波逐流,走一步算一步。不过现在不同了,我们有实力实现自己要实现的东西,也是时候解决我们中国军团将来发展的方针问题了。” 中国军团往哪里有去?这个问题一直困绕着张一平,也一直困绕着中国军团中的有识之士。以前连生存都成问题,根本没有条件谈这个,现在生存已经不存在问题,这个问题就迫切地提到了日程,已经到了非解决不可的地步了。 蒋方震和曲伟卿都郑重地点点头,看着张一平。 张一平说道:“首先,中国军团是中国政府的军队,是协约国的军队。这一点两位没有意见吧?” 曲伟卿和蒋方震都点头。张一平又说道:“第二条是:中国军团在欧洲的主要是敌人是英国人…” 曲伟卿问道:“这会不会跟第一条有矛盾?” 张一平笑道:“绝对没有,我们针对的是英国人,但是不针对协约国的其它成员国。就好像美国一样,他们对德国宣战,并不对同盟国其余的成员国宣战,这两者并不矛盾。” 曲伟卿无奈地挠挠头,张一平道:“第三条是我们正在做的,就是:支持法国国内的社会党少数派、反战组织,通过罢工甚至暴力革命运动等形式达到分裂法国、肢解法国的目标。至少把法国陷入内战之中。这个政策当然也适用于欧洲的其它国家。” “前面这两项对英法两国的政策,也等于间接支援了德国,方震兄以为如何?” 蒋方震微笑了一下,说道:“我同意!” “第四条:关于德国和美国,我们不参与他们之间的战斗,让他们打一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 “第五条:中国军团从陆路,经过苏俄回国。” 蒋方震低头沉思了一下,抬起头来,眼光灼灼,“总指挥似乎已经有了整体的规划,可否再说详细一点?” 第212章 我有一个梦想 张一平拉开墙上的布帷,布帷下面是一幅巨大的欧洲地图。张一平张开手掌,在法国的地图上转了几个圈,然后划了一个弧度,像一把大扫把一样,一直横扫到西伯利亚,中国的北部。 “这就是我们回归的路,但是这不是一般的回归之路,因为凡是我们中国军团所过之处,必定留下我们铁蹄的印记。” “什么印记?一地的混血儿还是一地的骸骨?还是一地的社会党?”曲伟卿笑问道。 张一平肃然道:“铁蹄!类似蒙古铁骑的铁蹄!” “我有一个梦想,就是带领中国军团像成吉思汗的蒙古铁骑一样,征服欧洲,让铁蹄踏遍欧洲的每一寸土地。” “蒙古铁骑为什么可以凭少数的骑兵而征服欧洲?”张一平对蒋方震和曲伟卿发问。 “这个情况比较复杂,一时难以说清楚。”曲伟卿说道。 “而且现在是热兵器时代,跟当时的冷兵器作战,根本就无法相比!”蒋方震皱着眉头说,张一平的梦想梦得太深了,让他的思绪一时无法接上。而且,蒙古铁骑为什么能够征服欧洲,这个课题太过庞大太过复杂,他还真没的研究过。而且,恐怕在当今欧洲如此强盛的军力的国力之下,除了那些历史学家,也没有那个军事家去研究。 张一平却娓娓而道来:“虽然说现在的欧洲已经不是那时的欧洲,我们也不是那时的蒙古骑兵,但是我们还是可以从中借鉴的。 我认为一场战争的胜负无非是从武器、战术的应用、后勤保障、士兵的素质这几方面去分析考虑。 第一是武器:蒙古人拥有当时射程最远,杀伤力最大的组合式弓。蒙古人还有一种攻城利器,那就是回回巨炮,在这种超大型投石机投出的巨型弹丸面前,再坚固的城墙也和纸糊的没什么两样。史书记载,这种巨炮‘机发,声震天地,所击无不摧陷,入地七尺。’ 在这方面,我军一点不输于欧美军队,而且有一定的优势,半自动步枪、迫击炮、火箭筒,甚至火箭炮,只要有需要,我们都可以拥有。” “这个,火箭炮是什么武器?”曲伟卿问道。 “哦,这个还没有生产出来,还在设计图纸里面,和火箭筒闭幕不多,不过炮火更加密集,射程更加远!”张一平说道,其实上是他一时口快。不过在欧洲这个地方,有人才也有设备,想造出来也不是什么难题。 “第二是战术的应用:蒙古骑兵充分利用他们骑兵优越的机动性,当时欧洲骑士大多配备重盔重甲,虽然近战时十分强大,机动力却根本无法和蒙古骑兵相比。如果碰上蒙古骑射手,不仅追不上,连逃都逃不掉,只有作箭靶子的份。 这点我们也有一定的优势,中国军团的枪法优势和他们的脚板,前期的战斗已经多次证明了我们的机动性和战术的灵活性性。 第三是后勤保障:蒙古骑兵人数不多,士兵能够吃苦,后勤补给简单,而且采用就食于敌的方针,这一点跟着我们很像。我们可以利用欧洲的设备、人才和材料生产军械,比在我们中国还要方便。 四是士兵的素质:蒙古军人的训练、忍耐力是当时最好的,是最有战斗力的士兵。这个就不用我们说了吧,无论是战斗意志还是枪法,中国士兵都比任何一支欧洲部队强许多。在正面冲突当中,我们的士兵就像当初的蒙古骑兵一样,对欧洲士兵有绝对的优势。” “现在我们的情况,跟当时的蒙古铁骑有一点像。我想只要我们战术运用得当,我们黄种人再一次踏平欧洲的梦想可能会成为现实。” 曲伟卿说道:“据我所知,蒙古骑兵有很多仆从军,攻城的时候就让这些仆从军冲在最前面。这样能够减轻蒙古骑兵的伤亡。蒙古骑兵在战斗中也有伤亡,如果没有这些炮灰部队,他们早就消耗光了。” 张一平笑道:“我们也有仆从军,刚刚成立的,由德国战俘组成的外籍兵团不就是咱们的仆从军吗?现在虽然只有三千多人,但以后会越来越多的。只要我们运用得当,法国人、德国人、奥匈国人、斯拉夫人、俄国人都有可能成为我们的仆从军,成为我们的炮灰。“ 蒋方震说道:“这执行起来有一点难度,就以我们在法国在诺曼底地区来说,我们支持法国的社会党人对抗英国人,对抗法国政府,他们巴不得我们替他们上战场打仗。但是要法国人为我们去打仗,恐怕很难,而且是现在已经不是十三世纪的时候了,我们不能够采取残酷的手段。” “事情会有变化的,这要看我们怎么推动。”张一平说道:“在我看来,法国社会党的运动还不够激烈,单单宣布下诺曼底区脱离法国政府还不够。 法国的革命运动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太大起色,说到底还得归昝于现在的社会党主席莫纳特,他虽然是一个少数派,但是在我看来他就是一个温和派。在他的领导下,法国的社会党不可能是朝着我们希望的方向前进。所以我已经替他找到了一个替代者。她就是玛格丽特,她是一位真正的社会党。” “她将会在法国掀起一场像苏俄一样的革命,当然是在我们的支持和控制之下。” 张一平看着曲伟卿和蒋方震两人,希望得到他们的支持。 蒋方震脑袋急速地转动,过一会儿就说道:“虽然我知道,现在的欧洲跟十三世纪的欧洲已经很大不同了,但是我们亦非那些野蛮的蒙古铁骑可比的,我们有智慧,有中国几千年积累的智慧。这是欧洲这些野蛮人的后代无法比拟的。 我们和蒙古铁骑唯一相同的就是,我们跟当时蒙古铁骑一样,具有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战斗力,是最强大的军队。” “既然这样,我们为什么不试一下呢?因为我也有一个梦想,我的梦想就是打出尊严、赢得尊重,让世界对中国军队刮目相看,让列强从此不敢再轻视中国人,为此我死而无憾。” 曲伟卿把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说道:“我也有一个梦想,就是睡遍法、德、英欧洲各国的美女,喝遍各地的美酒。我睡过法国的女人,喝了这杯酒之后,就已经够本了。以后的都是赚了的,我也就死而无憾了。” “好!”张一平伸出手来,大声说道:“这就是我们中国军团的方向,这就是我们的目标,这就是我们的梦想!” 蒋方震的一只手搭了上来,“对,这是我们的梦想,中国人的梦想!” 曲伟卿的一只手也搭了上来,“对,这是我们的梦想,中国爷们的梦想!” 再一平再把自己的手搭上去,六只大手紧紧地搭在了一起。 第213章 冲突 中国军团第105步兵师推进到雷恩的外围。原本驻守在卡昂的英军被101师赶搞到了雷恩之后。这里就成了阻挡中国人南下的一道重要的防线。 雷恩是法国西北部工业城市,伊勒-维莱讷省的省会。是法国西北部的一个重要的交通枢纽。英国人丢掉亚眠、鲁昂和卡昂之后,雷恩就成了他们的一个重要的物资集散地。 在雷恩以北十公里的地方有一个叫做利夫尔的小镇,正好处于中英两军的警戒线中间。小镇的北边是中国军队,南边是英国军队,一条笔直宽大的街道将两军联系起来。 因为两军暂时相安无事的缘故,这条街道上的酒吧和饭馆的生意异常火爆。那些专程从雷恩赶过来法国妓女更不用说了,连带镇上的旅馆的生意好了起来。 这天早上九点钟左右,从中国军队的那一边来了六个中国大兵,为首的是一个少校。胸前上挂着一个胸章,用纯铜打造,上面有两枝交叉的步枪、三个星星图案,中国军人都知道,这三个星表明他是一个中级枪手。 这几个人都背着步枪,枪是枪手的第二生命,中国士兵去到哪里都一样,都要背着枪。 中国大兵来到这条街道上的唯一的一个酒馆里,这个时候时间还早,一般的人是不会这么早就来喝酒的,但是这几个中国人刚好放假,所以来早了。几个人找了一张桌子坐下,叫了几杯酒。 酒一下肚子,这几个人说话的声音就大了起来。 这时,从英国人那边也过来了三个牛高马大的军官,腰里别着左轮手枪,其中两个戴着大沿帽,另外一个穿着美国飞行员的服装。 美国飞行员看到几个中国人在大呼小叫,皱着眉头叫道:“什么?这里竟然有中国人?哈德森,这是怎么回事,中国人也能够上酒馆的吗?” 哈德森是一个英军中尉,他在鲁昂侥幸地捡回了一条命,跑到了卡昂后又被中国人赶了出来,最后跑到雷恩。他是领教过中国人的厉害的,现在见到中国人心里就有一点恐惧的阴影。 这名美国飞行员刚刚从美国过来,不知道天高地厚。但是哈德森却是知道中国人现在惹不得,指挥部已经下了命令:不得与中国人发生冲突,以免给他们找到进攻的借口。而且就凭他们三个人,也不是人家六个人的对手,甚至不是中国人其中一个人的对手。 在哈德森眼中看来,中国人手上的那支从不离身的步枪,就像魔鬼的魔杖,只要轻轻地一划,就能够夺人的性命。 哈德森当下劝说道:“安德鲁中尉,算了,中国也算是协约国成员国,他们也算是盟军。我们就不要与他们计较了,看在中国来的咖啡份上。” “来三杯中国咖啡!”哈德森用法语向露着半边大**的年轻法国女郎叫道。 法国女郎很快冲了三杯“中国咖啡”过来,放在桌上,安德鲁看到黑乎乎的,倒是有一点像咖啡的样子,拿起来喝了一口。然后伸出他的大舌头,叫道:“狗屎!这也叫做咖啡吗?简直就是一杯鸡粪再加上一点红糖混合成的东西。” 哈德森笑道:“安德鲁,这你就不懂了,这虽然不是咖啡豆做成的,但是它却比世界上最高级的咖啡贵许多,每一杯要一美元。因为它能够预防流感,这段时间感冒大流行,已经有一些人因为感冒病死了。我每隔两天都要来喝一杯这种中国咖啡,才没有被感染,据说这是唯一对流感有效的东西,它来自中国,所以叫它中国咖啡…” 哈德森的语调忽然变得有一点迷茫了,就像中国人的枪法一样,这种来自中国的咖啡同样充满了神奇。事实上,当他听到这种咖啡来自中国,而且有预防流感的效果之后,他就不可思议地、毫无犹豫地相信了。似乎经过鲁昂的那一次战役之后,中国人已经深深地在他心里留下烙印,他虽然恨中国人,但是心里却对他们充满了敬畏。 哈德森喃喃自语道:“神奇的中国,神奇的中国人…” 安德鲁却不吃这一套,他是美国的人,在美国,华人是受歧视的一群人。 安德鲁把剩下的中国咖啡向地下一泼,骂道:“混蛋的中国人,骗子!用这些黄糖水来糊弄我!在美国,中国人都是一群骗子,专门骗我们白人的钱,没想到现在到了法国还要受他们的骗,真是可恶!” 中国军团中懂法语的人可以说屈指可数,但是懂英语的却是不少。特别是105师,基本都是在英军的华工营里出来的华工,这六人当中就有一个曾经做过英语翻译的,如是悄悄地把哈德森的这句话翻译给了这个叫做窦哥的少校营长听,当中又加入了一些个人的感情在里面。 窦哥曾经当过张一平的警卫排长,他除了学到张一平的一身枪法这外,还学到了张一平的爆脾气。 “你听仔细了,没有错?”窦哥问道,他的脸已经变黑了。 “没错,现在那个洋鬼子又骂了,他骂我们中国人是猪,是骗子…他说如果中国人不是骗子,为什么他们不喝所谓的中国咖啡,而是喝酒…” “他娘的,岂有岂理!”窦哥怒火中烧,拿起酒杯就向哈德森扔了过去。 “叭”的一声,酒杯咂在安德鲁的额头上,玻璃杯碎了,酒水洒了哈德森一身,虽然玻璃的碎片没有扎入哈德森的脸,但是额头上还是出现了血痕。 安德鲁勃然大怒,伸手就往腰里掏枪,但是却被哈德森紧紧地按住,“安德鲁,请冷静,你的枪一出套就无法挽回了,无论你出枪再快也快不过中国人的…” 窦哥冷笑着站立,步枪就在他的背后,他已经感到它已经在蠢蠢欲动了,如果眼前的这几个白毛鬼子敢掏枪出来的话,他一定毫不犹豫地给他们每人一枪。 窦哥有信心,在安德鲁扣动板机之前,他可以一连三枪干掉这三个人。 安德鲁呼叫着,但是哈德森叫了另外一个英国军官,两人死死的按住了安德鲁,把他抬了出去,拖着往雷恩的方向走了。 *** 杜拉尔城堡的规模非常大,张一平占了这里之后,将城堡分为三个区:外围是对外办公区—是接待外来人员的地方;再进入一点是生活区—是工作人员和家属生活的地方;再进入一点是军事区—是警卫部队的驻扎地方:最核心的是禁区—是指挥部所在地,一般人是不能够进去的。 张一平从外面视察部队回来的第二天早上,美女化学博士贝伦妮斯就来找他。听到警卫的报告之后,张一平有一些愕然,因为张一平虽然与这个女人暗中有一腿,但是也仅限在药厂的办公室和实验室里。贝伦妮斯自持身份,从来没有自动送上门来过。 难道她几天没见自己,心中的思就再也忍受不住,主动地送上门来了吗?好像贝伦妮斯不是这样的人呀。 张一平直接把贝伦妮斯叫到自己的卧室里来,不管贝伦妮斯有没有想他,反正他是有一点想她了,想她的**,还有她的深埋在心底处的野性,这种野性要在特定的场合才能够暴发出来。 贝伦妮斯进来见张一平穿着睡衣,就知道张一平要打什么主意了,她说道:“张先生,你要知道,我来这里不是找你做那种事的。” “我知道,但是我不觉得有什么冲突!”张一平倒了一杯酒给贝伦妮斯。 “我刚才在门口看到玛丽娜忽忽地走出去,我想现在你的被窝里还残留着她的气息吧。”贝伦妮斯小尝了一口酒说道。 “这也跟我们接下来的事情没有冲突!”张一平又说道。 贝伦妮斯从包里拿出一瓶透明的玻璃药瓶,里面装着棕色的液体,递给了张一平,说道:”这是你要的东西,现在已经制成了,经过在病人身上实验,我们发现对于抑制流感有很好的效果。” “起码比所谓的‘中国咖啡’效果显著多了。”贝伦妮斯又补充道。 药瓶里面的液体和所谓的中国咖啡其实都是板蓝根,只不瓶里的这些液体是用来直接注射用的。 最近西班牙感冒有大流行的趋势,中国咖啡已经给张一平带来一笔可观的收入了。 张一平除了要维持中国军团十几万人的庞大开支之外,还要招收大批的仆从军,需要大笔的钱。目前又没有仗打,下诺曼底地区已经被他刮得没有什么油水了。只好趁这一场流感风暴,赚取一些昧良心的钱了。 “最近我们发现,患流感的人越来越多了起来,而且已经出现很多死亡的病例,这些板蓝根注射液推出市场的话,一定能够帮助那些患者的,只是价格不要太高了,否则一般的法国老百姓根本用不起。”贝伦妮斯说道。 “价格的高低,完全由市场的供求关系决定,贝伦妮斯,我是一名商人,我也无能为力。”张一平耸耸肩说道。 作为一个中国人,能够在他们最需要药物的时候,将板蓝根带到法国已经是天大的恩慧了,何况这些药品要先满足中国军团,保证中国军团不受西班牙流感的感染的情况之下,才可以投放市场,价格当然要高了。 第214章 强大的对手 对于这一波流感,张一平比贝伦妮斯,甚至比任何人都更加关注,毕竟中国军团也处于流感暴发的中心,一不小心会造成很大的人员损失。虽然张一平知道历史上的第一波流感死亡的人数并不多,但张一平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中国军团春节刚过的时候就已经实施了严格的卫生条例,开始防范流感了。虽然当时还没有流感暴发的迹象,但养成卫生的习惯不是一件坏事。 贝伦妮斯来找张一平并不单单只这一件事,贝伦妮斯说道:“据说,由社会党激进派控制的下诺曼底地区议会将出台一系列法令,要将工厂收归国有,把资本家打倒资产归公,到时我们的药厂怎么办?” 贝伦妮斯作为专家也占有药厂百分之五的股份,科学家也缺钱也要吃饭,也有家人要养,更加需要研究经费。现在药厂挣钱,不仅解决了她的温饱问题,而且为她的学术研究提供了物质基础。如果被收归国有了,她的经济来源也就断了。 张一平道:“你完全放心,药厂我是大股东,也就说这药厂是中国军团属下的军工企业,它不属于法国企业。法国下诺曼底地区政府是没有权力进行没收的。而且你也不是资本家,顶多是一个资产阶级的知识分子,最多给他们拉去批斗一番。批斗完之后,写一份思想报告,然后他们会安排你重新回到学校去教学。” ”这等于涅磐重生,经过思想改造之后,你就会觉得自己的思想状态有了很大的提升,能够为法国人民奋斗终生,这是多么伟大的情操呀!人生的意义不就在于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吗?”张一平张开双臂,情绪激昂地说道。 “不,张,你的样子让我很是可怕!”贝伦妮斯叫道。 张一平耸耸肩,解释道:”我只是学一下那些社会党人演说时的动作而已,无可否认的是,他们的演讲很受人的欢迎。” 但是对于贝伦妮斯来说却不寒而栗,“我不需要他们的思想改造,他们不能够这样!张,你要救一救我,还有我的一帮同事。他们都是大学老师,科研人员,教授。他们只想一心做研究,不想进行什么思想改造,也不想被批判。” 张一平说:“贝伦妮斯,我很理解你们的感受,也很同情你们。但是你知道,我是中国人,我们不方便介入你们法国人的内部争端,你们法国内部的事情,我不想干涉,也不能够干涉。” “而且,现在也是一部分激进的社会党员在鼓吹,他们并不一定会掌握权力。” 贝伦妮斯依旧忧心忡忡,说道:“民众大部分已经他们鼓动起来,特别是将土地平均分配,打倒资本家,将工厂国有。这些政策很受那些饱受战争,生活贫困的农民、工人、士兵的欢迎,他们的人占大多数。” 张一平点点头,问道:“贝伦妮斯,那你们打算怎么办呢?” 贝伦妮斯说道:”我们打算离开下诺曼底地区,到法国南部去,但是需要你的帮助,张!” 张一平当然不希望这些人出去,说道:“没有用的,贝伦妮斯,我想由社会党掀起的这种风暴会漫延到全法国,甚至整个欧洲,你跑到哪里都一样,何况现在兵荒马乱,到处在打仗。德国人的进攻行依然猛烈。我想法国南部恐怕也支撑不了多久。所以我建议你们还是在这里呆一阵子,起码这里有我们中国军团可以保护你们。等局势明朗再做打算。” 这时,门外有人轻轻地敲门,张一平打开一个缝隙,见到石尉兰站在外面,张一平皱眉道:“今天我休假,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不要告诉我了。“ 石尉兰说道:“蒋总参谋长要你过去。” 张一平只好道:“我先换一件衣服。” 张一平飞快换好衣服,出门前对贝伦妮斯说道:“贝伦妮斯,你在这里先等一下,我去去就来,我回来的时候,我希望你已经准备好了…” 张一平跑到指挥室,对蒋方震抱怨说道:“方震兄,你也应该考虑休一下假,你不带头休假,让我们这些人很不好意思的哩!” 蒋方震说道:“我休不休假,你们都一样要休假,既然这样,我休不假又怎么会影响你们呢?” 蒋方震拿出一封电报递给张一平说道:“从波尔多中国大使馆发过来的电报,说中国105师的一名军官在雷恩外郊一个小镇的酒馆里殴打了一个美国飞行员,美国远征军司令部直接派人到大使馆抗议、警告。” “连在哪里打的架都知道,看来是真的了。”张一平接过,随便瞄了一下。 “我已经向105师的师长曲纬生问过了,证实是有这么一回事,打人的是105师324团二营的营长窦哥,他已经承认了,说是因为这个美国佬骂了几句中国人什么的话。” 窦哥是谁,张一平当然记得,这也是一个敢做敢担的汉子,而且张一平也认为窦哥打得对!在欧洲这片崇尚武力的地方,只能用拳头来说理。换作他也一样,只要敢出言污辱中国人的,管他是什么人,就一拳头打过去,打了再说。 “方震兄,你怎么看?”张一平问道,这本来是一件小事,但是蒋方震却把他从被窝里叫过来,肯定是有所考虑的。 蒋方震说道:“美国军队已经到达欧洲,将参与战争,自然会关注各方力量和态势。我们对英国人的强硬态度,也势必会引起美军的关注和反弹。这除了英美同源同宗的关系之外,还因为我们在法国执行的政策也会间接令美军遭受损失。” “我想这一次,美国人是想借机向我们表达他们强硬的信息,也就说明从现在起,我们的面前又多了一个强大的对手。”蒋方震说道,“目前,我们的计划就是先让美国人和德国人打个你死我活,因此现阶段不适合与美国人翻脸,为了避免发生意外,我建议下一道命令,禁止士兵与美国人发生冲突。”蒋方震道 张一平却摇摇头,说道:“不,英国人和美国人长得一个模样,根本就分不清楚,再说要避免也应该由美国人来避免,他们应该避免掺和到英军里面去。 中国人被洋人欺压了上百年,从不敢抵抗,早就习惯了逆来顺受,现在我们的士兵敢于主动向洋人出手,这是一个进步,这是勇气,我们应该鼓励,而不是阉割…” “不错,经过上千年的封建王朝统治,特别是腐败的清王朝,我们汉民族反抗的勇气已经被阉割得干干净净了。”蒋方震说道,这表明他同意了张一平的观点了。 张一平说道:“美国人的反应都在我们的意料之中。我们也要让美国人明白,压力是相互的,他给我们压力的同时,也会感受我们的压力。美国人是我们的强劲对手,反过来说,中国军团又何尝不是美军的强大的对手呢?” 蒋方震点点头,中国军团在欧洲,本来就是危机四伏。美国人看不起中国人,不可能接受一个中国军团在欧洲存在,这两者早就注定是敌人不是朋友。 蒋方震举起电报,“那么我们怎么回复胡大使呢?” “让他转告美国人,两军士兵打架就常有的事情,不必大惊小怪,通常的做法就是各打五十大板,那就请美军先惩戒那个飞行员,然后告诉我们,我们再关那个惹事的家伙的禁闭。”张一平说道。 第215章 本色 中国军团第105师324团的二营长窦哥带人打了美国佬,如果在国内,准会酿成一件外交事帮。但是在105师却屁事都没有,105师才不把那些洋鬼子放在眼中,他们的命没有在中国那么珍贵。 窦哥回去也没有向上面报告,直到第二天早上师长曲纬生一早来问他是怎么回事,他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曲纬生听了之后也没有说什么。 曲纬生跟了张一平很久,知道张一平的脾气,像窦哥这样有胆量惹事敢主动打外国人的兵,张一平向来当作宝贝一样来保护,一般不会处罚。何况窦哥之前还是张一平的警卫排长,是张一平的心腹之一,更加不可能处罚他了。 窦哥被曲纬生叫去盘问了一番,从师部回到团部,以被团长问了一通,心里也有一些烦闷。 昨天一起去喝酒的几个人跑过来问什么情况,窦哥就道:“没事,不就打了一个白鬼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死在我手中的白鬼,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没事!” “可是窦哥儿,那个人是美国飞行员,他不比英国人,不是可以随意打的。”那个英语翻译说道。 “那又怎样,只要是白鬼,总指挥不仅不会怪我,打得多了,反而会给我发一个打人的勋章!”窦哥说道。 众人见窦哥这么说才安心下来,他们都担心连累自己,毕竟之前没有打过美国人,不知道上级对这件事是什么态度。 “我还有两天假期,咱们现在再去喝两杯怎么样?这次要找一个法国妹子补偿一下,昨天被那个美国佬败坏了兴致,真不值得,如果今天给我再看见他,我一定再狠狠地凑他一顿。”窦哥说道。 但是其余的人都连连摇头,说自己的没有假期,接着散了。 窦哥一把拉住那个翻译,叫道:“陈富,你不要告诉我你也没有假期?我知道你今天是休假的,你敢不陪我,我决不饶你。“ 陈富因为上过几年学,又会英语,算是文化人,因此在团部做了一个参谋。但是在窦哥面前,他只能像一只老鼠,任由窦哥这只猫欺凌。 “好吧,好吧。”陈富苦着脸道,“不过这一次你喝酒就喝酒,叫妹子就叫妹子。不要再惹麻烦了,否则下一次我敢不陪你玩了。” 两人又往利夫尔小镇的酒馆而去,在酒馆里叫了两杯酒。 这时,门口又来了两个白人,正好是昨天的那两个白鬼,一个是叫做哈德森的英国人,另外一个叫做安德鲁的美国的飞行员。 安德鲁走进酒馆,对哈德森说道:“哈德森,你尽管放心好了,我们美军司令部已经给过中国人警告了,相信中国人再也不敢来酒馆里喝酒了。在我们美国,中国人是最下等的人,在有白人的地方,他们就应该滚开…” 这话又被陈富这个大话精听到了,他告诉窦哥道:“窦哥儿,昨天那个两个白鬼又来了,那个白鬼又骂咱们中国人了,他说咱们中国人都是最下等的人,跟他们美国人提鞋都不配,他说美国人坐着,中国人就应该跪着…” 窦哥马上暴跳起来,但是想到师长刚刚找他谈过话,于是将心里的怒气强忍了下来。 安德鲁和哈德森两人坐在吧台前面,安德鲁抽了两下鼻子,说道:“我感冒了,哈德森,你说的那些‘中国咖啡’真的有效吗?” 哈德森说道:“当然,我经常这样喝,你看我现有感冒吗?” “这倒没有。”安德鲁又抽了一下,掏出一方手帕抹了一下红红的大鼻子。 “来两杯‘中国咖啡’吧!我请客。”安德鲁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美元,心痛地叫道:“这跟抢钱没有什么区别,就死的中国人。这只不过是两杯用红糖冲成的开水,也要我两美元,该死的中国人,骗子!” 这边的陈富继续煽风点火,说道:“窦哥儿,这美国的白鬼子又骂上了,他又骂咱们中国人是骗子,说咱们中国人都应该下十八层地狱,把舌头勾出来,放在油锅里炸面排骨…还有很多恶毒的话,我都不好说出来…” 窦哥把拳头在桌面上一锤,叫道:“该死的白鬼,三八蛋,总有一天我一枪嘣了他。” 窦哥的这一拳头,“砰”的一声响惊动了坐在吧台前的哈德森和安德鲁,安德鲁回转身来看到窦哥,他不明白为什么中国人不处置这个打了自己的凶手,还让他出来喝酒。他不解地摊开了双手,叫道:“why!” 窦哥止住要替他做翻译的陈富,说道:“不用你翻译,我也知道这美国佬的意思,他是说我‘坏’,是不是?” “他娘的,说我坏,今天我就再坏一回!”说着手中的酒杯又扔了过去。 安德鲁早有警惕,身体敏捷地一闪,酒杯砸在吧台上,酒水和玻璃四碎。 安德鲁自然反应地伸向腰间的手枪,并且掏了出来,哈德森刚才为闪窦哥扔过来的洒杯,躲在吧台的那一边,根本无法阻止。 窦哥背后的步枪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到了他的手上,安德鲁刚刚举起枪,窦哥的枪就已经响了,“砰”的一声,安德鲁的眉心处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血洞,一小股血液迸射出来。 由于是近前射击,步枪子弹的动能十足够,子弹穿透了后脑。在安德鲁脑袋后面出现了一个碗口大的血洞,红的血、白的脑浆和碎肉、碎骨头溅射到吧台上,整个酒吧台铺了一片恶心的东西,吧台后面的法国女郎惊叫着。 安德鲁倚着吧台坐在地上,空洞的双眼失去光彩,仰望天花板上,眉心处有一个手指头一般大的黑点。 哈德森吓得抱着头趴在地上。陈富也吓不轻,叫道:“窦哥,咋办呀,今早师长才训过话,现在又打死人了。这咋办?” 陈富惊愕过后,马上就有了主意,说道:“窦哥儿,无毒不丈夫,咱们要把这里的人全部干掉,然后一把火烧了,来一个毁尸灭迹!” “咱光明正大,从不搞这个,是美国白鬼先把枪口对准我的,总指挥跟我们说过,不管是谁,只要胆敢把枪口对准咱们,就要付出生命的代价!”窦哥说道,“你放心,总指挥是一个明白人,不会怪责我们的。” “窦哥儿,是你,不是我们,枪是你开的,跟我没有关系。”陈富已经忘记自己刚才是怎样煽风点火的了。把自己的责任推了一个干干净净。 “你放心!不会连累到你!”窦哥将步枪收起,重新背在背后,大踏步走了出去,就像没有事发生一样。 *** 张一平从指挥室跑了回来,发现贝伦妮斯已经上了床,钻入被窝里了。见到张一平回来,贝伦妮斯两边面颊潮红,她面孔上荡漾着微微的笑意。 “亲爱的,我已经准备好了。”贝伦妮斯露出一只光溜溜的手臂向张一平招了一下。她眼里释放出迷人的光彩,她招手的动作优雅和灵活,她的声音圆润而迷人。 “可是!我刚才只是让你准备…”张一平马上一想。“你做这样的准备其实也很好,我一样非常喜欢….“ 贝伦妮斯知道自己误会刚才张一平出门时对她说的话了,她用那种半恼半笑的神态,说道:“那你还等什么?” 张一平一看,也被她瞬息即逝的消魂的神态打动了。这时的贝伦妮斯,她神情愉悦,脸上有鲜明的酒靥,她嘴唇有美妙的俏皮的弧线,……这一切都特别使人神魂颠倒。 贝伦妮斯的确是个绝色的法国女人,她身材颀长健壮,但却非常丰腴圆润。 这时,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张一平不满地问道:“又发生什么事了,你们就不能让我好好地休一个假,睡一个懒觉吗?” 石尉兰在门外叫道:“总指挥,105师的窦哥儿又惹事了,这一次直接把昨天的那个美国飞行员打死了。” “什么?打死了。”张一平已经把贝伦妮斯睡在床上了,不得不翻了一个身。 “这个美国佬也真背的,昨天被打一顿,今天干脆被打死。不过,死一个美国人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张一平叫道。“窦哥儿有进步,昨天打架今天杀人,及时更正了昨天的错误,这个美国人本来就该死。” 张一平始终认为,军人就应该好斗,就像男人好色一样,这是本色。如果美国人辱骂你的民族,你都无动于衷,也就不配当兵了。 同样,如果有一个美艳的女人在你身上辗转你都不上的话,也就不是真正的男人了。 起点中文网www.qidian.com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216章 快 张一平来到杜拉尔城堡外围的101师驻地,在这里,今天要举行一场枪法考核,而通过考核的官兵,将会当场授予高级枪手的称号以及四个星的胸章。 这是第一批接受高级枪手考核的人,张一平非常重视,要亲自主持,而且考核的题目也是他出的,他除了要亲自监督之外,他还要亲自给那些通过考核的枪手颁发高级枪手的胸章。这些事情他不能够假手他人。就像校长给毕业生颁发毕业证书一样。 曲伟卿和蒋方震也一起陪同,他们也想看一下,所谓的高级枪手到底是什么水平。 第一轮考核的人当中,就有101师的代理师长翻天虎胡从甫。他已经做好准备,排在参加考核的队伍的最前头。穿戴整齐,头戴着农夫盔,一双如铜铃一般大小的牛眼灼灼有神,他在那里一站,让人不由自主地把眼光都投射在他的身上。 张一平走上前去,拍拍胡从甫的肩膀,说道:“别紧张,这考核其实很简单,你练了这么久的憋气大法,应该很容易应对的。” 胡从甫皱着眉头。说道:“那个,总指挥,我并没有紧张。另外‘憋气大法’太不好听了,说得我们101师练过‘憋气大法’的官兵就像是一群乌龟一样。” 说“乌龟”是胡从甫委婉的说法了,事实上,中国军团别的步兵师的官兵都说他们101师练习的是“王八大法”,因为“憋”跟那个“鳖”同音,而鳖就是王八的意思。 张一平有一点幸灾乐祸,谁叫胡从甫他自己没有文化,当初叫“憋气大法”的时候他就没有意见,一听有一个“大”字,就以为是好名字。 另外,这小子连叫一声“总指挥”也都心不甘情不愿的,之前叫“阿不总指挥”,现在倒是好,改是改了,却改成“那个总指挥”了,难道正正经经地叫一声就这么难吗? “那是因为你得罪的人太多,翻天虎。如果我是你,我就趁着两大军师在这里,请他们为你的‘憋气大法’改一个威风八面的名字。”张一平说道。 曲伟卿连连说“不好”,“无论是憋气大法还是什么大法,万变不离其宗,其实都是《枪王系统》的里面的呼吸之法,完全没有必要再分什么大法分什么门派。” “你懂什么?曲副总参谋。”胡从甫马上就不高兴了,他一个受吹嘘的人,发现憋气大法是他最引以为傲的事,如果有没有了‘憋气大法’这个题材,他就少了很多自我吹嘘的本钱,所以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人否定他的成就的。 “连,那个,总指挥也说过,这是一项创造发现,通过我的憋气大法,我101师起码有一半的人达到了高级枪手的水平,现在第一批参加考核的官兵,都是学会了憋气大法的,否则他们不会有这么快的进步。” 这也是实情,张一平道:“我这人向来鼓励创新发展,《枪王系统》只是理论基础,如果有人在这个基础上创新发展,我也是很乐意见到的。憋气大法的确是一个有用的方法,它可以让人以最快的速度掌握《枪王系统》上面的枪法。这是一个好办法。” 曲伟卿给胡从甫驳斥了一下,闭口不说了,胡从甫这人粗俗自恋,你认为好的东西在他眼中可能是一文不值,给他改名字改得好还可,改不好。没来由还会招来他的嘲笑,这样的难题还是交给张一平自己去处理吧。 张一平又问蒋方震有什么意见,蒋方震也是一个聪明人,见曲伟卿撞了一个钉子,如何会自讨没趣?他摇头说道:“在下对枪法、内功、武功心法等什么的简直一窍不通,你就别为难我了。” 要两大军师给胡从甫这个粗俗之人改名字,恐怕很难了,张一平说道:“这样吧,我给你起几个名字,你自己挑选。” “龟息大法怎么样?”张一平说道。 “有一个龟字,还不跟着王八差不多,乌龟王八蛋!这不是绕着骂我们101师是王八师吗?不要。”胡从甫说道。 “首先我要更正的是,乌龟不是王八,这是两回事,乌龟比王八高贵多了。另外,龟息大法是武当道家修炼内功的一种修为功法。你想用,只怕人家还要收你的冠名费。再说,龟息大法也很符合你们的憋气练功的特点,就这样了,改名龟息大法。” 胡从甫道:“那个,总指挥不是说要说几个名称让我选择的吗?” 张一平却说道:“不用了,就叫做‘龟息大法’,我觉得非常适合,现在开始考核吧,我们的废话说得太多了。” 胡从甫无奈地接受了这个跟王八差不多的名号,去做准备了。 曲伟卿小声地说道:“这个胡匪,也只有总指挥才能够降服他。” 张一平笑道:“在欧洲,面对如狼似虎的白种人,强盗的后代,我们就需要这样的胡匪,越多越好。不是吗?” 高级枪手的一个最显著的特点就是“快!”,要做到随手就可以开枪,开枪即中。这样一般机械地瞄准就不能够达到要求了,这要求枪手在长久的训练中,形成一种直觉。 这种直觉不是那么容易形成的,它要经过千万次的训练才有可能形成,但是胡从甫发明了憋气大法,等于强行突破了这一限制,加快了这一过程。 张一平公布了考核的方法,接着下来的事情101师和总结指挥部门的参谋军官们自然会组织考核,张一平和蒋方震、曲伟卿坐在主席台下,居高临下监督就行了。 考核的枪声不停地响起,底下负责考核的军官不停地喊出“通过、通过…” 蒋方震看到这一切,说道:“101师如果有真的有一半人通过考核的话,那就真的不得了了!这101师不愧是101师,依我看,他们比102师还要强上几分。” 张一平说道:“在我看来是各有长短而已,就以枪法来说,101师在胡从甫的憋气大法,不,现在叫做龟息大法的帮助之下,他们练习枪法以的速度是快了许多,但这只是暂时的,因为他们看起来是有一点取巧的成分。102师的进度虽然慢了许多,但是他们的基础却更加扎实。 高级枪手只是九级中的第四级,越是高级的枪法,越需要扎实的基础,依我看越是往后,102师的优势越显现出来。 而且我听说,102师也在推广一种方法,是一个姓二的排长发明出来的,听说效果不错,丝毫不差于101师。” 蒋方震点头道:“我也听说过,不过他们的方法难度更加大,推广有一定的难度,不过我相信有101师在前,张昶也不会那么轻易认输的,输给胡丛甫,太过没有面子了,呵呵!” 这时石尉兰拿着一份文件跑了过来,先是给曲伟卿看了一下,接着递给蒋方震,蒋方震飞快看了一下交给了张一平,张一平瞄了一眼,随手卖扔在桌面上,说道:“这一定又是美国人的书面警告了吧。” “美国人的办事效率还很快的嘛,前天有人被打,昨天早上就把抗议和警告送到我们指挥部里;昨天美国人被杀,这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就给我们发警告了。” 曲伟卿说道:“这一次,美国人措词非常严厉,唉!没有想到我只不过出去一天就发生这样的大事。” 张一平却只顾看着场地里,五个的果子被抛上天空,站在起点线上的参加考核的士兵飞快地跳出,穿过三道铁丝网,恰好在五个果子就要落地的一瞬间,一连五枪把它们击碎,士兵以继续通过一处障碍,击中了几个果子,来到终点后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紧张地看着考官和考官手中用来计时的怀表,等教官大声喊叫“通过!”的时候,士兵禁不住跃了起来。 张一平这才回过头来说道:“死一两个美国人不是什么大事情,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死第一个的时候,美国人也许会有一点不习惯。毕竟美国人死在中国人的手中还是稀奇的事,高傲的美国人一时心里上接受不了,是可以理解的,在满清王朝,这是一件大事。听说八国联军侵略中国就因为一个洋人死在中国而引起的。” “不习惯没有关系,以后他们会慢慢习惯的。”张一平慢悠悠地说道。 在考场,又有几颗果子抛开上天空,不过这一次参加考核的人的速度非常快,果子刚刚飞到最高点往下落的时候,他已经通过障碍,整整快了别人一半,“砰,砰,砰”的几枪,果子被打得粉碎,在空中迸裂出来,红色的果酱像烟花炸开一样,很是美丽。 “好,这家伙不错呀!”张一平禁不住叫了起来。 曲伟卿惊叫道:“这不是翻天虎这个胡匪吗?这胡匪,怎么这么厉害…” 第217章 挑拨 利夫尔小镇以北中国军团105师的防区,窦哥向师部详细报告了自己杀掉那个美国人的经过。同样师部并没有什么过度的反应,连斥责一句都没有就叫他回营里去了。 正是连骂都没有一句,窦哥心中反而有一点不踏实。第二天中午陈富找上门来,问他事情怎么样?有没有麻烦?毕竟他也有份参与,虽然窦哥说他会当上全部的责任,但是陈富心中却忐忑不安,不问一个明白始终不放心。 窦哥说道:“陈富,你别疑神疑鬼,这里是欧洲,这里是中国军团,不是国内无能政府领导下的军队。最重要的是这里有总指挥做主,你大可放心,白鬼的命在总指挥的眼中一文不值。白鬼打得越狠总指挥越喜欢,这错不了的。” “真的吗?窦哥儿,你是真的这么想的吗?”陈富闪着他那一对小眼睛诘问道,“可是为什么这两天你心神恍惚、闷闷不乐,你是担心上头会拿你治罪吧?” “胡说,我哪里有什么闷闷不乐,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又没有做错,再说就算总指挥要怪罪最多也就关我几天禁闭,就当睡几天懒觉呗。有什么大不了,我为什么闷闷不乐?” “没有谁逃得过我陈富这双眼睛!”陈富说道,“我的经验告诉我,你在说谎,你其实是很担心的。就算总指挥以前不怪你,并不表示现在不会怪你,人一当了大官,心思就会变,变得更加复杂…” 窦哥伸出一只钢爪一般的手,揪住陈富的衣领,几乎要将陈富提起来。他怒道:“陈富!人人都说你这家伙口是生非,胡说八道。可是我却一直相信你,当你是兄弟。但是就算是亲兄弟,你想诋毁总指挥就是不行! 你知不知道,总指挥不仅是我们的总指挥,他还救过我的命,那天,他从远处开了一枪,不可思议的一枪才救了我的一条性命。他的那一枪的精妙,让我至今还无法参透。如果是其它的人,当时就算想救我也没有这个本事,所以命中注定我欠总指挥一条命,我的这条命就是总指挥的。谁要讲总指挥一句坏话,我都饶不了他。” 陈富掂着脚,挣扎着说道:“窦哥儿你误会了,我怎么会说总指挥的坏话呢。别说他把我们从英国华工营里救出来,呼吸自由的空气,可以泡法国女人,喝法国美酒。他还教我们枪法,我们就是他的弟子了,就算给我一千个胆我也不敢说他老人家一句坏话呀,这是背叛师门,大逆不道的呀。 我只是替你担心,担心总指挥并不知道这件事,那些参谋呀什么的直接把你害了,总指挥压根就不知道这件事。’ “胡说八道,我们中国军团没有这些龌龊事。”窦哥说道,将陈富放在地上,“曲师长跟我是兄弟,我信任他。再说一个美国人有什么也不起的,你要不相信,咱们再去干掉几个美国的人,看看谁会将我们怎么样。” 陈富却暗暗叫苦,还要去干掉几个美国人,这不是成心惹得祸吗?你有总指挥做后台,我陈富可没有呀。 “我相信,对面英国人的阵地里一定不止只有一个,肯定还有不少的美国人,今晚后半夜我们悄悄地潜过去,用消音器,干掉几个美国人,看谁会瞒着总指挥处罚我。”窦哥说道。 陈富暗暗后悔,干嘛还去怂恿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呢,如果上面追查下来,他肯定脱不了惩罚,当下说道:“我团部还有事,就不陪你去了。”说着转身就要走。 窦哥一伸手就抓住了陈富的后衣领,道:“陈富,你休假几天,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陪我去,看我不拆散了你的骨头!” 陈富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呀,好吧,我怕了你了,我跟你去吧。” “现在回去准备家伙,好好睡上一觉,记住后半夜出发…”窦哥叮嘱道。 *** 经过一上午的考核,虽然开了许多条考线,但是也才刚刚考了一千来人,而101师参加考核的有一万多人,这样子考核下去,起码要五天的时间。 胡从甫顺利通过考核之后,就来到张一平面前,说道:“那个,总指挥,你也看到了,我翻天虎无论是速度还是准确度都是出类拔萃的,在101师,我想我是最好的最棒的。” 张一平藐视着他,说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非常了不起,想找我比试一下呀,翻天虎!” 胡从甫嘿嘿笑道:“那个,总指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跟你差老远了,怎么敢和你比呀!我只是想,刚才我通过的考核的时候,觉得非常的轻松,还没有使出我的半成功力。于是我就想是不是可以让我考神枪手这一个级别呢,反正你老有空,我一下子考完了,省得下一次还要麻烦你。” 张一平说道:“还有劲没有使出来是吧,留到今晚去敲人家寡妇门的时候再使吧。神枪手的考核就别想了,没有经过训练,再本事也不能考。” “可以破例的嘛?咱们101师练成了憋气大法,阿不!那叫做‘乌龟大法’…” “还王八大法呢,那叫做‘龟息大法’。”旁边的曲伟卿忍不住纠正道。 “这个用得着你说!副总参谋老弟,咱们自己练的什么功法,咱们自己会不知道吗?”胡从甫说着,用一只大手拍了一下曲伟卿的肩膀。他本来就是一个粗俗之人,匪气重。在中国军团中除了张一平和蒋方震之外,什么人的肩膀他都敢拍。见到什么人都叫老弟,就算七十岁的老头也不例外。 曲伟卿推开胡从甫的脏手,皱眉道,“老弟?你叫我老弟?连总指挥都叫我一声伟卿兄,你却叫我老弟?” “那个,总指挥是对你客气,我叫你副总参谋老弟,是把你当自己人,你是不是不当咱是自己人,不当咱们101师是自己人呀。”胡从甫道。 曲伟卿只好转移话题,指着台下正在考核的士兵说道:“101师出了这么多高级枪手,胡师长教导有方呀。” 胡从甫说道:“那当然,你不也看101师是谁带的,也全靠我发现了‘乌龟大法’,这不是一般的人可以发现的哦。我敢说,这天底下除了总指挥之外,在枪法上就数我胡从甫最有天分的了。“ 张一平和蒋方震在一旁暗暗发笑,曲伟卿跟这样厚脸皮的人聊天,简直就是找自己的不自在。 曲伟卿又指着正在作枪靶向上抛的果子,问道:“这些果子是什么果子,可以吃的吗?” 胡从甫说道:“这个我知道,有一些是番茄,有一些是草莓…” “胡师长,你看总指挥在这里坐了这么久了,看到果子在天空乱飞,他的口水早就已经流出来了,你也不端一盘果子上来给解解渴,你这是什么待客之道,当不当咱们总指挥是自己兄弟?” 胡从甫哪里会去考虑这些,再说在他的心里,自己兄弟就不用这么客气,摆什么果子,要吃自己去拿得了。 胡从甫跑到考场,找到他的参谋长汪树壁,问道:“树壁老弟,这个姓曲的总参谋是个啥鸟人,这么阴险,老是挑拨我跟着总指挥的关系。” 第218章 夜战训练 利夫尔小镇以南324团二营的防区,在后半夜的时候,窦哥和陈富汇合在一起,在微弱的月光之下,窦哥披着一身全部是破网的伪装服,手里横拿着一支有瞄准镜的步枪,跟陈富差不多,两人不约而同地微笑了一下,窦哥挥了挥手,小声说了一声,“走!” 从屋檐底的阴影下突然窜出几十个人影子,他们也都是窦哥一般的打扮,陈富大吃一惊,小声地问道:“怎么这么多人?不是说好只有你跟我两人的吗?” “有什么奇怪的,夜战是我军的光荣传统,夜战训练几乎每天都进行,这一次我们就当做一次夜间实战训练好了。” “一共有多少人?会不会引起一场大的摩擦冲突?”陈富问道。 “一个排五十人而已,这只是一次小行动而已。别大惊小怪,这样的小冲突在中国军团和英国军队之间几乎每天都在发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窦哥不以为然地说道。 一行人乘着月色,向英国军队的控制区行进。 从两个湖之间相连的一条小河穿过,对面就是雷恩城的郊外,英国人的实际控制范围。 这时已是后半夜,夜凉似水,晚风带着一股泥土的清香。夜空又柔软又安宁,星星闪着光,好像一幅黑缎子一样。在月光之下,两个小湖的湖面就像两面幽黑的镜子,反射着幽幽的寒光,四周虫鸣蛙唱,甚是热闹。 部队向英国人占领区的深处走去,陈富惊醒,拉住窦哥说道:“窦哥儿,你是不是搞错了?再过去就是英国人地盘了,咱们打狙击,不用那么深入,被敌人包围了就不好,说不定就回不来了。” “呸,你这个乌鸦嘴,吐口水再讲过。”窦哥道,“咱们这一次是专门来找美国人的麻烦的。在边界地区狙击的顶多是一些英国人的巡逻队,又怎么能够打得到美国人?“ “根据情报显示,在雷恩城以南有一个飞机场,我想那个被我干掉的美国人既然是飞行员,就一定跟飞机场有关,所以我认为只有飞机场才会有美国人。” “我们这一次行动,就是破坏敌人的这个飞机场。”窦哥说道。 “这,窦哥儿,人家已经被你打死了,你难道还不满意,还要干掉人家的飞机场?是不是过份了一点?”陈富说道。 “总指挥跟咱们说过,他说:如果你觉得自己做得太过份的话,就想想圆明园,想想八国联军,想想庚子赔款。八国联军有美国人一份是不?”窦哥说道。 陈富说道:“这样想想,我忽然又觉得你说的有理了,窦哥儿。” “再说了,美国人的飞机场离我们这么近,已经对我们构成了威胁,说不定在他们指挥部里,已经做好用这里的飞机轰炸我们的计划了。”窦哥说道。“这跟拿着步枪指着我们有什么不同?我看就更加严重,我们总指挥说过,只要有谁敢把枪口对准我们,他们就必须付出生命的代价。” 陈富道:“好了好了,窦哥儿,我跟着你去就得了。没人可以瞒得过我,你打的什么主意,我一看就知道。” 窦哥和陈富两人走在队伍的前面,在他们前面二十来米远的地方,还有两个尖兵。 大家都闷头走路,虫鸣和蛙叫掩盖了沙沙的脚步声,忽然前面的尖兵向窦哥发出了信号,窦哥马上向后做了一个手势,小分队蹲了下来,隐藏于草丛下面,窦哥弓着身走过去,向前面的尖兵小声说了几句,然后向后面再招了招手。 小分队绕过英国人的几个哨卡,在黎明之前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在城市边缘的广阔的田野里,出现了一排排的低矮建筑,在建筑前面的宽大的地坪上,停放着一排排的双翼飞机,在月光下可以清楚地看清飞机的轮廓。 飞机场周围是田野,围绕着两层铁丝网,铁丝网之间有一个个高高的岗楼,岗楼上的士兵在来回地走动。 陈富和窦哥趴在一条排水沟里,着急地说道:“岗楼上的这些哨兵怎么这么有精神呀,都快了天亮了都不困,他们会不会是知道了我们要来袭击他们呢?” “英国人一向非常警觉,因为我们经常这样干,被偷袭得多了,自然就警觉了,不过就算他们警觉又怎么样,咱们只要来到这里,他们的命运就已经被决定了,是被我们决定的。”窦哥说道。 一个士兵摸过来向窦哥轻声了一句话,窦哥就碰了一下陈富,“跟我来。” 两人跟着这个士兵从水沟里走了一段路,爬上水沟,进入了一栋小小的木房子里面。 两人一进去,里面就燃起灯光,里面有两个士兵和一个中尉排长。 中尉排长道:“窗户和门都关上,用布蒙上了,在外面看不到这里面有灯光的。” 在灯光下,屋子很是简陋,当中有一个小木桌,桌子上放着一盏没有玻璃罩的马灯,正在发出惨淡的光芒,油烟像一条爆炸引起的烟柱,急促地摆动着,向顶棚直冒,满屋都是烟味。 在旁边有一副木床,床腿上绑着一个光头膀子的白人,和一个蓬乱着头发的中年法国农妇。这个女人一身白肉,只用衣服轻轻遮住了紧要处,身材各方面还算可以。 两人都各自被一条毛巾塞住了嘴巴,露出两双惊恐不定的眼睛,旁边有一个中国士兵用步枪指着这两人。 陈富走上去,说了几名英语,然后松开了白种男人嘴里的毛巾,再用英语盘问了一通,然后对窦哥说道:“不错,这人是美国佬!前面的机场是英军的飞机场,但是里面有很多美国飞行员。” “这就对了。”窦哥说着走上前去,左手使劲捂住美国人的嘴巴,右手抽出刺刀对准胸口就一刀捅了下去,刀刃直插进胸口正中央。美国人嘴里发不出声音,大大的眼珠瞪了几下,就在眼窝里陷下去了,两脚在地上乱扑,过了一会儿就僵硬地躺在那儿一动不动了。 窦哥这才放开手,美国人猩红的、布满着泡沫的嘴唇还在喘息,全身都浸在血泊里。 窦哥抽出刺刀,说道:“这美国佬临死还这么风流,上了这么结实的一个妇人,死也应该无憾了吧。” 第219章 两个硬币 房间里不时传出来妇人的尖叫、惨叫。 陈富心满意足地打开房门,从外面看进去,房间里面已经一片狼籍。白色的肉身上面满是红色的血迹和青色的淤痕。 房屋里面撕碎的布片、棉花、羽毛扬得到处都是。 窦哥坐在客厅的中间,手里握着一把刺刀,刀尖刺入地板,他用冷冷的语气对陈富说道:“陈富,你可以过分,但并不是允许你变态!如果谁敢违反总指挥定下的规矩,别怪我不客气!” 陈富整了整身上的军装,说道:“第一,这女人是自愿的;第二,我确实给了她两个硬币;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条,我虽然搞得有一点激烈,但是她还活着,也没有受到伤害,至于身上的血迹和淤痕,那是情趣,我身上也有,不过没有她身上厉害;第四,这妇人还在享受刚才的滋味,现在只不过没有缓过气来而已。” 果然,里面的女人慢慢爬了起来,用一条的破败的衣服遮住坐在地上,接着就向陈富抛了一个飞吻,招了招手。 窦哥忍不住骂了一句“变态!” 陈富哈哈笑道:“窦哥儿,这你就不对了,白女们长得这么粗壮,我这也是因才施用而已。就好像你家里有一头好牛,个子大力气也大。犁田的时候,你是不是应该把犁头放深一点,把泥犁深一点呢?深耕才有好收成呀,窦哥儿!” 窦哥哼了一声,“好收成?你是不是想跟这个妇人生一个,还是双胞胎、三胞胎、四胞胎?” 陈富却说道:“这也不错,窦哥儿,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用我生,不用我痛,怕个啥。” “倒是你,窦哥儿,你还是快点去找一个强壮村妇压一下,补回你刚才被白鬼压倒在地下的晦气吧,这里有我看管着呢。” “还压个屁呀,太阳快下山了,我要休息一下,晚上十点之前叫醒我。”窦哥说着,走入另外一间房间,就在绑着的两个老夫妇的面前,上床倒下就睡了。 陈富从挎包里掏出一张地图,摊开在桌子上,仔细地研究起来。 晚上,窦哥被叫醒,房子里已经亮起了灯光,那对老夫妇依旧被绑着。 在大厅里,壁炉架上有一盏汽灯炽热地燃烧着,发出刺目的白光,把室内照得一片惨白。 在旁边餐桌上面,有几盘食物,还有几条面包,两个高脚的玻璃杯,陈富已经坐在餐桌的面前自斟自饮了。 窦哥走过去,说道:“等一下还要赶路,别喝酒!” “一点点,这葡萄酒度数很低,就像喝果汁一样。”陈富说道,见窦哥瞪了他一眼,只好将杯里的“果汁”一饮而尽,道:“好,窦哥儿说得对,咱不喝了。” 年轻的村妇为窦哥准备了食物端上来,一些鸡肉,一点南瓜泥,装在一个大铁盘子里。 陈富说道:“这女人,居然还懂得几句英语,所以我就叫她把她家的老母鸡杀了给我们吃,不过你放心,咱们给钱,两个硬币。” 一个硬币的面值是25生丁,一法郎等于一百生丁。两个硬币也就是五十个生丁,等于零点五个法郎,这肯定是买不起这只鸡的,不过谁管呢? 就像明知用两个硬币不能上一个女人一样,只要对方愿意,谁管呢?尽管外面的法国妓女一次也不止五十生丁。 村妇替窦哥准备好食物,陈富就向她吼叫:“狗,狗,狗…”这个女人就乖乖地跑到一边去了。 窦哥说道:“陈富,始终是你的女人,人家好意招待我们,你怎么像狗一样骂人家呢?“ “我说的是英语,意思是叫她走开,别妨碍老爷,也就是我们吃晚饭。并不是骂她是狗,不过骂她是狗倒也贴切,因为狗的确跑得很快,哈哈!”陈富得意地笑道。 “不过,窦哥儿,我需要更正的是:好不是我的女人,就像妓女一样,你跟她睡了,给了钱就没有关系了,你要知道,我可是给了她两个硬币的。” 陈富吃完,掏出一份图纸,在灯下摊开。指着图纸上的一处地方说道:“傍晚的时候,我派人去打探过,这里有一个的炮兵阵地,有好几十门大口径的大炮,这些大炮肯定是冲咱们105师来的,所以我建议炸掉它们,就像昨天晚上咱们炸掉敌人的飞机场一样。” “这个自然,我最恨英国人的大炮了,咱们的兄弟大都牺牲在敌人的炮击之下,它们比敌人的飞机更加可恶。” “今日被我们撞见,无论如何也要干掉他们才走,陈富,你算是干了一件正经事。”窦哥伸出一只厚实的手掌拍拍陈富的肩膀。 陈富道:“我姓陈,是陈平的第一百六十三代孙,自然也是非同小可的。只要让我看一下地形图,我就大概知道敌人的炮兵会布置在哪里,没有人瞒得过我的眼睛,就算是英国人也不行。” “陈平,你知道是谁吗?帮助刘邦建立大汉朝的那个大功臣?” 窦哥摇摇头,“就算是,也隔了一百六十三代了,还有多少遗传在你身上,我用鼻子都也算得出来。” “我会用事实来证明我祖上的光荣的。”陈富说道。 “英国人为了围剿我们,心定会在我们回去的路上布置重兵围堵,但是我们却反其道而行之。我们根本就不急着回去,反而回马一枪,干掉敌人的炮兵阵地。这叫做什么来着,对,叫做出其不意,声东出西…”陈富站起来,指手划脚,豪迈地说道,似乎手下有百万雄师听他调遣一样。 窦哥道:“别装模作样了,你这算什么计谋?都是总指挥玩烂了的东西,没有一点新意。想当初总指挥带领我们才几千人,个个还都是初级枪手。却在英军和法军之间穿梭自如,连续消灭好几个团的法国军队,接着又伏击了英国陆军,消灭了他们好几个整编师。从那时候起,英国人见了我们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硬是没有了脾气。” “不然,如果我也有六千兄弟,消灭英国人的几个步兵师也是易如反掌的事,就算没有六千人,只要你和手下的五十个兄弟听从我的指挥,我们也一定能够大干一番,就像孙悟空在铁扇公主的肚子里一样,大闹一番,让英国人的损失惨重。” “听你指挥?少来了,我们可不是那个村妇,有受虐的倾向,我们正常得很,还不想死。”窦哥嘲笑道。 临走之前,窦哥解开了那对老夫妇的绳子,并给了他们两个硬币作为补偿。 出了小村,在村子外面公路的分岔路口,小分队与护送重伤员回去的四个兄弟分手了,之后,又潜入茫茫的夜色之中。 起点中文网www.qidian.com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220章 启动攻击计划 出了村子走了不到半里路,从身后就传来一阵激烈的枪声,听这枪声似乎很远,窦哥以为刚才分手的四个兄弟和两个重伤员被敌人发现了。于是悔恨地说道:“都怪我不好,我不应该让他们几个人单独上路,如果这样他们就不会孤军奋战了。” 陈富仔细听了一下,说道:“等一等,窦哥儿,这枪声很远,应该不是我们刚才分手的兄弟遇到敌人,我想应该是我们防线的那边,可能是师部见我们这么久都没有回去,在控制线跟英国军队开打了,目的是给我们创造突围的机会。” 窦哥也停下来仔细倾听了一下,说道:“有一点像,我就说过,在我们中国军团,永远都不会觉得自己是一个人在战斗,我们的总指挥永远都在支持着我们,无论是我们在哪里,都可以听到他的关他的支持。就这一点,就值得我们为他卖命。” 枪声越来越激烈,接着炮击也加了进来,炮弹爆炸引起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忽然,一声巨响在不远处响起,如同巨雷在身旁炸响一样,把陈富和窦哥等人都吓了一大跳。正当大家惊讶的时候,在头顶上空一阵火光闪过,一颗流星一般的炮弹从他们头顶掠过,带着呼啸的声音飞向远方。 远处传来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陈富叫道:”是英国人的大炮,他们的大炮开火了。炮兵阵地就在我们旁边不远!“ 陈富的话刚刚落下,又是一阵巨响,一颗颗的流星从他们的头顶掠过,飞向远方,更加激烈的爆炸声再次传了过来,天边的火光更加亮了。 窦哥把手一挥,叫道:”快点,咱们要快点儿搞掉敌人的火炮阵地,我们不能够再让敌人的炮弹砸在我们兄弟的头上,迟一会儿都是犯罪。” 其实他们离英国人的火炮阵地已经不远,窦哥带领人一下子就冲了过去,马上就发起了进攻。 负责防守的英军淬不及防,黑暗中被窦哥他们冲了一个缺口,涌入炮兵的阵地里,大炮的声音就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不断的爆炸声,那是弹药爆炸的声音。从远处看,炮兵阵地里不时地有一些粗大的炮管的车轮被炸上漆黑的天空,又落在地上。炮兵阵地里顿时火光冲天。 在105师的指挥部里,105师的师长曲纬生正趴在地图上查找着什么,参谋长熊志辉走过来,说道:“曲师长,前线发现英军的一个重炮群忽然停了下来,我怀疑是窦哥这帮家伙搞的鬼。” 熊志辉在地图上找了一下,找到一个地方用手指点住,说道:“应该在这个地方。” 曲纬生刚刚站起来,似乎话要问的时候,熊志辉又说道:“这个炮兵阵地之前侦察营并没有发现,应该不是侦察营的兄弟干的。我估计十有八九是窦哥和陈富他们,这里离飞机场不远,只是方向更加深入,我觉得应该是他们。我建议让侦察营向那边移动一下支援他们,同时加强进攻以牵制英军,接应他们突围。” 熊志辉是刚刚从国内过来的军官,是副总参谋长曲伟卿的学生,他的军事素养比半路出家的曲纬生强得多了。 曲纬生一年前还是一个在华工营里默默无闻的华工,因为他读过几年书,被张一平硬拉上来做了参谋,接着又下放他到105师做师长,实在也是因为人才缺少的缘故。 但是曲纬生跟了张一平近一年的时间,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学到的,他把手上的铅笔一丢,说道:“既然这个炮兵阵地也被我们搞掉了,我们的主要威胁—敌人的炮群基本已经覆没。我们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我决定凌晨六点五十分,对对面的英军发起进攻,争取拿下雷恩。” “什么!”熊志辉叫了起来,“军团指挥部只是命令我们将窦哥和陈富这个小分队救出来。现在要发起全面的进攻,还要拿出下雷恩城,这怎么可以?” “我们中国军团刚刚和英军方面达成新的默契,虽然小有摩擦,但是总的来说没有大的冲突,如今用一个步兵师两万多人参加战斗,这样的规模会不会是大了一点?会不会再度引起英军的反弹,造成我们中国军团和英军重新激战?” 曲纬生道:“我们中国军团跟英军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停战过,在不久,106师在法莱西、阿让唐一带就跟英国人打了一仗,也是全师出动的,这才隔多少天?怎么他们106师就可以打,我们105师就不能够打了?” 熊志辉在这个中国军团里实在有一点不习惯,因为他觉得,中国军团除了他们这一帮从国内过来的军校生参谋之外,那些由劳工组成的官兵,几乎都有一个坏脾气,就是不讲道理! 难道看到人家打架,你也非得要去找人打一架才觉得公平吗?曲纬生现在给熊志辉的,就是这样感觉。 “106师之所以攻打法莱西,那是因为法莱西的法国、政府扣押了热爱自由反对战争的反战人士和社会党,106师是应下诺曼底地区政府的要求进攻法莱西,解救反战的人士和群众的。英军知道自己理亏,才退出了法莱西和阿让唐等地区…” 熊志辉这样一说,自己也觉得有一些蹊跷,英国人怎么会觉得自己理亏呢?反战人士又关中国军团什么事?中国人什么时候管这么多事了? 曲纬生道:“那都是废话,英国人会觉得理亏?他们是被106师打得没有招架之力才退出法莱西的。法国人的反战群众关我们屁事,106师之所以要攻打法莱西,完全是因为他们106师要练兵,他们的士兵要通过一场战斗来证明自己的实力,他们要经历战场的经验,因为他们的士兵要升级为中级枪手。而没有打过仗的枪手,是不能够升级的。” “我们105师也是新建的师,至今还没有参加一场真正的战斗,我们的士兵也要升级,别的师全部都升级为中级枪手了,我们105师也要,否则走出去都觉得丢人!人家101师已经佩戴上高级枪手的胸章了,而我们105师大部分士兵连中级枪手都不是。” 枪手的级别又是熊志辉在中国军队中极为不习惯的东西,中国军团的官兵对它的执迷程度,一个枪手的胸章甚至比军衔还要重要。 “我建议,先请示一下军团指挥部,问一下总指挥的意见。”熊志辉建议道。 曲纬生却说,“总指挥这个时候正在抱着女人睡觉,这个时候吵醒他?找骂呀。” “机会一瞬即过,我们不能够错过这个好机会,就这样定了,按计划启动对雷恩的攻击。”曲纬生命令道。 第221章 重口味 -----兄弟们手中都有票票吧,还等什么?投了好去睡觉咯---- 张一平被人连夜叫醒,原来105师的参谋长熊志辉还是坚持要给军团指挥部打一声招呼,但是105师进攻的准备还是照旧进行,反正距凌晨进攻的时间还有几个小时,一切都来得及。 而且,熊志辉把电报发给指挥部,至于用不用叫醒张一平,会不会打搅张一平的清梦,这不关他的事,当然也不关曲纬生的事。 熊志辉要这样做,曲纬生也不能够拒绝,师参谋长的权力也是很大的,熊志辉有权力向军团指挥报告任何事。 张一平揉着眼睛,接过曲伟卿递过来的电报,糊里糊涂地竟然没有看清楚里面的繁体字,不过电报里面的意思,曲伟卿一句话就说明白了,“105师决定明天凌晨发起对雷恩的进攻!” 这时,蒋方震才披着一件军大衣赶过来,在军大衣下面,他依然穿戴很整齐,没有像张一平那样只穿着一身睡衣。 张一平依旧把电报塞给蒋方震,问道:“方震兄,你怎么看?” 蒋方震道:“把105师放在雷恩周围,目的就是让他们跟英国人打仗,以训练队伍的。既然他们觉得明天是一个好时机,我看也没有什么。通知一下各师做好准备,注意配合,同时提防英国人在其他地方反扑报复就是了。” 蒋方震一句话就讲完了,张一平才伸伸懒腰,说道:“就这样吧,回电:同意!曲纬生这小子,早不来迟不来,在人家睡得舒服的时候来电报,撩人清梦,真是岂有此理。”张一平说完就唉声叹气地回去了。 曲伟卿暗自摇摇头,对蒋方震道:“今晚我来值班,方震兄回去眯一会儿吧?” 蒋方震掏出怀表看了一下,说道:“没关系,我陪你,反正我也睡不着。” “方震兄还是独守空纬吗?这里女多男少,找一个标致的应该不难。”曲伟卿道。 “我没有你们这么潇洒,我一直认为女人还是咱们东方女人好。西方女人太过随便了,见男人说几句话就可以上床。我嫌她们脏,她们那么轻易就跟了你,以前肯定跟过不少男人了。” 蒋方震说道:“再说,我看到白种女人一脸的雀斑我就不喜,再加上一身的细白毛,像白毛猪一样,更为不喜。此外还有一身的体臭,一礼拜不洗一次澡,我更不喜,我没有那么重的口味。” “所以我经常喝酒!”曲伟卿说道,“喝酒能够去除重口味。” 这次轮到蒋方震摇头了。他在参谋递过来的文件上签上自己的名字,之后,参谋就拿到电报室发电报去了。 *** 再说窦哥和陈富一帮人经过一番血战,引爆了敌人的炮弹和弹药,把整个炮兵阵地炸了一个底朝天。 部队撤了出来,摆脱敌军的追击,在不远的一个小树林汇合,一清点人数,少了十个人,另外还有十来个受伤的,这一仗损失不少,不过还是值得的。 在树林里一直隐藏到天亮,北方中国军团105师的方向响起了冲锋的喊叫声,掺杂着枪声和炮弹爆炸的声音。 陈富说道:“看样子,咱们105师全师都动起来了,没有那么多的人,起不了这么大的动静。” “总指挥太关心我们了,为了营救我们,居然动用了整个105师,我们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报答总指挥!”窦哥泪流满面地说道。 “拜托你了,窦哥儿,这可不是为了救我们这几十个人,这么大的军事行动岂是儿戏,怎么可能是为了我们几十个人就发动对英国军队的攻击呢?”陈富说道。 “别人不会,但是总指挥会,他绝对会因为一个兄弟不惜与洋鬼子们开战。何况咱们一直跟英国人开战,又有什么敢不敢的。” “陈富,你可以怀疑任何人,但是千万不能够怀疑总指挥,否则你别想在中国军团里混,就算我不怪罪你,其它的兄弟也不会放过你。”窦哥严正地说道。 陈富心里想:“中国军团里的人都被张一平洗了脑、灌了迷药了,变傻了,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们都不会想了。 “好了,我知道,我其实也很崇拜总指挥的,他就像天上的太阳,给我们带来光明,为我们驱散了黑暗。有了他才有我陈富的今天,我才可以有面包吃,有酒喝,还有钱去耍女人。”陈富说道。 “你别贫嘴,有些事光说没有用,要用心去做。就好比枪法,要用心去学习,如果你的枪法行的话,昨晚上就可以多杀死几个敌人…” “枪法再厉害也只不过是一人敌两人敌,或者十人敌百人敌,而我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却是一个万人敌。要比你们厉害百倍千倍。只要我有机会,必定干出一番大事业,帮助总指挥称霸欧洲,征服世界。” “你凭你?你还是先想想咱们现在何去何从吧?”窦哥讥道。 陈富故作姿态,“既然我军已经发起攻击,我们也就没有必要的这么急回去了,我们可以直插雷恩城,来一个里应外合。” “好,就这么办。”陈富这话很对窦哥的胃口,他拍拍陈富的肩膀,说道:“陈富,你小子越来越像一个军师了,如果有一天我当上团长的话,一定会调你去做我的参谋长。” 这话陈富喜欢听,他巴结和接近窦哥,也就是等窦哥这句话。在105师中,人人都认为他这个二鬼子夸夸其谈,满口花言巧语,只有窦哥能够听他一言半语。 “窦哥儿,其实,调我去你那里做一个副营长我也干,我可以用我这个团参谋跟你的副营长换。” ”那可不行,副营长怎么能够换?我不在的时候,我可以将二营交给副营长,但却不放心交给你。”窦哥说。 陈富觉得无趣,只好悻悻地耸了一下肩膀。 部队沿着林间的小道向雷恩的方向小心翼翼地搜索前进。 前面的尖兵忽然停了下来,向后面做了一个手势,部队在路边蹲了下来。 窦哥丢下陈富急忙弯腰跑上前去,发现前面的林子里躺着很多英国士兵的尸体,他们摆成各种各样的姿势,不过无一例外的是,他们的眼睛都是空洞地睁开,露出非常恐怖的神情。 窦哥挥挥手,几十个士兵在周围散开来,形成警戒线围起来。 窦哥和陈富走近前去,看了看这些尸体。 尸体显然是刚刚留下的,因为血液还没有干,胸口处还在汩汩地往外流着血液,伤口还往外冒着热气。 死尸都倒在小路边或者路中间,而且尸体与尸体的距离不远,有几具还叠加在一起,他们像是一支巡逻队,像忽然被人干掉的一样。 小路附近的湿地和草地上有一些脚印,从脚印上看,应该是英式军靴,虽然英国人跟中国军团一样都是英式的军靴,不过英国人怎么都不会杀掉英国人的。 所以很肯定的是,这里曾来过一支中国军队,而且可能是来接应他们的。 窦哥对陈富说道:”你看,总指挥多关心咱们,还派出他的特种部队来接应我们。” ”特种部队?”陈富眼中有一点迷惑。 窦哥一见,炫耀地说道:“我以前听总指挥说起,他说要在侦察营中挑选那些最厉害的枪手组建一个特种部队,装备最好的武器,执行一些一般人做不到的任务。只是不知道成立了没有,陈富,这是机密,你不能随便告诉别人!“ 陈富似有所悟地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窦哥又说道:“我看了周围的脚印,袭击者大约十几个人,刚好一个班。这些尸体应该是刚刚才造成的,可是我们竟然没有枪声,也没有听到叫声,这里一共差不多有三十具尸体,能够在一瞬间干掉这么多人而无声无息的,一般的侦察兵做不到这一点。” “也许他们使用的都是消音器?”陈富道:”每人两枪就干掉了,开两枪的时间也就是一瞬间,虽然我做不到,但是侦察营的那些变态的家伙却做得到。” “当然,窦哥儿也一定做得到的。”陈富补充道。 “那是当然,侦察营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比起总指挥的特种部队,那是小孩子玩泥沙。”窦哥说道,提起105师的侦察营,他就心里不感冒,因为侦察营的营长是他的对头。 窦哥的话音刚刚落下,旁边的草丛中一个声音响了起来:“窦哥儿,你给咱们说说到底是谁在玩泥砂呢?如果我们是英军,你们早就死翘翘了!” 第222章 四巨头 ---再求推荐票--- 窦哥的话音刚落,旁边的草丛中站起了一个人,这人正是窦哥的死对头---105师侦察营的营长吴朝勇,吴朝勇跟窦哥一起做过张一平警卫排排长。那个时候是互不服输的关系,但是总的来说还是吴朝勇占据上风。 吴朝勇个头比窦哥还要高出半个头,厚实的军装也掩饰不住他身上的肌肉和外露的爆炸力量,他眼神锐利,像一只随时择人而噬的老虎,全身都充满了侵略性。 但是这样杀气腾腾的人,埋伏在草丛和树叶底下,却是无人发现。 窦哥被吓了一跳,枪口已经机警地对准了吴朝勇,“吴朝勇,你搞什么,小心我一枪嘣掉你。” “笑话,要嘣也是我们先嘣掉你。”吴朝勇打了一个手势,从草丛里、树叶底下、树顶上,出现了十几个身穿着花花绿绿的伪装服的战士,脸上都涂着油彩。他们这身行头比窦哥他们身上的破网还更加隐蔽。 “在我倒地的一刹那,你也别想逃过我的子弹!”窦哥不甘心示弱地说道。 “那当然,如果不是窦哥儿你在这,我们也不会现身,因为我们还有紧急的任务!”吴朝勇说道。 “什么紧急的任务?你们紧急任务就是接我们回去?不过,你们任务已经完成了,因为我们根本不用你接应,你们可以回去了。” 吴朝勇撇撇嘴,说道:“你想得美,让我们来接应你们?别臭美了。” “那么你们是去搞那个火炮阵地的?不过你们也不用费心了,那个炮兵阵地已经我们搞掉了,现在你们过去了只有一地的毛,其余的什么都没有。”窦哥道。 吴朝勇翻了一下白眼,说道:“打一个炮兵阵地算什么?用得着我们这支特别小分队吗?一般的人就可以做到了,就好像你们这些人。”吴朝勇用手指头指了一下窦哥和他手下的一帮人说道。 “特别小分队?“ ”不错,我这十几个兄弟都是从侦察营中挑选出来的拔尖人物,你知道咱们侦察营本来就是万中选一的了,可是我们这几个更加是万中选一,个个都是高手中的高手,精锐之中和精锐。” 这有一点像张一平总指挥所说的特种部队的样子了,窦哥心里嫉妒,说道:“有时间,我要跟你们比试一下,称称你们的斤两。” “随时欢迎!” “吴营长是吧?请问你们在执行什么秘密任务,我是一个英语翻译,也许可以帮到你们。”陈富搭讪道。 “说是秘密任务,当然不会告诉你们了。不过我们是需要一个翻译,但是…”吴朝勇看了一下窦哥,窦哥却说道:“不过,我们还要去雷恩,你们有任务,我们也有我们的使命,我们的使命就是配合部队打下雷恩城。” “等你们去到雷恩城,也许就在别人的屁股后面吃屁了,你也知道那些家伙有多狠,很久没有打仗了,还不拼命地抢功呀,满地的肥猪肉,难道还会留一点给你们吃吗?” 吴朝勇说得也有理,105师虽然是新建的师,但是班长以上的军官都是老兵,他们都好战、想升级。另外新兵练成了枪法都想在战场上证明自己。105师这一群兵个个都像狼崽子一样,个个嗷嗷叫着要打仗要吃肉。一个雷恩城还不够他们冲几下子的。 “那你有什么好建议?”窦哥问道。 吴朝勇说道:“我们小分队刚刚接到一个任务,这个任务很重要,你也知道我带了一个班,加上我也只有十四个人,而要等齐其它的侦察分队,又怕耽误了时间,所以我想请你们加入我们的行动。” “什么任务?” “事关重大,事先不能够透露!”吴朝勇道。 “那就算了,陈富,我们走!” “有事好商量嘛。”陈富对特别小分队和那个神秘的任务非常感兴趣,劝说着窦哥。 窦哥道:“行,你跟他们去吧,陈富,就当我没有认识过你。“ “好吧。我告诉你了。”吴朝勇道。 窦哥笑了,走近吴朝勇的身边,陈富也跟了上来。吴朝勇拿出一份地图,“仅限制你们两个知道,要绝对保密不能够告诉任何人啊!” “都是自己兄弟,你还怕有人泄露了不成。“ “这是规矩!” *** 在雷恩以南约五十公里的地方有一个叫做普昂塞的小镇,这里是一个军事禁区,小镇里戒备森严。 中午的时候,一架飞机在十几架战斗机的护送之下,慢慢地降落在小镇外面的飞机场的草坪上。从飞机的舱口里出来一个美国将军,他身材高大,相貌威严,满头的头发从他的帽沿处泄露出来。 在草坪上等候的几个人立刻迎了去,互相握手和喧哗。 他们其实早就认识,而且见过不止一次面了。 这个美国将军名字叫做约翰?约瑟夫?潘兴,是欧洲美国远征军总司令。 另外三个白人老头也大有来头,其中两个是法国人:一个是协约国军总司令部的总司令费迪南?福煦;另外一个叫做亨利?菲利浦?贝当,是法军总司令;另外一个是英国远征军总司令、陆军元帅--道格拉斯?黑格。 协约国军总司令部的四巨头都聚集在一起了。 在部队的严密保护之下,四人乘车来到一座精致的别墅里面,这里有一间布置得非常整洁的会议室,会议室正中有一张四方的会议桌。 四人鱼贯而入,分座次坐下,福煦是协约国军总司令部的司令,是其余三个人的上司,理应坐在主上位。黑格和潘兴分坐在左右,而法国人最近表现不佳,贝当自觉地坐了下首。 福煦虽然是总司令,但是现在的情况就是形势比人强,法军战斗力下降,士兵闹罢战,国内闹独立。英国人也好不到哪里有去,被德国人打得连连败退,需要美国人来打救。 而美国人财大气粗,军队刚刚到达欧洲,士气旺盛,因而潘兴的口气也变得很大。 潘兴一屁股坐在座位上,把帽子摘下来,往桌子上一放。不等福煦开口自己就先说了,“先生们,我觉得将会议的地址改在这里,实在是愚蠢!有什么话题快点说吧,我还要赶回去召开一个重要的会议。” “这是黑格将军的建议,会议是他建议开的,地址也是他选的。”法军总司令贝当马上撇清了关系,说道。 英国远征军司令、英军陆军元帅黑格马上接口说道:“这次会议的议题跟中国军团有关,所以我才提议到这里举行,目的是想让各位将军亲身体验一下中国人的威胁。” 一提起中国人,黑格就激动起来,好像有满肚子的委屈要向别人倾诉一样,他站起来,走到墙边的地图前面,指着地图说道:“我们英国远征军和中国军团从雷恩到利雪有近百里的接触线,这里基本上天天枪声不断,中国人肆无忌惮地向我们英国士兵开枪,只要你们站在屋顶上,就可听到枪声,这是中国人射向我们的枪声。” “潘兴将军,美国军队应该替我们主持公道的时候了!”黑格用苦涩的语气说道。 黑格有屠夫之称,能够让这个屠夫也觉得苦涩的,说明中国人给他的苦头不是一般的苦。 “今天早上,中国军团的105师又对雷恩发起了进攻。”黑格说道,“虽然中国军团名义上是协约国军队,但是事实上,却处处与我们作对。如果不解除中国军团的武装,我们将难以取得欧洲战场的胜利。” 第223章 乌鸦嘴 ---求推荐票哈,我知道大家手上都有的--- 黑格说:“如果不解除中国军团这个后顾之忧,我们将难以取得欧洲战场的胜利。” 但是潘兴的看法又不同,中国军团的战斗力不俗,而且现阶段他们还宣称自己是协约国军队,与德国保持距离。如果向他们发起进攻,极有可能把他们全面推向德国。 多一个朋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为什么英国佬和法国佬就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中国军团今日的强大就是英法两国政府一手造成的,他们的士兵来自两国的华工营,他们的装备都由英法两国提供,甚至英法两国还为他们进行了半年的半军事化训练。造成今日的局面完全是英法两国咎由自取。 “潘兴将军,五天前,贵国的一位飞行员被中国人无缘无故地殴打,第二天,中国人更是把这名飞行员无端地杀害。就在前天晚上,他们又袭击了飞机场,将近三十名美国飞行员遇害。潘兴将军,这难道还不能够成为中国军队的罪证吗?还不能够说明中国人的敌意吗?”黑格继续游说道。 “黑格将军,这些我都知道,不用你提醒。”潘兴黑着脸道。 “我的意见是,在进攻德国军队之前,我们应该先集中各国的军事力量,先消灭中国军团,再进攻德国军队。这也是我建议召开这一次会议的原因。”黑格说道。 贝当说道:“我同意黑格的提议,中国军团帮助法国的社会党激进派和反战组织,在下诺曼底地区实行自治、脱离政府、分裂法国。使得法国各地反战的声音和社会党的活动愈加激烈,工人罢工,士兵罢战。社会党激进组织甚至组织反政府的武装与我们对抗,士兵开小差的越来越多。这都是中国人在后面怂恿和军事支持的结果。 这是在拆我们法国政府和军队的后台呀,潘兴将军,如果不把中国军团快速消灭,法国就完了,过不了多久就会四分五裂,军队溃散。” “真的有这么严重吗,贝当将军?”潘兴仍旧黑着脸说道。 “有,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福煦这个协约国军总司令这时才找到机会开口,“如果任由社会党激进派再这样持续下去,法国政府将要倒台,到时法国就不得不退出战争,就像俄国一样。更加让人无法忍受的是,法国会成为一个社会党控制的国家,土地被平分,工厂收归国有,官员和资本家被打倒、被批斗,这是何等的恐怖呀!” 潘兴说道:“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但是你们不要忘记了,中国是协约国成员国,中国军团代表的是中国政府,也是协约国的军队,还是可以通过谈判争取的,前提是你们应该给他们应该有的地位和尊重。先生们,中国军队经成为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不是那么容易剿灭的,面对现实吧! 而且,如果这样大张旗鼓的进攻中国军队,这等于向中国政府宣战。这等于协约国内斗,会造成协约国内部的分裂。其后果你们想过没有?“ “所以我需要一个充足的理由,而不是你们单方面的要求。” “中国军团害死了多名美国飞行员员,这还不够吗?”黑格叫道。 潘兴面无表情地摇摇头,说道:“我知道,但是美国政府有办法让中国政府作出巨大的赔偿,并没有必要因此向中国开战。” “潘兴将军!”黑格不甘心地叫道。 “你别说了,黑格将军!”潘兴阻止黑格说道:“向中国军团开战,我没有这个权利,这需要美国总统的授权,这个问题请贵国首相和美国总统谈,我们都没有权利决定。” “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潘兴将军的难题。”福煦插口说道:“我们为什么不学习一下中国军团的总指挥张一平呢?张一平老是说中国军团是协约国军队,跟我们是盟军,可是打起我们的部队来却毫不留手,他也没有向我们宣战。我们也不用向中国宣战,把中国军团消灭了,而中国还是我们的盟国,中国军队还是我们的盟军。” 黑格有屠夫之称,其实跟莽夫差不多,脑筋直一时转不过弯来,贝当和潘兴都明白过来了,他还在那里发愣,不明白为什么把中国军团消灭了,中国军队还是自己的盟军? 贝当连连叫绝,说道:“好主意,中国有一句话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真是妙呀!这样潘兴将军就不用得到总统的授权了。因为根本不用宣战。” “听说张一平这个中国人自诩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绅士,不过他的绅士风度只用在女人身上,其实是一个非常狡猾、冷酷、无耻的人,从他怎么对待英法联军,怎样企图分裂法国就可见一斑。”贝当说道。 “别人无耻,我们不一定要跟着无耻!”潘兴冷冷地说道,“开战就是开战,我们美国军队光明磊落,不做这么无耻的事情。” “美国军队来到欧洲,只是跟德军作战,我们不能参与你们与中国人的战事中去。” 黑格叫道:“但是潘兴将军…” 潘兴打断了他的话,并且转移话题问道:“黑格将军,这里离雷恩只有五十公里,你确认这里安全吗?” “绝对安全!潘兴将军,中国军团的105师是一个新建的师,战斗力远远比不上他们的102师和101师,英国远征军在雷恩有三个步兵师近六万人,兵力是他们的三倍。他们想打败我们,起码要三个星期。” 黑格的话刚落下,门外进来了一个参谋军官,给了黑格一封电报,黑格看了之后就呆滞了,这一次他的脸真的变黑了起来。 其余的三巨头都盯着黑格看,黑格呆滞地站立了近一分钟,才沮丧地说道:“先生们,我收回刚才的那句话。” “什么!”福煦和贝当首先跳了起来,“你收回哪句话?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里已经变得不安全了?” “不,先生们,这里仍旧很安全。”黑格镇定地说道,“我是说刚刚雷恩已经被中国人攻破、失守了。我收回他们要三个星期才能攻破雷恩这句话。” 由三个星期改为一天不到,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不过请你们放心,这里很安全,先生们,中国人绝对不会跑到这边来,他们的兵力不多。而且没有向这边运动的迹像。”黑格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这再一次证明了,中国军团已经对我们构成了巨大的威胁,再次证明了我的提议的正确性。”黑格像是找到了新的证据一样,“潘兴将军,这证明我们必须先消灭中国军团才能够进攻德国军队的提议是正确的。” 潘兴却是想:“兵力是人家的三倍,却守不住一座城,人家还是一个新建的步兵师。而且是被人家不到一天就攻破,看来把自己的安全将交付他们的手上,是一个愚蠢的决定。”潘兴想到这里就站起来,说道:“对不起,各位先生,我要先走了。” “可是外面已经天黑了,你的飞机起飞不了啦。”贝当有一点幸灾乐祸的味道,“今晚就在这里住下吧,潘兴将军,我们先吃饭,然后让英国军队中的漂亮小姐和你共舞一曲,让你放松放松。潘兴将军,你太过紧张了,要知道,打败德国军队是一项长期而艰巨的任务。” “但愿她们能够消除人疲劳和担忧,想到中国军队就在五十公里外的地方,我就觉得担忧,这真是一次糟糕的会议,起码选的地方是糟糕的。”潘兴道。 “潘兴将军为这里的安全感到担忧,不正是对中国军团的威胁感到担心吗?”黑格似乎又找到了话题,不甘心地又说到中国军团的事情上去,试图再次说服潘兴,同意派美国军队围剿中国军团。 不过,潘兴却另有打算,中国军团是对欧洲的战局产生了影响,但并不是不能够更正的。从他们一直与德国人保持一段距离这点就可以看出,中国军团是可以争取过来的,也只有英法这些愚蠢之人才将他们逼成自己的敌人。 中国军团如果再这样下去,那又不同了。到时不用英国人请求,他也会主动向中国军队发起进攻,但是既然现在英国人和法国人主动求他,他就得装装样子,为美军取得更大的利益。 吃过晚饭之后,并没有举行舞会,英国人刚刚吃了败仗没有心情,而黑格见到潘兴似乎有一些松动,也想趁势说服这个顽固的美国佬,因而会议继续进行。 深夜了,还是没有一个结果,潘兴还是顽固地坚持他的观点,就是要打你们去打,美军不参与。 潘兴站起来对其余三个人说道:“各位,我还是连夜回去算了,我想,如果中国的张一平真像你们所说的那么狡猾,如果他知道我们在这里开会的话,他一定会派一支部队来偷袭,所以我还是小心为上。” 黑格再次保证安全绝对没有问题。 不过潘兴、贝当、和福煦却在想:只要碰到中国人,英国人的保证就会打折扣,刚才还说雷恩可以守三个星期呢?可是刚刚说出口,雷恩就被攻破了。这是典型的乌鸦嘴,希望他的这一次保证不会像刚才那样出什么意外。 黑格见三人脸上的表情,知道是在怀疑他的话,再次信誓旦旦地说道:“三位请放心,这里的安全绝对没有问题!” 黑格的话刚刚落下,诡异的事情出现了,一枚火箭弹”嘶“叫着,带着长长的尾焰向他们所在的别墅飞了过来。 第224章 强攻 105师侦察营的营长吴朝勇得到的情报就是:昨天晚上,法国反动政府统帅部的一个高级军官出现在距雷恩50公里的一个叫做普昂塞的小镇上。吴朝勇得到这个情报之后精神一振,于是马上决定进行一次“斩首行动”,并且带上了窦哥这一排人。 中国军团和法国社会党有了合作之后,情报工作顺畅了许多,吴朝勇正是在法国社会党人做向导,才顺利地到达普昂塞镇的。 特别小分队渗透敌人的防卫有的是办法,但是在接近目标位置200多米外的地方,他们无论如何也渗透不进去了,因为敌人警卫的密集度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 目标的房子就在前面二百米开外,是众多建筑中唯一还亮着灯光的,非常的醒目。 吴朝勇和窦哥两人商量了一下,由窦哥的人做掩护,吴朝勇的小分队负责攻击,立即发起强攻。 在两百多米外,特种分队发射了一枚火箭弹,掀开了进攻的序幕。火箭弹带着长长的尾焰向别墅飞了过来。穿破厚厚的木门,在大堂发生爆炸,爆炸的烈焰和气浪向四面八方汹涌地膨胀,把一切冲倒。弹片如狂风暴雨一般向四处激射,“嗤嗤”地钻入人的肉体里;钻入木板墙上,发出“夺夺”的响声。 会议室的大门被翻滚的气流撞开,一股硝磺和血腥的味道直扑进来。 四巨头都是老奸巨滑之辈,在战场上生存本能是强大的,否则早在战场上挂了,也活不到这个岁数,坐得上这个位置。 在火箭“嘶嘶”地飞过来的时候,他们飞快地钻入桌子底下去了,结实的桌子为他们挡住了从门外冲进来的爆炸破碎物体,其中有人的残肢碎肉,砖石,木块,还有灰尘和呛人的气体。 当吴朝勇的特种小分队这样的高手将攻击集中于一点的时候,那种攻击力将是无坚不摧、摧枯拉朽,势如破竹的,再加上后面有人支援,他们攻击起来更加肆无忌惮。 在别墅周国的警卫纷纷被击倒,多重的机枪阵也没有用,枪口刚刚吐出口火舌就被中国打哑了。 潘兴将军意识到出大事了,等爆炸过后,他从桌子下面爬出来,躲在窗户边小心翼翼地掀开窗帘的一角,往窗户外面瞥了一眼。在蒙蒙的夜色当中,一个个敏捷的身影如同幽灵一般飞快地向别墅扑来,凡是挡在他们前面的英军警卫都被他们远远地一枪干掉。 穿过夜幕下的黑暗,可以感受到这些战士的眼神是那么的坚定,他们目光所处,就是摧毁就是火焰。 震撼来得太猛烈了,它来自于中国军人一往无前的气势,也来自于潘兴的内心,潘兴那低沉的近乎窒息般的声音叫道:“天呀,这是什么人,这就是中国军人吗?” 中国军人摧枯拉朽势如破竹的进攻着魔似的吸引住了他,甚至让他产生了一种病态的好奇,想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奇迹? 一个英国军官带着满身的血迹,冲进会议室,大声叫道:“先生们,快走吧,再不逃走就没命啦!” 其余三个巨头从桌子底下探出头来,绝望的神情在黑格的脸上呈现。是他建议开这个会议的,是他建议到这个能够感受中国威胁的地方来开会的,是他信誓旦旦地保证不会有危险的。 而糟糕的是,中国军队如他所愿地给他们的生命来了一次最真实的威胁。 即使到最后协约国军指挥部的四个人没有事,但经过这一惊吓,他也吃不了兜着走。他这一辈子总算玩完了,声名尽毁了。 所有的这些想法一下子涌上黑格的心头,使他一时无所适从全身僵硬。他好几次想爬起来,但是他周身的血液好像一下全都到了脚底,全身的力气象是被某种邪魔吸附了去,压根动不了。 进来十个警卫,抬起了身不由已的黑格,簇拥着潘兴和另外两个法国人向后门跑去。 一个高大的中国人从前门冲了进来,他戴着英国人的农夫钢盔,钢盔下双目如炬,好像眼前的这一帮英国人都是死人一样,根本不足为惧。 中国人的反应非常快,人影子一现,手中的步枪就“叭叭叭”一连打出了几枪,英国警卫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拿下几个人了。 英军警卫顾不得反击,连忙扑过来,挡在潘兴等人的身上,为他们挡住了子弹。 别墅里的英军很多,他们不断地扑上来,开始向中国人开枪,但是无一例外地被中国人率先一枪击倒。 中国人打光步枪里的子弹,屋子里还有很多英国人,于是他扔出了一颗手雷,像是要跟涌上来的敌人同归于尽似的。 这样对于警卫来说也是好事,虽然英国警卫多,但是却抵挡不住这个中国人,而且其他的中国人还不断地向这边冲过来。用这么多生命暂时挡住这个凶猛的中国人,为将军们赢得时间也是划算的。 爆炸在房子里发生了,气流和弹片到处冲击,将军们被警卫们保护在身体的后面,但是依然被强大的冲击波冲得向前摔倒,几具尸体扑在他们的身上,汩汩的鲜血流在将军们的身上,弄得全身血迹。 黑格全身的骨头开始痛起来,疼痛使他醒了一半,他手臂上到处是血,也不知道是他自己还是死去的警卫的。 一个警卫用他庞大的身躯撞开了后门,英国人庞大的身体挡不住中国人的子弹,但在紧要的关头却有了新的用途。 众警卫拉着四位将军冲了出去,出了别墅,后面是一块草坪,闻讯赶来的警卫部队冲了上来,首先将四个将军层层包围起来。 “没打着我,中国人也是一个笨蛋!”黑格完全清醒过来,他挥动着手臂,手臂上虽然满是血迹,但是他不感觉不到自己受伤。他忽然想到刚才在别墅里面的那个中国人,竟然扔手雷。这个时候应该已经被自己的手雷炸死了罢。 当下黑格疯狂地大笑起来,嘴里冒着白沫。“快给我包围这些中国人,给我杀死他们,统统都杀死!你们这帮没有用的家伙!竟然让中国人打进来,我要将你们通通送上军事法庭!” 起点中文网www.qidian.com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225章 出大事了! ---又求推荐票哈,我知道你们手上都有,别不给咯--- 事实又再一次证明了法军总司令贝当将军的话:英国陆军元帅黑格只要碰到中国人,他的话就大打折扣。 黑格的话音刚落,被黑格认为已经在屋里被自己的手雷炸死的那个中国人又从别墅里追了出来,黑格从他凌厉的眼神就知道是刚才那个疯狂的中国人。 “给我干掉他,我给你们大大的赏金!”黑格又再次嘶叫着,刚才他还说要将人家通通送上军事法庭的什么来着。 不过中国人不止这一个,而是有好几个,他们的身影跳跃,以屋角墙角和墙柱为掩护,他们出枪快、准、狠,护卫着将军们的外围警卫,很快像剥洋葱一样被剥了一层又一层。 黑格的脾气不得不消失,在护卫的保护之下向后撤退。这时,从侧面又出来了一群中国军人,一阵枪声响起,护卫着的警卫又被剥去一层,让将军们直接暴露在中国人的枪口之下。 这边的枪声是窦哥和陈富带人攻过来的。窦哥的人有一个排除去伤员之外,跟着来的共有三十来个,由他们的排长带领,窦哥于是带了一个班来支援吴朝勇的特种小分队。 在爆炸的闪光之中,陈富看到了黑格肩膀上闪光的军衔标志和胸前的勋章。情不自禁地叫了起来,“窦哥儿,这里有一条大鱼,那老家伙一定是一条大鱼。” 陈富说着,举起了步枪,破天荒地沉着气开了一枪! 陈富不是一个练枪的料,他有一点好高骛远,心里杂念太多,整天幻想自己是一代军师,运筹帷幄横扫天下。 根本静不下心来练枪法,所以至今他还是一个菜鸟枪手,连初级枪手的考核都通不过。 但是这一次,陈富知道事关他的前途,他的荣华富贵就在这一枪,他出奇的冷静,意外地屏住了呼吸,教官教授的方法自然地闪现在脑海里。 一扣板机,子弹射出枪膛,陈富的心也跟着子弹飞了出去。 看到那个指手划脚、大喊在叫的老头子军官捂住了胸口,陈富跳了起来,“我打中了,那个老头,不错,一定是一个将军!” “老就一定是将军吗?也有可能是将军他老爸。”窦哥一边放枪一边讥笑道,“不过有一点可以证明的是,这一枪的确是你打的,因为只有你才打得中心脏以外的地方,恭喜你了,陈富!这是你的第一枪。等一下,别忘了向那个中了你的枪的英国佬要一个红包!” “窦哥儿,你凭什么说我没的打中心脏?”陈富问道。 “陈富,英国人还能够用手捂住胸口,就足以说明没有打中心脏了,如果有打中心脏,他还有力气捂吗?陈富,你还得好好练习枪法。”窦哥道。 不过,陈富还是极其的兴奋,这是他第一次击中敌人,而且看起来是一个大官,这让他的热血开始上涌。 如果真是一位将军的话,这次行动就会因为他的这一枪而达到完美,届时论功行赏,他可能会升官,成为一个有实际指挥权的军官,可以指挥部队实现自己纵横天下的夙愿。 而现在的问题是:他的那一枪没有打死那个老头,而且也没有证据证明这个老头是不是将军。 “冲过去!”陈富喊叫着冲了上去。窦哥一见连忙带人跟上。 洋葱已经被剥得剩下最后的心了,他们也移动到一处房子面前,最后的警卫将潘兴和两个法国人推进了房子,但是受重伤的黑格行动迟缓了许多,架住他的几个高大警卫在门外被追击上来的中国人打死在地上。黑格也摔倒在地上,口中吐出血沫,他已经神智不清了。 陈富的眼中只有黑格这个被他击中的猎物,他冲上前来不由分说就先给了黑格补了一枪,然后蹲下身来,把黑格身上的军衔标志,勋章一下子撸了下来,统统装入口袋里。 窦哥跑过来,冲陈富叫道:“陈富,行了,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发现还有几条大鱼进了这座房子。”陈富叫道。 “来不及了!”窦哥叫道,这时,又是一枚火箭弹朝着这座房子飞了过来,窦哥一见,叫了一声“快走!”拉着陈富就跑,火箭弹从他们的身边掠过,钻入身后的房子中,发出一阵剧烈的爆炸声。 慌乱地进入这座房子后,剩下的警卫的人数少了,潘兴和另外两个法国人被警卫硬拽着向后门跑去。 身后又响起那令人恐怖的“嘶嘶”的声音,像中国人的烟花,但是却没有烟花那么美丽。接着就是一阵巨烈的爆炸,只是这时潘兴他们已经转过了大厅,来到了后面。虽则如此,爆炸的强大的冲击波仍然把身后的两名警卫向前面一冲,压倒在潘兴的身上。 爬起来从后门跑出去,外面是一堆废弃的铁路枕木,在火光中,几发子弹从对面的屋顶上飞了过来。将挟着潘兴的两名警卫打死了,另外一发子弹在潘兴将军的小腿上来了一个对穿。 潘兴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气球做成的人体,小腿上的伤口就像气球上的破洞,正向外面“咝咝”地漏气,他挣扎着一拐一拐绕过枕木堆,向外面黑夜之中跑去。 他不知道来了多少中国军队,也不知道英军是否已经被击溃,只知道他身边原来有很多英军警卫保护,可是如今全部都被打死了,只剩下他一个人。 别墅的外面是一条废弃的铁路,铁路上有一排废弃的火车车厢,潘兴钻进了车厢底部,趴在生了锈的铁轨中间,连气也不敢喘。 不久,嗒嗒的马蹄声由远而近,越来越近,他们打着火把,从车厢旁边经过,向远处跑了过去,他甚至能看见马蹄上的脚毛。 “他们还有骑兵?中国人来了多少部队?我早就说过,把自己的安全交付在英国人的手里是一件愚蠢的决定,现在果然是如此…”潘兴趴在车厢底下胡思乱想,脚上传来一阵阵无法忍受的疼痛。 一匹马在他藏身的外面停了来,潘兴可以看到外面马的四只脚,他的心里顿时紧张起来。 铁路的路基下面是一大片水塘,黑夜中闪烁着阴冷的月光,那里也许是他最后的逃生之地了。如果中国人发现他,他就从那边钻出去,投入冰冷的池水中。 马匹停了一下,马上的人几乎在跟别人说话,说的是英语,正宗的英语。 他们也许是英国部队,但是也有可能是中国人假扮的,中国人非常聪明也非常狡猾,可能想把他骗出来杀掉,潘兴迟疑不决。 等到马匹走了,外面清静了,潘兴才从车厢底下爬起来,阴沉沉的雾气中,大地萦绕着一层朦胧的月光。 枪声已经渐渐远去,火光在远处闪耀,战斗已经远离身边。 潘兴就坐在哪里一直到天亮。 *** 张一平并不知道105师的一支小部队竟然这么胆大包天,做了这么一件轰动世界的大事,而吴朝勇和窦哥、陈富带领部队偷袭得手,但是还没有回到105师,还在外面跟着追击的英军周旋当中,他们没有无线设备,暂时也无法上报他们的成果。 吴朝勇也是在执行侦察任务的时候收到这个情报,然后临时决定执行这个“斩首行动”的,他出发前派了一个人回来报告105师的师长曲纬生。但是105师刚刚打下雷恩,曲纬生也没有时间理会这件事,现在他甚至已经忘记有人曾经向他报告过这回事了。 协约国军司令部被袭击的情报还是德国人告诉蒋方震的,就在第二天下午,德国人就得到了这方面的情报,但是又不能确定,于是从鲁昂派了一个情报军官来到利雪的第102师驻地,102师把人秘密送到卡昂,蒋方震接见了这个德国情报军官,然后匆忙来见张一平。 这时天已经很晚了,张一平刚刚吃过宵夜,和曲伟卿正在喝酒聊天,张一平和曲伟卿都有一点醉意了,说话舌头就大了起来,见蒋方震急匆匆而来,曲伟卿就开玩笑道:“方震兄这么晚还没有睡?是不是睡不着就改变主意了?想找一个法国老婆解一下烦,不过你放心,尽管现在已经很晚了,总指挥还是有办法的,他可以叫玛丽娜从法国女兵那里调一个过来给你应一下急,明天不满意再退回去,再重新挑选也可以。” 蒋方震道:“总指挥,伟卿兄,你们俩还有心思喝酒?你们知不知道,出大事了!” “出大事了!”张一平和曲伟卿都同时惊醒起来,因为他们两人都知道:虽然现在中国军团看起来很顺利,但是实际上却是如履薄冰,稍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一点也大意不得。 蒋方震道:“鲁昂方面来了一个情报军官,他有一份情报希望得到我们的确认,根据他们的情报称:一支中国军队袭击了在雷恩城南面五十公里外的一个小镇,刚好协约国军司令部的四个主要领导人在开会。据说,英国远征军司令、陆军元帅黑格将军被打死;美国远征军司令潘兴将军、协约国军总司令福熙、法军总司令贝当三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 第226章 奖与罚 ---继续求一下推荐票,新的一天刚刚到来,大家都富得流油呀--- 蒋方震连夜跑过来说:英国远征军司令、陆军元帅黑格被打死了,而且极有可能是被中国人干掉的。 这个消息太过震撼了,张一平和曲伟卿都愣得张大一张嘴,可以塞得下整个洒杯。 曲伟卿从沙发上跳起来叫道:“谁吃了豹子胆?知不知道这四个人是什么来头吗?他们四人手上可以调动多少部队?那是几百万上千万的呀!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偷袭他们?还搞死了英国的陆军元帅,只怕此人逃到天涯海角,一辈子都被英国人通缉!” 张一平的想法却又不同,他说道:“我的乖,这可是一次堪称完美的‘斩首行动’呀!只可惜走掉了那个美国佬和那两个法国佬,要是一起干掉的话,绝对可以成为特战的经典,名垂战争史呀!可惜了,可惜了。”张一平说着,连连摇头惋息。 看张一平这种表情和他说的话,蒋方震和曲伟卿都基本可以确定是张一平派人干的了。 这个世界上,如果真的有吃了豹子胆的人,这个人一定是张一平! 张一平却翻了一个白眼,说道:“你们别看我,不是我干的!我的脾气虽然有一点爆,但却不是鲁莽之人。我是很有分寸的,这种事情干起来是很爽,但是后续的麻烦太大。” “这几天,你们一直跟我在一起,除了上床睡觉的时候,你们应该知道我并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 “我估计,这一次协约国军司令部也是受到不明身份的武装分子的攻击。说起这个我就非常生气,为什么不明身份的武装分子就一定是我们中国人呢?难道就不可能是德国间谍、法国社会党的革命武装做的?为什么一口咬定是我们中国军队做的呢?难道因为我们是中国人,好欺负好赖吗?” “真是气人。“张一平愤愤不平地说道。 张一平避重就轻地转移话题,倒是更加让人怀疑他与此事有关,不过事情的确与他有关,正是他在各师的侦察营中组建特种小分队,灌输了特种作战的观念,才有了吴朝勇的“斩首行动”。 蒋方震和曲伟卿都不是光会埋怨的人,中国军团从张一平以下,都是一群好战分子,倒像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莽汉,经常闯祸、经常做出一些出人意表,让人难以收拾的事情出来。 往往这些个烂摊子,需要蒋方震他们这一帮智囊来想办法收拾。不过,蒋方震却不觉得有多难,因为反过来,有中国军团这一帮骁勇的将士,什么难题都不再是难题。 现在,这个祸虽然有一点大,但是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 蒋方震说道:“现在最要紧的是弄清楚这件事,是不是我们的部队做的,是谁做的?” 曲伟卿说道:“也许是某师的侦察营即兴的发挥,或者是他们执行任务的时候刚好碰到了,手一痒就下了手也不一定。” “我现在就去发电报给各师的师长,要他们马上回报。”蒋方震说着就往指挥部赶去,张一平和曲伟卿也都放下手中的酒杯,跟着一起向指挥部去了。 很快,105师的师长曲纬生就回了电报,说他们105师的确有一支小分队去了哪个小镇执行任务:社会党的人说有一个法国反动政府的高级军官出现在哪里,侦察营长吴朝勇带了一个十几人的小分队赶了过去,不过现在人还没有回来,具体情况尚不清楚。 事情总算有一点眉目,虽然过程和结果还有待考证,但是中国军团的三个最高领导人心里已经有数。 曲伟卿皱着眉头说道:“如此看来,德国人的情报极有可能是真的了,如果黑格真的死了,英国人这次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这不比以前的军事摩擦,说不定英国人会丢下德国人,将在法国的远征军的枪口掉转过来对付我们,直到消灭我们为止了。” 蒋方震补充说道:“英国人我不担心,反正我们一直都把他们当作主要的敌人来对付,战争一直没有中断。只是,美国远征军司令潘兴受伤,他的面子往哪里放,美国政府的面子往哪里放?我担心美国军队从此放着德国军队不打,专门来打我们,那就糟糕了。” “虽然我们未必会吃亏于美国人,但是这会打乱我们的计划,最终德国人倒占了便宜。”蒋方震说道。 张一平道:“伟卿兄、方震兄稍安勿躁,死个把陆军元帅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当初咱们大清朝的咸丰皇帝不也是被英国人逼到热河,病死在热河的吗?他黑格怎么也比不上咱们的大清皇帝吧? 还是那句话,对英国人,我们做什么都不过分。你们以为英国人不想消灭我们吗?美国人不想消灭我们?他们做梦都想! 问题是,想消灭我们,他们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一个他们承担不起的代价。只要有这个代价存在,我们就是再杀他一个海军元帅,也没什么事,他们不会因为一个元帅的死,而动摇整个欧洲的作战计划,你们放心好了,我猜他们顶多来一两个警告,抗议。这些东西有个屁用。” “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吴朝勇这帮人找到,问明白事情的真假,我看德国人过来找我们证实这个情报,如果情报属实的话,德军可能会趁黑格的死,英国远征军指挥混乱之际,展开进攻。“ 蒋方震拉开墙上布帘,露出一副宏大的地图,在地图上找到那个叫做普昂塞的小镇,“离普昂塞小镇最近的只有105师,可以命令他们主动出击接应一下。另外106师也可以提供一下帮助,他们可以出动一个团,适当向西南方向施压,牵制一下…” 张一平点点头同意了蒋方震的安排,曲伟卿马上草拟了命令,给张一平签字后交给值班的参谋去发电报了。 张一平见蒋方震依然皱着眉头,于是安慰道:“方震兄,不用烦,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那个潘兴不是没有死吗?就算死了又能怎么样?最多打一仗,中国军团的实力摆在这里,任何人想动我们,都得三思而行。” 蒋方震抬眉说道:“总指挥,我们和美军迟早会有一战,但是我不想这么早就发生,这样会打乱我们的计划。” “我是在想,是不是应该给吴朝勇一些必要的惩罚。” 这时轮到张一平皱眉了,他并不赞同处罚吴朝勇,反而觉得他是一个大英雄,应该大大地嘉奖,如果真的干掉了黑格的话。 中国军团之所以能够以少胜多,在于他们有一种好战的精神,心中有一股不怕死冲劲,的一种敢于迎面面对面敌人子弹的勇气,这种精神和勇气是张一平用自己的生命作为赌注灌注到他们身上的。 中国军团刚刚组建的时候,张一平作为指挥官,就一直战斗在最前面,第一个迎着敌人的子弹冲锋,随时都有可能付出自己的生命。正是他这种表率的作用,才让中国军团上下有这种不怕死的勇气。 可以说,这种好战、不怕死的勇气是中国军团存在的基石,如果处罚了吴朝勇,张一平觉得,这等于动摇了中国军团的基石。 但是蒋方震作为一个总参谋长,他完全有权力处罚一个给他的军事计划带来不利影响的、擅自行动的军官。 曲伟卿也说道:“是呀,我听说去年中国军团之所误打误撞进入巴黎,完全是因为翻天虎胡从甫带领的部队一味冒进,结果全军都偏离了作战计划,这对于一支部队来说这是非常危险的。虽然那次没有出什么意外,但是我们应该杜绝这种事情的发生,所以也是时候整顿一下了。” 张一平只好做出妥协,“处罚可以,但是不能够影响官兵作战的积极性,这样吧,有过必罚,但是有功也应该奖,你们来罚,我来奖!” 曲伟卿一挥手,说道:“去,我还是回去洗洗睡吧!” *** 陈富拖着疲惫的身体,把步枪勉强地举高到头顶。从一条小河涉水而过,冰冷的河水漫过他的腰部,让他打了几个哆嗦,也让他的精神为之一振,松散的眼皮又提了起来。 已经是三天了,背后追击的英军骑兵几次被人他们甩掉,又几次被他们循着踪迹追了上来,几乎要将他们这几十个人斩尽杀绝似的。 但是,要杀死这些中国士兵又谈何容易?他们之中除了陈富的枪法差一点之外,其余的都是中级枪手以上的水平,特别是吴朝勇带领的十几个特种小分队的士兵,更是百发百种,诡计多端,让追击的英国骑兵付出惨重的代价。追上他们其实就等于追上了死神,绝对没有任何好处。一队一队的追击的骑兵常常是有去无回,等后面的骑兵追上,他们看到的只是一地的同袍尸体。 但是即使如此,英国人仍然没有放弃追击。他们的陆军元帅被人这小群中国部队以最卑鄙的手段谋害,如果让他们安然逃走,这将是英国陆军的耻辱! 第227章 突围 陈富拖着疲惫的身体,把步枪勉强地举高到头顶。从一条小河涉河而过,他的身后传过来激烈的枪声。窦哥带着十几个兄弟阻击着后面追击过来的英兵,他们一时无法分身。 在撤退的途中,为了更好地隐藏行踪,特种小分队已经和他们分开,二营的一排人也以班为单位,分成四路撤退。 小河宽只有不到二十米,陈富刚刚来到河中,在对岸的草丛中已经有一些戴着扁平的钢盔的脑袋露出来了。 小河对岸的人不少,从树林的间隙、灌木丛中冒出中,幽黑的枪管上面镶着闪闪的刺刀,泛着寒冷的光芒,人影晃动着,掠过灌木的枝条和杂草,脚步踩在厚厚的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响声。 陈富很累很冷,他觉得自己死定了,便站在河中央,索性地歇斯底里地大笑:“是我陈富杀掉了你们的将军,有本事来杀我,来吧!来找我的心剜出来吧,看你爷爷我皱不皱一下眉头!” 陈富的叫声惊动了窦哥,他往这一边一看,也看到河对面有动静,这几天里,英国人围追堵截,什么招都用过了,但是全部都遭到了失败。 “陈富,回来,回来!快点!跑回来。”窦哥狂叫着,手上却连开两枪,正面的一个匍匐前进的英军被子弹打中了头盔,头盔撕扯出一个锯齿形的洞口,英国人的天灵盖也被击破,一下子趴倒在地,动也不动了。 另外一颗子弹打进另外一个敌人的嘴里,从后脑穿出,一股鲜血从后脑壳上弹跳出来。这个士兵也马上死了,斜躺在地上,张着一张大大的嘴,几颗破碎的牙齿人口中掉了出来,鼻孔里流出两道乌血。 英国人有的骑马,但是骑马在密林中却不方便行动。因而大多数都弯低身子,从这棵树的后面跳到那棵树的后面,尽可能地减少中弹的可能。 但是这对于中国士兵来说,是没有用处的。他们身上的子弹已经不多,但是他们会努力为每一颗子弹找到一个主人,找到一个最终的归宿。 窦哥带领十几个人借着树林的掩护且战且退,英国人也一时无法过于逼近。 但是英国人的战略就是想粘住窦哥他们,让他们不能够快速地撤退,让他们的子弹打光。 而事实上,窦哥他也跑不快,一来树林茂密,二来他们要回头开枪,也阻碍了他们的速度。 在密林外边,大批的英国骑马赶到,他们有的下了马,提起枪就冲了过来,有的则骑着马就急不可耐地冲了上来。 另外,他们还分出一部分部队向两边包抄。 “不要过河,往上面走!”窦哥见到陈富依旧呆呆地站在河中,再次大声地叫道,但是他也只能够叫了,他没有办法分身出来,正面的敌人太多,他没有办法分身应对后面的敌人,只能够避开。 窦哥跑到一棵树干后面,回头两枪,把刚刚从树干背后露出头来的两个英军干掉了,一个打在了左眼眉,半边脸给掀掉了,脑浆溅飞,脑袋烂了一半。一个打在右眼窝里,也是掉了半边脑袋。 最后一枪打在一个英军的高高的鼻梁上,英国人的鼻子又挺又直,这一下子被打成一片稀烂,皮肉裂开,露出的白骨像一道月牙形的弧线。恐怖极了。 窦哥打光了弹仓里的所有的子弹,他躲在一棵大树干的背后,掏出子弹袋,里里只剩下最后的十颗子弹了,而手雷早就已经用光了。 窦哥一边飞快上子弹,一边注意周边的情况,他没有听到陈富的叫喊声,往河边一看,已经不见了陈富的身影,他沉浸在对陈富的担心之中。 几乎没听到枪声,他的大腿生出一阵火辣辣疼痛,他知道自己中枪受伤了! 鲜血从他的裤筒里流行了下来,钻入他有靴子里面,又稠又滑,窦哥知道,这一次可能伤得不轻,但是他却无暇顾及。一路来,他已经受过七八处伤,但是都是小伤,让他至今还没有倒下。 窦哥只用一只脚撑着,背靠在树干上,手上却是不停,镇定地将子弹一颗一颗地压入弹仓里面。 眼睛的余光中,两个英国鬼子鬼鬼祟祟地从左侧前方的地过摸过来,在树林之间忽隐忽现。 窦哥飞快压好子弹,抬手就是两枪,将那两个正在树干之间变换着身影,以为可避开中国人的子弹的英国人打倒。 窦哥向队友叫道:“你们先撤,我来掩护!” 这种情况之下,留下来掩护的只有死路一条,他的脚受了伤,已经不可能跟得上部队了。 班长从他身边掠过,看到他脚上不停地滴血,“营长,你受伤了!” 窦哥惨然一笑,道:“腿伤得不轻,你们走吧,我还有八颗子弹,可以再拉上八个垫背的,我的一百二十颗子弹,颗颗都没有落空,对得起总指挥了。” “总指挥教会了我神奇的枪法,我打死这么多英国人,也算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班长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营长你不走我也不走,我们一起来就要一起走!” “好兄弟!”窦哥叫着,挣扎着向前跳出一步,差点就跌倒在地上,斗大的汗珠已经从额头冒了出来,班长连忙伸出一只挽住他的手臂。 窦哥却哈哈大笑了起来,他右手抓住步枪,手臂上青筋暴涨,那是用力的缘故。窦哥扭身向后一指,枪口对准了后面的逐渐靠近的目标,他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板机。子弹怒射而出,一个骑着马从树干后面绕出来的英国军官从马上一下子裁了下来,右脚还扣在马蹬上面,脑袋被马拖着撞在树干上。 马匹受惊,从后面冲上来,班长一伸手牢牢地抓了缰绳,立即把英军的脚从马蹬里拔出来。 第228章 勾魂使者 班长蔡全才刚刚要帮窦哥将脚尖放入马蹬里,旁边就飞来一连窜的子弹,把这匹马打得身上到处都是血洞。这匹坐骑四蹄无力地慢慢地跪下了去,接着扑通一声跃倒在地,扭头哀伤地看了后面一眼。几乎为未能够为主人尽一分力而感到遗憾似的。 窦哥跌倒在马尸体的侧面,子弹体他们的头顶上嗖嗖地飞过,窦哥看着自己的脚,那双结实的牛皮靴子,翻口里已灌满了泥浆、树叶还有血迹,这血迹有英国人的,也有他自己的,更多的是从马身上喷射出来的血,还是非常烫滚,冒出一股热气,夹着一股马骚味。 蔡全才从身上拿出一个救伤包,要替窦哥包扎,“别麻烦了!英国人快围上来了,你快带兄弟们突围出去…”窦哥说着,但是也没有反对蔡全才为他包扎。 蔡全才用匕首割开窦哥的裤筒,露出血糊糊的伤口。 “没有打中血管,营长,你还有得救,回去把子弹掏出来,睡两天医院就没事!”蔡全才大声地说道。 窦哥全神贯注于外面的情况,根本就没有去看脚上的伤势,只是觉得自己的行动受了很大的影响,在英国人的舍命追击之下,他知道自己能够逃脱的机会已经很渺茫,如果要队友帮助的话,只能够连累队友。 “别废神了,我不想连累兄弟们,你们快点突围出去!”窦哥一边开枪一边叫道。 ”别说泄气话,营长!你不是也说过,英国人是破布袋,而我们就是锋利的锥子吗,他们这个破布袋怎么能够困得住我们?迟早会把他们钻个千疮百孔,破烂不堪!” “哈哈…”窦哥笑了起来,“我只是一个粗人,连认得几个字都是在部队的时候才学的,怎么能够说出这么有文化不平的话出来?这话是总指挥说的,总指挥他说的是在理呀。 英国人这鸡毛破布袋又怎么能够困得住我们?别看他们人多,但是都围在外面,有胆子进入我们步枪射程之内的人却又是少数,因为这意味着死亡,英国人有多少个不怕死的人?” “这倒是!”蔡全才包扎好,伸出一只手拉英国军官的尸体的脚,拉过来之后,从尸体上解下一个子弹袋,掏了一下,里面有四十多颗子弹,他一分为二,一半给了窦哥。说道:“现在,我们手里又多了一些倚仗,英国人想要我的命运,起码再拿出三十条人命来换。” 窦哥已经打完了步枪弹仓里的子弹,他接过子弹袋,一边不紧不慢地往里面压子弹,一边说道:“我只有二十个子弹,二十条人命就可以换了我这条命,英国佬,有胆就尽管放马过来吧!” 两人交替着射击,把冒着的英国人都打了回去,然后蔡全才往地下一蹲,“营长,我来做你的坐骑,你骑到我背上去,我背你走。你在我背上,给我狠狠地打英国佬就是。” 窦哥毫不骄情,被蔡全才驼着走,他扭过身体来,手中的步枪左边一点右边一点,把从树干后面冒出来的英国人射杀掉。 蔡全才硬是将高大结实而又厚重的窦哥背起来,沿着小河向上游奔跑起来。 从河对岸射来一阵子弹,河面上空中弥漫着裂帛般的“哧哧”的声音,窦哥带着人也是一阵枪弹射过去。 蔡全才沿着小河边一阵飞奔。冲出这片密林,林子的边缘有一座木房子,这是一个伐木工人的临时房子,窦哥远远就隐约望见一个留着大胡子的伐木工人从房子后面露出头来,他的腰里别着一把伐木用的斧头,长长的木柄插入在腰间的牛皮皮带上。 蔡全才跃过一个砍断的树蔸,一个急冲,超过一道栅栏,这道栅栏是为防野猪而修建的,踩着地上晒满的一块块用来修缮屋顶的树皮。 大胡子见到十几个中国人向他冲过来,马上返身冲入屋里,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支步枪,他的枪口刚要放平准备威慑或者准备射击,但是窦哥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他随手一枪就击中这个倒霉的大胡子。子弹正冲他的面门,苍白的胡子马上被染成了全红色,身子也一下子向前扑在地上。 蔡全才从大胡子的尸体上面跳过,冲到木房子的门槛前面,放下窦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先在这里休息一下,等一下我再背你走,营长,今天我就做你的马,不把你驼回去誓不罢休!” 窦哥却在心痛他刚才打中大胡子的那颗子弹,“这法国佬真正可恨,浪费了老子一颗子弹,本来这颗子弹是要打死一个英国人的,现在被这个法国人浪费了。” “蔡班长,你们快走吧,趁现在敌人还没有合围,我在这里挡一下!”窦哥说道。 蔡全才拒绝了,其余的战士也都表示要一起走。 这一次轮到两名身强力壮的战士,每人扛着窦哥的一条腿,又再次向跑去。 但是在他们前面已经出现了英军的影子,窦哥站得高,立刻大叫道:“冲过去,他们人不多!” 十几个英国士兵在拼命地挖单身掩体,一架重机枪刚刚架起来,机枪手刚刚就位,伸手拉开枪机,正要发射。 窦哥坐在两个士兵的肩膀上,站得高就看得远,他的半自动步枪抢先开枪了,子弹击中英军机枪手的脖子,血液像喷泉一样喷射出来,机枪手的脑袋向后一仰就要倒,拉动了机枪的把手,机枪的枪口向上昂起,“突突突”地发射了几发子弹,就倒下了。 重机枪的子弹从窦哥头顶上掠过,他来不及惊讶。手中的步枪再次射出子弹。 正在挖单身掩体的英国士兵早就扔掉铁铲,纷纷端起了步枪,十几发子弹就准确地飞了过来,击中他们的胸部等要害位置。 一个英国士兵被吓坏了,龟缩在一个刚刚挖了一半的单身掩体里面,抱着头大声地惊叫着。 蔡全才率先冲上去,拉起这个英军士兵的后脖子,抽出匕首,毫不犹豫地在他的脖子上一划。就像杀死一只小鸡一样,毫无怜悯! 这就是战场,战场是没有怜悯的,就像刚才窦哥一枪打死那个法国大胡子的伐木工人一样,尽管那个大胡子不一定枪向他们开枪,开枪与开枪各有一半的可能。但是在这个时候,只能一枪打死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这个英国士兵一样,尽管他已经是俘虏,但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的麻烦,产生不明确的变数,只能够一下处死他。在这种情况之下,什么优待俘虏、什么公约,都是放屁! 一架维克斯机枪摆放在地上,枪口斜指着半空,弹夹还夹在上面,机枪手已经死去了,鲜血喷得旁边的子弹箱全部都是。 十几匹马被栓在旁边树干下面,显然这十几个英军是刚刚抄过来的,但是既然已经有人抄过来,那么说不定在他们的前面已经有大量的英国人在等候他们了。 窦哥飞快地判断了一下形势,再看了一下这里的地形,看了一下机枪的扫射扇面以及旁边刚刚挖到一半的掩体,又再看了天色,命令道:“先在这里阻击一下,天黑再作打算。” 战士放下窦哥,连忙拿起丢在地上的小铁铲,挖起俺体来,窦哥一拐一拐地来到重机枪旁边,机枪的前面横着的一根粗大的树木,是理想而隐蔽的射击位置。 刚刚挖好掩体,这时英国人已经从四周围绕了上来,有骑兵也有步兵。 英国人轻兵前来,并没有带重武器,只在射程之外看了一下窦哥他们,就发起试探性的进攻。 窦哥开始用机枪进行点射。“突突,突突…”重机枪低沉的声音很有节奏,但是准头却和步枪一样准确。唯一不同的是,机枪的点射总是两发子弹两发子弹地一同打入一个人体内。 这是非常恐怖的,被人击中的人往往非常惨烈,运气好的身体被强大的冲击力冲得倒退几步,身上鲜血狂喷,人一下子就扑在地上,嘴里吐着血沫,抽搐几下就会断气;运气不好的,身上被打开一个大洞,从这头可以看到那一头的风景。 几个敌兵被打死的同伴的惨状吓住了,愣了一下就往后跑,不过也被子弹从后背打倒在地。 只一会儿,窦哥的面前的空地上便散落了一地的尸体,一张张死人的畸形的面容吃惊地瞪视着天空,天空中飘着一层薄雾,像是天堂的勾魂使者薄纱一样的衣裳。 第229章 证实 英国阻击小分队选择的位置地形非常好,一个小小的隆起的小山坡,四围射界宽阔,如果让他们的阵地建立、掩体修起来,窦哥他们想从这里经过,绝对没有那么容易。 好在窦哥他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态势迅速瓦解了这支阻击分队,把这个有利的地形变成了自己的倚仗。 在英国人来到这前,他们已经修好了单兵的掩体,现在他们趴在单兵掩体里面,英国人要想突破他们的火力防线,非得付出巨大的代价不可。 英国人把他们团团地围住,试探进攻了一下就没有了动静。似乎是在等待。 “他们一定是在等重火力上来,这里虽然没有公路,但是起码迫击炮是可以用马驼上来的。”蔡全才沉静地说道。 英国人的迫击炮不比中国军团新发明的迫击炮,他们的三英寸迫击炮虽然只有50公斤,但是却不能够拆解,装在马背上有一点困难,面对这么一股不断地快速流窜的中国小部队,一时也难以跟上,而且大多数时候都没有用处。 “天快黑了!”窦哥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说道:“天一黑,我们就突围。到时候只要打开一个口子,英国人就奈何不了我们了。” “那边有几匹马,营长可以骑上去,再也不用担心了!”蔡全才道,因为窦哥这人太过重了,两个人抬都有会觉得吃力,也抬不了多久。 英国人也在等待,在一丛丛的灌木丛旁,一棵棵留着弹孔的挺直的大树下,到处都趴满了人,却非常寂静。 一个戴着农夫盔的英军军官,用刀削下一根长长的灌木杆,用一方白手帕系在上面,冲着这边挥了几下。 班长蔡全才感到莫名其妙,“难道英国人要向我们投降吗?这可是一个麻烦事,这么多俘虏咱们咋看得过来呢?” “可是,如果有他们不是投降,挥动白旗又算是个啥?” “如果英国人有这么乖,这世界就和和美美了,还打个屁的仗呀!”窦哥说道,“肯定有阴谋!” 白旗又挥动了几下,这时一个声音用生硬的中文叫道:”中国人,你们已经无路可逃,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我们可以保证你的生命安全!” “你走近一点,我们听不到你在说什么?”窦哥大声回应道,蔡全才在旁边几米远的坑里伏着,嘻嘻笑道:“我敢打赌,他们不敢,只要敢走出他们隐身的地方,我敢保证一枪打掉他们的脑袋,还要正中眉心。在现在这样没有干扰的情况下,我的枪法已经超越中级枪手的水平,达到高级枪手的境界了。” “蔡班长,那你就好好表现吧,我把那个英国人佬诈出来,你就给我一枪嘣了他。”窦哥说道,“如果英国人真的这么傻,以为我们会投降的话。那就是他活该了!” “要我们投降,咋就不礼貌一点呢?走近一点不好吗?”窦哥带着挑逗的声音叫道。 白手帕又晃了几下,道:“我出来,你们不要开枪!” “不开,我绝对不开枪!中国的爷们说话一向算话!”窦哥回应道。 蔡全才又忍不住笑了,“营长的确不开枪,准备开枪的是我蔡全才,营长也不算违反誓言。“ ”狗屁的誓言!“窦哥说道,“在战场上,向来都是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的,没有什么该不该,能够骗到就是本事!等一下我就算开枪,他又能奈我何?找阎王爷告我呀,咱们中国的阎王爷才不管这些外国鬼!” “你们也出来,我们在中间会谈!”那个声音从树底下的阴影处传了出来:“我们英国人都是有信誉的绅士,绝对不会趁人之危的,我们会保证你们的安全。” “他娘家的,想反诓我?“窦哥骂着,用步枪的瞄准具向前方探索,但是说话的人整个身体都藏在树阴里,就像一只不愿见阳光的老鼠,根本没有办法发现他们... *** 陈富发现小河的对岸有敌人的埋伏,用尽最后的力气从河中走了回来,就在河边的草丛里躺下,发誓就算死也不再跑了。 不过这样,他倒是幸运草地躲过了英国人的追击,等追击的英国人过去了,他也休息够了,这才爬起来,就看到十几个英国士兵拔开灌木丛的树枝走了出来,一下子出现在他的前面,让他一时没法躲避。 英国人每人的手上都牵着一匹马,马上搭载着一些木箱,马背上有上还有三门迫击炮。 陈富马上机智地用英语说道:“快一点,前面等着用,快点,快点,长官生气了。” 中国军团在鲁昂港口缴获了大量的英军的军用物资,他们的服装除了在钢盔上加一层蒙布之外,就是军衔标志也大都相同。而之前,陈富已经将身上的与中国军团有关的标志都收了起来,他现在的是标准的英国军队的服装。 “你是哪支部队的。”见到一个亚裔的“英军”,这十几个都是充满了戒备。 “我是澳大利亚人,我们的部队被调来帮助围剿那该死的中国人。”陈富只好胡乱说,希望能够得糊弄过去。同时他心里也做好再次逃跑的准备。 不料,对方领头的一个下尉军官却点了点头,率先放松了戒备,说道:“原来是你是澳大利亚来的,我知道,澳大利亚军团里有不少亚洲裔士兵,甚至是华裔的士兵。你能够说这么一口流利英语的,不大可能是中国人啦!” “是是是,我祖上三代已经移民是澳大利亚人了。”陈富说道。“这位长官,前方很需要你们的火力支援,快点走吧,长官要生气了。” 这行人加快了脚步,陈富与他们同行,又东问西方问,倒如也探到一些有用的情报。 “我有一点搞不明白,为什么非要抓住这些中国人不可?他们的枪厉害,为了杀死他们,我们付出的代价也太过惨重了吧?他们要走就让他们走吧,何必让我们这些士兵白白地牺牲呢?“陈富假装埋怨道。 “兄弟,据我所知,这一小群中国人暗杀了远征军的司令官,陆军元帅黑格将军,指挥部指定要不惜代价,将他们千刀万剐…” “发财了,发财了!原来老子打死的那个老家伙是陆军元帅--英国远征军的最高司令官黑格。”陈富心里一阵狂喜,心跳一下子加快了,“砰砰砰”地直撞胸口。他连忙用手捂住胸口的位置,以防心脏从胸腔里蹦出来。 “这次回去之后,一定可以升官,也许可以做一个团长或者师长,届时指挥一支部队横扫天下,指日可待…”陈富已经迫不及待地做起美梦来了。 “发什么愣呀,黄皮猴子,还不快走。”下尉军官喝叫道。 “是的是的,快走快走。” 这时已经黄昏时分,天色差不多暗了下来,这十几个英军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搭好迫击炮,把弹药的引信都上好了。就在准备发射的时候,陈富远远地扔了一个手雷过来,在炮弹堆里发生爆炸,立刻引起了弹药的绚爆,三门迫击和人都被炸上了天去。 陈富趴在地上,在一具英军的尸体上面弄了一些血,往自己脸上涂了一些,装着死去了。 那边,敌人的劝降已经劝得不耐烦,现在后面又发生了爆炸,眼看着快要天黑,英军最后的一丝耐性也耗光了,军官歇斯底里地发布了进攻的命令。 英军从四面八方冲上来,阵地上的唯一一挺重机枪这次却发出连续不断的沉闷响声,并不像刚才那样的点射。 一般在敌人众多,而且是情况危急的情况下,重机枪才会使用的打击方法。 这时,空中传过了迫击炮炮弹划过空气的呼啸声,不过并没有打在中国人的阵地上,而是打在进攻的英军的人群里,一些戴着蒙布的农夫盔的士兵从三个方向围了上来,这是中国军队的援军到时了。 正在围攻的英军部队,突然间发现自己被反“包围了”。四面八方都响起了令人困惑的机枪声,爆炸声,也不知道来了多少中国救援部队?不过听枪声,数量应该不算少数。 前面的十几个人已经让人难以下哽了,何况又来了解么多部队? “我们上当啦!快撤!快撤!”凶狠的围攻眨眼变成了彼此冲撞的溃退,本已嗅到了猎物腥气的猎犬们,就像突然间嗅到了死亡气息一般,顿时作鸟兽散。他们绕过窦哥他们的阵地,向后面慌乱地飞奔。 *** 吴朝勇扯起一阵大喉咙叫道:“窦哥儿,兄弟我来救你们来了!” 吴朝勇踩着地上的尸体冲窦哥所在的小山坡,一把抱住窦哥,大叫道:“窦哥儿,想死兄弟我了!” “哎呀,好痛,吴朝勇,你撞到我伤口了!” 105师的师长曲纬生亲自带领部队来救援,随后也走了过来,见到窦哥,不等窦哥行礼就大声地质问道:“窦营长,我只是想知道:你们是不是打死了英国远征军的司令官、陆军元帅黑格?” 窦哥听了这话也是吓了一跳,心中忐忑,半响才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是打死一个老头子将军,是陈富打死的,军衔标志都在陈富的身上。” “陈富在哪?”曲纬生关切地问道。 “他可能已经死了,在那边的小河里…”窦哥黯然道。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外面接了过来,“谁说我死了?刚才敌人的炮弹弹药发生爆炸,你以为是谁做的?当然是我这个足智多谋才智出众,运筹帷幄的陈大军师了…” 听他说话中气十足,应该没事,窦哥松了一口气。 “我敢确定,打死的就是黑格,是我打死的,我已经得到了证实。”陈富不理会窦哥和吴朝勇他们,直接向曲纬生报告道。 天色已黑,战士们点燃了篝火,陈富将自己刚刚得到的情报详细地告诉曲纬生。 火光在陈富的脸上闪耀,他的脸上满是兴奋和激动。 第230章 种子 脱了险的陈富、吴朝勇,连同受伤的窦哥等全部参与了这次行动的战士,都全部被连夜送到位于卡昂杜拉尔城堡的中国军团总指挥部。第二天在杜拉尔城堡的一个会议室里,在一帮参谋的帮助之下,陈富、窦哥、吴朝勇向在场的参谋们复原了这一次袭击的过程,并将黑格的军衔标志、勋章等一一展示在众人的面前。 从鲁昂过来的德国情报官静静地坐最后一轮的座位上,会议完了之后,才悄然地离开,返回鲁昂去了。 蒋方震送走了德国人,回到会议室,张一平正在接见陈富、窦哥、吴朝勇等人,对这些因为被连夜紧急召见,心有一点忐忑不安的官兵许下了重赏的承诺,鼓励他们以后更加勇敢更加大胆地打击英国人,为中国军团争光,为中国人复仇,然后让他们兴高采烈地回去休息了。 蒋方震一直看张一平的表演,一言不发。 张一平见此,便对蒋方震说道:“方震兄,你也看到了,他们本为就是一群傻大粗,窦哥和吴朝勇两人本来就一字不识,在军官训练营学了几个字,也就刚刚学会签自己的名字而已。那个陈富虽然是一个翻译,认识几个字,但是好高骛远,不切实际。”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该打什么时候不应该打,什么人应该打什么人不应该打,这对于他们来说太过复杂了。 所以,之前我就对他们说:凡是英国人就往死里打!可是如今如果因为他们打了英国人就要处罚他们,他们会想不通的,再说这也不是他们的错,是我的错!” 蒋方震把两手叉在胸前,似饶有兴致地看着张一平,说道:“总指挥,你想做老好人,我也不想做这坏人,是赏是罚由你决定!但是有功必赏有过必罚,他们不应该擅自决定这么重大的行动,这种行动的决定权应该在我们军团指挥部,而不是他们小小的两个营长。” 张一平说道:“他们起先也不知道会是黑格、潘兴、贝当、福熙这几个家伙,当时的情报只是说有法国的一个高级官员,这种行动的级别侦察营长应该权力决定,而且他们正在敌后,也没有办法请示我们,再说他们当时已经派人通知了105师的师长。说来也不算他们的错。” “我决定把这两个家伙警告一次,另外关两天的禁闭作为惩罚。”张一平说道。 关两天的禁闭相对于对他们的奖励,根本没法比。何况他们之前几天几夜不睡觉,关禁闭就等于给他们休息,特别是窦哥,他身上有伤,不躺十天八天出不了院,两天禁闭根本不算什么。 蒋方震并没有再坚持,他对干掉黑板没有意见,只是这事情牵涉到美国远征军司令潘兴,并让潘兴受了伤,美国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这对中国军团的军事部署产生了影响。虽然这一次袭击也如张一平所言并非预谋,但是他们的这种莽撞行为,让他很生气。 张一平转移话题,问道:“方震兄,德国人知道了黑格死亡的消息,他们会有什么行动?是趁机发动大规模的进攻?或者干脆停止进攻,跟英法美军队达成停火协议,好让英法美等国军队任意进攻我们,他们好坐山观虎斗?” ”在我的印象里,德国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跟着英国人沆瀣一气的可能性非常大,我一向信不过。” 蒋方震笑道:“无论你喜不喜欢德国,也不管你承不承认,事实上我们跟德国已经是一种相互依存的盟友关系,今后这种关系还会更加加强,这不是以我们的个人喜好所决定的。” “德国人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不可能坐看我们被英法美军消灭,这样对他们也不利。而且德国和英法美等国也不可能达成停火的协议,这不比圣诞节里双方官兵主动的休战。而是涉及双方的国家利益,他们甚至连信任的基础都没有,又怎么能够达成协议?” 张一平点点头,说道:“我就知道,只有一方倒下,战争才可能停止。只要德国人不败,英国人就得忍着,别说一个黑格,就算把英国女王给爆了,他们也得忍着。” “不过我们也别大意,英国人死了一个元帅,他们一定会展开报复,这是必然的!” “不过我们只要做好准备就不用怕,还可以趁机再狠狠地教训一下英国人,之前的教训我认为还不够深刻,如果他们敢来侵犯,我们就给他来一刀深深的,让他们以后想起就怕!”蒋方震冷冷地说道。 在欧洲,要想得到别人的真正的尊重,只有出手更狠,给别人的教训够深刻。英国人 “这话是至理!”张一平说道。 *** 面对可能是来自英法联军和美国远征军的攻击,中国军团开始加速地部署。 张一平除了检阅部队,给部队打气之外。他还在关心一下诺曼底法国社会党的事情。 中国军团打仗不会像英法联军和德国军队这样,不打阵地战,更加不会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如果英法联军向他们发动进攻的话,只要中国军团觉得有必要,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放弃下诺曼底地区,放弃卡昂等城市。 如果不事先进行布置,时这种情况发生的时候,那么下诺曼底地区的社会党就有可能是遭受到致命的打击,这白白废了张一平之前的一番心血。 张一平不停地约见下诺曼底地区的社会党成员,包括治安部队的指挥官洛里奥,新的精神领袖玛格丽特等等,进行一些必要的培训。 曲伟卿见张一平忙个不停,于是劝说道:“总指挥还是别废什么心机了,如果我们中国军团一撤出,我敢保证,这些所谓的治安部队马上就向英法联军投降!而他们的指挥官准是第一个举白旗的。我对这个家伙从来就不抱希望。” 张一平笑道:“我知道,我也对洛里奥这个家伙也没有信心。我这是在广播种子,甚至哪颗种子会长成参天大树,只能到时才知道。不过我相信社会党的生存力是非常强的,我现在将种子播下,他们之中肯定会有一颗会成长为参天大树的。” “你说的是玛格丽特?”曲伟卿问道。 “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张一平摇摇头,“这应该由历史来筛选来决定。这里是法国,土地不是我们中国军团的负担,城方也不是我们的负担,社会党更加不是我们的负担,我们不可以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也不用担心法国人民的死活,更加不用担心社会党的死活,我们只为我们打仗。” 第231章 杀气逼人 根据莫纳特的情报,张一平可能会随同玛格丽特出现在离卡昂城五公里远的一个小镇上,但是到底会不会出现,莫纳特也不敢确定。 英国人是非常谨慎的,在没有确定张一平的行踪之前,他们是不会轻举易动的。 在卡昂周围驻扎的是中国军团的第101师,101师多次击败了人数比他们多几倍的英国远征军,让整个英国陆军蒙羞。在这样的一支部队面前,任何人都不敢大意,因而英国人并不敢深入,只在海边不远的地方隐藏着,等待情报人员的确认张一平的行踪。 第二天,最新探听的情报显示,张一平果然随着玛格丽特出现在那个叫做康布的城镇上面,英国人这才从隐藏的地方朝康布镇运动。 张一平一早就随着玛格丽特来到康布,康布离卡昂城不过五公里,是一个工业城镇,玛格丽特来这里主持一个仪式,进行分田分地、另外还有将工厂国有化的进程。 张一平充当的是玛格丽特的顾问,玛格丽特毕竟还年轻,没有公有化和阶级斗争的经验,需要张一平这个后世的社会主义青年在一旁指点。 张一平只是远远看着玛格丽特在台上激进慷慨地演讲,她的演讲赢得了工人、农民们的热烈掌声。 石尉兰在张一平身边,带着一点羡慕的语气说道:“法国的工友们有福气了,这一下子工厂都成为国家的,他们再也不用担心受到黑心的资本家的盘剥,不用担心失业。农民们有了自己的土地、牧场、葡萄园,生活得到了保障,真是有一点羡慕他们呀。” “总指挥,如果有一天我们打回国内去,总指挥做了大总统,是不是也像这些法国佬一样,让我们这些苦哈哈拥有自己的土地,让城里的工人在国家的工厂里上班,再也没有失业的危险?” 张一平只是微笑不答,先别说中国军团能不能够打回国内去,做不做得了大总统?就算能够,他也不一定会采用这种公有制的形式。他在法国这里实行这样的制度,并不是他关心法国人民的幸福,而是因为这个公有制与欧洲普遍认同的私有制是相对立的,只有两股意识形态不同的力量,才有可能让法国陷入长期的斗争,这才是他的目标。 “你觉得他们的生活会很好吗?”张一平问道。 “这个当然,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吗?这不正是我辈追求的大同世界吗?”石尉兰说道。 “是不是大同世界,要经过时间的验证,我现在只有一件事可以肯定:那就是这些肮脏的法国佬一定会为他们的土地、他们的工厂誓死不屈,与法国政府和军队进行战斗,到时就算我们离开了下诺曼底地区,离开了法国,他们也能够为自己的权力战斗到底。” “这个当然,如果我在这里也有一块自己的土地,我也会为这块土地战斗到底。”石尉兰激动地说,他的神情跟那些正在受玛格丽特鼓动的法国佬如出一辙。 *** 从卡昂城往康布镇的公路上扬起了几道飞尘,四匹骏马在公路上飞驰,公路上偶尔才有的一两辆马车很快被他们超过。 跑在最前头的一骑是方十二妹,她全副武装,戴着蒙布的钢盔,钢盔的下沿,一缕秀发在随风飘扬。 很快,康布镇就出现在眼前,方十二妹慢慢勒住了马匹,对落后她一步的成大牛说道:“成排长,就到这里吧,你们已经送得够远了。”接着又朝身后不远处的两名战士努了努嘴道:“我不需要保镖,让他俩跟你回去吧。” “俺成大牛是一个有担当的人,胡师长亲自下命叫俺护送你到总指挥那里,俺们就要送到你见到总指挥为止!“成大牛将头微微扭过一边,没有正看方十二妹。他曾经对的这个女孩有过幻想,但是随即知道她是一个令男人恐惧的恶梦!不过好在她现在的心思已经全部放在总指挥身上,这让成大牛心中又生有一种羞愧,为自己曾经对她生出幻想而羞愧。 “我自己也不知道应不应该去见他!”方十二妹在心里默默地说道。原来喜欢一个人是那么的痛苦!尽管明知他有千错万错,但是自己的心里却总是为他找一千个一万个的理由去原谅他;尽管自己心里极度思念他,但是在要见到他的时候,心里又产生了怯意。 “方姑娘,你别以为前面就是小镇就安全,这里太过靠近海边,经常有英国人的奸细从海上偷偷地上来,俺们还是随同你一起找到总指挥为止,总指挥身边有警卫连,这样才安全。” 方十二妹拍拍插在马鞍上的半自动步枪,又指了指前胸的有四个星的枪手胸章,脆声说道:“你知道我在102师这段时间做什么吗?我做回了我的老本行,战场的自由人---狙击手,在这段时间死在我枪口下的英国鬼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现在我已经通过高级枪手的考核,已经是一名高级枪手了。英国人的奸细敢找上我,那就是他们的晦气了,他们将成为我成为高级枪手以来的第一个亡魂。” 方十二妹说话间,昂首挺胸、顾目流盼之间,一股英姿飒爽的气概从她身上喷发出来,这让在路边不远处埋伏着的英国军官也暗暗心折。 “布兰特少校,这个中国女人是中国军团中唯一的一个女人,据说和张一平的关系非浅,我们可以顺便把她干掉,这对张一平也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同样埋伏在布兰特少校旁边的法国社会党主席莫纳特小声地说道。 “我们的目标是张一平!”布兰特少校不容置疑地说道。职业的习惯使他的枪口还是对准了方十二妹。眼光通过狙击步枪的瞄准镜瞄准了方十二妹,右手的手指轻轻地扣在板机上… 布兰特少校本身就是一个极其出色的狙击手,同时也是一个战场经验丰富的非常优秀的军官,他手下的两百多人都是从两百多万英国军队中挑选出来的精英,真正的万中挑一的战士。 自从中国军团凭空出现,多次打败英国军队之后,英军总参谋部就一直在想办法怎么瓦解中国军团。最后决定组建一支枪法精准、军事技术过硬的精英部队,目的就是要刺杀张一平。 在英国人眼中,中国军团之所以由一批不会反抗的华工变成一支屡次打败英国军队的部队,张一平是其中的关键,只要张一平一死,这支中国劳工部队就会烟消云散。 布兰特少校带领的这支部队经过三个月的集训,已经具备了特种部队的雏形,期间他们还对中国军团展开了大量的研究,自认为已经非常了解这支部队了。 但是,中国人有一些东西是英国人永远无法了解的,就像已经晋级为高级枪手的方十二妹一样。 布兰特少校的枪口对准方十二妹,这个动作,已经对方十二妹的生命安全发出了警告,无形之中,方十二妹感受到一种杀气逼迫而来! 在一百多米远的公路上,骑在马背上的方十二妹不由地产生一阵冷颤,一种危险的气息袭上了她的心头。 方十二妹一双凤目向布兰特少校隐身处望来,眼光像一道凌厉的刀芒,刺穿了瞄准镜的镜片,如同透骨的寒冷直接刺入布兰特少校的心底,布兰特少校大惊,暗叫一声“不好”的时候,方十二妹的步枪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握在手里,枪口喷射出一股桔红的火焰,暗红色的子弹飞驰而来,透过瞄准镜的折射,在布兰特少校的眼帘中映射出绚丽的影像。 第232章 陷害? 布兰特少校虽然将枪口瞄准了方十二妹,但是他的意识并没有开枪的打算,因为他的目标是张一平,他不会因为杀一个无关要紧的女人而暴露了他的埋伏,使他的任务遭到失败。 所以在方十二妹的子弹打过来的时候,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扣动板机进行反击,而是下意识到地把脑袋一闪。 但是几乎他的这种闪避的动作也在方十二妹的意料之中,布兰特少校地向右边急闪了一下,但是子弹却不偏不倚地从他的头盔的帽沿底下击中了他的鼻梁,只在眉心下面一个手指头的位置,钻入他的脑袋。 布兰特少校很快就死去了,他致死也不会明白公路上的这个中国女人是怎么发现他的,她又为什么能够这么快地开枪。而且,他明明已经闪了一下,可是对方的子弹却还是正中他的脑袋的中心线。如果开始不闪的话,也许不会命中他。 布兰特少校迸裂的脑浆和血迹喷射到莫纳特的脸上,让莫纳特惊叫起来,爬起来就向后面跑。 但是没有人理会他,英军的主指挥官牺牲,副指挥官自然接替了指挥权,并且毫不犹豫地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方十二妹和成大牛等人并没有骑马奔跑,而是在方十二妹的枪声响了之后,一同跃进下了马,就地一滚就滚到路边的排水沟里。 公路上的几匹马被子弹打成了筛子一样,倒在公路上,不停地发出哀鸣。 排水沟里有深及至小腿的水,方十二妹一滚到水沟里就浸湿了全身,但这都不是她现在考虑的了。 毕竟从排水沟的上面“啾啾”地飞过,听枪声,这些伏击的英国人来得不少,很显然他们的目标应该是想伏击张一平,这让方十二妹异常着急,也异常地愤怒。 方十二妹转换了身体的姿势,探头出头去看了一眼,立刻招来了一阵子弹的扫射,不过也被人她看清了,埋伏在公路右侧小山坡的英国人不少,但是大部分都已经向前面的小镇冲过去了。 英国副指挥官见已经行踪已经暴露,只得放弃埋伏的策略,向康布镇发起强攻。因为他们知道,张一平身边只有一个警卫连,人数大约两百五十人左右,虽然比他们多了一点,但是他们却是精英中的精英,是两百万英国陆军中挑选出来的,在突然发起进攻的情况下,消灭张一平的警卫连还是绰绰有余的。 方十二妹凭着刚刚打过来的子弹的记忆,迅速地冒起,“砰砰”打上两枪,干掉两个英国人,然后又重新缩回到水沟里,对成大牛叫道:“成大牛,英国人的目标是总指挥,我们不能够呆在这里,我们要去救总指挥!” 成大牛暴怒起来,喝叫道:“英国人叫了熊心豹子胆了?在俺成大牛的地头里也敢动总指挥的主意,两位兄弟,俺们跟他们拼了!” 成大牛叫罢,一跃而起,他是一名高级枪手,更是一名进攻型的军人,他的枪法和战场各方面的技能都比方十二妹强很多,而且是全军团出了名的不要命的人。在他带领下,负责狙击他和方十二妹等四人的几个英国兵很快被他们干掉。 但是这时,英国人的其他人已经冲到康布镇的外面,与在外围警戒的警卫连战士交上了火。 这批英国军队虽然是精锐之中的精锐,但却不是刀枪不入的,他们向警卫连发起的攻击,照样遭到了迎头痛击。 但是警卫连要负责是整个镇的安全,兵力分散。英国人集中力量攻击一点,在兵力方面还是占据了优势,而其他地方的警卫连战士一时支援不上来,在这局部的战斗中,还是英国人占据了上风。 城镇外边的枪声一响起,张一平就把步枪抓在手中了,石尉兰马上劝阻道:“总指挥,听这枪声并不算激烈,警卫连应该可以解决,再说101师的309团距此不远,十分钟就可以赶到,您用不着去亲自冒险!” “别啰嗦!”张一平以不容置疑的命令的口吻说道,“作为一个枪手,步枪随时都在伸手可触及的地方,这就意味着随时都可以拿起枪来参加战斗,这步枪不是让你来做摆设的。“ “309团十分钟才能过来,十分钟可以发生很多事了!”张一平道。 “您是总指挥,万一你有一个三长两短,中国军团怎么办!”石尉兰急道。 “中国军团没有了我,也一样是中国军团,只要枪手的精神在,没有了我张一平,自然会有更多的张一平!”张一平说道。 张一平觉得,作为一个统帅,蒋方震和曲伟卿都比他更为合格,他除了有一点后世带来的知识之外,在很多方面都比不上他们。 很多时候,张一平都把自己定位于一个战士、一个枪手,而非一个统帅,他的任务就是给中国军团的的官兵做一个典范,一个敢于面对强敌,一个面对敌人的子弹敢于迎面而上的枪手和战士,而非统帅。 “拿起你的步枪,石参谋,如果有你还是一名枪手的话!”张一平严厉地说道,当石尉兰依然抓起他的步枪的时候,张一平已经带人向枪声响起的地方冲过去了。 石尉兰只好追上去,一边跑一边对警卫连的战士呼喊:“围住总指挥,要保护总指挥的安全!” 张一平跑到小镇的外面,公路上,旷野里,一群英国人正在向镇里面发起猛烈的进攻。狙击的警卫战士已经有所不支了。 张一平的到来,让英国人的进攻为之一窒,进攻被人一下子抑制住了。 在张一平身后,其它的警卫战士陆续加入战团,不过他的周围也渐渐围绕了一群警卫,而石尉兰还在叫喊周围的警卫来保卫他。 张一平怒火中烧,对石尉兰叫道:“石尉兰,你想谋害我呀!你再胡乱指挥,我马上撤掉你的职务!” “总指挥,我…”石尉兰涨红了脸。 “你只是一个参谋,不是警卫连长,现在你在这里的身份只是一名枪手,你没有资格指挥警卫连怎么打仗!你让这么多人围住我,让英国人一眼就看出我是大官,你这不是要陷害我吗?”张一平怒吼道,“别挡在我的前面,我的子弹不打自己人!” 第233章 完蛋了 张一平平日里很少发脾气,但是如果脾气暴发出来,却是没有一个人不害怕的,他这一叫,在周围保卫他的战士立刻向四周散开来,但还是紧紧地围住张一平,只不过圈子大了一点而已。 即使如此,张一平这边的情况还是被刚刚接过指挥权的马修上尉看到了。 这支英军突击部队是战场经验丰富的士兵组成的,而马修上尉在战场的嗅觉更加敏锐,他同样在行动之前就仔细研究过张一平的一切有关资料,当然也包括张一平的身形和相貌的描述以及照片等。 马修上尉一眼就看到张一平,并认出了他,再从张一平周围的警卫的情况,他更加确定这就是他们的目标。 英军总参谋部给马修上尉他们的命令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干掉张一平。所以尽管形迹已经败露、部队的指挥官牺牲、中国军队就要四面合围的情况之下,马修上尉还是主动地接过指挥权,果断地下令发起攻击。 现在,目标就在眼前,马修上尉心中狂喜,于是果断地发出号令,集中兵力向张一平所在的街道口起攻击。 警卫连依靠墙角、围墙以及沙包堆起来的巩固阵地,而英军突击队却在田野中,依靠一些水沟和田埂,靠熟悉的战术动作不停地移动和变换身影来逼近警卫连的阵地。 事实已经证明,这样子对中国军队发起冲击,那就等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警卫连的战士都是经过挑选的精锐,大部分都是通过考核的高级枪手,无论英国突击队的士兵战场的经验是多少的丰富,他们的战术动作是多么的标准、迅速,只要他们暴露在空气之下,警卫连的战士就能够把子弹射入他们的身体内,抽干他们的血夺走他们的生命。 警卫连的重机枪“突突,突突,突突…”地进行点射,步枪“砰--砰--砰…”地响着,听起来并不激烈,但是英国突击队的伤亡却是直线地上升,一下子就到了让人无法忍受的地步。 马修上尉只能够咬着牙忍受手下的队员们一个一个地被射杀,他趴在一处田埂的后面,田埂上用两个同伴的尸体垫高了,让中国人的子弹暂时打不到他,这样让他暂时很安全。 马修上尉往后面一看,看到刚刚在马路上打死布兰特少校的那个中国女兵,还有另外三个同伴,竟然从后面疯狂地冲了上来,围堵他们的突击队员竟然阻挡不了他们,被他们一一地打死。 如果中国军团的十五万人都像他们一样,要想消灭他们简直是比登天还难!马修上尉不由自主地想道。 然而,也许正是这样,总参谋部才下了死命令: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要干掉张一平。 马修上尉想到这里,大叫一声:“全体,准备手雷!” 一般的士兵扔手雷大约五十米左右,而此时双方距离大过一百米,按说不是扔手雷的最佳距离。但是英国这支突击队却是经过特别训练的,每个人身上都准备了一个特大号的弹弓,用来弹射手雷,可以将手雷弹射到一百多米远的地方。 石小川拿着一挺轻机枪,连续的几个点射干掉几个蠢蠢欲动的英国人,大叫道:“太爽了,很久没有这样打过仗了!” 石小川爽了,但是张一平就有一点纳闷了,因为这家伙挡在了他的前面,也挡住了他的视线,影响了他的射击。 “散开一点,集中在一起,想招敌人的手雷和炸弹吗?你们想死也别连累老子!“张一平狠狠地骂道。 张一平叫声刚刚落下,英国人果然扔了一阵手雷扔了过来,在天空中如同天女散花似的,黑乎乎地往下砸。 “靠,英国佬他妹的真扔呀,他们吃了大力丸吗?这么远都扔得过来?”张一平诅骂道,举枪一口气将弹仓里的子弹打光,把几个有可能落在自己身边的手雷打得倒飞了过去。 同时,张一平趴倒在墙角边上。 剧烈的爆炸在张一平身边二十来米远的地方发生,四周砖石和尘土飞扬,起了一片烟雾和灰尘,把张一平等人包围起来,街道的空气中充斥着呛人的硝磺味道。 这一切都被从后面追击上来的方十二妹看见了,她的眼角不由自主地噙起了泪花,在模糊不清的视线上,张一平的身影似乎离他越来越远,她仿佛只能依稀地看到他的背影。 以为得手的英军呼叫冲向那阵烟雾之中,但是从那团大大的烟雾的灰尘之中却扔出十几个手雷,把冲上前来的英国精锐士兵们炸得人仰马翻。 几十个满脸黑烟的中国士兵从烟雾中了冲出来,他们手中的步枪和轻机枪射出暴风雨一般的子弹,迎面对冲上来的英国人就是一阵乱揍。 马修上尉也在第一时间向前面冲了过去,前面的英军被人打倒,中国人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从烟雾里出来的那个身影,让马修上尉很熟悉,不错,他就是张一平。 马修上尉仔细研究过张一平,用一句中国人的话就是说:就算张一平化成灰,他也认得出来。 马修上尉没有惊喜,他把手中的步枪的枪口转过大约二十度,就要对准张一平,但是这时,张一平枪口里射出的一颗子弹已经穿过了他的眉心,钻入他的脑袋,终结了他的一切思想和动作。 对于张一平来说,马修上尉在他眼中出现也不过一两秒的时间就倒下了,他甚至连马修上尉的脸都没有看清楚。在张一平冲锋的时候,他感觉的触觉伸延到很远,凡是在他的步枪射程之内的敌人,都逃不过他的射杀。 在后面,成大牛怒吼着带领另外两名战士冲了上来,不要命地将身上的子弹和手雷全部撒了出去,很快和对面张一平带领的警卫连战士一起将英国突击队打了一个对穿,将他们分割成两半。 周围的警卫连战士也从两侧包围上来,英国人见事不可为,努力向海边撤退,但是警卫连的战士又怎么会放过他们? 方十二妹一直冲过来,不断被脚下的尸体绊倒,钢盔也掉了,露出披散的头发,当她看到站在她前面的张一平时候,再也控制不住,飞扑进张一平的怀里,几乎将他撞倒。 “吓死我啦!吓死我啦!我还以为你完蛋了!”十二妹全身湿透了,浑身却象火烧似发烫。 “什么话?完蛋的是英国佬!”张一平说道,见她这样狼狈的样子,于是先把她轻轻推开,然后将自己身上的外衣脱下来,披在她身上,拍拍他的后背笑道:“十二妹呀,你可不像吓着的样子喔!你刚才在枪林弹雨中跑得像匹小野马似的,连我都自愧不如了!” 第234章 审判 张一平语气中带着一些调侃,说她是一匹小野马,不过在恋爱的女人听来却是甜言蜜语。而且张一平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披在方十二妹的身上,这样亲呢、呵护的动作是张一平从所未有的,方十二妹亮晶晶的瞳眸里掠过一缕羞赧,这一缕羞赧瞬间却又化为一股活泼的生气,浮现在她红扑扑的脸蛋上面。 在这一刻,张一平之前的所有万般的不是都烟消云散了,想到甜蜜处,竟吃吃地笑起来...... 但是接下来张一平这一句话,又让方十二妹心中所的情意和温柔都烟消云散,张一平说道:“十二妹,这一次你了,多亏你先发现了这些人的埋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英国突击队之所以一下子被警卫连打得烟消云散,这其中最大的功劳应该是方十二妹,如果不是她率先发现敌人的埋伏。等张一平返回的途中被他们忽然袭击的话,张一平和警卫连的后果将不堪设想了。 而且在战斗中,方十二妹和成大牛他们从后方发起的猛烈冲击,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为分割英国突击队最终消灭他们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从这些英国军人战斗中的表现和他们身上的装备,张一平也大概知道这是一支类似于后世的特种部队,而他们的任务也当然针对张一平自己。 没有想到黑格刚刚被中国军团的侦察兵斩首,英国人紧接着就来了一个以牙还牙,企图给张一平照样来一个“斩首行动”,想斩了张一平的首。只可惜张一平不是黑格,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具有战斗力的战士,想要他的命,没那么容易。 “方十二妹,你是立了功,但是上一次你私自跑到102师去,禁闭六天的处罚还没有执行,我还是记得的,等回去,你还是先关上几天禁闭再说吧。”张一平说道。 “我通过了高级枪手的考核,我心里只是想第一时间回来告诉你,没有想到你只记得要处罚我…我…”方十二妹一下子觉得心里难受极了,伸手要解开身上披着的张一平的外衣…张一平一看马上喝叫道:“别动,穿上!别感冒了,这可不是玩的,最近有很多人感冒,接着就莫名其妙地死掉了!” 方十二妹被张一平这么一喝,马上停住了,她心里也好舍不得,这虽然只是一件普通的军衣,但是上面有张一平的气味,还有他对她的关怀。 “好吧,你只会欺负我,你就欺负我吧...”方十二妹噙眼泪说,按照以往的脾气,她一定把张一平的军衣丢回给他,自己自个儿就跑了,但是今天,她的脚像生了根似的,不听她大脑的使唤。 309团的战士这时已经赶快过来,开始打扫战场,清点敌人的尸体数量,成大牛将法国社会党的主席莫纳特推到张一平的跟前,说道:“总指挥,那些英国人是这个法国佬带来的,刚才我亲眼看到他跟那些英国人在一起伏击我们,绝对错不了。” 莫纳特跑了没多远,就被前来支援的309团的士兵抓获,送到这里来,成大牛知道他的身份,就把他揪到张一平面前发落。 张一平冷冷地看了一眼莫纳特,用法语问道:“莫纳特先生,你有什么话可以说吗?” 莫纳特摇摇头,说道:“我知道说什么也没有用,难道你会给我一个公平的审判吗?下诺曼底地区在你的操控之下,早就没有了民主和法制秩序,人民早就失去了应有的权力。” 张一平也是轻轻地摇头,说道:“你说的完全不对,莫纳特先生,下诺曼底地区并不是没有民主和法制,没有民主权利的只是一部分剥削阶级,对于广大的民众来说,他们的民主权利反而得到了加强。他们有了自己财产,有了生存的权力和不受别人剥削的权力,这就是民主和法制的进步。” 张一平说的跟玛格丽特的如出一辙,听起来很有“道理”,对一般的民众很有鼓动性和迷惑性,这也是为什么玛格丽特玛格丽特这么受欢迎的原因。但是莫纳特是一个头脑清醒的人,不会轻易被迷惑的。 “你是魔鬼,是将法兰西带入地狱的魔鬼!”莫纳特诅咒叫道。 “魔鬼,我怎么觉得法兰西人民是兴高采烈地走向天堂呢?”张一平哈哈笑了几下,忽然停顿下来,盯住莫纳特说道:“我是一个真正的绅士,一个绅士是很民主的,我非常尊重你的权力,所以我会给你一个审判的机会!“ 莫纳特眼光闪了一下,不过张一平下一句话又让他暗淡无光了,张一平接着说道:“我对你的审判就是:当场处死!虽然程序上有一些不足,本来应该给你请一个律师,让陪审团来判定你的罪行。但是这里是中国军团,等同于中国的领土,不受法国的法律约束,而你的罪行确凿!我完全有权力给你宣判!” “不,这不公平,我是法国人,我应该享有法国公民应有的权力!” “在法国,你是有这个权力,但是在中国军团,你没有!”张一平断然道。转头用中文向成大牛说道:“挖一个深一点的坑,埋了!” 莫纳特其实懂得一点中文,听到张一平的话,知道这是必然的结果,心里反而非常平静,也没有出言求饶,甚至连眼光都没有向张一平望去。 对于莫纳特的人品和人格,张一平还是佩服的,莫纳特是一个真正的绅士、学者,一个优秀的政治家、社会活动家、爱国者,只是他爱的是法国。 这样的人才,就算不出手谋害张一平,总有一天张一平也会干掉他,只因为他是法国人。现在他竟然与英国人勾结起来谋害自己,不杀他就怪了。 负责打扫战场的一个军官前来报告说,发现了一百八十具英国人的尸体,莫纳特听了之后,眼光闪动了一下,接着又垂下去。 莫纳特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他听懂得中文,也就没有人注意他临时前的表情。成大牛从背后把他拖到一个土坑前面,掏出刺刀,在莫纳特的脖子上一划,划破了他的动脉血管,然后把他一脚踢下土坑里。 莫纳特刚好掉落在马修上尉的尸体旁边,莫纳特还没有死,他模糊地说道:“布兰特少校、马修上尉、文森特上尉…” 第235章 备用方案 汽车有备胎,军事行动也有备用的方案,英军总参谋部下了这么大的血本,对这一次行动是志在必得的,又怎么会没有备用的方案呢? 莫纳特临死前叨念的文森特上尉就是这次行动备用方案的执行者。 文森特上尉有“英格兰之狼”的称号,他出生在英格兰,生性机智狡猾,而且性格坚韧,像狼一样,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此刻,他正在两公里外的一个隐敝的地方,用望远镜盯着康布镇这里的情况。 刚才,文森特上尉亲眼看到他的战友被中国人围歼而无动于衷,并不出手相救。因为他知道,他手下的二十来个人根本就救不了他们,反而他们的牺牲,可以让中国人放松警惕,以为刺杀的英国突击队已经全部战死。等中国人稍一放松的时候,他就可以趁机发起偷袭,将张一平杀死,只要这样,战友的牺牲才更加有价值。 在望远镜里,文森特上尉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的记性很好,一下子就认了出来,这个身影就是这一次军事行动的目标—张一平,他调了一下望远镜,可以清楚地看到张一平的脸型。 不错,就是他!文森特上尉非常肯定地想,这了这个目标,已经有一百多名精锐的英国军人送命了。 文森特上尉因此恨得牙齿痒痒的,但是之前布兰特少校和文森特上尉用生命换来的教训,让他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因为事实证明,张一平身边的这一群中国军人并不是善类,他们的保卫非常严密,而且是战斗力强悍,要想杀死张一平,要耐心地寻找他们的破绽。 而且几千名中国士兵围绕在康布镇的周围,如果文森特上尉有所动作,还没有接近到张一平身边,他的二十来人就被打死了,他不能够再大意。 方十二妹在旁边的一个民居里换了身上的湿衣服,看到张一平在街道口站着向着外面凝望,她掂高脚轻轻地将张一平的外衣重新披到他的身上。柔声地说道:“你也别站在外面了,小心着凉,感冒了的话,你就真的完蛋了!” 张一平皱了一下眉头,心想这个疯丫头在102师都干了什么了?怎么说起这些粗话来了? 方十二妹本来就是不爱好好学习的人,她到法国留学,什么专业都学不过一个月。不过这样的人,学起这些不是书本上的东西都是非常迅速的,比如当兵,还有打枪。 “听说你通过了高级枪手的考核,我记得你的枪法很一般呀,没有理由进步得这么快,你老实告诉我有没有走后门?有没有耍小姐脾气,硬是赖教官要给你通过考核?”张一平问道。 “绝对货真正价实!”方十二妹挺了挺胸部,这倒没有向张一平炫耀她挺直饱满的胸部的意思,因为她的四个星的胸章就别在她的胸前,她这一挺显得更加耀眼。 张一平眼神不由地一荡,十二妹这个小丫头气质已经大变,由青涩变成成熟,跟以往相比多了一种说不出的成熟韵味。她的肌肤呈健康的紫铜色,身材苗条结实匀称,全身焕发出青春的魅力。更加重要的是,她似乎毫无保留地急于将她的这些优点展现在张一平的面前,想引起他的注意。 “我在102师跟着二噶子排长学了一种速成的方法,就是整天保持枪法训练时的呼吸频率,这种方法一般人很难坚持,可是我却坚持住了。因为我是一个坚韧的狙击手,有时候可以埋伏一天一夜一动不动,那个时候只要保持这个呼吸频率,时间很容易过。” 方十二妹心情愉快地说着,在张一平面前,她总是觉得很欢愉,尽管张一平总是让她生气,但是不生气的时候,时光还是很快乐的,就像现在。 “你是一个坚韧的人?暂时听着吧。”张一平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再次投射到外面的旷野里。方十二妹见张一平如此,就问道:“张兄,你是不是觉得外面还有漏网的英国人?” 张一平点点头,说道:“我有一个奇妙的感觉,总觉得那边好像有什么东西似的,就像被凶恶的野兽盯住的感觉一样,让我的毛发都竖了起来。开始我认为也许是身上少了一件衣服的缘故,可是现在已经穿上了衣服,还是一样。” “一定是了!”方十二妹说着,将自己的身体挡在张一平的前面,说道:“刚才我也是感觉到旁边有一股强烈的杀气,于是我就开了一枪,果然发现有埋伏!” “杀气?”张一平愕然,这野丫头也感觉得到杀气?“十二妹,你现在还能不能够感觉得到杀气?它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感觉不到,也许这杀气只针对你!”方十二妹说道:“不行,张兄,你不要在呆在这里,这里太过危险。” “笑话,一股杀气就把我吓跑了,我还怎么带领兄弟们人冲锋陷阵?我时常对他们说,一个枪手要敢于面对死亡面对敌人的子弹,怎么轮到自己的时候变怕了。”张一平说道,“拿望远镜来!” 在一旁的警卫递上望远镜,张一平把方十二妹一拉开,道:“别挡住我,让一个小丫头替我挡子弹,我还是男人吗?” 张一平举起望远镜,眼神通过望远镜向前方探射出去,目光刚好与文森特上尉的碰到一起来,在空中产生了一阵空爆。 文森特上尉吓了一跳,连忙放下望远镜。不过,文森特上尉也知道,这只是自己的错觉,这么远的距离,他的隐蔽又这么好好,张一平不可能发现自己。想到这时,文森特上尉心稍微安定了下来。 这边,张一平证实了自己的直觉,轻轻地呼了一口气,说道:“果然是英国人,英国人够狡滑的了,先送一批人来送死,让我们错误地认为他们已经被消灭,继而掉以轻心,他们就趁机再次发起来致命的攻击。” 方十二妹又急忙扑到张一平的面前,张一平只好向右边一边,自己闪开,说道:“十二妹,稍安勿躁,不要把英国人吓跑了,他们远得很呢,在这么远的距离,英国人要是能够打中我,那我的人品也就太差了。” “你的人品本来就很差。”方十二妹嘀咕着,又想起张一平跟好几个法国女人有染,心里就来气。虽然在102师的时候她心里已经想通了,但是这时想起来,还是很生气。 “迫击炮准备!”张一平发布了命令。 警卫连的三门60毫米的迫击炮很快一字排开,炮弹装好引信,炮手到位,张一平喊叫道:“目标正南偏西五度,距离两公里,试射!” 迫击炮手将炮弹放下炮筒,只听得“嘣”的一声,一发炮弹从炮筒激射而出。 文森特上尉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再看时,那颗黑色的炮弹已经带着特有的呼啸向他的头顶砸了下来。 但是凭战场的经验,文森特上尉知道这个炮弹不可能这么巧打中他的脑袋,他镇定地传达了命令,让手下的队员镇定,不要暴露目标。 因为文森特上尉不知道张一平是否已经发现了他的存在,这发炮弹极有可能是中国人胡乱开炮试探而已,这个时候张一平肯定死死地盯住炮弹落下的周围,如果这个时候了他们动了,形迹就会暴露,他们变可能会全军覆没,前面一百多人的牺牲也就没有任何价值了。 起点中文网www.qidian.com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236章 心中有枪 迫击炮的炮弹在文森特上尉左前方二十米远的地方发生爆炸,爆炸的气浪只是轻轻的吹起了文森特上尉身边的草和灌木枝,并没有对他和他的队员造成任何伤害。 张一平看着炮弹落下的地方,马上修正了参数,命令来了个三发急速射,同时又命令骑兵排出动往炮弹落点的位置包抄过去,力图干掉那些英国人为止。 文森特上尉潜伏在一块宽大的马铃薯地旁边灌木丛里,第一发炮弹爆炸的烟尘还没有被风吹散,另一阵炮弹飞行的声音又密集地传了过来,战场经验丰富的文森特上尉一听,就知道这些炮弹就在他们的身边爆炸。 但是这时,他们也没有任何办法,只得把头埋在地下,任由炮弹砸在他们的旁边,是死是活只能够听天由命了。 爆炸过后,一阵马蹄声又响了起来,大约一个排的骑兵从镇里冲了出来,之后分成两股,像两个铁钳一样向文森特上尉所在的地方包抄过来。 文森特上尉虽然在炮击当中侥幸未死,但是见到骑兵向他们冲来,也知道自己可能暴露了,但是令他极度不明白的是:中国人是怎么知道他埋伏在这里的?他手下的队员都是英军最精锐的军人,也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专业的军人,每个人都经历过多年来的大大小小的战斗,战场经验无比丰富,绝对不会出现丝毫纰漏。 难道就是刚才和张一平在空中对了一眼就被他发现了?这也太过不可思议了。 不过,这时已经由不得文森特上尉细想了,骑兵马上就到,他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种选择就是马上从隐藏的地方跃起,快步跑过旁边的一块正在吐着嫩芽的马铃薯地,钻入五百米外的一片密林之中,只有钻进密林之中,才有可能是逃得过这批骑兵的追杀。否则在平地里,凭他们二十来人,既然他们多么的精锐,也只有被屠杀的份。 然而这样也意味着他们的行踪彻底地暴露,这一次军事行动也彻底地失败了。 除此之外,他们还有第二个选择,就是继续潜伏在这里,赌中国人并不知道他们潜伏着在这里,又或者这些骑兵见这块地方经过炮火的蹂躏之后仍然没有人冒出来,觉得这里不再有人就不再来搜索,又或者中国人粗心没有发现他们,这样让他们侥幸躲过。 如果侥幸躲过,他们还有机会重新刺杀张一平,当然躲不过只有全军覆没了。 文森特上尉脑袋里刷刷地飞转,正在权衡利弊,这时又一轮炮弹呼啸着飞了过来,而骑兵也已经差不多靠近,马蹄的声音通过地下传送到文森特上尉的身上,像敲打在他的胸口上似的,更增加了他的紧张。 这一轮炮弹的落点跟上次的落点差不多,这已经足够说明:中国人的确知道人有埋伏在这里,否则不会进行重复的炮击。 这样,文森特上尉已经没有了选择,炮弹的爆炸刚刚结束,文森特上尉就大叫一声“走!”自己率先跃起向左侧的密林跑过去。 跟着他一起跳起来奔跑的只剩下十来个人,其余的都牺牲在炮火中了,文森特上尉只是扫了一眼,咬了一下嘴唇,脚下并没有丝毫缓慢,趁爆炸没有散去的烟尘的掩护向密林跑去。 骑兵如同急风骤雨一般席卷而来,从地上传过来的震动可以清楚地知道他们已经非常接近。 虽然骑兵只有一个排,但是那种气势对于十几个惊弓之鸟的英兵来说却如同世界末日一样可怕,他们已经将两条长长的大腿迈得最开,使出最大的气力奔跑了。 但是这五百米长的马铃薯地不是那么容易跑的,地下并不平整,泥土又松浮,这都阻碍了他们奔跑的速度。 中国骑兵分成两支,从他们跑向密林的路上的两侧冲来,就像两把尖刀向从两肋杀过来,马蹄下面扬起了象棉絮一般的尘雾。 其中一骑已经脱离了本队,如同一支箭一般地冲过来,文森特上尉看了看不远处的密林,再看看两侧如箭一样冲过来的骑兵,知道已经难以在骑兵到来之前逃到密林了,于是传令准备战斗,不跑了! 英国人开始举枪向骑兵瞄准,心里想:就算死了,也要拉几个中国人垫背! 那个冲在最前头的骑士弯着身子,躲在马脖子的背后,手中的步枪却先一步开火了,第一颗子弹飕飕响着从空中飞过,拉着长长的声音划破了玻璃似的天空,第二颗子弹紧随其后,第三、第四、第五颗…文森特上尉还没有瞄准,那个骑士已经在马上一连开了五枪,枪声响过之后就是接连的惨叫声,转眼间就有五个英军被击毙,仰面躺在了马铃薯地上,胸部喷血,全身抽搐。 文森特上尉大惊失色,照这样子下去,他这十几个手下,不用其它的骑兵,单单这个突前的骑兵都可以打掉他们这十几个人。 文森特上尉连忙瞄准了这个骑士,在这期间又有三个英军被这个骑士打掉。 “砰!”一声枪响,文森特上尉的枪终于响了,子弹击中了马的脖子,马匹一下子失去了动力,摔倒在地上,庞大的身体连同马背上的骑士受惯性的影响向前滑行,将马铃薯地推出一大堆泥土。 文森特上尉再次瞄准落地的骑士,不过那个他已经慢了,从远处飞来一颗子弹击中文森特上尉的胸口,将他打得倒飞了几步,接着父子面躺在地上。 “宋排,你没事吧!” “没事,他娘的,这英国佬打死了我的宝贝马儿,就是死了我要将他折了骨头将皮剥了!”宋排长恨恨地叫道,提着枪来到文森特上尉的“尸体”旁边,看到文森特上尉身上并没有出血,于是扯高喉咙叫道:“郭副排,你这枪怎么打的?这鬼子身上一滴血也没有流。” “这怎么可能,我打的是他的胸口,他就是会铁布衫也得非死不可。”郭副排下了马,来到文森特上尉的“尸体”跟前,摸了一下文森特上尉的胸口位置,“我明白了,子弹被一枚胸章挡住了,这家伙真够幸运的。” “打死了我的马,就算他是幸运女神的儿子,我也得宰了他,替我的好马儿报仇!”宋排长抽出刺刀说道。 “现在宰了他算你的还是我的?这里只有十几个英国人,你一个人就干掉一大半,剩下一个你也要抢?宋排,这可不行!”郭副排说道,“不如先捉回去,听候总指挥的发落。” 文森特上尉醒来和时候,他看到了他做梦都想见到的目标—张一平,张一平捏着他的下巴,用英国问道:“说,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说出来的话,给你一个痛快!” “我说,我们有…”文森特上尉说着,手中一振,已经挣脱了两个抓住他手臂的手,手中再一抖,一把又薄又细的匕首已经握在他的手中,向张一平刺了过来。 “靠!”张一平叫了一声,叼住文森特上尉的手腕,同时伸脚往文森特上尉的跨下狠狠地踢了一脚。 文森特上尉痛得像一只虾子一样弯下腰,手中的匕首也落在地上。 “你好阴险,踢我的下身…”文森特上尉惨叫着说道。 “不服呀,你去英国女王那里告我呀…” “现在英国不是女王…”文森特上尉趁张一平得意之间,忽然又扑了上去。 在文森特上尉的眼中,张一平的右手晃动了一下,一支步枪已经握在他手中,枪口对准了文森特上尉的额头,在文森特上尉一愣之间,“砰”的一声,文森特上尉的眉心破开了一个大洞。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让旁边的人眼花缭乱,文森特上尉已经躺在地上,死得干干净净了,大大的眼睛空洞地瞪着天空,他到死也不会明白,张一平的右手,怎么会忽然有一支步枪呢? “只要心中有枪,处处都是枪!”张一平似乎猜到了文森特上尉临死前的不甘和迷惑,说道,“这是中国枪法的最高境界,你们洋鬼子是不会明白的了。” “只要心中有枪,处处都是枪!这话说得对呀,快教教我!”方十二妹从张一平身后跳出来叫道。 “这都是忽悠洋鬼子的话,你也当真?”张一平说道,顺手将步枪抛给方十二妹,“还给你的枪。” 第237章 奢侈生活 ------一天刚刚开始,票票大大的有,能给小弟一张吗?------ 作为对英国人对张一平展开“斩首行动”的报复,张一平命令中国军团全线对所接触的英国军队展开“麻雀战”。 当然这里的“麻雀战”跟抗日战争的“麻雀战”是有不同的,抗日战争里打的是打了就跑的游击战,但是在这里更加像是狙击手的猎杀游戏。 不要小看这些零星的小型的“麻雀战”,这些小型的“麻雀战”充分发挥了中国士兵枪法的优势,再加上灵活机动的战法,它对英军队造成的人员伤亡,积少成多,伤亡人数绝对不比德军发动春天攻势对英军造成的伤亡人数少。 在卡昂的杜拉尔城堡,张一平热情的接待了刚刚从法国临时首都波尔多过来的中国驻法大使胡惟德先生。 胡惟德大使的日子也不好过,他比以前憔悴了许多,也苍老了许多,他是一个外交大使,但是他代表的国家政府在国际上没有地位,本来就很窝囊很受气的了,再加上张一平的中国军团给他带来的麻烦,更加让他受气。 简单地说,中国军团在法国越是搞得风生水起,越是威风八面,他胡惟德就越难受。英法列强奈何不了张一平和他的中国军团,只好拿中国政府出气,而首当其冲的就是胡惟德这个驻法大使。 胡惟德一见到张一平就抱怨道:“一平老弟呀,老哥可真被你害苦了呀,你们中国军团放着同盟国的德国侵略军不打,却老是找自己的盟军来打,这是怎么一回事情呀?上段时间你们还打死了英国远征军的总指挥、陆军元帅黑格将军,还让协约国军总司令福熙、法军总司令贝当将军、美国的潘兴将军受了伤,潘兴将军至今还缠着绷带呀。” 张一平却笑呵呵地说道:“惟德兄,我们也不想呀,英国人老是找我们的麻烦,我们总不能够任由他们欺负我们吧?我们总得还手打他打谁吧? 至于潘兴将军他们三个,那是受了黑格的连累,这不怪我们呀,要怪就怪英国人保护不周。这么大的领导开会也不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连我们的士兵都可以摸进去,如果他们碰到的是德国军队,说不定全死了。 所以说那个潘兴还要感谢我们呐,感谢我们提醒他们,以后小心一点,我们中国人能够端了他们的指挥部,德国人也一定能够,如果那天来的是德国人,他们还用得着绷带吗?” “为什么不能够用绷带呀?”胡惟德问道。 “他们应该包裹国旗才对!”张一平说道。 包裹国旗也就是代表死亡的意思,“这么说来,人家还得谢谢你呀!”胡惟德像是跟张一平合口说相声似的,两人一唱一和,曲伟卿和蒋方震在一旁听着有一点乏了,曲伟卿就给自己和蒋方震各自己倒了一杯酒。 “老弟呀,你说得轻巧,可是人家美国人、英国人、法国人不那么想呐,还有国内政府也不这么想呀,国内政府几乎一天一个电报询问你们的情况,列强各国的外交使节天天到总统府来威逼利诱。 而在波尔多,那些列强外交使节天天来我的大使馆闹呀,开始吧是抗议,接着就是静坐,接着升级为绝食,说要是不给他们一个说法,就赖在我们大使馆不走了,我们要提供他们的食住,老弟,你知道我们大使馆的经费又不足,这段时间花的都是我私人的钱了,咱那个心痛呀就更别提了。 英国佬更甚,他们组织他们的侨民和士兵坐在大使馆前面的大街道上静坐,这人多得堵塞了一条大街道。 他们还说,要是不给他们一个满意的回答,他们就在大使馆大门的横梁上上吊,一天吊一个,直到我们答复他们为止。” 张一平笑道:“这是好事呀,我巴不得英国人全部都自个儿上吊吊死了,省得为害全世界呢。” “还好事呐?”胡惟德被呛了一下,“老弟,这可不是说笑的,如果一个英国人在你家门口的横梁上吊,你会怎么样?“ 张一平说道:”我会给他们提供结实可靠的绳子,如果吊不死的话,我还可以送他们一程,绝对服务周到,而且还免费!“ 胡惟德苦笑一下,说道:”老哥可没有老弟这么好心思,在我们国内,死一个英国人那都是天大的事。“ “但是在我们中国军团,每天都有成百上千上万的英国人被人打死,而且都是一些英国军人,年轻力壮的军人,从来没有人说一句话。”张一平说道。 胡惟德直接冒汗,这人比人还真是能够比死人的,“总之,老弟你就看在老哥的我的份上,这一次我安排了你们跟英国人、美国人、法国人的一个谈判的机会,大家好好地坐下来淡一谈,摒弃成见,共同打倒德国军队,你看如何?” “当然,我怎么会让惟德兄你为难呢?”张一平一口就答应了,一边谈判一边打仗,这是张一平一向的风格,总之在视英国人为主要敌人的这个原则下,“盟友”要做,仗也照打,这叫做既合作又竞争,在二十一世纪,就是这样玩的。 胡惟德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说道:“这就好,我就知道老弟是一个念旧的人,老哥这几个月过的真不是人过的日子呀。 看看你们过的是什么日子?喝的是上好的有年头的法国葡萄红酒,吃的是法国大餐烤羊腿,住的是中世纪的贵族城堡,睡的是高级软床席梦丝,怀里搂的是美艳的法国美少女,听的是古典的法国歌剧…” “没有这么奢侈,大使先生!“曲伟卿见胡惟德越说越离谱,连忙打断了胡惟德的话,”我只不过贪婪几杯红酒而已,女人也一般,并不算美艳,只为了暖一下被解一下寂廖而已,方震兄连暧被的女人也没有呢。“ 张一平明白胡惟德的处境,在这种左右受气的环境之下,挨几个月,胡惟德不疯掉已经算是难得的了。 “伟卿兄,你难道还不明白惟德兄的意思吗?惟德兄是想叫我们早点开酒席,早点上床呀!”张一平道。 “知我者,一平老弟也!”胡惟德拂须笑道。 张一平微笑道,“惟德兄,如果有你觉得在波尔多日子难过,你为什么不搬到我们这里来呢?在这里没有列强的抗议,没有列强的压迫。也没有人要在你家大门的横梁上吊,没有人在你家绝食和赖着不走…” “在这里,有美酒、法国的美艳少女、烤羊腿,住中世纪的贵族的城堡。更重要的是,这里不用你交房租,我听说你们在波尔多的大使馆是租来的,房租一定不少吧?” 不过,尽管张一平说得这么诱惑,胡惟德还是摇头拒绝了,因为胡惟德并不看好中国军团。认为他们终究有一天会失败,现在跟张一平混在一起,以后就难以撇清关系了。 第238章 好日子要结束了 随着胡惟德大使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协约国军的代表团,组成的人员有英国人、美国人、法国人等协约国的成员,规模非常大,几乎是想要吃穷张一平似的。他们的军队打不过中国军团,就派他们带着一张嘴来报仇了。 张一平答应跟这个代表团和谈,但是他只派出了袁万鸿带领几个年轻人参加,就连曲伟卿也不加入,这让胡惟德有一点抹不下面子。 这个谈判是胡惟德提议和发起的,胡惟德觉得协约国那边隆重其事,而张一平却随便派几个毛头小子应付了事,自己却不亲自参加,有点不够诚意,不给他这个大使面子,也丢了中国人的面子,如果事情不成,他也无法向国内政府交代。 他却没有想到,张一平其实也是一个毛头小伙子,他的谈判经验和技巧甚至比不上袁万鸿。 胡惟德找到张一平,委婉地要求张一平亲自参加这次的和谈,张一平却笑道:“惟德兄,我是非常重视与英军、法军和美军的关系的。也不是小弟我不想加入这样的谈判、不给各国面子,而是小弟只知道打仗,这些磨嘴皮子的事情,我一向都不会的。” “不是呀,一平老弟,你一向滔滔不绝,老哥我两个都说不过你一个呢。”胡惟德说道。 “那是惟德兄你让我,但洋鬼子一定不会让我,而且小弟我的脾气很爆,看到那些洋鬼子人模狗样却说鬼话,我就要发火,我怕我一时控制不住,脾气上来就爆打他们一顿,打爆他们的猪脸,那样不仅破坏了这一次和谈的机会,而且也破坏了我的绅士形象。” 胡惟德苦笑道:“一平老弟,既然你一直以标准的绅士自居,又怎能不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呢?” 张一平也摇摇头,自嘲地笑道:“也许年轻的绅士都这样子的吧,总是见不得那些虚伪的行径。那些洋鬼子在我眼中就是一群混蛋,他们男盗女娼可是偏偏说一些大义凛然的话,我一见他们就想揍他们一顿,所以我还是不去了,免得破坏了中国人谦谦君子的形象。” “这又从何说起呢?” “当初我来法国的时候,我的上级领导就叫我学习一下绅士的礼仪,以免得我的爆脾气激怒了洋人给中国人丢脸,可是教我礼仪的那个导师本身就是一个满口粗话的家伙,不过他的话虽粗但理却不粗,他说那些白人个个都人模狗样像一个真正的绅士,其实骨子里都男盗女娼。表面文明礼仪,但是暗地里做的净是一些肮脏的勾当…” 胡惟德暗暗摇头,心想一平老弟遇人不淑,被人教坏了,以后有机会要好好教他一些真正的绅士礼仪。 不过今天不是讨论绅士和礼仪的时候,胡惟德来这里,最重要的是说服张一平放弃与英国人的敌对态度,也好让自己给各方一个交代。当下胡惟德语重心长地劝说道:“一平老弟,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呀,我们应该抓住。这里是欧洲,英法美列强等国几百万精锐部队,咱们才十五万人,咱打不过他们,中国军团和他们对抗是没有出路的。不如趁这个机会好好地谈一下,大家和和气气地收场,岂不最好?如果当真翻脸了,人家几百万人打过来,吃亏的是咱们呀!” 张一平觉得自己跟这个满清的遗老无法勾通,英法美之所以跟中国人谈判并不是因为他们有心跟你和好,而是背后有阴谋。 而且,张一平对中国军团的未来发展已经有了计划,这个计划也决定了中国军团对各国军队的态度,绝对不会因为胡惟德或者任何人而改变的。 张一平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他不会把自己美好和宝贵的时光浪费在跟别人磨嘴皮上面,当然也不想浪费在胡惟德这样思想保守的满清遗老的身上。 “好了,你别说了,大使先生。”张一平一不耐烦,口气就变了。事实上,胡惟德的年纪比张一平大一倍不止,张一平叫他惟德兄,其实只是一种礼貌,并不是真把胡惟德当作兄长。胡惟德若是摆兄长的款,那就错了。 “请你别说了,这事我自有主意,英国人还欠着我们中国军团的账,之前我们叫做‘讨薪团’,现在虽然改名叫做‘中国军团’,但并不代表我们会放弃这个追讨债务的权利,英国人还没有对我们作出补偿,连一声道歉都没有,前几天还派突击队来暗杀我。” “老弟,你们杀死了人家一个陆军元帅,人家都不跟你们计较了,你还计较什么呢?“ 英国人不是不计较,而是暂时没办法计较而已,也只有胡惟德这样的正人君子仁义之士才相信英国人会这么大度。“照你这么说,当初英国人逼死咸丰皇帝又怎么算?惟德兄,你是吃过满清政府的俸禄的,这个时候还替英国人说话?” “这都哪跟哪呢?一平老弟,咱们这不是打不过人家吗?” “我们也许是打不过,但是我敢肯定:他们想消灭我们,起码要拿十五万条人命来换,或许还不止。谁出得了这个价钱就尽管来,我们无限欢迎,惟德兄,这就是我们跟满清政府的不同,我们豁了出去了…“ 胡惟德见怎么也劝不动张一平,这时见到方十二妹在不远处走过,于是连忙跟张一平告辞,追上了方十二妹,想通过方十二妹来做张一平的工作。 张一平来到指挥室,对蒋方震说道:”这个胡惟德真是迂腐、啰嗦,好像英国女王是他的老板娘似的,一味地替英国人讲好话。” 蒋方震说道:“这也难怪他,英国人对中国政府采取了压逼的手段,冯大总统对他施加了很大的压力,就是我和伟卿也接连收到冯大总统的很多封电报了。“ 这个老冯竟然背着我给我的部下发电报?这不是要拆我的墙角吗?张一平心想,不过好在大多数官兵都是劳工出身,还是自己的徒弟,比较靠得住。而且远在欧洲,且老冯也做不多久的大总统了,张一平暂时还不用担心他们被收买。 张一平悻悻地说道:”这个老冯,他为什么就不给我也来一封电报呢?说不定我还真认了他这个老大,那不更加省事吗?“ 蒋方震微笑道:”那我回一封电报给冯大总统,让他发一份电报给你?“ 张一平摆摆手,“还是不要了,无端端地找一个老大来拜,我犯贱呀!而且我也看不懂那些之乎者也的词语。” 张一平来到地图前面,问道:“怎么样?英国人有什么异动?” 蒋方震说道:“黑格死后,英国远征军的总司令由英国远征军第二集团军队的司令,陆军上将普卢默代替。 普卢默是英军名将,战绩彪炳。欧战爆发后,他任英国远征军第二军军长,1915年在第二次伊普尔战役抵抗了德军的毒气攻击,年底升任英国远征军第二集团军司令。指挥部队参加了阿图瓦战役、索姆河会战、梅西讷山脊战役和第三次伊普尔战役,取得重大战果,拯救了因尼维尔攻势失败即将瓦解的法国军队。同年11月赴意大利战场,兼任联军意大利战场司令,稳定了那里的局势。 今年2月份大英帝国总参谋长罗伯逊辞职后,英国首相希望他继任,为他所拒绝,重新回到西线战场指挥第二集团军, 普卢默是一个非常难以对付的人,他谨慎而富有才干,是一位细致周密的筹划者,他作战指挥的经验丰富,我们绝对不能够轻视。” “根据情报显示,普卢默上任的第一件事就去看望潘兴、福熙、贝当这几个被我军伤害的将军。我相信他们肯定在谋划着怎样报复我们。”蒋方震说道。 “另外,普卢默原先率领的第二集团军也有异动。种种情况表明:英国人会陆续采取一些行动对我们展开报复。这一次恐怕不单单只派出突出队刺杀我们,而是采取军事进攻的手段。英国远征军第二集团军的二十万人的不寻常动作可能就是针对我们的。 美军将部署到位,大量的美军将到达欧洲,协约国军队的兵力将渐渐增加,他们有可能一方面对德军采取守势,一方面抽调军队,先消灭我们。 我估计,普卢默现在应该正在游说潘兴。潘兴极可能改变初衷,转而会同意英国人先消灭我们的主张。说不定美军也会加入围剿我军的行动中来,这样,我们当前的敌人数量可能不止二十万。” 张一平只好摸着下巴苦笑了,如果协约国军将中国军团作为重点打击的目标,他搂着漂亮的法国女人好吃好喝好睡的好日子就要结束了。 在法国南部城市波尔多,这里是法国政府的临时所在地,协约国军总指挥部也设在这里,自从上次开会被中国侦察兵袭击之后,这里的保卫更加严密了。 协约国军总指挥部里,四大巨头正在开会,四大巨头当中,有三个还绑着繃带,他们也许伤得不是很严重,不把绸带拆下来,只是要表达他们消灭中国军团的决心,以及对黑格的悼念。 协约国军四大巨头已经达到了共识,将打击和围剿中国军团摆上作战日程。 但是执行起来却有不少的难度,因为现在美军才刚刚开始部署,最早要到七月才能够完成部署,届时最多也只有三十万人能够投入战斗。不过七月份过后,美军可以每月运抵欧洲30万兵力,到年底欧洲美国军队的总兵力突破200万人。 现在是五月份,还有两个月美军才能够投入战斗,也就是说,这两个月里,英法联军除了要应对德国人的进攻之外,还要负责围剿中国军团。 美国远征军总司令潘兴将军皱起了眉头,几乎非常着急的样子。但是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美军迟迟没有部署到位,多少也有一点坐山观虎斗的心态,不到英法联军和德军以及中国军团打得筋疲力尽,美军是不会出手的。这是由美国的利益决定的,而不是以他潘兴的个人伤势决定的。 美国政府才不会跟英国政府的那帮蠢货那样,为了一个人的荣辱而牺牲整个国家的利益。 第239章 一头蛮牛 没有人比英国人更明白中国军团造成的威胁,从英国首相到总参谋部以及在前线的军官和士兵,都有这个深切的认识。为此,英国首相不停地向盟国进行外交攻关,主要是美国,希望美国支持他们先消灭中国军团的方针。 在法国战场,新任的英国远征军总司令普卢默也做着军事上围剿中国军团的准备。 普卢默担任英国远征军第二集团军司令的时候,并没有带部队跟中国军团打过仗,但对于中国军团消灭多少英军也非常清楚的。现在当上了远征军总司令之后,对中国军团的这种刺痛的感觉则更加强烈。 中国军团在中英两军接触的地方实行小规模的“麻雀战”,以报复英国人对他采取的暗杀行动,实行半个月以来,已经对英国军队造成了巨大的伤亡。 普卢默拿到这个伤亡报告之后,他自己也呆滞了。 从三月起到五月底,德国人发动了春季攻势,一共向英法联军发动了两次大规模的进攻。在这两个多月的战斗中,英军一共伤亡了二十一万两千人左右,其中死亡的只有七万三千多人,死亡率为百分之三十五左右。 在与中国军队进行的这半个月的战斗中,英军伤亡了六万余人,而死亡率却高达百分之九十,也就是说这六万多伤亡人数中,有五万四千多人死亡,而那些活下来的官兵,能够重新回到部队的,几乎很少。 普卢默看着这个统计数字,他冷汗直流,觉得非常恐怖,要彻底消灭中国军团的决心却更大了。 同样感到中国军团威胁的还有法国人,中国军团支持法国激进的社会党组建军队,推行公有制,进行分裂法国的活动,这比德国人对法国侵略的威胁更大。 因此,普卢默和贝当和福熙一拍即合,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先解决了中国军团的问题。 但是,英法联军要分兵围剿中国军团,这就要美国顶上英法联军因此而出现的缺口,或者由美军直接派兵围剿中国军团。 这就是意味着美军要提前投入战斗,这样会打乱美军的部署,美国政府和潘兴都不会轻易同意。 但是普卢默是一个很有头脑的人,他早就有了计划。 五月底,德军发动第三次攻势,英法联军趁机大踏步地向后面撤退,把一直在后方的美军暴露在德军的攻击之下,美国军队就不得不提前进入了战斗。 普卢默这一招很高明,他的这一战略性的后退。使得英法联军的防线收窄,而德军则因此延长了补给线,第三次攻势如同打在棉花上,不得不暂时停止了进攻。 英法联军得到了暂喘息的时机,而且把美军提前卷入,重要的是可以把一部分部队解放出来,用来围剿中国军团。 在卡昂的中国军团总指挥部,张一平得知了英法联军的动向之后,感慨地说道:“这个普卢默还真是不简单呀,一定读过《孙子兵法》的。这一步以空间换时间,就这么向后退几十公里,情况就大大的不同。我现在有一点想念黑格了,黑格他真不应该死,如果现在黑格做英国远征军的总司令,他一定不会后退,哪怕是一公里。” 蒋方震说道:“英法联军虽然后退,但是整个战争的形势仍然对协约国一方有利,因为有美国这个新兴力量加入,同盟国已经败定了。战争打的是综合国力,德国无论如何都比不过英美等强国。” “最重要的是,普卢默这一退,他就可以抽出手来对付我们啦,根据情报,英国远征军第二集团军的二十万人已经在勒芒一带集结,除此之外,法国陆军也在一个集团军的兵力约二十万人正朝下诺曼底地区运动,这两路加起来共有四十多万。” 事实上并不止如此,从六月起,英军从法国治安部队手中重新夺取了瑟堡港,大量的英军和战斗物资开始在瑟堡港登陆。 瑟堡港在法国下诺曼底地区科唐坦半岛的北端,是一个临海的军事要塞。也是一个重要的物资转动码头 中国军团占领卡昂之后,切断了瑟堡港与法国内陆的铁路联系,瑟堡港也失去了作用,英军也暂时撤离了。 中国军团也一直没有对瑟堡港进行有效的控制,中国军团忌惮于英国海军军舰的大口径舰炮的威力,并没有在靠近海边的地方驻扎,瑟堡港一直只有一些下诺曼底地区政府的法国治安警察在维持秩序。 张一平从指挥部出来,远远地又看到了胡惟德大使和方十二妹,方十二妹一见到张一平就抱怨地说道:“胡先生,我都说过了,张一平不会听我的话。一直以来,凡是我说是的东西,他一定说不是;凡是我要他做的事情他一向不做;凡是要他表态他一定不表态,你不信,我试试给你看。” 胡惟德连忙说道:“世侄女,你就不会倒转过来说吗?” “倒转过来说,什么意思?” “张一平就像是一头蛮牛,你要他向东他偏要向西,既然知道他的脾气如此,咱们就干脆顺着他的脾气来。也就是说,你想让他答应你一件事,你就得反过来求他不要答应!比如等一下你就对他说:一平呀,你是不会跟美国和英国人谈判的是不是?” 方十二妹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下,说道:“我试一下!” 见张一平走过来,方十二妹和胡惟德连忙走快两步,方十二妹迎面就说道:“张兄,我有一件事问你:你是不是不会跟英国人和美国人谈判的是不是?” 张一平看了一眼旁边的胡惟德大使,这个老家伙一直不死心,老是希望张一平向英法妥协,和英法联军和解。却不知道人家已经磨刀霍霍,准备拿中国军团开刀了。现在这些所谓的谈判代表团只不过是迷惑中国军团的烟雾而已,只要进攻的准备一完成,就会向中国军团发起进攻。 张一平又在方十二妹光滑的面孔上扫视了一下,这才说道:“谁说的,我今天下午就亲自去参加谈判!” 胡惟德一听高兴得差点流下眼泪,事关谈判已经断断续续地进行了一个多星期了,却丝毫没有进展。 胡惟德把这归咎于张一平不够诚意,他自己宁愿东逛西逛也不跟列强那些代表们见一面。 现在张一平愿意自己坐下谈,无论如何都算是一个进步。 胡惟德兴高采烈,但是方十二妹却是怒气冲冲转身就走,张一平什么事都与她唱对台戏,以反对她而反对,这让她很是生气。 “就这么说定了!”胡惟德说道。 下午张一平果然出席了谈判会议,不过张一平一来就接连地打喷嗤,鼻水直流。 最近有很多感染了流感的人,而且死亡率很高,整个欧洲人人都谈流感而变色,以张一平现在的症状,百分之百是得了流感,胡惟德不得不提前终止了谈判会议。 “惟德兄,真是让你失望了!”在会议室外,张一平用毛巾捂住自己的鼻子说道,“按照我们中国军团的卫生条例,也为了别人的身体健康,我需要隔离几天,谈判的事情就麻烦惟德兄了,惟德兄记得要来看我呀,隔离的日子是很难挨的。” “好说好说。”胡惟德捂住口鼻说道,流感是致命的,他才不会冒着生命的危险去看他呢。 当夜,张一平却偷偷地带着警卫连出了卡昂城,刚刚出了城,后面就飞来一骑,一直跑到张一平的跟前,方十二妹在马上叫道:“张兄,你不喜欢我吗?” 张一平道:“不喜欢!” “你喜欢我吗?”方十二妹不甘心地问道。 “不喜欢!” “你不是像一头蛮牛,人家说是你偏要说不是的吗?”方十二妹道。 第268章 炮手 对于中国军队迫击炮和射程,詹姆士自己认为还是非常了解的, 106师深入后方展开运动战的突袭战,机动能力最为重要,因而并没有带火炮,顶多带着一些迫击炮。 开始的时候,中国军队的武器几乎都来自英军,现在中国军队虽然使用的武器与英军大不相同,但是毫无疑问的是:无论是中国军队的半自动步枪还是迫击炮,都是在英军武器系统的基础上改造而成的。 英军的迫击炮有两种,一种是6英寸(152.4毫米)口径的迫击炮,射程在90到1300米。另外一种是3英寸(76.2毫米)迫击炮,射程在90到1100米,中国军队的迫击炮虽然经过改造,口径不同,但是在射程方面应该相差不多。 现在詹姆士离外籍步兵团的防线大约有五公里,所以在詹姆士看来,这里,在距离上绝对是安全的。 但是,他的认识只停留在1918年,如果他跟张一平一样来自二十一世纪的话,他就不这样认为了。 中国军队的迫击炮已经跟着后世的技术没有什么差别,81毫米的迫击炮多加几个附加药包,就能够打在詹姆士的头上。 当听到迫击炮的炮弹带着特有的尖啸声,詹姆士就知道自己错了,他是一个有经验的炮兵,凭炮弹呼啸的声音,他就知道炮弹的落点在自己的附近。 第一轮炮弹只有八枚,是一个步兵营所拥有的全部81迫击炮的数量,这也是第一次试射,试射过后,还会有更多的炮弹射过来。 几发炮弹砸在了公路边的山坡底下,虽然距詹姆士站立的地方还有一点距离,而且他也第一时间异常机敏地扑倒在地上,但是爆炸激起的灰尘和土块却了撒了他一身,把他全身都掩埋在灰尘里。 像詹姆士这样炮兵出身的老兵,战场经验丰富经验老到,除非炮弹够密集,让他避无可避,否则是很难炸死他的。 詹姆士抖开身上的尘土,举起望远镜就向对面中国军官所在的山坡上望去,那个中国军官也正拿着望远镜照过来,两人的眼光在半空中相碰了。詹姆士感觉到对方一阵嘲笑。詹姆士一下子愤怒了,身子一滚,向山下滚了下去。他要到了公路上,用刚刚拉过来那门75毫米的山炮开炮打死对面的那个中国军官,以洗涮身上的羞辱。 詹姆士曾经是一个光荣的炮兵,有“炮神”之称,作为一个炮神,他绝对不允许中国人用几门迫击炮就来挑战他,这是对他的污辱。 不过,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刀客往往死在刀下,剑客往往死在剑下,詹姆士想凭一门山炮就想力挽狂澜,未免有一点情绪化了。 中国人试射击过后,马上就来了一个三发急速射,更加密集的炮弹从天空落了下来,砸在詹姆士的周围,把詹姆士笼罩其中。 一轻风吹淡了浓烟,詹姆士从烟尘中跳了起来,他依然毫发未伤,他这个炮神的称号不是盖的,能打炮的人也能挨炮,想打中他,还真不容易。 詹姆士向公路上的那门山炮看去,那山炮已经被掀在一边,歪倒在马路边。在炮车后面还有一辆装炮弹的马车,黄致澄的炮弹滚在路边,并没有引起绚爆。 拉炮的两匹好马都被弹片击中了,躺在地上,腹部和脖子上流着血液。肠子都流了出来,但是还没有死,发出惨人的凄惨的哀鸣。 这马的哀鸣也许太过悲凉了,让人难以置信这是受伤的马嘶声,在詹姆士看来,它的大眼睛饱含着泪水,从它眼眸里可以看到它的心底的灵魂,它几乎在埋怨这个世界把太多的不幸带给了它们这些可怜的生灵,面对这些不幸,它们却只有歇斯底里地哀鸣着抗议。 旁边有几截士兵的断手和断脚,几个受伤的士兵躺在路边,一样发出呻吟---令詹姆士觉得难过和牙酸的声音。 士兵的呻吟和马的哀鸣合在一起,让詹姆士这个久经战场的老兵也觉得毛骨悚然。 有几个士兵抱着头趴在公路边的排水沟里,他们至今还不敢放开抱着脑袋的手,也许是受不了这种哀鸣和呻吟混合在一起的声音的缘故。 这时,炮火已经停了下来,似乎故意捉弄他们似的,枪炮的轰鸣声变得更加微弱了,而马的哀鸣和伤兵的呻吟却显得更加清晰。 一个士兵抱着头,怒火冲天在大叫:“快点打死这两匹该死的马,我的耳朵受不了了!” 詹姆士本来就是个酷爱马匹的人,但是现在看到这两匹马痛苦的眼神,他掏出手枪,毫无怜悯地往两马匹的头上打了一枪。 同时,詹姆士又命令躲在水沟里的几个士兵站起来,把歪倒在一旁的火炮扶正起来。 不过,詹姆士的努力只是白费劲罢了,因为他已经被远处的外籍兵团的迫击炮炮手们锁定了。 在外籍步兵团中国军官们的眼中,德国人有很多地方都不合格,比如说走路不行,中国人都是铁脚板,一夜之间走上一百多里路不嫌累,但是德国佬就不行,走到一半就喊累。 德国佬打枪的命中率太差,十枪能够中一枪也算幸运的了,这点不怪他们,因为他们德国没有一个像张一平那样的枪王教他们枪法。 另外,德国佬还很怕死,不像中国人那样勇敢,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或者去堵英国人的枪口,只要有命令也可以毫不犹豫地冲上去。 德国人有万般不是,但是却有一样是让人觉得满意的,就是他们打炮的技术还算可以,能够摆弄那些让人搞不明白的仪器。他们的炮术可以跟中国军队中的一些有天分的炮手有得一比。 在沟壕里,石尉兰用望远镜盯着詹姆士的身影,同时对旁边的机炮连副连长段易理叫道:“没有打中,这家伙跑到公路上去了,公路上还有一门炮,这家伙可能要用火炮反击…段副连长,这个英军军官是张总指挥要的人,他老人家在后面看着呢!你不能够放过他,更加不能够让他向我们的总指挥开炮,否则,张总指挥的脸面往哪里放?” 段易理急了,一把扔掉手中的望远镜,一脚踢开迫击炮旁边的德国炮手,一把抱起这门迫击炮,架设在沟壕上、胸墙后面的实地里。 旁边负责观测的德国士兵大声地用德语报上数据,段易理却恍若莫闻。 虽然他是听得懂这些简单的战斗术语。作为这八个迫击炮班的负责人,他受过一段时间的德语培训,对于炮击的战术名词和数字的德语说法,他还是明白的。 但是,他现在没有必要去理会这此观测到来的数据,他要用他的直觉来开炮。 直觉是一个高级枪手必须拥有的素质,这种直觉用在火炮上,也一样有神奇的效果。 第339章 奥尔良之战(三十七) 等全师过了河,天已经微微发亮,山有升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钞票递给那个贪婪的法国老头,带领最后一批人过了河。等他转回头一看,这时河水已经慢慢地漫过桥面,河面上只有几个因为桥墩而引起的不明显的旋涡,根本看不出这河水下面有一堆桥。 山有升向对岸的法国老头挥了挥手,转身而去,他考虑再三,最终还是放了这个给于102师有极大帮助的法国老头一条生路,不再采取保密的措施了。 山有升并不是一个残酷无情的人,但是在欧洲法国这个异国他乡的土地上,周围有几百万列强的精锐部队,他不得不采取一点激烈和残酷的手段,否则中国军团在这块充满敌意和排斥的土地上难以生存。 现在,102师已经深入敌占区,这里英法美联军虽然不是说到处都是,但是这里是联军的后方,后勤重地,几乎每个城镇都有联军的巡逻队。而102师是一支近三万人的大部队,行踪暴露只是迟早的事,这个时候,保密已经没有以前那么重要了。 过了河,这一带交通四通八达,而且也是城镇密集区,往往村子挨着村子,或者在这个小镇就可以用肉眼看到那个小镇。像以前那样每个小镇和村庄都控制,这是不可能的了。 102师将头盔上的蒙布扯了下来,全身的装束马上变得像英军一模一样,其实美军也采用英式的农夫钢盔,只是中国人的肤色和体形有一些差异。 但是一路上雨雾很大,不靠近的话,根本很难道分得清楚是黄种人还是白人。再加上102师故意绕开城镇和繁忙的公路,专走小路,沿途的城镇、岗哨只当是英军或是美军正常的调动,竟然没有人怀疑他们。直到中午,他们还没有暴露。 下午,既然接近目的地的时候,他们的好运也到了尽头。 在马路边正好有一处破败的房子,警卫人员用雨衣将漏水的屋顶披上,张一平和山有升一起躲了进去。 “这鬼天气!”山有升皱着眉头说道,“兄弟们只是在昨晚上休息了一个时辰,至今还没有休息,在这里,到处都是人,要找一个没有漏雨的地方休息,还真难。” 山有升摊开半湿的地图,找了一阵,才指着地图,“我们的位置应该在这里,离目的地差不多十五公里左右,按照这样的速度,傍晚之前一定能够到达,到达之后,是马上发起进攻呢?还是等后半夜再进攻?如果敌人还没有发现我们的身份的话。” “马上发起进攻的话,占据城镇,我们的战士可以马上换上干净的衣服,喝上热汤驱寒,防止感冒。但是这意味着敌军可能会有充足的时间来组织反扑。” “如果凌晨之后发起进攻的话,兄弟们这样湿漉漉的大野外呆上大半夜,恐怕会产生大量的感冒。”山有升摇摇头,“这可恶的流感病毒…真令人憎恨呀。” “当然是越快越好了!”张一平毫不犹豫地说道,“流感病毒比美军更具威胁,更加令人可怕。”正说着,忽然觉得鼻子里有一点发痒,好像要打喷嚏一样,连忙深深吸一口气,按照《枪王系统》里面的呼吸之法调匀了气息,把那股要打喷嚏的冲动压制下去。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了一阵枪声,虽然外面大雨在哗哗地下,大地渲染在一片雨雾之中,但是枪声仍然非常清脆,传得很远。 张一平和山有升两人都吃惊地抬起头来,一齐向外面看去,但是在雨雾当中,外面白茫茫一片。 枪声继续在响,还夹着爆炸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激烈。 山有升万分着急,连忙喝叫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快点搞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哪里发生战斗,为什么会发生战斗?” 张一平却不紧不慌张,命令道:“把各个团长马上叫过来,张大黑在哪?马上找他回来!” “不要心存侥幸,我们到现在还没有被迫发现,已经很幸运的了,幸运之神不可能一直照顾你,前面发生了战斗,十之八九是被敌人发现了。”张一平说道。 少顷,前方已有报道,说是一个侦察连与敌人的一个巡逻队碰到了一起,发生了交火事件,不过敌军的巡逻队已经被歼灭了。 紧接着,张昶骑马飞奔回来,神情有一些紧张双有一丝兴奋,张一平对他叫道:“什么都别说,一个字,快!” 快速地对各团下达了命令,快速地行动起来,跑起来。 张一平也跃上了马,带着警卫连一路飞奔。 一个军官在雨中大声叫道:“步兵靠右行,左边留给骑马的通过!” 不到半个小时,张一平率警卫来到布尔日的外围,看到在野外的泥地里,躺了一地的士兵,这些士兵虽然穿着雨衣,但是满身已经湿透,除了雨水之外,更多的是汗水,而且全身沾满了泥浆。 这是302团的士兵,他们在整个穿插过程中,除了在前头的侦察营之外一直走在最前头,在队伍的行踪暴露之后,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布尔日,攻占布尔日的任务也就落在他们的身上。 张一平带着的警卫连全部都是骑马的,一路赶来,不停地抽马,马也累得气喘吁吁。302团虽然领先一步,但是他们一口气跑十公里的路,也已经到达了体能的极限。 张一平跳下马,摘下挂在马背的步枪,“喀嚓”一声,子弹推上了枪膛。雨雾的天空,忽然刮起了一阵风,凛然的杀气顿然而起。 警卫连的战士也学着他的样子,大家如同有默契的一样,“喀嚓、喀嚓…”地将子弹推上了枪膛,萧杀的气氛在空中弥漫开来。 躺在地下的士兵一个一个地站立了起来,手中抓起了步枪。 一枪在手,疲惫的身躯忽然增加了能量,精神亢奋起来。 天空中的雨忽然停了下来,但是天上的乌云更加激烈地在空中翻滚着,似乎正在酝酿着更大的暴雨。云层加厚,光线更暗更加阴沉。 张一平举起了手中的步枪,叫道:“我们是中国人,千里迢迢来到欧洲,只不过想讨一日三餐,挣一点钱回去养活妻儿老小。可是英国人不让,法国人不让,现在美国人也不让。他们出动几十万大军想消灭我们。 英国人和法国人无视我们的权利,想奴役我们、克扣我们的工钱,我们把他们打败了,抢了他们的钱财,占了他们的女人!现在英法联军见到我们就望风而逃。 我想,美国人也一样,他们的目的不会得逞,他们要为他们的鲁莽付出代价!我们将击败他们,让他们以后见了我们都绕路走。 前面就是布尔日,只要我们占领这块地方,就等于掐断了美国人后路! 作为一个枪手,没有什么人可以阻挡我们的前进,也没有什么困难可以难倒我们…现在,如果你是一名枪手,就跟着我,冲!” 张一平大叫一声,向布尔日冲了过去。在他身后,302团的官兵紧紧地跟了上来。 慢慢地跑开之后,脚步越来越有劲,上万只脚踩在积水的草地、田野里,“叭叭”的声音响起,水花和泥浆四溅,掀起了另外一场异常的雨雾。 五千多个士兵奔跑着,像是一片可怕的漆黑的乌云从原野上的掠过。 张一平刚开始是冲在最前头,但是不一会儿就被后面的302团士兵超过,之后,他就落在了后面。 论耐力,他这个现代农民,营养丰富,并也比不上旧时代的农民差多少。 但是302团是一个荣誉的团体,如果这个时候还需要张一平替他们冲在最前,替他们挡子弹的话,那302团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302团长区大福,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大声叫喊着,迈开大步,一下子就冲到到了张一平的前面。 更多的人超过了张一平。 枪炮声很快响了起来,子弹穿过沉沉的黑暗,划出暗红色的淡淡的轨迹,在暗空中穿梭。 炮弹在乌云的黑暗之中滚动着,呼啸着飞行。像巨人的脚步带着巨大的声响冲了过来,从冲击着的士兵和头顶咆哮而去, 没有闪电,但是火炮发射以及炮弹爆炸的火光不时地撕裂黑暗的天空。 布尔日虽然是一个交通要道,但是这里是后方,守军并不多,302团像乌云一样风卷残云,一漫而过。 张一平的警卫连的战士也大部分加入了攻城的战斗中,以至于张一平进入城镇的时候,身边只剩下几个人。 他始终没有开一枪,但是他并不觉惭愧,他的作用是鼓起战士的士气,现在他做到了,像攻城这样的小事,根本不用他出手。 等他走到布尔日镇的时候,302团已经深入巷子里,清除残敌,整个小镇也差不多落入302团的手里了。 求票! 第357章 军事专家 一个有天赋的枪手,只要他具备了高级枪手的基础技能,即使没有名师的指点,他也不会停滞不前,在平时的战斗中,他每开一枪,他的枪法都在进步,他对枪法的领悟也会越来越深刻。 凌晨四点,天上的星光闪烁,半圆的月亮向大地洒下了冷冷的光华,淡淡的雾笼罩着,一片惨淡的朦胧。 二噶子背着步枪轻轻地从302团的沟壕爬了出去,因为像他那样的枪手,整天呆在沟壕里等猎物送上门来,已经难以满足他嗜血的渴望了,他要主动出击,深入到敌方前沿地区进行狩猎。 身后就传来沙沙的声音,还有那显得有一些粗糙急促的呼吸声,听这熟悉的呼吸频率和节奏,就知道后面这人离他只有不到十米,而且知道这人就是排里的士兵刘亚民。 刘亚民向二噶子亮了一亮洁白的牙齿,小声“嘿嘿”地干笑了几下,用手一指道:“俺去那边,咱们各打各的!互不相干。”说着手脚用力,从二噶子身边快速爬了过去,他的动作就像是一只大蜥蜴,发出沙沙的爬行的声音。很快消失在微弱的星光之中。 中国军团的101、102、105、和炮兵师就像一根钉子,硬生生地锲入奥尔良与后方城市的中间的联系地带,只留下一条宽度不足一公里的通道。 中国军团可以说是三面受敌,但是也可以说是三面出击,只要中国军团一发力,就完全可以与对面的德国军队汇合,随时将这个通道切断彻底将奥尔良变成一个孤岛。但是严格说来,一公里的通道在军事上已经等同于封闭了,德国军队用炮火就可以完全封锁。 302团的阵地背向奥尔良,他们的主要任务是阻击前来支援奥尔良。或者企图打通更宽通道的英法美联军。 对于一支进攻型的部队,让他们在沟壕里等敌军送上门来是一件非常难熬的事。 英法联军与302团的阵地之间有一座农舍,在同一天晚上,英国远征军的约瑟夫中尉带领一个排的兵士潜到这个农舍的周围,士兵们在周围分散布防之后,他和马丁上校则进入了这间农舍。 马丁上校四十来岁,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是从英国本土过来,据说是英国桑德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作战研究室的一名军事专家。来到这里主要是研究中国军团,想出破解中国军团的作战方法。 中国军团的崛起给英国远征军造成很大的损失,而且中国军团与传统的军队不同,无论是战斗力还是他们采取的战斗方式,包括战略战术,都让人意外。强大的英国远征军在面对中国军团的时候总是束手无策。 但是英国毕竟是一个老牌军事强国,军事系统非常健全,各军事研究机构纷纷对中国军团进行研究、破解,企图找到克制中国军团的方法。 只是,英国方面还是缺少直接有力的情报,比如说中国士兵的枪法厉害,但是到底厉害到了什么程度,却没有一个准确的数据,比如说他们一百米内的射中率是多少?一百五十米的射中率又是多少?他们最远的射程是否一样有很高的射中率? 马丁上校认为,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数据。但是前线的部队没有办法告诉他,因为大多数能够近距离接触中国军团的士兵的英军,大部分都被打死了。而侥幸未死的人,说的话往往又有夸大的嫌疑! 马丁上校是一个严谨的军事科学家,所以他要进行考察一番,而约瑟夫中尉是受命保护他的人身安全的。 马丁上校是一个没有上过战场的学者,他选择在这间农舍作为观测点,只是因为这里地势稍微高出其它地形,容易观测。但这很容易暴露目标,如果被中国人看到这里有动静,一发炮弹就可以将房子炸掉,将他们送上天去。 但是,安全问题不是他考虑的问题,因为安全是由约瑟夫中尉负责的,是约瑟夫中尉要考虑的问题而不是他---著名的军事作战研究专家马丁上校。 约瑟夫中尉来之前也劝说过,但是马丁上校却说,“中国的《孙子后法》有说,出其不意,反其道行之,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 “问题是,我们要对付的是中国人,连你这个英国人都知道中国人有这么一句话,中国人又怎么不知道。他们可是从孙子兵法的故乡来的。” “那可不一定,他们只是一群劳工,甚至连中国字都不认识一个,如何得知孙子兵法的精要?”马丁上校说,他其实是在给自己的傲慢找借口,“这是命令,约瑟夫中尉!”马丁上校加重了语气说道,他是专家,也是一个贵族,军衔又是上校,他决定的事情,不是约瑟夫这个低层出身的中尉可以左右的。约瑟夫中尉只是他的护卫、他的仆从,只要听从他的命令就行了。 一个通信兵把一条电话线拉过来,趁窗户外面透过月光,将电话装在沙发旁边的一个茶几上。接通了之后就打算退出去,由于室内的光线比较暗,他被地下的电话线绊了一下,打了一个踉跄,一个茶杯从茶几下掉下来,发出一声沉闷的“噔”的声音。 在夜空之下,慢慢匍匐前进的二噶子忽然停了下来,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下,他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身体向左侧轻轻转动了三十度角,向那座农舍的方向,像一条蛇一样游动而去,悄无声息。 地下是木板,茶杯掉下去并没的碎,声音并不大,但是在这个无比寂静的深夜,却如同撞在约瑟夫中尉的心口一样,让他吓了一跳,“笨蛋!”约瑟夫中尉用低沉的声音轻轻斥责道。 “放松一点,约瑟夫中尉。这只是小事,这里是室内,声音经过墙体传到室外已经很小了,绝对不可能传到中国人的耳朵里去。”马丁上校低低地说道。 马丁上校将一些仪器设备从一个箱子里掏出来,在窗户底下架设好,然后就在躲在一张沙发上,眯上了眼睛等待天亮。 约瑟夫中尉坐在餐桌旁边的一张椅子上,月光透过窗户,洒落在室内的地板上,四处反射的光亮让室内一片迷蒙,但是由于眼睛适应了里面的光线的缘故,室内的情景一目了然,甚至连地上的电话线都看到清清楚楚。 也许户主走得匆忙的缘故,屋内的生活设施一应俱全,但是显得有一些凌乱。餐桌上还有一小截没有吃完的面包、几个水果,还有半瓶红酒。 约瑟夫中尉顺手拿起这瓶红酒,用嘴咬去软木塞,然后一仰头,咕噜喝了一口。 一股酒香被门缝吹过来的夜风带着从窗户飘了出去,在夜空中释稀了一下,飘到了二噶子的鼻子里,他轻轻地闻了一下,感觉到一种清新的味道,就像一杯酒摆放在他面前,就等他品尝一样。 清晨伸出两只手,迅速地拉开了蓝色的天幕,苍白的月亮悄悄退到了薄薄的云层后面。东方开始闪着灿灿的金光。大地一片葱绿,清晨带着浓都的花香来临了。 太阳慢慢升了起来,约瑟夫中尉从桌子上抬起头来,揉了一下蓬松的眼睛,看到马丁上校正在半蹲在窗户下面,用高倍的望远镜向外面看。 太阳光从窗户外面照射进来,虽然马丁上校已经将窗帘拉了下来,但是他的高倍望远镜却必须伸出窗外,才能够观测到远处中国军团的动静。这样,望远镜的镜片可能将阳光反射,从而暴露目标。 “小心反光暴露目标!”约瑟夫中尉说道,两步窜到窗户下面。 “请你相信大英帝国的科技,还有我的专业知识。望远镜用最新的技术处理过,无论如何不会反射阳光。”马丁上校轻轻地,带着一些不满的口吻说道:“我是一名军事科学家,不是你的那些种田佬出身的没见识的兵士!” “他们虽然是种田佬,但是他们在外面是在保护你的生命安全,上校先生!”约瑟夫中尉不满地说道。 “但愿他们能够胜任。”马丁上校头也不回地说道。 通过望远镜,马丁上校可以看到远处的一块田野里,有一队戴着蒙布钢盔的士兵。他们穿着跟英军一样的军服,身材也跟白人差不了多少,排成整齐的纵队,正在绕着圈圈跑步,口中不停地呼喊着嘹亮的口号。 “这些中国人,他们这是在干什么,他们穿着我们大英帝国织造的军服,背着大英帝国造的武器,却来杀我们大英帝国的士兵……”马丁上校愤愤不平地说,“给后方的炮兵打一个电话,报告他们的参数,我要让中国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如果你不想死,我劝你还是不要这样做…”约瑟夫中尉淡淡地说道:“因为只在这座房子才可能看得到他们这个地方,只要炮火一响,你就会暴露,接下来死的就是我们了!当然,我会尽自己的力量,确保你的安全…” 约瑟夫中尉的话还没有落下,忽然“叭”的一声响,在马丁上校前面的窗户的玻璃破碎了,一发子弹无声无息地飞来,“哧”的一声钻入马丁上校的右眼眶,金丝眼镜被打成碎片,玻璃碎尖锐地扎入他的额头上,而那颗子弹斜斜地钻入了马丁上校的脑袋,并留在脑袋里,造成巨大的损害。 约瑟夫中尉马上趴倒在地上,瘫倒的马丁上校就在他的前面,他右眼变成了一个血洞,左眼睁得很开,似乎在责怪约瑟夫中尉,“你不是说会保障我的安全的吗?“ 约瑟夫中尉没有时间想这些,这一枪并没有听到枪声,而且,在蒙住了窗帘的情况之下,中国人的狙击手仅凭一个望远镜就敢于开枪,而且能够准确地击中马丁上校,这个狙击手起码是一个胆大心细的人。 第599章 手段激烈一点 “只有一颗子弹也没有关系,我一颗都没有呢,全部给了你们了。”中尉说道,“只要我们怀着对敌人的仇恨的怒火,我们就能最终战胜敌人。等敌人上来了,我们跟他们拼刺刀!” 中尉掏出刺刀,喀嚓一声装在枪管上。“中国人的枪法是很准确,但是拼刺刀不一定拼得过我们!“ 中尉的到来,鼓舞了很多人的士气,从塞上了草褥子的窗口瞄出去,寻找中国人,在街道上中国士兵头顶上晃动着钢盔,可是除了钢盔之外,他们的身体都躲在坦克的后面,很难被击中。 房子里面冒着一股淡淡的硝烟。大约有十来个人从窗户向外面瞄准,很久才开一枪,有的开一枪之后就没有了子弹,摇摇头退下。 在旁边的一个房子,紧闭的大门后面,竟然停放着一尊37毫米的反坦克炮,旁边放送三颗炮弹。几个还不满二十岁的年轻炮兵在一个炮兵班长的号令之下正在摇动着炮口, 中国人的坦克越来越近,发现他们这里有枪击之后,炮口徐徐地转动,正准备向他们的房子发炮。 炮兵班长大叫一声,拉开了对准街道的大门,同时叫道:“瞄准坦克,准备开炮…” 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们动作非常快,他们飞快地转动着轮盘,炮口随之慢慢放低对准了中国人坦克,在不到两秒钟的时间里,炮弹已经发射了出去,“嘣“的一声正中中国人的坦克,小伙子们发出一声欢呼,但是只是短短的一秒钟的时候,这种欢呼就嘎然为止了。 大门打开,也就招来了中国人的子弹,子弹从烟尘之中呼啸着而来,卷起了一缕缕的烟圈,子弹如同长了眼睛一般,击中了正在欢呼雀跃的年轻的炮兵们,一个不剩地把他们全部打倒。 一个黄头发的小伙子扑倒在中尉的脚下,一颗子弹正打在他的眉头上,在两只蓝色的眼睛当中,仿佛又开了一只黑眼睛。中尉抽开了脚,让这个年轻人舒服地躺在地上,这是他唯一能够做的事。 爆炸的硝烟消散,中国人的坦克丝毫无损。履带发出嘎嘎的声音,炮口徐徐地向这边瞄准,随着一声巨响,一发炮弹脱膛而出,从大门直入打在反坦克炮的挡板上,一阵猛烈的爆炸在屋子里面炸开来。 烈焰和弹片在屋子里横扫,然后巨大的膨胀在这个小空间里,把外壳挤破,把里的东西烧成黑炭,然后抛射到天空,直到能够释放在空气中…但是里面的人已经不再存在,这座最后防守的房子也不复存在。 全身炸烂的中尉同志瞪着眼睛,躺在废墟里,旁边的几具尸体是他分发子弹的几个士兵,他们没有机会打出寄于厚望的子弹,也没有机会举起他们的刺刀。 但是,伊尔库茨克还在抵抗,虽然抵抗的力量已经非常虚弱。而伊尔库茨克河对岸,对伊尔库茨克的支援还没有放弃,苏维埃政府和军队并没有放弃伊尔库茨克,从各地征召过来的年轻工人、学生和知识分子,集结在伊尔库茨克河的畔,准备发起尊重一轮的强渡,支持伊尔库茨克,或者准备重新夺回伊尔库茨克。 战斗到了下午,夕阳西下,伊尔库茨克城里的抵抗渐渐平息,伊尔库茨克河里飘满了尸体,在夕阳的照射下,伊尔库茨克河被染成了妖孽的红色,尸体挤满了河面,一直冲到安加拉河。再顺着湍急的河水冲到贝加尔湖里面去。 奔跑了一天的太阳仿佛也变得疲惫不堪,再也没有多少热力了。夕阳通体燃烧着的桔红色已逐渐由浓变淡,同时以肉眼能感觉到的速度慢慢地往下沉,终于完全消失在地平线下。 王一民和二嘎子两人各自带领自己的队伍回到警卫连,向张一平请罪,因为他们没有完成占领铁路桥的任务,让俄国人炸了铁路桥,阻挡了部队的前进。 张一平并没有责怪什么,夺桥并不是一个容易的事,失败也在意料之中,毕竟警卫连虽然是特种部队,但也不是全能的。何况这一次,俄国人炸桥也炸得太过快了一些。 但是作为整个国防军中最尖锐部队,作战任务没有完成,处罚是一定要的。张一平说道:“处罚是一定要的,但只从你们两个排当中抽出一个排出来处罚,你们两个划拳决定吧!” 划拳?王一民愣了一下,说道:“不用划拳了,就处罚我们排吧,不过在这里说明,不是我们认输,我只不过不忍心看到他们二排受罪而已,他们这些人皮滑肉嫩的,给抽出鞭痕来就不好看了!” “你们这算是想抽鞭子是不是?如果是的话,我也可以成全你们…”张平安说道。 王一民心里一跳,如果因为这样害得全排人被抽鞭子,那就不好了,估计兄弟们会恨死他,于是连忙解释说道:“我这只是打一个比喻,而已…” “这么想受罚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张一平说道,问二嘎子,“二嘎子,你有什么意见?” 二嘎子耸耸肩,说道:“他们有这个嗜好,我们没有理由不成全他们…” “啊,二排,你怎么不跟我抢呢?我以为你会跟我抢,然后我就顺便让给你,没有想到你抢也不抢一下,你不是一个老实厚道的人吗?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呢?”王一民说。 “我姓二,但我并不二,我天下第二,但不是天第最二,连处罚都要抢,我吃饱了撑的是不是?”二嘎子说道。 “好了,就处罚你们王排!”张一平说道。 “千万不要打鞭子,如果这样就糗大了,我如何向兄弟们交待。”王一民苦着脸说道。 “像你们王排这么皮厚的,打起来也废劲就不打了。”张一平说道,“叫王维刚过来。” 王维刚很快过来了,他今天也参加了战斗,身上的棉衣破了几个洞,脸上的硝烟还没有抹干净,他立正向张一平报告,然后问是不是有任务。 张一平点点头,说道:“咱们中国军队擅长打的是运动战,像这样的一个城市一个城市的攻坚战,我认为能够少打不打还是尽量避免…所以我打算派一支奇兵,从伊尔库茨克的上游绕过去…在俄国人的背后来这么一下子…” 张一平仔细说了一下自己的意图,“这支奇兵由王排带领,包括一部分哥萨克骑兵,王维刚,你作为翻译随行…” 王一民和王维刚都兴奋地接受了任务,王一民说道:“这个处罚非常厚道,咱们王排的兄弟十分愿意接受。”说着,示威地看了一眼二嘎子,二嘎子只是淡淡地一笑,说道:“这的确是一个处罚,因为这些哥萨克就像一群蛮牛,一身牛屎味道,而且语言不通,你叫他往西,他偏要往东,让我带他们去执行任务,我宁愿挨鞭子。” 张一平点点头,对王一民说道:“对这些哥萨克的确需要长一个心眼,如果发现异常的状况,格杀勿论,别手软!” 王一民说道:“总司令放心,兄弟们都是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谁敢动我们的主意,我们会让他们死得很难看…” “好!”张一平说道,来到地图前,按着地图布置了一番,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和军事的安排,遇到困难如何向友军求救等等。最后说道:“当然,具体怎么行动,这要靠你们灵活运用,不要拘泥于一格。你们的目的是打乱敌人的部署,破坏他们的后勤线或者生产,甚至可以通过残酷的打击,引起他们内部的恐慌…为了达到目标,可以无所不用其极!你们要记住,这里是敌方的国土,手段激烈一点是必要的。” 第628章 有过必罚 欧阳任和土根两人坐在马背上,看着哥萨克骑兵们展现他们高超的骑术对平民进行屠杀,土根一言不发,双手握着步枪,他的确看不惯哥萨克骑兵这样的恶行,但是这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因为这里是俄国。 欧阳任也抽出了手枪,看着带有擦枪油臭气的铁青色的手枪口,说道:“哥萨克骑兵的骑术是非常精湛的,可是,他们,除了残害老百姓之外,也就没有什么用处了!” “骑术精湛有个屁用,”土根轻蔑地说道,“这十几个人,俺一口气就能够干掉他们,眼睛都不用眨一下。” “俺虽然杀人如麻,多得自己也数不清,但是俺杀的每一个人都是战士,不像他们这样,只会拿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开刀!” “他们这些哥萨克,连苏俄游击队都打不过,也只能对付一下老百姓了!”欧阳任悠悠地说道,看到情况已经被控制下来,已经不需要他动手了,就把手机的枪口在口边吹了一下,放入枪套里面。 过了几分钟,拉古其中尉驱马走过来,他后面跟着三个哥萨克。在其中一个人的马屁股后面拖着一个年轻的女人,披头散发,露出皎好的面孔的惊恐的大眼,汗湿的衬衣紧贴在身上,露出美妙的身段,两脚随着马匹的拖拉,急促地跑动,硕大的胸部一上一下地颤抖。 拉古其中尉起到欧阳任面前,讨好地说道:“长官,这里找到一个漂亮的俄国女人,恐怕也是布尔什维克,不过看在她有点姿色的分上,兄弟们把她抓过来,贡献给老爷享用!” “你娘的,哪有那么多布尔什维克!”欧阳任怒火中烧,骂道:“不要以为我们中国人都像你们这么无耻。”说着,他扬马一鞭,就向乌法的方向跑去了,土根连忙跟上。 拉古其中尉愣了一下,手下问这娘们怎么办,拉古其中尉瞪了一眼,说道:“可能屁股不够大,不要以为人家的审美观也跟你们一样,中国老爷喜欢屁股大的…这便宜你们了,办完事快点跟上…”拉古其也驱马追了上去。 在接近乌法大约还有二十公里的时候,看到侧面的一条公路上,一路灰尘滚滚而来,像是骑兵又不是,因为如果是骑兵的话,灰尘快不过战马,在前头总会看到马匹,但是现在只看到一团灰尘沿着公路滚滚而来。 “这是步兵在奔跑呀!”欧阳任勒住了马,远眺着说道,“会是谁呢,如果是俄军的话那就惨了!骑兵团正在向乌法进军,被敌军前后攻击,怕有不利呀!” 土根根本就不怕,说道:“看情景,估计只有千把人,骑兵团派出一个连出来就能够弄死他们,怕个甚!” “一个营只是他们的先头部队,大部队可能在后面。”欧阳任皱着眉头说道。 正说着在,从滚滚的灰尘里窜出几匹战马,马上的骑士戴着钢盔,穿着草绿色的保护色军服,这明显是中国军队,跑近来一看的时候,果然是自己人,欧阳任伸手叫喊拦住他们,问道:“我们是骑兵团的,正在往乌法前进,你们是哪部分的?” 骑兵在欧阳任面前勒住马,其中一个排长样子的人喘着气说道:“我们是104师318步兵团一营的,正在奉命向乌法突击前进,你们骑兵团到了哪里了?” “就在前面,差不多到乌法了吧!”欧阳任说道。 “这么快,不是由我们步兵团攻击乌法的吗?怎么抢了咱们的活?你们骑兵团怎么这样?仗着你们有六条腿吗?”排长嘀咕着,一边让一个人回去报告,然后快马加鞭向前面跑了过去。 欧阳任在马鞍上立起来,叫道:“嘿,你们的师长在哪里?告诉我…”但是人家已经跑远了。 “在这里等吧!”欧阳任只好说道:“等步兵过去,顺便问一下104师师长在哪里…我的枪法不行,所以最好在师部帮忙,而不是到期前线来添乱,像刘少川这样的不守纪律的团长,我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接着又对身后的拉古其说道:“拉古其中尉,约束一下你的人,不要产生误会,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拉古其中尉看着滚滚而来的尘土,像沙尘暴似的,也是心有余悻,说道:“我知道,我们跟那些苏俄人太像了,全身是毛,就是毛子…” 沙尘暴很快就淹没了他们,在沙尘暴里面,只能够看到二十几米远的距离,不过好在路慢慢转弯,而风向不变,很快队伍就走出沙尘暴的笼罩之中了。 士兵们挤满了整条公路,大都只扛着一支步枪,飞快地向乌法的方向奔跑着,看来这是一支轻装前进的部队。 欧阳任在路边叫了几声,问知不知道师部在哪里,团部也行呀?但是没有人回答他,土根就说道:“别叫了,大家一心快点赶到乌法参加战斗,没有人会理睬你的!” 这支部队过去之后,又是一支驴马队伍,驼着迫击炮,弹药和重机枪等,速度也很快,人小跑着催促着马… 欧阳任跟随着一个军士跑了一小段路,军士告诉他:说不知道,知道也不会告诉他! 欧阳任只得随着队伍向乌法前进,反正大家最终的目的地就是乌法,在那里始终会见到104师的师长张文军的。 还没有到乌法的时候激烈的枪声已经从前方传递了过来,战斗已经打响了。 下午,来到乌法的外围,见到乌法的大门已经洞开,步兵营顺利地进入了乌法的街道,至于骑兵团,只在地上留下一大片纷乱的马蹄印,以及一地的尸体和一地的马的粪便。估计他们已经穿过乌法,向前进追击敌军了。 清剿城内残敌的任务就交给了随后而来的步兵。 第二天,依然是一个晴朗的、阳光明媚的日子,乌法城里已经平静下来,104师各个步兵团已经先后赶到,欧阳任这才见到104师的师长张文军,同时也等到了刘少川的骑兵团的消息,说他们已经过了别拉亚河。 “刘少川这一次干得好,干得漂亮!”在104师的师部,张文军赞道,“骑兵就是这样急掠如火,攻城掠地…好好好…” “可是,张师长,你不觉得他们故意改变作战计划,这是违反军纪的吗?这种行为,我认为不可取,如果人人都这样随便更改作战计划,那岂不是乱了套?”欧阳任不满地说道,他认为张文军对骑兵团太过娇纵了,这不是一件好事。 “当然,欧阳参谋说得对,有错必定要罚,等战斗结束,一定会对刘少川这家伙进行处罚,但无可否认的是,他们这一次打出了骑兵的优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溃苏俄军队,拿下乌法,并且渡过别拉亚河,这对于我们下一步行动是非常有利的。”张文军圆滑地说道,“有过必罚,但是有功必赏,欧阳参谋你说是不是?” 欧阳任也不能太过较真,毕竟事情已经发生,而且张文军说的也有理,这些事情可以等到战斗结束后才讨论,现在最要紧的是按计划执行作战任务。 “张师长,我想在师部帮助指挥!”欧阳任直接说出他的要求。但是张文军沉吟着,没有马上回答,欧阳任就问道:“张师长觉得有什么问题吗?是总司令让我下104师参与这次行动的,张师长还有什么考虑,不妨直说。” “欧阳参谋的大才我是非常欣赏的,但是总司令交代过,这一次是让你下基层,是让你熟悉一下作战部队在战斗进行时的具体情况。”张文军说道,“所以你不能留在师部…” 第643章 战斗很快就会到来 喀山的上空升起黯淡无光的太阳,照到市政府大楼的的窗户上,闪出刺目的光芒。旁边房舍倾斜的铁皮屋顶也在闪闪发光,院子里刚刚树立起来一座革命伟人、导师的铜像上,还残留着昨晚潮湿的雾气。 喀山有三十万军民,而中国军队两个步兵师,参战的兵力约五万人左右,虽然人数对比是六比一,但是没有任何人对喀山坚守的三十万军民感觉到乐观,在他们三十万人当中,真正的武装部队不到十万人,其余都是赤卫军、平民,甚至有一部分是老弱妇孺…… 然而他们既然选择了抵抗,就必须承担因此带来的后果,这就是战争,战争一旦打起来就不会有任何的仁慈,无论是谁,敢挡在中国军队面前的,只有死路一条。 两个步兵师渐渐向喀山中心推进,在他们走过的地方,留下大量的敌人的尸体,房屋倒塌、燃烧、毁坏。成为一片废墟,喀山军民流出来的血汇集了溪流。 三天之后,120和121师终于踏平了喀山,部队会师在喀山的市政大楼,在那座革命伟人、导师的新铜像下面。 铜像被拉倒了,被当作废品运到了冶炼厂,化作铜水,重新利用。 中国军队攻下了喀山。但是喀山已经成为一座废墟,中国军队没有人力去清理,任由城市里的尸体腐烂,尸体的腐臭味道十几公里外都能够闻到。 中国军队继续沿着铁路向莫斯科推进,这里是人口密集的地区,在铁路连续的村庄和小镇上,有很多红军游击队,中国军队要一路扫荡过去,行进速度慢了许多。 张一平的方面指挥中心地向前推进,但是为了镇压广大的游击队,同时也为了保证他的指挥部的安全,他把106师部署在指挥部的周围,负责剿灭那些漏网的游击队们。 这天早晨,张一平搭乘的火车到了这个叫做雷斯科沃的小镇。方面军指挥部就设在这里,他最后一个从车上走下来。整理着身上有点发皱的军衣的衣襟,他觉得身上好像有虱子在活动,一时觉得很不舒服,很不习惯。 一排徒步的步兵正沿着斜坡走上来。阳光在他们背着的步枪刺刀上闪耀。清晰的、但是刚能听到的脚步声并没有搅乱被稀疏行人的脚步声和马车的颠簸声划破的清晨透明的寂静。 月台上有一名宪兵和两个年轻士兵紧张地观望着车站外面,尽管那里是一片荒地,除了长得长长的杂草,什么都没有。但是,这里的游击队非常活跃,保不定长满杂草的荒地里会忽然射出几颗子弹。 张一平自己也把步枪从背后拿了下来,他挽了一个枪花,把步枪在腋下夹着,点燃了一支烟抽着,然后往城里走。他的警卫连紧紧地护卫在他周围。 在郊外小镇的一条街道上,各色的人在忙碌着,拥挤不堪。有俄国人、蒙古人、哥萨克人,而更多的是中国人,有商人也士兵,他们互相交织着,做着买卖。在大多数南方沿海城市常见的、由不同种族汇成的人群在缓缓地移动着,喧闹着。 街道的地上尽是烟卷头和葵花子皮,简直可以没到脚踝。一些哥萨克骑兵部队的士兵在地上兜售缴获来的俄军军大衣、烟草和各种军用品。 “香烟,中国来的枪手香烟,有嘴的…”一个卖香烟的半大的俄罗斯孩子在大声叫喊,俄语中掺杂着几名中文。说道便向张一平一行人冲过来。 前面的警卫伸出一脚把他踢在地上,骂道:“兔崽子,不要命了,老子成全你…” 小孩在地上滚了一下,然后站起来,向张一平的方向瞄了一眼,但是这个动作却被无比敏感的张一平看到了,他对旁边的二嘎子说道,“这小子一定是俄国游击队的站侦察员,派人跟着他,找到他们的穴,连根端了他们……” 二嘎子点点头,交代了下去,土根不解地问道:“老大,你怎么知道这小子有鬼?” “以前的革命电影经常有这样的画面,打游击战无非说法这几路套路,”张一平说道。 “电影?”土根不解地问道。 张一平没有直接问答,而是说道:“这里也太多人了,把这些人全部赶出小镇去,在指挥部两公里之内,除了咱们自己的枪手和战士,不得有一个外人出现,这样俄国人就无机可乘…” “这里是人口密集的地方,这样我们要废很多兵力去做这些事。”跟在旁边的欧阳任说道。 “人口再密集,也有变得稀疏的一天,把俄国人隔离起来,逼他们集中到大城市里去,这样好让咱们一网打尽,同时也减小游击队的生存空间……”张一平说道,“对付游击队的最好办法就是釜底抽薪,把他们的群众基础抽了,他们就像失去水的鱼,活不了多久……” “进攻莫斯科的事情,咱们不急。”张一平说道,“我们从这里开始一路驱赶去,把所有的人都赶到莫斯科去…三十六计中这叫做什么计?” “这是第三十七计,叫做绝户计!”欧阳任倒吸了一口气,说道:“太绝了,叫做绝户计绝对名附其实…” “没有办法,对付游击战,只能用这种绝户计!”张一平咬牙说道,“对老毛子只能这样以牙还牙了,否则咱们自己就吃亏,我们绝对不能为了所谓的道义,把自己的生命都不顾…” “贱卖,这位爷,从中国刚刚拉过来的炒香瓜子,家传秘方炒制作,可以先尝尝,要多少有多少……”一个探头探脑的中国商人,鬼鬼祟祟地在一个俄国人的耳边低声说,并且朝自己鼓胀起来的口袋里挤了挤眼。“秘方炒制的香瓜子儿!” 在街道上,有几个搽脂抹粉的俄国大姑娘、小媳妇儿们用南腔北调的声拦住经过的哥萨克骑兵和中国大兵们,发娇地叫卖着。 六七个休假的中国大兵哈哈大笑着,高声谈论着,穿过人群。他们身着节日的礼服,帽带随风飘荡,钮扣闪着金光,肥大的裤脚上沾满了灰尘。街道上的俄国人心怀惧意外地给他们让路。 一个衣衫褴褛的十来岁的小女孩,手里拿着一个怀表,伸到这几个中国大兵面前,一个中国大兵咦了一声,停了下来,伸手一把抓过这块怀表,说道:“多少钱?” “金的,二十!”小女孩子用生硬的中文说道。 “金的?!滚你妈的蛋吧!这明明是铜做的……你以为我不认识怎么的?”中国大兵生气地嘲笑说。那个卖东西的小女孩摇晃着看起来重得可疑的金表,不服气地对他大声用俄语嚷道:“你懂什么呀?……这是金的!……真金的,告诉你吧,这是我爸爸给我的……” “别让这些小骗子骗了!”旁边的一个大兵叮嘱说道,“这些俄国毛子,心地不好,打仗打不过我们,就出这样的可恶的小诡计,用一些小破烂来骗我们的钱财,已经有不少人上过她的当啦…试想想,这么穷的一个小孩子,怎么能够有金怀表…一定是骗人的,一块钱都不值……” 中国大兵挥动着拳头,把小骗子赶走了。 过了半个钟头,张一平斜穿过街市,在一所快倒塌的小房子旁边站住。这所久未修缮过的小房子,看来非常寒酸。屋顶在时间巨掌的重压下塌陷了,墙也歪斜了,百叶窗已经摇摇欲坠,窗户东倒西歪。张一平摇摇头,走向旁边的另外一座漂亮的白色的房子,推开板棚门,激动地打量了一眼房子和宽大的院子,急忙朝台阶走去。 穿过过道,被一只装满了各种杂物的大箱子撞到了膝盖,他也没感到疼,推开了屋门,里面很光亮,几个参谋在里面忙碌着,但是没有他要见的人。 他走进第二间屋子,就在门口站住了。他闻到这座房子有一种特有的非常熟悉的气味,他的头有点晕。他一眼看到了所有的陈设,非常整洁、桌面上放送一碗面条,冒着热气,散发着香味,这种面条的香味,他在法国的时候,在那种艰苦垢岁月里,是他难以忘怀的味道。 张一平的心忽然猛烈地跳动起来,——简直要憋闷死了,他用嘴吸着气,转过身来,把步枪放在桌面上,在桌子前面坐了下来,打量了一下房子:四周洁白敞亮,明显被细心地收拾过。 张一平拿起放在桌面上的筷子,吃起面条来,一种久违了的味道在口齿间流淌而过,这种味道已经很久没有吃了,已经有两年多了罢! 一个美丽的倩影出现的门外,倚着门槛向里面望来,张一平回头一眼就看到了她——既熟悉又觉得陌生。 昔日风风火火的女枪手十二妹方君宜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她没有穿军装,而穿着一件白色的裙装——温厚的、端庄的、健美的、清秀的脸孔,有一双杏子一般的柔顺的眼睛,衬着两道黑弯弯的眉毛。披着一头波浪形的黑发。洁净的素色裙子是最新最流行的款式,穿得很合身,身材也变得丰润了,温柔了,更加娴静娇气了,往日的那种带点任性的大姑娘的气质不见了。 “天呀!……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这还是你吗?……”张一平嘴唇颤动着,从坐位上站起来,他从头上扯下帽子,攥在手里。 “你不喜欢这样子的我吗?”方君宜眼神有一些慌乱,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惊愕地问道。 “怎么会……”张一平低声说道,“你要是早这样,……” 方君宜的耳朵是非常灵敏的,听了张一平的话,喃喃地说道:“就算我早这样,你也不会…”她心中的勇气忽然一下子泄了下来,转身就欲往外走。 张一平连忙追出去,由于走得急,被椅子绊了一下,倒是有一点跌跌撞撞了,脚跟与椅子相撞的声把方君宜吨了一跳,她回过头来,看到张一平似乎要摔倒的样子,吓得晃了一晃,仿佛被打了一下似的,于是急忙跑过来,但是被门槛绊了一下,于是一头冲了过来…张一平急忙抱住就要倒下的方君宜,捧着她那张光滑漂亮的小脸,看着她由于惊吓和狂喜而湿润的眼睛,他一不知所措,不断地眨着眼睛。 “我真笨!……老是做错事,让你笑话……”方君宜小声嘟哝着,生自己的气,想挺直身子,但是两条腿却不听自己使唤一样。 “我们是同病相怜,也不知道为什么,从进门开始,我就撞了自己两下啦…”张一平忽然笑了起来,把方君宜扶到桌子上坐下来,“这碗面条是你做的吧?在法国,一直都是你做的面条?” “你怎么知道的,我叫石尉兰不要说的。” “很简单,你走了之后,石尉兰就做不出这样细致的面条了…”张一平说道。 “那你还吃不吃?” “吃——我倒是想吃一辈子……只是不知道咱们的十二妹肯不肯,一直给我做——” 方君宜听到这话,心里却又矛盾起来,她是喜欢听到他这样表白的,但是眼前这个男人,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到底是一个什么意思,而且,方君宜又想到张一平在法国的时候,跟那么多法国女人有过交往,而偏偏拒绝了她…这让她一直不能释怀。 不过不管怎么样,总算重新回到他的身边。这是她最想要的。 *** 在莫斯科的郊外,全体的军民在中央军事委员的统筹之下,正在紧张地训练着,准备抵挡中国军队的进攻。 米基扬是一个年轻的大学老师,三十来岁,也是一名画家,他也被从大学课室里拉了出来,在赤卫军里当了一名班长,事实上,学校早就空了,为抵挡中国军队,学校里的学生和教师,包括饭堂里的厨师都被征了入伍,参加临时的军事训练去了。 米基扬从早到晚跟党委会派来的由他指挥的工人们一起操练。他是班长,手下一共有十二个工人组成的赤卫军战士。他们的职业、年龄、甚至民族都很不相同。有乌克兰人也有俄罗斯人,有搬运工人,、印刷工人、冶金工人,还有从矿区来的采矿工人、肥胖的厨师、熟练钳工和机车修理厂的工人。 除此之外,第十三个人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她叫喀秋莎,带着一封介绍信,她穿着步兵的棉军服,一双不合脚的大靴子。 米基扬从她手里接过介绍信,并不明白她的来意。问道: “喀秋莎女士,您是上级派来送信的,你是通信兵还是邮递员?” 喀秋莎笑了,惶惑地整理着一缕很宽的、从头巾下面披散出来的鬈发,有点畏缩地回答说:“我是派到您这儿来参加训练,打中国人的……”她摆脱了一时的窘态,停了一下,说,“我是当机枪手的。” 米基扬满脸涨得通红。 “他们怎么搞的,疯了吗?难道我这儿是女兵突击营吗?……请原谅,这对您不合适:这是一种非常艰苦的工作,必须有男人的力气……这怎么行呢?……不行,我不能收留您!”米基扬皱起眉头,拆开信,迅速地把介绍信看了一遍,信上很简单地写道,特派遣党员喀秋莎同志来由他指挥, 介绍信用是步兵团的团长阿尔拉写的,阿尔拉是米基扬的大学校长,在这个全民皆兵的时候,年迈的老校长也上阵了,不过以阿尔拉校长是一个党员,而且以他的经历,担任一个团长是绰绰有余的。 阿尔拉老校长在介绍信里写着: 亲爱的米基扬同志: 我们决定派一位好同志,喀秋莎到您那儿去。我们答应了她热烈的、坚决的要求。我们派她去,希望您能把她训练成一个能战斗的机枪手。我很熟悉这位姑娘。我热诚地把她介绍给您,但是请您注意一个问题:她是一名很可贵的干部,不过太急躁,有狂热情绪(她还没有度过青年时期),请您好好照顾她,别叫她干出什么冒失的事儿,请爱护她。毫无疑问,那十二名工人赤卫队是您队伍的基本成员,是核心;但是对于喀秋莎同志,您也要发挥她的主观能动性,这样战斗力会更强些。 请加快训练。有消息说,中国人离我们不足一百公里,战斗很快就会到来,希望你们不要让革命中央失望… 致以 同志的敬礼! 阿尔拉 米基扬看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的姑娘(他们是在莫斯科郊外一所房子的地下室里见面的,训练就在这里进行)。光线很弱,她的脸显得很暗,轮廓模糊。 “好吧,有什么办法?”他不很热情地说。“既然是您自愿……而且阿尔拉团长又这样要求……就请留下吧。” 人们团团围住大张着嘴的重机枪,脑袋象葡萄嘟噜似的吊在机枪上空,站在后面的人紧压在前面人的背上,贪婪好奇地看着。米基扬熟练地、得心应手地把机枪拆成零件,又用准确、考虑周到的慢动作把机枪再装起来,讲解着机枪的构造和每个零件的用途,讲解使用方法,做使用标尺、进行瞄准的示范程式,讲解弹道射程偏差和子弹的最远射程。教授在作战的时候如何选择机枪安放位置,才能避开敌人炮火的射击;他亲自躺在涂着保护色的有裂纹的护板后面,讲述怎样选择有利地形,怎样放置弹箱。 第650章 不收手了 波尔科乔夫高在上,伸脚跳了一下麦里科夫,辱骂道:“住口,谁是你表兄,自从你加入那个什么布尔什维克之后,我们就断绝了关系,你根本不配做一名哥萨克,你的灵魂已经出卖给了布尔什维克,那群魔鬼,可怕的魔鬼,撒旦…” “不,我已经后悔了,波尔科乔夫表兄,看在我们是亲戚的份上,请给我一次机会,事实上,我很早就想投诚,只是一直运气不好,没有像表兄你一样,中国军队一进入西伯利亚,你就找到机会,而我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这是多么可怜的事实,看在我可怜的份了,请您给我一个机会…”麦里科夫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要不是正在行军当中,他早就跪地求饶了。 “麦里科夫同志,你要保护一个布尔什维克的节气…”科林诺夫少校不满地警告说道。 “不要再叫我同志,其实我最讨厌这个称号,我是被你们强迫才加入布尔什维克的,因为如果我不加入的话,我就有可能成为反动派,被批判,被肃反,最后连死在哪里都不知道…我是哥萨克人,现在我找到了我的表兄,就像找到了家一样,从此我可以安心地睡一觉了,再也不用担心被害人半夜拉起来肃反掉了…因为我是哥萨克人,那里才是我的归宿,而不是你们的苏维埃!” “你这个叛徒,麦里科夫—我看错你了。”科林诺夫少校挣扎着说道。 “我是哥萨克人,跟哥萨克在一起有什么不对?这算什么叛徒?”麦里科夫说,“表兄,我们是自己人,请允许我回到哥萨克人当中去吧,我们一共去找俄罗斯人,他们才是我们哥萨克人的敌人!” 波尔科乔夫眼眶转了几下,然后说道:“你小子如果真的有心重新做回哥萨克,就把眼前这个家伙掐死了,他刚才说的那话,让我听了很讨厌,我最讨厌布尔什维克在我跟前说他们的革命道理了,每次听到,我就有一种难以抑制的冲动,巴不得把说道理的人活活地掐死…” 麦里科夫马上愣住了,因为科林诺夫少校是他同生共死过的最要好的兄弟,这种情感已经超越了种族的上下级的界线。 波尔科乔夫严厉的目光打量着麦里科夫,麦里科夫眉间出现了痛苦、仇恨的皱纹。他掏出了一个烟袋,哆索着手指卷了一支烟,一面走,一面划着火柴,点上烟,纸烟叼在哆嗦着的嘴唇里。 在他们这些人的身后,一群俘虏无精打采地向前行走,踩得雪地嘎滋嘎滋地做响,其中有很多俘虏都很年轻,只有几个人已经白发似霜。有个腿部受伤的十几岁半大小伙子落在后头,一个身材矮小、大脑袋、麻脸的哥萨克骑兵坐在马上,不断用枪托子捅着他的脊背。 有两个身材高大、威武的军官满面愁容,手挽手地走着;他们的后面是一个没戴帽子,鬈发、宽肩膀的戴着眼镜的学生兵,身上披着一件肩章缝死的军大衣。还有一个也没有戴制帽,红色的军官长耳风帽紧扣在女人似的美丽的黑眼睛上;风把风帽的长耳吹到他的肩上。 波尔科乔夫冷笑了一下,骑上了马。他渐渐落在后面,对手下有哥萨克骑兵喊道:“小子们,你们听着!……如果哪个俘虏,哪个该死的布尔什维克不听从命令,给老子一刀捅了,咱们不差这些人,这些俄罗斯人除了会浪费粮食之外,他们已经毫无用处,在战争时期,俄国人的生命是不受保障诉,我们对俘虏的安全不负完全责任!” 他叫过一个骑马的哥萨克,撕下一张纸,在鞍子上草草写了个便条;把纸片折起来,交给哥萨克说: “快去!把这个便条送给皮里多诺夫少校。” 他又转身来驱马来到麦里科夫跟前:“你想得怎么样了,我的表弟麦里科夫?” “我掐死了他,这位忠诚的布尔什维克,我的生死与共的战友,兄弟,我就能够获得自由吗?” 麦里科夫得到肯定的答复以后,走两步跟科林诺夫少校里走齐,科林诺夫少校先说道:“麦里科夫,你虽然对肃反等政策有一点意见,但是你始终是一个布尔什维克,是一个拥护革命的红军战士…你不会背叛革命的是不是?” “革命,背叛?”麦里科夫恼怒地说道:“你不要老是跟我说这些好不好,革命?这两个字我天天听,夜夜听,听到我耳朵都起茧子了…事实上,我对革命并不感觉兴趣,革命就是一群穷人拿起枪来抢劫富人的东西,只不过经过你们这些布尔什维克的嘴里出来,它们就变成了革命,强盗也变得高尚啦,得了吧,科林诺夫,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讲革命,革命能够让你摆脱俘虏的身份,革命能够让苏维埃军队战胜中国军队吗?” “麦里科夫同志,我们不能够推动革命的理想,现在我们虽然有一些困难,但总会找到解决的办法的,在苏维埃中央,在伟大的列宁的领导之下,我们最终会战胜中国军队…” “得了吧,科林诺夫——我真想用一把泥巴反你的嘴堵上,这个时候了,还用这些讨人厌的话来烦人,你这些革命道理就像那些飞旋在腐烂尸体上面的乌鸦,那是多么的令人讨厌…我想全营的兄弟没有多少个喜欢听,大家巴不得说这话的人马上去死,要不是害怕被肃反的话…” “说到肃反…”麦里科夫忽然目露凶光,“我过厌了那种整天担心被肃反的生活,所以我决定了,我无论如何不能够回到那样的生活去…” “也许你跟我讲一下我们之间的感情,但是你偏偏喋喋不休地说什么革命,说什么肃反,你这不是逼我下决定吗?科林诺夫,好兄弟,对不起了,你是一个坚定的布尔什维克,所以我成全你…”麦里科夫向前扑过去,把科林诺夫少校从担架上扯下来,压在雪地是,掐住了他的脖子。 抬担架要赤卫队士兵放下担架扑过去,旁边的哥萨克挥动着马刀毫不留情地砍下来,两个头颅掉在地上,轱轱辘辘地在雪地上滚动,鲜血溅了麦里科夫一身. 波尔科乔夫哈哈大笑着把麦里科夫扶起来,说道:“不愧是我的表弟,真正的哥萨克,作为一个哥萨克人,如果不亲手掐死一下俄国人,不掐死一个布尔什维克,就不算死真正的哥萨克人…” 波尔科乔对旁边的一个哥萨克骑兵说道:“你,回去报告皮里多诺夫少校,我们哥萨克骑兵团又多了一位兄弟,这就是我的表弟麦里科夫。明白了吗?……好,就这样转告他。走吧。” 波尔科乔夫带着麦里科夫,走过俘虏的队伍,向前面的临时俘虏营赶去,这是小镇旁边的一个空置的村庄,有二十来栋建筑。皮里多诺夫少校的骑兵团就暂时设在这里。 皮里多诺夫本来是一个中尉连长,现在积功升为少校团长,当然这时的哥萨克骑兵也比以前壮大了许多。 骑兵团的指挥部就设在离村庄不远的田野里。皮里多诺夫正在一辆宽大的、装着机枪的四轮马车旁边来回踱着,大车的车轮子都冻了冰,车上装着一挺套着绿套子的机枪。还有些参谋人员、通讯兵、几位军官和哥萨克传令兵也围在这里,跺得靴后跟咚咚乱响。一个哥萨克坐在车夫座上吃着冻得硬邦邦的白面包,咯吱咯吱地嚼着。 “皮里多诺夫少校团长,我的兄弟!”波尔科乔夫喊道,他的马冲到一边去。“俘虏立刻就押来啦。你看了我的便条了吗?” 又拉过从另外一匹马上下来的麦里科夫,高兴地说道:“我说的就是他,我的表弟麦里科夫,你也认识的。” 皮里多诺夫使劲挥了一下鞭子;低垂的、充血的眼珠紧盯着麦里科夫,骂道:“我真想一鞭子抽死你这小子!……你撞鬼了,竟然加入了布尔什维克!就凭你是布尔什维克的身份,就死一百次不够你以为你的表兄能够把你保出去,是吗?……我不答应!……” “他是我的表弟,而且他刚才杀死了一个布尔什维克。” “那又怎么样,谁担保他们不是串通好的。”皮里多诺夫说道,“现在已经不同了,现在我们已经不需要布尔什维克的投降,我们要将他们一举歼灭,一了百了,全部杀死才是最终的解决办法,否则隔几年十几年之后,他们又会死灰复燃,这是咱们哥萨克国家议会的决定...” “总之我不会答应!……我已经说过啦:不答应!好啦,不要再说了!波尔科乔夫,我亲爱的兄弟…”皮里多诺夫不停止地回绝波尔科乔夫的哀求, “这是哥萨克国家议会的决定,由军事法庭审判、批准,他,以及所有的俄罗斯人俘虏,立即处决。……你知道,这不是开玩笑的。”他严厉地看着走近的一群俘虏,已经比较平静地说道,“你知道这些布尔什维克处决过多少人吗?这其中有多少咱们的哥萨克兄弟?让咱们哥萨克人流过多少血?象海水一样多!……他们杀害了多少哥萨克人……”皮里多诺夫变得又怒不可遏,拼命地大瞪着眼睛。“就算他是我们的表弟,我们也不答应!因为他是布尔什维克……” “这有什么可大喊大叫的!”波尔科乔夫也提高了嗓门。他气得五脏六腑都在哆嗦,仿佛皮里多诺夫的愤怒也传染了他。“在这儿你是团长,军事法庭的法官在哪里?国家议会的老爷们在哪里?这里还不是你一句话。”他的鼻翅哆嗦着,朝身后战场指了指说。“这么多俘虏,少打死一个又怎么样?” 皮里多诺夫手里揉着鞭子走开。在远处喊道: “波尔科乔夫,你住口吧!……明白吗?这是军事法庭下达过死刑执行命令的,而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 波尔科乔夫跑到皮里多诺夫跟前,拉拉扯扯,软磨硬磨,然后才回到忐忑不安的麦里科夫身边,说道:“他答应了,但是有一个条件,你来开机枪,送那帮布尔什维克人上天,让他们去见老马吧…” 俘虏们走过来了。一部分徒步的押送兵和传令兵以及原在这里保卫指挥部的哥萨克骑兵们都混到一起。哥萨克们的战斗热情还没有大雪的寒风冷却,他们闪动着嗜血的眼光,盯着在他们面前的俘虏们,好像野兽盯着猎物。 麦里科夫艰难地踏着塌陷的积雪,走到俘虏跟前。站在最前面的一个军官,是那个叫做巴普洛乔夫的连长。他轻蔑地眯缝着浅色的、凶狠的眼睛盯着麦里科夫;麦里科夫不敢与他直视,两只眼睛眨也不眨地死盯着坑洼不平的雪地。 “革命的叛徒……混蛋!”巴普洛乔夫紧咬着牙齿高傲地骂道。 麦里科夫心虚地向后退了一步;脸颊露出一道道象马刀砍出似的带苦笑的皱纹。 接着发生的事情,简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进行的。巴普洛乔夫龇着牙,脸色苍白,拳头抱在胸前,全身前俯,朝麦里科夫冲过去。“叛徒…”从他痉挛的嘴唇里吐出一些夹杂着谩骂的含糊不清的语句。他说的话只有节节后退的麦里科夫才听得清楚。 “我代表人民处决你,你这个叛徒,你的末日快要……你知道吗?”巴普洛乔夫一下掐住了麦里科夫的脖子,猛然提高嗓门叫。 “嗬——嗬——嗬……”麦里科夫被卡着脖子,喘不过气来,沙哑地叫道。 突然,鸦雀无声。只听到雪地里清脆的响声,一个哥萨克从刀鞘里抽出马刀,猛冲过去,用惊人的力量,照着巴普洛乔夫的脑袋砍去。 巴普洛乔夫哆嗦了一下,立即把左胳膊弯到头顶,挡住了刀;他看到砍断的手腕子折成了一个三角形,马刀无声地落到他往后仰着的脑袋上。先是皮帽子掉下来,接着巴普洛乔夫象茎秆折断的谷穗,缓缓地倒了下去,嘴奇怪地歪扭着,眼睛象受了闪电的强光刺激似的痛苦地眯缝着。 这个凶狠的哥萨克又砍了巴普洛乔夫一刀,这才拖着沉重脚步走开,他一面走,一面擦着被血染红的弯度不大的刀背。 麦里科夫像发了狂似的从地上爬起来,粗喘着气,跌撞着跑到装有机枪的马车后面,转过身子,跳上马车,用手握住机枪,拉开了保险,声嘶力竭地喊道:“杀死他们……这些该死的东西!全都杀死!……” 麦里科夫扣动了板机,向他那些曾经的战友疯狂地扫射起来。顿时枪声大作。那个有着一双像女人一样的美丽的眼睛、戴红色军官长耳风帽的军官,抱头鼠窜,一颗子弹打得他象跳越栅栏似地,高高地跳起来,然后他就倒了下去——再也起不来了。 枪声响起之后,那个身材高大、威武的军官向前面冲了过去,但是两个哥萨克挥动着马刀向他砍来,他抓住一把刀刃,血从被割破的手巴掌上流到袖子里;而另外一把刀刺入他的脸膛,他象小孩子一样喊叫着,——跪倒在地上,然后仰面倒下去,哥萨克又挥了一刀,把他的脑袋砍了下来,脑袋在雪地上乱滚着,他的脸上只能看见两只血红的眼睛和一只黑洞洞的嘴。 那个鬈头发的半大小伙子很机警,差一点儿冲出包围圈——但是一个哥萨克追上了他,在他后脑勺上砍了一刀,把他杀死。然后这个哥萨克还甩出他手上的马刀,一下子扎在一个俄军俘虏的后背中间,这个俘虏正在飞奔,风吹起他的军大衣,象长了翅膀似的。俘虏被马刀扎了个透,蹲下去,咽气以前,一直在用手指头抓自己的胸膛。 一个白头发的军官刚刚冲出两步就被机枪子弹击中,倒在地上痉挛,在与生命诀别之际,他的两脚在雪地上刨出了一个深坑,而且如果不是有几个可怜他的哥萨克结果了他的性命,这还会象拴着的骏马一样,刨个不停。 一千多个俘虏的生命,瞬间即逝。麦里科夫停下了不断吼叫着的机枪,站在马车上看着在他枪下的一层一层的尸体,他泪水模糊了……科林诺夫少校走过去,直盯着麦里科夫,严正地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们非常残忍,你是不是很后悔?” “不,我不后悔!”麦里科夫只能够机械地回答。 “这只是开始…”波尔科乔夫严酷地说道,“我们哥萨克要生存,永远地生存,就要这样做,就要彻底地干掉俄罗斯人,这样我们才有生存的空间,现在,上天给了我们这么好的机会,我们就不应该错过,不由我们哥萨克永远是俄罗斯人的奴仆!” 皮里多诺夫骑马过来,高高坐在马上,说道:“好样的麦里科夫,不愧是哥萨克人,不过,现在我们又有任务了,中国军队又俘获了一批俘虏,叫我们去接收,估计这个冬天咱们有得忙了。” “苏俄中央的那些头头都是猪,人家中国军队本来已经打算冬眠了,他们却非要去招惹他们,好吧,现在人家不收手了…我看圣彼得堡在这个冬天恐怕也保不住,咱们的活计越来越多了…” 第659章 南洋 张一平和张大黑并排而坐在沙发了,张大黑还沉浸在儿子带给他的欢乐之中,眼光看着他妻子和孩子的方向,“这个宝贝孩子……闹个没完,比跑上十公里还要累…”张大黑唠叨说。“这小子有使不完的劲,总是出其不意。前两天领着他到曲总理的院子里去玩,曲总理抱了他一下,没有想到他就在人家怀里拉了一把,哈哈…” “各位兄弟都有家有室了,不知道你们的枪法有没有落下。”张一平问道,看到他们一个一个回趟老家几天就娶了一个老婆,日子也过得有滋有味,和和满满的,让人羡慕不已,怎么轮到自己的时候,就这么难呢? “枪法当然没有落下,只要总司令一声令下,禁卫军十五万兄弟随时随地可以出征!”张大黑响当当地说道。 “爸爸,你来跟我玩!”张大黑的儿子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声音象邮车的铃铛似的清脆地叫。 张大黑滑稽地抖动着小胡子,喝叫道:“臭小子,没有看到老子正在跟长官说话,一边玩去…” “我要玩骑马!”张小黑爬到张大黑的腿上,就往他肩膀上爬。 “快把他弄走,”张大黑对他老婆大叫,女人走过来,欲抱起小孩子,但是这小孩不肯,哭闹着就是要跟张大黑玩骑马。 张一平看着他一家人闹成一团,就抽出一支烟抽了起来。 方君宜走了过来,将张一平手上的烟一抽,在桌子上的烟灰盒里用力揉了一下,熄灭了,“你不是不抽烟的吗?怎么又抽上了,一上了瘾就难戒掉了。” “你管我呢。”张一平说,但是不再坚持。 “你要学学张大黑,他已经有一年的时间没有打仗了,不也一样过得很好。这足以证明,咱们枪手也可以过平静的生活,不一定要整天打打杀杀的。” “你懂个屁,你们可以不打,但是我却不行,我不打仗,活着就没有任何意义,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打仗的,不是来过日子的。” “我是说,咱们既能打仗,也能过平静的好日子。”方君宜说道,“马上就要过年了,你准备怎么过年呢?” “照旧呗,你知道我的要求很低,有的吃有得穿就行了。只是过年之后,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干。”张一平有一点百无聊赖,“西北方向直到乌克兰已经没有什么大战,只有少数人的剿匪战斗,我又不好跟前线的兄弟们争功,南方的东南亚各国也被翻天虎胡从甫剿杀得差不多了,而我最想打的日本人隔着一片海,咱们的海军又不争气,过不去,美国和英国就更不用说了。” “指望租借德国人的舰队,那并不靠谱,就算德国人真的答应,还要通过英国人、美国人这一关,也不知道公海舰队什么时候才能够到达中国的港口,之后,又不能够确定他们是不是日本海军的对手,肯不肯听我们的调遣…而且德国人也靠不住,最好是靠自己,但是打造一支海军,没有几十年的积累是搞不成的,我有几个几十年别说几十年,就是几年我也等不了,你说着急不着急?” 张大黑又走了过来,打了一个嗝儿,喷出一股浓重的奶油味儿,摸了摸胡子。说道:“我那小子真是烦人,要吃奶油包,刚咬了一口就不要了,为了不浪费,所以就由我这个老子吃掉了,塞得我的肚子胀鼓鼓的。” “张大黑,看来你在京城呆得有点腻歪了是不是?”张一平忽然说道。 “是呀,最好现在把我调到圣彼得堡,或者欧洲去,要不去南洋也可以,不管在哪里也比呆在北京强!”张大黑道。 “好呀,那咱们就活动活动一下。”张一平笑着说道,“明天中午这个时候,我将到包头去视察,我希望有两个师的禁卫军出现在那里。” “那里有六百多公里呀,叫我们如何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到达?何况部队调集也要一定有时间,京师是有一个师,但是不能够调动,要分别从天津、山东调动,这就是上千公里的调动呀,一天的时间调动上千公里。这怎么能够办到呀。” “这是你的事,我只要结果!”张一平斩钉截铁地命令道。“还不快去?” “是!”张大黑马上立正,然后急忙跑了出去。 “人家张大黑今天是放假,你这个人呀,看不得人家过得比你好,人家好不容易放一天假,一家人开开心心玩一天,你就非得弄得人家半途而废。”方君宜责怪地说道。 “我还以为他整天这样无所事事,所以才考验一下他的部队,是不是像他这样,都在温柔乡里沉迷不起了。”张一平说道。“看来过年之后,要把他们轮换一下,让他们到西伯利亚剿一下匪也好。” “估计张大黑求之不得,”方君宜笑道,“天知道,他刚才是不是在你面前演戏。” “不管怎么样,一支长时间没有作战的军队,总是不太好。”张一平说道。 寒冷的冬天每一天都很长,但是时间总是会过去,在军队的演习、开各种会、会见各种人物、参加各种演讲、到各个工厂学校参观、参加各种社交活动等等无聊的日子里度过,转眼又就到了新年,新年一过,张一平就摆脱了这些麻烦,率领他的警卫连,坐着专列一路南下。直到昆明,然后沿着新开的昆明到新加坡的铁路,一直来到新加坡。 *** 在新加坡对面的苏门答腊岛上,101师303团三营的三连长成大牛,这天刚好休假,他将连里的事对副连长交待了一下,便出了营房,副连长还在后面追问了一声,“今天回得来吗?连长?” “怎么回不来?傍晚我就可以回来。” “我还以为,你会到镇上找个女人过一夜才回来,没事的,连里有我看着呢?”副连长说道。 “老子不担心你们,这里四面绕海边,背靠大山,你们这些小子能够折腾到哪里去?”成大牛有点烦燥地说道:“老子是看不上那些又黑又胖的土著女人。” “你可以打一个瘦一点的。” “瘦又太瘦,又黑又瘦,看着就觉得吃亏。” “你也真是,看到满意就行了,不就是几个硬币吗?又不是买猪肉,亏什么亏呀。” “副连长,你不知道,连长是看上那个华人地主的千金小姐啦,那地主家有好几个种植园,有钱得很呢,那地主小姐也应该不错,不管怎么样也好过土著女人一千倍一万倍吧。” “你知道了屁,别乱咬舌头。”成大牛听了,胡乱骂了一声,然后就顺着马路向前面约十公里的城镇走去。 太阳热辣辣的,让成大牛这个北方人很不适应,在北方,这个时候还在漫天大雪,但是在这里却已经像六月的天气一样,晒爆皮肤了。 在旁边的小草棚里休息了一下,过来了一辆马车,超车的是一个土著人,拉车的是一匹眼睛开始瞎的老骒马,马车上堆着一丝水果之类的东西,是赶到集市上去卖的,马车没有停下,但是成大牛紧跑两步就坐在马车的后面。 车后面半躺着一个十几岁的土著小女孩,幽黑的皮肤和一双闪亮的大眼睛,里面怀着惊恐。成大牛和善地笑了一下,但是他模样太过狰狞,一笑之下,倒把女孩吓坏了。 成大牛掏出一张纸币,小孩伸出手来,一下子抢到手里,快就令人难以想像,这让成大牛觉得这小女孩一定是街道上那些小扒手,也只有那些小扒手才会有这样的身手,以及对钱的渴望。 成大牛从在马车上,伸手就拿车上的水果剥了皮来吃,一个钟头以后他已经到了城镇。车上的水果也被他吃掉很多,以至于下车的时候,他都觉得不好意思,又打赏了那个小孩一张一角的纸币。 先去邮政局给家里寄了一封信,然后拐到住在教堂旁边的一个酒馆里,主人是个殷勤好客的华人,也是他的老乡,每次放假他都在到这里泡上一整天,二两朗姆酒要喝到差不多晚饭的时候才肯离开。 “上邮政局去了吗?”主人一面往杯子里倒了一杯朗姆酒,一面问道。 “去过啦,”成大牛目光炯炯地、惊异地端详着那只杯子,嗅着空气中的气味,就象猎狗闻嗅野兽的脚印似地,拖着长声回答说。 “最近镇上没有听到什么新闻吗?” “新闻?什么也没有听到。有什么新闻哪?”主人说道,“你说陈员外家的女儿打死了一个土著仆人的事儿?这又算得上什么新鲜事呢?” “你说什么?!”成大牛的脸色立刻变青了,把那杯朗姆酒的气味全都忘了,仰身靠在椅背上。主人愁眉苦脸地眨着眼,说道:“陈员外家财何止百万,这周围一半以上的种植园都是他的,而且上头有人,虽然说最近颁布了法律,赋予了当地土人有正当的权利,但是毕竟是土人,谁在乎一个土人的性命呢?” “压根底儿,就不应该给这些土人这些法律的权利。”旁边一个穿着像牛仔,身上插着手枪的华人说道:“这里的土人还是生番,连字都不认识一个,怎么能够跟我们中国人一样,享受法律的权利,” “国内的那帮官员、议员们,总是一厢情愿地做好事,他们根本不知道,跟一群猴子谈法治,谈人权谈民主,那是多么荒唐的事。”主人说道。 “那将会怎么处治,我是说陈员外家的千金,那是怎么一回事。”成大牛问。 “镇里的法庭已经受理了,”主人说道,“听说这个仆人偷了小姐的贵重东西,于是一顿好打,一时没的把握,打死了。” “偷东西的奴才,本应该乱棍打死!”那个牛仔一样的人说道。 “是呀,据说咱们中国军队现在已经打到欧洲去了,在北边打死一两个俄国人,就当没事发生一样,但是在这里,打死一个偷东西南北的土仆,却要受到法庭的审判,真不公平。” “中国军队又打到欧洲啦,把俄国毛子全部都差不多杀光了呢,之所以这样,那是因为那是由张总司令亲自带领的军队,他要怎么杀就怎么杀,他要杀多少就杀多少,谁敢说他的不是?他是中国历史以来最厉害的一位将军,也是一位真正的将军。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多么好的人呀!如果他到我们这里来的话,以他的脾气和作风,一定将这些土人全部消灭干净,全变成中国人的天下。也不到让我们这些中国人蒙受耻辱。”牛仔愤愤地说道,心里有一股怒气一般。 酒馆的主人却说道:“杀光这里的人也不见得多好,这样那些农活,粗重活就没有人干了。咱们中国现在的疆域太大了,根本顾不过来,俄罗斯那边,原是大片大片的土地,比咱们整个中国还要大一倍,这需要多少人呀。” “那里是苦寒之地,我们南方人去那里干什么,习惯不了,”牛仔说道,“这些土人,干活特别懒,三个人了抵不上咱们一个人,这样的人简直是浪费粮食。” “喂等等,老板!你们扯到哪里去了,还是说说法庭的事嘛,那陈员外现在怎么办呢?陈家小姐有没有被逮捕,有没有被关押?”成大牛推开酒杯,茫然地问道。 “这个我倒知道,陈家家大业大,法庭也不怕他跑了,所以最后让陈家小姐交了保证金,就不关押了!”酒馆主人说道,“听说交了一千元的保证金。” “一千块太多了。”牛仔愤愤不平,“一个土著只不过值二十元而已,” “你怎么知道只值二十块?”成大牛问道。 “不瞒你说,我最近做了一手买卖,将一群土著卖到海那边去挖矿,据说那边有铜矿,很大的一个铜矿,需要很多人,装一船过去,能够装四五百人,挤在船舱里,像沙丁鱼一样,一下船就按人头给钱,现钱!”牛仔眼光灼灼地盯着成大牛说道,怕成大牛会对他怎么样,因为这样做其实是非法的,但是在岛上的驻军一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不知道,但是也有一些正义的军人会干涉。 “你怎么会这么干呢?”成大牛不关心,但是酒馆主人都这样打抱不平说道。这位老板是个教徒一样的、身体强壮的人,他恶狠狠地挥了挥手。 “你倒同情这些土著来了!”牛仔一样的客人讥笑起来,“你忘记了之前这些土著人是怎么对待咱们华人的了,那时候他们对我们的同胞打打杀杀,谁来保护咱们呢?他们有人屿我们了吗?没有,你这个受土著残杀的华人的后代,现在反而同情他们这些土著来了。真是稀罕呀。” “我只是觉得,既然国家已经立了法,咱们就应该遵守,这样的行为是犯法,跟同情不同情他们没有关系。”酒馆主人申辩道。 “按照你这样说,陈员外家的千金打死了土著仆人,她应该为死去的仆人偿命了?” “那应该由法庭决定。” “笑话,那些人根本就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如果这样这判了,那我们还有什么威信,要是这样,那些种庄稼的土著们就觉得可以抬起头来啦!这些木匠、铁匠、各式各样的皮鞋匠,也觉得可以抬起头来了,因为法律保护他们了,可以不用听从主人的指挥了,因为法律给了他们平等和自由啦,他们可以不用矿井挖矿啦,因为他们觉得挖矿太过辛苦,而法律又保护他们…试想,如果真是这样,那还成什么世界,咱们中国军队打下这片地方,还有什么用,都变成土著们的天下啦……”牛仔情绪激动地说道。 “这位长官兄弟,你觉得怎么样?”牛仔问成大牛。 成大牛皮将酒杯拍地一下放在桌面上,说道:“我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就是,听听,这才是咱们的军队,永远保护咱们自己人的利益。”牛仔指着酒馆主人的鼻子说道。 “要知道这些土著在苏门答腊,在整个南洋,就象草地里的蚊子一样多!如果让他们反过来,哪里还有我们的好日子过,这些土著的苦头,咱们还吃得少吗?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够让他们翻身。” 成大牛耷拉下发胀的脑袋,沉默了半天;但是当他又抬起头来的时候,目光变得那么严肃、凶狠。 “你这这是什么玩意儿酒?” “朗姆酒呀,从雅加达那边弄过来的。” “难喝死了!”成大牛气愤地说道。 “以前也没有见你这样说过!”主人不满地说道。 “我也觉得很难喝,也许是因为你这家伙支持土著人的缘故,让我觉得你很讨厌!” “我其实跟你们一样,并不喜欢土著。”主人连忙说道,又往里面叫了一声,叫出一个高个子、满脸雀斑的姑娘,端来了酒菜。主人说道:“这道菜算是我请两位的罢,请别将刚才的那番话到处说。” 成大牛却放下了酒杯,拿出一张纸币压在酒杯下,问道:“法庭怎么走?” 第663章 拒人于千里之外 正当张一平一筹莫展的时候,枪王集团的成思良带着一群人来到小镇,成思良马上见到了张一平,充满好奇地问道:“总司令,您这里真有大油田吗?” “当然有,没有我在这里瞎折腾干什么?”张一平说道。 “请原谅,我听说总司令是因为在这里闻到了石油的气味,就断言这地底下有大油田,虽然我知道总司令是不会错的,但是也太过不可思议了?” “既然说我是不会错的,就按我说的去做就行了…”张一平没好气地说道,但是接着又解释说道:“我知道我的理由很难让人理解,但是,我现在只能够说这么多,所谓天机不可泄露,你们执行就行了…” “您这么说,我就相信了,”成思良道,“这比闻到了几百米深地底下的石油味靠谱多了。” 成思良明显是在拍马屁,但是张一平竟然也信了,就像他相信成思良相信他闻到了地底下几百米的石油气味一样。 “现在的问题是:这里的进度太慢,这帮工人出工不出力,让人看着很着急。”张一平说道,“咱们中国人办事一向风风火火,可是这些家伙去慢吞吞的,慢过抬油呀,这让人怎么不着急呢?” “这不用担心!”成思良笑道;“华人在这里已经扎根很多年,他们完全了解这些土人的脾性,在开挖矿产的实践中,我们已经总结出一套行之有效的管理经验,现正在推广,只要交给他们管理,虽然工作效率比不上国内的民工,但是比一般的土人快上几倍是普遍可以达到的。” “哦,具体有什么办法?” “现在这种情况就好比吃大锅饭,大家干多干少都一个样,如果将收获与酬劳挂钩,按劳付酬,做得多就得到的多,这样,他们自然而然会努力地工作了。” “问题是,他们是一群没有追求的人,对得到多少报酬并不关心,只要能够吃个半饱就心满意足了,对于这样的人,这一招恐怕不好使用。”张一平皱眉说道。 “那就连半饱都不要给他们!”成思良说道,“这些土人之所以这么懒散,是因为生活在这里很容易得到食物,如果我们把作物与工作量结合在一起,他们自己会努力了…” “有道理!”张一平说道,“看来,企业管理还得你们这些专门的人才来干,我只管打仗就行了。” “这一次,我实在管得太过宽了一点,但是也不怪我,这里的确有一个大油田,可是没有人相信我,如果不是我亲自来这里,只怕谁也不会重视。”张一平无奈地说到。“我最近缺钱用!” 成思良笑道:“要用钱,可以到帐户上去支,总司令是咱们枪王集团的最大股东,是世界上最有钱的人之一,还怕没有钱用吗?” “我要的不是小数,”张一平说道,“而且枪王集团的钱还是用来投资吧。” “要真是有油田,可以考虑交给咱们枪王集团开发。”成思良说道,“这叫做肥水不流外人田。” “算了吧老成,交给枪王集团,这不是等于把钱从左边口袋放到右边口袋吗?”张一平说道,“何况,这天底下的生意不能全给枪王集团做了,要给别人一些机会,独食难肥,生意一家人是做不完的…” 最主要的原因是:张一平想尽快地得到一大笔钱——现钱,而枪王集团是自己人,自己人就不好意思叫高价。 成思良带了一批人过来之后,事情好办了许多,简易的公路修好,勘探设备运了过来,勘探专家组也过来了。 这时候,南方集团军司令的胡丛甫也从雅加达坐轮船过来,在小镇里来见张一平。 胡丛甫号称翻天虎,干的就是无法无天的买卖,自从他下南洋之后,整个南洋都被中国人控制了,而且让整个南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但是胡丛甫跟以前没有什么变化,在称呼上总是滞后了一点,还叫张一平为总指挥,不过张一平习惯了,也不讨他这一句口喜。 “我听说你最近准备搞一番大买卖,到底是什么买卖呀,翻天虎?”张一平问道。 胡丛甫哈哈干笑了几下,说道:“还是那个什么……总指挥耳目通灵呀,我这不是刚想来跟你汇报吗?没有想到一进门,那个什么总指挥就知道了,鼻子好灵,我听说您老人家用鼻子就嗅出地下几百米的地方有一个大油田,别人不相信,我翻天虎是绝对相信的.” “你相信有什么用,你能用一亿两亿元买下这块地的开采权吗?”张一平说道。 “一千两千也许我出得起来,一亿两亿,就算卖掉我几个漂亮老婆加上宝贝儿子,也凑不齐!”胡丛甫嘻笑着,没正经地说道。 “说说你的那个大买卖吧。”张一平慢腾腾地说道。翘起来了二郎腿,拿起了茶几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定了定神,做好了心里准备。 翻天虎说道:“也没有什么,就是在澳大利亚对面的东帝纹岛上搞了一个飞机场,然后想办法将帝纹海上的几艘英国和澳大利亚的军舰搞掉。” “海这么宽,飞机找几艘军舰如同海底捞针,怎么搞掉?” “用渔船做侦察,知道它们的位置之后,出动飞机,炸沉他们,或者炸掉他们的军港,在咱们的飞机场到澳大利亚的达尔文港口,也就八百公里,正好在我们飞机的作战范围之内…”翻天虎兴奋地说道,“搞掉他们的几艘军舰之后,我就用货船送一个步兵师上澳大利亚大陆去,只要一个步兵师,就可以横扫整个澳大利亚。” “口气好大!”张一平不动声色地说道,事实上他也赞同翻天虎的观点,澳大利亚的人口本来就不多,在一战期间送了五十万士兵到欧洲参战,基本上没有回来,其中大部分死在中国军团的手下,现在的澳大利亚并没有多少军队,一个步兵师绝对可以横扫这片荒芜的大陆。 “如果你的运兵船半路遇到英国人的军舰呢?”张一平问道,“你们游泳过去吗?” “差点忘记了一件事了。”张一平恍然大悟地调侃说:“你们101师都练习过乌龟大法,我看可以憋着气从海底渡过海峡嘛…” “别开玩笑了,那个总指挥,”胡丛甫挠着脑袋说道:“乌龟大法又不是神仙术,怎么可能从海底横渡几百公里的海峡呢?” “我们先摸清楚敌人有多少艘军舰,然后掌握他们的活动规律,然后让轰炸机炸沉他们,运兵船横渡的时候,最好在晚上,天亮之后,出动轰炸机和战斗内掩护,直到上岸,只要一上岸,一切就已经定数了……。” “看来,你蛮有把握的样子,两年不见,长进了不少了!”张一平不急不徐地说。 “那当然,就算是三岁的小孩,几年下来也会有进步,何况我们集团军还有一大帮参谋,这些都经过我们参谋们的仔细推演,只待总司令批准了。”胡丛甫嘻笑着说道,“而且我相信总指挥是一定会批准的,我记得您老人家说过,只要是打洋鬼子,只要是给国家和民族带来好处的,就不会有错,就应该大胆地去实行…” “你说得对,我发现这是认识你翻天虎这么久来说得最对的一句话,但是,还有一个问题是时机的问题,也就是说,现在时机不对?你的这番买卖要暂缓进行。”张一平说。 “为什么,我们都准备好了,为什么要暂缓呢?”翻天虎胡丛甫的脸上一片惊讶,急促地问道。 张一平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一些不正常的状况,说道:“没有什么,现在我们正准备借德国人的军舰来打日本海军,然后准备登陆日本岛,这需要英国人放开英吉利海峡的海上封锁,让德国人的公海舰队顺利地抵达太平洋,停靠我们的军港…” “咱们借德国人的军舰关英国人什么事,非要经过他们的同意才能够通过英吉利海峡不成?”胡丛甫翻天虎跳起来叫道:“这太过岂有此理了,英国人也太过霸道了,为什么咱们不派出几十架飞机去轰炸他们呢,炸得他们肯让道为止。” “英国人在海上的确是霸道了一点,但是有什么办法呢,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有强权没公道,只有谁的的拳头硬谁就有理…谁叫我们没有海军呢?” “他们有军舰,咱们有飞机、有轰炸机呢,只要运用得当,一点都不他们…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英国人骑在咱们的脖子上,一点都不允许,在法国的时候,咱们打得他们屁滚尿流,难道仅仅过了两年,咱们又要看英国人的嘴脸了吗?” “不,绝对不,宁死也不!”翻天虎胡丛甫像受到了刺激一样跳起来喊叫道,“让我们堂堂的枪手再受英国鬼子的气,我不干!” “这只是一个策略性的暂时后退,这怎么算是受英国人的气呢?”张一平说道。 “我觉得是,咱们借德国人的船只,关英国人什么事?非要经过他们的同意,这还不算受他们的气吗?总之我觉得心里憋气!”翻天虎急燥地在地下来回走了几步,有点失态地大声地叫道。 “翻天虎!”张一平严厉地斥道:“你是不是又搞了什么小动作了,你的部队是不是已经登陆了澳大利亚?” 澳大利亚西北部海岸线漫长,毫无人烟,正在是小部队登陆的极好场所,像中国军队这样的以枪法见胜的轻装部队,是很容易登陆,而且很难防范的。以胡丛甫的个性,不太可能老老实实地呆在南洋等空军和海军的支援而不采取行动。 张一平还真说对了,胡丛甫怔住喃喃地说道:“过去两个星期,已经有一个步兵团的兵力,在澳大利亚西北部地区上了岸。” “好你个翻天虎,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了,每当我做一个决策的时候,你总是要搞出一些麻烦事来破坏我的决策。”张一平怒道。 “也不算啦,我们只不过派出一些部队对敌方土地进行侦察而已,正式的进攻方案,我不是来找你汇报了吗?”胡丛甫一改刚才的暴走的模样,笑嘻嘻地讨好地说道。 “侦察?侦察需要一个步兵团的兵力吗?那有五千人吧,需要这么多侦察兵吗?”张一平冷笑地质问道。 “澳大利亚这么大,五千人洒下去,就像沙漠里的水,一下子不见踪影呢。”胡丛甫狡辩地说道。 “五千人,只要运用得当,已经能够撼动澳大利亚的稳定了。”张一平说道,他深思了一下,“看来,对英国人要采取另外一套方案才行。谈判恐怕已经行不通了!” “对英国人,咱们只能够往死里打,绝对不能够跟他们和谈,更加别有什么岂求…”胡丛甫说道,“我还是觉得,咱们借德国人的军舰用一下,关他们英国人什么事,他不让路,咱们就打到他们让路为止,有什么好谈的。” “这些先别说吧,我们先说一下登陆澳大利亚的步兵团,他们现在还好吧?那边的机场弄好了吗?空军什么时候可以进驻?”张一平一连串地问道,事到如今,他也只好先处理好澳大利亚的事情再说。 “万事具备,只欠东风,只要你点一下头,一切就能够就绪。”胡丛甫说道,“机场和相应的设施已经准备好,我们打算从越南金兰湾和新加坡的空军基地抽调两个中队的飞机进驻东帝汶,这样就能够压制海上英国的几艘军舰,只要将一个师的步兵送上岸就行了,除了弹药之外,其余的物资都可以在澳大利亚当地补给。” “将金兰湾的空军基地的飞机转场就行了,新加坡的就不要动了。”张一平说道,“越南的局势比较稳定,金兰湾没有那么重要了,而新加坡则重要得多。” 张一平狠狠地将胡丛甫训了一顿,然后又不得不替他补祸,安排了一下之后,将胡丛甫赶出去,胡丛甫虽然被教训,但却达到了他的目的,也不把张一平的教训放在心上,心思已经飞到澳大利亚去了。 胡丛甫擅自的行动,再一次打乱了张一平的计划,一个步兵团出现在澳大利亚,很快会被人发现。然后英国人必定会做出强烈的反应,到时,他们一定会对公海舰队通过英吉利海峡的事情横加阻扰。 当然,张一平也不是没有牌可以打,他甚至可以在欧洲部署更多的战斗机和轰炸机,对伦敦进行威胁,迫使英国人让步。 毫无意外的是,这样会拖延时间,可能迫使张一平将对日本动手的军事计划向后推延。 *** 在万里之外的英国伦墩,一战的创伤依然存在于这个城市的每个角落,它存在于城市建筑上面的硝烟痕迹,它镶嵌在街道匆匆而过的人们的眉宇之间,挥之不去。它也附在年轻妇女脸上尴尬憔悴的笑脸的皱纹里,她们的丈夫和儿子消失在那场地残酷的战争里永远不会回来,但是痛苦却伴随她们的一生。 在首相的办公室,首相安德鲁?博纳?劳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份简报,简报的内容首相大人已经看过,看过之后,首相大人轻轻叹出一口气,然后凝望窗外,像个冰雕一样一动不动。 窗外,寒鸦在盘旋,单调、清晰地呱呱叫着。它们在白色的钟楼顶上盘旋,就象在一头死兽上空飞绕一样。广场上是一片新下的、泛着紫光的白雪。行人稀疏,偶尔驰过一辆华贵的马车,在雪地留下几道黑乎乎的痕迹。 海军大臣走进来,站在首相的身后,迟疑了一阵,见首相没有回应,才打破沉寂,说道:“首相大人,我建议召开一下内阁会议,讨论一下这一系列将影响帝国的重大的事件。” “最困难的时期已经过去,没有谁能够影响帝国的重新称霸地球,中国人算什么,他们甚至没海军,但是帝国的海军却是世界最强大的。”安德鲁?博纳?劳宏亮地说道,“不过,我同意你的意见,召开内阁成员会议,共商事宜。” “那么,您认为什么时候合适?首相大人。” “早一些吧,就下午三点。”首相大人看了看墙上古朴的擦拭得锃亮的挂钟,挂钟的钟摆正在有力地健康地摆着,像一个年轻人强壮有力的心脏,象征着整个帝国强大的生命力。 在内阁会议上,内阁成员都收到了像早上首相大人一样的简报,上面有三个内容,都与中国人有关。 第一是,中国人有意租借被英国海军困死在军港的德国公海舰队,要求英国海军在公海舰队通过英吉利海峡的时候,给予放行。 第二是,中国人企图在英吉利海峡对岸的荷兰建立一个空军基地,部署先进的大型轰炸机,这个空军基地距伦墩只有不到五百公里。严重地威胁着伦墩甚至整个英国本土的安全。 第三个就是:中国国防军南方集团军的一个步兵团五千人已经偷偷地在澳大利亚西北海岸登陆,将严重威胁澳大利亚的安全。 第268章 炮手 对于中国军队迫击炮和射程,詹姆士自己认为还是非常了解的, 106师深入后方展开运动战的突袭战,机动能力最为重要,因而并没有带火炮,顶多带着一些迫击炮。 开始的时候,中国军队的武器几乎都来自英军,现在中国军队虽然使用的武器与英军大不相同,但是毫无疑问的是:无论是中国军队的半自动步枪还是迫击炮,都是在英军武器系统的基础上改造而成的。 英军的迫击炮有两种,一种是6英寸(152.4毫米)口径的迫击炮,射程在90到1300米。另外一种是3英寸(76.2毫米)迫击炮,射程在90到1100米,中国军队的迫击炮虽然经过改造,口径不同,但是在射程方面应该相差不多。 现在詹姆士离外籍步兵团的防线大约有五公里,所以在詹姆士看来,这里,在距离上绝对是安全的。 但是,他的认识只停留在1918年,如果他跟张一平一样来自二十一世纪的话,他就不这样认为了。 中国军队的迫击炮已经跟着后世的技术没有什么差别,81毫米的迫击炮多加几个附加药包,就能够打在詹姆士的头上。 当听到迫击炮的炮弹带着特有的尖啸声,詹姆士就知道自己错了,他是一个有经验的炮兵,凭炮弹呼啸的声音,他就知道炮弹的落点在自己的附近。 第一轮炮弹只有八枚,是一个步兵营所拥有的全部81迫击炮的数量,这也是第一次试射,试射过后,还会有更多的炮弹射过来。 几发炮弹砸在了公路边的山坡底下,虽然距詹姆士站立的地方还有一点距离,而且他也第一时间异常机敏地扑倒在地上,但是爆炸激起的灰尘和土块却了撒了他一身,把他全身都掩埋在灰尘里。 像詹姆士这样炮兵出身的老兵,战场经验丰富经验老到,除非炮弹够密集,让他避无可避,否则是很难炸死他的。 詹姆士抖开身上的尘土,举起望远镜就向对面中国军官所在的山坡上望去,那个中国军官也正拿着望远镜照过来,两人的眼光在半空中相碰了。詹姆士感觉到对方一阵嘲笑。詹姆士一下子愤怒了,身子一滚,向山下滚了下去。他要到了公路上,用刚刚拉过来那门75毫米的山炮开炮打死对面的那个中国军官,以洗涮身上的羞辱。 詹姆士曾经是一个光荣的炮兵,有“炮神”之称,作为一个炮神,他绝对不允许中国人用几门迫击炮就来挑战他,这是对他的污辱。 不过,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刀客往往死在刀下,剑客往往死在剑下,詹姆士想凭一门山炮就想力挽狂澜,未免有一点情绪化了。 中国人试射击过后,马上就来了一个三发急速射,更加密集的炮弹从天空落了下来,砸在詹姆士的周围,把詹姆士笼罩其中。 一轻风吹淡了浓烟,詹姆士从烟尘中跳了起来,他依然毫发未伤,他这个炮神的称号不是盖的,能打炮的人也能挨炮,想打中他,还真不容易。 詹姆士向公路上的那门山炮看去,那山炮已经被掀在一边,歪倒在马路边。在炮车后面还有一辆装炮弹的马车,黄致澄的炮弹滚在路边,并没有引起绚爆。 拉炮的两匹好马都被弹片击中了,躺在地上,腹部和脖子上流着血液。肠子都流了出来,但是还没有死,发出惨人的凄惨的哀鸣。 这马的哀鸣也许太过悲凉了,让人难以置信这是受伤的马嘶声,在詹姆士看来,它的大眼睛饱含着泪水,从它眼眸里可以看到它的心底的灵魂,它几乎在埋怨这个世界把太多的不幸带给了它们这些可怜的生灵,面对这些不幸,它们却只有歇斯底里地哀鸣着抗议。 旁边有几截士兵的断手和断脚,几个受伤的士兵躺在路边,一样发出呻吟---令詹姆士觉得难过和牙酸的声音。 士兵的呻吟和马的哀鸣合在一起,让詹姆士这个久经战场的老兵也觉得毛骨悚然。 有几个士兵抱着头趴在公路边的排水沟里,他们至今还不敢放开抱着脑袋的手,也许是受不了这种哀鸣和呻吟混合在一起的声音的缘故。 这时,炮火已经停了下来,似乎故意捉弄他们似的,枪炮的轰鸣声变得更加微弱了,而马的哀鸣和伤兵的呻吟却显得更加清晰。 一个士兵抱着头,怒火冲天在大叫:“快点打死这两匹该死的马,我的耳朵受不了了!” 詹姆士本来就是个酷爱马匹的人,但是现在看到这两匹马痛苦的眼神,他掏出手枪,毫无怜悯地往两马匹的头上打了一枪。 同时,詹姆士又命令躲在水沟里的几个士兵站起来,把歪倒在一旁的火炮扶正起来。 不过,詹姆士的努力只是白费劲罢了,因为他已经被远处的外籍兵团的迫击炮炮手们锁定了。 在外籍步兵团中国军官们的眼中,德国人有很多地方都不合格,比如说走路不行,中国人都是铁脚板,一夜之间走上一百多里路不嫌累,但是德国佬就不行,走到一半就喊累。 德国佬打枪的命中率太差,十枪能够中一枪也算幸运的了,这点不怪他们,因为他们德国没有一个像张一平那样的枪王教他们枪法。 另外,德国佬还很怕死,不像中国人那样勇敢,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或者去堵英国人的枪口,只要有命令也可以毫不犹豫地冲上去。 德国人有万般不是,但是却有一样是让人觉得满意的,就是他们打炮的技术还算可以,能够摆弄那些让人搞不明白的仪器。他们的炮术可以跟中国军队中的一些有天分的炮手有得一比。 在沟壕里,石尉兰用望远镜盯着詹姆士的身影,同时对旁边的机炮连副连长段易理叫道:“没有打中,这家伙跑到公路上去了,公路上还有一门炮,这家伙可能要用火炮反击…段副连长,这个英军军官是张总指挥要的人,他老人家在后面看着呢!你不能够放过他,更加不能够让他向我们的总指挥开炮,否则,张总指挥的脸面往哪里放?” 段易理急了,一把扔掉手中的望远镜,一脚踢开迫击炮旁边的德国炮手,一把抱起这门迫击炮,架设在沟壕上、胸墙后面的实地里。 旁边负责观测的德国士兵大声地用德语报上数据,段易理却恍若莫闻。 虽然他是听得懂这些简单的战斗术语。作为这八个迫击炮班的负责人,他受过一段时间的德语培训,对于炮击的战术名词和数字的德语说法,他还是明白的。 但是,他现在没有必要去理会这此观测到来的数据,他要用他的直觉来开炮。 直觉是一个高级枪手必须拥有的素质,这种直觉用在火炮上,也一样有神奇的效果。 第339章 奥尔良之战(三十七) 等全师过了河,天已经微微发亮,山有升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钞票递给那个贪婪的法国老头,带领最后一批人过了河。等他转回头一看,这时河水已经慢慢地漫过桥面,河面上只有几个因为桥墩而引起的不明显的旋涡,根本看不出这河水下面有一堆桥。 山有升向对岸的法国老头挥了挥手,转身而去,他考虑再三,最终还是放了这个给于102师有极大帮助的法国老头一条生路,不再采取保密的措施了。 山有升并不是一个残酷无情的人,但是在欧洲法国这个异国他乡的土地上,周围有几百万列强的精锐部队,他不得不采取一点激烈和残酷的手段,否则中国军团在这块充满敌意和排斥的土地上难以生存。 现在,102师已经深入敌占区,这里英法美联军虽然不是说到处都是,但是这里是联军的后方,后勤重地,几乎每个城镇都有联军的巡逻队。而102师是一支近三万人的大部队,行踪暴露只是迟早的事,这个时候,保密已经没有以前那么重要了。 过了河,这一带交通四通八达,而且也是城镇密集区,往往村子挨着村子,或者在这个小镇就可以用肉眼看到那个小镇。像以前那样每个小镇和村庄都控制,这是不可能的了。 102师将头盔上的蒙布扯了下来,全身的装束马上变得像英军一模一样,其实美军也采用英式的农夫钢盔,只是中国人的肤色和体形有一些差异。 但是一路上雨雾很大,不靠近的话,根本很难道分得清楚是黄种人还是白人。再加上102师故意绕开城镇和繁忙的公路,专走小路,沿途的城镇、岗哨只当是英军或是美军正常的调动,竟然没有人怀疑他们。直到中午,他们还没有暴露。 下午,既然接近目的地的时候,他们的好运也到了尽头。 在马路边正好有一处破败的房子,警卫人员用雨衣将漏水的屋顶披上,张一平和山有升一起躲了进去。 “这鬼天气!”山有升皱着眉头说道,“兄弟们只是在昨晚上休息了一个时辰,至今还没有休息,在这里,到处都是人,要找一个没有漏雨的地方休息,还真难。” 山有升摊开半湿的地图,找了一阵,才指着地图,“我们的位置应该在这里,离目的地差不多十五公里左右,按照这样的速度,傍晚之前一定能够到达,到达之后,是马上发起进攻呢?还是等后半夜再进攻?如果敌人还没有发现我们的身份的话。” “马上发起进攻的话,占据城镇,我们的战士可以马上换上干净的衣服,喝上热汤驱寒,防止感冒。但是这意味着敌军可能会有充足的时间来组织反扑。” “如果凌晨之后发起进攻的话,兄弟们这样湿漉漉的大野外呆上大半夜,恐怕会产生大量的感冒。”山有升摇摇头,“这可恶的流感病毒…真令人憎恨呀。” “当然是越快越好了!”张一平毫不犹豫地说道,“流感病毒比美军更具威胁,更加令人可怕。”正说着,忽然觉得鼻子里有一点发痒,好像要打喷嚏一样,连忙深深吸一口气,按照《枪王系统》里面的呼吸之法调匀了气息,把那股要打喷嚏的冲动压制下去。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了一阵枪声,虽然外面大雨在哗哗地下,大地渲染在一片雨雾之中,但是枪声仍然非常清脆,传得很远。 张一平和山有升两人都吃惊地抬起头来,一齐向外面看去,但是在雨雾当中,外面白茫茫一片。 枪声继续在响,还夹着爆炸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激烈。 山有升万分着急,连忙喝叫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快点搞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哪里发生战斗,为什么会发生战斗?” 张一平却不紧不慌张,命令道:“把各个团长马上叫过来,张大黑在哪?马上找他回来!” “不要心存侥幸,我们到现在还没有被迫发现,已经很幸运的了,幸运之神不可能一直照顾你,前面发生了战斗,十之八九是被敌人发现了。”张一平说道。 少顷,前方已有报道,说是一个侦察连与敌人的一个巡逻队碰到了一起,发生了交火事件,不过敌军的巡逻队已经被歼灭了。 紧接着,张昶骑马飞奔回来,神情有一些紧张双有一丝兴奋,张一平对他叫道:“什么都别说,一个字,快!” 快速地对各团下达了命令,快速地行动起来,跑起来。 张一平也跃上了马,带着警卫连一路飞奔。 一个军官在雨中大声叫道:“步兵靠右行,左边留给骑马的通过!” 不到半个小时,张一平率警卫来到布尔日的外围,看到在野外的泥地里,躺了一地的士兵,这些士兵虽然穿着雨衣,但是满身已经湿透,除了雨水之外,更多的是汗水,而且全身沾满了泥浆。 这是302团的士兵,他们在整个穿插过程中,除了在前头的侦察营之外一直走在最前头,在队伍的行踪暴露之后,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布尔日,攻占布尔日的任务也就落在他们的身上。 张一平带着的警卫连全部都是骑马的,一路赶来,不停地抽马,马也累得气喘吁吁。302团虽然领先一步,但是他们一口气跑十公里的路,也已经到达了体能的极限。 张一平跳下马,摘下挂在马背的步枪,“喀嚓”一声,子弹推上了枪膛。雨雾的天空,忽然刮起了一阵风,凛然的杀气顿然而起。 警卫连的战士也学着他的样子,大家如同有默契的一样,“喀嚓、喀嚓…”地将子弹推上了枪膛,萧杀的气氛在空中弥漫开来。 躺在地下的士兵一个一个地站立了起来,手中抓起了步枪。 一枪在手,疲惫的身躯忽然增加了能量,精神亢奋起来。 天空中的雨忽然停了下来,但是天上的乌云更加激烈地在空中翻滚着,似乎正在酝酿着更大的暴雨。云层加厚,光线更暗更加阴沉。 张一平举起了手中的步枪,叫道:“我们是中国人,千里迢迢来到欧洲,只不过想讨一日三餐,挣一点钱回去养活妻儿老小。可是英国人不让,法国人不让,现在美国人也不让。他们出动几十万大军想消灭我们。 英国人和法国人无视我们的权利,想奴役我们、克扣我们的工钱,我们把他们打败了,抢了他们的钱财,占了他们的女人!现在英法联军见到我们就望风而逃。 我想,美国人也一样,他们的目的不会得逞,他们要为他们的鲁莽付出代价!我们将击败他们,让他们以后见了我们都绕路走。 前面就是布尔日,只要我们占领这块地方,就等于掐断了美国人后路! 作为一个枪手,没有什么人可以阻挡我们的前进,也没有什么困难可以难倒我们…现在,如果你是一名枪手,就跟着我,冲!” 张一平大叫一声,向布尔日冲了过去。在他身后,302团的官兵紧紧地跟了上来。 慢慢地跑开之后,脚步越来越有劲,上万只脚踩在积水的草地、田野里,“叭叭”的声音响起,水花和泥浆四溅,掀起了另外一场异常的雨雾。 五千多个士兵奔跑着,像是一片可怕的漆黑的乌云从原野上的掠过。 张一平刚开始是冲在最前头,但是不一会儿就被后面的302团士兵超过,之后,他就落在了后面。 论耐力,他这个现代农民,营养丰富,并也比不上旧时代的农民差多少。 但是302团是一个荣誉的团体,如果这个时候还需要张一平替他们冲在最前,替他们挡子弹的话,那302团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302团长区大福,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大声叫喊着,迈开大步,一下子就冲到到了张一平的前面。 更多的人超过了张一平。 枪炮声很快响了起来,子弹穿过沉沉的黑暗,划出暗红色的淡淡的轨迹,在暗空中穿梭。 炮弹在乌云的黑暗之中滚动着,呼啸着飞行。像巨人的脚步带着巨大的声响冲了过来,从冲击着的士兵和头顶咆哮而去, 没有闪电,但是火炮发射以及炮弹爆炸的火光不时地撕裂黑暗的天空。 布尔日虽然是一个交通要道,但是这里是后方,守军并不多,302团像乌云一样风卷残云,一漫而过。 张一平的警卫连的战士也大部分加入了攻城的战斗中,以至于张一平进入城镇的时候,身边只剩下几个人。 他始终没有开一枪,但是他并不觉惭愧,他的作用是鼓起战士的士气,现在他做到了,像攻城这样的小事,根本不用他出手。 等他走到布尔日镇的时候,302团已经深入巷子里,清除残敌,整个小镇也差不多落入302团的手里了。 求票! 第357章 军事专家 一个有天赋的枪手,只要他具备了高级枪手的基础技能,即使没有名师的指点,他也不会停滞不前,在平时的战斗中,他每开一枪,他的枪法都在进步,他对枪法的领悟也会越来越深刻。 凌晨四点,天上的星光闪烁,半圆的月亮向大地洒下了冷冷的光华,淡淡的雾笼罩着,一片惨淡的朦胧。 二噶子背着步枪轻轻地从302团的沟壕爬了出去,因为像他那样的枪手,整天呆在沟壕里等猎物送上门来,已经难以满足他嗜血的渴望了,他要主动出击,深入到敌方前沿地区进行狩猎。 身后就传来沙沙的声音,还有那显得有一些粗糙急促的呼吸声,听这熟悉的呼吸频率和节奏,就知道后面这人离他只有不到十米,而且知道这人就是排里的士兵刘亚民。 刘亚民向二噶子亮了一亮洁白的牙齿,小声“嘿嘿”地干笑了几下,用手一指道:“俺去那边,咱们各打各的!互不相干。”说着手脚用力,从二噶子身边快速爬了过去,他的动作就像是一只大蜥蜴,发出沙沙的爬行的声音。很快消失在微弱的星光之中。 中国军团的101、102、105、和炮兵师就像一根钉子,硬生生地锲入奥尔良与后方城市的中间的联系地带,只留下一条宽度不足一公里的通道。 中国军团可以说是三面受敌,但是也可以说是三面出击,只要中国军团一发力,就完全可以与对面的德国军队汇合,随时将这个通道切断彻底将奥尔良变成一个孤岛。但是严格说来,一公里的通道在军事上已经等同于封闭了,德国军队用炮火就可以完全封锁。 302团的阵地背向奥尔良,他们的主要任务是阻击前来支援奥尔良。或者企图打通更宽通道的英法美联军。 对于一支进攻型的部队,让他们在沟壕里等敌军送上门来是一件非常难熬的事。 英法联军与302团的阵地之间有一座农舍,在同一天晚上,英国远征军的约瑟夫中尉带领一个排的兵士潜到这个农舍的周围,士兵们在周围分散布防之后,他和马丁上校则进入了这间农舍。 马丁上校四十来岁,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是从英国本土过来,据说是英国桑德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作战研究室的一名军事专家。来到这里主要是研究中国军团,想出破解中国军团的作战方法。 中国军团的崛起给英国远征军造成很大的损失,而且中国军团与传统的军队不同,无论是战斗力还是他们采取的战斗方式,包括战略战术,都让人意外。强大的英国远征军在面对中国军团的时候总是束手无策。 但是英国毕竟是一个老牌军事强国,军事系统非常健全,各军事研究机构纷纷对中国军团进行研究、破解,企图找到克制中国军团的方法。 只是,英国方面还是缺少直接有力的情报,比如说中国士兵的枪法厉害,但是到底厉害到了什么程度,却没有一个准确的数据,比如说他们一百米内的射中率是多少?一百五十米的射中率又是多少?他们最远的射程是否一样有很高的射中率? 马丁上校认为,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数据。但是前线的部队没有办法告诉他,因为大多数能够近距离接触中国军团的士兵的英军,大部分都被打死了。而侥幸未死的人,说的话往往又有夸大的嫌疑! 马丁上校是一个严谨的军事科学家,所以他要进行考察一番,而约瑟夫中尉是受命保护他的人身安全的。 马丁上校是一个没有上过战场的学者,他选择在这间农舍作为观测点,只是因为这里地势稍微高出其它地形,容易观测。但这很容易暴露目标,如果被中国人看到这里有动静,一发炮弹就可以将房子炸掉,将他们送上天去。 但是,安全问题不是他考虑的问题,因为安全是由约瑟夫中尉负责的,是约瑟夫中尉要考虑的问题而不是他---著名的军事作战研究专家马丁上校。 约瑟夫中尉来之前也劝说过,但是马丁上校却说,“中国的《孙子后法》有说,出其不意,反其道行之,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 “问题是,我们要对付的是中国人,连你这个英国人都知道中国人有这么一句话,中国人又怎么不知道。他们可是从孙子兵法的故乡来的。” “那可不一定,他们只是一群劳工,甚至连中国字都不认识一个,如何得知孙子兵法的精要?”马丁上校说,他其实是在给自己的傲慢找借口,“这是命令,约瑟夫中尉!”马丁上校加重了语气说道,他是专家,也是一个贵族,军衔又是上校,他决定的事情,不是约瑟夫这个低层出身的中尉可以左右的。约瑟夫中尉只是他的护卫、他的仆从,只要听从他的命令就行了。 一个通信兵把一条电话线拉过来,趁窗户外面透过月光,将电话装在沙发旁边的一个茶几上。接通了之后就打算退出去,由于室内的光线比较暗,他被地下的电话线绊了一下,打了一个踉跄,一个茶杯从茶几下掉下来,发出一声沉闷的“噔”的声音。 在夜空之下,慢慢匍匐前进的二噶子忽然停了下来,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下,他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身体向左侧轻轻转动了三十度角,向那座农舍的方向,像一条蛇一样游动而去,悄无声息。 地下是木板,茶杯掉下去并没的碎,声音并不大,但是在这个无比寂静的深夜,却如同撞在约瑟夫中尉的心口一样,让他吓了一跳,“笨蛋!”约瑟夫中尉用低沉的声音轻轻斥责道。 “放松一点,约瑟夫中尉。这只是小事,这里是室内,声音经过墙体传到室外已经很小了,绝对不可能传到中国人的耳朵里去。”马丁上校低低地说道。 马丁上校将一些仪器设备从一个箱子里掏出来,在窗户底下架设好,然后就在躲在一张沙发上,眯上了眼睛等待天亮。 约瑟夫中尉坐在餐桌旁边的一张椅子上,月光透过窗户,洒落在室内的地板上,四处反射的光亮让室内一片迷蒙,但是由于眼睛适应了里面的光线的缘故,室内的情景一目了然,甚至连地上的电话线都看到清清楚楚。 也许户主走得匆忙的缘故,屋内的生活设施一应俱全,但是显得有一些凌乱。餐桌上还有一小截没有吃完的面包、几个水果,还有半瓶红酒。 约瑟夫中尉顺手拿起这瓶红酒,用嘴咬去软木塞,然后一仰头,咕噜喝了一口。 一股酒香被门缝吹过来的夜风带着从窗户飘了出去,在夜空中释稀了一下,飘到了二噶子的鼻子里,他轻轻地闻了一下,感觉到一种清新的味道,就像一杯酒摆放在他面前,就等他品尝一样。 清晨伸出两只手,迅速地拉开了蓝色的天幕,苍白的月亮悄悄退到了薄薄的云层后面。东方开始闪着灿灿的金光。大地一片葱绿,清晨带着浓都的花香来临了。 太阳慢慢升了起来,约瑟夫中尉从桌子上抬起头来,揉了一下蓬松的眼睛,看到马丁上校正在半蹲在窗户下面,用高倍的望远镜向外面看。 太阳光从窗户外面照射进来,虽然马丁上校已经将窗帘拉了下来,但是他的高倍望远镜却必须伸出窗外,才能够观测到远处中国军团的动静。这样,望远镜的镜片可能将阳光反射,从而暴露目标。 “小心反光暴露目标!”约瑟夫中尉说道,两步窜到窗户下面。 “请你相信大英帝国的科技,还有我的专业知识。望远镜用最新的技术处理过,无论如何不会反射阳光。”马丁上校轻轻地,带着一些不满的口吻说道:“我是一名军事科学家,不是你的那些种田佬出身的没见识的兵士!” “他们虽然是种田佬,但是他们在外面是在保护你的生命安全,上校先生!”约瑟夫中尉不满地说道。 “但愿他们能够胜任。”马丁上校头也不回地说道。 通过望远镜,马丁上校可以看到远处的一块田野里,有一队戴着蒙布钢盔的士兵。他们穿着跟英军一样的军服,身材也跟白人差不了多少,排成整齐的纵队,正在绕着圈圈跑步,口中不停地呼喊着嘹亮的口号。 “这些中国人,他们这是在干什么,他们穿着我们大英帝国织造的军服,背着大英帝国造的武器,却来杀我们大英帝国的士兵……”马丁上校愤愤不平地说,“给后方的炮兵打一个电话,报告他们的参数,我要让中国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如果你不想死,我劝你还是不要这样做…”约瑟夫中尉淡淡地说道:“因为只在这座房子才可能看得到他们这个地方,只要炮火一响,你就会暴露,接下来死的就是我们了!当然,我会尽自己的力量,确保你的安全…” 约瑟夫中尉的话还没有落下,忽然“叭”的一声响,在马丁上校前面的窗户的玻璃破碎了,一发子弹无声无息地飞来,“哧”的一声钻入马丁上校的右眼眶,金丝眼镜被打成碎片,玻璃碎尖锐地扎入他的额头上,而那颗子弹斜斜地钻入了马丁上校的脑袋,并留在脑袋里,造成巨大的损害。 约瑟夫中尉马上趴倒在地上,瘫倒的马丁上校就在他的前面,他右眼变成了一个血洞,左眼睁得很开,似乎在责怪约瑟夫中尉,“你不是说会保障我的安全的吗?“ 约瑟夫中尉没有时间想这些,这一枪并没有听到枪声,而且,在蒙住了窗帘的情况之下,中国人的狙击手仅凭一个望远镜就敢于开枪,而且能够准确地击中马丁上校,这个狙击手起码是一个胆大心细的人。 第599章 手段激烈一点 “只有一颗子弹也没有关系,我一颗都没有呢,全部给了你们了。”中尉说道,“只要我们怀着对敌人的仇恨的怒火,我们就能最终战胜敌人。等敌人上来了,我们跟他们拼刺刀!” 中尉掏出刺刀,喀嚓一声装在枪管上。“中国人的枪法是很准确,但是拼刺刀不一定拼得过我们!“ 中尉的到来,鼓舞了很多人的士气,从塞上了草褥子的窗口瞄出去,寻找中国人,在街道上中国士兵头顶上晃动着钢盔,可是除了钢盔之外,他们的身体都躲在坦克的后面,很难被击中。 房子里面冒着一股淡淡的硝烟。大约有十来个人从窗户向外面瞄准,很久才开一枪,有的开一枪之后就没有了子弹,摇摇头退下。 在旁边的一个房子,紧闭的大门后面,竟然停放着一尊37毫米的反坦克炮,旁边放送三颗炮弹。几个还不满二十岁的年轻炮兵在一个炮兵班长的号令之下正在摇动着炮口, 中国人的坦克越来越近,发现他们这里有枪击之后,炮口徐徐地转动,正准备向他们的房子发炮。 炮兵班长大叫一声,拉开了对准街道的大门,同时叫道:“瞄准坦克,准备开炮…” 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们动作非常快,他们飞快地转动着轮盘,炮口随之慢慢放低对准了中国人坦克,在不到两秒钟的时间里,炮弹已经发射了出去,“嘣“的一声正中中国人的坦克,小伙子们发出一声欢呼,但是只是短短的一秒钟的时候,这种欢呼就嘎然为止了。 大门打开,也就招来了中国人的子弹,子弹从烟尘之中呼啸着而来,卷起了一缕缕的烟圈,子弹如同长了眼睛一般,击中了正在欢呼雀跃的年轻的炮兵们,一个不剩地把他们全部打倒。 一个黄头发的小伙子扑倒在中尉的脚下,一颗子弹正打在他的眉头上,在两只蓝色的眼睛当中,仿佛又开了一只黑眼睛。中尉抽开了脚,让这个年轻人舒服地躺在地上,这是他唯一能够做的事。 爆炸的硝烟消散,中国人的坦克丝毫无损。履带发出嘎嘎的声音,炮口徐徐地向这边瞄准,随着一声巨响,一发炮弹脱膛而出,从大门直入打在反坦克炮的挡板上,一阵猛烈的爆炸在屋子里面炸开来。 烈焰和弹片在屋子里横扫,然后巨大的膨胀在这个小空间里,把外壳挤破,把里的东西烧成黑炭,然后抛射到天空,直到能够释放在空气中…但是里面的人已经不再存在,这座最后防守的房子也不复存在。 全身炸烂的中尉同志瞪着眼睛,躺在废墟里,旁边的几具尸体是他分发子弹的几个士兵,他们没有机会打出寄于厚望的子弹,也没有机会举起他们的刺刀。 但是,伊尔库茨克还在抵抗,虽然抵抗的力量已经非常虚弱。而伊尔库茨克河对岸,对伊尔库茨克的支援还没有放弃,苏维埃政府和军队并没有放弃伊尔库茨克,从各地征召过来的年轻工人、学生和知识分子,集结在伊尔库茨克河的畔,准备发起尊重一轮的强渡,支持伊尔库茨克,或者准备重新夺回伊尔库茨克。 战斗到了下午,夕阳西下,伊尔库茨克城里的抵抗渐渐平息,伊尔库茨克河里飘满了尸体,在夕阳的照射下,伊尔库茨克河被染成了妖孽的红色,尸体挤满了河面,一直冲到安加拉河。再顺着湍急的河水冲到贝加尔湖里面去。 奔跑了一天的太阳仿佛也变得疲惫不堪,再也没有多少热力了。夕阳通体燃烧着的桔红色已逐渐由浓变淡,同时以肉眼能感觉到的速度慢慢地往下沉,终于完全消失在地平线下。 王一民和二嘎子两人各自带领自己的队伍回到警卫连,向张一平请罪,因为他们没有完成占领铁路桥的任务,让俄国人炸了铁路桥,阻挡了部队的前进。 张一平并没有责怪什么,夺桥并不是一个容易的事,失败也在意料之中,毕竟警卫连虽然是特种部队,但也不是全能的。何况这一次,俄国人炸桥也炸得太过快了一些。 但是作为整个国防军中最尖锐部队,作战任务没有完成,处罚是一定要的。张一平说道:“处罚是一定要的,但只从你们两个排当中抽出一个排出来处罚,你们两个划拳决定吧!” 划拳?王一民愣了一下,说道:“不用划拳了,就处罚我们排吧,不过在这里说明,不是我们认输,我只不过不忍心看到他们二排受罪而已,他们这些人皮滑肉嫩的,给抽出鞭痕来就不好看了!” “你们这算是想抽鞭子是不是?如果是的话,我也可以成全你们…”张平安说道。 王一民心里一跳,如果因为这样害得全排人被抽鞭子,那就不好了,估计兄弟们会恨死他,于是连忙解释说道:“我这只是打一个比喻,而已…” “这么想受罚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张一平说道,问二嘎子,“二嘎子,你有什么意见?” 二嘎子耸耸肩,说道:“他们有这个嗜好,我们没有理由不成全他们…” “啊,二排,你怎么不跟我抢呢?我以为你会跟我抢,然后我就顺便让给你,没有想到你抢也不抢一下,你不是一个老实厚道的人吗?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呢?”王一民说。 “我姓二,但我并不二,我天下第二,但不是天第最二,连处罚都要抢,我吃饱了撑的是不是?”二嘎子说道。 “好了,就处罚你们王排!”张一平说道。 “千万不要打鞭子,如果这样就糗大了,我如何向兄弟们交待。”王一民苦着脸说道。 “像你们王排这么皮厚的,打起来也废劲就不打了。”张一平说道,“叫王维刚过来。” 王维刚很快过来了,他今天也参加了战斗,身上的棉衣破了几个洞,脸上的硝烟还没有抹干净,他立正向张一平报告,然后问是不是有任务。 张一平点点头,说道:“咱们中国军队擅长打的是运动战,像这样的一个城市一个城市的攻坚战,我认为能够少打不打还是尽量避免…所以我打算派一支奇兵,从伊尔库茨克的上游绕过去…在俄国人的背后来这么一下子…” 张一平仔细说了一下自己的意图,“这支奇兵由王排带领,包括一部分哥萨克骑兵,王维刚,你作为翻译随行…” 王一民和王维刚都兴奋地接受了任务,王一民说道:“这个处罚非常厚道,咱们王排的兄弟十分愿意接受。”说着,示威地看了一眼二嘎子,二嘎子只是淡淡地一笑,说道:“这的确是一个处罚,因为这些哥萨克就像一群蛮牛,一身牛屎味道,而且语言不通,你叫他往西,他偏要往东,让我带他们去执行任务,我宁愿挨鞭子。” 张一平点点头,对王一民说道:“对这些哥萨克的确需要长一个心眼,如果发现异常的状况,格杀勿论,别手软!” 王一民说道:“总司令放心,兄弟们都是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谁敢动我们的主意,我们会让他们死得很难看…” “好!”张一平说道,来到地图前,按着地图布置了一番,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和军事的安排,遇到困难如何向友军求救等等。最后说道:“当然,具体怎么行动,这要靠你们灵活运用,不要拘泥于一格。你们的目的是打乱敌人的部署,破坏他们的后勤线或者生产,甚至可以通过残酷的打击,引起他们内部的恐慌…为了达到目标,可以无所不用其极!你们要记住,这里是敌方的国土,手段激烈一点是必要的。” 第628章 有过必罚 欧阳任和土根两人坐在马背上,看着哥萨克骑兵们展现他们高超的骑术对平民进行屠杀,土根一言不发,双手握着步枪,他的确看不惯哥萨克骑兵这样的恶行,但是这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因为这里是俄国。 欧阳任也抽出了手枪,看着带有擦枪油臭气的铁青色的手枪口,说道:“哥萨克骑兵的骑术是非常精湛的,可是,他们,除了残害老百姓之外,也就没有什么用处了!” “骑术精湛有个屁用,”土根轻蔑地说道,“这十几个人,俺一口气就能够干掉他们,眼睛都不用眨一下。” “俺虽然杀人如麻,多得自己也数不清,但是俺杀的每一个人都是战士,不像他们这样,只会拿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开刀!” “他们这些哥萨克,连苏俄游击队都打不过,也只能对付一下老百姓了!”欧阳任悠悠地说道,看到情况已经被控制下来,已经不需要他动手了,就把手机的枪口在口边吹了一下,放入枪套里面。 过了几分钟,拉古其中尉驱马走过来,他后面跟着三个哥萨克。在其中一个人的马屁股后面拖着一个年轻的女人,披头散发,露出皎好的面孔的惊恐的大眼,汗湿的衬衣紧贴在身上,露出美妙的身段,两脚随着马匹的拖拉,急促地跑动,硕大的胸部一上一下地颤抖。 拉古其中尉起到欧阳任面前,讨好地说道:“长官,这里找到一个漂亮的俄国女人,恐怕也是布尔什维克,不过看在她有点姿色的分上,兄弟们把她抓过来,贡献给老爷享用!” “你娘的,哪有那么多布尔什维克!”欧阳任怒火中烧,骂道:“不要以为我们中国人都像你们这么无耻。”说着,他扬马一鞭,就向乌法的方向跑去了,土根连忙跟上。 拉古其中尉愣了一下,手下问这娘们怎么办,拉古其中尉瞪了一眼,说道:“可能屁股不够大,不要以为人家的审美观也跟你们一样,中国老爷喜欢屁股大的…这便宜你们了,办完事快点跟上…”拉古其也驱马追了上去。 在接近乌法大约还有二十公里的时候,看到侧面的一条公路上,一路灰尘滚滚而来,像是骑兵又不是,因为如果是骑兵的话,灰尘快不过战马,在前头总会看到马匹,但是现在只看到一团灰尘沿着公路滚滚而来。 “这是步兵在奔跑呀!”欧阳任勒住了马,远眺着说道,“会是谁呢,如果是俄军的话那就惨了!骑兵团正在向乌法进军,被敌军前后攻击,怕有不利呀!” 土根根本就不怕,说道:“看情景,估计只有千把人,骑兵团派出一个连出来就能够弄死他们,怕个甚!” “一个营只是他们的先头部队,大部队可能在后面。”欧阳任皱着眉头说道。 正说着在,从滚滚的灰尘里窜出几匹战马,马上的骑士戴着钢盔,穿着草绿色的保护色军服,这明显是中国军队,跑近来一看的时候,果然是自己人,欧阳任伸手叫喊拦住他们,问道:“我们是骑兵团的,正在往乌法前进,你们是哪部分的?” 骑兵在欧阳任面前勒住马,其中一个排长样子的人喘着气说道:“我们是104师318步兵团一营的,正在奉命向乌法突击前进,你们骑兵团到了哪里了?” “就在前面,差不多到乌法了吧!”欧阳任说道。 “这么快,不是由我们步兵团攻击乌法的吗?怎么抢了咱们的活?你们骑兵团怎么这样?仗着你们有六条腿吗?”排长嘀咕着,一边让一个人回去报告,然后快马加鞭向前面跑了过去。 欧阳任在马鞍上立起来,叫道:“嘿,你们的师长在哪里?告诉我…”但是人家已经跑远了。 “在这里等吧!”欧阳任只好说道:“等步兵过去,顺便问一下104师师长在哪里…我的枪法不行,所以最好在师部帮忙,而不是到期前线来添乱,像刘少川这样的不守纪律的团长,我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接着又对身后的拉古其说道:“拉古其中尉,约束一下你的人,不要产生误会,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拉古其中尉看着滚滚而来的尘土,像沙尘暴似的,也是心有余悻,说道:“我知道,我们跟那些苏俄人太像了,全身是毛,就是毛子…” 沙尘暴很快就淹没了他们,在沙尘暴里面,只能够看到二十几米远的距离,不过好在路慢慢转弯,而风向不变,很快队伍就走出沙尘暴的笼罩之中了。 士兵们挤满了整条公路,大都只扛着一支步枪,飞快地向乌法的方向奔跑着,看来这是一支轻装前进的部队。 欧阳任在路边叫了几声,问知不知道师部在哪里,团部也行呀?但是没有人回答他,土根就说道:“别叫了,大家一心快点赶到乌法参加战斗,没有人会理睬你的!” 这支部队过去之后,又是一支驴马队伍,驼着迫击炮,弹药和重机枪等,速度也很快,人小跑着催促着马… 欧阳任跟随着一个军士跑了一小段路,军士告诉他:说不知道,知道也不会告诉他! 欧阳任只得随着队伍向乌法前进,反正大家最终的目的地就是乌法,在那里始终会见到104师的师长张文军的。 还没有到乌法的时候激烈的枪声已经从前方传递了过来,战斗已经打响了。 下午,来到乌法的外围,见到乌法的大门已经洞开,步兵营顺利地进入了乌法的街道,至于骑兵团,只在地上留下一大片纷乱的马蹄印,以及一地的尸体和一地的马的粪便。估计他们已经穿过乌法,向前进追击敌军了。 清剿城内残敌的任务就交给了随后而来的步兵。 第二天,依然是一个晴朗的、阳光明媚的日子,乌法城里已经平静下来,104师各个步兵团已经先后赶到,欧阳任这才见到104师的师长张文军,同时也等到了刘少川的骑兵团的消息,说他们已经过了别拉亚河。 “刘少川这一次干得好,干得漂亮!”在104师的师部,张文军赞道,“骑兵就是这样急掠如火,攻城掠地…好好好…” “可是,张师长,你不觉得他们故意改变作战计划,这是违反军纪的吗?这种行为,我认为不可取,如果人人都这样随便更改作战计划,那岂不是乱了套?”欧阳任不满地说道,他认为张文军对骑兵团太过娇纵了,这不是一件好事。 “当然,欧阳参谋说得对,有错必定要罚,等战斗结束,一定会对刘少川这家伙进行处罚,但无可否认的是,他们这一次打出了骑兵的优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溃苏俄军队,拿下乌法,并且渡过别拉亚河,这对于我们下一步行动是非常有利的。”张文军圆滑地说道,“有过必罚,但是有功必赏,欧阳参谋你说是不是?” 欧阳任也不能太过较真,毕竟事情已经发生,而且张文军说的也有理,这些事情可以等到战斗结束后才讨论,现在最要紧的是按计划执行作战任务。 “张师长,我想在师部帮助指挥!”欧阳任直接说出他的要求。但是张文军沉吟着,没有马上回答,欧阳任就问道:“张师长觉得有什么问题吗?是总司令让我下104师参与这次行动的,张师长还有什么考虑,不妨直说。” “欧阳参谋的大才我是非常欣赏的,但是总司令交代过,这一次是让你下基层,是让你熟悉一下作战部队在战斗进行时的具体情况。”张文军说道,“所以你不能留在师部…” 第643章 战斗很快就会到来 喀山的上空升起黯淡无光的太阳,照到市政府大楼的的窗户上,闪出刺目的光芒。旁边房舍倾斜的铁皮屋顶也在闪闪发光,院子里刚刚树立起来一座革命伟人、导师的铜像上,还残留着昨晚潮湿的雾气。 喀山有三十万军民,而中国军队两个步兵师,参战的兵力约五万人左右,虽然人数对比是六比一,但是没有任何人对喀山坚守的三十万军民感觉到乐观,在他们三十万人当中,真正的武装部队不到十万人,其余都是赤卫军、平民,甚至有一部分是老弱妇孺…… 然而他们既然选择了抵抗,就必须承担因此带来的后果,这就是战争,战争一旦打起来就不会有任何的仁慈,无论是谁,敢挡在中国军队面前的,只有死路一条。 两个步兵师渐渐向喀山中心推进,在他们走过的地方,留下大量的敌人的尸体,房屋倒塌、燃烧、毁坏。成为一片废墟,喀山军民流出来的血汇集了溪流。 三天之后,120和121师终于踏平了喀山,部队会师在喀山的市政大楼,在那座革命伟人、导师的新铜像下面。 铜像被拉倒了,被当作废品运到了冶炼厂,化作铜水,重新利用。 中国军队攻下了喀山。但是喀山已经成为一座废墟,中国军队没有人力去清理,任由城市里的尸体腐烂,尸体的腐臭味道十几公里外都能够闻到。 中国军队继续沿着铁路向莫斯科推进,这里是人口密集的地区,在铁路连续的村庄和小镇上,有很多红军游击队,中国军队要一路扫荡过去,行进速度慢了许多。 张一平的方面指挥中心地向前推进,但是为了镇压广大的游击队,同时也为了保证他的指挥部的安全,他把106师部署在指挥部的周围,负责剿灭那些漏网的游击队们。 这天早晨,张一平搭乘的火车到了这个叫做雷斯科沃的小镇。方面军指挥部就设在这里,他最后一个从车上走下来。整理着身上有点发皱的军衣的衣襟,他觉得身上好像有虱子在活动,一时觉得很不舒服,很不习惯。 一排徒步的步兵正沿着斜坡走上来。阳光在他们背着的步枪刺刀上闪耀。清晰的、但是刚能听到的脚步声并没有搅乱被稀疏行人的脚步声和马车的颠簸声划破的清晨透明的寂静。 月台上有一名宪兵和两个年轻士兵紧张地观望着车站外面,尽管那里是一片荒地,除了长得长长的杂草,什么都没有。但是,这里的游击队非常活跃,保不定长满杂草的荒地里会忽然射出几颗子弹。 张一平自己也把步枪从背后拿了下来,他挽了一个枪花,把步枪在腋下夹着,点燃了一支烟抽着,然后往城里走。他的警卫连紧紧地护卫在他周围。 在郊外小镇的一条街道上,各色的人在忙碌着,拥挤不堪。有俄国人、蒙古人、哥萨克人,而更多的是中国人,有商人也士兵,他们互相交织着,做着买卖。在大多数南方沿海城市常见的、由不同种族汇成的人群在缓缓地移动着,喧闹着。 街道的地上尽是烟卷头和葵花子皮,简直可以没到脚踝。一些哥萨克骑兵部队的士兵在地上兜售缴获来的俄军军大衣、烟草和各种军用品。 “香烟,中国来的枪手香烟,有嘴的…”一个卖香烟的半大的俄罗斯孩子在大声叫喊,俄语中掺杂着几名中文。说道便向张一平一行人冲过来。 前面的警卫伸出一脚把他踢在地上,骂道:“兔崽子,不要命了,老子成全你…” 小孩在地上滚了一下,然后站起来,向张一平的方向瞄了一眼,但是这个动作却被无比敏感的张一平看到了,他对旁边的二嘎子说道,“这小子一定是俄国游击队的站侦察员,派人跟着他,找到他们的穴,连根端了他们……” 二嘎子点点头,交代了下去,土根不解地问道:“老大,你怎么知道这小子有鬼?” “以前的革命电影经常有这样的画面,打游击战无非说法这几路套路,”张一平说道。 “电影?”土根不解地问道。 张一平没有直接问答,而是说道:“这里也太多人了,把这些人全部赶出小镇去,在指挥部两公里之内,除了咱们自己的枪手和战士,不得有一个外人出现,这样俄国人就无机可乘…” “这里是人口密集的地方,这样我们要废很多兵力去做这些事。”跟在旁边的欧阳任说道。 “人口再密集,也有变得稀疏的一天,把俄国人隔离起来,逼他们集中到大城市里去,这样好让咱们一网打尽,同时也减小游击队的生存空间……”张一平说道,“对付游击队的最好办法就是釜底抽薪,把他们的群众基础抽了,他们就像失去水的鱼,活不了多久……” “进攻莫斯科的事情,咱们不急。”张一平说道,“我们从这里开始一路驱赶去,把所有的人都赶到莫斯科去…三十六计中这叫做什么计?” “这是第三十七计,叫做绝户计!”欧阳任倒吸了一口气,说道:“太绝了,叫做绝户计绝对名附其实…” “没有办法,对付游击战,只能用这种绝户计!”张一平咬牙说道,“对老毛子只能这样以牙还牙了,否则咱们自己就吃亏,我们绝对不能为了所谓的道义,把自己的生命都不顾…” “贱卖,这位爷,从中国刚刚拉过来的炒香瓜子,家传秘方炒制作,可以先尝尝,要多少有多少……”一个探头探脑的中国商人,鬼鬼祟祟地在一个俄国人的耳边低声说,并且朝自己鼓胀起来的口袋里挤了挤眼。“秘方炒制的香瓜子儿!” 在街道上,有几个搽脂抹粉的俄国大姑娘、小媳妇儿们用南腔北调的声拦住经过的哥萨克骑兵和中国大兵们,发娇地叫卖着。 六七个休假的中国大兵哈哈大笑着,高声谈论着,穿过人群。他们身着节日的礼服,帽带随风飘荡,钮扣闪着金光,肥大的裤脚上沾满了灰尘。街道上的俄国人心怀惧意外地给他们让路。 一个衣衫褴褛的十来岁的小女孩,手里拿着一个怀表,伸到这几个中国大兵面前,一个中国大兵咦了一声,停了下来,伸手一把抓过这块怀表,说道:“多少钱?” “金的,二十!”小女孩子用生硬的中文说道。 “金的?!滚你妈的蛋吧!这明明是铜做的……你以为我不认识怎么的?”中国大兵生气地嘲笑说。那个卖东西的小女孩摇晃着看起来重得可疑的金表,不服气地对他大声用俄语嚷道:“你懂什么呀?……这是金的!……真金的,告诉你吧,这是我爸爸给我的……” “别让这些小骗子骗了!”旁边的一个大兵叮嘱说道,“这些俄国毛子,心地不好,打仗打不过我们,就出这样的可恶的小诡计,用一些小破烂来骗我们的钱财,已经有不少人上过她的当啦…试想想,这么穷的一个小孩子,怎么能够有金怀表…一定是骗人的,一块钱都不值……” 中国大兵挥动着拳头,把小骗子赶走了。 过了半个钟头,张一平斜穿过街市,在一所快倒塌的小房子旁边站住。这所久未修缮过的小房子,看来非常寒酸。屋顶在时间巨掌的重压下塌陷了,墙也歪斜了,百叶窗已经摇摇欲坠,窗户东倒西歪。张一平摇摇头,走向旁边的另外一座漂亮的白色的房子,推开板棚门,激动地打量了一眼房子和宽大的院子,急忙朝台阶走去。 穿过过道,被一只装满了各种杂物的大箱子撞到了膝盖,他也没感到疼,推开了屋门,里面很光亮,几个参谋在里面忙碌着,但是没有他要见的人。 他走进第二间屋子,就在门口站住了。他闻到这座房子有一种特有的非常熟悉的气味,他的头有点晕。他一眼看到了所有的陈设,非常整洁、桌面上放送一碗面条,冒着热气,散发着香味,这种面条的香味,他在法国的时候,在那种艰苦垢岁月里,是他难以忘怀的味道。 张一平的心忽然猛烈地跳动起来,——简直要憋闷死了,他用嘴吸着气,转过身来,把步枪放在桌面上,在桌子前面坐了下来,打量了一下房子:四周洁白敞亮,明显被细心地收拾过。 张一平拿起放在桌面上的筷子,吃起面条来,一种久违了的味道在口齿间流淌而过,这种味道已经很久没有吃了,已经有两年多了罢! 一个美丽的倩影出现的门外,倚着门槛向里面望来,张一平回头一眼就看到了她——既熟悉又觉得陌生。 昔日风风火火的女枪手十二妹方君宜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她没有穿军装,而穿着一件白色的裙装——温厚的、端庄的、健美的、清秀的脸孔,有一双杏子一般的柔顺的眼睛,衬着两道黑弯弯的眉毛。披着一头波浪形的黑发。洁净的素色裙子是最新最流行的款式,穿得很合身,身材也变得丰润了,温柔了,更加娴静娇气了,往日的那种带点任性的大姑娘的气质不见了。 “天呀!……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这还是你吗?……”张一平嘴唇颤动着,从坐位上站起来,他从头上扯下帽子,攥在手里。 “你不喜欢这样子的我吗?”方君宜眼神有一些慌乱,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惊愕地问道。 “怎么会……”张一平低声说道,“你要是早这样,……” 方君宜的耳朵是非常灵敏的,听了张一平的话,喃喃地说道:“就算我早这样,你也不会…”她心中的勇气忽然一下子泄了下来,转身就欲往外走。 张一平连忙追出去,由于走得急,被椅子绊了一下,倒是有一点跌跌撞撞了,脚跟与椅子相撞的声把方君宜吨了一跳,她回过头来,看到张一平似乎要摔倒的样子,吓得晃了一晃,仿佛被打了一下似的,于是急忙跑过来,但是被门槛绊了一下,于是一头冲了过来…张一平急忙抱住就要倒下的方君宜,捧着她那张光滑漂亮的小脸,看着她由于惊吓和狂喜而湿润的眼睛,他一不知所措,不断地眨着眼睛。 “我真笨!……老是做错事,让你笑话……”方君宜小声嘟哝着,生自己的气,想挺直身子,但是两条腿却不听自己使唤一样。 “我们是同病相怜,也不知道为什么,从进门开始,我就撞了自己两下啦…”张一平忽然笑了起来,把方君宜扶到桌子上坐下来,“这碗面条是你做的吧?在法国,一直都是你做的面条?” “你怎么知道的,我叫石尉兰不要说的。” “很简单,你走了之后,石尉兰就做不出这样细致的面条了…”张一平说道。 “那你还吃不吃?” “吃——我倒是想吃一辈子……只是不知道咱们的十二妹肯不肯,一直给我做——” 方君宜听到这话,心里却又矛盾起来,她是喜欢听到他这样表白的,但是眼前这个男人,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到底是一个什么意思,而且,方君宜又想到张一平在法国的时候,跟那么多法国女人有过交往,而偏偏拒绝了她…这让她一直不能释怀。 不过不管怎么样,总算重新回到他的身边。这是她最想要的。 *** 在莫斯科的郊外,全体的军民在中央军事委员的统筹之下,正在紧张地训练着,准备抵挡中国军队的进攻。 米基扬是一个年轻的大学老师,三十来岁,也是一名画家,他也被从大学课室里拉了出来,在赤卫军里当了一名班长,事实上,学校早就空了,为抵挡中国军队,学校里的学生和教师,包括饭堂里的厨师都被征了入伍,参加临时的军事训练去了。 米基扬从早到晚跟党委会派来的由他指挥的工人们一起操练。他是班长,手下一共有十二个工人组成的赤卫军战士。他们的职业、年龄、甚至民族都很不相同。有乌克兰人也有俄罗斯人,有搬运工人,、印刷工人、冶金工人,还有从矿区来的采矿工人、肥胖的厨师、熟练钳工和机车修理厂的工人。 除此之外,第十三个人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她叫喀秋莎,带着一封介绍信,她穿着步兵的棉军服,一双不合脚的大靴子。 米基扬从她手里接过介绍信,并不明白她的来意。问道: “喀秋莎女士,您是上级派来送信的,你是通信兵还是邮递员?” 喀秋莎笑了,惶惑地整理着一缕很宽的、从头巾下面披散出来的鬈发,有点畏缩地回答说:“我是派到您这儿来参加训练,打中国人的……”她摆脱了一时的窘态,停了一下,说,“我是当机枪手的。” 米基扬满脸涨得通红。 “他们怎么搞的,疯了吗?难道我这儿是女兵突击营吗?……请原谅,这对您不合适:这是一种非常艰苦的工作,必须有男人的力气……这怎么行呢?……不行,我不能收留您!”米基扬皱起眉头,拆开信,迅速地把介绍信看了一遍,信上很简单地写道,特派遣党员喀秋莎同志来由他指挥, 介绍信用是步兵团的团长阿尔拉写的,阿尔拉是米基扬的大学校长,在这个全民皆兵的时候,年迈的老校长也上阵了,不过以阿尔拉校长是一个党员,而且以他的经历,担任一个团长是绰绰有余的。 阿尔拉老校长在介绍信里写着: 亲爱的米基扬同志: 我们决定派一位好同志,喀秋莎到您那儿去。我们答应了她热烈的、坚决的要求。我们派她去,希望您能把她训练成一个能战斗的机枪手。我很熟悉这位姑娘。我热诚地把她介绍给您,但是请您注意一个问题:她是一名很可贵的干部,不过太急躁,有狂热情绪(她还没有度过青年时期),请您好好照顾她,别叫她干出什么冒失的事儿,请爱护她。毫无疑问,那十二名工人赤卫队是您队伍的基本成员,是核心;但是对于喀秋莎同志,您也要发挥她的主观能动性,这样战斗力会更强些。 请加快训练。有消息说,中国人离我们不足一百公里,战斗很快就会到来,希望你们不要让革命中央失望… 致以 同志的敬礼! 阿尔拉 米基扬看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的姑娘(他们是在莫斯科郊外一所房子的地下室里见面的,训练就在这里进行)。光线很弱,她的脸显得很暗,轮廓模糊。 “好吧,有什么办法?”他不很热情地说。“既然是您自愿……而且阿尔拉团长又这样要求……就请留下吧。” 人们团团围住大张着嘴的重机枪,脑袋象葡萄嘟噜似的吊在机枪上空,站在后面的人紧压在前面人的背上,贪婪好奇地看着。米基扬熟练地、得心应手地把机枪拆成零件,又用准确、考虑周到的慢动作把机枪再装起来,讲解着机枪的构造和每个零件的用途,讲解使用方法,做使用标尺、进行瞄准的示范程式,讲解弹道射程偏差和子弹的最远射程。教授在作战的时候如何选择机枪安放位置,才能避开敌人炮火的射击;他亲自躺在涂着保护色的有裂纹的护板后面,讲述怎样选择有利地形,怎样放置弹箱。 第659章 南洋 张一平和张大黑并排而坐在沙发了,张大黑还沉浸在儿子带给他的欢乐之中,眼光看着他妻子和孩子的方向,“这个宝贝孩子……闹个没完,比跑上十公里还要累…”张大黑唠叨说。“这小子有使不完的劲,总是出其不意。前两天领着他到曲总理的院子里去玩,曲总理抱了他一下,没有想到他就在人家怀里拉了一把,哈哈…” “各位兄弟都有家有室了,不知道你们的枪法有没有落下。”张一平问道,看到他们一个一个回趟老家几天就娶了一个老婆,日子也过得有滋有味,和和满满的,让人羡慕不已,怎么轮到自己的时候,就这么难呢? “枪法当然没有落下,只要总司令一声令下,禁卫军十五万兄弟随时随地可以出征!”张大黑响当当地说道。 “爸爸,你来跟我玩!”张大黑的儿子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声音象邮车的铃铛似的清脆地叫。 张大黑滑稽地抖动着小胡子,喝叫道:“臭小子,没有看到老子正在跟长官说话,一边玩去…” “我要玩骑马!”张小黑爬到张大黑的腿上,就往他肩膀上爬。 “快把他弄走,”张大黑对他老婆大叫,女人走过来,欲抱起小孩子,但是这小孩不肯,哭闹着就是要跟张大黑玩骑马。 张一平看着他一家人闹成一团,就抽出一支烟抽了起来。 方君宜走了过来,将张一平手上的烟一抽,在桌子上的烟灰盒里用力揉了一下,熄灭了,“你不是不抽烟的吗?怎么又抽上了,一上了瘾就难戒掉了。” “你管我呢。”张一平说,但是不再坚持。 “你要学学张大黑,他已经有一年的时间没有打仗了,不也一样过得很好。这足以证明,咱们枪手也可以过平静的生活,不一定要整天打打杀杀的。” “你懂个屁,你们可以不打,但是我却不行,我不打仗,活着就没有任何意义,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打仗的,不是来过日子的。” “我是说,咱们既能打仗,也能过平静的好日子。”方君宜说道,“马上就要过年了,你准备怎么过年呢?” “照旧呗,你知道我的要求很低,有的吃有得穿就行了。只是过年之后,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干。”张一平有一点百无聊赖,“西北方向直到乌克兰已经没有什么大战,只有少数人的剿匪战斗,我又不好跟前线的兄弟们争功,南方的东南亚各国也被翻天虎胡从甫剿杀得差不多了,而我最想打的日本人隔着一片海,咱们的海军又不争气,过不去,美国和英国就更不用说了。” “指望租借德国人的舰队,那并不靠谱,就算德国人真的答应,还要通过英国人、美国人这一关,也不知道公海舰队什么时候才能够到达中国的港口,之后,又不能够确定他们是不是日本海军的对手,肯不肯听我们的调遣…而且德国人也靠不住,最好是靠自己,但是打造一支海军,没有几十年的积累是搞不成的,我有几个几十年别说几十年,就是几年我也等不了,你说着急不着急?” 张大黑又走了过来,打了一个嗝儿,喷出一股浓重的奶油味儿,摸了摸胡子。说道:“我那小子真是烦人,要吃奶油包,刚咬了一口就不要了,为了不浪费,所以就由我这个老子吃掉了,塞得我的肚子胀鼓鼓的。” “张大黑,看来你在京城呆得有点腻歪了是不是?”张一平忽然说道。 “是呀,最好现在把我调到圣彼得堡,或者欧洲去,要不去南洋也可以,不管在哪里也比呆在北京强!”张大黑道。 “好呀,那咱们就活动活动一下。”张一平笑着说道,“明天中午这个时候,我将到包头去视察,我希望有两个师的禁卫军出现在那里。” “那里有六百多公里呀,叫我们如何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到达?何况部队调集也要一定有时间,京师是有一个师,但是不能够调动,要分别从天津、山东调动,这就是上千公里的调动呀,一天的时间调动上千公里。这怎么能够办到呀。” “这是你的事,我只要结果!”张一平斩钉截铁地命令道。“还不快去?” “是!”张大黑马上立正,然后急忙跑了出去。 “人家张大黑今天是放假,你这个人呀,看不得人家过得比你好,人家好不容易放一天假,一家人开开心心玩一天,你就非得弄得人家半途而废。”方君宜责怪地说道。 “我还以为他整天这样无所事事,所以才考验一下他的部队,是不是像他这样,都在温柔乡里沉迷不起了。”张一平说道。“看来过年之后,要把他们轮换一下,让他们到西伯利亚剿一下匪也好。” “估计张大黑求之不得,”方君宜笑道,“天知道,他刚才是不是在你面前演戏。” “不管怎么样,一支长时间没有作战的军队,总是不太好。”张一平说道。 寒冷的冬天每一天都很长,但是时间总是会过去,在军队的演习、开各种会、会见各种人物、参加各种演讲、到各个工厂学校参观、参加各种社交活动等等无聊的日子里度过,转眼又就到了新年,新年一过,张一平就摆脱了这些麻烦,率领他的警卫连,坐着专列一路南下。直到昆明,然后沿着新开的昆明到新加坡的铁路,一直来到新加坡。 *** 在新加坡对面的苏门答腊岛上,101师303团三营的三连长成大牛,这天刚好休假,他将连里的事对副连长交待了一下,便出了营房,副连长还在后面追问了一声,“今天回得来吗?连长?” “怎么回不来?傍晚我就可以回来。” “我还以为,你会到镇上找个女人过一夜才回来,没事的,连里有我看着呢?”副连长说道。 “老子不担心你们,这里四面绕海边,背靠大山,你们这些小子能够折腾到哪里去?”成大牛有点烦燥地说道:“老子是看不上那些又黑又胖的土著女人。” “你可以打一个瘦一点的。” “瘦又太瘦,又黑又瘦,看着就觉得吃亏。” “你也真是,看到满意就行了,不就是几个硬币吗?又不是买猪肉,亏什么亏呀。” “副连长,你不知道,连长是看上那个华人地主的千金小姐啦,那地主家有好几个种植园,有钱得很呢,那地主小姐也应该不错,不管怎么样也好过土著女人一千倍一万倍吧。” “你知道了屁,别乱咬舌头。”成大牛听了,胡乱骂了一声,然后就顺着马路向前面约十公里的城镇走去。 太阳热辣辣的,让成大牛这个北方人很不适应,在北方,这个时候还在漫天大雪,但是在这里却已经像六月的天气一样,晒爆皮肤了。 在旁边的小草棚里休息了一下,过来了一辆马车,超车的是一个土著人,拉车的是一匹眼睛开始瞎的老骒马,马车上堆着一丝水果之类的东西,是赶到集市上去卖的,马车没有停下,但是成大牛紧跑两步就坐在马车的后面。 车后面半躺着一个十几岁的土著小女孩,幽黑的皮肤和一双闪亮的大眼睛,里面怀着惊恐。成大牛和善地笑了一下,但是他模样太过狰狞,一笑之下,倒把女孩吓坏了。 成大牛掏出一张纸币,小孩伸出手来,一下子抢到手里,快就令人难以想像,这让成大牛觉得这小女孩一定是街道上那些小扒手,也只有那些小扒手才会有这样的身手,以及对钱的渴望。 成大牛从在马车上,伸手就拿车上的水果剥了皮来吃,一个钟头以后他已经到了城镇。车上的水果也被他吃掉很多,以至于下车的时候,他都觉得不好意思,又打赏了那个小孩一张一角的纸币。 先去邮政局给家里寄了一封信,然后拐到住在教堂旁边的一个酒馆里,主人是个殷勤好客的华人,也是他的老乡,每次放假他都在到这里泡上一整天,二两朗姆酒要喝到差不多晚饭的时候才肯离开。 “上邮政局去了吗?”主人一面往杯子里倒了一杯朗姆酒,一面问道。 “去过啦,”成大牛目光炯炯地、惊异地端详着那只杯子,嗅着空气中的气味,就象猎狗闻嗅野兽的脚印似地,拖着长声回答说。 “最近镇上没有听到什么新闻吗?” “新闻?什么也没有听到。有什么新闻哪?”主人说道,“你说陈员外家的女儿打死了一个土著仆人的事儿?这又算得上什么新鲜事呢?” “你说什么?!”成大牛的脸色立刻变青了,把那杯朗姆酒的气味全都忘了,仰身靠在椅背上。主人愁眉苦脸地眨着眼,说道:“陈员外家财何止百万,这周围一半以上的种植园都是他的,而且上头有人,虽然说最近颁布了法律,赋予了当地土人有正当的权利,但是毕竟是土人,谁在乎一个土人的性命呢?” “压根底儿,就不应该给这些土人这些法律的权利。”旁边一个穿着像牛仔,身上插着手枪的华人说道:“这里的土人还是生番,连字都不认识一个,怎么能够跟我们中国人一样,享受法律的权利,” “国内的那帮官员、议员们,总是一厢情愿地做好事,他们根本不知道,跟一群猴子谈法治,谈人权谈民主,那是多么荒唐的事。”主人说道。 “那将会怎么处治,我是说陈员外家的千金,那是怎么一回事。”成大牛问。 “镇里的法庭已经受理了,”主人说道,“听说这个仆人偷了小姐的贵重东西,于是一顿好打,一时没的把握,打死了。” “偷东西的奴才,本应该乱棍打死!”那个牛仔一样的人说道。 “是呀,据说咱们中国军队现在已经打到欧洲去了,在北边打死一两个俄国人,就当没事发生一样,但是在这里,打死一个偷东西南北的土仆,却要受到法庭的审判,真不公平。” “中国军队又打到欧洲啦,把俄国毛子全部都差不多杀光了呢,之所以这样,那是因为那是由张总司令亲自带领的军队,他要怎么杀就怎么杀,他要杀多少就杀多少,谁敢说他的不是?他是中国历史以来最厉害的一位将军,也是一位真正的将军。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多么好的人呀!如果他到我们这里来的话,以他的脾气和作风,一定将这些土人全部消灭干净,全变成中国人的天下。也不到让我们这些中国人蒙受耻辱。”牛仔愤愤地说道,心里有一股怒气一般。 酒馆的主人却说道:“杀光这里的人也不见得多好,这样那些农活,粗重活就没有人干了。咱们中国现在的疆域太大了,根本顾不过来,俄罗斯那边,原是大片大片的土地,比咱们整个中国还要大一倍,这需要多少人呀。” “那里是苦寒之地,我们南方人去那里干什么,习惯不了,”牛仔说道,“这些土人,干活特别懒,三个人了抵不上咱们一个人,这样的人简直是浪费粮食。” “喂等等,老板!你们扯到哪里去了,还是说说法庭的事嘛,那陈员外现在怎么办呢?陈家小姐有没有被逮捕,有没有被关押?”成大牛推开酒杯,茫然地问道。 “这个我倒知道,陈家家大业大,法庭也不怕他跑了,所以最后让陈家小姐交了保证金,就不关押了!”酒馆主人说道,“听说交了一千元的保证金。” “一千块太多了。”牛仔愤愤不平,“一个土著只不过值二十元而已,” “你怎么知道只值二十块?”成大牛问道。 “不瞒你说,我最近做了一手买卖,将一群土著卖到海那边去挖矿,据说那边有铜矿,很大的一个铜矿,需要很多人,装一船过去,能够装四五百人,挤在船舱里,像沙丁鱼一样,一下船就按人头给钱,现钱!”牛仔眼光灼灼地盯着成大牛说道,怕成大牛会对他怎么样,因为这样做其实是非法的,但是在岛上的驻军一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不知道,但是也有一些正义的军人会干涉。 “你怎么会这么干呢?”成大牛不关心,但是酒馆主人都这样打抱不平说道。这位老板是个教徒一样的、身体强壮的人,他恶狠狠地挥了挥手。 “你倒同情这些土著来了!”牛仔一样的客人讥笑起来,“你忘记了之前这些土著人是怎么对待咱们华人的了,那时候他们对我们的同胞打打杀杀,谁来保护咱们呢?他们有人屿我们了吗?没有,你这个受土著残杀的华人的后代,现在反而同情他们这些土著来了。真是稀罕呀。” “我只是觉得,既然国家已经立了法,咱们就应该遵守,这样的行为是犯法,跟同情不同情他们没有关系。”酒馆主人申辩道。 “按照你这样说,陈员外家的千金打死了土著仆人,她应该为死去的仆人偿命了?” “那应该由法庭决定。” “笑话,那些人根本就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如果这样这判了,那我们还有什么威信,要是这样,那些种庄稼的土著们就觉得可以抬起头来啦!这些木匠、铁匠、各式各样的皮鞋匠,也觉得可以抬起头来了,因为法律保护他们了,可以不用听从主人的指挥了,因为法律给了他们平等和自由啦,他们可以不用矿井挖矿啦,因为他们觉得挖矿太过辛苦,而法律又保护他们…试想,如果真是这样,那还成什么世界,咱们中国军队打下这片地方,还有什么用,都变成土著们的天下啦……”牛仔情绪激动地说道。 “这位长官兄弟,你觉得怎么样?”牛仔问成大牛。 成大牛皮将酒杯拍地一下放在桌面上,说道:“我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就是,听听,这才是咱们的军队,永远保护咱们自己人的利益。”牛仔指着酒馆主人的鼻子说道。 “要知道这些土著在苏门答腊,在整个南洋,就象草地里的蚊子一样多!如果让他们反过来,哪里还有我们的好日子过,这些土著的苦头,咱们还吃得少吗?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够让他们翻身。” 成大牛耷拉下发胀的脑袋,沉默了半天;但是当他又抬起头来的时候,目光变得那么严肃、凶狠。 “你这这是什么玩意儿酒?” “朗姆酒呀,从雅加达那边弄过来的。” “难喝死了!”成大牛气愤地说道。 “以前也没有见你这样说过!”主人不满地说道。 “我也觉得很难喝,也许是因为你这家伙支持土著人的缘故,让我觉得你很讨厌!” “我其实跟你们一样,并不喜欢土著。”主人连忙说道,又往里面叫了一声,叫出一个高个子、满脸雀斑的姑娘,端来了酒菜。主人说道:“这道菜算是我请两位的罢,请别将刚才的那番话到处说。” 成大牛却放下了酒杯,拿出一张纸币压在酒杯下,问道:“法庭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