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材嫡女翻身记》 第一章 再次恢复意识是在温柔乡中,徐若初睁开眼,看到的就是那张眼熟的雕纹繁复的拔步床,很像嫁入周宅头两年的寝房,依稀还能听到奴仆传话的声音。 “还不紧着些,伺候小姐洗漱,磨蹭什么?” “就不明白少爷在想什么,娶了这么如花似玉的大美人也不疼惜,竟然去偏院姨奶奶那儿,那位还是少夫人嫡亲的表妹,竟这般没有体统!” “就是!徐氏哪有夫人端庄持重?” …… 都是些耳熟的声音,然后就听到有老婆子斥骂:“还不闭嘴!谁借的胆子给你们,竟敢议论主子?” 外头果然就安静下来,就听到咯吱一声,房门被推开了,徐若初偏了偏头,看到王嬷嬷带着四个小丫鬟进来。是了,这是姑母派来给自己陪嫁的人。 一幕幕还在眼前,徐若初却已经知道了最后结果,她死了,却又活了。这是洞房花烛夜后第二天清晨,自己重新回到了许多年前的今天。 “少夫人,您醒了?该去敬茶了。” 立在一旁的丫鬟立马端了脸盆来,清冽的声音让徐若初忍不住身子一震,那是十五岁的夏眉,周府里伺候她最尽心的丫鬟,后来却被表妹给毒害了。 只怨当初她识人不明,害的身边的人一个个惨遭毒手。 “更衣。” 她伸手,憋回那一肚子的眼泪,既然天可见怜让她重生,属于自己的都要夺回来,欠了命债的就拿血来还。 绕过回廊,远远就瞧见两个人从那边的园子里头走出来,浓情蜜意,珠联璧合。都是她亲近熟悉,曾经深深信任过的人,如今只剩讽刺而已。 上辈子她没瞧见这一幕,尽管府中人都说徐姨娘不是个好东西,她从不肯听,只相信表妹说的。 因为老太太不喜自个儿,夫君接连宿在她房中也是权宜之计,等老太太改了心意就不会这样。徐若初性子冷淡,许多事都不放在心里,对长辈虽然尽心却没有异常热络,这才让表妹钻了空子。 徐夕瑶行啊!真是行!直到最后一刻才说明白,府中上下会厌恶自己都是她搞的鬼。 想当初,压紧力只有钱的姑母徐晓欣,找了那富商之子周建封把她的亲事草率的定了,她不好拒绝便点头答应下来。姑父是入赘徐家的,这些主意定是姑妈下的,果然,这收下娉礼的第二日,姑妈便找了她,拉着她的手说: “若初啊,你和夕瑶从小情同姐妹,让她陪你嫁了如何?” 她没有独占夫君的想法,有表妹一同进府还能相互接济,自然是好,徐若初就点了头,至此万劫不复。 过去的事不提也罢,今儿个撞见这一步,不说点什么她心里很不痛快。徐若初将握得死紧的拳头藏在袖子里,维持着一贯的表情镇定往前走,她还没主动招呼,徐夕瑶就有了动作。 她先是一愣,没想到会在这里撞见若初,到底是习惯装腔作势的,就挽着深周建封的胳膊主动迎上前来,她笑盈盈说:“姐姐睡得可好?昨夜夫君在我这里歇下了,也没得打扰姐姐休息。” 好一个夫君不想打扰自己休息,既然他如此怜惜,她必谢他。 “谢夫君怜惜,昨儿若初睡的很好。” 她欠身,面带笑意,话头儿却是对着那周建封说的,目光也转向了周建封。 这周建封,京城有名的富商之子,喜好烟花之地,看他那剑眉斜飞入鬓,深邃的眼眶和高挺的鼻子都让他陡然增添了不少英挺之气,这样的男子,当真容易让人心生爱慕,她当初也被迷了心,一股脑儿爱上他,也被他伤害的毫无余地。 如今再看,他也不过如此,只怪当初那一时眼瞎。 “嗯。” 周建封看若初道不一样,昨儿他没去她屋中,她看起来毫不生气,只是身上的淡漠让他还是更喜欢怀中这人。 “那便好,我还担心姐姐住不住得惯。” 徐夕瑶还真是不放任何一个说话的机会,瞧见空子便是个钻。 若初瞧她,她那巧笑倩兮的面儿下是一张何等憎恶的脸? 一看到她,若初便想起来那双狠戾的手曾经掐上她孩子的脖颈,任她哭求,都是没用的,只怪她当初太渺小,眼看孩子断气,却没得办法,而她旁边的男人,一句话都没为她说,甚至都没有为他们的孩子落一滴泪。 看着他们,若初当真觉得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走吧,误了敬茶的时辰可不好了。” 若初道,走在那周建封的左侧,她可不想再重蹈覆辙。 因着回门之事不可耽搁,老太君和婆婆白氏也未为难,叮嘱了几句,便让新人回去收拾回礼,好在妻妾一家,也方便许多。 身份尊卑,周建封理应该去正妻那儿瞅着点回礼,好别失了规矩,这是老太君的话,他不能不听,便跟着若初一道儿过去。 一路上两人都无话,末了到了那瑶园的门口,若初才停住了脚步,转身对周建封道: “夫君且慢,若初有几句话想要跟夫君说说。” 周建封回头,顿足,挑眉看若初。 若初轻启朱唇,表情淡然,语气缓慢地道: “我心知你喜爱表妹夕瑶,也知你对我无半点喜爱,那么不若你我和离,表妹也可做正妻之位享你宠爱,我也好离开周府。” 第二章 东方既白,那女子站在那微亮的天空下,脚踩青石板路,水红色的衣裳映的她面上也有了几分暖色,她便那样说出了和离二字。 这入府的第二日,她便想着与他和离了。 “若你为昨晚之事……” 想必她是为了昨晚的事情在闹脾气,周建封有些不悦,她提出和离,那可是将他的面子踩在脚下了。 “并非如此。昨夜之事,并未让我放在心上,表妹可爱,你喜欢是理所应当。只是我们之前,怕是没有缘分。” 如今的若初不是当初那个十五岁的傻姑娘了,当初周建封为何会答应下来这门亲事?又为何表妹刚进了门就与他如此这般亲近? 说来说去,倒是让若初心生怀疑,就算不和离,她提出如此之事,他气愤,也合该说出休妻?可是他看似却不肯。只怕,她对周建封还是有作用的,至于周建封和徐夕瑶,早就勾结一档了吧? “有无情分,是我说了算的。” 站在她的对面,周建封莫名感到一股压力,这股压力让他有些气愤,这才第二日,她便提出和离,当他是什么人? “若你觉得时候太短,那么半年之后,你我和离。” 若初还是那语气,并未因为周建封的生硬就让她改变了态度,她那坚定的眼神,让周建封浑身燥热,这女人当真不识相。 “和离之事,你休想。” 从来都只有他不要别人,哪的轮到别人不要他? 甩袖而去,周建封和若初的梁子算是就此结下了,不过也好,若初瞧着周建封直接走向了那徐夕瑶的马车,耳朵听着后面纷纷的议论声。 “昨儿少爷就没去少夫人房里,今儿也不同她共乘,啧啧,这少夫人是失宠了?” “一进门就失宠,这以后怎么办哟。” “是啊,说是和那徐姨娘还是表姐妹呢。” “徐姨娘可真不给这姐姐面儿啊。” …… 徐若初嘴角带笑,拦下准备前去制止的夏眉道: “奴才说嘴,便让他们说去。” 等着这些话儿传到老太君耳朵里面,只怕是还会更难听。 徐若初抬步,面上没一点儿不悦,上了马车便闭上眼睛小憩。 只怕她还是有大用处的,本她不过也只是像试探一下,没想到那周建封居然这般不同意,既然他执意要留她下来,那到时候可就没有这么简单了,如今可以重来,难不成还能在成为那周建封的棋子不成?那他也太小看她徐若初了。 马车行至将军府,徐若初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瞧那匾额上头的将军府三字…… 思绪回到八岁那年,她父母双双过世,留下她一独女,还没出头七,那姑父姑妈便带着年幼的表妹上了门。 那一日,徐夕瑶藏在她父亲背后看这个丧亲的表姐,眼中尽是怜悯。 这贵客让年幼的徐若初有些失了手脚,那孙从井上前一步,大手温柔的放在若初的头上,嘴上说道: “若初啊,你年纪还小,这将军府也需要人打理,我们都是你的亲人,对吧?” 少不更事的她点头,那手心的温度让她觉得有些鼻酸,他便接着说: “既然如此,那不若姑父来帮你打理吧。姑父姑妈愿留下来照顾你。” 说话间便抱住若初,她就在那所谓姑父的怀里瞬间泪流满面,从此以后,将军府便成了他们的府邸。 在她嫁于周建封的第五年,这里彻底更名为“孙府”,她甚至还为姑父姑妈觉得开心。 直到她死前一刻,徐夕瑶嘲笑她从未看出其中端倪,并且称占了府邸是早就计划中之事,她才知道,她这一生,都被这一家子算计着,就算姑妈对她有些刁难,她也一直都当那孙从井是真心待她。 可惜,这不过都是她的臆想罢了。 如今再瞧那三字,亲切之余,内心的愤怒不减反增。 “夕瑶啊,娘亲正惦记着你呢。” 姑妈徐晓欣在那边提高音量,手早都抓上徐夕瑶的胳膊了,这一边说一边还没忘看旁边的周建封,一瞧见人就开始说道了。 “建封啊,真是一表人才,瞧瞧这一马车的礼。娘亲先谢谢你了。” 那谄媚的模样,让若初看了都忍不住要生笑。 “夏眉,让人把我马车上的东西都抬下来吧。” 若初权当没瞧见那边,轻声吩咐着夏眉,也没朝着孙从井问好,而是盯着下人开始卸东西,正妻的东西自然是比妾要多,这头动静不小,总算是让徐晓欣发现她的存在了。 一瞅见那满车的东西,徐晓欣这立马嘴上就开了花了,赶忙跑到她这头来道: “瑶娘,昨儿累了吧?” 只是点点头,若初并未和她说话,依旧盯着那下人在拆卸东西。 “你说说,回来还带这么多东西,姑妈心里头,真高兴啊。” 她话说间那将军府的奴才便上来抬箱子。 “停。” 奴才的手还没碰到箱子,若初便喊了停,徐晓欣可真是贪心,这一箱又一箱的东西,可不是若初带回来送给她的。 “怎生了?” 看若初面上不喜,徐晓欣眉头皱了皱眉问她。 “表妹的回礼,都是带给姑妈的,不过若初的,自是要留下给叔伯们分了的。” 若初欠身,那目光都未和徐晓欣对视,嘴上虽然说着礼数的话,口气却淡漠的很。 “瑶娘,这是什么话儿?东西自然是要留在将军府的,你叔伯又不住在这儿,要它们做什么。” 徐晓欣明显的不悦了,她可没想着这些东西会送到别人那儿去,进了将军府的,就都是她的。 当初她所有的聘礼被姑妈那捞的一滴不剩,嫁妆却少的可怜,至于那徐夕瑶的嫁妆,竟然比她还多了两分,堂堂将军府的姑娘出嫁,竟然还不如一个乡野村妇? 若不是她收留他们,这会儿只怕她们不知在哪儿,竟这般不要脸,当将军府是她自个儿家了? “我带来的东西,便是我的,自有我分配。姑妈还是回去歇着吧。” 若初步步不让,她才是这将军府的正主! “你这丫头,说话怎么这般无礼!” 孙从井看不过眼了,这姑娘从小就是个温柔性子,今天说话怎么这般难听?倒让他忍不住出来为老婆子说话。 “姓孙的,我徐家的姑娘,轮不到你来教训。” 说话间,从那门后儿走出来一大汉,国字脸,剑眉,声音高亢,带有怒意。 第三章 原来这大汉正是若初的叔父徐志业。想当初,若初因着这叔父性子刚烈,待人也无丝毫的圆滑与温情,让软弱的若初不敢亲近,更是在姑母的怂恿下一步步远离这个真心实意对待自己的叔父。 “若初见过叔父。” 听闻徐志业的声音,若初恭敬行礼,声音淡定毫无过往半分软弱。 徐志业闻言,抬手对若初道:“乖侄女,来叔父这里。” “是。” 若初礼貌应答,连正眼都没有给孙从井和叶晓欣一眼,缓缓走向徐志业,期间还吩咐夏眉:“莫忘了将东西给几位叔伯送去。” 叶晓欣怎么会任由到手的肥肉飞走?听到这句话,她当场就尖叫出声:“这都是将军府的东西!” 徐志业正欲出声,却见若初顿住脚步,眼眸微冷望向叶晓欣: “姑母说的是,这东西都是我将军府的。” 听到若初特意强调“我将军府”这四个字,叶晓欣以为若初像往常一样,喜不自禁的招呼身边的仆从: “快快快,将这些东西都搬进去!” 仆从身形未动,若初眸间冷意加重,直直看向叶晓欣:“我尚不知,我这偌大的将军府何事竟由着姑母做主了?” 叶晓欣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这个一直任由她揉捏在手心的丫头,居然开口阻止她兜钱了! 若初若是觉醒了,将军府这么大的一个肥田岂不是再不由自己染指了?叶晓欣怎么可能忍得住? “表姐。” 一旁一直看着的是徐夕瑶故作亲热的挽上若初的手臂,笑意盈盈的对若初说道: “表姐,娘也是为表姐着想,这将军府说到底还是表姐的娘家,我们都是一家人,分什么你我,表姐你说是吗?” 一家人,若初心中冷冷的重复了这三个字。当初若不是被他们一家用一家人的名义蛊惑,自己怎会到死都看不出他们的蛇蝎心肠,又怎会到了最后一无所有? 若初轻缓却坚定的将自己的手臂从徐夕瑶怀中挣脱:“如今你以妾身伴嫁入周府,若非看我们是一家人,我又怎么会带着你回门呢?” 民间有规矩,为人妾者则不可用大红色进门,不可与主母同进同出,不可三日回门。而若初点名徐夕瑶是跟随自己嫁入,不论真相如何,在场百姓听来却当徐夕瑶像是伴嫁的丫鬟一样! 若初这话虽然轻巧,却犹如一记耳光,正正的打在了徐夕瑶脸上! 徐夕瑶双手握拳,为了好看而留的长长的指甲狠狠的掐进掌心,殷红的血与指甲上嫣红的染色亦是深深的染入了徐夕瑶往日总是乖巧的眼眸。 想到自己正在筹划的事情,徐夕瑶强迫自己松开掌心,装作乖巧的说道: “表姐说的对,既然我们是一家人,娘亲又亲身照顾了表姐这么些年,娘亲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表姐好,表姐可要看得清。” 言语间,将这些年与若初并不亲近的徐志业推远,配上徐夕瑶乖巧的笑容,让这话可信了几分。 若初却不会轻易放过她,只见她声音缓慢,一字一句的说道: “只是再是一家人,我将军府的东西到底是我的。表妹从前寄居在将军府,如今又以妾位与我同府,姑母让我照顾表妹惯了,可别让外人笑话了去。” 言毕,若初再不看徐夕瑶与叶晓欣等人脸色究竟难看到如何的地步,对夏眉吩咐道: “夏眉,将东西送至各叔伯手中之后,再去总管手中取了这些年的账簿送我房中。” 说罢,若初跟着徐志业大步进了将军府。 若初轻描淡写几句话,将叶晓欣一家从对外宣称的照顾若初一路贬到寄居的地位,让徐夕瑶怒意更盛! 徐若初! 徐夕瑶狠狠地在齿间咬着这个名字,贝齿狠狠地咬在了下唇,若不是徐夕瑶一贯娇生惯养,恐怕这下唇已是血色一片! 第四章 徐志业看着若初从容的对付叶晓欣与徐夕瑶,心中又是欣慰又是疼惜,这个侄女能从懵懂无知成长为如今的懂事模样,恐怕是受了不少苦。 “乖侄女,你如今与那徐夕瑶同侍一夫,叔父不好插手你们夫妻间的事情,但若是你受了委屈,定要回来与叔父说。” 这个耿直的汉子来来回回的搓着手,最后说出了这句并不时宜的话。徐志业与若初的父亲一母同胞,更兼是一同从战场上厮杀出来,那些个小情小爱的规矩对他们来说都是无物。 只是实在关心哥哥唯一留下的这个血脉,徐志业这才说出这些话。 徐若初听着这话,思绪回到了前世。徐志业是最早看破徐夕瑶一家的,多次在当面斥责叶晓欣和孙从井,甚至对同是他侄女的徐夕瑶从不假颜色。可徐若初当初被蒙蔽了双眼,竟然亲手将这个叔父…… “乖侄女?” 徐志业看到徐若初脸上露出些许悲伤的神色,以为她当真受了委屈,狠狠一拍桌子: “你究竟受了什么委屈,你与叔父说!你乃是我徐家的孩子,如何也不能被别人欺负了去!” 说话间,徐志业竟然起身就要去找叶晓欣算账! 徐若初回过神,对徐志业说道:“叔父且放心,她们如今再不能欺负了我去。” 这话,不仅是说给徐志业听得,更是说给徐若初自己听得! 再世为人,我徐若初不仅不会再被你们玩弄在掌心之中,你们欠我的,统统都要还回来! 徐志业听的徐若初话语间的坚定果敢,半晌,方才捂掌大笑道:“哈哈哈!好!不愧是我徐家女儿!这般行事方不负了你父亲将军府的威名!” “多谢叔父夸奖。” 徐志业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眼神里流露出一丝的怀念,然后将玉佩递与徐若初。 “这是你父亲当年遗物,如今你既已懂事,我便能放心将这玉佩交给你了。” 徐若初接过玉佩,心里满是意外。在前世,即便是到了她离世,她也从来不知道父亲竟然还给她留下了一块玉佩。 “这是……?”徐若初问道。 徐志业起身,怀念的看着玉佩说道:“你以后便能知道了,如今将这玉佩交给你,我也了了一桩心事。你这到底是姑娘闺房,我不便久留,这就走了。” “叔父。” 徐若初开口唤道,心上的疑问却没有问出口,顿了片刻,她行礼道:“侄女恭送叔父。” 正当这时,夏眉从门口进来,恭敬行礼之后对若初回禀:“小姐,您带回来的这些东西都已经分给了各家叔伯。” “好。” 徐若初坐在桌前,轻轻抚着杯盏问夏眉:“夏眉,你可知自我父亲离世后,将军府进账如何?开支又如何?” 夏眉一愣,问道:“小姐从前从不关心这些,只将这些事情交于姑老爷。” “是啊,过去我从不关心这些……” 徐若初面上表情微冷,对夏眉道:“夏眉,你去命柳叔过来一趟,带上账本。” 柳叔是将军府中的大管事,若初父亲去后,一直是柳叔在管着这偌大的将军府一应开销。听到这话,夏眉欣喜的看着徐若初道:“是,小姐!” 小姐终于要管家了吗? 看着这些年被叶晓欣和徐夕瑶欺负的根本不像是堂堂将军府大小姐的徐若初,夏眉着急在心里,却怎么也劝不动小姐。没想到,小姐竟然自己要求管家了! “等等。” 在夏眉即将跨出门的刹那,徐若初喊住了夏眉。 “小姐?” 夏眉疑惑,眉间忧虑的看着徐若初,似是担心徐若初会反悔一般。 徐若初食指抵着杯盏,嘴角微抬:“你去时,记得张扬一些,离柳叔尚远便大声喊他,务必要让姑母与表妹知道这件事情。” “且……”徐若初在夏眉耳边轻声低语了寄居,夏眉不解,却依然乖巧的点头:“是,小姐。” 徐若初左手举起杯盏,将茶水缓缓喝下。这茶水苦涩而无半分清香,根本不是当初父亲在时府中常饮的武夷红袍,只是一些下等贫民解渴的茶叶。 叶晓欣,我倒要看看你这些年究竟从这将军府拿了多少东西! 第五章 不多时,夏眉就带着柳叔和两个手中满满当当拿着账本的小厮前来了。 “见过小姐。” 柳叔对徐若初行礼,但双手拱起的松松散散,腰甚至没有弯下,仅仅只是颌首,其中不恭敬的意思未免太过了! 徐若初看着他,眼底一片寒色。 只恨前世的自己太过懦弱,怎么会忽略了这么明显的事情!这将军府上下,只怕没有几个人是向着自己的! 好一个叶晓欣!好一个徐夕瑶! 柳叔看到若初半天也没让自己起身,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小姐,小人已经把这些年所有的账本都搬来了。” 徐若初看了柳叔一眼,语气冷淡道:“柳叔,你见了我就是如此行礼的?” 柳叔拱手道:“小姐,小人在将军府已近三十年,兢兢业业为小姐与将军办事,不知今日小姐为何忽然发难小人?” 言语之间,充满着倚老卖老与傲慢无礼,似是在说,我就这个态度了,看徐若初敢把他怎么样。 “岂有此理!” 徐若初随手就将手中杯盏狠狠砸在了柳叔面前的地板上! “啪!” 清脆的一声响,让柳叔和在场所有人都呆了,这还是那个胆小怕事连句大声的话都不敢说的小姐吗? 徐若初前世再如何,也做了多年的主母,更兼如今恨意在心,行事气势早已今非昔比! 只是柳叔早已经习惯了在将军府把持着各项进出,在将军府中人人巴结他都来不及,谁敢得罪他? 如今在这么多小厮丫鬟面前失了面子,他怎么会忍这口气? “小姐!” 柳叔瞪圆了眼睛看着徐若初,一甩衣袖怒道:“小人不知何时得罪了小姐,竟然惹得小姐大发雷霆之怒。既如此,今日小姐怕是也没有心情再核对账本,还恕小人告退了!” “给我跪下!” 徐若初冷冷道,语气中暗藏的气势与怒意却让在场所有人心惊! 柳叔一时被若初的震慑住,不由自主的便双腿一软,跪在了徐若初面前。 “柳石以下犯上,视我这将军府的规矩为无物,来人,压下去杖责二十!” 徐若初冷冷的吩咐道,在场却没有一个小厮敢动。柳石在将军府里把持了多年,余威尚存,她这个小姐反倒是一贯没有威严,吩咐的命令没有一个人人遵从! 柳石见状,心中恼怒自己为何会被个小丫头吓住,一边心中也暗自得意。 “小姐消消气。”夏眉另端了份茶水放到徐若初手边,然后将一个小小的木盒送到徐若初面前:“人牙子已经带到了,此刻在门外候着,只等小姐一声吩咐便进来。” “怎么没人动?”徐若初拿过夏眉送来的木盒,冷冷环顾了一周小厮丫鬟,但凡被她眼神扫到的人,皆低下了头。 徐若初一挥手,夏眉便带一个穿衣戴绿,头上簪花的婆子进来了。 “见过大小姐。” 婆子一张老脸笑的跟菊花似的,进来就先打量了一下屋里的丫鬟和小厮,看到小厮们个个眉清目秀,丫鬟们也眉眼出众,婆子的脸笑的更皱了。 这个婆子一进来,刚刚还低头假装自己不在的小厮和丫鬟们都慌了,牙婆子都来了,小姐手里拿着的是什么还不是很明显吗? 将军府中的丫鬟和小厮都是家生奴婢,所有人的卖身契都在小姐手中! 只见一个小厮当场就跪下了:“小姐,小姐我错了!” 他这一哭喊,像是开启了一个什么开关似的,厅里霎时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哭喊声: “小姐……求小姐饶了我们啊!” “小姐饶命啊……” 徐若初眸间一片寒意,指着场中跪着的柳石道:“将柳石带下去杖责二十。” 言语间,没有一点温度。这一次,再没有人敢装作听不见,马上就有两个小厮拖着柳石下去。屋里人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作威作福多年的大管家被拖下去,片刻之后只听得柳石悲惨的惨叫声。 第六章 牙婆子在一旁不声不响,她能在这些深宅大院里做事这么多年,早就修炼了耳不闻眼不观的本事。 “牙婆子。”徐若初也没忘了牙婆子,唤了一声之后,在手中的盒子里挑挑拣拣,随后拿出了三张纸递了过去: “这三个人,你看着办吧。” 牙婆子接过卖身契,一个个将名字念了出来:“柳凡,柳舟,柳洁。老婆子这里谢过大小姐赏生意。” 刚刚受了二十杖责的柳石,进来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牙婆子说的这句话,但柳石却什么都不能做眼睁睁看着牙婆子出门带着自己的人,拿上绳索去绑人。 柳凡,柳舟是他在府里收的义子,赐了自己的姓氏,在将军府里欺负了多少清白的丫鬟,甚至一些清秀小厮也逃不过他们两的手。 柳洁则是他的闺女,曾经被柳石放在徐若初身边做贴身丫鬟。在徐若初身边,过得比若初这个大小姐还好,若不是这次若初出嫁,柳石看出周家不是好人家,怎么会再把夏眉放回徐若初身边! 徐若初处理了这三个人,柳石气的一口血腥便喷了出来! “啊呀呀,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门外传来了叶晓欣的声音,慌乱的脚步让她人还没到就先开口道: “若初啊,你柳叔犯了什么错,你怎么能让他一个长辈这么跪在地上,柳叔腿脚不好这要是跪坏了该怎么办?” 说话间,叶晓欣人已经到了。看到柳叔身后跟着的两个小厮手里的账簿,眉间一片焦急之色。 “长辈?” 徐若初冷笑的望向叶晓欣:“我是将军府唯一的嫡女,如今将军府中唯一的主人,柳石不过是一介奴仆。父亲在世时,念他在府中辛苦多年让我唤上一声柳叔。姑母是我正经长辈,怎的竟自降身份与他并身?” 叶晓欣听徐若初这话句句都是刺,羞怒之下一手指着徐若初骂道:“你怎么敢这么跟我说话?!” “姑母要我如何说话?”徐若初毫不退让,双眼像箭一般射向叶晓欣: “姑母在这将军府里也不过是寄居的客人,万没有主人教训奴仆的时候客人多嘴插手的。不知姑母此刻为何而来,只是若初处理将军府中内事,还请姑母退让一步待若初处理完毕再向姑母赔礼。” 一字一句,丝毫不退让,把叶晓欣气的浑身直抖! “柳叔。”徐若初看着柳石的模样,又随手将冷笑道:“怎么柳叔没有每年的总账吗?” 总账? 叶晓欣听到这个,心思马上活跃了起来,刚刚那点恼怒之情跟自己的能拿到手的钱比一比根本不算事。 她徐若初就是再能耐,也已经是嫁出去的小姐了。估计查账也就是一时兴起,若是糊弄过去,她也不能日.日都回将军府,这将军府还不照旧是自己的天下? 想到这里,叶晓欣对着柳石道:“若初要查每年的总账,你还不赶紧拿过来!用这些繁琐破账本应付谁呢?” 说着,叶晓欣吩咐小厮道:“还不快去将账房里这几年的总账送过来!” 小厮得令,飞也似的跑出了这个是非之地。 徐若初似是倦了一般,对叶晓欣道:“姑母也回去罢,今日回门不过半日,不劳烦姑母多陪了。” 第七章 “小姐。” 夏眉看着自家小姐担心的说道:“这柳叔可是在将军府里待了三十年的老人了,您这般对他,只怕……” “怕什么?” 徐若初冷笑一声:“今日之事后,该怕的,是他柳石。” 夏眉不解。 徐若初自然不会跟她解释,在前世这将军府被替换成孙府之后,柳石依旧在这大管家的位置之上待得风生水起。而对她这个旧主,柳石不仅没有如别人一般提醒自己,甚至还仗着自己对他的信任多次把将军府名下财产归为己有! 她是重生这一世方才慢慢明白过来,谁对自己好,谁是打着对自己好的名义抢夺自己的一切! 且说这叶晓欣被徐若初气的回到房中,仍是气愤不平,一手就把床头的花瓶摔了! 伺候叶晓欣的贴身丫鬟们早就知道这姑夫人不是什么善茬,叶晓欣砸了花瓶之后,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近身问安。 不多时,前来询问详情的徐夕瑶看到这幕,不解的问道:“娘怎么这么生气,难道徐若初查账查到了什么?” “就徐若初那个蠢样子她能查到什么?”叶晓欣不屑的说了一句,回想到在徐若初那里的事情就不平,将在徐若初那里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与徐夕瑶听。 越说越气愤,越说越情绪难平,最后叶晓欣怒道:“这个白眼狼,一口一个我们是寄居在将军府的,一口一个我不能插手她府中内事!若不是我们照顾她,她一个父母双亡的丫头能平平安安的长到现在?若不是我们为她找的亲事,她能嫁入周家?!” 说到这里,叶晓欣皱眉问道:“你跟周公子究竟……” “我与夫君一切安好。”徐夕瑶递上一杯茶,柔柔的说道:“娘亲别太生气,喝口茶冷静冷静。” 叶晓欣拿过茶杯就狠狠砸到地上! “冷静?我要让这个丫头知道知道厉害!”叶晓欣双眼冒出了怒火。 徐夕瑶也没有什么关心叶晓欣的真心,她怕叶晓欣着急上火,急忙劝道: “娘亲,我们要对付她还不能急于一时,毕竟她对我们还有用处。” “若不是留着她还有用处,我怎么肯平白受这种气!” 叶晓欣拍着桌子,想来想去也想不通,徐若初嫁过去也就是一天的功夫,怎么再回到将军府这个娘家来,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姐,您真的要自己将这么多的账簿都对一遍吗?” 夏眉看着徐若初桌子上高高的账簿,眉头皱的紧紧的:“小姐,您这回门可只有半日的功夫。” “不用对。”徐若初随手翻了一下手边的账簿,指着一个数字道:“这本账簿到处都是漏洞,何必我亲自翻对。” 夏眉不解,在她看来这账簿没有半点不对的地方。 徐若初摇头,夏眉是个真真正正的小姑娘,她虽是自己的丫鬟,却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对这些物价一窍不通。 “你知道我们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多少银钱吗?”徐若初问。 夏眉摇摇头,道:“我只知道自己每月月例两钱银子,只是日常吃穿用度都在府中,将军去后,也再没有领过月例。” 叶晓欣到了将军府里以后,徐若初身边的丫鬟们没有一个人能再领上月例。只是天真的小丫头们如夏眉,没有觉得什么不对,更过分的是,徐若初这个小姐的用度也被叶晓欣克扣得还不如叶晓欣身边的一个大丫鬟! 徐若初点点头:“这些年的月例,我.日后会找机会给你们都补上,只是现在,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第八章 不多时,门外就有丫鬟前来禀报:“小姐,姑爷来接您回府了。” “知道了。”徐若初点点头,却并未动身。 夏眉却是期待的站在门口,张望了好一会儿,却没有看到人影。 “夏眉,不必看了,周建封应该在表妹那里。”徐若初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夏眉听到这个话,用力跺了跺脚:“姑爷怎么能这样!送小姐上马车时便跟在了表小姐身边,如今更是不顾小姐主母身份!小姐!我们要去表小姐那里争一口气!” 徐若初早已不把周建封放在心上,前一世对周建封动的那点心,早就随着看清周建封的真面目烟消云散。 只是…… 徐若初拿起从柳叔那里拿到的账簿,轻轻巧巧的说着:“我们倒是要去一趟姑母与表妹那里,这账簿里出的问题,我还要去找姑母问一问。” “小姐?”夏眉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小姐了,只是担心的说道:“小姐,表小姐不是好人。” 表小姐不是好人。 这句话前世徐若初不知听夏眉说起了多少次,当时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只觉得夏眉是诽谤徐夕瑶,如今再听,心里一时翻涌上不知多少对徐夕瑶的恨意。 夏眉,这一世,我定能保你平安喜乐。 “我知道。”徐若初说着,握上夏眉的手:“你放心。” 徐若初到叶晓欣院子外时,院里传来了阵阵欢笑声。这里的装饰与摆件明显要比徐若初那边的精致华丽许多,若不是知情的人,怎么会看得出来徐若初才是这将军府的主人? “小姐,要不要通报一下?”夏眉听到里面的声音问道。 “不必。”徐若初抬手制止了夏眉,抬脚走了进去。 进门夏眉便看到周建封揽着徐夕瑶的腰肢,轻声低语些什么,惹得徐夕瑶一阵笑,夏眉轻喊了一声:“小姐!” 徐若初怎么会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前一世这种画面多的她早已习惯,她如今过来,是有更重要的事情。 “表姐,你来了。”徐夕瑶靠在周建封的怀里,娇笑的模样有几分炫耀的意味。 你徐若初是将军府堂堂大小姐又如何?如今还不是要看我靠在你的夫君怀中? 徐若初读出徐夕瑶这分意思,却没正眼看徐夕瑶,反而走向了叶晓欣:“姑母。” 叶晓欣被徐若初明里暗里骂了一顿,气犹难平,脸色难看的点了点头。 徐若初将账簿递到了叶晓欣眼前,面无表情道:“这是柳石交给我的每年总账。姑母自父亲去后,便一手把着府里一应开支,所有账目都由柳石交与姑母,不知姑母这几年是否看过这总账?” 叶晓欣被她一问,疑心陡起:“看过又如何?” “姑母既然看过,我便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姑母了。” 徐若初大大方方的走到门厅内正位前,缓缓坐下,周围的奴仆看到这一幕皆是惊讶。 过往徐若初因为感念叶晓欣一家人的照顾,这本就属于她一家之主的正位从未坐过,反倒是孙从井经常在几人全在场的时候堂而皇之的坐在正位上。 叶晓欣坐在下位,憋屈的难以自持:“什么问题?难道你还能看出账簿有问题?” 徐若初随手翻开一页,指着上面的数字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父亲去时,府中有府外庄园六处,土地十二处,粮铺三处,布坊两处,酒楼四处,钱庄一处,其余进项店铺皆有计数。敢问姑母,如今将军府名下尚有多少入项?” 叶晓欣被徐若初这么一问,呆愣当场。 第九章 “表姐。”徐夕瑶看到叶晓欣的反应,赶紧松开周建封的手臂,上前对徐若初说道: “这些东西都太市侩了,哪是我们这些姑娘们应当沾的,表姐且将这些东西交与父亲,我们都是一家人,父亲自然会替表姐保管好。” 徐若初将账簿一页一页翻看着,对徐夕瑶道:“表妹这话说的不对,出嫁前虽说一切都该有父母长辈做主,但如今我嫁入周府,已是周府当家主母,自然是要管账。” 说到这里,徐若初顿了顿,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恍然大悟:“表妹如今与我共侍一夫委身为妾,自然是不需考虑这些东西的。” “你!”徐夕瑶险些控制不住她乖巧的假面,就在她要对徐若初破口大骂的时候,她身边的周建封说话了。 “若初,你可是还在与我置气?” 周建封笑着看向徐若初,眼中含着温情脉脉,如果若初还是当年一无所知的无知少女,很有可能被他这种翩翩公子的温柔所迷惑,可惜…… 徐若初虽然不知道周建封究竟为了什么而娶自己,但周建封可不是什么陷入浓情蜜意的多情公子,整个将军府的利益,与他怀中的甜美美人儿,他会选谁? “夫君多虑了,夫君喜欢表妹,我是知道的。只是这将军府如今仅剩了我一个主人,这些家产我若不清点清楚,如何带着一并嫁入周府?” 徐若初表面温顺,缓缓说道: “我知道周府家大业大,想必不会在意我一个女子手中的点点财产,只是父亲留下的财产我也想清点清楚,想知道父亲究竟留了多少东西给我,还请夫君容我这点任性。” 这些话在周建封听来,便是徐若初想要把所有将军府的家产清点清楚,带入周府用以好好生活。联想到清晨徐若初意欲和离自己拒绝的一幕,周建封明了,看来徐若初是知道和离无望,想要多带点嫁妆。 眼下徐夕瑶虽然与自己情投意合,人也是娇弱美人儿,但保不准叶晓欣和孙从井会有异议。徐若初一贯是没主意的,等着将军府的财产到了她手里,与在自己手里又有什么区别? 周建封思及至此,主意已定,笑着开口道:“若初自己的一些个体己钱,我做夫君的自然不会管。这账簿在你手中,你清点清楚也就是了。” 徐夕瑶听到这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周建封这摆明了是要站在徐若初一遍,帮着她对付自己和母亲了!徐夕瑶急了,赶忙道: “夫君……” “多谢夫君。” 徐若初哪里会给徐夕瑶说话的机会,截了她的话头,向周建封说道。 话语间,徐若初为了迷惑住周建封还露出一个微笑,这是她重生以来,对周建封露出的第一个笑容。 周建封看着徐若初,一时间竟有些晃了眼。以往也见过徐若初,但她总是低着头,连话都不敢跟自己多说,何时敢这么明晃晃的对自己笑过? 这一笑,周建封方才察觉,原来徐若初的容貌,比起徐夕瑶不仅一点不逊色,更兼比徐夕瑶多了几分神采飞扬! 徐若初前世与周建封做了多年夫妻,看到周建封对自己露出这种神情,厌恶的情绪从眼底一闪而过。 她告诫自己,还需忍耐,此时爆发仅仅只能出一口气,不能讲他们全部置入谷底,让他们身败名裂从此再无翻身可能。 徐若初重新面对着叶晓欣,将手中账簿递给叶晓欣:“想必姑母也被柳石蒙蔽,这账簿还请姑母查阅看看,下月再回府,还望姑母能给我一个如初的将军府。” 说罢,徐若初带着夏眉踏出府邸,坐上了回周府的马车,并且不等周建封,独自一人率先回到了周府中。 第十章 在徐若初之后,周建封与徐夕瑶前后脚也回到了周府,周府中奴仆看到这一幕,更加确信少奶奶已经失宠。 姨奶奶由少爷亲自送回来,少奶奶却是一个人带着个小丫鬟回来,孰是孰非岂不是很明显吗? “你看,少奶奶这委屈可是受大了,还不知这宠妾灭妻的歪风会在咱们府上吹多久。” “嘘……少说两句,这要是被少奶奶听了也就罢了,被老太君听了我们都是要吃板子的。” “老太君一辈子端正,谁知道这嫡亲的孙子竟是这样的,周府是要完了啊!” “可不是么,周府里现在几个老爷哪个根是正的?几个奶奶们更是扒灰养仔,可惜了咱们少奶奶这么个清楚的人啊。” …… 徐若初一步步走回屋里,耳边不停的听到这样的讨论。自己没有像前世一样在将军府门前委屈的等了几个时辰,等到这对狗男女餍足回府,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周建封再不要脸,也得顾及一下老太君,只怕此刻,老太君已经知道了。 回到屋中,徐若初吩咐道:“去请少爷过来。” 被吩咐的小丫鬟一愣,想到府里的流言,点头说道:“是,小姐。” “少奶奶,少爷来了。”不多时,夏眉轻声道。 徐若初转头对夏眉说道:“夏眉,往后你在周府也唤我小姐罢。” 一出将军府,夏眉便改了口,“少奶奶”这几个字,让徐若初每每听到就想到周建封,不悦的情绪闪过眼底。 “是,小姐。” 周建封进屋时,徐若初端坐在原位,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起身迎接的意思。 “夫人。”周建封开口唤道。 徐若初将手做出一个“请”的模样:“夫君请坐。” 周建封自在将军府被徐若初一笑心中便痒痒的,往前一坐便坐到了徐若初身边。 徐若初内心厌恶,不动声色的往后坐了坐。 “今日请夫君过来,是知道夫君喜爱表妹。”徐若初冷淡的说:“夫君不想和离,若初也不想夫君与我心不合而碍于规矩,不若今日.你我二人约法三章。” 周建封皱眉:“什么约法三章,和离之事,你想都别想。” 徐若初了解周建封,口气缓了一分:“我知道夫君不想和离,方才想要约法三章,想必夫君也不想老太君时常因为夫妻间小事寻上夫君。” 听到徐若初提到老太君,一向不想看到老太君的周建封脸上出现了厌恶之情:“你提她干什么?” 徐若初心中冷笑,这种连长辈都不敬重的男人,自己究竟当初瞎了什么样的眼才能看上他?过去的自己不仅被徐夕瑶一家所欺骗,还被周建封所欺骗,身边关心自己的人却一个个被推开,真是太傻了! 只是为了自己,徐若初压下心中的厌恶说道:“夫君喜爱表妹,自然会在表妹之处多有留恋,老太君重视规矩,最是厌恶为人妾者,若想要老太君少找夫君麻烦,还请夫君与我配合。” 周建封对老太君一向是惧怕与厌恶居多,想到府里最近的流言,恐怕老太君很快就会找上自己了。 “你想怎么样?”周建封问道。 “很简单,约法三章,等到表妹诞下周府长子,你便与我和离,在此之前,你不得碰我。” 徐若初想也不想就把自己早就想好的说辞说了出来,她料定,周建封会为了少与老太君见面儿答应自己。 果然,过了片刻,周建封便咬牙点头说道:“好。” 徐若初目的达到,便不想再看周建封一眼,将笔墨纸砚递上:“还请夫君先签了这和离书。” “你!”周建封显然没想到徐若初竟然能这么无情,提笔就将和离书签下,随后将币一扔,哼了一声拔腿便走。 第十一章 几日之后,周府门前。 “给表小姐请安了。”周建封的丫鬟琴川笑着迎上一辆精致华美的马车,与几个小厮抬着的软娇一同笑意嫣然的候在马车前。 马车之中伸出一只有如削葱根般白皙修长的手,搭在琴川早就伸出的手臂上。 “琴川你这丫头,越来越周全了。” 马车之中的妙龄少女,浅笑着扶着琴川,声音有如银铃清脆好听,让人一听便想要看看这少女是否如声音一般令人向往。 琴川替少女撩开马车的帘子,露出了少女美丽的脸庞,果真是容貌清丽,一双大眼之中写满了天真与可爱。原来这是周建封的表妹,蒋府大小姐蒋梦瑶。 一旁早有小厮送上软垫,让蒋梦瑶踩着软垫,走下马车。 “表小姐请。”琴川将蒋梦瑶送到软娇,自己则守在一旁,随着软娇一并步行送蒋梦瑶进入周府。 蒋梦瑶在轿中轻巧的扶起一小块帘子,向着琴川问道:“琴川,表哥前些日子刚刚娶了一个表嫂,我这府中可是传遍了。听说我这表嫂,出生高贵,模样也极是周正,你同我说说,表嫂是个什么样的人罢。” 琴川一听就知道了表小姐来的真实目的,这表小姐外面看来娇俏可爱,惹人怜惜。可几个联亲府里的下人们私底下都传开了,表小姐屋子里的贴身丫鬟这些年换了一茬又一茬。 只这蒋梦瑶,自小便对周建封心有爱慕,这一次来,还不知是好是坏。琴川对那个新婚之夜就被弃在一旁的少奶奶心生同情,听到蒋梦瑶的提问,琴川心中有了判断。 “嘘……”琴川左右看了看,将手背掌靠在嘴边,凑近软轿压低声音说道:“表小姐您可不知道,这少奶奶可是个伤心人儿,新婚第一日,少爷就去了徐氏姨奶奶的房里呢!” 蒋梦瑶已经听丫鬟打听过这些个事情,看到琴川这幅样子,心里对那个夺去了表哥心思的徐氏怒意更盛。 “这么说,表哥竟是被一个狐狸精的妾室迷住了心神?”蒋梦瑶说着,捏着帘子的手指用力,骨节泛白。 琴川捂着嘴,对蒋梦瑶说道:“表小姐这话说的,少爷做的什么事情,我们这做丫鬟的可不好多嘴什么。” 蒋梦瑶素来知道这丫鬟做事有分寸,随即转了话题,闲聊一些府中旧事,仿佛从未提起过周建封的事情一般,只是心中,却将徐氏姨奶奶这个人记在了心中。 “小姐,这表小姐到府中做客,怎么没有下人来找您去安排事情呢?”夏眉边给徐若初磨着砚台,边疑惑说道: “按理来说,这后院的女眷来访,怎么也该是由您来安排厢房住处。如今这表小姐是自小姐嫁过来之后怎的竟然没有一个人前来知会一声小姐呢?” 徐若初看着账簿的眼睛都没有抬一下,对夏眉说道:“如今虽说我嫁入府中,但年资尚小且婆婆还在,府中一应事宜有婆婆安排不是顺理成章吗?” 夏眉撇了撇嘴:“谁不知道这新妇嫁入都要安排一些事情渐渐练手以方便来日接管府中事宜,别的不说,刚刚少爷可是带着表小姐去了老太君那里,表小姐还……” “慎言。”徐若初开口打断:“夏眉,你这嘴碎的毛病该是要改了。” “夏眉知错。”夏眉说着,给徐若初告了个礼。 徐若初重新将注意力转向账簿,毫不在意的对夏眉道:“不论周建封如何安排,都不是你我应该插嘴的事情,何况这表小姐可不是省油的灯。” “是。”夏眉应道。 徐若初低眉,双眼看着账簿,思绪却是将蒋梦瑶上一世来时的事情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这个跟周建封两小无猜的表妹对着周建封爱慕的紧,对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周建封夫人没有半点好感,而对徐夕瑶这个被周建封捧在手心里的宠妾更是视若眼中钉。 蒋梦瑶对外之时脸上挂着总是乖巧的笑容,让自己没有防备和戒心,无端生出亲近。自己前去迎接她,却被她利用做对付徐夕瑶的工具,被周建封看出之后对自己更是不喜。 徐夕瑶借此事更讨得周建封怜惜,连蒋梦瑶都装作无辜模样,一切后果只有她徐若初一个人。 徐若初冷笑,这一次,这浑水还是让蒋梦瑶与徐夕瑶自己趟了去罢,自己可没时间与她们周旋。 “夏眉,表小姐的事情以后不必再与我说了。”徐若初说完,在手中账簿又记上一笔。 却不想,片刻之后,便有人前来上报:“少夫人,表小姐来访。” 第十二章 这蒋梦瑶怎么会忽然找上徐夕瑶呢? 原来蒋梦瑶进周府之后,按照惯例是要去各处拜访的,谁知见过了各处长辈之后,却得知周建封最近都在徐夕瑶的院子里。 蒋梦瑶前去徐夕瑶院中,隔了老远就听到了周建封开怀大笑的畅快声音,气得蒋梦瑶握着帕子的手都抖了起来。 “小姐莫生气,表少爷定是一时被这狐狸精迷惑了,只要表少爷见到小姐美貌,必然不会再被这狐狸精迷住双眼。”蒋梦瑶身边的贴身丫鬟环儿担心的看着蒋梦瑶,生怕这个小姐受了气,回去找自己发泄。 在给蒋梦瑶做贴身丫鬟之前,环儿早就听说了这个小姐外柔内厉的性子,在自己前面的几个贴身丫鬟,都是横着被抬出蒋家的!若不是环儿有些聪明的把戏,又懂得看蒋梦瑶脸色,顺着蒋梦瑶不住讨好,只怕早就是另一个被横着抬出去的丫鬟了! “哼,算你聪明。”蒋梦瑶冷哼一声,到底脸色好看了几分,捏着帕子便让人前去通报了。 “见过表哥。” 蒋梦瑶累累弱弱一步三摇的走向周建封,声音绵软的行了一个礼。声音娇俏,体态婀娜,一双美目更是水意盈盈的望向周建封,端的是活脱脱从那山水画中走出来的清丽美人。 周建封这种贪图美色的浪荡公子哥,若不是要维护住一个温润公子的假象,早就对这个表妹下手了! 此刻他怀中虽然抱着徐夕瑶,双眼却恨不得贴在蒋梦瑶身上,周建封赶忙笑着说道:“表妹来了,表妹好久不见了。” 徐夕瑶何等敏锐,蒋梦瑶进门的一瞬间就感受到了一股敌意。同是女人,看到蒋梦瑶故意摆出的这个样子,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蒋梦瑶在把目光投向徐夕瑶的一瞬间,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一瞬之间便刀光剑影,不知过了多少个回合。 “这位是……?”蒋梦瑶安稳入座之后便故作天真的看着徐夕瑶,随即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想必这就是徐家姐姐了,我可早就听说表哥喜爱徐家姐姐的紧呢。” 徐夕瑶在周建封的面前也不可能跟蒋梦瑶撕破脸皮,听到她提起自己,又听得她说周建封喜爱自己,脸上不免得意:“不错,我就是……” “徐家姐姐,将军府是那样的一个大家门第,怎的徐家姐姐竟然穿着这样一身?”蒋梦瑶马上打断了徐夕瑶的话,用帕子捂着嘴道:“徐家姐姐嫁给表哥做主母的时候,梦瑶不便前来,还请徐家姐姐原谅则个。” 徐夕瑶听到这话,脸上得意的表情一时僵住了:“我,我,我并不是主母……” “什么,这难道不是表嫂?”蒋梦瑶低声惊呼,双眼来来回回的在徐夕瑶和周建封只见扫视,然后用力用帕子扫了一下身边的环儿,小声训斥道: “环儿,你引我来的时候不是说了这是表哥新娶的徐家姐姐吗?” 环儿“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在蒋梦瑶脚边用力磕头道:“是环儿的错,环儿没打听清楚,这位徐小姐是表少爷的徐姨奶奶,不是表少夫人,还请小姐饶了环儿。” 说着,环儿还冲着徐夕瑶“嘭嘭嘭”的磕了三个响头,头都磕破了一个口子:“请姨奶奶不要错怪了小姐,小姐认错了人都是环儿的错,环儿愿受一切惩罚。” 说完这些话,环儿连连朝着徐夕瑶叩头。一旁的蒋梦瑶满脸尴尬的说道:“徐家姐姐,我这丫鬟蠢钝无知,我们远在蒋家也对表哥府中的事情一无所知,还请徐家姐姐莫太怪罪这丫鬟了。” 徐夕瑶在周建封面前还维持着乖巧的假面,环儿这么磕头,还有蒋梦瑶求情,哪怕徐夕瑶知道这是蒋梦瑶故意的,她也得假以颜色。 只见徐夕瑶微微一笑,脸上露出一分焦急神色,急忙扶起环儿:“你这丫头,怎么说磕头就磕头,瞧瞧这都破了。” 说完,徐夕瑶用手帕轻轻为环儿擦去血迹。 “谢姨奶奶关心,环儿受不起。”环儿被扶起来之后,躲着徐夕瑶的手,回到了蒋梦瑶的身后。 徐夕瑶手帕僵在了半空中,尴尬的坐回位置上。 蒋梦瑶给了环儿一个赞许的眼神,这才跟周建封话起了家常。 徐夕瑶受了这么一个暗亏,怎么肯就此罢休?当蒋梦瑶跟周建封说起了他们童年趣事,仿若将她排挤在外时,徐夕瑶轻轻扶上了头,指节泛白的抓着帕子: “夫君……夫君……” 周建封看到自己正宠爱的徐夕瑶这个样子,着急问道:“夕瑶,你怎么了?” “无事,我头忽然疼了起来,夫君与梦瑶妹妹相谈甚欢,我不好扰了你们的兴致,请夫君恕我先行告退。” 徐夕瑶有气无力的靠在周建封怀中,双眼却是瞥到蒋梦瑶脸上,发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嫉妒与怨愤,心中甚是得意。 “表妹,我们还有时间慢谈,夕瑶不舒服,我先带她歇息让大夫进来一看究竟。”周建封抱着徐夕瑶,着急的跟蒋梦瑶告了别。 蒋梦瑶心中恨不得讲这个徐夕瑶撕成碎片,却也不得不说道:“表哥去照顾徐家姐姐吧,不必管我了。” 说罢,蒋梦瑶便离开了徐夕瑶的院子,在周府之中住了几日,眼睁睁的看着徐夕瑶与周建封恩恩爱爱,这才沉不住气,找到了徐若初的院子里来! 第十三章 听到蒋梦瑶到来的消息,徐若初眼底闪过一丝寒意,看来这表妹对周建封当真是一片痴情。这次自己并没有出面,她也亲自找上门来,来得好,若是你再算计于我,我必不会轻易放过你! “请表小姐进来罢。”徐若初淡淡的说道,放下手中的笔,起身走向前厅。 蒋梦瑶柔柔弱弱的带着步摇,袅娜多姿的由几个丫鬟搀扶着走到厅中,朝着徐若初行了一礼:“见过表嫂。” 徐若初生性冷淡,连虚扶一下都没有,坐在原位上清冷说道:“表妹不必多礼。” 蒋梦瑶看徐若初这个样子,以为她是在跟自己炫耀她嫁给了表哥,心中更是恨她,却假装关切的说道:“表嫂新嫁给表哥,做表妹的来给表嫂请个安。你我两家一向来往密切,表嫂就当我是亲妹妹也无妨。” 徐若初心中冷笑,亲妹妹?只怕你蒋梦瑶只想做周建封的情妹妹罢。 “只是我本性便冷淡,并不与人来往密切,只怕让表妹觉察无趣。”徐若初道。 蒋梦瑶听到她这种不咸不淡的口气,心中暗自着急,看来这个将军府的嫡女,根本不想自己所想的恼怒与着急。 但是蒋梦瑶怎么会自己放弃,她笑着将一个盒子递给徐若初:“表嫂,这是刚刚在徐姨娘那里,表哥让徐姨娘送给我的簪花,只是这簪花俗气的很,我不喜欢,表嫂你看看是不是喜欢?” 这话说的气人,先是用周建封在徐夕瑶那里见她气若初第一层,再用徐夕瑶用女主人身份送礼来气若初第二层,最后将自己不喜欢的俗气东西送给若初来气若初第三层。 听着蒋梦瑶绵里带刺的话语,若是徐若初只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免不得被这话中的刺给伤到,可惜徐若初早就对这种东西毫不在意。 徐若初接过盛着簪花的盒子,随手递给了夏眉,语气依旧清冷:“多谢表妹了,我虽然少用这些花儿簪子一类,表妹要送我,也是不好不收的。” 蒋梦瑶看到徐若初这种油盐不进的模样,不得不自己将话题转到徐夕瑶那里。只见蒋梦瑶欲言又止的模样:“表嫂,我在家中便听了许多谣言,有关于表嫂的,不知当讲不当讲。” 徐若初听到这熟悉的话语,心知蒋梦瑶又要按照前世的路子将自己推向前台,当着周建封的面与徐夕瑶为敌了。 “我跟表妹素昧平生,表妹听到一些长嘴婆子的闲碎杂话,怕是不好跟着那些家长里短的长舌妇一般传播。若这话不当讲,表妹还是别讲了。” 徐若初凉凉的说道,根本不在意蒋梦瑶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吩咐夏眉道:“夏眉,将我昨日给你看的镯子拿来。” “是,小姐”夏眉走入内室,将徐若初准备好的镯子递给徐若初。 徐若初脸色无波无澜地将装着镯子的盒子放在蒋梦瑶面前:“表妹既然不喜欢夕瑶送的这簪子,我也不能让她坏了周府的脸面。这镯子是上好的良田玉所制,最难得是这镯子出手生温,对女子的身子是极好的。” 蒋梦瑶被徐若初噎了一下,不尴不尬的坐在那里,又看徐若初拿出了这么一个镯子递给自己,心里只当这徐若初是个懦弱胆小之辈,只能不甘心的接过镯子: “那就多谢表嫂了。” “表妹喜欢就好。”徐若初说着,心中只可惜自己为了不参与这件事情,所拿出来的这么一件宝贝。 “表嫂,不是我多嘴,我只是为你不平。”蒋梦瑶到底还是想要试试,她不相信有女人会对自己风度翩翩的表哥不动心,这个徐若初怎么可能任由徐夕瑶夺去宠爱! “何必不平,夫君喜欢夕瑶,也算是我们姐妹的荣幸了。”徐若初冷静的倒上了茶水,抿了一口,脸色仍是那般没有波澜的安静模样。 “小姐,时辰到了。”夏眉道。 徐若初看了一眼外面的太阳,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 蒋梦瑶识趣道:“既然表嫂有事,我就不打扰了。” “我就不送了。”徐若初摆手,眼看着蒋梦瑶快步走出了自己院子。 徐若初摆手,夏眉会意,附身上前。 “夏眉,你替我看着点,但凡与这位表小姐有过来往的人,都不许踏入我这内屋半步。”徐若初压低声音对夏眉吩咐道。 夏眉点头:“是,小姐。” 另一边,蒋梦瑶从徐若初之处回到自己屋子后,很是发了一通脾气,想了想,捏了自己一把,泪眼婆娑的模样让人我见犹怜。 随后,蒋梦瑶对环儿说道:“去给我把表哥请来。” 环儿半句话都不敢多说:“是,小姐。” 第十四章 周建封被环儿匆匆请来的时候,正在徐夕瑶的院子里你侬我侬的,听到蒋梦瑶请他过去,周建封没有半点犹豫,带着徐夕瑶就去了蒋梦瑶客居的院子。 蒋梦瑶听到声音,泪珠儿不要钱一般滴滴答答的流了下来。 周建封推门而入之时,看到的便是这幅情形。他对这个品貌出众的表妹一向是有心的,看到这一幕想也不想便怒斥环儿:“你怎么照顾的表小姐!竟让小姐受了委屈不成?!” 环儿急忙跪在了地上,对周建封说道:“表少爷冤枉啊!奴婢怎么敢让小姐受了委屈,小姐,小姐是从表少夫人那里回来以后……” “别说了!”蒋梦瑶开口打断了环儿,在听到环儿提到徐若初之后,眼泪更是忽的一下又流了一串儿,让周建封更是心疼。 徐夕瑶原本是不想理会这个对她有威胁的美貌表妹的,听到环儿提到了徐若初,心中一动,向前柔柔的拿出帕子擦拭着蒋梦瑶的眼泪。 “天可怜见的,表姐是做了什么事情,竟让我们表妹这么伤心。梦瑶表妹你别怕,夫君在这里,不论你在表姐那里受了什么委屈,夫君定会替你讨个公道的。” 徐夕瑶一边说,一边将这话题引到徐若初身上,让周建封逮到了关键词:“怎么会是,她怎么你了?!” 蒋梦瑶心知徐夕瑶这是在借自己的事情发挥,顺着徐夕瑶的话茬往下说道:“姨娘你就别说了,表哥新婚,我不能让表哥同表嫂生分了去。我……我不过是来这里客居的,怎么能对表哥府里的事情指手画脚呢。” 周建封生气的说道:“谁说你就是来这里客居的,你是我表妹,在这周府,你也是主子。这女人居然这么说你不成?” 蒋梦瑶听到这话,鼻子更是酸楚,真真假假的难过一涌而上,泪珠儿更是不断:“表哥别说了,我过几日便回家里去了,表哥与表嫂刚刚新婚,别为了我又生出了什么矛盾。” 说着,蒋梦瑶那着帕子,挡上周建封看向自己的目光,朝着环儿狠狠一瞪。 环儿在蒋梦瑶身边待了这么久,早已知晓她的心性,见此情形,急忙朝周建封跪下:“表少爷,您可要为小姐做主啊,那表少夫人当着我们小姐的面说了那样难听的话。” “别说了。”蒋梦瑶似是生气一般,急忙忙的阻止了环儿的话。 但周建封已经听到了关键,对蒋梦瑶说道:“梦瑶你别怕,有表哥在这里。环儿,你且往下说就是了。” “是啊。”徐夕瑶看到周建封扶上蒋梦瑶的肩膀,眼中闪过一丝狠砺,随后对周建封道:“夫君,梦瑶表妹一贯性子柔软,待人极是和善,便是受了什么委屈也往肚子里吞。现在梦瑶表妹在我们周府里,你可万不能让她有委屈也不好说。” 环儿像是被鼓舞了一般,对周建封说道:“表少爷,那表少奶奶在我们小姐去拜访她的时候,不仅说小姐是客居在这里,当着小姐的面说我们小姐恬不知耻明知道表少爷已有家室还贴着上去。” 说到这里,环儿停了停,飞快的瞥了一眼蒋梦瑶的表情,从怀中拿出一个碎成两半的镯子摆在周建封面前继续说道: “表少夫人还说,说这清白人家的姑娘,哪有上赶着去给人做妾的,还不是图周府家大业大,说完还扔了一副破碎的镯子扔给小姐,说是小姐跟着镯子一样是个破落人家的。其他难听的话,环儿也说不出口,只求表少爷给我们小姐讨个公道,莫让小姐委屈了去啊!” 周建封被环儿说的怒火中烧,用力在桌子上一拍:“岂有此理!” 徐夕瑶脸上也流露出悲伤难过的模样:“原来表姐竟然是这么看我的,我也是夫君的妾室,也是小门小户人家出生,看起来……” 周建封揽过徐夕瑶,轻声安抚道:“夕瑶别难过,你明知我不是这样看你的,你只管在我身边带着,我不会让你委屈了去的。” “只要呆在夫君身边,夕瑶就知足了。”徐夕瑶满眼依赖的看着周建封,这个样子,跟之前逼着自己签下和离书的徐若初相比,更让周建封疼惜徐夕瑶。 蒋梦瑶看到自己这一番下来,竟然让周建封跟徐夕瑶感情更深了,贝齿狠狠咬着下唇,疼痛与难过让她的表情有一瞬扭曲的丑陋。 这一幕,在周建封看来,更是觉得徐若初面目可憎。 “你放心,我必然不会让你们受了委屈的!” 周建封说着,一甩手,大步流星的朝着徐若初的院子走去。 “徐若初!” 离徐若初院子还很远,周建封怒吼的声音就传到了院子之中,吓的夏眉磨墨的手都抖了一下。 第十五章 老太君在周府待了几十年,眼里是最揉不得沙子的,听到几个婆子竟然在这里讨论主子的事情,如何能不气?几个婆子跪在地上,身子却忍不住抖如筛,等着老太君给自己的惩罚。 只见老太君眯起眼,片刻之后,低沉而包含威严的声音便从她们脑袋顶上传来了:“把这几个在私下嚼主子舌根的长舌妇人带下去,重打十板子之后撵出府去。” “求老太君饶了我们罢!” 几个婆子争着哭喊着,她们都是周府之中待了一辈子的,出了周府只怕晚年寥落,更兼受了这十板子,重伤之下被撵出去哪里还有活路? 老太君身边的大丫鬟雪灵马上指挥几个小厮,将婆子的嘴一堵,拖了下去。 “老太君。”雪灵小心的扶着老太君:“您可消消气儿,如今夫人管着家里,少爷刚刚新婚,难免就有些疏忽,您跟她们置气儿啊不划算。” 老太君被雪灵安抚了两句,怒气减少了几分,问雪灵道:“你可听说过这婆子们说的事情?” 雪灵知道老太君开口问了,便是想要管这事情了,斟酌着语气说道:“不敢欺瞒老太君,雪灵确是听到了几句不干净的传言。只是府里的下人们您是知道的,无风都能起三层浪。” 老太君点了一下雪灵的额头,笑着说道:“就你这丫头圆滑,一贯是谁都不得罪性子,多说一句话都能把你吓死。” “老太君哪儿的话。”雪灵俏皮笑道:“我都敢放肆点评少爷了,都赖老太君宠着我。” 老太君被雪灵哄一哄,心情好多了,对雪灵说道:“你去把颜氏叫过来,我有几句话要跟她说。” 颜氏便是老太君的儿媳妇儿,这周府现今当家主母,也就是周建封的母亲。 “是,老太君。”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颜氏便到了老太君跟前。 “给老太君请安了。”颜氏心中有些忐忑的行礼,别看老太君平日里不管事,实则家中掌家之权仍旧握在老太君手中,不知道这次老太君招自己过来所为何事。 老太君看着儿媳妇这个样子便有些不悦:“畏手畏脚的像什么样子!我周家媳妇儿难道见不得人不成?” 颜氏一听,心中本就对老太君有几分惧意,被这么一说,手足无措之下更显畏首畏尾。 雪灵将老太君日常喝的人参养容汤递了过去,笑着说一句:“夫人做事一直谨慎的很,老太君您也是知道的。” 颜氏见雪灵为自己解围,对这个一直在老太君身边 老太君心知这个儿媳妇一贯如此,也不在她身上多费心思,喝了一口人参养荣汤,问颜氏道:“你可知道最近府里有封儿的一些流言?” 颜氏问道:“又是哪个嘴碎的婆子在老太君面前瞎说了,这些流言媳妇自会处理。” 老太君冷哼一声:“我还不知道封儿?这几年他行事越见的荒唐了,我虽没有亲眼见着,但宠妾灭妻的事情,我们周府如何也不能有!” “老太君说的是,媳妇知道了。” “那日封儿新婚时新媳妇请安我也是见到若初这孩子的,她是个好孩子。封儿若是不知道珍惜,你这当母亲的也该帮衬着些,别让这往来的亲戚府邸都传了流言笑话我们周府,明白了?” 老太君声音沉稳,对颜氏缓慢却有着不容质疑的威严。 颜氏没有跟老太君说不的权利和胆子,只得连连应声。 “颜氏,你在这周府也二十年了,封儿是孙辈唯一的嫡孙,将来这周府都是他的。封儿在外,代表的是我们周府的颜面,你万不可让后院之事拖了他的后腿。” 老太君叹了口气,对这个只知道宠着孙子的儿媳妇很是恨铁不成钢,右手扶上了自己的额头。 雪灵见状,上前给老太君轻轻按着太阳穴:“老太君您歇一会儿吧,这些事情想必夫人和少爷都明白的。” 颜氏看雪灵给了自己一个台阶,连忙跟着说:“媳妇是知道的,媳妇回去便跟封儿说说,老太君身体要紧,媳妇不敢再叨唠了,这就告退了。” 老太君被雪灵轻轻按着,舒缓了许多,左右看着颜氏也是平白生气,摆摆手道:“你回去罢。” 颜氏不再叨唠,便告退回去了。 老太君闭上眼睛,轻轻叹了口气:“儿孙都大了,半点都不由我了。” 雪灵稍微加了点力气,让老太君更舒服一些,轻声道:“老太君莫要担心了,如今老爷对老太君如此孝顺,少爷也才貌双全,不会有事情的。” “只盼如此罢。” 第十六章 颜氏从老太君处回来之后,让自己的丫鬟去将周建封找了过来。 “封儿。”颜氏看着周建封,在老太君那里受的委屈一股脑儿全都倒了出来: “你这几日到底做了多少荒唐事情!连老太君都听到了风声,还找了我去训话!” 周建封笑嘻嘻的给颜氏伏低做小道:“娘亲你别生气,老太君您还不知道,凡是什么事情都要说上几句,她那性子儿子跟娘亲一样,怕得很。” “你就知道讨好我,知道老太君不乐意找你,有什么事情都让娘给你顶着。” 颜氏对这个自己从小就被自己溺爱的儿子很无奈。 周建封看到自己讨好都没有让颜氏忽略过这件事情,只得问道:“老太君有老太君的规矩,她无事自然不会找我这个男丁,不知道这次又是什么事情?” 颜氏拉过周建封道:“自从你一日同时娶了一妻一妾,府中关于你宠妾灭妻的闲言碎语就没停过,不知道是哪个嘴碎的婆子竟让老太君听到了。” 周建封皱眉:“老太君连我这房中之事都要管着?过去不是老太君从来不管我这些事情的吗?” 自从周建封通了人事以来,正经的良家女儿,府里稍有姿色的丫鬟,甚至青楼的花魁名妓,只要他看上的就没有不搞到手的。老太君对这种事情从来都没有过问,怎的今日会来过问这个? 看出了周建封的疑惑,颜氏说道:“你过去没娶正妻,只要不生出什么庶长子,老太君自然不会管你。如今不同,你既娶了正妻,自然要立起有正妻的规矩。” 周建封哼了一声:“我爹什么时候守过这种正妻的规矩,老太君不就是看我好管。” 说着,周建封还想向颜氏撒撒娇,却发现颜氏听到这句话后,脸色马上黑了下来。 周建封被颜氏瞬间的变脸吓了一跳,随后才意识到自己的父亲不遵守这个规矩,受委屈最大的人究竟是谁。 颜氏已经不再是刚刚的慈母脸色,脸色阴郁的看着周建封,过了好一会儿,周建封都快仍不住要开口说话的时候颜氏方才说道: “既然老太君有令,从这个月开始,每逢初一十五,你到若初那里歇着。别让外人说出我们周府有了宠妾灭妻的糊涂事,更别给我整出庶出长子这种让人笑掉大牙的事情!” 能在周府这种地方牢牢掌控掌家之权二十余年,颜氏自然不可能真如表面上所看到的一般胆小怕事,周建封自小长在颜氏身边,对颜氏真正的性子心知肚明。 看到颜氏这个样子,周建封知道颜氏这次是真的动怒了,忙不迭的点头应允道:“娘亲,儿子知道了,往后初一十五自会道若初的院子里。” 离了颜氏的院子,周建封怀着满腔的烦躁与不满走到了徐夕瑶处。 “夫君这是怎么了,今日看着似是心情不悦?” 徐夕瑶迎上周建封,却发现周建封的脸色并不好看。 周建封看到徐夕瑶,恶狠狠的说道:“还不是因为那个该死的徐若初!” “表姐?” 徐夕瑶听到徐若初的名字,眼底闪过狠辣,疑惑问道:“表姐她怎么了吗?” 周建封冷哼一声:“跟她没关系,是老太君。老太君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我从来不去她院子里的消息,竟然让我娘来压我,逼着我每逢初一十五都要去她的屋子里。” 徐夕瑶心里对这个恼人的老太君也是烦躁的紧,这老太婆,该死不死的,手还伸这么长! 脑子里迅速转过几个念头,徐夕瑶心想,反正徐若初性子冷,周建封就算到了她房里也不会被她迷惑住。不如就让周建封过去,等到周建封发现她的无趣,更兼每个月总要被逼着过去,到时候对徐若初更厌烦。 想到这里,徐夕瑶笑着抚着周建封的背,轻声安抚道:“夫君别生气,老太君的话还是要听的。左右每个月也就两天,表姐那里夫君总不去我心中也是过意不去的,夫君不若就听了老太君的话。” “你过意不去什么?”周建封说:“要不是她还有点儿用,我恨不得现在就休了她!不是那个毒妇在,你早就是我的正妻了。” 徐夕瑶听到这话,脸上泛起了两抹红晕,轻声道:“夕瑶能陪在夫君身边,已经是万幸了。” 这幅乖巧又一心扑在周建封身上的样子,让周建封烦躁的心情舒缓了不少:“还是你好,不像徐若初那个毒妇!” 第十七章 周建封每逢初一十五要到正妻房中之事,很快就传到了徐若初这里,夏眉听到这话喜上眉梢:“小姐,太好了!” “好什么?”徐若初正在看账簿,不甚在意的说道:“你想让他到这里来?” 夏眉想了想周建封,皱眉摇摇头道:“小姐恕奴婢多言,奴婢并不喜欢姑爷到小姐这里。每次姑爷以来,小姐都不高兴。” 徐若初问:“那你听说周建封要过来,怎么高兴成这样?” 夏眉两道弯眉挤在了一起,纠结了一会儿才说:“小姐已经嫁给了姑爷,从前夫人总说嫁夫从夫,小姐还是要讨得姑爷欢心才是上策。” 徐若初嗤笑,重新拿出一张纸,在纸上边写边说:“他周建封不过是一个商贾之子,堂堂将军府的嫡女嫁给了他已是下嫁,还要我讨好他不成?” 夏眉听到这话,仿佛忽然被点醒了一般说道:“小姐说的我方才醒悟过来,分明姑爷高攀了小姐,姑爷竟然还只宠爱徐氏!” 徐若初看到夏眉这个反应,自嘲一笑。 自己前世又何尝不是这样看不清?士农工商,商本末位,即便周府是指定皇商又能如何?到底还是一介布衣商人,若不是孙从井这个乡野村夫眼中只有银钱,自己怎么会委身下嫁给这样一个人? 徐若初写下最后一笔,小心吹了吹,将写好一个方子纸折好递给夏眉:“夏眉,你替我记着这几味药材,去不同的药铺将它们抓齐。记着,别让人看到这药方,有人问起你只说我惯常吃这几味药就是。” “是,小姐。”夏眉跟在徐若初身边,粗略识得几个字,拿着很快就出去了。 徐若初信任夏眉,此事只有交给夏眉,她才能放心。 从将军府回来之后,她不辞辛劳的将柳石原本拿来为难她的账簿全部翻阅了一遍,一笔笔账对下来,对柳石和徐晓欣究竟侵占了多少将军府财产有了大概的概念。 在这账簿里,一个鸡蛋竟足足有七十文钱!比正常鸡蛋的价钱翻了几十倍都不止!而仅仅一家丝绸庄,每年的盈利从父亲离世前的五百两左右直线降到了仅仅二百两银子! 入账少了,出账又加的离谱,柳石交给自己的年终总账面上,去年几乎是收入与支出持平。若是按照父亲离世前最后一年的账面来算,仅仅一年便有近两千两银子落入了柳石和徐晓欣手中。 徐若初停下笔,算了一下日子,今日已是初七,离十五仅有八日了。 “来人。”徐若初唤道,除了夏眉,她是不让任何人进入这书房的。 一个不足十岁的丫鬟雯儿从外面跑到书房门口,恭敬的在门口立着回道:“少奶奶。” 这雯儿是徐若初当初从将军府带过来的四个丫鬟之一,年纪身量尚小,徐若初日常里只让她做些粗使活计。徐晓欣让自己带着的人,除了夏眉,老的老小的小,没有一个好使的。 徐若初看到是雯儿,皱眉:“雯儿,其他人呢?” 雯儿看到徐若初表情,知她对自己不满意,小心翼翼的说道:“其他姐姐们都有了活儿出去了,少奶奶若是要人我替少奶奶去喊了姐姐们回来。” 徐若初知道了,这深宅大院之中的人,也知道见风使舵,周建封从来都没到她这里来过,丫鬟们都捧着徐夕瑶去了。 “罢了,雯儿,你给我倒杯茶去。”徐若初顿了顿,想到什么一般又吩咐道:“茶叶从夏眉屋子里第二个抽屉里拿,其余的茶叶我皆是不喝的。” “是,少奶奶。” 雯儿年纪虽小,却是个机灵的,片刻后,雯儿便端着茶水回来,递到了徐若初桌前。雯儿轻手轻脚,生怕碰了徐若初桌上的账簿。 徐若初注意到,雯儿手指之间,满是磕碰到的细小伤痕,心知这是院子里的丫鬟们欺她年纪小,想必是将很多活计都堆到了她头上。 “往后你跟着夏眉罢,做个二等丫鬟。”徐若初道。 雯儿受宠若惊一般,愣了好一会儿方才说道:“多谢少奶奶。” 徐若初道:“你既是跟着我从将军府来的,便随夏眉一般唤我小姐。” “是,小姐。”雯儿马上改口。 徐若初看到她这稚嫩模样,轻笑一声,指了指书房一角:“往后夏眉不在,你便学着夏眉,在那里候着。” 一晃眼,几日功夫很快便过去了,时间兜兜转转的,到了十五的黄昏。 第十八章 夏眉看了看天色,在徐若初旁边轻声道:“小姐,已经到了晚膳时分,姑爷马上就要来用膳了。” 前一世,老太君逼着周建封一定要到自己房里来的时候,自己便傻傻的亲手准备好了晚膳,呆呆的从天色渐昏等到了月上三竿,才等到了周建封餍足的从徐夕瑶那里过来。 徐若初摆摆手,对夏眉说道:“不必担心,周建封要等从徐夕瑶那里用过了晚膳才会过来的。” 夏眉应声,重新侍于一旁。 谁知,这话落下将将不过一刻,便听到了一声隐隐带有怒意的喊声:“徐若初!” 周建封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就跑到自己这里来了?徐若初皱眉,却还是起身,小声吩咐了夏眉:“把我准备好的汤端上来。” “是,小姐。”夏眉心领神会。 徐若初迎上周建封:“夫君怎的这个时候便过来了?” 周建封看到徐若初根本没有给自己准备晚膳的意思,不悦的问道:“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六月十五。”徐若初一板一眼的回道。 “你知道今日是十五,我到你这里的日子竟然没有给我准备晚膳?”周建封看到徐若初这油盐不进的模样甚是恼火。 徐若初将周建封迎到桌子边上坐定,缓缓给周建封倒上一杯茶端到周建封面前,放缓了口气说道: “夫君息怒,我是给夫君准备了晚膳的。只是夫君未到,将这菜端了上来未免让菜都凉了,我便让丫鬟们放在锅里热着,夫君何时来,我便何时与夫君共用晚膳。” 果然,徐若初话音刚落,夏眉便捧着一盅汤放到了周建封手边:“姑爷您可尝尝,这是小姐特意为姑爷炖的汤,奴婢可是闻着这香味儿等了一整个下午呢。” 周建封难得看到徐若初摆出这种放软的姿态,跟之前的差别太大,也让周建封感受到的震慑更甚。 他不自觉的拿出了那副在别的女子面前伪装的翩翩公子模样,脸上像是感动了一般说道:“想不到若初竟然待我这般好。” 徐若初浅笑:“夫君,这盅汤煲在瓦罐里,不免有些烫,夫君先用了晚膳,我再伺候夫君喝汤。” “好。”周建封看到徐若初这个样子,心里当徐若初已经被自己迷倒了,此刻自然是百依百顺。 一个时辰之后,周建封躺在了徐若初的床上,面上一片通红,连脖子处都青筋爆出,奇怪的是,他的表情却是满足而狰狞的。 徐若初静静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面上一片冰冷。她曾无意之间获得一个迷魂散的药方,此药有迷魂之名,也有迷魂之实。 服用了迷魂散的人,会急速进入梦乡。而在梦境之中,人会经历欢爱之事,周建封此刻的梦境之中,恐怕正在翻云覆雨。 夏眉悄悄进入:“小姐,盛汤的瓦罐已经被处理掉了。” “嗯。”徐若初点点头,不再看床上的人,转身回了书房之中。 次日,周建封清醒之时,床上一片狼藉,琴川早已带着两个丫鬟立在一旁候着了。 “少爷,您醒了。”琴川轻轻扶起周建封,递上热帕子。 周建封看了一眼陌生的房中摆设,片刻之后才回忆起来,自己身在徐若初的房中。 “少夫人呢?”周建封问道。 琴川恭敬回道:“少夫人吩咐了,少爷昨夜……昨夜劳累了,让奴婢伺候好少爷起身。” 说到“劳累了”时,琴川脸上飞快浮起两团红晕。 周建封洗了脸,昨夜的回忆也渐渐回到了脑海之中。徐若初温柔可人的模样,徐若初亲手为自己煲汤,以及他以为是真实的那场梦中的欢爱。 想到这些,周建封再想到徐若初,心情便改变了。 看起来,徐若初只是脸上冷淡,心中仍是有自己的。这情窦初开的十多岁少女,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熟视无睹? 一贯自我感觉良好的周建封将徐若初先前对待自己的那些态度,当做了少女别扭的害羞,如此一来,他心情大好。 “琴川。”周建封道:“你待会给母亲带个话,过几日我的生辰,让若初替我.操办,左右若初已经嫁给我做了正妻,这些事情理应是有她来操持。” “是,少爷。”琴川应道,复又说:“只是少爷前几日才吩咐过,今年的寿辰少奶奶只挂个名,一应事项由徐奶奶来操持,奴婢只怕不好跟徐奶奶交代。” 周建封道:“不必担心,夕瑶一向是懂事可爱的,不会计较这些事情的。” 第十九章 周建封今年二十岁,自古以来整寿都办的颇为热闹,何况周家虽然是个商户,却因为是皇商,自诩比普通商户要高贵许多,每逢大事,必是要大操大办的。 徐若初听到周建封对徐夕瑶“懂事又可爱”的评价后,忍不住冷笑一声。 徐夕瑶懂事又可爱?前一世周建封这个生日宴便是由徐夕瑶主管操办的,她在颜氏面前信誓旦旦的打包票,还说自己是将军府的至亲之人,这些东西信手捏来。 然而这徐夕瑶是个见识短浅,喜好更是俗气不堪的人,当日的寿宴被办的难以入目。老太君在众人面前大大的丢了一个面子,徐夕瑶却哭着说自己只是个小妾,被诟病的地方都是身为主母正妻的自己所主张的。 “夏眉,将李嬷嬷和孙嬷嬷唤来。”徐若初盖上几日前徐夕瑶拟好的宴席菜单,皱眉道。 “是,小姐。”夏眉转身便去了。 徐若初又看了一眼宾客排桌,眉间印记更深了:“雯儿,你去让王管家今日未时三刻到前厅候着,让他备好这次宴客名单。” 雯儿在徐若初身边多日,已经稳重许多:“是,小姐。”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夏眉带着李嬷嬷和孙嬷嬷到了。 “给少奶奶请安了。”李嬷嬷和孙嬷嬷同时说道。 徐若初道:“夏眉,给两位嬷嬷看座。” 李嬷嬷是管着周府中大厨房的掌事嬷嬷,孙嬷嬷则是管着周府采办的大嬷嬷。两人在周府之中资历最长,能力最好。 难得的是,在整个周府都认为徐若初是个柔柔弱弱且不得宠的少夫人,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时候,两人见了徐若初还是按照礼仪恭敬行礼。 夏眉搬上两个椅子,李嬷嬷道了谢便坐了,孙嬷嬷冷眼看着夏眉的椅子,却不入座,望着徐若初道: “少奶奶,您有什么事情就直说了罢,这采办事多,片刻也离不得我。” 徐若初知道这孙嬷嬷虽然性子直容易得罪人,却是个最正派的人,前一世孙嬷嬷当着面训斥过徐夕瑶心思不纯正,最后被徐夕瑶耍了手段赶出了周府。 “孙嬷嬷别着急。”徐若初虽面无表情,声音之中却有亲近之意:“今日找两个嬷嬷来,是为了这次夫君的寿宴。” 孙嬷嬷嗤笑道:“少奶奶这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吗,徐奶奶前几日刚刚吩咐过采办少爷寿宴的物品,少奶奶找我前来莫不是要重新采办?” 徐若初摇摇头:“孙嬷嬷在周府这么多年,难道看不出来徐姨娘吩咐采办的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吗?” 说话间,徐若初将一张她写好的单子递给了孙嬷嬷:“孙嬷嬷你看看这个。” 孙嬷嬷接过徐若初的单子,上面详细列了徐夕瑶采办的东西都能够用在何方,又重新列了几样需要重新采办的东西。算下来,竟然是一点没有多余的支出,将徐夕瑶买的那些东西一一用在能用的上的地方。 看到这个单子,孙嬷嬷脸色才好了一些,看这个少奶奶的眼神也从轻蔑变成了有些佩服,能够将徐奶奶留下的这烂摊子收拾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老婆子刚才对少奶奶多有得罪了。”孙嬷嬷干脆的向徐若初道了歉:“少奶奶聪明伶俐,老婆子佩服。” 徐若初微笑道:“孙嬷嬷现在愿意坐下了吧?” 孙嬷嬷大笑:“哈哈哈,老婆子就坐在这里,看看少奶奶怎么收拾徐奶奶给这老顽固留的烂摊子。” 李嬷嬷看到这一幕很是好奇,能用一张单子让一向固执的孙嬷嬷态度转变这么大,听到孙嬷嬷的话则半是玩笑道:“你这牛脾气瞎说什么!” 徐若初笑道:“李嬷嬷的事情倒是多些。” 说着,徐若初给夏眉使了个眼色,夏眉会意,带着雯儿与一众丫鬟在厅前桌子上摆上了各色菜肴。 “李嬷嬷你看,这些菜,都是徐姨娘拟定宴席菜肴。” 在丫鬟们一道道上菜的时候,李嬷嬷便有些不屑,此刻一听更是嗤之以鼻: “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小门小户习惯,竟都是些鱼肉烹煮。这些东西平日乡里请些没见识的人也就罢了,这次少爷寿宴请了这么多达官贵人,谁能对这些个东西看得上眼,没的又要说我们周府是商户之家,上不得台面了。” 李嬷嬷显然积怨已久,一股脑儿便把自己的不满吐了出来。 徐若初仍是云淡风轻的微笑着,摆摆手让夏眉将这些都撤了下去:“李嬷嬷说的是,午间这些尽是我用来赏给丫鬟们的,怎能用在夫君的寿宴之中。” 说着,徐若初从怀中拿出了另一份单子,递给了李嬷嬷。 李嬷嬷接过只扫了一眼,便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第二十章 李嬷嬷拿着徐若初递给自己的单子问道:“这是少奶奶拟的单子?” 徐若初点点头:“李嬷嬷看这一个可还配得上夫君的寿宴?” 李嬷嬷从头到尾认真的看了一遍,上面山珍海味有之,珍馐小食有之,新奇菜式有之,且从开始到最后的菜肴样样皆是精致出众,这才满意点头道: “少奶奶不愧是将军府嫡出的大家闺秀,合该比那些个上不了台面的小门小户乡野人家出来的妾室见识广。” 徐若初谦虚说道:“这只是初定的,具体菜式如何还有赖李嬷嬷多费心了。” 三人就寿宴的采办与菜肴之事商讨多时,李嬷嬷和孙嬷嬷才告了别。 夏眉给徐若初轻轻按着头:“小姐,这两个嬷嬷出了名的难缠,您何必一定要跟她们面对面说呢。您直接吩咐下去,嬷嬷们纵然心中不满,也只会遵守。” 徐若初闭上眼道:“正是因为这两个嬷嬷是最难对付的,底下人看到李嬷嬷和孙嬷嬷都听我的了,他们还敢不听?” 夏眉了悟:“小姐真厉害。” 不多时,雯儿前来禀告:“小姐,王管家来了。” 徐若初到前厅时,便看到王管家自顾自的坐在位置上,看到徐若初出来才不情不愿的起身,敷衍的行了一礼:“见过少奶奶。” “坐吧。” 徐若初心知王管家是在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也不在意。 王管家看到徐若初这样子,以为这是个好欺负的少奶奶,拖长了声音问道:“少奶奶,这找我来什么事情啊?” 徐若初冷脸道:“难道雯儿没有说,让王管家将夫君这次寿宴的宴客名单备好吗?” 王管家爱答不理的道:“您瞧我这记性,那小丫头年纪那么小,口齿也不清楚,我就记着一个未时三刻了。” 徐若初道:“既然如此,那还请王管家现在回去拿上一份立时送过来了。” “派个小厮去也就是了。”王管家坐在位置上纹丝不动。 徐若初轻飘飘的说道:“这么重要的名单,怎么能让毛手毛脚的小厮们送过来,路上若是遗失了一张半张的,到时候我安排位置没有安排上,岂不是大事?” 王管家闻言,哼哼唧唧的从怀里拿出了一本册子:“少奶奶见谅,我年纪大了,竟然忘了自己随身还带着一份名单。” 徐若初让夏眉接过,然后摆手做出送客姿势:“名单既然送来了,还请王管家回去罢,若有不懂的地方,我在问你便是。” 王管家这才知道,自己竟被这个少奶奶给耍了一顿! 刚刚反应过来的他,恼羞成怒道:“少奶奶唤我来,便是要这名单?” 徐若初故作不知:“难道我不曾说明白?” “好!好的很!恕小人告退了!” 徐若初挥挥手,话都没说,就把注意力放到了宴客名单上。 这个寿宴徐若初印象很深,要这个名单,她是为了确认一个人的名字。果然,翻开名单的第一页,头一个名字便是:晨靖宇。 看到这个名字,徐若初心猛地跳了一下。 徐若初对这个寿宴印象很深的原因便是,身为一个商贾之家,小小的周建封寿宴上,竟然请来的一位皇子!即便这个皇子是个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行事荒唐为人放荡的,也依旧顶着皇子的身份。 这个皇子便是晨靖宇,徐若初更加知道的是,在几年之后,朝堂变幻风云际会的最后,坐在了那个至尊之位上的人,正是此刻看起来像个荒唐王爷的晨靖宇! 他一直潜伏掩藏于荒谬的外表之下的,是一颗熊熊的野心一身治国宏图的才华! 徐若初看到这个名字,心思转了一遍又一遍。这个小王爷自己一定要趁着这次机会结交,晨靖宇是个有恩必报的人,若没有记错,不久之后,他似乎就有一次自己能帮得上的困难…… 而另一头,听到消息匆匆从将军府赶来的徐晓欣,正在徐夕瑶的房中,听着女儿咒骂徐若初。 “这个贱人!凭什么就这么抢去了我第一次操持家事的机会!臭不要脸的贱人!” 徐夕瑶脸上,此刻没有一次周建封所说的“懂事和可爱”,扭曲的脸庞让她看起来十分狰狞。 徐晓欣拍着徐夕瑶的手道:“夕瑶别生气,她不是要办寿宴么,我们就让她这次的寿宴,办不成!” 徐夕瑶反手抓住徐晓欣的手:“娘,你有办法?” 徐晓欣冷冷一笑:“娘当然有办法,你只要跟娘配合,娘保证让她在这次寿宴上出一个大丑。当着这么多达官贵人出丑,周少爷应该很快就会休了她!” 第二十一章 不过几日,周建封的寿辰便到了。 这一次的寿辰办的可谓在京城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原因无他。周府老爷为了让自己显得更有面子。京城中稍有脸面的官宦人家,名学大家。善人名望都接到了周府寿宴的请帖。 而这种做法,让安排位置的徐若初很是费了一番脑子。这些人既不可能全部都来,又要防止他们万一全部都来了。人少,则座位稀稀落落,到时再换多有不便,人多。则万一座位不够,更是贻笑大方。 徐若初想了个巧办法,才把这件事情成功解决。 “恭贺周公子寿诞。” “哈哈哈……多谢多谢!” “周公子生辰安乐。” “周公子……” 周建封站在门前迎客。这种对话出现了一遍又一遍,徐若初虽然坐在主位之中,却不停的盯着周建封的方向。 同桌的老太君见此情形。心中有了计较。 终于,在一个身影出现之后。徐若初的眼神出现了闪烁。 只见这人一派风流样貌,水溶头上戴着洁白簪缨银翅王帽,穿着江牙海水五爪坐龙白蟒袍。系着碧玉红〇带。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美玉,目似明星。 虽说行为举止看得出些许荒谬颜色,但妙就妙在一双眼睛。深邃而幽暗,似是一切他所做的荒谬事情都不在他的眼中。嬉笑怒骂之余翻云覆雨,万丈红尘之中自有乾坤。 徐若初知道,自己等到了。 门口早有仆人高喊:“九皇子靖王到!” 众人皆起身行礼,看到晨靖宇摆了手,方才坐回座位。 晨靖宇摆着一身的气派,同身边人笑意嫣嫣的走到主桌,看到徐若初便惊道:“这是谁家小娘子,生的这么好看,不知小王有没有幸与姑娘同桌?” 老太君正要开口,却听得徐若初道:“见过靖王,我是徐若初,这本就是主桌,还请靖王入席。” 只道姓名,不说自己是周建封的正妻,也不说自己是将军府的嫡女,徐若初直直的看向晨靖宇,面带微笑。 晨靖宇摆手哈哈大笑:“好!好好!” 老太君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随后起身,对靖王道:“失礼了靖王,这是我的孙媳妇儿,第一次出来见客没了规矩,还请靖王不要见怪。” 晨靖宇却没有理会老太君,甚至没有理会引导他座位的丫鬟,几步之间便到了徐若初身边的座位,笑嘻嘻的对徐若初说道:“想必你不会介意我坐在这里。” 徐若初掩嘴而笑:“靖王今日是客,想要坐在哪里自然由靖王选。” 第二十二章 周建封洗了脸,昨夜的回忆也渐渐回到了脑海之中。徐若初温柔可人的模样,徐若初亲手为自己煲汤,以及他以为是真实的那场梦中的欢爱。 想到这些,周建封再想到徐若初,心情便改变了。 看起来,徐若初只是脸上冷淡,心中仍是有自己的。这情窦初开的十多岁少女,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熟视无睹? 一贯自我感觉良好的周建封将徐若初先前对待自己的那些态度,当做了少女别扭的害羞,如此一来,他心情大好。 “琴川。”周建封道:“你待会给母亲带个话。过几日我的生辰,让若初替我.操办,左右若初已经嫁给我做了正妻,这些事情理应是有她来操持。” “是。少爷。”琴川应道,复又说:“只是少爷前几日才吩咐过,今年的寿辰少奶奶只挂个名,一应事项由徐奶奶来操持,奴婢只怕不好跟徐奶奶交代。” 周建封看到琴川的表情,想也不想便道:“此事我自己去跟夕瑶说了便是,你不必担心,夕瑶一向是懂事可爱的。不会计较这些事情的。” 周建封今年二十岁,自古以来整寿都办的颇为热闹,何况周家虽然是个商户,却因为是皇商,自诩比普通商户要高贵许多,每逢大事,必是要大操大办的。 “是,少爷。” 琴川替周建封穿戴整齐之后,恭敬问道:“少爷接下来是要去看看少奶奶还是要到徐奶奶那里去?” “若初呢?”周建封问道。 琴川道:“少奶奶吩咐奴婢伺候好少爷便去了书房。” 周建封心付这徐若初昨夜正是第一夜,更兼着自己竟喝多了两杯,想必她辛苦了,对琴川吩咐道: “你去吩咐厨房做些补品给若初送来,不必再打扰。” “是,少爷。”琴川听到这话,心中便有了计较。 周建封在徐若初这里过了一夜,徐夕瑶帕子都快拧断了,故而当翠儿前来说周建封来了时,她几乎是马上跳了起来。 “夫君。”徐夕瑶双眼之中似乎写满着千言万语,却只望着周建封。 周建封一把将徐夕瑶揉在怀中,笑着问道:“夕瑶这是怎的了?” 徐夕瑶望望周建封,又摇摇头:“夕瑶没怎的,看到夫君便心安了。” 周建封看到徐夕瑶这个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哈哈大笑道:“我只当你最是懂事的,想不到你也会拈酸吃醋?” 徐夕瑶虚推了周建封一把。似嗔似怒道:“夫君这话说的,只怕夫君在表姐那里待了一个晚上,便不记得我了罢?” 周建封在徐夕瑶腰间捏了一把:“你看看我是不是记得你?” “夫君。”徐夕瑶欲拒还迎的喊了一声。 周建封自然知道徐夕瑶这表现的意思,两人在前厅之中便厮混了一番。 “夕瑶。”周建封餍足的抱着徐夕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对徐夕瑶道:“你也知道,若初再有不是,也是我的正妻,这次的寿宴,还是让她来操办罢。” 徐夕瑶听到这话,脸上表情忽的一滞。 “是,是啊。表姐是正妻,这件事情理应有她来操办。”徐夕瑶脸色僵硬的说道。 只是周建封怀中抱着徐夕瑶,看不到她的表情,赞许道:“我一早便知道你最是懂事,琴川已经去给若初带话了,你若是已经办了什么,也一应移交过去。” “是,夫君。”徐夕瑶应道,声音之中多了几分咬牙切齿。 另一边,徐若初听到周建封对徐夕瑶“懂事又可爱”的评价后,忍不住冷笑一声。 徐夕瑶懂事又可爱?前一世周建封这个生日宴便是由徐夕瑶主管操办的,她在颜氏面前信誓旦旦的打包票。还说自己是将军府的至亲之人,这些东西信手捏来。 然而这徐夕瑶是个见识短浅,喜好更是俗气不堪的人,当日的寿宴被办的难以入目。老太君在众人面前大大的丢了一个面子,徐夕瑶却哭着说自己只是个小妾,被诟病的地方都是身为主母正妻的自己所主张的。 “夏眉,将李嬷嬷和孙嬷嬷唤来。”徐若初盖上几日前徐夕瑶拟好的宴席菜单与采办事项,皱眉道。 “是。小姐。”夏眉转身便去了。 徐若初又看了一眼宾客排桌,眉间印记更深了:“雯儿,你去让王管家今日未时三刻到前厅候着,让他备好这次宴客名单。” 雯儿在徐若初身边多日,已经稳重许多:“是,小姐。”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夏眉带着李嬷嬷和孙嬷嬷到了。 “给少奶奶请安了。”李嬷嬷和孙嬷嬷同时说道。 徐若初道:“夏眉,给两位嬷嬷看座。” 李嬷嬷是管着周府中大厨房的掌事嬷嬷,孙嬷嬷则是管着周府采办的大嬷嬷。两人在周府之中资历最长,能力最好。 难得的是,在整个周府都认为徐若初是个柔柔弱弱且不得宠的少夫人,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时候。两人见了徐若初还是按照礼仪恭敬行礼。 夏眉搬上两个椅子,李嬷嬷道了谢便坐了,孙嬷嬷冷眼看着夏眉的椅子,却不入座。望着徐若初道: “少奶奶,您有什么事情就直说了罢,这采办事多,片刻也离不得我。” 徐若初知道这孙嬷嬷虽然性子直容易得罪人。却是个最正派的人,前一世孙嬷嬷当着面训斥过徐夕瑶心思不纯正,最后被徐夕瑶耍了手段赶出了周府。 “孙嬷嬷别着急。”徐若初虽面无表情,声音之中却有亲近之意:“今日找两个嬷嬷来,是为了这次夫君的寿宴。” 孙嬷嬷嗤笑道:“少奶奶这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吗,徐奶奶前几日刚刚吩咐过采办少爷寿宴的物品,少奶奶找我前来莫不是要重新采办?” 徐若初摇摇头:“孙嬷嬷在周府这么多年,难道看不出来徐姨娘吩咐采办的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吗?” 说话间,徐若初将一张她写好的单子递给了孙嬷嬷:“孙嬷嬷你看看这个。” 孙嬷嬷接过徐若初的单子,上面详细列了徐夕瑶采办的东西都能够用在何方,又重新列了几样需要重新采办的东西。算下来,竟然是一点没有多余的支出,将徐夕瑶买的那些东西一一用在能用的上的地方。 看到这个单子,孙嬷嬷脸色才好了一些,看这个少奶奶的眼神也从轻蔑变成了有些佩服,能够将徐奶奶留下的这烂摊子收拾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老婆子刚才对少奶奶多有得罪了。”孙嬷嬷干脆的向徐若初道了歉:“少奶奶聪明伶俐,老婆子佩服。” 徐若初微笑道:“孙嬷嬷现在愿意坐下了吧?” 孙嬷嬷大笑:“哈哈哈,老婆子就坐在这里,看看少奶奶怎么收拾徐奶奶给这老顽固留的烂摊子。” 李嬷嬷看到这一幕很是好奇,能用一张单子让一向固执的孙嬷嬷态度转变这么大,听到孙嬷嬷的话则半是玩笑道:“你这牛脾气瞎说什么!” 徐若初笑道:“李嬷嬷的事情倒是多些。” 说着,徐若初给夏眉使了个眼色,夏眉会意。带着雯儿与一众丫鬟在厅前桌子上摆上了各色菜肴。 “李嬷嬷你看,这些菜,都是徐姨娘拟定宴席菜肴。” 在丫鬟们一道道上菜的时候,李嬷嬷便有些不屑,此刻一听更是嗤之以鼻: “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小门小户习惯,竟都是些鱼肉烹煮。这些东西平日乡里请些没见识的人也就罢了,这次少爷寿宴请了这么多达官贵人,谁能对这些个东西看得上眼,没的又要说我们周府是商户之家,上不得台面了。” 李嬷嬷显然积怨已久,一股脑儿便把自己的不满吐了出来。 徐若初仍是云淡风轻的微笑着,摆摆手让夏眉将这些都撤了下去:“李嬷嬷说的是,午间这些尽是我用来赏给丫鬟们的,怎能用在夫君的寿宴之中。” 说着,徐若初从怀中拿出了另一份单子,递给了李嬷嬷。 李嬷嬷接过只扫了一眼,便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李嬷嬷拿着徐若初递给自己的单子问道:“这是少奶奶拟的单子?” 徐若初点点头:“李嬷嬷看这一个可还配得上夫君的寿宴?” 李嬷嬷从头到尾认真的看了一遍,上面山珍海味有之,珍馐小食有之,新奇菜式有之,且从开始到最后的菜肴样样皆是精致出众,这才满意点头道: “少奶奶不愧是将军府嫡出的大家闺秀,合该比那些个上不了台面的小门小户乡野人家出来的妾室见识广。” 徐若初谦虚说道:“这只是初定的,具体菜式如何还有赖李嬷嬷多费心了。” 三人就寿宴的采办与菜肴之事商讨多时,李嬷嬷和孙嬷嬷才告了别。 夏眉给徐若初轻轻按着头:“小姐,这两个嬷嬷出了名的难缠,您何必一定要跟她们面对面说呢。您直接吩咐下去,嬷嬷们纵然心中不满,也只会遵守。” 徐若初闭上眼道:“正是因为这两个嬷嬷是最难对付的,底下人看到李嬷嬷和孙嬷嬷都听我的了,他们还敢不听?” 夏眉了悟:“小姐真厉害。” 第二十三章 不多时,雯儿前来禀告:“小姐,王管家来了。” 徐若初到前厅时,便看到王管家自顾自的坐在位置上,看到徐若初出来才不情不愿的起身,敷衍的行了一礼:“见过少奶奶。” “坐吧。” 徐若初心知王管家是在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也不在意。 王管家看到徐若初这样子,以为这是个好欺负的少奶奶,拖长了声音问道:“少奶奶,这找我来什么事情啊?” 徐若初冷脸道:“难道雯儿没有说,让王管家将夫君这次寿宴的宴客名单备好吗?” 王管家爱答不理的道:“您瞧我这记性,那小丫头年纪那么小,口齿也不清楚,我就记着一个未时三刻了。” 徐若初道:“既然如此,那还请王管家现在回去拿上一份立时送过来了。” “派个小厮去也就是了。”王管家坐在位置上纹丝不动。 徐若初轻飘飘的说道:“这么重要的名单。怎么能让毛手毛脚的小厮们送过来,路上若是遗失了一张半张的,到时候我安排位置没有安排上,岂不是大事?” 王管家闻言,哼哼唧唧的从怀里拿出了一本册子:“少奶奶见谅。我年纪大了,竟然忘了自己随身还带着一份名单。” 徐若初让夏眉接过,然后便扭头吩咐夏眉:“让府里给寿宴做活的丫鬟小厮嬷嬷的领事都过来一趟。” “是,小姐。”夏眉道。 王管家坐在一旁看着徐若初这样子,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但徐若初没让他离开,他便只能看着。 很快,夏眉便带着十余人进来了。 “见过少奶奶。”一众人行礼。 徐若初问道:“你们各自说说自己是干什么的罢。” 仆役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个少奶奶这么问的意思,但还是一个小厮率先开口道: “回少奶奶。我是采办的领事茗生,待采办的到了将东西搬到库房里放着。” “那你可知道每一次搬哪些东西的都是哪些小厮?”徐若初问道。 “这……”茗生脸上露出了为难表情:“但有东西,我们搬了也就是了,何人细算过这个?” 徐若初轻飘飘道:“那你又知道,若东西搬坏了该如何处置?哪个小厮手长了,顺了什么去又如何查的出来?” 茗生摇头:“还请少奶奶明示。” 徐若初瞥了他一眼,又看看一排人,慢慢摇着手里的折扇道:“采办一处便如此,你们其余端茶端菜迎客布置等处更没了分寸,只怕过往每每办事,府中下人们都乱成了一片罢?” 王管家见徐若初说的头头是道,忍不住插嘴问道:“那依着少奶奶看,是该如何?” 徐若初指着一人道:“你管着十个丫鬟,只管当日将客人迎到桌前位置坐下,其余皆不用管。” 又见徐若初对另一人说:“你领着丫鬟们,在每一桌便站着,只管将这一桌客人的茶水看管着,不得有客人茶水缺漏或是端了冷水。” 只见徐若初一一将事项都分给了领事的仆役们,事无巨细一一吩咐,竟桩桩件件都没有拉下,足足说了有小半个时辰,才将事情都吩咐清楚了。 随后,徐若初又道:“你们且去将这些事情吩咐下去,这几日辛苦大家,事情完了,我自有赏赐。” 下人们皆是第一次听到有这样办事的,心中对少奶奶皆是叹服,连连应了便下去了。 这一日,徐若初威重令行的模样,深深刻在了这些人脑海之中。 人都散了。徐若初才像是想起了王管家仍旧在这里,望向王管家摆手做出送客姿势:“我竟疏忽了,名单既然送来了,还请王管家回去罢,若有不懂的地方,我在问你便是。” 王管家冷眼看着徐若初这一连的做法,心中明白徐若初这是给自己一个脸色看,似笑非笑的问道:“少奶奶唤我来,便是要这名单?” 徐若初故作不知:“难道我不曾说明白?” “那还请少奶奶恕小人告退了。”王管家拱手,对徐若初又行了一礼,方才退下。 徐若初见目的达到,也不再说什么,今日这么做,主要也是为了让府里几个大主管认识到,她徐若初不是个任人欺负的。 王管家走后。徐若初翻开了寿宴名单,这个寿宴徐若初印象很深,要这个名单,她是为了确认一个人的名字。果然,翻开名单的第一页,头一个名字便是:晨靖宇。 看到这个名字,徐若初心猛地跳了一下。 徐若初对这个寿宴印象很深的原因便是,身为一个商贾之家,小小的周建封寿宴上,竟然请来的一位皇子!即便这个皇子是个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行事荒唐为人放荡的,也依旧顶着皇子的身份。 这个皇子便是晨靖宇,徐若初更加知道的是,在几年之后,朝堂变幻风云际会的最后。坐在了那个至尊之位上的人,正是此刻看起来像个荒唐王爷的晨靖宇! 他一直潜伏掩藏于荒谬的外表之下的,是一颗熊熊的野心一身治国宏图的才华! 徐若初看到这个名字,心思转了一遍又一遍。这个小王爷自己一定要趁着这次机会结交,晨靖宇是个有恩必报的人,若没有记错,不久之后,他似乎就有一次自己能帮得上的困难…… 而另一头,听到消息匆匆从将军府赶来的徐晓欣,正在徐夕瑶的房中。听着女儿咒骂徐若初。 “这个贱人!凭什么就这么抢去了我第一次操持家事的机会!臭不要脸的贱人!” 徐夕瑶脸上,此刻没有一次周建封所说的“懂事和可爱”,扭曲的脸庞让她看起来十分狰狞。 徐晓欣拍着徐夕瑶的手道:“夕瑶别生气,她不是要办寿宴么,我们就让她这次的寿宴,办不成!” 徐夕瑶反手抓住徐晓欣的手:“娘,你有办法?” 徐晓欣冷冷一笑:“娘当然有办法,你只要跟娘配合,娘保证让她在这次寿宴上出一个大丑。当着这么多达官贵人出丑,周少爷应该很快就会休了她!” “娘,你可一定要帮我!”徐夕瑶望着徐晓欣,悄声道:“原本这个寿宴,咱们可至少可以拿这个数。” 说着,徐夕瑶做了个手势。 徐晓欣看到徐夕瑶比划的数字,眼睛都红了:“真的?” 徐夕瑶点头。对徐晓欣道:“娘,你知道被徐若初抢了多大一个肥差罢?” 徐晓欣道:“你放心,一切娘都会给你安排好的。” 徐夕瑶握着徐晓欣的手道:“那就全靠娘亲了。” 不过几日,周建封的寿辰便到了。 这一次的寿辰办的可谓在京城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原因无他。周府老爷为了让自己显得更有面子,京城中稍有脸面的官宦人家,名学大家,善人名望都接到了周府寿宴的请帖。 而这种做法,让安排位置的徐若初很是费了一番脑子。这些人既不可能全部都来。又要防止他们万一全部都来了。人少,则座位稀稀落落,到时再换多有不便,人多,则万一座位不够,更是贻笑大方。 若不是徐若初能想到错落围坐的法子,只怕这一次的周府,在京城里要变成一个大笑话了,只是周府老爷还不自知,只当自己交友广泛,脸上倍有面子。 “恭贺周公子寿诞。” “哈哈哈……多谢多谢!” “周公子生辰安乐。” “周公子……” 周建封站在门前迎客,这种对话出现了一遍又一遍。今日来的人虽然不少,却没有多少人是真正在京城里有分量的,徐若初虽然坐在主位之中,却不停的盯着周建封的方向。 同桌的老太君见此情形,心中有了计较。 终于,在一个身影出现之后,徐若初的眼神出现了闪烁。 只见这人一派风流样貌,水溶头上戴着洁白簪缨银翅王帽,穿着江牙海水五爪坐龙白蟒袍。系着碧玉红々带,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美玉,目似明星。 徐若初知道,自己等到了。 门口早有仆人高喊:“九皇子靖王到!” 众人皆起身行礼:“见过靖王。” 晨靖宇摆摆手,面上是轻浮的笑意:“都坐都坐,起来干什么。” “多谢靖王。” 众人坐回原位上,话题却是有志一同的改了。 “这就是九皇子?素来只听到他名声不好,没想到今日一见。竟是这般出众的人才。” “你说的什么话,皇家的后宫里,都是一重重选上的秀女,但看如今风头最盛的太子和七皇子,个个都是貌比潘安的。皇家出来的皇子们,哪个又生的不好了?” “可这京城里,皇族们我也见得不少了,九皇子生的是我见过最好的了。” “生得好有什么用,九皇子是出了名的荒唐王爷,烟花巷里还不知道有着多少他的相好!” “也是也是,我可听说,那烟花巷里……” 话题又转到了烟花艳事,细细碎碎的笑声从谈论的地方传来,随即一片桌子前都是笑声。 晨靖宇摆着一身的气派,把领着他的丫鬟逗得又羞又乐,仿佛身糟这些闲言碎语都与他无关一般,脸色都未曾改变一下。 第二十四章 直到丫鬟将晨靖宇引到隔着约有三丈远的距离,徐若初方才清楚的看到晨靖宇。虽说行为举止看得出些许荒谬颜色,但妙就妙在一双眼睛,深邃而幽暗,似是一切他所做的荒谬事情都不在他的眼中,嬉笑怒骂之余翻云覆雨,万丈红尘之中自有乾坤。 两人四目相对,刹那之间,却有一种熟悉而微妙的感觉在心头闪过。徐若初忍不住先转开了自己的眼光,喝了一口茶水用以掩饰自己刚刚的失态。 尴尬之余,徐若初心中暗道,即便这靖王长相出众气质挺拔。自己如何也算是重生过一世的人,怎会如同一个黄毛丫头一样心跳的停不下来? 晨靖宇进门前便感觉到了有一道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看到徐若初这番表现,狭长的眼睛不经意的眯起。轻佻的笑着对徐若初道:“这是谁家小娘子,生的这么好看,不知小王有没有幸与姑娘同桌?” 老太君正要开口,却听得徐若初道:“见过靖王,我是徐若初,这本就是主桌,还请靖王入席。” 只道姓名,不说自己是周建封的正妻。也不说自己是将军府的嫡女,徐若初直直的看向晨靖宇,面带微笑。 徐若初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虽说靖王是自己本就想好要好好招待的人,但这般表现,却是有些失礼。只是看到晨靖宇,她似乎便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与他说话的欲望。 晨靖宇心里转过几个心思,随即摆手哈哈大笑:“好!好好!” 老太君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随后起身,对靖王道:“失礼了靖王,这是我的孙媳妇儿,第一次出来见客没了规矩,还请靖王不要见怪。” 晨靖宇却没有理会老太君,甚至没有理会引导他座位的丫鬟,几步之间便到了徐若初身边的座位,笑嘻嘻的对徐若初说道:“想必你不会介意我坐在这里。” 在外,晨靖宇名声一向荒唐无礼,他这种表现,老太君虽暗中恼怒,却不好在面上表现出来。 在场的一众宾客更是早就打着看热闹的心思,围观这个荒唐的九皇子,想要等着看第一手新鲜的谈资。自古皇家趣事逸闻,总是能惹来最多的目光。 徐若初却不管别人作何想法,晨靖宇这话正中她的下怀。只见掩嘴而笑。弯了右手做出个“请”的动作道:“靖王今日是客,想要坐在哪里自然由靖王选。” 晨靖宇漫自倒上一杯酒,举杯对徐若初道:“小王敬上一杯,多谢徐姑娘。” 徐若初举起酒杯,笑意盈盈道:“多谢靖王。” 两人一饮而尽,眼中似有熟识多年的默契一般。 谁知就在此刻,上菜的丫鬟经过徐若初的身边,脚下却忽然踩了石子,端着滚烫的汤直直的就朝着徐若初倒来! 不远处,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这一幕,急切的目光出卖了她。 “小心!” 晨靖宇眼疾手快,看到丫鬟的举动一把拉过徐若初。左脚一踢,将丫鬟整个人踢出了足有五六丈远! “啊!”丫鬟尖叫着倒向了一片竹丛,那一盆滚烫的汤直直的倒在了她自己的身上! 徐若初惊魂未定,丝毫没发现自己竟然半个身子都依偎在晨靖宇怀中。 而宾客们都被这场意外所吸引,看过来的时候发现晨靖宇怀中竟然靠着周府少奶奶,议论声一时鼎沸。 只是在这嘈杂的声音之中,却有一个与众不同的。 “该死的!竟让她逃了过去!”徐夕瑶恨意勃发,看着徐若初靠在人面如玉的晨靖宇怀中,眼里一片通红。 徐晓欣赶忙拉了一下徐夕瑶:“嘘……夕瑶,这里人多,你别在这里说,当心被人发现!” “娘!”徐夕瑶低声喊了一声。她身为妾室。不仅不能坐在主桌之上与靖王交谈,更是眼看着徐若初跟靖王相谈甚欢,甚至还有这么亲密的举动,她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徐晓欣看徐夕瑶这副模样,赶忙将人拉了回去。 “来人,将这个丫鬟带下去!” 晨靖宇扶稳徐若初,冷冷的看着丫鬟命令道。 “是。” 周府的仆役听到这声吩咐赶紧上前,将一身汤水的丫鬟拖了下去。 “你可还好?”晨靖宇柔声问道。 徐若初定了定神。不着痕迹的从晨靖宇怀中离开,恭敬道谢:“多谢靖王出手相助。” 晨靖宇摇着扇子低声笑道:“小王也是凑巧,正好姑娘发间飞来一只蝴蝶。” 徐若初刚刚已经感觉到晨靖宇身手不凡,想到此时他还蛰伏不声,也不拆穿:“看来我要多谢这只蝴蝶了。” “姑娘如花美貌,想必蝴蝶也是被姑娘所吸引。”晨靖宇摇着扇子,状似无意的说道:“只是没想到周府之中,丫鬟竟然如此羸弱,不过一碗汤罢了,竟端得不稳。” 徐若初听得此言,心知晨靖宇是在提醒自己,她不用猜也知道这是徐夕瑶的手笔。冰霜一闪而过:“大概是我初次管家不严的缘故。” 晨靖宇点到为止,自然不会多说什么,两人默契的将话题装到别的方面之上,这一聊。竟发现两人在相当多的地方都有默契之处,更是越谈越契合。 另一边,被徐晓欣硬生生拉回了自己房里的徐夕瑶满脸怒意:“娘!你看看!你说可以让徐若初办不下这寿宴,现在呢!她借着你的手跟皇子殿下搭上了关系!” 徐晓欣也恨恨道:“我原本想。徐若初如果浑身洒满了滚烫的汤水,不仅丢了人还会因此毁容。任周府再大度也不可能会要一个毁了容的主母,谁能想到她会逃过这一劫!” “想不到想不到!你就会想不到!早就说了你在将军府里弄死她什么都解决了,你偏偏要把她跟我一起嫁过来!” 徐夕瑶越说越生气,指着徐晓欣道:“现在她风风光光的做主母,我只能坐在偏桌里畏畏缩缩的,你满意了?!” 徐晓欣道:“女儿啊,如果不是还有她将军府的名头在,周府怎么会让你嫁进来做主母?你别生气,日子还长着,我们总能弄死徐若初。” “说得轻巧!”徐夕瑶抬手就把自己桌前的杯子砸了出去:“现在夫君已经对她温和了不少,是不是要等到她生下了嫡长子你才有主意?” 徐晓欣想到刚刚的一幕,冷哼一声:“她一个小丫头,难道我斗不过她?你且看着,我不出一个月就能弄死她!” 寿宴之后,周府之中悄然流传起了当日主桌之上靖王英雄救美的一幕。尤其当时徐若初靠在靖王怀中的一幕,更是被添油加醋的说了不知道多少个版本。 “你们不知道,当时我就在场,靖王可是一把将少奶奶抱在了怀中,用自己的衣物挡下了那滚烫的汤,随后还对那个丫鬟说‘若是今日她有一根头发丝出了事,我唯你是问!’。” “啊哟哟,这一幕可比戏文里还精彩!我还听说。少奶奶离开靖王怀里的时候几乎都要哭了。寿宴散前,少奶奶还对靖王说了一句什么什么‘恨不相逢未嫁时’呢!” “是么?我怎么听说的是……” “你们在说什么!” 夏眉含着怒意打断了院子里这几个小丫鬟的聊天,怒气冲冲的说道:“嘴碎成这样,仔细我撵你们出去!” “是。我们马上干活去。” 刚刚还在讨论的小丫鬟们一股脑儿全散了。 夏眉端着茶水,轻声推门送到书房里,看到徐若初还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忍不住问道:“小姐,这些丫鬟们都在说您的事情,您就不生气吗?” 徐若初接过茶水,不在意的问道:“嘴长在她们身上,我如何在意?” 夏眉真是忍不住替自己这个小姐委屈:“小姐,她们这可是在败坏您的名声!” “让她们败坏去好了,我不搭理她们,她们也不过说上几日。我若是因此朝着她们发怒了,反倒像是我真做了什么心虚了一般。” 徐若初看夏眉仍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忍不住轻笑的对雯儿道:“雯儿,你说说看,你为什么不生气?” 雯儿摆摆脑袋,想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小姐也没做过那些事情,我为什么要生气?” 夏眉无奈的摇头:“小姐,您别教雯儿了,自从雯儿跟了您这性子越来越冷淡了。” 徐若初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夏眉,那个丫鬟怎么样了?” 夏眉听到这个,认真回道: “我已经问过了,这个丫鬟是李嬷嬷手下的萍儿,李嬷嬷说她刚刚到厨房也不过两个月的功夫,是当初家中母亲病重被卖了进来的。我去问了萍儿,她一口咬定是自己不小心滑了一下,还不停的磕头求饶。” “她母亲病重?你可知道她母亲如今如何了?”徐若初问道。 夏眉摇摇头:“我没有去问过。” 徐若初细想了想,悄声道:“夏眉,你悄悄去查查萍儿母亲的病情,再打听一下这外买的丫鬟,卖身契都在谁手中。” “是,小姐。”夏眉点头应下。 第二十五章 除了某些时候会忍不住发脾气,夏眉如今已经越来越稳重,而且随着徐若初与她说的越来越多,夏眉也明白了自家小姐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柔弱的小姐,如今的小姐心中有主意,自己只要跟着小姐好好听小姐吩咐就是了。 夏眉走后,徐若初细细将手中的信写完,最后一笔落下,她吹了吹拿出信封封好,对雯儿道: “雯儿,你将这封信送到将军府里姑母手中,记得要张扬些。让人知道这是我写给姑母,有关于将军府中账簿的相关事宜。明白吗?” 雯儿接过信,摇摇头问道:“小姐,怎么让人知道呢?” 徐若初笑道:“若是有人问起你去哪里。你便告诉她说我的账簿总算是看完了,让你跑一趟将军府,明白了?” 雯儿点点头:“知道了小姐。” 这雯儿虽然机灵,但到底如今也不过八岁,许多事情还是太过稚嫩,不过胜在对自己忠心,也是将军府家生的丫鬟,其他事情漫漫教她也来得及。 徐若初心中思付道。思绪却忍不住飘到了那日同桌的晨靖宇身上。 这些日子以来,周府之中的流言蜚语她怎么会没听到?只是一来,她心中对这些流言来处有所怀疑,二来……她确实不敢回想晨靖宇。 这个小王爷前一世自己只知道他最终一飞冲天,登上了那个至尊之位。见到他之前,心中确实是打着交好的主意,但万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一个能让自己失魂之人。 徐若初重生一世,再不想碰什么男女之情,这种危险的人,不论他来日有大的前程,还是远远离开的好。 周府另一个角落里,徐夕瑶正媚笑着坐在周建封腿上,用筷子夹起一块肉:“夫君,来尝尝,这可是我亲手做的宫保鸡丁。” 周建封张开嘴,把徐夕瑶夹起的肉吃下,把头埋在徐夕瑶脖颈间说道:“我怎么嗅着,都觉得是夕瑶的味道更香呢?” 徐夕瑶娇笑着推了一把周建封:“夫君,这里可还有人呢!” 周建封扫了一眼,丫鬟们见状识趣的一一退下,他怀抱着徐夕瑶道:“你看,现在就没人了。” 说着,周建封的手还在徐夕瑶身上捏了一把。 徐夕瑶娇笑着起身。欲拒还迎的说道:“那我可要看夫君是不是能抓得到我了。” 周建封起身,朝着徐夕瑶就扑了过去,两人玩玩闹闹,徐夕瑶有意将周建封引到了院子东边的墙根下。 “夕瑶,我看你这回往哪儿跑!” 周建封猛地朝着徐夕瑶一扑,将她摁在了墙角。 “嘘……”徐夕瑶神秘的按住了周建封的双唇。 “怎么了?”周建封皱眉,看着徐夕瑶这煞风景的举动。 徐夕瑶用手指了指墙外,压低声音对周建封道:“相公,你听。” 周建封不明所以,却还是学着徐夕瑶的模样,将耳朵贴在了墙上,只听得墙的那一边。有几个丫鬟在闲聊。 “你们说,少奶奶是不是真的跟靖王有什么?” “你这话也敢乱说?担心少奶奶生气!” “我看不担心少奶奶生气,你没见这几日,少奶奶院里都有人在说,这几日还见夏眉生了气斥责过几次,少奶奶可是一句话都没说过。” “是么?少奶奶难道是自己默认了不成?” “那可不,少奶奶的事情这府里可是都传遍了,十有八.九是真的呢!” “你们说,那少爷岂不是……” 接下来的话声量小了,周建封和徐夕瑶听的不甚清楚,只听得片刻之后几个丫鬟都笑了。 周建封听得脸色越来越黑,到最后他怒气冲冲的从徐夕瑶院子东门狠狠踹了一下出了门去:“你们几个!” 刚刚在闲聊的丫鬟们像是被吓了一大跳。看到是周建封慌得马上跪下:“少爷!少爷饶命啊!” 周建封咬着牙,一字一句问道:“你们刚刚说的,可是真的?” 几个丫鬟面面相觑,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个大些的丫鬟小心回道:“回少爷,这些话儿我们也是从别的人嘴里听到的,只是那日少奶奶和靖王闲谈甚欢许多人都是亲眼见到的。” 周建封哼了一声,带着怒气便朝着徐若初的院子而去。 徐夕瑶一面心中得意,一面嘴里还喊着: “夫君。夫君你要去哪里,你等等我啊。” 在周建封身后,徐夕瑶一路小跑着跟在他后面,生怕自己错过了一场精彩的戏码。 徐若初听了夏眉的禀告,正在冷笑,却冷不丁看到周建封怒意冲冲的朝着自己走来了。 “夫君今日并非初一十五,怎的有空到我这里来了?”徐若初冷冷的问道。 周建封看到徐若初对自己的态度冷淡,更是怒气上头:“你倒是有脸问我,你跟靖王是怎么回事?” “靖王?”徐若初冷笑:“夫君这话问的蹊跷,我不过在寿宴那日见过靖王一面,夫君怎会如此问我?” 周建封也不好明说自己疑似被戴了绿帽子,被徐若初一问。一贯不善辩的周建封一腔怒火竟然找不到出口。 徐夕瑶乖巧的拍着周建封的胸口道:“夫君别生气,那日姐姐想必也不是故意要倒在靖王怀中的。” 徐夕瑶这话虽然是在安抚周建封,但实际上却是将矛头直指徐若初。 听到徐夕瑶的话,周建封找到了话语。指着徐若初道:“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对着别的男人做出那种事情!” 徐若初挑眉,看着徐夕瑶问道:“妹妹那日在场,难道妹妹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周建封怒道:“还能有什么事情!” 徐若初冷冷道:“那日情急之下。靖王伸手帮了我一把,没想到在夫君眼中竟然如此不堪。夫君既然怀疑,不妨去问问靖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周建封哪里有那个胆子去找晨靖宇?徐夕瑶道:“靖王哪里是想见就能见的人物,姐姐这么说,实在是为难夫君了。” “哦?”徐若初反问:“那妹妹那日在场,还请妹妹将那日的情形如实的告诉夫君。” 徐夕瑶听到这话,脸上一副担心的模样说道:“那日萍儿不小心踩到石子,姐姐险些被热汤烫到,靖王为了让姐姐免受热汤烫身,将姐姐一把揽了过去。妹妹当时十分担心姐姐会受伤,如今见了姐姐无事,便放心了。” 徐若初冷笑:“妹妹既然担心我,如何这几日都不来看我?妹妹从前是否认识上菜的丫鬟,否则怎么会一口便说出了她叫萍儿?” 周建封见徐若初的矛头指向了徐夕瑶,怒道:“你对夕瑶咄咄相逼做什么,现在问的人是你!” 徐若初毫不退让。直视着周建封道:“妹妹刚才已经将当日情形复述过了,大庭广众之下我又能和靖王发生什么事情。只是妹妹脱口而出便知道那丫鬟叫萍儿,我倒想问问,萍儿到底是无意的还是有心的!” 徐夕瑶被徐若初问的没有办法,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出来,靠在周建封怀中,似是委屈至极。 “姐姐说这话,难道是怀疑妹妹不成?”徐夕瑶带着哭腔问道。双眼之中水意盈盈,却是朝着周建封望了去。 徐若初冷笑,对徐夕瑶道:“我可没说这话。” 周建封见徐夕瑶徐夕瑶哭了,更兼徐若初从头到尾似乎都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护着徐夕瑶道: “你这毒妇好毒啊!当日梦瑶表妹便是被你这毫无证据的指控气哭而走的,如今你又想要对夕瑶故技重施?难道你想用莫须有的罪名栽在夕瑶身上,让人忘了你究竟做了什么吗?” 徐若初并不想搭理他,不耐烦的说:“既然如此,夫君请回吧。” “你!” 周建封被徐若初不以为意的模样气得不知道应该怎么说,用手指指着徐夕瑶,浑身都在发抖! “少爷,少奶奶,姨奶奶。” 这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什么事!”周建封不耐的转头去看,却发现说话的人竟然是老太君身边的雪灵。 周建封眉头紧皱,疑惑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雪灵轻笑着走进院子,仿佛她刚刚来的时候院中不是剑拔弩张一般:“少爷,少奶奶,姨奶奶,老太君想你们了,特别让我过来跟你们说说,要你们过去给老太君请安呢。” 周建封眉头紧皱,连他怀里的徐夕瑶眼底也闪过不安,老太君在府中早已不管什么事情,忽然将自己找过去,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徐若初对雪灵道:“雪灵姑娘等一会儿,待我换身衣服便跟姑娘过去。” 雪灵笑道:“少奶你客气了。” 周建封和徐夕瑶对视一眼,纵然不愿意,也只能跟着雪灵一起到老太君处。 徐若初到老太君处时,便注意到了老太君脸色格外的难看。 “见过老太君。” 三人一同行礼,老太君脸色铁青,指着徐夕瑶便道:“谁准你用嫡孙正妻的礼仪向我行礼的!” 第二十六章 徐夕瑶刚行了礼便被老太君劈头盖脸的骂了一句,无措的看着老太君,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虽然正妻与妾室的礼仪却是有些许的差别,但这么多年以来,民间早就已经不在意这些差别了,但凡行礼,皆是一个礼仪。 周建封忍不住道:“老太君,夕瑶只是一时失误,不必生这么大气吧?” “你闭嘴!”老太君怒道:“都是因为你这不争气的玩意,宠的这个妾室都不知道自己的分量,竟然妄想着能登上主位做正妻了!我周家,纵然正妻离世和离休弃。也万没有一个把妾室扶正的先例!” 周建封遭到了连带,讪讪站到了一边,心道今日老太君心情不好,莫跟她多争论为好。 但老太君这话。却在徐夕瑶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难道说,哪怕徐若初去世了,自己也不可能坐上正妻的位置吗? 老太君指着跪在地上的徐夕瑶道:“你给我起来,按照妾室的礼仪重新行礼!” 徐夕瑶左右看了看,心知周建封已经不会帮自己开口了,咬着唇,硬是站起来,按照妾室的礼仪重新行礼:“见过老太君。” 老太君瞥眼。对着徐若初招招手道:“若初啊,你过来” 徐若初应道:“是,老太君。” 说着,徐若初走到了老太君身边,心中暗自纳闷,这老太君是为了什么竟然这么下徐夕瑶的面子。但从老太君面上也看不出端倪,便只好安静的站在一边。 “雪灵,把人带上来。”老太君道。 “是,老太君。”雪灵闻言,走入了侧屋里,片刻之后,几个强壮的老婆子压着四个丫鬟走了出来。 徐若初见到这四人之中,竟然有一个自己认识的萍儿,心里终于对老太君因为什么事情生气有了底。 老太君指着这几个丫鬟问徐夕瑶:“你可认识这几个丫鬟?” 徐夕瑶仔细看了一眼,心中大骇,强撑着说道:“我不认识。” “不认识?”老太君指着其中一个抱着绷带的丫鬟道:“这个不就是你用病榻上的母亲威胁,让她将滚烫的汤洒在若初脸上的萍儿吗?” 周建封闻言,望向徐夕瑶问:“什么,夕瑶你让人将汤倒在若初身上?” 徐夕瑶没有说话,只看着地上。 老太君继续瞥着另外三个丫鬟道:“这三人,难道不是你指派出去,让她们在府里兴谣言,造谣若初与靖王之事吗?” 说到这里,老太君指着萍儿等人道:“你们说。将你们招认的东西都说出来。” 萍儿听到这话,“扑通”一下跪下了:“回禀老太君,是徐奶奶的母亲徐老夫人找到的萍儿,让萍儿将那汤倒在少奶奶脸上,否则萍儿母亲的医药费便没了着落,老太君饶命啊!” 其他三个丫鬟也七嘴八舌道: “是徐老夫人给了奴婢银子,还教了奴婢那些话语,让奴婢在府里都传了开去的。” “是徐老夫人让奴婢做的,奴婢只是贪了点小钱,老太君饶了奴婢吧!” “徐老夫人给了奴婢十两银子,只让奴婢说几句话罢了,求老太君饶了奴婢啊。” 徐夕瑶听到萍儿和这些丫鬟竟然一点都没隐瞒的将事情都说了出来。心思一转便跪着道:“老太君,这事情我并不知情啊。” 老太君指着一众丫鬟道:“你难道是说这些丫鬟构陷你不成?哪怕一个丫鬟构陷你,难道这些丫鬟,个个都对好了口供构陷你?” 徐夕瑶看了一眼萍儿和老太君,含着眼泪摇摇头说道:“想必我跟萍儿无冤无仇,她没有构陷我的理由。” 老太君道:“那你倒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徐夕瑶跪在地上,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老太君,恕我不能说。” “岂有此理!如今你陷害主母证据确凿,竟还有事情想要隐瞒不成?”老太君狠狠敲了一下拐杖。 雪灵轻声对老太君道:“老太君,您别太生气,我瞧着徐奶奶脸上有为难的神色。您不妨听听徐奶奶有什么为难的?” 徐夕瑶看了雪灵一眼,不知道此刻为何雪灵竟然会帮自己一把。 但雪灵已经递上了台阶,徐夕瑶自然是要顺着往下说的:“回禀老太君,我确实是有为难的地方,还请老太君饶我不说。” 老太君冷冷的看着徐夕瑶,她心中对为人妾者是有偏见的,更兼徐若初在寿宴一事上的表现,让李嬷嬷和孙嬷嬷在她面前夸了又夸。对徐若初有了不少好印象。 只是按理,徐夕瑶哪怕是狡辩也该说上几句,却只说自己并没有做此事,不再辩解,这不符合常理。 老太君是心思多的人,这么一想,便容易想多,万万没想到,徐夕瑶仅仅只是还没有找到圆场的理由罢了。 徐若初见此情形,走到老太君面前跪了下来:“老太君,请听若初一言。” 徐夕瑶看到徐若初开口,暗自皱眉。这个时候徐若初出来添什么乱! 老太君摆手:“此事与你切身相关,你有话直说就是。” 徐若初点点头,道:“老太君,这些丫鬟的口供虽然众口一词的将事情指向了表妹。却并没有人说这事与表妹有直接关系。不论是让萍儿泼汤的人,还是付了银子让她们传流言的人,都是若初的姑母。” 老太君点头:“确实如此。” 徐若初继续说道:“只怕是上一次,若初在将军府里惹恼了姑母。兼之姑母再疼爱若初,表妹终究是姑母的亲生女儿,到底姑母希望表妹能做个正妻,一时糊涂了,姑母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罢。” 老太君深深的看了徐若初一眼,问道:“你可知你这么说,便是救了徐夕瑶?” 徐若初微笑道:“老太君说的哪里话,若初跟夕瑶是表姐妹,自小便感情深厚,更兼如今与表妹共侍一夫,表妹没有做的事情,若初如何也不能将这事情墙加到表妹头上。” 老太君见徐若初心志坚定,摆摆手道:“罢了,你本人都不愿计较,此事还牵扯到外人,我也不多计较就是了。” 见到自己逃过一劫。徐夕瑶心里一点都没有高兴的情绪,她只当徐若初这么说是为了在自己面前炫耀正妻位份,心中对徐若初更是恼恨。 表面上,徐夕瑶却假装高兴的说道:“多谢表姐帮我证了清白。” 老太君冷哼一声,道:“封儿带着你的妾室回去罢,往后注意些,别让人再说出宠妾灭妻的话来。” “是,老太君。”周建封忙不迭说道。赶紧带着徐夕瑶离开了这里,更兼因为这件事情恼恨上了徐若初,连连宿在徐夕瑶院子里,这是后话了。 老太君看着徐若初道:“只怕我这老太婆今日做了件多余的事,你这丫头,心里早就有底了吧?” 徐若初见老太君看出来了,也不隐瞒,大大方方的说道:“若初确实有了底,只是这府里如今人人都知道夫君疼爱的是表妹,我也无事,何必为了此事与表妹不和呢?” 老太君看着徐若初的表情,摇头道:“还是你好欺负了,当家主母,被一个妾室压的得不到一点宠爱,也不是好事。” 徐若初心道,周建封永远别宠爱我才好! 只是这种话自然不能跟老太君说,徐若初乖巧的接过雪灵手中的团扇,替老太君扇着:“老太君这是疼爱若初,才想着要替若初讨个公道,若初心里谢着老太君呢。” “也是你这丫头心宽,能容人。”老太君看着下面跪着的四个丫鬟,一并说道:“徐夕瑶你不计较,我知道你有你的打算,只这四个丫鬟,你断不可轻饶了。” 徐若初问道:“老太君这是要把人交给我处理了?” 老太君点头道:“既然是你的事情,自然由你亲自处理的好。” “多谢老太君。” 徐若初点头,转身朝着这四个丫鬟。 四人听得明白,心里皆算着老太君一贯铁面,这少奶奶却是个心善的,连连朝着徐若初磕头,口中连连道: “还请少奶奶饶了我罢。” 徐若初指着萍儿唤道:“萍儿。” “是,少奶奶。”萍儿听到徐若初点到自己的名字,浑身一颤,要知道,这位少奶奶可是差点在自己手里毁了容啊! 女子的容貌有多重要,这是每个人都知道的事情!萍儿只当徐若初要用最重的手段惩罚自己,怕的连连打冷颤。 徐若初问道:“你母亲可还好?” 萍儿疑惑的抬起头,不敢相信的看着徐若初:“什么?” 徐若初重复道:“你母亲可还好?” 萍儿闻言,眼泪不自觉的就流了下来:“母亲……并不好,如今躺在家中,医药费尚缺,只怕是……只怕是时日无多了。” 徐若初道:“夏眉。” “是,小姐。”夏眉应道。 徐若初对夏眉吩咐道:“你将府中刘大夫带到萍儿家中去,一应医药费从我的私库之中出,只告诉刘大夫尽力将萍儿母亲治好便是。” “知道了,小姐。”夏眉领了命便走了。 第二十七章 萍儿跪在地上,听到这些话,心知这刘大夫是周府重金聘来的住府大夫。徐若初派了这么个人到母亲那里,母亲定是能好了。 想到这里,萍儿不住朝徐若初磕头:“多谢少奶奶,多谢少奶奶!” “你们三人。”徐若初又转向其他三个丫鬟。 三人心道萍儿算是犯的错最重的,自己不过是传了几句话罢了,萍儿都能放过,自己自然不会重罚,不禁心头一喜:“是,少奶奶。” 徐若初何尝看不出她们心中所想?只听得徐若初冷冷道:“你三人在周府之中收受他人银两,肆意编排诽谤主子,犯错之后不知悔改,即日将牙婆子领来,发卖出去!” 三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急忙问道:“少奶奶,为何萍儿可以放过,我三人却要被发卖出府?我等不服,请少奶奶给个明信!” 徐若初亲自扶起萍儿道:“你可知为何你犯了错,我却还这般对你?而她们三人。错比你轻,却要被发卖出府?” 萍儿摇头:“萍儿不知。” 徐若初一字一句说道:“你为母亲性命,做出的事情哪怕不得章法,到底也有个孝字当头,她们三人为了小小银钱便能做出这种事情,往后若有人付了更大的银钱,岂不是让周府立于危墙之下?” 说话间,刚刚压着她们上来的几个婆子已经将三个丫鬟压了下去,徐若初对萍儿道:“出了这等事情,只怕李嬷嬷不会让你再回厨房。你往后便在我院子里。做个粗使的丫鬟,是否愿意?” 萍儿哪里想到徐若初不仅放过自己,还要收了自己到院子里去,怎么可能会不愿意? 连忙磕头道:“自然是愿意的,多谢少奶奶。” 徐若初对雪灵道:“还劳烦雪灵姑娘让人带萍儿下去,到我院子里先安歇下。” 雪灵点点头,让人领了萍儿下去。 徐若初转头看向老太君,问道:“不知道老太君对我的处理可还满意?” 老太君哈哈笑道:“你这丫头,看着冷心冷情的,内里倒是热得很。处理事情章法有道,往后你主管这周府,我老太婆也放心了。” 徐若初恭敬行礼:“若初不负老太君信任之意已是满足。” 老太君摆摆手:“你也下去吧,往后小心着些,我年纪大了,不能总替你处理这些事情。” 徐若初知道,这是老太君在提醒自己小心徐夕瑶母女俩,恭敬对老太君道:“多谢老太君,若初这边告退。” 雪灵将徐若初亲自送出老太君院里,轻声道:“少奶奶,老太君让我嘱咐少奶奶,后院之中阴狠的手段少奶奶许是见识的少,您可多当心些。” 徐若初知言善报,悄悄退了一个镯子送到了雪灵手中:“多谢雪灵姑娘。” 雪灵心知这镯子自己不收徐若初不会心安,将镯子接过戴在手腕上:“多谢少奶奶。” 徐若初带着夏眉一路往回走,心中却是坠的很。 她重生以来,虽心中早已拿定主意要复仇,却从未想过徐晓欣竟会有这种卑劣手段。若不是恰好晨靖宇在一旁,只怕自己已经难逃劫数。这次的事情,只怕老太君心中早有预感,却并没有告知自己一声。做足了冷眼旁观之态。 徐若初叹了口气,看来自己仍旧是心软了。 老太君将周建封三人喊到跟前训了一顿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全府,只是各种细节并不被人所知。在场之人仅徐若初几人并老太君的丫鬟婆子,老太君方面的人自然嘴紧,徐夕瑶更是自觉丢人,对当日之事止口不提。 于是周府之中,一众人等皆是只知道老太君处理了几个丫鬟,只当老太君不喜府中下人多嘴,一时间倒也整顿了府中风气。 一晃,几日的功夫又过去了,徐若初看看日子,心中盘算着,该是时候了。 “夏眉。”徐若初唤道。 “是,小姐。”夏眉应道。 “你到我徐家祖祠之中,将一众叔伯表兄等人请到将军府里。就说我有事相邀,请他们明日务必到场。” 徐若初拿出当日徐志业交给她的玉佩,递到夏眉手中,认真道: “若是叔伯等人不愿前来,你就将这玉佩递给叔父看上一眼,想必叔父能替我将叔伯们请来。” “是,小姐。”夏眉恭敬的接过玉佩,得了令便直往徐家祖祠去了。 徐若初又手书一封,将雯儿唤了来:“雯儿。” “是,小姐。”雯儿应道。 徐若初将一封信交到了雯儿手中:“你将这信送到将军府上,务必亲手交到姑母手中,你可明白?” 雯儿经过这段时间夏眉的悉心教导,已经懂事许多,见徐若初说的郑重,一脸凝重的道:“回小姐。雯儿明白。” 徐若初见她稚气未脱的脸显出成熟表情,颇有几分小孩装大人的可爱,不由得弯眉:“你不必学着夏眉那个样子,你如今不过八岁,该是有稚气的时候。” 雯儿听到这话,小小的眉头皱在了一起,然后摇摇头对徐若初道:“夏眉姐姐说小姐如今在府中艰难,让我万事仔细谨慎一些,总是没错的。” 徐若初知道夏眉这是被徐夕瑶在寿宴上的一幕吓到了,有些矫正过往。拍拍雯儿的脑袋道:“罢了罢了,我还是跟夏眉说说,你去送信吧。” “是,小姐。”雯儿一贯听话,这些事情她隐约知道一些,但终究碍于年纪的原因不如夏眉看的明白。 徐若初将这两边安排好了,抬眼却看到萍儿提着水从前院走过。 只见萍儿满头大汗,似乎身边的两个水桶太过沉重,以至于她走路有些趔趄。 那日在老太君处见到萍儿时,虽说她身上穿着半新不旧的半衫,却洗得干干净净,整理的也精神。今日再看到,却明显看到萍儿身上衣服有些脏乱,连精神也不如那日。 徐若初看着萍儿将两个水桶一路蹒跚着提到花圃之处,一一浇灌之后又辛苦走向下一个花圃。 “萍儿。”徐若初唤了一声。 萍儿听到这个声音。马上把两个水桶放了下去,手在衣服上胡乱擦了几下,有些慌乱的跟徐若初行礼:“见过少奶奶。” 徐若初往后看了一眼萍儿放下的水桶,皱眉问道:“这浇灌花圃一贯是由小厮来做,你一个姑娘家怎么会让你做这些事情?可是有人欺负你?” 萍儿摇摇头。面上局促不安:“没有少奶奶,萍儿在少奶奶这里一切安好。” 徐若初看萍儿这个表现,仔细看了一会儿,随后对萍儿道:“你且将这水桶放这里,去让管着花圃院子的小厮过来。我有话问他。” “回少奶奶的话,萍儿真的没有受委屈,少奶奶就不要让小厮来了吧?”萍儿慌得连连摆手。 徐若初见此情形,心中疑问更大,自然不会轻易让萍儿糊弄过去,只见她脸色冷了下来:“你不过来我院中几日,便已经不听我的吩咐了吗?” 萍儿脸上涨得通红,看着徐若初只会说:“奴婢不敢,不敢……” 徐若初看萍儿的模样的确是有为难之处,也不想再为难她,摆摆手道:“罢了,你就下去吧。” “多谢少奶奶。” 萍儿丢下话,拎起水桶飞也似的走开了。 徐若初的眉头却没有松开,她隐隐有个猜想,却不知如何确定。 不多时,夏眉从徐家祖祠回来了。 “小姐,祖祠中各位老爷和表少爷们都说知道了,小姐有请,他们明日定会到将军府中去。让我带话给小姐,让小姐不用担心。” 行礼之后。夏眉将一路小心护着的玉佩递给徐若初,随后笑着对徐若初道:“小姐就放心罢。” 徐若初点点头,接过玉佩,再放入怀中,对夏眉问道:“没有人为难你罢?” “小姐且放心,我不过是去传话的丫鬟,老爷与表少爷们不会难为我的。”夏眉答道。 徐若初拿起杯盏,欲饮茶时似是想起什么一般,问夏眉道:“你对雯儿说了什么,让她如今行事竟这般小心谨慎。半步不敢出错?” 夏眉见徐若初问起,皱眉嗔道:“小姐就知道护着雯儿,如今她承蒙小姐喜爱,做了二等丫鬟,每日在小姐身边做的不过端茶递水,我怕她被人利用了去,便与她说了几句小姐在姑爷寿宴时的辛苦罢了。” “只是辛苦?”徐若初看着夏眉,这是她最信任的人了,她不想在夏眉这里出任何事情,怕只怕,夏眉不知道她的用心。 夏眉听闻此言,小心看了徐若初一眼,见她神色颇有几分凝重,心思转了几转方才小心翼翼的说道: “回禀小姐,我并没有对雯儿多说什么,也不过是将萍儿受徐氏指使,对小姐行凶的事情说与了雯儿听罢了。” 徐若初将茶盏重重往桌上一放,脸色有些难看:“我见你素来行事稳重,方才有什么事情都带着你不避讳你,你倒好,这等事情也是可以跟雯儿这样一个八岁孩童说的吗?” 第二十八章 夏眉听到这话赶紧跪下,对徐若初道:“小姐息怒,我是看雯儿如今也懂事了不少,且雯儿不是什么嘴碎之人,我打量着告诉她还能让她多几分警惕之心,并不是想要说小姐的闲话啊!” 徐若初看着夏眉这个样子,心知夏眉是为了自己好,只是这次如果不认真让夏眉知道知道厉害,只怕往后她再做什么事情,夏眉会坏了她的事情。 “你可知你错在哪里了?”徐若初低沉的问道。 夏眉看着徐若初,有些道:“夏眉不该将事情告诉雯儿?” “错。”徐若初直直的看着夏眉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告诉她:“你错在不该自以为是!” 夏眉疑惑的看着徐若初。不解的问道:“还请小姐明示。” 徐若初叹了口气,慢慢的告诉这个对自己忠心耿耿却总形式偏差的丫鬟: “你说雯儿不是嘴碎之人这不错,只是雯儿如今年岁尚小,心性未定。尚不知识人。倘若有心人特意靠近她博得她的信任,也是容易之事。你且说说,你将什么都告诉她,若有人取得了她的信任,或是她一时不察说了出去,究竟是害了谁?” 夏眉被徐若初这番话说的有些糊涂了,跪在地上呆愣了半晌方才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朝着徐若初叩头道:“是夏眉错了。还请小姐责罚。” 徐若初摆手:“我何必责罚你,你且告诉雯儿,不必再跟萍儿过不去。” 这几日,夏眉在徐若初院中时常看到萍儿辛苦的干着小厮的活计,知道这是雯儿幼稚的泄愤之举。只是她心中对萍儿亦有愤恨,见雯儿为难她,也没有开口帮着萍儿解围。 听到徐若初这话,夏眉知道徐若初是看到了,低下头道:“是,小姐。” 正当此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小姐,我回来了。” 雯儿稚嫩的声音从门外传出,徐若初与夏眉对视一眼,不知这雯儿是否听到了她们二人的谈话。 “进来罢。”徐若初道。 雯儿推门而入,却是一路死死的低着头,到徐若初面前行礼:“小姐,信已经送到将军府中,雯儿亲手交到姑夫人手中的。” 徐若初听得雯儿声音发闷,心中怀疑雯儿是否因为刚才的话伤心,不由沉声道:“将你的头抬起来!” 雯儿犹豫了一会儿,才慢慢抬起头。 “天啊——”夏眉见到雯儿的脸,惊呼一声。 原来这雯儿脸上,竟然两颊肿的高高的,连着这眼眶也通红着。一看就是刚刚才哭过的模样! “怎么回事?”徐若初怒道:“谁打的你?!” 雯儿听到徐若初含着怒意的话,眼泪刷一下就流了下来:“回禀小姐,姑夫人拆看信只看了一眼,便怒不可遏的扇了我两个耳光。” 夏眉拿出帕子轻轻在雯儿脸上轻抚着:“姑夫人真是太过分了,竟然对雯儿下这么重的手,雯儿只是个八岁的孩子,哪里禁得住她这么重的手!” 徐若初眼眸之中寒意与怒意并现,仔细看去,竟似看到她身后熊熊怒火! “夏眉,你且带雯儿下去上药,这两日雯儿在房中歇着不必再过来伺候了。” 徐若初沉静道,夏眉却能从她的话语中听出此刻徐若初隐忍的怒气。 “是。小姐。”夏眉抱着雯儿,下去上药了。 徐若初在原地坐了约莫一个时辰,直到心中怒火能被压制住,方才慢慢从书房之中走出。 次日一早,徐若初便带着夏眉到了将军府之中。 未曾料到的是,这么早的时间,徐志业竟然已经在将军府门前。 看到徐若初的马车一到,徐志业赶忙上前:“侄女。” 徐若初恭敬行礼:“见过叔父,今日冒昧将叔父请来实属不得不为之,还请叔父见谅。” 徐志业拍着徐若初的肩膀道:“侄女说的什么话,你有事,叔父必然会帮你。都是一家人,何必客气?” 徐若初看着徐志业,轻声道:“叔父怎的来这么早?” 徐志业一个粗狂的大汉,怎么好意思说自己因为担心徐若初所以几乎一夜未眠,一大早就到这里来晃悠? “没,没什么,左右无事,来看看哥哥当年住处罢了。”徐志业搓着手。局促道。 徐若初看出了徐志业真正的想法,心中为徐志业如此关心自己而感动,轻声对徐志业道:“还请叔父入府罢,炎炎夏日,虽说时辰尚早却仍是燥热,叔父既想看看将军府,侄女便带叔父仔细看看。” “好好好,免得你热到。”徐志业道。 徐若初与徐志业在将军府门前寒暄了一会,期间还等到了徐若初的表哥徐宏辉,三人结伴一并入府。 徐晓欣自昨日接到徐若初的手书便处于一种难以明说的暴躁之中,一整天了,连孙从井都不敢接近徐晓欣。更别提府里的丫鬟们。 此刻见到徐若初带着徐志业与徐宏辉到来,脸上表情僵硬的简直可以说难看。 “若初,你们这么早就来了啊。”徐晓欣脸上勉强扯出一点算是笑容表情,对迎面而来的徐若初等人道。 徐晓欣到底算长辈。徐宏辉和徐若初即便不齿她所为,仍是行礼:“见过姑母(表姑母)” 徐志业却不会给徐晓欣什么好脸色,直接哼了一声,转过身去当做没有看到这个妹妹。 徐晓欣的脸原本就难看。此刻已经不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了。 徐若初对徐晓欣道:“姑母稍等片刻,今日虽说是来与姑母清算账簿,时辰却早,若初先带着表哥与叔父在府中逛逛,待得叔伯到齐再与姑母细说。” 徐晓欣还能说什么?如果能实话实说,她恨不得徐若初此刻就地死在她面前! 徐若初也不想与她多话,带着徐志业与徐宏辉便往府中后花园去了。 不得不说徐若初的父亲当年为这个将军府也是花费了颇多心血的,虽是武将的府邸,后花园却处处显示着别致的心思。 徐若初走到后花园之中,处处点点对她而言皆是隔了许多年后才再次见到的景致,她尚能记得年幼时在某处玩闹时父亲担心又故作严肃的表情,记得当初母亲在池塘边上慈爱的笑容。 父亲,母亲,若你们知晓女儿识人不清,以致这将军府竟落入他人之手,是否会生气? 徐若初这么一想。片刻之后却又哑然一笑,父亲母亲怎么会跟自己生气呢,他们一贯是最为宠爱自己的。 徐宏辉见徐若初脸上怀念又感伤的表情,往前一步挡上了徐若初的视线。 “表哥?”眼前忽然出现一个人影,徐若初愣了一下方才反应过来,疑惑出声。 徐宏辉展开折扇,故作一派潇洒模样道:“表妹你可知如今京城之中最受欢迎闺中小姐的少年郎是何人?” 徐若初看到徐宏辉这副模样,故作猜测问道:“莫非是表哥?” 徐宏辉大笑:“自然不是我。这京城之中如今谁人不知最受欢迎的少年郎,是那翩翩有礼又貌比潘安的靖王殿下呢?” 靖王?徐若初想到晨靖宇那张足以祸国的脸,心中了悟,却笑着对徐宏辉道:“只怕表哥这人面如玉的模样,也勾得不少芳心罢?” 说着,徐若初状似神秘的以手掩嘴问道:“表哥,哪位刘家三小姐如何?” 徐宏辉一愣,原本只是想要逗一逗这个表妹,让她不要沉浸在已故亲人的悲伤之中,却不想她会提起刘家三小姐。 只见徐宏辉脸上泛起不自然的红晕,干咳了两声用扇子掩住脸颊道:“你这丫头,哪里听来这些东西,少胡说,没的坏了人家刘三小姐的名声。。” 徐若初笑着看向徐宏辉:“既是这样,我在闺阁之中时与刘家妹妹还有几分交情,表哥没有意思我便要去做个媒了,听说蒋家三公子已经考取了进士,正是有前程的时候。” 徐宏辉听闻此言,恼怒道:“表妹,你莫要在其中瞎参合了。” 徐若初但笑不语。前一世她虽然一心扑在周建封身上,但对京城之中这一对郎才女貌琴瑟和谐的夫妻也是有所耳闻的,尤其这个主角还是自己表兄的时候,羡慕与祝福之情更是溢满心头。 没想到,原来表哥在这么早的时候就已经心仪这位刘家三小姐了,如果印象不错的话,他们似乎在三年之后方才成婚,看起来自家这个表兄正是沉得住气,竟然能忍得整整三年。 徐志业听他们神神秘秘的,又见一向大方的徐宏辉这副模样,不由好奇问道:“你们在说些什么?” 婚事未定,徐宏辉哪里敢在长辈面前说些什么,用力瞪了徐若初一眼,朝向徐志业时只连连摆手:“不过给表妹说一些玩笑话。” 徐若初见徐宏辉这模样,戏谑道:“表哥在说这院中三棵柳树生的真好。” 徐志业一时摸不着头脑,看了后院里的柳树喃喃自语道:“这柳树,分明是一排过去十数棵……” 徐宏辉与徐若初对视一笑,不再说这些话题。 第二十九章 不多时,夏眉前来对三人行礼道:“小姐,叔老爷,表少爷,祖祠之中的各位老爷少爷已经尽数到场了,有请小姐与叔老爷表少爷一同到前厅之中。” 徐志业点头:“人既然到齐了,我们也赶紧去吧,免得让人多嘴说我们什么。” 三人一同前往前厅,此刻前厅之中已经坐满了人。 除了徐志业与正在主位之中安坐的这一辈徐家家主徐志远是徐若初父亲亲生兄弟之外,其余各人皆是徐家宗祠之中说得上话的长辈,更有一些徐若初的表兄表弟被请到这里,只为给徐若初做一个见证。 “见过叔父。见过伯父,见过各位叔伯。”徐若初进门便给在场所有长辈行了礼,不卑不亢,行事有章。让人眼前一亮。 徐志远代表长辈们道:“不必多礼了。” 紧接着,徐若初又朝向两边同辈的表兄表弟们:“多谢各位表兄弟到场,为若初今日要做的事情做个见证。” “表妹有什么事情,便尽管说,我们都是一家人,若你受了什么委屈必回为你讨个公道。”徐宏辉道。 徐若初道:“多谢表兄。” 随后,徐若初从夏眉手中拿过厚厚的一整叠账簿,表情凝重的转向叶晓欣:“昨日我派人送了手书过来。想必姑母已经看到了。” 徐晓欣摇头道:“什么手书,我从未见过。” 徐若初挑眉:“哦?是么?我那丫鬟雯儿如今不过八岁,往姑母这里已经送了多次手书,每每有人问起便说上一通,想必见到她入府的人也很多,不知姑母是否需要我找上一两个来问问?” 徐志远威严道:“三妹,若是若初派人递了手书,你看与不看皆是一样的!” 听到这话,徐晓欣知道自己否认也没有什么意义,便梗着头应道:“便是看到了又如何?” “姑母稍安勿躁,还请您听我说下去。”徐若初道。 徐若初将账簿放在徐晓欣身边的茶几上,又从夏眉手中拿出了两份稍薄的账簿,左右手各执一份,对徐志远道:“伯父,在姑母面前的便是我从府中管家柳石手中拿到的这几年府中所有往来账簿。” 说话间,徐若初又挥了挥双手中的账簿道:“我右手中这一份,是柳石给我的这些年来将军府每年的年末总账,而左手这一份,是我从这些账簿手中整理出的总账。” 话音落下,徐若初将两本账簿同时递到徐志远手中:“我已将两份账簿做了总结,在最后一页,伯父请看。” 徐志远接过账簿,将两本账簿同时翻到了最后一页,见到上面徐若初标注的数字之后便皱眉:“怎的两本账簿中的数字会相差如此之大?” 徐若初从怀里拿出一张纸。张开在众人面前晃了一下:“各位叔父伯父,表兄表弟们,这是我父亲离世那一年府中盈余的数字与去年府中盈余的数字。” 众人定睛一看,上一个数字之富足与下一个数字之匮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时间议论纷纷。 徐宏辉开口问道:“表妹,自叔父离世至今,从未听说将军府有大笔开销,不过表妹一人在府中过日子,怎么会相差这么大?” 徐若初给夏眉递了一个眼神,夏眉接到徐若初的指示便退了下去,带着两个小厮把柳石带了上来。 柳石那一日被徐若初教训了一顿,又兼二子一女被徐若初尽数发卖了出去。一个月的功夫,发鬓间竟染上了霜白,人看着也老了几岁。 “见过小姐,见过各位老爷少爷。”柳石对着一众人行礼。 徐若初将那张纸递到柳石眼前,问道:“柳叔可还认得出这两个数字?” 柳石一看便知:“认得出。” “那便好。”徐若初将纸放在柳石手中,又对着徐晓欣认真道: “自父亲去后,姑母便住到了将军府中替兄照看若初,但姑母到底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想必被蒙蔽了一二也有的,这账簿的问题还请姑母与柳叔一并给若初一个解答罢。” 徐晓欣被徐若初这么拎出来,心知今日是逃不过的。徐若初一月前就把话说明白了,这一个月来又送了几次信。徐晓欣知道徐若初这是真的要对付自己。当她看到柳石在大堂中间站着柳石,脑子一转就对着众人道: “都是他!柳石中饱私囊,欺负我一个乡下村妇不会管偌大的将军府。” 柳石没想到徐晓欣竟然会在这种时候直接捅自己一刀,急怒之下竟然大声道:“你居然这么陷害我,若不是你说小姐不理这些事情,又怂恿我把将军府名下的田地店铺一点点转到自己名下,我怎么敢做这种事情?” 徐晓欣被柳石这么一说,大喊一声:“我何时让你悄悄把若初名下财产转移的?你别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柳石眼见徐晓欣撕破了脸皮。也不再跟她客气,掰着手指就开始数着: “三年前,城西那块地里出现了一块金砖,你盘算着地里也许还有金砖,对着小姐又哄又骗,在小姐根本不知道的情况下让小姐签了那块地的地契转让,你认不认?” 徐晓欣呸了一声,指着柳石问道:“我盘算的?还不是你说有了一块金砖就会有第二块第三块,那块金砖最后还不是落到你手里了?” 柳石更怒了,问道:“你就没拿?那块地最后总共挖了三块金砖,最后两块全被你拿走了,最后还送到徐夕瑶的嫁妆里。你难道不认?” 徐晓欣与柳石二人在众人面前你一言我一语的,又闹又骂将这些年从徐若初手里抢占的东西一股脑的倒了出来,听得众人几乎是目瞪口呆。只有从账簿之中早就看出一切的徐若初冷眼看着他们撕闹,却没有劝阻的意思。 两人足足说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柳石更是爆出徐晓欣为了让徐若初的嫁妆看着丰富实则内里空空如也,竟然托人去买了一些假的金银首饰与假古董放到了徐若初的嫁妆里! 一个堂堂将军府嫡女的嫁妆之中,出现一大批假货,如果让其他人知道了。会怎么看将军府,又会怎么看徐家的女儿们! 徐志远终于是听不下去了,重重一拍桌子怒喝道:“你们两人还有什么要说的私下里说了去,别在这里污了人的耳朵!” 这些东西实在是太过不堪与恶心,徐志远身为徐家家主,从来顶天立地,却没想到自己的亲生妹妹竟然会谋取侄女的家产,还是以这般卑劣的手段! 徐志远这一声怒喝,打断了两人互相指责的话语,更是将徐晓欣一下子震清醒了过来,她看着自己的两个哥哥的表情,又看了一圈子侄的表情,终是低下了头。 徐志业却忍不住了,他本就不如徐志远有家主的稳重,听闻侄女竟然这么些年都在这么两个豺狼手中过活,更是怒气顶天! 他一把抓过柳石。当场就打了柳石两个耳光!又把柳石整个人提了起来!徐志业本就身材魁梧,更兼柳石已经年迈,身体已经佝偻,竟然被徐志业一提整个人悬空在半空之中! 徐志业是什么手劲,柳石被打的头昏眼花,口中含糊不清,一时间竟然说不清话了!更被这么提在半空中,柳石一时喘不上气。脸色瞬间就惨白了。 “三弟。”徐志远出声提醒,徐氏宗亲都在场,不能让人留下他们主家对下人不好的名声。 徐志业狠狠把柳石扔在地上,回头瞪了一眼徐晓欣,回了座位上。 徐志远指着徐晓欣问:“三妹,你强占二弟府中财产,与下人勾结在一起将若初一个堂堂的将军府嫡女作践成了这个样子,你真是,气煞我也!” 此话一出,在场一众徐氏宗亲纷纷指责起徐晓欣: “真是太过分了!” “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我生平从未见过这般卑劣无耻的人,若不重罚,实在看不下去!” 徐若初此时走了出来,对着徐志远行礼道:“伯父,可否容若初说两句?” 徐志远此刻见徐若初也是心中百感交集,按理来说,他弟弟去世之后,作为兄长兼族长,自己理应帮一把这个侄女,但自从徐晓欣说了要帮着照顾之后,自己竟然丝毫没有怀疑,反倒是一向粗枝大叶的弟弟在自己面前提过几次。 想到这里,徐志远对徐若初生出了几分愧疚之情,望向若初的表情也多了几分身为长辈早就应该有的慈爱: “若初有什么话直接说便是,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伯父自然会帮你做主。我徐家女儿,如何也不能被一个外嫁的外人与一个下人联手欺负!” “多谢伯父。”徐若初恭敬的对徐志远行了一礼,却仍在想,分明昨日徐晓欣派人到周府去了,怎的却没有徐夕瑶的身影? 徐晓欣听到自己的哥哥这么说话,知道哥哥已经不会再帮自己说任何话了,双眼直直的盯着徐若初,心中却在焦急的等待着什么。 第三十章 徐若初对着在场一应叔伯行了一礼,面上带上了几分委屈与难过:“各位叔父伯父们,我父亲去时,我不过是一个稚儿,姑母与姑父虽然……虽然往后有这些行为,却在当年曾经真心实意的待过若初好……” 徐宏辉见若初这般言语,忍不住开口打断道:“表妹,你可知他二人当初虚以委蛇对你好,怕是早就已经盯上了你将军府家大财大?” 听到徐宏辉这话,徐若初眼圈霎时红了,望着徐晓欣委屈又隐忍的说道:“到底,当初姑母与姑父。给了若初一个家。” 徐宏辉听到这里,想要出口的话便梗在口中,再想言语已不知从何说起,终是摆摆手。示意徐若初继续往下说。 徐若初顿了顿,对徐志远道:“我今日请各位叔伯前来,是为我做一个公道与见证的。但姑母也是曾经待我好,柳叔更是在将军府之中待了三十年之久,若初要跟他们清算,亦是于心不忍。” “若初。”徐志业走到若初身边,拍了拍若初的肩膀道:“你不必太过妇人之仁,这种阴险毒辣的小人。便是我们报了官府他们也是讨得好的。” 徐若初还欲说些什么,却听得门外有小厮报道:“各位老爷少爷小姐们,姑爷和表小姐来了。” 姑爷? 众人面面相觑,府中被称作姑爷的人,恐怕只有徐若初的夫君周建封了吧?他此刻过来做什么? 徐若初与徐晓欣此刻倒是难得的有了同一个想法:终于来了! 只见周建封身边带着徐夕瑶阔步走来,到了大厅之中,大摇大摆的问道:“怎么挤了这么多人,都干什么呢?” 徐家长辈一并平辈见了周建封皆是皱眉,怎么会有这么无礼的人? 周建封和徐夕瑶却没发现什么,只见徐夕瑶走到徐晓欣身边问道:“娘,没有人为难你吧?你放心,夫君在这里,没有人敢为难你的。” 徐夕瑶这话并没有降低声音,听得众人皆是心中不悦,徐志远问道:“不知周公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何事?”周建封环顾了一圈发现没有空的座位了,只能站在最中间正对着徐志远道:“我是若初的夫君,也是夕瑶的夫君,听说有人为难夕瑶母亲,我不能来吗?” 徐志远冷冷的望着周建封道:“我徐家在处理家务事,只怕周公子插手不方便罢?” 周建封看到徐志远就想到了老太君,脸上表情难看的对徐志远道: “我插手不方便?不就是将军府的事情吗?我娶了若初,将军府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插手是理所应当的,倒是你们。一个个的老不死,多管闲事管到我家里来了?” “你!”徐宏辉与一并徐若初的表兄弟们听到这话,当场就怒了,只见徐宏辉起身怒斥: “周建封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到我徐家的地盘放肆!” “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周建封看着徐宏辉道。 徐宏辉忍无可忍,跃身上前对着周建封就是一拳。 周建封像是没料到徐宏辉居然会真的对自己动手,一时愣住。但徐家这些子弟,个个都是勇武之辈,武人的血气方刚被徐宏辉一拳都激发了出来。 刹那之间,周建封所站的位置瞬间就变成了徐家子弟围攻的地方,拳脚相加对着周建封身上每一个完好的地方挥去,偏偏刚才周建封一出口得罪了徐家所有长辈。竟然没有一个人开口阻止这场惨无人道的群殴。 一时间,除了拳脚声音,只有徐夕瑶弱弱的在一旁哭喊了几句:“别打了,你们别打了啊!” 足足过了一刻钟之后,周建封才从被群殴的状态之中解救出来。 徐若初定睛一看,原本翩翩公子面容也算有几分看头的周建封,被人打成了猪头一般,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衣服也狼狈的难以见人。这种反差,让徐若初心中暗道一声,活该。 徐晓欣找来周建封做援助,显然是不知道周建封是个什么样的人。而与周建封已经相处一世的徐若初却知道,周建封到这里来根本对徐晓欣没有半点好处,只会让她的处境更糟糕。 徐志远见打的差不多了,才威重的斥责了一声:“反了你们了,竟然敢群殴!” “请叔父(伯父)见谅。” 一众人出了胸口这口气,又听到徐志远这种不轻不重的斥责,众人都知道徐志远并不是真的斥责他们。 徐志远指着周建封,怒火冲冲的看着徐晓欣:“这就是你为若初选的夫婿吗?!” 徐晓欣万万没想到周建封竟然敢这么放肆。在这么多人面前狂傲无礼,以至于被人打成了一个猪头,她支支吾吾了半天,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徐若初望着周建封那副德行,心中嗤笑,不自量力的家伙。 “伯父。”徐夕瑶却在此时上前扶着周建封,望向徐志远:“表兄表弟们这么欺辱我的夫君,您就不管管吗?” 徐志远看着徐夕瑶母女便心生不悦,徐晓欣做的事情太让人恶心:“我自会回去斥责他们。” “伯父……”徐夕瑶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徐若初打断了。 “表妹,伯父已经说了会斥责表兄表弟们,难道你还想让伯父当面斥责让家丑外扬吗?”徐若初盯着徐夕瑶。不想让她揪着这件事情说下去。 “这话就不对了。”徐晓欣起身看着徐若初反驳道:“建封也是你的夫君,怎么就是家丑外扬了?” 徐若初冷冷看着徐晓欣,慢慢道:“今日请伯父们前来,是为了将军府中财产一事。姑母难道想借着这件事情来混淆视听吗?” 徐志远听得徐若初这么说,对徐晓欣道:“不错,这事我自会斥责,今日来此。是为了若初名下将军府下财产一事。” 此刻,台下柳石好不容易能把刚才徐志业打他两拳的影响克制住,对徐志远道:“族主,小人有话禀报。” 徐志远皱眉:“何事,说罢。” 柳石冲着徐若初狠狠磕了几个头,道:“小人有负将军所托,一时被贪念迷惑做了糊涂的事情,小人愿将所有家产交还将军府。求小姐念在小人在将军府中已是三十年老人了,留小人这幅残躯为小姐看着将军府罢。” 徐若初知道柳石这是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按朝廷律法,私自侵占他人财产便已经是流放之罪,更兼柳石以下犯上,只怕最后会性命不保。 此刻他认了罪,将家产一并移入将军府中,徐若初就是再想罚他,也会考虑几分。罪责自然轻了不少。徐若初打量着柳石,这倒也是个聪明人。 徐志远听到柳石这话,看着徐若初问道:“若初你怎么看?” 徐若初柔柔弱弱的对徐志远鞠了一躬,道:“一切皆由伯父做主。” “三妹,你看呢?”徐志远却出乎意料的问了徐晓欣。 徐晓欣紧张的有些结巴了:“此、此事为何问我,我我我怎么知道若初要怎么办?” 徐志远盯着徐晓欣道:“三妹,我们是一家人我方才问你,若你执迷不悟。到了公堂之上,就不是这么客气的了。” 徐晓欣左右看着徐氏宗亲们,终于是知道了自己的处境,她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了,我像柳石一样,将所有财产交与将军府中,用以补上将军府的空缺就是了。” 徐宏辉却不肯轻易放过徐晓欣,在他看来,这个姑母上对不起兄长,下对不起侄女,根本不值得同情:“表姑母,听刚才柳石的话,夕瑶表妹的嫁妆里只怕也有不少将军府的东西吧?” 徐夕瑶听到这话像炸了毛的猫一样跳了起来:“表哥你什么意思?连我的嫁妆都要拿回来不成?” 徐宏辉冷哼一声道:“夕瑶表妹的嫁妆如果是表姑母为你置办的,我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只是夕瑶表妹扪心自问一声,以表姑母的家产,足够为你置办这么一份丰盛的嫁妆吗?还是夕瑶表妹要让我们查一番?” 徐夕瑶当然知道自己的嫁妆绝大多数是将军府中的东西,就因为这样,她更不能让徐宏辉查看了。只见徐夕瑶犟着头道:“如今我是周家的人,你们就算要查我的嫁妆,也该告知周家一声吧?” 徐宏辉冷笑:“我可没听说过有哪个大户人家,会把娶进门的媳妇的嫁妆收成自己家的,想必周家家大业大就是收了进去,知晓前后利害关系之后也会还回来吧?” 徐夕瑶见说不过徐宏辉,生气一跺脚拉了周建封道:“夫君你说,我嫁入周府之后这嫁妆还容不容得表哥翻查?” 周建封刚刚才被徐宏辉等人胖揍一顿,徐夕瑶此时让他出头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看到徐宏辉用力握起的拳头时,周建封马上便推着徐夕瑶道:“夕瑶,此事乃是徐家的事情,我一个外人,恐怕是不方便多说什么。” 徐夕瑶听到这话,心中不免气愤周建封,情急之下竟然哭了出来。 第三十一章 “你们都欺负我!欺负我娘!欺负我夫君!哇……”徐夕瑶边哭边控诉,眼泪一串一串的往外流,看起来委屈极了。 徐宏辉虽正直,但最是看不过女儿泪的,看到徐夕瑶哭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嘴唇动了动,终是什么也没说坐回了位置上。 但徐若初却不怕徐夕瑶的泪水,她看多了徐夕瑶为了各种目的而流出的泪,更是看过徐夕瑶狰狞面目的人,徐夕瑶的眼泪哪怕能打动世上所有人,也不可能会打动徐若初。 “夏眉。为表妹拭去眼泪。”徐若初吩咐道。 “是,小姐。”夏眉应声上前,拿出手帕将徐夕瑶脸上的泪珠慢慢抹尽。 徐若初走到徐夕瑶面前,轻轻抚着徐夕瑶的背。用着不大却能让所有人听到的声音说道: “表妹一向是深明大义的人,自然不是因为不肯为姑母还清将军府的空缺而哭。别人不知晓,我却最是知道的,表妹是怕在周府之中嫁妆单薄被人嘲笑了吧?” 徐夕瑶不知道徐若初打的什么算盘,下意识想要摆脱徐若初的手,却发现徐若初微微用了力,一时间竟摆脱不了。 徐若初继续说道:“我与表妹感情深厚,如今更是共侍一夫。表妹不用担心,我将自己那一份嫁妆赠与表妹做嫁妆,你不必担心。” 徐夕瑶来得晚,自然没听到刚才柳石说徐若初嫁妆的那一段,但旁的人都听得真切,不得不说徐若初这一手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玩的漂亮。 徐晓欣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听得徐志远开口说道:“如此甚好,若初的嫁妆本就理应是整个将军府,如今将夕瑶的嫁妆都还至将军府中,又把三妹准备的这份嫁妆给了夕瑶,也算相得益彰。” 说着,徐志远还环顾了一周问道:“你们觉得如何?” 徐志业当场就说:“哥哥这个做法好!” 其余人更是没有一个人反对的,纷纷称好,一时间这件事情仿佛拍板钉钉一般。 徐若初看着徐夕瑶问道:“既然伯父们都应允了,表妹你看如何?” 徐夕瑶想着,今日将自己的嫁妆还到将军府里这件事情恐怕是没有办法反对了,徐若初那份嫁妆哪怕少一点也总比自己最后一无所获的好。这么想着,徐夕瑶只得应道: “表姐为夕瑶想的这么透彻,夕瑶只有谢过表姐了。” 徐若初点头道;“你我是表姐妹,本就是一家人,不必客气。” 徐晓欣虽然心中明镜一般的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徐夕瑶已经答应了,她只能将一切咽回肚子里,看着徐若初转身对自己道: “想必柳叔和姑母将家产尽数归还将军府后。府中一切便与父亲去时别无二样。这些年来,姑母在将军府之中也已住的习惯了,我已出嫁,府中终究是空着的,姑母若是愿意,可愿继续在府中居住?” 徐晓欣不知道徐若初这么问打的是什么算盘,但是徐若初对自己说的这件事情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这一次徐若初将自己釜底抽薪,她不在将军府里,若是事情顺利,这一切不还是自己的? 但是徐晓欣悄悄的看了徐志远一眼,拿不准这个大哥是怎么想的,小心的说道:“我再回到乡下只怕也不习惯了。但是否准许我在将军府里继续住下,还请大哥来做主。” 徐志远听到这话,看向徐若初的表情也多了一分真情实意,若初这个孩子,被这般深切的伤害之后却依旧能想着三妹回乡下怕是不习惯了,不计前嫌的邀请三妹在将军府里继续客居,真是不容易。 “我今日是为若初来主持公道的,若初能不计前嫌,是她的心地善良。既然若初说了,我也没什么可反对的,三妹若是想住,便在将军府里住下罢。” 徐若初听到这话。转身对柳石问道:“柳叔,你也在将军府里待了这么多年,只怕出府也没有地方去罢?” 柳石点点头:“小姐说的是。” “既然父亲在时,能信任柳叔,将一应财产支出交与柳叔,我自然不会怀疑柳叔的忠心。往后,府中账簿与一应往来支出,还是交与柳叔。请柳叔辛苦些再为我管着罢。” 徐若初真切的说道,若是说将军府里谁是当年她最不敢相信背叛的,便是柳石。当初柳石如何的忠心耿耿,以至于她父亲离世时都将自己托付给柳石照顾,他被贪欲昏了头,如今也该醒了罢? 柳石像是不敢相信徐若初竟然还会信任他一般,颤抖着嘴唇向若初反问道:“小姐这是,仍旧信我?” 徐若初轻笑,对着柳石真挚的说道:“父亲当年在世时,对若初说过,府中最值得相信的人便是柳叔,若初相信。父亲信得过的人,若初依旧能信。” “多谢小姐!”柳石听得此言,一时之间老泪纵横,当场对着徐若初一连磕了十数个头: “承蒙小姐错信。柳石必当为小姐守住将军府一应产业,绝不负小姐所托!” “如此,往后便有劳柳叔了。” 徐若初靠近柳石耳畔,轻声道:“柳叔的亲生儿子。我已派人接了来,到将军府中。” 柳石这才知道,徐若初是真的为自己好,真的原谅了自己。刚刚的感动更是满溢,定了决心往后必然对徐若初忠心不二! 见到柳石这样,徐若初知道自己的决定没有错。将一个人从绝望之中拉到正常的眼光下面,不管拉他的人过往与他有多少深仇大恨,他必然会感激涕零。 如今徐晓欣还在将军府里,没有柳石这么一个有能力又有资历的人在,自己未必有把握能远在周府而掌握将军府中一切。 徐若初见事情都解决清楚了,恭恭敬敬的对徐志远行了一个大事场合方才行的礼: “今日之事,多谢伯父与一应徐氏宗亲在场,否则若初一介女儿之身必然无法将事情完满解决,若初在此多谢各位了。” 徐志远知道即使自己不在场,徐若初将京城府衙的大人找来,凭着这朝廷的律法也一样能把事情解决清楚。见徐若初仍旧一样行礼,不由道: “身为同宗,保二弟唯一血脉,是我不二的责任。” 徐志业看不清这些个弯弯绕绕,拍桌道:“若不是若初你饶了他们,我定不会给他他们好看!” 徐若初笑着对徐志业道:“多谢叔父,若初多年来承叔父照顾,若初铭记于心。” “好了好了。我们不要再客气了,既然事情解决了,我们也不便久留了。”徐志远道。 徐志业看着徐若初认真道:“若初你已嫁做人妇,在娘家久待也不是长久之计,只是你仍是我徐家女儿,若在周府待得不痛快,只管给叔父说一声。” “多谢叔父。”徐若初真诚的说道,她知道这个叔父是真心实意的待自己好。 徐氏宗亲在寒暄过几句之后,纷纷散去。 “小姐,您不等姑爷真的好吗?” 回府的马车,夏眉问道,只是现在夏眉已经没有开始时那份真切的担忧,像是随意提起一般。 徐若初挑眉:“只怕周建封还要跟徐夕瑶她们说上好一会儿,何况他负了伤,如何也该换身衣服,否则不是贻笑大方了?” 夏眉想到周建封被打成那么狼狈的模样,捂嘴笑道:“小姐莫要说了,表少爷他们都是习武之人,姑爷这次怕是内伤更重了。” “就你这丫头知道笑话人,赶紧回去清点一下姑母给我的嫁妆,这一回我们要原原本本一分不差的给表妹送去。”徐若初道。 提到嫁妆夏眉才想起来,既委屈又生气的说:“万没有想到,小姐的嫁妆都是那些东西!” 徐若初看着夏眉的模样,轻笑一声:“你可错了,如今那些嫁妆都是表妹的了。” “就看徐奶奶往后还拿什么打赏下人!”夏眉嘟囔了一句。 那厢,周建封由丫鬟领下去换衣服又并着洗漱,徐夕瑶跟徐晓欣有了时间便坐在一起说起今日的事情来。 “娘,你说徐若初怎么就知道去查账,她居然有胆子将徐氏宗亲请了来!”徐夕瑶恨恨说道。 徐晓欣皱眉,对徐夕瑶道:“如今你在这里说话可要小心了,今日事情之后恐怕我们在这将军府中一举一动都有人给徐若初汇报用来讨她欢心了。” 徐夕瑶见徐晓欣这幅样子,怒道:“我还怕了她徐若初不成?” 徐晓欣捂着徐夕瑶的嘴:“你可小心点,万一被告了她去,在外她是正妻你是妾室,在内这将军府如今她一手掌控,你不可再这么放肆。” 徐夕瑶憋屈的不得了,这几年的时间她早就习惯了在人后蔑视徐若初,在她看来,徐若初胆小怕事又性子冷淡不会讨好他人,若不是生在将军府怎么比得上自己? 如今要徐夕瑶处处都小心着徐若初,跟直接扇了她一记耳光又让她别多嘴有什么区别?徐夕瑶听到这话,整张脸都气的涨红了! 第三十二章 徐晓欣又何尝不知道自己这个女儿的性子,她压低声音对徐夕瑶道:“你且放心,即便她有了将军府又做了正妻又如何?她如何比得上你?你只需暂时忍耐一段时间,娘自然会帮你解决她,那以后,这些还不都是你的?” 徐夕瑶狠狠一跺脚:“那娘你让我怎么忍?今日本想带着夫君前来,她徐若初在夫君面前怎么也收敛收敛,谁知道夫君刚一开口就被表兄们打了一顿,这一定是徐若初捣的鬼!” 这徐夕瑶真的是太冤枉徐若初了,就周建封那副说话的德行,真的是有点脾气有点血性的人都想打一顿再说,徐若初可没那个闲情雅致。 说到周建封。徐晓欣也是一脸不忍直视,但很快,徐晓欣脑子就转到别的地方上去了:“不过这样一来也有好处,如今建封看徐若初。只怕只有恨没有半点喜爱了。” 徐夕瑶瘪嘴:“刚嫁进府的时候夫君也对徐若初没有喜爱,也不知怎么了那日竟将寿宴交给了徐若初。” 徐晓欣想了想,问道:“听说你们府里老太君还找过你麻烦?” 提到老太君徐夕瑶脸色马上难看起来,那日在老太君那里被下了大面子,实在不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徐晓欣一看徐夕瑶这个脸色就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只是那日事情太隐秘,她至今也没打听出来,只得问:“你给娘说说。那日发生了什么事。” 徐夕瑶咬咬牙,将老太君如何让她以妾室礼仪重新行礼,如何将她们收买的丫鬟一一指证的事情都告知徐晓欣。 听到最后老太君将徐若初单独留下,徐晓欣问道:“你知道那几个丫鬟最后到哪儿去了吗?” 徐夕瑶摇头道:“不知道,只是府里再也看不见她们了,想必是老太君将她们全部发卖出去了罢。” 徐晓欣沉思一会儿,凑近徐夕瑶耳旁这般那般的说了一通,只听得徐夕瑶表情从深深皱眉,到舒展眉间,最后眼角带上了笑意。 “娘,这样真的能行吗?”徐夕瑶问道。 徐晓欣拍拍徐夕瑶的手道:“你放心好了,徐若初不过是个丫头片子,能知道什么东西,你只管按照娘亲教你的做,保管有效。” 徐夕瑶笑逐颜开:“多谢娘亲,来日这‘将军府’改名成‘孙府’的日子就不远了!” “你这丫头就是会说话,只是你得抓紧,早点儿为建封生下一个儿子,我们才好开始后面的事情。”徐晓欣被徐夕瑶说的也十分开心,末了还嘱咐了徐夕瑶一句。 说到生个孩子的事情,徐夕瑶红了脸颊:“娘,你说什么呢。” “是啊,你们母女在说什么,好像很开心啊。” 这时。周建封换好了衣服,从外间走到了里屋,随手找了把凳子就坐下了。 徐夕瑶刚刚还在说生孩子的事情,看到周建封来了,娇羞的低头道:“没什么,母亲在拿我取笑呢,夫君,我们也该回府了罢?” 周建封问道:“徐若初呢?” 徐晓欣敏锐的发现,周建封唤徐若初名字时已经生分的带上了姓氏,心中更是一喜,添油加醋道:“她如今对付了我们三人,自然是开心的回去了。怎么还会等你呢?” 周建封听到徐晓欣话里带刺的言语,心中对徐若初的不悦又生出了几分:“好大的胆子啊,回府竟然也敢不等我了!” 徐夕瑶知道母亲的用意,继续煽风道:“表姐也不是第一次不等夫君了,当初表姐回门时,不也是自己独自一人回去的吗?为此,老太君还专门找了夫君前去呢。” 周建封听到两人都是这么说,狠狠拍着桌面:“真是太过分了!” 徐夕瑶握上周建封的手,轻声道:“夫君今日刚刚受了伤,不要太用力,当心会碰到伤口。” 这话虽然是关心,却让周建封联想起这伤的来由。更是不悦,恨不得现在就将徐若初喊到自己面前来教训她一顿! 徐晓欣看着火点的差不多了,对徐夕瑶道:“你们也离府很久了,天色将晚了,你们还是快些回去罢。” “是,母亲。” 徐夕瑶说完,与周建封一同坐上了回周府的马车,在马车之上更是话里话外的将周建封的火气燃着。让周建封一下马车便对着门童怒吼: “少奶奶呢?” 门童不明所以,发现少爷发着这么大的火,哆哆嗦嗦的指着老太君的院子道:“少奶奶一回府,便去了老太君那里请安。” “老太君?”周建封听到老太君的名字皱起了眉头,府里人人都知道他最怕的人就是老太君,这徐若初跑到老太君那里干什么去了? 徐夕瑶听到这话,知道今日让周建封找徐若初麻烦已经很难了,轻声安抚道:“夫君,今日天色晚了,此时姐姐在老太君处,怕是晚膳也在那里用了,不如明日我们再去找姐姐吧?” 周建封有了徐夕瑶这个台阶下。脸色好看了一点,甩着手就往自己屋子里去了。 此时此刻,徐若初正陪着老太君用晚膳。 老太君年纪大了,喜欢的东西都是熟烂甜腻的。往日里有晚辈陪着用膳时,总是能看出他们隐藏的不耐。但今日徐若初在这里却是老老实实的用膳,没有半点应付,这让老太君很有兴趣。 “丫头。你觉得晚膳如何?”老太君饶有兴致的问道。 徐若初认真看着眼前的晚膳,应道:“很好。” 老太君哈哈大笑,对雪灵说:“你说这个丫头怎么该聪明的时候就不聪明了呢?” 雪灵看老太君今日心情好,给老太君多盛了一碗汤:“老太君这话说的,雪灵看少奶奶一直就聪明着呢。” 老太君想了想,点头道:“是,这丫头确实聪明着。” 徐若初知道她们其实是在说自己多周建封躲到老太君这里来的事情,闷声低头认真吃饭。 老太君问雪灵道:“封儿回来了吗?” 雪灵刚刚才从小丫鬟那里收了消息,回答道:“刚小丫鬟告诉我,少爷一刻钟前已经回府了,此刻正在少爷院子里用晚膳呢。” 老太君看着徐若初道:“丫头听到了吧,用了晚膳就从我老太婆这里回去罢,你陪了我一下午,想必也是累了。” 徐若初放下碗筷,对老太君道:“若初不辛苦,能在老太君身边尽孝。是若初的本分。” 老太君笑了两声,也不追着若初说周建封的话题,一下一下把玩着手里的汤匙问道:“你今日回将军府,将府中事情都处理干净了?” 徐若初心知瞒不过老太君,便一五一十的将事情都说了一遍。 当说道最后让柳石仍旧呆在府中的时候,老太君意味深长的看了徐若初一眼:“丫头是个沉得住气的人。” 徐若初没有跟着老太君话头往下,只淡定的吃饭。 雪灵捂着嘴惊声道:“竟然有这样的事情,少奶奶往日里真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徐若初微笑着对雪灵道:“多谢雪灵姑娘关心。只是若初并不觉得委屈。也许是要经历一些磨难,才能看得清究竟身边都是什么样的人,若初觉得这样也挺好。” 老太君拍着雪灵的手,笑着对徐若初道:“看来你们两个丫头很有缘,若初丫头,我将这个丫头送给你如何?” 徐若初知道这是老太君身边最得力的丫鬟,往日里多少老爷少爷想讨了去做个填房老太君都不放人,只笑着道: “雪灵姑娘冰雪聪明,只有雪灵姑娘照顾着老太君,我们做晚辈的才能放心,老太君这个礼,若初不敢要。” 雪灵听出徐若初是真的推辞,对老太君娇嗔道:“不过是往日里催着老太君多喝了几碗药,老太君就要将我送人,往后我不催老太君喝药就是了。” 老太君哈哈大笑:“雪灵丫头倒是跟我闹气脾气来了,你看看。” 雪灵笑道:“我怎么敢跟老太君闹脾气,雪灵伺候老太君是一心一意的,只盼着老太君别嫌弃雪灵将雪灵撵出去才是。” 老太君指着雪灵对徐若初道:“你看看这丫头,说是不敢,这话里话外的都是跟我闹脾气呢。” 雪灵跺脚道:“老太君,今日少奶奶来陪您用晚膳,您尽拿着我玩笑来逗少奶奶开心了。” 老太君问徐若初:“若初丫头你开心吗?” 徐若初眼带笑意的望着雪灵:“雪灵姑娘冰雪聪明,只怕早就看出来老太君是爱惜她了,若初可不敢多说什么。” 三人聊了许久,期间欢声笑语不断,伺候老太君的丫鬟们都知道,只怕这个少奶奶是得了老太君的欢心了。 然而正是这个晚上,主人不在的徐若初的院子之中,有一道黑影从中闪过,在没有人注意的情况下,飞快的到了若初的书房里。 黑影神神秘秘的将怀中一瓶神秘的液体涂抹在书房之中徐若初常用的茶具上,一切做好之后,又将一切恢复原样,按照相同的手法,将徐若初卧房中的茶具也抹上液体,这才离开了徐若初的院子。 院子里,一片树叶被风吹了下来,秋天到了。 第三十三章 徐若初从老太君那里回房,便注意到了不对劲。 “夏眉,今日可有人到过里屋?”徐若初问道。 “回禀小姐,小姐吩咐过除了雯儿与我,所有人都不得擅入,应该没有人进来过。”夏眉皱眉看着徐若初:“可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徐若初眸中闪过寒意,对夏眉道:“我在房门处摆了几根头发,不仔细看没有人看得出来。夏眉,你去书房查看一下,有人问起只说我让你取一本书来,明白吗?” 夏眉点点头:“是,小姐。” 徐若初望着房内的一应摆设。低头思考究竟会是谁,会进来这里。 片刻之后,夏眉推门而入:“小姐,书房也有人到过了。” “是么?”徐若初环顾了一圈。最终将视线定格在桌子上的茶具:“夏眉,这茶具府中有没有备用的?” 夏眉回答道:“这茶具是当初从将军府带过来的,府中没有一模一样的,唯有书房的一套与里屋相同。” 此时,一直野猫从窗外跳过,对着夜空绵长的“喵——”了一声。 “去把那只猫带过来。”徐若初吩咐道。 夏眉手忙脚乱的到外面将野猫抓捕住,疑惑的看着徐若初:“小姐,抓猫来有什么事?” 徐若初倒了点水在杯中。晃了晃,然后放到野猫面前。野猫在外游荡早已又饥又渴,见到水忙不迭的上前舔食。 过了好一会儿,野猫也没什么异样,徐若初望着野猫,心道莫非自己的判断错了? “小姐,看起来这茶具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夏眉道。 徐若初摇头:“卧房与书房之中,能被动手脚的只有茶具了,也许他们并不是下了立死的药。” 夏眉心领神会:“那小姐,我去换了它们?” “换了它们,只怕明晚又有人前来动手脚,现今还是先弄清楚杯盏上面被动了什么手脚的好。” 徐若初说着,将一个小杯子递到了夏眉手中:“明日,你借着出府采办胭脂水粉的名义,将这个杯子送到城西十里坡去,那里有个医馆,你进去之后找卫先生,让他悄悄这杯子是否有不对的地方。” “卫先生?”夏眉问道:“卫先生是谁?” 徐若初脸上露出怀念的表情:“卫先生是当年在我父亲军中任军医的先生,虽是军医,却有着比皇宫之中的太医更高超的医术。卫先生与父亲情谊深厚,这才屈尊到军中做了军医。” “原来是那位被称作军中医仙的卫先生!”夏眉惊呼:“他怎的会在京城,却默默无闻从未听说过。” 徐若初轻声道:“卫先生当年在战场看多了杀戮,自父亲到京城之中做了赋闲的将军之后,他便跟到了京城。往后再不提一句往事。若不是此次有求于他,我定不会打扰他。夏眉,你去时要小心,别让人知道了去。” 夏眉握着杯子,对徐若初道:“小姐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次日,徐若初照常在书房之中,只有最贴身的雯儿和夏眉知道,徐若初此时用的茶盏,是她们悄悄从库房之中新拿出的。 只是憋了一晚上火气的周建封,一大早就跑到徐若初这里来了。 “徐若初!” 周建封怒道,隔着老远就能听到他的声音。 徐若初皱眉。居然隔了一日还找上门来,这徐夕瑶倒是有耐心。 “雯儿。”徐若初道:“你去告诉周建封,今日我有客,不见他。” “是,小姐。”雯儿说完,就一路小跑到周建封面前:“姑、姑爷,小姐说了,今日有客,只怕不能见您了。” “有客?”周建封呸了一声:“她一个在后院的女人能有什么客人!赶紧让徐若初出来!” 正巧的是,在这个时候,有个小厮匆匆前来:“少爷,门口来了一个客人。说是有礼送给少奶奶。” 周建封听到这话眉头都皱起了:“什么客人?告诉他少奶奶今日不见客。” “可、可是少爷……”小厮很为难的看着周建封。 “可是什么!让你这么回你就这么回!啰嗦什么!”周建封不耐烦的看着小厮:“难不成你想被卖到烟柳巷小倌馆去?” 小厮被周建封一吓,赶忙说道:“少爷,门口的客人是靖王,小的不敢去说啊……” “靖王?”周建封脑子再昏也知道这不是自己可以挡回去的,转而对小厮道:“胡闹!怎么不早说是靖王!” 小厮都快哭了,自己说多错多,已经不知道怎么说了。 在书房之中的徐若初却打开了书房门,对小厮道:“你先下去吧。” “多谢少奶奶!”小厮如释重负一般。飞也似的离开了。 周建封见到徐若初,火冒三丈却有不敢耽误靖王,只能阴沉着脸道:“还不快去见靖王!” 徐若初虽然不知道靖王为什么这么巧会到周府来,却对周建封道:“今日靖王前来,若初不敢怠慢,故而对夫君多有推脱,还请夫君见谅。” 周建封还能说什么?只能任由徐若初前去见晨靖宇。 晨靖宇在客厅中等了片刻,见到徐若初出来,笑着迎上去:“可算是等到你出来了。” 徐若初行礼道:“见过靖王殿下。” 晨靖宇摆手:“不必多礼,徐姑娘近来可好?” 周建封见晨靖宇竟然看都没看自己一眼,憋着气对晨靖宇行礼:“见过靖王。” 晨靖宇这才像看到了周建封似的,冷淡的说:“不必多礼了。” 周建封憋了一口气。却不能对晨靖宇撒气,别提多难受了。 徐若初却不会理会晨靖宇,笑着将晨靖宇迎到自己院子主位上:“有请靖王入座。” 晨靖宇大大方方的坐下,对徐若初道:“徐姑娘也请。今日小王冒昧打扰,还请姑娘见谅。” 徐若初在次座落座,两人很有默契的并没有理会一旁似乎火气不小的周建封。 “见过靖王。”雯儿端着两杯茶走了上来,对靖王行礼之后。在徐若初与晨靖宇手边放下,又退了出去。 徐若初一眼就看出了这是换了全新的茶盏,心知这是夏眉前去卫先生那里之前吩咐过雯儿的,如今夏眉行事真是愈发让人放心了。 晨靖宇拿起茶盏,拂了浮叶轻送入口,闭眼品味片刻后道:“徐姑娘喜欢绿茶?” 徐若初笑道:“绿茶比红茶多了一抹清香,也不必红茶苦涩,若初自小便喜欢绿茶多过红茶。” 晨靖宇意味深长的看着徐若初,若有所指的说道:“只是红茶虽苦,却有留齿茶香,徐姑娘不妨试一试红茶?” 徐若初摸着茶盏,状似无意的说道:“虽说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只是若初还是喜欢清香扑鼻而来。” 晨靖宇深深的看了徐若初一眼:“是吗?” “你们在说什么东西?”周建封在一旁像是背景板一样,终于是坐不住了,横插了一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晨靖宇微微一笑。本就相貌出众的他,此刻笑起来更是让厅里伺候的丫鬟们都红了脸颊:“不过是与徐姑娘说些红茶绿茶的差别罢了。” 周建封听到晨靖宇管徐若初唤“徐姑娘”就心里不悦,但是他胆子再大也不敢跟一个皇子计较什么,更听不懂他们俩在说些什么,比起靖王,自己这个夫君跟徐若初反而像是陌生人一般! “徐姑娘,小王今日来得匆忙,也未曾带什么像样的礼物。只是路过街巷时,看到买花小丫头手里这花倒是开的鲜艳。” 晨靖宇将一束花捧到徐若初面前,笑眯眯的说着:“小王想着,这鲜花正好配美人,还望徐姑娘笑纳。” 周建封虽然是花花公子,但他的手段都展现给了他还没上手的姑娘,对于徐若初,周建封是不屑于讨好的。故而,徐若初两世也没经历过这种情形,被晨靖宇这么一说,立时红了脸。 徐若初心知此时晨靖宇正用着花花公子的表象迷惑众人,有心配合他,只见徐若初伸出微微有些发抖的手接过了花:“多谢靖王殿下。” 晨靖宇笑着望向周建封问道:“周公子你看徐姑娘与这鲜花是否相得益彰?” 周建封都已经快憋出内伤来了,晨靖宇这一问仿佛又在他胸口压了重重一块石头。有气不能发,恐怕是周建封长这么大最憋屈的时候了:“靖王殿下的眼光,自然是极好的。” 晨靖宇畅快大笑,对徐若初道:“既然这鲜花送到了,我便不好叨扰徐姑娘,今日前来也只是一时兴起,是小王冒昧了。” 徐若初微笑道:“靖王殿下是贵客,能莅临若初府上是若初的荣幸,靖王殿下若是有时间,若初随时奉陪。” “这可是徐姑娘说的。”晨靖宇对着徐若初一挑眉:“既然今日小王没有给徐姑娘送上什么像样的礼物,小王改日必回重新补上,届时还望徐姑娘笑纳。” “那若初在这里先谢过靖王殿下了。”徐若初道。 晨靖宇与徐若初又喝茶闲聊了一会,便告辞了,只是路过周建封的时候,晨靖宇的表情甚是有趣。 第三十四章 晨靖宇离开之后,周建封越想越气,回到屋里便将火气发泄在了一应瓷器之上。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周建封说着,又把放在架子上的一个花瓶狠狠砸在地上! “嘭”的一声,一个花瓶又碎成了瓷片儿。 “少爷这是怎么了?”琴川从外面回来,便听到屋里这惊天动地的动静,随手抓了个小丫鬟问道。 小丫鬟见到是琴川,救星一般对琴川说道:“琴川姐姐,您可赶紧看看吧,今日靖王来府里做客,自靖王走了以后少爷便一直发脾气,到现在也没停呢!” 琴川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前段时间徐若初与晨靖宇的相关风声在周府之中传的沸沸扬扬,琴川也是听过几句的,心道周建封大概又是生些虚无的脾气了。 “你去将徐奶奶请了来。”琴川吩咐道。 “是,琴川姐姐。”小丫鬟赶忙朝着徐夕瑶的院子跑去。周建封发脾气,对她们这种小丫鬟才是最致命的,谁知道少爷会不会发脾气发着发着就往自己身上招呼了。 琴川推门进去的时候,周建封正好将一个小小的笔洗砸在地板上,险些砸到了琴川脚上。 “少爷,你这是跟谁置气呢?”琴川笑着走进去,倒了一杯茶递到周建封手边。 周建封烦躁的把茶水往旁边一推,只是他可以跟院子里随便哪一个丫鬟发火。却不能对琴川发泄怒气,因为这琴川是老太君自他十岁开始便派了跟在他身边的丫鬟。 虽说琴川在周建封身边领着大丫鬟的名头,府里却人人都知道周建封跟琴川是行过云.雨的,只等哪一日周建封跟徐若初或是夫人说上一声,大家便可以改口称作琴奶奶了。 琴川见周建封推开了茶水,笑容不改,柔柔的将茶水放下,对周建封道:“少爷不论是跟谁置气,都不该拿自己撒气,这一屋子的碎片万一少爷不小心碰了哪个豁了口去,府里上下都得心疼死呢。” 周建封见琴川这么说,心里那股火气微微降了几分,摆手道:“让人进来收了罢。” 琴川又将茶水递到周建封手边,笑着道:“只怕小丫头们都怕少爷还在火头上,少爷且喝喝水消消火,我将这里收了。” 周建封接过茶水,琴川便将门外的笤帚并桶拎了进来,将一地瓷片收拾了,又仔细的用细布抹了一遍,确认没有残留的小细片,这才净了手。 “少爷,您往后有什么火气,找个丫鬟小厮的打上一顿发泄也就罢了,这能伤着自己的事情。可万不能再做了。”琴川到周建封身边,柔柔的给他捶着肩,轻声细语的安抚道。 周建封拍着琴川的手:“也就是你最贴心了。” 琴川笑道:“少爷这话说的蹊跷,府里的奶奶们可是个个都向着少爷的人,哪里有不贴心的。” 说话间,小丫鬟将徐夕瑶领了来。 徐夕瑶进门便看到了琴川与周建封笑意嫣嫣,又看到周建封的手拉着琴川,心中便很不是滋味儿。只是她也知道,这琴川只怕很快就变成周建封的偏房了,这干醋是如何也吃不得的。 “夫君与琴川说什么呢,这么热闹?”徐夕瑶娇笑着走了进来,一到周建封身边。便不动声色的挽上周建封的右臂。 周建封正是宠爱徐夕瑶的时候,伸手一揽便将徐夕瑶抱了个满怀:“随便说说话罢了。” 琴川何等聪颖,见徐夕瑶来了,便道:“既然徐奶奶来了,琴川便先退下了。” 徐夕瑶摆摆手,周建封也没拦着,琴川下去之后便派了个无关紧要的小丫鬟上前去伺候着。 “琴川姐姐。”与琴川住在同一个屋子里的梅儿见琴川回来了,笑着上前问道:“少爷可好了?” “自然是好了。”琴川笑道:“如今徐奶奶来伺候少爷了。” 梅儿听到徐夕瑶,皱眉问道:“徐奶奶怎的来了?难道琴川姐姐还哄不好少爷了?” “你说的什么胡话?徐奶奶是少爷的姨奶奶,我算什么身份的人,少爷怎么轮得到我来哄?”琴川啐了一口。 梅儿见琴川其实并没有半点怒意,大着胆子凑到琴川身旁道: “琴川姐姐息怒啊。谁不知道琴川姐姐其实就是琴奶奶了,这说起来,徐奶奶可还比姐姐伺候少爷晚了,我看徐奶奶合该管琴川姐姐也唤上一句姐姐呢。” 琴川听到梅儿这么说,脸色沉下来低声道:“梅儿,莫胡说!” 梅儿吓了一跳,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琴川姐姐……” “你且记着,不论少爷如何宠爱。做丫鬟始终是做丫鬟,明白吗?”琴川口气微微有些不善,让一向习惯了琴川轻声细语的梅儿有些不习惯。 “知道了,琴川姐姐别生气了。” 梅儿委屈的说道,心里却不认为自己说错了什么。琴川跟少爷的事情全府都知道了,偏偏琴川自己不让多说,否则凭着老太君对琴川的喜爱,升做少爷的偏房还不是只在老太君一句话的事情? 琴川一看梅儿的表情便知道她心中委屈,但深宅大院里,如果让梅儿这么口无遮拦的说下去,只怕她们两人都要遭殃。此时受委屈,总比往后生出什么大事要好。 日近黄昏。夏眉带着一小袋胭脂水粉从偏门回到了周府之中。 “小姐。”夏眉到书房之中,对徐若初道:“卫先生已经仔细查了这个杯子。” 徐若初问道:“结果如何?” 夏眉皱着眉头,将一张纸递给了徐若初:“卫先生怕我嘴拙,说不清楚。特意将这上面的东西写了下来,让我务必亲手交给小姐。” 徐若初接过纸,打开仔细一看,脸上瞬间染上了怒意。 “小姐。这杯子上面可是有什么不能让夏眉知道的东西?”夏眉小心说道:“这纸夏眉接到之后便没有打开过,卫先生特意交代是为了小姐着想,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的确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徐若初将纸张放在烛火上面,将之燃烧殆尽才慢慢开口:“这件事情却是你不知道比知道要好,夏眉,你先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地呆一会儿。” 夏眉见徐若初脸上露出一丝倦怠之意,知趣的道:“既然这样,我便在门口候着,小姐若有事请吩咐,只喊一声便是了。” “去吧。”徐若初摆摆手,心中涌上来的情绪让她已经没有力气说多余的话,做多余的事情。 夏眉担忧的看了一眼徐若初,却悄悄的带上门,在门口静静的守候着。 断根草,万万没想到竟然是断根草! 徐若初回想到刚刚卫先生在纸条之上写着的字。心中唯有无尽悲痛。 前一世,她嫁给周建封多年无子,一直以为是自己身体有什么大问题,到处寻医问药直到艰难诞下女儿,她才微微放心。没想到,她这般难以怀上孩子,竟然是徐晓欣动的手脚! 断根草,其名断根。便是让女子再无法生下孩子!只是断根草的药效极慢,需要日积月累的在她的饮食之中加入断根草的药汁,若是断根草断了,女子慢慢调理,才有可能再怀上孩子。 想必前一世,是徐夕瑶率先诞下了长子,自己又多年没有声响,她们觉得已经够了,才停了断根草罢。 但即便她们停了药,断根草毒性已在她体内积累,徐夕瑶只要常常给自己吃下与断根草相克的食物,便能让自己性命大大缩短! 怪不得徐夕瑶与徐晓欣哪怕忙碌也常为自己备上各色补品,怪不得前一世自己后期身体越来越差,原来竟然是因为这个!她们不仅谋取了将军府,不仅夺去了自己的男人,更杀了自己差点难产诞下的女儿,杀了自己! 徐若初双手紧紧的抓着裙摆,恨意与后悔一波一波的涌上她的心口,让她几乎脱力,自己竟然还留有一分余地,竟然在处理将军府中事情的时候尚且顾及到她们这一世还没有做出伤害自己性命的事情! 一家人,徐夕瑶与徐晓欣真的是一家人!徐若初几乎要咆哮出声! 忽然,她的鼻尖嗅到了一阵淡淡的花香。 徐若初睁眼,今日晨靖宇送给她的那束花正在桌上静静地绽放着。 她耳边,仿若又听到了晨靖宇的话:“红茶虽苦,却有留齿茶香,徐姑娘不妨试一试红茶?” 深深吸一口气,徐若初唤道:“夏眉。” “是,小姐。”夏眉几乎瞬时便应了声。 徐若初感受到了夏眉声音之中的关切,吩咐道:“你去给我泡一杯红茶来,前些日子柳叔不是送来了福建的正山小种吗?就这个吧。” 夏眉有些迟疑:“小姐要喝红茶?” 徐若初挑眉,对着夏眉问道:“怎么?” “没、没有,我这就给小姐泡茶去。”夏眉说着,脚步轻快的回去找茶叶了。 徐若初在书桌前深深嗅了一把淡淡的花香,对自己道:既然你们无情,我便不必再留情。 第三十五章 时间悄然过去了半个月,徐若初按照往常一般每日在府中安安分分,,只一点不同: “徐姑娘,靖王今日派人送了三个九连环。”晨靖宇身边的小厮双瑞,轻车熟路的走到徐若初院子前方,笑着将一个盒子送到徐若初面前。 这些日子以来,晨靖宇当真是履行了当日的承诺,几乎每日都能看到双瑞送来各种各样的东西。 周府之中的主子们,从最开始双瑞来府时还迎接上前笑颜以待,逐渐麻木成现在这种双瑞自己带着东西送到徐若初院子里。 夏眉笑着把一杯茶递到双瑞手中:“双瑞辛苦了。” 双瑞接过茶水,一口饮下。笑着对夏眉道:“多谢夏眉姑娘。” 夏眉略微红了脸,将杯子放下:“你是靖王身边最得力的小厮,这些跑腿的活儿让底下人来做就是了,怎么日.日都见你亲自跑了过来?” 徐若初出来正巧听到了这句话。对夏眉揶揄道:“若是双瑞不亲自送来,岂不是喝不到我们夏眉递上的这杯茶了?” 夏眉听到徐若初这么说,脚一跺道:“小姐!你就知道取笑我!” 徐若初笑着从双瑞手中接过那三个九连环,问道:“怎的靖王竟送了三个来?这九连环,不是一个就够了吗?” 双瑞听到这问话悄悄往后退了好一段,才说:“靖王说了,怕是徐姑娘解不出生了气,扯坏了。也好有替补的。” 徐若初听到这话,仿佛眼前能显出晨靖宇那嬉皮笑脸的模样对自己说:“徐姑娘可别使什么蛮力,小王可是怕的紧。” 夏眉听到这话啐了一口,对双瑞道:“双瑞你可过来,我们小姐不与你计较,我可要计较计较。” 双瑞听到这话,扭头就跑了,边跑还边喊着:“夏眉姑娘我就先回去了,靖王还等着我去回禀他徐姑娘喜不喜欢这九连环呢!” 夏眉还欲说什么,双瑞却已经跑远了,跺跺脚道:“小姐,你看这双瑞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徐若初看着夏眉与双瑞的相处,心中对二人的相处方式便有了想法,眨眨眼道:“我怎么看不出来,只看得我们夏眉越来越容易被双瑞逗的气红了脸呢?” “小姐!”夏眉脸颊红晕更盛,娇嗔一声,扭头就往书房跑去了。 徐若初却把玩着九连环,心中计较起这夏眉与双瑞的事情来了。 她虽然对双瑞了解不多,却了解晨靖宇。前一世晨靖宇坐上皇位之后,以雷厉风行的手段整顿了朝堂,百姓之间都称他为明君贤君,一时之间呈现政通人和的良好风气。 既然这双瑞是跟着晨靖宇的,怎么说也该是个可靠的人。等到晨靖宇登上了皇位,双瑞对夏眉仍有意思的话。自己倒是可以做这个媒。 夏眉跟着自己两辈子都忠心耿耿,自然不能随便找个小厮配了出去,双瑞虽然也是小厮,却跟在未来皇帝身边,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这皇帝身边的,怎么也得算个六品官。 徐若初越想越多,手里的九连环,却被她一环一环慢慢的解开了,等到徐若初思绪渐渐定下,九连环最后一环也慢慢被拉开了。 雯儿在一旁已经看了许久,看到徐若初将最后一环解出。兴奋的鼓掌:“小姐真棒!” 徐若初看着被解开的九连环,将另外两个递给雯儿:“既然解开了,便送给你试试吧,你可别解不开就使伤蛮劲儿。” 雯儿撇嘴:“我才不会呢!” 徐若初整整衣衫,抬高声音对雯儿道:“你去书房里夏眉姐姐请出来,到时辰去给老太君请安了。” 这话虽然是给雯儿说的,主要却是说给在书房里的夏眉听的,果然,徐若初话音刚落,夏眉便打开了门:“小姐可别折煞我了,我一个丫鬟,怎么敢让小姐请。” 徐若初笑道:“还置气呢?” 夏眉也就是装装样子。立时笑着说道:“小姐就知道玩笑我,偏爱雯儿。” 徐若初自从那日到老太君之处躲了一把周建封,感受到了老太君真心实意的对自己有亲近之意,便时常到老太君之处,或请安,或手抄些佛经送到老太君之处。 老太君知道徐若初的心意,兼着自己也却是喜欢这个丫头,常常留徐若初在她那里用餐。 正当徐若初带着夏眉又到老太君那里的时候。徐晓欣又一次打着探望女儿的名义到了徐夕瑶这里。 “夕瑶,那个怎么样了?”徐晓欣问道。 徐夕瑶皱眉,对徐晓欣道:“我也不知道,我派人问过了,这些日子以来,徐若初书房与里屋的茶具都没有换过,看来是没问题的。” 徐晓欣笑道:“那边好了,也不枉费我费尽心思打听到断根草。” 徐夕瑶却不悦的对徐晓欣说道:“娘,你给徐若初的嫁妆里都是些什么东西?你可知道我这些日子被人嘲笑了多少次吗?” 说到这个徐夕瑶就忍不住生气,周建封虽然宠爱她,却不是独宠。除去日.日在他身边的琴川不说,府中周建封有名分的没名分的女人。竟有十多人!今日,周建封便是到了他另一个小妾媚姨娘那里去了。 而这些个小妾时常在后花园里碰到对方,自然会比对一下身上的衣服首饰,徐夕瑶往日里总是戴着最名贵最值钱的首饰。穿着将军府名下丝绸庄用最好的丝绸量身定做的衣衫,让她总是大出风头。 但是自从嫁妆被徐若初收了回去充到将军府中财产,又收了徐若初的嫁妆,这一切就都变了!将军府名下的丝绸庄再也不听自己的不说。戴出门的首饰竟然十有八.九都是外面镀上一层金的假货! 徐夕瑶因为这些被人笑了多少次!让她怎么能不生气! 徐晓欣却尴尬的看着徐夕瑶道:“娘当初怎么回想到这些东西最后落到你的手里了呢。” “怪不得那日徐若初说要把她的嫁妆给我,我还当如何也不吃亏,没想到她打的是这个主意!”徐夕瑶咬牙道: “娘,你那里可还有什么首饰银子,给我一些。” 徐晓欣摇头:“徐若初将我与你爹名下的一应家产都充进了将军府中,我如今虽在将军府客居着,却不能掌控将军府里的任何财务,我今日来,还想让你给爹娘些银子。” 徐夕瑶皱眉:“怎么会?难道那个柳石真的一心一意帮着徐若初了不成?” “谁知道那个柳石吃坏了什么药,徐若初卖了他两个儿子一个女儿,竟然还帮着她做事。”徐晓欣狠狠的说:“如果不是他掌握着账房,我怎么至于一点银子都抽不出来?” 徐夕瑶望着徐晓欣:“娘,真的没办法了吗?” 徐晓欣摇头:“现在的话,只能辛苦你了,等你生下周府长子,我们的日子该就能好过些罢。” “这孩子怎么是想生就生的?”徐夕瑶惆怅的摸着自己的肚子。 按理说。嫁入周府几个月来,周建封在自己房里的日子最多,而且自己从未喝下任何避孕的东西,怎么这肚子就是没动静呢? 徐晓欣看到徐夕瑶的表情就知道她的想法了,从怀中拿出了一枚平安符递到徐夕瑶手中:“这是娘前日去送子观音庙里求得平安符,你且随身带着,让观音娘娘保佑你。” 徐夕瑶拿着平安符,皱着眉头说:“娘你没有别的手段吗?” 徐晓欣看着徐夕瑶的肚子道:“若是平常人家妾室里。肚子没有反应,多半是主母动了什么手脚,可是徐若初有那个脑子给你动手脚吗?” 徐夕瑶摇头:“若以前,徐若初肯定是没有这个脑子的。但自嫁入周府以来,娘不觉得她变了很多吗?不仅不再对我们百依百顺,甚至还动手查起了将军府旧账,让我们吃了这么大一个亏。” 这些话徐晓欣虽然也能想到,但她想到只有徐若初这么唯一的一个女儿的哥哥,对徐若初千方百计的保护,从来不让她知道这些唵臜事情。 “就算她现在聪明了一点,这些后院里的事情,恐怕不是她聪明就能想到的。”徐晓欣道。 “那还能有谁!”徐夕瑶不解的问:“娘,你帮女儿出出主意,若是女儿一直生不出儿子,咱们之前计划的事情可就白费了!” 徐晓欣也是知道,但她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拍拍徐夕瑶的手道:“好在徐若初如今服下了断根草,你没有怀上,她就更不可能怀上,你放宽心让建封在你房中多留宿几晚,总能怀上的。” 徐夕瑶叹道:“也只能如此了。” “娘这里还有一些自己攒的私房钱,你先用着,跟建封撒撒娇,让他带你出去买几套像样的首饰。”徐晓欣临走,还是抵不过自己的慈母之心,将自己的私房拿了出来。 只是徐夕瑶却不能体谅她这种辛苦的心,接过钱袋,看到里面零零散散的几个碎银子,不悦的说:“就这么点儿钱?” 徐晓欣满脸尴尬:“娘如今,也存不下几个钱。” 第三十六章 这日,徐若初又去给老太君请安了。 “见过老太君。”徐若初行礼道。 “若初丫头啊,来来来,坐。”老太君拍了拍身旁软榻。 雪灵见缝插针的将一个软垫垫在了徐若初腰后:“少奶奶穿的可单薄,这入秋了,日子可见天的冷了下来。” “多谢雪灵姑娘。”徐若初笑道,雪灵在老太君身边待了这么多年,最是细心周到的。 “少奶奶客气了。”雪灵笑着,退到老太君身后,只恭敬的候在一旁。 徐若初将一叠手抄的佛经递到了老太君面前的小桌子上:“这是我今日抄写的报父母恩咒,还请老太君哪日闲了替我烧给佛祖。” 老太君将佛经放在桌上,望着徐若初问:“丫头。你什么时候能抄抄观世音菩萨和地上菩萨本愿经?” 徐若初一听,脸上马上尴尬了起来,观世音菩萨和地上菩萨本愿经,这经抄着。可是求子的…… 老太君见徐若初表情略微有些僵硬,拍着徐若初的手道:“丫头,这事情你不能害羞,在周府之中,正妻若是无后,只怕日子过得凄苦。” 徐若初心道,自己与周建封连圆房都不曾圆过,怎么可能会有孩子?但这些话自然是不能跟老太君说的。徐若初只尴尬道:“这孩子的事情,急不得,急不得。” 老太君手中摸着佛珠,轻声道:“我着急的人,她急不得,我不想让她生的人,偏偏急的恨不得立时就有孩子。当真是我看不懂了。” 徐若初听出老太君话中有话,联想到上一世徐夕瑶似乎最开始也难以有孕,而徐夕瑶的孩子出世时老太君难看的脸色,莫非老太君动了什么手脚? 老太君自知这话说多了,瞧着徐若初的聪颖,恐怕已经猜出来什么了。 雪灵见两人说话的方向不对,从小丫头手里拿了果盘上来,摆在小桌上:“少奶奶来了这许久,我竟忘了把老太君珍藏的好东西端上来,怪我怪我。” 徐若初心知雪灵是要转话题,望着果盘惊讶道:“这橘子怕是赣南的罢?” 老太君也有心盖过刚才的话题,只捻着橘子说:“雪灵这丫头惯常是最喜欢这赣南的橘子的,得亏是你这丫头来了,换了旁人,她才不会端这个上来。” 徐若初笑着说:“既然是雪灵姑娘喜欢的,我可要多吃几个尝尝这味道,怎会让雪灵姑娘这般记挂了。” 雪灵又被两人同时打趣,扭着头不理她二人。 老太君把玩着橘子对徐若初道:“若初啊。我认识一个大夫,人称京城之中的送子大夫,改日我让他来为你诊诊脉。” 徐若初听闻此言,心中一噔。她与周建封从未圆房的事情,旁的人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吗?这大夫一来,只需把上脉,便可知晓她至今仍是处子之身,这可如何是好? 老太君见徐若初半晌不说话,稍微提了声音问道:“丫头?” 徐若初回过神来,对老太君道:“多谢老太君,若初便等着这位送子大夫来了。” 说着,徐若初还适时的做出一副娇羞模样。 老太君虽有所疑心。倒也并没有深入探究,只当徐若初还是小女儿心态,对这种话题放不下脸皮罢了。 徐若初在老太君这里已经颇有些心不在焉了,老太君看出她的心思,也没多拘着她,闲聊了几句便散了。 徐若初回了书房之后,左思右想还是不放心,提笔匆匆写了一封信。 “夏眉。”徐若初唤道。 “是,小姐。”夏眉应道。 徐若初将信折好,整整齐齐的放入信封之中,郑重交给夏眉:“夏眉,你替我去一趟卫先生那里。告诉他,今日有十分紧急的事情,还请卫先生一定要帮忙。” 夏眉见徐若初从老太君处回来之后眉间便有几分紧张的意思,接过信表情严肃道:“小姐放心,我定会求得卫先生帮忙。” 徐若初点点头,目送夏眉出去之后,依靠在椅背上,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老太君不愧是深宅内院里斗出来的赢家。如今虽是一副慈眉善目的做派,但心机不减当年。自己若是被老太君看出了这些事情,只怕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只盼今日卫先生能出手相助,想必让他做出一个假的脉象不是难事。 一个时辰之后,夏眉回来了,只是她手里没有半点药。 “夏眉,怎么回事?”徐若初急切问道。 “回小姐,卫先生说,小姐所求之事太为凶险,且不是配药可以实现。卫先生说需要小姐亲自前往,他确定了方可为小姐配药下针。” 夏眉担忧的看着徐若初,紧张问道:“小姐你要卫先生为你做什么?” 徐若初摇摇头:“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夏眉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夏眉对徐若初道:“我知道小姐有许多事情不便说与我听,只是请小姐千万注意自己的身子。” 徐若初笑道:“放心,没有人会比我更爱惜自己了。” 此话徐若初是真心的,重生一世。她心知只有好好活着,笑到最后的人,才是胜者。 徐若初收拾了一下,很快就带着夏眉出府了。 卫先生所在的医馆并不难找。尤其夏眉已经来过两次,徐若初很快就看到一个长须老人站在一个医馆前方,查看晒在门口的药材。 “见过卫先生。”徐若初恭恭敬敬的对着卫先生行了一个长辈的礼。 卫先生回头,看到徐若初身边的夏眉,又看向徐若初,皱眉问道:“你就是若初?多年不见,当真是认不出了。” 徐若初恭敬道:“想必我的来意卫先生已经知道了。” 卫先生摇着头:“原以为拒绝了你的丫鬟,你便会死心,没想到你当真能寻上门来,这般执着。” 徐若初再次说道:“还请卫先生为我施针下药。” 卫先生深深望了徐若初一眼,对她道:“你随我来。” “是。”徐若初应道,随后小声吩咐夏眉:“你在门外等我罢。” 夏眉应道:“是,小姐。” 卫先生的屋子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药香,仿佛这里经年都摆放着各种药材,以至于如今虽然屋子只一桌一床,却也弥漫药香。 “坐吧。”卫先生随口说道。自己却将刚刚的草药放在石臼中,慢慢磨着。 徐若初安坐在一旁,认真的等着卫先生磨好药材。 卫先生不紧不慢的磨着药材,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半个时辰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在这期间,徐若初始终不焦不躁,面色如初的坐在位置上。望着卫先生磨药。 卫先生将磨好的药粉装在纸包之中,安稳放好,这才看向徐若初。 “没想到你这丫头年纪不大,性子倒是稳得很。”卫先生说道,却摆着手道:“只是你要我做的事情,我却不能帮你。” 徐若初望着卫先生道:“若初心知这件事情有一定凶险,否则也不会前来求卫先生,只盼先生念着当年与父亲的手足之情,帮若初这一次。” 卫先生叹气道:“那日.你的丫鬟带着杯子前来,我便知道你如今所在之处万分凶险,却没想到你还怀着这样的心思。你可知道,伪造出一个脉象已是不易,更何况你还要我为你假造双重脉象,你当真要这样做?” 徐若初坚定的说道:“是,卫先生。我相信卫先生的医术,即便有凶险,卫先生也会为若初将凶险降到最低。但若初今日若是以这种脉象在周府老太君面前暴露了,只怕往后在周府的日子,就不只是凶险二字了。” 卫先生听到徐若初这话,右手覆上徐若初的脉搏,轻轻按了一下皱眉道: “我看到你的信本是半信半疑,摸了你的脉象方才信了,你嫁到周府也有三月有余,听闻周府老太君最是重规矩的人,她怎么会让周府少爷几个月都不与正妻圆房?” 徐若初听到这个,将迷魂散的事情告诉了卫先生。 “迷魂散?”卫先生听到这话,眉头紧紧皱起:“你怎么会有这么阴险的药方?” 徐若初不好将前世的经历告诉卫先生,只敷衍道:“我无意之中得到的药方。” 卫先生见她语焉不详,心中当徐若初又是经历了什么艰难的事情,重重叹了口气: “若初,我本打着为你好的心思,但如今你在周府步步皆险,看你的模样,心里也是有主意的人。这迷魂散是不可再用,来日周府少爷被诊出了脉象,怕是你不好过。我替你重新开一个方子,与迷魂散有相同效用。” “多谢卫先生。”徐若初道谢,同时也不忘自己今日前来的真正目的:“只是卫先生,今日若初所来,并非为了这迷魂散,还请卫先生能出手帮若初。” 卫先生见徐若初如何都不肯放弃自己的所求,沉声问道:“你可知,造出双重伪装的脉象,一面掩盖你处子之身,一面又要假装你中了断根草之毒,对你的身体有很大影响?” 第三十七章 徐若初听得卫先生二重问,只思考了片刻便坚定点头:“若初知道。” “你既然知道,仍旧要让我给你造这双重假脉象?你可知道,只一重假脉象,我有把握保你不收丝毫影响。”卫先生问。 徐若初叹气:“这二重脉象,一则应付老太君,二则应付府中早已想要害我的表妹。缺一不可。” 卫先生见徐若初心志如此坚定,无奈道:“若初,你真是跟你父亲一模一样。当年,我劝不住他往军营里去,如今,只怕也劝不住你。” 徐若初听到这个。只对着卫先生道:“卫先生对若初父女的恩情,若初必回回报。” “谁还指着你回报什么。”卫先生看着若初,眼神之中闪过几分怀念:“当初我见你时,你不过稚子。倘若当初知晓你会有今日的险境,我真该不顾你父亲的反对将你带走做个徒弟。” 徐若初未曾想到竟有这么一遭:“想必父亲当年也是不舍。” “你父亲戎马一生,自负能护你周全,他当年说凭着将军府之中留下的人与财,让你一世平安喜乐总是能够的。”卫先生摇头:“罢了,往事不必多提,你将手腕递来。” 徐若初将手腕放到桌上,卫先生摸上徐若初的脉搏。随后从随身携带的布袋之中拿出了一根长约寸许的银针:“你要吃些苦头了。” “卫先生放心,我有准备了。”徐若初道。 “下针之时,你切不可有任何动弹。”卫先生嘱咐道。 徐若初应道:“若初醒得。” 卫先生对准若初身上几处大穴位扎了几针,随后拿着艾草在穴位周围炙热的烤了一会儿。 徐若初只觉得身上有如万蚁噬咬,疼痛难忍又奇痒无比,却死死的咬着下唇,不让自己移动分毫。 卫先生见徐若初这模样,眼前仿佛出现了当年在军中,徐将军中了箭伤,却能在自己拔箭之时与亲兵谈笑风生的模样。 真是一家的傲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至徐若初听到卫先生道:“好了。” 徐若初终于松了一口气,望了一眼时辰,其实不过过去了一刻钟的时间,却恍若隔世一般。 卫先生递上一块方巾:“擦擦汗罢。” 徐若初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汗湿了一身! 接过方巾,匆匆擦拭了额头等处的汗水,徐若初问道:“这便好了?” 卫先生嗤道:“莫不是你还想多扎一会儿?” 徐若初赶忙摇头,此刻她的下唇深深印着的齿印,彰显着她刚才有多么煎熬:“自然不想。” 卫先生将银针一一收起,走到门外出去,片刻之后拎着几包草药进来:“这些带回去,两个时辰煎服一次,三碗水熬成一碗趁热喝下。” 徐若初一愣,卫先生出门的时间分明是不够将这些草药包好送来。又联想到刚刚,卫先生似乎早就备好了银针与艾灸:“卫先生早就准备?” 卫先生哼了一声,指着徐若初道:“我就是欠了你们父女的,你父亲当年来找我的时候,又打着我会拒绝的主意了?” 徐若初心中一阵暖流划过,卫先生虽然对自己并没有软言细语,却能在某些地方让她感觉到一种被父亲宠着的感觉。 卫先生又从怀中拿出一个药瓶,递给徐若初道:“拿着,等你应付完了那些人,每日服用一粒,快用完时打发外面那个丫鬟来找我拿。” 徐若初接过药瓶,不疑有他的应道:“若初记下了。多谢卫先生。” “不怕我毒死你?”卫先生问道。 徐若初摇摇头:“我信卫先生与父亲的手足之情,也信卫先生对若初的关切之情。” 卫先生哈哈大笑:“果然是那个家伙的女儿,罢了,你如今不方便,等到来日,你脱了周府的笼子,到我这里做个迟到的徒弟如何?” “多谢卫先生。”徐若初郑重说道,她明白,卫先生这是给她一条后路,从周府和离出门,来路凶险,如果顶着军中医仙家传弟子的头衔。怕是日子会好过许多。 卫先生摆摆手:“既然目的达成,你回去罢,我就在这医馆之中。” “打扰卫先生清养了,若初这就告辞了。”徐若初行了一礼,从医馆中退了出来。 夏眉在外面等了许久,终于等到徐若初出来了,见徐若初浑身大汗淋漓,又兼面有倦色。担心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徐若初对夏眉一笑:“没事,卫先生刚刚为我施了针,回去歇息便好了。” 夏眉接过徐若初手中的药:“我这边伺候小姐回府。” 主仆二人回到周府之中,又是煎药细服,忙碌了许久方才歇下。 几日之后,徐若初再次到老太君之处请安时,便看到了一个白须白发的老者早已候在那里了,老太君正与其聊些什么,笑得满脸喜色。 “见过老太君。”徐若初对着老太君行了一礼。 老太君笑着对徐若初说道:“若初丫头啊,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便是我给你说过的那位送子大夫,医药圣手孙绵贤大夫。” 孙大夫见徐若初来了,也行礼道:“见过少奶奶。” “不敢不敢。”徐若初赶忙说着:“此次若初需要有劳孙大夫了。” 老太君看来跟孙大夫很熟,指着徐若初道:“这丫头嫁进来也好几个月了。肚子里就是没动静,你帮我看看丫头。你这送子大夫,也给我送个曾孙子来,啊?哈哈哈……” 孙大夫摸着胡须。笑眯眯的说道:“只要他们尽了人事,听天命的事情我便做了。” 这句话意有所指的太明显了,就连历练了两世心性淡然的徐若初都有些不好意思,更何况雪灵等丫鬟们都是未出阁的姑娘们,早就羞红了脸。 老太君啐了一口:“你这说什么胡话,我这里的丫鬟们都是黄花大闺女,这么多年了说话仍是一点分寸也没有。” 孙大夫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干笑了两声,便转头问徐若初:“少奶奶,这子嗣的事情有许多问题老朽要问的清楚些,还请少奶奶届时能如实回答。” 徐若初点点头:“若初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正当孙大夫要问的时候,老太君忽然开口:“等等。” 徐若初不明所以的望着老太君,孙大夫也皱了眉:“何事?” 老太君摆了摆手:“你们都下去罢。” 雪灵听到这话,知道老太君是想让所有丫鬟都撤下,给在一旁伺候的小丫鬟们使了个眼色,将所有人都带了下去。 一时间。大厅之中就只剩下徐若初,老太君与孙大夫三人了。 老太君冷哼了一声:“你这丫头,这么多人你也敢就医。府中人多口杂,就是我这里,也不是铁桶,你这心眼该多张几个才是。” “是,多谢老太君指教。”徐若初道。 徐若初哪里会不知道这些,只是她不好在老太君面前做太多。以免老太君对她起了什么疑心,更兼她心中是想要让这消息传出去的。徐夕瑶给自己下的断根草,如果由医药圣手诊断出来,可信度便多了几分。 孙大夫指着老太君道:“正当人人都像您这样,少奶奶刚刚进府,没见识过阴私手段,没了防备心也是自然。” 老太君听孙大夫说的在理,便不再说什么。 “少奶奶,还请让老朽看看脉象。”孙大夫道。 徐若初将右手放到了桌面上,心中有点忐忑,虽说对卫先生的医术是信任的,但这假脉象毕竟是假的,如果被孙大夫看出了,只怕当真在劫难逃。 孙大夫将手指搭上徐若初的脉象,摸着脉搏闭上眼,却见孙大夫眉间慢慢皱了起来,许久之后,方才收回手。 老太君见此情形,着急的问道:“如何?” 孙大夫却没即刻回复老太君,只对着徐若初问道:“请问少奶奶,月事可正常?” 徐若初脸色一红,低声应道:“月事一贯是正常的。” 孙大夫皱着眉,又问道:“敢问少奶奶,每月与少爷行房的次数呢?” “每月初一,十五。”徐若初声音越发的小,几近耳语。 好在孙大夫虽然年纪大了,却尚算得上耳聪目明,听清了徐若初的回答。 老太君急了,连佛珠都握不下了,看着孙大夫着急问道:“你到底摸出了什么脉象,别卖关子了!” 孙大夫对老太君道:“您先别着急,我需得将事情一一问清楚,方才能对症下药,只看脉象,只能看出一二。” 老太君皱着眉:“怎的过了二十年,你竟变得这么麻烦了。” 徐若初听这话,恐怕当年夫人也是孙大夫看过的人。 孙大夫摸着胡须,问道:“可否请少奶奶将日常用惯了的茶具碗具拿来,老朽想仔细看看。” 老太君这时听出了一些端倪,朗声唤道:“夏眉!” 夏眉自从被雪灵带了出来,一直在门口候着,听到这一声马上应道:“是,老太君。” 老太君见夏眉飞快的就进来了,知道这丫鬟对徐若初也是忠心,看向夏眉的表情柔上一分:“你去将若初丫头日常用惯的茶具碗具拿过来。” 第三十八章 夏眉听到老太君的吩咐一愣,下意识看向徐若初:“这……” 徐若初担心夏眉没懂,加大声音吩咐道:“老太君让你将惯用的茶具碗具都拿来,你还不快去?” 夏眉听得徐若初特意加重了“惯用”二字,心领神会道:“是,小姐,我这就回去拿。” 老太君看着夏眉飞快往回去的身影,对徐若初叹道:“你这丫鬟也是难得的忠心。” 徐若初笑着对老太君道:“还请老太君见谅,夏眉自小就跟着我,如今陪着我嫁了进来,也习惯了听我吩咐,一时竟然对老太君的吩咐迟疑了。都是我惯坏她了。” 老太君何尝听不出来这是徐若初在个夏眉求情,笑道:“你这丫头,我是动不动就迁怒一个小丫鬟的人吗?” “当然不是,老太君对晚辈最是慈爱。连带着连丫鬟们都沾了光。”徐若初笑道。 老太君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你身边除了这个夏眉,只有个八岁的稚子是么?” 徐若初虽然从将军府里带来了四个丫鬟并一个王嬷嬷,但王嬷嬷太年迈,徐若初重生以后为了让她休息,便极少让她伺候。除了夏眉与雯儿,另两个丫鬟都是徐晓欣派了在徐若初身边监视她的,徐若初自然不会多用。 老太君从来只看到徐若初带这两个丫鬟。不由得说道:“丫头啊,你如今是周府正经嫡妻,身边只有夏眉一个得力的丫鬟可是不行的。” 徐若初摸不准老太君是不是想给自己派丫鬟,只能小心回复道:“回老太君,自小父亲为了让若初感受将军府将风,好些琐事都不许丫鬟伺候着,若初便习惯了只有夏眉一个人伺候。” “那也不行。”老太君说道:“我周府的正经嫡妻,怎么能只带着一个丫鬟?没的让人说我周府小门小户的,在外,你代表的是周府的脸面。” 徐若初拿捏着语句:“老太君,往后若初会注意的。” 老太君知道不论多么没有心计的人都不会喜欢别人插手安人,并没有打算插几个人到徐若初院子里,见徐若初没有那个意思,便也歇了。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便听得门外一阵脚步声,夏眉气喘吁吁的跑回来:“老太君,小姐,这是小姐日常惯用的茶具与碗具。” 徐若初定睛一看,夏眉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一个人把十多个杯具碗筷一并背了过来! 只是夏眉小小的身躯背着这么多又一路小跑,簪着发髻的簪子也不知何时掉了,碎发散了一脸,满脸狼狈的模样却惹的老太君一阵笑声。 老太君捂着嘴道:“雪灵赶紧帮夏眉把东西拿下来,再带着夏眉去换身衣裳给她梳洗一下。真是辛苦这丫头了。” 雪灵也忍俊不禁,将夏眉带来的茶具碗筷一一放在孙大夫面前的桌子上,然后对夏眉道:“夏眉妹妹,你快跟我来吧。” 夏眉抹了一把汗,对雪灵笑道:“谢谢雪灵姐姐。” 两人入了内间,孙大夫却拿起徐若初的杯子仔细嗅了嗅,脸色凝重。 “怎么了?”老太君问。 孙大夫看看徐若初,又望着老太君,似是在考虑该不该说。 徐若初问道:“孙大夫,您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孙大夫仍旧在看着老太君,似是在征求老太君的同意,老太君叹口气:“若初丫头是个有主意的。你诊出了什么直接说便是。” 徐若初听到老太君这句话,心中满是感慨。恐怕正是因为自己不似上一世一般单纯,一根筋的相信徐夕瑶跟徐晓欣,所以老太君竟请了孙大夫来给自己诊脉。 若上一世一开始老太君便请了孙大夫来为自己诊脉,自己又怎么会一直到最后也看不出徐晓欣的歹毒用心? 老太君看似对自己慈爱,对曾孙期待,实际上,也是对自己作为周府下一任当家的肯定。 徐若初望着老太君,面色显得有些复杂:“多谢老太君。” 老太君自从认了徐若初,在她面前便并不似从前一般瞒着那么多事情,作为周府当家主母,并不是只需要诞下子嗣绵传家业这么简单。有一些东西,徐若初必须面对。 见徐若初这种表情,老太君知道,她已经开始接受这些了。殊不知,徐若初只是对前一世自己在周府始终得不到援手而心中有些复杂罢了。 孙大夫是看不出这些弯弯绕绕的,他询问老太君,只是觉得这断根草的毒性太霸道,对徐若初是个很大冲击。孙大夫虽然性子颇有些荒唐意味。但说起来,终究是个医手佛心的人。 “少奶奶脉象之中探查到,少奶奶恐怕是服用过断根草的。”孙大夫在两人的目光之中,缓缓说出了这句话。 “断根草?!”老太君在后院沉浮一世,怎么会没听过这种毒药?这么霸道又阴险的毒,究竟是谁下的? 孙大夫怕徐若初初为人妇不知道断根草,对着徐若初仔仔细细的讲解了一遍。 老太君在这过程中,已然冷静了下来,问道:“这断根草的毒,是涂在若初丫头如常惯用的茶具碗具之中的?” 孙大夫答道:“我只在少奶奶的茶具中查到了这断根草,碗具并未染上。” 老太君对徐若初问道:“你院中日常饮食是谁负责的?” 徐若初皱眉想了想,回答道:“一贯是雯儿去厨房看着的。这丫头人小鬼大,还有些馋嘴,有些东西我还没尝到她便尝了一遍。” 老太君点点头:“那这断根草便不是院中人所下,否则一个八岁稚童。他们自然有办法解决了。” 徐若初眉间带上了些忐忑:“可是茶具上有毒,院中人也有嫌疑罢?” 老太君摇头:“你这茶具夜间只怕都放在房中,丫鬟怕你起夜渴了,屋里总是备着的。只要趁着旁人不在意。到你房里将断根草的草汁抹上去,神不知鬼不觉。” “原来是这样。”徐若初问:“可是府里谁又能对我有这般深仇大恨,我不能、不能生育,莫非对旁人有好处?” 老太君冷笑:“那就要问,最近是谁寻医问药求神拜佛的想要怀上孩子了。” 徐若初见老太君说的这么明显了,霎时间红了眼眶:“难道是表妹?不会……怎么、怎么会是表妹……不可能是表妹的,怎么可能会是表妹?” 老太君心中对徐若初有了几分怜惜,幼年父母双亡,当做一家人照顾着的姑母表妹,一个侵占她将军府中半壁财产,将她嫁妆中一应首饰古董都换成了赝品。另一个,跟着她共侍一夫,却又处心积虑的对她下毒,想让她诞不下孩儿! 堂堂周府主母,却膝下无子。而血缘相近的表妹姨娘,生下了庶长子。这像是什么话!迟早有一天,徐若初这主母正妻的位置,会被徐夕瑶夺了去,届时,只怕性命都不保了罢。 见徐若初红了眼眶,孙大夫急忙安抚道:“少奶奶别慌,这断根草虽毒性霸道,但若细究起来。并非没有可解的法子。” 徐若初泪眼婆娑的看着孙大夫,却克制着自己的眼泪,维持一个大家闺秀应有的气度与礼仪:“还请孙大夫为我开个方子。” 孙大夫见徐若初这个样子,心中暗赞,果然不愧是老太君看上的人。 “少奶奶放心,我既来了,便不会让断根草影响少奶奶,只是……”孙大夫有些为难的看着老太君。 “吞吞吐吐的干什么呢,有什么话赶紧说就是了。”老太君催促道。 孙大夫道:“只是一年之内,少奶奶不可与少爷同房。” 徐若初听到这话,总算觉得自己在卫先生那里挨得针没有白费,孙大夫这话,可算是意外之喜了。 老太君看着孙大夫良久,末了叹气:“你那日给我开的药,再多开一年罢。” 孙大夫心领神会:“好。” 徐若初没听到老太君明说是什么药,但能猜到一二,也许是让徐夕瑶避孕的药。 老太君握着徐若初的手道:“若初丫头,你别怕,这孙大夫是出了名的送子大夫,他既然开了口,你一年之后一定会怀上孩子的。” 徐若初感受到老太君真心实意的对自己说这些,反握上老太君的手:“多谢老太君。” 孙大夫慢慢写了一张方子,交给徐若初道:“你让那个叫夏眉的丫鬟到我那里拿药。这药方虽然是个日常滋补的药方,若是夏眉去,我会给她另一副药,你且放心。” “多谢孙大夫。”徐若初双手接过药方。 徐若初心中暗叹孙大夫的细心,怪不得老太君会如此信任他。 “好了,今日若初也累了吧?”老太君笑着看向徐若初:“就是你不累,夏眉那丫头也该累了,你们都回去歇着罢。” 徐若初听到这话,就知道老太君特意要让自己回去,是有旁的话要跟孙大夫说,识趣道:“老太君,孙大夫,若初先告退了。” 孙大夫行礼道:“恭送少奶奶。” “有劳孙大夫了。”徐若初回礼,到内间去将夏眉领了回去。 第三十九章 徐夕瑶听说某日徐若初到老太君处请安时,夏眉竟然回院子里背了一大堆茶具碗具到老太君院中,虽说老太君放了话说徐若初这将军府里带来的器具颇有特色,但徐夕瑶仍是心中不安。 这一日,徐夕瑶挑了个周建封出门的时候,回到将军府里,找徐晓欣商量。 徐夕瑶将这件事情原原本本的对徐晓欣说了一遍,虽然许多细节是以讹传讹传的有些失真了,但不变的是夏眉回去带茶具的事实。 “娘亲,徐若初会不会发现了断肠草,才让夏眉回去带给老太君看?”徐夕瑶担心的看着徐晓欣。 徐晓欣摇头道:“若是徐若初发现了这件事情,你又怎么会安然呆到现在?徐若初看不出来。老太君眼光这样毒辣,只怕知道的那瞬间便猜出是你我所为了。” “可是,可是老太君好端端的怎么会找徐若初要看什么将军府里的茶具?”徐夕瑶还是放心不下。 徐晓欣得意的对徐夕瑶道:“便是徐若初察觉到了这些东西有些不对,这断根草又不是什么常用的药物。寻常大夫只怕也看不出什么来。” 此话不错,前世徐若初为求子,寻医问药几乎踏遍了京城周围的医馆,竟然没有一个大夫诊出她身中断根草之毒。 徐夕瑶问道:“若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徐晓欣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很快便消失了,笑着对徐夕瑶道: “派去在徐若初杯子上涂上毒药的是当初在府里就已经对你倾心的副将邹乐水,他的身手莫说在周福利,就是在战场之上。也没几个人可以敌得过他罢?” 想到邹乐水,徐夕瑶眼中很快出现了浓浓的不悦。这个邹乐水,虽然身手不错,对自己也是一心一意的紧,奈何实在是长相丑陋。好在他自知配不上自己,虽然心仪,却也并不逼迫。 “邹乐水的身手还算过得去,只是将军府里还有很多高手如果徐若初想到从将军府里带个什么高手过去,只怕会东窗事发。”徐夕瑶道。 徐晓欣嗤笑一声,对徐若初的蔑视之意溢于言表:“就凭徐若初的脑袋,连我们放到她那里的丫鬟都没处理掉,她怎么想得到要找什么护卫。” 徐夕瑶听到徐晓欣这么说,心里放心了几分,却还是恨道:“这一次终究是老太君起了疑心才会想到查看徐若初的茶具碗筷,只怕邹乐水身手再好,我们也不能继续这么做了。” “无妨,老太君不是说希望徐若初早些怀上嫡子,所以让人给她带了药吗?我们在府里的杯盏上动不了手,府外的药铺,还不是我们的天下?” 徐晓欣说着,对徐夕瑶道:“连老太君都担心起徐若初的肚子,这断根草药效再好,也不如你自己怀上一个。” 徐夕瑶拍着肚子,脸上愁容一片:“可我这肚子不争气。如何都怀不上孩子可怎么办?” 徐晓欣沉思片刻,对徐夕瑶道:“当初徐家与丹阳卫家曾有几分交情,我这就给卫家写信,请卫家的大夫来给你看看。” 徐夕瑶问道:“可是当初号称军中医仙的那个卫家?” “自然是。”徐晓欣叹气道:“只可惜这军中医仙卫先生如今已经销声匿迹,世间人如何也寻觅不到他,否则有他在,我何愁你这肚子不争气?” 徐夕瑶疑惑道:“卫先生当年不是与舅舅一起在军中效力,为何会找不到卫先生了?” 徐晓欣皱起眉头,脸上也是迷惘之色:“我也不知道,当年我跟二哥并不熟悉,每每到将军府里,总是不得好脸色。平日里他便不喜与我谈话。这些私密之事,怎会与我说起?” 徐夕瑶抱着手:“这卫家,除了卫先生之外再没有声名鹊起的医者大手,只怕是……” “你懂什么。”徐晓欣倒上一杯水,边喝便给徐夕瑶说道: “卫家原本与我徐家便是世交,卫家世代为医,我徐家世代崇武。只是这一代,二哥说服了卫家最有名望的卫先生随他从军去了,气的卫家老太爷当年杵着拐杖怒骂说卫家从此没有这个子孙。” 徐晓欣说着,脸上浮现出可惜的神色:“而卫先生原本是卫家默认的下一任家主,如今卫家家主是卫先生的胞弟,为了胞兄。他吩咐道这一代卫家人行医不可报名声出去。这整整沉寂了一代,原本最受追捧的医仙世家,这才名声消了下去。” 徐夕瑶听到这里,面上方才露出了悟之色:“无怪我从未听说过这卫家,原是这么一回事。” “所以,你莫要以为这卫家大夫是普通大夫,这一代以前,每一代卫家的家主。都是皇上钦点的御医主领。” 徐晓欣说着,笑道:“即便医仙不在,卫家子弟只怕随便拎出一个,都比路上这些个大夫强不知多少。能请到卫家大夫,你合该知足才是。” 徐夕瑶听到这些,刚才对卫家人的蔑视已经消失,认真道:“还请娘亲速速写信,请卫家的大夫过来吧。” 徐晓欣见徐夕瑶这么着急,安抚道:“你别着急,这信件一来一回的,等到卫家大夫到这里怎么也得三个月的时间,你且努力些。若卫家大夫到这里来你已经怀上孩子了,有着卫家安胎,比平常大夫好上十倍不止。” 徐夕瑶听到卫家大夫需要三个月才来,脸上先是一阵难过。又听得徐晓欣说着三个月自己有可能怀上孩子,马上阴转晴:“那便是最好的了,若不是母亲提起,我还不知道竟有这样一个卫家可助我一臂之力。” 徐晓欣笑着摸上徐夕瑶的肚子:“只要生下了长子。还怕以后没有好日子过吗?” 几日之后,京城城西十里坡旁,一个医馆之中,徐若初见到了一封写往丹阳卫家的信。 “这是……?”徐若初疑惑的望向卫先生,她今日来此,本是想让卫先生帮她看看孙大夫开给她的药该如何解决的。 卫先生撇嘴:“这是你父亲那个胞妹,写给我丹阳卫家家主的信。” 徐若初拿着信件,认真反驳道:“卫先生,我不是问这是给谁的信,我是在问,这封信为何会在这里?” “为何?”卫先生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盯着徐若初道: “这些年来,我弟弟知道徐家对我意义深远,凡是徐家的消息皆是第一时间交给我的,如今徐家亲自发了一封信给卫家,他在京城的手下自然先发给我看看。” 徐若初玩着信封。问道:“那信中可写了什么?” 卫先生摆着手,背对着徐若初:“我又不是你这种妇道人家,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这封信既然是写给弟弟的,我怎么会拆开来看?” “所以说了半天,您就是要我拆开看看?”徐若初说着,直接动手就拆了信封。 与卫先生相处的越久,便越发觉得。当初自己觉得卫先生是个仙风道骨的老先生简直错的离谱。比如现在,怂恿别人拆开不属于自己的信件,也是君子之道吗? 卫先生似乎从徐若初的眼中察觉到了揶揄之意,不自在的干咳了一声:“若初,你可看了心中写了什么?” 徐若初慢慢折起信件,放回信封之中:“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这信件既然不是我的,我看了已是犯错,怎会再对他人提起呢?” “这不一样,这信是你姑母所写,你关心姑母,不得已看了信件,孔老先生是会原谅你的。”卫先生理直气壮的说道:“更何况,若初你是女子,并不是君子。” 徐若初无奈的给卫先生重复了一下信件里的内容。 如今徐若初总算知道了,为什么前一世老太君给徐夕瑶下了避孕的药,徐夕瑶却仍旧怀上了孩子,原来徐晓欣求助了卫家。 这一世,若不是自己搅乱了卫先生的判断,只怕卫先生依旧会为了这个旧友胞妹的女儿而出手。有卫先生的帮忙,小小的避孕药还能起什么作用? “我听说,你跟这个徐夕瑶嫁给了同一个男人?”卫先生问道。 徐若初点头,这件事情几乎全城都知道,没必要瞒着卫先生。 卫先生背着手来回走了两步,然后拍着桌子怒道:“她们打的好主意啊!同家姐妹嫁入周府,诞下了庶长子的表妹与一直无后占着正妻位置的表姐,最后这主母之位归于何人,明眼人一看便知!” 徐若初见卫先生发怒,缓缓为他倒上了一杯茶,递给卫先生:“卫先生喝茶,为了她们置气,不值得。” 卫先生拍着桌子怒斥:“她们谋你家产害你性命,这算什么亲人?简直豺狼虎豹也未必有这般毒蝎心肠!” 徐若初早就已经不会为了这个难过,她柔声安慰卫先生:“先生不必为此恼怒,若初早已知晓这些了。” 卫先生听到这话,刚才还仿若有千言万语一般,此刻却颓然坐下,苦笑一声:“想必你受了不少苦。” 第四十章 徐若初面色淡然,仿佛谈论的不是自己的事情一般:“只是苦快尽了,卫先生不必忧心。” 卫先生问道:“今日这信既然让你看了,便由你决定,这卫家子弟,派是不派?” 徐若初望着卫先生问道:“派当如何,不派,又当如何?” 卫先生不明所以,只答道:“派,我便如她所愿,派一名卫家子弟去为她看脉施针开方下药,不派,我便装作这封信没有存在过。” 徐若初摇摇头,狡黠一笑:“卫先生派个人去,只管让她怀孕便是。” 卫先生仍旧不明白。只是再问,徐若初已经一副神秘面孔,不肯再多说一句。 “罢了,你既这么说,自然有你的道理。你不想说我便不多问,只一点,我卫家子弟不出手则以,出手,绝不害人。你明白吗?”卫先生郑重说道。 徐若初明白这是卫先生身为医者世家的底线所在,卫家子弟,决不可以所学医术为害人手段。 “是,卫先生。”徐若初应道,随即,她对夏眉说道:“夏眉。将药拿上来。” 夏眉将一小包药材放到了卫先生面前,徐若初问道:“这是老太君所寻来的孙大夫为我开具的药方,卫先生请看。” 卫先生捻起一小撮药闻了闻,面上显出赞许之色:“孙大夫不愧是送子大夫,断根草这么凶险的毒他也能解得。” 徐若初苦恼着脸道:“但这断根草的脉象,是伪造的,如今孙大夫将这药送来,我不知如何是好。” 卫先生扬眉:“你是想让我给你开个方子,来换了这味药?” 徐若初点头:“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你换了药,若某日孙大夫忽然来访,闻出药味不同你又当如何?”卫先生问道。 徐若初对这药材之事一窍不通,经卫先生提醒才想起来,这些做大夫的都有一双很灵的鼻子,只怕不同的药,他们闻一闻就知道不同了。 “那该怎么办?”徐若初叹了口气,望向卫先生。 “怎么办?药照样煎,煎好了,在书房里摆上一株昙花倒进去就是了。”卫先生毫不在意的说道。 “这……”徐若初自小规规矩矩,大夫吩咐的事情她一个字都不敢不从,这么简单的一个方法,她居然都没想到! 左右不会有人日.日看着自己喝药,夏眉端来,自己倒了便是。 徐若初被卫先生一说,忽然觉得自己似乎脑子被这些个规矩常理束缚的太深,卫先生一贯桀骜,道理虽简单,自己却想不明白。 “你这丫头又想什么呢?”卫先生见徐若初又陷入了深思,摆摆手道:“什么事情被你往深了一想,就变得不同寻常,若初。你别将自己逼的太紧了。” 徐若初听到卫先生的话,低眉浅笑道:“若能够维持一颗赤子之心,我何曾想过要变成这样?” 阳光之下,徐若初浅笑的脸庞微微泛着光,卫先生看着不由得叹了口气。 “今日多有叨扰,若初便告辞了。”徐若初发现气氛不对,笑着对卫先生告别。 一晃,两个月时间过去了,徐若初书房之中的一盆仙人球越长越旺盛,竟然悄悄的结上了花蕊。 “小姐。”夏眉将一碗黑乎乎的药端了进来:“老太君每日可都是派人看着这药的,还送了这么多蜜饯,怕小姐苦着了。” “即便老太君送了再多蜜饯,这药我可是不喝的。你直接倒过去便是。”徐若初头也不抬的告诉夏眉,这两个月来她已经闻习惯这个药材了。 期间,老太君来看了徐若初两次。见徐若初乖乖喝药,当若初面上淡然心中也暗自着急,很是满意徐若初这个态度。 “小姐,这长刺的仙人球都有药味了。”夏眉把药缓缓倒入仙人球的土壤里,对徐若初笑道。 “若是再倒上两个月,只怕仙人球再耐活,也该有问题了,到时候你再去换上一盆。”徐若初望着仙人球,不甚在意道,又想起一事:“你且告诉雯儿,这些蜜饯吃了蛀牙,让她少吃些。” “知道了小姐。”夏眉拿出抹布,将不慎流出的药汁擦净。 谁知,就在夏眉还没有把药碗收起来的时候,书房的门“嘭”的一下被打开了:“徐姑娘。小王冒昧……” 话还没说完,晨靖宇略略扫上一眼便知道不对,趁着双瑞还没看到什么,将门用力甩上了。 双瑞没有一点点防备,狠狠的撞上了门框,捂着鼻梁哭丧着脸道:“王爷!” 而在屋里,被不请自来的靖王惊呆的主仆二人还呆愣着没有反应。晨靖宇用力瞪了一眼还愣在原地的夏眉,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夏眉反应过来,忙不迭的将药碗放到徐若初面前,随手还将老太君每日遣人送来的蜜饯放在一旁。 眼看着夏眉手脚麻利地做完这些。晨靖宇才打开门,用折扇敲了一下双瑞的脑门:“喊什么喊,你什么时候可以这么喊主子了?” 连续两个地方遭受到打击的双瑞委屈的望着晨靖宇:“王爷,您什么时候也开始摆起了主子的架子?” “靖王前来,这些下人们怎么没人来通报一声?竟然让靖王殿下亲自到我这书房来,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此刻徐若初已经面色如常,唯有她自己知道,平静的脸庞之下,自己的心跳嘭嘭嘭几乎要跳出嗓子眼了。 “是双瑞这小子,非要说这周府他来了多少次,只需进来告诉徐姑娘便可以。”晨靖宇双眼含带笑意,似乎根本没看到夏眉正在往仙人球里倒药一般。 “原来是这样,看来要让夏眉教训一下双瑞了。”徐若初说着,摆着手臂做出一个“送”的手势:“还请靖王殿下这边请,书房平日没有外人。颇有些杂乱,不好污了靖王的眼。” “那边有劳徐姑娘带路了。” 跟着徐若初往前厅走去,晨靖宇的思绪却不停地在转着。 这个周府少奶奶新婚之前与新婚之后简直判若两人,根据收到的情报来看,新婚之前。徐若初对孙家人可谓言听计从。新婚之夜后第二日,便能在将军府门前顶撞姑母,更是当场提出查账。 莫非这么大的转变,仅仅只是因为周建封新婚之夜并没有宿在她房中? 更何况旁人不知道,他却是知道的。送子大夫孙绵贤为这位少奶奶把过脉,但却被他撞见徐若初倒了药,这意味着什么? “不知靖王殿下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徐若初疑惑的问道,若是她没有记错,这个时候太子殿下可是忙得很。 “小王想知道,送给徐姑娘的那些东西,是否合姑娘心意?”晨靖宇把玩着折扇,双目炯炯的看着徐若初。 双瑞往徐若初这里送过的东西可谓是五花八门,但细细究来,无外乎是靖王想试探徐若初的心智与耐性。 心智与耐性?靖王为何要测试一个高门深宅之中妇人的心智与耐性? 敛下眸中疑惑光芒,徐若初直视这晨靖宇笑着谢道:“说起来,还没有当面谢过靖王殿下。多谢靖王殿下费心了,还送了这么多东西让若初能够打发时间。” “只是打发时间?”晨靖宇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指尖微动,抚上杯盏,动作轻柔而缓慢。 “靖王殿下送来的不过是些玩物,若初愚钝,除了用来打发时间,还不知道有更深的意义。请靖王殿下明示。”徐若初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微笑问道。 听到这句话,晨靖宇一挑眉,笑容却多了一分风流:“对对对,不过是些玩物,聊以打发时间罢了,徐姑娘喜欢便好。” 装作看不懂晨靖宇探究的目光,徐若初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拿过桌上的茶盏,轻轻拂去浮叶。抿了一口。 “徐姑娘不是一向喜欢绿茶,何时也喝上了红茶?”闻到茶香,晨靖宇状似无意的问道。 听到问话,徐若初一顿,为何这个靖王对自己竟然如此细心,更兼那些试探与考验,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那日听靖王殿下提起红茶,若初想靖王殿下必是喜欢红茶的人,主随客便,靖王殿下前来,若初自然备上红茶以招待。”徐若初平静说道。 缓缓放下茶盏,晨靖宇玩世不恭的望着徐若初笑道:“想不到徐姑娘对小王的喜好记得这么清楚,小王可喜欢徐姑娘的紧。” “靖王殿下是贵客,若初自然要记得清楚些,若初已嫁为人妇,这话靖王殿下还是莫说了。”徐若初摸不准晨靖宇究竟是什么意思,字斟句酌生怕说了什么。 从前世记忆来看,这个时候的晨靖宇哪怕是个风流公子的模样,也从未真的听说他真的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徐若初自认并非什么天姿国色,对这个靖王,她心中没有什么准。 “本朝自有和离另嫁。”晨靖宇特意在“和离”两个字上加了重音,让徐若初的心头猛的一跳。 第四十一章 手指不受控制的握成拳,徐若初脸上有瞬间僵硬:“靖王殿下说笑了,如今若初在周府之中一切都好,怎么就说到了这和离的事情上?” 晨靖宇一副看不出徐若初紧张的样子,把玩着折扇:“小王也只是随意说说。如今京城之中民风开放,徐姑娘以将军府大小姐身份下嫁周府一介商户,只怕是委屈了。” 装!徐若初心里只有这一个字。她不相信以晨靖宇的能力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嫁到这周府里来,只是和离书一事当日只有自己和周建封在场,晨靖宇若是连这也能查到,未免太厉害了些。 “靖王殿下说笑了,自古女子出嫁从夫,若初也不例外。”徐若初道。 “哦?”晨靖宇挑眉。凑近徐若初,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道:“那么徐姑娘为何至今仍是处子之身?” 此话一出,徐若初便真的坐不住了,她连男女大防都没有顾上。伸手讲晨靖宇的衣襟拽住,低声急促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此时的徐若初哪还有稳重模样,晨靖宇眼里染上真正的笑意,他期待徐若初将这个该死的周家少奶奶架子撕开可不止一日了。这小猫暴爪一般的模样,当真可爱的紧。 “徐姑娘,小王今日还有事,便不多叨扰了。”晨靖宇连一个字都没回答,轻轻一挣。便从徐若初手中脱了出来。 徐若初还维持着抓着晨靖宇衣襟的动作,望着晨靖宇的表情复杂而凝重。 见此情形,晨靖宇不禁轻笑出声:“徐姑娘且放心,此事知晓的人唯有小王一人。” “这么说来,真是多谢靖王殿下了。”徐若初说这话时,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听到这句话,晨靖宇心头大好。 这一日,在将军府与周府后院皆望眼欲穿的徐晓欣和徐夕瑶终于等到了一个风尘仆仆的人。 听到下人禀报的瞬间徐晓欣喜得几乎要跳起来了,抓着来报的小厮重复问了一遍:“你说门外的人是谁?” “回禀姑夫人,门外人自称丹阳卫天舒,请见姑夫人。”小厮应道。 听到这话,徐晓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卫天舒是谁,那是丹阳卫家这一代的家主! “快快快,快把人请进来!你还愣着干什么!”徐晓欣急不可耐的吩咐道。 卫家家主啊!徐晓欣怎么回想到自己一封普通的信,竟然请来了卫家的家主!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卫家人仍是这般重情重义,有了卫家家主在此,夕瑶何愁不能诞下周建封的长子? 小厮听到这话,一溜烟跑出去迎接卫天舒去了。 其实卫天舒心中并不想来这里,只是那个早就丢下什么事儿都不管的哥哥看完那封信,竟然罕见的手书一封给自己回信。 这些年哥哥是什么模样,他再清楚不过了。卫天舒实在是好奇,这个徐晓欣究竟有什么本事。能让自己的哥哥特意手书,故而在一众杂务之中,卫天舒还是选择了亲自到京城一趟。 “卫家主,您来了。”徐晓欣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双手不停的搓着,只差在额头上写上“卑躬屈膝”四个字了。 看到徐晓欣这副模样,卫天舒眉头便皱了起来,这就是跟徐将军一母同胞的胞妹?怎么相差这么多? “嗯。”卫天舒应了一声,声音冷淡。 但是徐晓欣哪会管卫天舒的声音是不是冷淡,亲自将人迎到主位上,扭头恶狠狠的对丫鬟道:“还不赶紧给卫家主看茶?” “是,姑夫人。”丫鬟早就习惯了徐晓欣对他们这些下人的态度。 见到这一幕。卫天舒眉头更皱,这样的一个人,哥哥竟然让我卫家人前来相助,真是浪费卫家子弟! “卫家主,这是今年的新茶,您请试试。”徐晓欣谄媚道。 “不必了。”卫天舒看到她就浑身不自在:“今日前来,是为徐夫人来信,不知是谁需要看脉?” 徐晓欣笑容一滞:“夕瑶在周府之中,今日怕是不方便了,还请……” 没等到徐晓欣说完,卫天舒就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袖口:“既然今日看脉的人不在。我明日再来。” “卫家主。”徐晓欣喊了一声,却看见卫天舒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卫家家主怎么这么大架子! 已经被将军府里的人捧习惯了的徐晓欣,许多年都没有受过这种气了,徐晓欣脸色难看的在客厅了坐了许久。 而那边,卫天舒脚步轻快的走到京城城西十里坡,走进了一处并不显眼的医馆里。 卫先生听到声音,头也不抬道:“你轻一点,门上的蔓帘是我费了不少心血才植好的。” “哥哥!”卫天舒不满的坐在桌前:“你知道那个徐将军的胞妹是个什么样的人对么?” 在纸上落下最后一笔。卫先生看着自己写的字,撇嘴道:“最后一笔听你提到这个人,毁了整张字。” 说罢,卫先生不在意的随手将这张字揉成一团,丢到了纸篓里。 “你这一张字可值千金,就这么扔了?”卫天舒自己倒了一杯水。 想他卫家家主之名,到哪里不是被伺候的妥妥当当的,何时竟沦落到自己给自己倒水的地步! “一张废纸。”卫先生问道:“见到徐夫人了?” “我真当你要助她!”卫天舒委屈的看着自己这个哥哥:“你明知你亲手手书我会前来。” “有些事情我不能亲自出面,自然由你来。”卫先生道。 见到卫先生仍是这个样子,卫天舒心知自己跟他哭诉没有半分好处,心中暗自决定明年派人送来的银两一定要减半,不。减半再减半! “你想让我怎么做?”卫天舒问道。 “不急,你且等一等。”卫先生优哉游哉的说道,时不时还往门外张望一二。 “你有客人?”卫天舒疑惑的跟着卫先生张望。 不多时,便看到一个少女带着一个丫鬟。浅笑着推门而入:“卫先生。” 看到少女,卫天舒惊讶的指着她问道:“哥哥,你竟然在京城金屋藏娇?” 一句话,让在场除了卫天舒之外的人都愣了。卫先生最先反应过来。抬手就把自己杯子的水倒到卫天舒的嘴里: “混账,这是你徐大哥的闺女!” 卫天舒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马上尴尬了:“那个那个,侄女你看……” “若初见过卫家主。”徐若初恭敬的行了一个礼。 “什么卫家主,你是徐大哥的闺女,喊我一声叔叔便是了。”卫天舒对徐若初道:“这才是正经徐家哥哥亲人,不像哥哥让我去帮的那个徐夫人。” 卫天舒看着徐若初心中暗自思量,这落落大方才像是将门女儿。 “那可是若初让你帮忙的。”卫先生抬眼。 “若初?我就知道徐大哥的闺女心眼儿好,不像哥哥。”卫天舒拍着胸脯道:“你放心,我会帮你治好她的。” 徐若初笑吟吟的看着卫天舒:“多谢卫叔叔。” 看到这个笑容,卫天舒忽然想起来很多年以前,有个人出征以前也是用这种笑容对自己说:“小舒啊,以后家主就是你的了,你哥哥我要拐走了。” 想到这里,卫天舒猛地打了个冷颤。定睛一看,徐若初仍旧是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卫天舒小声嘀咕:“这怎么回事……” 次日,将军府中。 徐晓欣一早就派人到周府中将徐夕瑶接到了将军府,母女俩正襟危坐在前厅之中等候了许久。 “娘,这卫家主不会不来了罢?”徐夕瑶等的烦躁不已,对徐晓欣问道。 看到自家女儿这个样子,徐晓欣担忧道:“你待会见了卫家主千万记得恭敬一些,此事关乎你一生,万不可大意。” “知道了知道了。”徐夕瑶不耐烦的说:“可是他人还没来。这都让我等了快两个时辰了!” “夕瑶。”徐晓欣平静说道:“你若是等不住,恐怕你想怀上孩子,等上两年也未必能成。” 这话已经带有几分威胁了,徐晓欣心知女儿被自己宠坏了,不知天高地厚。 换了原先,徐夕瑶无礼也就罢了,但卫家家主是什么样的人?哪怕你无灾无病,惹了他能让你有什么好果子吃? “娘!”徐夕瑶被徐晓欣的话吓到,却还是不甘心这么乖乖的等着,在前厅里走来走去,非常不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从清晨的晨曦微露,到如今日上三竿,母女二人端坐在前厅里依旧等不到卫天舒的到来。 此刻徐夕瑶的耐性接近消耗空了,跺跺脚对徐晓欣道:“娘,天知道什么卫家家主是不是哄人的把戏,他既然不愿来为我号脉,我不等了!” 情绪是可以感染的,纵然徐晓欣冷静几分,却免不了染上徐夕瑶的烦躁与不耐,更兼联想到昨日被生生丢在一旁的待遇,徐晓欣啐了一口: “若不是找不到卫先生,我们何必要坐在这里苦等这卫家家主。以卫先生与我哥哥的交情,我们有任何事情还不是一句话他就帮忙了?” 徐夕瑶正准备接上话茬,却听得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气沉丹田中气十足的声音:“既然如此,看来卫某近日不该来此叨扰。卫某这便告辞!” 第四十二章 卫天舒的声音一出,把徐晓欣母女俩吓了一大跳! 一时间,二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徐晓欣先反应过来,一瞬之间脸上便挂上了谄媚笑容:“总算将卫家主等来了,卫家主莫要误会了,刚才这话说的可不是卫家主。” “哦?是么?我还想夸上一句你们识货,我与哥哥的艺术相比,的确相去甚远。”卫天舒说到哥哥的时候,分明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感觉。 “哪里的话,天下人谁人不知这丹阳卫家是医术名门。往前了看,多少御医都出在了卫家里呢。”徐夕瑶也反应过来了。就像徐晓欣一样,徐夕瑶脸上也是一派谄媚。 这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做法。实在是君子不齿! 卫天舒在心中默念清心咒,用以让自己心平气和的与这母女俩相处。 “这就是今日要看脉的人?”卫天舒问道。 “是是是,这就是我女儿夕瑶。”徐晓欣笑着回答。 只见徐夕瑶娇弱的走到卫天舒面前:“见过卫家主。” “不必了。”卫天舒指了一下自己边上的位置,神色不耐。 徐晓欣见状,给徐夕瑶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坐到卫天舒指的地方。 “卫家主,请。”徐夕瑶从善如流的坐下,并且伸出了自己右手手腕放在桌面上。 卫天舒虽然不喜徐夕瑶此人。但医德仍是有的,当他号脉的时候,他便不会去想眼前此人究竟是谁。片刻之后,卫天舒便将这脉象查实。 “你最近吃过什么药吗?”卫天舒问道。 “药?”徐晓欣听到这话便紧张了,难道说她千叮咛万嘱咐,徐夕瑶还是在周府里中招了? “不用紧张。”卫天舒道:“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她体内有滞子散的踪迹。” “滞子散是什么?”徐夕瑶疑惑的问道。 徐晓欣抓着帕子,对徐夕瑶解释道:“滞子散通常是正室在诞下嫡长子之前,为了控制住侧室的肚子给侧室下的药,服用的时候会让人不孕,停药之后散的很快,所以成了京城后院里常用的药。” “这么说,是徐若初!”徐夕瑶狠狠砸了一下拳头:“怪不得这么多个月了,我的肚子里都没有声音,原来是她捣的鬼!” 说着,徐夕瑶期待的望向卫天舒:“卫家主,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卫天舒冷笑:“小小的滞子散我都没办法,我还担着卫家家主的名声做甚。” 听到这里,徐夕瑶赶紧抓着卫天舒的手说道:“卫家主,那你快点帮我啊!” 用力把手冲徐夕瑶手里抽出来,卫天舒皱眉,怎么这个徐夕瑶跟徐若初相比有这么大的差距!不仅无知,而且无礼! 徐晓欣看出卫天舒的不耐,忙不迭对卫天舒道:“卫家主是否现在为夕瑶下针开方?” 为了保住卫家大夫的医德。卫天舒整理了一下刚刚被徐夕瑶弄皱的衣袖道: “我明日会派人将药方送来,想必这药也不是你们要吃的。若是掺杂在日常饮食之中,我开的药方可将滞子散的药性冲掉,不日即可受孕。” “多谢卫家主!”徐夕瑶听到此话,仿佛已经怀上了周建封的孩子一样,整个人洋溢着兴奋与激动。 卫天舒想了想,没有什么可以再说的了,摆手连个告别都没有便离开了将军府。 这种目中无人的态度,明晃晃的不把徐夕瑶母女当回事。徐夕瑶虽然被卫天舒的态度气到,却挡不住她为自己即将怀上周建封的孩子这种兴奋。 “娘,下个月我就可以怀上夫君的孩子了!”徐夕瑶兴奋的对徐晓欣说道。 徐晓欣却眯起眼,疑惑的问道:“你说。滞子散会是谁给你下的呢?” “还能有谁!”徐夕瑶提到这个就怒意上涌:“除了徐若初这个贱人,还有谁会给我下这种药!” “未必是她。”徐晓欣却比徐夕瑶冷静几分,低头沉思。 听到这话,徐夕瑶皱起眉头,脑子里转了一整圈也没想到;“周府里那些妾室偏房的,谁能下得了手,只有徐若初才有机会。” “她能有机会?”徐晓欣摇头,脑中过了一遍周府里的每一个人,边对徐夕瑶解释道: “我曾特意叮嘱你不要吃下任何人送来的东西,更何况这滞子散需要长期给你服用才能起效,你何时食用过旁人长期给你的食物?” “这倒是……”徐夕瑶眼里闪过狠砺:“但是除了徐若初还能有谁?” “娘也没想通,也许就是徐若初罢。”徐晓欣眼神闪了闪。将心里的话咽下了,让女儿对付徐若初,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徐夕瑶虽然不知道为何徐晓欣忽然改口,但这并不妨碍她将满腔怒火转向徐若初! “娘,你出个主意,我要好好教训她一把!”徐夕瑶绞着帕子问道。 “她能给你下滞子散,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岂不快哉?”徐晓欣冷笑一声道。 给徐若初也下滞子散?徐夕瑶听了连连摇头:“这有什么用。我们不是已经给她下了断根草吗?只怕我们给不给她下滞子散都是一样的结果罢?” “断根草怕是已经被解了。”徐晓欣叹气,看着自己这个一向不动脑子的女儿很是无奈:“老夫人忽然告诉建封,他不必每月初一十五到徐若初房中的事情你可还记得?” 这是两个多月前,周建封某日忽然就告诉徐夕瑶,自己不必再遵守什么初一十五的正妻规矩了,徐夕瑶当日还为此开心不已。 “这与断根草有什么关系吗?”徐夕瑶不解的问道。 望着徐夕瑶探究的眼神,徐晓欣恨铁不成钢道:“自然有关系,断根草在解毒过程之中,不可行房。这我是告诉过你的,还让你注意建封往徐若初房里去的时间,你怎么都不记得?” 徐夕瑶不耐烦的说道:“谁有心思去打听夫君什么时候到徐若初房里去,再说此事不是已经告诉娘了吗?” “你只在半个月前闲聊时告诉娘了一声。若不是娘特意问起,只怕你早已将此事抛之脑后了!” 看到徐夕瑶的态度,徐晓欣真是一句话都不好说了,直叹气道:“既然断根草的毒有可能被解了。那如今再给她下一个滞子散,让她知道知道厉害。” “我们要怎么下?这件事情之后她怕是对茶具碗筷都有了戒备,我更不可能去给她送什么吃的。”徐夕瑶问道。 闻言,徐晓欣凑近徐夕瑶的耳边。这般那般说道,最后还道:“你且照着娘说的去做。” 徐夕瑶点点头:“我省的。” 一晃,又是一个月过去了,这日徐若初又到老太君处请安。 一进门,便看到老太君身边坐着孙大夫,徐若初笑眯眯的给二人请安问好:“见过老太君,孙大夫多日不见了。” 老太君见到徐若初来了,指着孙大夫道:“赶紧给若初丫头看看,这断根草究竟除的怎么样了。” “你急什么。”孙大夫乐呵呵的挽着袖子,对徐若初道:“还请少奶奶将手腕放上来,老朽来为少奶奶号个脉。” 这是自上一次之后,孙大夫第一次给徐若初号脉。徐若初将手腕放在桌子上,恭敬说道:“请。” 孙大夫将手指放上徐若初的脉搏,片刻之后却疑惑问道:“少奶奶,老朽给少奶奶开的药少奶奶可按时服用了?” “是的,每日都按时服用。”徐若初点点头。心里却猛地咯噔一下,孙大夫这个表现,看起来莫非是发现了什么? 这次孙大夫来的突然,老太君没有提前告诉自己,莫非卫先生设计的脉象出现了破绽吗? “发生了什么事?”老太君瞧出了端倪,看着孙大夫问道。 孙大夫摸着胡子,仔细摸着徐若初的脉象,表情开始疑惑。而后微微皱眉,许久方才将手拿开。 “这脉象太乱了,有解毒迹象,仔细一摸却又有加重迹象,老朽反复号脉,却号不出一个准确脉象来。”孙大夫像老太君解释道。 “怎么会这样?”老太君着急的问:“莫非有人又重新给丫头下了药不成?” “并非如此。”孙大夫摇头:“若是有人重新下药,甚至下了更重的药,脉象都该是一相,如今少奶奶体内,至少有四相……”孙大夫看着徐若初,不知道应不应该把心里的疑惑说出口。 如果不是真的,此刻说出口只怕坏了少奶奶的名声,但若是真的,这边不是自己一个外界大夫可以知道的东西了。 经过片刻徘徊,孙大夫决定先把自己的疑惑咽下: “许是昨夜睡得不好,今日精神不佳。这四脉之相,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只怕是老朽号错脉了。老太君且放心,明日老朽重新为少奶奶号个脉,再给老太君禀报罢。” 说话间,孙大夫转过身,面对着徐若初道:“还请少奶奶也放心。” 徐若初分明从孙大夫眼中看到了一丝探究。 第四十三章 面对孙大夫,徐若初是没有什么把握的,前一世这个人根本从未出现过。 “多谢孙大夫。”徐若初直直的直视着孙大夫,想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一丝究竟。 “少奶奶且放心,这断根草虽凶,老朽的药却是对症的,少奶奶只需按时用药,自然不会节外生枝。”孙大夫笑着说道。 听到孙大夫又一次说了这个药,徐若初心中暗自着急。她对医理一窍不通,若是这药的药效会让脉象有改变,只怕此刻孙大夫已经知道自己从未用药的事情了。 “不知出了什么事情,还请孙大夫明示。”徐若初见孙大夫不直说。冒险赌了一把今日孙大夫不会说出口。 果然,孙大夫听到徐若初的问话,只道:“少奶奶就放心罢,老朽不过今日累了。号脉有些不准,只能明日再为少奶奶号脉了。” 老太君追着孙大夫道:“你可别是有什么瞒着我。” “这说的哪里话,我何时欺瞒过您?”孙大夫笑着说道:“不过昨夜在烟柳巷之中过的太晚,今日又一早被您请来了,这头昏眼花的,也号不出什么究竟。” 听到“烟柳巷”三个字,老太君啐了一口:“什么肮臜事情都拿出来说,老不害臊的。你仔细些我这里可还有未出阁的姑娘们。” 雪灵此时正端着茶盏给徐若初看茶,听到老太君这话,走得来不及被老太君指着说道:“你且看看,雪灵听到你这话都要跑了。” 孙大夫嘿嘿笑道:“老太君这说的哪里话,雪灵姑娘可不是我吓跑的。” “雪灵姑娘可是被若初吓跑的?”孙大夫没有当场开口,徐若初心放了一半,有心情跟着打趣:“我可是眼见着雪灵姑娘从我这里要跑呢。” 被这几人连着打趣,雪灵直摆手:“说的都是哪里话,老太君你又拿我取笑了!” 老太君笑道:“这雪灵倒是机灵,这么多人就说我老太婆一个人了。” 此时,夏眉将一块小小的锦帕递到徐若初面前:“小姐。” 老太君眼尖,一下看到了,问道:“若初丫头,你这是哪来的锦帕?” “还请老太君看看。”徐若初笑着从夏眉手里接过锦帕,转身便送到老太君面前: “这是我名下一个绣庄的绣娘送来的新东西,若初想着老太君这里什么都不缺,时常来请安却什么都没有带来,这锦帕绣娘颇是花了点心思的,不知能不能入老太君的眼。” 听到徐若初这么说,老太君心中有了数,只怕这块锦帕是绣娘耗尽心血的东西了。 接过锦帕一看,果然这锦帕精致不已,绣工出众不说,难得的是双面绣工却双面着色根根不同。 “果然好物。”老太君望着徐若初道:“只怕这由将军府的绣庄往外卖。京城里其他绣庄今年便不用做什么锦帕了罢?” “老太君谬赞了。”徐若初捂嘴笑道:“这绣工太难得,如今绣娘不过得了这一块成品已耗费了两个月。绣工出众的绣娘已是难得,这锦帕今年只出十块。” “十块?”老太君刚开始还不曾明白,转念一想不禁哈哈大笑:“你这丫头也是诡谲,物以稀为贵,只怕这十块锦帕要被炒上天价了。” “哪里就被炒上天价了,这不过是若初喜欢,想着老太君也会喜欢这些精细小巧的新东西,才送了一块来的。” 这话说的客气,但老太君心里明镜儿似的。这个孙媳妇儿,虽然跟自己的孙子不亲,待人也是淡淡的。但谁对她好,她自有分寸。 孙大夫离开之后,徐若初反复想了几遍当时孙大夫的眼神,如何也觉得心中不甚安稳。 “小姐怎么了?”夏眉将一杯茶水递到徐若初桌前,见徐若初眉间紧皱,不由问道。 “不知道,总觉得有些事情会发生。”徐若初心头挥之不去那种浓烈的不安感。 今日在老太君处,孙大夫没有说出自己什么话来,按理说他就不会再说什么,为何自己的心头却总是如此不安? 莫非…… 想着孙大夫与老太君的交情,徐若初实在是坐不住了。老太君能将这么隐秘的深宅内事请孙大夫诊脉,只怕孙大夫迟早会说。 拿起茶盏。徐若初慢慢将红茶喝下,吩咐道:“夏眉,你收拾一下,我要去一趟卫先生那里。” “是,小姐。”夏眉应道。 虽然每次小姐去卫先生那里都不让自己进入内室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夏眉知道,这必然是紧要的事情,否则小姐不会露出那种表情。 “对了夏眉。雯儿现在在哪里?”徐若初忽然想到一件事情。 “雯儿?”夏眉不解问道:“小姐说雯儿年纪尚小,即便是丫鬟也该学着识文断字,现在正在房里写字呢。小姐有什么吩咐吗,我这就去把雯儿喊来。” 为了雯儿好,也为了把有心人从雯儿身上对自己下手的可能性降到最低,徐若初原本打算让雯儿及笄之后再到自己身边来的。 听到夏眉的回话,徐若初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却又想不明白,想了想,说道:“罢了,我们去卫先生之处。” “是,小姐。”夏眉说道。 谁知正当她们准备出门的时候。却看到雪灵匆匆赶来:“少奶奶,老太君请您过去一趟。” “老太君?”徐若初不解:“我半个时辰前刚刚从老太君那里归来,为何此时让我过去?” 闻言,雪灵左右看了看。低声对徐若初道:“少奶奶,听说徐奶奶有了。” 有了?徐夕瑶? 听到这话,徐若初明白了。看来这卫家主真的是厉害,不过短短的时间。竟然能让老太君给徐夕瑶下的药失效了。 “知道了雪灵姑娘,你等我回屋去换一下衣裳,我这就跟你过去。”徐若初道。 雪灵原本看徐若初已经穿戴整齐,听到她这么说,不由多看了一眼。 只见徐若初给夏眉使了个眼色,夏眉会意的跟着徐若初到了里间。 “小姐,怎么了?”夏眉进了里间,便从柜子里拿出一套新的衣服给徐若初换上,便问道。 “时间来不及了,待会你让雯儿跟着我去一趟老太君那里,你出城到卫先生那里去一趟,就说‘四脉之相’四字,看看卫先生是否有主意。”徐若初急促而简短的说道。 能够跟在老太君身边并且久宠不衰,雪灵不是个简单的丫鬟,徐若初没有时间跟夏眉说清楚了。 见到徐若初这个样子,夏眉知道事情紧急。点头道:“知道了小姐。” 待得徐若初从里屋出来的时候,身边跟着的丫鬟已经换成了八岁的雯儿。雪灵明智的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对徐若初道: “少奶奶,赶紧过去吧,老太君可是已经生气了。” “多谢雪灵姑娘。”徐若初道。雪灵一向不多说,今日肯多对自己说老太君生气了,已是难得。 不过半个时辰未见,徐若初再见老太君。便已经是盛怒之色。 原本一向挂在脸上彰显慈悲的笑容消失了,此刻老太君脸上只看得到凝重与威严。 一直并不常在人前出现的颜氏此刻也坐在老太君一侧,徐若初进门时,颜氏正在跟老太君说些什么。 “见过老太君,见过大夫人。”徐若初恭敬行礼道。 “若初来了,坐吧。”老太君随手一指身旁的座位,脸色极是难看。 见到徐若初,颜氏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你说说看,你表妹怎么会有孕的?” “表妹有孕?此事为何会问我?”徐若初转向颜氏。 “怎么不问你,你身为正妻,如今妾室有孕,若是十月怀胎之后诞下了男胎,这庶长子的肮臜事情出现在我们周府里,你让京城里其他的热怎么看我们周府?” 面对老太君一向唯唯诺诺的颜氏,对着徐若初倒是摆起了婆婆的架子,咄咄逼人的对着徐若初开口就是数落一套。 只见徐若初不慌不忙的应道:“婆婆,作为正妻主母,若初想帮着夫君开枝散叶也是若初的本分。若初母亲虽然去得早,但不善妒的理,若初还是懂的。” 在颜氏还没开口之前,徐若初继续说道:“如今表妹与我共侍一夫,表妹有孕,我既是表姐又是正妻主母,为她高兴还来不及,不知婆婆一顿数落所为何事?” “你什么意思?京城里哪家里有庶长子的事情了?”颜氏被徐若初说了这么一长串,觉得自己的面子被徐若初下了。 听着两人的话,老太君重重将手上的佛珠一放:“够了!” 雪灵将茶盏放到老太君手中,轻声道:“老太君息怒。” 若说这里有谁最能劝得住老太君的火气,那唯有雪灵一个人了。老太君接过雪灵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慢慢平静。 “若初丫头,虽说主母正妻的本分,但自古为将家产传给嫡长子,在主母诞下孩子之前,都是不准妾室有孕的。你可知道?”老太君一字一句的给徐若初说,同时也给颜氏一点面子。 第四十四章 “多谢老太君提醒。”徐若初道,其实这个道理她怎么会不知道。 前一世,自己软弱无能,不能入老太君的眼。反倒是徐夕瑶靠着聪明懂事,老太君勉强认了,才根本不跟自己商量。 “只是不论怎么说,如今表妹已经有孕,总不能打了吧?”徐若初道。 听到徐若初的话,颜氏不屑的嗤笑一声。 看到这一幕,老太君狠狠瞪了颜氏一眼,然后对徐若初道:“此时让你婆婆给你解决。” “有劳婆婆了。”徐若初给颜氏行了个礼。 “若初丫头,你要记着。与人为善是好事,只是你手太软心硬不起来。周府的主母,不是这么好做的。” “多谢老太君提醒,若初明白。”徐若初说道。只是那个样子仿佛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着徐若初,老太君眼神之中出现了一抹久远的怀念之情,柔软的像是第一次被打出来的棉花一样。 许多许多年以前,她刚刚嫁入周府的时候,也是这样子的,只是深宅大院太残酷。 在回忆之中,老太君看着徐若初的眼神渐渐坚硬了起来,为了这丫头好。这些必须让她知道。 “若初,你明日跟着你婆婆去一趟徐氏那里。”老太君说道。 听到这句话,颜氏不太相信的一愣,颜氏问道:“带着她一起去?” 而听到老太君说的徐若初却是长舒一口气。刚才特意装作懵懂模样,就是为了让老太君带着自己去徐夕瑶那里。 上一世,自己亲生的孩子在徐夕瑶手中被掐死的样子,徐若初还历历在目,这一世,徐夕瑶的第一个孩子,她要亲眼看到被打下! “对,带着若初丫头一块去。”老太君说道,这是最快的方法了,让若初这个丫头见识一下。 颜氏神色复杂的看了徐若初一眼,然后低头回答道:“老太君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你这丫头,出门只带一个丫鬟就罢了,怎么就带了这么个稚子?”老太君皱着眉头看向徐若初身边的雯儿,不满的说:“你院子里真的没有可以用得上的丫鬟了吗?” 这已经不是老太君第一次提徐若初丫鬟的事情,徐若初急忙应道:“这不是看只是到老太君这里来,想着老太君这里如何也周全,这才只带了雯儿。” “不论怎么说,你都该时刻记着你如今是周府主母,可明白?”老太君皱眉道。 “若初知道了。”徐若初应道。 “这件事情先压着,别让人知道了。”老太君闭上眼。半晌才说出这么一句话,然后对着雪灵摆了摆手。 徐若初知道,这话是特意说给自己听的,颜氏在周府这么多年,自然知道正妻未出而妾室有孕这种事情不能让外人知道。 “少奶奶,这是老太君特意从孙大夫那里要的药方,您收好。”雪灵从怀中拿出两张纸,轻轻放到徐若初手上,然后退了回去。 “这是什么?”徐若初问道,却看到老太君对着自己摆手。 看到徐若初停了打开看的动作,老太君道:“你带回去看罢,左右是为你好的方子。原想着明日.你来让孙大夫请脉知道没事了再交给你的。” “是,老太君。”徐若初道。 老太君既然这么说了,看来今日查出了徐夕瑶有孕一事,孙大夫要给自己调理的事情就会更加紧。而且孙大夫今日的所为,只怕老太君也起了疑心。 该怎么办?徐若初心中暗自着急,今日被这么打断了一下,只怕没有时间再去十里坡找卫先生了。 “若初丫头,你先回去罢。”老太君见徐若初脸色并不好看,只当她是为了今日徐夕瑶有孕的事情。 “若初这就告退了,老太君还请保重。”徐若初说道。 颜氏正想跟着徐若初一起告退,却见老太君给自己使了个眼色,颜氏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徐若初带着雯儿离开。 “你说说看。这是怎么回事?” 当徐若初走出老太君门口的一瞬间,老太君又变成了徐若初刚进门时看到的模样。 “媳妇也不知道,只知道今日徐氏那里的粗使丫鬟忽然就来说,这个月徐夕瑶的月信早该来了,却迟迟未来。媳妇这才起了疑,找大夫一查,方才知道她有了早孕迹象。” 说了这么一长串,颜氏小心看着老太君的脸色。 “给她的药呢?”老太君问道。 “这药可是每日老太君派去的人看着用下的。媳妇可从来没有插手过。” 说到这个,颜氏更比徐若初委屈,这些事情老太君不放心她,半点没让她参合,怎么出了事情竟然找到她头上了? 听了颜氏的话,老太君坐在位置上思索片刻,对雪灵道: “雪灵,你去把徐氏院子里那个丫鬟叫来。” “是,老太君。”雪灵知道这件事情只能有自己去做,故而也没有找什么小丫鬟,注意了左右没有人,从小路一路到徐夕瑶院子里去。 颜氏眼看着雪灵走了。也不知道老太君留着自己还有什么事情,眼巴巴的看着老太君。 感受到颜氏的眼神,老太君只闭着眼慢慢拨动着佛珠,一下。一下,一下。 终于颜氏忍不住了,开口问道:“老太君,若是没事了。媳妇就先回去了。” 老太君抬起眼帘,冷冷的瞥了颜氏一眼,又闭上眼,拨动起佛珠。 既不答应,也不拒绝。颜氏摸不准老太君究竟什么意思,却不敢再说话,只能在原处坐着,一动也不敢多动。 “你嫁进来有多久了?”老太君忽然发问。 颜氏闻言,应道:“已有二十余年。” “二十年啊……”老太君长叹一声,对颜氏道:“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一直这么小家子气。” “老太君。”颜氏不明所以。 “若初那丫头,你只管带她去徐氏那里看着,其余的话一句不准多说,明白吗?”老太君忽然转了话题。 “明白了,老太君。”颜氏其实并不清楚老太君为何忽然又说这个。 “你若是有若初的机灵劲,我何苦这时候还把着府里的事情。若初这丫头就是心太软。你带她看看,磨砺一下。” 就在此时,雪玲带着一个身量尚小的丫鬟走了进来。 “老太君。”雪灵行了一个礼,站到一旁去了。 小丫鬟见了老太君倒也不怯场,恭恭敬敬的给老太君行了个礼:“见过老太君。” “巧柔。”老太君唤道:“你在徐氏院中,可是日.日都看着她喝药的?” “回禀老太君,徐奶奶的一应膳食都是按照老太君吩咐的准备的,药也是日.日放在每一道菜之中。从未有过差错。”巧柔条理清晰,口齿清楚的应道。 颜氏见到巧柔,心中不由一惊。 这个巧柔虽然年纪尚小,但已能看出是个机灵敏巧的丫鬟。这般人才,若是在自己身边,必然要多加调教用以做贴身丫鬟,老太君竟然舍得将她放到徐氏院中做个小丫鬟。 究竟老太君手里还有多少人,自己院中是否也安插了老太君的丫鬟? 越往细处想,颜氏越是害怕。 瞥了一眼颜氏,老太君将她的心思摸得清清楚楚。她今日当着颜氏的面叫来巧柔,就是为了敲打一下颜氏。 在周府里待得久了,更兼这封儿是明眼见着的周府未来家主,底下没眼力的人把她捧得太高了,让她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你说说,徐氏这个月有没有吃过其他什么药材?”老太君问道。 巧柔细细想了想,道:“翠儿每日都会在小厨里支上架子,说是给徐奶奶做药膳。” “药膳?”老太君冷哼:“你可收了什么来?” “回禀老太君,我曾在收拾的时候捡来了用过的药渣。”巧柔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纸包: “只是翠儿一直小心,这药渣不全,还请老太君见谅。” “无妨。”老太君道。 雪灵上前将巧柔手中的纸包拿过,轻轻打开放到老太君眼前。 仔细看了一会儿,老太君便道:“雪灵,你去孙大夫那里把这药渣给他过眼,且听他怎么说。” “是,老太君。”雪灵应道,小心将药渣重新包好,放到自己怀中。 “这边没有什么事了,你且下去,别让徐氏起了疑心。”老太君对巧柔道。 “是,老太君。”巧柔又给老太君磕了个头,转身退下了。 “你也回去罢。”老太君对颜氏说道。 “是,老太君。”颜氏知道老太君要告诫自己的意思已经到了。 而另一厢,徐若初回到院中之后焦急的等着夏眉,眼看日落西山了,夏眉仍旧还没有回来。 “雯儿!” 徐若初唤道。 “是,小姐。”雯儿应道。 “还没有看到夏眉回来吗?” 雯儿摇摇头:“回禀小姐,刚刚雯儿已经去了三次前院与后门,皆无人见过夏眉姐姐回来,想来夏眉姐姐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吧。” 徐若初心内着急,不知道为什么夏眉这一次到卫先生那里竟用了这么久的时间。 第四十五章 终于,在天色完全暗下来的时候,夏眉终于回来了。 “夏眉,你没事吧?”徐若初见到夏眉,心这才放了下来。 听到徐若初第一句话是关心自己的安危,夏眉心头一阵感动:“小姐,我没事。” 徐若初上上下下的把夏眉看了一整圈,确定夏眉真的没事之后,才放心的问:“卫先生怎么说的?” “小姐,卫先生来了。”夏眉低声道。 “什么?”徐若初皱眉,疑惑不已:“卫先生此刻在何处?” 夏眉凑近徐若初,轻声道:“正在老太君处。” 这个答案当真让徐若初不明白了。但是近日她已经到老太君那里两次了,何况此时更深露重,再过去也不方便。 “今日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给我一一道来。”徐若初深吸一口气。对夏眉说道。 “是,小姐。”夏眉道。 原来今日夏眉出府之后,一路向着城西十里坡过去,却看到卫先生那里有一个她意想不到的人,孙大夫。 正当夏眉想要离开的时候,孙大夫已经看到了她。 “那不是,周府少奶奶身边的那个,那个什么什么的丫鬟吗?”孙大夫唤道。 没有办法。夏眉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行礼:“见过孙大夫。”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孙大夫皱眉:“还是孤身一个人,你一个小丫鬟在外面晃不怕出事吗?” “回孙大夫,小姐喜欢十里坡这里胭脂铺的一款胭脂,打发我来这里买呢。”夏眉心中早有打算,只要有人问起,她便是如此答的。 “胭脂?”孙大夫想了想,道:“那你快去吧,别让少奶奶等急了。” “这就告退了。”夏眉说着,深深的看了一眼卫先生,却看不出卫先生脸上有什么不同的神色。 离开卫先生这里,夏眉到胭脂铺里买好了胭脂,便等在城西必经之路上,想着等孙大夫回去了,便去找卫先生将徐若初吩咐的话回给他。 谁知这一等,便是两个时辰。等到夏眉终于看到孙大夫出现,却惊讶的发现卫先生也跟着孙大夫一起往城中走。 夏眉没了办法,小心的跟在二人后面,谁知竟看到两人一路携手到了周府里! “怎么会这样?”徐若初问道:“卫先生不是已经隐居多年,怎么如今竟然被请到周府里了?” “回禀小姐,夏眉不知道。”夏眉摇着头:“回府之后,只打听到老太君将卫先生安排在老太君院中的西厢房,其余事情一律没有听说。” “这一定不是什么巧合。”徐若初想着今日一连串发生的事情。 先是在老太君那里请安的时候,孙大夫守在那里给自己号了脉。之前请安的时候老太君一句话都没有提过,而孙大夫号脉时候的神情。似乎也看出了什么。 又碰上颜氏查出了徐夕瑶有孕,让自己不得不去老太君那里一趟,没有时间到卫先生处商量好对策。 最后老太君更是直接将卫先生请到了府中,莫非老太君真的发现了什么? 想来想去,徐若初只觉得有一团线团,而此时,她就要找到那个线头了。 “少奶奶。” 这时候,一个小丫鬟从门外怯生生的探头。 “什么事?”夏眉上前问道,言语间有些生硬和警惕。 小丫鬟被夏眉的态度吓了一跳,看了一眼夏眉,又看着徐若初,满脸犹豫。 “你过来罢。”徐若初看着小丫鬟。隐隐觉得似乎这个丫鬟有些眼熟。 “是,少奶奶。”小丫鬟对夏眉行了一礼,然后快步走到徐若初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徐若初问道。 “我是书雪,是老太君院子里的丫鬟。”书雪似乎有些怕人,声音也是小小的。 书雪?徐若初听到这个名字,忽然想起了前一世。 原来这在前一世,长到十六岁的时候被周建封看上了,想讨了来做妾,谁知道书雪跟府里一个小厮早已经许了姻缘。周建封强要了书雪,次日便听说书雪一头撞上了井口。 徐若初仔细打量着此时仅仅十一二岁的书雪,模样还没长开,加上前一世自己也只远远看过。故而第一眼竟没有认出。但即便是这稚嫩模样,依稀能够看出是个美人坯子,怪道周建封会动心。 “你是为什么来我这里?”徐若初问道,因着书雪前一世的遭遇与她的烈性子,徐若初对她印象并不坏。 任谁也看不出,这个柔柔弱弱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的丫鬟,内里竟有那么烈的性子。 书雪看了徐若初一眼,小心说道:“卫先生让我将这个交给少奶奶。” 徐若初定睛一看。书雪手中一直紧握着一张字条,因为紧张和攥的太紧,字条上染上了一点汗水。 “你来这里的事情还有别人知道吗?”徐若初问道。 听到这话,书雪赶紧摇摇头,一脸紧张的说道:“卫先生曾经救过我母亲的性命,他的事情我一句都不会说出去,少奶奶放心好了。” 原来竟有这么一层关系。徐若初听到才放心,若是卫先生随便找了个小丫鬟,她还觉得奇怪了。 从书雪手中接过字条,徐若初一看,上面仅寥寥数字:四脉之相无须担心。 字如其人,卫先生的字里行间漫着洒脱气息。徐若初见过卫先生的字,看到这里便放心了。 “你且回去告诉卫先生,我见到这字条了。”徐若初吩咐道,又让夏眉取了些银两。 书雪一看银两。忙摆着手说道:“少奶奶,书雪不是为了这个才来送信的。” “我知道。”徐若初将银两用力放到书雪手里:“我知道你有了婚约,周府是个什么地方你是知道的,若是老太君宽厚。你用这银两赎了身出去嫁人罢。” 听到徐若初的话,书雪一愣,却仍旧摇摇头,小声又坚定的说道:“书雪为报卫先生救母之恩,决不能受少奶奶的银两。” 见到书雪态度这么坚决,徐若初叹了口气:“罢了,今日想必你是不会要了。你帮我一场,往后有任何事,你都可以找我,明白吗?” 书雪点点头:“多谢少奶奶。” “夏眉,送书雪出去罢。”徐若初道。 “是,小姐。”夏眉虽然不知道书雪送了什么过来,但看到徐若初的反应也能猜到一二,对书雪的态度便柔和了许多。 “多谢夏眉姐姐。”书雪对着夏眉还是怯生生的,像是一只随时都被吓到的兔子一样。 另一边,徐夕瑶正靠在周建封怀中:“夫君。今日大夫人请大夫来给我号脉了。” “号脉,你身子有恙?”周建封听到这话,往后推了推,像是怕徐夕瑶有什么会传染给自己一般。 “不是,夫君想哪儿去了。”徐夕瑶笑的十分娇羞,往周建封怀中又靠了靠:“夕瑶这个月的月事没有来,怕是有了。” “有了?”周建封听到这话,第一反应居然是:“赶紧打掉打掉!” “什么?”徐夕瑶看到周建封这个反应。心里不敢相信:“夫君,这可是你的第一个孩子。” “老太君不会容许有庶长子出生的,若是女儿还好,若是个儿子你让我往后怎么跟老太君交代?” 说着,周建封见徐夕瑶表情有异,抱着徐夕瑶道:“你还年轻,别急在这一时,往后我们有的是时间要孩子,嗯?” 但是徐夕瑶已经听不下了,她简直不敢相信周建封竟然这么薄情寡义。如果他不想要这个孩子,那自己这么费尽周折的想要怀上这个孩子是为什么? “夫君,你真的不要这个孩子?”徐夕瑶问道,声音里已经有了几分颤抖。 但是周建封哪里听得出来,他过往玩的女人多了,怀上孩子的,也基本上不用多久都会流产,他心中知道是怎么回事却不点破。 见徐夕瑶伤心,周建封赶紧哄着说:“你若是想要这个孩子,我们就生下来。” “真的?”徐夕瑶问道:“夫君不怕老太君了吗?” “不怕了,你乖。”周建封抱着徐夕瑶,把头埋到徐夕瑶脖颈间道:“这事情你不必担心,只管安心养胎便是。” 虽然被周建封的第一反应伤了心,徐夕瑶听到这话仍是心中安心了不少,回抱着周建封:“多谢夫君。” “总是这么多想,这是我第一个孩子,我能不心疼吗?”周建封花言道:“夕瑶,你将孩子生下来,往后周府的主母正妻,还不就是你的了?” 这正是徐夕瑶心中所想,想到自己生下周建封的长子,更兼徐若初没有所出,往后这周府由谁做主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夕瑶就知道夫君对夕瑶最好了。”徐夕瑶抱着周建封,满脸羞涩的开心。 这一次倒是看徐若初还有什么办法,徐夕瑶心里想着,却发现周建封的手开始不老实了。 “夫君。”徐夕瑶虚虚推了一下,欲拒还迎的抱了上去。 二人厮混了许久,周建封更是整晚都宿在徐夕瑶这里,倒是琴川轻声嘱咐翠儿:“你且看好了你主子,这前三个月最是危险的时候了。” 第四十六章 次日一大早,徐若初刚刚才用过早膳,夏眉还没来得及收拾碗筷,颜氏派的丫鬟就到了徐若初的院子里。 “见过少奶奶,大夫人打发奴婢来请少奶奶过去一趟。”小丫鬟说道。 徐若初知道,这是颜氏要带着自己去徐夕瑶那里了,对小丫鬟道:“知道了,你让婆婆且等一会儿,我这就过去。” “是,少奶奶。”丫鬟说着,只在原地等着,看来是颜氏吩咐过一定要带着徐若初过去。 “见过婆婆。”徐若初给颜氏行礼。却看到颜氏脸色不善。 “你知不知道昨晚封儿宿在徐氏那里了?你这个正妻是怎么回事,即便老太君说过徐氏肚子里那块孽种不能要,也不能污了封儿!”颜氏见到徐若初,很是不悦。 周建封昨晚宿在了徐夕瑶院子里?徐若初倒是真不知道这件事情。毕竟周建封做什么都不曾问过她。 “婆婆息怒,左右没出什么事情,您指责若初也是无用。”徐若初并不想跟颜氏多说什么。 这个颜氏本就没有什么本事,却对周建封溺爱的紧。在她眼里,凡是出了事情必然是周建封身边人怂恿的,与周建封没有半点关系。 颜氏见徐若初凉凉的口气,更是生气:“你是正妻,管不住封儿身边的妾室便是你的不对。今日之后你去佛堂抄上一百遍心经。” 听到这话,徐若初挑了挑眉:“婆婆息怒,只是夫君要去哪个屋里,并不是若初可以左右的,婆婆要惩罚若初,若初不服。” 在周府里这么多年,颜氏除了在老太君那里碰了钉子,谁敢这么当面给她脸色看?当场边怒道: “怎么我还管不了你了不成?” “自然不是,婆婆是若初的婆婆,长辈在上,若初不敢有所违抗。”徐若初说着,顿了顿又道: “只是即便要惩罚若初,也还请婆婆有个合理的由头,否则若初既是面上照做了,心中也是不服的。” 颜氏被徐若初这么一反驳,噎得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狠狠看了徐若初一眼,然后摆手: “罢了,此事怪不到你头上,你收拾一下将药带到徐氏那里一趟。” 徐夕瑶看到从来没有到过自己这院子的徐若初忽然跟着颜氏来了,心里有了不祥的感觉。 “表姐,大夫人,你们怎么来了?”徐夕瑶硬着头皮上前打招呼。 颜氏径直坐到主位上,对徐夕瑶道:“昨日派大夫替你诊了脉。你既病了,怎么昨夜还让封儿宿在你这里了?” “回禀大夫人,我没有病,我这是有了喜脉。”徐夕瑶辩驳道,却看到颜氏脸色不悦。 “大夫已经替你诊脉了,你何曾来的喜脉,分明只是个风寒的症状。”颜氏说着,对徐若初一招手。 见到颜氏给自己的信号,徐若初将一直提着的药蓝放到徐夕瑶的面前。 “你这是什么药?你们想干什么?”徐夕瑶看到这一幕,尖声叫了起来。 颜氏望着徐若初道:“你是正妻主母,还是你自己来解决的好。” 其实说这句话,颜氏根本不是想要让徐若初做什么。她认定徐若初胆小懦弱,不敢对徐夕瑶做什么。 “表妹,这是什么你心知肚明。”徐若初将那碗已经不再滚烫的药从药篮之中拿出来,缓缓放到徐夕瑶面前。 “我不喝!”徐夕瑶尖叫一声,用力把那碗药狠狠摔到地上! 徐若初眼疾手快,在徐夕瑶把药摔到自己之前飞快往后退了一步,没有让药碗甩到自己身上。 “不喝?”徐若初冷静的擦拭着溅到手上的一滴黑漆漆的药滴,随后把手绢丢在徐夕瑶面前:“你再说一声?” “我就是不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徐夕瑶“啪”的一声整个人站在徐若初面前,指着徐若初的鼻子骂道: “你不就是得不到宠爱,怕自己犯了七出被休了么?你不就是怕我生下男胎下来继承周家的家产吗?你想打了我的孩子?想都别想!” 徐若初眸间泛起寒意,望着徐夕瑶的双眼,不怒反笑:“徐夕瑶。你真当这个孩子是我要打掉的吗?” 望着徐若初冷冰冰的眼神,徐夕瑶新底有些发毛,更看到颜氏端坐在一旁没有丝毫反应,徐夕瑶哪里还不明白?这根本就是老太君不允许自己生下这个孩子! “我不要打掉这个孩子!”徐夕瑶捂着自己的肚子,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希望有人可以帮她说句话。 但是没有人会理会她,谁都知道,不论徐夕瑶是否得宠有多得宠。周府里说了算话的人始终都是老太君,而徐夕瑶这个孩子,是老太君发话要打掉的。 忽的,徐夕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对徐若初道: “徐若初!你不能打掉我这个孩子!夫君已经说了他会帮我保住这个孩子!你不能打掉他!” 听到这话徐若初几乎要真的笑出声,徐夕瑶到现在仍是看不清周建封只不过是个徒有虚表只会花言巧语的废物吗?莫说他是否真心想要这个孩子,便是真想要,周建封有那个胆子跟老太君说吗? 但徐若初不会蠢到当着颜氏的面说这话,她知道这时候徐夕瑶只是困兽犹斗,自己只要在一旁看着就好了。 果然,过了一会儿,徐夕瑶便不闹腾了。只看着徐若初,喃喃道:“你真的不能打掉这个孩子……” “你要知道,这药不是你摔了这么一碗,也不是你不想喝就可以不喝的。”徐若初面无表情的吩咐道: “来人。给徐姨娘再盛一碗药端来。” 颜氏身边的两个丫鬟都被徐若初的气场镇住了,你看我我看你,然后其中一人应道:“是,少奶奶。” 说完。丫鬟赶紧一路小跑着去端药了,生怕多呆一刹那都会被徐若初此刻的可怕气场伤到。 就连颜氏和徐夕瑶都忽然觉得自己不认识徐若初了,尤其是颜氏。 在徐若初开口之前,颜氏还等着徐若初被徐夕瑶狠狠下下面子,再出手整整徐夕瑶在她们面前立一下规矩,谁知道徐若初居然变得这么强势厉害。 扪心自问,颜氏若是在徐夕瑶的位置上,只怕也顶不住徐若初的气场。 “表姐……”徐夕瑶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徐若初这个样子,直觉告诉她这时候的徐若初很可怕,但徐夕瑶还是咬咬牙,像是在将军府里一样,柔柔弱弱的唤着徐若初表姐。 看到徐夕瑶这个样子,徐若初恍惚间看到上一世,徐夕瑶便是这么一次次软软的唤着自己表姐,哄得自己最后一无所有。 “表姐,表姐……”徐夕瑶见徐若初神色变换。以为自己有希望,唤的更频繁了。 殊不知,此时徐夕瑶多喊一句,徐若初前世的回忆便更翻涌,对徐夕瑶两世的恨意叠加之下,对徐夕瑶更是一点心软都不会有! 不多时,刚刚跑出去的丫鬟已经端着药回来了。 “少奶奶,药。”小丫鬟将药放到徐若初面前。 徐若初看了一眼。这个丫鬟倒是有点机灵劲,不只是带了一碗,她倒了整坛的药过来,而且还带了个碗用来装。 见到一整坛药,徐夕瑶摇头说:“我不要喝,不要喝!” “周妈妈,王妈妈。”徐若初没有理会徐夕瑶,直接唤道。 “是,少奶奶。”两个婆子应声出来,她们原是颜氏带来的人,但徐若初点名喊她二人,自然不能不应。 徐若初指着徐夕瑶吩咐道:“将这药给徐姨娘灌下去,一滴都不能拉下。” “是。”周妈妈上前从徐若初面前端起药。 王妈妈则轻车熟路的走到徐夕瑶身后,只道一声:“得罪了徐奶奶。” 而后,在徐夕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王妈妈将她反手制住了。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这两个婆子好大的胆子!”徐夕瑶尖叫着想要挣扎。 但这两个婆子一贯跟着颜氏,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干,娇娇弱弱的徐夕瑶怎么可能敌得过身强体壮的两个婆子?徐夕瑶摇着头紧闭双唇,打定主意不要喝药。 周妈妈上前一手用力捏着徐夕瑶的下颚,逼迫着徐夕瑶将嘴张开,另一手端着药从徐夕瑶的嘴里灌进去。 任凭徐夕瑶怎么挣扎,这药到底还是一点点进了她的肚子,周妈妈灌了一碗,又从坛子里倒了一碗,接着给徐夕瑶灌进去。 足足两大碗药灌到徐夕瑶肚子里,周妈妈和王妈妈才到徐若初面前道:“少奶奶,好了。” “辛苦了。”徐若初对两个婆子说道,同时给了夏眉一个眼神。 一旁的夏眉很有眼力的将两块碎银子塞到周妈妈和王妈妈手里,两个婆子捏了捏这银子的分量,心中皆是一喜,怪道说这少奶奶是将军府的大小姐,出手皆是阔绰。 “多谢少奶奶赏。”两个婆子忙对着徐若初道谢,然后才站到颜氏身后。 徐夕瑶在原地坐了一会儿,猛地跑到门外,用手指直直的捅着自己的喉咙,企图能把刚刚喝进去的药吐出来。 第四十七章 徐若初冷眼看着徐夕瑶在那边干呕,对翠儿道:“翠儿,好生照看你主子,别让她伤着自己。” 跟在徐夕瑶身边一直没见过什么大事,翠儿哪里见过这种情形,听到徐若初的话,赶紧跟到徐夕瑶边上拿着帕子擦着徐夕瑶的嘴角,有些不知所措的说: “徐奶奶您别这样了。” 但是现在的徐夕瑶哪里听得了劝,她等了这么久终于怀上了一个孩子,怎么甘心说掉就掉? “婆婆,此时已经圆满解决了,您若是还有什么指示?”徐若初望向颜氏。 刚刚颜氏想要看热闹。甚至借着自己来树立威望,徐若初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只是既然颜氏把这件事情给自己处理,就要做好准备,看看今日立威的人究竟是谁。 颜氏一直看到这里。才发现自己原来低估了徐若初这么多,她刚刚有一瞬间,几乎觉得自己看到了老太君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处理不听话的妾室一般。 “没、没事了。”颜氏在面对着徐若初的时候,已经没有高高在上的婆婆架子了,不自觉间,颜氏似乎将对着老太君的那个态度拿来面对徐若初了。 “既然如此,今日若初便先回去了,若还有事情。婆婆唤丫鬟到若初院子之中说一声便是。”徐若初道。 说毕,徐若初不再看颜氏的表情,带着夏眉不慌不忙的从徐夕瑶院子离开了。 颜氏看着徐夕瑶仍旧挣扎着想要吐出刚刚吞下的药,又看到翠儿照顾徐夕瑶的模样,颜氏忽然觉得老太君似乎是打算跳过自己,直接将周府后院的掌家权交给徐若初的样子。 当天夜里,周府里深受少爷宠爱的徐奶奶便得了病。 据说前一日徐奶奶便病了,大夫人专门派了大夫去看过后,周府少爷仍是不怕被传病气的在徐奶奶处呆了一夜,徐奶奶没福分这才病了更重。 “少爷真是情深意重啊,徐奶奶都病了少爷还去那里照顾她。” “是啊,平日里看着少爷荒唐,没想到对徐奶奶是真上心了,竟是连病气都不怕了,真羡慕徐奶奶。” “羡慕什么,赶明儿少爷看上你也让你做一房奶奶啊……” “瞎说什么呢!” 周府之中,在情窦初开的小丫鬟们流传着不少周建封情深意重的传言,配上周建封还算周正的模样,很是让一些丫鬟春心萌动。 只是周府的老人们,都是清楚少爷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些流言他们听了也就是笑笑。 “小姐,您不知道,如今府里的小丫头们都羡慕小姐能嫁给姑爷呢。”夏眉为徐若初添上茶,边给徐若初说着这些日子来府里的流言。 “府里这些丫头真该有人治治了。”徐若初道:“每每有事情。周府之中的流言便漫天飞着,生怕外人不知道府中有什么风吹草动。” “只是小姐,这些事情该是有老太君和大夫人做吧?”夏眉问道 “大夫人?”徐若初想到颜氏那个性子,冷笑道:“你觉得大夫人能镇得住?” 这话就不该是夏眉说的了,徐若初也没指望从夏眉那里得到什么答案,低头将账簿的最后几行字看了。 将军府自徐若初整顿了一顿之后,柳石彻底洗心革面,如今每个月都会将各个店铺详细账簿送到周府之中。 为了这将军府的进项,周建封曾经眼红了多次,却因为徐若初犹如铁桶一般,让他无从下手,对徐若初更是愤恨。 “夏眉。告诉柳叔,往后不必总将这些送来,我自是信任他才会让他继续在将军府中做管家的。” 徐若初盖上账簿,认真说道: “他送来的我不看便觉得浪费了他一番心意,只是他每个月将账簿都做得这么好,我看了也没有可以改进的地方。” “小姐您可不知道,柳叔回去之后对小姐可是忠心耿耿,生怕小姐不满意呢。您要不想让他送来账簿,可得自己去说。”夏眉笑着说,有人对徐若初尽心尽力,她可比徐若初这个当事人还要高兴。 这时,书房门口传来了三声有节奏的敲门声。徐若初和夏眉对视一眼,将账簿收了收。 “进来罢。”夏眉道,神色却有些警惕。 门推开了,却没想到门外的人是书雪。 只见书雪快步走进门,将一张纸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拿出来:“少奶奶,这是卫先生让我带来的。” “你白天这么过来没事吗?”徐若初接过纸条,顺口问了一句。 “回禀少奶奶,我一路过来都是沿着小路的。没有人看到我。”书雪有些喘,似乎是又紧张又因为刚刚过来的匆忙。 夏眉见状,去给书雪倒了一杯水。 看到自己面前忽然出现一杯水,书雪有些惊讶,忙不迭的接过水杯:“谢谢谢谢夏眉姐姐。” 这边,徐若初已经看完了卫先生的字条。 自从卫先生住到周府之中,一晃也近七日了。若不是那日卫先生曾传过一张字条,徐若初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今日卫先生让书雪传来的字条上,也仅是寥寥数字:明日号脉,切记陌路。 这几日,徐若初到老太君处请安的时候,也从未听老太君提起来卫先生的事情。徐若初之好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 见到字条,徐若初有些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徐家与卫家的世交,恐怕老太君不会不知道,强行装作陌路模样。难道不会被老太君看出来吗? “卫先生可还让你带什么话给我吗?”徐若初问道。 听到提问,书雪赶忙把手里的杯子放到桌子上,恭敬的回到:“回禀少奶奶,卫先生说。让少奶奶务必按照他所说的做。” “没有别的了?”徐若初问道。 书雪仔细回想了一会儿,摇摇头道:“没有了。” 这一下,徐若初把不准卫先生到底什么意思了:“这几日卫先生可曾见过老太君?” “不曾,老太君只命我们好好招待卫先生,不能怠慢了先生,再没提起过了。”书雪应道。 “好了,我知道了,你且回去告诉卫先生,我会按照他说的做的。”徐若初说道。 说到底,书雪不过是替卫先生传话的工具,徐若初追着书雪往下问也问不出所以然。书雪再待下去,万一被人看到了,不免节外生枝。 “是,少奶奶。”书雪应声,后退着出了书房的门。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徐若初在心底慢慢思索,若说老太君已经对自己起了疑心。何不直截了当的带着卫先生来问自己,反而将卫先生请到周府之中足足七日,都只当做客人对待。 更何况,卫先生这些年来一直隐居京城城郊。多年过去,连卫家都整整沉寂了一整代,更何况卫先生的名头?知道他名头的人已经不多,能找得到他的人,恐怕寥寥无几了。怎么卫先生会忽然被请到周府里呢? 忽然。徐若初像是想到了什么关键一般,急促唤道:“夏眉!” “是,小姐。”夏眉听得徐若初口气有异,不由紧张问道:“怎么了小姐?” “你去帮我找一趟双瑞,请靖王帮忙查一下孙大夫是否与卫先生相识。”徐若初低声吩咐道:“切记,你只是去靖王府回靖王的礼,明白吗?” “奴婢省的。”夏眉并不多嘴问缘由,听到徐若初吩咐便下去了。 就在夏眉即将推门出去的时候,徐若初又道:“你告诉双瑞,此事要做的隐蔽,我今晚便要。” “是,小姐。”夏眉应道。 一个时辰之后,当晨靖宇听着夏眉的话,眯起眼问道:“你家小姐让你来的?” 夏眉点点头:“是,靖王殿下,小姐还说了今晚便要,请靖王殿下务必帮小姐这个忙。” 晨靖宇看着夏眉,心道,这个丫鬟倒是被徐若初调教的不错,不亢不卑说话也条理清晰,更重要对徐若初一片忠心。 一旁的双瑞见到晨靖宇这个样子便知道,自家主子又不知想到什么了,夏眉还在一旁等着呢。 “殿下。”双瑞出声提醒道。 晨靖宇挑眉:“怎么?” “殿下,夏眉姑娘还在等着呢。”双瑞挤挤眉,示意晨靖宇别神游了。 “我知道,需要你说么?”晨靖宇拿着折扇在双瑞脑门上敲了一下。 看到这主仆二人的模样,夏眉在心中暗自着急。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靖王殿下是个风流公子,这么一个不靠谱的王爷,小姐怎么就让自己来找他了呢? 晨靖宇看了一下,在桌子上翻翻找找,然后在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书籍信件之中,找到了一张被折成了好几折,皱皱巴巴的纸递给了夏眉。 “喏,这就是你家小姐要的东西。” 看到这并不比糟菜好多少的纸,夏眉心中忍不住怀疑,靖王殿下究竟知不知道自己跟他说了什么。 但是靖王递来的,夏眉就是有再多怀疑也不能当场说出口。当下,夏眉只得上前接过那张纸:“多谢靖王殿下。” 双瑞与夏眉最为熟识,一看就知道夏眉也误会了自家王爷,但他既是靖王心腹,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第四十八章 “你且带着这个回去给你家小姐,她还有什么疑问再来便是。”晨靖宇对夏眉道。 “是,靖王殿下。”夏眉心中不住的嘀咕,人家都说靖王殿下是个荒唐的王爷,自己见过靖王两次都只是觉得靖王有些风流王爷做派,并不觉得荒唐。 只是今日一看,未免太过荒唐了。堂堂一个王爷,书房里的书桌竟然杂乱成这个样子,看样子是太久没有进书房,连丫鬟都不收拾了。一个王爷,还不如自家小姐好学上进! 心里不停的腹诽靖王殿下的夏眉,一张脸不自觉的皱成一团。丝毫不觉察晨靖宇和双瑞都险些笑出声。 “我送你出府吧。”双瑞见夏眉仍在想着,忍不住微笑的对夏眉说道。 “靖王殿下,夏眉告退了。”夏眉恭敬的给晨靖宇行了一礼,跟着双瑞往外走。 双瑞亲自将夏眉送到靖王府外。低声对夏眉道:“你只管把这个交给你家小姐,其他的事情你不要多想,知道吗?” 听到双瑞特意嘱咐自己的这句话,夏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双瑞你且放心,不管怎么说小姐吩咐什么我做什么就是。” 如此也好。双瑞看着夏眉,殿下的事情夏眉不知道,但那位徐小姐却像是知道些,与殿下也有几分与众不同的默契。他们实际上只见过两面,这种感觉实在让双瑞好奇。 “夏眉,你记得,好好跟着你家小姐,来日不论她做什么事情,你都像今日一般只管听吩咐,知道吗?” 双瑞忍不住多补充了一句,若是他的感觉当真,这位徐家小姐与靖王殿下只怕是同一类人。靖王想要做什么,双瑞还是心知肚明的。 听到这话,夏眉郑重的对双瑞道:“我绝不会不听小姐的话,也绝不会做多余的事情让小姐为难的。” “那便好。”看到夏眉圆圆的脸上,做出的庄重表情,让双瑞忍不住噗嗤一笑:“瞧瞧你,这么严肃,左右我们做下人的都是要听主子的话,你这像是我说了什么似的。” “说什么呢!”夏眉看着双瑞笑得开朗,脸上有点烧:“就到这里罢,出去我自己便能回去了。” “好。”双瑞目送着夏眉离开,才从靖王府门口回到晨靖宇书房里。 晨靖宇看到双瑞回来了,抬眉问道:“怎么,送人走了?” “走了。”双瑞到晨靖宇书桌前,在书架上用了转了一下,一道暗门出现在二人面前。 “夏眉这丫头不错。你若是有意思,我可以去问问徐姑娘。”晨靖宇边往里走,边对双瑞说道。 “殿下,您怎么也跟徐小姐一样打趣我?”双瑞不满的看着自家殿下。 “哦?徐姑娘也这么说过?”晨靖宇在暗室的椅子上坐下,对双瑞道:“你跟夏眉皆是无父无母,父母之命便有我们两个做主子的拿了。” “殿下,夏眉是个好姑娘,我连自己的命都定不下,还是别祸害人家了。”双瑞说着,语气忽然有点低落。 晨靖宇听出双瑞语气之中的低落,心知双瑞是因为自己的大业未成,而踌躇不前。 像他们这样的人。若是大业不成,则身死家破,的确不适合祸害夏眉。 暗室之中,与书房之中简直有天壤之别。整整齐齐的书架上,各类书分门别类的摆放着,书桌上更是一摞一摞的各种信件与书本,无一不显示着这里的主人平日里是如何勤奋。 只是这个暗室的打扫,平日里只有双瑞一个人完成,连个小丫鬟都不敢叫进来。 靖王府之中,满是各处的探子与不明目的的人,晨靖宇任由这些人布满整个靖王府而没有安插自己的人,就是为了把荒唐王爷的表象维持到最深入人心。 如果连自己府里贴身伺候的丫鬟都认为主子是个荒唐王爷。还有什么人不会信吗? 想到徐若初,晨靖宇摇头道:“徐姑娘还是大意了,这个时候才想起来查一查孙大夫与卫先生的关系。” “殿下,徐小姐只是一介女流,还在将军府里娇生惯养不问世事的过了这么多年,如今能想到已是不易。”双瑞说着,将一封信递给晨靖宇: “殿下,这是凉州那里的信。” 晨靖宇狭长的双眼微微眯起。像是一只危险的花豹正在窥探猎物一般。 而出了靖王府,夏眉很快就回到周府之中。 “小姐,我回来了。”夏眉敲了敲书房的门,得到应允之后推门而入。 见到夏眉回来的这么快,徐若初不禁问道:“靖王已经查清楚了?” “靖王根本就没有查。”夏眉忍不住说道:“我说明了来意之后,靖王就从那张脏乱的不行的书桌上找了这个给我。” 说话间,夏眉将晨靖宇交给她的那张纸递给徐若初。 看到上面乱七八糟的折痕,徐若初问道:“这是靖王殿下让你交给我的?” “正是。”夏眉问道:“小姐,靖王殿下是不是在敷衍我?” “他若想敷衍你,直接不见你便是了,何必费心思找张废纸来敷衍你一个小丫鬟呢?”徐若初笑着应道,手中打开了这张破纸。 夏眉这才发现。这纸被折了这么多折痕,却掩盖了原本这纸的大小,知道徐若初展开,才知道这是一张接近半个书桌大小的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字。 正在看着那些字的徐若初,脑海却有些飘到别的地方。 这份资料不可谓不完整,上面完整记了孙大夫与卫先生的渊源,但正是因为这份资料太详尽了。更让徐若初疑惑,为什么在自己找到靖王之前,他就已经早有准备,好像早就知道自己会去找他一样。 如今的靖王还在蛰伏期间,按理来说有些不该做的事情他不会做,自己有什么能让他另眼相看,难道他不知道这么一来,自己再蠢钝,也不会相信他只是个荒唐王爷吗? 这个靖王,果然是自己看不穿的人。 “小姐,这纸上的东西没有用吗?”夏眉小心翼翼的问道,原本这种时候她是不会打扰徐若初的,但是此刻徐若初的表情实在是太让人担心了。 “没有,这正是我要的东西。”徐若初释然一笑,不管自己怎么想,都左右不了晨靖宇。不如不想。 如今晨靖宇的态度很明确,是与自己站在一条线的,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即便他想算计自己,自己身上无非也就是将军府与一个周府,晨靖宇是等待一飞冲天的龙,这些恐怕入不了他的眼。 “可是小姐,今日双瑞对我说了些奇怪的话。”夏眉想了想,将双瑞最后说的那两句话告诉了徐若初:“小姐。你说双瑞是什么意思?” 听到这些,徐若初一愣,随即笑道:“你这丫头,平日里谁说了什么都不见你挂在心头,怎么双瑞说了两句似是而非的话,你就记得这么清楚,还特意拿回来问我?” “小姐你说的什么话!”夏眉又被徐若初打趣了一次,跺了一下脚出门去给徐若初准备晚膳了。 徐若初望着夏眉的背影,心中暗自盘算着,再过几年京城之中的形势变能明朗了,到时候夏眉也正好是出嫁的年纪,配给双瑞正好。 次日,徐若初在去给老太君请安的时候,果然看到了卫先生与孙大夫一同坐在一起,正在说些什么话。 “见过老太君,孙大夫别来无恙。”徐若初给老太君行了礼,又给孙大夫打了个招呼。 随后,徐若初望着卫先生,面上有几分犹豫。 老太君看出了徐若初的犹豫,笑着对徐若初道:“若初丫头啊,你有福了,这位卫先生可是孙大夫的挚友,孙大夫说卫先生虽名声不显,却是个隐于大市的神医,孙大夫这是特意请来为你号脉的。” “如此,有劳卫先生了。”徐若初笑盈盈对着卫先生行礼,丝毫看不出两人几乎是忘年交的交情。 “不必。”卫先生又变成了徐若初最初见到的那个清冷而不近人情的神医模样了。 徐若初不知应该怎么接话,一时之间尴尬在场。 孙大夫见场面有点凝滞,忙对徐若初道: “少奶奶见谅,这位卫先生是老朽七年前在京城城郊所认识的故友,虽名声不显,医术却是极为出众。几日前,老朽与卫先生提起少奶奶被老朽误诊的奇特脉象,卫先生有了兴趣这才随老朽前来一看究竟。” “原来是这样,有劳卫先生了。”徐若初又对着卫先生行了一礼,眼看着卫先生只略微一点头,默默地坐到了老太君身边的位置上。 老太君拉着徐若初的手,关切道:“听闻你这几日身子不舒服,可是那日被徐氏过了病气?” 因为当着卫先生的面,老太君没有把话说得太明白。但徐若初听懂了,老太君是怕自己在徐夕瑶那里直面那种场景,心中过不去。 “还请老太君放心,若初一切都好。”徐若初知道这是老太君在关心自己,特意回握着老太君的手,真诚说道。 “好了,不是要号脉吗?给谁号脉?”卫先生像是不耐烦的问道。 第四十九章 卫先生虽然并不礼貌,只是但凡这些神医之类的人,总是有些怪异的脾气,老太君并不觉得有什么,甚至还能笑着对卫先生道: “是我孙媳妇,若初。” 卫先生哼了一声,指了指与自己隔着一个茶几的位置道:“还请少奶奶这里就坐。” “是,卫先生。”徐若初说着,趁着在场的人都不注意,对着卫先生皱了一下眉,示意他不要做得太过分。 就在徐若初要坐下的时候,夏眉飞快的往徐若初的位置上放上了坐垫与供徐若初放置手腕的腕垫。 “怪不得这若初丫头出门只带着夏眉一个丫鬟。这一个丫鬟可比旁人一群丫鬟都周到。”老太君状似无意的说道。 听到这话,徐若初望了一眼夏眉笑着说道: “这可是老太君误会了,我近日出门可都是带着许多丫鬟的,只想着到老太君这里不好多带人打扰老太君礼佛。这才只带了夏眉一日。夏眉是好久没有机会表现了今日才这么积极的。” 老太君听到徐若初出门带着许多人,这才面色缓和道:“瞧把你这丫头紧张的,快让卫先生给你号脉罢。” 心里轻轻缓了口气,徐若初这才安坐到自己位置上,将手放到卫先生面前:“卫先生请。” 卫先生将手指放到徐若初的手腕上,闭上眼认真号脉,片刻之后,卫先生却道:“这脉象的确诡异。” “莫非……”孙大夫说了两个字。却闭了嘴,只看着卫先生。 这样子却将老太君急坏了,一把便扯着孙大夫的衣袖道:“你那日究竟号出了什么脉象不肯告诉我?今日卫先生也在这里,你还想瞒着不成?” “莫慌。”卫先生从随身的医箱之中取出了一排针。 手指捻出一根长约寸许的银针,卫先生几乎没有犹豫的便开始在徐若初身上扎针。 孙大夫与老太君都闭了嘴,只看着徐若初闭着眼睛,倏忽之后,额上便冒出了豆大的汗滴。 卫先生手指飞快的翻动,在徐若初身上扎了七针,一刻钟之后,才将针拔出来。 “感觉如何?”卫先生问道。 银针一除,徐若初便如泄了气一般,夏眉拿着帕子不住的给徐若初擦拭着汗滴。听到卫先生的提问,徐若初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刚下针时,只觉气血不通,片刻后便觉得自己的血被强制冲刷了一样,在身上各处流过一股气。” “怎么会这样!”听到徐若初的回答,孙大夫低声惊呼。 “有何奇怪?”卫先生慢条斯理的收拾着他的宝贝银针,不慌不忙的对孙大夫道:“你之前号出四相之脉,其中有两脉号错了。” “号错了?”孙大夫看着卫先生这个样子,几乎当场就想要跟他争辩了。那日虽然对老太君解释说前一日在花柳巷中流连太久,但孙大夫心里清楚,他清清楚楚的号出了四脉之相。 “号错了。”卫先生重复了一遍孙大夫的话,坐了个“请”的姿势:“我将她全身气血贯通了一下。你现在可以再号一次脉。” 孙大夫将信将疑的将手指搭上徐若初的脉搏,随后眉间紧皱:“怎么会这样……” 这两个大夫说了这么久,可把老太君给急坏了,她捏着佛珠问道:“究竟怎么回事,你们别打哑谜了,快给我说说。” “也不是什么大事。”卫先生无所谓的说道:“那日孙大夫号出了四脉之相,其中一脉,显示少奶奶仍是处子之身。” “处子之身?”老太君狐疑的眼光在孙大夫身上转了转,又转到了徐若初身上。 一个已经嫁人近半年的人,仍旧是处子之身,这话若是传了出去,被怀疑的恐怕不是徐若初。而是周建封了。 “孙大夫,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徐若初满脸羞红,像是受了什么重大的羞辱一般,又气又羞说不出旁的话来。 “少奶奶,您听我说啊……”孙大夫着急的想要跟徐若初和老太君解释。 “那日.你对我说的时候,我便觉得荒谬,果然,今日我亲自号脉,这少奶奶分明只是血气凝滞。”卫先生继续用那种能将死人气活的语气缓缓说道,丝毫不觉得自己是打断了孙大夫的话。 听了卫先生的话,老太君的眼光在孙大夫身上滞留了一会儿。就在卫先生说这句话的时间里,老太君对孙大夫的信任之情已经有所瓦解。 一个会把出诊的人家这么隐秘的事情说出去的人。值得信赖吗?一个不值得信赖的人下的判断,也值得相信吗? 两相对比,老太君心中信任的天平竟然不自觉的倾斜向了卫先生。 徐若初看着卫先生这轻描淡写的模样,却能让老太君对孙大夫这么多年的信任有了瓦解,心里暗暗说了一句,老狐狸! “这第二个与第三个脉象,都是少奶奶所中断根草之毒。”卫先生道。 “怎么会有两个脉象,是否若初的断根草之毒有所反复?” 老太君听到这个才有点紧张。毕竟即便徐若初至今都没有跟周建封圆房,都是可以往后慢慢解决的事情。但徐若初如果中毒太深不可受孕,这正妻的位置,老太君就要有所考虑了。 “并非如此。”卫先生指着徐若初道:“少奶奶第二个脉象,显现出她从未中过断根草之毒,第三个脉象却完全相反,少奶奶中了毒,但这断根草的毒正在慢慢被解。” “那若初的情况究竟怎么样?”老太君也有点被卫先生弄得着急了。 “哦,少奶奶没事,断根草的毒也在慢慢解了。”卫先生应道,然后不再说话。 老太君等了一会儿,发现卫先生不再说话了。焦急的追问:“这不就是第三个脉象吗,那第二个脉象是怎么回事?” “这说的详细,老太君便急不可耐,说的简略了。老太君又想知道更多。”卫先生不满的对孙大夫道:“你说吧。” 孙大夫额头上滴了一滴汗,这个卫先生的脾气有多差,这七年间他也是略有领略。 但毕竟每次只在他医馆里待上半个时辰,聊一些医术方面的事情。孙大夫从来不知道,面对患者这孙大夫竟然会是这个样子。 “回禀老太君,这少奶奶的第二个脉象,只怕是老朽误诊了。”孙大夫不得不替卫先生把话说完。 “怎么误诊了?”老太君有点怀疑的看着孙大夫。 “老朽那日头昏眼花,将血气凝滞都误判了,少奶奶这第二重脉象仅仅是无意间被老朽摸到的断根草余毒,还请老太君见谅。”孙大夫解释给老太君听,还顺便给自己辩解了一把。 只有想孙大夫这样心思玲珑的人,才能在后院这种地方当一个大夫还做得风生水起。徐若初对孙大夫是有些佩服的。 “那还有一层脉象是怎么回事?”老太君听到这里,心总算是放下了一点,继续向着孙大夫追问道。 一旁听着的卫先生原正在喝茶,抬头说了一句:“这就要问一下孙大夫的拿手好药滞子散了。” 滞子散?老太君听到这个名字很是惊讶了一下,别人不知道,老太君是最清楚的。 这滞子散最初便是由孙大夫配置,因为可以控制妾室的肚子,且在停药之后便可以有孕。多年来一直在暗地里受到各家主母的欢迎。 只是滞子散,怎么会出现在徐若初的体内? “滞子散里面有两味药,与断根草冲撞了,以至于断根草的毒解的快了些,滞子散本身的药性也没有完全发挥出来,也算是少奶奶因祸得福。”卫先生喝了一口茶,对老太君说道。 老太君不由得看向孙大夫,心中不由嘀咕。一边是徐夕瑶有孕,一边又是徐若初身中滞子散。莫非孙大夫已经被徐夕瑶收买了? 滞子散既然是孙大夫一手配置,断根草的毒也是孙大夫为徐若初所开的方子。这样一来,孙大夫自然最清楚两者有冲撞的地方,事发之后既多帮徐若初解了一味毒,又不伤徐若初身体。 想到这一层,老太君对孙大夫怀疑的心思更重了。 “卫先生,您可有办法替若初解毒?”老太君已经不问孙大夫了,径直问向卫先生。 “那还不简单,少奶奶四脉之相只是个误诊。断根草的毒已经在解了,滞子散更是不必理会不出几日便可以无碍。只让少奶奶继续喝孙大夫开的方子照常解断根草的毒便是了。” 说着,卫先生还打了个呵欠,似是徐若初的脉象并不稀奇,让他一点兴致都提不起来了。 此时一旁的孙大夫坐不住了,恭敬的对徐若初行了一礼道:“少奶奶,是老朽头昏眼花,误了少奶奶体内的毒,更是让少奶奶险些名声受损,还望少奶奶见谅。” 谁知徐若初还没说话,卫先生却开口了:“你年纪大了,正常的。” 一时间,徐若初也不好再开口,几人凝固在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老太君看了卫先生一会儿,有些记忆慢慢浮上心头,许久之后才缓缓对着卫先生问道: “刚刚急着给若初看脉,还没来得及问卫先生,既然先生也姓卫,不知道卫先生与这丹阳的卫家是否有什么关系?” 第五十章 “丹阳卫家?”卫先生低头想了一会儿,应道:“有啊。” 老太君听到回答直接就激动了,望着卫先生道:“莫非卫先生就是当年……” “我们都姓卫嘛。” 卫先生把话补充完,却看到老太君的眼神一下子暗了。 “当年什么?”卫先生反问。 “没、没事了。”老太君摆摆手道:“我年纪也大了,有些事情糊涂了,你若是那个人,怎么会不认识若初,又怎么会对若初这么冷淡呢。” 当年卫家与徐家的世交之情,在全国都传为佳话,自己是想多了,才会以为卫先生就是当年那位军中医仙。 “少奶奶,你的血脉未通。若是周公子不想再被人疑心,这瓶药你拿好。”卫先生说着,从医箱里拿出了一个白玉瓶子,递到了徐若初面前。 徐若初接过瓶子。恭敬道:“多谢卫先生。” “这瓶子里的药,每隔三日服用一粒。”卫先生丢下药,仍是不管不顾的坐在位置上。 “是,卫先生。”徐若初清楚的看到卫先生冲着自己眨了眨眼睛。 “若是没事了,我便要回去了,这周府规矩多,住的不舒服。”卫先生一脸嫌弃的说道。 “等等,卫先生这便要离开了吗?”老太君不禁开口问道:“不若在府中多住上两日罢?” “我在这里住着。也就想见识见识这四脉之相是个什么模样,如今见到了,实在无趣。” 孙大夫见状,忙劝老太君道:“这卫先生是个潇洒不羁的人物,怕是不能在此久留。” 这时,就连一旁一直候着的雪灵都不忍心看孙大夫那明晃晃的意思了,卫先生离开了,老太君最后还是要倚重这个京中闻名的送子大夫,孙大夫的心思简直路人皆知了。 老太君听两人都这么说,不由得失望道:“也罢,卫先生总归是助了若初,老身备下了一些薄礼,还请卫先生不要客气。” “薄礼就不必了。”卫先生说道。 这话说的让徐若初都有点惊讶了,卫先生做戏未免做得太全了,他若是真的这么不喜身外之物,每年卫家主送进京的银两难道都送给难民了吗? “怎么会不必,这小小意思,还请卫先生一定要收下。”老太君急忙说道,生怕卫先生不肯接受。 “薄礼就不必了,只是我到周府出诊足有九日,诊金是一分都不能少。”卫先生仍旧是用那慢条斯理的口气说着。 老太君被卫先生的话说的一愣,然后说道:“是,是是,那是自然的。这诊金绝不会少了卫先生的。” 卫先生摆摆手:“诊金让孙贤弟带给我罢,不叨扰了,告辞。” “这……”老太君心道,这卫先生果真是怪人,且凭着他的医术,即便不是当年卫家那个人,也该被奉为各府座上客,怎的竟如此随意? “还请卫先生留步,容若初说两句话。”徐若初却开口挽留卫先生了。 若是换了旁人,卫先生一准抬脚就走,不过徐若初嘛,这个亦友亦徒亦晚辈的丫头。卫先生既宠着也惹不起。 “不知少奶奶还有什么事情?”卫先生望着徐若初问道。 “今日多谢卫先生在场,否则若初的名声只怕不保。若初在此,多谢卫先生,请卫先生受若初一拜。” 说着,徐若初对着卫先生恭敬下跪,行了一个大礼,方才缓缓起身。 “少奶奶客气了。”卫先生知道徐若初是真的谢他,这礼他既没有躲避,也没有提前扶起徐若初,结结实实的受了。 二人心中皆明白,这个礼卫先生若是不受下,徐若初只怕不会安心。 “若初这个丫头。怎么竟然行了这么大的礼。”老太君望着徐若初,笑着说道。 “此番若不是卫先生在此,若初身受四脉之相影响,不仅自身受连累还累及夫君,卫先生担得起这个礼。”徐若初认真说道。 “果真是深宅大院,规矩太多。”卫先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又一次道:“若是没事,我便回去了。” 这一次还没等别人开口。徐若初便笑盈盈道:“恭送卫先生,夏眉,送卫先生出府。” “是,小姐。”夏眉应道。 因为徐若初已经让夏眉送了,让老太君想要挽留也开不了口,只得随着徐若初道:“恭送卫先生。” “嗯。”卫先生点点头,转身径直便走,甚至不理会想要带路的夏眉。夏眉尴尬之下,只得一路小跑跟着卫先生,以达成徐若初吩咐的送卫先生的命令。 “但凡大才,只怕总是这般不羁。”徐若初看着老太君脸色不虞,开口为卫先生解释道。 这位周府的老太君。怕是很多年都没有被人这么当面落了面子。 听到徐若初的话,尤其是那句“大才”,老太君脸色才好了点:“也是,以卫先生之才。能在京城郊外无名无声这么多年,怕是并不在意这些虚名荣华。” 在场只有徐若初在心中撇嘴,论享受,只怕连老太君都比不过卫先生。只是卫先生一贯不喜俗艳颜色。身上只一袭青衫。 只是青衫就比那些丝绸彩缎廉价吗?每年为了卫先生那身不起眼又要舒适而费尽心思的卫家主,不知指控过自家哥哥多少次了。 “老太君说的有理,七年前与卫先生相识以来,老朽从未见过卫先生贪慕过什么。此番能请来卫先生为少奶奶看脉,全是少奶奶体内被老朽误诊的脉象所致。” 孙大夫在一旁接着老太君的话说道,他一贯八面玲珑,卫先生既然在周府出现,老太君自然知道他的才华在自己之上。此刻人都走了,可见卫先生对周府毫无兴趣,何不顺着老太君说。 “罢了,也是若初丫头你有这个福气。”老太君笑着说,然后问雪灵:“上回我让你收着的那盘岭南柑橘呢,拿出来给若初丫头还有孙大夫尝尝。” “老太君,老朽就不在这里沾着少奶奶的光了,卫先生回去了,老朽也该告辞了。”孙大夫听到老太君的话。赶忙说道。 这岭南柑橘可是金贵的很,老太君特意让雪灵姑娘收起来,可见不是自己一个医者可以吃的,孙大夫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你就别走了,留下尝尝吧。”老太君看出来孙大夫的心思,只是这次也多亏了孙大夫才能请来卫先生,否则自己还不知道有这么个人物。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老朽就不扫了老太君兴致。”孙大夫道。 雪灵端着一盘柑橘走来。笑着对徐若初道:“少奶奶您可不知道,老太君这柑橘只分给了少爷一个人,连老爷和大夫人都舍不得呢。老太君可是疼着您的。” “多谢老太君。”徐若初道。 只是今日若是卫先生号脉的结果不是现在这样,这盘柑橘会送给谁,还说不定呢。 这话徐若初和老太君心中都明白,却没有人点破。雪灵更是清楚,故而刚刚什么都没有说,一直到现在才开口。 “吃吧吃吧,我老咯,这些东西啊吃不动了。”老太君指着雪灵,半是玩笑的说道:“你们不知道,雪灵这丫头啊,看到我吃就说了,现在这丫头可管我管的不得了。” 几人玩笑了几句,徐若初便带着夏眉回到了院子了。 一进书房,夏眉便抹了抹头上的喊,紧张的说道:“小姐,刚刚可是吓了我一大跳呢!” “怎么就吓你了,说说看?”徐若初含笑望着夏眉,这丫头如今能藏着心里的惊吓和害怕,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一点多余的事情都没做,总算是能放心了。 “您可不知道,刚刚卫先生说您的脉象时,我这心里嘭嘭嘭的跳的可厉害了。”夏眉说着,话锋一转:“只是这是卫先生说的,我便知道,卫先生一定有办法帮过小姐。” “算你聪明,当时若是多说了什么,难免不被老太君看出来。”徐若初摇头:“老太君不知道卫先生与我的关系,故而不会多怀疑什么,只是往后我们去城西十里坡,是要多注意了。” “是啊小姐,这孙大夫跟卫先生怎么会认识呢?”夏眉不解道:“我一直以为卫先生在城西是谁人都不往来的。” 徐若初嘴角微微扬起:“你可记得我让你去找靖王问的?” “记得,小姐让我去请靖王查一查孙大夫与卫先生是否相识……”夏眉说到这里望着徐若初,疑惑道:“莫非靖王给小姐的那纸上真的记了孙大夫与卫先生的关系?” “如今你虽然比从前稳重了,但看人只看表面的习惯仍是要改一改。”徐若初将那张已经被她收的整整齐齐的纸拿了出来,递给夏眉。 夏眉接过一看,这上面竟然仔仔细细的记了卫先生与孙大夫相识的经过。 “原来孙大夫曾经误诊了一个农妇,让路过的卫先生随手救了,二人这才相识的。”夏眉望着上面的字,喃喃道:“怪不得孙大夫不知道卫先生就是当年的军中医仙。” 第五十一章 “小姐,这么说,靖王殿下早就知道小姐会找他要这个吗?”夏眉看着上面孙大夫与卫先生这么多年的来往,不由得问道。 “所以说你不该只看表面。”徐若初想起前一世晨靖宇最终登上皇位,微微一笑:“这位靖王殿下,可是人中之龙,连我也看不穿他。往后,你不可随意揣测,明白吗?” “明白了,小姐。”夏眉被徐若初的话吓了一跳,人中之龙,岂不就是那个位置上的人? 可是京城之中人人都知道。皇位最后若不是太子的,便会是七皇子的,怎么小姐这么笃定一定会是靖王呢? 只是这些话,是不能问出口的。夏眉能做的便是日后晨靖宇再出现时,对晨靖宇恭恭敬敬绝不敢再有怠慢。 “小姐,今日卫先生诊脉时,说您体内有滞子散?” 从这些思绪里出来,夏眉第一个想到的还是徐若初。 “滞子散,恐怕只有一个人会给我下了。”徐若初眸光渐冷。 没想到徐夕瑶对自己下药的心仍是不减,更可怕的是,这次自己没有一点点防备!更没有半分察觉。若是徐夕瑶给自己下的不是滞子散,而是致命毒药,岂不是已经中招了? “徐奶奶真是太过分了!”夏眉也想到了徐夕瑶,怒道:“小姐,您不要再忍了,左右她如今是个妾室,不如就撵出去罢?” “撵出去?然后让人说周府少奶奶善妒,连个妾室都容不下吗?”徐若初摇头:“何况想离开周府的人是我,与她过不去对我没有半点好处。” “可是小姐……”夏眉担忧的看着徐若初:“她们一而再再而三的给小姐下毒,实在是不可原谅。” “我又何曾说要原谅她们了?”徐若初冷笑,她本就是重生来复仇的。 见到徐若初这样,夏眉知道她有主意了,便不再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徐若初对夏眉道:“夏眉,你去将萍儿唤来。” “萍儿?”夏眉疑惑重复了一下。 “嗯,萍儿。”徐若初淡定的回答。 “是,小姐。”夏眉应声,随后转身出门。 萍儿如今就在徐若初院子里做粗使丫鬟,夏眉转眼便带着人到徐若初书房之中了。 “见过少奶奶。”萍儿见到徐若初有些拘谨,手指在衣角不停的揉搓,眼睛也不敢直视徐若初。 “萍儿,自那次我从老太君那里将你要来,过了多久了?”徐若初问道。 “约莫三个月了。”萍儿应道。 “在这里过得还习惯吗?”徐若初继续问道。 听到这话,萍儿有些紧张:“回少奶奶。萍儿在这里一切都好。” “你不必这么紧张,我并不是要将你撵出去,不过是有些事情找你问问。”徐若初紧盯着萍儿,生怕错过她脸上的一点表情:“你若是知道什么,只管告诉我。” “是,少奶奶,萍儿一定把知道的都告诉少奶奶。”听到徐若初说不会把自己撵出去,萍儿显然放松了一点。 “你刚来的时候,被指派着去做连小厮都觉得累的活计,这是有人吩咐的,你知道吗?”徐若初问。 “这……”萍儿飞快的看了夏眉一眼,然后下了决心一般点头:“萍儿知道。” 夏眉见萍儿看了自己一眼。心知萍儿误会了,却依旧站在徐若初身边一言不发,甚至连脸色都未曾改变。 “你不想找我告上一状?”徐若初继续问道。 “回少奶奶的话,那时我受徐奶奶的指使,险些让少奶奶受伤,少奶奶院子里有人看不惯萍儿也是有的,萍儿受得。”萍儿应道。 听到这话,徐若初脸色稍显缓和:“倒是个机灵的丫鬟。” 萍儿正在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却听得徐若初声音冷冷的问:“那你为何又听了徐夕瑶的命令,在我的饮食之中下药?” “什么?!”萍儿惊呼一声,不敢置信的看着徐若初的脸。 就连一旁的夏眉心中都有疑惑,这萍儿自从到了这里。自己是日夜让人注意着她,从未听说她接近过小姐的膳食啊。 “少奶奶,你一定是误会了什么,萍儿从来不敢再有要害了少奶奶的心思啊!”萍儿对着徐若初“嘭”的一下就跪下了。 “是么?”徐若初盯着萍儿,一字一句道:“我院子里只有你一个人过去为徐夕瑶做过事,如今我被人下药,除了你还能有谁?” 萍儿摇着头,满脸泪痕地对着徐若初哭道: “回少奶奶。我也不知道是谁下的药,但真的不是我。少奶奶给我机会重新做人,萍儿怎么敢做害少奶奶的事情,徐奶奶是来找过萍儿,但是我什么都没有帮她做。少奶奶,真的不是我啊!” 见萍儿这个样子,徐若初的脸色忽的就软了:“你起来吧,我不过试试你。” 但是还跪在地上的萍儿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仍是跪在一动不动,泪珠儿不停的往下掉,看来被吓得不轻。 “小姐让你起来了。”夏眉走到萍儿身边,轻轻扶了一把萍儿。用帕子在萍儿脸上轻轻擦拭着泪水。 “你也不用担心我会撵你出去。”徐若初叹气:“你告诉我,是否徐夕瑶曾经来找过你?” 萍儿点点头,对徐若初道:“一个多月前,徐奶奶派翠儿来找过我。” “找你做什么?”徐若初继续问。 “翠儿只说。让我乖乖听徐奶奶的吩咐做事,徐奶奶不会亏待我,没有告诉我具体是什么事情。”萍儿说着,抽泣了一声:“少奶奶。萍儿虽然做过糊涂事情,但真的从未再害过您。” “只是你也不肯对我忠心是么?”徐若初看着萍儿:“我知道你只想明哲保身,所以我不问,你便假装不知道徐夕瑶会在我院子里找人对我下手,是么?” 听到徐若初的话,萍儿在地上想了一会儿,而后一咬牙道:“少奶奶,我原卖身也只想为母亲治病,承蒙少奶奶施恩,如今母亲病情已经要痊愈了,按理说,我合该为少奶奶卖命才是。” “只是你不想参合这些事情,怕自己性命不保,对么?”徐若初问道。 “少奶奶,我在少奶奶院中,若不是少奶奶特意嘱咐。过的原也不是什么好日子。如今萍儿只想在府里安生的过上几年,攒了钱赎身,不想再沾染这些事情了。” 萍儿郑重的给徐若初磕了一个头:“萍儿知道少奶奶不是一般人,只是萍儿不想再做昧着良心的事情了,还请少奶奶给萍儿一条路走。” 徐若初望着萍儿,心中不忍终究是站了大半:“罢了,左右你也没有害了我。” “多谢少奶奶!”萍儿磕头说道。 “还有一事。”徐若初看了一眼夏眉,对萍儿道:“当初你在我这里过得辛苦。是雯儿不懂事,并不是夏眉吩咐的。” 萍儿听到这话,对夏眉道:“之前是我误会了夏眉姑娘。” “不必如此,雯儿如今跟着我伺候小姐,她做了什么,我理应替她承担。”夏眉道。 “你在这里再待上一阵子,到时候我寻个由头给你个赏银,你拿了便走吧。”徐若初对萍儿道。 原本这些事情也不该卷了萍儿进来,是她重生了,才让萍儿的命运有了变化,既然这样,便由她送萍儿一条萍儿自己想走的路罢。 “多谢少奶奶。”萍儿说道。 那边,徐夕瑶自小产之后,因为身体孱弱更兼心神难安,足足躺了近八日方能下床。 “徐奶奶。”翠儿小心的把一碗药递到徐夕瑶面前:“请徐奶奶喝药罢。” 徐夕瑶一把接过药,咕咚一口就把药囫囵吞下。 翠儿看着这一幕,心放下了一半。 回想到徐夕瑶刚刚小产的那几天,几乎每天进来给徐夕瑶送药都会被徐夕瑶用药泼一身。 现在翠儿身上这一块那一块的伤,全是这几天被徐夕瑶砸出来的,手背上更是有一块第一天被刚刚出炉的滚烫的药烫伤的伤口。 “让你去请我母亲入府,你去了吗?”徐夕瑶问道。 “去过了。”翠儿答道。 徐夕瑶等了一会儿发现翠儿没有往下说的意思,怒道:“然后呢?还要我问你才肯说吗?” “徐奶奶息怒息怒。”翠儿赶紧跪下说道:“夫人那日说让徐奶奶等上两日,她会带着一个姓卫的先生一起来看徐奶奶。” 姓卫的先生?徐夕瑶思量着,这就应该说的是卫家主了。 “下去吧。”徐夕瑶一个人静静坐在床前,想了很久,泪水擦干了又流出来。 整整八日的功夫,周建封就像是消失了一样,一步都没有踏入自己的院子里,就仿佛那日温柔的说希望和自己有这个孩子的人不是他一样。 从希望一直等到了失望,徐夕瑶现在已经对周建封绝望了。 怪不得周府这么多房小妾,周建封却连一子半女都没有,怪不得他那日开口就说这孩子不能要,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会面对什么。 徐夕瑶越想越多,八日的时间,足够徐夕瑶将眼神慢慢的变得冷漠。 第五十二章 次日,徐若初在给老太君请安的时候,老太君特意提了一句:“若初丫头啊,你那个表妹这几日是不是安分了许多。” “回老太君,这几日也未曾见到表妹出来走动,想必是身子还没好全罢。”徐若初见老太君的表情便明白了,乖巧说道:“老太君且放心,我稍后便会去看望表妹一下。” “那便好。如今你们姐妹一同在周府之中,对内对外你都该关心关心她,明白吗?”老太君提点着徐若初。 “多谢老太君。”徐若初点头应下。 一个时辰之后,徐若初便带着夏眉并几个小丫鬟和婆子一齐到了徐夕瑶的院子里。 望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院子,徐若初眼睛微微眯起。 “见过少奶奶。”翠儿看到徐若初。连忙上前迎道。 “这院子里的人呢?”徐若初看着这院子里稀稀拉拉的人,这跟印象里差距太大了。 不论是前世还是今世,徐夕瑶这里总是人来人往,何时有过这么稀稀落落的下人? 像是没想到徐若初会问这个问题似的。翠儿愣了一会儿才说:“徐奶奶院子里原就只有这些人。” “也对。”徐若初一笑,不再提这话题:“你们奶奶呢?” 翠儿指了指屋里:“徐奶奶已经许多日都不曾出门了。” “可正常用药了?”徐若初便往里走,便问着翠儿。 “用了药了,徐奶奶这几日每日都按时用药的。”翠儿说着,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背。 徐若初早就注意到翠儿手背的烫伤,若有所思。 “谁来了?是夫君吗?”徐夕瑶听到有人的步子,大声问道。 “回徐奶奶的话,是少奶奶来了。”翠儿应道。 “谁让她进来了!给我滚出去!” 随着说话声。徐若初只听得一声杯子被砸在门口的声音。 跟在徐若初身边的婆子不动声色的护在徐若初前面。 “翠儿,去把门打开。”徐若初冷静的吩咐。 “是,少奶奶。”翠儿小心的看着门,轻轻把门推开,对里面说道:“徐奶奶,少奶奶来看您了。” 徐若初大步走进去,婆子则一直准备随时挡在徐若初面前。 “表妹,病了几日,如今可好了?”徐若初慢慢坐在徐夕瑶房内的椅子上。 翠儿见状,上前为徐若初倒上了一杯水递给徐若初。 “我好不好,你不是最清楚了吗?”徐夕瑶看着徐若初,脸色晦暗难懂。 “表妹客气了,今日是老太君怕表妹在府里住的不习惯,更兼病气缠身,特意让我来看看表妹的。”徐若初笑着说道,就像是根本不知道徐夕瑶究竟是为什么缠绵病榻一般。 “不就是来看我笑话吗,不用说的这么仁慈。”徐夕瑶冷冷的哼了一声。 “徐奶奶。” 翠儿想要上前扶着徐夕瑶,却被徐夕瑶一把推开:“你不是对徐若初殷勤吗?想对我做什么?” “徐奶奶,翠儿没想对您做什么。”翠儿非常委屈,身为妾室,徐夕瑶在徐若初到来的时候起身相迎难道不是规矩吗? “你不用忙活了,我只过来略看一看,了了老太君挂念着表妹的心思罢了。”徐若初拿起水杯,轻抿了一口。微微皱眉。 看起来徐夕瑶这里真的是人走茶凉,周建封不过来,老太君也不待见她,现在连供应给她的茶叶都差了。 “少奶奶,您见谅,徐奶奶自小产……” 翠儿话还没说完,就听徐若初声音变冷:“谁说表妹小产了?” 被这话一噎,翠儿的话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 “表妹不过是受了风寒,卧床了几日。府里这一代还未有怀有身孕的人,翠儿,你若是再胡说,莫怪我不讲情面了。”徐若初这话明里暗里的都在敲打徐夕瑶。 “是。少奶奶。”翠儿资质不太好,徐若初说的这么明白了,她仍是半懂不懂的模样。 跟着徐若初进来的夏眉,在一旁看着只有摇头的份。 却看徐夕瑶挣扎着从床上下来了,一把将徐若初正握在手里的杯子夺过,狠狠砸在徐若初面前! “嘭”的一声,徐若初面前却有两个婆子挡住了溅向徐若初的水渍。 “徐若初!你别以为你打了我一个孩子我就会善罢甘休!夫君不喜欢你,他喜欢我!你不可能会有孩子的!” 这几日来,徐夕瑶像是被遗弃了一样,在院子里只有翠儿还敢进她院子与她说上两句话,但徐夕瑶跟翠儿哪有什么话说。 一直憋着的徐夕瑶,对徐若初的怨气和怒意不仅没有随着时间减少。反而恨意越来越浓烈,此刻听到徐若初还提起这个孩子,身子没有好透的徐夕瑶连床都躺不住了! 此刻,徐夕瑶脑子里理智与冷静已经所剩无几,只有强烈的愤恨! “表妹,我不得不再说一声。”徐若初淡然的望着徐夕瑶,脸色平静,双眸之中没有一点情感:“你卧病在床。是因为伤寒入体。” “谁伤寒入体了!是你!你给我灌了一碗堕胎药我才这样的!”徐夕瑶说着,就想上前扯徐若初的衣服。 但徐若初身边的婆子,都是老太君一手调教好放在徐若初身边的,虽然没有老太君贴身的两个妈妈好用,但对付一个软弱无力还小产不久的徐夕瑶还是绰绰有余的。 徐夕瑶连徐若初的一根头发丝都没有碰到,就被两个婆子强硬着“搀扶”在离徐若初足有三丈远的地方。 “表妹,你若是再提你是因为小产而不是因为伤寒入体才卧病的,只怕我要找大夫来看看你的癔症了。”徐若初望着徐夕瑶,语气仍是那样无波无澜。 “徐若初!你这个狼心狗肺的恶毒女人!你不怕有报应吗?”徐夕瑶尖声叫了出来,目眦欲裂。 “报应?”徐若初慢慢起身,走到被两个婆子稳稳控制住的徐夕瑶身边,附身在她耳边。用只有徐夕瑶能听到的声音道: “不知道给我下断根草,让我中滞子散,谋我钱财的你,会不会遭报应呢?” 徐夕瑶听到徐若初的话。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你……你知道?” “表妹还是好好静养吧。”徐若初说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来日方长,表妹还要为夫君开枝散叶,可别坏了身子。” 说罢。徐若初带着人悠然的从徐夕瑶的院子之中离开。 院子里的下人们都看到了徐夕瑶刚刚疯了一样对徐若初的一幕,一边是受老太君倚重的正经少奶奶,一边是连少爷都多日没宠爱姨奶奶,这些人心中都有了计较。 被两个婆子丢在一旁的徐夕瑶,一时无力瘫软在地上,唯有翠儿吃力的把她慢慢扶回到床上。 “翠儿,翠儿!” 过了不知道多久,徐夕瑶忽然大叫一声。 “是,徐奶奶。”翠儿被吓了一大跳,却还是应声道。 “快,快去将军府里请我母亲进府来!快去啊!”徐夕瑶此刻六神无主,只想着找个有主意的人。 “我这就去,徐奶奶您冷静点儿。”翠儿有点怕自己离开了徐夕瑶会出什么事情,但院子里竟然连个看着徐夕瑶的人都没有。 想了一会儿,翠儿跑到了周建封院子里。 “琴川姐姐,琴川姐姐在吗?”翠儿到琴川的屋子门前敲门。 “怎么了?你是哪家的小丫鬟?”梅儿从屋里出来。看到翠儿皱着眉头问道。 “这位姐姐,我是徐奶奶身边的翠儿,有事情想找琴川姐姐。”翠儿见梅儿皱着眉头,心知她不喜自己,小心说道。 “这会儿只怕琴川姐姐正在少爷身边伺候着呢,你有什么事情跟我说了便是。我是跟琴川姐姐住在一个屋子里的梅儿,待她回来我告诉她一声就是了。” 梅儿本就不喜翠儿这毛躁忙乱的模样,听到“徐奶奶”三个字更是心生厌烦。只想打发了翠儿走。 翠儿听说琴川正在周建封那里伺候,也知道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见梅儿是个有主意的,病急乱投医般道: “回梅儿姐姐的话,徐奶奶自小……病了以后,一直精神不佳。今日让我去将军府请了夫人来,身边每个丫鬟照顾,我原想着请琴川姐姐过去照看一二,一个时辰我便回来了。” 听到这些话,梅儿一挑眉:“让琴川姐姐去照看徐奶奶?” “是呢,如今府里只有琴川姐姐待徐奶奶最好了,想着琴川姐姐人好,帮个忙也是有的。”翠儿应道。 “是么?但是如今琴川姐姐还在伺候少爷,总不能让她连少爷都不伺候了,过去伺候你家徐奶奶吧?”梅儿撇了嘴说道。 “是啊,这可怎么办呢?”翠儿经过提醒才刚刚想到这一茬,着急的望着梅儿:“梅儿姐姐,你说这怎么办呢?” 梅儿脑子一转,忽的对翠儿笑道:“不妨这样吧,我替你去照看徐奶奶一会儿,不过一个时辰的事情。” 翠儿听了千恩万谢道:“多谢梅儿姐姐,这真是太好了!” “不用谢我。”梅儿嘴角现了一个冷笑,早就为琴川姐姐叫屈了,看我怎么对付你! 第五十三章 翠儿匆匆出了周府,片刻之后,梅儿便出现在了徐夕瑶房中。 徐夕瑶听到声响,以为是翠儿回来了,急忙抬头望去,却看到了一个不认识的丫鬟。 “你是谁?” “回徐奶奶的话,我是少爷身边的梅儿。”梅儿笑着应道。 “少爷?你是说夫君特意派你来照看我吗?”徐夕瑶听到周建封的名字便有些希望重燃,望着梅儿问道。 “徐奶奶多虑了。”梅儿上前,将徐夕瑶的被子盖好,状似无意的说道:“少爷正在别的奶奶那里呢,何曾有空特意嘱咐梅儿过来。” 听到周建封正在别的小妾那里,徐夕瑶的手狠狠的握了握拳。长长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她警惕的望着梅儿: “那你怎么会来?” 梅儿笑道:“刚刚翠儿那个丫头急匆匆的跑来,说无论如何求我照顾徐奶奶一个时辰,我这才来了。” 身在周府这么多年。梅儿早就知道像徐夕瑶这样的妾室最在意的是什么:一是周建封的宠爱,二是自己挣来的面子。 果然,听到梅儿的话,徐夕瑶脸色当场就变了:“我这里不需要你伺候!你给我出去!” “徐奶奶还是别多话的好。”梅儿随手给自己倒了杯水,看着浑浊的茶水,嫌弃说道:“没想到徐奶奶做姨奶奶的日子也不好过,这茶叶只怕在少爷院子里的小丫鬟都不愿意喝吧。” 徐夕瑶自小在乡野长大,徐晓欣跟孙从井哪有给她教授茶叶区别的心思?不过如牛饮水一般。什么茶叶都大杯大杯往下灌,故而徐夕瑶一直不知道自己院子里的茶叶从最好的,一路变成现在最差的了。 忽然听到梅儿的话,徐夕瑶啐了一口:“呸!我院子里的东西都是夫君挑了府里最好的给我,你一个丫鬟知道什么是好茶叶?” “徐奶奶这话说的就过分了。”梅儿嫌弃的把杯子放到一边,重新给徐夕瑶倒了一杯,随手放到徐夕瑶床前的凳子上,望着自己的手说道: “梅儿自小跟在少爷身边,与琴川姐姐一样都是老太君备好了给少爷填房的,故而自小这衣食住行都是按着姨奶奶的标准给的,这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差的,梅儿也是见识过的。” “你胡说什么!夫君怎么可能会让你填房!”徐夕瑶说着,便觉得自己喉头一腥,张口便是一口血吐了出来! 梅儿原也只是为琴川鸣不平,过来气气徐夕瑶的,却没想到徐夕瑶今日先是被徐若初气过了一场,又被她这么一刺激,竟然直接吐了血! 看到这个情形,梅儿有些慌乱了,她退到门口,望着徐夕瑶道:“你别吓我!我可是什么场面都见过的,过往少爷的偏房寻死觅活都是无用的!” 徐夕瑶只觉得自己有话却说不出口,望着梅儿很想让她帮忙,却发现张口只能发出嘶嘶声:“你……” 梅儿听了半晌也没听出徐夕瑶想说什么。只得凑近了一些,见徐夕瑶不住的指着自己,忙上前扶着徐夕瑶,轻轻拍着徐夕瑶的背。 借着这个力气,徐夕瑶总算是缓过来了。 “是不是徐若初让你来的?”徐夕瑶狠狠拽着梅儿衣袂一角,盯着梅儿问道。 “我、我我……”梅儿结结巴巴的顺着徐夕瑶的话往下说:“是,是少奶奶、少奶奶让我过来说这些的……” “我就知道!”徐夕瑶扶着梅儿,狠狠喘了一口气,然后对梅儿说:“你给我滚!” “您、您没事儿吧?”梅儿不放心的看着徐夕瑶,担心她再出事。 “我能有什么事情?!”徐夕瑶强撑着自己的气力,对梅儿道:“你去告诉徐若初,哪怕她死了。我也不会出事!” 说完这句狠话,徐夕瑶像是泄了气一般,软软的瘫在了梅儿身上。 这一下,梅儿真的慌乱了。 “快来人啊!来人啊!”梅儿大叫道。 徐夕瑶院子里的下人们都认得梅儿是跟琴川一个屋子里的少爷的贴身丫鬟,听到她唤人,赶忙赶了进来。 “梅儿姐姐,怎么了?”一个脚步最快的小厮最先到了里屋,一看便看到梅儿抱着徐夕瑶,徐夕瑶面前与嘴角还有血渍! “天啊!”小厮大叫一声,站在门口不敢进去。 “叫什么叫!”梅儿见到小厮,吩咐道:“赶紧去找刘大夫!” “是,是。是!”小厮听到梅儿的话,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众人见小厮飞奔到屋前,又飞奔出去,都挤到屋子门口,看到床上的一幕,议论纷纷。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梅儿姐姐会抱着徐奶奶?” “不知道呢,看看看,徐奶奶是不是吐血了?” “哎哟造孽啊。徐奶奶这病还没好又吐血了,是不是不行了啊?” “嘘……这话可不能多说,我看啊,这次徐奶奶是被梅儿姐姐弄吐血了ろ!” 梅儿耳边听着这些对话,这才发现自己抱着徐夕瑶这个动作极为不妥,但是徐夕瑶整个人都压在她怀里,此时就是想撒手也不容易啊。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把你们奶奶平放到床上去!” 梅儿大声吩咐道,只有话语里的一点颤抖能听出此时她的装腔作势。 “是,梅儿姐姐。”两个最前面的丫鬟被梅儿一盯,相互看了一眼,认命一般的上前。将徐夕瑶轻轻躺平放到床上。 “刘大夫来了,刘大夫来了!”刚刚跑出去的小厮一路跑着回到徐夕瑶院子里。 这可苦了跟在他身后背着药箱的刘大夫了,一路被拽着跑过来不说,还一点理由都不告诉他。这一把年纪的老骨头都要被颠坏了。 “刘大夫,您快来看看,徐奶奶这是怎么了!”梅儿看到刘大夫,就像是看到了主心骨一样。忙不迭的把人又拉又拽的拖到床边上。 “姑娘,您慢点儿,慢点儿啊……”刘大夫几乎要吐血了,这给徐奶奶看病怎么会要命? 梅儿看着刘大夫慢慢的咳嗽,又慢吞吞的给徐夕瑶把脉,都快急出汗了。 就在这时,却听到门口传来周建封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房门前挤了这么多人?” 这个时候,周建封怎么会来? 梅儿心里七上八下的,却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行礼:“见过少爷。” “你怎么会在这里?”周建封看到出来迎接的人是梅儿,不由疑惑。 就连周建封身边的琴川都望着梅儿,不住的给梅儿使眼色。 “回禀少爷,徐奶奶病了,我过来照看徐奶奶。”梅儿应道。这也不算说假的,只不过是隐瞒了部分消息。 但是这么一说,周建封以为梅儿是特意过来照看徐夕瑶的。给了梅儿一个赞许的眼神:“梅儿做得不错,夕瑶如今如何了?” “回禀少爷,徐奶奶忽然吐了血,刘大夫正在里面看着呢。”梅儿应道。 却见周建封听闻此言便抬脚往里走去,琴川却拉了一把梅儿,低声问道:“究竟怎么回事,你可别说是你自己想来照看徐奶奶的,这话对少爷说一说也就罢了。” “琴川姐姐。出大事了。”梅儿对琴川说道。 随后,梅儿将翠儿如何来找自己,自己如何想要给徐夕瑶一个教训,徐夕瑶又如何被自己气吐血昏了过去的事情一一对琴川说了一遍。 “你说这可怎么办啊琴川姐姐,要是少爷知道了,会不会把我撵出去发配给小子啊?”梅儿急的眼眶都红了。 “你先别着急。”琴川安抚着梅儿,轻声问道:“里面现在情况如何了?” “我也不知道,刘大夫刚刚才到,少爷就来了,我都来不及嘱咐两句。”梅儿应道。 “这可不好办。”琴川有些为难,但她也不想看着梅儿陷入困境,一时之间失了主意。 “琴川姐姐,你可千万得帮着我,我不想被随便发配给哪个小子啊。”梅儿急的都要哭了。 “先进去听听刘大夫怎么说罢。”琴川拍拍梅儿的手,与梅儿一同进屋了。 这时候刘大夫刚刚才号了脉,见梅儿进屋,便问道:“梅儿姑娘,这徐奶奶昏过去的时候只有你在屋子里吗?你可与徐奶奶说了些什么?” “我、我与徐奶奶说了她的病情。”梅儿支支吾吾的说道。 刘大夫已经号出徐夕瑶是刚刚小产的脉象,只是既然府里人人都说徐夕瑶是病了,刘大夫自然不会自讨没趣的把这事情说出来。 “如此,怕是徐奶奶因为卧病在床,心思郁结,又恰巧被梅儿姑娘问起,一时心火上涌,这才吐血昏了过去。” “这么说,徐奶奶没有大恙?”梅儿问道。 “自然无碍,相反,徐奶奶原本一口血堵在心口,导致思绪不安。如今这口血吐了出来,反倒是好事。” 刘大夫从药箱里拿出纸笔,写下一个方子递给梅儿:“等到徐奶奶醒了,将药服下便无碍了。” “不知道徐奶奶什么时候会醒呢?”琴川问道。 “徐奶奶这几日都未好好歇息,如今昏了过去,只怕要睡一阵子,最早也需明日才能醒来。”刘大夫应道。 第五十四章 听到徐夕瑶明日才能醒来,琴川心头有了主意,对着梅儿使了个颜色。 梅儿也是聪明的,对周建封道:“少爷,既然徐奶奶今日醒不了了,不妨少爷先回去歇着罢?” 周建封对伺候徐夕瑶这种事情也没有半点兴趣,梅儿不说他也是要回去的:“好,你便在这里好好伺候夕瑶,我明日再来看她。” “少爷,如今徐奶奶身子不好,梅儿又是粗心惯了的,不如让我也在这里伺候徐奶奶。待她醒了再回去伺候少爷罢?”琴川问道。 “如此,也好。”周建封揽过琴川的腰,笑道:“你一贯是细心妥帖的,有你伺候夕瑶我也放心。” “多谢少爷。”琴川笑着将周建封送了回去。 回到徐夕瑶院子里。就看到了翘首以盼多时的梅儿。 “琴川姐姐,如今该怎么办呀?”梅儿问道。 “徐奶奶没醒来我也没有办法劝她,如今你只有求着少奶奶了。”琴川道。 听到徐若初的名字,梅儿不解问道:“为什么是少奶奶?我听说少奶奶惯是没主意的,否则也不会让徐奶奶跟着嫁了进来啊。如今找少奶奶有什么用?” “你这看人的眼神怎么不长进的呢。”琴川捏了一下梅儿的耳朵,凑近低声道:“你当府里的老太君真是糊涂了吗?” “老太君?”梅儿听到老太君的名字,忽的就明白了:“对啊,老太君看中的人。怎么会是个没主意的呢?是我糊涂了,还是琴川姐姐想的明白。” “你且去求求少奶奶,她对这位徐奶奶恐怕没有什么好相与,能给徐奶奶添堵的事情,想必少奶奶有兴趣。”琴川对梅儿道:“你去少奶奶那里求她,可千万放软了身姿。” “琴川姐姐放心好了,梅儿省的。”梅儿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个徐奶奶怎么就这么脆弱,我不过说了几句话,她便气到吐血昏了过去。” “你真当徐奶奶是被你气的?”琴川狡黠笑道:“在你去找徐奶奶之前,少奶奶已经去了一趟了。” “怪不得徐奶奶这么急着要找借住将军府里的那位夫人,原来是这样。”梅儿这才知道,望着琴川道:“还是琴川姐姐八面玲珑知道的多,否则今日我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你别贫了,翠儿出去约有三刻钟了,你最好在一刻钟里让少奶奶能帮上你,不然光是那位夫人就有你好受。”琴川虚推了一把梅儿:“快去找少奶奶吧。” “多谢琴川姐姐了。”梅儿说着,便朝着徐若初的院子一路小跑而去。 夏眉匆匆从书房门口进入,在徐若初身边低声道:“小姐,姑爷身边的贴身丫鬟梅儿来了。” “梅儿?”徐若初不解的望着夏眉:“她来做什么?” “不知道,梅儿说一定要见到小姐才肯说,只是看着有些着急,不知道是否有急事。”夏眉应道。 一定要见到自己?徐若初回忆起梅儿这个丫鬟,低声对夏眉道:“你让她进来,命雯儿过来伺候就是。你打听一下是不是徐夕瑶那里出了什么事情。” 徐夕瑶昏过去这件事情才刚刚发生,流言一时之间还没传到徐若初这里。 “是,小姐。”夏眉应声,出去将梅儿让了进去。 “见过少奶奶。”梅儿对着徐若初行了一礼。 “梅儿,你不在夫君身边伺候着,怎么跑我这里来了?”徐若初面色冷淡道。 这时,雯儿从偏房走出,手上捧着一个茶盏。 梅儿见状连忙接过雯儿手里的茶盏:“少奶奶这里怎么让这么小的一个小丫鬟伺候着,还是我来伺候吧。” “不必了,雯儿一贯伺候我的。”徐若初拒绝了梅儿,让雯儿将茶盏送了过来,换下已经快凉了的茶。 被徐若初这么当面拒绝。对于梅儿来说还是第一次。碍着她是周建封贴身丫鬟的缘故,又跟琴川关系甚好,一直以来梅儿在周府里过的比半个主子还好。 “你找我有何事?”徐若初看着梅儿尴尬的脸色,开口问道。 梅儿纠结了一会儿,望了雯儿一眼,欲说还休。 “雯儿你先出去罢。”徐若初见状便知道此事不能让雯儿听到,这么小的孩子,徐若初也不想把她牵扯到一些事情里。 “是,小姐。”雯儿乖巧的点头,乖乖端着盘子往外走了,还帮着徐若初把书房门关上。 看着雯儿离开,关上门的那一刹那。梅儿“噗通”一声就对着徐若初跪下了:“求少奶奶救我!” 徐若初眯起眼,一手扶着杯盏,只看着梅儿,不发片语。 梅儿一咬牙,对着徐若初再次说道:“求少奶奶救我!” “救你?”徐若初面无表情的问道:“你要我怎么救你?” “少奶奶,梅儿一时糊涂,将徐奶奶气昏了过去,如今徐奶奶还未醒来。等着徐奶奶醒来,梅儿便没了生路。求少奶奶给梅儿留一条生路,救救梅儿!” 说了这么长一串,梅儿却发现徐若初的表情并没有多少变化,心中不住地打鼓。 等了许久,却听得门外传来敲门声:“小姐,我回来了。” 原来是夏眉。 “进来罢。”徐若初道。 夏眉推开门,见梅儿跪在地上,目不斜视的走向徐若初,将刚刚打听到的事情在徐若初耳旁低声说来。 听完夏眉的话,徐若初方才开口对梅儿问道:“你将事情的经过说来听听罢。” 梅儿听不出来徐若初这是要出手帮忙还是不出手,但这个时候梅儿只能相信琴川的判断。相信徐若初会救自己。 想着这些,梅儿不再保留,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包括徐夕瑶误会这件事情是徐若初所指派的。 “少奶奶。这事情是梅儿做得不好,但还请少奶奶能帮着梅儿一二。”梅儿郑重的给徐若初磕了三个头。 “这么说,若不是徐夕瑶忽然昏了过去,让这件事情没办法收拾了。你就让她这么误会这件事情是我指使你做的了?”徐若初望着梅儿,眼神之中没有透露出一点情绪。 梅儿摸不透徐若初的意思,只道:“徐奶奶不会误会少奶奶的。” “只怕此时,她已经认定是我指派你去气她了,我若是出手帮你,岂不是坐实了此事?”徐若初脸上浮现出一个难以捉摸的笑容,对梅儿道:“这买卖太不划算,我怕是帮不了你。” “少奶奶!”梅儿忽的跪下,对徐若初道:“梅儿知道少奶奶身中滞子散之毒与徐奶奶有关,还请少奶奶助我这一次!” 滞子散?徐若初听到这个词倒是真有了兴趣。她一贯小心,这一次滞子散却不知道是怎么中的毒。 “你知道有人对我下滞子散?”徐若初问道。 “我曾在无意之间撞到了孙夫人。”梅儿见徐若初真的有兴趣,急忙说道:“若是少奶奶需要证人,梅儿可以作证。” “证人?”徐若初脸色却慢慢变冷:“你知道有人对我下毒,却只字不提,若不是此刻你有事情求我,是否此事你打算瞒上一辈子?” 见此情形。梅儿知道自己的砝码居然起了反作用,只望着徐若初道:“少奶奶,这种事情我们做下人的,参合的越少越好。” “那你为何去刺激徐夕瑶?”徐若初继续追问。 “这……”梅儿被问住,一时无话回应徐若初。 “罢了,我不想深究,你也不必为我做什么证人,你将那日的情形告知我便是。” 更何况对于梅儿这种老太君指派给周建封的丫鬟。一早就已经内定了是周建封后院里的人,徐若初自然知道她们的心思。梅儿过早把自己当姨娘了,将其他的姨娘都当做假想敌,又想要明哲保身,遇到什么事情都不会往外说。 这样的人,在深宅后院里不止梅儿一个,自己何必跟她计较追究呢? “回少奶奶的话,那日我无意间路过后花园后面的假山,却听到有人压低声音正在说话,一时好奇,便上前听了听。” 梅儿边说边看着徐若初的反应:“我到了那里才听出是孙夫人的声音,另一个小丫鬟离得有些远又昏暗我看不清,只听得孙夫人吩咐她将滞子散投入少奶奶每日饮食必要打水的桶里。” 原来是桶里。徐若初明白了,自己千防万防只防着有人对自己下手,故而夏眉盯着的眼光也局限于徐若初一个人。 这井边打水的水桶人人都能接触到,而且谁能想到一个控制孩子的药,会被下给徐若初院子里的每一个人? “少奶奶,我说的都是实情,你若是不信,现在就可以找大夫来查看水桶。”梅儿说道。 “不必了,你既这么说,必定是实情,我何必多此一举。”徐若初望着梅儿,低头问道:“你刚刚说徐夕瑶何时会醒来?” “回少奶奶的话,刘大夫说,徐奶奶明日才会醒来。”梅儿道。 “翠儿呢?” 梅儿小心看着徐若初,刚刚她只说翠儿出府了,没说翠儿去哪里了,如今徐若初问起,只得应道:“回少奶奶,翠儿去、去将军府请孙夫人了。” “看来,我要去一趟夕瑶表妹那里,亲自看看夕瑶表妹的病情了。”徐若初冷冷一笑。 第五十五章 梅儿知道徐若初出手相助了,忙不迭谢道:“多谢少奶奶,多谢少奶奶!” “你不必谢我,若是夫君问起,你只说你到的时候徐夕瑶已经昏了过去。她屋子里当时没有人证,唯有你们二人,其余人等皆是看到你扶着她那一幕,不会有人拆穿的。”徐若初道。 “这……”梅儿有些犹豫:“即便当时没有旁的人,只怕徐奶奶也不会任我说罢?” 徐若初望着梅儿,轻声问道:“当日去过她院子里的人唯有你我,若不是你害得她吐血,便只有我。你觉得。徐夕瑶会咬定是谁对她更有利?” 梅儿一听,徐若初竟是将这件事情直接揽到自己身上了,一时不知该怎么说,只谢道:“多谢少奶奶了。” “走罢。”徐若初这话却是对着夏眉说的。 等到徐若初一行主仆到徐夕瑶院子门外时。徐晓欣已经被翠儿带到了,还未等徐若初让夏眉开门,就听到徐晓欣的声音老远传出来了。 “你们说说你们这些下人,连主子昏过去了都不知道!怎么办的差事!翠儿不在了你们都不进去伺候着了吗?连夕瑶怎么昏倒的都没有人能告诉我吗?!” 徐晓欣叉着腰,一副泼妇的模样,一点形象都不讲。 这幅泼妇做派,让那些下人们很是鄙夷,却没有人出声。 “说话啊!都哑巴了?!”徐晓欣还没骂够。指着徐夕瑶院子里一个粗使丫鬟道:“翠儿出门了你怎么不进屋伺候着?” “姑母,这是我周府的事情,您就算再关心夕瑶表妹,只怕也不好越俎代庖来教训周府的下人吧?” 徐若初的声音远远的从门外传入,虽然声音不大,却足够让所有人听到徐若初的声音。 “你怎么来了?”徐晓欣见到徐若初来了,很警惕的问道:“夕瑶现在还昏迷着,你想干什么?” “姑母多虑了。”徐若初望着徐晓欣笑着说道:“今日早些时候我还来看过夕瑶表妹,如今夕瑶表妹竟昏了过去,于情于理我都该再来看看表妹才是。” “夕瑶一定是被你气昏的!”徐晓欣张口便道,丝毫没注意到周围人的表情都多么诡异。 夏眉很有眼色的让院子里其他的下人们都下去了,却不住有人往院子里张望着。 “姑母关心夕瑶表妹,若初也是可以理解姑母为母之心,只是姑母一定要将这脏水往若初头上倒,若初只能说不敢接下。”徐若初说着,径直走向前厅。 翠儿刚刚把徐晓欣请来就听说徐夕瑶昏了过去,连进屋的时间都没有就看着徐晓欣对一院子的下人破口大骂,此刻看到徐若初冷静自若,反倒是找到了主神。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伺候夕瑶!”徐晓欣看到翠儿还站在原地,骂了一句。 徐若初在前厅里,连个奉茶的丫鬟都没有,可见这徐夕瑶的院子有多没规矩。 “小姐,是否要进去看看表小姐?”夏眉问道。这打着看人的名号过来,却只坐在前厅,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不必。”徐若初摆摆手,对夏眉道:“姑母片刻就会过来。” “是,小姐。”夏眉不再多说,她心里谨记着双瑞说的,小姐做什么自己只要听吩咐就可以了,不该多嘴的时候决不可多说一个字。 果然,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徐晓欣就从徐夕瑶的屋里走到前厅来了。 左右徐夕瑶明日才能醒,此刻徐晓欣就是想问徐夕瑶一些事情,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这些日子来。除了徐夕瑶让翠儿过来说了情况,徐夕瑶一直等着卫家主有时间一起来看看徐夕瑶。 谁知道卫家主一直空不出时间,自己却听到翠儿说夕瑶一定要见自己的话。徐晓欣还没想明白徐夕瑶发生了什么,进到周府更看到徐夕瑶吐血昏迷。 桩桩件件,都让徐晓欣觉得不对,此刻看到徐若初,便一心认定是徐若初害的。 “徐若初!”徐晓欣还未走进前厅便怒吼一声。 “姑母见到表妹这样果真心焦,还请姑母冷静一些,夕瑶表妹明日才能醒来,姑母若是也急病了,可就没有人照顾表妹了。”徐若初不慌不忙,淡定的看着徐晓欣。 “你倒是希望我也病了。那就没人对付你了吧。”徐晓欣指着徐若初道:“我们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你跟夕瑶是亲生表姐妹,你居然狠得下心杀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姑母这话可就说的不对了。”徐若初对徐晓欣道:“夕瑶表妹只是偶然风寒,又不知何故怒气攻心,这才在床上躺了几日又吐血昏迷。” “我们都在这里,你就别装了。”徐晓欣看着徐若初,冷冷说道:“夕瑶特意请来了卫家主为她驱散了滞子散的药性,这才怀上了孩子。难道你不清楚吗?” “卫家主?”徐若初做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怪不得这滞子散的药性会被解除,这丹阳卫家果真是不同凡响。只是姑母,这滞子散也不是我给夕瑶表妹下的,怎么你就把它还到我身上了呢?” 听着徐若初用仿佛闲聊一样的口气说出这句话,徐晓欣的心脏猛的一跳。她不可置信的指着徐若初道:“你知道了?” “何止知道了。”徐若初双眸迸射出寒意,让徐晓欣只觉得心底一片冰冷,只听得徐若初凉凉的说道: “姑母倒是好主意,这滞子散也不是致命毒药,对一院子的丫鬟小厮都没有半点影响,故而我竟想不到整个院子里的人,都服下了滞子散。” 听到徐若初连自己怎么下药的都说出来了,徐晓欣知道徐若初是已经知晓了所有的事情。也不再假装: “既然你知道了,你就该小心点。” “小心什么?”徐若初微笑望着徐晓欣,轻声道:“姑母如今还客居于将军府,你说若是老太君知道姑母被将军府逐出去。会如何对待夕瑶表妹?” 这一下正正的戳中了徐晓欣的痛点,不管她如何对外宣称,将军府总是她能在京城立足的据点,若是将军府将她逐出去。只怕老太君对徐夕瑶便没有了一点顾虑! 早就不喜徐夕瑶的老太君会如何对待夕瑶,还需要徐若初说吗? “你想怎么样?”徐晓欣终究是问了出来。 “姑母照顾若初多年,若初并非不感恩。”徐若初脸上挂着笑,眼中却一片冰冷:“只是往后,往若初饮食之中下药的事情,还请姑母少做的好。” “……好。”徐晓欣点头了。 徐若初要的也就是徐晓欣一个同意,至于她心里到底怎么想,徐若初并不关心。 如今徐晓欣手里最大的王牌也就是卫家主,但卫家主本就不喜徐晓欣一家,又卫先生在,这张王牌实则是徐若初的。 次日,徐夕瑶醒来之时,见到的第一眼便是徐晓欣和站在一旁的梅儿和琴川。 “你怎么会在这里?!”徐夕瑶指着梅儿道。 “徐奶奶,昨日梅儿发现您吐血昏了过去,少爷来看您的时候正巧刘大夫在诊脉,便留了我与梅儿来伺候您的。”琴川挡在梅儿面前回答了徐夕瑶的话。 琴川知道。自己回复了以后,徐夕瑶的注意力就不会在梅儿身上了。 “你说什么,夫君昨日来我这里了?”徐夕瑶失声问道。 琴川上前将徐夕瑶的手放回到被子里,笑着对徐夕瑶道:“少爷心里可一直记挂着徐奶奶,只是老太君有言在先,不许少爷来徐奶奶院子里过了病气去,少爷这才忍了许多日呢。”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夫君不是那种薄情的人。”徐夕瑶喜得眼中泛起了泪花儿。 “建封当然不是薄情的人。”徐晓欣望着徐夕瑶。紧张的问:“夕瑶,你感觉好些了吗?” “好多了,我好多了。”徐夕瑶拉着徐晓欣的手问道:“夫君今日来了吗?” 徐晓欣哪能知道周建封来不来啊,只好求助一般的看着琴川和梅儿。 琴川笑着对徐夕瑶道:“徐奶奶且放心,少爷现在大概正在用午膳,很快就会来了。” 徐夕瑶着急的看着周围一圈人,赶紧说:“你们别在这里呆着了,快帮我换衣服。翠儿,帮我涂上胭脂,我不能这么见夫君!” “徐奶奶别急。”琴川示意翠儿去把胭脂拿来,亲自给徐夕瑶上了点妆:“徐奶奶,少爷知道徐奶奶还在病里,会体谅徐奶奶的。只是刘大夫吩咐了,不能让徐奶奶太激动,还需静养才好。” “是啊夕瑶,你要把身子养好了,往后才有好日子过。”徐晓欣也跟着说了一句,同时暗示性的摸着徐夕瑶的肚子,示意徐夕瑶要把身子养好,以后才能生孩子。 “知道了娘。”被摸着肚子,徐夕瑶又想起了昨日自己吐血的原因,眼睛有瞟上了梅儿。 正当梅儿心中暗自担心徐夕瑶会说些什么话让徐晓欣知道的时候,只听得门外传来一个丫鬟的禀告:“徐奶奶,少奶奶和少爷来了。” 第五十六章 说来也巧,徐若初原之想来看看徐夕瑶醒来的样子,却正巧在路上碰到了一起来的周建封。 这周建封有许多日子没见过徐若初了,一听徐若初也是去往徐夕瑶的院子,对徐若初的印象好了一分。 “少奶奶来了?”梅儿像是得了大赦一般,赶忙迎了出去。 见此情形,徐夕瑶心里更是认定,这梅儿已经是徐若初的人了。 “见过少爷,见过少奶奶。”屋里的下人们都给徐若初和周建封行了礼。 “夫君。”徐夕瑶在床上轻声唤道。 此时的徐夕瑶,脸色白的像纸一样,却因为刚刚琴川为她涂了点胭脂,反而衬出了几分晶莹肤色。看着倒比平日里娇嫩一些。 “夕瑶,今日怎么样了?”周建封见到徐夕瑶这样子,心里某个地方便痒痒的。 “回夫君的话,夕瑶今日都好。”徐夕瑶伸出手去。周建封一把便抓着徐夕瑶,关切的看着徐夕瑶。 见到这一幕,徐若初不得不佩服周建封的演技。果然是女人堆里修炼出来的多情公子,哪怕前一刻刚刚在另一个姨娘那里缠绵完,此时也能对着徐夕瑶做出专情一人的模样。 “表妹昨日吐血,可是吓坏了一堆人。”徐若初见两人对视牵手的差不多了,开口说道。 “是啊,梅儿说她进来的时候你便已经昏倒。这满院子里的丫鬟小厮们都不知道看着点。若初刚走不久你就昏了,可把若初吓坏了。”徐晓欣特意强调了徐若初的名字,给徐夕瑶递了个眼色。 徐夕瑶这才知道,梅儿为了让自己洗脱责任,推脱说她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昏迷了。但听到徐晓欣的话,徐夕瑶很快明白了徐晓欣的意思,从善如流道: “也不怪表姐,表姐来的时候也是关心夕瑶,是夕瑶不懂事,想不通事情,这才让表姐为难了。” 说着,徐夕瑶更是红了眼圈。 这一幕,让周建封看来,自然就是身为正妻的徐若初不知道大度,竟然对徐夕瑶口出恶言,刚刚还对徐若初有了改观的周建封,对徐若初更厌恶了。 徐夕瑶和徐晓欣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二人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偷偷看着周建封。 果不其然,周建封立刻对着徐若初道:“你怎么能这么对待夕瑶?!” “夫君息怒。”徐夕瑶拉着周建封的衣角,面上自是一副受了委屈却不想周建封为难的隐忍模样,低声说道:“表姐也有表姐的为难之处,夫君不要难为表姐才是。 周建封看着徐夕瑶的模样火气更是旺盛,一边拍了拍徐夕瑶。一边指着徐若初道:“我就知道,你现在给夕瑶道歉!” “道歉?”徐若初望着周建封,面色淡然的问道:“不知夫君为了什么要我给表妹道歉?” “为什么?夕瑶因为你卧病这么多日,你还把她气的吐血昏迷,你如今问我为什么向她道歉?”周建封怒不可遏。 “夫君,你不要逼着表姐了。”徐夕瑶娇娇弱弱的说道。 徐若初缓缓起身,与周建封对视:“表妹卧病是因为偶然风寒,不知与若初有何干?” “你……”周建封知道徐夕瑶怀孕这件事情不能往外声张,更何况这件事情背后是老夫人和大夫人。 见到周建封一时语塞,徐晓欣开口说道:“作为表姐,作为正妻,于情于理你都该关心夕瑶。夕瑶尚卧病在床。你却把夕瑶气的吐血昏迷,这还不是你的错吗?” “这话姑母说的就不对了。”徐若初说道:“夕瑶表妹卧病在床,若初奉老太君的命来探望表妹,怎么姑母一口咬定是若初把表妹气吐血了呢?” “当时梅儿进来便发现夕瑶昏迷了,除了你还有谁来过?不是你气的难道是夕瑶自己想不开吐血了?”徐晓欣扭头看着梅儿,故作亲切的模样问道: “梅儿你说,昨日.你进来的情形是怎样的?” 这一提起,周建封也想起来梅儿了,扭头看着这个一直自己不怎么在意的贴身丫鬟问道:“梅儿,昨日究竟情形如何,你只管说便是了。” 梅儿飞快的看了一眼琴川和徐若初,然后小心的用着词:“昨日梅儿被翠儿请求来照看徐奶奶。梅儿到这里的时候徐奶奶已经昏了过去。” “听到了么?”周建封扭头问徐若初。 “不知夫君想让若初从梅儿的话里听出什么?”徐若初转身问翠儿:“翠儿,你为何去请梅儿来照看表妹?” 忽然被问到的翠儿有些无措,直白回答道:“徐奶奶让翠儿道将军府里请孙夫人过府,翠儿担心徐奶奶没人照顾,原想着请琴川姐姐来照看。谁知琴川姐姐正在伺候少爷,翠儿才求着梅儿姐姐来照看徐奶奶的。” “原来是表妹让你去请姑母过府的。”徐若初放缓了声音,继续问道:“表妹让你请姑母,是我见过表妹之前还是之后?” “这……”翠儿不知道徐若初为什么问。但还是如实回答道:“是少奶奶见徐奶奶之前。” “原来如此。”徐若初看向周建封:“不知夫君听清了吗?” 周建封看着徐若初问道:“听清什么了?” “夫君说表妹是被若初气昏迷的,只是表妹在若初走了之后还能请姑母过府,想必当时是身子好些了,不想让姑母担忧才请姑母来看看的,对么?”徐若初说着,望向了徐夕瑶。 被这么一问,徐夕瑶当然不能说自己是为了对付徐若初才把徐晓欣喊来的,支支吾吾的说:“这……确、确实如此。” “那么我探望过表妹之后,表妹的病情其实是有所好转的?”徐若初问道:“表妹忽然吐血昏迷,是因为自己越想越多了吗?” “这……”徐夕瑶望着徐晓欣,不知道怎么回答。 琴川见这场面越来越僵了,忙不迭的上前扶着徐夕瑶道:“徐奶奶。您的脸色怎么越来越白了?” “是啊,夕瑶,你是不是累着了?”徐晓欣反应极快,马上接着琴川的话往下说。一脸心疼的对周建封道:“建封,你看夕瑶现在还病着呢,再计较下去也伤了自家人的和气。” “那这事,就算了?”周建封看着徐夕瑶和徐晓欣。 “夫君……”徐夕瑶眉眼含情。轻轻柔柔的说道:“都是一家人,多说也无益,左右如今我没有什么事,不如就算了罢?” 如此一来,周建封就是想跟徐若初多计较也没办法了,只得道:“既如此,便不再多问罢。” 梅儿听到周建封这话,心里一块大石头才落了地,趁着众人不注意,给徐若初传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既无事了,还请表妹多多歇息,莫要过多思虑,以免又发生什么事情。”徐若初说罢,若有所思的看了琴川一眼,带着夏眉回去了。 徐夕瑶不能伺候周建封,更兼徐晓欣在这里。周建封也没什么心思再待下去,问候了几句便回去了。 琴川回到屋里,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看到这样子的琴川,梅儿不禁问道:“琴川姐姐,今日的事情既没有影响到少奶奶,梅儿也没事了,怎么琴川姐姐看起来仍是不放心的模样?” “你是没事了,只怕往后少奶奶要惦记上我了。”琴川无奈的说道。 “怎么会?”梅儿不解的望着琴川:“少奶奶为何要惦记上琴川姐姐。姐姐此次可什么都没做啊?” “你啊,平日里让你多看多想,说什么也不听。”琴川拿着食指顶了一下梅儿的额头。 梅儿捂着额头委屈道:“姐姐这说的哪里话,姐姐往后是要做奶奶的人,梅儿可只想做姐姐身边的贴身丫鬟,梅儿哪需要想的那样多。” “只怕少奶奶注意到我了,往后日子就不能像现在这般清闲自在了。”琴川望着梅儿,深深叹了口气:“你这性子也该收一收了,这次若不是少奶奶肯出手帮你,只怕你现在已经被撵出去了。” “琴川姐姐你可别吓我。”梅儿撇嘴道:“咱们叫她一声徐奶奶,就真把自己当正经主子了,说起来她原来也就是个乡下人家的女儿,还不是靠着少奶奶才给少爷做了妾。” “梅儿!”琴川低声喝道:“这话也是你能说得的?” “姐姐您也看到了,那个什么孙夫人撒泼起来比街上的泼妇还没教养,我们怎么就说不得她了?”梅儿这两日被吓得多了,胸口的气全冲着徐夕瑶母女而去,说起来声音越发的大了。 这时,却听见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第五十七章 梅儿跟琴川齐齐被敲门声吓了一跳,还是琴川冷静下来问道:“谁?” “是我,少奶奶身边的夏眉。”夏眉在门外说道:“少奶奶说琴川姑娘和梅儿姑娘照看徐奶奶辛苦了,特意让我送了一份点心来谢谢两位姑娘。” “夏眉姑娘。”琴川打开门,笑着将人迎了进来:“这点小事怎么夏眉姑娘亲自过来了?” “是啊夏眉姑娘。”梅儿从夏眉手里把一个食盒接过,有些忐忑的问道:“夏眉姑娘来了多久了?” “刚刚才到呢。”夏眉脸上看不出一点不对的痕迹,笑着说道:“少奶奶说,徐奶奶怎么也是自家表妹,徐奶奶给两位姑娘带来了麻烦,少奶奶来谢谢两位姑娘也是应当的。” “这怎么敢。”琴川用手压了一下梅儿,示意她不要说话:“还劳烦夏眉姑娘告诉少奶奶一声,琴川和梅儿都是丫鬟。照顾府里的主子是我们的本分,不敢受少奶奶的谢。” 听了琴川的话,夏眉眸间一闪,笑着说道:“琴川姑娘这话太生分了。少奶奶可提了好多次想把琴川姑娘升做姨奶奶。” “别打趣我了,我一个丫鬟还是认得到自己的本分的。”琴川道。 “这话琴川姑娘说着便是真的见外了。”夏眉笑着对琴川道:“当初老太君将琴川姑娘放在少爷身边便是这个意思。我们少奶奶时常给老太君请安,也提着琴川姑娘的事情。” “当初老太君让我伺候少爷,也不过看我比旁人仔细些,夏眉姑娘若是真这么说可是折煞了我。”琴川说话间没有半点旁的脸色,仿佛说的都是真心话一般。 夏眉心知琴川一贯是最密不透风的,左右徐若初也只是让自己送个食盒,便告辞了:“琴川姑娘。梅儿姑娘,少奶奶还等着我回去,不多叨扰了。” “不多送了,夏眉姑娘替我们谢谢少奶奶。”琴川笑道。 看着夏眉走远,梅儿方才问道;“琴川姐姐怎么不让我说话?” “你若是开口,想说什么?”琴川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梅儿没有迟疑道:“自然是多谢少奶奶救我的恩情。” “你啊。”琴川摇摇头:“如今府里少奶奶是正经少奶奶,又有同出将军府的徐奶奶受宠,你若是谢了少奶奶,岂不是承了她的情?” “少奶奶救我,我自然是要承情的。”梅儿不解的看向琴川,不知道琴川是什么意思。 见状,琴川压低声音凑到梅儿耳旁问:“你不是将那件事情告诉了少奶奶吗?” 梅儿点点头:“这又怎么了?” “这便是你给少奶奶还的情了。”琴川道:“往后你注意些,咱们跟少奶奶并没有欠着人情,你只管像从前一般伺候少爷,别参合这些事情,知道吗?” “可是……”梅儿说了半句,又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我听琴川姐姐的就是。” 看着梅儿那副样子,琴川便知道梅儿并没有明白自己让她这么做的含义所在。 府里这两个奶奶,哪个是好相与的?自己明哲保身这么久,若不是为了梅儿,这次怎么会让少奶奶惦记上? 琴川深深在心中叹了口气,望着窗外阴沉的天气许久,才长长的吐了口气。 “我想知道。琴川姐姐是不是不喜欢少奶奶和徐奶奶?”梅儿踌躇了许久,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什么喜欢不喜欢的。”琴川低头笑道:“若说伺候人,伺候谁不都是一样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只觉得琴川姐姐对少奶奶和徐奶奶都有抵触罢了。”梅儿说完,想了想又低着头道:“琴川姐姐做事自然是万般周全的,这也是梅儿一时乱想。” 这丫头。琴川听了梅儿的话一愣,没想到这丫头平日里率性直言,直觉倒是敏锐的紧。 “别乱想了,左右我们是做丫鬟的,不论是少爷还是少奶奶,亦或是徐奶奶,咱们伺候着就是了。”琴川拍拍梅儿。安抚一笑。 夏眉回去之后,将她与琴川的对话一一回给了徐若初。 “你是说,琴川就这么凉凉的把你给打发了,连个说话机会都不给梅儿?”徐若初翻着一本书,便写着注释,便问道。 “是啊小姐,我敲门前隐约也是听到梅儿的声音的,似乎在说姑夫人的事情,但并没有听清具体说些什么。”夏眉不解问:“难道梅儿还能说些什么事情,坏了琴川的事情不成?” 徐若初低头想想,摇头道:“也许梅儿只是想向你表现个好意。” “好意?小姐,你说琴川姑娘究竟是怎么想的呢?”夏眉给徐若初磨墨。不解道:“如今府中老太君明着宠着小姐了,难道琴川还想着帮表小姐不成?” 徐若初摇头:“你不懂,琴川既不想帮着我也不想帮着徐夕瑶,她是想独善其身。” “也是琴川姑娘想的太天真了。”夏眉认真的磨墨,手指不停的转动,慢慢把脑子里的想法说出来: “她如今在姑爷身边,陪着姑爷的日子比最受宠的表小姐还多,姑爷少不得宠她几分。如今是表小姐只看着表姐。只要表小姐注意到她,难道她还能独善其身不成?” “想不到夏眉如今也能想得这么深了。”徐若初笑着说道:“这一年,你长进多了。” “跟着小姐,若是不长进,夏眉只怕误了小姐的事情。”夏眉慢慢磨着墨,看到墨色浓郁了,仍是没有停下手。 “误不了,我也不过就是在后院之中盘算,能误了什么事情。”徐若初道。 夏眉磨墨的手一顿,敛下情绪:“小姐,夏眉不知道小姐想要做什么,也不知道双瑞想跟着靖王殿下做什么。夏眉只想。若是小姐和双瑞某一日用得到夏眉,可以放心的用。” 听起夏眉提到晨靖宇,徐若初心中知道,这个丫头怕是从上次孙大夫与卫先生关系一事。察觉到了晨靖宇的不同凡响。而一个皇子,有意掩藏着自己的锋芒,目的实在太过明显了。 看起来,这个丫头已经猜到了。 也罢。徐若初想着。夏眉既然不说穿,自己让她埋在心中便是。 “夏眉,你不必太忧心。”徐若初停下笔,拍了拍夏眉,轻声说道:“即便你一直如从前一样,我一样信你用你。” 过了两三日,徐晓欣总算看着徐夕瑶的身子好些了。 “夕瑶,娘已经在周府里住了好几日了,如今你身子要好了,你这娘家人也不好多住,我该回将军府里去了。”徐晓欣道。 “娘,您这回来就照看我几日?”徐夕瑶身子爽利了,坐在徐晓欣身边,脸色有些焦急:“那我这事情怎么办啊?” “你们先下去吧。”徐晓欣对伺候的丫鬟们说道。 翠儿见状,带着小丫鬟们下去了,徐夕瑶惆怅的摸着自己的肚子:“娘。这孩子好不容易才能怀上的,如今被打了,可怎么才能再怀上啊?” “娘也知道这孩子怀的不容易。”徐晓欣压低声音,对徐夕瑶道:“可是如今周府里的老太君容不下你怀这个孩子。” “这可怎么办?”徐夕瑶望着徐晓欣,焦急的说道:“娘,我若是不能生下长子,等徐若初怀上孩子,这可就是嫡长子了。” “慌什么。”徐晓欣望着徐夕瑶。小声道:“如果徐若初生不出孩子怎么办?” 看到徐晓欣又是这个样子,徐晓欣当场就烦躁了,一摆手也不说话。 “夕瑶,你别太烦躁。”徐晓欣安抚道。 “哎呀娘。”徐夕瑶烦躁的说:“你别故弄玄虚了,有什么主意赶紧说了,如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问这些有的没的废话,你知道我都快急死了吗?” 看着徐夕瑶这个样子,徐晓欣耐心道:“夕瑶,你要知道做什么事情都要有耐心。你再着急,如今周府里也是那个老太君当家。只要老太君在,你的孩子就不可能在徐若初的孩子之前生出来。” “那我要怎么办?”徐夕瑶催促道:“我们给徐若初下了两次药了,即便她再大意,如今也不好给她下药了罢?” “这一次,我们不给她下药。”徐晓欣凑近徐夕瑶耳旁,对着徐夕瑶这般说来。 “娘,只怕这不行吧?”徐夕瑶皱着眉头问道:“柳石在将军府里这么多年,会不会什么都看得穿,我们这么做别徐若初还没中招,就被柳石看穿了?” “这便要看你了,那个邹乐水对你可是言听计从。”徐晓欣说着,拉过徐夕瑶的手说道:“夕瑶,我知道你不喜欢邹乐水,但是为了对付徐若初,你要委屈一点,知道吗?” 提到邹乐水,徐夕瑶脸上飞快闪过厌恶之情,但是想到自己刚刚被打掉的孩子还有徐若初,徐夕瑶咬牙道:“娘,我知道的,我会好好跟邹乐水说的。” “我知道你最是懂事,娘对你放心。这一次你吃了大亏,娘比谁都心疼你,你放心,这次徐若初没那么容易跑得掉!”徐晓欣冷笑一声。 第五十八章 一转眼,就到了徐若初要到将军府里查账的日子。 这天一大早,徐若初就吩咐夏眉:“夏眉,你将马车都准备好,我的私章你可是贴身带着了?” “早就带着了,马车昨夜我看过一次,待会再去看一次,不会误了小姐回府查账的。”夏眉笑着说道。 “那便好,叔父与伯父那里你可准备好礼了?”徐若初问道:“今日是伯父带着徐氏宗亲帮我重夺将军府后我第一次回去查账,如何也不能怠慢了叔父与伯父,明白吗?” “知道了小姐。”夏眉笑眯眯的对徐若初道。 半个时辰之后,徐若初的马车已经稳稳地停在了将军府前。 “见过小姐。”柳石已经在府门前等了好一会儿了。见到徐若初的马车到了,急忙上前迎接。 夏眉将徐若初扶着下了马车,徐若初笑着对柳石道:“柳叔怎么亲自出来了,让个小厮来接就是了。” “小姐说的哪里话。承蒙小姐信任小人。小人能出来接接小姐,是小人的福气。”柳石诚恳的说道。 看到柳石这样,徐若初知道自己暗中把柳石的亲生儿子送回给他,让柳石真心的死心塌地的为自己办事了。 “多谢柳叔了。”徐若初说着,转头对夏眉说道:“夏眉,将我备好的礼拿出来,我要先去叔父与伯父那里一趟。” “是,小姐。”夏眉应道。 “小姐不先进府歇一会吗?”柳石关切道:“小姐想必一早就出门了。不妨歇息一会再去拜访叔老爷们?” 徐若初摆摆手,对柳石道:“若初能重新掌控将军府,多亏了叔父与伯父的帮忙,更何况他们两位还是若初的长辈。于情于理,若初都该先拜访叔父与伯父。” “既然如此,小人送小姐过去。”柳石恭敬的对徐若初说道。 “多谢柳叔了。”徐若初点头,带着夏眉一起往徐氏祠堂去了。 此番徐若初回将军府,并没有大张旗鼓,故而当下人来报徐若初来访的时候,徐志业正在后院练武。 “老爷,堂小姐来了。”一个老仆在徐志业练武间隙上前说道。 徐志业一时没反应过来:“谁?你说谁来了?” “回老爷,是将军府里的堂小姐来了。”老仆跟着徐志业多年,自然是知道徐志业对徐若初的感情。 “若初?”徐志业听着就把一柄长枪丢到一旁,边走边说道:“若初怎的来了?” 徐志业大步流星的走到前厅,看到徐若初正在喝茶,搓了搓手道:“若初,你怎么来了?” “若初见过叔父。”徐若初向徐志业行了个礼,笑着说道:“若初回府查账,来拜见叔父。” 看到徐志业穿着一身劲装就来了,徐若初也猜到徐志业是听到自己来了,连换衣服都来不及便来到前厅。对这个一直关切自己的叔父,徐若初一向有着亲近之意。 “好好好,若初最近过的如何?”徐志业打量着徐若初,看到徐若初穿着比之从前要好得多了。脸色红润,连人也从容淡定了许多,心中总算是放心不少。 “若初一切都好,多谢叔父的挂念了。”徐若初笑着应道。 “那就好那就好。”徐志业道。 二人闲聊一会儿,徐若初便告辞了,往将军府里去查看将军府里的产业情况。 “总还是小姐守规矩,那表小姐往将军府里来了几次了,徐氏祠堂从未踏足过。”回去的路上,柳石很是感慨。 “许是表妹每每来的匆忙,顾不上罢。”徐若初自然知道每一次徐夕瑶回到将军府里,不是为了向徐晓欣要钱,就是想着对付自己想着怀上孩子。哪里有空到徐氏祠堂里上一炷香? 柳石对这场面话心知肚明,也只笑笑不点破。 就在徐若初即将踏入将军府里的时候,突变横生! 一道人影忽的就从将军府前石狮子后面闪出,以光影一般的速度飞快窜到徐若初面前,眼看着一柄匕首就要刺到徐若初胸口里了! “小姐小心!”夏眉和柳石同时提醒。 柳石连考虑的时间都没有,飞身扑到徐若初面前,脚下一变幻便要躲过这一刀! 谁想到夏眉竟然与柳石同一时间,挡在了徐若初前方,与柳石恰好撞了个满怀! 原本可以带着徐若初躲过的柳石,因为夏眉的横空插入,只能尽量避过,这一刀便擦着柳石的左臂而过。 就在此时。原本在门前执勤的护卫们也终于反应过来了,四人齐齐上前死死的按住了行刺的人。 “柳叔,柳叔你没事吧?”夏眉被柳石的举动吓到了,也知道是自己导致柳石受伤,一时有些惊慌。 “没事。”柳石捂着伤口,对夏眉说道:“小姐没事就好,我这不过是皮外伤,不碍事。” 徐若初看着柳石的伤口。冷静的吩咐道:“夏眉你先扶着柳叔进去,找府里的大夫给柳叔包扎一下伤口,今日柳叔便不要再操劳了,好好歇着便是。” “是,小姐。”夏眉闻言,便扶着柳石往里走去。 而被四个护卫死死压着的刺客,还在不停的挣扎着。 “不必挣扎了,你是邹乐水吧?”徐若初缓缓蹲在刺客面前,冷静的拉下刺客脸上的的黑布。 果然,邹乐水那张极具辨识度的丑陋的脸便出现在黑布之后。 听到徐若初毫不迟疑的说出自己的名字,邹乐水眼里满是不可思议:“你怎么知道是我?” 徐若初眸间骤冷,果然是邹乐水。看起来徐夕瑶母女已经不想再让自己活在这世上了吗? “松开吧。他已经这样了,难道还能再刺杀我一次不成?”徐若初对护卫们吩咐道。 护卫们相互对视一眼,警惕的松开了邹乐水。 “小姐,这件事情是我一个人的事。还请小姐不要联想到他人。”邹乐水被放开之后,对着徐若初“扑通”就跪下了,言辞恳切的说道。 “我能联想到什么人?”徐若初对着邹乐水一挑眉,问道:“莫非你是在维护什么人。所以才怕我联想?” 邹乐水知道自己想要维护徐夕瑶却反而说错话了。这小姐这么精明,他一个傻傻的武将多说多错。 “不说话了?”徐若初等了一会儿,发现邹乐水没有说话的意思,便不再追问。 左右这件事情是谁干的,她心中早就有数。 徐晓欣一大早就以身体不适为由,将府里的大夫都调到自己屋子里,然后用尽了借口不让这些大夫离开。 将军府里的大夫都很疑惑,这个姑夫人说自己身体有恙,但一群人左看右看,姑夫人的身体也没有什么问题,但姑夫人就是不让自己离开。 一群人相互大眼瞪小眼瞪了好一会儿,也猜不出一个缘由,但徐晓欣要留着他们,他们能说不吗? 等了许久,徐晓欣终于等到了一个小丫鬟敲门:“姑夫人,少奶奶要请李大夫过去。” 李大夫是将军府里最好的大夫。徐晓欣一听就激动了: “是谁受伤了吗?伤的重不重?有没有生命危险。” 此话一出,一屋子的大夫都觉得不对,不论是谁受伤了,这个姑夫人怎么会是一副又激动又兴奋还带着几分期许的表情呢? “回姑夫人,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是夏眉姐姐让我们来请李大夫的。”小丫鬟应道。 夏眉让人来请李大夫?徐晓欣基本上就肯定了邹乐水已经得手了,那还有什么可疑惑的? 徐晓欣神情透着几分急不可耐的说:“既然有人受伤了,当然应该让李大夫快去看看。我也过去关心一下若初的伤势。”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觉得不妥了。这还没说是小姐受伤呢,即便是小姐受了伤,身为姑母,徐晓欣不但没有一点关切神情,反而跃跃欲试的想去探望。这是想去关心伤势,还是……? 众人心里都明智的把那个可能吞到肚子里。李大夫咳嗽了一声,背着药箱便道:“那老朽就要过去了,还请姑夫人见谅。” “去吧去吧,我也一起看看去。”徐晓欣那里还有一早上病怏怏的神情,这分明一点事情也没有! 当徐晓欣带着李大夫兴冲冲的赶到前厅时,便看到夏眉早已等候在那里。 “李大夫,快进屋去看看罢。”夏眉说着,将李大夫迎进了屋子,却没有亲身跟进去。 夏眉没有进去,徐晓欣也不好要进去。只是徐晓欣心中只当是徐若初伤势太重,夏眉不愿让自己知道罢了。 “怎的去了这么久?”夏眉几乎是忽视了徐晓欣,直接问着小丫鬟。 小丫鬟解释道:“回夏眉姐姐的话,今日大夫都不在药堂里,我空跑了一趟药堂才知道大夫都被姑夫人唤了去,这才晚了。” 这原本就是徐晓欣的目的之一,让不明府里事情的下人空跑一趟药堂,这样可以拖延时间,如果顺利,徐若初就会在大夫来不及治疗的时候直接死了! 徐晓欣正想着,却听得: “看起来,今日姑母身体有恙,不知姑母怎的会跟着李大夫到前厅来,莫非姑母也关心柳叔身子?” 第五十九章 正当徐晓欣想着徐若初是否身受重伤时,徐若初却从前门走进来,吓了徐晓欣一大跳: “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姑母这话问的蹊跷,柳叔受伤了,我不在这里看看柳叔的伤势,还能在哪里呢?”徐若初笑着望向徐晓欣,话里有话道:“莫非姑母觉得,我不该在这里?” “没、没有。”徐晓欣皱起眉头,心中思量着。这躺在里面的是柳石,徐若初反倒是一点事情都没有,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邹乐水已经连男女都分不清。把柳石当做徐若初行刺了? 这时,李大夫从屋子里走出来:“小姐。” “柳叔怎么样了?”徐若初关切问道。 “回禀小姐,柳管家只是点皮外伤,老夫给柳管家上了药,很快便无事了。”李大夫回答道。 不管怎么说柳石是为了自己受的伤,徐若初听到柳石没事了。心便放下了:“辛苦李大夫了。” “不敢不敢。”李大夫行了礼,便要告退。 夏眉上前送了李大夫一段,并且将一个小银锭子递给李大夫:“多谢李大夫。” 李大夫知道夏眉是徐若初身边的丫鬟,接下银锭子道:“多谢夏眉姑娘,多谢大小姐了。” 而一直在一旁看着的徐晓欣疑惑的问道:“柳石今天是怎么受的伤?” “说到这个,姑母您可要注意些了。”徐若初说道:“任谁也不能想到,当初父亲旗下的副将邹乐水竟然会行刺柳叔。” “行刺柳石?”徐晓欣脱口而出:“他是不是行刺错人了?” 听到徐晓欣的话,徐若初意味深长的问道:“姑母觉得他应该行刺谁呢?” “这、这什么叫应该行刺谁?邹乐水太可怕了,怎么会行刺人呢?”徐晓欣察觉自己说错话了,急忙补救,但却来不及了,她发现在场的人看她的眼神都有些怪异。 这里是将军府,下人们都是徐将军当年留下来的,听到徐晓欣的话,有些人也猜出了这件事情是徐晓欣做的,对这个徐将军的妹妹心中皆有鄙夷。 “姑母多虑了,邹乐水已经被护卫压下了,回头我便让父亲的旧将好好审一审。”徐若初望着徐晓欣。眸中满是彻骨寒意:“不知道邹乐水是不是受人指使,有人想害我性命,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被犹如千年寒冰一样的眼神冷冷盯着,徐晓欣只觉得心底发毛,再看徐若初,像是被地狱恶鬼索命一般,话说的也有点不利索:“是、是是啊,这决、决不能善罢甘休。” “姑母也是这么觉得吧?”徐若初笑着说道:“这样的人决不能让他在将军府里留着,本朝律法谋人钱财者流放。害人性命者斩刑。若是有人又谋财又害命的,只怕是要千刀凌迟了吧?” 徐晓欣听到徐若初的话,猛地打了个冷颤,仿佛自己已经被凌迟了一样,半晌都回不过神。 “小姐。”夏眉附到徐若初耳旁低声说了些什么,徐晓欣竖起耳朵努力听着,却只零星听到了“邹乐水”的名字。 “我知道了。”徐若初对夏眉道。 “发生了什么事情?”徐晓欣看似关切,实则紧张的问道。她非常害怕邹乐水会把她和徐夕瑶给供出来,刚刚徐若初才说过“千刀凌迟”的刑法。徐晓欣心有余悸。 “姑母不必担心,只是行刺我的邹乐水已经被父亲旧部压到府里地牢里了,只等着他们审问之后就可以送到官府之中。”徐若初平淡的对着徐晓欣说道。 “地牢里?”徐晓欣问道:“我们府里怎么会有地牢?不是说不可私下审讯吗?” 徐若初一脸无害的看着徐晓欣道:“姑母说笑了,父亲原先是大将军,府中自然会有审讯所用地牢,这是律法之中武将的特权之一。” 因为害怕通敌的事情。皇帝本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原则,规定了每一个人将军都可以在府中建立地牢,用以审问有通敌嫌疑的犯人。 “原来是这样……”徐晓欣敛下满是算计的眼眸。 这时,房门忽然打开了,一个小厮扶着柳石走了出来。从柳石的动作来看,他还是受了些影响的。 “小姐。”柳石左臂包扎着绷带,却依旧最大限度的给徐若初行了个礼。 “柳叔你怎么起身了。”徐若初虚扶了一把,关切问道:“李大夫不是说了让柳叔今日好好歇着吗?” “今日小姐前来查账,小人怎么能躺着。何况小姐把这偌大的将军府交由小人照料。小人却未能察觉邹乐水要对小姐行刺,是小人失职了。”柳石扶着小厮,眼看着又要对徐若初行礼。 徐若初给夏眉一个眼神。夏眉马上上前扶住柳石。 “柳叔,您别这样了。人心叵测,发生的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想。您无需自责。”徐若初说道。 柳石指着书房方向,对徐若初道:“今日小姐前来是为了查账,不能耽搁了小姐的时间,还请小姐移驾书房里。” “柳叔还是歇息的好,左右柳叔已经将账簿都让人送了一份到周府之中,这查账本也就是走个过场,我信得过柳叔。”徐若初说的真诚,本身这一次回来,更多是为了拜见一下徐志业。 闻言,柳石摆摆手,坚持让小厮扶着自己往书房里去:“还请小姐您今日一定要跟今日来的几位掌柜的见一面。” “这……”徐若初看出柳石的坚持,点点头道:“既然柳叔坚持。我便跟柳叔去一趟。” “还请小姐跟小人前来。”听到徐若初同意了,柳石这才往书房去。 推开书房门,徐若初发现里面只有三个老者坐着,与她想象之中十多个店铺的掌柜齐聚一堂的情形相去甚远。 “见过小姐。”三人见柳石带着徐若初进来,都猜到徐若初的身份,连忙起身行礼。 “几位掌柜不必多礼。”徐若初不亢不卑。径直走到主位施施然坐下。 “小姐,这位是丝绸庄的布掌柜。”柳石指向坐在左边的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向徐若初介绍道。 徐若初看去,布掌柜身着一袭灰袍,目光炯炯。 “布掌柜。”徐若初点头示意。 “见过小姐。”布掌柜又一次起身,对徐若初行了一个正式的礼。 “这位是钱庄的蔡掌柜,这位是酒庄的杜掌柜。”柳石又指着右边两位老者一一为徐若初介绍。 “蔡掌柜,杜掌柜。”徐若初照样点头示意。 “见过小姐。”二人同样起身,向徐若初行正式礼。蔡掌柜眸间隐约可见精光,看得出是个精明的人,而杜掌柜则身材发福,满脸慈爱。 众人一一见过,杜掌柜望着柳石的左臂便问道:“柳兄这是……?” “无碍无碍。”柳石摆摆手,向着徐若初介绍:“小姐,这三位掌柜是徐将军在世时特意命了给小姐辅助的三位掌柜。” “父亲留给我的?”徐若初有些意外,这件事情前一世一直到她去世,她都从不知道父亲竟然给自己留了三个掌柜。 “是,小姐。”柳石脸上出现了羞愧的表情,望着徐若初道:“当初小人迷了双眼,拦着三位掌柜不让他们见上小姐一面,以至小姐到了今日方才见上三位掌柜。” 徐若初知道柳石这说的是当初他与徐晓欣勾搭成奸的事情,淡定说道:“过去的事情就不必再说了,柳叔可否给我说一下这三个辅助的掌柜是什么情况?” “回小姐的话。”柳石认真说道:“当初将军担心小姐无法管理将军府名下的财产,故而让布掌柜、蔡掌柜与杜掌柜三位掌柜分别掌控几个店铺。” 徐若初一听就知道当年父亲的良苦用心,三人互相监督互相监控之下,徐家的产业能最大限度的不被侵占。只可惜当年父亲没有料到,自己根本见不上这三个掌柜的面。 “柳叔今日让我一定要见到三位掌柜的,是有什么话要交代吗?”徐若初问道。 “小姐果然冰雪聪明。”柳石回答道:“今日小姐回府查账,小人从半个月前就已经联系好了三位掌柜,将军曾经分别给每一个人下过密令,只有等小姐在场才能把这密令凑在一起。” “密令?”徐若初不解的看向大家。 之间每一个人,都从贴身的衣兜里拿出了一张裁成正方形的纸,纸的一角有印泥的痕迹。 四人将这纸拼在一起,隐约可见拼出来的是个椭圆形的东西。 徐若初看着四人拼凑出的模样,心念一动,将徐志业当日交给她的玉佩拿了出来,慢慢合了上去。果然,这玉佩与红印完全吻合。 “将军果真将这信物交给了小姐。”蔡掌柜神情显出一份激动。 “这是……”徐若初有些犹豫,当日徐志业将玉佩交给自己的时候并没有说着玉佩是做什么用的,如今看来,这玉佩果真是有不同寻常的意义。 “一晃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杜掌柜摸着肚子,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没想到又见到这块玉佩了。” 第六十章 “小姐。”布掌柜神情肃穆的唤道。 徐若初抬眼望去,却看到柳石并三个掌柜齐齐起身,郑重跪在了徐若初面前。 “这是怎么回事?”徐若初心中虽然惊讶,面上却丝毫不显,不动声色的观察眼前四人。 “回禀小姐,我三人是将军留给小姐的人。”布掌柜说着,指着柳石道:“柳兄是将军所命联系我三人的,将军有令,若是柳兄不曾聚集吾等三人,吾等人便只是小姐名下的三个掌柜。” “若是聚集了呢?”徐若初敏锐的察觉到布掌柜话中的意思。 “聚集了三人,便是将军遗部重新启用之时。”蔡掌柜接话,同时从怀中拿出一封看着已经有些年头的信和一本册子。恭敬放到徐若初面前。 徐若初接过两物,可以看出这信和册子都被人精心护着,除了有些泛黄,竟光滑如初。徐若初看到信封上写着四个字“吾儿若初”。心中一动。 “这是父亲留给我的信?”徐若初问道,其实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究竟前一世除了那些浮于表面的东西,自己没有看到的东西有多少。 “正是。”蔡掌柜答道。 拆开信,徐若初快速的看了一遍,心中却犹如翻滚起滔天巨浪。 原来徐将军离世以前,为了让徐若初往后过得好,特意将自己最得意也最忠心的三个旧部留给了徐若初。 这三人分别掌控者徐将军没有放在表面的情报与暗卫。而这些人徐将军特意嘱咐过,若是徐若初没有拿着信物,他们便知为徐若初管着将军府名下的财产。 徐若初缓缓的深吸了一口气,问道:“这么说来,父亲留下的所有旧部,都交给我了吗?” “是。”蔡掌柜脸色严肃,对着徐若初道:“如今我们全数听命于小姐。” “请起吧。”徐若初镇定的说道,一贯无波无澜的神情看不出她此刻内心的想法。 “多谢小姐。”四人齐声道。 望着四人,徐若初将眼珠转了一圈,最终定格在柳石身上:“柳叔,您呢?” “小姐终究是问到我了。”柳石苦笑一声。 “柳叔,我始终疑惑,父亲临走前曾说过,您是他信任的人。”徐若初顿了一会儿,问道:“您究竟为什么当时那样对我?” 柳石听到徐若初的问题,慢慢向着徐若初跪下:“是小人迷了心窍。” 看着柳石缓缓跪下,徐若初皱起了眉。 “当年小人受徐将军重托,却因为子女,被姑夫人说动,这才……” 柳石低着头,将过去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被姑夫人看到奸污了一个丫鬟,逼死了那个丫鬟。姑夫人拿着这件事情威胁我,我这才没了法子听了她第一次。” 原来是这样。徐若初慢慢听着柳石讲述。可怜天下父母心,柳石为了自己的儿子,被徐晓欣一遍一遍威胁。只是在这过程里,柳石尝到了甜头,自己也开始侵占将军府的财产。 “小人有负将军的委托,是小人对不起将军和小姐!”柳石说着,已然是老泪纵横,满脸悔恨。 “柳兄你怎么这么糊涂!”蔡掌柜看着柳石,几乎想上前揍他一顿老拳。 “好了蔡掌柜。”徐若初亲自起身,扶起柳石:“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柳叔如今对我,对将军府都是一片赤诚之心。若初心里都是明白的。” “小人……”柳石低着头,对徐若初道:“小人愧不敢当。” “此事往后一字都不许再提。”徐若初将柳石送到座位上,认真而带着不容置啄的威严说道:“柳叔自己也不许再提,此事已过去了,明白吗?” “是,小姐。”柳石答道。 在场四人皆被徐若初的气势所震慑,这个气场几乎可以与久居上位的徐将军媲美了,果然是将门不出犬子,连着将门女儿都与平常人家不同吗? “小姐。”布掌柜恭敬说道:“这本册子之中,记载着将军所有暗中旧部的联络方式,唯有将军的信物可以支配。” 徐若初拿起在桌上的小册子,并不翻看。认真说道:“今日已经出府许久,若初如今已嫁做人妇,不好在将军府之中久留,还请几位谅解。” 四人对视一眼,知道徐若初这是想回去慢慢翻看,几人起身应道:“恭送小姐。” “诸位且留步罢。”徐若初走到门口,对送她的四人说道。 回到周府,徐若初才拿出布掌柜给的小册子。却只看着封面,仍旧没有打开翻看的意思。望着册子,徐若初有些出神。 “小姐。”夏眉见到徐若初的表情有异,担忧的问道:“小姐可是担心今日被邹乐水行刺一事?” “邹乐水?”徐若初被问的一愣,随即低头苦笑:“邹乐水有什么可以担心的,过去他在将军府里对谁最是上心,难道你不知晓?” “这……”夏眉想到那个名字,脸上满是愤愤不平:“她们怎么能这样?” “这个邹乐水也是个被利用的。”徐若初低头对夏眉说道:“此事我们不必再管,只需等着地牢里出现什么人就好了。” “地牢里?”夏眉很快想到徐若初今日跟徐晓欣说起了地牢的事情,疑惑问道:“小姐的意思,她们会去地牢里救人?” 说着,夏眉自己都摇摇头:“姑夫人和表小姐不是这种人……她们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你说的不错。她们只可能去落井下石。”徐若初赞同的点点头。 听到徐若初的话,夏眉捂着嘴惊讶道:“难道她们到地牢是为了……” “不错。”徐若初叹了口气:“可怜这个邹乐水对夕瑶一片痴心了。” “小姐,双瑞今日来过了。”夏眉捧着一块白玉交给徐若初:“他把这个交给雯儿,让她转交给您。” “雯儿呢?”徐若初问道。 夏眉皱了眉:“她想着靖王殿下总是送东西来。便不当一回事了,若不是我看到这块白玉,她已将此事忘到脑后了。” “雯儿……”徐若初叹了口气:“她年后该九岁了吧?” “是,蒙了小姐的关爱。如今雯儿只在房内读书识字,时常也只做些轻巧的活计。”夏眉道:“若不是还挂着丫鬟的名头,只怕旁人看了竟是觉得她是个小户人家的小姐。” “是我太宽了。”徐若初低声道:“若是有什么事情,还是让她去做做,少了往后她生了懒骨,反倒怨我。” “是,小姐。”夏眉看到徐若初脸色并不好看,知道此事不宜再提,对徐若初道:“靖王送来的这块白玉,只怕绝非凡品吧?” 徐若初认真看着手心里这块玉,通身晶莹触手生温,想到晨靖宇,她脸上不由浮上两分笑意,随即对夏眉道: “告诉雯儿,不论双瑞送来的东西价值几何,靖王殿下送来的东西都是不该被轻视的。让雯儿到院中领罚。” 夏眉闻言一愣,对徐若初道:“小姐,雯儿还小……” “她该懂事了。”徐若初对夏眉道:“上次萍儿的事情,已经轻饶了她一次,若她再任性得罪了什么人,你可能时时看着她护着她?” 想起雯儿如今的行为,夏眉应道:“我知道了,小姐。” 果然双瑞说的不错。小姐的吩咐和命令,自己只消听话便好了。夏眉心中又一次肯定了,轻手轻脚的退出书房。 到了房中,夏眉望着在看着书的雯儿,板起脸问道:“雯儿,你今日做了什么,知错了吗?” “知错?”雯儿抬起头,一脸迷茫:“夏眉姐姐,你怎么了,怎么脸色看起来这么凶?” 见到雯儿这个样子,夏眉厉声问道:“今日靖王殿下让双瑞送了块白玉过来,你没有在小姐回来时便递上去,反而把这件事情忘了,你知错吗?” 夏眉一贯是笑眯眯的,忽然冷起了脸,让雯儿有些不知所措。霎时,雯儿的眼眶便红了。 “这是怎么了啊夏眉姐姐?有什么事情你好好说,不要凶啊。”雯儿声音带上了几分哭腔,满脸委屈的望着夏眉。 望着雯儿委屈的脸,夏眉摇摇头,心道这孩子的性子果真是被小姐宠坏了。 “你先回答我,你将靖王殿下给小姐送礼一事忘了,你知错吗?”夏眉并没有被雯儿的委屈而缓和态度,依旧冷冷的问道。 雯儿想了想,带着抽泣的哭腔对夏眉说道:“夏眉姐姐,靖王殿下总是送东西过来,都是一些小玩意,小姐时常也就是看看那些东西连把玩一二都没有,我就、就觉得这不重要了。” “你真是被小姐宠坏了!”夏眉指着雯儿说道:“靖王殿下是个高高在上的皇子!小姐如今只是商户人家的正妻,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我真不知道啊。”雯儿终于忍不住了,忍了很久的小声抽泣变成了大声的嚎哭,边哭边用袖子抹着眼泪,声音传了很远。 这时,门外却忽然传来了一声喝令:“雯儿大胆!” 第六十一章 门外一声喝令,让雯儿和夏眉皆是一愣,听出是谁的声音后,夏眉急忙上前打开门行礼: “见过小姐。” 徐若初冷着脸出现在两人的房门前,望了雯儿和夏眉一眼,问道:“夏眉,让你领着雯儿到院子里领罚你可去了?” “我……”夏眉犹豫一刻便跪下说道:“小姐息怒,夏眉误了小姐的事情。” “小姐,雯儿那里做错了?”雯儿哭势未停,委屈的望着徐若初道:“不过是忘了件小事,小姐为什么就要让人去罚我?” “小事?”徐若初看着雯儿稚气未脱的脸,逼着自己硬下心肠:“你可知道若是今日靖王殿下送来一份需要我回复的礼。而你忘了让我没有回复靖王殿下,是有什么后果?” “后、后果……”雯儿显然没想那么多,被徐若初一问用了抽了一下鼻子才道:“可是靖王殿下总是送些小玩意来,也没见小姐上心。我以为……以为……” “放肆!”徐若初喝了一声,这一下连原处的鸟儿都被惊得飞走了。 夏眉一把将雯儿拉着跪在自己身边,对徐若初道:“小姐息怒。” “如今雯儿跟着你做二等丫鬟,你将事情解释给她听罢。”徐若初看到夏眉对雯儿的维护之意,心知夏眉心疼了,放缓了口气道。 “是,小姐。”夏眉低声而快速的对雯儿说道:“你糊涂了,小姐如今已经嫁做人妇。怎能对一个陌生男子的礼物上心?” “可是……”雯儿还没想清这其中的关键,仍想着辩驳。 “没有什么可是的。”夏眉打断道:“小姐是否上心这不是你我要关心的,主子有吩咐你便当做头等大事做便是了,今日万幸是没有误了小姐的正事,否则就不止是领罚这么简单了。” 雯儿被夏眉说的低下头去,良久方才重重的抽了一声,应道:“是雯儿的错,雯儿去领罚。” 说罢,雯儿对着徐若初磕了个头,起身到王嬷嬷那里去领罚。 徐若初将夏眉扶起身,叹了口气:“夏眉,是否我待她好,害了她?” “小姐且宽心吧。”夏眉说道:“往后我会多看着雯儿,不会再让小姐费心。” “若是……”徐若初咽下了半句话,双眼之中浮起一分怜惜,而后接道:“你替我给雯儿安排个人家就是了。” 夏眉听懂了徐若初吞下的那半句:“小姐放心。” 自徐若初在将军府查账已经悄然过去了三日,徐晓欣终于是坐不住了,递了个消息给徐夕瑶,准备了一下又要去周府。 正当徐晓欣坐着马车要往周府去的时候,路上却在一个小巷里与一辆迎面而来的马车相迎,一时之间两辆马车竟都是不能前进。 “这前面是怎么回事?”徐晓欣在路上被堵了,拉开马车的帘子不耐烦的问道。 “回禀姑夫人的话,前面好像是周府老太君要出城礼佛的马车,要不要让一下?”身旁的丫鬟应道。 “周府老太君?”徐晓欣一听到老太君头就大了。急忙说道:“快让让,我们往后走。” 巧的是,老太君的马车一贯作风便是碰到人便往后退让,一时让出了整条巷子。 “这马车是将军府的吗?”老太君探头看了一眼问道。 雪灵望了望,点头应道:“是将军府的,老太君,今儿可巧了,我们要不要上前去打个招呼?” “不必了。”老太君看着前面女眷的马车,心生不悦道:“将军府现在的女眷只有徐氏母亲,不必打招呼了,我们换条路走。” “是,老太君。”雪灵闻言。掀开帘子对车夫传令。 “姑夫人,周府老太君的马车好像绕路了。”丫鬟对徐晓欣说道。 徐晓欣一看周府老太君为了避开自己都让了路,这条路如何也不能走了,赶紧跟丫鬟吩咐:“我们也绕路,快快快,别走这条路了。” 丫鬟跟车夫都不明所以,但是徐晓欣吩咐了,他们只得照做。 好在此刻只是清晨,路上只有寥寥无几的人,否则百姓们定会惊诧,这成了亲家的两家人对面相逢,竟双双绕路。 本来心情便不舒顺的徐晓欣。经过这件事情更是心情郁结,只一路催着车夫快走,不料一刻钟之后马车又停下了。 “到底怎么回事!”徐晓欣怒斥道。 “回、回禀姑夫人的话,前方又碰上了周府老太君的马车。”车夫欲哭无泪,早知道这样,自己说什么也不能揽了今天的活。 又是周府老太君?徐晓欣头都大了,今日莫非是躲不过去了? 这边,老太君停下之后让雪灵看了一眼。得知又是将军府的马车之后,脸上出现了片刻的不耐烦。 “雪灵。”老太君唤道。 “是,老太君。”雪灵应道。 “既然躲不过去,下车去跟她打声招呼,免得有人说我周家礼数不周全。”老太君吩咐道。 “需不需要先去招呼一声?”雪灵问道。 听到这话,老太君脸上露出不屑;“招呼什么?” 这时,一个小厮跪在了马车车辕边上,背部停成一条直线,伺候老太君下车。 “姑夫人,周府老太君好像要下车了。”丫鬟一直看着那边的情况,看到这一幕赶紧跟徐晓欣说道。 “我们也下去。”徐晓欣一咬牙,对丫鬟说道。 “是。姑夫人。”丫鬟扶着徐晓欣便下了马车。 徐晓欣毕竟是乡下来的,比之老太君相对灵活些,故而老太君下马车时,徐晓欣已经在一旁等着了。 “见过老太君。”徐晓欣对着老太君行了个礼。 老太君只是眼皮抬了一下。脸色没有任何改变,只略微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 “真巧啊。”徐晓欣干巴巴的笑了一声,却发现老太君没有要搭理她话茬的意思,一时之间场面尴尬异常。 老太君站了一会儿。问道:“这是要去哪里?” “回老太君,我正要去周府里看看夕瑶。”徐晓欣讨好的看着老太君。 其实这就是徐晓欣习惯对上位者的态度,却让老太君看着更不舒服。 “徐氏在周府一切都好,你总过府莫非是不放心?”老太君语气有些冰冷。 “不是不是。”徐晓欣连忙否认,小心的对老太君道:“我这不是关心夕瑶嘛,为人父母的,哪个不是最关心子女。如今夕瑶虽说是嫁到周家了,这母女血缘总是不会断的。” 听到这句话,老太君眯起眼,望了徐晓欣一会儿才说:“只是到底徐氏已是周府的人,只怕你这么频繁入府,会有人误会。” “是是是,往后我一定注意,一定注意。”徐晓欣点着头,对老太君保证。 “罢了,今日我要出城礼佛。不好被琐事所烦,你有分寸就是。”老太君说完,不再看徐晓欣,转身便由着雪灵又扶上了马车。 “快让马车往后退,让开给老太君先行一步。”徐晓欣赶紧吩咐道。 老太君的马车稳稳当当的离开之后,徐晓欣才上了马车,脸色阴郁。 “姑夫人,我们去周府吗?”丫鬟听到了徐晓欣和老太君的对话。小心的看着徐晓欣的脸色问道。 徐晓欣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我要干什么轮得到你来问吗?去周府!” “是、是,姑夫人。”丫鬟捂着脸,不敢再说话。 坐回到马车上,一路向着周府而去,徐晓欣的脸色都是阴郁难看。 “娘,你怎么才来!”徐夕瑶看到徐晓欣的身影,抱怨道:“这都多久了,你派的人都来了这么久了,你现在才到?” 徐晓欣本就烦躁不堪,被徐夕瑶这么一说更是烦的不想说话,只是眼前这个是自己的女儿,徐晓欣还是压着脾气说道;“路上出了些事情,耽误了。” “能出什么事情比我这里更重要?”徐夕瑶不满的看着徐晓欣,压低声音问道:“不是说徐若初到了将军府就回不来了吗?怎么她安然无恙的回来了不说,连邹乐水都不见了?” “邹乐水现在被徐若初关在将军府的地牢里。”徐晓欣说道。 “什么?!”徐夕瑶惊呼一声,左右看了眼,焦急的低声问道:“娘,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徐若初身手不凡连邹乐水都不是她的对手不成?” “徐若初若是身手不凡,当初怎么可能过成那样?”徐晓欣不屑的说了一声,将当日将军府门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徐夕瑶。 听到柳石和夏眉不约而同的替徐若初挡刀,徐夕瑶难以置信的说:“这么说起来,他们俩都不要命了不成?” “谁知道!”徐晓欣也不能理解这两人的行为:“你说那个柳石,当初可是咱们这边的,怎么忽然就对徐若初死心塌地了?” 徐夕瑶不耐烦的说:“现在哪里是关心这个的时候啊!娘,那个邹乐水可是在徐若初手里关着呢,你说万一他把我们俩供出来怎么办?” “先别着急。”徐晓欣眼中闪过一抹狠砺,对徐夕瑶道:“徐若初现在还没让人动刑审他,在这之前,咱们还有机会!” 第六十二章 “娘,你有办法?”徐夕瑶问道:“难道将军府的地牢你也能进去?” “地牢罢了。”徐晓欣摆手道:“这不是问题,问题在邹乐水身上。” “他怎么了?”徐夕瑶不解问道。 徐晓欣压低声音,以接近耳语的速度说道:“只怕邹乐水没那么好对付,这次还需要你亲自出马。” “要我做什么?”徐夕瑶有点不安,望着徐晓欣道:“我若是出了事情,娘您可没有什么好处。” “自然不会让你出事。”徐晓欣望着徐夕瑶,轻声道:“只是需要你去一趟地牢。” “去地牢?”徐夕瑶一听就皱了眉头:“那种地方,我怎么能去?” “但是现在除了你,娘没有进去的理由。邹乐水虽然你看不上他,但将军府里的人都知道他对你的心思,你去看看他是合情合理的。娘去的话,只怕引起别人怀疑。”徐晓欣耐心解释道。 徐夕瑶连连摇头,对徐晓欣道:“娘,我可不想去。而且你也说了谁都知道他那点心思,我要去了别人看出什么可怎么办?” “你如今深居周府之中,还嫁了人,旁人只道邹乐水早就歇了心思,哪里能想那么深。”徐晓欣劝道:“再说,他们说的再多也是没有证据,若是邹乐水被审讯得说了什么,可就是铁证如山了。” “这……”徐夕瑶反复思考着。最终点点头:“既然如此,我便去一趟地牢,娘需要我做什么?” “你只需要去看看邹乐水,然后把这个交给他就可以了。”徐晓欣从怀里拿出一个不起眼的小纸包,递给徐夕瑶:“你不用跟他说什么,只说是我让你交给他的。” 徐夕瑶拿着纸包,问道;“这是什么?” “砒霜。”徐晓欣直说。 “砒霜?”徐夕瑶重复了一遍,却并不惊讶。 “邹乐水会明白的。”徐晓欣道。 拿起砒霜放到自己怀中,徐夕瑶缓缓站起身,轻柔的身姿如往常一样美好,只是她的眼中如今多了淡漠和无情。 “娘,是不是我们就真的拿徐若初没有办法了?”徐夕瑶慢慢问道。 “怎么可能会拿她没有办法?”徐晓欣安抚着徐夕瑶道:“你只管放心便是。” “放心放心!”徐夕瑶忽然爆发,双手狠狠的拍着桌子,双眼赤红仿佛能喷出火一般地朝着徐晓欣怒道: “你说了多少次让我放心了?你看看现在,府里老太君也不喜欢我,好不容易怀了孩子还被徐若初打掉了,连那个邹乐水都失手了,你让我怎么放心!” “既然如此,那你就自己看着办好了!”徐晓欣被徐夕瑶这么一说也怒了。 原本今日在路上被老太君堵了两次就已经心情不舒顺了,又被徐夕瑶这么一说,徐晓欣就是再宠着徐夕瑶也受不了徐夕瑶这么冷嘲热讽。 “娘你这是想要干什么!”徐夕瑶用力一拍,对徐晓欣道:“难道你想就让我这么在徐若初名头下面委屈一辈子吗?” 看徐夕瑶这样,徐晓欣忽然就泄了气:“你先把邹乐水解决了,其他事情娘再帮你筹划。” “知道了知道了。我什么时候去将军府地牢?”徐夕瑶不耐的问道。 “时候到了娘会让人来告诉你的。”徐晓欣道。 次日,徐若初去老太君之处请安的时候,老太君特意将人留了下来。 “若初丫头啊。”老太君望着徐若初,手里摸着一串菩提子,似是有话想说。 雪灵见状,将周围的小丫鬟们都带了下去,夏眉正欲走的时候,却听雪灵小声对她道:“你伺候着吧。” “这……”夏眉有些犹豫,不着痕迹的望了徐若初一眼,见她表情没有变化,对雪灵点头道:“是,雪灵姐姐。” “老太君您说。”徐若初站在老太君身边为她捧着暖炉。天气渐冷,老太君年纪大了更是畏寒。 “你那个姑母,可还住在将军府里?”老太君问道。 “姑母?”徐若初不知道为什么老太君忽然提起徐晓欣,但是看老太君的表情徐若初摸不准老太君想说什么,只能拿捏着词句道: “姑母还是夕瑶表妹的母亲,何况如今将军府里没有主人,姑母在将军府里也能为若初看着将军府。” 老太君眼皮抬了抬,而后垂眸一颗一颗的抚过菩提子,良久。 立在一旁的徐若初也只握着暖炉,静静站在老太君身旁,一时无话。 许久,老太君才重新望向徐若初。叹了口气道:“若初丫头,你太小心了些。” “小心驶得万年船。”徐若初没有接老太君的话茬,有些话即便是真的,也不该由徐若初自己说出口。 老太君抚着菩提子,对徐若初道:“此事到底是你将军府里的内事,我不好插手。我也知道你这丫头自己是个有主意的,若是有要我老太婆帮忙的地方,只说一声便是。” “多谢老太君。”徐若初从善如流的道谢。只是心里不明白,昨日老太君出府礼佛,路上碰到徐晓欣的事情徐若初确实知道一二,却不了解完全,莫非徐晓欣哪里得罪了老太君不成? “雪灵。”老太君唤道。 “是,老太君。”雪灵应道,同时将一块护身符递了上来。 这块护身符徐若初认得到,是老太君礼佛的寺庙所出。老太君将护身符那在手中,放到徐若初手心里借着徐若初的手用力捏了捏。 “这是?”徐若初指尖捏出了不对的地方,疑惑的望向老太君。 “日后你用得到的地方,自然用得到。”老太君拍了拍徐若初的手背,轻声说道:“现在别打开。你自然有能打开的时机。” “是,老太君。”徐若初不知道老太君的主意,只仔细将护身符妥帖收好放在胸前,对老太君道:“多谢老太君。” “我老了。往后这周府,是要交给你了。”老太君长长的叹了口气,又低下眼眸,对徐若初道:“你回去罢。” “是。若初告退了。”徐若初深深看了老太君一眼,心中也叹了口气。 若说老太君前一世因为自己无法掌控住周府,故而对自己冷淡。平心而论,这一世老太君对自己的确是挺好了。 想到这个,徐若初只能在心中默默的对老太君提上一句抱歉。 一路回去,夏眉看着徐若初性质不高,故意笑着问道:“小姐,如今入了冬,后院的梅花开的极好,小姐可想去看看?” “梅花?”徐若初愣了一下,想到了前世的一幕。 当初,徐若初在周府中从老太君到小丫鬟,几乎没有人把她放在眼里,周建封更是眼中只有徐夕瑶一个人,偏偏徐若初着了魔一心想着周建封和徐夕瑶。 只是某一年的腊月,徐若初在徐夕瑶和周建封在一起的时候。走到了后院里,望着在纷纷扬扬的大雪里盛开的梅花,一时就忘了神。 当日,徐若初在后院的梅林里站了许久许久,看着落雪在一朵梅花上一点一点的压着,把梅花压得极低。 就在徐若初以为这朵梅花会被大雪压得凋落时,最后一片雪花落下,却带走了梅花之上所有的雪。 现在回想。仿佛那朵梅花上被带走的雪,就像是徐若初被带走的前世一般,而梅花,在大雪的洗礼之中更加美丽娇艳。 “小姐,天气冷,您把披风披上吧。” 夏眉将一件披风披到徐若初身上,关切的说道。 身上忽然多了一件披风,徐若初才回过神来。回头看到夏眉微笑的脸,耳边的话与记忆之中前世的夏眉重叠到了一起。 “去看看梅花吧。”徐若初低声道,像是说给夏眉听得,也像是对着自己说的。 周府里的梅花开的极好,徐若初望着纷纷扬扬的大雪里那朵开的最高的梅花,悄声问夏眉:“夏眉,你看最高的那朵梅花开的好看吗?” “极好看。”夏眉看着徐若初的脸色一点点变好,哪怕那朵梅花被雪打的凋残了,她都觉得好看。 “我也觉得。”徐若初脸色浮现出丝丝笑意,对夏眉道:“那是院子里开的最好的一朵梅花了。” “既然如此,不如小王将它送给徐姑娘如何?” 正当徐若初和夏眉主仆在说的时候,忽然听到了晨靖宇那熟悉的带着笑意的声音。 二人齐齐转身,对晨靖宇行礼:“见过靖王殿下。” 大雪之中,徐若初一袭白色披风,本是不起眼的。偏偏此时徐若初正站在梅树下,与红梅相映成景。 晨靖宇望着徐若初,竟晃了神,回过神时,手中已经捧着一束梅花了。 “徐姑娘,请笑纳。”晨靖宇将梅花送到徐若初面前。 “多谢靖王殿下。”徐若初也不是不识趣的人,晨靖宇亲自上去摘了送来的,徐若初自然笑意盈盈的接下。 “有花堪折直须折,古人诚不欺我。”晨靖宇眼含笑意,只看着徐若初与她手中红梅。 “不知靖王殿下今日怎么会忽然在这梅林里?”徐若初微笑问道。 第六十三章 晨靖宇笑道:“难道徐姑娘不欢迎我吗?” “自然不会,靖王殿下是贵客,不论何时若初都是欢迎的。”徐若初微笑着对晨靖宇道。 “今日徐姑娘怎么有兴致来赏梅了?”晨靖宇问道。 “傲梅寒雪,这景致从前若初从未静下心好好看,今日有缘,不妨请靖王殿下一同看看?”徐若初回答道。 见到徐若初的反应,晨靖宇点点头,从双瑞手里接过一幅画:“看来今日来给徐姑娘送这幅画,是送对了时候。” 徐若初将手中的一支梅花递给夏眉妥善收着,用帕子净了净手接过画缓缓展开。原来果真是无巧不成书,这画中画的,正是踏雪寻梅。 皑皑白雪。青山孤影,落日余晖,一位红衣女子与远方清冷孤傲的一株梅树。寥寥数笔,回味无穷。 “这是鲁大师的画。此画难得不说,更想不到的是靖王殿下竟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徐若初望着这幅画,轻声笑道。 “若是知道徐姑娘在此赏梅,小王怎能带上这幅画?姑娘与梅花争艳,小王少不得要亲自做上一幅画。”晨靖宇一手将徐若初手中的画卷收起: “这画中女子不及徐姑娘半分风采,不知小王是否有幸为徐姑娘做上一幅画?” “京城里谁不知道靖王殿下一手好画,若初有这个幸运得靖王殿下亲自作画,是若初三生有幸。”徐若初赶紧说道。 其实在徐若初的内心有点惊讶。虽然京城里谁都知道晨靖宇擅画,但是想求晨靖宇一幅画可是不容易,更别说还想让他为自己画一幅画了。 晨靖宇看出徐若初眼底的惊讶,脸上不由出现了几分笑意:“既如此,还请借徐姑娘书房一用。” “请靖王殿下随我来。”徐若初在晨靖宇面前为他带路。 两人一路回到了徐若初的书房之中,却看到雯儿已经在书房门前候着了。 “见过靖王殿下,见过小姐。”雯儿给晨靖宇和徐若初行礼。 徐若初不着痕迹的看了雯儿一眼,对夏眉吩咐道:“准备好笔墨纸砚,你在这里伺候就可以了。” “是,小姐。”夏眉应道。 雯儿听到徐若初的话,张口欲说什么,却被夏眉一把按住,带了下去。 晨靖宇对主仆三人间的互动视若无睹,只笑着随徐若初到书房之中。 夏眉已经将一个火炉放在书房之中,双瑞与夏眉二人为晨靖宇和徐若初分别脱下最外面的披风,放在书房一旁的软榻上。 平日里大部分的时间徐若初都在书房之中,看看账簿,看看书,时间一日.日就这么过去。 看着书房里一排排保存得当,却因为翻阅多次而书边起毛的书,晨靖宇由衷道:“想不到徐姑娘如此爱书。” “让靖王殿下见笑了,若初这里不过是个小书房,在靖王眼中只怕是班门弄斧了。”徐若初谦逊说道,为晨靖宇铺开一张宣纸。 看着徐若初娴熟的磨墨。鬓边垂下一缕秀发在脸庞边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冬日难得的阳光在徐若初身上落下,将她整个人蒙上了一圈光晕。 晨靖宇脑海之中忽然起了这么一个念头,若这一瞬能无限延长,该是多美好? “殿下?” 徐若初第三次唤道,晨靖宇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看着看着就忘了神,略显尴尬的应道:“小王……” “还请靖王殿下为若初作画。”徐若初微笑着说道,将刚刚的一幕掩饰过去。 拿起笔,晨靖宇片刻都不思索,便下笔作画。随着时间过去,晨靖宇笔下的画一点点成型。徐若初从晨靖宇画中看到了不同的自己。 前一世的徐若初,表面淡漠内心胆怯,眼神之中总是透着几分羞怯与不安。重生之后的徐若初,对周遭更多了冷漠,每每望向他人总带上几分探究。 但在晨靖宇笔下,一袭白衣的徐若初,在纷纷扬扬的大雪里凝望着最高处的那朵梅花,眼中却是清澈而向往的。 “这是我?”等到晨靖宇落下最后一笔,徐若初才压着心中翻涌不定的情绪,强制冷静的问道。 “莫非小王画技已经生疏不精到如此地步了,连徐姑娘本人都认不出自己了?”晨靖宇微笑着说道:“双瑞,你来看看。本王这画的究竟是不是徐姑娘?” 双瑞听到晨靖宇的话,一探头看了一眼,嘿嘿笑道:“这……双瑞可说不得。” “像就像,不像就不像,什么说得说不得的,快说!”晨靖宇用手敲了一下双瑞的脑袋,催促道。 “王爷您可轻点儿!”双瑞往后一跳,捂着脑袋说:“这画中人一看就知道是徐姑娘。只是细看跟徐姑娘又有区别。” “什么区别?”夏眉一直站在远处候着,没有看到这画,听到双瑞的描述心都痒了,急忙问道。 “夏眉你来看。”双瑞极自然的牵过夏眉的手,拉着她到书桌边上:“这画里的徐姑娘,这眼神,这神态,这气质。” 眼神,神态,气质。这些都是在五官之外的东西,怪不得双瑞说仔细看便能看出区别所在。 “咦……”夏眉细细看了晨靖宇的话,口中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怎么了?”晨靖宇问道。 “回王爷的话。”夏眉看了看画。又看了看徐若初,犹豫的说道:“这画中的小姐,似是几年前的小姐。” 此话一出,徐若初心中一震。 几年前。正是徐将军尚未离世,徐晓欣一家人还没有入住将军府的时候。 那时候的徐若初,当真是不识愁滋味,父亲顶天立地。母亲温婉柔和,好像天地之间没有她可以烦忧的事情。 原来在晨靖宇眼中,自己竟然是这样的,还是说……他希望自己是这样的? “夏眉此话可就不对了。”晨靖宇上前一步,挡下夏眉的视线,笑着说道:“这分明是刚刚本王看到的徐姑娘,你偏说到几年前的事情,只怕不妥吧?” “是夏眉失言了。”夏眉经这么一说也反应过来了。 “好了,此画靖王殿下既然画了,可就归了若初,殿下挡着画莫不是还想带回去?” 徐若初说着走到书桌前,将晨靖宇身后的画卷了起来,笑着说:“此画若初要好好的裱起来,往后可是传家之宝。” “徐姑娘说笑了,不过是小王一时兴起所画,若是姑娘喜欢。小王可为姑娘画满整间书房,只怕到时候徐姑娘便要嫌弃小王画的太多了。”晨靖宇道。 “靖王殿下可知许诺不可轻许?”徐若初状似无意的问道。 “若是对着徐姑娘,便不算轻许。”晨靖宇应道。 两人对视一眼,徐若初慌忙错开视线:“靖王殿下既然送了这么大一个礼,若初也有薄礼相赠,还请靖王殿下不要嫌弃。” “哦?”晨靖宇有点意外。这次他到周府纯属一时兴起,为徐若初作画更是意外,徐若初竟然有礼备下。难道是早就准备好要送给自己的? “夏眉,你先带双瑞到前厅里。”徐若初吩咐道。 “是,小姐。”夏眉对徐若初的吩咐从来不说二话,对着双瑞便道:“这边请吧,双瑞。” “是,夏眉姑娘。”双瑞故意对夏眉行了个礼,把夏眉逗得脸色泛红。 他们都知道,徐若初这是有事情要专门对晨靖宇说。两人心里有好奇,但绝不会把好奇心多余的散发。 “靖王殿下。”徐若初在夏眉带着双瑞出门之后,对着晨靖宇郑重的行了一个大礼。 “这是?”晨靖宇收起了一贯挂在脸上的笑容,眉间微皱:“徐姑娘可是有事相求,只要我能做到,但说无妨。” 这话里,晨靖宇连“小王”都不自称了,直接称“我”。徐若初听出了这一层,轻声一笑: “靖王殿下多虑了,若初此举并非有事相求。” “哦?”晨靖宇疑惑问道:“那是?” 徐若初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册子,将之送到晨靖宇眼前:“请王爷笑纳。” 这本册子,便是当日布掌柜交给徐若初的册子。徐若初从始至终都未曾翻开,因为从知道这件事情开始,她便决定要将这些人交给晨靖宇。 接过徐若初手中的小册子,晨靖宇粗略翻阅了一下,只一眼,便惊讶问道:“这些人都是什么人?” “这些人,都是父亲离世之前隐于暗处留给若初的人。”徐若初认真的看着晨靖宇回答道: “若初一介女流,这些人即便是在若初手中,也只能在后宅之中助若初一二。父亲留下的人,不该随着若初而深埋后宅,让他们跟着靖王殿下,若初才不负父亲所托。” “既然徐姑娘有心让他们为国效力,何不将名册献给太子,或是七皇兄?”晨靖宇望着徐若初,静静问道。 “莫非靖王殿下当真要若初回答?”徐若初望着晨靖宇,微笑问道。 “哈哈哈!好!”晨靖宇闻言大笑,将徐若初慢慢扶起,问道:“不知徐姑娘将人交给我,是想让我怎么用?” 第六十四章 “靖王殿下自然知道这些人该如何使用。”徐若初应道:“这些人既交于殿下,若初便不再过问。” “小王定不负徐姑娘所托。”晨靖宇认真望着徐若初回答。 此时,门前却传来一声闷响,晨靖宇纵身一跃便将门外之人制服。 “雯儿?”徐若初看清晨靖宇手中的人,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回、回小姐的话,雯儿看夏眉姐姐招呼双瑞哥哥去了,想着是不是小姐有什么需要伺候的,所以、所以……”雯儿话说的结结巴巴,脸色更是局促不安,不时的看着徐若初和晨靖宇。 徐若初脸色一冷,眸间满是寒意:“谁让你来的?” “没有人,没有人让我来的!”雯儿听到这话就对着徐若初跪下了。慌张的看着徐若初道:“小姐息怒,雯儿只是刚好路过书房而已。” “你刚刚还说是看夏眉不在,想要来伺候的。”徐若初听到雯儿前言不搭后语的应话,声音里隐忍着寒意与怒意。 “小姐我……”雯儿被徐若初问的噎住。支支吾吾半晌也说不出什么实质性的话。 “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徐若初一手抓过雯儿胸口的衣襟问道。 “我、我、我……”雯儿说着,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对徐若初说道:“我真的只是想伺候小姐而已。” “伺候需要鬼鬼祟祟的吗?”徐若初看着雯儿稚气未脱的脸,到底心软了一分,放缓口气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回小姐的话。”雯儿用袖子胡乱抹了一把眼泪,对徐若初道:“夏眉姐姐说,让我要懂事听话。让我别在小姐面前乱晃以免听到什么不该听的。我、我也只是想伺候小姐而已。” 正当徐若初还想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却听得晨靖宇开了口:“徐姑娘,可否让小王说上一句?” “靖王殿下请说。”徐若初不明白晨靖宇这个时候开口的意思,但也只能让晨靖宇往下说。 “小王看徐姑娘身边这个小丫鬟有趣得紧,而且姑娘身边已有夏眉这么一位事事周全做事妥帖的丫鬟,不若徐姑娘将这个小丫鬟送给小王如何?”晨靖宇笑眯眯的望着雯儿,就像真的对雯儿感兴趣一样。 “这……”徐若初有些犹豫,虽说雯儿进来屡屡犯错,但她年纪还小,而且陪着自己从将军府嫁到周府也吃了不少苦,晨靖宇忽然要了雯儿去是想做什么? 晨靖宇看出徐若初的犹豫,低声笑道:“一个年纪未足身量形容尚小的丫鬟,莫非徐姑娘舍不得?” 听到这话,徐若初脑子里有些念头飞快的转动着,她看了一眼雯儿,却发现她脸上满满的都是期待,便知道这个小丫头心中所想了。 “靖王殿下说笑了,既然靖王殿下喜欢,这个丫鬟便送给殿下。”徐若初笑着应道,既然雯儿想往高处走,自己难道能拦着不成? “多谢徐姑娘。”晨靖宇说完,亲自弯腰,对雯儿道:“起来罢,往后我就是你主子了。” 雯儿对着徐若初磕了个头:“雯儿伺候小姐不力。还请小姐赎罪。” “往后注意些便是了。”徐若初心中叹了口气,这个丫头啊。 “多谢小姐。”雯儿说罢,转身对晨靖宇也磕了个头:“见过靖王殿下。” “让你起来了,莫非要本王再说第三遍?”晨靖宇脸色挂着笑,只是这笑意却未达眼底。 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子王爷,身边经过这么多人,晨靖宇何尝看不出雯儿的心思。只是这个小丫鬟才刚过九岁,便有了这么多心思,再留在徐若初身边只怕是个祸害。 晨靖宇这是第一次从别人府里直接把丫鬟带走,当晨靖宇和双瑞带着雯儿从周府离开时,很多人都在想,难道这个风流王爷口味竟然这么可怕。连个九岁的孩子都不放过不成? 等看着晨靖宇和双瑞带走了雯儿,徐若初表情也不再崩成一个冰川模样。 “小姐。”夏眉将一碗补品递给徐若初,叹了口气道:“那天受了罚,雯儿便像是长大了一般,离开小姐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小姐莫要太难过了。” 徐若初知道夏眉这是在告诉自己,雯儿尽管年纪小,却已经生出了别样的心思。只是这个道理徐若初自己又何尝不知道呢? 可这个雯儿跟着自己,从什么都不懂,到如今不仅会看人脸色,甚至还能为自己谋划,这一步步都是自己和夏眉教出来的。徐若初心中,是有几分不舍的。 “罢了。”徐若初端起补品。只喝了一口便皱眉:“这是什么?” “这是刚刚雪灵姐姐派人送来的。”夏眉应道:“据说是老太君为小姐专门求来的送子方子。” “送子方子。”徐若初重复了一遍,随手将这一盅补品倒入书房桌子上的仙人球之中。 “老太君对小姐,真是尽心尽力。”夏眉将空碗接过,小心的看着徐若初。 “这哪里是对我尽心尽力,老太君不过是对周府少奶奶尽心罢了。”徐若初不甚在意的说道:“今日若是徐夕瑶坐在这周府少奶奶的位置上,老太君同样对她尽心。” “小姐,将军府里有动静了。”夏眉低声说道。 这个消息让徐若初有了点兴趣:“怎么?” “从将军府里传来的消息,说是姑夫人已经找到了地牢的所在。而且今日派人来请表小姐过府了。” “姑母这么着急,看起来邹乐水逃不过去了。”徐若初低声喃喃,然后问:“卫家主的药已经给姑母了吧?” “早就给好了。”夏眉笑着说道:“卫先生说他们丹阳卫家从来只救人,不害人,给姑夫人的药没有半分毒性,邹乐水用了以后只会昏过去。” “卫先生倒是知道这关键,如今我们只消等着就可以了。”徐若初道。 “只是……”夏眉有点迟疑,似是在犹豫这话该不该说。 “什么?”徐若初疑惑的看着夏眉问道:“有什么话你直说便是,从哪学的吞吞吐吐了。” “小姐,我只是疑惑,表小姐和姑夫人,真的会对邹乐水动手吗?”夏眉到底是没有经历过徐若初的前一世。至今只觉得徐夕瑶只是任性不懂事,涉及到人命,夏眉有点怀疑徐夕瑶是否真的下得去手。 徐若初又何尝不知道夏眉的心思,悄声道:“你忘了将军府门前邹乐水行刺的事情了?” “可是小姐。那毕竟是假借他人之手,表小姐难道真的能自己动手吗?”夏眉皱眉道:“那未免太心狠手辣了。” “此事你我说了都不算,唯有发生了才是真的,你只消随我一起等着就是了。”徐若初拍拍夏眉的手道。 夏眉看到徐若初的表情就知道她不想再说这件事。将空碗送下去便不再提了。 那边,终于从一个将军府老人那里威逼利诱而得知地牢所在的徐晓欣,心急如焚的给徐夕瑶递了消息,隔日便到了周府之中。 只是在周府里走动的时候,徐晓欣总觉得是不是这些人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对劲,只是事情紧迫,徐晓欣也没时间多想什么。 徐夕瑶院子之中,如今早已不复当初她刚进府的盛况了。老太君不喜徐奶奶,少奶奶又是能掌事的,往后徐奶奶的日子怎么样,周府这些人精风向比什么都准。 “见过夫人。”翠儿等了许久,终于看到了徐晓欣,忙不迭的迎上前。 “你怎么在这里。”徐晓欣皱眉看着翠儿:“夕瑶呢?” “回夫人的话,徐奶奶和少爷在里面呢。”翠儿回道。若不是因为徐夕瑶还在跟周建封在一起,怎么也不会打发她在这里拦着徐晓欣。 听到徐夕瑶还在跟周建封在一块,徐晓欣眉头皱的可以拧起来了:“昨日我派人送口信来。夕瑶没听到吗?” “这……”翠儿犹豫的说道:“徐奶奶也不能将少爷往外推,夫人你说对吗?” 徐晓欣也是过来人,翠儿这话怎么能瞒得过她?明摆着是徐夕瑶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当回事,所以才会在周建封找她的时候根本不拒绝! “这个夕瑶!”徐晓欣低声说了一声,脸色浮上了不耐。 翠儿见状,小心的说:“夫人还是到前厅先喝喝茶,徐奶奶在房里听到夫人来了,应该很快就出来了。” “罢了!”徐晓欣说了一声。自顾自的走向前厅。 只是徐夕瑶是个妾室,分到的院子也小,前厅与内屋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格挡,徐晓欣坐在前厅便能听到阵阵笑语传来。 “翠儿。”徐晓欣忍了足足一刻钟,终于开口:“你去通报一声,告诉夕瑶我来了。” 看到徐晓欣已经满脸的不耐烦,翠儿连忙应道:“是夫人,我这就去给徐奶奶通报。” 说罢,翠儿快步到里屋前,轻轻敲门道:“徐奶奶,少爷,夫人来了,正坐在前厅喝茶等着徐奶奶呢。” “知道了知道了!”徐夕瑶不耐烦的冲着门喊了两声,转头又与周建封嬉闹上了。 周建封也不管什么徐晓欣是不是到了,只顾着与徐夕瑶玩闹。 然而这时,却听得门外又传来敲门声:“少爷,徐奶奶,我是老太君身边的雪灵,老太君有请少爷。” 第六十五章 正当徐晓欣在前厅握着茶盏脸色发青的时候,雪灵这声音让徐夕瑶和周建封都是脸色一变。 “知道了。”周建封应了一声,将徐夕瑶从怀中推开,脸色难看的说:“老太君又想干什么了。” “夫君。”徐夕瑶一脸善解人意的温柔:“你且去看看,母亲来了,夕瑶本不能陪着夫君,还请夫君见谅。” “夕瑶真是孝顺。”周建封又在徐夕瑶腰上摸了一把,跟徐夕瑶一起开门。 “见过少爷。”雪灵对周建封行了一礼,带笑说道:“老太君临时想少爷了。让我过来请一请少爷。”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周建封看着雪灵笑眯眯的样子气也消了三分,对雪灵道:“那就走吧。” “是。少爷。”雪灵也不在意周建封对她的态度,若无其事的带着周建封往老太君那里去。 只是雪灵在路过徐晓欣的时候,眉间几不可见的皱了皱。 眼看着周建封随雪灵离开,徐夕瑶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好大的胆子,到我这里只跟夫君行礼,竟然把我当做透明的不成?!” 徐夕瑶说话的时候声音没有收敛。院子里的下人们都听到了徐夕瑶的声音。 几乎所有人听到时嘴角都抽动了一下。且不说这个妾室与老太君身边的大丫鬟谁的地位更高,只说老太君明显不喜欢徐奶奶的情况下,徐奶奶对老太君身边最得宠的雪灵姑娘不仅不讨好,还这个态度。 这个徐奶奶,果真是小门小户的人,对这些门门道道一点都不了解。院子里的下人们人人心知肚明的交换着眼神,却没有一个人想着去提醒一下徐夕瑶。 而徐晓欣看着周建封离开,便再也坐不住了,连等徐夕瑶让翠儿通报一下都没等得住,直接起身往里屋走去。 看到徐夕瑶身上衣服不甚工整,徐晓欣脸色极难看:“夕瑶,昨日我让人来告诉你我今日要到周府来,你可收到了口信?” “收到了,所以我才没问娘为什么会在这里。”徐夕瑶懒懒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襟,望着徐晓欣道:“娘今日是来带我回将军府的吧?等我梳洗一下就跟娘回去。” “你知道还让建封到你房中来?”徐晓欣被气的不知道怎么看徐夕瑶了,不可置信的问道。 “夫君要来,难道我还要挡着不让他来吗?”徐夕瑶一点儿没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有什么不对:“本来想对付徐若初不就是因为想让夫君宠爱我吗?若是把人推了出去,他不来了怎么办?” “你胡闹!”徐晓欣怒斥道:“你当真不知道我来找你是为什么吗?这种事情能耽误的了吗?” “我怎么耽误了?”徐夕瑶无所谓的耸耸肩:“现在去也来得及。难道娘要在这里继续教训我,然后等到真的来不及了再说?” “我……”徐晓欣被徐夕瑶的话噎住了,居然找不出话来反驳徐夕瑶。 “娘你放心,不过让邹乐水吃点东西,一会儿工夫就够了。倒是娘,你把砒霜准备好了吗?”徐夕瑶还在脸上补上胭脂水粉,心不在焉的问道。 徐晓欣从怀里拿出一个被纸包好的小药包,递给徐夕瑶:“这是我向卫家主求来的毒药,卫家主说此药只需一点点。便能让一个成年壮汉昏厥。” “昏厥?”徐夕瑶嫌弃的接过药包:“昏厥有什么用?我要的是他醒不过来。” “你放心,我问过卫家主了,这药下的量多了,便是致命的毒药。”徐晓欣又从徐夕瑶手里把药包那好,妥帖放在徐夕瑶怀中:“卫家主的药难道你还怀疑不成?” 想到卫家主成功让自己怀上了一个孩子,徐夕瑶摇摇头:“卫家主的医术如何我自然是知道的,这个量多要多到什么程度?” “你照我说的做便是。”徐晓欣催促道:“快收拾好,你回了将军府还需瞒过旁人才能进地牢。” “娘不是说我进去看邹乐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要瞒着谁?”徐夕瑶皱起眉头追问:“难道娘你没有安排好。是要我偷偷摸摸进去么?” “你去了一趟邹乐水便死了,任谁都能怀疑到你身上。”徐晓欣回答道:“你只管按照娘说的做,其余一切事情娘都给你安排好了。” 这已经是徐晓欣第三次强调让徐夕瑶只管按照她的来做,徐夕瑶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 等到徐夕瑶收拾好了,已经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了。 那边,雪灵带着周建封到老太君处。周建封脸上心里都是不满。只是老太君是府里周建封唯二害怕的人,他不敢也不能不听话,只能按耐下性子给老太君请安。 “封儿来了。”老太君摆摆手,让周建封坐到自己身旁。 周建封在软榻边找了个离老太君最远的地方,安然落座:“老太君忽然找孙子来,是有什么事吗?” “无事,只是许久不见想见见你。”老太君仿佛看不出来周建封特意坐的远远地,脸上笑容依旧慈爱而温和。 周建封心里腹诽,这个老太君。老了老了果真是无聊的紧,特意让雪灵把自己找来就为了这么个理由。 “老太君,孙子还……” “对了封儿。你还记得你小时候见过的一只蜻蜓么,就是那只翅膀坏了一半还在飞的?那时候啊……” 老太君打断周建封想离开的话,开始跟周建封说他小时候的事情。周建封只得应道:“孙子不记得了。” “也是,那时候你还太小了,连路都走不利索。”老太君一说,又陷入了回忆之中。 这其中周建封无数次想要开口跟老太君告退,只是老太君一直跟周建封絮絮叨叨的说些周建封早就忘到脑壳后面的琐事,周建封一开口老太君就有各种理由打断。 更兼有雪灵在一旁跟老太君回话,周建封开始还需说些声音应和一下,后来更是昏昏欲睡的坐着听老太君和雪灵不停的说。 等到老太君终于发现周建封兴趣寥寥,已经快过了一个时辰了。老太君笑着对雪灵道:“你看我们俩在这里说了这么对,建封怕是早就听不下去了吧?” “怎么会呢,老太君说话孙子自然是要听的。”周建封强忍着心里的不悦,对老太君维持着表面的恭敬。 “少爷真是孝顺。”雪灵在一旁给老太君捶着肩。笑着说道:“若不是老太君还要去佛堂礼佛,只怕少爷还能再听一个时辰呢。” “是啊。”周建封听到雪灵说老太君要去佛堂礼佛,一下子就精神了:“孙子不好打扰老太君去佛堂礼佛,还是先告退了。” “去吧去吧。”老太君似是意犹未尽,跟周建封说了一句,转头又与雪灵说上了周建封幼年时那些琐事。把雪灵逗得不停的笑。 “少爷。”琴川见到周建封出门,赶紧迎了上去:“少爷今天给老太君请安待得久了些,是老太君训话了吗?” “谁知道老太君怎么想的,年纪大了脑子糊涂了,净是说些谁都记不清的陈年往事,足足说了一个时辰!”周建封正在气头上呢,都顾不上走远些就开口抱怨了。 “少爷辛苦了。”琴川笑着说道,为周建封拭去额头的薄薄一层汗。 “走,去夕瑶那边。”周建封吩咐道,抬脚就要往徐夕瑶的院子走去。 “这……”琴川挡在周建封面前,犹豫说道:“少爷,徐奶奶已经跟着孙夫人去将军府了。” “孙夫人?”周建封一时没想起来,顿了一会儿才道:“哦,今日夕瑶母亲进府了是么?去将军府也不通报一声,没规矩。” 说完,周建封便动身去了另一个姨娘那里,琴川跟在周建封身后,看着往日里从来不计较徐夕瑶不守规矩的周建封生出怒意,也不点破只跟在周建封身后一同伺候着。 且说这徐夕瑶跟着徐晓欣到了将军府里,下人们便心里嘀咕着,这次表小姐回门与往日不同,也不跟着姑夫人关在房里说话了,连姑夫人也一改往日见到柳管家能躲则躲的架势,跟柳管家平和的在前厅说些闲话。 “娘,这将军府跟往日真是没有丝毫变化啊。”徐夕瑶一边漫不经心的说着徐晓欣教她叙旧的话,一边心里着急着想回周府,脸色有点不好看。 坐在一旁早就看了许久的柳石看出徐夕瑶心情不佳,想到徐若初特意吩咐过的事情,柳石只得耐着性子,甚至还笑脸相对符合道: “表小姐是念旧的人,这将军府在姑夫人的照料之下,一应事情与当年表小姐未出嫁前一模一样。” “是么?”徐夕瑶见柳石应了话,想着事情能顺利点进行脸色缓和了几分:“柳叔这些年在将军府里辛苦了,看着柳叔便想起了过去这么些年在将军府里每个人照顾夕瑶,夕瑶心中是感念大家的。” “表小姐的话严重了,小人是将军府的下人,自然应该伺候表小姐。”柳石笑着应道。 此刻两人心里都心知肚明这对话的最终目的,却没有人提出来,毫无意义的寒暄了好一会儿,徐夕瑶才状似无意的问道: “柳石,今日怎么没见到邹乐水邹大哥?” 第六十六章 听到徐夕瑶的提问,尤其听到“邹乐水”这三个字,柳石眼中闪过疑惑而愤怒的神色:“邹乐水?不知道表小姐怎么忽然提起他了?” “柳叔怎么了嘛?”徐夕瑶干笑了两声道:“刚刚与柳叔说起将军府旧事,想起了一直照顾夕瑶的邹大哥,这才问起了。难道邹大哥怎么了吗?” “没怎么。”柳石摇着头道:“表小姐嫁到周府里,想必姑夫人也不会对小姐提起这些事情,故而表小姐不知道也是正常。” 徐夕瑶望着徐晓欣,面上一派纯洁善良地问道:“娘,邹大哥怎么了吗?” “这……”徐晓欣望着柳石。犹豫的说:“此事与柳管家相关,还是让他说的好。” “你们不要把我踢来踢去的,就告诉我就好了。”徐夕瑶烦躁的说道。眼睛却是盯着柳石的。 “好吧,小人便对表小姐说一说。”柳石摇着头,满脸痛心:“谁能想到,徐将军留下的副将,竟然是个有着狼子野心的人!” “狼子野心?”徐夕瑶这次是真的疑惑了,带着疑问重复了一下这个词。 “是啊。”柳石叹了口气道:“那日小姐回府查阅账簿。在府门前那邹乐水竟然想要刺杀小姐,若不是小人与夏眉在场,只怕受伤的就不只是小人了。” “柳叔受伤了?”徐夕瑶惊呼一声,只是表情太做作,让阅尽无数人的柳石都不忍心看下去。 徐晓欣一脸痛心:“柳管家那日左臂被邹乐水刺伤,好在这伤口比较轻,如今不特意看已经看不出来了。” “我竟不知道这件事情。”徐夕瑶关切的看着柳石,忽而又伤心到不可置信的问道:“邹大哥是否已经被送到官府了?” “尚未。”柳石应道:“小姐想着他这么大胆必然是有人指使,邹乐水出身军营,衙门里那些小刑罚只怕是奈何不了他,如今关在府中地牢里正等着人来严刑拷打追问他。” “如此……”徐夕瑶表情变化不定,从伤心难过到追忆往昔,最后似乎下定决心一般问道:“柳叔,我能否去看一看邹大哥?” “表小姐要去看他?”柳石摇摇头:“表小姐去看他作甚,此事超出了我的权限,除非小姐同意,否则我不可擅自带表小姐前去。” “我也是猜到了。”徐夕瑶伤心的点点头,妥帖的说:“我不会让柳叔为难的。只是邹大哥往日里待我多有照顾,如今我也只是想去看看他以谢他多年的照顾之恩。既然柳叔为难,过几日我求求表姐便是。” “表小姐一贯是善解人意的。”柳石露出感谢的神色:“多谢表小姐了。” “柳叔言重了。”徐夕瑶伸手扶着桌子,另一手在额头边太阳穴轻轻揉搓。 见此情形,坐在她右手边的徐晓欣上前扶着徐夕瑶,关切的问道:“夕瑶,你是又不舒服了吗?” “我没事的娘,只是忽然听到邹大哥的事情,有些情绪激动。所以劳累了。”徐夕瑶拍了拍徐晓欣的手,安抚的露出一个笑容。 “都是小人的错。”柳石给徐夕瑶行了一礼道:“小人不打扰表小姐歇息了,还是告退吧。” “夕瑶身子弱,便不送了,柳叔慢走。”徐夕瑶软软的靠在徐晓欣身上,有气无力的说道。 母女二人目送了柳石离开,徐晓欣便一路搀扶着徐夕瑶回了房。一把门关上,徐夕瑶便恢复了精神。 “娘,这就可以了吧?等到送饭的时候再去地牢就行了?”徐夕瑶皱着眉头问道:“可是娘你还没告诉我到底应该怎么到地牢里面去?” “柳石已经知道你想进去了。肯定会让人加派人手看着邹乐水的。”徐晓欣拍着徐夕瑶的手道:“你别着急,娘都安排好了。” “加派人手?”徐夕瑶怒道:“都加派人手了我要怎么进去?娘你还故意要我打草惊蛇这不是害我吗?” “娘怎么会害你?”徐晓欣拍拍徐夕瑶的手道:“你别紧张,等到晚上你只管去给邹乐水送饭,不会有人拦着你的。” “是么?”徐夕瑶将信将疑的看着徐晓欣,点点头:“我可说好了,我就进去送个饭。其他什么都不会说的。今日让我管那个邹乐水叫什么邹大哥,就已经恶心我了。” 此时的徐夕瑶,虽然仍然是娇俏可爱的模样,但脸上的不耐烦与厌恶生生的毁了她原本姣好的容貌,生生多出了丑恶感。 “知道了。”徐晓欣应道,母女二人再无多话可说。 时间一点点过去,晚膳时分终于到了。 忽的,门外传来了三大二小的敲门声,徐晓欣一听便起身为门外的人开了门。 原来门外站着两个面容稚嫩的小姑娘。其中一人拿着一个食盒对徐晓欣行礼:“姑夫人,食盒送来了。” “好好好。”徐晓欣接过食盒,从怀中拿出一张足足有三百两的银票递了过去:“此事到此为止。与你们再无关系,明白吗?” “明白。”其中一个丫鬟收了银票回答道。随后两个小丫鬟便消失在黄昏之中。 徐晓欣左右看了一眼,见外面没人。飞快的关上门将食盒拿到徐夕瑶面前。 “这就是让你送到地牢里的食盒了。”徐晓欣低声说道:“地牢的守卫娘已经买通了,他们不会说今日送饭的丫鬟与平日不同。你只消将这个食盒送进去,告诉邹乐水这汤是你亲手煲的,我从厨房端来让你送去的,明白吗?” “说是娘从厨房端来的?”徐夕瑶接过食盒,有些疑惑:“他会怀疑的吧?” “即便是他怀疑,这汤是你亲手煲的,难道他能不喝?”徐晓欣冷笑一声:“邹乐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许久了,如今让他亲自喝一喝这天鹅煲汤。” 徐夕瑶翻着食盒,看不出有什么问题,然后盖上去无聊道:“送去便没有我的事情了对吗?” “是。”徐晓欣笑道:“等邹乐水一死,这件事情就盖过去了。旁的人查了只会知道他是畏罪自杀罢了。” “那我去了。”徐夕瑶拎起食盒便按照徐晓欣一早告诉她的方位去了。 将军府说大不大。说小,却也比周府这种商户人家的宅子要大上几分。徐夕瑶拿着食盒晃晃荡荡的到地牢的时候,已经快过了食用晚膳的时间了。 “什么人?”地牢门前两个守卫看着徐夕瑶问道。 “我是给邹乐水送饭来的。”徐夕瑶不满的回道。 “哦,原来是给邹乐水送饭的。”守卫看了一眼徐夕瑶,然后打开门让徐夕瑶进去了。 这地牢虽小,却五脏俱全。徐夕瑶传过阴森的走廊。看到这里各种刑具,莫名的心里的害怕起来,拿着食盒的手也有点发抖。 邹乐水听到脚步声,指着一个角落道:“饭放那边就行了。” 定睛看清了邹乐水指着的角落,徐夕瑶忍不住尖叫了一声,然后用空着的手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嘴。 原来邹乐水这些天的饭都被扔到那个角落里,而他一直绝食至今,那里如今爬满了各种各样的小虫子,肥硕的老鼠和肮脏难看的蟑螂! “你是……”听到动静的邹乐水转过头看着徐夕瑶,有些不敢置信的问:“表小姐?” “是、是我。”徐夕瑶有点害怕的点头,指着自己手里的食盒强制冷静的说:“这是我给你送的饭,里面、里面的汤是我亲手煲的,我娘从厨房端来倒好的……” 第六十七章 看着邹乐水原本就丑陋的脸上如今因为多日没有梳洗而污垢横生,让徐夕瑶本就害怕的情绪更是控制不住,说话结结巴巴的差点连徐晓欣嘱咐的话都说不完了。 “姑夫人亲自去厨房端来的?”邹乐水重复的问了一句。 “是、是啊。”徐夕瑶点点头。然后强迫着自己蹲下身。把食盒里的东西一一放到邹乐水面前的地上。 当所有的东西都放到地上之后,邹乐水双手有些颤抖的捧起那碗汤问道:“这汤。是你亲手煲的?” “是啊。”徐夕瑶点点头,眼睛瞥到别的地方:“我煲了两个时辰。” “表小姐在周府过的如何?”邹乐水双眼没有离开手中那碗汤,轻声问道。 提起周府,徐夕瑶的脸上露出了一分笑意:“在周府自然是过的挺好。” “那便好了。”邹乐水话音愈来愈轻,几近无声。 忽的徐夕瑶想起徐晓欣另外嘱咐的话,对邹乐水道:“娘说这汤凉了就不好喝了。你可不能浪费了我两个时辰的功夫。” “我知道了。”邹乐水喃喃道,深深的望了徐夕瑶一眼,然后端起碗将汤一饮而尽。 徐夕瑶甚至来不及说别的话。邹乐水已经把汤都喝光了,站起身拍拍身上落下的灰道:“我是背着柳叔进来的,不能在这里待太久。” “多谢表小姐还来看我。”邹乐水颓然坐到地上。脸上却洋溢出一丝满足的笑容:“祝表小姐往后与周公子执手偕老。” “多谢。”徐夕瑶并不把邹乐水当回事,既然他汤都喝了。她急着走还来不及。所以她也就忽略了,邹乐水那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忽略了邹乐水释然的一抹笑容。 徐夕瑶回到周府以后足足过了一整天。徐晓欣才听到下人们慌张的交头接耳。 “听说邹乐水在牢里负罪自杀了!” “什么?不是说硬骨头一个一句话都不说的吗?” “谁知道呢?但是从来没人进去看过他。而且后来还看到他额头上有个撞出来的伤。不是自杀还能是什么?” “真可惜了,你们知道么,有人说邹乐水是为了表小姐自杀的!” “是啊是啊。府里谁不知道邹乐水一心只向着表小姐,这表小姐昨日回府还说要看看邹乐水呢。” “竟有这回事。怪不得邹乐水要刺杀小姐,不就是因为表小姐和小姐共侍一夫却一大一小嘛。” “嘘……此话说不得。说不得……” 徐晓欣在窗边将这些话一字不落的听到了心里,却不知道这些话都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而地牢里发生的事情,徐若初更是在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柳石送来的信,徐晓欣听到的这些话,都是牢牢掌控着将军府的徐若初有意透出来给她的。 “小姐。”夏眉轻声道:“听说姑夫人一直让人打听邹乐水是不是死了的事情。” “哦?她亲手下的药,亲自让徐夕瑶送进去的,居然还不放心?”徐若初冷笑道:“既然她想知道,就让人直接把遗体给她看看。” “小姐的意思是?”夏眉望着徐若初,等着徐若初将话说完。 “自然是让人把邹乐水拖出来,在她面前晃一圈,往后邹乐水不能出现在将军府,本也该出府,不如我们送他出府。”徐若初翻着书,漫不经心的道。 “还是小姐聪明,这姑夫人想做什么小姐每一步都料得准准的。”夏眉笑着说道:“若是姑夫人知道小姐早就让卫家主备下了药,只怕往后再也不敢惹小姐了。” 看着晨靖宇故作镇定,实则眼神不断飘忽的模样,双瑞仿佛找回了在徐若初面前被调笑的感觉:“自然送去了,王爷您看。” 双瑞将徐若初写的字条递到晨靖宇面前,笑嘻嘻的看着晨靖宇一把夺过。 “多谢靖王相赠玉佩盒。”晨靖宇下意识的喃喃念出,一贯挂着轻浮笑容的脸上却控制不住的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一旁看着的双瑞只觉得这个笑容就像是天上挂着的最亮的那个太阳一样,太刺眼了,真的。 晨靖宇却顾不上他的情绪,看着徐若初秀气而不失气场的字体,以及上面已经被他反反复复看了多次的九个字,心中就像是炸开了最亮丽的烟花一样。 “王爷,您可担心着点儿。”双瑞笑嘻嘻的声音把晨靖宇拉回来。 “担心什么?”晨靖宇轻咳了一声,收起徐若初写给他的字条,脸上淡定的问道。 双瑞撇撇嘴角,让晨靖宇注意身边来来往往的丫鬟们。 第六十八章 只见这些丫鬟们虽然如往常一样有条不紊的做着自己分内的事情,却不约而同的红了脸颊,眼神更是时不时的飘向晨靖宇。由于离得比较远,晨靖宇没法听清她们说些什么,便对她们这样更好奇了。 “她们这是怎么了?”晨靖宇不明所以的问道。 看着晨靖宇那一脸迷惘,双瑞终于是不厚道的笑出声了:“王爷您……哈哈哈哈……” “双瑞!”晨靖宇低声唤道。 “咳咳……是,王爷。”双瑞听出晨靖宇语气里的恼怒,强迫自己停了下来,对晨靖宇解释道:“王爷。您刚刚看了徐姑娘给您的回话,笑的太好看了。” “是么。”晨靖宇摸着自己的脸,疑惑的说道;“往日里我不是一样对着她们笑吗?” 为了在各府安插进来的眼线面前维持花花公子的模样。对府里的丫鬟们也一贯笑脸相对,日积月累,这些丫鬟们早就该习惯了才对吧? 双瑞心道,这些丫鬟又不是傻子,往日里那些故作轻浮的笑容,即便王爷生得再好看也只能让人害怕。但今日不同。王爷脸上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感染着周围所有的人,更是好看的没边了。 就连跟着晨靖宇这么多年的双瑞,刚刚看到晨靖宇的笑容也忍不住在心里夸一句好看,何况这些还在小鹿乱撞年纪的丫鬟们? “王爷今日格外好看。”双瑞由衷的说了一句,随后又换上了嘻嘻哈哈的模样道:“若是徐姑娘看到,想必也会喜欢王爷如此好看的。” “胡说些什么!”晨靖宇恼怒的望着双瑞。 “王爷心中知道的。”双瑞一点也不怕晨靖宇故意做出的模样,跟了晨靖宇这么多年,什么时候需要注意,什么时候可以稍微得寸进尺一些,双瑞把握的比谁都准。 “咳咳!”晨靖宇故意大声咳嗽了一声,被一群人时不时的用奇怪的眼神看着,终究是不自在的,晨靖宇维持着脸上的镇定对双瑞道:“回书房罢。” “是,王爷。”双瑞应声,将手握拳放在嘴边,掩盖住已经控制不住的笑意。 若不是徐姑娘,只怕自己已经看不到王爷如此孩子气的一面了罢? 而另一边。徐晓欣从听到有人说邹乐水自杀,便逮到了一个空隙,趁着没有人注意到她,悄悄地到了地牢附近,一直等着。 直到酉时二刻,徐晓欣终于发现前方有人骚动。 “快点快点。”一个醇厚男声将声音压得很低,若不是天色渐晚,这里又偏僻的紧,只怕徐晓欣也错过了这个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徐晓欣打足了精神,竖起耳朵判断着声音。 “教头,这好臭啊……”另一个沙哑一些的男声说道,伴着一些细碎而凌乱的脚步声。 “快走快走,处理了这个月给你发两倍饷银。”醇厚男声压低声音催促道。 徐晓欣冒险伸出头,看到这两人抬着一个人影从地牢的方向走到偏门方向而去。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昏黄,隔着距离根本看不出被抬着的人是谁。徐晓欣心里有点着急,脑子里飞快的转着。 “教头,教头等等……”沙哑的男声唤道。同时停下了脚步,捂着自己的肚子:“教头,我先去一趟茅房,这中午吃岔了。” “懒人屎尿多,赶紧去赶紧回来!”醇厚男声在对方身上踢了一脚,低沉而凶狠的说道。 “是是是。我去去就回,马上的。”沙哑男声也不废话,放下手里的东西就飞快的跑开了。 徐晓欣一看此刻只有一个人了,心生一计。 随后,醇厚男声听到有声音从身后传来,警惕问道:“谁?” 无人回应他,只是这声音却越来越繁杂,悉悉索索的像是有人从他身后来来回回的走着。 醇厚男声有点瘆的慌,大步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而去。 徐晓欣眼疾身快。飞快到二人放下的人身边,借着即将消失的日光看清了被抬着的人。 这丑陋而扭曲的脸,污垢横生的脸。不是邹乐水还能有谁? 看起来邹乐水是真的死了。徐晓欣心里想着,趁着人还没回来之前,躲回到刚刚的地方。 片刻之后。刚刚离开的人陆续都回来了。 “回来了教头。”沙哑男声有点累的说:“快点儿快点儿,我这回去还得拉。” “什么东西,让你别吃的乱七八糟了。”醇厚男声嫌弃的说了一声,被一只尾巴帮着树枝的猫戏弄的醇厚男声不满说道:“快走!别耽误时间!” “是,教头。”沙哑男声说着,随醇厚男声将邹乐水抬着,一并往偏门出去了。 亲眼看到了邹乐水的脸,徐晓欣按耐不住心里的激动,一直目送着两个抬着邹乐水的人离开,方才慢慢平复心情。 “邹乐水死了,娘亲眼看到了尸体。” 徐晓欣匆匆写好这封信,忙不迭的派人送到周府之中。心中才真正的落下了一块巨石。 而那两个男人,走出了偏门将抬着的尸体放上马车,便对着早已守在一旁的柳石道:“柳管家,一切都顺利。” “送到靖王府去吧。”柳石声音带笑,挥挥手道。 “是。”沙哑的男声一点头,赶着马车走了。 柳石关上门。一摇一晃的回到房中。至于徐若初怎么和靖王殿下扯上的关系,柳石一个字也不会多想。 次日一早,便有个小丫鬟匆匆到徐若初的院子里,对夏眉耳语一番。夏眉点点头,到徐若初身旁伺候她起身洗漱。 “小姐。”夏眉低声道:“姑夫人已经亲眼看到了,还派人送了封信到表小姐手里。” “那就好。”徐若初接过夏眉送来的锦帕,在脸上轻轻拍了拍。 这几日事情发生的多,她夜里隐隐睡得不好,今日起来便觉得头有些昏昏。 “小姐,今日给老太君请安是否免了?”夏眉看着徐若初脸色不好,不由问道。 “不行。”徐若初摇摇头,将锦帕交给夏眉道:“再给我拧一把热的来。” 夏眉接过锦帕,在热水里过了一遍,拧的半干送到徐若初手中:“今日小姐脸色不佳,怕是去了老太君那里让老太君不满。” “今日我本就该脸色不佳。”徐若初将锦帕敷在眼上,静静说道:“将军府之中有个人因为我而过世,我若是毫无反应岂不是让老太君心惊?” “只是小姐怕是要劳累了。”夏眉接过锦帕,换了一块帕子拧净,细细替徐若初擦拭着脸颊。 “无妨。”徐若初神情淡然:“徐夕瑶那边知道邹乐水的事情了吧?” “是,昨晚戌时刚过,将军府便来人了。只听说表小姐昨夜很是开心,戌时二刻还让人备了酒水。”夏眉低声应道。 “喜怒行于色,果真是徐夕瑶。”徐若初起身伸开手臂,让夏眉为她更衣:“去给老太君请安罢。” “是,小姐。”夏眉应道。 “今日别带人了,你随我去就是。”徐若初忽然吩咐道。 因为老太君不喜徐若初总是身边带着一个夏眉,故而一直以来去老太君那里请安,徐若初总是让夏眉带着一些丫鬟小厮和嬷嬷。 “这……”夏眉一愣,随即明白了徐若初的意思:“是我考虑不周了。” “走吧。”徐若初轻笑。 到老太君的院子里的时候,徐若初只看到雪灵在前厅候着。 “见过少奶奶。”雪灵见到徐若初便恭敬行礼,笑着说道:“今儿少奶奶来的可早,老太君夜里魇着了,竟是还没醒。” “是我来早了。”徐若初在侧位坐下,脸色淡然对着雪灵问道:“雪灵姑娘怎么不在屋子里伺候着,老太君昨夜何时被魇醒了?” “约莫是丑时三刻,折腾了一刻钟才又躺下了,说什么也不让人在一旁伺候了,我这才被赶了出来。”雪灵说着,眼睛不住的望着小丫鬟们,只等小丫鬟们一动她便进屋子伺候着。 “原是这样。”徐若初仍是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随着雪灵的目光一并看着小丫鬟们。 雪灵察觉出不对,疑惑问道:“少奶奶今日是怎么了?” 第六十九章 雪灵忽然提问,徐若初却不显得惊讶,冷静答道:“昨夜我也魇着了,今日没什么精神。本想着老太君阅历多谢,想让她开导开导,谁想到老太君还未起身。” “少奶奶心宽些,左右梦中的事情只是个梦,若是少奶奶一贯想着梦里的事情,其他事情便不好再说清楚了。”雪灵微笑着安抚着徐若初,低头朝着一旁的小丫鬟吩咐了一句。 不多时,小丫鬟送来一盅汤,雪灵接过递到徐若初面前。笑道:“少奶奶喝喝这个汤罢,原是炖着给老太君安神的,这汤炖着麻烦,常人来了我可不给。” “多谢雪灵姑娘了。”徐若初接过汤。吹吹热气,喝上一口。还未等徐若初说些什么,却看到里屋旁候着的丫鬟们都动了起来。 “老太君醒了。”一个小丫鬟匆匆给雪灵行礼说道。 “知道了。”雪灵应了一声,对徐若初道:“少奶奶见谅,我要去伺候老太君了。” “我也伺候吧。”徐若初放下汤盅,随雪灵一起进了内屋。 老太君刚刚醒来,被小丫鬟扶着坐在床边,看到徐若初进来笑着招手:“若初丫头今儿来的这么早啊?” “见过老太君。”徐若初行了一礼。从小丫鬟手里接过漱口的杯子递了过去。 老太君接过杯子,雪灵已经捧着痰盂在老太君面前。老太君把水倒到嘴里,漱了漱口吐在痰盂里:“若初丫头怎么抢了丫鬟的活计来做?” 徐若初接过杯子,又递上锦帕,笑着说道:“难得有机会伺候着老太君,老太君这是嫌我伺候的不好了?” “也就是你有这个孝心了。”老太君擦擦脸,在雪灵的搀扶下起了身。 “夫君只是忙了些,到底是男人,不能关在这闺阁里。”徐若初拿着衣服为老太君更衣。 “若初丫头你今儿精神不好么?”老太君洗漱好了,牵着徐若初的手一边往外走一边关切问道。 “您可别说了,昨儿您睡魇着了,我不知怎么也魇着了。”徐若初难得在老太君面前露出了属于晚辈姑娘的娇嗔。 老太君听了这话,停下来仔细看看徐若初,关切道:“你这脸色可难看,难为你一早过来请安了,待会回去再歇一歇,别累着。” “是,老太君”徐若初笑着应道。 两人在桌前坐定,雪灵便端上一盅汤放到老太君面前的桌子上:“老太君先喝了这安神的汤吧。” “正好,给若初丫头也来上一碗。”老太君对雪灵说道。 “知道老太君心疼少奶奶,刚刚已经给少奶奶捧上一碗了。”雪灵笑着从小丫鬟手里接过刚刚徐若初放在前厅没来得及拿走的汤,放在徐若初面前道:“少奶奶可只喝了一口。” “也是你得了雪灵这丫头的眼。”老太君笑着说道:“往常这丫头可不给旁的人送汤,她一手煲汤绝活儿一贯是馋的人多喝到的人少。” “这么说来,我真要多谢雪灵姑娘了。”徐若初说着。作势便要起身给雪灵道谢。 雪灵忙不迭的扶着徐若初道:“少奶奶可别埋汰我了,少奶奶愿意喝雪灵日.日都煲汤送到少奶奶院子里去。” “这话可是你说的。”老太君笑着对徐若初道:“你听听,平日里我让她煲汤都不容易,偏你这丫头来了雪灵就说要日.日煲汤送过去,我这老太婆果真是指使不动她咯。” “老太君。”雪灵笑着拿起汤匙给老太君喂汤:“您这话说的,往日里可都是我费了心思煲汤送来,您不喝的。” “是是是。”老太君笑着任由雪灵给自己喂。 用过了早膳,老太君靠在软榻边上与徐若初闲话家常。 “若初丫头,你说你夜里魇着了,怎么回事?”老太君关切问道,双眼却望着徐若初没有一点闲话的意思。 徐若初摇摇头,说道:“昨日将军府之中发生了一些事情。夜里如何也睡不好。夜半醒来了,竟是汗湿了全身。” “将军府?”老太君双眼盯着徐若初,似乎想从她表情里看到什么。 “是啊。”徐若初心知老太君这是想要知道自己究竟插手了多少,小心的回答道。 “那天,哦前天,你将军府的孙夫人到了周府里。”老太君望着徐若初,眼神却与说的话没有半点相似的精明,对徐若初道:“听说徐氏前天回了一趟将军府?” “表妹与姑母母女情深,时常回到将军府之中也是人之常理。”徐若初像是看不懂老太君的眼神一般,笑着应道。唯有手心渐渐冒出的冷汗,能察觉到自己的紧张。 老太君望着徐若初许久,方才说道:“若初。我老了,这周府往后都是要交到你手中的,明白吗?” “若初知道。”徐若初对老太君说道:“老太君放心,若初一定不负老太君所愿。” “你不知道。”老太君摇摇头,认真的望着徐若初道:“这府里有人不安分,我知道。你该做些什么事情来护着自己,我也知道。只是不该脏了自己的手,明白吗?” 徐若初听着老太君的话。知道老太君到底是对自己起了疑心,只是后院的事情,有凭有据尚且不能做些什么,何况无凭无据? 邹乐水的事情,真查起来,能被查到的只是徐夕瑶母女怂恿邹乐水行刺自己,失败之后向邹乐水投毒。至于自己在其中起了什么作用,只怕凭着老太君还是查不出来的。 “若初省的。”徐若初笑着应道,没有因为这个而多说什么。 老太君深深的看了徐若初一眼,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 “见过老太君,见过少奶奶,这是今年从江南送来的丝绸。”一个小厮捧着几块丝绸进来给老太君和徐若初行礼。 “新送来的?”老太君抬眼看了一眼。说道:“往年我和颜氏的料子留下来,其他的……” 说到这里,老太君顿了顿,对徐若初道:“若初丫头今年新嫁。你去分配一下各房的料子吧。” “是,老太君。”徐若初应道,同时起身走到小厮面前看了看小厮手里捧着的料子,问道:“老太君和婆婆的料子是哪些?” 小厮指着最上面的两匹道:“最上面的一匹是老太君的料子。这一匹是夫人的料子。” “夏眉,将老太君和婆婆的料子收好。”徐若初吩咐道。 夏眉闻言,上前从小厮手里接过两匹丝绸:“是,小姐。” “其余的,根据进门的早晚,全部分了吧。”徐若初吩咐道。 小厮看了一眼老太君的眼色,见老太君一脸默认,才对徐若初说道:“是,少奶奶。” “若初丫头,你把这些都分了,不给自己留上一两匹?”老太君问道,此时她是真的有些好奇,她原以为徐若初不会拿最好的,也不会拿最差的,但终究会拿上一两匹。 “老太君也说了,我是新嫁入府的。只怕这些丝绸今年还没采购我的分量,若是因为我让府里早入府的人有了芥蒂,只怕往后更难消除了。”徐若初将理由娓娓道来。 老太君听了之后笑着对雪灵道:“你别看若初丫头看着没有什么盘算,往日里也只在自己院子里不问外事,一旦处理起来事情倒是比颜氏有主意。” “这都是赶鸭子上架,若初可不让老太君用来比对,免得得罪人。”徐若初道。 回到院子之中,徐若初想起刚刚老太君说话的神色。忍不住叹了口气。 “小姐怎么了吗?”夏眉问道。 “老太君该是看出什么来了。”徐若初眉眼之间有一分担心的神色,心头更是隐隐察觉不对。 夏眉轻轻的为徐若初揉着太阳穴:“小姐莫担心了,老太君既然没有多说什么,想必不会因此对小姐有所不利。” “但愿如此。”徐若初闭上眼睛,轻轻叹了口气。 “小姐,姑爷现在在表小姐那里。”夏眉低声道:“是否要过去一下。” “现在?”徐若初皱了皱眉,此刻她的确有些疲惫了。可以说,两世的经历加起来,最难对付的人就是老太君了,而昨夜没有睡好的徐若初,一大早就硬打起精神与老太君周旋,难掩疲惫。 “小姐若是不愿过去,几日之后再去也是可以的,左右姑爷总是在表小姐处。”夏眉见徐若初露出从未有过的疲惫,体贴的说道。 “不用。”徐若初深吸一口气,对夏眉道:“走,去徐夕瑶那里。” 徐夕瑶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自己连老太君都对付下来了,难道还怕她一个没成熟的小丫头不成? 主仆二人到徐夕瑶的院子门前,翠儿看到徐若初忙笑着上前:“见过少奶奶。” “翠儿,夕瑶在里面吗?”徐若初看到翠儿,明知故问道。 “徐奶奶与少爷在里面。”翠儿老实的应道。 “去通报一声吧。”徐若初说着,走到主位前便坐下了。 翠儿见状,只一路小跑到徐夕瑶的里屋轻轻敲门:“徐奶奶。” “干什么?”徐夕瑶不耐烦的问道。昨夜好不容易知道邹乐水彻底死了,放下心的徐夕瑶刚刚跟周建封谈上话,却没想到翠儿此时敲门。 “徐奶奶,少奶奶来了,就在前厅等着呢。” 第七十章 听到翠儿的话,徐夕瑶跟周建封的眉头都皱起来了。 周建封问道:“她来干什么?” “翠儿不知道。”翠儿快速说道:“少奶奶只说让我来通报一声。” “知道了知道了。”徐夕瑶本想拒绝,转眼却看到了周建封,眼珠一转对门外的翠儿说道:“你让她等等。” “是,徐奶奶。”翠儿应声,便走了下去。 “你出去见她干什么,还不如在这里跟我乐乐。”周建封收着,又想扑倒徐夕瑶。 却见徐夕瑶轻轻推了一把周建封道:“夫君,表姐是正妻,她来找我是不能拒绝的。” “这个徐若初!”周建封一听徐夕瑶的话就怒了,起身便想要出去找徐若初算账。 琴川见状,拉着周建封在一旁劝道:“少爷您瞧。少奶奶白日里还找徐奶奶聊天说事,一点看不出生分了。两个奶奶真是一门出来的姐妹,就算名分有差,可这感情真好呢。” 周建封听了琴川的话。又扭头看了徐夕瑶一眼,摸着徐夕瑶的手说道:“也是,如今还是白天,徐若初来找你也无可厚非,你出去见见就是了。” “是,夫君。”徐夕瑶眼见着自己的计划被琴川破坏了,在周建封不注意的时候狠狠瞪了琴川一眼,咬着牙推门出去了。 徐若初见徐夕瑶出来时表情不悦。却并没有当回事:“表妹真忙啊。” “你来找我什么事情?”徐夕瑶没什么好气的说道。 “没想到表妹的性子如今这么急躁。”徐若初微笑说道。 想当初,为了让自己信任她们一家,徐夕瑶在自己面前从来都只是软软的喊着表姐,自己说什么哪怕背地违抗表面也是顺着的,何时这么急躁的对自己喊叫? 徐夕瑶撇撇嘴,对徐若初道:“有什么事情表姐还是快说吧,夫君还等着我呢。” “也没什么大事。”徐若初拿起桌上的茶盏微微抿了一口,问道:“你可知道邹乐水在牢里畏罪自杀了?” “什么?”徐夕瑶一脸惊讶的看着徐若初,仿佛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情一样。 “邹乐水在牢里畏罪自杀了。”徐若初冷静的重复了一遍。 “可是我前天去府里的时候柳管家还没告诉我这件事情。”徐夕瑶仍旧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瞪大了眼睛望着徐若初。 徐若初冷静的看着徐夕瑶:“邹乐水在府里对表妹的心意,虽然从未表露于人前,但府中知道的人是不少的。若是表妹有心,不妨去拜祭一下。” “拜祭邹乐水?”徐夕瑶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对徐若初道:“表姐你开玩笑吧,如今我已经嫁给夫君了,怎么能再去见对我心怀不轨的邹乐水呢?” “我怎么听柳叔说表妹前日在将军府还说惦念往日情分,想去看看邹乐水呢?”徐若初望向徐夕瑶,淡定笑着拆穿徐夕瑶前后矛盾的话。 “这……”徐夕瑶一时之间有点语塞,愣了半晌才说:“那只是、是场面话,柳管家拒绝我了我就不再说了不是吗?” “想不到表妹对邹乐水竟然这么无情吗?”徐若初笑着说道,丝毫不在意徐夕瑶此刻万分慌乱的情绪。 “你到底想说什么?”徐夕瑶快被徐若初的口气逼疯了,怒意上头的说道:“你也说了邹乐水是畏罪自杀的,难道你还想把这件事情栽到我头上不成?” “表妹多虑了。”徐若初缓缓说道:“只是邹乐水天上有知,应该也是想要表妹去看他最后一眼罢。” “我不去。”徐夕瑶看了眼徐若初。然后不耐烦的说。 徐若初起身,脚步轻缓的走到徐夕瑶身边,贴在她耳边说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夕瑶,别以为你做了什么我都不知道。” 说完,徐若初也不管徐夕瑶的表情,起身离开了。 徐夕瑶呆愣着坐在原地,等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周建封还在里屋里等着她回去。徐夕瑶用力扶着桌子,借力站了起来。 “徐奶奶。”翠儿看到这一幕忙不迭的上来扶着徐夕瑶,担心的问道:“徐奶奶您没事吧?” “没事。”徐夕瑶一咬牙,扶着翠儿道:“扶着我回到里屋里去。” “是,徐奶奶。”翠儿小心的扶着徐夕瑶。谁知道在里屋面前却听到了周建封和琴川的嬉闹的声音。 翠儿看着徐夕瑶瞬间变得难看的脸色,小心的问道:“徐奶奶?” “扶我去侧房里。”徐夕瑶狠狠握着拳头,指甲掐入了肉里,手心里留下深刻而殷红的血痕。 “是,徐奶奶。”翠儿扶着徐夕瑶,一步步往侧房里走去。 琴川听着门外的动静,心知徐夕瑶该是对自己有了嫌隙,只是周建封还缠着自己,这里根本走不开,只能在心里盘算着往后想法子让徐夕瑶消了对自己的敌意。 几日之后,琴川随着周建封到徐夕瑶的院子里。 “见过徐奶奶。”琴川给徐夕瑶行了个礼,却看到徐夕瑶像是没有看到自己一样。挽着周建封的手臂往屋里走去。琴川心知,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琴川姐姐。”梅儿见到这一幕,不满的说道:“她算是什么人物,竟然敢给琴川姐姐脸色看了还。” “左右她是奶奶,我是丫鬟,她给脸色我也只能受着。”琴川笑着安抚梅儿道:“别说了,少爷在徐奶奶这里通常一待就是一天,今日徐奶奶见我不悦。你就辛苦辛苦,替我在这里伺候着。” “琴川姐姐您说哪儿的话,本来就不该让您来伺候着。”梅儿朝着翠儿方向撇撇嘴:“这不是还有她嘛。” “你这丫头就知道躲懒。”琴川在梅儿额头顶了一下,低声道:“翠儿不机灵,若是恼了少爷,少不得又说我们了。” “好了好了知道了,琴川姐姐你就安心吧,我会好好伺候少爷和徐奶奶的。”梅儿在琴川手背上推了一下,笑眯眯的说道。 琴川往里看了一眼,见周建封与徐夕瑶同往常一般嬉闹,便低着头不再说什么。 晨靖宇自那日徐若初送了字条来,便一直想着要再到周府之中见上徐若初一面。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 巧的是,这日双瑞捧了两个琉璃的瓶子进来,对晨靖宇道:“王爷您瞧瞧,今年南国上贡的这对儿瓶子真好看。” 这一对瓶子通身透彻。唯有瓶口的地方不知怎么烧出了一圈金色,浑然天成的模样,看着着实是好看。 晨靖宇见了这瓶子,眉间一动。便对双瑞道:“去周府正式递个帖子,我要去见见徐姑娘。” “王爷,去周府直接去了便是,何必去递什么帖子。”双瑞嘟囔了一句,却还是按照晨靖宇的说法,正正经经的写了个帖子递到周府里。 这可就与平日里双瑞捧着个东西直接送到徐若初院子不同了,一个皇子正式递帖来访,连一贯不理事的周建封都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前往迎接。 可这帖子上偏偏又写明了晨靖宇这要拜访的人是徐若初,周建封被老太君派人提出来换衣服的时候满脸都是怨言。 “有劳夫君了。”徐若初望着周建封这幅模样,心里满是不屑。 只是周建封不知为何,分明对自己没有半点上心,却不愿意写下和离书,连自己逼着写下的那封和离书,其实都未必真的有效,因为上面没有盖着周建封的私章。 两人各有心思,却不得不站在一起。等着晨靖宇的到来。 晨靖宇让双瑞捧着两个琉璃瓶子,笑意盎然的到周府之中。 “见过靖王殿下。”徐若初与周建封齐齐行礼。 看到周建封和徐若初并排站着迎接自己,笑着对徐若初道:“真是有劳徐姑娘了,小王今日前来,是想为姑娘送上这对瓶子的。” 说着,双瑞捧着两个琉璃瓶子,对徐若初道:“徐姑娘,这琉璃的瓶子。可是南国昨儿才送到京城的贡品,今儿宫里才送来给王爷。” “如此说来,真是要多谢王爷了。”徐若初让夏眉从双瑞手中接过这对瓶子,笑着道:“不知王爷怎么想起来给若初送一对儿花瓶呢?” 双瑞笑道:“王爷想着徐姑娘书房里只一株长满刺的仙人球,这不是就让我送来给姑娘了嘛。” “就你话多。”晨靖宇用手中折扇敲了一下双瑞的脑袋,对徐若初道:“人说鲜花赠美人,小王想着上一次给徐姑娘送来一束花,这只有花没有花瓶,是小王想的不周到了。” “多谢王爷了。”徐若初笑意不减,对夏眉道:“去将梅花露取来。” “是,小姐。”夏眉应道,转身而去。 徐若初对晨靖宇娓娓介绍:“这梅花露,是那日王爷所折下的红梅所制,想不到刚刚做好,王爷便上门了。” “如此巧合,小王说不得也要好好尝尝这梅花露。”晨靖宇把玩着折扇,对徐若初笑的放肆。 一旁的周建封从一开始便只有在给晨靖宇行礼的时候开口说过话,晨靖宇却连正眼都没给他一个,这让周建封心中十分不满! 第七十一章 周建封越是看着晨靖宇与徐若初的相处,越是恼火。心中不由得对晨靖宇腹诽起来,不过是一个不得宠的皇子罢了,整日里风流放荡,居然还敢到周府上来作威作福! 真是越想越气,越气就越想。周建封在一旁坐着,但这怨气与怒意却冲破了他自己的位置,直冲着徐若初与晨靖宇而来。 “周公子这是怎么了?”晨靖宇察觉到了周建封已经呼之欲出的怒气,淡定的朝周建封瞥了一眼问道。 这一问,让周建封原本已经要冲破理智的怒气稍稍有了收敛,脸上硬是挤出了一抹僵硬的笑容:“没、没怎么,靖王殿下与若初相谈甚欢。我很高兴。” “是么?”晨靖宇根本不把周建封当回事,转过头对徐若初问道:“不知这梅花露是否徐姑娘亲手所制?” 徐若初掩嘴笑道:“这手艺是夏眉的,我可不敢抢了去。只是夏眉要的梅花,与制作梅花露所用的梅花上的露珠。都是若初亲手所采,王爷可别嫌弃。” “怎么会呢。”晨靖宇笑道。 此时,夏眉姗姗来迟,捧着一个小小的瓶子和两个小酒杯,送给徐若初和晨靖宇:“王爷请,小姐请。” 看到夏眉手里捧着的瓶子大小,晨靖宇笑着说道:“看样子,原本徐姑娘可是不打算让小王也品尝。小王既是撞上了,可不能错过了。” “王爷请。”徐若初笑着对晨靖宇做出“请”的手势。 而从始至终,徐若初也好,晨靖宇也好,甚至是夏眉,都没有让周建封也加入这品尝梅花露的行列之中。 周建封何时受过这种委屈?他整个人都快气炸了,却碍于晨靖宇的皇子身份,不得不生生忍下了这口气。 在徐若初与晨靖宇终于喝完聊完的时候,周建封才谄媚的对着晨靖宇笑着问道:“不知道王爷是不是觉得这梅花露太过粗糙,不够精细?” “怎么会呢。”晨靖宇不着痕迹的用冷漠的眼光瞥了周建封一眼,这种蠢货,目的如此明显而且手段如此拙劣,跟他多说句话都显得浪费。 “多谢王爷。”徐若初笑着对视着晨靖宇的双眼,两人相视一笑。 等到晨靖宇终于告辞离开,周建封仿佛才找到了自己怒火的宣泄口。 “徐若初!”周建封怒吼一声,将一旁的丫鬟们都吓到了。 “夫君怎么了?”徐若初不紧不慢地问道。 “你,你、你好大的胆子!”周建封指着徐若初道:“你居然当着我的面勾引外人?!” “此话太难听,还请夫君慎言。”徐若初冷冷瞥了周建封一眼,并不想多理他,低头对夏眉吩咐道:“夏眉,将靖王殿下送来的两个瓶子放到书房里。” “是,小姐。”夏眉捧起两个瓶子,正准备往书房里走,却发现自己前面的路被人挡上了。 原来周建封在徐若初说话的时候。也想上前去把这两个瓶子拿过在手里,却没有夏眉快,只能挡着夏眉的路。 “姑爷,请让一让。”夏眉下意识的说道。 “你好大的胆子!”周建封怒道,伸手一把夺过夏眉手里的琉璃瓶子,作势便要砸了这瓶子。 “夫君可小心些。”徐若初冷静的对周建封道:“这对瓶子是靖王殿下送来的,若是靖王殿下下次再来,瞧不着这对儿瓶子,不知夫君打算如何交代?” “你!”周建封再气也没本事敢跟晨靖宇怄气。他把花瓶往夏眉怀里狠狠一塞,然后怒气冲冲的拿起桌上的杯盏往地上狠狠砸去! “嘭!”的一声,让在场的小丫鬟们听了都是一惊。 再回过神,这前厅里除了那对儿琉璃瓶子。能砸的东西都被周建封砸了个干净! 一屋子的丫鬟小厮都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唯有徐若初淡定自若的坐在位置上,冷静的看着周建封砸了所有的东西。 “夫君可悠着些,若是不小心失手碰了这琉璃瓶,若初只怕靖王殿下往后怪罪。”徐若初像是不知道自己这话根本就在火上浇油一样,施施然说道。 周建封发泄了一通脾气,也是累了,坐在一边对徐若初道:“你真以为我怕了他不成?” “夫君自然是不怕的。”徐若初眼底满是不屑,却依旧可以淡定说道:“靖王殿下不过是个风流王爷,无权无势在京中稍有脸面的人家都不把他当回事,夫君怎么会怕他呢?” 这话虽然说得是真的。但在周建封耳朵里怎么听怎么不舒服。谁都不怕他,那自己刚刚岂不是丢了全京城人的面子? 正当周建封还想冲着徐若初发脾气的时候,却听得下人来报:“老太君来了。” 老太君?徐若初这是真的好奇了,老太君平日里可不常出她的院子,何况晨靖宇也不是什么得势的王爷,难道老太君还会专门为了晨靖宇过来一趟? “见过老太君。”徐若初与周建封一并出门迎接老太君行礼道。 “好好好。”老太君笑着牵起徐若初的手问道:“今儿靖王殿下特意送了帖子进来,可是送了什么宝贝来?” 徐若初一听,心中疑惑。难道老太君还真是为了晨靖宇送了东西才来的? 只是面上徐若初笑着应道:“也没什么好看的,老太君想看看呢,若初带老太君到书房里吧。” 说着,徐若初还给夏眉递了一个眼色,让夏眉把那对儿琉璃瓶子送到书房里。徐若初就想避开前厅的一片狼藉,直接带着老太君到书房去。 但一旁的周建封早就憋了不少怒气,见到老太君来了,怎么可能轻松放徐若初过关呢? “老太君您可不知道,今儿靖王殿下送来了一对儿花瓶,这花瓶可是南国的贡品,孙子带老太君去看看。”周建封说着,就要把老太君往前厅里带。 徐若初暗自着急。却听得老太君道:“难得封儿也在这里,今日就让封儿带我看看吧。” 夏眉还没来得及把那对儿花瓶送到书房里,就看到周建封扶着老太君跨入前厅。 刚刚周建封发泄了一通脾气的产物还在地上躺着,丫鬟们都没来得及收拾。老太君见到这一幕,眉头紧锁:“这是怎么了?” 未等到徐若初回答,便听到周建封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说道:“见过了靖王殿下风姿英俊,自然不会把我放在眼里。” 老太君转身问徐若初:“可有这事?” “回老太君的话。若初并没有如此。”徐若初没有多做辩解,老太君对周建封多有溺爱,就算自己争辩也是没用的。 周建封冷哼一声,问道:“难不成还是我冤枉你,人家靖王殿下可是‘徐姑娘徐姑娘’叫着你亲热的紧。” “夫君言重了。”徐若初冷冷的望着周建封,等着老太君开口说话。 “你们俩也别争了。”老太君坐在刚刚徐若初安坐的位置,对雪灵道:“你去把那对儿琉璃瓶子拿来我看看,这老远的就看到这两个瓶子好看的紧了。” “是,老太君。”雪灵上前将那对儿琉璃瓶子捧到老太君眼前,让老太君仔细看看。 “真是美。”老太君摸着这两个瓶子赞叹了一句,而后对周建封道:“好在没有把这对儿瓶子砸了,京城里人人都知道这靖王殿下最是不守规矩,这若是让他知道,往后如何像靖王殿下交代。” “是,老太君说的是。”周建封指着徐若初道:“若不是她招惹了靖王殿下,何至于有这种无妄之灾!” 听到这话。老太君深深看了一眼周建封,看出他眉间对徐若初的不满之后,问徐若初道:“若初丫头,此事你可认?” “不知老太君说的什么事情。”徐若初冷静的应道。 “封儿说的事情。”老太君也没有对徐若初说明是什么,含糊的指着周建封,没有多说什么。 这么一来,徐若初就明白了。只见她缓缓对着老太君行了一礼,跪在老太君面前道:“若初以夫君为纲。夫君说什么,便是什么。” “老太君您听到了吧,她这是认了!”周建封指着徐若初道:“这种不守妇道还在外人面前抹黑自己丈夫的女人,不知道我怎么娶进门来的!” “封儿。”老太君冷静的对周建封道:“此事我已有定论,你不必再多说了。” “是,老太君。”周建封脸上满是小人得志的笑容,指着徐若初道:“就该狠狠给她一个惩罚,看她往后还敢不敢再多嘴!” “若初丫头,你可认罚?”老太君转向徐若初问道。 “回禀老太君的话,今日夫君定下若初的罪名,若初身为妻子不能反驳。既然不能反驳,这罚自然只能认。”徐若初淡定的对老太君说道,甚至连惩罚是什么都没有问一句。 雪灵见到徐若初如此淡定自若,心中不由得对这个少奶奶又高看了一层。 “好,既然如此,我便罚你到祠堂之中,对着列祖列宗跪上三日三爷,你可认?” 老太君望着徐若初,双眼有神的问道。 第七十二章 徐若初镇定的望着老太君,笑着说道:“老太君是长辈,夫君是丈夫,若初理应受罚。” 言语之间,丝毫不提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误,只反复强调自己认罚是因为身份所限。在场听出徐若初这层意思的人,都在心里夸赞,这个少奶奶果然不同凡响,与平常人大不相同。 其中尤以老太君为甚,她知道这个孙媳妇有自己的主意,但在未知的惩罚面前仍旧能够保持镇定自若,而且理智的领罚并不多分辨。这般气量。只怕就是个男人也要低上几分。 在于自己孙子周建封的对比之中,老太君虽然情感仍旧在周建封这边,理智却倾向于徐若初了。 但周建封却是听不出来的,听得徐若初乖乖的受了罚。而且还是跪在祠堂三天三夜这种重罚,周建封嘴角都快笑裂开了。 “若初丫头,今日天色渐晚了,且靖王殿下刚刚才离开,你现在去祠堂跪着也不像话。左右这罚是逃不过的,你三日之后再去祠堂跪着罢。” 老太君又追加了一句,让周建封脸上浮现出了一点不满。但老太君说的合情合理,如果让晨靖宇知道了。他刚刚才从周府离开,后脚徐若初就被罚着去跪祠堂,岂不是当场让他没面子? 故而,对于这个缓期的惩罚,周建封纵然有所不满,也不能反驳。周建封心道,左右像是老太君所说的,这祠堂早跪晚跪都得跪,自己不过晚几日看到,无碍。 “多谢老太君。”徐若初道,眉眼之间却看不出半分谢字。 “好了,这琉璃瓶子我也看了,我一个老太婆就不在这里碍眼了。雪灵,回去吧。”老太君说着,扶着雪灵的手便离开了。 周建封自然也不会在徐若初这里久留,见老太君走了,对徐若初冷冷的哼一声,也离开了。 徐若初对周建封这种恶心的小人做派连多想一秒都不愿意,对一直伺候着的丫鬟们说道:“你们把这里收拾一下,夏眉,给她们每个人多发一个月月钱。” “多谢少奶奶。”一众小丫鬟听到最后一句都心花怒放。少奶奶脾气好,从来不发脾气,但她们过去在别的主子那里受得气比今日可多多了,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主子因为这个多发月钱的。 “你们也受惊了。应该的。”徐若初浅笑道,带着夏眉回到书房里去了。 夏眉仔细将晨靖宇送来的两个瓶子摆放在书房架子上,给徐若初递上一杯滚烫的茶才开口说道:“小姐,今日这事怎么说也怪不到你头上,怎么姑爷和老太君居然要罚你?” “你看不出来?”徐若初接过红茶,感受着手心的温度,缓缓放松下来对夏眉道:“我以为你早就看出来了,才一句话都不说的。” “小姐做什么事情,夏眉不能多嘴,只是夏眉替小姐委屈。”夏眉给徐若初捏着肩膀,慢慢说道:“小姐真要去祠堂跪上三日?” “自然不会去。”徐若初笑着说道:“你当老太君空出这三日来做什么?” “我原以为,老太君已经对小姐有了几分爱护的心思。谁知姑爷一开口,老太君连多问两句都没有便罚了小姐。”夏眉捏着徐若初的肩膀,不甘心的说道。 “老太君不论怎么说都是周府的老太君,他是我夫君的祖母,自然多爱护着夫君一些。”徐若初拍拍夏眉的手,说道:“你不必再想了。” “是,小姐。”夏眉说着,从桌上拿出一封信递给徐若初:“这是刚才柳叔派人送来的信。” “柳叔?”徐若初皱眉,便拆着信便喃喃自语:“柳叔怎么忽然派人送信来了。” “我也不知。”夏眉对徐若初说道。 徐若初认真看了这信,然后摇摇头道:“原来是大伯父要出征了。” “出征?”夏眉对这个词有些陌生,疑惑问道:“如今边境又生战火了吗?” “边境四国,年年都有不同的战火燃起。只怕不少百姓又要生灵涂炭了。”徐若初轻轻叹了口气。 徐志远在徐氏宗祠之中对自己的维护还历历在目。如今徐志远出征,徐若初如何都是要前去送上一程。 “夏眉,你替我安排一下,伯父出征当日,我要去城门目送。”徐若初对夏眉吩咐道。 “是,小姐。”夏眉应道,末了又问:“柳叔信上只写了这件事吗?” “柳叔想让我再回一趟将军府,有好些掌柜自我掌事之后便不曾见过。如今柳叔将一切大事的决定权交给我,这些掌柜想要见我一面也是理所当然的。”徐若初回道。 “如今小姐掌事了,也该好好让掌事们认识认识小姐了。”夏眉满怀欣慰的说道:“小姐长大了。” 看着夏眉不过十三岁的模样,却说着年近半百的人才会说出的话,徐若初不由“噗嗤”一笑,对夏眉道:“我们夏眉真是老成了。” “小姐。”夏眉嗔了一声,专心给徐若初捶肩,任徐若初再说也绝不应声。 而在周建封的院子里,琴川却悄悄的拿出一个纸包,交给一个小丫鬟,悄声说道:“宛白,你把这个送到大夫那里查查。究竟是什么东西。” “是,琴川姐姐。”叫宛白的小丫鬟一直是琴川照顾的,对琴川的话言听计从。 “宛白,别让旁人知道了去。明白吗?”琴川又吩咐了一句。 “我都明白的,琴川姐姐你就放心吧。”宛白笑着将小纸包放到怀中,对琴川说道。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宛白才回来。 “怎么样?”琴川问道。 宛白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注意到才对琴川道:“琴川姐姐,大夫说了,这是让女子不孕的红花粉。” “红花粉?”琴川皱着眉头问道:“你确定吗?” “就知道琴川姐姐会不放心。”宛白笑着道:“我特意跑了三个地方,问了五六个大夫,他们都说这是红花粉,想来是不会错了。” “可是……”琴川眉间不松,望着这纸包,深深叹了口气。 “琴川姐姐,只怕后面的东西我也不好听了,我就下去了。”宛白娇俏的笑道。 对于宛白这个丫头,琴川最放心的就是她看似大大咧咧,其实心思极为细腻,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宛白知道的清清楚楚。 所以琴川有些事情可以放心的交给宛白,旁的不说。宛白这嘴怕是比蚌壳还紧。 “多谢了。”琴川笑着从手腕上脱下一个镯子,硬是塞到了宛白手里:“辛苦你了。” 知道琴川这是让自己不要往外说的意思,宛白摸了摸镯子,也不推辞:“多谢琴川姐姐了。” 琴川看着宛白离开,这才转身回房里。思来想去,琴川将纸包里的东西找了个角落倒了,又往里面加了分量相同的面粉,按照原本的折叠方式。一点不差的放回到抽屉里。 傍晚时分,梅儿回房看到琴川在房里,疑惑问道:“琴川姐姐今儿怎么没出去?” “你去何处了?”琴川望着梅儿,严肃的问道。 “我能去哪儿呢。”梅儿笑着敷衍道:“琴川姐姐也知道,平日里我们都没时间出去,这不是趁着沐休出门置办些东西嘛。” “你别嬉皮笑脸的!”琴川声音生硬了两分,低声怒道:“你是不是去给徐奶奶下药了?” 听到琴川的问话,梅儿下意识的往门和窗户看去。 “你放心好了,今日没有小丫鬟在门外待着。”琴川知道梅儿是担心往日里小丫鬟们怕周建封有吩咐,总有人候在她们房外。 “琴川姐姐,这事儿被谁知道了?是不是徐奶奶已经被查出什么了?”梅儿担心的看着琴川,生怕她说出什么话来。 “万幸的是还没有人发现。”琴川推着梅儿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上次是少奶奶护着你,若是这种事情被翻出来,你以为还有人能护着你吗?” “不护着就不护着好了。”梅儿坐在桌子前面,无赖一样的摊手:“左右就是将我发卖出去配了小厮,我还怕她了不成?” “梅儿!”琴川低声问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梅儿忽然激动了,噘着嘴咬牙说道:“她徐奶奶什么了不得的,不就是靠着跟少奶奶的那点关系才能嫁进来吗?” 看到梅儿这个样子,琴川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她低下身子放软声音问道:“你是在徐奶奶那里受了委屈了?” 谁知不问还好,被这么一问,梅儿的眼泪像是止不住了一样流了出来,边哭边说:“琴川姐姐你说她凭什么啊,不就是个乡下的女人吗,凭什么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 “你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琴川掰过梅儿的手,轻声问道。 梅儿跟琴川自小一并伺候着周建封长大,虽说有些小磕绊,但情感比平常姐妹还深上两分。如今看着梅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琴川只觉得心疼。 第七十三章 梅儿摇着头,对琴川道:“琴川姐姐你就别问了,我不想说。” “你让我不问,可我不问怎么放得下心?”琴川握着梅儿的手,轻声说道:“你对我说,若是徐奶奶真做了什么,我也饶不了她,懂吗?” 琴川一贯在人前表现得温和守礼,如此表露自己的情绪还是破天荒第一次。梅儿抹了抹眼泪,一答一答的抽着说道: “琴川姐姐,上回徐奶奶气吐血了以后,便惦记上我了。” “怎么说?”琴川追问道。这事情已经过了一阵子了,可是这阵子以来,琴川从来没听梅儿说起发生了什么事情。 “前阵子琴川姐姐在徐奶奶那里与少爷欢好,姐姐就不去徐奶奶院子伺候着了。她这些日子来。不是怂恿着少爷把我发卖出去,就是横眉竖眼的指使着我。” 梅儿边说边哭,直哭的连气都喘不匀了。 “是我考虑不周了。”琴川轻轻给梅儿擦着脸上的泪珠儿,叹了口气道:“我光想着上次的事情徐奶奶也算是同意了我们的处理,也给了少奶奶脸色,没想到徐奶奶是个气量这么小的人。” “琴川姐姐。”梅儿又用力抹了把眼泪,说道:“若是只给我脸色看看,我说什么也咬着牙忍了。可徐奶奶已经快把少爷说动了。少爷都在想该把我往哪儿发卖了。” “真的吗?”琴川皱眉问道。 对于她们这样的丫鬟来说,最可怕的事情就是被主子发卖了出去,若是运气好捧上个好人,也许一辈子粗茶淡饭的日子是有的。 但若是碰上运气不好的,这家接手了转手又卖给了什么窑子,可就是一辈子的火坑了。 正因为这样,一般人家都不会轻易把丫鬟发卖出去,有什么事情打打骂骂也就过去了。如今这徐奶奶这么做,显然是不想给梅儿什么活路了。 “正是呢。”梅儿对琴川道:“左右也就是被发卖出去,我还不如害她一害,我不好活了,她也别想好过活!” “你这傻丫头。”琴川对梅儿道:“你该早些告诉我的,今日若不是去你抽屉里找个镜子,只怕我要到你被发卖了才知道。” “我不想连累琴川姐姐。”梅儿说道:“琴川姐姐待我好我都是知道的,这事情就让我自己担着吧。” “你能担得住?”琴川轻笑,对梅儿道:“往后别做下药这种肮臜事情了,想对付徐奶奶,多得是法子。但看你会不会用了。” “琴川姐姐这么说,肯定有法子了。”梅儿拉着琴川的手,撒着娇说:“还请姐姐教教我。” “瞧你一脸脏兮兮的还撒娇呢。”琴川拧了一下梅儿的鼻子,拍着梅儿的头说道:“你去把自己的脸洗洗,洗干净了我就告诉你。” 听到琴川的话,梅儿跑得比兔子还快,一转眼就出了门:“姐姐等我。” “这丫头。”琴川在原地微微一笑。心思却转到了徐夕瑶身上。 原想着井水不犯河水,如今看来,只怕想独善其身已经是不能了,既然有人做了初一,那我琴川,就跟着你做十五。 “琴川姐姐。”宛白悄悄出现在门口,敲着琴川的门问道:“梅儿姐姐怎么了?” “宛白。”琴川笑着将宛白迎到屋子里,低声问道:“帮我一个忙可好?” “但凭琴川姐姐吩咐。”宛白笑着应道。 “你是个有注意的丫鬟,想必也不想一辈子做什么丫鬟吧?”琴川对宛白说道。 这话问的就有点敏感了,宛白脸上的笑容一滞:“琴川姐姐说的哪里话,院子里谁不知道琴川姐姐很快就要改口叫琴姨娘了,可不许姐姐打趣我。” “明日不说暗话。”琴川笑着对宛白道:“今日我找你来。就是想问问你是否愿意给少爷侍寝,你若是不愿意,我便去找旁的人了。” “姐姐此话当真?”宛白轻声问道,笑容依旧是大大咧咧的爽朗,只是眼神却已经不再单纯。 “当真。”琴川笑道:“若是你心里有疑,我也是了解的。少爷院子里有野心的丫鬟不止你一个,你且看着往后该管谁叫姨娘罢。” “琴川姐姐说的哪里话,左右我与姐姐感情深厚,若是换了旁人,只怕琴川姐姐也不放心罢?”宛白望着琴川,像是想从琴川脸上找出什么端倪。 “你这丫头确实鬼机灵。”琴川靠近宛白道:“你只管等着我通知你侍寝就是了,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你还怕我害你不成?” “我只是有点疑惑。”宛白望着琴川,笑意不减,话却犹如棉里带针:“琴川姐姐既然有本事帮我做姨娘,怎的姐姐这么些年了还在少爷身边做丫鬟?” “你当真不知道?”琴川反问一声。 “好,多谢琴川姐姐了。”宛白仍是朗声笑道。 梅儿推门而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疑惑问道:“宛白怎么在这里?” “我给琴川姐姐送礼来了。”宛白冲着琴川眨眨眼,对梅儿道:“不打扰梅儿姐姐与琴川姐姐了。宛白先告退。” “去吧。”琴川笑着道。 梅儿不明所以,见两人神情神秘,便也不好说什么。此刻她一心放在琴川说的那个计划上,宛白带上门离开以后,梅儿忙不迭的追着琴川问:“琴川姐姐,您就说嘛到底怎么办?” “怎么办?”琴川把梅儿按住在床上,轻声笑着说道:“你眼睛都哭红了,现在乖乖的躺着睡一觉就是了。” “姐姐你唬我。”梅儿不满的望着琴川:“您就说嘛,我知道琴川姐姐一定有主意的。” “主意是有,只是不能告诉你,你只消好好歇着就是了。”琴川说着,不再理梅儿。推门出去了。 梅儿眼见着琴川离开,嘟嘟嘴也只能按照琴川吩咐的躺在床上。只是有了琴川的话,梅儿今夜睡得十分安稳。 “王爷。”双瑞从密室的门进入密室,悄声对晨靖宇道:“王爷离开之后。周少爷借机对徐姑娘发了一顿脾气。周府老太君正好过来,罚了徐姑娘在祠堂里跪上三天三夜。” “什么?”晨靖宇一听就坐不住了,问道;“徐姑娘现在在祠堂跪着?” “没有。”双瑞摇摇头,对晨靖宇道:“周府老太君怕王爷刚走徐姑娘就去跪了祠堂。故而缓期三日。让徐姑娘三日之后再去祠堂跪着。” “真是只老狐狸!”晨靖宇不由说了一声:“老谋深算,连我都想算计!” “怎么说?”双瑞不明所以的问道:“这周府老太君不过一介女流,怎么就能算计到王爷头上了?” “双瑞啊,你千万记住,这个世界上绝对不能小瞧女人。”晨靖宇摇摇头对双瑞解释: “周少爷发脾气,老太君少不得要哄哄。但这老太君又舍不得罚徐姑娘,缓期三日,不就是让我上门的日子吗?” “原来是这样。”双瑞挠着头:“可是王爷不上门去,不就没事了吗?” “本王上门,老太君会做出本王与周府相交的假象,即便本王不上门,徐姑娘被罚跪祠堂,只周府老太君也对此没有半点怜惜罢。”晨靖宇撇嘴,对双瑞道:“你去安排一下,第三日的时候我要再去周府。” “是,王爷。”双瑞应道。 “老狐狸。”晨靖宇眯起眼。心道这老太君想算计自己,只怕是要聪明反被聪明误了,这是真的把自己当做糊涂王爷了。 “王爷,将军府那边的人送来了一份密报。”双瑞将一个字条递给晨靖宇,低声说道。 “布掌柜送来的?”晨靖宇接过字条的同时问道。 “是的,布掌柜还说,此事紧急请王爷一定重视。”双瑞将原话一字不差的转达给晨靖宇。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徐姑娘会将徐将军留下的人马都交给王爷,但王爷一贯是疑人不用的。既然收了这些人,双瑞都一视同仁。 “北境告急,如今徐志远马上出征,布掌柜会紧张些也是正常。”晨靖宇将字条展开,仔细看过之后放到火上将其烧毁。 “双瑞,你派人到北境去,这次的敌军来势汹汹,且都像是有所准备,只怕有所不测。”晨靖宇吩咐道。 “王爷,是否要将这个送到徐志远手中?”双瑞问道。这些人自从被徐若初送给晨靖宇之后,徐家的人便不再过问,故而情报也没有给徐家共享。 “送去吧,没想到徐将军虽然离世了,他留下的这些人都是精锐之中的精锐。”晨靖宇叹口气,吩咐道:“你派三个暗卫随军出征,只负责徐志远的安全,明白吗?” “明白。”双瑞点点头,随后问道:“只是王爷,这么做合适吗?” “没什么不合适的。”晨靖宇摆摆手,示意双瑞照着办就是了。 “是,王爷。”双瑞应声下去。 晨靖宇从贴身带着的荷包里,拿出了一张被妥善安放好的字条,上面清秀的字体好像还能看出书写人的模样。 几日之后,征北大将军徐志远出征,京中百姓夹道相送。 第七十四章 “琴川姐姐。”梅儿将一个白色的小瓶子递给琴川,挤眉道:“想不到琴川姐姐也玩这个。” “说的什么荤话。”琴川敲了一下梅儿的脑袋,随手将小白瓶放到袖兜里:“你一个还没出阁的小丫头满脑子都是这些东西,也不怕嫁不出去。” “我还能嫁到哪儿去?”梅儿笑嘻嘻的指着琴川道:“难不成琴川姐姐还想着出门嫁个什么如意郎君?” “你跟我不同。”琴川认真的望着梅儿,口气很是郑重:“琴川,我已经是少爷的人,哪怕往后少爷不要我了,往外发配嫁人也只能嫁个小厮仆人。” “我又何尝不是?”梅儿不知道琴川这话的意思。 琴川拉着梅儿的手,心思流转过几次。梅儿自小就一直在自己身边,自己多少都护着几分。少爷虽然荒唐,但因为梅儿是老太君随着自己一并送来的人,从来也不对梅儿动手。 这个丫头虽然有几分小心机。牙尖嘴利酸人的紧,但到底心善,不该跟着少爷赔上一辈子。 “你不同。”琴川笑着望着梅儿,眼里无意之间流出一分羡慕:“老太君当初送我来的时候。也是想着少爷不喜欢我才多送你来这里。如今你还是完璧之身,你告诉我,你想出去找个好人家嫁了吗?” “这……”梅儿被琴川问住了。虽然知道自己跟在琴川身边,已经没有多少希望能被正式纳成妾了,但是梅儿也从来没想过出去嫁人的事情,她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就像院子里的嬷嬷一样了。 想了一会儿,梅儿苦笑道:“琴川姐姐,就算我想。但我是少爷的贴身丫鬟名声在外面便败了,嫁人也不过是个小厮,哪里有好人家能娶我呢?” “你只消告诉我想不想就可以了,若是你不想再在周府里担惊受怕勾心斗角,其他的事情交给我便是。”琴川说的很真诚,握着梅儿的手道:“你认真想一想。” “若是真能出去嫁个好人家,我自然是愿意的。”梅儿几乎没多少犹豫就说出口了,这话她刚刚就已经在嘴边了,只是一转念才吞了进去。 如今琴川说的诚恳,梅儿就是打了这个赌又如何? “好,你且耐心等等,姐姐一定给你寻一个好人家嫁了。”琴川握着梅儿的手,久久不愿放开。 在琴川心里,她这一世已经是被绑在周建封身边了,心甘情愿的准备做周建封的一个小妾。但梅儿不同,梅儿还有指望,不能就这么被耽误了。 半个时辰之后,琴川一个人在屋子里静静坐着,门外却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琴川姐姐。”宛白在门外唤道。 “进来罢。”琴川说道。 宛白打开门,猫着身子就闪进门来。见到琴川笑眯眯的问道:“姐姐这时候来找我是想做什么?” “找你来自然是为了你好。”琴川将一个白色的小瓶子交到宛白手里,笑道:“今日申时将这个涂在你身上,在后花园之中等着便是。” “这是……?”宛白接过瓶子,打开轻轻闻了一下,里面浓郁的香气让她有些不适应。 “你只消照做就是。今夜我会在戌时将少爷引到后花园里。”琴川说着,俯身在宛白耳边轻声吩咐了一些什么。 听着琴川的话,宛白眉头越皱越紧,不由得疑惑的问道:“琴川姐姐,这么一来少爷岂不是会讨厌我?” “如何不让少爷厌恶你的分寸,你该是有的吧?”琴川望着宛白问道。 琴川心知肚明,宛白这个丫头虽然比梅儿还小两岁,但论心计,梅儿如何也比不上宛白。 所以梅儿不适合在周府的后院里做姨奶奶,但宛白适合。 “若是能成功,一定多谢琴川姐姐。”宛白笑容依旧灿烂,若不是知道她心中所想。琴川一定会认为这是一个没有半点心机的小丫头。 “都是天意,也是你运气好。”琴川摸了摸宛白的头,笑道:“往后要喊你奶奶了,可要多照顾点我这个丫鬟。” “琴川姐姐别埋汰我了。”宛白笑眯眯的挽上琴川的手臂,摇了摇像是好奇一般问出:“琴川姐姐没有把这个东西给很多人吧?” “自然不会。”琴川道:“少爷的身子我还要顾及几分,只是往后还有点事情会让你帮忙。” 看到宛白脸上浮现出的微妙表情,琴川补充了一句:“是对你无害也不会对我有利的事情。” 听到琴川特意补充的话,宛白笑着说:“琴川姐姐说的哪里话。对琴川姐姐有利的事情宛白义不容辞呢。” “那先多谢奶奶了。”琴川笑着道。 两人相视而笑,心里的想法没有半点透露出来,就像从前两人心无芥蒂的时候一样。 只是两个人都知道,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我要去伺候少爷了,你记得先去沐浴一番。”琴川嘱咐道。 “琴川姐姐放心好了。”宛白吐吐舌头,俏皮可爱的模样看起来像个天真无邪的少女一般。 其实以她十三岁的年纪,本也该是个天真可爱的少女。琴川心里浮现出这么一句话,然后自嘲一般的摇摇头。 一个自小就知道跟自己讨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将一些事情烂在心里来换取别人信任一步步从粗使丫鬟爬过来的小姑娘,怎么可能天真浪漫呢? “见过少爷。”琴川给周建封行了个礼。笑着问道:“少爷今儿还是去徐奶奶哪儿?” “嗯?”周建封有点意外,随后点点头:“哦,去吧。” “那我给少爷更衣。”琴川将早就备好的衣服拿出,为周建封解下一直穿着的外衣,换上一身红底金丝的袍子。 “这衣服是换了香?”周建封鼻尖一动,问道。 “真是什么都逃不过少爷。”琴川笑着说道:“这是前儿刚从宫里传出来的,我见着少爷这新衣服贵气的很,便拿出来试着熏一熏。” “果然香。”周建封轻嗅着,只觉得闻着这味道,脑袋忽的就清爽了不少。 耸着鼻子嗅了一会儿,周建封觉得这是越闻越爱闻,笑着道:“琴川。往后这香可以多用用。” “少爷,这香可是多用不得。”琴川笑着为周建封戴上玉佩,又将披风抱在怀中,只等出了一道门就给周建封披上。 “怎么多用不得?”周建封疑惑问道。 “少爷您忘了。这香可是从宫里传出来的,咱们周府拢共也就得了那么一点。老太君和夫人爱惜少爷,愣是一点没留着,全给少爷了。如今府里。除了少爷,也就是少奶奶那里有呢么一点了。”琴川笑眯眯的对周建封解释道。 “你若不说我真忘了。”周建封说道,随后眉头一皱:“你去找徐若初,把她那一份也拿过来。她一个身居后宅的女人要熏香做什么。” “是,少爷。”琴川应道。 周建封一贯都是这样,只要自己想要的东西,他一点道理不说能强取豪夺便强取豪夺。 只是琴川没有告诉周建封,这香之所以老太君和颜氏都不留着自用,是因为这个香最大的作用,是催情。 走出门,琴川在给周建封披上披肩的时候,笑着问道:“少爷,今儿后花园里的雪下得极好看,您要不要去看看?” “后花园?”周建封一想,从自己的院子到徐夕瑶的院子,从后花园走路途也是差不离的。看到琴川笑盈盈的模样。周建封掐了一把琴川的腰道:“你这鬼丫头,什么景都想看。去便去罢。” “多谢少爷。”琴川娇羞的红了脸,只是推着周建封的那只手没有半点力气。 周府的后花园,是当年老太君花了大力气整修过的。如今虽然没有了百花,这纷纷扬扬的大雪却自成一景,此刻不少小丫鬟都在后花园里嬉闹着。 周建封前来的时候,便看到宛白正和两个丫鬟堆着雪人。 “流珠你看,我这个像不像少爷?”宛白笑着对旁边的人问道。 “嘘……”流珠急忙按着宛白的手。紧张的说:“你说什么,让人听到像什么样子!” 宛白欢快的说:“别怕,等会儿小厮们来打扫了也就看不见了。” 说着,宛白像是极向往的望着自己堆的雪人,满眼都是爱慕:“少爷这么一个英俊的人,若是能日.日见着该是多好。” 流珠推了宛白一把,笑道:“你一个小丫鬟还想日.日见到?只是你还在少爷院子里,多少还能见着,我只听说少爷长得英俊,从来也没见过少爷。” “少爷真真像是天上的人物一样。”宛白满眼都是少女说到心上人时的热烈感情,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也渐渐红了。 周建封在不远处见了,只觉得自己怎么过去从来不知道,在自己院子里竟然还有这么个小丫头。 瞧着宛白清澈而热烈的感情,周建封觉得自己今日来这后花园真是来对了。 宛白还在跟流珠说什么的时候,却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男声道: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第七十五章 周建封原只是想去看看这个小丫头,却不想在宛白回过身直直望向他的时候,他心口忽然剧烈跳了一下。 “见、见过少爷!”流珠见到居然是自己刚刚还在闲话的人出现在面前,忙对周建封行礼。 宛白却像是愣住了,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在流珠的拉扯之下,动作僵硬的行礼道:“见过少爷。” “你是我院子里的那个……”周建封望着宛白,虽然在流珠说宛白是自己院子里的丫鬟之前,对她没有半点印象,但这一点都不影响这个风流少爷对宛白套近乎。 宛白在周建封还没说的时候就急忙说道:“回少爷的话,我是宛白。” “哦,宛白。”周建封扶着宛白的手,只觉得鼻尖传过一股花香。对眼前的人更是多了一分悸动。 “少爷,您还要去徐奶奶那里呢。”琴川轻声对周建封说了一句。 “哦,琴川你去告诉夕瑶,今日.我有事情。就不过去了。”周建封摆摆手,示意琴川别打扰自己。 “是,少爷。”琴川心领神会,冲着周围丫鬟们使了个眼色,把所有人都带走了。 一时之间,后花园里只留下宛白和周建封两个人。 不多时,留在不远处听着的琴川便听到了宛白的声音: “少、少爷,您这是做什么。少爷……” 这声音虽然是在拒绝,但那欲拒还迎的软媚语气让琴川知道了,宛白成事了。 放下心的琴川,转身离开去为下一件事情忙碌了。 次日,周建封醒来的时候,只觉得神清气爽,他轻轻起身,望了一眼躺在身边的宛白。 听到屋里的动静,琴川轻轻叩了叩门问道:“少爷,您醒了吗?” “你进来伺候吧。”周建封应道。 琴川推开门,悄声对周建封道:“少爷,您怎么能这么草率的宠了宛白呢?” “宛白怎么了?”周建封扭头看着床边躺着的小丫头,皱眉问道:“不就是个丫鬟吗?” “少爷。”琴川悄悄靠近周建封耳旁如此这般说了一下。 “你说她是老太君远房亲戚?”周建封皱眉道:“那她怎么会在我院子里做个丫鬟,还是个没什么名头的丫鬟?” 琴川当然不会告诉周建封,因为宛白的父母当时想打秋风,还想把宛白丢给周府让周府来养这个孩子,老太君不满这种行为才把宛白丢在丫鬟堆里。 当时的嬷嬷也不知道宛白的身份,这才稀里糊涂的送到周建封的院子里来的。 “这其中的事情奴婢就不知道了,只是到底是老太君的远房亲戚,只怕少爷不能草率了事了。”琴川低声道。 这时,宛白才悠悠从梦里醒转过来。看到自己身边躺着周建封,琴川也在床边候着,宛白摇着脑袋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宛白。”琴川笑着到宛白身边,一脸喜意:“恭喜宛奶奶。” “宛奶奶?”宛白呆呆的重复了一下这个词。然后望着周建封“哇”的一下就哭出来了。 周建封本来就因为睡了不该睡的人而烦躁不已,看到宛白这样更是烦躁,声音不自觉就提高了好几个高度:“哭什么哭!” “少、少爷……”宛白像是被吓到了,哭的更大声了。 琴川见状,赶紧上前安抚宛白道:“你看,你不是一向喜欢少爷的吗,少爷这是也喜欢你,这不是好事吗?” 听到琴川的话,宛白双眼之中像是忽的闪出了一分欣喜的火花,小心翼翼的望着琴川问道:“真的吗琴川姐姐?” “自然是真的。”琴川赶紧推了一下周建封,笑眯眯的说:“不信你让少爷说。” 周建封知道琴川的意思,哄小姑娘是他最拿手的把戏。他深呼一口气,笑着的对宛白道:“自然是喜欢你的,否则怎么会……” 说着,周建封上下看了宛白一眼,意味深长。 宛白像是整个人都被点亮了一般,双眼星光的望着周建封,问道:“少爷,你……会娶我吗?” 原本宛白不问,周建封还不知道拿她这个老太君的远房亲戚怎么办呢,既然她问了,周建封仿佛一下子找到了解决问题的方法。 “当然会。”周建封发自内心的笑了,既能纳一个样貌不错又全心扑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又能逃过老太君的责罚,这么划算的事情他怎么会不做? “多谢少爷!”宛白一激动就想起身,只是她初经人事,一动便觉得浑身酸痛,不由得“啊”了一声。 周建封听到这一声,又见宛白刚刚的动作把该在身上的被子滑落了一半,眼神不由得深了起来。 跟在这个不分时间场合的少爷身边,琴川早就深谙他这个眼神的意义。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这两个人。 虽然宛白昨日才初经人事,但周建封从来不是怜香惜玉的人,一个上午的时间就这么被他混了过去。 只是昨天被告知周建封会过去的徐夕瑶,一应事情都准备好了却被告知周建封有事情不来了。 周建封能有什么事情?徐夕瑶在自己屋里坐了一晚上,终于熬到了第二天,终于是按耐不住了。 “见过徐奶奶。”琴川见徐夕瑶来了,赶紧上前行礼。 “夫君呢?”徐夕瑶本就不悦,见到琴川哪儿还有什么好脸色,语气臭的活想生吞了琴川一样。 一旁的梅儿见徐夕瑶这么问,早就按耐不住幸灾乐祸了,笑着对徐夕瑶道:“回徐奶奶的话。少爷在里屋呢。” 徐夕瑶原本心思也算是细腻,只是正在气头上,更兼着不想多理会梅儿和琴川,竟然看不出梅儿的不对劲。听到梅儿的话徐夕瑶抬脚就想要往里屋去。 “徐奶奶。”琴川连忙挡在徐夕瑶面前:“少爷此时恐怕不方便见您。” “什么不方便的?”徐夕瑶一把将琴川推开。大步往里走去。 琴川被徐夕瑶推的趔趄了几步,梅儿赶紧上前扶住琴川:“琴川姐姐你干嘛劝她,让她直接进去就是了。左右少爷生气也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梅儿啊。”琴川笑嘻嘻的在梅儿耳旁低声说道:“你以为我拦着她,她就不进去了吗?” 梅儿了悟了。原来琴川拦这一下,是为了让徐夕瑶更加畅通无阻的进去里屋。刚刚寻获到新欢的周建封,一边是软香在怀的新欢宛白,一边是气势汹汹的徐夕瑶,会怎么做岂不是显而易见? 徐夕瑶怒气冲冲的冲到里屋,还没等她抬手敲门,就听到了屋子里的动静。 早就已经熟知这种动静的徐夕瑶,岂会不知道周建封在干什么? 门外的徐夕瑶呆住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是什么,她呆呆的听了一会儿,却连抬手敲门的力气都没有。 翠儿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到徐夕瑶不出声,疑惑的问道:“徐奶奶,你怎么不进去?” “啪!”徐夕瑶抬手就给了翠儿一巴掌,眼睛通红的看着翠儿道:“轮得到你来笑话我吗?” “徐奶奶……”翠儿既无辜又委屈的望着徐夕瑶,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这是怎么了?”琴川姗姗来迟。看着徐夕瑶和翠儿的模样,为难的望着徐夕瑶道:“徐奶奶,我说了少爷此刻不方便见您,您看……” “你……”徐夕瑶咬着牙,一甩袖转身离开。 “徐奶奶……”翠儿捂着脸对琴川道:“琴川姐姐我先告辞了。” “去吧。”琴川微笑着对翠儿道。 梅儿一直冷眼看着徐夕瑶的模样,心里痛快极了。只见梅儿道琴川身边轻声道:“琴川姐姐这招真妙,借力打力一点不沾湿自己。” “你且看着吧,宛白可不是任由徐奶奶欺负的人。”琴川笑着对梅儿道。 这日直到下午时分。周建封才餍足的从里屋出来,对琴川道:“你去里面照顾一下宛白。” “是,少爷放心吧。”琴川笑着应下。 “你做事我一向放心。”周建封摸了一下琴川,然后往老太君的院子里去了。 老太君此刻正在跟若初闲聊,听到雪灵来报说周建封来了,老太君疑惑的与徐若初对视了一眼,然后才说:“让封儿进来吧。” “是,老太君。”雪灵道。 “若初丫头你说这是不是巧了,你们这对儿小夫妻可难得一起在我这里。”老太君望着徐若初话里有话的说道。 徐若初脸上慢慢微笑,心知老太君这是在说自己跟周建封关系太疏远了:“老太君说的是,只是夫君总是忙碌,若初替他在老太君面前多多尽孝也是应该的。” “你这丫头,总是滴水不漏。”老太君笑着指了一下徐若初。 说话间,周建封已经跟雪灵进来了,雪灵笑着对老太君道:“老太君总是惦记着少爷,要趁机多看看少爷才是。” “你这丫头多嘴。”老太君佯怒的说了一句。 “见过老太君。”周建封对老太君行礼道,一转眼见到徐若初在老太君身边,微笑道:“若初也在这里,真是巧了。” 第七十六章 “封儿今儿怎么过来了?”老太君笑着拉着周建封的手,亲热的问道。 “回老太君的话,孙子想把房里的宛白纳进门来。”周建封笑着说道。 “宛白?”老太君皱起眉头:“宛白是谁?” 徐若初听到这名字倒是一愣,上一世宛白也是周建封的妾室,只是好像没有这么早,如今宛白好像才刚刚十三岁而已,周建封就已经将人纳进门了? “回老太君的话,宛白是我院子里的一个丫鬟。”周建封回复道,末了还补充了一句:“也是老太君的一个远方亲戚。” “远房亲戚?”老太君仔细回想了一下。这才想起来十多年前那个来打秋风还把自家孩子丢在周府的远房亲戚。 “是,老太君。”周建封见老太君的神色便知道她想起来了:“孙子昨儿已经要了人家,想着是老太君的远房亲戚。怎么也不好再做个丫鬟了,这便来老太君这里让老太君过个明面。” “原来是这样。”老太君指了指徐若初道:“这事情该是若初做主的了。” 徐若初心道,这宛白不论是因为什么早了几年被纳进门的,总归都已经是周建封的人了,难道自己还能不管这事实也罔顾她是老太君的远房亲戚而不同意纳妾吗? “夫君既然喜欢宛白妹妹,明儿让她来叩个头端个茶也就是了。”徐若初笑着说道。随后又补充道:“宛白妹妹的院子,就放在夕瑶表妹边上吧。” “也好。”老太君应道:“宛白现在该是十三岁吧,还是个孩子,徐氏一贯温柔大方也能照顾照顾她。” “正是呢。”徐若初笑着应道,看了一眼周建封看似在意实则漠不关心的模样,状似无意的说道: “至于宛白妹妹身边的丫鬟,既然过去是从夫君的院子里出来的,那就让夫君院子里的琴川姑娘分个跟她熟悉的丫鬟。这样一来也不必让宛白妹妹一个人从夫君院子出来而不习惯了。” “若初到底想的周到。”老太君赞了一句,问周建封道:“封儿你看如何?” “既然老太君也觉得周到,孙子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的。”周建封哪里听得出这些门门道道,原本就是怕老太君怪罪才过来说一声的。既然老太君没意见,他早就想离开了。 “那就好。”老太君说着,忽然想起:“你院子里的琴川也跟了你好些年了吧,不如趁着这个机会一起纳了吧。” “琴川?”周建封一愣,倒是从来没想过让琴川也做姨奶奶的想法。 “老太君。”徐若初却在此时开口了:“您看,夫君身边如今得力的丫鬟只有琴川一个,梅儿性子太跳脱怕是替不了琴川,不若再等上一阵子。等找到个合适的丫鬟再让琴川过门。” “也好。”老太君一听也在理,左右府里人人都知道琴川是自己准备给周建封的侧室,过不过门也就是个形势。 周建封不知道徐若初为什么这么说,只是他确实习惯了琴川的伺候,忽然换个人,也怕是不习惯,也就顺水推舟道:“若初说的是,琴川还是再等上一阵子过门吧。” “你知道什么。”老太君瞥了周建封一眼,对徐若初道:“你也不能太放心了。早点生个孩子才是正经事,知道吗?” “是,老太君。”徐若初点头应下。 周建封见到已经没他什么事情了,便道:“老太君,孙子就先回去了。” “回去吧。”老太君也知道自己这个孙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硬是把人留着才是无趣。 等到徐若初从老太君那里回来之后,周府上下都已经知道了少爷院子里多了一个宛奶奶的事情。 这一下就像炸开锅了,原本周建封是个风流种子,在徐若初过门之前一门一门往回娶小妾不是什么新鲜事。 但自从徐氏姐妹一同嫁入府里。周建封在老太君明里暗里的敲打之下,这几个月都不曾往府里带人,周府都以为这个少爷金盆洗手了。谁知道周建封只是老实了几个月,又纳了门宛奶奶! 周府里等着看热闹的人都等着少奶奶给这个新的宛奶奶一个下马威,毕竟这是徐若初进门以后第一个小妾。 “少奶奶,请喝茶。”宛白把一杯茶端到徐若初面前。 徐若初敏感的察觉到。这一刻大厅里的丫鬟和小厮们目光都聚集到了自己身上。 结过茶,徐若初笑着抿了一口,然后对宛白道:“往后要好好伺候夫君,明白吗?” “是,少奶奶。”宛白毫不怯场,笑容依旧明朗。 “去吧。”徐若初也报以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她知道为什么前世徐夕瑶跟宛白有如枪口对炮口了。 前一世,徐夕瑶每每在自己面前提到宛白,都好像吃了炸药一样。可是宛白一贯笑容明朗,待人和善。在下人面前。比徐夕瑶这个姨娘更得人心。 自然,连徐若初对宛白也有几分亲近之意,宛白当时是周府里难得见了自己还会行礼说“见过少奶奶”的人。只是当年的徐若初总是有些怯生生的。宛白对她行礼,她连全礼受全都不敢。 如今看来,这个丫头能以十三岁的稚龄。面对自己丝毫不胆怯,甚至还能笑得如此明媚。再过两年,只怕也是周府之中了不得的人物。 “今日礼就到这里,你院子是新打扫出来的,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去账房里要。告诉账房全记在我名下就是。”徐若初笑着对宛白道。 “多谢少奶奶。”宛白笑着应道。 其实如今周建封新宠宛白,周府的下人怎么会怠慢了宛白。 徐若初与宛白说了点场面上的话,两人便散了。本也没什么可说的,只是周府里等着徐若初给宛白一个下马威的下人们都找不到能闲话的了。 “小姐。”回到书房之后,夏眉问道:“怎么这个宛奶奶看着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人。” “自然不容易对付。”徐若初真心说道:“只怕周府里,以后这个宛奶奶要呼风唤雨了。” “小姐总是不担心的。”夏眉见徐若初说话之间还能在书上写上一笔摘要,就知道徐若初其实并不把宛白当回事。 其实这很正常,左右宛白是周建封的小妾。而徐若初不可能一辈子跟周建封在一起。莫说如今晨靖宇已经在她心中若有似无的有了影子,即便是独善其身,徐若初也不能容忍自己跟这么一个男人过一辈子。 “难不成她还能做少奶奶?”徐若初笑着说了一句,摇摇头把精神集中在书页之上。 一转眼,老太君设下的三日之期就已经是最后一日了,双瑞看着晨靖宇依旧优哉游哉的模样。不由得问道:“王爷,徐姑娘的事情您不打算再关心一下了?” 晨靖宇用力敲了一下双瑞的脑袋,一撇嘴道:“本王要做什么事情,轮得到你来多嘴?” “是是是,小的知错了。”双瑞捂着脑袋,暗自腹诽,看您这样子,指不定心里多着急呢。 “不过……”晨靖宇若有所思道:“既然你提起来,而且这么诚心的求我了,本王为你去一趟周府也未尝不可。” “小的……”什么时候求您了。 双瑞看着晨靖宇的表情,明智的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多谢王爷。” “我知道你是心疼夏眉了。”晨靖宇根本不给双瑞反驳的机会,摆摆手道:“走吧走吧,去周府。” 双瑞被自家王爷不靠谱的话憋得有点内伤,又不得不承认确实有点担心夏眉,只能暗暗的吞了这个口头上的亏。 这一次,晨靖宇依旧是让双瑞递了帖子上门,见到徐若初之后,晨靖宇状似无意的问道:“不知前几日送给徐姑娘的那对儿琉璃瓶子,徐姑娘可满意?” “王爷送的自然是满意。”徐若初没有半点跟晨靖宇说她被罚跪祠堂的意思,只是微笑的夸了一下那对儿瓶子:“不愧是南国进贡的琉璃瓶,工艺精湛让若初叹为观止。” “是么?”晨靖宇指了指前厅,疑惑问道:“徐姑娘既然满意,怎么不把它摆出来?” “这么好看而精致的琉璃瓶,若初可舍不得摆出来让所有人都看到。”徐若初笑着回道:“我将它放在书房里了。” “小王看这前厅的东西可是都换了,还以为徐姑娘是为了能让前厅的东西与这琉璃瓶配上,看来是小王多虑了。”晨靖宇有意将话题引到这上面,只要徐若初开口,他便能帮着解决。 可惜徐若初一点都不体察他的苦心,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对晨靖宇道:“前厅东西旧了,若初便将它们都换了,王爷若是喜欢原来的,若初换回来便是。” “原来是这样。”晨靖宇低下头,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眯起眼考虑着该怎么做。 这时候,一个小丫鬟端着一盆果盘往大厅里送来,晨靖宇脚尖微动将一个小石子踢到丫鬟膝盖上,小丫鬟身子一歪,果盘整个儿砸到了地上! 第七十七章 “嘭!”的一声,这声响让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捧着果盘的小丫鬟更是直接跪下语无伦次的说:“少爷饶命,不不不、不是,王爷饶了我吧!” “少爷?”晨靖宇上前轻柔的扶起小丫鬟,微笑问道:“你怎么会口误说到少爷?难道周少爷做过什么吗?” 小丫鬟本来年纪不大,那日被周建封吓了一跳到现在都没缓过来,如今猛地看到晨靖宇英俊的脸温柔的问话,有些神迷的对周建封道: “那日王爷走后,少爷发脾气将这里的东西都砸了,老太君来了之后,还罚了少奶奶跪三日祠堂呢。” “是么?”晨靖宇拍着丫鬟的肩膀。温柔笑道:“你下去吧,别被吓到了。” “是,王爷。”小丫鬟只觉得心嘭嘭嘭的直跳,哪里还有什么害怕? 只有少数的几个人。比如双瑞,比如徐若初,注意到晨靖宇虽然脸上还是温柔的微笑,眼眸之中却漫起了一片寒气。 “徐姑娘,不知周少爷那日为何要将这里的东西都砸了?”晨靖宇直直的看着徐若初问道,语气是不容徐若初说出旁的话。 “这是若初家事,王爷还是别参与的好。”徐若初不想让晨靖宇参合进来,笑着婉拒。 “既然徐姑娘不肯说。小王只能找来周少爷与周府老太君来问问了。”晨靖宇玩世不恭的笑着说道,好像这些事情都是他玩乐的东西一样。 “王爷……” 徐若初还想再劝,却听得晨靖宇对双瑞吩咐道:“双瑞,去把周少爷和周府老太君给我请过来。” “是,王爷。”双瑞看了一眼徐若初,对她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她不要再违背王爷了。 见到双瑞给自己的提示,徐若初轻轻叹了口气,捧起手边的茶盏,送到嘴边抿了一口。 等了一会儿,周建封和老太君都到了徐若初院子里。 “(老身)见过靖王殿下。” 周建封和老太君一同对晨靖宇行礼,不知道晨靖宇把自己招来究竟所为何事。 “老太君请坐。”晨靖宇指了指徐若初对面的凳子,对老太君道。 “多谢靖王殿下。”老太君道谢之后,在雪灵的搀扶之下坐到了徐若初对面。 而被晾在一旁的周建封,既不敢动,这前厅也没有他的位置坐了,只能尴尬的站在老太君身边。 “小王听说,前日里小王送了对儿琉璃瓶过来,周少爷很是喜欢?”晨靖宇睥睨着周建封问道。 “这……”周建封听到提起那对儿琉璃瓶子,心里暗自庆幸自己当日没有把那对儿瓶子摔了:“是是是,王爷送的那对儿瓶子好看的紧,在下很喜欢。” “是么?”晨靖宇话里有话的对周建封道:“小王也想着周公子是喜欢的紧,否则怎么会小王前脚刚走,后脚周公子就摔了这里所有的东西。单单留下那对儿琉璃瓶子你?” “这……”周建封听出晨靖宇话里带的刺,有些结巴不知道怎么继续说下去,求助一般的望着老太君。 “靖王殿下是想管我周府的家务事了?”老太君到底是疼孙子的,替周建封对着晨靖宇问道。 “不敢。”晨靖宇笑着说道:“只是小王好奇,是小王送的琉璃瓶让周公子喜爱的紧吗?竟要摔了其他的东西来配这琉璃瓶?” “封儿。”老太君唤道。 “是,老太君。”周建封不明所以的应道,望着老太君想知道老太君忽然叫自己做什么。 “你喜欢靖王殿下送来的这对儿琉璃瓶吗?”老太君摸着手中的佛珠问道。 “喜、喜欢。”周建封有点紧张的应道,忽然福至心头脸上挂上一抹谄媚的笑容,对晨靖宇道: “靖王殿下是不知道这琉璃瓶子,在若初这里简直让整个屋子都贵气起来了,我是怎么看怎么觉得旁的东西不好,这才摔了旁的东西。” “是么?”晨靖宇笑着指了指如今正摆在前厅里的这些东西。对双瑞道:“本王也看不上这些东西,你去帮我把这里所有的东西都砸了。” “是,王爷。”双瑞应声,连一点迟疑都没有的,随手就拿起离他最近的一个瓶子,狠狠往地上一砸! “砰!” 一声巨响让在周建封的腿都吓软了,支撑不了自己,扑通一下就瘫倒在地上了。 “继续。”晨靖宇吩咐道。 “砰!”“砰!”“砰!” 双瑞在前厅里来回走动,碰到什么东西都往地上狠狠一砸,一时之间,只听得前厅里瓷器碎裂的声音。 等到双瑞把东西都砸的差不多了,晨靖宇才拍拍手道:“可以了。” “是。王爷。”双瑞应声,甩了甩袖口,回到晨靖宇身边站着。 老太君望着这一切,面色不改,等到双瑞站定了才开口问道:“靖王殿下这么砸了我周府,只怕不妥吧?” “有何不妥?”晨靖宇吊儿郎当的说:“小王砸都砸了,老太君有何指教?” “不敢说指教。”老太君倒是被晨靖宇的无赖脾性气到了,只是碍于他皇子的身份。面上没有露出不满的神色:“靖王殿下既然砸完了,可是还想做什么?” “不想做什么。”晨靖宇笑着望向老太君,把玩着手里的折扇问道:“听说周少爷砸了东西之后,老太君有所惩罚?” “封儿不懂事,受罚也是该的。”老太君像是听不懂晨靖宇说的话样。 “哦?”晨靖宇挑眉道;“这么说来,周少爷犯错要由徐姑娘来受罚,我砸了这一厅子的东西,也让徐姑娘来受罚如何?” “靖王殿下说笑了,若初这丫头是封儿的正妻,夫比天高,封儿犯错由若初受罚也是该的。”老太君笑着对晨靖宇道:“只是靖王殿下与若初无亲无故的,怕是不方便让若初代替靖王殿下受罚罢?” “是么?”晨靖宇指着徐若初道:“徐若初。” “是。”徐若初听到晨靖宇连名带姓的叫自己。只得站起身:“不知靖王殿下唤若初有何事?” “老太君那日罚你什么?”晨靖宇漫不经心的问道。 “回靖王殿下的话,老太君怜爱若初,只罚了跪三日祠堂。”徐若初恭敬回道。 “哦,三日祠堂?”晨靖宇耸耸肩。无所谓的模样道:“那你就在这里跪着吧,也跪三日。” 说着,晨靖宇就指了指地上,示意徐若初现在就跪。 “王爷。”老太君虽然面上还没有什么改变。声音却含着一分怒气:“莫说若初是我周家的孙媳妇,纵然是有错,也不该让她一个妇人在遍地皆是能伤人的碎瓷片里跪着的意思吧?” “跪吧。”晨靖宇没有理会老太君的话,指着碎瓷片对徐若初道。 “是,靖王殿下。”徐若初不知道晨靖宇打的什么主意,她只知道,晨靖宇不可能真的眼睁睁的看着她跪下去。 就在徐若初即将跪地的刹那,晨靖宇开口道:“慢着。” 众人望向晨靖宇,只见他慢慢起身,在周建封身边转了一圈,皱着眉头道:“既然徐若初是你的妻子,夫妻一体,她受罚,你自然不能独善其身。” “双瑞。”晨靖宇唤道。 “是,王爷。”双瑞站在周建封身边,心里满是即将溢出来的笑。脸上却是一派严肃:“请王爷吩咐。” “去让周公子也跪下吧,既然徐姑娘替周公子领了一次罚,这罚便让周公子替徐姑娘领回来,也算夫妻同体。”晨靖宇慢条斯理的说着,对双瑞一挑眉。 双瑞知道晨靖宇的意思,一手钳着周建封就要往地上跪。 “王王王王、王爷!王爷饶、饶命啊!”周建封声音颤抖,连话都说不全了,满脸惊恐的模样让人看了就恶心。 老太君此刻也慌了。指着雪灵道:“快去拦着,快、快去!” “是,老太君。”雪灵上前一步,挡在周建封的面前,让双瑞没办法把周建封按到在地上。 只是晨靖宇哪有那么容易让周建封逃过一劫? “来人。”晨靖宇喊了一声,原本只是周府一众人的前厅,忽然就多了三个身着黑衣体型强健的男人。 “王爷。”三个黑衣人对着晨靖宇恭敬的行礼。 “去,把那个丫鬟给我拉开,我今儿就要看看这周少爷是怎么替妻领罚的。”晨靖宇随手一指,脸上的表情看着简直就像个地痞流氓! 面对这么胡搅蛮缠的王爷,老太君就算见过再多场面也有些蒙了,她此时已经在位置上坐不住了,起身拉着周建封的一个衣袖,便嘴里还说着:“王爷你不能这样!” “王爷饶命啊,饶命啊……”周建封只顾着哭喊,一句多的也说不出来。 而那三个黑衣人正在一步一步缓慢的走向周建封,脚步沉稳而不带迟疑。 就在此时,双瑞忽然觉得一股尿骚味儿从自己身边传来,低头一看,原来周建封居然被这个场景吓尿了! 正当双瑞一脸嫌弃的在想要不要放手离这里远一点的时候,却听到徐若初的声音穿过了这一片乱糟糟的场景: “靖王殿下,还是让若初来领罚罢。” 第七十八章 周建封这一回是里子面子全都丢光了,但是他这时候哪里顾得上什么里子面子的问题?他只想着能别在这些碎瓷片上跪着就已经是万幸了! 所以听到徐若初说,还是让她来跪的时候,周建封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逃离双瑞,跑到徐若初的身后,对晨靖宇道:“对对对,既然靖王殿下原本想罚的就是她,不如就让若初跪吧!” “这可不行。”晨靖宇嘴角微抬,对周建封道:“徐姑娘替你受了罚,你也替徐姑娘受一次罚,岂不才能证明你们夫妻一体同心?” “我我我,我不要若初替我受罚了。我自己去跪祠堂!”周建封连忙说道。对比起这一地的碎瓷片,还有软垫的祠堂简直就像是温柔乡一样的地方! “哦?”晨靖宇皱着眉头,问老太君:“老太君,周公子说要自己跪祠堂。不知道你同不同意?” “同意。”老太君这话说的颇有点咬牙切齿,但是大势当前,若是说不同意,只怕自己宝贝孙子的这两条膝盖就不要了! “如此啊……”晨靖宇轻轻啧了一声,摆摆手跟三个黑衣人说:“你们退下罢。” “是,王爷。”三人得令,如同来时一样,去的悄无声息。连他们在哪里候命都不知道。 “既然徐姑娘不替周公子受着砸东西的罚了,小王也不好让徐姑娘替小王受罚。”晨靖宇对双瑞问道:“双瑞啊,你说我砸了周府这么多东西可怎么罚好?” “王爷您言重了。”双瑞早就知道晨靖宇的主意,故意说道:“这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是民间的两条大规矩,既然王爷砸了这里的东西,照着赔一份儿也就是了。” “哦,这样?”晨靖宇听了双瑞的话,问老太君:“老太君,您看这可行?” 老太君能说不行么?这可是个荒唐起来连皇上都管不着的主儿!若是说上一句不行,他祖宗一句话,又让封儿跪碎瓷片怎么办? “王爷既然想的周到,老身也觉得可行。”老太君咬着牙往里吞,硬是说出了这句话。 “那就这么办吧。”晨靖宇摆摆手道:“双瑞,去拿一份前厅摆饰送到徐姑娘这里来,记着,只许多不许少。” “是,王爷。”双瑞应了一声,然后得令出门去了。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双瑞就领着一帮丫鬟小厮回来了。 “你们几个把这里打扫一下,一点儿碎片都不许留着知道么?”双瑞指着其中几个丫鬟说道。 “是。”丫鬟们听话的开始打扫起来。 徐若初这才看出晨靖宇这是有备而来,这一手不仅让徐若初摆脱了跪祠堂的惩罚,更是直接把惩罚扔到了周建封脑袋上。 而往后,徐若初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来自靖王殿下所送的。这周建封就算想再来徐若初这里发脾气,也得掂量掂量是不是有这个底气。 “周公子,你还是先回去换身衣服吧。”晨靖宇指着周建封说道,刚刚周建封吓尿了,此刻尿骚味儿让每一个进来的靖王府下人都闻到了。 “那老身就带封儿下去了。”老太君对晨靖宇行了一礼,见晨靖宇点头之后,让雪灵带着周建封赶忙离开了徐若初的前厅。 “多谢靖王殿下。”徐若初望着周围忙碌有序的丫鬟和小厮们,微笑对晨靖宇道:“这里人也多,想必靖王殿下不习惯这里的嘈杂,还请靖王殿下随若初到书房一坐。” “也好。”晨靖宇笑着点头,随着徐若初和夏眉到书房之中。 一进书房,晨靖宇便注意到在书房一侧的两个琉璃瓶。虽然这琉璃瓶像是平常物件一样摆在书房的架子上。但仔细一看就能发现,这书房之中的摆设,会让人自然而然的将目光落在这对琉璃瓶上。 “徐姑娘好摆设。”晨靖宇笑着夸赞了一句,这种利用落错方式,虽然不明显,却特意显出这对琉璃瓶的摆法,足见徐若初的聪颖与心思。 “靖王殿下这是借着夸若初,在夸这对儿琉璃瓶吧?”徐若初故作不明白晨靖宇在说什么,接着话说道。 “哈哈哈,那是那是,这琉璃瓶是小王特意挑选出来送给徐姑娘的,自然不同凡响。”晨靖宇嬉笑之间。将话题岔开了 “靖王殿下今日送了若初这么多摆设,只怕往后若初这前厅,夫君与老太君都不敢来了罢。”徐若初望着晨靖宇,语意不明。 “这些只是给徐姑娘的赔礼罢了,怎么能算是送呢。”晨靖宇挑眉,认真说道。 “赔礼?”徐若初拿着杯盏在手中轻抚,笑道:“靖王殿下一个赔礼,便用了江西的瓷器。淮南的瓶子,江户的杯盏,看来若初要求着靖王殿下来这里多摔上几次东西了。” “徐姑娘说笑了。”晨靖宇送东西来的时候,只想着要让徐若初用最好的,却没想到徐若初专门挑着这事情来说,让晨靖宇很是尴尬的笑笑。 双瑞见两人你来我往了几句话,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下来,给夏眉使了个眼色,两人一齐到书房门口去了。 “夏眉姑娘近来可好?”双瑞笑着问道。 “我……”夏眉低着头不敢看双瑞,面上泛起一个娇羞的笑容,说话却有点不自然:“我跟着小姐,衣食无忧也没有什么烦心事。自然是好的。” “那便好。”双瑞见夏眉的双颊泛红,心头忽的一动。 只见双瑞从怀中拿出一个被磨得光滑锃亮的铜板,递到夏眉面前。 “这是什么?”夏眉好奇问道,双瑞怎么也是靖王殿下贴身小厮。就算靖王殿下再怎么不得势也是个王爷,怎么至于他的贴身小厮要带着一个铜板送人? “这是我娘留下的最后一个东西,我放起来好多年了,就等着送人。”双瑞的话没有说明白。但以夏眉的聪慧,怎么会不知道双瑞的意思,这分明是他准备送给心上人的东西! “这个我不能收。”夏眉只迟疑了片刻,便坚定的往外推道。 “怎么不能收?”双瑞一愣,还没想到夏眉会拒绝自己,一时之间尴尬的呆在原地。 “双瑞,这个东西你该送给王爷给你指派的姑娘,而不是送给我……”夏眉话说的有点艰难。 在夏眉的心里,自己跟着徐若初嫁到周府来。但徐若初连圆房都不愿意与周建封圆房,在这周府之中肯定不是长久之计。而若是哪日徐若初离开周府,难道还能跟双瑞在一起吗? 收下的念头只在心里转了转,夏眉便把它挡了回去。 只是双瑞却误会了。许多人眼里晨靖宇是个荒唐的王爷,双瑞跟着晨靖宇,为了掩饰那些事情,也干了不少在外人眼里荒唐的行径。这样的自己,夏眉看不上也是该的。 两人各怀心思。却意外的想到了一起去:希望对方能等到自己安稳的那一日。 “夏眉你别误会,这铜板我送了许多出去。”双瑞笑里带着轻浮,将那枚铜板硬是放到了夏眉的手心里,笑眯眯的说道:“许多府里的丫鬟都有我送的铜板,一个铜板换一个姑娘的买卖划算的紧。” “双瑞!”夏眉见双瑞这样,真的以为自己被戏弄了,又羞又气的一跺脚,握紧了手里的那枚铜板回到了书房里。 双瑞看着夏眉的背影。心里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跟进了书房。 徐若初和晨靖宇还在猜测这两人跑到外面去做什么,就看到夏眉眼圈泛红的悄悄站到徐若初身后。 “夏眉你这是怎么了?被双瑞欺负了不成?若是双瑞敢欺负你,告诉本王,看本王怎么收拾他!”晨靖宇带着一分笑意两分真心问道。 听到晨靖宇的话,夏眉抬起眼看看跟进来站在晨靖宇身后的双瑞,手心的铜板还膈得很,心里却像是被带入了一条巨大的鸿沟。 几人看着夏眉许久,才见夏眉摇摇头,脸上浮起一分难看的笑意对晨靖宇道:“回王爷的话,双瑞怎么欺负的了我去,我这是在门外被风吹迷了眼睛。” “是么?”晨靖宇笑着看着夏眉明显带着泪迹的双眼,眼神闪烁:“既然这样,本王让双瑞去给你吹吹。” “王爷您可别埋汰我了。”双瑞笑着对徐若初道:“徐姑娘您看,我们王爷可是见天的逮着我欺负,您可得替我做主。” “你们这话说的。”徐若初离夏眉最近,明显感觉到当晨靖宇说让双瑞去吹吹的时候,夏眉浑身一颤。 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徐若初,对夏眉道:“夏眉,你去给靖王殿下换一杯热的茶水来。” “是,小姐。”夏眉应声之后,脚步有些慌乱的逃离了书房。 虽然晨靖宇进屋还不到一刻钟,书房里更是放上了好几个火盆,这茶水怕是还烫着,只是在场几人没有人计较这个。 看着夏眉的背影,徐若初眯起眼,狠狠的打量了一下双瑞。 双瑞察觉到徐若初看自己的眼神,脸上泛起苦笑。这一下,不仅让夏眉伤心了,还得罪了连王爷都看不透的徐姑娘,自己往后这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第七十九章 晨靖宇和双瑞离开之后,徐若初马上把夏眉带到一边,看着夏眉关切又担心的问道:“夏眉你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别拿被沙子糊了眼这种话来骗我,我是不信的。” “小姐。”夏眉被徐若初一问,心里的委屈立时便涌上眼睛,鼻子一酸,眼泪就出来了。 “你别哭。”徐若初轻柔的为夏眉擦着泪花儿,慢慢说道:“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是双瑞欺负你了,我可不管他靖王殿下有多大的能耐,这口气我一定要给你出了不可。” “我……”夏眉低着头。片刻之后慢慢把今日跟双瑞在书房门口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徐若初。 徐若初听到最后,问道:“那枚铜钱你可收了?” 夏眉点点头,从自己的荷包里拿出那枚被磨得锃亮的铜板,交给徐若初:“就是这个。” “这个?”徐若初拿着铜板。一看就知道了。双瑞就算再有本事,去哪里弄一大堆因为长久的摩擦而变得光滑锃亮的铜板? 这分明是因为夏眉拒绝临时编出来的谎话,也就是夏眉当时心神不宁又难过才会信,若是平日里这么拙劣的谎言,能骗到夏眉才怪了。 “小姐,是我想的多了,我哭一哭也就好了。”夏眉说着,眼圈儿又红了。 “你啊。”徐若初笑着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末了还道:“说不准是双瑞想着被你拒了没面儿,这才说的谎话。” 夏眉听了徐若初的话一愣,面上一笑:“也该是,我怎的就看不穿这么明显的事情了。” “关心则乱。”徐若初将帕子递给夏眉,笑着说道:“你去把脸洗干净了,别让小丫鬟们看了笑话。” “谢小姐。”夏眉道。 另一边,周建封今日掉了大面子,对徐若初更是恨之入骨。 “徐若初!徐若初!”周建封念着徐若初的名字,一生气又想把手里的杯盏砸了。 但杯盏还未脱手,便想到今日双瑞按着他几乎就要跪在碎瓷片上的一幕,周建封浑身一颤,赶忙把杯盏放好。 “少爷,您怎么了?”琴川看着周建封,心道周建封这一次真是被吓得不轻。 “没、没事。”周建封还当琴川当时不在场,不知道这一回事,掩饰着转移话题道:“宛白呢?” “宛奶奶如今已经是正经姨奶奶了,自然是在自己院子里,少爷若是想宛奶奶了,不若过去看看?”琴川笑着说道。 如今宛白刚受宠,只怕徐夕瑶不会咽下这口气,不知道周建封此番过去,会看到怎样的一幕呢?琴川心中思付着,转念之间又想到了别的地方去。 “走,去宛白那。”周建封说道。如今他满心都是在徐若初那里的一幕,心里烦躁的恨不得立刻就把徐若初给休弃了!但他还不能休,这让周建封更烦躁了。 “是,少爷。”琴川说着,将一件厚实的披风披在周建封的身上,这天气眼看着就要到最冷的时候了。 宛白和徐夕瑶的院子仅仅隔着一道院墙,这里原本是周府之中给姨奶奶最好的两个院子,但这两日这里却成了下人们最难靠近的地方。 周建封还没走进宛白院子,就听到徐夕瑶的声音穿透了门墙: “你好大的胆子,让你端个水还给我推三阻四的,你做丫鬟的时候连伺候人都没学会吗?” 这声音尖酸而刻薄,让周建封听了便狠狠皱眉。这还是在自己面前温柔小意的徐夕瑶么? 琴川正想上前敲门,却看到周建封抬手示意自己不要动。这让琴川暗自在心里着急,若是宛白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话,自己的计划可就要泡汤了! 只听得墙的另一侧,宛白声音里带着一分委屈一分哽咽,却还带着笑意道:“徐姐姐别着急,我这就给徐姐姐倒水。” 听到这话,琴川总算是放心了。宛白到底是聪明人,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跟徐夕瑶正面抵抗,左右她自小受委屈惯了,徐夕瑶就是再刁难能把她怎么的? 周建封听到这里,一推门怒道:“宛白。你别去!” “夫君。”宛白望着门口的周建封唤了一声。 徐夕瑶见到周建封忽然出现,心里咯噔一声,又听到周建封对宛白说的话,一下子就慌了:“夫君……” “你闭嘴!”周建封此刻怎么看徐夕瑶怎么不喜,在他心里,徐夕瑶已经从一个温柔的小女人变成了两面三刀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可怕女人。 “夫君,你误会了……” 徐夕瑶刚想开口解释,就听到宛白开口道:“夫君。徐、徐姐姐不是想刁难我。” 看着宛白双眼泛红,一副受了委屈却又强撑着不说的样子,琴川一看就知道徐夕瑶这次要遭殃了。 果不其然,周建封见了宛白这么一说,更是怒意膨胀,牵着宛白的手一把将人揽入怀中,对徐夕瑶道:“你给我滚回自己院子里去,这两个月就别出门了!” “夫君,你不能这么对我。”徐夕瑶望着周建封生气的脸,觉得那么陌生。原来对自己浓情蜜意的夫君,一转眼就能将柔情别付。 “滚!”周建封此刻看到徐夕瑶就有气,一点都不想看到徐夕瑶。 宛白靠着周建封的怀中。柔柔软软的对周建封道:“夫君息怒。” “宛白你别怕。”看到宛白仿若受了惊的兔子一般,周建封轻声细语的安抚着宛白,慢慢说道:“我们回房去,别理这些糟心事了。嗯?” “嗯。”宛白脸上泛起一抹恰到好处的红晕,低声应道。 琴川等着周建封和宛白离开了,才低声对徐夕瑶道:“徐奶奶,还请您回去吧。少爷正在气头上,此刻怕是什么也听不进去的。” 原本因为周建封与琴川的事情,徐夕瑶一贯对琴川脸色不好看,但此刻听到琴川柔声安慰自己,正脆弱难过的徐夕瑶就像是一下子抓到了救命稻草。 “琴川,你帮我去跟夫君说说,我不是想要难为宛白的,你去说说好不好。”徐夕瑶握着琴川的手热切说道,就像琴川答应了她,她就能重新让周建封喜欢自己一样。 “徐奶奶,你别担心。”琴川笑着说道:“少爷一贯是喜爱您的,这不是宛奶奶刚刚进门,少爷正在新鲜上,想必过几日少爷想起您了,您还是府里最受宠的姨奶奶。” “是么?”徐夕瑶望着琴川不自信的问道。 “是呢。”琴川笑着,对徐夕瑶道:“您现在还是快回去吧。少爷说了让您回院子里,您若是还在这里呆着,少爷出来看到了,气上加气可就不好了。” “是,是。”徐夕瑶一听,连忙说道:“翠儿,快跟我回去!” “是,徐奶奶。”翠儿应了一声。赶紧跟上徐夕瑶的脚步。 琴川看着主仆两人离开,静静站到宛白院子里屋的门前,听着里面红被浪里的动静,静静的盘算着自己下一步的计划。 几日过去,不仅徐夕瑶没能被周建封想起来,宛白更是连着留了周建封几日,让府里的风向标一下子就转了。 宛白从一个粗使的小丫鬟,一下子变成了府里炙手可热的宛奶奶。惹来了不少人的嫉妒,尤其宛白如今也不过是十三岁的年纪。 “见过宛奶奶。”一个丫鬟到宛白院子里,特意跑到宛白面前行礼。 “这不是柳姐姐嘛。”宛白认出了眼前人,赶忙上前笑眯眯的拉着柳儿的手说道:“柳姐姐别埋汰我了,以前多亏了柳姐姐照顾我,宛白这才能入了少爷的眼。” 柳儿听到这话很是得意,过去宛白在她手底下做丫鬟,总是对着自己低眉顺眼的,她早就习惯了怎么欺负宛白。看到宛白对自己还是笑眯眯的样子,柳儿仿佛找回了过去对宛白的态度。 “小白啊,你现在是发达了,可别忘了我啊。”柳儿说话的态度立时倨傲起来。她比宛白高上半个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宛白。 听到“小白”两个字,宛白眼里闪过一抹厌恶与烦躁,随即脸上没有一点显露:“柳姐姐这话说的,宛白有今天多亏了柳姐姐当初照顾宛白,宛白忘了谁也不能忘了柳姐姐啊。” 说着,宛白对后面做了个手势。 当日与宛白一起堆雪人的流珠,在琴川的安排之下成了宛白的贴身丫鬟。流珠见到宛白的手势,上去把准备好的一个荷包递了上去。 宛白笑眯眯的把荷包放在柳儿手里,笑着说道:“柳姐姐,这是宛白一点心意,柳姐姐可别嫌弃。” 看着荷包上面的丝线,柳儿就知道这是她平日里不可能接触到的好东西,心里又嫉妒又暗恨不是自己有这个运气:“那我就不客气了。” “柳姐姐客气了。”宛白笑眯眯的,看起来天真又无辜,像是一点心计都没有的丫头一样。 柳儿拿着荷包,心满意足的从宛白的院子里出来的时候,心里还觉得这趟来的划算,这个宛白跟以前一样傻的可以。 而院子里,宛白冷冷的看着柳儿离开的背影,对流珠道:“流珠,你去跟管家说一声,就说我的荷包掉了。” “是,宛奶奶。” 第八十章 “你听说了么,咱们院子里那个柳儿,昨儿晚上被发卖了出去呢!” “是么?怎么回事,昨儿早膳还看到她得意的说着要发达了,晚上就被发卖了?” “谁知道呢,我听说是柳儿去宛奶奶那里行了个礼,回来的时候顺手牵羊带了个荷包走。宛奶奶待人一向好,若是旁的也就罢了,只是这荷包是少爷送的,宛奶奶这才急了。” “这柳儿真是不长眼,这种东西也敢顺,活该!” “可不是……” 琴川跟梅儿听到两个小丫鬟闲聊的时候。极有默契的对视了一眼。 “咳咳。”琴川重重的咳了两声,让小丫鬟们注意些。 “琴川姐姐。”两个小丫鬟听到声音,一转头连忙喊道。 “干活的时候都小心些,仔细被旁人听到有你们好受的。”琴川笑着吓了她们一句。 “都知道琴川姐姐人好。一定不会跟我们计较这个的。”高些的丫鬟笑眯眯的说了一句,吐吐舌头拉着另一个丫鬟赶忙跑开了。 “琴川姐姐,你可把她们吓跑了。”梅儿捂着嘴笑道。 “跑了好,这些舌根子能乱嚼吗?”琴川瞥了一眼,然后拉着梅儿进房里,悄声问道:“你知道宛白的厉害了吧?” “姐姐若是不把她扶上宛奶奶的位置,我可一直觉得这个丫头没什么心计。”梅儿说着有些后怕:“过去光知道宛白总追着姐姐,这往深了想竟是什么都有深意。” “周府可是皇商。后院是多少人盯着的地方,你倒是什么都不管不顾的。”琴川握着梅儿的手道:“梅儿,你可耐心等等,不出三日.我便可以风光送你出嫁了。” “琴川姐姐……”梅儿知道琴川这是在说当日与她约好要送她出去嫁人的事情,不由得问道:“姐姐安排好人了?” “怎么,想知道要被嫁给谁了?”琴川笑着问了一句。 “哪里。”梅儿说着脸上有些红了,到底是个小姑娘,提到这种事情也是忍不住羞涩的。 “你知道寄住在府里的那个宁书生吗?”琴川问道。 “自然是知道的。”梅儿边想边说:“那个书生据说是大夫人的一个远房亲戚,进京赶考借住在府里,可三年前他不是只考了半场,便退出了吗?” 说到这里,梅儿皱起眉头问道:“琴川姐姐难道想让我嫁给他?” “看来你也不蠢。”琴川点点头对梅儿道。 “姐姐您可别害了我。”梅儿撅起嘴:“府里谁不知道,宁书生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更兼三年前科考是那样的,这几年他在府里可过的连个体面点的小厮都不如。” “我会害你吗?”琴川早就料到梅儿的反应了,提前告诉她也是怕到时候自己都安排好了,却发现梅儿不肯嫁了:“你莫不是怕他穷的家徒四壁,怕嫁过去吃苦?” “姐姐,我一个丫鬟何曾怕过吃苦。只是宁书生一贯清高惯了,除了读书竟是什么都不会。这一辈子可长着,我如何也不能养着他吧。”梅儿叹了口气道: “宁书生人是极好的,我也是知道,只是过日子,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当真是清高不得。” “你可别看他如今一贫如洗。”琴川低声对梅儿道:“我悄悄拿了他的文章去问过赵先生了,赵先生说凭着他的才华,今年的科考必回高中。” “真的?”梅儿有些怀疑:“那三年前他怎么就……” “这我也不明白,只是宁书生是个有才的,我看他不是个会在发达之后抛弃发妻的人,你嫁给他,我心安一些。”琴川拍了拍梅儿的手,认真道: “若是你在他贫困之时嫁给他,虽然是个丫鬟身份,但毕竟与他一同共苦。夫妻同心,往后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琴川姐姐替我选的人,我自然是信得过的。”梅儿笑道:“既然姐姐都想好了。我只管听姐姐的,等着披上嫁衣做新嫁娘就是。” 三日后,宛白正与周建封在一起缠绵之时,忽的眼尖望到了一旁站着的梅儿。 “夫君……”宛白扶着自己的脑袋,皱着眉头软软的唤道。 看着刚刚还跟自己语笑嫣然的宛白,忽然就一脸苦痛,周建封有些担心的扶着宛白问道:“宛白,你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宛白痛苦的抱着头,指着梅儿的方向道:“那边是不是窗户没关好?” “怎么会?”周建封往梅儿方向望了一眼,疑惑问道:“宛白,那里没有门窗,你是觉得冷吗?” “不、不是……”宛白握着脑袋。忽的便昏了过去。 周建封这才慌了,急忙道:“快去请大夫来!” “是,少爷。”梅儿不明所以的应道,赶紧去把刘大夫请了来。 刘大夫为宛白号脉之后,很是疑惑:“宛奶奶昏了多久了?” “约莫一刻钟了。”梅儿回道。 “这……”刘大夫摸着胡子,犹豫着道:“宛奶奶脉象平和,不似又生病之兆。” “胡说八道!”周建封怒斥道:“那她怎么一直昏着?” “少、少爷息怒。”刘大夫急忙补充道:“少爷不如去问一问三清观此事?” 三清观是京郊有名的道观,周建封听到“三清观”便直觉不对。眯起眼问道:“你是说宛白昏迷,是碰着了不干净的东西?” “恐怕只有这个解释。”刘大夫摸着胡子,摇着头道:“宛奶奶脉象没有半分不对,还请少爷恕老夫无能。” “你下去罢。”周建封挥挥手,让刘大夫离开了。 一旁的梅儿听到这里,小声对周建封道:“少爷,不若听从刘大夫的话,去三清观请个道士来看看?” 周建封犹豫的看了一眼宛白,看到她依旧昏迷着,皱眉道:“你让琴川去,琴川去过三清观,知道那里的规矩。” “是。少爷。”梅儿应声道。 宛白这一昏迷,一直到一个时辰之后琴川带着一个道士前来都没有醒来,而此时,周建封早已经没有耐心在宛白这里候着了。 “琴川姐姐你回来了。”梅儿见琴川回来了。忙迎上去道:“宛奶奶不知怎的就昏了过去,少爷走了可把我急死了。” “别担心。”趁人不注意,琴川飞快的冲着梅儿眨眨眼。 梅儿一愣,随即迅速反应过来。对来的道士说:“还请您看看,宛奶奶是不是沾了不干净的东西。” 周建封听说琴川带着道士来了,优哉游哉的又道宛白这里来了,他想看看宛白是不是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若是真沾上了,只怕这里往后也不该来了。 “见过少爷。”琴川见到周建封到场,连忙上去迎着。 “怎么回事?”周建封问道。 道士拱手道:“回禀周少爷的话,这宛奶奶不是碰上了什么脏东西。只是宛奶奶命格异于常人,这本命年的劫数太重,且刚刚被周少爷纳进门,福气伤了命格,这才镇不住相克的生肖,被冲了一下。” “相克的生肖?”周建封皱眉问道:“跟宛白相克的是谁?” “正是这位梅儿姑娘。”道士指着梅儿道。 “梅儿?”周建封下意识的看向梅儿,悠悠想起,宛白昏倒之前正是指着梅儿的方向说那里有风吹来。 这么一来,便能对上了。周建封问道士:“这相克的生肖该怎么办?” “原本来说,只要不出现在宛奶奶面前也就是了。只是周少爷跟宛奶奶关系亲近,只怕周少爷身边也别有相克生肖的人才是。”道士慢慢说道。 “可是梅儿是少爷的贴身丫鬟……”琴川忍不住插话道:“难道要让梅儿出府吗?” “这……”周建封看着琴川的样子,没有说出他原本是这么打算的话来。 “少爷,梅儿是老太君送来的人,不能随便打发了出去。”琴川低声对周建封道。 听到这话,周建封也想起来了,梅儿当初是和琴川一起被老太君送来的。怎么说也该给老太君面子,不能这么直接打发了出去。但是宛白如今是周建封的心头好,总不能看着她这么昏迷着吧? 就在这时,宛白悠悠醒转过来,娇弱的扶着周建封道:“夫君,我这是怎么了?” “你刚刚昏了过去。”周建封说着,将刘大夫如何说的,道士如何说的,一并说与宛白听。周建封打的主意是,让宛白开口打发梅儿出去,等到老太君计较起来,再把宛白退出去,左右不关自己的事。 琴川在周建封身边这么多年,早就明白了他的做法。故而当宛白听完周建封说的这些话之后,难过的望了梅儿一眼: “梅儿姐姐,这么说来,我们竟是相冲的生肖?” “也是梅儿的错。”梅儿低头应道,仿佛一点也不在意将会面对什么样的结局。 “宛奶奶,梅儿过去在少爷院中也与宛奶奶情感深厚,宛奶奶可记着。”琴川故意跟宛白说了这一句话,就是做给周建封看的。 “琴川,你别多嘴。”周建封说了一句,转头对宛白道:“宛白,你说该怎么办,我照你说的做。” 第八十一章 宛白听了周建封和琴川的话,秀气的眉毛皱成了一团,无助的模样让周建封很是心疼。 “梅儿姐姐……”等了许久,宛白才终于开口:“梅儿姐姐比我大些,也该到嫁人的年纪了,夫君要不要……给梅儿姐姐谈一门亲事?” “让梅儿出去嫁人?”周建封下意识的就想拒绝,毕竟梅儿跟琴川一样,在他看来,都已经是自己的人了,怎么肯放梅儿出去嫁人? 但是此刻宛白正揪着眉毛怯生生的望着自己,周建封几乎没有多想什么就同意了:“既然说了让宛白自己打算,便说到做到。” 说着。周建封对琴川道:“琴川,你去找找,有哪家的小厮年纪相仿又还没娶妻的,安排梅儿嫁了吧。” “夫君……”宛白拉了拉周建封的袖子。小心翼翼的说道:“梅儿姐姐因为宛白而不得不嫁人的,宛白不想随便找个小厮委屈了梅儿姐姐,还请夫君同意让宛白来选人。” “宛白就是心善。”周建封此时看宛白什么都是好的,笑眯眯的说道:“你想选人便选吧,只消你说,能做主的我便替你做了主。” “多谢夫君。”宛白眼中闪过崇拜而感激的光芒,望着周建封的时候整个人都在诉说着多喜爱周建封,这种目光让周建封很是受用。 “说吧。宛白心里想的是谁?”周建封柔声问道。 宛白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才不是很肯定的问道:“琴川姐姐,我记得府里是不是有一个寄宿的宁书生?” “宁书生?”琴川听了直摇头:“宛奶奶不知道,这宁书生就是个酸秀才,三年前的科考他只考了一半便出来了,梅儿嫁过去怕是要吃苦了。” “怎么会呢?”宛白拉着周建封的手不住的摇着,天真而无知的说道;“夫君,我听戏文里那些书生最后总是能做状元的,你让梅儿姐姐嫁给宁书生好不好?” 周建封连宁书生是谁都不记得,只听得宛白说是在周府里借宿的一个人。看着宛白求着自己的模样,周建封连连点头:“宛白说可以就可以。” 说着,周建封还对琴川道:“琴川,自古书生最是知道些奇怪道理的,梅儿嫁给他不会有问题的,你就放心便是。” “这……”琴川还想说什么,却硬生生的吞了回去,只对周建封道:“是,少爷。” 见周建封同意了,宛白开心的对梅儿道:“梅儿姐姐,过几日.我就可以送你出嫁了。” 这份开心,宛白倒是存了几分真心的。琴川找上自己的时候,宛白对宁书生还一知半解。等到找了机会去看了一下,宛白才发现。这宁书生正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 琴川为梅儿真的是用了心了,宛白很是羡慕在后院之中还能有像琴川对梅儿这样的真正姐妹情谊。 “多谢宛奶奶。”梅儿心中暗自呼了口气,心里对自己在伺候了这么久的少爷心里的位置有了明确的认识。此刻,梅儿心里只剩一个念头,幸好没有一辈子都跟着周建封。 “少爷,宛奶奶此刻怕是累了,还请少爷和梅儿先回去,我在这里照顾宛奶奶吧。”琴川见事情解决了,对周建封道。 “也好。”周建封看宛白这个样子,也知道今日宛白不能伺候他了。左右时辰还早,去找个姨娘伺候自己才是正经事。 琴川送走了周建封,对流珠道:“流珠。替我送一送道长大人。” “是,琴川姐姐。”流珠恭敬的应道,将道士一路送出了周府,还从怀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银两递了过去。 “多谢姑娘。”道士掂量了一下银两,对这分量十分满意。 “道长慢走。”流珠道。 而留在屋里的琴川,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宛白,郑重的行了一礼:“多谢宛奶奶。” “琴川姐姐这是做什么?”宛白急忙上前将琴川扶了起来,身手矫健的根本不像是大病的模样。 琴川被宛白轻轻扶起,认真说道:“宛奶奶帮了梅儿这个大忙,琴川无以为报,只有言谢了。” “琴川姐姐此话言重了。”宛白望着琴川,脸上依旧是明朗的笑容。就像是个普普通通十三岁的少女一般,纯良而美好。 只是宛白说出的话,却与她面上的表现并不相同:“琴川姐姐也知道,宛白肯尽力为姐姐做这件事情,是想着与琴川姐姐帮着宛白的这一份力两清了,姐姐可明白?” “自然是明白。”琴川苦笑一声,到底宛白还是说出口了。 琴川帮着宛白从一个丫鬟变成了宛奶奶,而宛白便帮着梅儿嫁给宁书生。此后两人之间的瓜葛便两清。若是以后琴川挡了宛白的路,宛白也不会手下留情。 “姐姐是个明白人。”宛白笑着说道:“不论如何,也谢谢姐姐帮我一手。” 次日,琴川送了大量丰厚的嫁妆,将梅儿送上了花轿。 “这宛奶奶,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夏眉将事情原原本本的给徐若初说了一遍,说了这么一句话给宛白盖棺定论。 “你说错了。”徐若初抬眼望着夏眉,慢慢说道:“这里面不简单的,只怕是琴川。” “琴川?”夏眉皱起眉,不解的问道:“这让姑爷恼了表小姐,又让表小姐关了幽闭,还能把梅儿嫁出去。一路以来不都是宛奶奶的手笔吗?” “你看看。”徐若初将布掌柜刚刚送来的情报交给夏眉,挑眉说道。 夏眉不信邪一般扯开外面捆着的细绳,飞快的看了一遍,这才服气的说道:“这琴川真是个厉害的人物。” “从前在将军府的时候。父亲只娶了母亲一人,后院之中太平和,你我连个丫鬟都不如。”徐若初说着便想到了前世的自己,那时候正是因为父亲母亲太过和睦。自己一点人心险恶都不懂。 “对了小姐,您是不是该去看看表小姐?”夏眉关切问道:“作为主母,只怕您就这么看着表小姐被姑爷幽闭在院子之中,等到姑爷回过神想起表小姐了,您又被姑爷找茬了。” “也是该去看看,既然你提起来了,收拾一下就过去罢。”徐若初点头,但却不是因为怕周建封来找茬,而是现在还不能让徐夕瑶就这么在周府里销匿下去。 说着,徐若初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夏眉,夫君什么时候去跪祠堂你可知道?” “这……”夏眉皱眉道:“原本按照靖王殿下的说法,今日便该让姑爷跪在祠堂里,可老太君和姑爷都像是没有这件事情一样。” “你去给布掌柜递个信,让靖王殿下寻个时间再来递个帖子。”徐若初笑着说道。 “是,小姐。”夏眉应道。 “走吧,去看看夕瑶表妹。” 徐夕瑶自那日在宛白院子里惹怒了周建封。就一直被严令不许出门。不止宛白,连翠儿都被紧闭在房里,门上挂着一把大大的锁,除了三餐送饭,根本没有人来这里。 开始的两天,徐夕瑶还会冲着外面发脾气,但一直没有人理会她,她连发脾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所以当徐若初来这里的时候。徐夕瑶的院子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荒凉。” “见过少奶奶。”在这里看门的下人看到徐若初,行礼问道:“少奶奶怎么这时候来了?” “来看看夕瑶表妹。”徐若初脸上没有半点情绪。 下人们摸不透徐若初这是要干什么,只犹豫着说:“可是少奶奶,少爷说……” “夫君说不让夕瑶表妹出去,可没说不让人来看她。”徐若初看着下人,眯起眼问:“还是说,我这个少奶奶说话不管用?” “不是不是。”下人赶紧上前为徐若初将门打开,躬身道:“少奶奶请。” 徐若初大步走入,夏眉亦步亦趋的跟着徐若初,走到了徐夕瑶的里屋。 “你怎么来了?”徐夕瑶听到开门声,欣喜的跑出来,却发现来人不是她期盼已久的周建封,反而是此时她最不愿看到的徐若初! “夕瑶表妹,多日不见了。”徐若初像是没看到徐夕瑶难看的脸色一样,自顾自的坐在桌前。 翠儿见状,上前给徐若初倒了一杯水,送到徐若初面前。 “翠儿!”徐夕瑶怒吼一声:“你干什么,看我不得宠了,上赶着巴结徐若初是吧?” “徐奶奶,翠儿不敢。”翠儿赶忙给徐夕瑶跪下了,这几日来徐夕瑶就像个易爆的炮竹一样,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可能点爆她,让翠儿一直过得战战兢兢的。 “夕瑶表妹如今真是脾气太大了。”徐若初看了一眼徐夕瑶,镇定的说道。 “我好得很,不需要你来笑话我!”徐夕瑶以为徐若初是特意来笑话自己的,敏感而脆弱的她指着徐若初怒吼道。 听到这话,徐若初将徐夕瑶内心的想法摸得一清二楚,面上微微一笑道:“我不是来笑话你的。” “你还能来干什么。”徐夕瑶冷哼了一声,转过身问道。 “若是说,我是来帮你的,你敢信我吗?”徐若初笑着问道。 第八十二章 徐若初的问话,像是一颗鱼雷在徐夕瑶几乎要平静的心炸出了剧烈的水花。 “你再说一遍?”徐夕瑶几乎想上去揪着徐若初的衣领了,徐若初要帮自己,开什么玩笑? 在徐夕瑶的心里,如果说有什么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那徐若初出手帮她一定排的到最高。如果是过去的徐若初,徐夕瑶有信心让她为自己赴汤蹈火,但现在?除非徐若初脑子被门夹了! “我说,若我是来帮你的,你敢信我吗?”徐若初不紧不慢不慌不忙的重复了一遍,连望着徐夕瑶的眼神都没有闪烁一下。 “徐若初!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被你骗吗?”徐夕瑶指着徐若初哈哈大笑:“信你?若是信你岂不是让我把命给你?” “你既不信,我也无话可说。”徐若初说罢。起身便想离开。 眼睁睁的看着徐若初走到门口,徐夕瑶掌心的指甲印记深入肉里,终于,在徐若初要迈出跨出门槛的一步之际。徐夕瑶终于开口:“你等等!” “怎么?”徐若初停下脚步望着徐夕瑶问道。 徐夕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问道:“你真的能帮我?” “只消看你愿不愿意了。”徐若初知道,徐夕瑶已经是同意了。 “你说说看,你能怎么帮我?”徐夕瑶疑惑的望着徐若初问道。 徐若初转身,回到座位上,拿着刚刚翠儿给她倒的水轻轻抿了一口,却没有开口说话。不得不说,徐夕瑶这日子过得真是太差了。这水都已经凉成这样,一点热乎劲儿都没有了。 “你快说啊!”徐夕瑶着急的追问道,看着徐若初这么慢条斯理的样子她就来气。 “我能让夫君过来,至于他来了之后怎么样,你自己能把握住吗?”徐若初看着徐夕瑶,开口问道。 能让周建封过来?徐夕瑶脑子一转道:“只要夫君能过来,我就有把握能让夫君重新喜欢我!” “好,那明日午膳时分,你收拾好自己等着夫君来吧。”徐若初说完,慢慢把水喝完,便起身离开了。 徐夕瑶也不问为何明日午膳时分周建封会过来,只是看着徐若初,心中百味复杂。 “小姐,您为什么要帮着表小姐?”回去的路上,夏眉不解的问道。 “你也觉得奇怪?”徐若初挑眉问道:“她是我的表妹,过去几年她与我姐妹情深,如何就不能帮她一下了?” “这……”夏眉不知道能说什么,若说姐妹情深,过去在将军府里的确看到小姐对表小姐姐妹情深,但表小姐自从到了周府做的这些事情,哪一件能对得起小姐了? “好了,你就别想了。”徐若初低头苦笑:“缘由我不会告诉你,你只知道我不是个烂好人便是。” “是,小姐。”夏眉果真不再多嘴。她始终记着双瑞告诉她的。在小姐身边,很多事情不能说不能问就不要说不要问,小姐自然会将事情做好。 看到夏眉听话的不再追问,徐若初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前一世,她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在徐夕瑶手中死去。这一世,徐夕瑶若因为一个宛白一个琴川就这么被周建封抛之脑后,自己又有什么机会能亲自报仇? 次日一早,徐若初便到了老太君处请安。 “你这丫头今儿怎么来的这么早?”老太君笑着问道。 “回老太君的话,若初这是想给人求情来了。”徐若初也不隐瞒,毫不犹豫的说道:“还请老太君开恩,让夕瑶表妹不再被禁闭于房中。” “你来为徐氏求情?”老太君深深看了一眼徐若初。那日在晨靖宇面前,徐若初为封儿自请跪在碎瓷片上的一幕让老太君心中对徐若初的印象有所改观。但今日她来为徐夕瑶求情,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徐若初点头回道:“夕瑶表妹不过是年轻气盛不懂事,在宛妹妹那里说了些糊涂混账的吃醋话,让夫君听到了不高兴,这才被关了禁闭。也算情有可原,还请老太君开恩。” “你说这就是吃醋的混账话?”老太君双眼不停的看着徐若初,像是要把她内心的想法看穿一般。 “是。”徐若初望着老太君,一点都不犹豫。 “徐氏不过是一门妾室,正妻还没说什么,轮不到她一个妾室出来惹出什么风波。封儿关了她禁闭,处理的没有错。”老太君应道。 徐若初见直说行不通,转身朝着老太君跪下了。脊背挺得笔直:“老太君,夕瑶表妹与我自幼一同长大,姐妹情深,如今既然不能为夕瑶表妹求情,还请老太君也将若初一并关了禁闭吧。” “混账!”老太君重重的将手中的佛珠在桌子上一砸,怒斥道:“你是什么身份,徐氏是什么身份。堂堂一个周府少奶奶,为了一个妾室竟然威胁我了!” “老太君息怒。”雪灵赶紧上前轻轻拍着老太君的背部。一边对徐若初使眼色。雪灵心中不住的嘀咕,今日这少奶奶是怎么了? 平日里没少看到少奶奶和徐奶奶两个人针锋相对,徐奶奶更是对少奶奶做了不少肮臜事情,这少奶奶今日竟然为徐奶奶求情,还触怒了老太君,莫非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的? 不止雪灵心里嘀咕,看着徐若初这个样子,连老太君都摸不准徐若初究竟想干什么了。 “老太君,人都说我徐氏两姐妹同侍周府夫是件美谈,如今我还在外面逍遥自在,夕瑶表妹却与翠儿一个丫鬟被关在屋里,若初实在不能独享清福。”徐若初认真对老太君说道。仿佛真的是一心为徐夕瑶想的。 “若初丫头,你该知道夫命为天,封儿做的事情,不该是你一个做妻子的能管的。”老太君语重心长的说道。 若说老太君对徐若初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恐怕就是她的出生了。 与将军府成婚,对一个商户之家来说是荣耀,但徐若初的身份太贵,贵的封儿不能扛得住。便是徐若初的错了。 抱着这种想法,老太君无时无刻不给徐若初灌输着以周建封的话为最高指令的思想,只想将徐若初调教成以夫为天的女人。 “老太君,若初不是想反抗夫君。”徐若初一脸挣扎,对老太君道:“只是若初自幼失去双亲,是姑父姑母与夕瑶表妹照顾若初,一直到与夕瑶表妹一同嫁入周府。对若初来说,夕瑶表妹比亲妹妹还亲。” 看到一向坚强的徐若初露出这种表情,又听着徐若初的话,老太君终是动了恻隐之心。只见老太君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雪灵,你让封儿过来一趟。” “是,老太君。”雪灵应道。 “若初丫头,你起来吧。”老太君伸着手说道。 徐若初敏捷的起身,扶着老太君的手:“多谢老太君。” “我不是让封儿放徐氏出来,只是让封儿过去用个午膳。你明白吗?”老太君双眼迥迥的望着徐若初,轻声说道。 “若初明白,多谢老太君。”徐若初见目的达到,心情大好。 “你这丫头,不做事则每日在书房之中,看着一点都不像周府少奶奶。一做事,便是今日这种大事,让我这心情真是七上八下的。”老太君指着徐若初。语气宠溺的说道。 “还不是老太君宠着若初,不忍心让若初像夕瑶表妹一样被关禁闭,若初心里记着老太君的好。”徐若初笑着说道。 老太君对自己确实有几分关爱,只是这关爱是有条件的。第一,要是能够扛得起未来周府的人。前一世的自己始终没有得到老太君的青眼,不就是因为性格怯懦么? 而这第二,便是能够无时无刻听周建封的话。哪怕周建封做的事情再荒唐再不按常理,作为正妻,徐若初都没有半点说“不”的权利。 做到这两点,老太君才会对自己有上两分关切,只是这关切,碰上周建封便荡然无存。就像那日,周建封指控自己,老太君连来龙去脉都不了解,便让自己去跪三日的祠堂。 “若初丫头啊,你对我心里有怨。”老太君像是闲聊一样的说出这句话。 徐若初听到这话,心里一咯噔,笑着问道:“老太君怎么会说这种话,若初哪儿敢对老太君有怨。” “那日靖王殿下在府里胡搅蛮缠,你从头到尾也没拦着是不是?”老太君问道。 “老太君这话言重了,靖王殿下当前,哪里有若初说话的份。”徐若初小心的拿捏着语句,不知道老太君此时提起这件事情是为什么,但她不能露出一点马脚,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府里的人都知道,当日封儿砸了你的前厅,转上几日便有靖王殿下依样画葫芦的砸了你的前厅,莫非这是个巧合?”老太君望着徐若初,手中佛珠不住的转动,面上一派慈祥面容。 徐若初心中警铃大作,老太君果真是起了疑心,若是不能成功瞒过去,怕是这一次要有大问题了! 第八十三章 “老太君这话说的。”徐若初低下头,慢慢的扶着老太君的手臂说道:“靖王殿下是怎么想怎么做的,哪里是我一个女人家能掌控的?只是老太君说这件事不是巧合,大概也是有的。” “哦?”老太君看向徐若初,问道:“你倒是说说看,这件事怎么不是巧合了?” 徐若初笑了,悄声道:“老太君您想,夫君在靖王殿下一转身离开就砸了我那前厅,靖王殿下是多混世的性子。不知从哪儿听来了一两句谣言,想多了去也是有的。” “这么说,靖王殿下特意到你院子里再砸一遍前厅。就是为了出这口气?”老太君疑惑的看着徐若初,像是想从徐若初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若初哪有这么大的能耐,能左右靖王殿下一个王爷的想法。”徐若初镇定自若道。 就在说话间,雪灵带着周建封进来了。 周建封望着老太君身边的徐若初,很是不高兴。 自从徐若初与老太君熟识以来,周建封来老太君这里的次数比过去几年加起来都多! “见过老太君。”周建封不情不愿的对老太君行了礼。被雪灵从宛白那里硬生生的叫来,周建封心里满满的都是埋怨。 “封儿来。”老太君对周建封招招手,指着身边的位置说道:“来这儿坐。” “不知老太君找孙子来所为何事?”周建封坐定之后对老太君问道。 “若初今儿跟我跟我闲聊,正好说到你了。”老太君笑着对周建封道:“想当初,若初姐妹一同嫁入府里,传出去真是一段美谈啊。” “怎么忽然说到这个了。”周建封说着,忽然想起来已经好几天没见过徐夕瑶了。 “也就是闲聊。”老太君笑着说道:“她们姐妹一同嫁入周府,若初是正妻,如何也不会受委屈,倒是徐氏,你要好好待人家,知道么?” “是,老太君。”周建封难得真心的说上一句话,到底当时徐夕瑶嫁给自己是带着目的的,而自己未尝没有对徐夕瑶有喜爱。 “好了,知道你们在我老太婆这里皆是无趣。”老太君拍拍周建封的手背,趁着徐若初不注意的时候轻声对周建封道:“徐氏的事情,略作惩戒便是。别闹了笑话让周徐两家不和。” “知道了,老太君。”周建封说道,老太君话里暗含的警告他听懂了。 “封儿,去陪徐氏用个午膳罢。”老太君在周建封与徐若初起身的时候对周建封道。 “孙儿晓得的。”周建封应道。 徐夕瑶在自己院子里屋之中,左等右等,终于等到了接近午膳的时分,看着时辰一点点过去,徐夕瑶越来越烦躁。 “翠儿,你看看去。是不是夫君要来了。”徐夕瑶开口说道。 “徐奶奶别着急。”翠儿低声应道,这一早上的时间,徐夕瑶让她趴在门边都看了多少次了,偏偏徐夕瑶自己不清楚,还让她看看去。 “快去!”徐夕瑶不耐烦的说道:“难道你也想反了不成?” “翠儿不敢。”翠儿赶忙走到门边上,趴着门缝往外看去。 原本翠儿也没指望能看到什么,谁知看了一会儿,竟然真的看到周建封带着琴川进来了! “徐奶奶,少爷。少爷来了!”翠儿激动的对徐夕瑶说道。 “是么?”徐夕瑶立时站了起来,想到自己的打算,又背过身去。 片刻之后,在周建封推门而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徐夕瑶背着身子在床边,肩膀不时抽动一下的场景。 “徐奶奶。少爷来了。”翠儿低声说道。 “你别骗我了,我没胃口吃午膳,你且自己去吃。”徐夕瑶抹着眼睛,身子动都没动。 “徐奶奶,翠儿没骗您,少爷真的来了。”翠儿追加了一句,生怕周建封生气。 “夫君已经恼了我了,我都知道。他喜欢宛白活泼开朗,觉得我心思沉人又尖酸。他不会来了。” 徐夕瑶带着哭腔,抽泣着说道:“是我不好,我太喜欢夫君了。我以为进门这么久夫君没有再纳妹妹,便不会纳了。我气度小,我不懂事。都是我不好……” “夕瑶,不是你的错。”周建封听到这里终于听不下去了,上前一把抱着徐夕瑶,心疼的说道:“我来晚了,夕瑶,让你受委屈了。” “夫君……”徐夕瑶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我一定又是在做梦。” 说着,徐夕瑶用力抱住周建封,哭着说:“做梦也好,至少在梦里我还能跟夫君在一起。” “夕瑶,不是梦。”周建封轻轻将徐夕瑶转过身,见到徐夕瑶虽然眼含泪珠,但妆容一点未花。精致的美人眼角带上一抹泪花,让周建封更是心疼不已。 “不是梦……?”徐夕瑶说着,狠狠的在自己手臂上掐了一下,痛的她泪花儿又出来了。但徐夕瑶却不管这个,高兴的抱着周建封道:“真的不是梦,夫君。你真的来看我了?” “是。”周建封被徐夕瑶抱着手臂,一时之间有些心猿意马,但想到老太君的话,周建封强迫着将徐夕瑶推开了一些,关切的说道:“夕瑶,我来陪你用午膳。” 徐夕瑶跟了周建封这么久,哪里会不知道他这时候的想法,只见徐夕瑶用力抱着周建封道:“不要,夫君,我要你陪着我。” 翠儿见状,按照徐夕瑶一早的吩咐,退出了屋里,顺带帮着把房门带上了。 第八十四章 重获恩宠 徐夕瑶把头深深地埋在周建封胸前,梨花带雨的模样早就让周建封心疼不已。 周建封伸手轻拍着徐夕瑶的肩膀,安慰的口吻说道: “夕瑶,没事的,我陪你,好不好?” 看着怀中娇羞的美人,周建封魂都被勾走了,哪里还愿意离开?再说了,他也相信徐夕瑶是一个温柔,善解人意的女孩子,她嫉妒自己对宛白的宠爱,也只是一时的糊涂罢了。 “夫君,你真的愿意留下来陪我吗?” 徐夕瑶眼角带着泪痕,声音温柔声音响起来,满眼都是期望。 周建封抬手擦去她眼角的泪痕,心疼的说着:“夕瑶,你不会怪我惩罚你吧?你不知道这些日子没有你相陪,我竟然食不知味。” “夫君。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好,我也不是嫉妒宛白得到你的宠爱,只是我太爱你了,我不愿意别人和我分享你的宠爱。如今,我已经想明白了,只要夫君心中有我就可以了。” 徐夕瑶温柔的声音说着。但一双美眸中则是狠辣,经过这么多的事情,徐夕瑶蠢则蠢,但城府变深了不少。 “来,夕瑶我陪你用膳。” 说着,周建封牵着徐夕瑶的玉手朝着一旁的檀木圆桌走去,看着精致的食物,周建封心情大好。 “夫君,这是你最爱吃的剁椒鱼头,你尝尝。” 说着,徐夕瑶夹了一块鱼肉喂给周建封,眼底眉梢尽是浓浓的爱意。 看到徐夕瑶这副温柔可人的模样。周建封十分的受用,眼底泛着笑意,伸手搂着徐夕瑶的细腰,将她拥抱在怀中,笑道:“夕瑶,你真的懂事了不少。” 听到这话,徐夕瑶嘟着嘴,小声的埋怨声,说着:“夫君,难道夕瑶在你眼中一直都是无理取闹的人吗?” “哈哈,你是我最宠爱的人,就算你无理取闹在我看来也是最美的,最有风情的!” 周建封说这话,轻佻的目光看着徐夕瑶胸前的风景,满眼都是欲望的火花。 徐夕瑶自然明白周建封的心思,故意娇羞的声音说道:“夫君,你真是太讨厌了。” 这样欲拒还迎的模样最让周建封喜欢,他拦腰抱着徐夕瑶朝着一旁的紫檀雕花大床走去,双眼含情默默。 两人嬉闹声传出来,翠儿乖乖的将门外的丫鬟支开,心底高兴极了,想着:看来徐奶奶又获得少爷的宠爱了,自己的日子也好过几分。 两人翻云覆雨,尽享鱼水之欢。 直到第二日晌午,周建封餍足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目送周建封离开,徐夕瑶嘴角浮现一抹笑容,冲着屋外的翠儿吩咐道:“翠儿,快给我更衣,我要出门去一趟。” 翠儿急忙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进来,仔细的为徐夕瑶更衣,梳洗完毕,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徐奶奶,你这是要去哪里呢?” “夫君解了我的禁足,我自然要出去逛逛,让那些看我笑话的人知道我徐夕瑶可不是好惹的,我要让她们知道夫君的心还是在我这里的。” 一想到刚才周建封情深意重的模样。徐夕瑶眼眸中尽是欢喜。 翠儿自然不敢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说着:“好的,徐奶奶。” 徐夕瑶穿着一袭明黄色衣裙,腰间一条粉色腰带轻系,将她盈盈不足一握的腰衬得更加的多情。 果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徐夕瑶现在心情好,整个人也散发着光芒,刚走出院子,徐夕瑶远远地就看到在亭子里乘凉的宛白,一想到是这个贱人陷害的自己,徐夕瑶紧握着拳头,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站在一旁的翠儿感觉到徐夕瑶的异样,急忙小声的提醒着: “徐奶奶,要不我们从这条小道吧,我听说那边的梅花盛开,格外的惹人。” “我就要去会会她,我就不相信我会再次被她陷害。” 徐夕瑶根本听不进去翠儿的提醒。她迈着轻盈的步伐朝着宛白走去。如今,在徐夕瑶的心中,她相信那天一定是有人设计陷害自己的,难道宛白是徐若初的人?她在心中猜测着,看来不管怎样宛白是留不得了! 宛白抬头看到刚好走进亭子来的徐夕瑶,急忙站起来,笑脸相迎,柔声细语想起来: “原来是徐奶奶来了,我还以为是谁呢?” “妹妹真是好雅兴,竟然有这样的兴致在这里赏花。” 徐夕瑶将心中的不甘心都藏在了心底,微微一笑,似乎将宛白对自己的陷害忘得一干二净。 翠儿则唯唯诺诺的站在徐夕瑶身后,头也不敢抬,生怕自己做错事。 宛白笑出声来,看着徐夕瑶虽略施粉黛,但姣好的面容,婀娜多姿的身段,难怪夫君的魂都被她勾引去了。但说不定周府马上就要变天了! 如今,夫君宠爱自己,宛白在心中打定主意,再说了自己还有一颗重要的棋子,关键时刻一定会发挥作用的。 “徐姐姐真是怪会取笑妹妹的,我还以为徐姐姐一个人在屋里闷得慌,正打算过会去看看徐姐姐的。” 宛白说这话可是说得脸不红心不跳,双眼清澈得如同碧泉,如同天真不谙世事的少女一样。徐夕瑶真是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想不到自己会栽在她的手里,看来宛白的心机很深,自己以后一定要格外小心了。 想着。徐夕瑶故作惊讶的模样,朝前走了两步,裙摆随波荡漾,洁白的脚踝露出来,风情万种,身上散发着淡淡清香。 “宛妹妹难道不知道夫君已经解了我的禁足吗?看来,夫君还是疼爱我的,不然的话也不会昨晚留在我那里。” 徐夕瑶说这话,明白人都知道是故意说给宛白听的。自然,宛白也不是傻子,她听到这话,居然一点也不生气。 “是啊,夫君一贯是疼爱徐姐姐多一点,以后我一定要多向徐姐姐学习。” 这个贱人,竟然城府如此之深?徐夕瑶在心中暗暗地咒骂着宛白,但脸上还是挂着醉人的笑容,伸手亲切的拉着宛白的手。 “宛白妹妹真是太客气了,我们共侍一夫。自然要彼此关照了!” “宛白受教了。” 宛白看着徐夕瑶这副假仁假义的模样,心中不是滋味极了,但装模作样的把戏自己最擅长了,她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徐夕瑶。 “好了,我还有事,我就不叨扰妹妹的清净了。” 说着。徐夕瑶就转身离开了凉亭。 虽然只是三言两语,但是徐夕瑶在心中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看来宛白还真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否则的话自己也不会栽在她手里,想到这里,徐夕瑶紧紧握着拳头,骨节泛白。 不过来日方长。她相信只要凭着夫君对自己的宠爱,如果肚子争气的话,早日诞下周家嫡长子,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着,想着,她的嘴角露出倾城的笑容。 翠儿看着徐夕瑶的背影,她明显感觉到徐奶奶变了,如果是曾经的话,徐奶奶才不会这样轻易就饶过宛白的,少不了一顿咒骂,但如今,想着,翠儿只觉得后背发凉。 不知不觉间,徐夕瑶已经来到了徐若初住处,她嘴角露出莞尔一笑,眼底一抹精光一闪而过。 “翠儿,你去禀告姐姐,就说我来看望她了。” 翠儿虽然心生疑惑,自从徐奶奶来到府中还从来没有看望过少奶奶呢?今天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但是,她还是乖乖的前去禀告。 夏眉听到丫鬟的话,点点头,示意对方退下,然后走到徐若初的身边。 “小姐,表小姐要来看望你。要不要让她进来呢?” “当然让她进来。” 徐若初放下手中的笔,淡然自若的口吻说着。 “好的。” 夏眉急忙走出去,快步走到了徐夕瑶的身边,说着:“徐奶奶,少奶奶有请。” 徐夕瑶扭着腰肢朝着徐若初的客厅走去,看到徐若初竟然有兴致在品茶,忍不住在心中冷笑着:徐若初,想不到你还有这份雅兴。但,脸上则是笑颜如花的模样,根本看不出来她心底的算计。 “我还是第一次来姐姐这里,想不到姐姐住处竟然如此的别致。” 徐夕瑶看着院中盛开的梅花,虽然是寒冬时节。但在徐若初这里根本就感受不到一丝丝的寒意。看来这一切都是老太君的安排,否则的话徐若初的日子根本不会如此滋润。 徐若初则根本不理会徐夕瑶话中的言外之意,端起杯子,吹了一口,轻轻一抿,唇间留着茉莉淡雅的芳香,感受茶香。 “表妹,这是上好的茉莉清茶,你要不要尝一尝。” 徐夕瑶不屑一顾的模样,冷哼了一声。 “我不喜欢喝茶,再说了,我还担心你在茶里下毒呢?” 尽管在宛白面前,徐夕瑶还能留住几分理智,但是看到徐若初的生活根本没有自己想象的不堪,她心中燃烧起了嫉妒的怒火,尚存的理智也荡然无存了! “想不到在表妹心中,我竟然是这样的人?我记得一直以来都是表妹三番五次的给我下毒!” 徐若初淡淡的口吻说着,根本就没有抬头起来正眼看徐夕瑶,也没有示意让徐夕瑶坐。 徐夕瑶就这么尴尬的站着,脸上无光。让她更加心生恐惧的是,想不到不管自己怎么下毒,徐若初都能察觉到,难道是自己身边有奸细? “表姐可不能诬陷我,这样莫须有的事情我可是不敢承认的。再说了,我们可是情深意重的姐妹,否则你你也不会出手帮我。” “有没有下毒,你心中最清楚!至于我为什么救你,只是我不想看到你如此落魄,我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没有你的陪伴在周府我会很孤单的。” 徐若初淡淡的口吻说着,为了复仇,她不会让徐夕瑶这么快就被打垮。她一定要让徐夕瑶体会到自己曾经的痛苦,让她尝到被心爱的人背叛,一无所有的滋味。 听到徐若初的话,徐夕瑶只觉得脊背发寒。曾经徐若初唯唯诺诺,任由自己欺负,如今她却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这才是让徐夕瑶觉得最恐惧的地方。 不,我一定要查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徐夕瑶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她一定要查清楚徐若初的阴谋。 第八十五章 自讨苦吃 “徐若初,你不要在我面前演戏了。我知道你并非是真心的救我,而我也不会感激你,在我看来这一切都是你欠我的!” 在徐夕瑶心中,自己不论身材还是样貌,哪样都比徐若初出众几分,但徐若初却占尽了风头,甚至现在自己也只是宠妾,而她却是堂堂正正的少奶奶,她不甘心极了! 一想到,徐若初对自己的陷害,甚至是掌管将军府,如今娘亲根本没有钱财来帮助自己,徐夕瑶就恨不得杀了徐若初。 徐若初则不怒反笑,如同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 “是吗?我欠你的?哈哈,徐夕瑶你还真是会编故事,早知道你是如此的狼心狗肺,我就应该收留你们一家在将军府!”。” 徐夕瑶错愕。想不到徐若初竟然打了这样的心思,难道她要把娘亲撵出将军府吗?不,娘亲一定不能离开将军府,否则的话,周家人更会看不起自己的,到时候不管哪一个姨娘都会欺负自己的。 想到这些。徐夕瑶的气势弱了几分,但还是不甘心。 “今天虽然你帮了我,但是我不会感谢你,我知道你根本就不是真心在帮我,你只是在为自己谋利。” “想不到你长进了不少,如果姑母知道的话一定会替你高兴的。” 徐若初抬头看着徐夕瑶,双眼之中的寒气让徐夕瑶后退了几步,她慌忙低下头,根本不敢看徐若初。 徐夕瑶在心中揣测着,难道徐若初看出自己的心思了吗?不,不会的,自己如此小心谨慎。她一定不会看出自己心思的! 然而,徐夕瑶根本不敢直视徐若初的目光,如同一把把尖刀利剑一样,让她心生恐惧。 “徐若初,我恨你!” 徐夕瑶说完这句话就气愤的转身离开,在心中不断的祈祷翠儿能得手。这样才能解心中对徐若初的恨。 看来一定要告诉娘亲,尽快想办法将徐若初从周府赶出去,否则的话,自己终究心里不踏实,徐夕瑶在心中盘算着。 “小姐,我看徐夕瑶被你吓得不轻啊!” 夏眉看到徐夕瑶离开时脸上的恐惧,心中真是太过瘾了,开心的对着徐若初说道。 徐若初则随意的翻着手中的书,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早就料到这样的结局。 “这只是开始,我会慢慢的将我失去的都讨回来的。” “小姐,我不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也始终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出手搭救表小姐。” 夏眉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如今小姐心思缜密,她越来越猜不透小姐的心思。 “夏眉,有的事你不必知道,我倦了,你出去候着吧!” 徐若初将书合上,放在一旁的檀木桌上,然后端起茶轻轻抿了一口。 夏眉脸上满是困惑,但还是点点头,朝着门外走去。 “小姐,我就守在门外,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话你叫我。” 徐若初对着她摆摆手。 看到夏眉将门合上,徐若初慵懒的躺在美人椅上,微微闭上眼。 上一世的回忆不断的涌上脑海中,她的孩子,她的夫君,她所有拥有的一切都被徐夕瑶夺走,刻骨铭心的痛,怎么能让她忘记? 徐夕瑶这只是开始。我一定会让你偿还我,我一定会让你感受到生不如死! 徐若初心中很疲惫,竟然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过了许久,夏眉才开门进来,看到小姐在美人椅上睡着了,急忙拿了一条貂皮毯子给小姐盖上,看到小姐虽然睡着了,但是眉头紧锁,她十分的心疼。 但,小姐的心思自己猜不透,小姐又不让自己知道,夏眉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走出房间,小心的合上房门。 回到房中,徐夕瑶气愤地一掌拍在桌子上,根本感受不到手心传来的刺痛,眼中尽是狠辣,冲着一旁的翠儿发火。 “翠儿。我吩咐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徐奶奶放心,我已经将你给我的药都放在院中梅树下了。” 徐夕瑶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心中暗暗思忖:徐若初就算你千防万防,你也不会想到我会将药放在梅花树下,我看你怎么怀上周家子嗣。 徐夕瑶一想到自己的孩子被徐若初打掉,她美目中就显露出杀机,手指紧握,指甲深深嵌入肉里都没有知觉。 转念一想,徐夕瑶似乎想到什么事情一样,冲着在一旁忙碌的翠儿发火。 “翠儿,我让你请我娘亲来府中,为何现在还没有见到人影。” 翠儿战战兢兢的模样,徐奶奶的心情变幻无常,她怎么猜得透。看来自己还是要赶快寻一位好主子了,想到这里,翠儿在心中为自己想着后路了。 “我已经去将军府通知夫人了,但是夫人说最近府中琐事繁多,抽不开身来。” “娘亲真是糊涂。我邀她来府中,自然是有要事和她商量。” 如今,在徐夕瑶的心中她只相信娘亲会帮自己,再说了娘亲是一个有主心骨的人。 “徐奶奶,那我再去将军府一趟吗?” 翠儿小声的问道,生怕自己说错话又挨打。 看到夏眉谨慎的模样,徐夕瑶眉头微皱,伸手将一旁的琉璃花瓶砸在翠儿身上,地上尽是碎片。 翠儿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连求饶。 “徐奶奶,求求你饶了奴婢,奴婢错了。” “你错在哪里了?” “奴婢……奴婢不知。” “真是混账东西。竟然做错事还不知道,看来我要让夫君把你卖到窑子里。” 徐夕瑶怒气冲冲的说着,精致的面孔此时变得狰狞不堪,如同魔鬼一样可怕。 “求徐奶奶饶命,求徐奶奶逃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翠儿,你那些花花肠子可不要拿来糊弄我,否则的话,我一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我的手段你自然是明白的。” 徐夕瑶不允许任何人背叛自己,一想到自己因为宛白而让夫君动怒,说不定就是翠儿出卖自己的。由此,她将心中的怒火都发泄在翠儿身上。 翠儿跪在碎片上,膝盖处如同千刀万剐一样难受,鲜血直流,但自己只能咬牙坚持,把委屈都咽进肚子里。 看到翠儿战战兢兢的模样,徐夕瑶大声笑出来。 “翠儿。你为什么这么怕我?” “徐奶奶,我没有怕你,我只是……” 还没有等翠儿说出口来,徐夕瑶眼神中露出寒光,伸手就准备掌嘴,但转念一想。如今自己正是用人的时候,就算翠儿敢有其他心思,但如今自己手中有她一家老小的卖身契,还怕她背叛自己不成? 想着,她急忙拉起翠儿的手,好言好语的安慰着翠儿。 “翠儿。我知道以前我喜欢冲你发脾气,你可不要放在心上啊!” “徐奶奶,你真是折煞奴婢了,都是奴婢惹徐奶奶生气,否则的话徐奶奶也不会责怪奴婢的。” 翠儿低着头,谨慎的说着,生怕再惹徐夕瑶不高兴。 “翠儿,我知道你不会生我的气,你放心,以后我绝对不会再冲你发火的。” 徐夕瑶眉眼中露出一丝丝算计,她转身从锦盒中拿出一个钱袋,将钱袋递给翠儿。 “翠儿,这个给你,我知道你娘亲在乡下讨生活,还要养活你弟弟,十分的不容易。” 翠儿吓了一跳,不明白为什么徐夕瑶会突然对自己这么好,她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半天才反映过来将钱袋还给了徐夕瑶。 “徐奶奶,奴婢不敢。” “你放心,这是我给你的,你就安心拿着。” 徐夕瑶又将钱袋递给了她,然后蹲在翠儿前面,伸手将翠儿拉起来。 “翠儿。只要你好好的为我办事,我自然会照顾好你娘亲,但如果你敢对我不忠心的话,你知道后果的。” 徐夕瑶轻声笑着,但让翠儿感觉到一阵阵阴寒。翠儿怎么也没有想到徐夕瑶竟然手段如此的卑劣,用娘亲来威胁自己,但这一切她只能哑巴吃黄连,将委屈吞到肚子里。 想着,翠儿点点头,说道:“徐奶奶放心,我一定会乖乖听您的吩咐!” “这就对了!” 徐夕瑶说着,然后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道:“你现在帮我准备一下,我要回将军府一趟。” “徐奶奶,这恐怕不妥,如今你刚解禁足就要回将军府,如果被老太君知道的话,说不定会怪罪你的。” 翠儿好心的提醒着,如果徐夕瑶再受罚的话,倒霉的人始终是自己。 徐夕瑶微微一愣,但转念一想,自己只是回去看望娘亲,就算是老太君怪罪的话,自己也能打着孝顺的名义糊弄过去的。 “翠儿,我自然知道,你快去准备,我今天一定要回府。” 徐夕瑶果断的说着,只要是她决定的事情,她不会改变的。如今,她也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娘亲,让她高兴高兴。 为了掩人耳目,徐夕瑶随便找了一辆马车就准备回府。 徐夕瑶来到将军府,看到上面的徐字,心中十分的不舒服,她和娘亲一直都在计划着如何让将军府改姓,变成她们孙家的,现在看来,这一切要抓紧了,徐若初让她觉得十分的危险。 徐夕瑶不甘心的紧咬着嘴唇,然后朝着娘亲的宅子走去,远远地就看到娘亲在训斥一名丫鬟。 “娘亲,你这是在干什么?” “夕瑶,你怎么回来了?” 徐晓欣听到女儿的声音,急忙转回身来,问道。 “娘亲,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不是一直都让翠儿来请你去府中的吗?你怎么不去啊,你都不知道周府最近发生多少事情,你女儿差点被人陷害了!” “什么?” 徐晓欣惊呼出口,慌忙拉着徐夕瑶关切的问着:“夕瑶,你快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没事吧?” “幸好是徐若初救了我,否则的话我现在还在禁足呢!” 徐夕瑶撇着嘴说着,但心中根本就不感激徐若初搭救自己。 徐晓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疑惑的看着徐夕瑶,徐若初会救自己的女儿,她也绝对不相信的。 “你说什么?是徐若初救你?夕瑶,你不是傻了吧,她怎么会救你呢?” 第八十六章 哭诉 徐夕瑶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徐晓欣,末了还不忘说道:“娘亲,你放心,我一定会小心提防着徐若初的,我知道她不是真心救我的。” “夕瑶,你终于聪明了,这样娘亲心中也放心了不少。对了,你说最近周少爷一直宠爱着另外一位姨娘?” 徐晓欣一想到自己的女儿得不到周建封的宠爱的话,她们就根本无法立足,于是担心的问着。 “我相信夫君只是一时兴起,左不过是一个十三岁的黄毛小丫头,娘亲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她离开夫君的。” 徐夕瑶胸有成竹的说着,现在目前最大的障碍不是宛白,而是徐若初。 徐夕瑶知道,只要是徐若初没有怀上孩子一天,自己就不能怀孕,否则的话。老太君一定会用同样的手段来对付自己的,想着,她的眼底泛着泪光。 “娘亲,我一定要帮我将徐若初从周府中赶出来。” 徐晓欣拍了拍徐夕瑶的手,满眼都是慈爱。 “夕瑶放心,娘亲一定会好好的为你筹划的等到恰到的时机。我一定会帮你赶走徐若初的。” “娘亲待我真好。” 徐夕瑶开心的说着,依偎在徐晓欣的肩膀上,尽情的感受着娘亲的温暖。 “你啊,娘亲自然是待你最好的。不过,夕瑶,你一定要牢牢抓住周建封的心,否则的话,没有丈夫的宠爱,你就扳不倒徐若初的,你明白吗?” 徐晓欣还是不放心的叮嘱着,幸好夕瑶长得倾国倾城,否则的话。她们想要过上好日子比登天还难。 徐夕瑶将一块芙蓉糕放进口中,冷哼了一声。 “娘亲,夫君的心一直都在我这里,你放心好了。对了,娘亲,邹乐水真的死了吗?” 说到邹乐水,徐夕瑶心中总是觉得不安,这几日来,她总是会梦见邹乐水出现在梦境中,让她十分的害怕。 徐晓欣扑哧一声笑出声来,笑女儿真是胆小如鼠。 “娘亲办事你还不放心吗?我亲自去看过,那个人是邹乐水确定无疑,你就不要自己吓自己了!” “好吧,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 “乖女儿,你只要牢牢抓住周建封的心,其他的你都无需担心,娘亲会为你扫除障碍的。” “娘亲,我给徐若初送了一份大礼。” 想到自己的计谋得逞,徐夕瑶嘴角挂着笑容,如同马上就看到徐若初倒大霉一样。 “什么大礼?” 徐夕瑶凑到徐晓欣耳旁,小声的说着。 说完,徐晓欣高兴得直鼓掌,对着徐夕瑶竖起了大拇指来。 “好吧,娘亲,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周府去了。” 看着时辰不早了,徐夕瑶开口说着,然后起身准备离开。 徐晓欣一路叮嘱着,直到门口看到徐夕瑶的马车远去,她才放心的转身回房中。刚进屋,就看到孙从井阴沉着脸,带着怒气。 “徐夕瑶还真是一个赔钱货,我们一直希望她能翻身,当上周家的少奶奶,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她怎么连懦弱无能的徐若初都搞不定呢?” “夫君。你有所不知,如今徐若初不是曾经痴傻模样了,我们现在被她耍得团团转,你们府里的财务被她一手掌管着,我们这么多年的辛苦付出竟然成了寄人篱下。” 说到这些,徐晓欣心中十分的不甘心。 孙从井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夫人别怕,这将军府始终是我们的,我们一定要忍。” 看来,孙从井也不是什么善类,为了得到将军府的财富,什么龌龊手段他使不出来呢?然而,如今他想要把将军府占为己有终究是痴人说梦。 周府里。 夏眉听到房里传来动静,小声的开门走进去,看到徐夕瑶已经醒来了。 “小姐,我准备了甜食,你要不要尝点?” 徐若初摆摆手,说道:“我没有胃口。你陪我去院中走走吧。” 一觉醒来,徐若初精神好了不少,但心中的恨,上一辈子的痛让她眉头紧锁,只想要出去呼吸新鲜空气,否则的话真的会憋死自己的。 夏眉感受到徐若初心中的难受,谨慎的在一旁伺候着,走出几步,一名身穿绿色的小丫鬟在夏眉耳旁小声的禀报着。 夏眉对她摆摆手,示意她下去。 “什么事?” 看到丫鬟走远,徐若初转身看着夏眉问道。 “小姐,表小姐刚从将军府回来。” 夏眉一五一十的说着,略带着担心的说道:“恐怕又是去找姑夫人了。” “看来徐夕瑶还不死心,寻她母亲想卑劣的手段来对付我。” 这样的把戏,在上一世徐若初竟然毫无察觉,被她们母女伪善的面孔欺骗,这一生这一世,徐若初发誓一定要报复。让欺骗她的人不得善终! 看到徐若初眼眸中的寒光,夏眉心生疑惑,但她相信小姐,如果不是她们母女欺人太甚的话,小姐也不会以彼人之道还治笔人之身的。 “小姐,你没事吧?” 还没等到徐若初说话,一道黑影出现在她们面前,夏眉吓得急忙挡在徐若初的眼前,大声说道:“你是何人?你要干什么?” 徐若初则面不改色,冷静的看着黑衣人。 男子将面纱摘下来,对着徐若初露出灿烂的笑容,如同熠熠生辉的夜明珠一样。让人心动不已。 “许姑娘,难道你不认识我了?” 看到是靖王殿下,夏眉露出尴尬的神色,对着徐若初说道:“小姐,我先下去了。” 徐若初点点头,然后朝着晨靖宇微微躬身施礼。 “见过靖王殿下。“ 晨靖宇急忙一步走上前来,伸手拉着徐若初的手。 “许姑娘,不必客气。” 徐若初脸上露出惊讶,急忙将手抽出来,退后几步。如今自己已经是周府的少奶奶,她可不想再被别人诬陷,莫须有的罪名,她再也不想承受了。 “不知靖王殿下到来有何事?” “难道我没有事就不能来吗?” 晨靖宇玩味十足的口吻说着,此刻,他双眼如同深邃的星空,浑身散发着玉树临风的气质。 徐若初慌忙低下头来,不敢看着晨靖宇炽热的目光。 “难道靖王殿下是故意拿我寻开心吗?” 说着,徐若初就故意佯装成生气的模样。转身准备离开。 却不想,晨靖宇急忙挡住徐若初的去路,让徐若初只能站在原地。但如此近的距离,徐若初明显的感觉到晨靖宇的呼吸声,身上散发着的王者气质,她忍不住朝后退了一步。保持恰当的距离。 “我是看了你给布掌柜的信,所以特意来周府的,我倒要看看老太君对自己的孙子会不会徇私舞弊?” “那你为什么还蒙面?” 徐若初知道这可不是靖王殿下的风格,他一向行事都是张扬,荒唐的! “这是一个秘密,等以后你就知道了!” “好吧。既然如此,你已经知道我的心思,我一定要让周建封受到惩罚,但不能让老太监迁怒于我,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为什么?难道老太君会不给我面子?” “到时候,你只需让老太君严惩周建封,其他的事情你不用管。” 徐若初明白老太君的心思,如果自己和将王殿下演得太过的话,反而会露出马脚的。一切只能装作顺其自然的模样,否则老太君怀疑自己,这件事就难办了。 “好,我一切都听你的,但是老太君敢为难你的话,我一定不会轻饶她的!” 说着,晨靖宇就用轻功一跃,消失在徐若初的眼前。 听到这话,徐若初竟然双颊绯红,心底涌起一阵阵暖流。重生一世,除了夏眉,靖王殿下是唯一真心实意关心自己的人,或许这就是缘分吧! 徐若初刚回过神来,转身就看到从远处走来的雪灵。她心生疑惑,雪灵为什么在这里?难道听到自己和靖王殿下说的话了? “少奶奶,老太君请你过去一趟。” 徐若初心中猜想着。看来老太君请自己过去是为了周建封跪祠堂的事情,她冲着雪灵微微一笑。 “劳烦雪灵姑娘了,我换一身衣服马上就过去。” “不必客气,少奶奶。” 雪灵报之微笑,如同春天盛开的百合一般,给人一种清新淡雅的感觉。 徐若初不知道刚才雪灵是否看见靖王,但就算看见,她也相信雪灵不会多嘴,否则的话,老太君这么多年来也不会宠着她,一直留在身边伺候着。 在夏眉的伺候下,徐若初换了一身碧绿色的罗裙。整个人如同森林中飞舞的小精灵一样,让人眼前一亮。 来到老太君处,徐若初恭恭敬敬给老太君请安。 “不知道老太君找若初过来是有什么事?” 说完话,徐若初才抬起头来看到老太君坐在高堂上,手在数着佛珠,捉摸不透老太君的心思。而另一旁则是放荡不羁的靖王殿下和垂头丧气的周建封。 “若初,今天叫你来是靖王殿下的意思。” 老太君微微睁开眼看着若初,开口说道。 徐若初听到老太君这么一说,看了一眼靖王殿下,双眼中则尽是茫然的神色。 “若初不明白老太君的意思,还请老太君明示。” 老太君何尝精明,她自然知道徐若初是在装傻,但为了不成器的孙子,她只好干咳两声来掩饰自己的心思。 “今天是封儿去跪祠堂的日子,我想着封儿身边不好,你看能不能求靖王殿下宽恕了封儿的过错。” 这么一说,原来老太君是想要拿自己来做挡箭牌,免去周建封的惩罚。 徐若初嘴角露出一抹轻笑,只是在祠堂罚跪,这样的小事老太君都要宠爱,说来也是,周建封毕竟是她唯一的孙子,她如此溺爱,也是无可厚非。 第八十七章 渣男受罚 但是,一想到周建封上辈子对自己的背叛,伤害,徐若初的恨意就涌上心头,她真是恨不得将周建封碎尸万段,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她只能等。 徐若初想到这里,嘴角莞尔一笑。这一笑,让靖王殿下出神的看着她,心中涌起异样的情绪。 “老太君,靖王殿下的决定岂能是若初轻易能左右的,我相信夫君一定会心甘情愿的接受靖王殿下的惩罚。” 听到这话,周建封抬起眼眸看着徐若初,在心中暗暗骂着:徐若初,你真是该死,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看到周建封憎恨自己的眼神,徐若初觉得十分的开心。一种快感在心间弥漫开。这就是报复的快感,看到周建封痛苦的模样,徐若初心中才能释怀曾经的恨和背叛。 晨靖宇看到徐若初眼中流露出的窃喜,他微微一晃神,竟然被她吸引住。在晨靖宇的心中,徐若初就如同一团谜一样。他想要解开,却不知从何开始。 “老太君,我知道周府一向是最重视礼仪制度的,我相信你虽然宠爱自己的孙子,但一定不会偏袒他,一定会秉公处理的。” 晨靖宇干咳了两声,为了若初,他只能拂去老太君的面子。 老太君怎么也没有想到靖王殿下根本就不给自己面子,她原本还想着如初能说动靖王殿下改变心意,看来只能委屈封儿了。 如果自己不惩罚封儿的话,别人一定会认为周府不顾礼仪制度,这样对周府的名声有损。老太君在心中思量着。 “罢了。来人将少爷带去祠堂,没有我的吩咐不准离开。” 看到事情已经解决了,晨靖宇冲着徐若初微微一笑,调皮的眨了眨眼。 “老太君,我就不叨扰您了。” 说完,晨靖宇转身离开,留下潇洒的背影。 徐若初看到刚才晨靖宇冲着自己微笑的样子,心竟然如同乱撞的小鹿一样,怦怦乱跳,双颊微红。 老太君将佛珠砰的一声砸在徐若初的面前,脸上尽是怒火。 “徐若初,这就是你一个正妻该维护丈夫的样子吗?看来封儿不喜欢你也并非没有道理。” 徐若初不明白为什么老太君冲自己发这么大的火,她摇摇头,眼中含着清泪,如同受尽天大的冤枉一样。 “老太君,这个决定是靖王殿下的决定,并非是若初啊,你冤枉我了!” “我知道你比颜氏能干,我也想着要把周府交到你的手上给你管理,甚至为了能让你怀上我周家的子嗣,我一直给你调养身体,如今,你是这样回报我们周家的吗?” 老太君气急败坏的吼着,说到生气处还一直咳嗽着。 看到老太君这副模样,雪灵急忙端来水,喂给老太君,伸手轻拍着老太君的背。 “老太君啊,我相信少奶奶这么做自有她的道理,否则的话,少奶奶也不会故意忤逆你,让你生气的。” 老太君看了一眼徐若初,半信半疑的模样。 “真如雪灵所说吗?” 徐若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模样十分的诚恳。 “老太君,我知道你心疼夫君,我心中何尝不是如刀绞一般,我甚至愿意代夫君受罚。但这一切都是靖王殿下的意思,我们不能不听啊!” 老太君半信半疑的看着徐若初,仍是不甘心的模样,毕竟受罚的是自己的孙儿,她怎么忍心呢? “如初,这真的是你真心话?” “老太君明鉴,就算如初有一千个胆子也不敢欺瞒老太君半分的。如果老太君还不息怒的话,若初愿意跟夫君一同跪在祠堂里,同甘共命!” 说完,徐若初冲着老太君磕了一个响头,然后起身准备去祠堂。 老太君看到若初的模样,心中的疑虑打消了。 “如初,不是我偏袒封儿,他毕竟是我们周家唯一的孙子,我自然更加宠爱他。” “若初明白老太君的心思。” 若初双眼如同清泉一般,清澈极了,看着老太君,淡定自若的模样更是让人佩服。 雪灵看到徐若初的模样。心中微微诧异,府中的人都害怕老太君发怒,却不想徐若初能如此的镇定,甚至是没有丝毫的畏惧。 想着,雪灵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徐若初,给老太君按着肩膀。 “老太君,我看少奶奶考虑得十分周全,再说了少爷在祠堂,还有琴川伺候着,你大可以放心的。” “罢了罢了,若初你退下吧,我累了!” 老太君按着太阳穴,一脸疲惫的模样。 走出来,夏眉吓得大气不敢出,半天才敢说话。 “小姐,想不到在老太君的眼中,她始终疼爱的是自己的孙子,刚才老太君发怒的时候还真的是吓我一跳。幸好平安无事。” “老太君是最护短的人,今日她的举动都是在我的预料之中。” 徐若初淡淡的说着,刚才与老太君周旋确实让自己稍微紧张,但幸好没有显露出来。 看来,以后老太君多少会生疑自己,但走一步算一步,徐若初在心中掂量着,她相信,老太君不会这么快发现自己的目的。 周建封,这一次只是罚你跪祠堂根本不能恕你的罪过,这只是我在向你收一点利息罢了。徐若初在心中暗自想着,一副出神的模样。 “小姐。你在想什么呢?” 看到徐若初最近一段时间总是出神,夏眉不安的问道。 “夏眉,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我也会护你周全。” 一想到上一世夏眉因为自己而惨遭毒手,徐若初心中总是觉得亏欠夏眉。 夏眉不明白小姐为什么突然说这样的话,但心中涌起一阵暖流,想不到小姐如此善待自己,她感动的点了点头。 “小姐,我一定会守候在你身边的。” “我可不要你一直守在我身边,等为你寻一个好婆家,让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徐若初一想到夏眉和双瑞,眼中泛着幸福的光芒。 “小姐,你尽拿我寻开心,我要一直陪在小姐身边,我哪里也不要去。” “如果是双瑞,你也不愿意离开吗?” 徐若初故意阴阳怪气的口吻说着,看到夏眉娇羞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小姐,你再打趣我。我就生气了。” “哦,原来夏眉根本就不在乎双瑞,可我看见某人把硬币可是好生收藏着,如同稀世珍宝一般。” 徐若初看到夏眉总是一个人的时候看着双瑞给的硬币出神,故意这样取笑她。 看着夏眉跑远,徐若初在心中思量着:如果夏眉这一世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一生一世一双人,那么自己也安心了。 想着,嘴角不自觉上扬,完美的笑容浮现在脸颊上,如沐春风。这一幕,刚好落在远处的晨靖宇眼中。让他微微晃神,这还是第一个让自己心动的女人。 然而,想到自己的计划,晨靖宇吩咐站在一旁的双瑞。 “双瑞,你把这封信送给徐姑娘。” 一听能看到夏眉的美差,双瑞心花怒放,急忙接过靖王殿下的书信,连连摆手,说道:“靖王放心,我一定安全送给徐姑娘。” 话音刚落,双瑞拔腿就跑,脚下如同生风一般,才眨眼的功夫就看不到他的人影。晨靖宇无奈的摇了摇头,在心中暗暗想着:双瑞始终比自己有福气,只要自己稳定的一天,他一定亲手为双瑞操办喜事。 转念想到徐若初,晨靖宇深邃的眼眸中泛着光芒,在心中对自己说着:等我,徐姑娘。 徐若初刚回到房中,就听到夏眉推门进来,急忙小碎步走到自己面前。 “小姐,这是靖王殿下给你的书信。” 说完,夏眉小心翼翼的从手中将字条递给了徐若初。徐若初展开字条,看到上面矫若惊龙的字体。眼前一亮。 “小姐,没事吧?” 看完书信,徐若初将字条烧毁,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变化。 “没事,王爷约我明日晌午在城外相见。” “小姐,你要去吗?如果被老太君知道的话,说不定以后不会再宠着你了。” 夏眉是个急性子,虽然靖王殿下三番五次的帮助小姐,但相约在城外相见,如果被有心之人告诉老太君的话,小姐恐怕名节不保,周府少奶奶的位子也岌岌可危。 徐若初自然明白夏眉的担心。但她相信靖王殿下的为人,他一定不会让自己冒险的。想着,徐若初在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 “夏眉,我非去不可,你帮我小心安排,一定不要让别人发现了。” “小姐……好吧,小姐,我一定会妥善安排的。” 夏眉心生疑惑,但还是按照徐若初的吩咐小心的安排着。 一晃,已经是第二天晌午,眼看着到了约定的时间,徐若初随意换了一身衣服,然后准备起身。 却不想,远远的就听到徐夕瑶的声音,徐若初眉头微皱,这几日来,徐夕瑶总是出现在自己眼前,让她警觉起来。 徐若初相信,徐夕瑶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人,什么样的肮脏手段都使得出来。 徐若初冷眼看着徐夕瑶走进自己宅中,她今天穿着一袭大红色的衣裙,整个人衬托得神采奕奕。如果,徐夕瑶不是如此狼心狗肺的话,她们或许是惺惺相惜的姐妹,徐若初在心中想着。 但,这一切都不是自己能改变的,徐夕瑶和自己天生就是仇人。 “姐姐,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看到徐若初的装扮,徐夕瑶酥软的声音说着,一脸好奇的模样。 “你有什么事?” 徐若初冷淡的语气,根本没有想要和徐夕瑶说话的兴致。 看到徐若初这副模样,徐夕瑶气得紧咬嘴唇,但眨眼的功夫,她急忙走上前一步,亲切的拉着徐若初的手,佯装成姐妹情深的模样。 “姐姐,这几日来你怎么消瘦了不少。如今,你可是周家的少奶奶,你一定要保重身体啊,否则的话,怎么和我斗下去呢?” “妹妹这说得是什么话?姐姐自然会保重身体,一直陪着妹妹。” 凌冽的语气,徐若初一用力甩开徐夕瑶的手,转身准备离开。 第八十八章 假仁假义 “姐姐,我们姐妹之间何必如此生分呢?在周府的时光如此漫长,我们一定要彼此依靠,否则的话,说不定我们就被别人陷害了。” 徐夕瑶的目的如此的明显,徐若初怎么会不知道?原来她如此殷勤的来见自己,目的是想要联手对付宛白。 想着,徐若初在心中冷笑着:徐夕瑶你还真是一个蠢货,枉我上一世怎么没有看清楚你的嘴脸,否则的话也不会被你陷害。 这一世,你休想再利用我。徐若初紧咬贝齿,在心中暗暗想着,但脸上波澜不惊,让徐夕瑶猜摸不透。 “姐姐,我知道你一直都护着我,以前都是我不好,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孝敬姐姐的。” 徐夕瑶撒娇的口吻说着,看着她如此情真意切的模样。徐若初差点被她蒙骗。如果自己不知道她的野心,没有经历上一世的背叛,徐若初一定会相信她的话。 徐夕瑶还真是演戏的料,说话间,眼角已经闪烁着点滴泪花,楚楚可怜的模样真是惹人怜爱! 但。徐若初可不是白痴,她也就不允许自己在同样的地方摔倒两次。 “妹妹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是好姐妹,自然同心协力。” 徐若初给了徐夕瑶想要的答案,眼底则闪烁着凌冽的光芒,心中嘲笑着徐夕瑶,竟然想要自己帮她,真是痴人说梦。 “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吗?” “恩。” 徐若初点点头,转身对着夏眉使眼色。 夏眉急忙走上去,小声说道:“小姐,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去给老太君请安了。” “那我不耽误姐姐了。” 徐夕瑶眼见目的已经达到,心情雀跃,转身离开。 走到荷花池边,徐夕瑶坐下来乘凉,翠儿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摇着扇子,她眉头紧皱,一脸茫然的模样。半响,翠儿还是问出了心中的困惑。 “徐奶奶,你为什么要与少奶奶联手,我看少奶奶根本是逢场作戏,未必会真心帮你。” “我压根就没有奢望她会帮我。” 徐夕瑶高傲的口吻说着,眼中则是不屑的神色,一想到徐若初,她心中根本只有恨,恨她对自己的无情,恨她凭什么一切都要压在自己头上。 越想越生气,徐夕瑶真是恨不得将徐若初碎尸万段,以解心头只恨。 “翠儿不明白您为什么还三番五次的去找徐奶奶,你明知道她不会出手帮咱们?” “我只是去看看,徐若初是否发现我们的计划,我倒要看看她怎么怀上周家的嫡长子,就算老太君宠着她又能怎样,难道在她能一手遮天吗?” 想不到徐若初竟然能得到老太君的宠爱,而因为自己生长在乡野中,老太君还从未正眼看过自己。想着,徐夕瑶一个邪恶的念头在心中涌现出来。 “翠儿,你过来。” 徐夕瑶将心中的计划告诉翠儿,他相信这一次徐若初一定会倒大霉的。只要让老太君不再相信她,夫君不宠爱她,她相信在周府立足简直比登天还要难。 “徐奶奶,这样恐怕不好。” 翠儿小声的说着,毕竟找人来玷污徐奶奶清白这样的事情,翠儿心生畏惧,她怎么野不敢的! “你真是太没有出息了!” 徐夕瑶气急败坏的吼着,扬手就给了翠儿一个耳光。瞬间,翠儿脸颊通红。但她只能捂着痛处,大气也不敢出。 此时,徐夕瑶看到徐若初从对面的亭子慌张走过。徐若初不是要去老太君处请安吗?她怎么会在这里,这条路根本就不是去老太君处啊? 徐夕瑶在心中想着,她小声对着翠儿说道:“翠儿,你看对面那个人是不是徐若初。” “徐奶奶,对面的人正是少奶奶。” 翠儿眯着眼,再三确定,对面的人是徐若初。 “原来徐若初是打算出府啊!” 徐夕瑶一直尾随着徐若初,看到她从大门口出去才明白徐若初的目的。转念一想,刚才徐若初为何要欺骗自己,难道她出府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真是天助我也!徐夕瑶在心中暗暗想着,只要自己抓住徐若初的小辫子,这样的话,她就休想再欺骗自己,就算有一个不成气候的皇子给他撑腰,又能如何呢? “翠儿,你悄悄跟着徐若初。一定将她出府去见任何人详细的禀报给我,明白吗?如果你办不好的话,小心你的脑袋。” 翠儿吓得双腿直打哆嗦,小声的说着:“小姐,我……我一定为你好好办事。” 话音刚落,翠儿就出府小心翼翼的跟在徐若初身后,蹑手蹑脚。 一路上,徐若初都格外的小心,她知道在周府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坐上少奶奶的位置,如果自己稍有差池的话,恐怕就不能报仇了。 为了复仇,她每一步都如同走在刀尖上一样,疼痛无比,但这是唯一的选择。 “夏眉,为了掩人耳目,我们到前面的锦绣布庄交换衣服。” 前面的布庒真是布掌柜在管理,徐若初相信布掌柜一定不会出卖自己的。为了安全起见,徐若初变得格外的小心。 翠儿眼看着她们两人进了布庒。但自己不好进去。明眼人一看自己穿着寒酸,根本买不起里面的布匹。 等到看到里面的人出来,翠儿小心的跟上去,殊不知,现在她跟上的人根本就不是徐若初。 徐若初坐在二楼冷眼看着翠儿一直跟在夏眉的身后,想不到徐夕瑶竟然有这份心思,跟踪自己。难道她就不怕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想着,徐若初嘴角莞尔一笑,但双眼中则透露出杀机来。 “小姐,靖王殿下临时换了地方,我现在带你过去。” 布掌柜走上来,恭敬的说着。然后为徐若初引路。 来到一座茶楼,徐若初看到人满为患,微微皱眉,心想:靖王殿下怎么如此轻率,竟然选择这样的地方,难道是不担心自己被别人发现吗? 但,靖王殿下心思缜密,否则的话上一世也不会成为一统天下的霸王!这样一想,徐若初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跟着布掌柜朝二楼走去。 推开门,徐若初就闻到淡淡的茶香,沁人心脾。 “徐姑娘,这是上好的龙井,你赶快尝尝。” 晨靖宇热情招待,徐若初愣在原地,半响才回过神来,走上前来,恭敬的失礼。 “徐姑娘。这里没有外人,你我何必如此生分呢?” “靖王殿下说笑了,这是若初应该行的礼。不知道今日靖王殿下约若初相见究竟为何事?”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这间茶楼是我收集情报的秘密联络地点。你放心,你我相见的事情是绝对不会暴露的。” 听到晨靖宇这么一说,徐若初悬着的心才落下来。深吸一口气,淡然自若的端起茶杯,轻轻一抿。顿时一股清香在唇间绽放,让她觉得神清气爽。 “徐姑娘,怎么样?” “靖王殿下真是品茶高手,想不到你煮茶的手艺也是一流。” 晨靖宇爽朗的笑起来。被徐若初这么一夸,他竟然有几分羞涩,脸颊微微发红。他急忙低下头来,继续煮茶。 晨靖宇的双手如同有魔力一样,他泡茶的手艺真是让徐若初大开眼界,一朵朵茶蕊在清水中如同盛放的花朵,而一缕缕袅袅上升的青烟,又如同一朵朵盛开的荷花,高洁而惊艳! 徐若初看得目瞪口呆,想不到外表如此荒诞的靖王殿下,内心如此细腻。他如此熟稔的手艺又岂是一朝一夕就能练成的,这天下注定是他的,也无可厚非。 “靖王殿下真是好手艺,若初佩服得五体投地!” 徐若初一脸羡慕的模样,如果自己也能如同晨靖宇一样,闲云野鹤,享受生活,那该多好?但,这一生,自己为了复仇而生,美好的梦想终究不属于自己。 想到此,徐若初的脸颊上流露出失落来。 晨靖宇自然猜透她的心思,但没有说穿。许久,晨靖宇才开口说话。 “徐姑娘。周府之中的人恐怕都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我给你留了一名暗卫,他一切都听从你的吩咐。” 说完话,一名穿着黑色衣服的男子走上来,对着徐若初施礼,说道:“主人,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安全。” 徐若初一脸的错愕,想不到晨靖宇玩世不恭的外表下竟然心思如此细腻。一阵阵温暖涌上心头,徐若初第一次感受到温暖,感受到被人保护的滋味。 “靖王殿下,无功不受禄,你的这份大礼恐怕我不能接受。” “徐姑娘。难道你我之间还需要如此客气吗?如果你不接受的话,我会生气的。” 晨靖宇竟然如同孩子一样,撒娇起来。看到徐若初拒绝自己的好意,他怎么能不心痛呢? 两人之间的关系僵持着,徐若初自然想要接受晨靖宇的好意,但这一生自己不能给任何人承诺,她只是为了复仇而生,为了复仇而存在。 想着,徐若初苦笑着,这或许是一生的悲哀。 “徐姑娘,我知道你介意我的身份,我也知道你是周家的少奶奶,但你将你父亲的旧部都交给我,难道我还不能派一名暗卫来保护你的安全吗?” 看到晨靖宇再三坚持,徐若初也不好再推辞,只好点点头,接受晨靖宇的一番好意。 “对了,徐姑娘,一定要小心徐夕瑶,我觉得她不是善类,总是三番五次去你院中,恐怕有什么目的。” 晨靖宇好心的提醒着,这些天来,他一直都在暗中观察着徐若初。自从跟徐若初相处下来,他如同找到心灵伴侣一样,默契,心心相通。 但这一切情义,晨靖宇自然是深藏在心中。他只能等,只能忍。 第八十九章 老太君发怒 “想不到靖王殿下如此关心后宅。” 徐若初打趣的口吻说着,但心中如同吃了蜜一样,想不到晨靖宇一直暗中观察自己,保护着自己。这样的感觉真好,她多么想要依赖这样的温暖。 “徐姑娘,我……我……我是在替双瑞关心夏眉。” 晨靖宇第一次结巴,被徐若初这么一问,他脸颊更红了,不敢看徐若初,只好看着窗外,但心中却是欢喜的。 “对了,我打算送一份大礼给徐夕瑶,你什么都不用管,只需要看戏。” “好啊,那就等着靖王殿下的好戏了。” 徐若初说着,然后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热闹的集市别是一番风景。 “要不要一起逛逛?” 晨靖宇主动邀约,但徐若初看了看时辰不早了,如果再不回去的话,被徐夕瑶抓住小辫子免不了又是一场麻烦。索性,她出口拒绝。 “好吧。那我送你。” “多谢靖王殿下,为了避人耳目,还请王爷留步。” 说完,徐若初就转身离开。想不到,靖王殿下相约竟然只是为了送一名暗卫给自己,徐若初在心中苦笑着。但,心里的某个地方却是欢喜的。 刚回到周府。雪灵就守在门口,看到徐若初,她急忙走上去。 “徐奶奶,老太君有请。” 徐若初脸上闪过惊慌,但还是故作镇定,对着雪灵说道:“有劳雪灵姑娘了。” 跟着雪灵来到老太君住处,徐若初就感觉到气氛凝重。抬头看到周建封和徐夕瑶站在一旁幸灾乐祸的模样,徐若初心中微微一愣,但还是保持着冷静。 “若初给老太君请安。” 徐若初恭恭敬敬的施礼,看不出任何的惊慌神色来。 听到徐若初的声音,老太君睁开眼看着她,双眼如同鹰眼一样锐利,想要寻找到答案,但若初一直都是淡然自若的模样。 沉默许久。老太君才开口问道:“若初,你今天去哪里了?” “老太君,若初一直都在房中,哪里也没去。” 还没等徐若初说完话,徐夕瑶就阴阳怪气的语气,大声的数落着徐若初的不是。 “姐姐,你怎么能欺骗老太君呢?” 说着,徐夕瑶走到大厅中央,站在徐若初的身旁,眉眼中都是得逞的笑容,看到徐若初倒霉,她简直比吃了蜜还要开心几分。 徐若初保持着冷静,转身,冷眼看着徐夕瑶,一字一顿的问道:“表妹,这话是什么意思?若初不明白。” 原来,徐夕瑶看到徐若初出府,她就急忙去祠堂告诉周建封,周建封一心想要报复徐若初。一想到都是因为徐若初自己才被罚跪祠堂,索性,他果断的答应徐夕瑶的提议,一起来老太君这里告徐若初的状。 “你明明不在府中,你竟然敢对老太君撒谎。” 徐夕瑶故意提高声音说着,目的久石让老太君反感徐若初,甚至是将她从主母的位置拉下来,这样一来,自己才有机会掌管周府。 徐若初已经明白徐夕瑶的目的,心中冷笑:徐夕瑶,我还以为你变乖了,想不到你竟然在我背后放冷箭,你是在逼我出手对付你。 徐若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态度诚恳,但脸上神情自若,双眼清澈得如同一汪清泉,让人沉醉其中。 “老太君,若初难道做错什么事了吗?老太君为何这么生气?” “如初,你真是糊涂,枉我一直疼爱你,你怎么能私自出去与别人约会呢?” 老太君痛心疾首的模样,说这话时双眼含着泪花看着徐若初。她希望若初来掌管周府,但若初敢损害周府名声的话,她一定会把若初撵出周府的。 在老太君眼中。最重要的是周府的名声和利益。 “老太君为什么这样说?若初虽然出府,但根本所谓的约会?” 徐若初怎么能承认自己出府与晨靖宇相约,如果被老太君知道的话,她一定不会再相信自己。上一世,因为自己生性懦弱,一直得不到老太君的宠爱,这一生,她一定要牢牢抓住老太君对自己的信任来复仇。 想着,徐若初双眼含着清泪,一脸委屈的样子,她哆嗦着嘴唇,半天才说道:“老太君,如初绝对没有做任何损害周府的事情,还请老太君明察。” “姐姐,你如今已嫁为人妇,你怎么还能轻易与别人约会呢?你这样将夫君的颜面置于何地,想不到你竟然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徐夕瑶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说着,双眸中则是报复的快感,她在心中一直祈祷着:希望徐若初被赶出周府。 “若初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周府的事情!” “那你为何出府?” 老太君冷淡的声音传来,徐若初抬头看着老太君,她明显感觉到老太君怀疑自己。徐夕瑶。难道你就这么想要报复我吗?徐若初嘴角莞尔一笑,看来鱼儿已经上钩了。 “老太君,若初确实出府了,只是我怕你担心我,所以没有禀报你。” 徐若初叹了一口气,然后才慢吞吞的说着。这样在徐夕瑶看来,她更加断定徐若初是害怕东窗事发,只好承认的模样。 徐夕瑶嘴角微微上扬,一抹完美的笑容在脸颊上绽放,芊芊玉指白如葱,她伸手拉着徐若初的手,眼眶红红的,声音哽咽起来。 “若初,我知道你因为夫君更宠爱我,所以一直都记恨我。但是,若初,如今你欺骗老太君真的是太糊涂了,就算你想要离开周府,你也不能如此狠心啊!” “什么?若初,你要离开周府?” 老太君惊呼出口,她虽然不相信徐夕瑶说的话。但是如果若初真的怀了这样的心思,她是绝对不会原谅的! “老太君,徐若初一直都嫉妒夕瑶,想不到如今为了离开周府竟然用这样肮脏的手段,与人偷偷约会,真是贱人!” 说完,周建封就走上前来,扬手准备闪徐若初的耳光。但徐若初面不改色,一双眼睛如同尖刀利剑一样直视着周建封,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周建封被徐若初的眼神震住,他扬起的手又放下来,转身看着老太君,一字一顿的说道:“老太君,我要休了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其实。周建封也不想休了徐若初,但为了讨好徐夕瑶,再说了,自己根本不喜欢徐若初。 “封儿,你真是胡闹!” 老太君怒斥着,一掌拍在前面的紫檀圆桌上,额头上青筋并冒,咳嗽起来。 雪灵急忙端来冰糖雪梨膏,伺候老太君服下,然后轻轻拍着老太君的后背,宽慰道:“老太君,大夫说了你不能生气,你看看,你这几天一直都动怒,这对身体十分不好。” “这群不肖子孙,真是打算气死我了!” 半天,老太君才喘过气来,气愤的吼出一句话来,她抬头看着周建封,大声吼道:“封儿,不管我如何宠溺你。但是你莫要想着休了若初,除非我死!” 听到这话,徐若初抬起头来看着老太君,双眼中含着感激的泪水。想不到老太君竟然如此维护自己,但其中更多的原因是为了维护周家的名声吧! 老太君,谢谢你。徐若初在心中默默的说着,但现在还不是感激的时候。她转头看着徐夕瑶,冷笑着:徐夕瑶,这一次可是你先惹我的,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老太君,若初有话要讲。” “若初,你说。” “老太君,我出府去是为了找卫先生给老太君看病。却不想我的一番好心却被夫君和表妹误会了。老太君,你一定要给如初评评理。” 说着,徐若初伸手擦着眼角的泪花,冲着老太君撒起娇来。 听到徐若初这么一说,老太君的眼神闪烁着光芒,心想:若初真是一个有心的孩子,不像徐夕瑶一样,总是为了争宠吃醋,将后宅闹得鸡犬不宁! “姐姐,你根本就去见了李员外家儿子,你竟然敢用这样的借口来糊弄老太君,你真是该死!” 徐夕瑶咬牙切齿的说着,如今抓住机会置徐若初于死地,她怎么能轻易放手呢?再说了,只要能将徐若初这个祸患解决掉,以后将军府还不是娘亲说了算,她在心中打着如意算盘。 “表妹,你口口声声说我与李员外的儿子相约,请你拿出证据来,否则的话,我是绝对不服气的。” “姐姐,难道你真的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吗?如果你现在承认错误的话,说不定老太君还会原谅你,但是,当我拿出铁证来,老太君一定会将你赶出周府的。” 说着,徐夕瑶还假惺惺的揉着双眼,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徐若初在心中暗暗想道。徐夕瑶你为什么扳倒我还真的是不择手段,但我怎么会让你如愿以偿。 “徐夕瑶,你拿出证据来,否则的话不要再这里胡闹!” 毕竟关系周家的名声,老太君还是不想把事情闹大,索性对着徐夕瑶说道。一想到周府中的各种琐事都不让自己省心,老太君觉得十分头疼。 “翠儿,你还不去将李员外儿子带上来,我倒要看看姐姐还有何颜面留在周府。” 翠儿听到吩咐,急忙走出去,然后只看到两名小厮带着一个男子走上来。这应该就是李员外的儿子,人长得熊腰虎背,一脸猥琐的模样。 徐若初冷笑着:徐夕瑶你也太心急了,想要置我于死地。竟然随便找一个人来栽赃陷害我。既然,这一盘棋是你布的局,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收场。 想到此,徐若初嘴角一笑,倾城的笑容在脸颊上盛开,如同夏日盛开的荷花,远风吹来,一阵阵清香扑鼻,让人神清气爽。 徐夕瑶看到徐若初的笑容,微微一愣,徐若初的模样镇定自若,似乎局外人一样,只是为了看戏。不,自己精心布置的局,她相信这一切徐若初就算有靖王殿下撑腰,恐怕也难逃一死。 “你放心,只要你将徐若初与你如何勾搭的事情如实禀告给老太君,我相信,老太君一定不会为难你的。” 徐夕瑶转身对着男子说着,在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对着男子抛了抛媚眼。 男子看到徐夕瑶的暗示,心领神会,报之微笑,然后拱手对着老太君请安。 “今日晌午,若初姑娘与我相约在茶楼,她告诉我想要离开周府,让我想办法,就算是许身与我,她也愿意。” 第九十章 勾结陷害 男子的眼底闪烁着猥琐,如同地痞流氓一般无耻。看到他的模样,徐若初就觉得恶心,竟想不到世上有如此厚脸皮的人。 徐若初转头,双眼凌厉的看着他,男子不敢看她的眼睛,只能低下头来。 “李公子,我不是知道你受何人指使来陷害我,但是我告诉你,不管怎样,你已经和我徐若初是仇人了,我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 徐若初发誓,这一辈子不管是任何人伤害自己,背叛自己,她都不会轻易的放过对方,一定要让他受到惩罚。 李公子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徐若初,慌忙低下头,嘴唇哆嗦半天。但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对着徐夕瑶使眼色,这一幕刚好被徐若初看到,她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想。 想不到徐夕瑶竟然想出如此卑劣的手段,真是恶心极了! “老太君,你看李公子说得有理有据,我们一定要认真调查这件事。不能让姐姐平白蒙受冤屈了。” 徐夕瑶说着,一边拿起帕子轻轻擦着泪花,一边用余光偷偷打量老太君的神色,她不知道老太君会怎么做,但一定不会轻易饶了徐若初的。 想着,徐夕瑶嘴角微微上扬,一抹得逞的笑容在脸上盛放,如同盛开的芍药。 “李公子,自然你说我与你约会,那你告诉我,我当时穿的是不是现在这一身衣服?” 李公子怎么也没有想到徐若初会这么一问,他没有犹豫。开口就说道:“对,你穿的就是这一身衣服。” “是吗?你还真是睁眼说瞎话,我明明穿的是绿色的衣裙。” “对,是绿色的,是我记错了,你最喜欢穿的就是绿色的衣裙,因为我夸你穿绿色的好看。” 李公子急忙出声改口否认。其实,他压根就不知道徐如初究竟穿什么衣服,想不到这个女人的心思如此的缜密,难道她还想做无谓的挣扎,想要狡辩吗? 想着,李公子偷偷看了一眼徐夕瑶,只见徐夕瑶紧咬着贝齿,一脸不解的模样。 “你真是混账,其实少奶奶今天穿着的根本不是这身衣衫,也不是绿色的,你竟然想要冤枉少奶奶。” 想不到,开口帮徐若初说话的人竟然是雪灵。徐若初抬头看着雪灵,感激的对着她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看着李公子,一步一步朝他走去。 “说出你背后的幕后主使,说不定我还会饶你一命!” 徐若初步步紧逼,李公子吓得退到徐夕瑶身后,脸上尽是恐慌,结结巴巴的说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能否定我和你之间的海誓山盟吗?” “真是可笑,我和你之间还有什么海誓山盟?” 徐若初冷笑着,言语中透露出深深的不屑,如同李公子说的是天大的笑话一样。徐夕瑶这么想要把自己从周府撵出去,恐怕偷鸡不成反失把米。 “你看,这是你绣给我的荷包,难道你能否认吗?” 说着,李公子从腰间拿出一个荷包来,眼底闪烁着几分戏谑的笑容。心想,徐若初我倒要看看你现在怎么为自己开脱,就算你伶牙俐齿。恐怕也是掉进黄河洗不清了。 老太君眼神犀利,看到荷包脸色阴沉下来,对着雪灵低声吩咐着:“你去把荷包拿来给我看看。” “是,老太君。” 雪灵走下来从李公子手中拿走荷包,然后又递给老太君。 看到荷包,徐若初心中微微一惊,想不到徐夕瑶竟然如此狠毒,先前就偷了自己的荷包给李公子,看来是自己疏忽了。 但是,徐若初的脸色镇定自若,如同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 徐夕瑶看到徐若初的模样,心中冷笑着:徐若初啊徐若初,你千算万算还是不如我厉害,这一次我一定要将你从周府赶出去,否则的话,我就不叫徐夕瑶。 徐夕瑶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只要赶走徐若初,这周家少奶奶的位置非自己莫属。想着。嘴角上扬,完美的笑容在脸颊上绽放。 “徐若初,你好好的解释给我听,为什么你的荷包会在他的手中。” 老太君看到荷包的绣工是徐若初的风格,大发雷霆,愤怒的将荷包丢在大厅中,厉声对着徐若初吼道。 徐若初微微一愣,但微微一笑,施了施礼,然后说道:“老太君,这个荷包在李公子的身上,但并非是我给他的,或许是有心之人偷了去给他的。” 徐若初淡淡的口吻,徐夕瑶用这样的把戏来陷害自己始终是幼稚了几分。她只是后悔,上一世自己为什么没有看清楚她伪善的面目,为什么一直被她蒙骗? “姐姐,李公子手中的荷包确实是你的,你还是乖乖向老太君承认了吧。否则的话要受皮肉之苦,你这是何苦呢?” 徐夕瑶故作好人,看着徐若初说着。这话明显就是让徐如初承认荷包是自己的。 “表妹,这个荷包究竟是怎么到李公子手上,我相信你比我还要清楚。” “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徐夕瑶不安的口吻说着,她仔细的打量着徐若初,心中胡乱的猜想着,难道她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在幕后指使吗?不,她没有任何的证据,我根本不用担心她。 如今,徐若初无非是垂死挣扎罢了。徐夕瑶在心中安慰着自己。 “老太君,请你相信若初,我出府只是去找卫先生帮老太君看病,而这个荷包为什么会出现在李公子身上,我也不清楚。但是,我可以证明,这个荷包不是我送给李公子的。” 徐若初一字一顿的说着,双眼如同鹰眼般犀利,她说完话,走到李公子身边,冷傲的眼神看着他。 “李公子,你说这个荷包是我送给你的,那你可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这……若初,我知道你不好意思承认我们之间的事情,但是你说过要一生一世陪着我,你说你根本就不喜欢周建封,甚至……甚至你现在还是处子之身。” 其实,李公子也只是胡言乱语。却不想这话一说出来,老太君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徐若初。在老太君的眼中,周府的名声是最重要的,如果徐若初没有和周建封同房的话,她真的会将徐若初撵出周府的。 “若初……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太君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她现在不相信李公子的话。但是关系到周府的名声,她不得不怀疑。 “老太君,难道你不相信卫先生的诊断吗?再说了,我有没有和夫君同房,我相信夫君会为我作证。” 说完这话,徐若初看着周建封。虽然自己是用药物来让周建封产生男女暖情的假象。但是在周建封的心中如同真的同房一样。 “封儿,若初说的是真的吗?” 周建封抬头看了一眼淡定自若的徐若初,他脑海中浮现出与徐若初尽享鱼水之欢,翻云覆雨的场景,神色微微一变,那样的感觉充满新奇,甚至比跟徐夕瑶在一起还要痛快几分! 周建封又看了一眼对自己事眼色的徐夕瑶,但是他现在还不想将徐若初撵出周府,于是点了点头,说道:“老太君,难道孙儿的房中之事你也要插手吗?” “封儿,这关系到我们周府的颜面,关系到周家的子嗣,怎么能轻率?” 老太君语重心长的问着,这件事可不能马虎,否则的话,她怎么对得起周家的列祖列宗呢? “老太君,我与徐若初早就圆房了,你大可放心。” 沉默许久,周建封才慢吞吞的说着,其实他知道这样一说,徐夕瑶必定不高兴,但眼前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只能下来好好的安慰徐夕瑶。 老太君听到这话。一双精明的眼睛打量着徐若初,在心中揣测着:就算若初会欺骗自己,但是封儿是绝对不会欺骗自己的,再说了,卫先生也说了四脉之象只是假象,想着,老太君才安心。 “老太君,李公子有证物来证明我和他苟且,但我也有证人能证明我的清白。“ “哦,若初,你怎么不早说。” 看来,老太君已经疲惫了。她打着哈欠,一脸疲惫的神色,略带着嗔怒的口吻冲着若初说道,但她的双眼中闪烁着异样的情绪,多么希望若初能为自己证明清白。 刚说完话,夏眉就带着一名穿着紫色衣服的小丫鬟走上前来,对着老太君扑通一声跪下,然后说道:“老太君,求你饶命,奴婢不是有意陷害少奶奶,这一切都是徐奶奶的注意。” 刚说完话,徐夕瑶就吓得花容失色,走上前来,踹了丫鬟一脚,气急败坏的对着丫鬟怒吼。 “你真是贱婢,竟然敢陷害我?” “只要你说的都是事情,我会为你做主,但是你敢胡言乱语的话,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老太君慢吞吞的说着,她倒要看看徐夕瑶能在自己眼皮底下弄出什么幺蛾子来?难道她就这么想做周家的少奶奶,一看就是从乡野中小家小户来的人,度量真小。 “老太君,我听到徐奶奶和李公子商量要陷害少奶奶,甚至觉得去偷走少奶奶的荷包。却不想,我被她们发现了,徐奶奶就威胁我,如果我敢揭穿她的话,一定宰了我的舌头。” 小丫鬟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早就吓得哆嗦起来,一边磕头一边哭诉着。 “大胆,徐夕瑶这都是你干的好事,你还不承认!” 老太君一掌拍在桌子上,冲着徐夕瑶大声的吼着,直摇头,在心中叹息着:想不到徐夕瑶只会用这样卑劣的手段来陷害若初,真是上不得台面。 “老太君,你冤枉我了。” 听到老太君的话,徐夕瑶吓得扑通一声跪下来,声泪俱下哀求着老太君宽恕自己。 却不想这样的小把戏想要糊弄老太君,难道当她眼瞎了吗?一直以来,老太君就心中怀疑,却不想这一切真的是徐夕瑶策划的。 “夫君,你救我,这一切真的不是我做的。” 第九十一章 揭穿阴谋 徐夕瑶跪着爬到周建封的身边,一把抓着他的衣袖苦苦哀求着,晶莹的泪珠弄花她精致的妆容。梨花带雨的模样让周建封心揪成一团,甚至想要忤逆老太君的意思维护夕瑶。 但,周建封抬头看到老太君直视着自己,他只能低下头,选择沉默。 “夫君,你说在周府中我是最懂你的人,你最爱的人也是我,夫君,你怎么不愿意帮我呢?我根本就不认识李公子,这一切都跟我无关啊!” “夕瑶,你真是太糊涂了,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呢?我知道你一向都是最重视姐妹感情的,却不想你这么糊涂。” 周建封故意说着,然后伸手甩开徐夕瑶的手,他为了不让老太君讨厌自己,只能忍痛割爱。 “徐奶奶,你怎么能翻脸不认人呢?” 李公子听明白徐夕瑶的意思,她打算将全部的事情推到自己身上,索性选择鱼死网破。 这句话一出。无疑就是承认自己和徐夕瑶狼狈为奸。眼看着大势已去,徐夕瑶只是哭泣着,但是她不甘心,冲着徐若初大声的吼着:“姐姐,你真是有本事!” “表妹,我们这么多年的情意,却不想在你心中一文不值。你竟然这样辜负我对你的一片好心。” 徐若初走到徐夕瑶的身边,看着她说道,但双眼中是报复的快感。嘴角微微一笑,如同地狱修罗一般,让徐夕瑶觉得阴森,害怕! “李公子,虽说这荷包是我的,但里面根本没有花瓣,而是一块破布。如果我们真是两情相悦的人,我怎么会送你一块破布呢?” 徐若初冷笑着,她早就知道徐夕瑶暗中派翠儿来府中偷走荷包。这一切,无非是自己的将计就计,最后却让徐夕瑶倒霉。 “你……你……”李公子哑口无言,愤怒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听到这话。徐夕瑶不敢相信的看着徐若初,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想不到徐若初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厉害,自己终究是太冲动了,否则的话,也不会中了徐若初的圈套。 如今,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老太君无奈的摇了摇头,冲着雪灵说道:“你看看,我什么时候才能省心呢?” “老太君,你可不能把这么棘手的问题推给我,但是知道少奶奶受了天大的委屈,你可一定要好好安慰一下。” 徐若初点头看着雪灵,心中充满感激。 “徐夕瑶,禁足一个月。你们都下去吧,如初留下来。” 听到老太君的话,徐夕瑶还想为自己争辩,但老太君岂是自己能说服的人?她只能自认倒霉,在周建封的搀扶下,不甘心的离开。 大厅一下安静下来,老太君冲着若初招招手,说道:“若初丫头,你上前来。” 徐若初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到老太君身边,蹲下来捶着老太君的肩膀,小声的说道:“老太君,我从卫先生处给你带来几副治疗咳嗽的中药,等让雪灵伺候你服下。” “若初丫头,还是你有心。只是,卫先生你是怎么找到的?” 老太君生性多疑,她这话无疑是在试探徐若初是不是和卫先生认识。徐若初不敢往深处想,如果老太君知道自己和卫先生的关系,一定会怀疑自己的。 “老太君,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能帮助老太君治疗咳疾,不管是让我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更何况只是寻找卫先生呢。” 徐若初一机灵,故意说着模棱两可的话。果然,一听到这话,老太君的怀疑打消了几分,伸手拉着若初的手,亲切的抚摸着。 “若初。你受委屈了,想不到徐夕瑶心肠如此歹毒,我差点中了她的圈套。” 徐若初露出明媚的笑容,如同大雪中盛开的寒梅,让人眼前一亮。又如山谷中盛开的百合,芳香四溢,让人沉醉其中。 “若初,你想要在周府立足一定要抓住丈夫的心,只要丈夫的宠爱才是你最大的砝码,你明白吗?” 这件事让老太君明白徐若初和封儿之间的矛盾,为了周府的利益,她只能这样劝慰若初。 若初点点头,甜甜的声音说着:“老太君,若初明白,若初谨记你的教诲。” “若初,你可不要怪我,今天的事情原是我冤枉了你,但我有我的难处。罢了,我也累了,你回去好好想想我说的话,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若初点点头。她自然知道老太君对自己的宠爱,但这一切的殊荣是属于周府少奶奶的,而不是徐若初的!但,现在想要在周府生存下去,若初需要老太君的宠爱。 回到自己住处,若初端过清茶,微微一抿,心中的烦恼顿时消失得烟消云散。夏眉在一旁小心的伺候着,看到小姐心力交瘁的模样,她心疼万分。 “小姐,你还好吗?今天可是吓坏我了,幸好我们有准备,否则的话就被徐奶奶陷害了。” 现在想起来,夏眉还是觉得心有余悸,想不到徐夕瑶竟然如此狠毒,想出这样肮脏的手段来陷害小姐,幸好一切无事,否则的话自己一定会找徐奶奶拼命的。 “夏眉,以后我们要继续在刀刃上生活,你害怕吗?” 一想到复仇,徐若初感觉每一步都是在冒险。夏眉或许没有这份心理准备。但自己却必须面对,以后的路会更加的难走。 “小姐,夏眉不怕,只要能在你身旁伺候,我就觉得心满意足了。” 此时,徐若初已经睡着了,看到小姐熟睡的模样,夏眉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帮小姐盖上貂皮,然后准备走出去,刚打开门却看到靖王殿下站在门外。 夏眉正要行礼请安,晨靖宇用手势示意她不要出声。看到屋里徐若初安睡的模样,晨靖宇轻手轻脚的走进来,找到一个正对着若初的位子坐下来,仔细的看着若初。想要将她的模样深深的印刻在脑海中,永远都不忘记。 岁月静好,晨靖宇觉得只要能看到徐若初,他就觉得自己拥有全世界,拥有这个世界上最温暖的力量。 徐夕瑶回到住处,冲着翠儿发了一通脾气,只见翠儿双颊红肿,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但是翠儿根本不敢顶嘴,任由徐夕瑶打骂。 “贱婢,你不是说一切都妥善处理了,你竟然敢欺骗我!” 话音刚落,徐夕瑶一掌打在翠儿的脸上,翠儿的嘴角渗出血丝来。头发凌乱,眼神畏惧,只能不断的磕头求饶。 徐夕瑶越想越气,好不容易抓住徐若初的小辫子,却不想她轻易的逃脱了!她紧咬樱唇,略施粉黛的娇容上尽是怒火,显露出丑恶的嘴脸来。 “翠儿,你真是该死!” 徐夕瑶毫不留情给了翠儿一脚。将她踢出几丈远。翠儿伸手捂着肚子,疼得大气也不敢出一声,脸色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脸色如同白纸。 现在还是用人之际,徐夕瑶看了翠儿一眼,怒吼着:“滚!” 翠儿连滚带爬走出房间,来到角落里偷偷哭泣着。然而一切都是命,她本是薄命之人,怪不了旁人。这是翠儿唯一能安慰自己的。 发泄完怒火,徐夕瑶也累了,半躺在美人榻上休憩,不一会儿就入眠。 当徐若初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晨靖宇站在眼前。她微微一愣,清澈的眼眸中写满疑惑,急忙站起来,对着晨靖宇施礼。 晨靖宇伸手拉着徐若初的手臂,温柔的说着:“徐姑娘,不必客气。” “还请靖王殿下自重,如今在我的闺房之中,我们相见恐怕不妥。” 就算他是高高在上的靖王殿下,徐若初也不想因此而让有人之心胡言乱语。坏了自己的名声她倒不在乎,只是暂时还不是离开周府的时候,她的复仇,她要手刃仇人! 徐若初一想到复仇,双眼中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球,让人畏惧。 “徐姑娘,难道你害怕我坏了你的名声吗?你可知道天下多少女人想要投怀送抱,想要得到我的青睐。” 晨靖宇玩味十足的语气,在他眼中徐若初是与众不同的,但他有多么希望徐姑娘如同下的女人一样,主动投怀送抱。 一听到这话,徐若初微微皱眉,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冲着晨靖宇拱拱手,冷若冰霜的口吻,说道:“靖王殿下,请你离开。” “徐姑娘,我是故意逗你玩的,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我怕不知道靖王殿下为何故意拿我寻开心,但是若初不如天下女子会审时度势。知道选择靖王殿下这棵大树,我只想要自由的生活,所以,靖王殿下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 徐若初对晨靖宇的一丝好感也荡然无存,想不到晨靖宇如此无赖。想着,徐若初的双眸布满寒霜,直视着晨靖宇。 晨靖宇微微一愣,想不到若初的气势如此强大,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晨靖宇尴尬的咳嗽着,然后走上前一步,深情款款的口吻说道:“若初,你真的生气了?” “靖王殿下,请你自重。” 说完,徐若初转身看着窗外飘落的飞雪。神情冷淡,不想再与晨靖宇多言。 晨靖宇知道若初生气了,如果自己再待在这里的话,只会让若初更加厌恶自己。唯今之计,还是先离开,等找到合适的机会再向她道歉,这样一想,晨靖宇转身潇洒的离开。 看到靖王殿下离开,夏眉匆忙推门进去,轻声问道:“小姐,晚膳我给你准备好了,现在给你呈上来吗?” “夏眉,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小姐,怎么了?” “靖王殿下怎么进来的,你为什么不拦着。” 夏眉怎么也没有想到小姐竟然为这生气,她有点委屈的低下头来,心中暗想:难道小姐一向不是跟靖王殿下交好吗?往日都是这样,为何今日责怪自己呢? “小姐……我以为小姐喜欢靖王殿下到来呢。” 夏眉把心一横,脱口而出,她捉摸不透小姐的心思,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吗? “夏眉,我一直以为你成熟不少了,却不想你竟然如此的糊涂,如果被别人陷害我和靖王殿下在一起,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 第九十二章 自断手臂 徐若初转身看着夏眉,严肃的一字一顿的说着,心中只是无奈,如今自己选择复仇,只要将儿女私情埋藏在心底,而唯一觉得亏欠的人就是夏眉,等时机一到,她会亲手将夏眉送到双瑞的手中。 夏眉听到小姐的话,点了点头,说道:“小姐,夏眉谨记你说的话,以后夏眉一定会小心行事的,不会让小姐烦心。” 徐若初点点头,然后示意夏眉下去,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一想到晨靖宇说的无赖话,她的心中就五味杂陈,十分的不舒服。 但自己却没有理由生气,靖王殿下原本就是一个无赖的人。再说自己为何如此看重他说的话?意识到这一点,徐若初惊出一身冷汗,难道自己真的对晨靖宇有好感吗? 想到此,徐若初急忙的否认,摇了摇头,心中苦笑着:徐若初。你真是太傻了,晨靖宇是天下的霸者,为了春秋大业一直忍辱负重,你在他眼中根本如同草芥,何必自讨无趣。 然而,晨靖宇回到王府,脸色阴沉,心中十分的不快。 原本他今天出现在徐若初的房中,是安排在徐姑娘身边的暗卫传来消息,徐姑娘今天在周府出事了,想要好生安慰她,却不想反而弄巧成拙。竟然让徐姑娘厌恶自己,想着晨靖宇的心中更不是滋味起来。 “双瑞,你把这颗夜明珠送给徐姑娘。” 为了讨得徐若初的欢心,晨靖宇将自己最喜欢的夜明珠交给双瑞,让他送到徐若初手中。 双瑞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靖王殿下,这可是你最喜欢的宝物,你为何要送给徐姑娘呢?” “让你送就送,哪里这么多废话,信不信我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喂狗。” 现在,晨靖宇正是在气头上,对着双瑞一顿臭骂。双瑞被骂得委屈极了,只好按照王爷的吩咐来到周府将夜明珠送给徐姑娘。 来到周府,双瑞看到夏眉,心中的委屈烟消云散,急忙小跑着过去,露出灿烂的笑容,说道:“夏眉,你在干什么呢?” “我在给小姐酿桂花糕,这几日来小姐的胃口一直不好,晚上也睡得不安稳,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看到如今小姐的模样,夏眉只是恨自己不能保护好小姐,让小姐被坏人陷害,自己唯一能做的是伺候好小姐,不让小姐烦心。 听到夏眉说的话,双眼伸手摸了摸袖中的夜明珠,原来靖王殿下如此关心徐姑娘。靖王殿下的这份深情让双瑞感动。 如果是夏眉需要的话,自己也愿意把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送到她手中,双瑞在心中暗暗想着。 夏眉回头看到傻笑的双瑞,眉头微微一皱,不解的问道:“你在傻笑什么?” “夏眉,我没有笑什么,这是殿下让我交给徐姑娘的宝物,你帮我转交吧。” 夏眉嘟了嘟嘴,没好气的说着:“小姐现在心情不好。你自己拿进去给他。” 听到外面的说话声,徐若初推开门,走出来看到双瑞,低声问道:“双瑞,如今你和夏眉尚未婚约,你还是不要出现在我周府中,为了夏眉的名声。” “徐姑娘,这是王爷让我交给你的。” 说着,双瑞上前一步,将手中的夜明珠递给徐若初。 却不想徐若初压根没有看一眼,转身说道:“我消受不起,还请双瑞替我拿回去。” 双瑞怎么也没有想到徐姑娘会说这样的话,双眼中尽是不解,低声问道:“徐姑娘,你和王爷吵架了吗?” “我是周家的少奶奶,自然要跟靖王殿下保持距离,对了,暗卫你也带走吧。靖王殿下虽说暗卫是保护我的。却不想竟然是被王爷通风报信的。” 徐若初一想到晨靖宇的心思,竟然找了一名暗卫来监视自己的举动,心中就不舒服。听到这话,躲在暗处的暗卫一跃而下,跪在徐若初面前,地声说着:“主人,我做错什么了吗?” “请你回去,我不需要你的保护。” “徐姑娘,暗卫一生只能忠于一人,如果你现在让他回去的话,他只好选择自刎。” 这个规矩是晨靖宇定下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保证暗卫的忠心,如果这名暗卫被徐若初放弃的话,他也只能自刎来表示忠心。 徐若初微微一愣,眼中增添几分不忍心,但还是坚持说道:“我不需要通风报信的暗卫,我也不需要靖王殿下的保护。” 暗卫抬起头来看着徐若初,起初靖王殿下让自己来保护徐若初的安危。他是不屑一顾的。毕竟他追随王爷是为了大展宏图,实现抱负,保护一个小女子简直是大材小用,但这些日子跟在徐若初的身边,他感觉到徐若初身上强大的气场,她绝非是一般的女子,于是决定忠心跟从徐若初。 却不想,现在徐若初却要撵走自己。 暗卫怎么也不愿意离开,他低着头,恭敬的口吻说道:“主人,如果我做错了什么你可以打我,甚至杀了我。但是请你不要撵走我。” 徐若初于心不忍,但还是坚持自己的原则。复仇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她不愿意别人掺和进来。 “你走吧,就算你是生是死都跟我无关。” 话音刚落,只听到夏眉一声尖叫,暗卫竟然将自己的右手砍掉,鲜血直流,但他眉头也没有皱一下,紧咬着嘴唇。 徐若初看到这一幕,眼中晕染着泪花,声音沙哑的说道:“我同意你留下来,但是不准再通风报信给靖王殿下,否则,我会亲手杀了你。” “冥夜谨记于心。” 暗卫冷静的说着,但他强忍着疼痛,嘴唇咬得乌青发紫。 “夏眉,你带他下去上药。” 徐若初吩咐着,然后转身朝着房中走去。她只是不想与靖王殿下有太多的纠缠,毕竟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算靖王殿下三番五次的搭救自己,若初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但不是用自己的身体去回报。 想着,徐若初冷笑着,看来自己才是天下最大的傻瓜。 双瑞不甘心的跟着徐若初走进房中。然后将手中的锦盒放在圆桌上,说道:“徐姑娘,这是靖王殿下送给你的礼物,我怎么能再拿回去,否则的话,王爷一定会要了我的脑袋的。” 说完。双瑞就转身离开。 徐若初打开锦盒,看到里面的夜明珠,深吸一口冷气。虽说自己是将军府的大小姐,什么稀罕东西没有见过,但这棵夜明珠确实是独一无二的宝贝。 只见它通身晶莹剔透,手摸上去润滑如玉,手心传来一阵阵温热,闻起来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一想到晨靖宇今天说的话,徐若初把盒子盖上,脸色冷淡如霜。 想不到靖王殿下喜欢这样的把戏,给了一巴掌又给一个蜜枣,但我徐若初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人,她将锦盒束之高阁,在心中暗暗揣测着靖王殿下的心思。 这一世,徐若初不为情,不为名,只为了复仇,她一定要保护自己好好的活着,至少要比伤害她的人还要活得长久。 暗卫包扎好,在夏眉的搀扶下来到了门外,低声对着徐若初说道:“主人,多谢您让冥夜留下来。” “进来吧。” 听到主人的吩咐,冥夜推门而入。 “我留下你来是为了你能保护我,希望你能明白自己得责任。这只手臂没有了,是你咎由自取,你可明白?” “冥夜明白,多谢主人空宏大量,原谅我的过错。” 原来冥夜还不服徐若初,现在却心服口服,再也说不出一个不字。心中暗暗筹划着,以后一定要小心伺候主人,保护好她的安危。 “你先下去好生养伤,等我需要你的时候自然会叫你的。” 冥夜拱手,恭敬的推下去,将门合上。 屋里只留下夏眉一个人。夏眉知道这些日子来小姐心中的苦闷,被徐夕瑶陷害幸好无事,但重周府中的每一位姨娘恐怕早就将小姐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小姐的处境,她怎么会不明白呢。 “小姐,你还好吗?你和靖王殿下吵架了?” “夏眉,不该你知道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问,只要做好你分内的事情就好了。” 徐若初不想跟夏眉说自己的事情,是为了保护夏眉,却不想以为小姐不喜欢自己伺候,她委屈得眼圈红红的,伸手擦着眼泪,小声的说着:“小姐,夏眉明白了。” “你为我准备下来,我要回将军府一趟。” 一晃已经三月有余,自己没有回过将军府,算算也到了查账的日子了。虽然每月柳叔都会将账本抱来给自己查看,几乎没有任何的问题,但经过上次的事,柳叔现在坚持自己亲自回将军府查账。 徐若初在心中想着:无非也只是走走形式,目的就是看看徐晓欣在将军府过得如何。她没有掌管将军府一定恨透了自己,一想到徐晓欣贪婪的嘴脸,徐若初就觉得恶心无比。 回到将军府,柳叔早早就在门口迎接着。远远的看到徐若初的马车,柳叔就吩咐小厮准备好软垫,小心的伺候小姐走下马车。 “小姐,这些时日.你怎么消瘦了不少。” 柳叔看到小姐神色憔悴,担心的问着。一想到小姐在周府中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柳叔就担心极了,索性开口说道:“小姐,如果你在周府过得不痛快,被人欺负了,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为你出气。” “柳叔,劳你一直挂心,我一切都安好。” “那就好,小姐我们先去大厅,我已经把账本都拿出来了。” 柳叔走在前面小心的引路,如今他与曾经简直判若两人,对自己忠心耿耿,这是让徐若初觉得最欣慰的地方。 刚走近几步,就听到徐晓欣的声音,徐若初微微皱眉,脸上尽是不悦。 第九十三章 若初回将军府 “原来是若初回来了啊,我还以为你真的心疼夕瑶,竟然让夕瑶被禁足一个月。” 看来徐晓欣是知道徐夕瑶陷害自己的事情败露,却不想她这么护短,眼中只有自己的女儿,甚至忘了自己现在还身处将军府中,吃穿用度一切都算在将军府的开销中。 徐若初眉头微皱,凌厉的眼神看向徐晓欣,她心中明白徐夕瑶陷害自己的手段都是她母亲教的,想不到他竟然如此忘恩负义。 “姑母,这都是表妹干的好事,你怎么忘记她是怎么陷害我的?我一向是恩怨分明,如果谁敢在我背后陷害我,我一定睚眦必报。” 听到这话,徐晓欣明显被徐若初的气势吓到了。想不到原来懦弱无能的徐若初竟然这么强势,甚至论起算计来,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徐晓欣急忙赔笑来,伸手拉着徐若初的手。脸上展现慈母般关心的神色。 “若初,我知道你最疼爱夕瑶,我想夕瑶也只是一时糊涂,你去求求老太君宽恕夕瑶好不好?” “姑母,这件事情不是若初能做主的,我想表妹吃点苦头也是好的。至少她能安分点。” 说完话,徐若初就甩开徐晓欣的手,朝跟着柳叔走进大厅。 徐晓欣冲着徐若初的背影挤眉弄眼,在心中暗暗骂着:徐若初,你这个贱人真是忘恩负义,这些年如果不是我照顾你的话,你早就上西天了,如今你竟然敢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等时机一到,我一定好好收拾你。 徐若初随意的翻看着账本,夏眉则准备好了上好的瓜果端上来给若初享用。她吃着葡萄,神色自然的看着账本。 一晃。已经太阳西落。徐若初伸了一个懒腰,将账本放下,起身准备离开。如今,她是周府的少奶奶,总回娘家始终是不好的,想着,徐若初也不打算吃晚饭了。 “小姐,现在就要回周府吗?” 柳叔走过来看到小姐要离开,出声问道。话才出口,柳叔也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小姐在将军府感受不到一丝丝的温暖,甚至还有徐晓欣在一旁作梗,她还不如回到周府呢。 “柳叔,劳你挂心了。府里的一切大小事务还请你多费心,你放心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小姐说的什么话,能为小姐效劳是奴才的福分。” 听着柳叔的话,徐若初心中涌起感激之情,看来柳叔对自己是忠心耿耿了。这样一来,徐夕瑶母女想要独吞将军府也只能一场美梦了。 “夏眉,我们回府吧!” 徐若初看到窗户旁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她的嘴角浮现倾城笑颜,看来鱼儿已经蠢蠢欲动,迫不及待的想要上钩了。想着,徐若初故意高声吩咐着夏眉。 夏眉听到小姐的声音,急忙上前去小心的搀扶着小姐,低声说道:“小姐,果然如你所料,姑夫人招了一批人在府中,名义上是为了保护将军府的安全,其目的恐怕是用来对付小姐您的。” 夏眉将自己打听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徐若初,心中担心她受到任何的伤害,抬头看了看四周。 徐若初则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恐慌神色,她伸手拍了拍夏眉的手臂。 “夏眉,你不必担心,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只要姑母敢伤害我。我一定会让她得不偿失的。” 这一趟回将军府,名义上是为了查账,其目的就是给徐晓欣下手的机会。如果自己一直在周府,徐晓欣根本没有机会下手,只有出府来,才能将徐晓欣引出来,徐若初在心中推断着。 “小姐,要不要告诉靖王殿下。” 夏眉始终不放心,提议让靖王殿下来帮忙。虽然她心中知晓现在小姐不喜欢和靖王殿下交往过密,但为了小姐的安危,她不得不考虑。 “你敢告诉靖王殿下,我一定将你撵走。” 徐若初冷若冰霜的语气说着,一提到晨靖宇,她就想到晨靖宇说话时的轻浮,让她浑身不自在。 “是,小姐,我不乱说了。” 刚准备上马车,徐晓欣就出现在门口。大声的喊着:“若初,你怎么不吃晚饭就要走了。” “老太君等着我回去吃完饭,姑母不必担心我。” “原来这样啊,若初一路上你要小心,姑母可还指望着你好好照顾夕瑶的。” 徐若初转身看着她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心中想着徐晓欣还真是着急。从前一向不会出门来送自己,今天无非就是想要确定自己一定回周府,想着,她冷笑着。 来到半路上,徐若初感觉到四处充满杀机,她紧紧握着帕子。如果是上一世,恐怕现在自己吓得跪地求饶,但这一生,她每一步都是在刀刃上,这样的场面早晚是要面对的。 马惊叫着,马夫使劲勒住了马,但马车一个重心不稳。翻车了。 徐若初在夏眉的照顾下,掀开帘子走出来,神情淡定的看着四周的蒙面黑衣人。 领头的黑衣人晃了晃手中的刀,走上前一步,指着徐若初说道:“你就乖乖的受死吧!” “你们是什么人,难道不知道我是将军府的大小姐吗?” “哈哈,你还以为将军府还如日中天啊,现在不是徒有虚名罢了。”男子冷笑着,双眼阴寒的看着徐若初。 “你们为何要杀我?” 其实,徐若初心中知道他们是何人派来的,但还是不甘心的问着。难道她们母女就这么容不下自己,想要自己的性命了吗? “我们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有人花了高价让我送你上西天,如果你觉得冤屈的话就到阎王殿问阎王爷吧!” 男子一挥刀,徐若初的几缕青丝就掉下来,削铁如泥。 但徐若初神色自定,根本没有惊慌失措,甚至是苦苦哀求。男子还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女人,眼神中多了几分好奇,想不到天下竟然有这份胆识的女人。 “如果你现在住手的话,我能保你不死,但是你跟着徐晓欣母女狼狈为奸,我一定会让你身首异处。” 徐若初冷傲的眼眸看着男子,一字一顿的说着。她可是徐若初,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又怎么会让自己深陷险境呢?这些男子无非都是自己网中之鱼,他们的命都在自己受伤。 黑衣人如同听到笑话一般,放肆的大笑着。 “这臭娘们真是好大的口气,老大让我先宰了他!” “对啊,这个贱女人还真以为我们是吃素的,如今她被我们团团围住。还敢口出狂言。” “老大,你不忍心的话,这么如花似月的女人就先给哥几个玩一玩啊。” 嘲笑声充满耳旁,夏眉吓得战战兢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哀求道:“你们不要欺负小姐。你们要钱我可以给你们。” 说着,夏眉将一个镶着金线的钱袋丢给他们,但领头的男子一抬脚将钱袋踢开,一把紧紧地抓住夏眉的脖子,只见夏眉青筋并冒,双眼瞪得很大。 “你放开她。” 徐若初冷淡的口吻说着。但男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响亮的耳光就扇在男子脸上 这一耳光让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半天才反应过来,黑衣男子将夏眉丢开,举起刀子准备宰了徐若初。却还没等他下手,只觉得全身如同千万条虫子吞噬一样难受,手中的刀掉落地上,整个人疼得在地上打滚。 “怎么回事,你这个臭娘们竟然敢下毒药。” 黑衣男子伸手抓着脖子,只见满脸都是红色的疹子,但奇痒无比。 其他黑衣人吓得退后几步,想不到这个臭娘们竟然敢对老大下狠手,难道他们还打不过一个女人吗?想着,他们又朝前几步,面面相觑。 “你们还不滚,难道也想尝尝我手中药粉的厉害。“ 说着,徐若初露出手中白色粉末,伸手朝着一个黑衣人撒来,吓得他连忙退后几步,发出一声声惊叫来。 “我们不敢,请姑娘高抬贵手给我们老大解药。” 看到他们老大疼得在地上打滚,将身上的湿疹抓破,血水淌出来。其中一个黑衣人.权衡利弊之后,对着徐若初说道。 “解药徐晓欣手上就有。你们还不快滚。” 黑衣人听到这话,看来这个姑娘知道他们是何人派来的,急忙搀扶起老大转身离开。 夏眉怎么也没有想到小姐竟然早就做好准备,她泪眼朦胧,说道:“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夏眉以后你要记住不要哀求别人,你只能靠自己。” 这话太过深奥,夏眉禅悟不透其中的真理,只是傻傻的点了点头,整理着徐若初的衣衫,说道:“小姐。幸好无事,否则的话……我真是不敢想象。” 夏眉想不明白徐家母女为何如此狠毒,小姐一直忍让却让她们变本加厉,真是无耻之极!现在夏眉也理解小姐的做法了,看来一定要揭开徐家母女的阴谋,让她们受到该有的惩罚。 这一幕,恰好落到在二口喝茶的晨靖宇眼中,原本他想要出手相救的,却不想若初竟然有办法自己解决。他赞赏的看着若初的一举一动,炽热的眼神,泄露他的感情。 若初,我不是真心对你说那样的话,只是希望你能原谅我。晨靖宇在心中默默的说着,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对着若初说那样无赖的话。 晨靖宇抿了一口茶,无奈的苦笑着。但现在还是自己气馁的时候,如今太子和七皇子蠢蠢欲动,他们的野心昭然若揭,而自己只能等待。 双瑞自然看到夏眉她们主仆二人,但对于靖王的态度十分不解,问道:“靖王殿下,你为何不搭救呢?” “双瑞,不该你问的事情不要问,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 晨靖宇冷淡的口气说着,双瑞耷拉着脑袋,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样,无精打采的站在晨靖宇身后。 如今,靖王殿下对徐姑娘的心思,双瑞也是捉摸不透,但是他知道靖王殿下是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如此用心,以前都是逢场作戏罢了。 只是为何要为难自己的一片真心呢?双瑞看着王爷落寞的神色,在心中猜想着。 第九十四章 渣男找茬 “双瑞,我让你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靖王殿下,这是最新收到的情报,你看一下。” 说着,双瑞从衣袖中拿出一张小字条递给晨靖宇,然后转身退下。 展开字条,晨靖宇看着上面的字,眉头紧锁,一掌拍在桌子上,气愤万分。想不到太子和七皇子如此狼子野心,竟然企图与外族勾结,真是废物! 而回到周府,徐若初享用完晚饭就准备休息,这个时候周建封来到了她的房中,阴阳怪气的嘲讽着徐若初。 “我还以为你去哪里了,原来是去将军府耍威风了。夕瑶是被你这个恶毒的女人陷害的,她那么纯真善良的一个人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姐姐?” 周建封不问青红皂白,冷嘲热讽着。原来是为徐夕瑶出气。徐若初态度十分冷淡,不理会周建封撒泼的模样,自顾自的翻着手中的书籍。 周建封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他大步向前一把将徐若初手中的书抢过来,撕成两半丢在地上,不解气的才上两脚。 徐若初冷眼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心中只是后悔上上一世自己真是瞎了眼竟然看上这个的男子?上一世为他而活,为了得到他的宠爱,委屈自己,最后看到他亲手掐死自己的孩子,甚至断送自己的命。 这一幕幕,徐若初生生世世都不会忘记。眼前的这个男人她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但,若初明白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她只能忍。 “夫君,这是怎么了?难道是为妹妹来找我的麻烦吗?但是这一切都是妹妹陷害我不成反而连累自己。” 徐若初看着周建封慢悠悠的说着,根本没有半分的畏惧。 看到徐若初这副模样,周建封微微一愣,他竟然对徐若初有几分欣赏。不。这个女人才进府来就想要和离,这样的女人根本不配如自己的眼。 “但是她是你的妹妹,只是她一时糊涂罢了,但你竟然怀恨在心,到将军府想要撵走夕瑶的母亲,你真是人面兽心,我今天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你。” 说完,周建封就将手中的鞭子扬起来,想要抽打徐若初。 徐若初眼神一凌厉,原来周建封早有准备,今天就是想要为徐夕瑶出口气。但是,他也太放肆了,如果敢动自己一下,她觉得会让周建封出不了这道门。 看到少爷这幅模样,夏眉早就吓坏了。她不知道少爷为什么不相信小姐,论样貌,论家势,小姐样样都在徐夕瑶之上,但少爷却如同鬼迷心窍一样,眼中只有徐夕瑶一人。 “少爷,求你饶过小姐,这一切都是徐奶奶的阴谋,与小姐无关啊!” 夏眉跪在地上,紧紧地抱着周建封的裤脚,哀求着。就算是替小姐受罚她也心甘情愿,但是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小姐,不然的话自己怎么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夫人和老爷呢? 周建封心烦意乱,抬脚将夏眉踢开,晃了晃手中的辫子,朝着徐若初走来,伸手紧紧地钳制住她的下颚,脸上阴笑着。 “徐若初,才进府来你就想着和离,现在三番五次的欺骗夕瑶,今天我就要好好的教训你一下,让你知道我周建封不是简单的人。” 说着。他就扬起鞭子,准备抽打在徐若初的身上。 夏眉吓得六神无主,慌忙跑过来将小姐抱住,让鞭子都抽打在自己身上。但,鞭子在半空中停住了,徐若初一把扯着鞭子,嘴角浮现一抹嘲笑。 “夫君,你这样滥用私行,难道你不怕老太君责怪吗?” “徐若初,你少拿老太君来吓唬我,我告诉你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要教训你。” 一想到老太君总是受到徐若初的蛊惑,三番五次的找夕瑶的茬,让夕瑶禁足,周建封心中更不舒服了。徐若初竟然敢搬出老太君来威胁自己,真是异想天开,这样只会更加激怒自己罢了! “夫君,就算若初做错事情也该老太君来惩罚。你这样滥用私刑,难道你不怕我朝例律吗?” 徐若初说着,然后将鞭子抢过来,丢在一旁,步步逼近周建封,声音冷傲。 “夫君,我知道你心疼妹妹,这么长时间来我从未和妹妹争过半分宠爱,却不想我的忍气吞声竟然要被夫君惩罚。若初,真的不明白夫君的心怎么如此狠?” 说着,徐若初佯装伤心欲绝的模样,伸手擦着眼角的泪花,但心底却在盘算着,怎么对付周建封。在周府中,自然不能叫暗卫收拾他,但是靖王殿下恐怕也不会来找自己。 看来,这一次只能靠自己了。 “徐若初,你不要用这些花言巧语来糊弄我。我告诉你今天我非剥了你的皮不可,你竟然让夕瑶受委屈,我就是为了她来教训你的。” 想不到周建封对徐夕瑶还真是一往情深,竟然随便吹吹枕边风就来找自己的麻烦。徐夕瑶,上一世我被逼陷害,这一世你休想再伤害我。 “夫君,我知道你心疼妹妹,但我是周府的少奶奶,我被人诬陷清白,这不是让你也颜面扫地吗?难道夫君宠爱妹妹到不管他人死活的程度吗?还是说夫君原本就是一个糊涂人?” “徐若初,我知道你伶牙利嘴,但是我告诉你。今天我一定要教训你。” 说着,周建封已经捡起鞭子,扬了扬,传来一阵阵相生。躲在房梁上的暗卫几次想要下来,徐若初对他使眼色,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看到主人受伤,冥夜只恨自己无能,如果不是小姐不让自己下来,他早就将周建封大卸八块了。 “徐若初,你还不求饶。” 周建封想要看到徐若初跪着求饶的模样,但只见她装模作样的抹眼泪,周建封心中自然是不舒坦的。 说完,他就扬起鞭子朝着徐若初打去,却不想自己被一股力量弹出几丈开外,全身酸痛无比。周建封吃痛的皱着眉头,转头看到竟然是晨靖宇站在门口。 晨靖宇脸色阴沉,周建封吓得退后了几步,不甘心的说着:“靖王殿下怎么来到我周府了?” “你竟然敢滥用私刑?” 晨靖宇走上前去。一把抓着周建封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起来。周建封喘不过气来,脸色通红,嘴唇哆嗦半天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如果你胆敢再伤害徐姑娘一根头发,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晨靖宇对着他低声怒吼着,双眼猩红。真是恨不得将周建封碎尸万段,他竟然敢伤害徐姑娘。 徐若初抬头看到晨靖宇生气的模样,心变得柔软起来,想不到在晨靖宇心中自己如此重要。但转念一想,他说的那些荒唐话,徐若初温柔的眼眸又染上寒霜。整个人变得异常的冷傲。 “靖王殿下,这是我的家务事,你怎么好插手?” 周建封看了一眼晨靖宇,虽然心中畏惧他是皇子,但想到他凭什么管自己的家务事。就算自己对徐若初动用私刑哪又怎样,这一切都跟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子没有关系。 徐若初不想晨靖宇搅进来,她看着晨靖宇,说道:“靖王殿下,这都是周府的家务事,就算夫君打死我也无可厚非,请你离开。” “徐姑娘,难道你真的觉得他会善待你吗?他简直就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难道你真的觉得我不能管吗?” 晨靖宇想不到徐若初会说这样的话,难道若初还在生气吗?但是,这种情况之下,自己怎么会不管呢,如果若初有丝毫的伤害,这辈子他都无法原谅自己的。 “靖王殿下,请你自重。” 徐若初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晨靖宇,只好狠心拒绝,这样或许是最好的办法。这一生,她不会动情,只为了复仇。任何的甜言蜜语,柔情都跟她无缘。 “徐姑娘。你非要这样吗?我知道你心中不痛快,但你可以打我,骂我,我不允许你这样委屈自己。” 晨靖宇略带着哀求的口吻说着,这是他第一次低声下气的求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对他十分重要的女人。但是,徐若初如同一只刺猬一样,她用刺来保护着自己,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徐若初感激晨靖宇出手相助,但她不能原谅晨靖宇戏弄自己的真心。其实,她的内心也是纠结的,只能当做什么也没有听见一样。抬头看着窗外,飞飞扬扬的大雪。 此时,雪灵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 “少奶奶,老太君来看望你了。” 听到这话,屋里的人都吓出一身冷汗来,徐若初最先反应过来,她急忙开门,亲自走上前去搀扶着老太君的手。 “老太君,你身体不好怎么亲自过来了呢?” 老太君伸手捏着徐若初的手,神采奕奕,看来老太君今日心情不错。看来卫先生的药真的是药到病除。 “若初丫头,这些日子你都不去看我这老太婆,我只能亲自来看你了。” “老太君,你这样真是折煞若初了。这几日,我一直抽不出空来看望你,还让你亲自跑一趟,若初真是心感愧疚。” “你啊,真是一个傻丫头。” 话音刚落,老太君就看到了孙儿和靖王殿下竟然在这里,夏眉则哭得双眼通红。老太君精明的眼眸中多了几分不满,虽说晨靖宇是皇子,但他出现在若初闺房中多少不合适。 “想不到靖王殿下也在这里啊!” “老太君安好无恙啊!” “老生不敢劳靖王殿下挂心,只是这是我周府少奶奶的房中,你出现在这里多少不合适吧!” 老太君拐弯抹角的说着,目的就是让晨靖宇不要再出现在若初的面前,这对周府的名声不好,对靖王殿下的名声也不好。虽说靖王殿下一向风流惯了,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名声。 第九十五章 老太君生疑 “老太君这话可不对啊,我可是来帮若初的,如果我再晚来半步的话,说不定若初早就被你好孙儿滥用私刑了。老太君心明如镜,自然知道我朝律例对于滥用私刑的惩罚。” 晨靖宇慢吞吞的说着,一边晃着手中的鞭子。 听到这话,老太君看了一眼周建封,厉声问道:“封儿,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太君,这都是我们周府的家务事,靖王殿下无权过问,再说了我教训我的妻子,靖王殿下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周建封一想到刚才晨靖宇坏自己的好事,心中就不舒坦,没好气的抱怨着。 “混账东西,你真是太糊涂了!” 老太君将手中的拐杖砸在周建封的身上,大声的怒斥着。就算靖王殿下是皇上不宠爱的皇子,但他毕竟是皇子,如果周府让他心中不痛快,恐怕是灭顶之灾。 周建封还想要为自己辩驳,嘴唇动了动。但看到老太君阴沉着脸,他只好将话咽回肚子里,不甘心的瞪了一眼徐若初,在心中暗自想:徐若初,来日方长,靖王殿下能护你一时难道能护你一世吗? 徐若初懒得理会周建封,她尽心替老太君捶背。看到老太君神色不错,她也算欣慰。 “老太君,既然如此,我就不叨扰了,我先告退。” 说完话,晨靖宇就转身离开,潇洒的背影让徐若初微微失神。但很快她就恢复正常,轻声问道:“老太君,我看你气色不错,看来卫先生的药真的厉害。” “若初丫头,你有心了。” 但,今天的事情老太君还是要弄清楚缘由,她对着夏眉和雪灵说道:“你们两个先退下吧。” 看着她们退下,老太君仔细的打量着孙儿。然后又看了看徐若初。无奈的叹了叹气,才拉着周建封的手,说道:“封儿,你真是糊涂啊!” “老太君,难道你也不理解孙儿吗?徐若初善妒,她竟然设计圈套让夕瑶受伤害,心机如此狠毒的女人怎配做我周府的少奶奶?” 周建封生气的说着,现在他恨不得将徐若初撕碎,让她再也没办法欺负夕瑶。 啪,老太君一巴掌打在周建封的脸上。 周建封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老太君,说道:“老太君,您……您竟然打我,您竟然为了这个女人打我……” 周建封伸手指着徐若初,想不到这个女人竟然蒙蔽老太君,让老太君为她撑腰,城府如此之深,周建封更加厌恶徐若初起来。 “封儿,你可知道我什么打你?我们周家一向是最重视规矩的,若初是周府的少奶奶,只要我活着的一天她就是周家的少奶奶,你竟然要把她赶走,除非我死。” 如果周家在这一代出现如此伤风败俗的事情,那么老太君有何颜面去见周家的列祖列宗呢? 听到这话,周建封的心中更不是滋味了。看来教训徐若初还要好好筹划,不能让她这么逍遥,为了心爱的夕瑶,周建封也愿意看到徐若初求生不能求死不能的模样。 周建封甩甩手,对着徐若初冷哼一声,然后转身离开。 老太君转身拉着徐若初的手,说道:“若初,你要赶快为周家生一个嫡长子,否则的话就算我屁护你,恐怕有人心里会不服气的。” “老太君,若初明白,是若初不懂事让你为难了。” 老太君维护的只是周家少奶奶,根本就不是自己。但现在自己需要老太君的维护,所以若初只能讨好老太君,至少她能保护自己,不会让周建封轻易的抛弃自己。 “若初,你自己好好想想,封儿不喜欢你难道没有你的原因吗?为什么徐夕瑶就能抓住封儿的心。是不是你做得不好?” “老太君,若初明白。” 老太君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徐若初,然后走出房间。其实,她心中很喜欢若初,但也希望她能为周家开枝散叶,不然周家少奶奶的位置她是坐不稳的。 看到老太君离开,夏眉才走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徐若初面前,声泪俱下,说道:“小姐,都是奴婢不好,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夏眉,你站起来。” 夏眉犹豫一下才站起来,她哭得花容失色,整个人无精打采的。如果双瑞看到夏眉这副模样,他一定伤心万分。 “夏眉,少爷冲我发火,但是我自有办法解决。以后你再面对这样的事情不要气乞求他,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人,他不值得你这么做。” “小姐……但你还是需要少爷的疼爱……” “夏眉,周建封爱的人不是我。他心中只有徐夕瑶,他不值得我付出任何的感情,我对他只有恨,我恨不得手刃他,你明白吗?” 这话让夏眉更加不解,紧锁眉头。她不知道徐若初上一世的遭遇,对于徐若初的恨自然也不明白。但她知道小姐做任何事情都是有道理的,她只要保护好小姐就足够了。 “小姐,若初明白了,以后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 “你先退下吧,今天折腾这么久我也累了。” 徐若初心身疲惫,但复仇是一场硬仗,她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徐夕瑶和周建封。她要步步为营,不能掉以轻心,这每一步都让她心力憔悴。 而此时,周建封来到徐夕瑶的院中,远远地就叫着徐夕瑶的名字,声音中带着几分宠爱,三分不满。 “翠儿,我的妆有没有花?我穿这身衣服好不好看?” 这么时日来,周建封从来没有来见自己。今天还是第一次,徐夕瑶怎么不开心?她急忙的打扮着自己,只期待周建封宠爱自己,这才能翻身。 “徐奶奶,你今天的妆十分惊艳,少爷看到你一定会魂不守舍的。” 翠儿在一旁恭维着,但这话徐夕瑶却很受用,她将手上的镯子取下来套在翠儿手上,说道:“你好好伺候我,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说完,徐夕瑶就开门走了出去,看到周建封,她扭着腰肢,小跑过去。紧紧地拥抱着周建封,将头贴在他的胸口上,听着他的心跳声。 “夕瑶,你怎么消瘦这么多,看得我真是心疼。” 周建封看到徐夕瑶整个人瘦了一圈,心疼极了,轻轻咬着她的耳唇说道。 徐夕瑶笑得花枝招展,娇声说道:“夫君,你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来看我,难道你忘记我了吗?” “夕瑶,我怎么会忘记你呢?你可是我的心肝宝贝,我宠你都来不及呢。” 周建封还真是花花公子,这些天他都在宛白处,如今竟然这样说。难道当自己是傻子吗?徐夕瑶心想,但,只要周建封来自己住处,她就有十足的把握抓住他的心。 “夫君,你真是惯会哄我,这些日子我一直盼望着你来看我,食不知味的思念着夫君。” “夕瑶,我知道你受苦了。今天我打算去教训徐若初那个毒妇。却不想被靖王殿下阻止。” 听到周建封为自己教训徐若初,徐夕瑶眼眸中闪过狠辣,但嘴上则甜蜜蜜的说着:“夫君,姐姐陷害了我,但是我不怪她,是夕瑶做得不够好。” “夕瑶,你总是这么善解人意。真让我心疼。” 说完,周建封拦腰抱着徐夕瑶走进房中,两个人一阵嬉闹,笑声传出来。让住在一旁的宛白心中不是滋味,她紧紧攥着帕子,眼中的阴狠一闪而过。 徐夕瑶,你真是一个蠢货。竟然敢用狐媚手段勾引夫君,来日.我一定让你加倍偿还。宛白可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从低等丫鬟一步步爬上来,察言观色,投其所好,这些手段她比谁都用得好。 “宛姨娘,这是少爷让我交给你的翡翠手镯。” 跟着周建封一起来的琴川将一个碧绿的手镯递给了宛白,她接过手镯,交给身后的丫鬟,然后看着琴川,说道:“替我谢谢夫君。” “宛姨娘,少爷心中一直有你,你不用担心。” 琴川相信宛白对于徐夕瑶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故意说这样的话让她难堪。但宛白则脸上挂着纯真的笑容,轻声说道:“琴川,我明白夫君心中有我,我不会吃醋的。”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中如同五味杂陈。天下任何一个女人都不愿意和别人共享自己的夫君,在宛白心中也不例外。她的野心很大,周家少奶奶的位置,非自己莫属。 “那就好,宛姨娘好好休息,我先退下了。” 说着,琴川就转身离开。对于宛白,琴川比谁都清楚她的心机,手段,这个女人心如蛇蝎,徐夕瑶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想着。因为宛白,周府要热闹好一阵了,琴川是抱着看好戏的模样。想到此,嘴角浮现笑容,这是一盘棋,而琴川相信自己才是最后的赢家。 周建封餍足后,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伸手摸着徐夕瑶的脸颊,看着她额头的梅花妆,眼底尽是惊艳。虽说徐夕瑶只是乡野丫头,但确实生得一副好皮囊,如同仙女下凡一样。 每次与夕瑶寻欢作乐,快活得赛过神仙。 周建封嗅鼻,闻着夕瑶身上淡淡的香味。对着她说道:“夕瑶,你真是我的心肝宝贝,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的。” “夫君,你不要责怪姐姐,都是夕瑶不好。是夕瑶太爱夫君了,一直独占着夫君的宠爱才让姐姐嫉妒的,夫君你还是多去看看姐姐吧,夕瑶可不想再被陷害了。” 徐夕瑶泪眼婆娑的说着,欲拒还迎的把戏,但周建封怎么忍心美人落泪?他伸手轻轻拭去徐夕瑶眼角的泪花,将她拥入怀中。 “夕瑶,我知道你心思单纯,但是徐若初再敢欺负你,我一定要让她剥一层皮。” 周建封咬牙切齿的说着,徐夕瑶眼看目的达到,得逞的笑容如同罂粟花一般在脸上盛放。徐若初,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和我斗,夫君眼中只有我,而你卑贱得如同草芥。 “夫君,你待夕瑶真好。” “那你就好好报答我。” 说着,周建封就欺身在徐夕瑶身上,一阵阵嬉闹声,娇媚的喘气声传出来。 第九十六章 陷害宛白 翌日,阳光明媚。 温暖的阳光照进来,徐夕瑶伸了一个懒腰才发现周建封已经离开了,她急忙呼唤翠儿。 “翠儿,夫君哪里去了?” “徐奶奶昨夜你太累了,少爷醒来让我别叫醒你。他特意吩咐小厨房炖了燕窝给你,我现在端上来伺候你服下。” 翠儿一五一十的说着,只要少爷宠爱徐奶奶,她的日子也好过。 徐夕瑶嘴角上扬,脸上绽放少女般娇羞的笑容,想不到夫君如此贴心,竟然不忍心叫醒自己。想着,她的心如同吃了蜜一样甜。 “徐奶奶,你趁热吃吧,这可是少爷的一片苦心。” 看着翠儿手中的燕窝,徐夕瑶端过来喝下去,看来夫君希望自己好好调理好身体,赶快怀上周家长子。母凭子贵。不管怎样,徐夕瑶都要怀上周建封的孩子,这才是她最好的砝码。 喝完燕窝,徐夕瑶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看到今天阳光明媚,她心情大好,最重要的是夫君重新疼爱自己。她怎么能不开心呢? “翠儿,你看看我穿这身怎么样?” 徐夕瑶站在铜镜前,左右摇摆着,今天她穿着一身紫色的罗裙,将她婀娜多姿的身段展现出来。整个人如同春日的芍药,争奇斗艳。 “徐奶奶,你穿什么都好看,今天这一身将你肌肤衬托得更加雪白呢。” 翠儿已经学会怎么奉承徐夕瑶,她可不想自己总是白白挨打。 果然,徐夕瑶听到这话,脸上尽是欢喜,“翠儿。我们到院子里逛逛吧,禁足一个月我都快要发霉了。” 现在,徐夕瑶仗着周建封对自己的宠爱,神气极了。她在翠儿的伺候下,走出院子,恰好看到宛白也在院中赏花。 因为宛白喜欢菊花,她的院中便种满了品种繁多的菊花。一阵阵清风吹过,菊花散发着淡淡的芳香。 虽然现在还是寒冬时节,但周建封特意吩咐小厮用炭火来给菊花取暖,让宛白在这寒冬还能看到盛开的菊花。看到这里,徐夕瑶脸上浮现出不甘心:一个黄毛小丫头还想跟自己斗,真是不自量力。 宛白看到徐夕瑶,当做没看到一样,自顾自的赏花。 “原来宛姨娘如此有雅兴啊,我听说你喜欢菊花,这些都是夫君特意为你栽种的,还是宛妹妹有福气啊,受到夫君的恩宠最多。” 徐夕瑶虽然心中不舒服,但嘴上却说着恭维的话。 “徐姐姐说的什么话,昨夜夫君可是留在你住处。周府的人啊都知道,夫君最宠的是你徐奶奶,你这样抬举宛白,宛白可是受宠若惊啊!” 宛白皮笑肉不笑的说着,她一贯是看不起徐夕瑶,一个乡野丫头,根本没有教养。她无非就是凭借着狐媚手段来蛊惑夫君罢了! “宛妹妹,我们姐妹可要好好的伺候夫君。” “这是自然,夫君是我们的天,关于如何抓住夫君的心宛白会好好跟姐姐请教。”宛白调皮的口吻说着,但双眼却恶狠狠的看着徐夕瑶。 徐夕瑶请请你拉着裙摆,低头看到宛白的靴子上面竟然镶着珍珠,她急忙将裙子放下来。想不到宛白竟然穿得比自己好?她根本没有娘家撑腰,难道这一切都是夫君给的吗? 徐夕瑶眼中燃烧着嫉妒的火花,她咬了咬嘴唇,将不甘心都吞咽到肚子中去。 “徐姐姐,你没事吧?” 宛白看到徐夕瑶脸色苍白。故意问道。其实,宛白都清楚徐夕瑶是看到自己的珍珠靴才生气的,但她还装作一脸天真的模样,将衣裙提起来,露出靴子。 “姐姐,你看这可是夫君给我的,上面的珍珠可是上好的,南海珍珠呢。姐姐,夫君送你什么稀罕宝贝没有。咳咳,你看我说的是什么话,夫君最疼爱姐姐,一定把最好的珍宝都给姐姐了。” 徐夕瑶紧咬着嘴唇,一言不发。虽说周建封宠爱自己,但从来没有赏赐给自己什么珍宝,她甚至连打发下人的首饰都是自己的嫁妆。 “宛妹妹,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徐夕瑶还没有等宛白开口,她就转身离开。 宛白看着徐夕瑶被气得够呛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身旁的小丫鬟问道:“宛姨娘,你在笑什么?” “我在笑一个傻子,竟然敢凭着夫君一点点的宠爱就来我面前炫耀。我只是以比人知道还执笔人之身罢了,想不到将她气得半死。” 听到这话,丫鬟也跟着宛白笑起来,主仆两人笑得前俯后仰。 “徐奶奶,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翠儿小声的问着,她捉摸不透徐夕瑶的心情,只好开口问道。 “你不会察言观色吗?难道你没有发现宛白在嘲讽我寒酸吗?真是贱人,凭着夫君一点点的宠爱就以为自己变成凤凰了,不是一双珍珠鞋吗?我才不稀罕呢!” 徐夕瑶怒气冲冲的说着,她现在气得半死,只好拿翠儿出气。 “徐奶奶,你不用担心,宛白根本成不了气候,你才是少爷的心头肉。” “我自然知道夫君宠爱我,但是我想要夫君只宠爱我一人。这确实不容易。但我相信自己的能力,我保证夫君只会疼爱我一人的。” 徐夕瑶在心中计划着,不管是谁挡在她面前,她都不会心慈手软的。魔挡杀魔,佛挡杀佛,徐夕瑶的眼中露出寒光。 “小姐,你打算怎么做啊?” 翠儿看到徐夕瑶眼神中的杀机,她心有余悸。徐夕瑶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她心狠手辣,就算是徐若初她都不放过,更何况是宛白呢。 看来,宛白要倒霉了。翠儿在心中思量着。 “你把这包药粉偷偷放到宛白的饮食中,我倒要看看她拿什么跟我争宠?” 徐夕瑶说着,她从袖子中拿出一包药粉递给翠儿。这可是上次拿去陷害徐若初剩下的断根草,宛白我让你知道我的离开,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徐奶奶,这是……这是什么啊?” 翠儿担心的问道,如果是伤天害人的事情,翠儿可是不敢做的。再说了宛姨娘心眼不坏,甚至救过自己,她怎么忍心呢? “翠儿,不该问的事情你不要问,你乖乖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好了。” 徐夕瑶阴狠的目光扫过翠儿,翠儿急忙点点头,她可不想惹怒徐夕瑶。 在漆黑的夜晚,翠儿小心翼翼的将药粉放到宛白院中的井里。这可是宛白每天都会取水的井,她一定会中毒的,翠儿在心中猜测着。 “一切都办妥当了?” 翠儿点点头,徐夕瑶才放心的对着她摆摆手。让她出去休息。 徐夕瑶看着屋外皎洁的月光,她嘴角浮现笑容,心中想着:徐若初,宛白,你们都休想跟我争宠,夫君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周家的少奶奶也只能是我。如今,我都在你们的饮食中下了断根草,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怀上孩子? 既然我不能怀上孩子,你们也休想!徐夕瑶目光凶狠,为了争宠,就算双手沾满鲜血她也不在乎。这一辈子她一定要将周建封的心抓住,一定要掌握周府大权。 一连几日,徐夕瑶变得十分的安分。如此沉得住气,宛白一直都找不到恰到的机会来嘲讽她,看她的笑话。 然而,徐若初也过上几天平静的日子,每一天都去老太君处请安,整日看书来打发无聊的时光。而晨靖宇也如同消失一样,一直没有出现。 徐若初理不清楚自己的头绪,她不知道自己对靖王殿下的感觉是怎样的?是合作,还是依赖? 徐若初在心中冷笑着,她不会依赖任何人,天下的乌鸦一般黑,她不相信晨靖宇是一个例外。男人的花言巧语,背叛,徐若初不想再经历一次。 看书看得疲倦,她靠在椅子上,整个人慵懒的微眯着眼,享受着这一片刻的宁静。如果可以的话,徐若初多么希望岁月安好,却不想这一切都身不由己。 夏眉在一旁小心的伺候着,经过历练,如今沉稳不少,做事也越发的稳重起来。 “小姐。这是我新制的龙井,你尝尝。” 徐若初闻到茶香,端起来轻轻一抿,说道:“夏眉,你有心了。” “小姐,只要能陪在你身边伺候你,我就心满意足了。”夏眉的愿望简单,只要能一直照顾小姐,就算是让她上刀山下火海,她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夏眉,我和靖王殿下之间的事情,难道你不好奇吗?” “小姐。我知道你不想说,我就不会多问。你和靖王殿下或许是因为误会,我觉得靖王殿下人不错,他三番五次的帮我们,或许并不像世人认为的那样纨绔。” 夏眉分析得头头是道,想不到她对于靖王殿下竟然有这样的认识。 徐若初微微一笑,其实她也想明白了,靖王殿下说的无非只是玩笑话罢了,是自己太过敏感,所以才会生他的气。 想着,徐若初的嘴角露出纯真的笑容,她提笔在写下字条,然后递给夏眉,说道:“夏眉,麻烦你将这个字条送给靖王殿下。” “好的,小姐。” 夏眉将字条小心的收好,然后欢喜的跑出门外。 徐若初看着她离开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而一直躲在门外的暗卫听到徐若初的笑声,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这些日子来,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徐若初的笑声。 不多一会儿,靖王殿下就来到了徐若初的院中。今天,他穿着银白色的长袍,玉树临风,整个人显得精神焕发。当夏眉送来字条时,他看到竟然是若初相约自己,他欣喜若狂。 “徐姑娘,你还好吗?” “靖王殿下,我一切安好,曾经是若初不懂事。” 徐若初淡淡的一句话便让晨靖宇明白她的心意,但他感觉到若初对自己的生疏。看起来彬彬有礼,实际上却让晨靖宇感觉到陌生。 “徐姑娘,不知道你今日找我来有何事?” 晨靖宇开口问道,他明白若初不会平白无事找自己,难道若初遇到难处?还是周建封为难她? 第九十七章 冷漠拒绝 晨靖宇仔细的打量着徐若初,看到她安好无恙才安心,说道:“徐姑娘,这是我特意寻来的宝贝,对了,你可用我上次送给你的夜明珠了?” “那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敢不好好收藏呢?” “徐姑娘,夜明珠有安神的作用,可以缓解你晚上睡眠不好。”晨靖宇耐心的说着,看到若初愿意搭理自己,他万分惊喜。 “靖王殿下,有劳你费心了,若初知道你一直都在暗中帮我,只是若初无以能报,这是夏眉新调制的龙井,你尝尝合不合口味?” 说着,徐若初将手中的龙井递给晨靖宇,双眼如同一汪碧泉。灵动而耀眼。 晨靖宇微微一晃神,他接过茶,微微一抿,露出赞许的眼神,说道:“夏眉在你的调教下越发的乖巧懂事了,这一切都是你的功劳啊!” “对啊。这都是双瑞的福气。” 徐若初淡淡的说着,听到这话,晨靖宇抬头看了看她,原来若初也筹划着夏眉和双瑞的事情。他暗暗在心中下定决心:再等等,等自己安稳下来,他一定会亲自给他们做证婚人的。 “徐姑娘,你不用担心,我知道你的心思,这件事情我会放在心上的。”晨靖宇做出承诺,只要能看到若初眉开眼笑,他做什么都值得。 “多谢靖王殿下。”徐若初微微失礼,她心情豁然开朗。这几日来。若初一直感觉心情郁闷,想不到这一切的症结竟然是靖王殿下,如今,现在她心情好多了。 看到若初微微一笑,如倾城倾国,晨靖宇看得出神。 这样美好的女子,简直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样。晨靖宇多么希望能一直看到若初笑颜,这更加坚定晨靖宇想要称霸的雄心壮志。 若初,我一定会给你安稳的生活。晨靖宇目光坚定的看着她,在心中默默的想着。 “靖王殿下,我知道你一直都在照顾我,这是我是周家的少奶奶,我们身份有别,以后我希望王爷能自重,我们还是少来往。” 原来这才是徐若初今天见自己的目的,晨靖宇不敢置信的看着若初,说道:“若初,难道你真的觉得我是无赖之人吗?我以为你懂我,你知道我是正人君子。” “靖王殿下,我知道你本性不坏,但我们之间只是合作关系,我希望王爷能明白我的意思。” 徐若初冷淡的口吻说着,现在她没有心思谈儿女私情。 人难得活一世,这一世她只是为了复仇,就算是逆天而行,徐若初也在所不惜。 “徐姑娘,我明白你的意思。既然我们是合作关系,那我们也算得上是朋友,至少有共同目的的朋友。” 晨靖宇受伤的表情,说话时眉头紧皱着,眼中闪过不甘心。 看到晨靖宇欲言又止的模样,徐若初急忙开口,“时辰不早了,王爷早点回去吧!” “徐姑娘……好,我明白了。” 晨靖宇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但徐若初看到她的背影十分的落寞。如同受伤的鹰,若初想要安慰,但她努力克制感情,选择冷漠面对晨靖宇。 双瑞一直守在门口,看到晨靖宇出来的模样,他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一声,乖乖的跟着晨靖宇的身后。 “我是不是很失败,双瑞,你知道我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这么用心,但我却亲手毁了这段感情,我和徐姑娘之间只是合作关系,她对我真冷漠。” “靖王殿下,恐怕徐姑娘有难处吧!” 双瑞不忍心靖王殿下一蹶不振,他们还有宏伟蓝图,出口安慰着。 晨靖宇走在幽静的小道上,看着池子中盛开的荷花,在他心中,若初就如同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一样高洁。让他心旷神怡,只想要捧在手心好好的呵护。 但,这一切都是自己异想天开了,晨靖宇冷笑着。 “靖王殿下,你没事吧,我先送你回府休息吧!” 双瑞很担心晨靖宇的身体,这几日来靖王殿下一直废寝忘食,目的就是找出太子的阴谋,好在父皇面前揭穿他的狼子野心。 晨靖宇对着双瑞摆摆手,说道:“双瑞,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下去吧!” “靖王殿下……可是……我” “双瑞,我没事。” 晨靖宇故作坚强的说着,他的心如同花瓣一样,一片片的掉落下来,现在他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理清头绪。 双瑞知道靖王殿下的脾气,他拱拱手。转身离开。在靖王的身边,一直有十二名暗卫在暗中保护,双瑞相信一切都会没事的。 “若初,难道你真的不懂我的心吗?” 晨靖宇捡起一颗石子掉在荷花池中,溅起一阵阵水波,如同他被打乱的心一样。 晨靖宇颓唐的坐在地上,落寞,悲伤,他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如同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珍宝就这样消失一样。若初,是他眼中最重要的人,是他想要守候一辈子的人。 晨靖宇苦笑着。他的心如同被刀割,被火烧灼,他说不出来的苦楚。一想到若初决绝的模样,他心中就痛苦万分。 不,晨靖宇你是干大事的人,你要给若初一世安稳,不管若初做任何的事情,你都要在她身边支持她,保护她,晨靖宇在心中想着,这才打起精神来。 徐若初房中,烛光灰暗。 夏眉挑了挑灯芯,冲着徐若初说道:“小姐,你早点休息吧,免得夜晚寒气侵体,对你身体不好。” “夏眉,我这几日总是觉得头昏,整个人也没有精神。” “小姐。要不要请卫先生来看看?”夏眉听到若初的话,担心的问道。 徐若初摇了摇头,心想这样的小事不要再麻烦卫先生,或许是没有睡好的缘故吧。 “小姐,我很担心你的身体,要不我去告诉老太君?” “夏眉。不用大惊小怪,等我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徐若初按了按额头,疲倦的声音说着。这几日来,她夜夜梦魇,梦到上一世自己受到的背叛,梦醒来。她惊出一身冷汗,毫无睡意。 “小姐,那你好好休息,我就守在门外,你有什么需要叫我一声。” 夏眉走出去,关门的时候心疼的看了一眼徐若初,看到若初对她点点头,她才放下心来。 夜凉如水,夏眉百无聊赖的在欣赏梅花树。她微微皱眉,按理说这棵梅花树还是盛开的时节,却只见盛开的花朵已经凋谢,整棵树病恹恹的。 夏眉抬头看了其他几棵梅花树还是茂盛的模样,她心中更加的疑惑,这棵树病得蹊跷,难道小姐头疼也是这缘故吗? 她急忙推开门,来到若初身边,说道:“小姐,不好了。” 徐若初睁开眼,问道:“怎么了?” “屋外的梅花树凋谢得太早了,我觉得可能其中有古怪,小姐,你要不要出去看一下。”夏眉提议说道,小姐一向冰雪聪明,她肯定知道其中的蹊跷。 经过夏眉这么一说。徐若初才注意到这棵树确实古怪得很。她对着一旁的小厮吩咐道:“赶快刨刨这里,说不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肮脏东西。” 徐若初指着梅花树根,对着小厮吩咐着。 小厮不敢怠慢,急忙找人来一起刨着树根,却发现一个锦盒。而让人更为惊骇的是盒子周围死了不少蚂蚁和一些昆虫。 “小姐,你看。” 夏眉惊呼出口,她没想到竟然有人用这样方法来陷害小姐。如果被她知道是谁的话,一定去老太君处告发。 徐若初冷静的伸手打开锦盒,闻到里面的味道,她冷傲的目光扫过一众丫鬟和小厮,声音低沉的说道:“这个脏东西,你们是怎么放在这里的?” “少奶奶。奴婢不知道啊。” “少奶奶,奴婢冤枉啊,这个肮脏东西,我们不知道是谁放在这里的。” 丫鬟和小厮们连连求饶,徐若初知道他们没有这个胆量来陷害自己,看来另有他人。 “今晚的事情,你们敢说出去一个字,我一定将你们舌头割掉。” 徐若初故意厉声呵斥着,这些丫鬟和小厮连连磕头,发誓绝对不会泄露半句出去的。这样一折腾,徐若初也累了,吩咐他们退下。 “小姐,这到底是何人所为?为什么要陷害小姐啊?” 夏眉心有余悸,想不到在周府中竟然有人一直陷害小姐,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小姐,这件事是奴婢的错,是我没有照顾好您,求您责罚我吧!” 徐若初伸手将夏眉拉起来,擦掉她的泪花,说道:“夏眉,现在还不是我们哭的时候,如果我们不提防暗中的敌人,以后都是我们哭的时候。” 夏眉点点头,急忙擦掉泪花,说道:“小姐,是奴婢的疏忽,以后我一定会小心应对的。” 如今,徐若初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是徐夕瑶的杰作!断根草就是出自她之手,看来她还不知道教训,竟然敢用这样阴狠的手段来陷害自己。 想着,徐若初凌厉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杀机,徐夕瑶你不仁休怪我不义,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小姐,这不会是断根草吧!” 夏眉看到小姐的表情,惊恐的说出口,难道真的是表小姐要陷害小姐吗?为什么表小姐的心如此狠毒,小姐好心收留他们一家,却不想他们竟然恩将仇报。 “夏眉,这一切都是徐夕瑶在背后捣鬼,你现在将这封信交给靖王殿下,我要好好的教训一下徐夕瑶。” 徐若初想要被徐夕瑶看到自己送给她的惊喜时,一定会欣喜若狂的。 徐夕瑶,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休怪我无情!徐若初凛冽的目光,坚决的表情都显示出这一次她不会善罢甘休。 夏眉看到小姐的表情,心中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下来了。一直以来,小姐心慈手软,却不想总是被表小姐欺负,这一次也轮到表小姐倒霉了! 第九十八章 挖出锦盒 晨靖宇回到王府,双瑞急匆匆的将夏眉送来的信递给他。 上面只是寥寥几个字,“靖王殿下,借邹乐水一用。”当初自己救下邹乐水,就是受若初所托,现在若初需要,他自然很乐意效劳。 “双瑞,今晚你将邹乐水带给冥夜,其他的徐姑娘自会安排。” “好的,靖王殿下。” 一切妥善安排,徐若初主动找上徐夕瑶,远远的就听到徐夕瑶的嬉闹声,好不知廉耻。“小姐,表小姐如此不知道廉耻心,想不到少爷却视若珍宝。” “夏眉不得多嘴。” 夏眉吐了吐舌头,沉默的跟在徐若初身后。 “少奶奶,你怎么来了,徐奶奶正在伺候少爷呢。”翠儿走上前来。对着徐若初施礼,说道。 “还不快去禀报你家主子,少奶奶来了。”夏眉瞪了一眼翠儿,然后提高声音说着。 果然,听到夏眉的声音,里面变得安静起来。 徐夕瑶嘟着嘴。在心中暗骂着:该死,谁坏了自己的好事? “翠儿,外面怎么这么吵?”徐夕瑶愤怒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周建封则懒洋洋的躺在徐夕瑶身上,享受着,嘴角挂着满足的笑容。 “徐奶奶,是少奶奶来了。” 听到翠儿的话,徐夕瑶心生一计。徐若初你不是喜欢和我斗吗?我就要让你在外面听听我和夫君寻欢作乐的声音,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想着,徐夕瑶缠着周建封,两人肆无忌惮的嬉闹着,如同旁若无人的模样。 一阵阵娇媚声。男子的喘气声传出来,夏眉和翠儿两人早就脸羞得通红。而徐若初则面无表情,如果是上一世的话,自己早就害羞的离开了。但这一世,她根本不在乎。 徐若初淡然的走下来,足足一炷香的功夫,徐夕瑶才开门走出来。 却不想,徐若初还等在门外,徐夕瑶故作惊讶的模样,冲着翠儿吼道:“少奶奶来了你怎么不通报一声?难道你要让我和少奶奶生分吗?我们可是情同手足的姐妹。“ 翠儿委屈极了,但她不敢顶撞,不然又是一顿皮肉之苦。 “不用假仁假义。“徐若初开口说着,冷若冰霜的语气。 徐夕瑶心中一惊,想不到徐若初听到自己和夫君寻欢的声音还能如此镇定。看来,徐若初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厉害,但也只会是自己的垫脚石罢了! “姐姐,你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呢?刚才我忙着陪夫君,压根就没有注意到你来我这里。再说了,这么晚了,姐姐怎么有空来看我呢?” 徐夕瑶一边整理着衣衫,一边开口说着,眉眼间尽是万种风情。看到周建封也走出来,她走过去,整个人缠在周建封的身上。 周建封冷眼看着徐若初,如同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到这一幕,徐夕瑶欢喜极了。徐若初,没有夫君的宠爱,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徐若初,你来这里做什么?” “夫君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不能来看看夕瑶妹妹吗?再说了,我也是周府的少奶奶,我有权利来看望夕瑶妹妹的。” 徐若初风轻云淡的说着,周建封的讽刺之言,她压根就不在乎。 “夫君,你别责怪姐姐,姐姐只是想念我了。”徐夕瑶说着,眼泪滚落下来。梨花带雨的模样让天下的男人都动情。 徐若初冷笑着,装可怜是徐夕瑶最擅长的把戏,否则上一世,自己也不会被她一直蒙骗,甚至连自己的命也丧在她手中。 吃人不吐骨头,徐夕瑶的心肠狠毒,自己已经见识过了。 “妹妹这话说得有理,我相信夫君也是明理的人。既然我们姐妹想要叙叙旧情,夫君一定会成全我们的。” 徐若初知道,徐夕瑶想要在自己面前显示她和周建封的恩爱,但这一切自己根本不在乎。 周建封微微一愣,然后伸手摸着徐夕瑶的下巴,说道:“夕瑶,那我先走了,如果这个女人敢欺负你的话,我一定会帮你出气的。” 说完,周建封对着徐若初冷哼了一声,然后离开。 徐夕瑶看到周建封离开。她不甘心极了,双眼瞪着徐若初。看来徐若初的目的久石让夫君离开,但夫君绝对不会去找徐若初的,这样想着,徐夕瑶的心情才好了起来。 “夕瑶,我们是这么多年的姐妹,你觉得我待你如何?” 徐若初看着徐夕瑶,开口问道。这些场面话,若初是不屑说的,但现在为了她也变得城府深,心机重了。 “姐姐,你待我如亲姐妹,在我心中姐姐是最重要的人。”徐夕瑶心中何尝不明白,现在还不是跟徐若初撕破脸皮的时候,至少她还有利用价值。 “是吗?可你怎么三番两次的下毒害我?难道你就这么容不下我吗?”徐若初步步紧逼,冷漠的口吻对着徐夕瑶质问道。 徐夕瑶不明白徐若初话中的意思,难道她发现自己偷偷藏在梅花树下的断根草了?不,绝对不可能。这么隐蔽的地方,谁能发现呢? “夕瑶,你真是太糊涂了,你看看这是什么!” 说着,徐若初将从梅花树下挖出的锦盒丢在徐夕瑶的面前,徐夕瑶吓得连连后退,花容失色,她嘴唇哆嗦着。 “姐姐,这不是我做的,这不是我做的。” 徐若初一把将徐夕瑶的衣襟抓住,大声的呵斥道:“我再问你一遍,是不是你做的。” “姐姐。我才不会把这样肮脏的东西.藏在树根呢。翠儿,你赶快把它丢出去。”徐夕瑶尖叫着,声音沙哑,早就吓得脸色苍白。 “徐夕瑶,我并没有说这药物是从哪里找出来的,你怎么知道是藏在树根呢?”这话一说,徐夕瑶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这么明显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徐夕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沉默的低着头。 “夕瑶,这就是你报答我的恩情吗?” 徐若初毫不留情给了徐夕瑶一耳光,瞬间,她的脸颊肿起来,徐夕瑶不敢大声喧哗,如果这件事被老太君知道的话,不知道她会如何惩罚自己。 “姐姐,妹妹知道错了,是我的错,是我一是鬼迷心窍。”徐夕瑶跪在地上。伸手拉着徐若初的裙摆,另一只手则扇着自己耳光。 徐若初一脚将她踢开,眼中的寒光增添了几分,吼道:“你竟然陷害我,徐夕瑶你的心是什么做的,这一次我一定要将事情告诉老太君。” “姐姐。不要,求求你不要告诉老太君。姐姐,求求你看在我娘亲照顾你这么多年的份上,原谅我好不好啊?”徐夕瑶哭泣着,哀求着。 徐若初沉默了半天,然后说道:“好。就算看在我们姐妹的份上,我饶了你这一次,但是有一个人想见你。” 徐若初慢吞吞的说着,一听到徐夕瑶听见自己会饶了她,她开心万分,说道:“谢谢姐姐,何人想要见我。” “你不必多问,等你看见他,你自然明白了。今夜三更,我帮你约在荷花池,等你去见他就可以了。”徐若初想要给她一个惊喜,只是期待不要吓坏她。 徐若初眼见目的已经达到了,转身离开。 “小姐,你为什么不借此机会好好的教训一下表小姐呢?我看她心肠还真是太歹毒了,竟然敢一直想要陷害你的性命。” 夏眉喋喋不休的说着,在她眼中,小姐真是太心软了,每一次都轻饶了表小姐。不知道下一次表小姐又会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夏眉,我自有打算,你无需担心。” 夏眉这才放心,不再说话,仔细的伺候着小姐回房。 一晃已经是三更,徐夕瑶在房内走来走去,她不知道徐若初让自己却见谁。不知道对方会不会伤害自己?但是,如果被徐若初知道自己言而无信的话,恐怕她会再拿药粉的事情来威胁自己。 徐夕瑶想了想,说道:“翠儿,你跟我去荷花池,我倒要看看是谁想要见我。” 徐夕瑶下定决心,不管是何人想要见自己,她都不会畏惧。如今自己深受夫君的宠爱,难道还有人敢陷害自己吗? 翠儿听到徐夕瑶的吩咐,小心的点着蜡烛走在前面,徐夕瑶跟在身后。 当来到荷花池,徐夕瑶就觉得异常阴森寒冷。她打着冷颤,问道:“何人要见我?” “夕瑶,你终于来了。” 听到这话,徐夕瑶吓得腿软,整个人瘫坐在地上。这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这不是邹乐水的声音吗?但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他还会出现在这里? 徐夕瑶疑惑,她连连求饶,说道:“你到底是人是鬼?” “我当然是人了!” 说着,一个人影突然站在徐夕瑶的前面。 徐夕瑶吓得哇哇大叫起来,翠儿则跪在地上,一边拉着徐夕瑶,一边让后退。 “你不要吓我,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徐夕瑶相信母亲是绝对不会骗自己的,母亲说亲自看到她死了,为什么她还会出现在这里?想着,徐夕瑶觉得更加的恐怕,难道眼前的人真的是鬼,是来想自己索命的吗? “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徐夕瑶看到影子不断的朝自己靠近,她吓得尖叫着求饶。 邹乐水走到徐夕瑶面前,蹲在地上,看着徐夕瑶一句一句的说着:“夕瑶,你可把我害惨了,我以为你心里有我,想不到你都是利用我。” “邹大哥,不是我要陷害你,这一切都是徐若初的诡计。邹大哥,难道你不相信夕瑶的话吗?我可是不会害你的。” 徐夕瑶想要使用美人计,如果不是黑夜的话,她早就叫小厮来抓住邹乐水了,还会让他装神弄鬼来吓唬自己? “我以前就是太相信你了,连命都丢了,现在我不会再相信你的花言巧语。夕瑶,你可记得在将军府地狱中,你送给我的饭菜,原来你都下了毒。你的心真狠!” 邹乐水不甘心的说着,他对徐夕瑶痴心一片,为了她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他都愿意。但是从来没有想过会被徐夕瑶算计。 第九十九章 撕破脸 徐夕瑶急忙的摇着头,伸手拉着邹乐水的手,哭泣的着,“邹大哥,我真的不是故意伤害你的,是我做错了,我弥补你,好不好?” “你怎么弥补我?” 邹乐水冷淡的问道,如果是曾经的话他一定会原谅夕瑶的,但是想不到自己爱着的人如此狠心,邹乐水只觉得自己被人利用了,是自己瞎了眼! “我……我给你钱,好不好啊?” 邹乐水冷笑着,说道:“徐夕瑶,难道在你眼中我就是贪图钱财的人吗?我想不到自己在你心中如此的不堪,我真后悔对你动心。” 邹乐水的言语中尽是后悔,如果当初知道徐夕瑶心狠如此歹毒,他就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小姐的事情。况且自己这条命。还是小姐救下来的。 “邹大哥,你不能这样对我,我知道你一直都喜欢我,但是我周建封的宠妾,我不能做任何对夫君不利的事情。你能理解我的,对吧?” 徐夕瑶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说着。伸手紧紧地抓着邹乐水的手。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徐夕瑶不知道为什么现在邹乐水对自己这么冷淡。 “夕瑶,以后我不会再睬你了,我们就做陌生人吧!” 邹乐水说完这句话,他就起身离开。 却不想,徐夕瑶一把将邹乐水抓住,哀求着:“邹大哥,难道你不喜欢我了吗?难道你不希望我幸福吗?” “我喜欢的是曾经纯真善良的夕瑶,不是心在手段卑劣的夕瑶。”邹乐水语气冷淡的说着,他现在终于看清楚徐夕瑶的心。 “邹大哥,你难道不帮我了吗?你知道吗,现在我在周府的状况一点也不好。她们处处都针对我,想要伤害我。”徐夕瑶说道自己的情况,她泪眼婆娑,委屈的说着。 “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与我无关。” 邹乐水说完这句话就毫不留情的离开了,这个女人根本就不值得自己付出真心。 徐夕瑶哭喊着,但是于事无补。现在,她更多的是无助,是心痛。徐夕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的狼狈,妆容哭花,整个人无精打采。 “徐奶奶,我们要不要去回去。外面这么冷,我真害怕你受风寒。”翠儿担心的说着,她小心的搀扶着徐夕瑶,起身离开。 回到住处,徐夕瑶越想越不对,这些事情如同有人在背后操控一样。为什么邹乐水会死而复生,难道真的是徐若初在其中使诈? 在将军府的地狱中,能动手脚的人也只有徐若初。原来,徐若初步步为营,早就设计好一张张网等着自己钻进去,徐若初,想不到你才是城府最深的人。 徐夕瑶想明白事情的原委,气愤极了,她摔着房中一切能摔的东西。眨眼的功夫,一片狼藉。 “徐若初,你要跟我斗,我就奉陪到底。”徐夕瑶双眼中泛着杀机,如今她是箭在弦上,如果不先下手的话,早晚都会被徐若初陷害的。 这个时候,她也顾不得母亲的叮嘱,一定要和徐若初维持姐妹关系。 不想,天一亮,徐晓欣就来到周府见徐夕瑶。 “夕瑶啊,你怎么消瘦了这么多?翠儿。你是怎么照顾你家主子啊?”刚看到夕瑶憔悴的模样,徐晓欣就冲着翠儿大吼起来。 翠儿委屈极了,眼泪滚落下来,说道:“孙夫人,我不是故意的,我一直都在小心的伺候徐奶奶。” “下去吧,我不想看见你!”徐晓欣大声的怒斥着,将翠儿赶出去。 “娘亲,我要告诉你一件事,邹乐水根本就没有死。”徐夕瑶将昨晚的事情全部告诉给徐晓欣听,徐晓欣难以置信。 “不,绝对不可能的,我亲自看过尸体确实是邹乐水。夕瑶,你是不是看错了?”徐晓欣还是不相信死人能复活,自己亲自确认过,绝对不会出差错的。 “娘亲,你是找卫家主给的药,会不会是药上有问题?” 徐夕瑶突然说道。徐晓欣仔细一想,突然拍着手,说道:“我真是糊涂,他们卫家的规矩是只救人不害人,看来这一切都是卫家在背后搞鬼。” 徐夕瑶这才后悔不已,看来是自己疏忽大意了。 “娘亲,现在可怎么办才好?如果真的是徐若初救下邹乐水,那么她早就洞悉幕后主使是我们母女两人。”徐夕瑶难得脑袋灵光,有理有据的分析着。 徐晓欣脸色苍白,想不到徐若初心思如此缜密,甚至现在才让邹乐水出现,看来是自己疏忽大意了! “夕瑶,你不用担心,娘亲一定会帮你好好的教训徐若初这个贱人,这些年,我们竟然没有发现她揣着这样的心思,早知道这样,就不该让她嫁到周府来。” 徐晓欣心想。如果徐若初早年在将军府死亡的话,也就没有这些事情了。 “娘亲,你总说让我放心,然而你办得每一件事情都让我闹心,你知道吗?你让我怎么再相信你的话。”徐夕瑶也是担惊受怕极了,开口抱怨着母亲。 徐晓欣抬头看了一眼徐夕瑶冷漠的模样,她心微微刺痛。但只要夕瑶能幸福,自己日子也好过一些,徐晓欣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看到母亲看着自己的眼神,徐夕瑶不明所以,问道:“娘亲,你为何这副模样看着我?难道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徐夕瑶最在乎自己这张容颜。看到娘亲看自己的眼神,她急忙跑到铜镜前,看到自己妆容完好,她才心安。 “夕瑶,娘亲府中还有事,我先回去了,你放心娘亲一定会为你好好筹划的。”徐晓欣说完就起身准备离开。 徐夕瑶眼看着娘亲也不能帮自己什么忙,再说了将军府根本也不需要母亲打理,难道母亲不想帮自己吗?徐夕瑶在心中胡乱的猜想着。 “娘亲,难道你不愿意帮我吗?” “夕瑶你说的是什么话,你是我的女儿,我自然一切都是为了你。眼下我,偶们动不得徐若初,只能忍。”徐夕瑶说完就准备开门出去。 听到母亲让自己只能忍,徐夕瑶就气得直摔东西,大声的吼着:“难道就让我一直这么憋屈的活着吗?她有什么比我好的,为什么她总要在我之上?” 翠儿小心的在一旁伺候着,看到徐夕瑶发怒。她根本不敢吭声,生怕徐夕瑶迁怒自己。 “小姐,夫人也不是不帮你,只是眼下我们要寻找合适的机会。”眼看着徐夕瑶发完火,一边收拾着碎片,一边说道。 “哼。就算娘亲不让我找徐若初的麻烦,但我还是要去见徐若初。”说完,徐夕瑶就朝着门外走去。 经过楼台小榭,徐夕瑶来到徐若初房前,大声的吼叫着:“徐若初,你给我出来!” 夏眉微微皱眉头。徐夕瑶真是越来越不知道规矩了,小姐是周府当家主母,她这样大呼小叫的,如果被老太君知道的话,她一定又要受到惩罚了。 “徐奶奶,小姐不在房中,你请回吧。” 夏眉知道,小姐不会想见徐夕瑶,于是出口说道。 徐夕瑶冷笑着,一把将夏眉推开,说道:“真是贱婢,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 “徐奶奶,你不能进去……” 夏眉追在身后说着话,但徐夕瑶已经走了进去,看到徐若初正在看书,她冷笑着,说道:“徐若初,想不到你竟然是这样阴险的人,邹乐水是不是你救下来的?” “妹妹,我不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徐若初故意装傻说着,抬起头来,一双清澈的眸子看着她,清纯可人极了。 “徐若初,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在背后捣鬼。你早就和卫家主商量好偷偷换了药,你真是心机太深了,是我徐夕瑶道行不深,我自然倒霉。” 徐夕瑶冷笑着,她看到徐若初房中摆设繁华,自己的简直寒酸极了。老天真是不公平,为什么如此厚待徐若初。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徐夕瑶你竟然指使邹乐水暗中杀我,说到心机狠毒,我相信最恨的人是你,这些年你在将军府我待你不薄,但你却恩将仇报。” 徐若初站起来。双眼宛如寒星看着徐夕瑶,一字一顿的说着。 徐夕瑶惊慌失措,急忙后退,想不到自己的每一步棋早就被徐若初看透了。这个女人真是太可怕了,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但徐夕瑶还是故装镇定的模样。 “徐若初,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现在,徐夕瑶只能装傻,她神情极其不自然,慌忙低下头来。 但,这样的机会,徐若初怎么会轻易的放过,她走过来,伸手拉着徐夕瑶的手,说道:“夕瑶,我知道你嫉妒我,我知道你想要周家少奶奶的位子,如果你想要我一定会告诉老太君让你坐上这个位子,但是你不能存了歹心,想要我的命。” “姐姐,我没有贪图姐姐的位子,姐姐多想了。翠儿,我头疼,扶我回去。”徐夕瑶急忙对着一旁的翠儿使眼色,吩咐道。 看着徐夕瑶仓皇离开的模样,徐若初嘴角微微一笑,徐夕瑶这才只是开始,你慢慢等着,我一定会把你对我的伤害加倍的偿还给你。 “小姐,我看徐奶奶根本没有悔过之心,这件事应该告诉老太君。” 夏眉不解徐若初的心思,眼看着这么轻易的放过徐夕瑶,她不甘心的说着。想着徐夕瑶在将军府欺负小姐的事情,她就万分气愤。 “夏眉,我们不必着急,徐夕瑶对我的伤害,我一定会一点一点讨回来的。”徐若初冷静的说着,她眼中的寒光凌厉。 “小姐,我觉得徐奶奶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以后我们一定要更加小心。”夏眉忧心忡忡的说着,跟在徐若初身边这么久,夏眉也长了不少见识,变得成熟稳重起来。 徐若初欣慰的看着她,如今她也放心将一些重要的事情交给夏眉。 “夏眉,我自然知晓徐夕瑶的野心,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徐若初说着,她走到门口伸了一个懒腰。 第一百章 渣男受伤 “夏眉,今日天气不错,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徐若初可不想辜负这样的好时光,这一生她要复仇,也要享受生活,不能再如上一世一般,为了周建封失去自己,甚至丢了自己的性命。 才没走出几步,周建封就挡住了徐若初的去处,凶神恶煞的模样,冷嘲热讽的说着:“徐若初,你竟然敢欺负夕瑶。” “妹妹怎么了?我怎么敢欺负妹妹呢。”徐若初淡淡的口吻,伸手整理着袖口,脸上淡然自若。 周建封就是看不惯徐若初冷静,理智的模样,他伸手想要扇徐若初的耳光。 徐若初一把将他手臂抓住,冷言问道:“夫君,这是为何要打我。难道我做错什么事情了?” “你休想狡辩,夕瑶已经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我了。” 周建封一想到夕瑶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他就心疼极了。想不到徐若初这个毒妇竟然敢伤害夕瑶,真是活腻了! “夫君,我不知道妹妹是怎么说的,但若初行得正坐得直。我不怕任何人的陷害。现在,夫君要打我也要寻一个好理由,你这样无端打我,难道不怕老太君发怒吗?” “你休拿老太君来吓唬我,我告诉你,今天我就是要教训你,否则你还不知道我的厉害。”周建封一用力将徐若初的手甩开,恶狠狠的对着她说道。 徐若初在心中冷笑着,她不知道自己上一世为何倾心这样的一个人,他根本对自己没有丝毫感情,甚至自己的命都丧在他手中。 徐若初冷笑着,双眸变得异常寒冷扫过周建封。 周建封稍稍迟疑。然后一把抓住徐若初胸口的衣襟,大声的吼着:“你这是什么眼神?难道你以为我会害怕你吗?” “少爷,求你放了少奶奶。” 夏眉在一旁小声的哭泣着,她不知道少爷为何总是偏袒徐奶奶,不相信小姐说的话。难道少爷的眼中就看不到小姐的好吗?她为何要这样对小姐? “你给我滚远点!” 周建封抬脚踢中夏眉的腹部,将她踢出几丈远,夏眉疼得眼泪直掉下来,紧咬嘴唇。夏眉看到少爷眼中的怒火,艰难的爬过去,抱住周建封的大腿,哀求着。 徐若初双眸冷若冰霜,声音凌冽的说道:“周建封,你再敢伤害夏眉的话,我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呵呵,徐若初你真有本事,你竟然敢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我今天一定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说着,周建封就准备闪徐若初的耳光。 徐若初对着暗中的冥夜使眼色,突然,一个石子飞来打在周建封的脸上,他吃痛的嗷嗷直叫,双手摸着脸颊。 “是谁在打我,给我站出来!” 周建封如同疯狗一样,对着四周大声的喊着。但是四周无人,他看了看徐若初,用手指着,说道:“是不是你在捣鬼,徐若初,我真是小看你了!” “夫君怎么能赖我呢?我手中可什么都没有,再说了我被夫君抓住衣襟,差点就被憋死了,我还怎么捣鬼呢?” 徐若初一副纯真的模样,看着周建封露出贝齿。她就是要让周建封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他再敢找自己麻烦,一定让他痛不欲生。 “徐若初,你……你这个毒妇!”周建封大声的吼着。如同一头发疯的野兽一样。 徐若初冷笑,幽暗深邃的眼眸中透出寒光,清冷的声音说道:“夫君,这可不能怪我,不知道夫君还有什么事,难道要今晚留在若初这里吗?” “你做梦,徐若初这辈子我都不想看见你,我告诉你,你再敢伤害我的话,我一定把你从周府撵出去。”周建封愤然出口,猩红的双眼恨不得将徐若初生吞活剥了。 徐若初清眸中露出欢喜,这就是她的目的,只要周建封不出现在自己眼前,她才能更好的筹划。周建封,徐夕瑶,我一定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周建封看到徐若初冷漠的模样,冷哼一声离开。 “小姐,我们打伤了少爷。不知道老太君会不会怪罪我们?以后,小姐想要得到少爷的恩宠恐怕比登天还难。” 夏眉担心的说着,在她眼中小姐始终要抓住周建封的心,凭着恩宠才能在周府立足。 “我根本不喜欢他的恩宠,这也算是给他点教训,让他知道我不是好惹的,免得总是为了徐夕瑶出头来找我的麻烦。” 徐若初说完,她就转身离开,脸上神情淡然。 夏眉在心中暗暗佩服小姐的淡定,看着小姐,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夏眉也舒展开眉头。她相信小姐,这件事就算老太君知道,小姐也会平安无事的。 果不其然,才第二日,雪灵就来请徐若初。 “雪灵,不知道老太君找.小姐有什么事?”夏眉悄声问道。 雪灵莞尔一笑,轻声说道:“夏眉姑娘。老太君的心思岂是你我能猜透的,或许是老太君想念少奶奶了。” 夏眉点点头,默默在心中祈祷着:老太君你一定不能为难小姐。 来到老太君处,徐若初恭敬的请安,看到老太君眉头深锁,唉声叹气。徐若初盈盈然走上前去,伸手按着老太君的太阳穴,力道刚好。 “如初丫头,你终于来了。” 老太君如今习惯徐若初的照顾,几日不见竟然甚是想念。 “老太君,是若初不孝。如初这些日子一直忙着琐事没有抽出身来照顾老太君。”徐若初彬彬有礼的说着,让老太君更是喜欢她。 “如初啊。周府里就你对我孝顺,时常叨念着我,陪我解闷。你看看,那些个姨娘谁会来看我一眼。” 老太君说道这里,情绪很激动,咳嗽起来。 徐若初急忙将水递给老太君,出声安慰道:“老太君,你别激动,或许她们都在忙。” “忙?若初,你心地太善良,太单纯了。你是周府的少奶奶,你跟着颜氏学着打理府中大小事务,你比她们任何一个人都还要忙,但你还有这份孝心来陪我。哼,我看她们都巴不得我早点死呢。” 老太君说着丧气话。徐若初猜想着,看来老太君知道什么事情了,否则也不会突然对自己说这些话。 “老太君,你有话直说。若是若初做得不对,我一定会改正。” 老太君拉着若初的手,拍了拍,说道:“若初,徐奶奶来我这里告状,说你打伤封儿。但我怎么也不相信她说的话,但她说的有理有据。封儿确实从你院中出来脸上就带着伤痕。” 原来是这么回事,徐若初恍然大悟,老太君刚才故意说客套话目的是这样。 “老太君,若初怎敢伤害夫君。就算夫君受伤,也不是若初所为。还望老太君能明察。”徐若初跪在地上,态度诚恳的说着。 老太君叹了一口气,说道:“若初,我知道你不喜欢争宠,但你是周家的当家主母,你一定要为周家生下嫡长子,否则你的位子不保啊!” 老太君这话是什么意思,徐若初猜不透,但她知道在老太君心中最重要的是周府的面子,如果自己一直没有怀上孩子的话,说不定,老太君会为了周府的子嗣而将自己撵出去。 徐若初在心中冷笑着,原来周府的每一个人都是这么的现实,老太君也不例外。 “老太君,若初多谢你的提醒,这些道理若初都明白。” 徐若初不卑不亢,柔美的声音说着,她继续帮老太君揉着太阳穴。 “雪灵,你把药给少奶奶,夏眉你仔细伺候少奶奶服药,如果你没有照顾好少奶奶的话,我一定拿你是问。” 老太君厉声吩咐着,只见雪灵将几包药递给了夏眉。 徐若初微微蹙眉,问道:“老太君。这是什么?” “若初,这是我特意从卫先生那里为你求的偏方,早日为我周府诞下子嗣。”老太君笑容满面的说着,她相信卫先生的能力。 “老太君……”若初羞涩的模样,低下头来,轻轻地说着。 老太君转身看了雪灵一样,说道:“雪灵,你看看若初还不好意思了。” “老夫人,你一直催着少奶奶,自然不好意思了,这可是靠缘分的事情,老太君你不能为难少奶奶。”雪灵笑嘻嘻的口吻说着。微笑着看了一眼徐若初。 “若初,你看雪灵这个丫头可是喜欢你得紧,如此偏心你。” “老太君,你真是折煞雪灵了。” 雪灵端着一碗药,然后小心的伺候老太君服下说道:“老太君,多亏少奶奶的方子,如今你的咳疾好了不少,晚上也睡得安稳了。” “是啊,若初这都是你的功劳。” 说实话,老太君很喜欢若初,她冰雪聪明,善解人意,然而她的肚子一直没有消息,这让老太君十分忧心。 “老太君,若初时常来叨扰你清静,我还怕你嫌我烦人呢。” 徐若初打趣的口吻说着,脸上挂着纯真的笑容,如同不谙世事的少女一样。徐若初也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效果,她原本是一个天真灿漫的女子,这一世为了仇恨,她许久没有开怀笑过。 “对了,若初丫头啊,我知道靖王殿下与你交好,但你毕竟是我周府的少奶奶,如果你与靖王殿下交往过密,只怕人多嘴杂,不知道说出什么疯言疯语来。” 老太君心如明镜,这些日子来靖王殿下时常送古董给若初,两人相谈甚欢。虽说他是高高在上的靖王,但若初是周府的少奶奶,她还是能管的。 徐若初脸上一阵茫然,错愕的表情,她摇摇头,说道:“老太君,你不用担心,我和靖王殿下清清白白,只是靖王殿下与若初有几分默契罢了。” “若初,靖王殿下名声不好,他风流成性,我真是害怕……” 老太君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后半句话,但若初哪里不明白呢。 “老太君,若初明白,以后我一定会注意,不会让老太君担心的。”徐若初出口安慰着老太君,让她放心。 “好吧,你下去吧,我也困了。”老太君见若初明白自己的言外之意,她打了一个哈欠,冲着徐若初说道。 徐若初告退,夏眉在身后跟着出来。 第一百零一章 出谋划策 看着徐若初的背影离开,老太君喃喃自语的说道:“雪灵,你说若初是不是知道我调查封儿受伤的事情。” “老太君,我相信就算少奶奶知道你调查,但她也不会埋怨你的。毕竟,你才是周府的当家人,少爷是她的夫君,她自然要好生照顾,竟然敢让人伤到少爷。” 雪灵难得多嘴,言语之中都是维护周建封的意思。 “雪灵,你一向不爱掺和周府的事情,今天怎么回事?”老太君精明的双眼看着雪灵,问道。 雪灵如同受天大委屈一样,撇着嘴,说道:“老太君,往日雪灵不爱插嘴,你埋怨我,今日.我发表自己的意见。你却怀疑我,我看以后我还是装哑巴好了。” “好好好,我知道的个性,这件事也算是若初的错,不管如何她都不能伤害封儿。尽管若初的背后站着一个靖王,我周府也不是怕事的。” 老太君厉声说着。不管任何人阻挡周府的利益,她都会毫不留情的铲除。 回到住处,徐若初冷吸了一口气,端茶微微一抿。这才发现额头早已出来,她拿过蒲扇闪了闪,眉头紧锁,看来老太君是故意试探自己。 “冥夜。”徐若初突然对着外面大声喊着。 冥夜听到声音,急忙走了进来,蹲在地上,说道:“主人,你有什么吩咐?” “最近是否有陌生人出现在院中?” 冥夜仔细的回想着,摇了摇头。突然又说道:“有一个人,他穿着黑色长袍,身手和轻功都在我之上。” “你为什么没有禀报给我?” “我以为这个人不重要,无非是想要来盗夜明珠的小偷,我就没有放在心上。”冥夜委屈的说着,但抬头看到徐若初冷傲的眼眸,他才意识到自己的错。 “主人,是冥夜办事不力,你惩罚我吧!” 许久,徐若初才开口说道:“你下去吧,以后不管何人出现在院中,你都要如实禀告给我,再有下一次你就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主人,冥夜谨遵你的教诲。”说完,冥夜转身告退,来去如同一阵风一样。 徐若初现在已经断定那个黑衣人就是老太君派来的,难道老太君知道冥夜的存在?想想,她笑出声来,老太君心思缜密,这些把戏自然不能糊弄她。 然而,今天老太君没有和自己明说,看来她是不打算追究这件事情了。 “小姐,你怎么皱着眉头呢?难道有什么不妥之处吗?”夏眉端了热水上来,想要伺候徐若初洗漱。 “想不到老太君身边竟然有一股强大的势力。”徐若初自言自语的说着,只能在心中祈祷老太君晚一点发现自己的目的。 “不管她身边势力如何强大,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情我都会帮你。”突然,一个男子的声音传过来,徐若初抬头看到晨靖宇温文尔雅的站在自己面前。 徐若初回头看看夏眉,说道:“夏眉,你下去好好守着,不能让任何人进来。” 夏眉退下去,小心的将门关上,仔细的守在门口。看到双瑞也站在外面,夏眉心花怒放,心跳加速,双颊不经意间羞红了。 “靖王殿下。你怎么来了?”徐若初淡淡的说着,虽然她拒绝靖王殿下的好意,但她却不能欺骗自己的内心,每一次见到靖王让她欢喜,让她想要靠近。 晨靖宇走近一步,双目直视着徐若初,温柔问道:“徐姑娘,虽然我们只是合作关系,难道我们不能见面吗?” “靖王这话是什么意思,若初可没有说你不能来。只是我毕竟是周府的少奶奶,我们交往过甚总是不好的。”徐若初一双清眸看着他,淡淡的说着。 晨靖宇嘴角上扬,好看的笑容在脸上绽放,“徐姑娘,难道你喜欢周府少奶奶的身份吗?” “喜欢不喜欢又能怎样?” 徐若初眼神迷茫,如果上一世自己不是周府少奶奶的话,也不用受到背叛。想着,她的清眸变得越发的冷酷。如同寒霜。 晨靖宇不知道徐若初经历过什么,但他决定这一生一定要好好保护她,就算逆天而为,他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徐若初。 “徐姑娘,我今天来是想问问你对当今形势的看法。”晨靖宇拿不定主意,如果现在揭穿太子和七皇子的阴谋,这不就让其他皇子洞悉自己的能力吗?这么多年的伪装不是白白浪费了吗? “靖王殿下,你真看得起若初,我不过是一个妇人,怎么能对当今形势做出过多的分析呢?” 徐若初自谦的说着,如今形势混乱,看来晨靖宇是拿不定主意了。 “徐姑娘,难道在我面前你还要遮遮掩掩吗?” “承蒙靖王殿下如此看得起我,那若初就献丑了。当今形势混乱,各个皇子都在暗中巩固自己的势力,尽管太子受到皇上的恩宠最多,但天下未必是太子的。” 徐若初风轻云淡的说着,双眸清明。 晨靖宇听得入迷。继续问道:“若初,你继续说,想不到你有这番独特的认识。” “靖王殿下,恐怕若初说的这些你早就想到了。而现在你只是还在拿捏不定,到底要不要将你手中掌握的证据就给皇上,你暗中派人调查太子和七皇子与外族勾结,目的就是将太子拉下来,现在无疑是最好的时机,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希望靖王殿下不要冲动,如果你一旦将证据拿出来,太子和七皇子必定与皇位无缘,但皇上也知晓你的能力。你这些年的苦心也白费了。” “你知道我的目的?” 晨靖宇声音凌冽的问道,想不到一个足不出户的女人竟然知道自己的目的,难道是自己太过张扬吗? “靖王殿下,你放心,别人未必看穿你的心思。你一贯在烟花酒地逍遥快活,目的就是为了掩人耳目。这只是若初看透罢了,这天下注定是你的,只是我劝靖王殿下将手中的证据销毁,一旦不能揭发太子等人的阴谋,你留在手中也没用。” “徐姑娘,你真的这么认为吗?如果我揭发,父皇会怀疑我,对吧?” “是,皇上本性多疑,如果你韬光养晦这么多年,突然显露自己的本事,难道你觉得皇上不会怀疑吗?”徐若初淡定自若的说着,伸手端起茶。抿了抿,顿时心旷神怡。 晨靖宇陷入沉默,他低着头,仔细的回想整个事情,半响才说道:“这是绝好的机会,如果就这样放弃。我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看来,晨靖宇还是不甘心,毕竟,这些年来晨靖宇一直在寻找扳倒太子的机会,他又怎能轻易的放弃呢? 想到此,徐若初淡淡的说着:“既然你不放心。你可以将手中掌握的证据交给最讨厌太子的皇子手中,到时候你就知道我说的这些话都不是乱说的。” “徐姑娘,你的意思是让我交到五皇子手中?” 徐若初点点头。 如今,五皇子的母妃最受皇上的宠爱,但太子是皇后所出,五皇子自然不甘心。如果五皇子有这样的机会一定会贸然出手的。 晨靖宇思前想后,半天才点点头,说道:“徐姑娘,我会按照你说的来试试。” 说完话,晨靖宇就转身离开。 几日后,宫中传来消息,五皇子被封侯,划分一块西南的封地给他。这就意味着他这辈子都只能是诸侯一辈子都和皇位无缘了。 一大早,晨靖宇就急匆匆的赶来,看到若初站在门口悠闲的赏花,他急忙走上前,说道:“徐姑娘,如果我不听你的话,现在我就……” 晨靖宇打量徐若初的眼神多了几分深沉,想不到徐若初竟然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连皇上的心思她也能猜透,自己身边正是需要这样的人。 “靖王殿下,如初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若初可是什么都没有帮靖王殿下,这一切都是靖王应得的。” 徐若初不想卷进宫内纷争中。这一辈子她只想要手刃仇人,报完仇,她想要随性而为的生活,周游列国也是不错的想法。 “徐姑娘,我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这辈子,无论任何事情,我都会答应你。” 晨靖宇真诚的说着,如果不是她的提醒,现在自己就被封为诸侯,这一辈子都不能争抢皇位。这次的事情,晨靖宇也知道父皇的心思。他本性多疑,为了皇位自然会不择手段。 “靖王殿下,你看着花开得多娇艳啊!” 徐若初指着远处的一株牡丹说着,花朵团团锦簇,颜色富丽多彩,福贵极了。晨靖宇点点头,但他的目光始终在徐若初身上,在他眼中这个世界上最娇艳的花朵在眼前,他恨不得一辈子将她捧在手心疼爱。 徐若初回头看到晨靖宇炽热的目光,她急忙的低下头来。这些日子来,她将对晨靖宇的怦然心动深藏在心底,却不想现在自己的心思显露无疑。 徐如初急忙的绕过晨靖宇,小声的说道:“靖王殿下,若初身体不适,你请回吧。夏眉,送客。” 徐若初害怕自己动真心,这一世她不想为情所困,或许他们之间只能是合作关系。 晨靖宇看到徐若初羞红的模样,心砰砰直跳,他愣在原地,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靖王殿下,奴婢送你出府。”夏眉在一旁恭敬的说着,她用余光偷偷瞄着靖王殿下。 晨靖宇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夏眉,徐姑娘就劳你好好伺候。” “靖王殿下放心,奴婢一定好好伺候小姐,就算是任何人想要伤害小姐,我都会拼死保护的。”夏眉理直气壮的说着,在她心中小姐是最重要的人。 晨靖宇感激的看了一眼夏眉,心中对徐若初却更加的好奇,她的聪慧,机灵甚至远在自己之上。 第一百零二章 心怀歹意 这几日来,阳光艳丽,徐若初难得清闲下来,有空就出来府中赏花看月,好不惬意。 如今,徐夕瑶因为被邹乐水吓得病恹恹的,一连几日都带在房中,周府也变得宁静不少。 “小姐,这几日来少爷一直守在徐奶奶身边伺候,这可怎么是好啊?”夏眉担心的说着,她不知道为何小姐对少爷异常的冷淡。 徐若初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她为微闭着眼,长而卷曲的睫毛如同天使的羽翼,好看极了。精致的脸庞,如同上天精心雕刻一般完美,小姐生得这般好看,为何少爷就是不喜爱小姐呢?夏眉百思不得其解。 “夏眉,难道现在不是很好吗?周建封有自己宠爱的人,我有自己舒适的生活,我们进水不犯河水,这才是两全其美。” 许久。徐若初才开口说着,伸手摘下一朵盛开的蔷薇,轻轻闻着花香。 “小姐,我……我不明白小姐的心思,但小姐这样躲避着少爷恐怕不是长久之计啊。”夏眉担心的说着,她知道小姐不喜欢少爷,但为何还要留在周府。 如果小姐真的不喜欢周府的生活。靖王殿下一定会想办法帮助小姐的,夏眉心思单纯,她自然不知道徐若初心中的筹划。 “夏眉,你把这些花拿去插在我房中,多余的做成干花放在荷包中。”徐若初知道夏眉一手巧手,绣出来的荷包别提多么精致了。 “小姐,你怎么就不放在心中呢?” 看到小姐这副模样,夏眉急得团团转,眼泪都眼眶中打转转,委屈极了。 徐若初这才正眼看着夏眉,说道:“夏眉,我自有我的打算,我不喜欢周府,但我必须留下来。” “小姐。这是为什么啊?” 徐若初自然不会跟夏眉讲上一世的事情,就算讲了,夏眉也不会相信的。不如,一切的痛苦都由自己来承担,这或许才是最好的办法。 “夏眉,你不需要知道为什么,如果你还想呆在我身边的话,你就不要问为什么。” 徐若初冷眸看着她,夏眉微微诧异,急忙点了点头,然后乖乖的接过徐若初手中的花朵,朝着房中走去。 远远的,宛白就看到徐若初,她巧笑嫣然,提着衣裙朝着徐若初走来。 走进,她恭敬的施礼,说道:“少奶奶好。” “宛妹妹不必客气。” 徐若初不想与宛白亲近,她知道宛白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上一世,宛白凭着自己的心机,一路往上爬,甚至徐夕瑶都不是她的对手。 看到徐若初对自己的冷淡,宛白装作没看到,伸手亲热的拉着徐若初的手,说道:“姐姐,你是周家的当家主母,我敬重你是应该的。我看姐姐这些日子可是消瘦了不少,姐姐要多保重啊。” 徐若初勉为其难的笑了笑,说道:“宛妹妹,你今日的起色看起来真好,整个人水灵灵的。” 徐若初一贯不与人交往,能说出这样的话,让宛白欣喜若狂。 今天,宛白的目的就是想要拉拢徐若初,她能感觉到徐若初对徐夕瑶的恨意。如果有徐若初的帮忙,将徐夕瑶从周府撵出去简直易如反掌。 “姐姐,你真会说话,反而我羡慕姐姐这张容颜,端庄富贵,以后妹妹一定会多跟姐姐讨教。”宛白稚嫩的声音说着。 徐若初看着她才十三岁,但双眼中的单纯早已不在,变得心机深沉,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宛白何尝不是跟徐夕瑶一样的人。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之处。 如果上一世,是自己当着宛白的路,她又会对自己宽容几分呢? 想着,徐若初将手抽出来,淡淡的说道:“宛妹妹,我还有点事,我先回去了。” 宛白挡在徐若初前面,拉着她的手,双眼变得狠辣,说道:“姐姐,这几日来夫君一直都守在徐夕瑶身边,寸步不离,想不到那个贱人生病了矫情,竟然独占着夫君的宠爱。” 徐若初恍然大悟,宛白想要借自己的手去收拾徐夕瑶。 但,徐若初佯装成一副吃醋的模样,说道:“夫君一向宠爱表妹,表妹生病了夫君陪在身边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毕竟我们都没有那个福气。” “哼,凭什么徐夕瑶就能得到夫君的宠爱,在我看来是她不顾念你们姐妹间的感情。将夫君独占,却忘记了你才是周府的少奶奶,她这是鸠占鹊巢。” 徐若初心中冷笑,她已经看穿宛白的心思。这个小丫头一向心思缜密,看来被徐夕瑶气得够呛,否则也不会口无遮拦的告诉自己这些话。 “妹妹,你说这样的话,难道不怕老太君生气吗?老太君可是一直期盼着表妹能为周府诞下长子。”徐若初故意说着,果然看到宛白脸色煞白,小手紧紧拽着衣角。 徐若初才不是傻子,宛白想要借自己的手,她怎么会上当呢? “宛妹妹,你怎么了?我看你脸色白如纸,可不会是生病了?”徐若初轻声问道。 宛白连忙摆了摆手,说道:“少奶奶,我可能昨夜没有睡好,我先回房了。” 说着,宛白在丫鬟在搀扶下离开。 徐若初冷眼看着这一幕,上一世,宛白总是来自己耳边添油加醋说徐夕瑶的坏处,自己为了保住周府少奶奶的颜面。三番五次的找周建封,最后却让周建封更加厌恶自己。 否则,她也不会那么快就中了徐夕瑶的阴谋诡计。 宛白,难道你以为我会帮你吗?徐若初冷笑着,看着宛白离开的背影只觉得恶心万分。这一世,徐若初不会再给任何人机会伤害自己,这些账,她会一点一点的讨回来。 宛白根本没有讨到好处,回到住处,她大声的吼着,不满的发泄着心中的郁闷。丫鬟们小心的伺候在一旁,宛白的心肠歹毒,丫鬟们深有体会。 看到宛白砸了不少东西,情绪稳定了不少。小丫鬟才走上前,端来一碗冰糖雪梨,说道:“宛姨娘,我看少奶奶根本就不值得你拉拢。“ “你懂什么?你没看出来她是故意敷衍我吗?“ 宛白气急败坏的说着,一想到徐若初敷衍自己的模样,她双眼瞪得通红。如果不是徐若初有老太君撑腰的话,她早就下手了。 徐夕瑶,徐若初,这些挡在自己前面的人,她一个都不会轻易放过的,她要成为周府的女主人,而不是看人眼色的姨娘。 想到此,宛白伸手摸着自己的肚子,都怪自己不争气,这么长时间来竟然没有怀上孩子。想着,她的眼眸中渗出寒霜来,对着雪梅大声的喊着。 “宛姨娘,怎么了?” 雪梅小心翼翼的问着,生怕宛姨娘稍不顺心就拿自己撒气。 “我让你去请的大夫,可有消息了。”宛白故意压低声音问着,她让雪梅出府去寻找江湖郎中的偏方。 “宛姨娘。雪梅一直在寻找但都没有消息,要不我们让老太君帮我们找孙先生来,听说他是送子先生。”雪梅在一旁小心的提议着。 “你懂什么?如果被老太君知道我偷偷想要怀孕,她一定会让我怀不上的。难道你忘记徐夕瑶的例子了?” 宛白冷言反问着,看来自己要重新谋划了。 “对了,宛姨娘,说不定我们可以找少奶奶。老太君一直在为少奶奶调养身体,只要我们拿到少奶奶的偏方,那您怀上孩子不就有希望了。” “真的?”宛白欣喜若狂的模样,继而眼眸幽暗下去,“徐若初根本不会帮我,看来这一次,我要靠自己了。” 经过刚才的事情来。宛白就知道徐若初想要独善其身,不想卷进后宅的纷争之中。但,宛白偏偏就要让她卷进来,甚至与自己联手出掉徐夕瑶,想着她眼眸中的杀机更浓烈起来。 周建封看到徐夕瑶躺在床上,病恹恹的模样,伸手紧紧地拉着徐夕瑶白皙的玉指,出声安慰着:“夕瑶,你可不要吓我,你一定要赶快好起来。” 徐夕瑶无精打采,使劲睁开双眼,含着清泪,委屈的模样,说道:“夫君,夕瑶,夕瑶……夕瑶害怕不能陪在你身边了。” “你说的什么胡话,我会一直守候在你身边的,来我喂你。”说着,周建封从琴川的手中接过汤药,亲自喂徐夕瑶。 徐夕瑶感激得热泪盈眶,想不到夫君这几日一直守在自己身边,看来在自己才是夫君最宠爱的人。 周建封吹了一口,然后才喂给徐夕瑶,温柔的声音说着:“慢一点,夕瑶,你喝慢一点。” “夫君,你待夕瑶真好,夕瑶无以能报。只能赶快好起来,好好的伺候夫君。”喝了点汤药下去,徐夕瑶精神好了不少,说话也顺畅许多。 周建封伸手摸着她的额头,说道:“谢天谢地,你终于不发烧了。” 这几日来,徐夕瑶一直高烧不醒,昏昏沉沉的,这可把周建封急坏了。说到周府的姨娘们,他最钟意的还是徐夕瑶,每一次看见她总是欲罢不能。 “夕瑶,你可把夫君害惨了。” 周建封深情款款的说着,这些日子没有人陪他欢乐,日子变得枯燥起来。 “都是夕瑶不好。以后夕瑶一定好好保重身体,不让夫君劳心。”夕瑶说着,一边擦着泪花,说道:“夫君,夕瑶的身体一直不好,但也不至于病得这么厉害。” “夕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生病另有隐情吗?” 周建封摇晃着徐夕瑶的双肩,问道。看到徐夕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更加肯定心中的猜想。 “翠儿,你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周建封转身看着一旁的翠儿,质问道。 翠儿吓得急忙跪下来,声音沙哑的说道:“徐奶奶从少奶奶房中回来后就一病不起,但徐奶奶说这不能怪少奶奶,是自己身子骨不好,不能影响她们姐妹间的感情。但是……” “有话就直说,你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但是,奴婢认为徐奶奶的身体虽不好,但一直都在调养着,为什么从少奶奶处回来就病倒了,想必这件事也和少奶奶脱不了干系。” 听完翠儿的话,周建封总算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原来都是那个毒妇在伤害夕瑶。 第一百零三章 气吐血 “这个毒妇,我今天一定要杀了她,否则,她以为这个周府都是她的天下了!”周建封大声的吼着,猩红的双眼恨不得将徐若初生吞活剥了。 “夫君要把谁杀了?” 徐若初站在门口,声音清冷的问道,她抬脚走进来,看到徐夕瑶已经苏醒过来,说道:“妹妹病了这些日子,可是有劳夫君照顾了。” “徐若初,你不要在这里装好人,夕瑶生病难道不会你害的,你少在这里猫哭老鼠假慈悲了!”周建封一把将徐若初推开,警惕的看着她。 周建封想到脸上的伤痕,对徐若初的憎恨便多了几分。 “夫君,你说话可要将证据,难道从我院中出来生病就要赖我吗?说不定是妹妹故意生病陷害我的。” 徐若初理直气壮的说着,徐夕瑶为了得到周建封的宠爱。她什么手段使不出来?只是让自己生一场病,却换来周建封全心全意的疼爱,她的如意算盘打得真好! “徐若初,我知道你伶牙利嘴,但是你怎么能对夕瑶下手?你们可是姐妹,你的心肠真歹毒。我一定要告诉老太君,让老太君治你的罪。” “夫君,你就这么宠爱夕瑶妹妹吗?甚至为了夕瑶妹妹不惜颠倒黑白,冤枉好人。”徐若初大声的说着,一边用衣袖来插着脸上的泪花。 周建封还是第一次看到徐若初示弱的模样,尽显女人的柔情,让他看得目瞪口呆。徐夕瑶都看在眼中,她轻轻咳嗽起来,说道:“夫君,你就原谅姐姐吧,这只能怪夕瑶身体不好。” “对,夕瑶表妹一直生活在乡野之中。身子骨一直不好,再说了上次受了风寒之后,表妹可是调养了好一段时日。” 徐若初故意揭开徐夕瑶的伤疤,说着。 徐夕瑶气得直咬牙,但还是点点头,拉着周建封的衣袖,说道:“夫君,姐姐说得对,这一切都是妹妹的错,不管自己的事。” 周建封眼神冷厉,看着徐若初,这个女人还真是善变。 上一次夕瑶根本就不是受风寒,而是滑胎,这一切都还是徐若初在背后捣鬼。现在,她还故意在夕瑶面前说这些让她伤心的话,她的心肠真是太歹毒了。 徐若初,我们走着瞧,我就不相信我周建封不能制服你! 周建封冷哼了一声,甩了甩衣袖对着徐若初说道:“这里不欢迎你,你从哪里来就滚回哪里去。” “夫君,臣妾告退,夕瑶表妹好好的养身体,改日.我再来看你。” 徐若初对着徐夕瑶明媚一笑,盈盈然离去。 徐夕瑶恨得牙痒痒却无计可施,她不愿意想起的伤心事就被徐若初这样说出来,她怎么能不恨?如果生下那个孩子的话,说不定自己早就变成周府少奶奶了! 越想越不甘心,徐夕瑶脸色苍白,咳嗽着,一块血吐了出来。 “夕瑶,你没事吧?” 周建封更加的厌恶徐若初,这一切账他都算到了夕瑶的头上,恨不得把徐若初撵出周府去。但,周建封畏惧老太君,这些想法也只是在心中想想罢了。 “夕瑶,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委屈了自己,徐若初竟然敢这样冷嘲热讽,我一定会找机会让老太君将她赶出周府去。” 为了快慰心上人,周建封信誓旦旦的说着。 徐夕瑶眼眸中闪过惊喜,但还是装模作样的说着:“夫君,你可不能为难姐姐,就算夕瑶受到天大的委屈,夕瑶也愿意,因为夕瑶知道,夫君会守在我身边的。” “恩,夕瑶,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的。” 说着,周建封顺势将徐夕瑶拥入怀中,轻轻在她额头上一吻。 这一幕刚好落在宛白的眼中,宛白咬牙切齿,虽说夫君也宠爱自己,但与徐夕瑶相比,相差太远。宛白怎么会甘心呢? 宛白巧笑嫣然,迈着盈盈碎步,走上前去,说道:“夫君,你也辛苦了,要不我来伺候徐姐姐吧。” 周建封看到宛白懂事的模样,心中甚是欣慰,说道:“宛白,你有心了,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心底如此纯真。” “夫君,照顾徐姐姐是臣妾的分内之事,臣妾心甘情愿的。” “好好好,看到你能这样体贴,我很是欣慰。”周建封连连点头,赞许的说着。这几日来,他也累得够呛,早就想回去休息了。 “宛白。辛苦你照顾夕瑶了。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周建封说着,起身就准备离开。 徐夕瑶娇滴滴的声音说着:“夫君……夫君……”但看到周建封双眼熬得通红,她于心不忍,但让宛白来伺候自己这不存心让自己添堵吗? “夕瑶乖,我明日再来看你。”说着,周建封就离开,徐夕瑶恋恋不舍的目光看着她。 宛白看到周建封已经走远了,她站起来,仔细的打量着徐夕瑶,冷笑着,说道:“徐夕瑶,我还以为你多有本事呢。你看你才苏醒过来,夫君就扔下你不管。” “你,宛白,夫君心中最宠爱我,你别在这里离间我和夫君的感情。” “是吗?如果夫君真的宠爱你,为何不在你身边伺候你呢?说你傻,你还不承认。”宛白肆无忌惮的说着,她早让身边的丫鬟将翠儿支开,她就是要激怒徐夕瑶。 徐夕瑶气得直咬嘴唇,渗出血丝来,但她还是嘴硬的说道:“宛白,如果不是琴川帮你,夫君根本不会纳你入府,你最好给我安分点,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是吗?你会怎么对我不客气,我洗耳恭听。” 在宛白心中,徐夕瑶这样的蠢货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她冷笑着。现在她就是想要看看徐夕瑶狼狈的模样。谁让她一直独占着夫君,甚至凭着夫君对她的几分宠爱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 宛白怎么能忍受这样的气,她要做人上人,她再也不要看别人的脸色。 “宛白,你给我滚出去!” 徐夕瑶大声的吼着,但大病初愈。明显她体力不足,喘着粗气。 “翠儿,将宛白撵出去,不要让我看见她!” 徐夕瑶大声的喊着,但没有人回答她。 “你喊啊,今天就算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的。”宛白得逞的笑着。大声的说着。 徐夕瑶脸上露出惊骇神色,她慌忙的朝后退了退,虚弱的坐在床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宛白则冷笑着,伸手紧紧地牵制着徐夕瑶的下巴,说道:“徐夕瑶,我知道夫君宠爱你,但我相信夫君不会为了你而惩罚我,就算我现在把你杀了。” 说完,宛白的眼中露出寒光来,吓得徐夕瑶连连求饶。 宛白跟家的鄙视徐夕瑶,她不知道夫君看上徐夕瑶哪一点,这种货色的女人凭什么身份比自己还高一等,她不甘心极了。 “宛白,你可不要胡乱,如果夫君突然回来的话,你就惨了!”徐夕瑶直打着哆嗦,声音沙哑的说着,害怕极了。 “你放心,夫君早就去了烟花酒地,寻欢作乐去了。徐夕瑶你别傻了,难道你以为夫君的眼中只有你吗?如果你不是从周府出来,你现在还不如我呢。” 宛白早就看穿一切,夫君是畏惧将军府的地位。虽说周府是家产万贯的商贾,但重农抑商的思想,将军府的名声和地位远超周府。 “宛白,你给我滚出去!” 徐夕瑶大声的喊着,用手指着外面。 宛白伸手紧紧地扳着她的手指母,听到骨节发出的声音,徐夕瑶疼得直叫,汗珠不断的冒出来,脸色白如纸。 宛白看到徐夕瑶痛苦的模样,大声的笑着,说道:“徐夕瑶,来日方长。我们走着瞧。” 说完,宛白潇洒的离开,伸手传来徐夕瑶的叫喊声。这几年在将军府,她早就养成骄横跋扈的个性,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想着,徐夕瑶越发的不甘心,然而她无济于事,只能将委屈忍下来,宛白,你等着瞧,我一定不会轻易的放过你。 这一夜,徐夕瑶无眠。 徐夕瑶似乎一夜间成长了不少,她深知在周府这样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只有往上爬,只有成为人上人,否则人人都会践踏她。而这一切都离不开周建封的宠爱。 宛白,你对我的羞辱我一定会加倍讨回来。 尽管宛白拿徐夕瑶出气,但还是不解心中的愤恨,如同一团气堵在胸口一样,让她郁郁寡欢,整日来无精打采,这可把一旁的雪梅急坏了。 “宛姨娘,你这是怎么了?”雪梅看到宛姨娘这几日几乎滴米未进,身体怎么受得了,她担心的问着。 宛白摇摇头,说道:“雪梅,我没事。” “宛姨娘,就算你心里再不舒坦,你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置气啊。”雪梅好心的说着,虽在宛白的身边时常被打骂,毕竟她是一等丫鬟,不用再看其他丫鬟的脸色。 宛白瞪了她一眼,说道:“你去找一个小厮来,最好能死心塌地为我们卖命的人,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奴婢明白,奴婢马上去办。” 雪梅屁颠屁颠的小跑出去,为完败寻找可靠的小厮。 看到雪梅带来的小厮,宛白眉头微蹙,问道:“这就是你找来的人?” “宛姨娘,他和雪梅是同乡,都是无父无母的,最重要的是他身手不错。” 听到雪梅的话,宛白看着小厮瘦小的身材,半信半疑。但是她相信雪梅是不会欺骗自己的,于是问道:“你愿意为我卖命?” “我愿意,只求宛姨娘能上一口饭吃。”小厮拱手说道,目光坚定的看着宛白。 宛白看到对方衣着褴褛,看来也是苦命的人,她低声说道:“以后我就是你的主人,我的命令你必须执行,否则我会找人杀了你。” 第一百零四章 一箭双雕 “宛姨娘放心,我赵磊这条烂命是您的,你让我三更死我绝不会偷活到五更。” 听到小厮说的话,宛白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这几日来她因为没有可靠的帮手,做起事来一直畏首畏尾,现在终于不用再忌惮了。 “宛姨娘,你放心,赵磊一定不会辜负你的重托。”雪梅在一旁附和着,她相信自己的眼光。 “雪梅,赵磊,这是给你们的银两。”说着,宛白拿出两个钱袋递给他们,两人急忙跪下谢恩。 “赵磊,你过来,我跟你说。”宛白凑在赵磊的耳旁小声的吩咐着。 “宛姨娘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赵磊胸有成竹的说着,然后对着雪梅点点头。转身就离开。 “雪梅,你仔细看着赵磊,关键时候帮他一把,只要这件事能办成,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多谢宛姨娘。”雪灵机灵的说着,然后朝着外面走去。 今夜。月光皎洁,如同银色的瀑布从天而泻,景致格外的美好。徐若初独立在院中,这些日子徐夕瑶安分不少,她反而不习惯了。 徐若初心中却没有片刻的放松,徐夕瑶安分,但宛白蠢蠢欲动,她恐怕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徐若初想到,上一次宛白想要与自己联手,被自己敷衍时气得脸色发绿的模样。 宛白是个什么样的人,徐若初比谁都清楚,一旦自己和她联手。除掉徐夕瑶,下一个她想要除掉的人就是自己,宛白的野心何其大。 徐若初苦笑着,虽然知道宛白是个厉害的角色,但她不畏惧,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小姐,夜凉了,你把这件披风披上吧!”说着,夏眉讲一件银狐大衣披在徐若初身上。 “夏眉,你早点休息吧,我还不困,我想在院中走走。” “小姐,我不放心你一个人,我陪着你吧。”夏眉担心的说着,她知道小姐在周府的处境如履薄冰,每一步都很危险,自己一定要好好的守在小姐身边。 徐若初知道夏眉的心意,也懒得劝说了。 徐若初眼皮一直乱跳,她直觉今晚一定会有事情发生,于是对隐藏在远处的冥夜说道:“冥夜,今夜你一定要提高警惕,我感觉有事情要发生。” “冥夜遵命。” 徐若初这才放心的回到房中,熄了烛火,微眯着眼,进入睡眠中。 刚睡熟不久,徐若初就被门外一阵吵闹声弄醒,她睁开惺忪的睡眼。 “夏眉,门外发生什么事情了?” 夏眉急忙给徐若初穿戴好衣衫,说道:“好像是表小姐出事了。” “她出事了,怎么会在我们院中吵闹?”徐若初直觉不好,难道出什么大事了。但夏眉摇摇头,看来她也不知道事情的原委。 徐若初走出来,看到老太君也匆匆赶来了,徐夕瑶整个人昏倒在自己院中,身上到处是伤痕。 “还不把徐奶奶扶回房中。”徐若初对着在一旁议论纷纷的老婆子们吼道。老婆子们急忙低下头,小心的扶着她。然后朝着徐若初的房中走去。 徐若初急忙走上前去,拉着老太君的手说道:“这些丫鬟真是嘴快,这大半夜的怎么让老太君亲自来了。” “若初丫头,有一个面生的丫鬟在我府外哭闹,让我一定来你府中看看,我以为你出什么事情了,这才急匆匆的赶来了。徐氏如何了?” 老太君看到若初安好无恙,受伤的人是徐氏,她松了一口气,问道。 “若初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恐怕要劳烦孙先生为夕瑶表妹诊治。”徐若初有主见的说着,老太君赞许的点点头,对着一旁的雪灵吩咐道。 不一会儿,周建封气势汹汹的跑进来,冲着徐若初大声的吼道:“你这个毒妇,夕瑶今天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放肆!”老太君大声的吼着,难道孙儿想要宠妾灭妻吗?这在他们周府是绝对不允许的事情。除非自己死了! 周建封看到老太君生气,急忙跪在地上,哭诉道:“老太君,这一次你一定要为夕瑶做主啊,夕瑶才大病初愈,徐若初怎么能下这样的狠心啊!” 徐若初则根本不理会周建封撒泼的模样,她只是后悔上一世自己怎么被这样卑劣的人所蒙骗,竟然倾心于他。这一世,徐若初多看一眼他都觉得恶心。 “孙先生来了。”丫鬟通报道。 在一个丫鬟的指引下,孙先生为徐夕瑶把脉,他摸着花白的胡子,若有所思的模样。 老太君也走过来,焦急的问着:“怎么样?” 虽然老太君不喜欢徐夕瑶,但如果传出周府虐待姨娘的话,对他们周府的生意有极大的影响。在大是大非面前,老太君可是一点也不犯糊涂。 “你放心,她只是一点皮肉伤,不会有事的。” 听到孙先生的话。周建封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下来,走过去拉着徐夕瑶的手,心疼极了。 “还有一事……”孙先生转身看了老太君一眼,欲言又止的模样。 老太君摸不准孙先生的意思,问道:“怎么了?” “徐氏有喜了!” 宛白刚好走到门口,听到这话,吓得腿软,想不到便宜了这贱人,竟然让她有喜了。不,就算她有喜能不能生下还要看她的本事。 这样一想,宛白的心才稍微好过一点儿。 然而,宛白的表情被徐若初看的一清二楚。看来这场戏是故意演给老太君看的,她竟然想要陷害自己。对于宛白的一举一动,徐若初了然于胸。 老太君阴沉着脸看着孙先生,心中在责怪着他:你真是糊涂,我肯定不会让她生下孩子,你怎么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 孙先生则明白老太君的心思,对着她点点头,说道:“老太君,这一切都是天意,是天意啊!” 老太君错愕,她知道这件事一定另有隐情,于是对着雪灵说道:“雪灵,你先带孙先生去我宅中,我稍后就来。 “老太君,你一定要为夕瑶做主啊,我不能看着夕瑶白白受到伤害。”周建封哭泣着说道,如此看来,他似乎对徐夕瑶有几分真心实意。 “真是没出息的东西。这点小事就哭哭啼啼的,你成何体统?”老太君看到一向宠爱的孙儿,如此不懂事,简直是痛心疾首。 颜氏也来到房中,她走到周建封身边,对他使了使眼色。说道:“封儿,你不能胡闹,这一切都由老太君做主。” “娘亲,你知道吗?夕瑶怀孕了,夕瑶怀了我的孩子,这一次我一定要保护我的孩子平安生下来。”周建封欣喜若狂的说着。上一次的事情他总觉得亏欠徐夕瑶,这一次他打算好好的弥补夕瑶。 颜氏眼中闪过尴尬,老太君怎么会容许宠妾先诞下长子呢? “封儿,你真是糊涂!这件事情不是你能做主的,你明白吗?”毕竟是自己的儿子,颜氏怎么会不心疼呢,她伸手擦去周建封眼角的泪花。 “老太君,求求你,你让夕瑶把孩子生下来,好不好?你看夕瑶都受了这么多的罪,你怎么忍心再剥夺她生孩子的权利呢?”周建封还真是宠爱徐夕瑶,竟然为此来求老太君。 老太君始终阴沉着脸,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宛白则在一旁紧咬着嘴唇,双眼中尽是嫉妒的火花。 只有徐若初一人,置身事外,如同在看笑话一样,冷眼看着发生的一切。只要能看到周建封和徐夕瑶痛苦,她才能感觉到欢喜。 “老太君,你这样残忍的杀害周家的子嗣,你对得起周家的列祖列宗吗?”周建封突然一句话,让老太君气得直咳嗽,伸手给了他一巴掌。 “你真是不孝子孙,枉费我一直心疼你。”老太君咳嗽着,说道。 徐若初急忙将冰糖雪梨递给老太君。伺候她喝下,安慰道:“若初,还是你懂事,不然我早晚要被这个不孝子孙气死的!” “老太君,你不准其他人生下孩子,这一切都是徐若初,她就说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周建封的脸上,这一耳光是颜氏打的,让老太君微微一愣,想不到颜氏还有这份魄力。 周建封捂着脸颊,难以置信的看着颜氏,说道:“娘亲。你打我?难道我说出了吗?” “跪下!”颜氏大声的呵斥着,这么些年来,她从来都不敢得罪老太君,封儿这是在作孽啊!他怎么能跟老太君对着干呢? “不,我不贵,我根本就没有做错事。”周建封赌气的说着,然后走到徐夕瑶的床边,伸手拉着她,将她额头上的发丝理好。 “徐若初,就算老太君不允许任何一个宠妾生下孩子,我也不会让你先生下的,大不了,让周家断子绝孙!”周建封冷笑着,想不到他竟然为了徐夕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老太君气得半死,她结结巴巴的说着:“你……你,你真是不孝!” “老太君,你息怒,孙先生说了你不能动怒的。”若初捶着老太君的后背,轻声安慰着。 “老太君,都是我管教不严,我替封儿接受惩罚,求老太君宽恕封儿。”颜氏急忙跪在地上,哭泣着说道。 就算周建封如何胡闹,但始终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她怎么不心疼呢? “罢了罢了,这件事以后再说。”老太君哎什么跟天气的说着。 “对啊,今夜徐奶奶怎么被人打得遍体鳞伤,还晕倒在少奶奶的院中,这真是……”宛白尖声尖气的说着,看来她是想把话题引到徐若初身上。 果然,这话一处,大家都把目光看着徐若初,想要听她的解释。 徐若初看着老太君,说道:“老太君,这件事若初毫不知情。最近,若初总是受到各种流言蜚语的攻击,上一次夕瑶表妹从我房中出去,病倒了,夫君也埋怨我,如今,夕瑶表妹晕倒在我院中,大家也怀疑我,若初真是……” “你就别在这里假仁假义,你这个毒妇!” 第一百零五章 玩弄股掌中 周建封恨不得撕开徐若初这张伪善的面目,她竟然存了如此歹毒的心思来陷害夕瑶,这件事自己怎么也不能忍气吞声了,再说,夕瑶怀了自己的骨肉,这一次,周建封一定要好好保护她。 徐若初惊讶的模样,委屈的说道:“夫君,你怎能如此冤枉臣妾。老太君,你一定要明察,若初可是百口莫辩啊!” 徐若初转身看着老太君,心中委屈极了。宛白看到这一幕,只在心中拍掌叫好,她就是要看徐若初和徐夕瑶一起倒霉,自己才能从中获利。 徐若初看到宛白嘴角的笑容,手中一紧,紧咬嘴唇,心想:宛白,你也太心急了,就凭你这样的黄毛小子还想要跟我斗? 宛白也高兴得太早了! “老太君啊,这件事可不能让少奶奶委屈了。我看一定要查出背后伤害徐奶奶的人来,不然以后大家都不敢出现在少奶奶府中了。” 宛白巧笑嫣然,娇滴滴的声音说着,余光却偷偷瞄着老太君的反映。 沉默许久,老太君才出声说道:“若初,这件事终究是发生在你院中,总要查个水落石出的。不然遭人口舌。” “老太君说的是。”徐若初微笑着说道,脸上波澜不惊,猜不透她的心思。 咳咳咳,一阵咳嗽传来,原来是徐夕瑶苏醒过来了。 “夫君,我这是在哪里啊?我怎么觉得全身酸痛无比,如同被车轮碾过一样。”徐夕瑶有气无力的说着,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汗珠来。 “夕瑶,你快躺下。”周建封温柔的声音说着,小心的扶着徐夕瑶躺下。 徐夕瑶伸手抓着周建封的手,说道:“夫君,臣妾浑身无力。” “夕瑶,你怀孕了。你小心的照看身体。”周建封宠溺的说着,伸手理着徐夕瑶的发丝,眼神中的柔情似水。 “夫君,你说什么?你说我怀孕了,我真的怀孕了吗?”徐夕瑶欣喜若狂,声音激动的说着。 徐夕瑶一听到自己怀孕的消息,激动的起身,紧紧地拉着周建封的手。 “夕瑶,你真的怀孕了。你好好养身体,现在我要抓出害你的人,你浑身的伤痕都是这个女人在捣鬼。”周建封指着徐若初气愤的说着,双眼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球。 “姐姐,这真的是姐姐在陷害夕瑶吗?不,姐姐绝对不会做伤害姐姐的事情的。”徐夕瑶泣涕涟涟的模样,伸手拉着周建封说道。 “夕瑶,你不要偏护她,这个毒妇竟然心思歹毒,这样伤害你。”周建封一点也不顾念夫妻情分,说着。 “封儿,这件事并非是若初所为,你为何总是怀疑若初,宠妾灭妻,这是我周府万万不能有的。”老太君始终小心若初,她开口为若初辩解着。 “夏眉,你来说说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老太君对着一旁的夏眉问道。 夏眉急忙跪在地上,说道:“老太君,今夜小姐已经熟睡了,却不想突然外面传来吵闹声,这一切都不关小姐的事。” “原来是这样。”虽然夏眉这样说,但口说无凭,这怎么能说服众人呢? “难道你说是徐奶奶自己受伤来陷害少奶奶吗?”宛白在一旁唯恐天下不乱,故意添油加醋的说着。 “这……这……” “看你说不出来话了吧,说不定是你们主仆两人联手来陷害夕瑶的。”看到夏眉结结巴巴的模样,周建封厉声说道。 现在,周建封职能看到徐夕瑶虚弱不堪的模样,让他心揪成一团,他只想要狠狠的惩罚徐若初。 “老太君,不是这样的,小姐真的是冤枉的。”夏眉连连磕头,带着哭腔说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徐若初只是淡淡的一说,伸手拍去衣衫上的灰尘。抬头,清冷的眼眸看着宛白,说道:“宛姨娘,怎么今日有闲功夫来管这些事,如果按宛姨娘这样说,我也可以说是你将徐奶奶打伤丢在我院中的。” “你,你含血喷人,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宛白吓得脸色惨白,急忙否认。 “如此一来,你就能做上周府少奶奶的位子,只是你怎么也没有想到徐奶奶竟然怀孕了。宛白,你才是幕后主使吧!” 话音刚落,大家都把目光看向宛白,徐若初说得没错,这样最大的利益者就是宛白。 “不,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如今,我可是宛姨娘,我有夫君的疼爱就知足了,少奶奶,你怎么能颠倒黑白呢?” 宛白急得小跑到周建封身边,紧紧地抓着他的手。哀求着,说道:“夫君,你可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少奶奶一直得不到你的宠爱,总是将我和徐奶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宛白不知道为何少奶奶还要诬陷我。” 宛白真是演戏的料,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人。 徐若初冷笑着,看来自己小看宛白的能力了,这个女人可一点也不简单!但,任何想要伤害自己的人,她都会毫不留情的还回去,让对方受到该有的惩罚。 “徐若初,你还不认错!”周建封大声的吼着,他的宠妾都受到徐若初的伤害,他怎么能忍气吞声。 “放肆!”老太君大吼着,虽然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徐若初,但她相信若初的为人,这样拙劣的手段,若初才不会这么傻。 “老太君,你怎么能偏袒这个毒妇呢?” 周建封大声的质问着,今天就算是逆天而为。他也要将徐若初撵出周府,他在心中下定决心,对徐若初的憎恨便多了几分。 此时,雪灵送完孙先生回来,她来到老太君耳旁,小声的嘀咕着。 “还不快请靖王殿下进来!”老太君对着雪灵说道。 尽管老太君不喜欢靖王总来府中,但他毕竟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她又怎能拒绝呢? 晨靖宇穿着一身银白色长袍,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让人目不转睛。他走进来,看到屋中聚着这么多人,说道:“想不到周府今日如此热闹。” “都是家务事,真是让靖王殿下看笑话了。” “哦?看来我跟周府真是有缘。每一次都能碰上你们的家务事,你们自己处理吧,我只是旁观者,你们不用理会我。”晨靖宇一点也不客气,他慵懒的坐在一旁,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周建封微微一愣,靖王殿下一向跟徐若初交好,如果自己现在将徐若初撵出府去,恐怕不妥,他只好冷哼了一声。 宛白看到夫君的表情,知道夫君选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个道理宛白明白,如今已经得罪了徐若初,退一万步讲就算就此收手,恐怕徐若初也不会善罢甘休。 想着,宛白恭敬有礼的对着老太君施礼,说道:“老太君,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恐怕对少奶奶的名声有损。我看还是要查一个水落石出,还少奶奶的清白。” “这个我自然知道,只是……” 老太君看到靖王殿下在场,家丑不可外扬,她不想被别人笑话,但宛白却不知好歹,故意提前这件事来。老太君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宛白吓得急忙低下头来,垂眉,在心中思量着这件事该怎么做,才能将脏水都泼到徐若初身上。这件事,总要有人负责的,为什么就不能是徐若初呢? “难道老太君嫌我在这里,不方便吗?” 晨靖宇把玩着手中的玉扳子。玩味十足的口吻说着。 老太君慌忙说着:“靖王殿下说的什么话,老生怎敢这样想呢?今日靖王殿下也在,不如请靖王殿下做一个证人,不管是何人对徐氏下此毒手,我一定会严惩不贷。” “好,我就知道老太君赏罚分明。” 宛白听到这里,眉头微蹙,心中一惊,她只怕这件事不要让老太君怀疑到自己身上。看来靖王殿下和徐若初关系不一般,三番两次的搭救,真是匪人所思。 “若初,这件事是发生在你院中,大家都怀疑是你下的毒手,你来说说要怎么办?”老太君将目光看向徐若初,问道。 徐若初淡定从容,走到大厅中间,她的目光扫过众人,只见宛白微微低头,表情极不自然。但,徐若初不想现在就抓出宛白来,至少对付徐夕瑶,她还是自己的帮手。 “老太君,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我相信夕瑶表妹比谁都清楚,是谁打伤她,把她带到我院中。我们不如问问夕瑶表妹,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说着,徐若初走过去。亲切的拉着徐夕瑶的手,说道:“妹妹,你告诉姐姐究竟是何人把你害得这般惨,你告诉我,我一定不会轻饶了对方,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周建封则冷哼了一眼,他笃定这一切都是徐若初的阴谋。 “姐姐,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在房中突然就晕倒了,等我醒来就在这里了。这中间过程究竟发生什么事情,我身上为何都是伤痕,我真的不清楚。” 徐夕瑶悲伤的说着,幸好这张脸没有毁容。不然的话,她怎么能抓住周建封的心呢?想着,她伸手摸着自己的脸颊,悬挂者的心才落下来,深吸一口气。 “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妹妹也相信这不是我做的,如果是我下的毒手,我为何把妹妹丢在我院中,这不是明摆着的,老太君,看来这件事另有隐情,幕后黑手在指挥着这一切。” 徐若初看着老太君说着,起身朝着宛白走去。 宛白吓得退后几步,结结巴巴的说着:“少奶奶,你怎么这样看着我,难道你怀疑我吗?” “不错,我确实怀疑你。” “你,你口说无凭,你要拿出证据来吧!” “你以为我没有证据吗?宛姨娘,我只是不想让你太难堪了,你最好自己承认。”徐若初步步紧逼,她冷笑着,如同地狱修罗一样。 宛白竟然敢陷害自己,她真是痴心妄想。 “雪梅,我头疼。”宛白皱着眉头,伸手扯过一旁的雪梅,大声的说着,一只手则紧紧按着额头。 真是会演戏,徐若初冷笑着。 第一百零六章 怀疑若初 “老太君,宛姨娘身体不舒服,我先送她回访了。”雪梅说着,她就打算送宛白离开,却不想被晨靖宇拦下来了。 “宛姨娘怎么偏偏这个时候痛疼呢?我看宛姨娘刚才精神也很好。” 晨靖宇的一句话,让雪梅六神无主,求助的眼神看着宛白,一张小脸吓得苍白。 “靖王殿下,是我身体不好,头疼也常有发作,真是让靖王殿下见笑了。”宛白赔着笑脸说道。 徐若初有意放她一马,只是希望她能收敛,否则下一次就不会轻易绕过她了。 “既然妹妹身体不舒服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听到徐若初的话,宛白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连连点头,说道:“多谢少奶奶体贴。”说完,她就慌忙离开。 周建封不明白宛白为何突然离开,他还想借着宛白好好的惩罚徐若初。没想到被她三言两语就将宛白吓跑了,这个毒妇! “老太君,我看这件事情也只能不了了之了,今夜夜黑风高,究竟是何人打伤夕瑶妹妹也无从得知,看来只能怪翠儿保护主子不力。”徐若初转身对着翠儿冷言说道。 翠儿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双腿发软,瘫坐在地上,求饶道:“老太君,奴婢真的不知道啊!奴婢真的不知道啊!” “拖出去杖责二十!”老太君厉声说道。 颜氏第一次感觉到徐若初的离开,她的城府和心机甚至超过老太君,难道老太君会这么喜欢她。而回想自己,颜氏只能在心中苦笑着。 “夜也深了,大家都回去歇息吧!”老太君在雪灵的搀扶下,慢慢的走出去。 周建封则紧紧地拉着徐夕瑶离开,眉头紧皱,看他的模样倒真是心疼徐夕瑶。上一世,他们两人就是在自己面前恩爱有加的模样。自己为此常常吃醋,最后惹得周建封更加的讨厌自己。 这一世,徐若初一点感觉也没有,就算徐夕瑶露出挑衅的目光,但她也不在乎。 这个男人,这一辈子她绝对不会正眼瞧一眼的! “徐姑娘,你没事吧?”看到一屋子的人都悉数离开,晨靖宇关切的问道。如果不是夏眉传信出来,若初有危险,自己怎么会及时赶到呢? 幸好只是虚惊一场,看着若初安好无恙,他才安心。 “靖王殿下,承蒙你关心,我一切都好,只是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周府中?”徐若初知道这些日子来,晨靖宇都在筹划着自己的事情,为何有空来周府呢? “徐姑娘,我只是看到一个稀罕宝贝,想要拿来给你。双瑞,你快把宝贝拿上来。”说着,晨靖宇对着门外的双瑞喊着。 徐若初看到晨靖宇躲闪的目光,知道他是在撒谎,也懒得揭穿他。只是,为何自己看到晨靖宇在这里,她如此心安,她多想有个温暖的怀抱,坚实的肩膀给自己依靠。 想想,她摇了摇头,苦笑着,徐若初,你也想得太美了! “怎么了?我看你心情不好,要不我们出去后花园逛逛。”晨靖宇热情邀约,这几日来,他一直惦记着若初,只想要和她在一起。 这样的感觉让晨靖宇也大吃一惊,想不到对若初的感情这样深。 徐若初想要拒绝。但还是开口说道:“多谢靖王相约,我这换一身衣服就去后花园找你。”如今,为了复仇,徐若初明白自己需要靖王的帮助,而她也不是恩将仇报的人,她自然感激靖王的帮助。 听到若初答应,晨靖宇激动的点点头。 出门来,双瑞看到靖王脸上的笑容,说道:“靖王殿下,你春风得意啊,看来是遇到什么开心的事情!” 许久,双瑞都没有看到靖王殿下露出这样灿烂的笑容来,他在心中猜想着,看来徐姑娘在靖王心中是不一般的人物。 “你在傻笑什么,我要跟徐姑娘去后花园,你好好叮嘱冥夜,不能再让人伤害徐姑娘,如果他办不好就提着脑袋来见我。”这件事。晨靖宇还是认为是冥夜失职,否则也不会让坏人钻了空子。 说完话,晨靖宇就朝着后花园走去,他相信百花盛开,徐姑娘看到那样美好的景致,先前的不痛快也就不会一扫而空了。 徐若初刚出门,就看到急匆匆走来的雪灵,难道老太君找自己有事? “雪灵,你怎么来了?昨夜折腾一晚,老太君可睡得安稳?” 徐若初担心的问着,只希望老太君能睡一个安稳觉,以后少让这些烦心事打扰到老太君。 雪灵摇摇头,说道:“老太君回去根本就没有睡意,一直和孙先生聊天,现在让我请少奶奶过去呢。” “这样啊!”徐若初心中隐隐不安,难道老太君还不死心,想让孙先生再给自己诊脉吗?但眼下也只能先过去,否则老太君更会生疑的。“雪灵,我们走吧!” 此时,老太君正在和孙先生聊天,老太君满怀希望的目光,看着他,问道:“真的没有法子吗?为何若初丫头一直没有怀上,想不到徐夕瑶竟然怀上两次了,难道我还要再下一次狠手吗?” 年轻时候,老太君为了当上周府主母的位子,她不知道自己双手沾满多少鲜血,害了多少性命,但现在年迈了。她竟然犹豫了。 “老太君,这一次不能再让她滑胎了,否则,她这辈子都很难生育了。”孙先生可是送子观音,这样的事情他再也不忍心做第二次,有点不忍心的说着。 老太君眼中闪过阴沉,问道:“你此话当真?” “老太君,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难道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吗?”孙先生有点生气的说着,他说话一向是有分寸的,老太君还怀疑自己在戏弄她吗? “你误会了,但你知道我周府的规矩,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发生呢。”老太君惋惜的说着,难道真的要让徐夕瑶一辈子不能生育吗? 但,这么长时间以来,其他姨娘肚子都没有好消息,一直都是徐夕瑶有。如果让她再滑胎。难道真的是要让周府断子绝孙吗?老太君不敢多想,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徐若初走进来,看到老太君脸上的神色,心中微微一惊,何事让老太君如此烦心? “老太君。若初来了。” “若初丫头,你可算来了,孙先生,你赶快给若初看看,她怎么一直都没有怀上孩子呢?”老太君心急的说着,急忙将徐若初拉倒孙先生旁边。 徐若初脸上一阵不自然。他害怕孙先生看出什么端倪来。 “老太君,这可是讲究缘分的事情,可能是若初福薄,没有妹妹那么好的福气。”徐若初说着,一脸娇羞的模样,站在原地。 孙先生也点点头,说道:“老太君,你太心急了,上次卫先生才给少奶奶把过脉,她已经为少奶奶开了方子,如果他都不能看好的病,我就更不行了,你要相信卫先生的妙手回春能力。” 孙先生起身准备离开,他也相信徐若初是时机还未到。 “孙先生,难道真的要让她生下长子吗?”老太君急切的问着,这么多年来,孙先生知道自己的手段,这一次故意提醒自己,或许真的是事情很严重。 徐若初茫然无措的看着他们,问道:“老太君,怎么回事呢?” “孙先生让我同意徐夕瑶生下孩子,否则她这辈子都很难生育。”老太君有点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难道这一切都是报应吗? “老太君,或许徐奶奶生下的只是女孩。等将来少奶奶生下嫡长子,这一切不都合情合理吗?你为什么守着规矩不能变通呢?”这么多年来,孙先生不知道劝过老太君多少次,但每一次她都不听自己的,执意孤行。 “我知道怎么做了,雪灵你送孙先生出府。”老太君对着雪灵吩咐道,雪灵点点头,送着孙先生离开。 看到屋里没人,老太君才伸手拉着徐若初的手,说道:“若初,你不会怪我吧?” “老太君,若初不是那心胸狭隘的人。再说了,夕瑶是我的表妹,她有孩子了,我自然高兴。”其实,徐夕瑶能不能生下孩子还难说,就算老太君答应,只怕宛白也会从中作梗,自己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徐若初可不想让老太君烦心,就算她是看在自己是周府少奶奶的份上,才三番两次的维护自己。但,若初心中还是感激老太君的。 “若初,我就知道你懂事,只是,你的肚子,怎么一直都没有动静啊?” “老太君……” 徐若初娇羞的低下头来,她伸手摸着肚子,心中却冷笑着:周建封和自己根本就没有圆房,她的肚子怎么会有好消息呢?只要一想到周建封,徐若初就觉得恶心无比,又怎么会让他碰到自己呢? “若初,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催你,但你是周府的少奶奶,为周府开枝散叶也是你的责任,你告诉我,难道是因为封儿一直没有去你房中的缘故吗?我不是让他初一十五都去你房中陪你吗?” 老太君急切的说着,在她眼中这可是大事,一定要问清楚。 徐若初低下头来,说道:“老太君,夫君一直都去我房中的,只是我肚子不争气罢了。” “若初,不要说这样的丧气话,或许是缘分未到吧,我真的是作孽啊!”老太君把徐若初久久未怀上孩子的错都怪到自己身上,痛心疾首的说着。 “老太君,你可不能这样说自己,如今你要好好保重身体,我们周府的生意也在蒸蒸日上,你还要好好的安享晚年啊!” “你看看,还是我们若初懂事,不像颜氏一直胆小怕事,我让她管理周府的事务,她根本无法胜任。若初,你辛苦了,幸好有你帮忙打理周府的大小事务啊!” 老太君眼中泛着泪花,感激的说着,在她眼中若初真的很懂事,只是自己不孝孙儿为什么就是不 第一百零七章 怦然心动 若初突然想到,靖王殿下还在后花园等自己,她急忙说道:“老太君,你昨夜折腾了一晚,我伺候你睡下吧,不然你的身体怎么熬得住呢?” “没事,你有事忙就去吧,我还想和封儿说点事情。” “那若初先告退了”徐若初轻声说道,然后离开,朝着后花园的方向走去。 徐若初刚离开,周建封就来到了老太君面前,说道:“老太君,你找孙儿何事?” “封儿,你过来。”老太君拉着周建封的手,关切的眼神看着她,眼底都是浓浓的慈爱。周建封可是自己唯一的孙子,就算他不懂事,但老太君又怎么会不宠爱他呢? “老太君。你就答应让夕瑶生下孩子,好不好?”周建封哀求着。 “好,我答应你,封儿,只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老太君,你说。不管什么事情我都会答应你的。”一听到老太君答应让夕瑶生下孩子,周建封开心的说着,他不明白为何老太君今天如此爽快答应自己。 “你必须一个月去若初房中四次。”老太君不死心的说着,她就不相信这样若初还是怀不上孩子。 “老太君,你为什么总是护着她啊?你知道吗?她简直就是一个毒妇,从她来到我们周府以后总是把后宅闹得鸡犬不宁,为什么你还是宠着她?” 周建封不明白老太君对徐若初的感情,这一切都是徐若初的诡计,哄得老太君的开心,周建封在心中推断着。 “封儿,我知道你不喜欢若初,但是她是最适合我们周府的当家主母人选。你相信老太君,我是绝对不会伤害你的。” 看到老太君期盼的眼神,周建封点点头,说道:“只盼徐若初不要辜负了老太君的一片苦心,如果她再敢弄出什么幺蛾子的话,我一定不会轻饶了她。 “你啊,总是这样莽撞,老太君希望你能和若初举案齐眉。” “孙儿做不到!”周建封急忙否认道,在他眼中徐若初就是一个毒妇,这辈子,下辈子他都不会爱上那样的女人的。 “罢了罢了,我相信你们之间的缘分。”老太君对着周建封摇摇手,说道:“你下去吧,我想要休息了。” “孙儿告退。”周建封如释重负的离开,一想到夕瑶能平安生下孩子,他就春风得意,笑容不自觉浮现脸颊。 远远的,徐若初看到晨靖宇的背影,她微微晃神,如同从画中走出来的王子一样美好。他英俊的脸颊如同被刀割一样完美,刚硬的轮廓,散发醉人的光芒。 徐若初深吸一口气,在心中暗暗鄙视自己:徐若初,你什么时候变成花痴了。 “若初,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晨靖宇转身,刚好看到徐若初,他开心的口吻说着。 “靖王殿下恕罪,是若初来晚了。” “无妨,你看这里风景真好,我也是今天无意中才发现的,想不到周府竟然有这般景致。”顺着晨靖宇手势望过去,对面是一处亭台楼榭,下面涓涓细流。 环境优雅而清静,徐若初很喜欢这样的地方,她整个人也放松下来。沉醉在这样的风景中。浑身觉得格外的舒坦。 有多久没有这样放松了?徐若初不知道,重生以来,她步步为营,为了复仇,她忘却了怎么微笑,清澈的眼眸中只有冷酷无情,这一切的放松让她找到了自我。 晨靖宇看得出神,她相信若初是一个单纯的女子,只是周府这样肮脏的环境,让她不得不小心提防。如果有可能,晨靖宇多么希望自己能护她一世安好。 “靖王殿下,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徐若初摘了一支玫瑰拿在手中,看到晨靖宇出神的模样,好奇的问道。 “没,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不管这些花朵如何争芳斗艳,然而若初你站在花丛中,你才是开得最耀眼的一朵。” 晨靖宇一点也不含蓄的表达着,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徐若初微微一愣。听到这样的话,她早就红到耳根子,急忙转身,不敢看着晨靖宇,说道:“靖王殿下,真是会取笑人,如果你再这样的话,我就要回去了。” “若初,你过得好吗?我看周府的每一个人都在算计你。”晨靖宇一个大跨步,绕到徐若初的前面,挡着她,问道。 徐若初清澈的眼眸变得异常冷傲,声音清冷的说着:“不管我如何不喜欢周府的生活,但我都要留在这里,与她们争斗。” “你根本就不喜欢周建封,为什么你要这样委屈自己。若初,如果你愿意我会带你离开这里,过上你想要的生活。” 徐若初冷笑着。说道:“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生活吗?靖王殿下,难道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我说过,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仅此而已,我希望你不要逾矩。” “是,是我唐突了。” 晨靖宇将搭在徐若初肩膀上的手缩回来,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感情,说着。 这些日子来,晨靖宇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徐若初,想着她的每一个表情,一言一笑,举手投足。每一个动作都让自己痴迷。这还是第一个女子让自己有这样的感觉。 徐若初心微微一痛,这还是重生以来,她第一次感觉到心痛的滋味。 不,徐若初,你不能沉醉在儿女私情中,你是要复仇的人!徐若初一遍遍的在心中提醒着自己,她告诉自己不能动情,不能动心,否则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中! “靖王殿下,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徐若初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晨靖宇,她急忙找了借口离开。 晨靖宇也没有挽留,他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徐若初一直消失在视线中。 “若初,你为何不懂我的心呢?”晨靖宇悲伤的说着,他伸手只能抓住空气,他想要保护的人,却不给自己任何机会。 合作关系。晨靖宇冷笑着,失落极了。 看到小姐匆匆忙忙的回来,夏眉急忙走上前去,牵着小姐的手,看到她神情恍惚,问道:“小姐。你怎么了?难道是老太君为难你了?” “我没事。” 半天,徐若初才反应过来,说道:“夏眉,是不是你给晨靖宇通风报信?” 夏眉也是吓得没有主见了,不然的话,她知道小姐一向不喜欢与靖王殿下过于亲近。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小姐,是奴婢告诉双瑞的,我只是怕小姐吃亏,我看到少爷咄咄逼人的模样,我已经被吓傻了!” “夏眉,你怎么这么糊涂呢?” “小姐,难道出事了?” 夏眉抬头,眼中带着泪花,急切的说着。难道因为自己的莽撞反而害苦了小姐吗?夏眉可真是恨透了自己,委屈的哭了起来。 徐若初低声说道:“擦干你的眼泪,别在这里哭哭啼啼的。” 夏眉第一次看到小姐对自己这样严厉,她慌忙擦掉眼角的泪光,说道:“小姐,都是奴婢的错,你惩罚奴婢吧!” “你莽撞给靖王殿下通风报信,这无疑让老太君对我生疑,你知道,老太君原本就是一个多疑的人。今日她虽然嘴上不少,但恐怕是怀疑我了。” 徐若初有七成把握的说着,看来宛白还是收到效果了,毕竟老太君怀疑了自己。 宛白,看来我得去会回你了。想到一个黄毛小丫头竟然想把脏手都泼到自己身上,她还真是有本事极了! “夏眉。以后没有我的吩咐,你不准给靖王殿下通风报信,否则我就把你从我身边撵走,我不会再理睬你。”徐若初冷言说道,今天的事情可大可小,如果老太君非要找自己的麻烦,她也很难脱身。 幸好,一切都过去了。 但,或许更大的阴谋还在等着自己,徐若初在心中想着。嘴角微微抽动,她眼下眼底的冷笑,想着:宛白。你这么快就出手对付我,你还真是小看我徐若初了! “夏眉,你帮我准备一下,我要去看看宛姨娘。”夏眉错愕,她急忙准备着,伺候着徐若初朝着宛白的院中走去。 “宛妹妹真是好雅兴,竟然在这里绣荷包。”看到宛白在绣一个鸳鸯荷包,徐若初笑意盈盈的说着。 宛白抬头看到是徐若初,微微一愣,警惕的说着:“少奶奶,你怎么来了?” “宛妹妹,怎么跟我如此生疏了,以前都是姐姐长姐姐短的,今日怎么突然变得生分起来了?”徐若初故意问道,她知道宛白惧怕自己,但她就是要让着黄毛丫头知道自己的厉害。 “姐姐,你毕竟是周府的少奶奶,我总不能没有规矩,让旁人笑话。” 半天,宛白才出口说道,她将荷包放下,对着雪梅说道:“雪梅,去端点点心上来,少奶奶可能饿了。” “宛妹妹真是客气。”徐若初顺势坐下来,随手翻看着宛白放在一旁的荷包,说道:“妹妹的手真巧,竟然绣得如此精致,栩栩如生。” “少奶奶,你真是在取笑我。”宛白低下头来,露出女孩子娇羞的模样,低声说着。 雪梅端上来精致的点心放在一旁,宛白拾了一块递给徐若初,说道:“少奶奶,你吃一点,这可是我家乡的特色美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夏眉在一旁皱着眉头,她担心宛白心存歹意。 徐若初则接过来,吃了一点,说道:“真是美食,夫君宠爱妹妹,请了专门的厨子来给妹妹做家乡点心,夫君还真是宠爱妹妹啊。” 宛白捉摸不透徐若初的意思,只是尴尬的笑着,点了点头。 “宛妹妹,只怕你没有福气享用夫君的宠爱。” 徐若初话音刚落,宛白就吓得将手中的点心掉在地上,说道:“少奶奶,你想做什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是我做的?老太君已经不追究这件事了,这只能怪徐奶奶自己倒霉。” 第一百零八章 不敢轻举妄动 看到宛白仓皇的模样,徐若初抿嘴微笑,伸手拉着她的手,说道:“宛妹妹不用担心,我只是随口一说,我知道妹妹是不会与我作对的,我也相信夕瑶昏倒在我院中也不是妹妹做的!” 宛白急忙抽出手来,不知所措的看了一眼雪梅,又故作镇定的说着:“少奶奶,宛白怎么会做伤害少奶奶的事情呢?” 徐若初不以为然,压下眼底深不见底的寒光,明媚的笑容在脸上盛放,说道:“对,我相信宛妹妹也不会伤害我。” 宛白这才舒展眉头来,附和道:“对对对,还是姐姐明智。” “对了,我要去看看夕瑶表妹,不知道她身体可好点了,你要不要一起去。”徐若初出口相约,其实,她只是为了肯定心中的猜想才来找宛白。经过这么一吓,宛白应该会安分不少。 “好,我也正要去打算去看看徐奶奶。”宛白皮笑肉不笑的说着,她知道如果自己拒绝的话,徐若初会更加怀疑自己。 看到宛白俊俏的脸上浮现出笑容,但眼底的慌张还是泄露她的心思,徐若初早就看穿了一切。 “夕瑶妹妹。你怎么就起来了,你身体刚恢复还是多休息才好。“徐若初拿出当家主母的气势,对着徐夕瑶说道。 徐夕瑶微微一愣,娇媚的脸上笑意妍妍,说道:“多谢姐姐,这几日.我身子乏得很,整个人也疲惫不少,你看,现在又困了。” 说着徐夕瑶打了一个哈欠,用丝帕捂着嘴角,眼中流露出俏皮可爱的模样,说道:“不像姐姐这么轻松。” 宛白双眼透出狠辣,该死的徐夕瑶,竟然在自己面前故意炫耀她怀孕。宛白真是恨不得给她两耳光。但还是假仁假义的走上前去,伸手拉着她的手,说道:“还是徐奶奶有福气,你可要好好养身体,你为夫君生下长子,日后夫君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这是自然。” “夫君一向疼爱夕瑶妹妹,等你生下长子势必会提高你的位分,妹妹还是好好养身体要紧。”徐若初淡淡的说着,目光清纯,灵动。 这一世,徐若初根本就不爱周建封,徐夕瑶在自己面前说的话,她根本就不吃醋。 只是,她会复仇,让伤害她的人下十八层地狱! “对啊,夫君一定会好好善待妹妹的。”宛白在一旁附和说道,心中却恨得要命! 徐若初瞥道宛白眼中的嫉妒,心中冷笑着,想不到宛白这么小小的年纪竟然会隐藏心机,看来徐夕瑶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她能借着宛白的手就让徐夕瑶痛不欲生。 “妹妹好生休息,我先回去了。”徐若初看到徐夕瑶房中摆设陈旧,寥寥无几的嫁妆也只是一些镀了金的首饰,冷眼观看着一切。 上一世,徐晓欣母女联手将自己害得丢了性命,这一世,自己又怎么会轻易放过这对狼心狗肺的母女呢? “姐姐这些摆设真是太陈旧了,夫君怎么也没有想着给姐姐换换呢?如今姐姐可是怀了身孕,这些……啧啧啧……”宛白直咂嘴,说道。 徐夕瑶恨得直咬牙,故作平淡,说道:“夫君早就要给我换新的了,只是我是一个念旧的人,这些都是我的嫁妆,我自然是舍不得丢弃的。” “哦,原来妹妹是这样的人,不过我怎么听说孙夫人用镀了金的首饰作为少奶奶的嫁妆,后来你们交换,这些嫁妆都变成你的了。妹妹,难道你喜欢假货吗?” 宛白真是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步步紧逼,就是想要徐夕瑶难堪的模样。 徐夕瑶气得直跺脚。半响才说道:“宛妹妹,你不要欺人太甚了,这都是我的事情,请你离开,翠儿送客。” “姐姐,你这是要赶妹妹走吗?妹妹可是好心来看望你,你怎么如此心狠呢?” 宛白带着委屈的哭声说道,其实,这一切都是宛白在演戏,她眼尖,刚好看到周建封走进徐夕瑶的院中,故意这样说道。 “我没有你这样的妹妹,请你离开,这里不欢迎你,我也不想再见到你。” “姐姐,你真的要这么狠心吗?我可是好心好意来看望你,恭喜你怀上孩子,你怎么能这样欺负我呢?”说着,宛白小声的哭泣起来,委屈极了。 徐夕瑶怒气冲冲的说道:“宛白,你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了。我不需要你的祝福,以后你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眼前。” 话音刚落,周建封的声音就问道:“夕瑶,你在做什么?” 徐夕瑶一直维护的温柔,善解人意的模样,她不想自己这么泼辣的一幕被周建封看到,急忙走上前去,拉着周建封的手,说道:“夫君,这……这只是一个误会。” “误会?” 周建封甩开她的手,站在原地,带着迟疑的目光看着她。 徐夕瑶微微一愣,周建封刚才的动作让她心惊,夫君是不相信自己的话吗?难道自己一直维护的模样,就这么毁坏了? “夕瑶,我以为你善解人意,你看看,宛白都哭成这幅模样。” 周建封走过去,伸手擦掉宛白脸上的泪花,温柔的口吻说着。 “夫君,这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不该惹姐姐生气的,只是我想要祝福她,却不想还被她数落一顿。夫君,你不要怪姐姐,以后臣妾一定会更加小心的,不会惹姐姐生气了。” 宛白避重就轻的说着,果然,周建封脸上露出冷漠,说道:“夕瑶,这就是你温柔的样子吗?宛白性格柔软,一向不喜欢与人争,你怎么能这样欺负她?” 徐夕瑶吓得直摇头,说道:“夫君,不是这样的。夫君,你问姐姐,事情真的不是这样的。” 周建封将目光转向站在一旁的徐若初,徐夕瑶则急忙拉着她的手,说道:“姐姐,你一定要为妹妹做主啊,你一定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夫君。” 徐若初将手抽出来,冷淡的口吻说道:“宛白妹妹说了一些夕瑶表妹不爱听的话,夕瑶表妹就恼羞成怒,狠狠地斥责宛白妹妹的不是,夫君,你可以定要好好安慰宛白妹妹一番,妹妹可是受了好大的委屈。” “夕瑶,你现在还有什么狡辩的?你怎么能这样,我一直以为你善解人意,温柔善良,你如此善妒,看来我真是看错你了。” 周建封冷若冰霜的话语如同一把把尖刀利剑一样,插在徐夕瑶的心口上,让她痛苦不已。 看到徐奶奶悲伤的模样,翠儿急忙上前伺候着。说道:“徐奶奶,你不能生气,你现在身体最要紧。” “滚开!”徐夕瑶一把将翠儿推开,翠儿顺势摔倒在地上。 “徐夕瑶,你有火就冲我来,你撒在翠儿身上做什么?”周建封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今日夕瑶的所作所为让他十分愤怒。如果是平时的话。也只是当成她任性罢了! “夫君,难道你宁愿相信她们两个的话,也不愿意相信我说的吗?夫君,难道我会欺骗你吗?” “我相信我的眼睛,我相信我耳朵听到的,夕瑶,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说完。周建封就拉着宛白的手,朝着房外走去,根本不理会哭哭啼啼的徐夕瑶。 徐夕瑶撕心裂肺的朝着周建封跑去,想要拉着他的手,不让他离开,想要解释,但是如果夫君知道母亲将镀了金的假货给姐姐做嫁妆,最后全部都变成自己的,一定会认为自己是爱慕虚荣的人。 徐夕瑶现在还真的是百口莫辩,整个人瘫软无力的坐在地上,委屈的哭诉着。 徐若初走到她身边,说道:“妹妹还是省省力气吧,夫君最不喜欢哭哭啼啼的人,妹妹也不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如此狼狈,你还以为夫君会回头吗?” “徐若初,这一切是不是你们商量好的,你和宛白嫉妒我得到夫君的宠爱,嫉妒我怀孕,你们真是好毒的心,你们怎么能这样对我呢?” 徐夕瑶语无伦次的说着,因为哭泣脸上的粉一块块掉落下来,露出憔悴的模样。 “妹妹,你不相信我的话就算了,你自己好自为之。” 说完,徐若初毫不怜惜的离开,徐夕瑶目光短浅,贪得无厌。让宛白教训一下她也好,让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免得翩翩欲仙,以为自己才是周府的当家主母。 “徐若初,我恨你!” 徐夕瑶大声的吼着,双眼瞪得通红,这些年来她都是活在徐若初的阴影下。 徐若初回头,看到徐夕瑶面目狰狞的模样,心中冷笑着:徐夕瑶,我何尝不恨你,我恨得不喝你的血,吃你的肉,但我还要一步步筹划,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下十八层地狱的! “小姐。你别哭了,少爷已经留在宛姨娘那里了。” 翠儿在一旁小心的说着,伸手将徐夕瑶扶起来,朝着房中走去。 徐夕瑶觉得十分的疲倦,全身的力气都没有,整个人瘫软的靠在翠儿身上,有气无力的说着:“翠儿,少爷是不是不要我了?” “徐奶奶,你别胡思乱想了,如今你怀有身孕,还是少爷的长子,少爷怎么会不心疼你呢?” “但夫君刚才坚决的话语,我真的害怕他不要我了。” “不会的,徐奶奶,你累了一天了,我让小厨房给你炖了燕窝,我现在伺候你喝下。” “我现在哪有心思吃燕窝呢,你把它端下去吧!” 徐夕瑶双眼含着晶莹的泪花,轻声说道。她一颗心拴在周建封身上,却不想夫君刚才冷言冷语,让她心寒,让她迷茫,让她不知所措。 夫君,难道你对我的情如此的浅吗?你为何不相信我,为何要相信宛白那个贱人。徐夕瑶狠狠的瞪着双眼,手紧握拳头,指甲嵌进肉里也没有感觉。 翠儿则神神秘秘的模样,说道:“徐奶奶,这件事太蹊跷了,为何偏偏那个时候少爷来到院中,刚好听到您说的话。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一百零九章 出谋划策 翠儿看了一眼四周没人,才附在徐夕瑶的耳旁,说道:“徐奶奶,恐怕是宛姨娘故意陷害你的。” “这个贱人,我就知道肯定是她的阴谋,都怪我太大意,竟然栽在她的手里。” 徐夕瑶咬牙切齿的说着,如今自己怀有身孕,不能伺候夫君,真是便宜宛白这个贱人了。她想得心烦意乱,六神无主。 “翠儿,你去请我母亲来府中一趟,就说我有要事商量。” “好的,徐奶奶。” 翠儿恭敬的走下去,在她心中,她也盼着徐奶奶能过上好日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现在,她只有全心全意的伺候好徐夕瑶,盼着她能母凭子贵过上好日子。 “夕瑶,我一听到翠儿说你想见我,我就来了。你怎么了?” 看到女儿憔悴的模样,徐晓欣心如刀割,心疼的问着。虽然她是乡野之人,但徐夕瑶也是自己掌上明珠,这么多年来一直捧在手心里疼爱。 “娘亲,我……” 徐夕瑶还没有说出话,就泣涕涟涟的哭了起来。委屈极了。 “夕瑶,你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别哭了,你告诉娘亲啊,你这是怎么了?”看到女儿伤心的模样,徐晓欣六神无主,急得直摇晃着她的双肩。 “我……夫君嫌弃我。” “他为什么嫌弃你?怎么说你也是将军府出来的人,周建封在哪里,我这就找他去。”徐晓欣是一个急性子,就算周府富可敌国,但她也不畏惧。 “娘亲,我如今怀有身孕,我只怕夫君这个时候会嫌弃我。”徐夕瑶不想告诉娘亲宛白的事情,她明白眼下最重要的是有人帮自己在夫君面前说好话。 “夕瑶。你真的怀孕了?”徐晓欣欣喜若狂的说着,一双眉眼中透露出算计来。 “可是,夕瑶,你不是告诉我,老太君不准你先生下长子吗?”徐晓欣想到周府的规矩,又担心的问道,上一次的事情她们都吃了哑巴亏只能往肚子里咽。 “娘亲,老太君同意我生下孩子了,再说了徐若初根本就不讨夫君的喜欢,她想要怀上孩子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呢。” 徐夕瑶鄙视的口吻说着,在她眼中根本不忌惮徐若初是当家主母的位子,因为那个位子是属于自己,她相信自己一定能爬上枝头变成凤凰的。 “夕瑶,这样一来,对你不是很有利,你为何还担心周建封嫌弃你呢?你看看,你长得貌若仙女,这是他的福气。” 徐晓欣口无遮拦的说着,在她眼中周建封能娶到夕瑶,还是他的福气了。 “娘亲,我现在怀着孕,根本就没有办法伺候夫君,我只怕夜长梦多不知道夫君会不会变心?” 徐夕瑶小声的说着,这样的担心不无道理,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东西,徐晓欣自然明白。 “夕瑶,我帮你寻找一位可靠的女子留在你身边,必要的时候让她替你伺候周建封,你看这样妥当吗?”徐晓欣提醒说道。 “娘亲,这样可行吗?” “自然可行,很多府中都是这样的,到时候老太君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放心好了。”徐晓欣胸有成竹的说着,她相信一切都会妥当的。 “娘亲,那就有劳你费心为夕瑶安排了,如果可以的话,你早点找到合适的人选。 “恩,我记得你三舅母家的侄女儿是一个标致的美人儿,长得水灵灵不说,一双媚眼不知道勾去多少男人的魂。”徐晓欣想到徐雪柔,自信满满的说着。 “娘亲,你不担心她与我争宠吗?到时候夫君的心都在她身上。我怎么办呢?” “夕瑶,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我们要把眼下的困境解决了,不然你失去周建封的宠爱,想要翻身太难了。你生下孩子,老太君也不喜欢,你这辈子算是完了。” 徐夕瑶仔细的想了想,一咬牙,说道:“娘亲,我一切都听你的吩咐。” 夫君,我一定要牢牢抓住你的心,我徐夕瑶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徐夕瑶在心中仔细的盘算着,眼中的狠辣让人害怕。 “乖女儿,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徐晓欣满面笑容的说着,然后转身离开。毕竟她也不好长时间和女儿待在一起,否则被老太君知道的话,对夕瑶不好。 刚走了几步,徐晓欣眼珠一转,对着翠儿说道:“翠儿,你待我去看看少奶奶吧。” “孙夫人。你要去看少奶奶?” 翠儿以为自己听错了,重复一边问道。毕竟,这么长时间来,孙夫人每一趟来府中可只看望徐奶奶的,从来没有看过少奶奶。 今天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吗?翠儿百思不得其解,疑惑的目光看着徐晓欣。 “翠儿,我让你带我去,你磨磨蹭蹭的做什么。” “好的,孙夫人,你跟着我来吧。” 翠儿知道孙夫人的脾气不好,她可不想受皮肉之苦,急忙带着孙夫人朝着少奶奶院中走去。 远远的,徐晓欣就看到徐若初坐在院中喝茶,随意的翻着手中的人,神情自若。 徐晓欣在心中佩服徐若初的定力,这么长时间来,她掌管着将军府的财务,自己根本捞不到任何的油水,柳叔根本油盐不进,根本不受自己控制。 徐晓欣越想越气,女儿在周府还要受徐若初的委屈。她恨得咬牙切齿,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将所有的嫉妒,狠毒都藏在心底,赔着笑脸,说道:“若初,你真有闲情啊!” “姑母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 徐若初抬起头来,看到是徐晓欣,嘴角扯出一抹淡然的笑容,说道。 “若初,话可不能这么说,我是你的长辈,自然会疼爱你。你来周府这么长时间,我一直抽不出空来看望你。你可不能怪姑母啊!” 徐若初心中冷笑着,抽不出空来?徐晓欣还真的当自己是傻瓜吗?周府的门槛都要被她踩破了,她每个月都会来看望徐夕瑶,想要从她手中捞到好处。 徐晓欣这副假仁假义的模样,真让自己恶心。上一世,她就是被蒙骗在这样的笑脸中,以为他们是全心全意为了自己好,却不想,一直活在谎言中,只是别人高攀的垫脚石罢了! “姑母,我怎么会怪你呢。夏眉,上茶。” 徐若初放下手中的书,吩咐着夏眉。 “若初,你的院子可比夕瑶的大了好多,你看,我们夕瑶能不能搬来跟你一起住呢?现在她怀有身孕,恐怕一个人住不方便。” 徐晓欣试探的语气说着,如今,她猜摸不透的心思。 “姑母,这恐怕不妥。毕竟,夕瑶妹妹深得夫君的宠爱。说不得夫君早就为妹妹准备好金屋。” 徐若初的一句话把徐晓欣挡住,她不好再多说。 “也是,我们夕瑶毕竟没有你有福气,只是我希望你能顾念姐妹情谊,善待夕瑶。”徐晓欣毫不知廉耻的说着,现在她让若初顾念姐妹情谊,曾经她却恨不得若初死! “姑母。我一直都把夕瑶妹妹当做亲姐妹,只是姑母一直怀恨若初,甚至找了杀手来取我性命。我不知道姑母为何这么恨我,难道是我没有将府中的财务让给姑母来打理吗?” 徐若初故作委屈的模样,眼中泪水直打转,委屈极了。 “若初,你误会姑母了!” 徐晓欣不敢看徐若初的眼睛。低下头来,说着。 “我明白,姑母怎么会害我呢?姑母可是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父亲离世,姑母自然会好好善待我。” 徐若初慢吞吞的说着,根本不理会徐晓欣的神情。 “若初,时辰不早了,姑母先回府了,你照顾好自己,多帮衬夕瑶。”徐晓欣说完,起身准备离开。 徐若初也懒得挽留,每一次徐晓欣来府中都是和徐夕瑶想计谋来陷害自己,这样的母女简直是披着羊皮的狼,心狠手辣,口腹蜜剑,这一世,她再也不会被她们伪善的面目欺骗。 “小姐,我觉得姑夫人真是自私,第一次来看望你竟然是为了她女儿。” 夏眉最看不惯她们母女俩自私的模样,从来没有关心过小姐,为什么小姐还不将她们从将军府撵出去呢。 “夏眉,你说的话我都明白,慢慢来,我会看着伤害我的人下地狱的!” 阴寒的话语,让夏眉抬起头来,带着几分陌生感看着徐若初。小姐变了,变得更加的强大,这是夏眉最明显的感受。 “小姐。时候不早了,我伺候你睡下吧!”夏眉低声问道。 徐若初看到夕阳西下,她转身准备朝房中走去,走了几步,她反过来,说道:“夏眉,我要出府一趟。” “小姐,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夏眉担心,如果小姐私自离开府中,被有心人告诉老太君的话,小姐又有麻烦了。同样的事情,夏眉不希望总是看到小姐受伤害,好心提醒着。 “夏眉。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该来的总会来的,就算我们远远的躲着,也会发生的。”徐若初冷傲的声音,坚定的语气。 “小姐,我去为你准备马车。” 夏眉知道,一旦是小姐决定的事情,她是不会轻易改变的。再说了,小姐深得老太君的喜欢,就算发生什么事情,老太君也不会怪罪小姐的。 徐若初坐在马车上,微微闭着眼,心中却如同明镜一样,在筹划着。再过一个月就是老太君的寿辰,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到时候徐家母女一定会送给自己一份大礼的! 马车停下来,徐若初在夏眉的搀扶下,小心的走下来。 “卫先生,你怎么还没有休息。” 推门进去,看到烛火通明,卫先生准备了宵夜,如同知道自己会来一样,徐若初心中迟疑。 “若初,这都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你尝尝合不合胃口?” 卫先生指着精致的点心,说道,眼神中是满满的关爱。 “多谢卫先生。”若初感激的说着,卫先生是看在父亲的份上,再三出手帮自己,这一份恩情,她铭记在心。 “你这个小丫头,你有什么好客气的。” 卫先生爽朗的笑容,但听到若初的话心中暖暖的,他相信自己的眼光,若初是一个出众的女子,不管她以后想要自己做什么,他都不会拒绝的。 第一百一十章 调查死因 “若初,你想不想喝点酒暖暖身?” 卫先生晃着手中的酒瓶问道,入了秋,天气越发的凉。卫先生喜欢喝酒暖身,只是没有知己相陪,一个人难免显得冷清了不少。 “若初恭敬不如从命,卫先生,多谢你的盛情招待。” 徐若初端起酒杯来,深深一抿,顿时只觉得喉咙火辣辣的难受,但身体却暖和了不少。若初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说道:“卫先生的酒真是绝品!” “若初,想不到你竟然会品酒。” 卫先生眼中露出惊喜,激动的说着。 “卫先生,若初不敢班门弄斧,我只是第一次喝到这样美味的酒。浓烈但舒服,喝下去唇间还留着淡淡的酒香,真是绝品。” 徐若初只是实事求是的说着。对于卫先生,她心存尊敬。她对自己的宠爱,这辈子自己会一直铭记心中。 “若初,你今日急匆匆的来找我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卫先生知道,若初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如果不是遇到困难了。她是绝对不会叨扰自己的。 “卫先生,让你见笑了。我害怕老太君知道我还是处子之身,我想麻烦卫先生帮我施针。” 徐若初淡淡的说着,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若初,身体要紧,如果再施针的话,我只怕会下来伤害。”卫先生担心的说着,她不知道若初究竟是为何,一直都没有与周建封圆房。 时间一长,老太君肯定会看出端倪来,到时候,只怕若初的处境会十分危险! “卫先生。若初求你给我施针。” 徐若初坚定的语气,目光直视着卫先生,没有丝毫的犹豫。 “若初,你真的要选择这样吗?” “卫先生,我绝对不会后悔的。” 卫先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还是将话咽下去,点点头,说道:“好吧,我将伤害控制到最低,但是,若初,我还是希望你能告诉我原因,如果你在周府不痛快,凭着我卫家的势力,你也能离开周府的!” 卫先生真是心疼若初,为了他宁愿赌上卫家的利益。 徐若初感激的看着他,说道:“卫先生,你对若初的恩情,若初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只是,我在周府还有未做完的事情,我只能留下来。” 看到徐若初坚定的模样,卫先生也不再劝说,小心的帮若初施针。看到若初紧咬嘴唇,额头豆大的汗珠不断的滚落下来,看得他直心疼。 “小姐……”夏眉心疼的喊着,伸手用手帕擦去徐若初头上的汗珠,担心得直流泪。 一番折腾之后,徐若初衣衫早已湿透,她虚弱得躺在穿床上,脸上苍白,声音沙哑的问道:“夏眉,卫先生呢?” “小姐,卫先生给你熬汤要去了,你现在身体太虚弱了,你不能随便乱动。”夏眉提心说道,总算平安无事。如果小姐有个三长两短的话,她真的不想活了。 看到夏眉哭红的双眼,徐若初心中微微一暖,说道:“傻丫头,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你啊,真是胆大,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能承受这份疼痛。”卫先生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进来,冲着徐若初说道。 徐若初微微一笑,低下头来,说道:“这不算什么,我比这还疼痛百倍,千倍的事情都经历过。” 上一世,孩子被徐夕瑶害死,自己最后也惨死在周建封和徐夕瑶手下,这点疼痛对于她来说不足挂齿。 看到徐若初眼中的寒光,卫先生微微一惊,这个丫头到底经历过什么样的事情。真是让人心疼。 “小姐……” “我没事,我会好好的活着,我会保护好我身边的每一个人。”徐若初接过汤药,一饮而尽,说道。 缓了缓,徐若初脸色已经恢复正常,精神也好了不少。 “卫先生,我想问你一件事,当初我父亲的死,你觉得是不是有人暗中动了手脚?”许久,徐若初还是将心中的担心说出来。 毕竟,这件事一直压在心头。父亲功夫了得,一向骁勇善战,有常胜将军的称号。只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父亲为何会突然战死沙场? “若初,你在怀疑什么?” 卫先生急忙说着,如果徐将军的死真的有冤屈的话。他一定为为了徐大哥报仇。这些年来,他一直遗憾,不能与徐大哥同生共死。 “卫先生,我也只是怀疑,我现在没有任何的证据,但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情查清楚的。”若初坚定的说着。 “好好好,若初,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不用客气,我卫家上上下下都愿意为你赴汤蹈火。” “卫先生,多谢你。” 徐若初眼中闪烁着光亮,卫先生如同长辈的疼爱。让她感到温暖。若初更加坚定复仇的决心,她要保护爱着她的人,保护她想要保护的人。 “夏眉,我们回府吧!” 徐若初吩咐着夏眉,只希望一切都能平安无事。或许,这根本就是不平静的夜晚,徐若初眼皮直跳,心中不安。 “若初,夜太深了,我送你们吧!” 卫先生提议说着,他担心若初,想要害若初的人太多,防不胜防。 “卫先生,你放心,我会多加小心的,你也多多保重。”徐若初说完,就上了马车,走在里面。 卫先生一直看着她的马车离开。直到消失在视线中,他才悻悻的离开。 刚走到郊外的小路上,徐若初就感觉到异样,难道是徐家母女的阴谋诡计?徐若初在心中揣测着,按理说来,她们不会愚蠢的在这个时候对自己下手。 “小姐……”夏眉担心极了。伸手紧紧握着小姐的手,说道。 徐若初轻拍着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这一趟,她们带了冥夜出来,但只怕对方人多势众,她们难得抽身离开。徐若初在心中仔细的盘算着。她们母女也太心急了,竟然三番对自己下毒手。 “小姐,要不我们回将军府吧,从这里绕过去就是将军府。”夏眉小声的说着,虽然府中有刁钻的姑夫人,只会看小姐的笑话,根本就不会心疼自己。 “不,继续朝前走。” 徐若初坚定的说着,这些人是下定了决心要取自己的命去交差,否则,徐家母女怎么会善罢甘休。再说了,他们选在这里,就算自己惨死,他们也会把一切都推到是将军府的仇家来报仇。 这样,他们就能推得一干二净了! 徐晓欣,你还真是高,费尽心思的想要伤害我,只怕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徐若初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冷笑着。 该来的总是要来,只是这一次,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只听到马一声惊叫,嘶吼着,飞快的奔跑着。 徐若初坐在车里晃来晃去,夏眉小心的保护着她。幸好没有撞伤。突然,马一声惨叫,跪在地上,马车翻倒,徐若初摔伤了胳膊,手臂上鲜血直流。 徐若初紧咬着牙,目光冷静的看着四周的人,问道:“你们是何人?竟然敢伤我马车。” “我们是何人,姑娘不必知道,我们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一位男子额头上有一个丑陋的疤痕,声音冷傲的说着。 徐若初知道,想要害自己性命的人只有徐家母女。她压下眼中的冷笑,说道:“不知道想要取我性命的人给了你们多少银两?” “一千两!”男子伸出手指,比划着说道。 一千两,徐氏母女还真是看得起自己,竟然下了血本杀了自己。徐若初冷笑着,只怕她们这一次要失望了,我徐若初的命不是他们想要取就能取走的! “我给你们两千两,你们赶快滚!” 徐若初淡淡的口吻说着,如果是别人面对杀手,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了。但她的冷静却让杀手觉得震惊,这个女子真不是一般的人。 “我们答应了买家,一定会奉上你的项上人头。”杀手冷傲的声音说着。 徐若初冷笑着,她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这一条命,她根本就不在乎。只是目前大仇未报,她如何也不能让自己死。 “看来你们非取我的性命不可了。” “对,你就乖乖的束手就擒吧!”杀手晃了晃手中的刀子,声音清冷的说着。 领头的杀手对着身旁的杀手使了使脸色,只见两个黑衣男子朝着她们疾步跑来,说着:“想不到这位姑娘如此漂亮,应该让哥几个玩玩的。“ 男子的声音沙哑,脸上露出淫.荡的笑容来。 徐若初露出厌恶的神色来,急忙朝后退了几步,厉声说道:“你们休想碰我。” “滚开,滚开,你们不能伤害我家小姐。”夏眉早就吓得花容失色,带着哭腔说着。她虽然心中害怕得要死,但还是挡在徐若初前面,保护着她。 “这个小妞也不错,长得真水灵。”说着,男子伸手想要扭着夏眉的脸蛋。夏眉急忙躲开,眼中尽是惶恐。 “你们休想伤害我们,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们。”徐若初凛冽的声音说着,她相信冥夜就在不远处,他对付这些杀手应该绰绰有余。 “别说大话了,你想要杀了我们,真是痴人说梦。”刀疤男露出鄙视的神色来,声音倨傲的说着。 徐若初紧握着衣袖,这一刻,她的脑海中竟然冒出晨靖宇来。 不,我怎么会突然想起他来?徐若初慌忙的否定着,然后摇了摇脑袋,将晨靖宇的身影从脑海中抹去。 “放开我!” 突然,男子伸手将夏眉抓住,只听见夏眉凄惨的叫声,手脚厮打着男子。 “该死,竟然敢咬我!” 男子大叫一声,愤怒的将夏眉丢出几丈开外,夏眉痛得直叫。 第一百一十一章 宛姨娘下毒手 徐若初看到夏眉摔在地上,双眼冷若寒霜,冲着他们恶狠狠的说道:“今天你能让夏眉受一点伤,我一定会让你们生不如死的。我徐若初说话向来是说一不二。” “小妞,你都自身难保了,你还有心情说这样的大话。” 杀手打趣的声音说着,无赖的模样展现出来,让人心生厌恶。 徐若初没有丝毫的犹豫,伸手给了男子一个响亮的耳光,厉声吼道:“我让你别碰我,你是听不到吗?” 被打的男子,伸手捂着脸颊,不怒反笑,冲着兄弟们说道:“这个小妞脾气真火爆,不过我喜欢。”说着,他的眼中露出欲望来。 其他杀手打趣的声音,放肆的笑着。 徐若初冷眼看着这一切,她手中有卫先生给自己的药粉,难道这些杀手还想要尝尝滋味吗?徐若初晃了晃手,说道:“我手里有七步倒,你们再敢靠近一步的话。休怪我不客气了。” “别对我们客气,兄弟们都喜欢豪放的女人。”男子嬉皮笑脸的说着,模样真是让人生厌极了。 徐若初警惕的朝后退了疾步,她瞧准时机,将手中的药粉对着一个杀手撒了过去。只见男子捂着脸,痛苦的叫着,其他的杀手看到这幅模样。他们连连退后。 “你竟然敢对我兄弟下手?”刀疤男露出凶神恶煞的模样,质问道。 徐若初面不改色,她警惕的看着四周,这些人想要自己的命,恐怕还嫩了点。 “徐若初,你不想死得难堪的话,就乖乖自尽吧,也免得你受一番皮肉之苦。”另一个杀手出声劝说着,无非是忌惮若初手中的药粉。 “你休想,不过只要你告诉我,是谁想要害我,我一定会饶了你们。” “你真是做梦,如今你是我们手中鱼肉,任由我们宰割。”男子毫不留情的说着。根本就不把若初放在眼中。 “我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否则的话,你们的下场就是和他一样。”徐若初指着躺在地上的男子,说道。 只见那男子痛得直打滚,脸上出现一个个脓疮,痒极了,伸手讲一个个脓疮抓破,满脸都是鲜血。看得人触目惊心,杀手们倒吸了一口冷气,警惕的看着徐若初。 “你休想我们告诉你背后主使,我们可是有规矩的,绝不会将幕后主使供出来。”杀手厉声说道,眼中露出狠辣来。 徐若初根本不忌惮,冷笑着,说道:“看来你们是打算连命也不要了,好,我成全你们。”说着,若初就做出一个撒药粉的姿势来。 一个杀手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急忙求饶,说道:“姑娘,求你饶命,我们也是万不得已的。” “识相的话,你就赶快说出来,否则……” 看来这个杀手准备说出幕后主使来,徐若初急忙问道。毕竟,这一次她要有十足的把握,如果是徐氏母女,她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你敢背叛主人?主人一定会杀了你的。”身旁的另一个杀手急忙说道。 跪在地上的杀手有丝毫的犹豫,但转念一想,先保命重要,于是开口说道:“是周府宛姨娘,是她让我们害你的。” “竟然是她?”徐若初惊呼出声来,想不到宛白这个黄毛丫头竟然存了这份歹毒心思,想要取了自己的性命。 一个杀手看到徐若初出神,飞刀一晃而过,将徐若初手中的药粉打落在地上,徐若初吃痛的捂着手。 另一个杀手急忙飞身而上,一把将徐若初按住,根本动弹不了。 但,徐若初冷静的模样让杀手们纷纷诧异,想不到一个女子竟然有这样的气魄。 “好好抓住她,别让她再耍心机跑了。”刀疤男冷酷的口吻说着。这一趟买卖可再也不能出差错了。 “站住,放下若初!”突然,穿着一身白袍的男子挡在他们前面,对着他们冷声说道。 杀手们吓得直后退,但看到对方只有一个人,他们饿人多势众,对方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胆子便又大了几分,说道:“趁大爷心情好,你快滚开,否则别怪我手中的剑了!” 徐若初抬起头来,看到竟然是晨靖宇站在前面,他玉树临风,羽扇纶巾,让人移不开眼睛。 这一刻,徐若初心跳得砰砰砰,如同一头乱撞的小鹿。 看到晨靖宇,她便心安,微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 “真是放肆,竟然敢对靖……竟然敢对我家公子口出狂言。“双瑞在一旁,对着杀手们厉声说着。 杀手们面面相觑。肆意的大笑着,如同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说道:“识相的就赶紧给大爷们让开!” 晨靖宇看到徐若初被对方紧紧按住,她手臂上鲜血直冒,眉头微皱,双眼通红,如同一头愤怒的野兽一样。 冥夜也随后赶来,对着徐若初说道:“主人,属下来晚了。” “别墨迹了,看来你们三个都是来送死的!”说着,刀疤男就举着长剑朝着晨靖宇冲去。 顿时,只见天地间充满了杀气。顺势,晨靖宇举起剑来,正面迎上刀疤男的剑,只听见咣铛一声,刀疤男的剑被弹出去,刀疤男右手被斩掉,他痛得在地上打滚,哀嚎着。 凄凉的肃杀气氛充满空气中,让人畏惧。 “放开若初!”晨靖宇冲着按着若初的两个男子大声的吼着,他的模样十分吓人。 杀手吓得慌忙松开手。急忙朝后退。 晨靖宇一把将徐若初抱在怀中,对着她温柔的说道:“若初,我来了。” 晨靖宇抱着若初离开,对着冥夜说道:“冥夜,格杀勿论!” 冥夜听到靖王殿下的命令,眼中露出杀机,举起剑来与杀手展开厮杀。一炷香的功夫,杀手们的尸体躺在地上,横七竖八,血流成河。 晨靖宇将徐若初抱到自己的别院,温柔的将她放在床上,躺好,对着双瑞吩咐道:“双瑞,赶快叫太医。” 晨靖宇目不转睛的看着徐若初。她微皱着的眉头,苍白的脸色,让他心碎。晨靖宇真是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都怪自己没有照顾好若初,竟然让她身犯险境。 “若初,你一定要醒过来,不然我不会原谅自己的!” 晨靖宇拉着她的手,心痛的说着。这些伤,这些痛,她都愿意自己来承受,为什么要让若初来承受呢。 若初昏迷不醒,在梦中,她梦见周建封和徐夕瑶杀害自己的场景,她无助的挣扎着,哀求着,绝望的哭泣着,多么希望对方能放了自己。 但,只听到孩子凄惨的哭泣声,徐夕瑶得逞的狂笑声。 徐若初尖叫着:“不要,不要……不要杀害我的孩子!” 晨靖宇被若初的声音吓到,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说道:“若初,没事的,我会守在你身边的,我不会离开你了。” “双瑞,太医怎么还没到?” “靖王殿下,太医马上就到了,你稍安勿急。” “你看看若初现在昏迷不醒。你让我怎么能不着急,真是该死!这些杀手的背景你去调查清楚!”伤害若初的人,晨靖宇一定会送他们上西天的。 “好的,靖王殿下,奴才马上去调查。” 双瑞小跑着出去,他心里也不好受。夏眉受伤,刚才又被王爷骂。委屈的擦着泪花。 “赶快给若初看看,她怎么还一直说胡话。”看到太医进来,晨靖宇急忙让开,说道。 太医仔细的为若初诊脉,眉头微皱,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来。 “若初怎么样了?你倒是说话啊!” 晨靖宇看到太医眉头紧锁,一副为难的模样,心中更是火急火燎的,担心的问道。 “这位姑娘还是处子之身,只是她脉象十分的诡异,明明是处子之身,但脉象却十分的紊乱,一会儿是不是处子之身,一会儿又是处子之身。”太医慢吞吞的说着,从医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怪异的事情。 “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啊!”晨靖宇大声的吼着,太医吓得直冒冷汗。 太医继续小心的诊脉,说道:“请靖王殿下恕罪,老朽无能,不能诊出姑娘的病因。” “真是废物!”晨靖宇大声的斥责着太医,太医吓得跪在地上,抖成一团。 夏眉走上前来,说道:“靖王殿下,小姐的病恐怕只有卫先生才能看好。” “卫先生?” “对,我知道卫先生在那里,你派两名小厮跟着我,我现在就去找卫先生。”夏眉右手也是伤痕累累,她强忍着疼痛。说着。 看来夏眉对若初是绝对的忠诚,晨靖宇点点头说道:“双瑞,你赶快带两名小厮跟着夏眉去请卫先生给若初诊治,一定要快!” 看着若初嘴唇发紫,脸色苍白的模样,晨靖宇只觉得心烦意乱,他第一次这么害怕失去一个人。若初是自己钟意的女子,这一辈子他都只想要捧在手心来疼爱。 “靖王殿下,你放心我们一定速去速回!”双瑞说完,就带着小厮离去。 晨靖宇伸手紧紧地握着徐若初的手,温柔的目光看着她,用帕子耐心的擦去她额头上的汗珠,说道:“若初,你一定要赶快醒过来。一定要赶快醒过来啊!” 看着若初昏迷不醒,他心如刀割,真是恨不得将这些杀手统统千刀万剐。 突然,晨靖宇想到什么似的,对着身后的丫鬟小声的吩咐着,为了若初的名声,他只好出此下策。 小丫鬟点点头,说道:“靖王殿下,奴婢马上就去周府,你放心。” 晨靖宇又转身看着若初,他拿着湿毛巾来擦着她脸上的汗珠,心疼万分。看着若初憔悴不堪的模样,他多希望躺在这里的人是自己,为何上天总是一次次的伤害若初。 “若初,你赶快醒过来,好不好?不管你想要什么,只要你醒过来,就算让我少活十年,我也无怨无悔。” 情到深处不自知,晨靖宇热泪盈眶,他泪眼朦胧的看着若初。第一次看到如初,他顿觉得惊艳,淡然自若的女子,灵动的双眸深深的印在脑海中,却不想她是周府的少奶奶。 但,晨靖宇还是无法克制自己的感情,一点点接近她,想要看到她明媚微笑的模样。 第一百一十二章 靖王露真情 周府,老太君院中。 一名穿着翠绿色的丫鬟站在大厅中,说道:“老太君,我是替我家公主来传话的,少奶奶在公主府上,老太君不用担心。” “什么?你说若初丫头昨夜在公主府上。”老太君难以置信的说着,传闻静月公主刁蛮任性,性格古怪,却深受皇上的宠爱。 若初怎么会和公主扯上关系呢?老太君心中诧异万分。 “是的,公主与少奶奶相谈甚欢,恐怕要住一段时日,还请老太君不要担心。”小丫鬟慢吞吞的说着,她不知道为何靖王殿下让自己这样说,但她知道徐若初是王爷很在乎的人。 “好吧,我知道了,带我答谢公主。”老太君虽有疑惑,但也不好多问什么。 小丫鬟离去后,老太君才对着雪灵说道:“雪灵,你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若初丫头会跟公主搅和在一起。” “老太君,你不用担心,少奶奶做任何事都有分寸。说不定。少奶奶在将军府的时候就认识静月公主了。”雪灵劝慰着,说道。 老太君一听这话,心中的疑虑才打消了几分,紧皱的眉头才舒展开来,对着雪灵说道:“你去叫颜氏过来,我有话要跟她说。” “好的,老太君。” 才一炷香的功夫。颜氏就来到老太君院中,恭敬有礼的给老太君请安。 “老太君,不知道你找我过来有何事?” “若初这些日子都在公主府,陪静月公主。府中大小事务你多留心,特别是徐夕瑶,可不要再弄出什么幺蛾子来了。” 一听到徐夕瑶,老太君只觉得头疼,后宅被她搅得鸡犬不宁,真是让人心烦。 “老太君,我知道了。”想了想,颜氏又问道:“老太君,那徐氏的孩子还留不留?” 颜氏一直没有主见,这么些年来一直都是看老太君的颜色行事,从来不敢违背老太君的意思。虽然。儿子在自己身边苦苦哀求多次,让她求老太君把孩子留下来,但颜氏也不敢出面。 “留下来吧!”老太君微眯着眼,淡淡的说着。 “老太君,我们周府的规矩不是……”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不是万不得已,难道你以为我愿意做出违背周府规矩的事情来吗?”还没有等颜氏说完话,老太君就接过去说道。 “老太君,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一定会好生照看徐氏,让她平安把孩子生下来。” “你也要花点心思好好管管封儿,你看看他都成什么样了,难道真的要宠妾灭妻吗?这可是我周府绝对不允许的事情,你让他多跟若初在一起,我看若初比徐氏好千倍百倍,为何他看不到呢?都是你宠出来的,真是不孝!” 说到周建封,老太君真是叹息不已。 颜氏点点头,声音微小的说道:“老太君,我一定会好好管教封儿,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做出那样荒唐的事情来。” 颜氏知道老太君最看重的是周府的颜面,封儿这么做无疑是打周府的脸,让别人笑话去了。她只好低着头,听老太君的训斥。 “你下去吧,我也累了。” 看到颜氏这副模样,老太君就气不打一处来。她越发的觉得若初好,若初当周府的当家主母,她也放心极了。 颜氏悻悻的离开,她知道老太君不喜欢自己,因为自己个性软弱无能,但这也不是她能改变的。这么多年在周府,如果没有夫君的宠爱,她恐怕早就被撵出周府了! 靖王别院。 远远的,看到卫先生走来,晨靖宇急忙走上前去,说道:“卫先生,你快给若初看看,她一直昏迷不醒,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我看看。”卫先生一听说若初昏迷,他就急匆匆的赶来。心中祈祷不要发生最坏的情况。 卫先生帧着脉搏,眉头紧锁,半响才说道:“糟糕!” “怎么了?卫先生,你不要吓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为何若初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怎么一直昏迷不醒呢?”晨靖宇说出了心中的困惑。 卫先生抬起头来,看着晨靖宇说道:“若初丫头让我施针,施针后一定不能流血,否则脉象紊乱,她会一直陷入梦境中,根本走不出来。 “什么?卫先生,你一定要救救小姐啊“!夏眉早就吓得腿软,哭喊着。 卫先生看了一眼夏眉,说道:“夏眉,你放心,就算豁出我这条老命,我也会救好若初的。”在卫先生眼中,这么多年跟徐将军的感情,他怎么会见死不救呢? 听到卫先生的话,大家稍微心安。 晨靖宇走前一步,问道:“卫先生,你告诉我该怎么救若初。我这里什么珍贵的药材都有,只要若初能苏醒过来,你告诉我不管什么办法,我都愿意一试。” 卫先生仔细的打量着晨靖宇,眼眸中露出惊讶的神色来。世人都说靖王殿下风流成性,游手好闲,喜欢在烟花酒地寻欢作乐,但今日看来,却北非如此。 “需要药引子。”许久,卫先生才开口说道。 “什么药引子?”晨靖宇急切的声音问道。 “人血,还需要一定的内功。”卫先生慢慢的说着,他仔细的观察着晨靖宇的神色。 看到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将袖子卷起来,说道:“用我的血,我的内里,只要能让若初醒过来,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卫先生满意的点点头,如初能跟这样的男子共度一生,那该多少。 “只是……一旦失败,你也会成为一个废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卫先生还是把最坏的结果告诉晨靖宇。毕竟这是冒险的做法,一旦失败,晨靖宇就会武功全废。 “我愿意,卫先生,你赶快取我的血吧!”晨靖宇催促着,若初多昏迷一秒,他就多担心一秒。现在,他只想要若初赶快苏醒过来。 “靖王殿下,还是取奴才的血吧!你是干大事的人,你不能成为废人。”双瑞吓得跪下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着。 这些年,靖王殿下忍辱负重,苦心谋划大业,他甚至其中的艰辛。他不能让靖王殿下的一切付出都化为泡影。 “双瑞。你在这里哭哭啼啼的做什么,我说了取我的血就取我的血,你们都不要跟我争,否则我就把你们都发配到边疆,让你们在那蛮荒之地受尽苦难。” 晨靖宇严肃的说着,一双鹰眼狠狠地瞪了双瑞一眼。 “靖王殿下……”双瑞大喊了一声,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看着卫先生说道:“卫先生,求你一定让徐姑娘苏醒,一定让靖王殿下平安无事。” 卫先生看多了这样的场面,他点点头,说道:“你们都出去吧,不然你们在这里碍手碍脚的,反而会误事。” “卫先生,你一定要好好救好小姐。”夏眉再三叮嘱道,才放心的离开,她相信卫先生妙手回春,小姐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她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卫先生,你赶快用我的血吧!”晨靖宇伸出手臂,对着卫先生说着。 看着晨靖宇目光坚定。他眼眸中的担心,卫先生微微动容,用尖刀在晨靖宇手臂上轻轻一划,顿时鲜血直流,然而,晨靖宇竟然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卫先生将药引子和汤药一直喂给若初服下去,然后让晨靖宇将若初抱了坐起来。两人一前一后。若初坐在中间,他们分别用内力来打通若初的筋脉,让她气血畅通。 只见,若初嘴唇发紫,汗珠不断的滚落下来,似乎在喃喃自语,又如同在梦境中。她脸色苍白如纸。头发早已被汗珠打湿,浑身颤抖着。 卫先生感觉到若初体内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想要冲出来,他们一定要封固住这股力量,否则,他们反而会被若初体内的力量控制住。 “如初,你一定要挺住,一定要清醒过来。”晨靖宇带着哭腔说着。 “别分心,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卫先生说道,然后双手合十,将一股股内里送到若初的体内。 一直守在门外的夏眉和双瑞急得直跺脚,眼泪不断的滚落下来。 “夏眉,你别担心,许姑娘一定会没事的,你要相信卫先生的医术。”双瑞看到夏眉急得团团转的模样,心疼的安慰着。 “双瑞,你说小姐怎么命这么苦?原来在将军府,小姐一直受到徐氏母女的欺负,现在成为周府的少奶奶,徐氏母女还不放过她,总是不断陷害小姐,双瑞,你说小姐怎么这么可怜啊!” 夏眉一想到小姐受的苦难,委屈的哭了起来。 双瑞手足无措,只能轻拍着她的肩膀,说道:“夏眉,徐姑娘知道你的心意,她一定会清醒过来的。至于伤害许姑娘的杀手都被冥夜杀了。你放心好了。” 双瑞第一次看到女孩子哭,他早就慌得六神无主了。 夏眉点点头,咬着牙,说道:“我相信小姐一定会醒过来的。”夏眉知道小姐是坚强的人,不会这么轻易被打败的,否则不是正如徐氏母女的意吗? 晨靖宇觉得全身力气都被抽空了一眼,他来不及擦去脸上的汗珠,急忙一把扶住徐若初,伸手擦着她的汗珠,说道:“卫先生,若初为什么还没有清醒啊?” “你别担心,若初会没事的,她脉象平稳,一会儿就会清醒过来的。”为了让若初苏醒过来。卫先生也耗了不少内力,说话都喘起气来。 听到这话,晨靖宇才放心下来,将若初抱到床上,仔细为她擦去汗珠,帮她盖好锦被。一直守在若初身边,眼睛也不眨一下,第一次这么害怕失去若初。 晨靖宇说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但是他看向若初的眼神温柔无比,对她体贴入微。这一切,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渴……水……” 许久,晨靖宇才听到若初沙哑的声音,他急忙端来水,说道:“若初,我来喂你喝水,你慢一点,可不要呛着了。” 若初喝了几口水下去,喉咙舒服了,她微微睁开眼,看到陌生的环境,问道:“我这是在哪里?” “若初,你受伤了,这是我的别院,你放心的住下来吧!” “我受伤了?”徐若初反问着,仔细的回想着事情的经过。 第一百一十三章 情到深处 看到徐若初清醒过来,晨靖宇激动得语无伦次的说着:“若初,你终于醒过来了,我真害怕失去你,你放心,伤害你的杀手我已经派人暗中调查了,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若初不敢看晨靖宇温柔的眼神,她慌忙低下头来,突然,惊叫道:“早了,周府恐怕出大事了!”自己昏迷这么长时间,一直没有在府中出现,老太君恐怕已经派人出来寻找自己了。 “你放心,我已经让人传信给周府了,就说你和静月公主在一起。” “静月公主?”徐若初在脑海中努力的回忆这个人,她记得上一世静月公主虽与自己有过几次碰面,但静月公主蛮横无理,自己胆小懦弱。根本就不讨公主的喜欢。 “对,我的皇兄皇妹中,静月和我的关系最好,我已经让人去和她打过招呼了。现在,你就好好在这里养伤,等你养好伤再回去周府。” 听着晨靖宇为自己思虑周全。徐若初心中暖暖的。如果,这一生能得这样的良人相陪,那该多好呢? 不,徐若初,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呢?他可是高高在上的靖王殿下,你不要在这里痴人说梦了! 看到徐若初羞红的脸颊,晨靖宇好奇的问道:“若初,你是不是发烧了?” 说着,他伸手摸摸徐若初的额头又伸手摸摸自己的,不解的说道:“没有发烧啊,为什么你的脸这么红呢?我去问问卫先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卫先生也来了?难道是卫先生救了我?” “是夏眉去求卫先生来的。若初,这一次真的把我吓坏了。”晨靖宇暧昧的口吻说着,他这一次无法欺骗自己的内心。 “皇兄,原来这就是若初丫头啊!”突然,一个女子明媚的声音传了进来。 徐若初抬头看去,只见女子约摸十三四岁的模样,穿着明黄色的罗裙,头戴富贵的金钗。她才心中猜想着:这就是静月公主。 “皇妹,你怎么来了?若初,这是静月公主。”晨靖宇转身看着若初,为她介绍着。 徐若初露出纯真的笑容,说道:“民女见过静月公主。” “不必客气,既然你是皇兄的朋友,也是我静月的朋友。对了,皇兄可在我耳旁一直念叨你的好,我耳朵都要听出茧子来了。”静月故意打趣的说着,想要看皇兄出丑的模样。 晨靖宇急忙羞红着脸,沙哑的声音说道:“皇妹,你可不要胡说。” “皇兄,你怎么脸红了?”静月惊讶的语气,故意提高声音说着。 徐若初淡然的看着这一幕,脸上波澜不惊,但心中早就汹涌翻腾,想不到晨靖宇如此在乎自己,她的心暖暖的,如同吃蜜一般甜。 “谢谢你,靖王殿下。”许久,徐若初才开口说着,这一次如果不是他及时出手相救的话,自己或许早就命丧黄泉了。 “若初,为什么有杀手三番两次的找你麻烦?” 晨靖宇问出心中的疑惑,按理来说,冥夜一个人保护在徐若初身边已经绰绰有余。只是,今天的情况让他不敢再往坏处想,幸好若初没事。 只是她是周府后宅的女人,为何杀手会穷追不舍。非要取了若初的性命呢? “只怕别人见不得我活在这世间上。” 徐若初淡淡的口吻,但眼眸中的寒霜让晨靖宇微微一愣。他暗自下定决心,就算与世人为敌,逆天而行,只要伤害到若初,便是他的敌人,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的! “若初,你放心,这些伤害你的人,我一定会把他们揪出来的。”晨靖宇自信满满的口气说着,让若初动容。 “对啊,若初,我皇兄可是最守承诺的人,他说会为你抓出背后作怪的人就一定会说到做到,你就安心养伤吧!”静月也在一旁符合道。 若初感激的对着他们点点头,上一世她失去静月这个朋友,这一世,因为晨靖宇的关系。他们或许能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静月公主,多谢!” “你谢我做什么?我只是看在皇兄的份上来看望你,再说了,我也想知道能被皇兄以性命相救的人究竟是何许人也。”静月嘟着嘴说着,其实她有点嫉妒皇兄对若初的关心超过自己。 徐若初了然于胸,微微抿嘴,倾城的笑容在脸上盛放,让人目不转睛。 静月第一次看到一个女子如此倾心的笑容,连她自己都沉醉其中,更不要说皇兄了。她不得不承认,若初真是这世间奇女子。 “若初,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以后有人敢欺负,我一定会帮你出头的!“静月信誓旦旦的说着。 徐若初微微一笑,点点头,说道:“能交到静月公主这样直爽的朋友,是若初的福气。” “你们聊吧,皇妹。我可把若初交给你了,我先出去办点事。”晨靖宇看到她们相谈甚欢,他想要去问问卫先生,若初究竟是怎么回事。 “皇兄,你快去吧,我们要说贴心话,你在这里,若初会不好意思的。”静月直爽的性格,起身将晨靖宇朝门外推出去。 晨靖宇对着若初点点头,这才放心的离开。 “若初。你是不是喜欢我皇兄呢?”晨靖宇刚离开,静月公主就开门见山的说着,一点也不含蓄。 “静月公主。为何会这样问呢?” 若初不明白,静月公主应该知道自己是周府少奶奶的身份,为何还会问出口来。 “若初,我皇兄是这个世界上最英勇的男子,潇洒迷人,不知道多少千金大小姐都倾心他呢,只可惜我皇兄都是逢场作戏,根本没有将任何一个女子放在心上,除了你。” 静月看着徐若初,一字一顿的说着,神情模样十分的认真。 “若初,我知道你我是周府的少奶奶,你顾忌身份,但是,如果我皇兄想要你,只要他一句话,你就能成为他的女人,为何我皇兄只是默默的付出。而没有强求呢?因为他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不喜欢做的事情,你明白皇兄的这份苦心吗?” 静月语气中多了几分羡慕,任何一个男子对女人好到这个地步,岂不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静月公主,我……” “若初,你不用现在回答我。你慢慢的想想我说的话,我只是不喜欢看到皇兄失望的模样。你放心,周府的人都知道你在我府上,你可以在这里安心养伤。” 说完,静月起身离开。在她眼中徐若初是最幸运的女子,能得一心人。只是希望她不要辜负了皇兄的一片苦心。 靖王南苑。 晨靖宇眉头紧锁,听完卫先生说的话,他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来的难受。 “卫先生,你说的都是真话?” “我怎么敢欺骗靖王殿下,若初三番两次来找我只是为了不让别人怀疑她是处子之身,让我施针帮她瞒过周府老太君。”卫先生摸着花白的胡须,说道。 “若初为何要这样做,如果她不喜欢周府,她可以和离。” 晨靖宇捉摸不透若初的心思,她心中没有周建封,也不贪恋周府少奶奶的位子,为何一直留在周府呢? “这些原因我也不清楚,恐怕只有若初自己才知道,我只是希望靖王殿下不要破坏若初的计划,不管她想要做什么,老朽都会竭尽全力来帮她。”卫先生说着,仔细的打量着晨靖宇的神情。 晨靖宇陷入沉默,由于刚才为若初耗费了不少内力,现在他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堪。但卫先生知道靖王殿下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若初和这样的人在一起,他很放心。 “卫先生,现在若初的身体没有大碍了吧?” 许久,晨靖宇才开口问着。他紧皱着眉头。唯一担心的是若初的身体。这一次,让他明白若初在自己心中的地位,甚至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你放心,若初无大碍,只需要好好静养,我开了药方给她好好调理。”卫先生拿出药方递给晨靖宇。 “有劳卫先生了,双瑞,送客。”晨靖宇接过药方,对着双瑞吩咐道。 晨靖宇拿着药方,转身朝着若初房中走去。当他走进来,看到若初微闭着眼,看她睡得安详。竟不忍心将她吵醒,小心的守在一旁。 晨靖宇仔细的看着徐若初的眉,看着她的眼,看着她的唇,想要把她的模样深深的印刻在脑海中,这辈子都不忘怀。 “若初,如果你能陪在我身边,那该多好。” 晨靖宇情不自禁的说这话,若初模模糊糊听到这句话,但她装作熟睡的模样。她不知道醒过来怎么面对晨靖宇,她不能接受他浓浓的爱,她心中也害怕失去晨靖宇,多么的煎熬。 “若初,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这辈子,下辈子,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晨靖宇将若初的手握住,深情款款的说着。 然而,晨靖宇知道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将伤害若初的杀手揪出来,送他们上西天,竟然敢惹若初,他们就要付出代价! 晨靖宇急忙擦掉眼中的泪花,走出来,吩咐夏眉好好照顾若初。 “双瑞,我让你调查的事情,调查得怎么样了?” “靖王殿下,这是我调查到的资料,你看看。”双瑞有丝毫的犹豫,但还是将手中的书信递给了晨靖宇,毕竟这是关于徐姑娘的事情,他怎敢怠慢呢? 晨靖宇接过书信,展开仔细的看着,眉头深锁,脸上一片阴霾,如同暴风雨来临一样。双瑞吓得战战兢兢,他伺候在王爷身边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王爷如此气愤的模样。 第一百一十四章 斩草要除根 “我竟想不到他们有这样的本事!” 晨靖宇大声的吼着,他竟然想不到这次从背后捅刀子的人竟然是太子! 双瑞吓得跪在地上,说道:“靖王殿下,你不能冲动,我知道若初姑娘对你来说很重要,但是我们这么多年的谋划不能这样就泡汤了。” 双瑞明白这么多年来,靖王殿下付出的心血,他不会眼睁睁看着这些心血付之东流的! “他们敢伤害若初,我就不会善罢甘休,双瑞,你起来,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但我心意已决。”晨靖宇坚定的口吻说着,双手紧握成拳头,如同一头发怒的豹子一样。 他双眼瞪得通红,一股让人畏惧的气势散开来,猩红的瞳孔中布满愤怒的火球,熊熊延烧着。 “靖王殿下,还请你三思!”双瑞始终担心,不断唠叨着。 “双瑞,难道你让我一次次看到若初受伤害吗?如果我再晚一点的话。若初可能就被他们暗杀了。” 晨靖宇心痛的说着,弥漫着的悲伤如同秋天的落叶,让人心生不忍。 徐若初远远的就听到他们的争吵声,执意让夏眉搀扶自己过来,听到他们的话,问道:“靖王殿下,怎么了?” “若初。没有什么事情,你怎么不好好休息。”晨靖宇略带责备的口吻,但眼中则尽是心疼和关切。 徐若初摇摇头,故作坚强,说道:“我没事,一直闷在屋子里我都要发霉了,我也想出来散散心,只是我刚才听到你们在谈我被杀手暗杀的事情,难道有什么隐情吗?” 晨靖宇不敢看徐若初期待的目光,他转身,淡然的说着:“没事,若初,你听错了。”说完话,他就准备离开。 “靖王殿下。难道你不愿意对我说真话吗?” 晨靖宇微微一怔,愣在原地,他不告诉若初实情自然有自己的难处,也是为了若初好,许久才开口说道:“若初,你不要多问,我都是为了你好。” “靖王殿下,如果你不告诉我实情,我们以后就是陌路之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徐若初以此威胁晨靖宇说出真相。 晨靖宇回头,看着她,不忍心的表情,问道:“若初,你真的想知道吗?我怕你不能承受。” “我承受太多的苦难,这一点也算不得什么。再说了,杀手告诉我是周府宛姨娘指使的,难道你调查的结果不是吗?”徐若初问出心中的疑惑,她一向恩怨分明,只要敢在自己伸手使绊子,她一定不会轻饶。 晨靖宇转身走了回来,满怀关切的神色,说道:“若初,并非是宛姨娘想要陷害你,而是太子!” “什么?是太子想要害我?”若初惊呼出口来,她和太子根本没有见过面,他们无冤无仇,为何要杀害自己呢? 再说了,父亲在世时也是拥护太子,为何太子现在恩将仇报呢? “我知道你困惑太子的所作所为,甚至你会怀疑我说的话。太子的母妃与宛白的娘亲原是表姐妹,他想要以宛白的名义来杀害你,就算事情败露也能把一切都推到宛白的身上,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却不想我早就布了眼线在他府中,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晨靖宇低声说着,他不想将事情的真相告诉徐若初,害怕她担心,但他甚至若初的性格,只要她想知道的事情,她一定会想办法查个水落石出的! “原来太子想用我来威胁你!” 许久,徐若初才冷笑着说出口来,看来太子畏惧靖王殿下的势力。想用自己为牵制住靖王。 “若初,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不会让你受到丝毫的伤害。”晨靖宇情真意切的说着,在他眼中若初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女孩子,他愿意用生命来呵护一生。 “靖王殿下,你会为了我放弃你筹划多年的江山社稷吗?”突然,徐若初直接开口问道,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竟然鬼使神差的问出口。 晨靖宇微微一愣,自然徐若初重要。 然而,当他看到若初眼中怀疑的笑容,他便明白若初的心思,她不相信自己对她的一片真心,她根本就不愿意相信自己! “若初,你最重要!” 晨靖宇说出口,将若初拥入怀中,但若初挣扎着,一把将靖王殿下推开,冷言说道:“靖王殿下,请你自重。我只是周府少奶奶,不值得你为我动真情。” “若初,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真心吗?”晨靖宇不解的问着,眼中尽是受伤的表情。 徐若初脸上浮现冷笑,说道:“我自然明白,这么多年来,你苦心造诣就是为了春秋大业,儿女私情在你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若初,你为何要如此伤我的心?”晨靖宇不解的问道。 若初去转身在夏眉耳旁小声的吩咐着,夏眉偷偷看了一眼晨靖宇,急忙低下头,说道:“小姐,我们真的要离开吗?你身上的伤,只怕……” “夏眉,如果你想留在这里的话,我不勉强你。” 说完,徐若初就朝着别院门口走去,根本就没有回头看一眼晨靖宇,也没有看到晨靖宇眼中的失落。 双瑞看着夏眉拿着收拾好的行李跟着徐姑娘离开,他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许久才说道:“靖王殿下。或许徐姑娘也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若初,她真的太狠心了,她明明知道我愿意用性命来呵护她,却用这样狠心的话来伤我的心。”晨靖宇捶着胸口,伤心欲绝。 双瑞心中也不是滋味,如果徐姑娘和靖王殿下闹不和,自己和夏眉的情感也只能注定是悲剧。 “靖王殿下,我相信徐姑娘不是这样的人,或许她有自己的苦衷。” 晨靖宇冷静一想,双瑞的话说得有理,或许若初真的有苦衷,她只是不想连累自己。原来是自己错怪若初的一片好心了,这样一想,晨靖宇的心才好过几分。 “双瑞。今夜我命令你用我秘密训练的杀手去将暗杀若初的人全部杀掉,一个人不留!”晨靖宇声音异常阴冷的说着,脸上露出杀机来。 双瑞领命,急忙跑下去安排人手,筹划着今夜的行动。 今夜月光皎洁。 太子府中一片寂静,杀手悄悄潜入,这些人都是晨靖宇暗中训练有素的杀手,他们誓死效忠晨靖宇一人。就算这次任务失败,他们也会当场自尽,不会给太子任何线索。 伤害徐若初的杀手都被太子藏在他府中的地下监狱,守卫森严,没有太子的令牌,想要进入其中,简直比登天还难。 但,为了若初,晨靖宇一定要报这个仇,否则这口恶气怎么咽得下去! 一共十六名杀手,四人一组,朝着四个方位寻找地下监狱,他们悄无声息,如同地狱修罗一般。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突然,一组杀手发现地下监狱,急忙通知其他人。 大家来到地下监狱门口,留下一组在外面观察情况,其他的人点燃手中的迷香。大概半个时辰后,才悄悄进入。 只见,里面杀人都睡得如同死猪一样。 这些迷香的药效看来不错。不然这些杀手早就察觉了。 他们如同切西瓜一样,轻松的将杀手们宰了。今夜的任务似乎太简单了,他们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任务。 “冥修,我觉得有异样,大家还是小心点。”其中一个杀手悄声对着身旁的老大说着。 老大微微皱眉,按理来说,太子府不会这么容易拿下。这其中或许有蹊跷之处。转念一想,或许是这些杀手根本就没想到有人敢闯进太子府来要了他们的狗命。 “不用惊慌,或许这些杀手根本就不成气候。”老大淡定的口吻说着,他们都是练武奇才,一生修炼,只为了报答靖王殿下,这次他们也不会出意外! 看着杀手们都被他们杀得精光,老大下命令准备离开,突然一声巨响,地狱中,另一扇门打开。 只见对面一群穿着黑色衣服的男子,个个凶神恶煞,怒目瞪着他们,恨不得将他们生吞活剥了。 靖王殿下的人微微一愣,想不到他们竟然使诈,难道刚才杀死的人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杀手,这是障眼法? 这一刻,他们才意识到自己中了对方的陷阱。 黑衣人群众,太子走了出来,倨傲的口吻,说道:“你们是何人派来的,竟然敢擅闯我太子府,是活腻了?” 只见,太子穿着一身藏青色锦袍,黑发束起,手里拿着一把白色折扇,玩味十足的笑容看着他们,这些人真是不自量力竟然敢闯太子府。他内心在嘲笑着对方的无知。 “大家小心!”冥修提醒着手下人,这一次任务,就算失败,他们也要拼死一搏,否则愧对靖王殿下的栽培。 一直守在外面的人听到里面的动静,神色诧异,急忙发出信号。 双瑞慌慌忙忙的跑进来,对着晨靖宇,说道:“不好了,靖王殿下,他们遇到了麻烦。” 晨靖宇眼眸冷酷,伸手一掌打在檀木圆桌上,冷酷的声乐说道:“完不成任务,他们也不用回来了。” “靖王殿下。只怕会暴露你啊,我们这么多年的谋划不是泡汤了吗?” “想不到太子如此心思缜密,他想要从我的人嘴里撬出东西来,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晨靖宇虽然知道太子府中地狱守卫森严,却不想自己手下会落空。 “说,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我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了。” 明显太子不耐烦了,双眼如同鹰眼一样锐利的盯着他们,难道是其他皇子?不,他安排在其他皇子府中的眼线根本没有传来任何的消息,难道是其他仇人? 但自己是堂堂的太子,在江湖上,根本没有自己的仇人!他们巴结自己都来不及,怎么会和自己成为敌人呢? 太子在心中揣测着,但他捉摸不透对方的来意。 突然,他想到一个人,周府少奶奶,这几日他刚派杀手去杀害徐若初,却不想失手。但这一切,他都推到宛白身上。难道这个黄毛小丫头会查出来幕后主使竟然是自己? 不,绝不可能! 第一百一十五章 反目成仇 难道是靖王从中作梗?太子一想到自己要对付的人是靖王,他突然想明白了。 “你们都是晨靖宇派来的,对不对?” 冥修他们面面相觑,冷笑着,说道:“太子真是会猜想,我们只是来取你狗命,今天是我们倒霉,不过,我们可压根不认识你说的晨靖宇。” “果真如此,你们真的不是晨靖宇派来的?”太子心存疑惑,晨靖宇一直都游手好闲,不学无术,想必他也不会有这样的本事,竟然训练出如此优秀的杀手来。 如今,太子正是用人之际,他摸摸下巴,说道:“我不管你们是谁派来的,不如你们来我府中,成为我的帮手怎么样?将来等我登上皇位,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们。” “太子殿下真是太抬举我们兄弟了,只怕我们会让太子失望了!” 说着。冥修就对着其他人使眼色,一起朝着黑衣人杀去。 擒贼先擒王,冥修的目标很明确,他要拿下太子,否则他们很难逃出去。就算逃出去,他们也会被太子殿下派人追杀的。 冥修将全部精力用来对付太子,想不到太子也有几分功夫。两人不相上下,不分伯仲。 一片厮杀声,哀嚎声,眨眼的光景,血流成河。 冥修一个声东击西,将太子擒住,对着其他人说道:“住手,否则我马上杀了太子!” “你敢!太子殿下,你没事吧!” 黑衣人看到太子被擒住,带着几分顾忌,纷纷往后退了几步,但气势上一点也不害怕,厉声吼道:“你们胆敢伤害太子分毫,定让你们亡命之徒五马分尸。” 冥修冷笑着。说道:“杀了太子又能如何,大不了就是一死,十八年后又是好汉一条!” “对啊,反正我们也不能活着离开,不如就让太子为我们陪葬。” “就是,反正天下落在太子手中一定不太平,不如杀了!” 冥修的手下在起哄,太子脸色煞白,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些歹徒胆子如此大,竟然敢在自己的地盘上杀了自己。 太子英俊的脸上露出惊慌,声音颤抖的说着:“好汉,有事好商量,你们先放了我,我一定会让你们离开的。” 如今,太子保命要紧,他将来是天下的霸主,才不想死在这些亡命之徒手中。 “好,那就让你的人自毁双目,否则……”冥修将手中的刀子抵在太子的脖子上,一使劲,只见一道血痕出现。 太子的人吓得连连跪在地上,对于他们杀手来说,如果没有双目,他们生不如死。哀求着,哭喊着,但无济于事。 “怎么?难道太子心疼手下,想要用你的命来换他们的平安吗?” 冷傲的声音,阴寒的目光冷冷扫过众人。 太子怎么能不心疼,这些手下花费自己多少心血,如果他们自毁双目,如同废人一样,怎么帮自己完成春秋大业。 太子嘴唇煞白,哆嗦着,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你们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们,他们的眼睛,恕我不能答应。”太子冷静了许久,才缓缓说着。 “是吗?看来太子不爱惜自己的性命,那我们也只能如太子所愿了。” “别,有话好说,你们不能胡来。”太子被吓坏了,急忙说道。 “你们休想拖时间。搬救兵,我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如果你们还不自毁双目的话,就休怪我手中的刀子不长眼睛了!”说着,冥修晃了晃手中的宝刀,明晃晃的直刺人眼。 太子吓得颤抖起来,对着他的手下,吼道:“你们还在做什么?” “太子!我们……我们的眼睛……” “难道你们的眼睛比我的命还重要吗?真是混账东西。” 太子怒吼着,为了保命,就算舍弃这些人,他也无所谓。原本他想要拖延时间,等着其他人来救自己,却不想被对方识破自己的诡计。 杀手们面面相觑,突然,其中一个举起剑来刺着身边人的眼睛,吼道:“如果不听太子的话,我们也是一死,如今虽然掉了眼睛,至少我们还活着。” 这话一出,其他人也想明白了,点点头。互相刺瞎对方的双目。 冥修冷笑着,还算这些杀手识趣。 “你赶快放了我!”看到自己的人已经自毁双目,太子对着冥修吼道,他恨不得将冥修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 “太子殿下,稍安勿躁,等我们安全的离开,我们自然会放你回来。”说完,冥修迫使太子张开嘴,将一粒药丸放入他口中,强迫他咽下去! “你给我吃了什么?你们这群混账东西,我可是太子殿下,你们要造反吗?” “太子殿下,你放心,只要你乖乖的听我们的话,我们一定不会为难你的。”冥修说着,然后带着自己的人离开。 出了太子府,他们拿来一条黑布将太子的眼睛蒙住,直到他们来到安全的地方,才把太子推下马车,将他丢在荒郊野外。 其实,那一粒药丸。根本不会伤害到太子,只是让他畏惧罢了! 靖王别院。 双瑞一接到冥修的传信,急忙将它呈给了靖王殿下。 靖王殿下仔细的看着书信,眉头微微舒展开来,说着:“冥修真是厉害,想不到用这样的手段来教训太子,真是大快人心!” 看到靖王殿下欢喜,双瑞也在一旁乐呵呵的说道:“靖王殿下,现在总算为徐姑娘报了仇,只希望太子不要怀疑到我们身上。” “就算他怀疑到又能奈我何?”晨靖宇狂傲的口吻说着,在他眼中,太子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对手。这些年来,自己韬光养晦,无非就是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 这天下是谁的。还不一定呢! “双瑞,你将这张书信带给冥修,让他们加紧训练,等有任务我会亲自去通知他们的。” 晨靖宇打算将冥修他们安排到另一个秘密之地,就算太子想要寻找他们也根本无法找到。 双瑞领命离开,晨靖宇看着手中的书信,嘴角上扬,一抹完美而耀眼的笑容在他脸上盛放,熠熠生辉。 “若初,我终于为你报仇了。” 晨靖宇在心中默默想着,这也算是为若初出了一口恶气,也算让太子知道自己的人是他不能轻易去惹的,否则只会自讨苦吃。 周府。 刚回到府中,老太君携着众人来到若初院中。 看到若初安然无恙,老太君激动得热泪盈眶,说道:“若初,你终于回来了,这几天你不在府中,可把大家急坏了。” “对啊,少奶奶,这些天老太君可是一直在念叨着你。”雪灵附和着。说道。 “姐姐,你不在府中,可真是让妹妹担心坏了,我寝食难安,食不知味,幸好姐姐平安的回来了。”徐夕瑶假惺惺的说着,外人看来他们还在很是一对姐妹情深的模样。 徐若初微笑着看着他们。但看到宛白微微低下头,根本不敢看自己的模样,她在心中冷笑着,宛白,这一次,是你主动伤害我的,休怪我对你无情无义。 “老太君。若初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再说了,我这次可是和静月公主在一起,难道老太君还不放心吗?” 若初微笑着,说道,伸手去拉着老太君的手,带着几分撒娇。在周府,让她唯一留恋的只有老太君对自己的真情实意。 “若初丫头啊,我知道你在公主府中,只是为什么你会在公主府中呢?”老太君还是道出心中疑惑来。 若初看了一眼宛白,然后垂下头来,欲言又止的模样。 这可把老太君急坏了,说道:“若初丫头,你是存心让我着急吗?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赶快告诉我,我一定为你做主!” “老太君,都是若初不好,若初只是想出府一趟,却不想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杀手,幸好静月公主出手相救,否则自己……恐怕是回不来了。” 说着,若初热泪盈眶,委屈极了。 老太君惊讶的看着她,不敢相信的问道:“若初,你受伤了吗?为什么会遇到杀手?我们周府一向在外面没有仇家,是何人如此歹毒呢?” “老太君,若初也不知道,只是杀手被公主手下擒住,说这一切都是受宛姨娘的指使。”徐若初没有丝毫的犹豫说出来。 转而。她又为宛白求饶,说道:“老太君,我相信宛妹妹没有这份心思,恐怕是杀手故意陷害宛妹妹的。” “对啊,少奶奶,打死宛白也不敢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 宛白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被徐若初知道背后是自己在捣鬼。原本她选择在将军府附近动手,想要将罪名按在徐氏母女身上,却不想竟然被这群蠢货泄露自己来。 但,转念一想,宛白镇定下来,想着:死无对证,难道少奶奶手中有自己主使的证据吗?恐怕少奶奶也只是吓唬一下自己。 老太君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宛白,她约摸十三四岁的模样。想不到心机如此歹毒。老太君相信,若初是绝对不会冤枉别人的! “宛姨娘,这一切是不是你做的!” 老太君厉声说着,她明白后宅中的勾心斗角,宛白想要上位,一定会选择不择手段。只是,若初是自己钟意的人选,任何人伤害若初,都是在跟自己作对! “老太君明鉴,宛白不敢欺骗老太君,宛白也不敢伤害少奶奶。再说了,宛白在府中唯一能依靠的人是夫君,我哪里有能耐去请杀手呢?” 宛白委屈的模样,小声的抽泣着,说道。 老太君神色微微缓了过来,她猜想,宛白也没有这样缜密的心思,竟然会请杀手来杀害若初。除非在后宅中使点小手段,其他的,老太君相信宛白做不出来! “好了,幸好若初没事,这件事我自己会调查清楚,如果真的跟你有关系,我一定不会轻饶你。” 老太君重重的将拐杖捣在地上,发出沉闷生来,宛白心中一惊,总算是有惊无险,她用余光偷偷瞄了瞄徐若初,将不甘心都压在心底。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不想你冒险 徐若初冷眼看着宛白的神色,压下眼底的冷笑,急忙热情的拉着宛白的手,说道:“我就知道那些杀手冤枉宛妹妹了,我们情同姐妹,共同伺候夫君,妹妹怎么会想要害我呢?” “对,还是少奶奶深明大义。”宛白扯了扯嘴角,说着。 “虽然我是少奶奶,但夫君更是宠爱妹妹,我相信妹妹也不会因此而记恨我,否则就是跟老太君找不快,妹妹可不会这么糊涂的!” 徐若初故意夹枪带棍的说着,话里话外都是在说宛白嫉妒自己当家主母的身份,这样一来,她想要谋害自己就有了动机。 果然,老太君听到这话精明的眼神中露出几分厌恶来。 “我最讨厌肮脏的手段,我知道你们为了争宠总是会使出见不得人的手段来,只是别让我知道,否则,我一定将她撵出周府去!” 老太君淡淡的说着。这话却让宛白一惊,看来老太君对自己生疑了。 宛白抬头看了一眼徐若初,心想:徐若初,你真是厉害,三言两语竟然让老太君又怀疑我了,不管来日方长,我一定会找准机会好好教训你的! 徐若初则根本不忌惮宛白的神色。直视着她的目光,看到宛白慌忙垂下眼眸。 老太君一走,宛白从松口气,对着徐若初假仁假义的说道:“少奶奶,我也不知道那些杀手为什么要陷害我?我可是一直都在府中,规规矩矩的,根本不会出去,更不可能认识什么杀手。” 宛白还真是演戏的料,徐若初在心中冷笑着,她双眸宛若寒星,想着:宛白,我们慢慢斗,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手段。 “宛妹妹,你别说这样的话。姐姐知道那些杀手定是受人指使来陷害妹妹的,否则也不会这么轻易告诉我幕后主使之人来,看来真正的幕后主使真是居心叵测,妹妹还是小心提防为好。” 徐若初三言两语就将矛盾指向别人,宛白咬咬牙,看来太子根本不是有心帮自己。否则,杀手也不会知道自己的名字,宛白心想,自己道行还是不够,被人当枪使了。 “姐姐说得对,只盼着我们姐妹情分不要生分了。” 宛白露出明媚的笑容来,轻声说着。 徐若初淡然一笑,如同雨后盛开的茉莉花,让人眼前一亮。 “姐姐,我们也不打扰你休息了。”徐夕瑶看了一眼宛白,然后说着,腆着大肚子准备离去。 徐若初微微一笑,目送着她们离开,这两个都是来看自己笑话的,却不想看到自己平安无事,她们一定失望透了。 “小姐,我扶你进屋休息吧,你都累了一整天了。” 一想到这几日来发生的事情,夏眉觉得如同一场场噩梦一样,让她心生畏惧,现在看到小姐虚弱的模样,她心里更不是滋味。 “夏眉,只怕我还不能休息,老太君应该会叫我过去。” 徐若初笃定的语气说着,刚才老太君离开时,看向自己的眼神,若初觉得老太君心中还是存有疑惑,或许,她不相信自己自己说的。 果不其然,才眨眼的功夫,雪灵就来到若初跟前,说道:“少奶奶,老太君,让你过去一趟,她想要见你。” 夏眉听到这话,看了若初一眼,不解若初竟然能猜到老太君的心思。 “雪灵姑娘。有劳你了,我马上就过去。” 说着,徐若初转身换了一套衣裙,然后跟着雪灵朝着老太君的院中走去。老太君的院子在周府的南边,通过一座座凉亭和曲径通幽的小路才来到老太君院中。 “雪灵姑娘,老太君,找我是什么事?你知道吗。” “少奶奶,等你进去就知道了。” 雪灵温和的说着,脸上始终挂着纯真的笑容。 徐若初淡然一笑,说道:“多谢雪灵姑娘,我现在就去见老太君。” 徐若初走进去,看到老太君微微皱着眉头,神色疲倦,看来老太君这些日子都没有睡好。若初径直走上前去,对着一旁的丫鬟示意离开。 若初则为老太君捶着肩膀,力道刚刚好。老太君只觉得全身筋骨舒服了不少,神清气爽。 老太君回头看到是若初,露出慈祥的笑容,说道:“若初丫头,你来多长时间了?” “老太君,若初刚来。我看你疲惫的模样所以擅作主张给你捶背,还望老太君不要责怪我。”若初走来前面,对着老太君微微躬身,说道。 老太君伸手拉过若初,说道:“若初丫头,我怎么会责怪你呢?如今,在周府中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你识大体,懂礼节,稳重,端庄,只是封儿没有福气,竟然宠那些姨娘都不知道你的好。” “老太君,夫君喜欢她们自然是她们比若初还要出众,你这样夸若初,若初心里惭愧。” “若初,我这双眼睛还没有瞎,谁好谁坏我都看得清清楚楚的,你不要以为我已经老糊涂了。”说这话的时候,老太君明显的不高兴,眼中带着几分愤怒。 “老太君。若初可不敢这样,只是,老太君怎么今日感慨这么多呢?”徐若初慢慢的问出口,她仔细为老太君泡茶。 只见,茶杯中徐徐绽开一朵牡丹花,水汽徐徐上升,如同一朵朵盛开的芍药。上一世,若初为了讨好爱喝茶的周建封,在泡茶方面,她可没有少下功夫。 却不想,这一世刚好可以投其所好,拿来孝敬老太君。 老太君目瞪口呆的看着若初泡茶的手艺,惊讶的问道:“若初,你去哪里学的?” “老太君。若初在将军府有幸能在蒙婆手下学习茶艺,今日在老太君面前献丑了。”若初谦虚的说着,谁人不知蒙婆可是茶艺一等一的高手,而且她从来都不收徒弟。 “若初,难道你以为我老婆子不知道蒙婆的手艺吗?就算在当今世上,恐怕除了蒙婆,你的茶艺独一无二,你还说是献丑了。” 老太君虽然是责备的口吻,但眼中则是信息和宠爱。若初真是让她惊喜,她愈发喜欢若初了,只盼着封儿能知道若初的好,两人白头偕老。 “若初,今日.我看你说话神情极不自然,难道你被暗杀这件事,真的是宛白干的吗?”半天,老太君才说明自己的目的。 “老太君,这件事若初不想追究了,反正现在若初也平安无事,不要伤了姐妹感情才好。” “你把她们当姐妹,不知道她们把你当成什么,说不定是眼中钉肉中刺。”老太君一点也不含蓄的说着。后宅的肮脏手段,她比谁都知道。 若初微微一愣,故作迷茫的迷茫,说道:“老太君,若初一直都把她们当成姐妹,她们也应该也会同样对待若初的。” “若初,你真的太善良了。在后宅中,想要活下来就要变得心狠手辣。”老太君心疼的看着若初,好心提醒着她。 若初也不是不明白老太君的意思,她点点头,说道:“老太君,若初谨记您的教诲!” “若初丫头,要不你陪我下一盘棋吧。我好久都没有下棋了。”以前都是孙先生陪自己下棋,现在孙先生也不常来府中,自然也没有人陪她下棋。 若初点头答应,雪灵拿上棋盘来。 一晃,已经到黄昏了,老太君还意犹未尽,对着若初说道:“若初,我怎么一直都在输,我不甘心,我们再来一盘。” “老太君,你可不能耍赖啊!” 若初泯然一笑,今日跟老太君在一起,她绝对岁月静好,很享受这样的时光。 “老太君啊,我看少奶奶也累了,要不让她回去休息了,不然的话,少奶奶下次可不敢再陪你下棋了。”雪灵在一旁调皮的口吻说着。 老太君转念一想,才肯让若初离开,说道:“若初丫头啊,你下次再来陪我好好的下棋,好不好?” “好的,老太君,若初先告退了。” 若初离开,走在幽静的小路上,她深吸一口气,顿时觉得心里轻松了不少。只是期盼着靖王殿下不要冲动,不能因为自己而去贸然的跟太子殿下作对。 其实。若初心中明白,她为什么坚决离开靖王府,目的就是不想连累靖王殿下。若初心中明白,靖王殿下一直卧薪尝胆,是心怀宏图大志的人,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而让他为难。 “小姐,为何你还是愁眉不展的模样,老太君应该不会怀疑我们了。只是,这一次也便宜了宛姨娘。” 夏眉在一旁说着,想不到竟然是宛白想要害小姐,她顿时对宛白多了几分怨恨。 “夏眉,想要害我的人不管是谁,我都不怕,我只是害怕因为我的缘故而让靖王殿下为难!” “小姐。靖王殿下手中拥有权力,受人尊敬,为什么他会为难了?” “夏眉,有的事你不明白,我也希望你不要再问了。”徐若初淡然说着,然后加快脚步朝前走着。 这一世,她为复仇而活,伤害她的人,她一定会让对方血债血偿! 只是,她不会轻易的出手,出手一定要有十足的把握。上一世,自己懦弱,胆小,因而被别人欺骗,背叛,踩在脚下。 晨靖宇,我希望你不要冲动,不要为了我做不值得的事情!徐若初在心中默默的念着。 一提到晨靖宇的名字,她心中涌起一阵阵暖流来,对晨靖宇的感觉,若初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然而,若初心中明白,她想要靠近晨靖宇,贪恋他给的温暖,只是,她是为了复仇的人,只要跟她有关系的人都会被她连累。 索性,若初选择离开靖王别院,这样晨靖宇应该不会受到牵连了。 晨靖宇,你一定要过得幸福开心。徐若初在心中默默的祈祷着,希望这件事对晨靖宇的谋划没有任何的影响,否则,若初心存愧疚。 第一百一十七章 情缠绵 说曹操曹操就到,徐若初抬起头来就看到靖王殿下,他站在前面,夕阳西下,金灿的阳光将他笼罩着,整个人如同镀上一层金一样,熠熠生辉。 徐若初看得傻眼,她咽了咽口水,才说道:“靖王殿下,你怎么来了?” 风吹过,晨靖宇几缕黑色的长发随风飘动,整个人显得更加的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徐若初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晨靖宇大不走上前来,对着她说道:“若初,你身体好了吗?” 黝黑色的眼眸中带着浓浓的关心,看到若初,他心中荡起欢喜来。不管任何时候,只要看到若初,晨靖宇的心便踏实了几分。 “我身体好多了,不信你看。”若初说着,她原地转了一圈。 若初鹅黄色的锦衣裹身。外面套着一件白色纱衣,旋转起来,裙摆荡出好看的幅度来,而露出洁白的脚踝,整个人看起来如同翩翩起舞的仙女,又如同冰清玉洁的雪花一样。 晨靖宇看得目不转睛,忍不住说出口:“若初。你真美!” “靖王殿下……”徐若初羞红着脸,低下头来。 “若初,你放心我已经将杀害你的人全部都宰了,现在,太子殿下应该痛心疾首了。”晨靖宇说这话时,双眸阴寒,如同冷傲的孤雁一样。 徐若初倒吸一口冷气,为了自己,晨靖宇竟然不惜与整个太子府为敌,他这是火中取栗的做法。如果是平时的话,晨靖宇一定不会这么冲动。 看着晨靖宇的冲动,徐若初心中是喜忧参半。喜的是,想不到在他的心中自己如此的重要,忧的是害怕太子针对晨靖宇。做出什么伤害他的事情来。 想到此,徐若初冷淡的口吻说着:“我根本不需要你为我出头,我自己能解决的事情,你为什么要为我出头,现在,太子一定怀疑到你头上来了。” “若初,我怎么会不愿意为你出头呢?别人伤害你,我就一定睚眦必报,我一定要保护你。”晨靖宇毫不犹豫的说着,这是他最重要的人,他怎么会不去保护呢。 “我不是你什么人,我只是周府的少奶奶,还请靖王殿下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徐若初故意拿出自己的身份来,她相信靖王殿下明白自己的意思。 果真,晨靖宇听到这话,深邃的眼眸黯淡无光,沙哑的声音说着:“若初,难道我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 “你需要我明白什么?我是周府的少奶奶,还请靖王殿下不要让我毁了清白。” 冷漠,淡然,疏远,这一切都让晨靖宇心痛无比,如同一把把尖刀利剑插在他心口上一样。 “若初,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靖王殿下,请你自重!” “若初……难道你真的要这样绝情吗?如果你不是对我有情,你为何会帮我。” “我何时帮过靖王殿下?” “你将你父亲的心腹转交给我,难道不是在帮我吗?” 晨靖宇失望,纠结,但是他还是不死心,今天一定要问个清楚,他相信若初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她是绝对不会欺骗自己的。 “靖王殿下,如果当初我将父亲的心腹交给你,让你产生误解,我表示歉意,我只是觉得你是一个明君,江山社稷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所以我才交给你的。” 徐若初故作镇定的说着这些话,她心中何尝不是如刀割,如撕裂般的疼痛,但脸上始终淡然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异样。 徐若初明白。自己要走的是复仇之路,如果再给靖王殿下希望的话,只怕他会为了自己而放弃江山社稷,这是最不明智的做法。 长痛不如短痛,反正都要有人受伤害,或许现在讲清楚对彼此来说都是一种解脱。 “若初……” 晨靖宇沙哑的声音说着,眼中的悲伤在弥漫着,嘴唇哆嗦着,但半天也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他的心如同被掏空一样,第一次为一个人神魂颠倒,痴迷,却不想,竟然是这种结果。 看到晨靖宇悲伤的模样,若初心生不忍,她紧握着拳头,努力的克制着自己,不要让自己心软,不要让自己有丝毫的犹豫。 索性,徐若初转身过去,慢吞吞的说道:“靖王殿下,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我只是一介平民,我们之间是天壤地别的差距,我还是希望我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我不会再打扰靖王殿下,也请靖王殿下不要再来找我了。” 这一次的事情,徐若初断定:太子一定是想要用自己来要挟晨靖宇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如果真如太子所愿,只怕这一生,晨靖宇都跟皇位无缘了! “若初,我做错了什么吗?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 愤怒,不甘心,失落,各种复杂的感情纠缠在一起,晨靖宇泪眼朦胧,心一片片的撕裂开,让他绝望,再也顾不得自己是皇子的身份,大声的质问着。 “靖王殿下,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模样了?我实话和你说吧,第一次我与你在府中相见是我精心计划的,目的就是想要利用你的身份。让我在周府站稳脚跟。” 徐若初明白,这句话说出来的后果。 如果晨靖宇真的知道自己一开始就是利用他,那么他应该会讨厌自己,厌恶自己,对自己死心,甚至绝望! “若初,你为何要这样残忍,你接近我竟然是怀着其他目的,你知道吗?我一直都是真心实意的待你,却不想……哈哈,真是我痴心妄想了!” 晨靖宇失声大笑起来,泪水滚落下来,他感觉到一股股咸味。原来泪水是这般的苦涩,这般的伤害。他可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多少女人投怀送抱都来不及,为什么徐若初要这样伤害自己。 “难道你都是为了周建封吗?” 晨靖宇想不出其他的理由来,难道若初留在这里都是为了那个渣男吗?为什么若初宁愿守在那个渣男的身边,也不愿意陪自己! “对,他是我的夫君,我自然要和他白头偕老,永不分离。” 徐若初转身,看着晨靖宇,冷漠的一字一顿的说着。 这一下,晨靖宇全部的骄傲,全部的自信都消失了,他颓然的看着徐若初,踉跄的退后两步,说着:“若初,你真的好狠的心,我以后都不会再来见你了,我们就当从来都没有见过!” 说完,晨靖宇就转身离开,没有丝毫的眷恋。 若初看着晨靖宇离开,她的心如同被掏空一样。整个人瘫软的坐在地上,小声的啜泣起来。这样的疼痛简直撕心裂肺,如同从她身上割下一片片肉来。 “晨靖宇,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连累你。” 徐若初冲着晨靖宇的背影,小声的说着,她不敢轻言感情。这一生都是为了复仇! “小姐,你为何要这样折磨自己呢?” 夏眉走上来,搀扶着小姐,她早就哭得泪眼通红,委屈的说着。 在夏眉看来,小姐和靖王殿下简直是郎才女貌,为什么他们要彼此折磨。彼此伤害呢?夏眉想不明白,但是看到小姐受伤,她更是心疼万分! 徐若初微微一愣,急忙擦掉脸上的泪珠,对着夏眉,说道:“夏眉,这件事,你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小姐,就算宰了夏眉,夏眉也不会说出去的。” 夏眉知道,如果靖王殿下对小姐有情,被周府中的任何一个人知道,小姐都是死无葬身之地,少爷一定不会轻饶了小姐的! 想着,夏眉只觉得后怕,她仔细的看了一眼四周,然后才搀扶着徐若初离开。 徐若初回到房中,整个人瘫软在地上,脸色苍白,声音沙哑的说着:“夏眉,我想喝点银耳粥,你下去弄吧!” 这几日来,徐若初折腾得够呛,只觉得心力憔悴,但是,敌人在暗处一直在观察着她。她不能有一瞬间的松懈,只能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惕。这样才能保护好自己。 然而,为什么一想到晨靖宇,她的心微微作痛,说不出的苦楚来! 上一世,徐若初被人踩在脚下,让人残害,这一世,她不会任人欺负自己,她一定要让别人受到该有的惩罚,让她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徐若初一想到上一世,眼中弥漫着不甘心,狠毒,她真是恨不得饮徐氏母女的血,啃她们的骨头。这一世,绝对 “小姐,你喝点银耳粥,看看合不合口味。”夏眉端着银耳粥上来,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徐若初。 徐若初吃了几口,就摆在一旁,说着:“夏眉,我乏了,我先休息了!” “小姐,你好好休息吧,我守在门口。” 说着,夏眉就退出去,还没有走到门口,却听到门被踢开的声音,夏眉急忙跑过去,看到竟然是少爷来了。 “小姐,少爷来了。”夏眉轻声说着,然后退在一旁。 徐若初站起来,整了整衣襟,对着周建封微微施礼,说道:“夫君,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呢?” “还不是老太君让我过来的,否则你以为我会过来吗?徐若初,你最好别怀着其他心思,否则我一定揭穿你的阴谋。” 周建封不问青红皂白,对着徐若初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斥责。 “夫君,怎么对我说这样的话?难道我做了什么让夫君不开心的事情吗?若初虽然不讨夫君的喜欢,但是在府中一直都是规规矩矩,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来。” 徐若初淡定自若的说着。 其实,每一次看到周建封都只想把他宰了,不想跟他有丝毫的联系,但是现在她是周府的少奶奶,如果真把周建封宰了的话,这一世,她都只能在周府守活寡了! “徐若初,你做了什么事情你心里清楚,这些天你一直在府外,不知道你跟哪个野男人勾搭在一起,竟然还说和静月公主在一起。” 周建封冷嘲热讽的说着,不屑的瞪了一眼徐若初,心中十分鄙夷她。 第一百一十八章 周建封受罚 “夫君,我可是你名门正娶的妻子,你怎么能这样侮辱我?难道你这样说,心中觉得很舒服吗?” 徐若初厉声说着,双眸宛若寒星,一股危险的气息从她身上散开来。 这一世,若初再也不是任人宰杀的羔羊,她要为了自己而活,任何人都不能欺负自己。虽然她不会把周建封.杀了,但是会让他付出代价。 周金凤听到徐若初的话,冷笑着,这个女人还真是疯了!如果她低声下气的哀求自己的话,或许还能轻饶了她!他可是周府的大少爷,多少女人等着投怀送抱,想要他家的财富,但是徐若初竟然敢用这样的语气对自己说话。 “徐若初,你真是放肆!” 周建封大声的吼着,然后扬起手来,准备给徐若初一个响亮的耳光! 徐若初伸手将周建封的手臂紧紧抓住,说道:“夫君,你怎么能拿我撒气。我们去找老太君来评理,如果我真的做错了,不管夫君怎样惩罚我,我都心甘情愿。” 徐若初吃定周建封不敢去老太君面前说理,看来今天是故意拿自己来出气的。 “徐若初,你这个毒妇,你不要以为老太君宠爱你。你就能在周府中胡作非为,你想要我宠爱你,这辈子,下辈子,我都不会宠爱你的!” 周建封如同疯子一样,大声的吼着,一把将徐若初的手甩开,高声说着。 徐若初不明白,这一次周建封为何来找自己的麻烦,难道是因为宛白吗? “夫君,难道你为了宛姨娘,来找我的麻烦吗?我也没有说那件事与宛姨娘有关,为何夫君还要这样欺负我?难道我们周府是不讲理的地方吗?” 听到徐若初的话,周建封微微一愣。然后肆无忌惮的冷笑着,说道:“徐若初,想不到你还要几分聪明,对,我就是为了宛姨娘来的,你竟然敢把脏水泼到她身上,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周建封面目狰狞,如同一头发疯的野兽一样,猩红的双眼让人害怕。 但是,徐若初可不是一般的人,她冷眼看着周建封,如同在看一个笑话一样。 突然,徐若初冷笑起来,说道:“夫君,我原以为你是明事理的人,现在看来,我错了!” “徐若初,你以为你用激将法,我就会中你的计吗?我告诉你,你别妄想了,今天我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你,否则你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看来宛白应该在周建封耳旁吹了好大一阵枕边风,否则周建封也不会为了宛白而如此生气,甚至不惧怕老太君,而来找自己的麻烦。 徐若初深不见底的眼眸中露出寒光,冷笑着:周建封,这可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夫君,你真的不怕老太君吗?如果你为了宛姨娘而为难我的话,只怕老太君不会容宛姨娘这样的祸水在府中,你真是得不偿失了!”徐若初淡淡的说着。 周建封有一瞬间的迟疑,然后说道:“徐若初,你以为我会中你的计吗?今天,只怕你是插翅也难飞了。” 说完,周建封冷笑着,然后扬起手来,他的手刚碰到徐若初的衣裙。 若初一个机灵,顺势朝着一旁的桌子碰去,额头刚好碰到圆桌上,徐若初只觉得眉头微痛,一点点鲜血就流了下来。 “夫君,你真是好狠的心!” 徐若初梨花带雨。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猫咪一样,让人想要将她拥抱在怀中,想要好好的保护她! “徐若初,你竟然敢使计陷害我?” 周建封冲着徐若初大吼着,一个健步走上去,一把抓住她的衣襟,凶神恶煞的模样,恨不得将徐若初吃了下去。 这一刻,老太君刚好来到门外,看到这一幕,她气得将拐杖重重的丢在地上,大声的怒斥着:“孽障,你竟然打若初,你真是不孝!” 听到老太君的怒吼声,周建封吓得直退后几步,说道:“老太君,你怎么来了?” 雪灵走过去将徐若初扶起来,看到她脸上的伤痕,说道:“老太君,少奶奶受伤了。” 老太君一听这话。看了一眼若初的伤口,说道:“赶快找孙先生来,若初丫头,可不要留下伤疤,不然真是可惜这么俊俏的一张脸了。” “老太君,如初没事的,都是若初不好,让夫君厌恶若初。” 徐若初垂着头,小声的说着,在别人看来她这是惧怕周建封,但在周建封看来徐若初这是故意做戏给老太君看。 “徐若初,你别在这里假惺惺的人,我根本就不会喜欢你这样的毒妇,老太君不是让我初一十五必须来你这里,否则的话,我压根就不会来,每次看到你就让我觉得恶心!” 周建封口无遮拦的说着,却不知道这些话让老太君更加的不喜欢他!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周建封的脸上! 周建封不敢相信的看着老太君,竟然是老太君打了自己! “老太君,你真的太偏心了。你为什么一直偏袒着这个毒妇,现在你为了这个毒妇又来打我,难道在你心中这个毒妇对我还重要吗?” 周建封委屈极了,不解的问着。 老太君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看着周建封说道:“封儿,若初是你明媒正娶的我们周府的当家主母,你怎么能这样一口一个毒妇,一口一个贱人,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呢?” 周建封冷笑着,伸手指着徐若初,说道:“老太君,如果他不是将军府的嫡女,你以为我会娶她吗?” 听到这话。徐若初的心如同被尖锐的利器戳穿一样,生疼! 上一世,周建封就是因为自己是将军府的嫡女,为了自己的身份和整个将军府,他才娶了自己。当发现自己的价值没有后,他毫不犹豫的抛弃自己,没有丝毫的留恋。 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徐若初在心中暗暗骂着,她相信这一世,自己一定会让周建封生不如死。 周建封,你等着,你加在我身上的痛苦,我会变本加厉的还给你,让你也尝尝这些滋味。想着,徐若初将眼中的寒光隐藏住。 徐若初走到老太君面前,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老太君,都是若初不好,是若初没有好好照顾好夫君,老太君求你不要生气了。” “封儿,你看看若初多么懂事,你简直就是在胡闹!” 此时。颜氏也赶到了若初房中,看到若初脸上的伤痕,吓了一跳,难道是封儿弄的吗?不,封儿应该不会这么糊涂,她在心中猜想着。 看到颜氏赶来,老太君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说道:“颜氏,你看看,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我们周府迟早要被他毁了!” “老太君,都是我的不好,求你不要生封儿的气,都是我这个母亲的过错。”颜氏生性懦弱。胆小怕事,对老太君更是心生畏惧。 “娘亲,都是这个毒妇的错,你为什么认为是儿子的不对呢?老太君偏袒她,难道你也要为她说好话吗?” 颜氏对着周建封使眼色,示意他适可而止,老太君怎么说也是周府德高望重的人,他这么做,只会让老太君更加的心烦。 “娘亲,你为什么不相信我说的话?” 周建封大声的质问着,然后扬起手来,想要继续打若初,却不想老太君挡在他前面,说道:“真是逆天了,好,你不喜欢若初,你想要打若初,你就先打我,除非你把我打死,否则你动若初一下,我都不会轻饶你的!” 周建封痛苦的放下手来,目光恶狠狠的瞪着徐若初,他心中知道徐若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否则,怎么会一次次的将周府搅和得鸡犬不宁,然后又能全身而退呢? “老太君,你真是糊涂!” 周建封大声的吼着,他心中的愤怒无处发泄,这时琴川也上前来。一把将周建封拉住,说道:“少爷,你不要再说了,老太君生气了。” “你们为什么都偏袒着她,我今天一定要将她撵出周府去,我要休妻。” 周建封话音刚落,让一屋子的人都吓傻了,老太君气得直发抖,伸手按着太阳穴,脸色痛苦的说着:“你,你真是混账东西,你去祠堂跪三天三夜,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去看他。不许给他吃的,只给他水就行了。” 老太君知道,让周建封饿上三天三夜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老太君,封儿还小,还请你饶恕他这一次。”颜氏首先反应过来,她急忙为儿子求饶。 徐若初也低声说着:“老太君,你也罚若初吧,夫君不喜欢我,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其实,徐若初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她知道老太君不会惩罚自己。果然,老太君将她拉了起来,说道:“若初,你真的太善良了,是封儿不知道你的好!” “跪就跪!” 周建封赌气的说着,然后就朝着祠堂走去。 “封儿,封儿,你不能意气用事啊……” “少爷,你等等我,老太君……还请你饶了少爷啊……” 颜氏和琴川都为周建封求情,但老太君冷声说道:“你们谁再给这个不孝子求情,我将你们也一块罚去跪祠堂。” 她们吓得不敢说话,颜氏心中万分难受,那可是她伸手掉下来的一块肉,她怎么舍得?又怎么忍心呢? “罢了,若初,今夜希望你能睡一个安稳觉,这些天一直折腾,恐怕你早就疲惫不堪了,等会我让孙先生给你上药,你放心,你脸上是不会留下任何伤痕的。” 老太君知道女儿家都注重模样,若初生得标致,自然也不能让她毁容。 若初感激的说着:“老太君,多谢你,一直为若初考虑。只怕,以后夫君会更加的厌恶我。” “他敢!”老太君大声的呵斥着,然后走出房中。 老太君心烦意乱,这两年的光景中,后宅一直不安宁,她觉得头疼。这些事,她不想管,但颜氏又没有能力管,若初又不讨封儿的喜欢,真是让她头疼欲裂。 “老太君,你可不能再生气了,孙先生说你的身体不好,动怒伤身,你下次再发这么大的火,我可要告诉孙先生了。”雪灵撒娇的口吻说着。 第一百一十九章 警告无效 这下,耳根总算清静了,徐若初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对着夏眉说道:“夏眉,你去孙先生那里取点药来吧!” 夏眉领命出去,眨眼的功夫,她就取来药,煎好,伺候徐若初服下。 虽然脸上微微受伤,但若初相信孙先生的医术一定不会让自己留下任何的疤痕的。为了让周建封受到惩罚,她做出这点牺牲,看来还是值得的! “小姐,为什么少爷总是这么讨厌你啊?我觉得你比徐奶奶,宛姨娘好很多啊!”夏眉毕竟心思单纯,她将看到的说出来。 徐若初嫣然一笑,说道:“夏眉,你相不相信缘分这个东西,这个世界上,如果两个人没有缘分,就算把她们绑在一起也只能是敌人,比如我和周建封。” “小姐。我明白了,又比如你和靖王殿下,虽然你们咫尺天涯,但是你们却是有缘分的人。” 夏眉才说话这句话就意识到不妥,她吐吐舌头,说道:“小姐,是夏眉多嘴了。” 夏眉想到今天的事情。小姐跟靖王殿下争吵,他们之间只能是形同陌路的陌生人。想着,夏眉忍不住的惋惜起来。 徐若初陷入沉思,她心中苦笑着,晨靖宇,这个让她为微微心动的男人,但是她不得不将她拒之门外,将她推得远远的,这一切,若初都有自己的原因。 晨靖宇,只要你能平安无事,实现心中的霸业,就算你误解我,就算你恨我。我都不在乎,因为爱一个人需要放弃。 而我宁愿放弃你,只要你过得好。 为了晨靖宇的锦绣前程,徐若初只能选择放手,将所有的委屈和悲伤都藏在心底。 “小姐,你在想什么呢?” 夏眉看到徐若初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不解的问道。这么长时间来,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小姐落泪,就算少爷欺负她,小姐也从来没有示弱过,落泪过。 “夏眉,现在时辰还早,你陪我去会会宛姨娘。” 徐若初知道,宛白应该是寝食难安,想要等着周建封的好消息,却不想,自己碰上了额头,却让周建封跪祠堂,而她的阴谋就这样泡汤了! 夏眉疑惑,宛姨娘不是善类,为什么小姐还要去会会她呢? 然而,夏眉知道,不管小姐做什么都有自己的理由,自己只需要好好的配合就成了。 来到宛白院中,雪梅急忙进去禀报宛白。 宛白懒洋洋的声音传出来,说道:“就说我乏得很,刚刚伺候完少爷,我现在可没有心思见任何人。” 却不想,徐若初直接走了进去,高声说道:“原来妹妹身体不好,我还说怎么不知道夫君跪祠堂的事情呢。” “夫君,夫君跪祠堂?” 宛白惊讶的问出口来,双眼不敢相信的看着徐若初,继续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可从来不会说谎,妹妹,你在等着夫君吗?恐怕他这几天都没办法来陪你了。”徐若初淡淡的说着,心中却在冷笑着。 如今,徐夕瑶怀孕,周建封通常会来宛白房中,想不到她贪心不足,竟然想趁此机会将自己除掉,好坐上少奶奶的位子。 “为什么?难道这一切都是少奶奶的背后作怪吗?” 宛白毫不客气。直接问出口来,她站起来,朝着徐若初走来,眼中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 “妹妹可说笑了,我可不是什么妖魔鬼怪,我能做什么怪呢?只怕有的人想要害我不成,反而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真是令人遗憾啊!” 徐若初淡淡的说着,却字字诛心,宛白吓得脸色煞白。 缓了缓,宛白紧咬着嘴唇,故作坚强的模样,说道:“少奶奶,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困了,请你离开。” “宛妹妹这是恼羞成怒了吗?没有等到夫君传来让妹妹开心的消息,妹妹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呢?” “你……少奶奶,请你离开。” 宛白努力的克制着情绪,然而她怎么说也只是十三四岁的孩子,在面对徐若初如此淡定的人,她又能克制多少呢? 宛白颤抖着。双手紧紧握着拳头,许久才抬头,平静的声音说道:“少奶奶,原来你也不傻,对,是我让夫君去教训你的!” “我就知道,这样卑劣的手段一定是宛妹妹的作风。” “少奶奶,你凭什么这么好命?夫君根本不喜欢你,你为什么还要占着周家少奶奶的位子,再说了,你一直都不怀不上孩子,你凭什么坐稳这个位子,我们都是各凭本事,你技不如人,不能怪我。” 宛白厉声说着,反正徐若初已经看穿自己的阴谋,自己再藏着掖着也没有意思了。以后,她也不会畏惧徐若初的。 “原来妹妹这么想成为周府少奶奶啊,既然夫君宠爱你,为什么不让你变成周府少奶奶呢?不过,说到生孩子。你也没有怀上孩子,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最后一句话,徐若初提高声音,冷傲的态度,全身散发出一股危险的气息来,如同一头野兽。 宛白心生惧怕,她退后两步,然后冷笑着:“徐若初,既然你已经发现我的阴谋,我也不妨告诉你,在府外,却是是我找人来暗杀你的,算你命大,否则你早就去阎王面前报到了!” 徐若初一双黝黑的眼眸中泛着精光。在心中仔细的算计着。下一次,她绝对不会让徐若初这么轻易的逃走。 “我知道是你,既然宛妹妹与我撕破脸皮,以后我也不会再心慈手软。如果你知道收敛的话,我还会饶过你,想不到你野心这么大,那我们就走着瞧。” 徐若初说完,她就转身离开。宛白手段卑劣,心思歹毒,远远在徐夕瑶之上,但她敢与自己作对,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我徐若初可是恩怨分明,鸭睚眦必报的人,既然你要与我作对,我一定奉陪到底! 徐若初走出院中,看着皎皎月光,她原本心静如水,也想要做一个简单的女孩子。但为了复仇,为了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宅生活下去,她变得心思缜密,步步为营。 但。这一切,徐若初都不后悔。 宛白看着徐若初离去,她恨得直跺脚,对着雪梅大发雷霆,雪梅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只是宛白是何许人也,她怎么会让别人看出自己虐待雪梅来? 宛白打骂雪梅,所有的伤痕都被衣服遮住。只见雪梅手臂上青一片紫一片。触目惊心。但雪梅不敢吭声,只能将委屈都咽在肚子里,和着眼泪一起消化。 “雪梅,你可怨我?” “宛姨娘,雪梅不怨你,都是雪梅的错。”雪梅小声的说着,看到宛白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来。她才松了一口气。 若初回到房中,夏眉伺候洗漱,终于躺在床上,闭上眼休息。 这一天,发生太多的事情,若初应付得太累了,她只想要休息,脑袋放空,什么也不想。不管悲欢离合,她只想要静静的休息。 夏眉看到小姐辛苦的模样,叹了一口气,然后才离开。 这一夜,徐若初睡得格外的香甜,然而,靖王殿下却是一夜无眠。 回到府中,晨靖宇越想越气愤,为什么若初要说那样狠心的话来伤害自己?就算若初的心只是一块冰冷的时候,他相信自己也焐热了。 “双瑞,给我倒酒”! 晨靖宇喝得醉醺醺的,但还是让双瑞倒酒来。 双瑞迟疑了一下,说道:“靖王殿下,你已经喝了太多的酒了,你身体要紧,别再喝了。” “废话少说,赶快给我倒酒,喝酒虽然伤身,但是它不伤心。”晨靖宇悲伤的声音说着,他颓唐的趴在桌子上。整个人显得凄凉。 双瑞不忍心,但还是乖乖倒上酒。 “靖王殿下,你慢点喝。” 晨靖宇端起杯子,一扬而尽,还不尽兴,冲着双瑞吼道:“怎么只给我倒这么一点,双瑞,你是不是活腻了?” “靖王殿下,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再让你喝了,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如果徐姑娘知道的话,她会看不起你的。”双瑞想用激将法来说服靖王殿下别喝酒了,却不想这简直就是在火上浇油。 晨靖宇将酒杯摔在地上。恶狠狠的说着:“不管我变成什么模样,她都不会在乎的,她真的是一个铁石心肠的女人,我永远都不想看见她!” 一想到今天若初对自己说的话,晨靖宇的心一阵阵作痛,他左手捂着胸口,脸上表情十分的痛苦,说道:“这么多年来,多少女人想要做我的王妃,我何曾动过心?为什么,我喜欢的女人却要残忍的拒绝我,根本不给我一点希望?” 晨靖宇无力的说着,双眼中露出悲伤的神色来。 如果这副模样被世人看到的话,没有人会相信这是飞流倜傥,留恋与烟花巷子中的靖王殿下。只是,这一幕,如果被若初看到的话,若初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双瑞不想看到靖王殿下这般颓废的模样,但无可奈何,只能在一旁好好的伺候着靖王殿下,听着他唠叨。 只是,双瑞将酒坛紧紧地抱着,打死也不让靖王再多喝一口。 “双瑞,难道你也要和我作对吗?” 晨靖宇多次索酒喝,都被双瑞拒绝了。他不耐烦的声音,对着双瑞大声的吼着,伸手想要一把将酒坛夺过来,双瑞一闪,躲过去。 “靖王殿下,如果徐姑娘知道你这样折磨自己,她心里肯定不好受的。如今她是周府的少奶奶,你是高高在上王爷,她自知配不上你,所以才说出这样狠心的话来。” 双瑞胡乱的说着,目的就是想要靖王殿下不要再喝酒,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第一百二十章 筹备寿宴 晨靖宇倨傲的目光看向双瑞,眼中含着冷笑,又似喃喃自语的说道:“若初真的是这样的女人吗?她真的在乎我的身份吗?为了她,我愿意只是一介平民。” “靖王殿下,你可不能这么糊涂。” 双瑞一听靖王的话,吓得脸色苍白,急忙说道。 “罢了罢了,双瑞你下去吧,我也累了。”说着,晨靖宇跌跌撞撞的朝着床走去,双瑞有点不放心,但还是乖乖的走出去了。 周府。 一大早,若初就来老太君房中,询问着关于寿宴的事情,马上就到老太君的六十大寿,若初自然要好好操办。 “若初,这件事就辛苦你了。”老太君慈眉笑脸的说着。 “老太君,这都是若初应该做的事情,你这样说简直是在折煞若初啊!”若初看着老太君,真心把她当做自己的长辈一样来尊敬,疼爱。 “若初。在府中,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这些事情交给你,我也放心。”老太君说着,冲着雪灵笑了笑,继续说道:“雪灵,我知道你也喜欢若初丫头。只是,为什么我那不孝子孙却不喜欢若初?” “老太君,都是若初不好,夫君才会嫌弃我!”若初温柔的说着,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来。 “若初,你先忙着,我身体有点乏了,我先回去了。”说着,老太君在雪灵的搀扶下,离开了。 夏眉看着老太君走远,才说道:“小姐,我觉得老太君,真的好孤单。” “哪有老人不孤单的,不然也不会缠着我跟她下棋了。”其实。若初的心中还是心疼老太君的,只是她有自己的目的,这一次不会为了任何人而心软。 “夏眉,拟请把李妈妈请来,她虽然才进府中半年,但是人还算机灵,这些事情交给她,我也放心的。”若初吩咐着,夏眉急忙的下去准备着。 徐若初刚回到自己的院中,夏眉就带着李妈妈走来。 李妈妈看到徐若初,恭敬的施礼,说道:“少奶奶好,不知道少奶奶叫我有什么事情?” “李妈妈,你来府中也算有些日子了,马上就是老太君的六十大寿,一切我都交给你操办,你看如何?” 李妈妈眼中闪过惊喜,想不到少奶奶如此看重自己。 “少奶奶,奴婢一定会好好操办的,等奴婢把菜单拟好给你过目。”李妈妈自然打算尽心尽力的办好这件事,只要少奶奶满意,自己在周府中也能混得好些。 “好,你先下去忙吧,至于名单的事情,我也会拟好交给你。” “好的,少奶奶,奴婢先下去了。”李妈妈说着,然后朝着下面走去。 让徐若初觉得头疼的就是名单,她原本只想请一些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毕竟周府也算得上是富甲一方,只是关于晨靖宇,若初是不打算请的,老太君却执意要邀请,还要静月公主,老太君说要好好感谢静月公主一番。 徐若初叹了一口气,她不想面对晨靖宇,却怎么也躲不过。 “小姐,你怎么在叹气呢?”夏眉不解,问道。 “我只是不想邀请靖王殿下,只是老太君却要我邀请,看来这一面是不得不见了。”若初不想节外生枝,不想晨靖宇为自己做任何的事情。 “小姐。我觉得靖王殿下人很好,对小姐也不错,为什么小姐总是避而不见,难道你们连朋友多做不成吗?” 在夏眉的眼中,一切都过于简单。徐若初不怪她,但是自己却不得不做长远打算。 “夏眉,你把这份名单交给老太君吧,让她最终决定邀请哪些人?”徐若初说着,将一张纸递给了夏眉,毕竟这件事还需要征求老寿星的意见。 夏眉接过纸,小心收好,然后朝着老太君房中走去。 夏眉离开后,徐若初躺在床上,在心中盘算着,这一次她要怎么躲着晨靖宇,却让老太君不会生疑。越想越烦躁,索性,她起身在府中随意的走着,看着流水,盛开的花朵,飞舞的蝴蝶。 徐若初努力的克制自己。想要将晨靖宇从脑海中忘记,却发现不管自己怎么努力,总是会浮现晨靖宇的身影来,她只好放弃,一切都顺其自然。 “徐若初,你给我站住!” 突然,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徐若初微微蹙眉,想不到竟然遇到周建封这个渣男。徐若初恨得直咬牙,双手紧握着拳头。 却转身看到周建封的时候,恭敬的施礼,说道:“夫君,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你为什么不邀请夕瑶的母亲?你真是一个毒妇!” 想不到周建封竟然是因为这样跟自己发火,徐若初在心中冷笑着,也对,徐氏母女最喜欢凑热闹,原本若初不想让她们参加,只是不想看到徐晓欣虚伪的模样。 现在倒好,她们自己要来参加,就怪不得自己了。像她们母女那样,根本没有见过大世面。只怕到时候要丢人现眼了。 想着,徐若初嘴角微微上扬,一抹淡然而清新的笑容在脸上绽放,她将眼底的冷笑深藏,说着:“夫君,若初以为姑母懂礼仪不会参加,原来夕瑶表妹希望姑母来参加,那我一定会邀请的。” 按照当朝的礼仪,像徐晓欣这样借住在将军府的人,是没有任何颜面来参加的,但是,现在她们要参加,自己为何不顺她们的心意呢? “徐若初,我告诉你别以为有老太君的宠爱。你就能在府中任意胡闹,我才是周府的少爷,你不过只是名义上的少奶奶罢了,最好给我安分守己。” 周建封口不遮拦的怒吼着,原本她觉得徐若初不像外界说的那样,唯唯诺诺,对她有几分好感,但是她一直针对夕瑶,这一点让周建封心生不快。 “夫君,若初一定会牢记你的话。” 看到徐若初像只小绵羊一样,温顺的模样,周建封才满意的离开。 看着周建封离开的背影,徐若初在心中冷笑着,暗想:周建封,上一辈子是我瞎了眼,这一世,你就等着被我收拾吧,我会慢慢的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 周建封感觉到背后一道寒冷的光,他转身却只看到徐若初微笑的模样,他冷哼一声。然后甩着衣袖离开,心想徐若初根本不敢忤逆自己的意思,她又怎么敢瞪着自己呢? 若初一直紧握着拳头,看着周建封离开,一口气压在胸口,差点让她窒息,这是对周建封的恨。甚至想要将他千刀万剐,只是,现在还不是时机。 徐若初唯一能做的就是忍,等待时机。 府中因为操办老太君的寿宴,显得格外的忙碌起来,而宛白也安分了不少。徐若初终于能松一口气了,只是。她明白这只是暂时的,不知道她们又在想什么阴谋来陷害自己。 在周府这样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想要活下来就必须要步步为营,若初这一世不会让别人欺负自己,也不会让任何人利用自己。 “小姐,我看府中好久也没有这样的喜事,现在真热闹。”夏眉毕竟还是小孩子,喜欢这样热闹的场面。 徐若初可不喜欢热闹,她只想要清静,但自己是周府的少奶奶,又怎么能置身事外呢? “夏眉,李妈妈可把一切操办得妥当?” “小姐,你放心吧,我看李妈妈做事很稳重,是一个可靠的人。”夏眉将这几天暗中观察李妈妈的情况告诉给若初听,若初满意的点点头。 说曹操曹操就到,正说着,李妈妈就来到了院中给徐若初请安,“少奶奶,这是我拟定的菜色,你看看怎么样?” 徐若初接过来,看了一眼,然后说着:“都不错,只是这些菜色都是大鱼大肉,没有任何的独特之处,如今,老太君年纪大了,她也喜欢吃点清淡的菜色。” 说着。徐若初在上面添了四个其他种类的菜色,然后换掉一些普通的,然后将纸条递给李妈妈,李妈妈看来一眼,就露出疑惑的表情来,说道:“少奶奶,这些菜色只怕我们拿不住火候。”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请专门的厨子来,其他的按照上一次府中设宴的来安排,一切都要有条不紊,不能乱哄哄的,让别人笑话我们周府没规矩,李妈妈,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徐若初一本正经的说着。脸上是严肃的表情,李妈妈被徐若初的气势震住,心想:别看少奶奶小小年纪,但说起话来一套套的,确实有当家主母的架势。 “对了,李妈妈晚上有准备什么表演吗?” “老太君素来喜欢看戏,我们打算把最好的戏班子青睐府中排练,到时候给老太君高兴高兴。”老妈妈考虑得什么周全,对着徐若初说着。 徐若初眉头微皱,说道:“恐怕不妥,虽然我们院中宽敞,但到时候搭一个戏台子就会显得紧促了点,我看还是晚上看舞女表演,还有放烟火吧!” 其实,徐若初只是想要给徐氏母女机会,看看她们这一次想要怎么陷害自己。 上一世,徐若初就是被她们母女陷害,在寿宴上丢尽了面子,让老太君十分的厌恶自己。这一次,她倒要看看她们母女能使出什么手段来,如今徐夕瑶怀有身孕,她们又能做出什么呢? 想着,徐若初冷笑着,眼中的寒霜让人不敢直视。 李妈妈感觉到徐若初眼中的寒意,打了一个冷战,急忙说道:“少奶奶,你没有其他交代的话,奴婢先下去了,奴婢下去好好安排一下。” “小姐,你为什么要请舞女来府中表演呢?这不是让少爷……” 说了一半,夏眉就住嘴了,毕竟她只是奴婢,不好议论主子的事情。只是,少爷原本贪恋美色,到时候,小姐在周府的地位恐怕会有危险了。 “夏眉,我自有打算,不你用担心,周建封的恩宠我根本不稀罕。” 淡淡的口吻,不可置疑的语气,徐若初望着远方,双眼中露出迷茫的神色来。 “小姐,夏眉知道了,以后夏眉不会多嘴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出丑 一晃,已经到老太君寿辰了。 一大早,府上就忙碌起来,徐若初亲自来监督一切饮食。她是周府少奶奶,稍有差池,都是她的过错,她不会让别人的奸计得逞的。 “李妈妈,一切的饮食都要好好盯着,可不能出现任何的差错,如果有什么可疑的情况,你一定要告诉我。” 徐若初再三叮嘱着,这可代表着周府的颜面,再说了这一切邀请靖王和静月公主,她又怎么敢马虎呢? “少奶奶,你放心,奴婢用性命来保证,一切都会仔细盯着的,不会出任何的差错。”李妈妈态度十分诚恳,认真的说着。 “好,那你先忙着,只要这一切操办好了。我不会少了你的好处。” 说着,徐若初就离开了,这时,夏眉气喘吁吁的朝着徐若初跑来,在她耳旁小声的说着。 徐若初眉头紧皱着,然而双眸中是浓烈的嘲笑,说道:“徐夕瑶。我倒要看看你今天能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小姐,这件事要不要告诉老太君啊?” 夏眉担心的说着,如果对方得手的话,小姐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一旦担下这样的罪名,小姐说不定会被撵出周府的。 “夏眉,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徐若初对着夏眉小声的说着,然后伏在她耳旁低声交代着。 听完花,夏眉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恍然大悟般,说道:“小姐,这招真高。” 那是自然,她可是徐若初,既然别人想要陷害她。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徐若初在心中冷笑着,徐夕瑶,这一次可怪不得我了。 一晃,宾客已经来到府中,老太君神采奕奕的在迎接着宾客,若初则只是在一旁微笑着。虽然不喜欢这样的场面,但她是周府的少奶奶,却不得不应付。 “老太君,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晨靖宇将手中的礼盒递给老太君,诚恳的声音说着,但余光却在偷看一旁的若初。看着她清瘦了不少,晨靖宇心疼极了。 “靖王殿下,真是太客气了,多谢多谢,请上座。若初,你带靖王殿下入座吧!”老太君转身对着徐若初说道。 徐若初一愣,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老太君又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臂,说道:“若初,怎么了?” “老太君,我没事,可能是太累了。” 其实,晨靖宇明白是若初不想面对自己,于是,他开口说着:“老太君,你不用客气,我自己去找位子坐。” “靖王殿下,这怎么成呢?若初,你快带靖王滇西入座。” 老太君又重复了一边,这一下,若初不好再推辞,只好对着晨靖宇说道:“靖王殿下,这边请。”说着,她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来。 晨靖宇跟在徐若初身旁走着,他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但眼底又几分落寞,沙哑的声音说着:“若初,你真的这么讨厌我吗?” “靖王殿下,若初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淡然的语气。如同面对陌生人一样,若初的模样深深的刺伤了晨靖宇的内心,他低下头来,将所有的悲伤都藏在心中。 “若初,就算你讨厌我,我也会一直保护你,一生一世。” 这句话说得十分的神情,徐若初微微动容,然而脸上则十分的平静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来。 走到晨靖宇的位子旁,徐若初伸手比了比,说道:“靖王殿下,这是你的位子。” 说完,徐若初就转身离开,这一幕刚好被徐晓欣看到,她急忙拉着徐夕瑶的手,说道:“夕瑶,你看看若初那个贱人怎么和靖王殿下勾搭在一起了。” 徐夕瑶眼中露出鄙夷的神色,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徐若初的厉害。” “真是不要脸,怎么靖王殿下会看上她那种货色,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还是我家夕瑶美艳几分。” 徐晓欣拉着徐夕瑶的手。赞许的说着,不忘对着徐若初的背影翻白眼。 “娘亲,今日,你可把一切都准备好了?” “夕瑶,你放心,娘亲办事,你不用担心。” 徐晓欣安慰着徐夕瑶,这一次她相信一定会万无一失的,徐若初想要跟自己斗还嫩了点,就算她现在是周府的少奶奶,但是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定呢? “夕瑶,这些日子你怀孕不能伺候周建封,他可还来你房中看你?” 徐晓欣凑在徐夕瑶耳旁小声的问着,只见徐夕瑶微蹙眉头,脸上露出难为情的模样,双手紧紧地抓着衣服,半天才说道。 “娘亲,夫君虽然还来我房中,可毕竟我不能伺候,有一次差点要了翠儿,幸好我发现得及时。” 徐夕瑶想到夫君当着自己的面和翠儿打情骂俏的模样。她就肺都要气炸了! “夕瑶,你怎么这么糊涂呢?就算翠儿伺候了周建封,可她是你的人,自然也会帮着你的。” 徐晓欣有点可惜的说着,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人,这些徐晓欣怎么不知道呢?为了能抓住周建封的心,就算让女儿受点委屈也没什么不妥的。 “娘亲,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徐夕瑶娇声说着,微微跺脚,脸上露出不甘心的神色来。这些日子来,夫君一直都在宛白那个贱人房中,日.日让她听到他们寻欢作乐的声音,她就心烦意乱,现在娘亲还责备自己。徐夕瑶更加烦躁起来。 “好了,娘亲的乖女儿,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好好的筹划,为你谋出一个锦绣前程来。” 徐晓欣信心十足的说着,这一次,她可是两手准备,一定要让徐若初难堪。 “娘亲,我相信你。” 徐夕瑶娇滴滴的声音说着,然后拉着徐晓欣入座。 徐若初看了一眼,邀请的人都差不多来了,只是迟迟没有看到静月公主,于是,她走过去对着老太君说道:“老太君,要不我们先开始吧,说不定静月公主府上有事耽搁了。” 老太君也看了一眼宾客,心想总不能让他们干等着吧,或许静月公主不给自己这个面子,今天不会来了呢。 “好的,若初,我们先去招呼客人吧!” 老太君拉着若初的手。走到前面坐下来,对着满座的宾客说着:“多谢大家赏脸来参加我的寿宴,这都是我周府的光荣。” 大家一一将礼物呈上来,祝贺着老太君身体康健。 只见,徐晓欣拿着一幅字画递给老太君,说道:“老太君,这只是将军府收藏的一幅字画。希望你喜欢。” “多谢,请坐。” 老太君不喜欢徐氏母女,说话也是淡淡的,但是徐晓欣还不知趣,继续说着:“老太君,你看看这幅画可是名家真迹。” 话音刚落,徐晓欣就将画打开来。在座的人都发出惊叹声,想不到徐晓欣竟然有这幅画。 徐若初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疑惑,但转念一想,徐晓欣哪里有钱来收藏名画,冷笑着:原来是赝品,如果被老太君发现她用赝品来糊弄自己的话,说不定会迁怒到徐夕瑶身上。 徐晓欣啊,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收场。徐若初冷笑着,在一旁看好戏的模样。 晨靖宇一眼就看出这幅画的问题,对着双瑞示意,双瑞理会主子的意思。 “孙夫人,不知道这画你是怎么收藏到的,果真是好画啊!” “对啊,这幅画真好,我一直想要收藏却没有机会,想不到竟然在孙夫人手中。” 宾客们都惊喜的赞许着,徐晓欣高兴得忘乎所以,脸上堆满笑容,说道:“这只是我的一点点心意,只要老太君喜欢就好了,这是当代名师刘晨瑞的作品。” 徐晓欣话才出口,双瑞就问道:“我怎么记得这幅画是名师李无双的画呢?” “对啊,这是李无双的话,孙夫人怎么会不知道呢?” 一句话,让徐晓欣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来,其实她根本不知道这幅画是谁话的。此时,想不到竟然被双瑞这个奴才拆穿。她急忙赔着笑脸,说道:“哎呀,我年纪大了,眼睛也不灵光了,竟然看错了,让大家看笑话了。” 看到徐晓欣这样一说,大家虽然理解,但心中总是有一个疙瘩的,此时,晨靖宇问道:“不知道在孙夫人眼中这幅画值多少钱呢?” 徐晓欣一听这话,笑嘻嘻的说着:“这怎么说也是名师的画,自然是价值连城了。” “哦,如何价值连城了。” 晨靖宇穷追不舍的问着,他就是要看徐晓欣如何来圆谎。竟然敢拿着赝品来这里炫耀。 “这……这……” 徐晓欣看着徐夕瑶,向她求救。 只是,徐夕瑶一直在后宅中,根本不懂这画价值如何,于是对着她娘亲伸出五个手指。 徐晓欣顿时明白,笑了笑,说道:“价值五千两黄金!” “五千两?” “不,三千两。”听到对方迟疑的口吻,徐晓欣急忙改口说着。 “真是笑话,我看孙夫人一直都居住在将军府中,恐怕也拿不出三千两来买画吧!”其中一个宾客冷言冷语的说着,他最见不惯徐氏母女的模样,说道。 徐晓欣脸上尽是尴尬,诚惶诚恐的模样,对着老太君说道:“老太君,这是我们用所有的积蓄来买的,现在拿来给你贺寿,只是希望你喜欢。” 徐晓欣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如果再被她们追问下午的话,恐怕自己要露马脚了。现在,她只想要赶快丢掉这个烫手洋芋。 “孙夫人,李无双的真迹可是价值连城,就算是一万两也未必能买到,你却说你只花了三千两,我看这画八成是假的。” 李家大老爷慢吞吞的说着,他一向喜欢收藏字画,他说的话,大家都愿意相信。 此时,大家都露出了鄙视的神色来,说道:“想不到竟然拿赝品来给老太君,真是乡野之人。” “对啊,像她们这样的乡野之人能有什么见识呢?要不是住在将军府,他们还想把女儿嫁到周府,真是做梦!” 宾客们最讨厌徐晓欣这样虚伪的性格,毫不留情的说着。 徐晓欣愣在原地,脸色煞白,说着:“大家误会了,这真的是李无双的真迹,只是我家夫君收藏的,我不知道具体的价值,可能是一万三千两,被我弄错了。” 徐晓欣急忙解释说着,但大家都摇了摇头,根本没有人愿意相信。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不甘心 “孙夫人,你的画我不敢接受,你还是拿回去吧!” 老太君厉声说着,这个徐氏还真的以为自己老眼昏花了吗?竟然想要拿一个赝品来糊弄自己,老太君脸色阴沉,徐晓欣不敢多说什么,急忙的走下来。 这一切,徐若初只是冷眼看着,她们母女俩的性格,若初可是一清二楚。想要出风头却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想要讨好老太君却反而让老太君生厌。 老太君低沉的声音说着:“大家也累了一天了,现在开宴,大家吃好玩好。” 说着,李妈妈领着奴婢们上菜,一个个小丫鬟有条不紊的将菜呈上来。 宾客们看到菜色,忍不住的点点头,说道:“真不愧是周府这样的大户人家,这些菜色新鲜却不是气派。真是匠心独运! “是啊,吃起来还特别的美味,真是太精致了!” 老太君满意的看了看徐若初,心中更加欣赏她,以后周府交给若初来打理,老太君也不用担心了。 此时。徐若初看到丫鬟将菜呈到徐夕瑶面前,对她点点头的模样,心中冷笑着:徐夕瑶,你母亲刚出丑,你就要赶着上去吗?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丫鬟们将菜都上好了,宾客们吃得津津有味,赞不绝口,突然,徐夕瑶尖声叫着:“不好,我的菜里有毒。” 此话一出,宾客中传来一阵喧哗声,半信半疑的看着老太君。想不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老太君神色惊慌,看了看若初,说道:“若初,这是怎么回事?” “老太君,你别着急,或许是夕瑶妹妹弄错了,毕竟,刚才姑母也出丑了一下。”徐若初故意戳在徐晓欣的痛处,说道。 徐晓欣露出尴尬,但双眼中更多的是恨意,如果徐若初不掌管将军府,她又怎么会落得如此境地呢?这一切都怪徐若初这个贱人。 “姐姐,这一次宴会都是你来操办,难道你是想要害我府中胎儿吗?我知道你一直没有怀上孩子,却不想你竟然这么狠心。” 说着,徐夕瑶梨花带雨的模样,委屈的哭了起来。 “徐若初,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周建封大声的吼着,双眼通红,恨不得一把将徐若初揪起来。 晨靖宇眉头紧皱,想不到这些坏家伙竟然想要陷害若初,他在想着要怎么帮若初解困。还没有等晨靖宇开口,徐若初就开口了。 “夕瑶妹妹,既然你说你的食物被我下毒了,我们找一个大夫来看看,一切不都明白了。否则,你让姐姐担上这样的罪名,姐姐可是怎么也承受不了的。” 宾客们看到徐若初的态度都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是当家主母该有的气势和大度。 “对啊,孙先生也在这里,不如让孙先生看看?” 颜氏难得插上嘴,她急忙说道。虽然她心中也不相信若初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但关于到她的孙子,总该小心点好! 孙先生听到有人提到自己,他慢吞吞的站起来,走到徐夕瑶的食物旁。小声的说着:“哎,吃一顿饭都不让人开心啊!” “孙先生,有劳你了。” 徐夕瑶娇滴滴的声音说着,因为哭泣,她显得更加的楚楚可怜的,让人生出想要保护的欲望。 徐若初则是冷笑着,徐夕瑶你的手段也太拙劣了,这样就想要陷害我。 徐夕瑶看了一眼徐若初,美眸中露出奸笑,心想:徐若初啊徐若初,一会儿我看你还能不能神气,我就要看着你丢脸,我要让你身败名裂,看看老太君以后还会不会宠爱你。 孙先生掏出银针小心翼翼的查看着,半天他才慢吞吞的说道:“徐奶奶还真是大惊小怪在,这些食物都没有问题,你为什么说有毒呢?” 此话一出,宾客大惊。这徐氏母女到底是在搞什么鬼,难道还嫌不丢人吗? 周建封也不敢相信的看了一眼徐夕瑶,眼中露出厌恶,淡淡的说着:“夕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徐夕瑶怎么也没有想到是怎么回事,她不甘心的问道:“不,孙先生,你是不是搞错了,我看这饭菜中明明有问题的啊!” “徐奶奶,我不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怀疑我的医术吗?” 孙先生不喜欢徐氏母女俩,冷声说着,然后一甩手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着。 徐夕瑶慌了,她瞪了一眼一旁的丫鬟,说着:“不可能啊,这饭菜明明是有毒的!” 宾客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原来是徐奶奶自导自演,想要来陷害少奶奶啊。这徐氏母女俩还真是一路货色。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这母女俩是不是有病,难道以为大家都是傻子吗?宾客们窃窃私语,对着她们母女俩评头论足一番,忍不住叹息着。 徐夕瑶看到大家的反映,她才反应过来,说着:“大家别误会,我只是担心有心之人害我和我腹中的胎儿。” “原来徐奶奶如此在乎自己,我看你也不适合参加寿宴,难道你就不担心别人不小心撞到你府中胎儿吗?” 徐夕瑶的话刚好被姗姗来迟的静月公主听到,静月公主毫不客气的说着。静月公主一向就爱打抱不平,再说了今天的事情关于徐若初,她又怎么会不管呢? “静月公主大驾光临。老生有失远迎啊!” 老太君看到静月公主来了,急忙起身迎接着她。 “老太君不必客气,是静月失礼了,我被府中琐事缠身,一直耽搁到现在才来祝福老太君,还希望老太君不要生气才好。” 静月公主温文尔雅的说着,然后让侍女将礼物献上去,随后找了挨着靖王殿下的位子坐下来。 徐夕瑶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被静月公主听到自己说的话,她羞愧的低下头来,心中暗自懊悔。这一次,真是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想到此,她回头不甘心的看了一眼徐若初。 “老太君,想不到徐奶奶如此不懂礼节,我还以为周府的女人都和少奶奶一样通情达理,却不想竟然有这样愚蠢的女人。” 静月公主说话一向直来直去,再说了,她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就算在公主得罪了谁,大家也只能忍气吞声,但是,若初却很喜欢公主的个性。 “静月公主,这只是一个误会……” 毕竟老太君最看重的就是周家的面子,现在被静月公主这么一说。无疑是在打周家的脸,徐若初只好出声解释着。 “若初,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只是这样心思不正的女人,你可要小心提防着,免得着了她的当。” 静月公主一点也不含蓄的说着。然后冲着若初挤眉弄眼,在她心中,靖王殿下喜欢的女子一定是绝品,她自然也喜欢。 若初淡然一笑,眼中满满是感动。 老太君看到这一幕,瞪了一眼徐夕瑶,然后尴尬的说道:“真是让静月公主看笑话了,都是我管教不严。” “没事,老太君,只要不让若初吃亏就好了。” 一句话,静月公主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她是站在若初这一边的。 徐夕瑶低着头,在心中恶狠狠地诅咒着:徐若初,你今天带给我的羞辱,我来日一定会加倍的偿还你,一定会让你受到该有的惩罚的。 想不到徐若初竟然赢得靖王殿下和静月公主的欢心,这个贱女人真是不简单,徐晓欣咬牙切齿,不甘心的想着。 不过,周府不是她徐若初的,是她女儿徐夕瑶的,没有丈夫的恩宠,徐若初只是名义上的少奶奶罢了! 徐若初用余光扫着徐氏母女,看到她们生气的模样。她露出满意的笑容,如醉人的春风。这一个甜美的笑容刚好落在晨靖宇的眼中,他微微上扬,脸上露出若隐若现的笑容,完美无瑕。 若初,只要看见你开心,我便心安了!晨靖宇在心中默默的念着。 “大家继续吧,可不要因为这些小事而影响了心情。” 晨靖宇淡淡的语气说着,老太君听到这话也附和着说道:“对啊,大家继续享用美食吧,这些都是若初为了操办的,我看着新鲜。也想要和大家一起来品尝。” 大家吃着这些样式新鲜,味道独特的食物,忍不住赞不绝口,说道:“真是人家美食,想不到周府少奶奶这么厉害,老太君,你真有福气啊!” “是啊,老太君,我看少奶奶大度,端庄,真是你们周府的面子啊!” 宾客们赞不绝口,对徐若初高度赞扬着,这一切都多亏徐夕瑶从中捣鬼。而周建封则阴沉着脸,对着徐夕瑶狠狠的瞪了两眼,不甘心极了,这个蠢女人,怎么能丢自己的颜面呢? 徐夕瑶看到周建封看向自己的眼神,她慌忙低下头,心中后悔极了! “娘亲,我们该怎么办啊?我看夫君似乎很厌恶我的样子。” 徐夕瑶惴惴不安的说着,毕竟在周府中,她唯一的依靠就是周建封,如果抓不住周建封的心,那么她这辈子也别想当上少奶奶。 徐晓欣也觉得头疼,但目前无计可施,只能安慰着徐夕瑶。 “夕瑶,你别灰心,来日方长,我相信我们一定会找到合适的机会来收拾徐若初的,你可不要急在一时,如今你最重要的是生下孩子,毕竟这是周府的长子。” 徐夕瑶心有不甘,但也只好点点头。 徐夕瑶微微抬起头来,看着对面和静月公主谈笑风生的徐若初,她双眼中尽是嫉妒的火花,不甘心的紧咬嘴唇,心中暗想:徐若初,凭什么你一切都要在我之上,你哪里比得过我呢? 第一百二十三章 太子驾到 “太子驾到!” 一个太监高声说着,声音传到宴会中,大家都面面相觑,没想到太子竟然会光临周府,看来,周府在皇上心中是数一数二的商贾。 老太君愣了愣,看了若初一眼,若初会意,急忙走上前去,拉着老太君站起来。 “参见太子殿下!” 大家看到太子殿下都恭恭敬敬的行跪拜礼,太子让他们起身。 今日,太子穿着一身雪白锦衣华服,将他高贵的气质衬托出来,但看到晨靖宇也在现场,他深邃的眼眸中露出一丝狠辣,上一次如果不是晨靖宇暗中插手,自己的暗卫怎么会被他杀害呢? 那些都是自己的心血,太子怎么会不心疼呢? “多谢太子殿下光临寒舍,还请太子殿下上座。”老太君对着太子说着,虽然她只是一般的妇人,但面对太子保持着冷静。这样的气度让若初敬佩。 “大家不必拘谨,今日.我不是太子,我和大家一样只是给老太君祝寿的。” 太子殿下坐下来后,对着宾客们说着,然后将目光看向晨靖宇,心中冷笑着:晨靖宇,上一次你跑脱了。这一次我倒要看看你能如何离开。 “想不到靖王也在,看来我们兄弟还真是有默契。” 太子的话,在外人看来是他们兄弟感情身后,但在晨靖宇听来却十分的刺耳,明明是他不该出现在这里,为何还问起自己来。 “太子殿下,我只是受到老太君的邀请。” 晨靖宇淡淡的一句话说完,低头喝着酒,不想与太子多说半句,这一次太子出现在周府恐怕不仅仅是祝寿这么简单,晨靖宇在心中猜想着。 不过不管太子殿下有任何的目的,晨靖宇都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晨靖宇相信自己的能力。太子殿下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 徐若初感觉到他们两人之间的火药味,担心的看了一眼晨靖宇。这一刻,她不能否定自己的内心,原来这么的担心晨靖宇,这么的在乎着她! “太子殿下,来,我敬你。” 老太君对着太子说着,然后抬起酒杯来,看来今日老太君的兴致不错。太子也好爽,太子酒杯,一饮而尽。 “老太君,我听说周府少奶奶是一位厉害的人物,不知道是哪位啊,还劳烦老太君为我引荐一下。” 太子话音刚落,徐若初就站了起来,说道:“若初在这里,只是太子口中的厉害人物,若初可是万万不敢当。” 若初态度真诚,端庄而大方,这让太子也找不出差错来。 看到徐若初淡然的笑容,穿着一身明黄色的衣裙,外面罩着一层白色的轻纱,整个人美得如同画中走出来的仙女一样,太子殿下打量的目光看着徐若初。 想不到这个女人竟然不惧怕自己的目光,还真是厉害!太子殿下在心中想着,然而一想到上次的事情,他看向徐若初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恨意。 徐若初明显感觉到太子的不怀好意,看来这一次太子殿下是冲着自己来的,她在心中猜测着,双目明如清泉,毫无畏惧的看向太子。 “少奶奶真是油嘴滑舌,我竟无言以对。” 太子冷嘲热讽的说着,但若初根本就不在乎。他可是高高在上的太子,若初不想去招惹他,也希望他不要来招惹自己。 “咳咳咳,太子殿下,若初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还望你多多海涵。” 老太君听出太子话中的不友善,急忙打着圆场说着。 徐若初则冷笑着,太子殿下你还真是小肚鸡肠的人,上一次你伤害我,我还没有找你算账,今日.你去找上门来了。 晨靖宇也明白了。今日太子是冲着若初来的,只是他在,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若初分毫,就算让自己粉身碎骨,肝脑涂地,他也在所不惜。 “好好好,既然老太君这么说了,来,我们喝酒。” 太子转身看了一眼老太君,然后晃了晃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大家都在夸太子海量。只是,晨靖宇的眉头一直紧皱着,他了解太子的个性,他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说不定,他在谋划着更大的阴谋。 看着晨靖宇看向自己的目光,深锁的眉头,太子冷笑着,对着他说道:“靖王,我看你跟周府少奶奶走得挺近的。你一直都没有娶妻,难不成是因为她?” 太子的一句话,如同酒后失言一般,却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晨靖宇和徐若初。 宾客们不敢相信的问着徐若初,说道:“少奶奶不会是这样的人吧?她明明是周府的少奶奶,如果与靖王暗通款曲,那可真是滑天下大稽了!” “是啊,我看靖王也喜欢来周府,难不成真是因为这个原因了?如果这样的话,少奶奶可比徐奶奶的手段还要肮脏了。” “不可能吧,我看少奶奶不是这样的人。” 宾客们议论纷纷,根本没有看到老太君脸上阴沉,这些人都是来砸自己的脸吗?再说了,这可是在自己的六十大寿上,虽然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但老太君一点也不喜欢他。 “太子殿下,若初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在我心中若初端庄,进退有度,她与靖王殿下交好只是一般朋友的关系。” 老太君为若初澄清说道。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周府的名声,她也相信若初不会这么做的。 “是吗?既然老太君都这样说了,看来是我误会了。” 太子有点不甘心的说着,然而他看到老太君看向徐若初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怀疑,这是他唯一的收获,至少老太君心中长了一根刺,不会完全的相信徐若初了。 徐若初压下眼底的寒光,转身看着太子殿下,淡定的神色,说道:“太子殿下,若初一直手周府后宅之人,不知道太子殿下是如何知道若初的厉害?” 徐若初的一句话将太子问得哑口无言,难不成要说自己谋杀若初失败吗? 太子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说道:“少奶奶真是会开玩笑。我只是随口一说,你别当真啊。” “若初倒是不在乎,只怕是我们周府的人会在乎的,毕竟这关乎着周府的名声,还请太子殿下说明白,不要让若初糊里糊涂的别人误会了才好。” 徐若初说这些话彬彬有礼,让人挑不出任何的毛病来。 太子瞪了一眼徐若初,心中暗想着: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竟然敢咄咄逼人,我给你台阶下,你还想要蹬鼻子蹭脸,真是放肆! 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太子不好发怒,毕竟他是太子,是未来的皇帝,要维护好自己的形象。 “老太君,我看少奶奶似乎生气了,都怪我这张嘴,无非就是在外面听到一些疯言疯语,不曾想竟然让少奶奶生气了。” 太子转身看着老太君。嬉皮笑脸的说着。 老太君哪里不明白太子的心思,她笑笑,说道:“若初,你也别置气了,太子殿下只是一个玩笑话罢了。” 太子是想要把这个烫手洋芋丢给自己,老太君只好接着,谁让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呢? “好。既然老太君这么说了,若初便不计较了。” 徐若初毫无畏惧,淡然的说着,这么一说无疑在打太子的脸,她是看在老太君面子上才不计较的! 太子脸色阴沉,但还是故作淡然的模样,对着老太君说道:“老太君。我看时辰不早了,府中还有一些琐事,我先回去打理去了。” “恭送太子!” 老太君带着一干人,对着太子说道。 太子离去,大家都放松了不少,毕竟他可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大家都拘谨了几分。 静月则拉了拉若初的衣袖,对着她说道:“若初,你不要生气,太子哥哥原本就是那样的人,他的心思我都捉摸不透,还是靖王哥哥好,今日太子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不相干的人说的话,自己为什么药放在心上呢?若初在心中想着。 “没事,静月公主,我根本不在乎太子殿下说什么。” “恩,我就知道你性格豁达,不会为这些小事而烦心。” 静月开心的说着,她知道徐若初的个性,自己也想要成为她那样的女孩子,遇事淡然处之,不惊慌,不急躁。但是,静月明白自己性格大大咧咧,毛毛躁躁的,也只是能向往罢了。 晨靖宇则终于舒展开眉头来,原来太子是针对若初来的,刚才他真的为若初捏了一把汗。幸好若初无事。否则的话就算跟太子作对,他也在所不惜。 宾客们又其乐融融的吃着佳肴,欣赏着歌舞表演。 徐若初喝了一点桂花酒,醉晕晕的,她对着夏眉吩咐着,自己想要出去透透气,不然的话,一定会憋晕在这里的。 夏眉点点头,然后走到老太君身边,对着雪灵说道,雪灵点点头,若初才朝着一条小路走出去。 刚出来,若初就觉得神清气爽,夏眉不安的问道:“小姐。你没事吧?今日太子为何要针对小姐呢?小姐跟他无冤无仇的,太子殿下还真不是一个善类。” “无冤无仇?” 徐若初冷笑着,他们早就结下梁子了,太子殿下想要杀了自己,甚至用自己的性命来威胁靖王,这还能说无冤无仇吗? 咳咳咳…… 徐若初轻声咳嗽着,这时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来,说道:“披上吧,别感冒了。” 说着,将手中的貂皮外套披在若初身上,若初犹豫,想要推开,晨靖宇却不给她机会,温柔的声音说着:“若初,难道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吗?” “靖王殿下,我只是不希望别人误会。” 淡淡的语气,疏远的态度,晨靖宇心微微一紧,难受极了。 眼前的女子是他的心头之爱,却不得不放弃,看着她走得越来越远,想要靠近她却被她狠心的推开。刚才看到若初出来,他便跟着出来了。 “若初,我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我也不害怕世俗。” 晨靖宇下定决定般,认真的说着。这些日子来,他想明白了不少,这一生一世,他只想守候在若初的身边,陪着她开心,陪着她难过。 第一百二十四章 讨好不成 若初转身,看着晨靖宇英俊而憔悴的模样,伸手理了理他凌乱的发丝,说道:“靖王殿下,你这些日子憔悴了不少,我不喜欢看到你这副模样,在我眼中靖王殿下是玉树临风,潇洒的男子,可不要为了儿女私情来折磨自己。” “若初,你这话是在关心我?对吗?我就知道你心里在乎我,你心里有我。” 晨靖宇欣喜若狂,开心的说着,若初竟然关心自己,这简直让他血液都在沸腾着,如获珍宝一样。 看到晨靖宇这副模样,徐若初何尝不动容,她的心微微触动着,但还是冷若冰霜的语气,淡然而疏远。 “靖王殿下,我先回去了。” 说完,徐若初就想朝着寿宴的大厅回去。自己出来这么长时间老太君应该在找自己了。 但是,晨靖宇根本不愿意看到若初躲着自己,想要多跟她相处一会儿,这样静好的时光,晨靖宇不想辜负。 来不及多想,晨靖宇伸手一把将徐若初抓住,然后说道:“若初。陪我一下好吗?” 这一幕,刚好被来晚的蒋梦瑶看到,她惊讶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对着身旁丫鬟说着:“环儿,那是不是周府少奶奶?” “小姐,是的。” “你确定没有看花眼?”蒋梦瑶不敢相信徐若初竟然跟陌生男子在周府中拉拉扯扯,而且看那个男子的穿着华丽,应该不是一般贵公子。 “小姐,我怎么会看错呢?我确定那就是少奶奶,我可是看得真真切切的。” 环儿揉了揉眼睛,仔细的看着,对着主子说着,然后不忘说道:“少奶奶还真是不知道检点,难道以为表少爷死了吗?” “环儿。住嘴!” 蒋梦瑶带着几分愠怒的语气,对着她恶狠狠的说着,环儿只好低下头来。 “难道你忘了上次来周府,徐若初的厉害了吗?她可是三言两语就将我打发出去了,这一次,我才不会这么被她容易打发走,我一定要留下来,将来周府的少奶奶是谁还不一定呢。” 蒋梦瑶压低声音对着环儿说道,一双美目则是盯着远处的徐若初看着,心中一个计谋浮现,她暗自偷笑,徐若初,这次你的小辫子被我抓住了,我倒要看看你能怎么狡辩。 “靖王殿下,还请你自重。” 说完,徐若初将晨靖宇的手甩开,整了整衣衫,目光看向远方,淡定自若。一抹清纯的笑容在她脸颊上盛放,让晨靖宇痴迷。 这时,一道靓丽的身影,甜美的声音说着:“少奶奶,你怎么在这里呢?” 徐若初转身,看到是蒋梦瑶,看来她看到刚才靖王殿下与自己拉扯的样子,否则也不会走上来跟自己说话,这个女人的心思,若初早就看透了,她心中冷笑着。 “表小姐,今日是老太君的寿宴,你怎么现在才来了。” 蒋梦瑶怎么也没有想到徐若初竟然拿出周府少奶奶的身份来吓唬自己,竟然用这样责备的语气来跟自己说话,蒋梦瑶不甘心的咬着嘴唇,说道:“少奶奶……” “表小姐,这位是靖王殿下,我相信表小姐不是无中生有的人,还希望表小姐能管住自己的嘴。” 徐若初冷淡的说着,然后转身离开,她想用靖王的身份来吓住蒋梦瑶,否则她一定会在周建封身边添油加醋的。 一听说是靖王,蒋梦瑶笑得花枝招展,说道:“原来是靖王殿下。梦瑶失礼了。” 能当上王妃总比这周府的少奶奶好,蒋梦瑶在心中盘算着,嘴角露出完美的笑容,美艳如同盛开的百花,婀娜多姿的身段又如同垂柳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拥抱。 但眼前的人可是靖王殿下,他根本就没有看一眼蒋梦瑶,而是淡淡的说着:“没事。” 说完,晨靖宇就转身离开,连敷衍都不想跟蒋梦瑶多说半句话。 蒋梦瑶不甘心的咬着嘴唇,看着晨靖宇离开的背影,心中对徐若初的恨又多了几分。想不到徐若初这个女人这么的厉害,竟然连靖王殿下也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面,真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看到晨靖宇对自己冷冰冰的模样,蒋梦瑶气得直跺脚。 “小姐,我看靖王殿下对少奶奶似乎有情。” 环儿在一旁嫉妒的说着,这无疑是在火上浇油。 蒋梦瑶伸手给了她一巴掌,然后说道:“难道你以为我眼睛瞎了吗?我没有看清楚吗?我自然知道靖王殿下对徐若初那个贱人有好感,只是,这份好感恐怕徐若初承受不起。” “小姐……你打算做什么?” 环儿有点不放心的问着,这一趟她们可是有任务在身的。不能胡闹。 “我知道,我娘亲想要让我成为表哥的女人,这样我们府中就不会面临危机,至少周府在生意上能帮衬着我们。” 蒋梦瑶一字一顿的说着,但是双眼中还是含着不甘心,双手紧握着拳头,对着徐若初恨之入骨。 徐若初,难道你以为用靖王殿下的身份就是压住我吗?你最好不要惹我,否则我蒋梦瑶可不是怕事的人,什么事情我都做得出来的! “小姐,我们赶快去宴会上吧,不然一会儿该过了时辰了。” “好,我就要去会一会徐若初。” 说着,蒋梦瑶她们主仆两人朝着宴会走去。 蒋梦瑶来到老太君面前,对着老太君娇滴滴的说着:“老太君,梦瑶来看你了,祝你福如东海,健康长寿。” 老太君慈祥的笑着,对着她说着:“梦瑶,你来了啊,几日不见。你都变得愈发的标志了,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不知道可有钟意的男子了?” “老太君,你怎么取笑梦瑶呢?梦瑶可是真心实意的来给老太君祝寿呢?” 蒋梦瑶说着,然后朝着老太君走去,只见老太君微笑着,眼中尽是对晚辈的慈爱和心疼。虽然蒋梦瑶任性,骄横,但在老太君看来她娇柔,美艳,也算得上是倾国倾城,不知道多少男子倾心呢。 只是,为了蒋梦瑶一直没有成亲,这其中的缘故老太君是知道的。说不定都是封儿的错呢。想着,老太君对蒋梦瑶又多了几分心疼。 “老太君,这些日子梦瑶心中可一直都惦记着你,你身体可好?”说着,蒋梦瑶走到老太君身边,伸手拉着她,偎依在老太君身边。 老太君伸手摸着她的手,说道:“梦瑶,你乖巧懂事了不少。这一次啊,一定要留在府中多在些日子,好好的陪陪我。” “好的,老太君,我会好好陪你解闷的,只是怕老太君嫌我啰嗦了。”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嫌你啰嗦,只怕你会嫌弃我这个老太婆麻烦。”两人你说一句,我说一句,其乐融融,羡煞旁人。 徐若初看到蒋梦瑶眼中的欢喜,而周建封则贪婪的看着蒋梦瑶,若初忍不住冷笑着。周建封还真是一个贪恋美色的人,今天蒋梦瑶穿着一身紫色的衣裙,早就把周建封的魂都勾去了。 “表妹,你终于来了,这些日子,老太君一直都在惦记着你。” 周建封看到美人在眼前,怎么有不贴上去的道理呢?他急忙走上前去。对着蒋梦瑶说着。 蒋梦瑶精致的小脸上露出绯红,羞赧的低下头来,说道:“表哥可一切都好?” “我很好,多谢表妹挂心了。” 周建封说道,但一双眼睛则紧紧地盯着蒋梦瑶,生怕她从眼前消失一样。看到周建封的模样,蒋梦瑶心中大喜。看来表哥是看上自己了,也没有白费自己精心打扮的苦心。 “你们年轻人一起说说话吧,我这个老太婆啊,还是雪灵伺候着舒服。” 老太君心如同明镜,怎么会看不明白她们的心思呢?只是没有说破,给她们找了一个借口。蒋梦瑶对着老太君盈盈施礼,说道:“多谢老太君,我跟表哥下去了。” 徐若初站在远处,淡淡的看着这一切,如同在看笑话一样。她知道老太君的心思,无非就是想要撮合他们在一起,如今府中的姨娘太少,如果留不住周建封的心,他只会出去鬼混。 再说了,蒋梦瑶怎么也是老太君的孙女,这样偌大的家业交到蒋梦瑶手中,她也放心一点。然而,徐若初明白这一切,但没有说破。 憋了一肚气的人是徐夕瑶,她看着周建封和蒋梦瑶眉目传情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跟自己生闷气。 周建封,你还真是一个喜新厌旧的人,昨日还在我耳旁说着情深似海的话,今天你却对别人献殷勤。徐夕瑶在心中暗暗的骂着,然后生气的离开。 看到宝贝女儿离开,徐晓欣也坐不下去了,跟着徐夕瑶离开。 母女俩来到房中,徐夕瑶在发脾气。将一套华服撕得粉碎,骂着:“周建封竟然敢当着我的面跟别人卿卿我我,真是该死!” “哎呀,我的宝贝女儿,你这是在干什么啊?” “我能干什么啊,难道你没有看到蒋梦瑶那个贱人吗?她竟然在勾引我的夫君,你说说,我能不生气吗?” 徐夕瑶根本不顾及自己腹中胎儿,生气的说着,面目狰狞,真是恨不得将蒋梦瑶从腹中赶出去,但是夫君却喜欢她,自己只能生闷气罢了! “夕瑶,你真是糊涂。你没有看出来老太君的态度吗?” “娘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老太君是有意撮合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如果你这个时候反对的话,只会让老太君觉得你上不了台面,小肚鸡肠,你明白吗?” 徐晓欣可不是吃素的,她明白这一切都是老太君允许的,否则,周建封怎么能当着宾客的面对自己的表妹如此暧昧呢? 徐夕瑶冷静下来,想想确实如此,然而,这些日子来她都是周建封的手中宝,怎么舍得把周建封拱手让给别人呢? 这一切,周府的财产,权利,徐夕瑶都想要牢牢的抓在手中,现在却要分给别人,她怎么甘心呢? 再说了,蒋梦瑶长得花枝招展,那水蛇腰,那如同妖精一样的脸颊,这一切都让徐夕瑶不心安,如同要失去周建封一样。 “娘亲,那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难道我就这样坐以待毙吗?现在挡在我前面的人不仅有徐若初,还要蒋梦瑶,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徐夕瑶气得直跺脚,胡闹着,紧紧地抓着徐晓欣的手,想要她为自己拿主意。 第一百二十五章 试探 眼下的情况,徐晓欣也觉得六神无主,她难为情的说着:“夕瑶,你刚才不应该离开的,如今,你最好的筹码就是孩子,只要你好好的把孩子生下来,难道老太君还会为难你吗?” “娘亲,可我根本不愿意等下去啊,如果我没有夫君的宠爱,你觉得我能在周府生存下去吗?” 徐夕瑶还是不甘心的说着,凭什么别人能拥有周建封的心,自己为什么不能,她可不愿意落在别人之后。 徐夕瑶一向喜欢争强好胜,这一次,她也绝对不允许自己被别人看笑话。 徐晓欣看到女儿这副模样,眼皮直跳,说道:“夕瑶啊。你可不要做什么糊涂事情来啊,不然的话,你就真的没有机会翻身了。” “娘亲,你不是说为夫君选了一位舞女吗?为什么还没有上来呢?” 徐夕瑶想到这一茬,开口问着,虽然没有信心能抓住夫君的心。但是徐夕瑶还是想要试一试,死马当作活马医吧,如果失败的话,他再想其他的法子。 “对啊,我都差点忘记这件事了,只是现在周建封也离开了,就算舞女献舞,恐怕也……” 徐夕瑶欲言又止的说着,这下她可没有十足的把握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半路冒出蒋梦瑶将周建封带走了。 “娘亲,夫君的事,我来想办法。你尽管去好好谋划吧!” 徐夕瑶下定决心,对着徐晓欣说道,脸上是坚决的模样。这一次,徐夕瑶在心中告诉自己,一定要成功,一定要成功,否则就真的太对不起自己了! “夕瑶,我先去就去谋划,你也好好的,别跟自己置气,你明白吗?” 徐晓欣还是担心的说着,然后才朝着寿宴的方向走去,看到里面歌舞升平,老太君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来。 往年,老太君都是喜欢看戏,今年若初别出心裁选择用这样的方式,也让老太君乐得不亦乐乎。看来,老太君真心的是喜欢若初。 看到老太君脸上的笑容,徐若初微微一笑,对着静月公主敬酒。 “若初,我看老太君很喜欢你啊,这样的话,你在周府我也放心了。” 静月公主真诚的说着,她很喜欢若初,着实为她考虑得周全,若初点点头,说道:“静月公主对若初的厚爱,若初这一生都不会忘怀。” “我倒没关系,只是我希望你的心能给我靖王哥哥留下一点点角落,我看他是真心实意的喜欢你,我还从来没有看到我靖王哥哥为一个女人如此牵肠挂肚,若初,还是你有福气。” 静月公主十分羡慕,对着她说着,脸上挂着纯真的笑容。说到底,静月公主也只是一个孩子。只是在宫中看得多了,显得成熟了几分。 徐若初点点头,说道:“静月公主,我们不谈其他的。” 淡淡的一句话,让静月微微诧异,但是她也不好跟若初继续说下去,只好说着:“好,若初,不管你以后遇到什么困难,只要你需要我,我都会帮你的。” “多谢静月公主。” 谈话间,十二名舞女穿着绿色的罗裙上来,她们舞姿曼妙,身段玲珑有致,如同迎面传来一阵阵凉爽的风,又如同夏日采莲女一样吸引人的眼球。 宾客们赞不绝口,想不到周府竟然有这本事,能请到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十二女子乐坊。她们一向不畏权贵,只求痛快,就算是千金也难买,即使皇帝想看,也要看她们的心情。 如此说来,周府在江湖上还真是有能耐! 徐若初看到老太君眼中露出的诧异,转而冲着若初微笑,赞赏的看着她。心想,这一次的寿宴多亏了若初,简单而新奇,保住了周府的颜面,又让宾客们满意。 徐晓欣入座,看到在跳舞的女子,此时她转身回头也看到了周建封,只见他痴迷的看着舞台中央的女子,一脸倾心的模样。 徐晓欣心中大喜,原来周建封这么好搞定,只是找到这个女子也花费了不少的心血。现在看来,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中,夕瑶的幸福又多了一层保障。 “娘亲,你真厉害。” 眨眼的功夫,徐夕瑶也走了回来,对着徐晓欣赞许的说着。 “夕瑶,你看看周建封的模样,一脸的痴迷,说不定现在魂都被勾走了。”徐晓欣打趣的口吻说着。 徐夕瑶转身看到周建封呆呆的看着舞台中的女子,她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来该高兴还是该悲伤。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一个女人愿意把自己夫君拱手让给别人,看着他们寻欢作乐。 但是。为了自己的权利,为了能保住自己的地位,徐夕瑶不得不出此下策。 徐晓欣看到女儿眼中的不高兴,急忙拍了拍她的手,说道:“夕瑶,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你可不要犯糊涂啊!” “娘亲,我,我只是觉得委屈……” 徐若初则冷眼看着她们母女俩之间的一举一动,想不到她们连这一招都用上了。一直以来,若初以为她们母女只会一些见不得人的卑劣手段,现在竟然想出这一招,看来她们也是山穷水尽的时候了。 “夕瑶,我知道你委屈,可是,我们女人的命就是如此,你只能认命,如果你想要得到夫君的宠爱。你就要学会忍,忍常人不能忍,你才能成为人上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徐晓欣伏在徐夕瑶的耳旁小声的说着,她知道自己女儿从小骄横,这些年都没有吃过亏。只怕现在她心中委屈极了,但现在还不是她胡闹的时候,只好安慰着她。 “娘亲,你放心,你的用心良苦我都明白,一会儿这个女子会去后院吗?” 徐夕瑶将眼中的泪水倒逼回去。对着她认真的问着。 “对,我一切都安排好了,看现在周建封的模样,一会儿应该会去后宅找这个女子,夕瑶,你一定要坚强,这一次是我们翻身的时候,你不能再胡闹了。” 徐晓欣想到刚才她们母女俩丢尽周府的脸面,恐怕周建封也不会再心疼夕瑶,这才不得不找一个能抓住周建封心的女人来府中。 “我明白。” 徐夕瑶声音沙哑的说着,她觉得自己身心疲惫,只是现在还不是放弃的时候,为了锦绣前程,为了周府少奶奶的位子,她不得不继续斗下去。 在一阵阵鞭炮声中,今天的寿宴结束了。 “老太君,祝贺你,我和静月就先回府了,等有机会再来拜访你。” 晨靖宇走上前去跟老太君告别,静月则站在一旁拉着徐若初的手,如同好姐妹一般。想不到若初和静月公主的交情这么深了,老太君在心中暗暗想着。 “若初,你送送靖王殿下。” 老太君喊着,徐若初微微一愣。眼中带着几分不解,老太君这话难道是在试探自己吗? 若初来不及多想,她盈盈然走上前去,对着晨靖宇,说道:“靖王殿下,请。” 若初明白老太君的心思,刚才太子的话或许让她对自己产生几分怀疑了,如果自己表现出扭捏的模样,恐怕老太君更会对自己生疑。 “若初,请留步,府中琐事繁多,你恐怕还要忙。我和静月一起离开。” 晨靖宇冷静的说着,他的目光平淡的看着若初,老太君的心思,他怎么又会不明白呢?为了若初,他不会让任何人为难她的。 老太君点点头,说道:“也是,那就多谢靖王殿下了,有空多光临寒舍。” 晨靖宇走过去叫上静月公主,两人一起离开。 徐若初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老太君,然后说道:“老太君,你也累了一天了,我先送你回房休息吧!” “好的,若初丫头啊,我正好有话也要和你说。” 老太君将雪灵支开,然后拉着若初的手,慢慢的朝着她院中走去。老太君看了几眼若初,欲言又止,嘴唇哆嗦着,最终却选择沉默。 若初会心,说道:“老太君,难道你还顾忌若初是外人吗?有什么话老太君就直说吧。” “若初,既然你这样说的话,那我就直说了,今天太子说的话,是不是真的?”最终老太君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看来太子的话确实让老太君怀疑自己了。 “老太君,是若初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老太君到现在还惦记着太子的话,难道老太君相信太子的话吗?” 徐若初冷静的看着老太君,一字一顿的说着,从她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异样来。 “若初,你别生气,我只是觉得太子殿下不会这么无聊故意来诋毁你的名声,故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样的话,他就如同跟我们周府为敌一样。” 老太君语重心长的说,别看她年纪大了,但是却精明得很,任何人都不能玷污他们周府的名声,否则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徐若初心中冷笑着,脸上却如同平静的湖面,说道:“老太君,空穴来风的事情,若初又怎么能猜得透太子的心思呢?说不定只是一句玩笑话罢了。” “如果真的是一句玩笑话倒好,只怕是……” 老太君转身看着若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后半句话来。 徐若初则主动拉着老太君的手,说道:“今日老太君是怎么了?竟然这么多心,难道还不相信若初的为人吗?若初一直都在后宅中,就算靖王殿下常来府中,但我们之间也是清清白白的。” 第一百二十六章 冷落徐夕瑶 “好好好,若初丫头生气了,都是我老婆子多嘴,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你不要生气了。” 老太君安慰着徐若初说着,然后转身拍着她的肩膀,慈眉善目,如同长辈对晚辈疼爱一样。 徐若初则故意撇着嘴,说道:“老太君,以后靖王殿下再来府中,我就闭门不见,否则若初都没有脸面活在周府了。” 靖王殿下可是皇上的儿子,如果若初闭门不见的话不是让整个周府都置于风口浪尖上,难道想要惹皇上不高兴吗? 老太君看到若初在跟自己赌气,爽朗一笑,说道:“若初丫头,我知道你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他是靖王,如果你闭门不见的话,我们周府难道想要造反吗?” “如果我与靖王殿下交往过密,大家又心存猜忌。还不如闭门不见呢。” “若初丫头,你是明事理的人,我相信你明白我的意思,不是我多心,只是为了周府的颜面,我不得不把话说清楚,还请你体谅我的难处。” 看到老太君这么为难的模样。若初才破涕为笑,纯真的笑容在脸上,说道:“老太君,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我只是生气太子殿下根本不知道事情的缘由就这样胡说一通。” “若初,你不生气就好了,只是我还一直期盼着你能为周府怀上嫡长子。这些日子你跟封儿的关系如何?” “挺好的。” 徐若初淡淡的说着,双目中晕染起淡淡的嘲笑来,确实是挺好的,他们之间井水不犯河水。就算是周建封留宿在徐若初的房中,也只是用迷药让他产生寻欢作乐的假象,而自己则是在书房中。 徐若初心想,如果被老太君知道的她一番苦心被自己糟蹋的话,一定会气得吐血。 “若初,你也早点回去休息。今天你也辛苦了一天,不过我很喜欢你为我.操办的寿宴,这是让我最满意的一次。” 老太君赞不绝口,一想到自己的场面,眼中泛着闪烁的光芒,欢喜的说着。 徐若初对着老太君微微躬身,说道:“老太君,那你早点休息,如初先回去了。” 老太君对着若初摆摆手,示意她离开。 若初转身离开,但是她感觉到老太君的目光一直在看着自己,这一次,老太君心中的这根刺可能插得很深,不是自己这么容易能拔掉的! 不过,现在若初也没有心思管这么多的事情,只是期待着晨靖宇不要再为自己悲伤了,看着他消瘦的模样,徐若初怎么忍心呢? 别人都以为若初铁石心肠,其实她才知道自己心多么的软,看到晨靖宇微蹙眉头,她就担心,看到他消瘦,她何尝不心痛呢? 若初,你是为了复仇的,你不能沉浸在儿女私情中,徐若初摇了摇头,让自己保持理智,在心中一遍遍的提醒自己,她不会方子周建封带给自己的伤害,也不愿意让自己再这样傻傻的被别人利用。 “小姐,你没事吧?” 夏眉一直跟在徐若初的身后,看到小姐魂不守舍的模样,她心疼极了。 “我没事,夏眉,宾客们都走了吗?” “小姐,大家都离开了,而且有一件事情太奇怪了,我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小姐。” 夏眉吞吞吐吐的说着,看了看徐若初的神色,她怕说出来让小姐担心,如果不说出来又怕小姐被蒙在鼓里,等以后知道了更伤心。 “夏眉。你什么时候有学会吞吞吐吐的,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出来,你知道我不喜欢别人吞吞吐吐的。” 徐若初厉声说着,其实她知道夏眉是害怕自己难受,但这些事情,她又怎么会不清楚呢? “小姐,少爷留在徐奶奶院中。” “表妹不是怀孕身孕,难道夫君不知道事情的轻重吗?真是糊涂,如果被老太君知道的话,又要被骂了。” 徐若初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中却是在嘲笑着,周建封我上辈子真是瞎了眼才会倾心你这样的人,这辈子,下辈子,我都不愿意多看你一眼。 现在,徐若初根本不关心他在谁的院中留宿,只要别来烦自己就好。 “是今天的一位舞女,听说是孙夫人介绍来的,如今被少爷看上眼,两人正在缠绵呢。” 夏眉毕竟是还没有出阁的姑娘家,听到这些话。早就害羞了,她低下头来,小脸通红,如同熟透的红苹果一样。 听到这里,徐若初恍然大悟,淡然的语气,慢悠悠的说着:“我明白了,这样的事情我不感兴趣,以后不用特意告诉我。” 夏眉捉摸不透徐若初的心思,只好点点头,说着:“小姐,以后我会多注意的,你放心。” “对了,老太君知道吗?”转念一想,徐若初问道,这么大的一件事情,确实需要告诉老太君一生。 “老太君恐怕还蒙在鼓里,这件事少爷也不敢禀报老太君。”夏眉猜测着,说道。 徐若初眉头微锁声音沙哑的说着:“看来这件事需要我出面告诉老太君了。” “小姐,你为何要去趟这趟浑水,说不定老太君还会震怒呢?” “谁让我是周府的少奶奶呢?有些事我不得不去管。我不得不去做好人,只是但愿老太君不要生气。”徐若初淡定的声音说着。 夏眉为小姐不值,但还是跟在小姐身后,朝着老太君的府中走去。 刚走了几步,徐若初想到什么似的,说道:“算了,明天再去叨扰老太君吧,只怕她现在已经休息了。” 说完徐若初转身离开。 第二天,徐夕瑶起来得很早,其实她昨夜一夜无眠。 这一夜,她觉得十分的漫长,听着夫君和其他女人寻欢作乐的声音,让她悲伤,让她气愤。但是她连哭的资格都没有,因为是她让娘亲弄进来的女人。 这一切的委屈,她根本就没有哭诉的地方,只能吞进肚子里,委屈着自己。 不,这一切都是徐若初的错,她把一切都怪到徐若初身上,恨她抢走了属于自己的一切。 徐若初,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徐夕瑶狠狠地咬着嘴唇,在心中暗想着。 如果可以,徐夕瑶一定不会让徐若初那个贱人成为周府的少奶奶,那个位子本来应该是属于自己的,都怪徐若初抢走了,真是该死! 一夜寻欢,周建封起来,满眼都是欲望,整个人疲惫不堪。 看到周建封这副模样,徐夕瑶心中在滴血,坚强则是完美的笑容,说道:“夫君。我为你准备了山药粥,你要不要趁热喝一点。” “夕瑶,还是你懂事,不过你也不要觉得委屈,你现在怀有身孕,你好好养胎,在我心中你是独一无二的。” 周建封安慰着徐夕瑶。生怕她生闷气,这样可是对胎儿十分不好的! 此时,那名舞女走出来,穿着一袭白色锦服,将她曼妙的身段展现出来,十分的迷人。连徐夕瑶也忍不住看了两眼,娘亲找的人真是绝品。徐夕瑶在心中暗暗想着。 “见过徐奶奶。”女子对着徐夕瑶有礼的拱了拱手,礼貌而客气的说道。 徐夕瑶嘴角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妹妹客气了,以后我们都是姐妹,你不用对我行这么大的礼。” “夕瑶,这是素妍,我希望你们以后能和睦相处。”周建封言简意赅的说着,但是话里话外都是在维护着他的新欢,害怕她受到一丁点的委屈。 徐夕瑶心中不甘心,但是脸上也是甜美的笑容,伸手拉着素妍的手,说道:“我们都是姐妹,以后我也一定会好好照顾素妍的,夫君你就放心吧!” “多谢徐奶奶的厚爱,素妍有不明白的地方还需要徐奶奶教素妍一二。” 素妍知道,虽然自己进府中来,一切都是徐氏的安排,只怕在徐夕瑶的眼中,自己抢占了她的夫君,她多少都是恨自己的,只是,素妍想要的不是她的恨,而是理解。 “素妍妹妹说的什么话,你看看姐姐我才是笨手笨脚的呢。我还希望妹妹教我呢。” 徐夕瑶故意这样说着,美目中则闪过一丝嫉妒,这一切的宠爱原本都是属于他自己的。 “素妍,你看夕瑶多么的知书达理,我希望你以后也跟她学习一二。”周建封这话让徐夕瑶找回几分自信。 “夕瑶。你好好养胎吧,我带素妍去见老太君,纸包不住火,这件事情早晚都会让老太君知道的。”周建封信誓旦旦的说着,现在他不畏惧老太君,再说了府中姨娘原本就少,就算老太君生气,他也要去试一试。 “夫君考虑得十分的周到,夕瑶在这里恭喜夫君纳入素妹妹这样的美人。”徐夕瑶嘴上倒是甜甜的说着,心中不知道憋屈成什么样子了。 周建封拉着素妍离去,周建封的手搭在素妍的腰上。周建封举手投足间都是对素妍的疼爱,这样的宠爱真是羡煞了旁人。 徐夕瑶看到这一幕恨得只咬牙,但无计可施。 徐若初,这一次。我一定会打败你的。徐夕瑶在心中盘算着,这一次,她肚中怀有胎儿,还要素妍的帮忙,这周府的后宅迟早会变成自己的天下。 想到此,徐夕瑶露出奸笑,如同美梦成真。 周建封带着素妍来到老太君住处,徐若初早已经在这里陪着老太君,专门熬了红枣粥来给老太君喝。 两人有说有笑的,十分的和睦,周建封看到徐若初眉头微皱,心中十分的不悦,他从骨子里讨厌徐若初,恨不得将她赶出周府,但是,周建封却有一种想要靠近她的欲望,想要征服她。 尤其每一次看到徐若初讨厌自己的目光,他就恨不得折磨徐若初,让她跪在自己面前求饶。当然,这一切,周建封也只是痴心妄想,徐若初会跪下来求他,他做梦去吧! 看到周建封进来,老太君对着他招招手,说道:“封儿,你怎么这么早过来看我这个老太婆啊?” 说完话,老太君抬头看到周建封身后的女子,故意装作惊讶的模样,说道:“这是哪家的女孩子啊?长得真是太标致了。” 其实,一大早若初来都把事情告诉老太君了,如此看来老太君才真的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老太君,这是我想要纳为姨娘的人,她叫素妍。”说着,周建封将女人带到他身边,对着老太君温和的说道。 第一百二十七章 双喜临门 素妍朝着老太君盈盈施礼,温柔的声音说着:“见过老太君。” “哎呀,真是长得国色天香,难怪封儿会对你如此深情。” 老太君仔细的打量着素妍,还真是倾国倾城,特别是一双桃花眼格外的惹人注目。 素妍羞涩的低下头来,有几分羞赧,说道:“老太君,你别取笑我了,老太君年轻时候才是美人胚子,如此还是风韵犹存。” 徐若初则淡淡的看着,这个女人比徐夕瑶那个蠢货还聪明多了,看来还是一个厉害的角色。不过徐若初是遇强则强,她喜欢这样的对手。 “这张嘴真甜,封儿,你喜欢的人深得我的欢心啊。” 徐若初淡然一笑,附和着说道:“真好,恭喜夫君了。” 周建封瞪一眼徐若初,说道:“你别在这里假惺惺的了,徐若初,我特别讨厌你这张虚伪的脸。而且你跟靖王殿下之间的事情,我不想过问,但是你敢给我戴绿帽子的话,我一定不会轻饶了你。” 周建封根本不顾念他们之间的夫妻情分,这话让素妍微微一愣,看来少奶奶在周府的日子不好过,这样一来。她跟徐夕瑶想要完成计划就简单多了,想着,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封儿,若初是周府的少奶奶,你怎么能对她说这样的话,我还指望着若初为周府生下嫡长子呢。” 老太君拉着人若初的手,轻拍着,安慰着她不要把周建封的话放在心上,就当他说的都是混话罢了! 若初明白老太君的一番苦心,笑了笑,说道:“老太君,若初没事,夫君不喜欢我是若初不好,若初以后会慢慢向素妍妹妹请教的。” 淡然的口吻。脸上是云淡风轻的笑容,周建封更加的生气,他从来没有看见过徐若初生气的模样,不管自己怎么折磨她,永远都是这副淡定的样子。 徐若初,要么你就是没心没肺,要么你就是城府太深,否则你怎么能如此淡定,周建封在心中想着,看来他需要重新认识徐若初了! 徐若初感觉到周建封看着自己异样的目光,她抬头,直视着周建封,清澈的眼眸波澜不惊,没有任何的变化。 “老太君,我先下去了。”周建封说着,他就想要拉着素妍离开,其实,他是害怕面对徐若初的目光,不敢看着徐若初,想要逃避。 “等等,封儿,我还有点话想跟你说。” 说完,老太君看了一眼素妍,说道:“素妍,让我跟封儿说点贴心话吧,你先下去吧!” 素妍点点头离开,徐若初也起身准备离开,老太君却一把将她拉着,示意她走下来。 “老太君,你要跟我说什么?” 周建封蹙眉,好奇的问道,难道是关于徐若初的吗?老太君还不死心吗?自己对徐若初根本没有半分喜欢,只有恨,只是恨不得想要折磨她! “封儿,我知道你不喜欢若初,我不会为难你,只是我想问问你觉得梦瑶表妹怎么样?”老太君话一出,徐若初和周建封都诧异的看着她,最先反应过来的人是徐若初,原来老太君是在牵红线。 周建封一愣,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封儿,你在想什么?” “老太君。我不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就告诉我,你觉得梦瑶表妹如何?” “梦瑶表妹温柔善良,倾国倾城,知书达理,是不可多得的女子。”说这话时,周建封双眸中带着几分欢喜,几分期待,甚至是淡淡的欲望。 老太君一听这话,心中就明白有戏了! “如果将梦瑶表妹纳入府中,你觉得怎么样呢?” 老太君慢吞吞的说着,目不转睛的看着周建封,看到他惊讶,欢喜,复杂的表情,老太君脸上露出了开心。 “老太君,你说的是真的吗?” 周建封欣喜若狂,如果梦瑶不是表妹的话,他早就偷尝禁果了。这些年,看着表妹出落得越发的动人,他心痒难耐,只是一直不敢说出来罢了。 “老太君什么时候骗过你。只要你喜欢梦瑶,这件事就好办多了。” 老太君拿定主意,如今蒋府遇到危机,他们一定会把握住这个机会的,这下,她终于放心下来。 “老太君,只怕梦瑶表妹根本不喜欢我,说不定她早就有喜欢的人了,再说了,梦瑶表妹是蒋府的嫡女,让她成为我的宠妾着实委屈她了,梦瑶表妹一定不会同意的。” 周建封急忙的说着,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老太君竟然是跟自己说这件事,现在他欣喜若狂,欢喜不已。 马上就要抱得美人归,他怎么会不春风得意呢? 徐若初看着这一幕,冷笑着,周建封还真是一个薄情寡义的人,一听到蒋梦瑶早就把素妍抛之脑后,喜新厌旧,这样的男人为什么上一世自己为他痴迷。为他悲情,徐若初想着,心中懊恼极了! 如果时光倒转,徐若初希望一辈子都不要见到周建封,生命中也不想遇到这样的人。但是,那些都是刻骨铭心的记忆,若初又怎么能轻易的忘记,如同植入血液中一样,忘记就是对自己的背叛! 不,我生生世世都不会忘记周建封对自己的伤害,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的!周建封攥紧拳头,在心中暗暗想着。 老太君看到徐若初沉默的样子,心中微微一愣,看来是若初生气了。只是。为了周府,为了她的孙儿,她只能委屈若初了。 “封儿,你先下去吧,这件事情,我一定会为你操办好的,你放心,你就等着迎娶梦瑶入府吧!”老太君拍着周建封的肩膀,对着他说道。 周建封忘形得意,点点头,欢喜的离开。 看着封儿离开,老太君才对着若初说道:“若初,你是不是在埋怨我?” 若初微微一愣神,慌忙说道:“老太君,你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么会埋怨你呢?三妻四妾一向都是很正常的事情,若初为夫君高兴,为老太君的决定高兴。” 说实话,徐若初根本就不在乎周建封喜欢谁,跟谁在一起,她上一世痴情于他。这一世,她只是为了自己而活,为了复仇而活,不想再重蹈覆辙。 “若初,我知道你心中介意的,只是为了周府开枝散叶,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我一切都是为了周府好。否则我们家大业大,这些财产可怎么办呢?” 老太君有点悲伤的说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把抓着若初的手,说道:“若初,为什么你的肚子一直都没有动静?” 若初一愣,苦笑道:“老太君。一切都是缘分。” “不,我才不相信是缘分,这一切都事在人为,若初,我让孙先生来府中做客,一会儿专门给你看看。”老太君对着若初说道,满眼都是关爱的神色。 “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是想要叫我来给若初丫头诊脉啊!” 孙先生的声音传来,老太君爽朗的笑出声来,说道:“你来得正好,快来帮若初看看,她的肚子一直都没有动静,这可真的把握急坏了。” “你啊,这可是急不得的事,一切都要顺其自然。” 孙先生坐在若初对面,拿出一块布来搭在她的手臂上,慢悠悠的说着。 徐若初倒吸一口冷气,她不知道卫先生上次给自己施针,会不会被孙先生看出端倪了。她只能在心中默默的祈祷着。 孙先生摸着花白的胡子,仔细的为若初把脉,半响才开口说道:“老太君,若初身体很好,你不要操之过急,一切都随缘吧!” 听到孙先生这样说,若初才松了一口气,羞涩的对着老太君说道:“老太君,你也不要太担心了,缘分来了自然就有了。” “好吧。既然若初你都不着急,我这个老太婆有什么好着急的。如今,徐氏快要临盆了,只盼着能平平安安的生下来。” 老太君忧心忡忡的说着,虽然她同意让蒋梦瑶来到周府,但是她的脾气,老太君十分担心,只怕是后宅又要掀起一阵风云了。 孙先生喝了一口清茶,悠闲自得的模样,说道:“老太君,你怎么越来越喜欢给自己找麻烦呢?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的养身体,颐养天年。今天天气不错,我陪你下棋吧!” 别小看,孙先生不仅医术高超。棋艺也是一流的。 若初看到老太君有人陪,于是说道:“老太君,若初就不打扰你们两位的雅兴了,我先回院中了,等明日再来看望老太君。” “若初,你不用天天来我这里,最重要的是你赶快怀上孩子,让我也高兴高兴。” 老太君还是不甘心,不忘叮嘱着徐若初。 徐若初点点头,明媚的眼眸微微露出笑意,然后转身离开。 走出院中,徐若初伸了一个懒腰,深吸了一口气。幸好孙先生没有发现自己的额秘密,否则老太君一定会被自己气死的! 若初刚走了几步,就看到徐夕瑶在前面的亭子里休憩。 徐若初懒得理会徐夕瑶,想要朝另外一条小径走回去,虽然若初不想陷害她的孩子,只是这个孩子能不能生下来,还要看徐夕瑶的本事。 “姐姐,你怎么见到妹妹就要绕着走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姐妹闹别扭了。” 徐夕瑶眼尖,看到徐若初欲转身离开,急忙站起来,在丫鬟的搀扶下,朝着徐若初走来。 如今,月份大了她也显怀起来,沙哑的声音说着:“姐姐,天气正好,你跟我一起去凉亭里吃点瓜果,我们一起欣赏风景吧!” 徐若初知道徐夕瑶一向不会打理自己,今天这样主动邀约自己,恐怕是有什么目的,如今,就算徐夕瑶心怀鬼胎,徐若初也不会害怕。 徐若初的点点头,说道:“好的,我们姐妹也是很长时间没有说贴己话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迎娶蒋梦瑶 说着,两人来到了凉亭里,徐若初坐下来,微微整理着裙摆,这才注意到坐在对面的徐夕瑶虽然怀孕,但身材不变,脸蛋更是美丽动人,看来她真舍得下功夫来保养自己。 “姐姐,你尝尝这是夫君给我刚带回来的杏子,我喜欢吃酸的,夫君格外的照顾我。”这话是故意说给徐若初听,让她明白就算自己怀孕,不能伺候周建封,但是周建封还是宠爱着自己。 徐若初脸上没有什么神色,只是淡淡的说着:“我素来不喜欢吃杏子,妹妹喜欢吃就多吃点。” 徐夕瑶听到这话,心中得逞的笑容,她以为是徐若初在吃醋,故意说道:“也是,姐姐是周府的少奶奶,什么稀罕的东西没用见过呢?反而我这样的乡野之人才会稀罕这些东西。” “妹妹今天是怎么了?你一向都乐观开朗。今天怎么会突然悲秋伤月了?” 其实,徐若初压根不关心徐夕瑶的死活,甚至看到徐夕瑶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她才感觉十分的痛快,心中说不出来的欢喜,这也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在周府中的人,多少人都是违背自己的良心活着。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他们想要活下来,只能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姐姐,难道你没有听说老太君让夫君将蒋梦瑶纳进府中来吗?” 徐夕瑶气得咬牙切齿,一脸不甘心的神色说着。一想到蒋梦瑶那双狐狸眼,她就恨得要死,却无计可施。 难道老太君是故意跟自己作对吗?母亲找来一个女人在夫君身边伺候,老太君竟让蒋梦瑶进府中来,徐夕瑶在心中揣测着。 看着徐夕瑶阴晴不定的脸色,徐若初心中大快,嘴上却说道:“老太君的心思,我们又怎么能知道呢,我看夫君也很喜欢梦瑶表妹,只怕梦瑶表妹刚来府中就要获得夫君的专宠了。说来说去还是梦瑶表妹有福气。” “她有福气?简直就是一个狐狸精,如果不是她使用手段来魅惑夫君的话,夫君怎么会喜欢她呢?” 徐夕瑶气不打一处来,气急败坏的说着。 徐若初则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故意装作小心翼翼的模样,轻声说道:“妹妹可不要乱说话,小心隔墙有耳啊!” “我才不怕,就算蒋梦瑶在我面前,我也要说,她是什么货色,凭什么得到夫君的宠爱,真是臭不要脸的!” 徐夕瑶口不遮拦,骂骂咧咧的,如同一个泼妇一样。 “徐奶奶,你凭什么这样说我?” 突然,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徐夕瑶吓得发抖,这个声音不用猜都是蒋梦瑶的。这一刻,徐夕瑶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藏进去,羞愧极了。 可是,她还是故作镇定的模样,对着蒋梦瑶说道:“是我说的,又如何呢?” “我会将你说的话都告诉夫君的,你最好小心点,对我放尊重点!” 蒋梦瑶指着徐夕瑶,对着她带着警告的口吻说着,语气中带着几分骄傲。在蒋府,她可是万人瞩目的嫡女,来到周府,这些姨奶奶,她根本就不放在眼中。 这周府的后宅也会成为自己的天下,就连徐若初她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一个乡野丫头? 徐夕瑶肺都要气炸了,自从来到周府以后,她一直都是受宠,哪里被人这样骂过,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啪! 徐夕瑶没有丝毫的犹豫,一巴掌打在蒋梦瑶的脸上,蒋梦瑶微微一愣,反手就把一巴掌还给了徐夕瑶,脸上带着厉色,吼道:“徐夕瑶。你给我老实点,你今天竟然敢打我,下次我就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了。” 徐若初则冷眼旁观着一切,如同看笑话一样。 明显蒋梦瑶的力道大了几分,徐夕瑶整个重心不稳,差点摔倒在地上,幸好翠儿扶着她,不然的话,徐夕瑶肚中的孩子可不会这么幸运了。 “蒋梦瑶,你还不是周府的姨奶奶,你竟然敢这样对我说话,你真是放肆!” “我放肆就如何?徐夕瑶,你别以为你能抓住表哥的心,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就你这样的女人表哥根本没有把你放在心中。” 蒋梦瑶嘴上一点也不饶人,对着她大声的骂着。 徐夕瑶气得脸发绿,说道:“蒋梦瑶,你再说一遍,夫君宠爱,必然是爱我,只怕夫君心中根本就没有你。是你用见不得人的手段来骗取夫君的宠爱的。” “徐夕瑶,我懒得和你这样的泼妇纠缠在一起,只会降低自己的身份。” 蒋梦瑶整理着衣衫,对她露出鄙视的眼神,然后扬长而去。 徐夕瑶愣在原地,不甘心的说着:“呸,真是一个贱人,还在这里对我耀武扬威,我一定要去告诉夫君,让夫君把你撵出周府出。” “妹妹,你也别生气了。” 看着蒋梦瑶走远,徐若初故意走上前来,拉着徐夕瑶的手,对着她说着。 徐夕瑶紧咬着嘴唇,气狠狠地甩开徐若初的手,不甘心的说着:“徐若初,你也是在这里看我笑话的对不对?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否则的话,你也不会掌管将军府的财务,让我母亲什么都捞不到。” “都是姑母贪心!” 徐若初淡淡的说着,对她们母女俩没有任何的好感。这一切都是她们咎由自取,怪不得自己,她们就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你……哼……” 说着,徐夕瑶气愤的离开,脸上明显的一个掌印。 徐若初冷笑着,看着徐夕瑶离开,嘴角露出一抹完美的笑容,徐夕瑶,看来蒋梦瑶就是你的克星,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周旋,徐若初只想要看戏,看着徐夕瑶倒霉,看着她悲伤。 回到院中,夏眉神色慌张的走上前来。将徐若初身上的披衣取下来,说道:“小姐,不好了。” “怎么了?” “老太君让三日后迎娶表小姐进府来,我看表小姐可不是一个善类,只怕以后要跟小姐平起平坐了。” 夏眉一向沉稳,这一次看到蒋梦瑶,她知道会威胁到小姐在周府的地位,担心的说着。 徐若初则根本不把蒋梦瑶放在眼中,而是接过夏眉手中的茶,淡淡的抿了一口,然后说道:“老太君为什么这么着急,你可知道是什么原因?” “丫鬟们都说是表小姐半夜爬上少爷的床,两人暗通款曲,如果再不操办的话,只怕对表小姐的名声不好。” 夏眉警惕的说着,看来蒋梦瑶媚惑主子的手段一流,只怕以后小姐会遭殃了。 “夏眉,这不是更好的,有人帮我教训徐夕瑶,我根本就不用自己出手。” 徐若初淡定的语气,对着夏眉慢悠悠的说着。双眼则看着远方,目空一切。为了复仇,徐若初将自己禁锢在周府之中,遇到心动的人只能残忍的拒绝,她有一瞬间的犹豫。 “小姐,话虽然是这样说,只怕蒋梦瑶也不是好人。她一定会踩着一个个人向上爬的,最终恐怕连小姐,她也不会轻易的放过的。” 夏眉眉头紧锁,一张清秀的脸庞上露出担忧来。 “那要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三日后,周府张灯结彩,欢欢喜喜迎娶蒋梦瑶进周府来。 徐若初冷眼看着这一切,只是周府中又多了一个女人而已。老太君和周建封的脸上都是欢喜。毕竟,蒋府也是响当当的,这一下他们周府的后台又硬了几分。 “快来给少奶奶敬茶。” 媒婆对着蒋梦瑶说着,蒋梦瑶穿着一身红衣,将她美艳的模样衬托得多了几分娇柔,声音沙哑的说道:“少奶奶,请喝茶。” 说着,她将茶杯递给了徐若初,在徐若初刚好要接住的时候,蒋梦瑶眼眸一转,松开手,茶杯就掉在地上。 周建封瞪着徐若初,冷傲的声音说着:“徐若初,你这是什么意思,梦瑶给你敬茶,你可不要不识抬举。” “我……茶杯不是我弄掉的。” 徐若初懒得解释,只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然后冷眼看着蒋梦瑶,心想,你还真是一个蠢女人,如果你不敬茶,你根本就不是周府的姨娘,最多只是周建封的一个床伴,罢了! “姐姐,你为什么要把茶杯丢在地上,难道你不喜欢梦瑶吗?” 说着,蒋梦瑶一双无辜的大眼睛中噙满了泪花,委屈的哭了起来。模样楚楚可怜,让周建封心疼不已,出声安慰着。 “蒋梦瑶,我说了茶杯不是我弄掉的,明明是你没有拿好。” “姐姐,我知道你一直得不到夫君的宠爱,只是你也没有必要这样对我,我和夫君情投意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说着,蒋梦瑶就委屈的哭诉着,将头靠在了周建封的肩膀上,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挑衅的笑容。 徐若初冷笑着,眼眸中晕染起淡淡的寒光。心想:蒋梦瑶,我还以为你聪明,看来你也只是一个傻瓜罢了。 老太君知道蒋梦瑶是故意将茶杯丢在地上,但现在也不好说穿,只好打着圆场,说道:“梦瑶,你再敬一杯就是了。” “老太君,你怎么能这么偏袒徐若初呢?刚才明明是她将茶杯丢在了地上,为什么还要我再敬一杯?” 蒋梦瑶故意想要给徐若初难堪,给她一个下马威,杀杀徐若初的威风,现在她怎么又会乖乖的给徐若初敬茶呢? 徐夕瑶在一旁看着,一只手摸着肚子,另一只手则托着下巴,幸灾乐祸的模样,不管是蒋梦瑶倒霉,还是徐若初倒霉,她都是最大的赢家。 只是,徐夕瑶想得太简单了,只怕一个宛白就够她头疼的了,现在还在这里耀武扬威,真是可笑极了。 “梦瑶,听话。” 这个大喜的日子,周建封也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而闹得不高兴,再说了老太君都为梦瑶说话了,看来,老太君很喜欢梦瑶。 再说了,想要折磨徐若初,以后有的事机会,周建封在心中暗暗的想着。 第一百二十九章 意外落水 “好,我再敬一杯。” 蒋梦瑶听到周建封的话,才乖乖的说着,然而眼中则是怒火,恨不得将徐若初撵出府去。 转念一想,反正夫君也不喜欢徐若初,以后想要折磨她,轻而易举。蒋梦瑶压下眼底的笑意,重新拿着茶杯递给徐若初。 这一下,徐若初转身对着老太君说道:“老太君,我看梦瑶表妹真是如同天上的仙女一样,以后我们周府有梦瑶表妹在,只怕夫君会好好打理生意了。” 老太君满面笑容,确实,只要蒋梦瑶能拴住周建封的心,那么他们周府的生意就有了希望。不然,周建封三天两头的出去鬼混,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徐若初转身回来,看着蒋梦瑶,嘴角一抹轻蔑的笑容,甜美的声音说着:“哎呀。我都忘了妹妹在敬我茶。” 徐若初这下才接过蒋梦瑶手中的茶水,微微一抿。 蒋梦瑶恨得直咬牙,徐若初是故意这样为难自己,想用这样的方式告诫自己,她不是好惹的。只是,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我绝对不会轻饶了欺负我的人。蒋梦瑶在心中想着。 “封儿,以后你要好好的心疼梦瑶,可不能让她受委屈。” 老太君交代着,毕竟他们还是亲戚,如果关系闹僵了对谁都不好,这是老太君在乎的。 “老太君,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梦瑶表妹对我的一片真心,我也不会让梦瑶表妹受一丁点的委屈。” 周建封紧紧握着蒋梦瑶的手,深情款款的说着,如果上一世自己不知道周建封的真面目,只怕自己也要被周建封这副嘴脸欺骗了。 “好了,今天累了一天,我先回去休息了。” 老太君对着雪灵说道。然后将手递给雪灵扶着,朝着她的院中走去。 虽然素妍也吃周府的姨奶奶,只是因为家世简单,自然不能如同蒋梦瑶一样大张旗鼓的迎娶。老太君带着雪灵来到素妍的房中,对她好好安慰一番。 幸好,素妍也是明事理的人,她一点也不生气老太君的决定,这倒让老太君刮目相待。 “老太君,你也累了一天,早点休息吧!” 从素妍房中出来,雪灵伺候着老太君回院中,对着她说道。 “雪灵,你说若初会不会生我的气,不是我不喜欢她,只是为了周府,我不得不做长远的打算,如果若初一辈子都没有怀上孩子,这样我们周府的财产就危险了。” 老太君有点悲伤的说着,想到若初,她心存几分愧疚。 “老太君,你就不要担心了,我相信少奶奶不是小肚鸡肠的人,我相信她一定会理解你的难处,她一定能理解你的苦心的。” 雪灵嘴甜的说着,想要让老太君放宽心。 “罢了,我也老了,将来周府总要交到她们手中的。” “就是,老太君你要牢记孙先生的话,颐养天年,不要为了任何事情动怒。” 雪灵伺候着老太君睡下,对着她说道,仔细的将锦被拿给老太君盖上,这才放心的离开。 这一夜,最开心的人莫过于周建封,怀抱美人,春风得意。 一连几晚,周建封都留宿在蒋梦瑶院中,惹得徐夕瑶生闷气,却不知赔着笑脸讨好周建封。她知道夫君不喜欢争风吃醋,她只能忍。 “素妍,为什么你肚子一直没有动静。” 徐夕瑶请了素妍来院中喝茶,刚喝了几口。徐夕瑶就焦急的问道。看如今的情形,如果蒋梦瑶先怀上孩子的话,说不定自己的孩子就不重要了。 “徐奶奶,我才伺候少爷几晚,怎么能这么快呢。” 素妍喝了一口茶,然后将杯子放下,迷茫的眼神看着前方。 “你就不能勾住夫君的心,让他一直惦记着你吗?真是一个蠢货!” 徐夕瑶气急败坏的说着,一掌打在了桌子上,手掌心传来一阵阵刺痛,然而,最痛的地方是她的心。这几日来,夫君根本没有来看过自己一眼,都被蒋梦瑶那个贱人勾引住了! 听到徐夕瑶骂自己的话,素妍看了她一眼,眼中露出诧异和失落来。 虽然自己是孙夫人找来帮徐夕瑶的,如今她们都是周府的少奶奶,徐夕瑶凭什么对自己指手画脚,出言辱骂呢? “徐奶奶,我先回去了。” 素妍说完这话话,她就转身离开。根本没有理会生气的徐夕瑶。 “徐奶奶,你可不能生气,为了腹中胎儿着想,你也要开心点!” 翠儿在一旁小声的说着,腹中的丫鬟们都是踩低就高的人,如今她们落魄了,丫鬟们也开始欺负她,想想曾经徐奶奶风光的时候,这些丫鬟哪个不是巴结着自己呢? 翠儿越想越心酸,看到徐奶奶自暴自弃的模样,她只好出言安慰。 “她只是我的一枚棋子,竟然敢对我甩脸色,真是笑话!” 徐夕瑶指着素妍的背影,对着翠儿大声的吼着,如同泼妇一样。 “徐奶奶,小心隔墙有耳啊,虽然素妍不能抓住少爷的人,但是她也是绝色的美人,等少爷尝够了新就知道素妍的好,到时候我们就有希望了,现在您一定要沉住气啊。一定不能自乱阵脚啊!” 翠儿一边端来小米粥,一边对着徐夕瑶说道。 看来自己是被气昏头了,徐夕瑶拍了拍头,说道:“翠儿,还是你沉稳,如果没有你在我身边帮我的话,我一定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说,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们应该等待何时的机会,现在让蒋梦瑶跟少奶奶窝里反,我们就等着渔翁之利。”翠儿眨着眼睛,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说道。 经过翠儿这么一说,徐夕瑶恍然大悟。说道:“好,翠儿,我明白了。等明日.你就挑两只上好的手镯给素妍送去,就说我今天生气是我的错,让她不要与我生分了。” “奴婢明白。” 如今,天气微微转凉,然而府中的枫叶却格外的引人注目。 一大早,徐若初就带着夏眉出来欣赏枫叶,看着鲜红的枫叶,徐若初在心中暗暗赞叹着生命的神奇。 此时,一道刺耳的声音传来,让徐若初微微皱眉。 “哦,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少奶奶。” 蒋梦瑶扭动着腰肢,朝着徐若初走来,脸上带着几分轻视,一想到这几日夫君天天都在自己房中,而徐若初独守空房,她怎么能不开心呢? 徐若初懒得理会蒋梦瑶,只想图清静,却不想这一份宁静也被蒋梦瑶给打扰了。想着,徐若初的眼中带着几分不悦。对着夏眉说道:“夏眉,我们走。” 说着,她们就打算离开,却不想,蒋梦瑶挡住了她们的去路,冷嘲热讽的语气。 “哎呦喂,我还以为少奶奶多么厉害呢。能讨得老太君的欢喜,原来是一个胆小鬼啊!” 蒋梦瑶说完话就放声笑了出来,伸手指着徐若初,继续说道:“徐若初,你躲着我,我偏要缠着你,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样?” 徐若初目光冷若冰霜。沙哑的声音说道:“蒋梦瑶,你最好给我安分点!” “如果我不安分呢?难道你还能欺负我不成?” 蒋梦瑶狂妄的语气,根本不把徐若初放在眼中。 一连数日,周建封都留在蒋梦瑶的房中,她得意忘形,如今竟然敢去欺负徐若初,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徐若初冷笑着。 “蒋梦瑶,我是周府的少奶奶,你对我指手画脚,难道你就不怕我告诉老太君吗?” 徐若初冷若冰霜,声音淡淡的说着,目光则如同一把利剑一样,让蒋梦瑶不敢直视。 一听到老太君,蒋梦瑶心中有几分忌惮,然而还是壮着胆说道:“徐若初,你以为你是周府的少奶奶就了不起吗?以后说不定周府的少奶奶就是我了。” “我懒得和你废话。” 说完,徐若初就转身离开了。却不想,这个时候蒋梦瑶一把将修容出抓住,不甘心的说着:“徐若初,你给我站住。” “你没病吧?如果你想要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话,我想你选错了人,我徐若初可是你惹不起的人,你最好给我滚开点。” 徐若初对着她带着几分警告的语气说着,冷眼瞪了一眼,然后一把将她抓着自己的手甩来,朝前继续走去。 此时,蒋梦瑶看到远处走来的周建封。她急中生智,手上一用力紧紧地抓住了徐若初,嚣张的语气,说道:“徐若初,你以为你是周府的少奶奶,你就能用这样的语气说我吗?” 徐若初转身,对着她微微皱眉,说道:“你放开我。” “我不放开你又如何?” 徐若初一使劲,一把将蒋梦瑶甩开了,而蒋梦瑶也顺势重心不稳,朝着山脚滚下去,扑通一声,她掉进了池塘里。 徐若初眼眸渗出寒意,想不到这个该死的蒋梦瑶竟然存了心思想要陷害自己。 此时。周建封急忙冲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想要打徐若初的耳光。 “少爷,蒋姨娘是自己摔下去的。” 夏眉挡在徐若初前面,对着他说道,周建封怒气冲冲,根本不理会夏眉,一把将她推开,怒目对着徐若初,说道:“徐若初,我明明看到是你将梦瑶推下去的,你真是好狠的心!” 徐若初懒得解释,转身就要离开。 周建封看到梦瑶刚被小厮救上来,他也顾不得找徐若初的麻烦,急忙跑下去,将梦瑶抱起来,心疼的说着:“梦瑶,你可不要吓我。” “夫君,夫君……” 蒋梦瑶微弱的声音说着,一边咳嗽着,水从嘴里呛出来,俊俏的脸蛋苍白如纸。 这一下,周建封心疼万分,急忙说道:“还不赶快去找孙先生。” 说完,他就抱着蒋梦瑶朝着院中跑去,一路上心疼的对着蒋梦瑶说话,心疼极了。 “梦瑶,你不要吓我,你快说说话,好不好啊?” “梦瑶,你快醒醒,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我也愿意摘给你。” 周建封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蒋梦瑶,他心乱如麻,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大声的问道:“孙先生人呢?你们是怎么办事的,手脚这么不麻利。” 第一百三十章 不敢说真话 小厮们吓得颤抖起来,小声的说着:“少爷,孙先生在来的路上,一会就到了,少爷,你不要着急啊。” “不要着急,你们看看,梦瑶一直昏迷不醒,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我一定让你们陪葬。”周建封对着他们大声的吼着。 “封儿,你这样大呼小叫的成什么体统。” 突然,老太君来到了院中,对着周建封厉声说道,然后让小厮们都退了出去。 “封儿,你这是在干什么?孙先生马上就到了,你能不能稳重一点。” 在老太君看来,周建封是一家之主,他怎么能这么轻浮,连一丁点的稳重都没有。此时,颜氏,徐夕瑶。徐若初等人都到了房中,看到蒋梦瑶还昏迷不醒,颜氏担心万分。 颜氏急忙走上前去,拉着周建封的手,问道:“封儿,梦瑶好端端的怎么会落水呢?你看看她一直昏迷不醒,这可怎么办啊?” “都是这个毒妇!” 周建封指着徐若初。恶狠狠的说着,根本就不管大家异样的目光,在她们的心中,徐若初端庄,根本就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她们的事情来。 “封儿,你可不能误会若初,她不是这样的人。” 老太君首先说道,在她心中,若初是周府最让她称心如意的人。她怎么也不会相信若初是那样的人,她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老太君,这是我亲眼看见的,难道你还要偏袒这个毒妇吗?我今天就要休了这个毒妇!”周建封悲伤的吼着,如同一头发疯的野兽一样。 “徐若初,难道你敢说你没有推到梦瑶吗?” 周建封看到大家都不相信自己。他转身看着徐若初,伸手指着她,凶神恶煞的说着。徐若初心寒,这样薄情的男人,为什么自己会钟情于他,想着,她就觉得悲伤。 “我没有。” 徐若初看着周建封,理直气壮的说着,没有丝毫的犹豫。 “好好好,徐若初,你现在狡辩,我看你等梦瑶醒过来你怎么说,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女人能不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周建封冷嘲热讽的说着,更加厌恶徐若初,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孙先生,你赶快看看梦瑶怎么样了?” 老太君先看到孙先生,急忙的说着。 孙先生点点头,然后将丝巾搭在蒋梦瑶的手臂上,为她诊脉,半天才说道:“没有什么大碍,我给她开点药方,你们帮她好好的熬好,伺候她喝下去,不出三日就会清醒过来了。” “孙先生,梦瑶没事吧?为什么她一直昏迷不醒呢?” 周建封关切的问道,他看了一眼蒋梦瑶,看着她嘴唇发紫,脸色苍白,心中别提多么的难受了,如同千万只蚂蚁在吞噬一样,格外的痛苦。 “没什么大碍,如果周少爷不相信我的话可以另请高明。” 孙先生一向不喜欢周建封这样的纨绔子弟,对他没好气的说着。 周建封感觉到孙先生的生气,急忙赔着笑脸,说道:“孙先生,我也只是太担心梦瑶了,你的医术一向高明,是我糊涂了,不该怀疑你的。” 孙先生看了他一眼,然后冷哼了一声才离开。 老太君听到孙先生的话,一颗心也放了下来,说道:“若初。你也早点回去,这件事没有调查清楚来,任何人都不能冤枉若初。” 说完,老太君就要离开,这时,周建封却一个快步,一把将徐若初抓住,怒目等着她,厉声说道:“徐若初,你为什么要陷害梦瑶,你的心肠为什么这么歹毒?” 徐若初的手臂被他抓的生疼,她为蹙眉头,冷傲的寒光从眼眸中散发出来,冷声说道:“夫君,我说了蒋姨娘是自己失足摔下去的,你为什么还要怀疑我?” “我亲眼看到你推她下去的,你这个毒妇,我现在就要写休书把你休了。” 周建封下定决心,虽然徐若初如同一团谜一样,让他想要解开为什么她这么恨自己,但现在为了心爱的女人。他决定舍弃徐若初。 阴寒的目光,如同一把刀一样,徐若初冷冷的看着他,说道:“夫君,蒋姨娘醒过来自会告诉你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现在如此生气也没有用。” “好,我就等梦瑶醒过来再收拾你,到时候让你心服口服。” “多谢夫君理解。” 徐若初轻声说着,她眼眸清澈,如同一汪清泉,纯真的模样如同不谙世事的少女,心思单纯,格外惹人怜爱。周建封微微一愣,他第一次发现徐若初竟有如此可爱的一面。 不,这个女人简直就是毒妇,我怎么会对这种女人有好感呢?周建封急忙否定自己的想法。 老太君看到这次,她才放心的离开,颜氏也跟着离开。 此时,房间里只剩下周建封,徐若初,徐夕瑶三人。徐若初想要离开。她多看一眼周建封都觉得恶心,只想要逃离。 看到徐若初想要离开,徐夕瑶嘴角浮出笑容,说道:“夫君,蒋姨娘这里有丫鬟伺候着,你也累了一整天了,要不要去看看素妍新编排的舞蹈,格外的优美。” 徐若初听到这里,她心中也算明白徐夕瑶挺着大肚子跑这么一趟的目的了。她只是觉得十分的可笑,府里的每一个人都想要讨好周建封,想要变成他的女人,成为他的女人之后都想要做他唯一的女人。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徐若初走出院中,她只是想要一片宁静,想要属于自己的美好时光。 然而。周府的每一个女人都把自己当成假想敌,变着手段的来伤害自己,这一次,我不会再心软半分,徐若初在心中暗暗想着。 果然,周建封跟着徐夕瑶来到素妍的院中。几日不见,素妍变得更加的有韵味了,周建封火急火燎的寻欢作乐,一阵翻云覆雨,周建封餍足才满意的离开。 徐夕瑶看到这一幕,嘴角露出笑意,虽然自己不能伺候周建封,只要有人帮自己抓住他的心,一切都好办了。 一晃三日过去,蒋梦瑶已经清醒过来了。 一清醒,周建封就着急的问道:“梦瑶,你告诉我,是不是这个毒妇把你推下去的,你告诉我,是不是啊?” 蒋梦瑶抬头看了看徐若初,嘴唇一咬。似有不甘心,半天才说道:“夫君,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不关少奶奶的事情。” 话一出口,周建封不敢相信的摇晃着蒋梦瑶的肩膀,大声地说道:“梦瑶,你是不是受这个毒妇的威胁。你跟我说真话,我一定会帮你主持公道的。” “夫君,真的是梦瑶不小心,你不要怪少奶奶了。” 蒋梦瑶再三坚持说着,这一下老太君心中的大石头也落下来了。如果真是若初推到的,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惩罚若初,她于心不忍。如果不惩罚的话,只怕封儿又不甘心。 周建封惊讶地看着她,说道:“梦瑶,为什么你要畏惧这个毒妇,难道你害怕我不能为你做主吗?” “夫君,你不要这样,少奶奶心地善良,怎么会做出这样歹毒的事情来呢。” 蒋梦瑶有气无力的说着,其实她恨不得将徐若初置于死地。只是,昨夜徐若初来到她房中,告诉她不要再装睡了,她知道自己是清醒着的。 这个时候,蒋梦瑶睁开眼睛,看着徐若初,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装睡的?” “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周府的管家告诉我你偷偷将府中的钱财挪用,拿去贴补你娘家,蒋梦瑶,如果这件事被老太君知道的话,你说会是什么后果。” 徐若初冷笑着,慢吞吞的说着,她云淡风轻的每一句话都让蒋梦瑶心惊肉跳。 “徐若初,你……好,算你狠,你想要我怎么做,你才不会揭穿我?” 蒋梦瑶这下知道徐若初的离开,想不到她竟然有这个能耐抓住自己的把柄。想着这一次天赐良机。只怕自己不能搬到徐若初,反而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最好说不是我推倒你的,否则,你就等着被赶出周府!” 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徐若初淡定的说着。这一下,蒋梦瑶六神无主,想了半天才说道:“好,我答应你。” “算你聪明。” 说完,徐若初就离开了,这一切都多亏了冥夜暗中调查,不然自己也不会知道蒋梦瑶的把柄。 所以,这才出现蒋梦瑶否认是徐若初将她推倒,而是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 “好了,封儿。现在梦瑶都说了是自己不小心,你硬是要把这顶黑帽子戴到若初的头上有意思吗?如果你再这样的话,我就让你每个月去若初房中十晚。” 老太君这话一出,周建封瞪了徐若初一眼,连忙摆摆手,说道:“老太君,难道你真的忍心这么折磨孙儿吗?我看到徐若初一次,我就觉得浑身难受。” “那就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了,梦瑶,你好好养身体,我改天再来看你。” 说着,老太君拄着拐杖离开,她累了,这些事情自己也觉得心力憔悴。此时,若初跟着走出来,伸手搀着老太君,说道:“老太君,都是若初不好,让你忧心了。“ “若初,我相信你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老太君慈祥的笑容,和蔼的模样,伸手拍着她的手臂,对着她说道。 这一幕的温情让徐若初微微动容,她眼眶微红,这是她第一次感动。老太君对自己的爱,让她自己觉得十分的温暖。 “若初,你可别哭鼻子啊!” “老太君,谢谢你对若初的宠爱,若初一辈子都会好好伺候你的。” 若初说完这句话,自己也被吓到了,原本自己就是复仇的,想要看到周建封和徐夕瑶生不如死,如今却对老太君懂了真情,徐若初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 第一百三十一章 闹上门来 这几日来,徐若初眼皮一直在乱跳,让她不知所措,隐隐有一种不安的预感。 “夏眉,你陪我回一趟将军府吧。”、 徐若初始终不放心,她打算回去一探究竟,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她都要眼见为实才能心安。 “小姐,我马上去准备。” 虽然将军府没有什么值得自己留恋的,但若初心中挂念着叔父们,这一次想要看看他们是否安好?一晃,她们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见面了。 一来到将军府,徐若初首先去看了自己的叔父徐志业,看到他这么大把年纪还在耍刀枪,徐若初微微动容。叔父的鬓角染上了白霜,整个人消瘦了不少。 “叔父。” 徐若初冲着徐志业轻声看着,他一回头看到是若初,热泪盈眶。欢喜的说着:“若初,你回来了。” 说着,徐志业朝若初走来,伸手拍着她的肩膀,如同长辈对晚辈的疼爱一样。 “若初,你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望叔父了?这些日子。你过得怎么样,周建封不敢欺负你吧?” 虽然说叔父是一个练武之人,但对自己的关心,却让徐若初十分的感动。这与徐氏母女相比,让自己觉得欣慰极了,徐若初在心中暗想着。 “叔父,我一切都好,现在天气转凉了,你也要好好照顾好自己,可不要让自己身体垮了。” “哈哈,你放心,我们都是练武之人。强身健体,你看看我这体魄,一般的毛头小伙子都不如我呢。” 徐志业爽朗的笑着,一边露出自己的肌肉,对着徐若初炫耀道。 徐若初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叔父,看到你身体康健我就觉得十分的欣慰了。” “若初,我看你嫁入周府也有些时间了,为什么一直没有怀上孩子呢?这一切竟然让徐氏先怀上孩子。”说这话时,徐志业有三分的遗憾,七分惋惜。 徐若初则毫不在乎,她根本就没有跟周建封圆房,哪里会怀上孩子呢? “叔父,你不用为我.操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徐若初向来是报喜不报忧的性格,不管遇到天大的事情她都会选择自己忍着,不想让叔父为自己担心。 此时,夏眉多嘴的说道:“其实小姐过的一点也不好。” “什么?若初,难道周建封真的欺负你了!” 徐志业一掌拍在圆桌上,气愤的对着徐若初问道,他最担心的就是若初,她一个女儿家,不知道在周府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最重要的是若初从来不告诉自己她的情况,这让徐志业更加的担心。 “夏眉,别乱说话!” 徐若初对着夏眉低声说着,语气中多了几分警告。 夏眉吐了吐舌头,然后低下头来,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然而,这样徐志业更加的疑惑,看来徐若初真的在周府受到了虐待,不知道她是怎么面对哪些想要陷害她的女人的! “夏眉,你今天把话说清楚,如果你说不清楚的话,我一定你该不会轻饶了你。” 徐志业起身,看着夏眉。对着她一字一顿的说着,模样十分的认真。 夏眉看了一眼徐若初,她不敢乱说话,否则小姐会把自己撵走的。 “你不用害怕若初,你只管告诉我就好了,我能为你家小姐撑腰,难不成你想要看着你家小姐被别人欺负吗?”徐志业大声的质问着,这下让夏眉哑口无言。 夏眉权衡利弊之后,对着徐志业说道:“老爷,你一定要为我家小姐做主,周少爷根本不疼爱小姐,现在又纳了两位新姨娘,更是为了获得新姨娘的欢喜,欺负小姐。” 一想到小姐在周府中的日子,夏眉委屈的说着。现在徐志业能为小姐做主,她何尝不要试一试呢?说不定周少爷就会对小姐怜悯积分了。 徐若初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打在夏眉的手背上,说道:“叫你多嘴。” “若初。如果这些事情不是夏眉告诉我的话,我根本就不知道,难道你以为叔父不会为了你出头吗?你为什么要把所有的委屈都藏在自己心中,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呢?” 徐若初能真真切切的感觉到叔父是为了自己好,只是不想让他担心自己,周府的事情她一定会处理好的,然而,现在还是让叔父担心了,徐若初心中多了几分懊悔。 “若初,你不用担心,我们会为你撑腰的。” 徐志业下定决心一样,认真的说着。 徐若初不明白叔父的意思,只是知道叔父一向是说到做到的人,这一次却让叔父为自己担心了,真是自己的不孝。 “叔父,我会妥善处理的,你早些休息吧!” 徐若初看到叔父身体安好,她也只好告辞。 徐若初刚回到府中。徐志业已经带着徐氏家族的人来到了周府,周府的人赶忙迎接,一路吵吵闹闹,直接来到了老太君的院中。 “雪灵,外面为什么吵吵闹闹的,究竟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老太君,没有什么事情,你不用担心,我现在伺候你睡下吧?”雪灵不想老太君因为这些事情而烦心,撒了一个谎,对着老太君说道。 老太君心眼比明镜还要明亮,她说道:“雪灵。难道连你也不对我老婆子说真话吗?” “老太君,雪灵……” “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少奶奶的叔父们闹到府中,为了少爷新纳姨奶奶们的事情。”雪灵只好如实禀告,看着老太君脸色阴沉,她也只好低下头来。 “你去把他们带到大厅中去,顺便把若初跟封儿也叫过来,这件事情总是要面对的,我们周府可是有脸有面的人,难道要被别人看了笑话我们吗?” 老太君带着几分怒气,冲着雪灵说道。 雪灵点点头,然后去安排着。 等老太君来到大厅中,看到下面坐着的若初叔父们,老太君心中一惊,但还是故作稳定的走上前去,说道:“大家先喝茶,我们有什么话慢慢的说,可不要伤了彼此之间的和气。” “老太君。我们不是来和你的茶的,我就是想要问问难道我们将军府的嫡女在你们周府要看别人的脸色吗?要忍受委屈吗?” 徐志业第一个问道,他一想到若初受的苦,心疼万分。 老太君脸上闪过尴尬,说道:“你误会了,若初在我们府中过得十分的好。不信的话,你们亲自问问若初。” 说着,老太君满怀期望的看着若初,对着她点点头,希望她能为自己作证。 徐若初还没有开口,周建封率先就开口。说道:“我确实纳了新姨娘,这一切都是这个毒妇造成的,难道还要我们周府跟你解释清楚吗?” 一听到周建封的话,徐氏家族的人开始议论纷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不到周建封竟然是这样的人,看来若初在这里的生活一定水深火热,受尽了委屈。 徐若初十分的感激叔父们为了自己出头,让她感觉到亲人的温暖。 “周建封,这是你对若初的态度吗?你这样的人,我们将军府高攀不上,还请你和离!” 徐志业站起来,一把将茶杯砸在了地上,恶狠狠的说着,他可不能看到若初受委屈。 “对,我们将军府的人才不受别人的委屈。” “就是,看来商贾之家都是这样的人,算我们瞎了眼。” 你一言我一眼,都在数落着周建封的不是,徐若初则冷眼看着这一切。眼前的这一幕,早就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大家别着急,这件事情我们慢慢商量,绝对不能让他们和离的,我们周府可是丢不起这个人的。” 老太君急忙说着。这么些年来,她一直都在维护着周府的利益。 徐若初站出来,对着他们说道:“若初多谢各位叔父为了若初而来周府跑一趟,只是我在周府一切都很好,我不希望大家为了担心。” 听到若初的话,老太君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她对着徐若初,说道:“若初,还是你明事理懂大体,我们周府能找到你这样的少奶奶,还真是我们的福气。” “可是我们没有这样的福气,老太君。恐怕强扭的瓜不甜,既然令公子不喜欢若初,我们也不会强求你们的。” 徐志业相信若初说这样的话,都是为了自己的名声考虑,她害怕自己和离之后找不到合适的如意郎君。 “若初,你不用担心,等你和离之后,你的事情叔父会为你做好安排,一切都不用担心。” 徐志业拍着胸脯保证的说着,以若初的姿色,哪里会找不到合适的如意郎君呢?难道还要一直缠在周府吗? 徐志业是一个急性子,听到周建封的话,他没有动手就不错了,现在他执意要将若初带走。 这一下,老太君可慌了,她急忙站起来,走下来挡在徐志业的前面,对着他说道:“若初不能离开周府,她是我们周府的少奶奶,她的去留不是你能决定的。” “什么,你说我不能决定若初的去留,对吗?” 徐志业双眼瞪得通红,对着老太君大声的说着。 想着,徐志业越发的生气,一把将徐若初抓住,然后说道:“若初,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但是,今天我就要让他们周府付出惨痛的大家,这些人都不知道你的好,是他们的不幸,若初,我带你离开吧!” 说完,徐志业就拉着若初想要离开周府。 老太君急忙一把抓着徐若初的手,说道:“若初,你倒是说句话啊?难道你真的不愿意留下来吗?你要为了长远的打算,可不能这样糊里糊涂的就离开了周府。” 其实,徐若初想要离开周府,每时每刻都想要,只是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 想着,徐若初放开了叔父的手,然后说道:“叔父,对不起,我恐怕要辜负你的一片好心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误解 徐志业双眼不解,难道徐若初想要留在这里吗?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没有真心对待过她,为什么若初还要留在周府?他紧皱着眉头,无奈的摇了摇头。 “若初,你为什么不愿意离开?” 终究,徐志业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以为若初过得好,如今周府根本不考虑若初的感受,竟然一下子纳了两房姨太太,这不是在打将军府的脸吗? 徐若初抬眼,清澈的眼眸看着徐志业,温柔的声音说道:“叔父,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我心中都明白,只是我还需要留下来,叔父,等过段时间我会跟你具体解释的。” 现在,徐若初不好多说,为了复仇,她一直都忍着,现在她不能离开。只好继续留下来。 徐志业眼中闪过一丝失落,难道若初还不相信自己吗?如果她想要做什么,只要跟自己说,自己绝对不会阻拦的,然而若初选择了沉默,他心中涌起失落。 徐若初感觉到叔父的变化,她心中何尝不是悲伤。难受。 “叔父,你们先回去吧,今日.你们为了若初的所作,若初今生都会铭记在心中,没齿难忘。” 徐若初淡淡的口吻说着,真诚的目光看向徐志业,对着他点点头,暗示他相信自己。 还没有等徐志业说话,周建封就急忙走上前去,挡在徐志业的前面,倨傲不逊的口气对着他说话。 “听见没有,你的侄女想要赖在我们周府,就算你们来她也不会跟你们离开的,你们这不是自讨没趣吗?徐若初。你还真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 说后半句话的时候,周建封咬牙切齿看着徐若初一字一顿的说,双眼通红,眼眸中有点点火焰,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对徐若初的恨。 徐志业紧握着拳头,当初都怪自己眼瞎,竟然把若初嫁给这样的人,他们周府根本就配不上将军府,想着,徐志业的眼中泛着点滴泪光。 “表妹,你真的不跟我们回去吗?你看看,你在这里过的是什么日子,他们根本没有把你放在眼中,你可是将军府的掌上明珠,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你的好。” 表哥深情的对着徐若初说道,一看到周建封的模样就为表妹觉得惋惜。 从下,他就知道表妹生性懦弱,胆小怕事,可如今看来简直判若两人,表妹做事沉稳,考虑周详,自己都甘拜下风,徐若初让他心中一惊,看来表妹已经长大了。 听到表哥的话,徐若初转身看着他,说道:“表哥,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们放心,我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到我。” 徐若初说这句话是十分的冷静,周身散发出一股不可侵犯的气势来,这让徐志业微微一愣,他只好点点头,说道:“若初,既然这是你的意思,你也坚持要留下来,我们不好再多干涉,只是你要记住一点,不管你受到任何的委屈,我都会帮你出气的。” 徐志业看了一眼周建封,语气坚决的说着,然后一甩衣袖。转身离开。 看着叔父离开,徐若初心中涌起暖流,在心中默默的说着:叔父,谢谢你。 “若初丫头,你过来。” 看着徐志业走远,老太君对着若初说道。伸手对着她招了招。 徐若初微微一笑,盈盈然的朝着老太君走过去,来到她面前,温柔的坐下来,说道:“老太君,若初没事。” “若初丫头,我知道封儿让你受委屈了,还是大度,否则的话早就闹得鸡犬不宁了,幸好你识大体,不然的话,我们周府和将军府的情义恐怕要毁于一旦了。” 老太君每句话都避重就轻,虽然在夸着自己,但根本就没有想让周建封改正的意思,也好,反正我也不会在周府留下来。徐若初在心中暗暗想着。 老太君看着若初脸上没有异常,眉清目秀,眼底喊着微笑,以为若初没有生气,继续说道:“若初丫头,你毕竟是周府的少奶奶,夫君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情,你可不要往心里去。” “老太君,若初晓得,都是若初不好。” 徐若初温柔的低着头,眼眸中却带着寒光,一想到刚才周建封的态度,她就觉得恶心。为了能离开周府,看到周建封和徐夕瑶受到该有的折磨,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再心软。 “老太君,你为什么不同意这个毒妇离开周府呢?” 周建封伸手指着徐若初,对着老太君大声的问道,双眼中写满了疑惑。他知道徐若初一直讨好老太君的欢心,就是想要寻找依靠,这个女人心机如此深。让他更加厌恶起来。 “封儿,休得放肆!” 老太君一声怒吼,周建封才收敛了几分,却还是撇着嘴,说道:“老太君,就算你一直护着这个女人,我也不会喜欢她,在我眼中她还不如我身边的一个丫鬟。” 说完话,周建封就大摇大摆的离开了,根本不把徐若初等人放在眼中。 听到这话,心中最欢喜的莫过于徐夕瑶和蒋梦瑶,她们各自心怀鬼胎看着徐若初,隐藏住心中的欢喜,看来徐若初在周府呆不长久了。 “老太君。我身子重的很,我先回去休息了。” 徐夕瑶站起来,对着老太君微微躬身,巧笑嫣然的说着。 老太君对着她摆了摆手,虽然心中不喜欢徐夕瑶,但她现在怀着封儿的孩子,对她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期待着她不要弄出什么幺蛾子来,否则,她一定不会心慈手软的。 徐夕瑶离开,蒋梦瑶也觉得没有必要留下来,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就走了。 看着一个个个姨奶奶们离开,老太君气愤的说着:“若初,你看看这些人都是什么德行,还是你愿意留下来陪我这个老婆子,不然我一定闷得发霉了。” 徐若初嫣然一笑,没有说话,只是尽心的捶着老太君的肩膀,心中却在想着,什么时候一定要跟叔父说清楚,可不能让他心寒了。 今日的种种。徐若初细细想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什么来,恐怕是自己多心了,她安慰着自己。 一天下来,若初也累的够呛,回到院中。她捶着肩膀,对着夏眉吩咐着。 “夏眉,你去弄点热水来,我想要泡澡。” “小姐,好的。” 夏眉下去准备洗澡水,水中泡着一朵朵鲜红的玫瑰花瓣,带着淡淡的芳香。徐若初泡在里面。全身的疲惫得到缓解,她微微闭眼,在心中想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小姐,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跟表老爷说清楚,只怕他心中有想法了。” 夏眉看到小姐紧蹙着眉头,心想到今天的事情,或许小姐紧皱着眉头的缘故在于此,于是出生安慰着。 “夏眉,我让你去盯着徐夕瑶,这些天可有什么动静?” “小姐,这些日子徐奶奶一直都安分守己,就连姑夫人也没有进府中来。这件事情应该跟徐奶奶没有牵连,说不定是蒋梦瑶,或者是素妍?” 夏眉在心中猜测着,自从蒋梦瑶来到府中后,一直都有针对小姐的事情发生,说不定始作俑者就是蒋梦瑶。 徐若初摇摇头,说道:“这件事情,我直觉就是徐氏母女在背后捣鬼,一定是他们通风报信给了叔父,否则叔父也不会这么快知道周建封纳了两房姨娘,只是我没有猜透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徐若初紧皱着眉头,想到徐氏母女上一辈子可是一直在算计着自己,利用着自己,如今她们怎么会轻易放弃呢? “小姐,那我让冥夜继续去盯着,对了,这件事要不要告诉靖王殿下。小姐,我觉得靖王殿下是真心实意的为你好,为什么你不愿意……” “多嘴。” 徐若初厉声说着,如今,只怕老太君心中也开始怀疑自己跟靖王殿下的关系了。 靖王殿下可是将来的皇上,是要成就一番霸业的人,徐若初不忍心因为自己而让他到丝毫的牵连,任何的事情,她都要亲自查出结果来。 “小姐,夏眉明白了。” 夏眉嘟着嘴,似乎不甘心的说着,看着小姐在周府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她多么的心疼,为什么小姐不愿意接受靖王殿下的好意呢? “夏眉。靖王殿下的名字,我希望你是最后一次提起,以后在我面前都不要再提起了。” 徐若初起身,夏眉伺候着穿衣,她淡淡的语气说着,却不容置疑。 “小姐,我明白了。” 夏眉被小姐的模样吓到,急忙说道,如今她不明白小姐为什么这样做,然而小姐不管做什么事情,她都会全心全意的伺候小姐,帮助小姐。 一晃半月过去,徐若初每日都在书房中,偶尔去拜访老太君,日子还算得上平静。徐若初明白,这一切的平静都是暴风雨来临的预兆。 那些想要害自己的人,说不定还在精心的谋划着一个个圈套,等着自己掉下去,看自己的笑话。徐若初冷笑着,这一世,她一定会奉陪徐氏母女到底,她们休想伤害自己。 “小姐,天气凉了,外面风大,你还是回房中吧。” 夏眉看到小姐在外面的凉亭中,一坐就坐了半天,担心的说着。 徐若初抬起头来,看着夕阳西落,一片片彩霞染红了半边天,格外的美丽,辉煌。 “夏眉,明天我要回一趟将军府,你去安排一下吧。” 徐若初知道,这么长时间来,自己一直没有回去跟叔父说清楚,不知道叔父心中可还在埋怨自己? “好的,小姐,我明天早早给你准备好,这一次带上冥夜,好吗?” 夏眉一想到上次出府的事情,她心有余悸,担心的语气说着。 徐若初抬头,看着夏眉受惊的模样,点点头,说道:“好。” 第一百三十三章 掌嘴 来到叔父家中,徐若初没有让下人通报,自己走了进去,她看到叔父在院中与表哥比试武功。 别看叔父年迈,但英姿不减当年,雄风依在。 徐若初看到叔父神采奕奕,嘴角微微抿着,一抹倾城倾国的笑容浮现在脸颊上。她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就连院中盛开的玫瑰都要逊色三分。 表哥看到徐若初,微微愣神,这一下,叔父的剑抵在他的咽喉上,爽朗的笑容传来:“吾儿,这一次可是为父赢了。” 看到儿子出神的模样,徐志业取笑的语气说道:“你在看什么这么出神,我从来没有见到你练剑的时候发过呆,不然的话,我也不会赢了你。” “父亲,是若初表妹来了。” “她怎么会来了呢?你不要跟我提她了。” 徐志业一想到在周府的事情,没好气的说着,他理解若初的难处,只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周建封竟然是这样的态度,简直就是一个无赖。 “父亲,真的是若初表妹来了。你怎么不相信我说的话。” 这一下,徐志业转身,看到徐若初穿着一身淡紫色的衣服,站在门口的台阶上,对着自己温和的笑着,如同风中盛开的花朵,美好极了。 看道若初,徐志业就想到周建封那个败类。没好气的说道:“你怎么来了,我们府中可容不下你这尊佛,你可是周府的少奶奶。” 听到叔父的话,徐若初知道他是在生自己的气,她没有懊恼,而是直接走过去,对着叔父施礼,说道:“叔父,若初来看你了。” 徐志业想不到徐若初竟然不生自己的气,他脸上有瞬间的犹豫,转念一想,为什么若初不听自己的话,为什么不愿意离开周府?难道她真的是贪恋周家的财富吗? 这样一想,脸上冷若冰霜,根本就不理睬若初,朝着大厅走去。 看到徐若初站在原地。表哥急忙走上前去,对着她说道:“表妹,你别生气,我父亲原本就是这样的人,等我去好好的哄哄他。” 若初摇摇头,说道:“表哥,多谢你的好意,只是若初想要自己去面对。” 俗话说,解铃还需系铃人,想要解开叔父的心结,恐怕只有自己。 想着,徐若初朝着大厅走进去,然后亲自给叔父泡茶,赔笑的说着:“叔父,就算你要生若出的气,但你也要喝杯茶暖暖身子,难道你连给若初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愿意吗?” 徐志业转身看了一眼徐若初,说道:“你为什么还要来我府上?” “叔父,我心中比你还要恨周建封,还要恨徐氏母女,但是我必须留在周府,如果我离开了,不是正如他们的意,让他们逍遥自在吗?” 徐志业听若初这话有几分理,语气才友好下来,说道:“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难道你以为我不会为你出头吗?你父亲将你托付给我,这些年我心中一直觉得对你有亏欠,若初,你能明白叔父的心吗?” 说着,徐志业的眼中含着点点泪光,这可是大哥留在世上唯一骨肉,自己却没有好好的善待,心中总是过意不去。 看到叔父的模样,徐若初眼中带着感动,伸手拉着叔父的手,她感觉到叔父的手长了茧子,这些年一直都在战场上打仗,心疼极了,说道:“叔父,你不要觉得亏欠我,若初很感谢你对我的关心。” “若初,是我考虑得不全面,只是这样委屈了你。” “不,叔父,若初能得到你们的关心已经十分感激了,在周府的事情,我想要自己解决。请叔父给若初这个机会,原谅若初的不孝。” 说着,若初跪下去,对着徐志业真诚的说着。 若初心中明白,自己是为了复仇,她不想牵连任何人,她凭借自己的力量来解决所有的困难。 “若初,你这是干什么?快快起来。” 徐志业带着责备的口吻,急忙将徐若初拉了起来,伸手拍着她的肩膀,说道:“若初,你难得来府中一趟,吃了饭再走。” 若初想要拒绝,这时,表哥也走上前来,说道:“若初,你就留下来吃饭吧。” 若初嫣然一笑,露出洁白的贝齿,说道:“好,若初留下来。” 若初与叔父谈了不少的知心话,徐志业看着若初懂事,沉稳,放心不少,说道:“若初。如果大哥在天有知的话,一定会欣慰的。” “对了,叔父,我有一件事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我父亲会突然战死在沙场上?怎么说,这些年来,他也打了不少的仗,我相信父亲的能力,只是……” 徐志业警惕的目光看着徐若初,半天才问道:“若初,难道你怀疑你父亲的死有蹊跷吗?” 如今,大哥身边的人死的死伤的伤,根本就没有知情人,他们想要调查其中的缘由十分的困难,只怕这件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曾经徐志业也怀疑过,暗中派人调查但一直都没有消息,这些年也就放下了。今日,若初说起来,他深沉的眼光中透出杀气,说道:“如果被我揪出伤害大哥的人,我一定不会轻饶的。” “叔父,这件事情我要摆脱你暗中帮我多留心一下,我总是隐隐觉得这件事跟徐氏母女有关系,但这也只是我的直觉。我无凭无据,总不好多说什么。” 徐若初沉思再三,她还是将心中的疑惑告诉了叔父。 只见叔父眼神中闪过一丝狠辣,然后冲着徐若初说道:“若初,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就算不是他们做的,恐怕这件事也跟他们有关系,你放心,我一定会暗中调查,等有结果我就告诉你。” 徐若初微微笑着,点点头,说道:“叔父,多谢你一直挂心我,时辰不早了,我也要回周府去了,叔父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 说着,徐若初就转身离开,徐志业目送着她离开,心中却对若初多了几分好感,想不到若初心思缜密,考虑周详,真是不得不刮目相看。 “小姐,我们从这条路回去吧。” 夏眉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对着徐若初说着,虽然徐若初心中好奇,但一想或许是夏眉被上次的事情吓坏了,才这样做,于是点点头。 夏眉眼中闪过欢喜,催促着车夫冲着另一条路回府。 徐若初一直坐在马车里,微微闭着眼,这一世,她步步为营,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为了不受到别人的伤害,她不得不攻于心计。 突然,马车停下来,一个男子走上车来,示意夏眉离开,其实这个人就是靖王殿下,这一切都是靖王吩咐夏眉做的。 徐若初感觉到异常。睁开眼,她看到是晨靖宇,没有丝毫的意外,说道:“靖王殿下真是离开,连我身边的奴婢都收买了。” “若初,我只是想见你一面。” “靖王殿下,请你自重,我是周府的少奶奶。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请你不要私下与我相见。” 徐若初淡然的语气,她早就料到会遇到靖王殿下,也只好纵容着夏眉擅作主张,她也只是想要跟靖王殿下把话说清楚。 晨靖宇深邃的眼眸中带着失落,但还是坚持说道:“若初,我不相信你真的这么讨厌我,到底我做错了什么?” “靖王殿下。你什么都没有做错,是我高攀不上你,请你放过我,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永远都不要相见了。” “若初,难道你真的要这么狠心吗?为什么你就不愿意给我一次机会,为什么你要这样冷漠的拒绝我?” 晨靖宇带着悲伤,伸手想要拉着徐若初的手,却被她巧妙的躲开,冷眼看着晨靖宇,如同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徐若初害怕看到他深情的模样,害怕自己沦陷在这样的感情漩涡中,只是他们不是一路人,自己是为了复仇,靖王殿下是为了春秋大业,他们道不同不相为谋。 “若初,你到底希望我怎么做,你才能给我一个机会?” 近乎乞求的口吻,任谁也不会想到高高在上的皇子竟然会用这样的语气跟一个女人说话。 天下多少的名门闺女都想要爬上晨靖宇的床,成为靖王妃,只是晨靖宇风流成性,却从来没有对谁有过半分的真情,如今对若初情有独钟,却被狠心拒绝。 难道这是报应吗?晨靖宇在心中想着,他不想离开若初,却被若初厌恶,甚至是躲着不见自己。 他们之间难道真的是有缘无分吗?晨靖宇在心中想着,伸出的手慢慢的缩回来,紧紧地握着拳头,说道:“若初,我明白你的心意了,你放心。以后我都不会这样唐突了,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徐若初对着晨靖宇客气的躬了躬身,说道:“多谢靖王殿下。” 说完话,徐若初就微微闭着眼,闭目养神,不再理会晨靖宇。 晨靖宇也不好再留下来,只好下了马车。此时,夏眉重新回到马车内,她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她知道小姐不说话的时候更吓人。 “小姐,都是夏眉的错,你打夏眉吧,但是你不要憋在心里。” 夏眉哭泣着,一边掌嘴一边说道。清脆的声音传来,徐若初无动于衷。 半响,徐若初才睁开眼,看到夏眉嘴角渗出血丝来,她说道:“别打了,以后这样的事情在发生,我就将你撵走,这辈子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小姐,夏眉再也不敢了。” 其实,这一切都是因为双瑞说靖王殿下日益消沉,夏眉于心不忍才擅作主张的,却不想惹恼了小姐,她后悔不已。 “夏眉,我带你不薄,希望你能明白我的用心。” 说着,徐若初从衣袖中掏出一瓶药膏递给了夏眉,然后踩着小厮摆在地上的软垫,转身朝着府中离开。 刚走了几步,徐若初就被周建封挡住了去路,周建封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道:“哎呦,这是刚出府去约会情郎回来吗?” “麻烦你嘴巴放干净点!” 徐若初冷冷的说着,抬头,直视着周建封,全身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势,让周建封觉得全身阴寒。 “徐若初,你还有脸让我教训我?” 第一百三十四章 老太君昏倒 周建封趾高气扬,一脸不屑的口吻看着徐若初,一想到她出府去跟靖王殿下厮混,他心中如同燃烧着一团火焰一样,马上就要爆炸了! 就算自己不喜欢这个女人,但是她敢给自己戴绿帽子,自己一定不会轻饶了她,难道这个女人以为我死了吗?真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周建封故作镇定,怒目看着徐若初,伸手指着她的鼻梁,继续骂道:“徐若初,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难道你以为我周建封是被吓长大的吗?” “夫君,我懒得跟你争吵。” 这一天来,徐若初累得够呛,而且刚才看到晨靖宇悲伤的模样,她心中如同被堵了一团气一样,十分的烦躁不安。 说完话,徐若初就绕过周建封,准备离开,却不想被周建封一把抓住了衣袖。恶狠狠地说着:“我让你站住,你是聋了还是哑了?” 徐若初的手臂被她捏住,一阵阵生疼传来,她额头渗着点点汗珠,在阳光下晶莹剔透,如同一颗颗宝石一样。 “夫君,放开我!” 徐若初一甩手。将周建封的手甩开,对着他冷静的说着:“如果夫君还嫌不丢人的话,你继续闹,惊动了老太君,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交代。” 嘲笑着,周建封如同听到天大的笑话一样,看着徐若初,伸手比划着,说道:“徐若初,难道你以为老太君会护着你吗?这可是关于我们周府的名声,在老太君的眼中最重要的是周府的名声,而不是你!” 这一点,徐若初何尝不明白呢?只是她不愿意承认罢了。 “哈哈,你还真是一个蠢女人。如果你不是还有几分价值的话,难道你以为我会让你留在府中。” 听到这话,徐若初目光凌厉,上一世,周建封就是利用完自己,然后再抛弃自己,想不到这一世,他也存了这样的心思。 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徐若初冷笑着,想道。 看到徐若初冷笑,周建封感觉到一个个嘲笑的耳光打在自己脸上,让他十分的没有颜面。 这些天来,府中的奴婢,小厮总是围在一起窃窃私语,他从琴川的口中听到,这些人都是在议论自己管不住少奶奶,少奶奶早就跟靖王殿下鬼混在一起,否则也不会常常来府中。 周建封不甘心,就算是自己丢弃的东西,别人也休想染指,何况是他的女人,他可是周府的少爷! “徐若初,你倒是说清楚,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周建封不甘心,双眸猩红,如同一头发疯的野兽一样,他一把将徐若初的手紧紧地抓住,另一只手却紧紧地捏着徐若初的下巴,疯狂极了。 夏眉看到这一幕,心中暗暗叫着:不好,如果回去叫姑老爷的话,只怕晚了。急中生智,夏眉想到了老太君,她悄悄的朝着一旁跑去,想要讲这件事告诉老太君。 “徐若初,你不是很厉害吗?你叫啊,你喊啊,我倒要看看靖王会不会出现,会不会帮你?” 徐若初眼眸泛着寒光,今日周建封为何会如此疯狂,甚至不惜说靖王殿下的不是。看来这一切不是丫鬟和小厮在背后捣鬼,恐怕其中的内鬼是蒋梦瑶。 想着。徐若初微蹙眉头,厉声说道:“夫君,你这些话说说也就罢了,你说若初的不是,若初愿意接受,只怕你想要污蔑靖王殿下,这可是死罪。” 徐若初提高声音说着,眼中带着几分冷傲。 周建封听着话,徐若初竟然敢护着晨靖宇,真是该死!他心中的怒火在熊熊燃烧着,生气的吼着。 “徐若初,你真是该死!现在你还敢护着情郎,难道你以为我周建封是好惹的人吗?” 周建封瞪着徐若初,口无遮拦的吼着,根本不顾及晨靖宇的身份。这些话,如果被有心之人传到晨靖宇的耳中,只怕他们周府财大势大也会遭殃的。 “夫君,难道你想整个周府跟着你陪葬吗?” 徐若初凌厉的目光盯着他,慢吞吞的说着,然后整了整衣衫,看来她要好好整顿一下周府的规矩了。否则这些话以讹传讹,还不知道被传出什么样子来。 想着,徐若初冷若冰霜的眼眸中透出寒光,如同一把利剑一样,让周建封觉得后背发凉,不敢直视她的目光,慌忙的低下头来。 徐若初就是有这样的气场,只要她站在那里,不说一句话,她全身散发出强大的气场都会让人畏惧。 听到夏眉的禀告,老太君在雪灵的搀扶下,慌忙的来到门口,看到这一幕,她的不肖子孙竟然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 “封儿,你给我住嘴!” 老太君大声的吼着,生气的将拐杖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周建封一愣,老太君怎么会突然出现呢?他瞪了一眼站在徐若初身后的夏眉,吼道:“真是贱婢,让你多嘴。” 转身,他看着老太君却嬉皮笑脸的说道:“老太君。封儿只是跟若初闹着玩的,老太君,你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恐怕你就要将我们周府置于水深火热之中了,封儿,平时我是怎么教导你的,让你谨言慎行,你怎么能这样荒唐?” 老太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对着周建封厉声说道。这个孙儿简直就是一个纨绔子弟,这些年来真是让自己伤透脑筋了。 周建封看到老太君真的生气了,他慌忙朝前一步,拉着老太君的手,摇晃着,说道:“老太君。外面风大,你怎么出来呢?孙先生不是让你好好照顾身体吗,我只是跟若初说玩笑话罢了,你别放在心上。” 周建封服软,故意讨好着老太君。 只是老太君哪里是这么好糊弄的,只见她精明的眼眸中露出一丝诧异,对着徐若初说道:“若初,我要听听你怎么说,难道你跟封儿真的是在闹着玩吗?” 徐若初故意装作害怕的样子,看了一眼周建封,又慌忙低下头来。 周建封狠毒的瞪了一眼徐若初,这个女人城府真深,这样一来,老太君肯定明白,这其中的端倪,他们根本就不是在闹着玩。 徐若初,你真是好样的,周建封在心中,咬牙切齿的想着。 “老太君,若初不敢说……“ 徐若初低下头来,一副害怕的目光。如此一来,不管周建封怎么讨好老太君都于事无补,现在老太君心中疑惑,自然会问清楚。 “若初丫头,我给你做主,你实话实说,如果真的是封儿的错。我一定不会轻饶了他。“ 老太君厉声说道,看了一眼不成气候的周建封,然后将目光移向徐若初。 徐若初抬头,瞄了一眼周建封,只见他气得抓狂,咬牙切齿,威胁着自己。 “徐若初。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不然的话,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老太君,夫君……不,这一切都是若初的错。” 说着,徐若初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她微微躬身,此时,手臂上被周建封抓红的手臂露出来,格外的显目。她看到老太君盯着自己的手臂,慌忙拉了拉衣袖。 “若初,你想要急死我吗?在周府里,你是少奶奶,任何人都不能欺负你,就算是我的孙儿也不能,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的话吗?” 老太君看到若初犹豫的目光,继续说道:“雪灵,你去看看少奶奶的手臂究竟是怎么回事,还要把府中的奴婢和小厮都叫来,我倒要问清楚,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封儿,如果真的跟你有关,你就等着家法伺候吧!” “老太君,你为什么偏袒一个毒妇,你都不愿意相信自己的亲孙子?!” “老太君,是府中丫鬟和小厮都在传言,说我和靖王殿下在一起鬼混。这样的罪名若初是万万担不起的,只是这件事情牵连到靖王殿下,我不知道夫君为何找我发怒,难道夫君是真的想要污蔑靖王殿下吗?” 说着,徐若初将目光移向周建封,嘴角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继续说道:“老太君,我知道夫君不喜欢我,就算若初离开府中我也在所不惜,只是靖王殿下……” “真是放肆,这样的空穴来风的话究竟是谁传出来的,封儿,难道是你?” 老太君伸手,想要教训这个不成气候的孙儿。怒目而视,恶狠狠的说着。 周建封一个机灵,躲在了雪灵的身后,不甘心的说着:“老太君,府中丫鬟和奴婢都在议论纷纷,你倒是让我的脸搁哪里?这个毒妇,一天闹得后宅鸡犬不宁,真是一个扫把星!” “封儿,你……你再说……再说一句试试……” 老太君怒火攻心,话还没有说完,她就昏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这一下,可把周建封吓傻了,他急忙摇晃着老太君,掐着人中,但还是不省人事。 徐若初还算冷静,她急忙使唤着丫鬟去找孙先生来,这些年来,老太君的身体一直都是孙先生在照顾,想必孙先生对老太君的身体才十分的清楚。 眨眼的功夫,孙先生就急匆匆的来到,他眉头紧锁,为老太君把脉。这些年来,老太君的身体一直不好,这次病倒,孙先生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孙先生,老太君没事吧?” 周建封忐忑不安,这次都是因为自己老太君才会晕倒的,如果老太君晕倒了,他们周府的生意一定会受到影响的。 “孙先生,老太君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啊?老太君好端端的,怎么会晕倒呢,雪灵,你是怎么照顾老太君的?” 颜氏气急败坏,对着雪灵发火。 徐若初走上前去,对着颜氏说道:“母亲不要着急,孙先生自有办法。” 颜氏瞪了她一眼,徐若初为人处世都在自己之上,这些年自己一直战战兢兢,却不想被这个一个黄毛丫头给比下去了,心中自然不舒服。 “徐若初,老太君晕倒最好没事,否则我一定会找你麻烦的!“ 还没有等颜氏开口,蒋梦瑶就走上前来,对着徐若初恶狠狠的说道,骄横跋扈的性格,让徐若初不 第一百三十五章 你不仁我不义 徐若初冷眼看着蒋梦瑶,淡淡的语气,说道:“你只是周府的姨娘,你凭什么对我趾高气扬的,再说了,孙先生正在给老太君诊治,你别乌鸦嘴。” 一句话将蒋梦瑶气得半死,堵得她哑口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跑过去拉着周建封的手,撒娇,告状。 这样的把戏,徐若初早就了然于胸,蒋梦瑶这样愚蠢的女人,根本不配做自己的对手! “老太君的身体无大碍,只是需要静养,我看你们都出去吧,让若初留下来!” 孙先生这些年一直都是周府的贵客,他说的话自然有几分威信。 而此时,周建封则不甘心的说道:“孙先生,老太君都是因为这个女人才晕倒的。怎么能让这个女人留下来呢?” 孙先生抬起头来,仔细的打量着周建封,说道:“我每次来府中都看到伺候在老太君身边的人是若初丫头,而你这个亲孙在每次只会惹老太君生气?你身边的姨奶奶们,我更是没有见到伺候老太君。你有什么资格质疑我的决定!” “你……我可是周府的少爷,注意你对我说话的口气。” “我一向如此,你不喜欢只能怪你心胸狭小。” 孙先生嚣张的说着。根本不理会生气的周建封,这样没有出息的男人在他眼中还不如徐若初,然而他连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真是可笑之极。 “你,你给我滚出去!” 周建封气急败坏的说着,他教训徐若初被老太君训斥,现在连一个糟老头也要欺负到自己身上来了?周建封内心崩溃,他可是周府的大少爷,何时受过这样的待遇? 孙先生冷眼看着他,说道:“你没有资格让我离开,除非老太君醒来让我离开。” 这些年,孙先生跟老太君的交情,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他们心中也尊敬孙先生。现在周建封的举动被老太君知道的话,不知道有多心寒。 “孙先生,你不要置气。” 徐若初恭敬而客气的声音说着,然后看了一眼老太君,走上前去,拿起帕子擦着老太君的额头,交代雪灵去熬药。 颜氏看到这一幕,她急忙走过去拉着周建封的手,对着他摇摇头,使眼色告诉他不要再胡闹了,否则等老太君清醒过来一定不会轻饶了他。 周建封不甘心,还想要胡乱说话,被颜氏拉扯着离开。 刚走出门外,周建封一把甩开颜氏的手,对她说道:“母亲,我知道你这些年都畏惧老太君,但是我不怕老太君,我要为自己做主,你明白吗?” “封儿,你真是胡闹。” 颜氏眼中含着几滴泪光,声音沙哑的说着,这些年来她忍气吞声,委曲求全都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为什么他不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呢? 颜氏觉得委屈极了,颤抖着声音说道:“封儿,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说完,颜氏就跑开了。 蒋梦瑶看到这一幕,急忙走上前来,整个人缠在周建封身上,娇媚的语气。 “夫君,你可不要生气,再说了,为了那种女人生气,根本不值得。” 很明显,蒋梦瑶这话是针对徐若初,她原本以为徐若初不受夫君的宠爱,这样的女人根本不能在周府立足,却不想徐若初心机深,自己与她周旋几次,都是她的手下败将。 想到这一次,自己花费银子让丫鬟和小厮在府中散布流言,原本以为这一次。徐若初一定会被撵出周府的。 又是一次空,蒋梦瑶怎么不生气呢? 徐若初,这两次都算你命好,下一次,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怎么死里逃生,蒋梦瑶紧咬着嘴唇,在心中歹毒的想着。 “梦瑶,这个毒妇根本就不值得我生气。” 周建封狠狠的说着,然后两人纠缠着朝着蒋梦瑶的院子走去。 一晃五日后,老太君才清醒过来,然而整个人憔悴不堪,脸色苍白,看着若初熬得眼圈发黑,她心疼的拉着若初的手,说道:“若初丫头,辛苦你了。“ “老太君,你说的哪里的话?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说着,徐若初从雪灵手中接过汤药来,一口一口的喂给老太君,十分的有耐心。这一幕,多么的温馨。在周府中,老太君一直都保护着自己,这也算是还恩情,若初在心中想着。 “若初,我不喝了,这个要真是太苦了。” “老太君,你怎么耍起小孩子脾气来了,孙先生说苦口良药,这些药都来之不易,老太君可不要辜负了。” 说着,徐若初又舀了一勺递给老太君,仔细的伺候着老太君服下。 在若初的照顾下,老太君恢复的很好,这下,若初也终于松了一口气,放心的离开老太君院中,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却疲惫的打着哈欠。 “小姐,这几日来,你一直都在伺候老太君,你看看你都一身疲惫。” 夏眉心疼。但嘴上却带着几分抱怨,说道。 “夏眉,不得多嘴,这些都是我的一片孝心,我相信老太君会明白我的用心,如此一来,府中的有心之人想要利用我和靖王殿下的事情来做文章,恐怕也只能是痴人说梦了!” 徐若初笃定的语气说着,她知道这一切都有人在背后操控,只是内鬼,她一定会抓出来。 “小姐,是夏眉失言了,夏眉谨记小姐的教训。” 夏眉低下头来,一副做错事的模样。可怜兮兮的说着,如此,若初也不好再责怪她。 刚回到房中,冥夜就来敲门,他小声的在徐若初耳旁说着,将这些天调查到的结果都告诉了若初,这一切果然如若初所料,都是蒋梦瑶在捣鬼! 这个女人想要陷害自己,只怕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徐若初冷笑着,在心中想着。 “冥夜,没有我的吩咐,你不能轻举妄动,我倒要看看她下一步能弄出什么花样来?” 徐若初清冷的声音说着,坚定的目光看着远方,在心中盘算着,敌不动我不动,这一次,她要逼着蒋梦瑶先下手,这样自己才能知道她的目的。 “主人,冥夜明白!” 说着。冥夜退下去,躲在暗处。 一连几日,蒋梦瑶都没有任何的动静,安分守己,白天赏花,晚上伺候周建封。也难怪,这些天周建封都在她身边。就算她想要做什么,恐怕也没有心思。 “小姐,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夏眉对着徐若初问道,她知道小姐的处境十分的威胁。每一个姨娘都想要谋害小姐的性命,为了小姐,她也要谨言慎行。 徐若初伏在夏眉耳旁,小声的吩咐着。 夏眉直点头。眼中闪过惊喜,高兴的说道:“小姐,夏眉明白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妥善处理好的。” 徐若初点点头,夏眉开心的离开。这一次,不能怪自己,是蒋梦瑶想要陷害自己,她要怪只能怪自己道行不深。 任何一个想要伤害自己的人,徐若初会变本加厉的还给他们,让他们受到该有的报应! 这一世,她要为自己而活,任何人都不能欺负到她。 徐若初微微闭上眼,上一世的一幕幕就浮现在眼前,让她根本无法忘记,这一生一世,这些伤痛,背叛都跟随着自己,时刻都在提醒着自己要复仇,要复仇! 周建封,徐夕瑶,蒋梦瑶,你们都是伤害我的,我一定会将你们欠我的都讨回来的。 徐若初不能给自己任何喘息的机会,因为她一放松,这些人就会要了她的命。在这样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宅之中,徐若初想要好好的活着,只能靠自己。 此时。夏眉推门进来,将她的思绪打断,夏眉高兴的跑上前来,说道:“小姐,一切都搞定了,你就放心吧!” 徐若初点点头来,这也算是跟蒋梦瑶收一点利息,谁让她总是时刻都想要陷害自己。 此时,蒋梦瑶正在熟睡中,夏眉暗中找了一名流氓进府中,她偷偷在蒋梦瑶的屋中点上迷药,这一下,流氓看到如此美艳的女子,早就直流口水了。 昏昏迷迷中。蒋梦瑶感觉到一个男子爬在自己身上,她娇柔的声音呢喃着,在流氓的眼中无疑是最好的催情药,只见流氓直流口水,大呼一声,美人,我来了。 流氓哪里有这样的艳遇,身下女子的娇.喘声,让他如痴如醉,赛过活神仙。然而,一想到那位小姐的交代,想要经常有这份艳遇,事毕就要赶快离开。 想着,流氓慌忙穿上衣服,小心翼翼的离开。 第二天,蒋梦瑶醒来,全身如同被车碾一样,看着身上的吻痕,难道是夫君昨夜来房中了?蒋梦瑶摇了摇头,她头昏脑涨,怎么也想不起来。 “为什么我昨夜这么好睡,夫君来了我也没有发现?” 蒋梦瑶疑惑的说出口来,此时丫鬟环儿进来,看到小姐还光着身子,身上都是贪欢留下的印记,她羞涩的低下头来,走过去给小姐穿好衣服。 蒋梦瑶脸上带着妩媚的笑容,说道:“环儿,昨夜夫君是什么事情来的?为什么我一点也没有印象?” “小姐,等奴婢想要进来的时候,就听到房中的声音,我就没有进来了。” 环儿避重就轻的说着,只要小姐得到少爷的宠爱,她们在周府的日子就会好过,蒋府也会跟着沾光。如今,小姐日.日得到少爷的宠爱,怀上孩子也只是时间问题。 “这么说来,你也不清楚了?” 蒋梦瑶心中闪过一丝诧异,一向自己都是惊醒的人,昨夜到底是怎么回事?哎,越想越头疼,懒得想了,或许是自己昨夜太累的缘故。 在环儿的伺候下,蒋梦瑶穿戴整齐,梳洗完毕才离开院中,朝着徐若初的院中走去。如果,计划没有失误的话,现在徐若初应该和一个陌生男子躺在一起。 这就是最完美的借口,她徐若初想要跟自己斗,还嫩了点,蒋梦瑶在心中歹毒的想着。 第一百三十六章 禁足 徐若初远远的就看到了蒋梦瑶,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来,这个女人比蛇蝎还要狠毒几分,如果自己不是早有防备的话,恐怕早就中了她的圈套。 只是,这一次,她挖了陷阱自己跳下去,这样的事情被老太君知道,不知道作何感想?蒋梦瑶还想要留在周府,恐怕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小姐,她们来了,我看她们是有备而来。” 夏眉看到这一幕,对着徐若初说道,多了几分担心。 徐若初眼眸透出寒光,声音沙哑的说道:“有备而来又如何,难道我会中了她的圈套吗?夏眉,你现在去老太君院中一趟,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老太君叫来我院中,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徐若初不容置于的语气。说着。夏眉领命,急忙的朝着院中走去。 此时,蒋梦瑶早就缠着周建封一起来徐若初的院中,目的就是想要看到活色生香的一幕,周建封一定会大发雷霆,这个女人想要留在周府,这一次恐怕是痴心妄想了! “夫君。难得来少奶奶院中,今日阳光不错,我想要约少奶奶一起去赏花。”蒋梦瑶沙哑着声音,娇媚的语气说着。 周建封是为了讨好蒋梦瑶,才愿意来这里的,不然他这辈子都不愿意再踏进来半步。想着,周建封微微一笑,说道:“只要你高兴就好了,其实我根本不愿意来这里……” “哎呀,这些丫鬟怎么偷懒呢?怎么没有人守在门外呢?” 蒋梦瑶朝前走了两步,推开门,然后看到房中徐若初躺在床上,披散着头发,而鼓起来的被子如同还躺着一个人一样。 果然如此。徐若初这一次我要看你怎么解释,怎么颠倒黑白? “夫君,你看,少奶奶床上怎么还躺着一个人呢?你快看!” 蒋梦瑶对着周建封大声的喊着,大呼大叫,看到徐若初还在沉睡。蒋梦瑶心想:看来这个迷药的效果真的不错,现在徐若初还在昏睡着。 周建封听到蒋梦瑶的话,慌忙跑了进来,说道:“梦瑶,你说什么?” “夫君,你看少奶奶的床上躺着一个人,而且少奶奶光着身子,真是不堪……” 蒋梦瑶吧嗒着嘴,脸上带着几分嘲笑,这一次徐若初就算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看来,这一次自己的计划完美无缺,蒋梦瑶心中多了几分得意。 周建封看到锦被鼓起来,徐若初露出香肩,如墨的长发,这一切都让人充满了遐想,难道徐若初真的在偷汉子吗? “徐若初,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怎么能做出这样肮脏的事情来?” 周建封急忙的冲上前来,一把掀开锦被,只见徐若初睁开惺忪的睡眼,沙哑的声音说道:“夫君,你们怎么来了?” 看到锦被里竟然没有人,蒋梦瑶心中微微一怔,怎么回事,那个男人哪里去了? 蒋梦瑶转身,看着环儿,狠狠地瞪了一眼,环儿急忙低下头来,她也不知道这一切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计划失败,还是这一切早就被少奶奶识破了?她在心中想着,眼中带着几分疑惑。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周建封不甘心的问道,然后转身看着蒋梦瑶,写满了疑惑。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夫君,难道你以为我的床上还会有别人吗?” 徐若初反问着,看到站在门口的蒋梦瑶,她嘴角上扬,脸上露出纯真的笑容。说道:“蒋姨娘也来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徐若初,你床上的男人哪里去了?你竟然敢背着夫君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真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蒋梦瑶思前想后,反正这一次不管怎么说,她也要把这个罪名按在徐若初的身上,如果这一次失败的话,只怕以后徐若初会提防着自己,再也不会给自己这么好的机会了。 “蒋姨娘,还请你把话说清楚,你看到我床上有其他男人了吗?为什么你一口认定我就是在偷汉子,你这样莫须有的罪名我可担不起。” 徐若初起身,朝着蒋梦瑶走来,步步逼近,对着她质问道。 蒋梦瑶被若初的气势吓到,后退了几步,但还是坚持说道:“徐若初,你常常出府跟靖王殿下鬼混,说不定刚才躺在你床上的就是靖王。” 蒋梦瑶的话音还没有落,就被老太君一巴掌打在脸上,瞬间。脸上有一道红色的巴掌印。蒋梦瑶赫然,不敢相信的看着老太君,伸手捂着脸颊,说道:“老太君,你为什么要打我?” “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混账话?这些话是你能说的吗?你不想要命了,我们周府上上下下的人,还想要活命。” 老太君厉声说着,眼睛中带着几分愤怒,这些人都不让自己省心,上一次就交代的事情,为什么她们还敢一次次的说这样的话? “老太君,这个女人明明刚才和别人在一起,老太君,你不信的话,你可以文夫君啊。” 说着,蒋梦瑶拉着周建封,走到老太君面前,对着他使了使眼色。 周建封有一瞬间的迟疑,然后点点头,坚定的语气说着:“对,刚才有一个男人躺在他的床上。” “封儿。说话要凭良心,你不能这样信口雌黄,我知道你不喜欢撒谎。” “老太君,我……” “蒋梦瑶,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周建封的态度让老太君明白这一切都是蒋梦瑶的阴谋,她竟然敢陷害若初,真是一个心肠歹毒的女人,想不到她这么美丽的女人,心肠却比蛇蝎还要狠毒几分。 “老太君,不是这么回事的,刚才徐若初真的跟一个男人躺在床上,我不会骗你的,难道你以为我会欺骗你吗?” 蒋梦瑶拉着老太君的手,摇晃着她的手。苦口婆心的说着。 老太君一把将她的手甩开了,厉声吼道:“蒋梦瑶,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此时,徐若初眼中带着寒光,反问道:“蒋梦瑶,你口口声声说我床上有男人,为什么我床上没有,难道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 “我……” “不是你设计的,你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床上会有男人呢?” 徐若初步步紧逼,她对着蒋梦瑶质问着,这一次,她一定要让蒋梦瑶知道自己的厉害,受到该有的惩罚。否则,徐若初怎么会甘心呢?这些人都想要欺负自己,她们凭什么能伤害自己? 老太君一听这话,对这件事情已经有了一定的判断,这一切都是蒋梦瑶在这里自导自演的,想不到她这么的歹毒! “够了,蒋梦瑶你还觉得不丢人吗?禁足一个月,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再出院子来,否则我一定会让你从周府滚出去的。” 说完,老太君就气冲冲的离开了,她眼中带着狠辣,这个女人的心思她一眼就看穿。 蒋梦瑶原本是想要陷害徐若初,现在她却惹得自己一身腥味。想着,蒋梦瑶眼中带着几分失落。对着徐若初狠狠的咬咬牙,说道:“徐若初,你以为你赢了,你真是做梦。” “蒋梦瑶,你放心,我随手奉陪着你。” 徐若初毫不示弱,对着她冷静的说着。这女人竟然想出这么歹毒的手段来,真是太可恶了!如果,真的这样的话,自己的清白被毁,这一生都会被人唾弃的! 蒋梦瑶回到房中,不甘心的砸着东西,冲着环儿发火,大声的吼着:“我让你办的事情怎么一件都没有办好,你真是一个废物,我留着你还有什么用啊?” 环儿跪在地上,对着她说道:“小姐,求你饶了我吧,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一切都是按计划来的,那个男人怎么会消失,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还敢嘴硬,这一下我被禁足一个月,不知道后宅之中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了,这一次真是便宜了徐若初那个贱人,还要徐夕瑶那个臭女人这一次捡了渔翁之利,肯定高兴坏了。” 蒋梦瑶气急败坏的说着,大声的吼着,如同一头发疯的野兽一样,不甘心的吼叫着,呐喊着。 环儿只能低着头,不断的磕头,不顾额头上的鲜血直流,为了能让小姐撒气。就算是自己这条命丢了,她也在所不惜! “你给我滚出去,我看到你就觉得十分的晦气!” 蒋梦瑶将一个琉璃花樽砸在环儿的身边,一块碎片砸在她的手上,顿时鲜血直流。环儿微微蹙眉,却忍着剧痛,咬着牙,急忙的离开。 蒋梦瑶越想越不对劲,但是她也说不清楚究竟是哪里出错?难道是徐若初发现自己的阴谋?不,她绝对不会这么聪明的! 想着,蒋梦瑶继续砸着东西,眨眼的功夫,屋中一片狼藉,她倒地地上。模样十分的狼狈,如同一头受伤的小鹿一样,让人十分的心疼。 “徐若初,咱们走着瞧,我不相信你每一次都能化危机为转机,下一次你会倒霉的!”蒋梦瑶有气无力的说着,这几日来,她都被禁足在房中,不得出门半步,如今,想要见夫君一面,十分的不容易。 夜晚,蒋梦瑶觉得十分的头疼,昏昏沉沉的,她躺在床上。一会儿,她听到一个男子进来的声音,难道是夫君吗? “夫君,你来了吗?” “美人,我来了,你想我了吗?” 原来是她找去想要陷害徐若初的流氓,却不想被若初还在她身上,这一切都是报应啊! 一阵翻雨覆雨,尽享鱼水之欢。天一亮,流氓就转身潇洒的离开,日.日都能抱得美人,这样的美梦真是让这个流氓开心极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惊恐万分 一大早醒来,蒋梦瑶觉得全身都要散架了,一身瘫软,让她如同要死了一样难受,但想到这都是夫君的宠爱,成为了她甜蜜的负担。 就算自己被禁足,夫君还是日.日宠着自己,看来在夫君的眼中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人,想着,蒋梦瑶心中好过了几分。 “小姐,这几日蒋梦瑶的日子根本不好过,每天都在砸东西,发泄心中的怒火。“ 夏眉将这些天打听到关于蒋梦瑶的一切都告诉给小姐听,眼中带着欢喜,这个女人是自作自受,真是一个坏女人。 “这都是她咎由自取,怪不了旁人,那个男人这些天还来吗?” “对啊,这些天,那个男人每一晚都在蒋梦瑶的房中,恐怕只有她自己不知道罢了,还以为是少爷呢。” 夏眉幸灾乐祸的语气,对着徐若初欢喜的说着,眼中带着几分得意。 “可不要被别人发现。这一切都是我们在背后操作,合适的机会让蒋梦瑶知道事情的真相,总不能让她日子好过了去,如此歹毒的女人,是我低估了她的能力。” 徐若初随意的翻着手中的书,淡然自若的神情,慢悠悠的说着。 “小姐,夏眉明白!” 夏眉说道。然后朝着门外走去,一想到蒋梦瑶这一次绝对不会再翻身了,她的心中多了几分欢喜,说道:“蒋梦瑶,你就等着受死吧,你竟然敢陷害小姐!” 又是夜幕降临的时候,这一次,夏眉没有给蒋梦瑶的房中点迷药,此时,蒋梦瑶十分的清醒,如果是平时的话,她早就熟睡了。 想着,晚上夫君就会来看自己,这一次,她一定要跟夫君说说贴心话,想要问问他为什么白天不来看自己。难道不喜欢自己了吗? 蒋梦瑶等了半天,门外传来动静,她急忙去开门,欢喜的声音说着:“夫君,你来了?” “美人,你想我了吗?” 说着,门外走来一个流里流气的男子,浑身散发出一阵阵恶臭来,看着他的模样,蒋梦瑶紧捏着鼻子,对着他说道:“你是谁,你怎么能来我院中,人呢?快来人呢?” “美人,你别叫了,就算你叫破嗓门也没有用的。” 男子说着,就朝着蒋梦瑶扑了过来,一副饿狼扑食的模样。 蒋梦瑶吓得尖叫起来,说道:“我可是周府的姨奶奶,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再靠近我的话,我马上就要叫人了。” 蒋梦瑶吓得魂飞魄散,声音沙哑的说着,看着这个男子一步步朝自己走来,她吓得六神无主,慌忙的朝后退去。 蒋梦瑶推到墙壁里,男子将她围住,说道:“美人,这几晚都是我在伺候你,你睡得像头死猪一样,多么没劲,今晚你要好好的伺候我,好不好啊?” 蒋梦瑶听到这话,脸色吓得苍白,声音沙哑的说着:“你……你……你不要过来,你……” 看着美人求饶的模样,男子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说道:“美人,你这样真是太有趣了,我喜欢你这副模样,啧啧啧,真是一个美人啊!”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蒋梦瑶的手被流氓紧紧地抓住了,让她根本就不能动弹,这一下,蒋梦瑶觉得天昏地暗,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来。 “美人,你这几晚都是温柔可人的模样,现在这副欲迎还拒的模样,真是太惹人恋爱了。” 男子说着。一副流里流气的模样,冲着蒋梦瑶吹了一口气,伏在她耳旁闻着她的体香,欢喜极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些天来,都是你来我房中吗?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蒋梦瑶尖叫起来,如同一个疯子一样,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几晚的甜蜜竟然是如此肮脏的一个男人给自己的,让她觉得十分的恶心。 “你放开我!” 蒋梦瑶尖叫着,却被男子将她抱在床上,压在她身上,尽情的蹂躏着,糟蹋着。 蒋梦瑶大声的叫着,喊着,根本无济于事,夏眉早就将门外的丫鬟跟小厮都打发出去了,就算她喊破喉咙也没有用的。 蒋梦瑶,我也要让你尝尝这番滋味,你这就是自作自受,你竟然敢用这样的手段来陷害小姐,真是太卑鄙了! 夏眉听到房中传来的凄惨声,在心中暗暗想着,心中却觉得十分痛快。看到陷害小姐的人受到该有的惩罚,让夏眉欣喜若狂。血液似乎都在沸腾着。 “啊啊啊……” 一阵阵凄惨声从房中传来,夏眉则若无其事的在门外等着。看着男子出来,夏眉走上前去,将手中的银子丢给她,说道:“这件事,你敢说出去半个字,我都会让你身首异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男子点点头,一脸阴笑,接过银两,说道:“你放心,我再也不会出现在周府中。” 说着,男子离开,脸上春风得意,抱得美人,还有银两,天下这等好事竟然被自己遇到了,真是走了狗屎运。 此时,夏眉推开门,牵着小姐走了进去,看到屋里一片狼藉,徐若初微微蹙眉头,说道:“哎呦,原来我破坏妹妹的好事了!” 说着。徐若初故意冷笑着,目光则狠辣的扫过蒋梦瑶,让她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蒋梦瑶一直躲在角落里,小声的抽泣着,模样可怜兮兮。 “徐若初,这一切是不是你做的?” 蒋梦瑶突然,对着徐若初大声的吼着,冲上前来,想要撕打着若初,却被若初一把将她抓住,看着她的模样,冷笑着。 “蒋梦瑶,就你这副模样真是可怜极了,你想要打我,下辈子吧!” 徐若初冷笑着,一把将她推开。然后绕着屋子看了看,看到如此狼狈的模样。这一切,都是蒋梦瑶自作自受,自己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徐若初,想不到你才是心机最狠毒的女人,你竟然用这样的手段来陷害我,你真是太卑鄙了!” 蒋梦瑶对着徐若初大喊大叫,她将这一切的怒火都发泄到徐若初身上,却忘了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阴谋。 徐若初冷笑着,一把将蒋梦瑶的头发抓住,说道:“蒋梦瑶,难道这一切不是你陷害我的伎俩吗?我只是还给你,你有什么好怨恨我的。” “徐若初,这一切果然都是你做的,你真是一个狠毒的女人,我要杀了你。” 夏眉一把将蒋梦瑶推到在地上,只听到她传来一阵阵哭喊声,看来摔得不轻。 “你尽管大哭大叫,如果你想把事情闹大,想要被撵出周府的话,你就继续胡闹,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面对夫君?” 徐若初淡然的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冷静的语气对着她说道。 蒋梦瑶一愣,难道徐若初不会将这件事情告诉夫君?不。她心肠这么歹毒,怎么会轻易的饶过自己呢? “徐如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相信你根本不会这么好心肠放过我。” “你,确实说的没错,我不会放过你,只是你不想离开周府的话,你就乖乖的,不要存了任何想要伤害我的心思来。否则我一定不会轻饶你的。” 徐若初抿了一口茶,看着蒋梦瑶露出明媚的笑容来,说道。 “你简直就是一个魔鬼!” 蒋梦瑶如同发疯的声音,冲着徐若初大声的怒吼着,然后将她们赶出了院中,将自己关在房中,这一刻,蒋梦瑶所有的美梦都毁了。她看着全身的吻痕,觉得十分的恶心,只打干呕。 “小姐,我们就这样轻饶了她吗?真是便宜她了。” 夏眉有点不解恨的语气说着,一想到蒋梦瑶想要陷害小姐的卑劣手段,她就觉得这次真是便宜了蒋梦瑶。 “这一次的教训应该让她长记忆了,我相信蒋梦瑶再也不能兴风作浪了!” 徐若初淡定的语气说着,她相信蒋梦瑶不是蠢货,权衡利弊,她一定会选择忍气吞声,只有抓住周建封的宠爱,她们蒋府才能有一线生机,如果她放弃的话,那么就是将整个蒋府至于万劫不复的境地。 蒋梦瑶不会做出这样的傻事来,这一次的事情也让她明白自己不是好惹的。如此甚好,徐若初心中也没有想要让她离开周府。 “小姐,夏眉明白了。这次真是太爽了,特别是看到蒋梦瑶求饶的样子,平时都是骄横,飞扬跋扈的模样,现在低声下气的哀求着,如同一条狗一样。” 夏眉一边说,一边大笑着,根本不理会徐若初微蹙着的眉头。 徐若初心思缜密,这一切,如果不是自己早知道的话,恐怕现在万劫不复的人就是自己了,她的每一步都如同走在刀尖上一样,不得不小心翼翼。 “少奶奶,老太君叫你过去一趟。” 突然,雪灵清脆的声音传来,如同百灵鸟一样。悦耳动听。 徐若初对着她嫣然一笑,点点头,说道:“有劳雪灵姑娘了,我稍后就到。” “小姐,老太君为什么叫你过去啊?不会是知道蒋梦瑶的事情了?” 夏眉这一刻又忧心忡忡的说着,如果被老太君怀疑一切都是小姐所作所为,会不会因此而顾忌小姐,怀疑小姐呢? 徐若初淡然一笑,说道:“夏眉,你放心,这些事情,我会妥善处理好的,再说了,老太君心思玲珑,我又怎么能猜得透呢?” 其实,徐若初心思单纯。她只想做一个简简单单的人,简简单单的生活着,却不想,环境不由人,为了能活下去,她只能精心筹划,步步为营。 “小姐,要不要我跟着你过去?” “不用了,或许是老太君累了,想要我过去伺候着。” 徐若初换了一身淡绿色的衣裙,然后整理着头发,转身朝着老太君的院中走去。她相信老太君不会这么快知道蒋梦瑶院中发生的一切。 如此一来,她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就是知道了,她也不在乎。 “老太君,若初来了,你这些日子气色好了不少。” “若初丫头,你可算来了,这些日子我一直都惦记着你,你也不来看看我,我这个老婆子觉得太闷了,你来了正好,陪我下棋吧?” 老太君兴致勃勃的说着,在府中,根本就没有人愿意陪她下棋,只有若初能有这份定力。由此,老太君也十分的欣赏徐若初。 徐若初温和的笑着,走上前一步,说道:“老太君,若初恭敬不如从命。” 第一百三十八章 眼红 若初耐着性子,陪着老太君下了整天的棋,两个人时而闲聊几句,看到若初才思敏捷,老太君满意的点点头,若初的沉稳,谨慎,这些品质老太君都十分的欣赏。 “若初,再陪我下一局。” 老太君还兴致勃勃的说着,这一下午她一直都在输,想不到若初的棋艺这么高超,老太君心有不服,想要缠着若初继续下棋。 徐若初抬起头来,看着老太君,转而冲着雪灵说道:“雪灵丫头,你看看老太君怎么如同小孩子一样,耍赖起来了。” 嘴上这么说,但若初心中乐呵呵的,看到老太君的精神状况很好,她也放心多了。毕竟,在周府中,老太君是她唯一不想伤害的人。 “若初丫头,你还取笑我这个老太婆啊,人老了。不中用了,这偌大的周府迟早都要交到你的手中。” 说着,老太君转身看了一眼雪灵,吩咐着:“雪灵,你去把我床头第三个柜子里的盒子拿来。” “老太君,你确定要拿出来吗?” 雪灵微微迟疑,虽说少奶奶在众多姨娘中是最合适的人选,可将这周府的权利都交给少奶奶。雪灵还是心存疑惑,担心的说着。 老太君露出和蔼的笑容,伸手拉着若初,说道:“我相信自己的眼光,若初丫头不会让我失望的。” 徐若初不明所以,看着她们神神秘秘的模样,脸上写满了疑惑。 “老太君,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你们说的话。” “若初,一会儿你就明白了。” 说话间,雪灵拿来了一个锦盒,递给老太君,老太君将盒子交到徐若初的手上,郑重的说着:“若初,我把周府都交给你了,你一定不能让我失望。” 这一刻,徐若初打开盒子。发现里面竟然是一枚晶莹剔透的玛瑙玉扳子,通身血红,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十分的耀眼。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周府的玉扳子,谁拥有它就是掌握着周府一切的权利,甚至包括周府的生意,钱庄等。 徐若初慌忙盖上盖子,将她递给老太君,说道:“老太君,若初不能接这么贵重的东西,再说了,若初也没有这份能力管好周府。” 老太君伸手推了推盒子,说道:“若初丫头,我相信我的眼光,这些年你在周府里的点点滴滴,我都看在眼中,我怎么会不明白你的能力呢?” “老太君,我,我真的……” “若初,你就别再推辞了,如今我也老了,很多时候我都感觉力不从心,这些事情,我相信你会处理好的,我只想要清静,想要好好的颐养天年。” 老太君慈眉善目的说着,伸手拍着徐若初的肩膀,若初觉得身上的担子重了几分,想不到老太君竟然如此看重自己,只怕要辜负老太君的厚望了。 徐若初愣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低头看着手中的盒子,觉得她有千斤重一样,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如果被徐夕瑶知道老太君将这枚玉扳子交给自己,不知道是什么心态! 只怕,徐夕瑶会发疯的! 此时,老太君在雪灵的搀扶下已经回里屋休息了,徐若初慢慢的站起来,拿着锦盒离开,一路上五味杂陈,她决定,只要自己留在周府一天,她就会好好的管好周府,不愧对老太君的一片用心良苦。 回到院中,夏眉看到徐若初神色迷茫,脸色苍白如纸,担心的走上去扶着她。 “小姐。你没事吧?老太君,没有找你麻烦吧?” 自从小姐去老太君院中,夏眉就一直忐忑不安,如今看到小姐这副模样,心中别提多么担心了,难道老太君为难小姐?一想到这些年来,小姐一直没有身孕,如果老太君知道小姐还是处子之身,只怕要雷霆震怒了! “夏眉,我没事。” 半响,徐若初才缓过神来,对着夏眉说道。 “对了,夏眉你把这个锦盒好好收藏着,一定不能被有心之人偷走了。” 这时,夏眉才看到小姐手中的锦盒,慌忙接过来,疑惑的开口问道:“小姐,这里面是什么啊?你为什么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难道这里是什么不好的东西吗?” 夏眉多嘴问道,关于小姐的任何事情在她眼中都是天大的事情,她自然想要多知道一点。 “这是周府的玉扳子,是掌管着整个周府权利的玉扳子,你去好好收好。” 夏眉脸上露出欢喜,急忙拿去妥善处理好。 此时。门外的丫鬟进来通报,说道:“少奶奶,徐奶奶来了。” “就说我身体不舒服,任何人都不见。” 徐若初伸手按了按太阳穴,她现在不想看见徐夕瑶,她只想要静一静,想清楚下一步该怎么走。如何离开周府,如何开始自己想要的生活。 却不想,徐夕瑶已经走了进来,阴阳怪气的声音说着:“原来姐姐不想见妹妹啊,可是这么些日子来,妹妹可十分的想念姐姐。” 听到这话,徐若初抬起眼眸看了一眼徐夕瑶,只见她小腹微微隆起,虽然要临盆了,但腰间纤细,一点也看不出臃肿来。 “你马上就要临盆了,你怎么还有心思来我院中。” 徐若初冷言冷语的说着,只顾自的喝着茶,感受着绿茶的清香,顿时让她觉得神清气爽。 徐夕瑶则没有看到徐若初冷漠的样子似的,亲热的凑上去,坐在徐若初对面,一只手摸着肚子。另一只手则拿了一块点心吃起来,说道:“姐姐,还是你最会享受生活,可不像我挺着一个大肚子,整日只能坐在院中,整个人都要发霉了。” 说着,徐夕瑶看着肚子,眼中露出慈母般的笑容来。 徐若初双手紧捏着茶杯,脸上露出冷傲来,她的孩子,如果不是因为徐夕瑶的话也不会死,都是这个狠毒的女人,这一世,她凭什么想要拥有孩子,她有什么资格? 徐夕瑶感觉到一道寒光看着自己,她慌忙抬起头来。亲热的拉着徐若初的手,温柔的说话。 “姐姐,虽然你没有孩子,但在周府中我们才是最亲的姐妹,你一定会心疼我的孩子的,对吧?” 徐若初将手抽出来,淡淡的说:“你今天来到底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姐姐,真是聪明人!” 这一下,徐夕瑶也不再藏着掖着了,她站起来,看着徐若初,脸上浮现出一丝轻视,然后才慢吞吞的开始说话。 “姐姐,我知道你一直没有怀上孩子,而我却怀着周府的长子,现在你只有和我合作,才能将周府的权利牢牢的抓在手中,如今,蒋梦瑶也在府中,而素妍是我的人,这是你唯一的选择。” 徐夕瑶胸有成竹的说着,眼看着孩子马上生下来,如此,她就能高枕无忧了。却不想。刚才翠儿来告诉自己,老太君将玉扳子交给了徐若初,她这才火急火燎的跑过来。 徐夕瑶心中打着的算盘,名义上是合作,其实想要将周府的权利独占着! 徐若初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如果是上一世的话,这些权利,徐若初根本就不在乎。但现在。看到徐夕瑶得不到权利,心中不安的模样让她觉得十分痛快! 徐夕瑶,我就要毁了你最看重的东西,你想要的我偏不给你! 徐若初在心中想着,伸手理了理衣衫,对着徐夕瑶慢吞吞的说着:“夕瑶,你知道老太君已经把玉扳子给我了,这周府的权力都在我手中。我为什么还要跟你合作,你有什么筹码值得我跟你合作吗?” 听到这话,徐夕瑶脸色煞白,一个趔趄,她差点跌倒在地,双眼露出几分狠辣,看着徐若初,不甘心的语气。 “徐若初,你……你不要不识好歹,我已经低声下气的求你了,你最好乖乖的听我的话,否则……” “否则你会怎么样?徐夕瑶,你还以为这里是将军府吗?我能任由你欺负,被你的花言巧语蒙骗,你以为我还是那样傻吗?” 徐若初冷声说着,一步步朝着徐夕瑶靠近,咄咄逼人的气势让徐夕瑶吓得直后退。 “徐若初,你想要干什么?” 徐夕瑶惊恐万分的说着,脸上露出惊慌来,慌忙抓住身后的翠儿挡在她前面,看到徐若初停下来,她才伸出头来,说道:“徐若初,你可怀着孩子,如果在你院中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的。” “徐夕瑶,如果我想要伤害你,你早就滚出周府了,你最好别把坏心思打在我身上,否则,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徐若初冷傲的口吻说着,双目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一样。看着徐夕瑶。 徐夕瑶慌忙拉着翠儿的手,想要离开,却不想刚走了几步,就被夏眉挡住了,说道:“徐奶奶,你怎么不多坐一下呢?怎么匆匆忙忙的就要离开呢?” 徐夕瑶瞪了一眼夏眉,绕过她身边,匆忙离去。 看着徐夕瑶的模样,夏眉笑出声来,说道:“真是活该,一想到她在将军府欺负小姐,我就很不对将她碎尸万段。” “放心,会有机会的。” 这一世,徐若初是为了复仇,这样的人,她一定会好好收拾她。让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夏眉抬起头来,看着徐若初,她感觉到小姐的变化,跟以前在将军府简直判若两人,不过这样很好,小姐再也不会受人欺负了! 想着,夏眉咧开嘴笑了起来,一副纯真可爱的模样。 “小姐,我看徐奶奶气得够呛,这也是她自找的,平时总是想方设法的欺负小姐,现在知道玉扳子在小姐手中,她就来献殷勤,哼,我看见她就觉得恶心,却不知道少爷为什么喜欢这样的货色。” 夏眉一边做事,一边唠叨着,徐若初看了她一眼,嘴角莞尔一笑。 不过,刚才徐夕瑶离开的模样确实好消极了,想不到她这么害怕自己。然而,这一切只是开始,徐夕瑶,周建封,这两个伤害自己的人,她是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 “夏眉,你先下去吧,我想要休息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老太君病倒 徐若初躺在床上,微微闭着眼,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老太君突然将玉扳子交给自己,而徐夕瑶眨眼的功夫就来自己院中献殷勤,难道徐夕瑶将眼线安插到老太君院中? 不,她没有这个本事,徐若初急忙否定掉! 然而,为什徐夕瑶会突然来跟自己示好呢?这一点,徐若初百思不得其解,索性,她也懒得深想,翻了一个身,进入梦乡。 这一边,徐夕瑶回到院中发了好大的火气,对着翠儿就是两耳光,厉声吼道:“徐若初这个贱人,竟然拿气给我受,她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夫君这辈子都不会宠幸她。” 说着,徐夕瑶疯狂的大笑着。翠儿则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抬起头来。 徐夕瑶摔完东西,发完火,她才坐在美人椅上,冲着催哦而,恶狠狠地吼道。 “哭什么哭。一天在这里号丧,真是晦气。” 话音刚落,她就顺手拿了一个杯子朝着翠儿砸去,只见翠儿额头上一片血迹,她不敢叫疼,紧咬着嘴唇,脸色苍白,可怜兮兮。 “翠儿,都是你不成气候,你看看我都怀着周府的长子了,老太君还是要把玉扳子交给徐若初,那个贱人还真是有本事。” 徐夕瑶喝了一杯菊花茶,气愤的冲着翠儿吼道。 翠儿连跪带爬,朝着徐夕瑶爬过来。拉着她的裙摆说道:“徐奶奶,你别动怒,为了你肚中的孩子,你一定要忍。” “忍忍忍,我怎么不知道要忍,但是现在玉扳子在徐若初的手中,她根本不会交给我,你还要让我忍,真是没出息!” 说着,徐夕瑶一反手就给了翠儿一耳光,只见她白皙的脸颊上顿时露出五指印来。 “徐奶奶,我……我……” “有话快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徐夕瑶不耐烦的说着,瞪了一眼翠儿,在她眼中,这一切都是翠儿的错。这些日子来,夫君根本不来看自己,一想到这里,徐夕瑶就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样,瘪了下来。 “徐奶奶,我们可以这样……” 说着,翠儿站起来,凑在徐夕瑶的耳旁,小声的说着。只见徐夕瑶脸上露出几分欢喜来,点点头。 “你怎么早点不说,这次我倒要看看徐若初还能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徐夕瑶听到翠儿的话,脸上浮现出阴笑来。只要徐若初倒霉,这周府的大权不是落到自己手中了? 徐夕瑶怎么甘心呢?她就是要飞上枝头变凤凰,当周府的少奶奶,以后周府的一切都是自己的,想着,她紧咬着嘴唇,脸上露出完美的笑容来。 然而,在月光下这样的笑容显得阴森几分,让人害怕起来。 翠儿看到少奶奶这幅模样,她心中一惊,急忙低下头来,如今她们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她想要活命,唯一的办法就是依附在徐夕瑶的身上。 “徐奶奶,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办好这件事的,如此一来。少奶奶只怕不能留在周府了。” 翠儿胸有成竹的说着,脸上都是得逞的笑容,想到自己的办法,她嘴角勾出一抹笑容来。 徐夕瑶似乎有点不放心,出口问道:“翠儿,这件事你可有十足的把握?如果这件事一旦失败,我们想要翻身可是不容易了。” 这么长时间来,每一次跟徐若初正面交锋,自己都是她的手下败将。如今的徐若初变得十分的强大,这一次,她一定要精心谋划一番。 翠儿则满意的笑着,说道:“徐奶奶你糊涂啊,这件事情我们可以让素妍去做,就算最后失败了,这把火也不会烧到我们身上,你放心好了。” 此时,徐夕瑶的眉头才舒展开来,巧笑嫣然。 “好好好,翠儿,你这脑袋瓜子如今灵光了不少,这件事你下去好好的办。只要事成,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多谢徐奶奶。” 翠儿笑脸说道,然后走下去,仔细的筹划着。 素妍一听到翠儿的主意,她眉头紧皱着,脸上露出难看的笑容来,说道:“翠儿,这恐怕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的,难道你不想为徐奶奶效劳吗?你可不要忘记了,你能留在周府中,这一切都是徐奶奶的功劳。” 翠儿一脸嫌弃的模样,对着她厉声说道。 素妍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一想到家人的安危,她只好将不甘心忍在肚子里,悲伤的说着:“好,我答应便是。” 这一下,翠儿才得意的离开,对着她叮嘱道:“这件事你一定要放在心上,不能出任何的差错,如果有半点差错,徐奶奶一定不会轻饶了你。” “素妍一定会做好的。您让少奶奶放心好了。” 眼看着翠儿离去,素妍准备了一番,然后带着丫鬟朝着老太君的院中走去。原本她进来周府就是徐夕瑶的一枚棋子,如今也只是在做分内的事情罢了,但为什么,素妍心中如此的悲伤。 一想到自己的命运,如同水中的浮萍一样,找不到任何的依靠,素妍眼中带着泪光,悲伤的低下头来。 等到她抬起眼眸来,只见素妍眼中没有任何的表情,她只是棋子,她的命运,她无法主宰。只能任由别人来宰割。 素妍的心在滴血,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她的心如同寒霜一样。 “老太君,素妍姨娘来看你了。” 一大早,雪灵看到素妍进来,冲着老太君说道。 老太君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冷淡的口吻,对着她说道:“你让她在外边候着吧,我一会儿出去。” 半响,老太君才出来,看到素妍坐在一旁,吃着盘中的点心,她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心中却是波澜不惊。 “素妍,你找我有什么事?” 老太君坐下来,微抿了一口茶,淡定自若的语气说着。 “老太君,素妍来见老太君是有要事要禀告的!”说着,素妍跪在地上,一脸情真意切的冲着老太君说着。 老太君眉头微微抬起来,说道:“周府的大权我已经交给少奶奶了。你有什么事情就去禀告给少奶奶。” 如今,老太君只想要图一时的清静,她相信任何事情徐若初都能处理好,这么长时间来,她一直在观察徐若初,她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 “老太君,这件事情就是关于少奶奶。所以素妍只能来求老太君。”素妍磕了一个响头,此时脸上泪光连连,对她说道。 老太君正眼看着她,脸上带着几分疑惑,说道:“素妍,这话你可不能胡说。” “老太君,素妍不敢胡乱说少奶奶的不是。可是这件事关于少奶奶,关于我们周府的名声,素妍不得不说。” 看到素妍这副坚决的模样,老太君迟疑了片刻才缓缓说道:“好,我就听你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你敢胡说的话,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 “老太君,少奶奶一直没有怀上周府的子嗣,这是因为少奶奶还是处子之身。” 老太君听到这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脸上露出质疑,怒吼道:“你说的是什么话?你竟然敢如此诽谤若初,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老太君,素妍不敢说半句假话,否则这么长时间,为什么少奶奶一直都没有怀有身孕,更何况,夫君每月初一十五都在少奶奶房中,难道是夫君的问题吗?那为什么徐奶奶能怀上身孕呢?” 素妍出口问着,这一切都是翠儿交代自己说出来的,究竟少奶奶还是不是处子之身,她根本就不知道。如今,箭在铉上不得不射,她只好赌一把试试了。 老太君气愤的一掌拍在圆木桌子上,低声吼道:“你真是该死!竟然敢用这样的话来诽谤少奶奶,雪灵,将她拖出去!” 老太君咳嗽着,一口气顺不上来。剧烈的咳嗽着,半个身子都在颤抖着。 雪灵慌忙走上前来,一把将老太君扶起来,说道:“老太君,你不要激动,你身体最要紧了,你不能大悲大喜啊!” 转头,雪灵看了一眼素妍,低声怒吼道:“素妍,你怎么能说这样无凭无据的事情,你想要诽谤少奶奶也要拿出真凭实据来。” 素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老太君,然后继续磕头,低声说道:“老太君。素妍不敢胡言乱语,如果老太君想要找证据,只要让孙先生再检查一下少奶奶的身体,一切便知晓了。” 老太君正眼看着素妍,对着她怒吼道:“滚!” 说完话,老太君就剧烈的咳嗽起来,只见吐出一口鲜血来,这一下,雪灵吓得惊慌。她只拍着老太君的手,对着她说道:“老太君,你怎么了,老太君……你,你怎么了……” “你们还在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去找孙先生吗?” 下面的丫鬟乱成一团,听到雪灵的话,她们才慌忙的朝着外面跑去寻找孙先生。 素妍看到这一幕早就吓坏了,声音沙哑的说着:“老太君,老太君,我……” “你这是在干什么呢?你怎么不快点过来帮忙。” 听到雪灵的声音,素妍才急忙走上前来,她拉着老太君,朝着床边走去。 孙先生前来,细心的为老太君诊脉,他眉头紧皱着,看着他这副模样。徐若初担心的走上前去,对着他问道:“孙先生,老太君的病如何了?” “老太君的状况不好,只怕要费一般功夫才能医治好老太君的病。” 听到孙先生的话,徐若初心中一惊,脸上露出惊讶来,说道:“孙先生,你这话的意思是老太君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吗?” “老太君身体一直都不好,你们怎么能让她如此激动呢?以后再也不能让老太君这样大悲大喜了,米明白吗?” 说着,孙先生将老太君的手放下去,将锦被拉起来给她盖好,气愤的吼着。 周建封站在他身后,小声的嘀咕着:“我们怎么会知道老太君突然这样伤心呢?说不定是你的医术不好。” “你这个混账东西,你说的都是什么话!” 孙先生看了一眼周建封,对着他不甘心的怒吼着,如果不是看在老太君的份上,他她早就好好的教训这个臭小子了! 听到这话,周建封才不敢说话,他转身准备离开,却被颜氏拉住,对着他说道:“封儿,你要去哪里?” 第一百四十章 心存疑惑 “我不想呆在这里,人都是发霉了,我也不想看到这个该死的孙先生。” 周建封怒气冲冲的说着,口无遮拦,孙先生等了他一眼也懒得理会他,像这样的纨绔子弟,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孙先生,我先送你回去。” 徐若初对着孙先生说着,然后将药方递给了雪灵,亲自送孙先生出府。这么些年来,周府不管任何人生病都是麻烦孙先生来,如果没有孙先生帮忙,周府早就乱成一团糟了。 最根本的就是老太君信任孙先生,她们几十年的交情也是真心实意的。对此,徐若初对孙先生多了几分感恩。 “孙先生,劳烦你了。” 徐若初温和有礼的说着,看着她落落大方的模样,孙先生多了几分欣赏。 “若初。辛苦了,现在周府里一团乱,你快回去吧!” 孙先生知道周府现在正是需要若初的时候,老太君一倒下,周府的主心骨就没有了,如今。只怕若初够忙活一阵子了。周府的姨奶奶们一个个都不是吃素的,若初要在周府站住脚跟,需要下一番功夫了。 若初温和的笑着,目送着孙先生离开,她才快步的朝着老太君院中走去。 来到老太君房中,看着老太君还是昏迷不醒,徐若初眼中带着几分凌厉,狠狠的扫过一屋子的人,然后冲着雪灵问道。 “雪灵,老太君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么长时间来老太君身体一直都很好,为什么会突然晕倒呢?” 老太君突然晕倒,若初觉得十分的蹊跷。不知道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如今,她只能问问雪灵,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少奶奶,当时是素妍姨娘来找老太君,跟老太君说了一些话,不想老太君因为激动就晕倒了。” “什么话?” 徐若初凌厉的语气,简明扼要的问道。 “这……少奶奶……我知道该怎么开口……” “有什么话就直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徐若初也知道雪灵不是这样的性格,难道这件事关于自己。如果真的跟自己有关,她更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少奶奶,我真的不好说出口。” 此时,徐夕瑶眼底眉梢露出得逞的笑容,朝前走了两步,站在徐若初的前面,开口说道:“姐姐,你也不要为难雪灵姑娘了,坏人还是让我来当好了。” 徐若初抬起头来,她冷静的看着徐夕瑶,这一刻,她明白这一切都是徐夕瑶在背后捣鬼,她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要针对自己。 “好,你说。” “姐姐,这一切都是你的不多,你在周府这么长时间一直都没有怀上孩子,原来你还是处子之身。” 徐夕瑶特意将最后几个字拖长音,阴阳怪气的说着,脸上露出惊骇的笑容。这一刻,她觉得自己一定能将徐若初打败的,就算这一切没有证据。 徐若初没有多想,她抬起手来给了徐夕瑶一个响亮的耳光。 徐夕瑶捂着脸,对着她大声的吼着:“徐若初,你这是干什么?” “谁让你在这里散步谣言的,你真是该死,竟然敢这样侮辱我的清白。” 徐若初冷言冷语,对着她大声的吼着,她身上发出来强大的气场让徐夕瑶觉得害怕。她不敢抬起,但不甘心的捂着脸,咬牙切齿的看着徐若初。 “徐夕瑶,这样的谣言你再敢随便散播的话,下一次我绝对不会这么轻饶了你,你最好想清楚。” 原来是这么回事,徐若初此时才心安下来,对着徐夕瑶带着警告的口吻说着。 “徐若初,你敢说实话,你真的不是处子之身吗?你敢对着老太君发誓吗?” 徐夕瑶还是不甘心,这或许是唯一扳倒徐若初的机会,她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放弃呢?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活在徐若初的阴影下,这一次,她一定要抓住机会将徐若初从周府中撵出去。 “你再敢胡说,我一定不会轻饶了你。” 徐若初冷静的看着她,对着她低声说着,但言语中有不可置疑的力量。 “徐若初。你凭什么对我趾高气扬的,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告诉你,我现在怀着夫君的孩子,这是周府的长子,以后周府的少奶奶也是我了。” 徐夕瑶气得失去了理智,根本不顾及大家在场,这话一出,大家开始议论纷纷起来,交头接耳。 “想不到徐奶奶竟然这么有野心,看来是一直都在筹划着怎么当上周府的少奶奶。” “对对对,别看她是一个乡野之人,心却这么大,只怕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了!” “我看徐奶奶根本不是什么善类。”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徐夕瑶脸色通红,这下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但说出来的话,怎么收得回去呢?她只要硬着头皮接受大家异样的眼光。 “难道你们敢说,你们没有这样的野心。不想当周府的少奶奶吗?” 徐夕瑶看着在场的姨奶奶们,伸手指着她们,厉声说着。这一话,蒋梦瑶和素妍急忙低下头来,如果说她们没有这样的野心,别人也不会相信,但现在她们却不敢承认。 “蒋梦瑶,我知道你心高气傲,这么长时间来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一直都没有动手。” 徐夕瑶指着蒋梦瑶的鼻尖,对着她恶狠狠的说着。 看到这一幕,颜氏低着头。无奈的摇着头,真是家门不幸啊! 蒋梦瑶则根本就不害怕徐夕瑶,伸手将她手指捏住,吼道:“徐夕瑶,你算什么东西,就凭你也能跟我指手画脚的。” “蒋梦瑶,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啊……你弄疼我的手了。” 徐夕瑶尖叫着,她的手被蒋梦瑶紧紧地捏住,她面目狰狞,十分害怕的模样。 蒋梦瑶则冷笑着,嘲讽的语气,如同在看一个小丑一样。 “徐夕瑶,你记住,以后再敢用手指指着我,我一定会把它捏断的,不信的话,你可以试一试。” 说着,蒋梦瑶将她手甩来。徐夕瑶一个重心不稳,跌倒在地上,她尖叫着,双手摸着肚子,带着哭腔,说道:“蒋梦瑶。你真是一个狠毒的人,你想要害我腹中胎儿吗?” “徐夕瑶,你别在这里演戏了。” 蒋梦瑶说完,她就转身离开,如今,她留在周府也只是靠着夫君对自己的宠爱。而少奶奶的位子这辈子都跟她无缘了,一想到自己的把柄在徐若初手中,她就不愿意再待在这里了。 看着蒋梦瑶离开,徐夕瑶随手抓了一个花瓶朝她砸去,幸好没有砸到她身上。不然,这么爱美的蒋梦瑶一定会发疯的! “徐夕瑶,你别胡闹了!” 颜氏终于看不下去了,冲着徐氏厉声吼道,这一下,徐氏才收敛了几分,不甘心的瞪了一眼徐若初,然后朝着外面走去。 这一下,屋子里终于安静下来,徐若初接过雪灵熬好的汤药,亲自喂给老太君。看到这一幕,少奶奶对老太君如此关心的份上,雪灵觉得十分的欣慰。 按理来说,如今少奶奶是周府中掌握大权的人,她不必如此讨好老太君。看来,少奶奶对老太君是真的关心。 想着,雪灵嘴角微扬,露出开心的笑容,她走上前来,对着徐若初说道:“少奶奶。你也忙了一整天了,让我来伺候老太君服药吧。” “不用了,还是我来吧!” 看着老太君昏迷不醒,若初心中十分的难受,这一点点辛苦也算不了什么,她只是想要尽一尽孝心,想要让自己多几分安心。 看到少奶奶的坚持,雪灵只好站在一旁,吩咐伸手的丫鬟去打来热水,准备给老太君擦嘴角。 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徐若初不知不觉中已经趴在老太君的床边睡着了。 老太君醒来,看到徐若初趴在床边。她心中暖暖的,想不到若初丫头对自己这么尽心。这么长时间来,看来若初一定累坏了,雪灵眼尖看到老太君清醒过来,她就想要叫醒少奶奶,老太君对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让她不要吵醒若初。 雪灵了然于心,点点头,她找来一块锦袍,披在少奶奶身上。 这几日来,徐若初累得够呛,这一觉也睡得十分的香甜。 等到三更时候,她才醒过来,急忙抬头看着老太君,这才发现,老太君慈祥的看着自己,眼中带着几分疼爱。 徐若初开心的说道:“老太君你醒了,怎么也不叫醒若初呢?” “我舍不得叫醒你,若初,这些日子你辛苦了。” 老太君一想到,若初为了周府尽心尽力却不想那些白眼狼总是想要背后算计她,如果不是若初心思缜密,只怕早就被她们陷害了。 一想到这些,老太君眉头紧皱,脸上带着几分不愉快。 “老太君,你这是怎么了啊?” “若初,是素妍来举报你,想要陷害你还是处子之身,真是荒唐!”老太君大声的怒吼着,一口气顺不上来,她有剧烈的咳嗽着。 徐若初急忙帮她拍着后背,心疼的说着:“老太君,这些流言蜚语若初能经受得住,只是你不要再生气了,你这样身子怎么吃得消呢?” “若初,你跟我说实话,素妍她们是不是乱嚼舌根?” “老太君,难道你不相信若初吗?这几次孙先生,甚至卫先生也给若初诊过脉象,难道老太君还心存疑惑吗?我不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想要陷害我。” 徐若初情绪激动的说着,其实这一切都是徐夕瑶在背后装神弄鬼,她又怎么会不清楚呢?此刻,她只有显得十分的气愤的模样,才能打消老太君心中的疑惑。 第一百四十一章 心疼你 “若初,我怎么会不相信你,是老太君多嘴了,我只是想要一份心安罢了!你啊,现在要花心思怎么怀上孩子,这样这些不堪入耳的流言蜚语也就能不攻自破了。” 这么多年来,老太君一直期盼着若初肚子能有喜,却不想,每一次都是让自己失望,现在,她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老太君,你也累了一整天了,你赶快休息一下吧!” 如今,老太君身体刚回府,徐若初仔细的为她盖好锦被,还不放心的叮嘱着身旁的雪灵好好照顾老太君,如果有什么情况一定要告诉自己。 雪灵点点头,看着少奶奶离去,心中对她多了几分感激。想不到少奶奶对老太君如此贴心,她不愧是周府的少奶奶。 看着若初离去,老太君又睁开眼。说道:“雪灵,你相信素妍的话吗?” “老太君,你不会真的怀疑少奶奶吧?我看少奶奶不会是那样的人,再说了这种事情一问少爷就知道了。” 听到这话,老太君眉头紧锁着,确实不该怀疑若初,只是这种事情无风不起浪。素妍没有真凭实据恐怕不敢口出狂言。老太君的心思玲珑,素妍这点小心思一眼就被她看穿了。 “老太君,你是怎么想的?” 雪灵看到老太君眉头一直紧皱着,心中十分的担心,开口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这件事还是要慎重一点,毕竟关于我们周府的颜面,一点也不能马虎。”老太君警惕的说着,这是她再三思量之后的结果。 “老太君,我现在就去找少爷来,一问便清楚了。” “好,你去吧。” 眨眼的功夫,雪灵就把周建封带来到老太君的屋中,一看老太君精神不错,周建封眉头紧皱着。他可是离开美人怀中,赶着来到这里,心中自然不舒服了。 “老太君,怎么了?” “封儿,我想问你一件事,你一定要如实的回答我,不能欺骗我。” 周建封一听这话,眉头紧蹙着,眼中带着几分不愉快,哭丧着脸,说道:“老太君,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不就是关于徐若初还是不是处子之身,我现在就告诉你,徐若初不是处子之身。” 话音刚出口,周建封想到什么似的,急忙改口说着:“不,徐若初还是处子之身。” 老太君刚舒展开眉头,她又是一脸愁眉苦脸的模样,说道:“封儿,你说的哪句才是真的?” 周建封低下头来,如果自己证明徐若初还是处子之身,这样一来,老太君一定不会轻饶了她。这不是为自己报仇了吗?周建封在心中暗暗想着,他想要趁此机会报复一下徐若初。 老太君转头,她看了一眼雪灵,她知道封儿不喜欢若初,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诽谤若初。如此一来,就算问封儿也没有问出什么结果来。 “封儿,我知道你不喜欢若初,但你是她的夫君,她是你的正妻。你们要相亲相爱,举案齐眉,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老太君苦口婆心的说着,她只是希望封儿能分一点宠爱给若初,在她心中若初乖巧懂事,沉稳可靠。这样的女子,老太君自然十分的欣赏。 “封儿,我不能完全相信你说的话,这件事情我一定会调查清楚的。” 老太君阴沉着脸,对周建封一本正经的说着,封儿吞吞吐吐的话。她怎么会相信呢?想着,老太君又继续说道:“我累了,封儿你先下去吧”! 周建封冷哼了一声,然后朝着外面走去,嬉皮笑脸的模样,一副活脱脱的纨绔子弟。 “老太君,要不要让孙先生进府来,只要孙先生一诊脉,少奶奶是什么情况不是一清二楚了吗?” 雪灵提议说道,这是最简单的方法,而且不会有任何的差错。 老太君心中自然明白,只是这样做的话不会让若初心寒吗?这不是告诉若初自己在怀疑她吗?老太君思虑再三,才摇了摇头,说道:“这不妥。” “老太君,我知道你心中喜欢若初,只是这件事我们不能草率,一定要弄明白。” 雪灵焦急的说着,这件事一直让老太君寝食难安,现在雪灵只想要赶快把这个问题解决了,这样,老太君才能更好的恢复健康。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老太君自然明白雪灵的心意,开口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让若初来见我一趟吧,这件事情总是要我亲自来解决的。” 雪灵出去,一会儿的功夫带着徐若初来到房中,雪灵走到老太君身边,说道:“老太君,少奶奶来了,我先下去了。” 此时,老太君才微眯着眼,说道:“若初丫头,你来了啊!” “老太君,你找我什么事情呢?” “若初,我知道这件事可能会伤害你,但是我只能这么做,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衷。”老太君带着几分歉意冲着徐若初说道,脸上尽是慈祥的笑容。 徐若初讪然一笑,说道:“老太君,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件事在周府传得沸沸扬扬的,我知道都是我的不好让老太君伤心了。” “若初。你真是一个冰雪聪明的丫头,我希望你不要介意,我打算让孙先生再给你诊一次脉,这样一切都一清二楚了。” 最终,老太君还是下定决心,这是唯一的办法,其实她也只是在试探徐若初,想要看看徐若初有没有这份胆量。 徐若初是什么人,老太君的这点心思她怎么会不明白呢? “好,老太君,为了能让这些流言蜚语停止,我愿意。” 徐若初没有丝毫的犹豫,对着老太君说着。徐若初如果有半分的犹豫,老太君就会心中产生怀疑。如此。若初就更是难办了,这件事只要让老太君相信自己,一切都会化解的。 “若初,你真的愿意吗?这毕竟对你的名声不好,但我不得不这么做。” “没事的,老太君,我理解你的难处。” 徐若初温和的笑容,脸上淡定自若,没有任何的情绪。 看到若初这副模样,老太君微笑着,说道:“若初,你先下去吧,等孙先生来到府中我会通知你的。” “好的。” 说完话,徐若初就转身离开,衣摆露出一个又一个好看的弧度,如同波浪一样,十分的迷人。若初淡然,宁静,如同山谷中盛开的茉莉花一样,淡然而清新,让人十分的迷恋。 “小姐。你为什么要答应老太君呢?” 夏眉不解的问道,其是夏眉心中是担心,这样会不会露馅? “我一定要答应老太君,我只是老太君是在试探我,如果我犹豫的话,她更会怀疑我,我相信老太君不会真的找孙先生来为我诊脉的。夏眉。这一关,我们过来了。” 徐若初有条不紊的说着,平静的脸,一双睿智的眸子看着远方。 如今,徐若初变得心思缜密,步步为营,在周府的日子。她每一刻都过得小心翼翼,但这样的日子不会太长了。 夏眉若有所思的模样,她点点头,说道:“小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此时,徐若初感觉到身后有一道人影出现,她急忙转身,警惕的声音说道:“你是谁,你这是在干什么?” 晨靖宇看到自己吓到了徐若初,慌忙将脸上的黑布摘下来,说道:“若初,是我,这些日子我听到周府的传言,你好还吗?” 晨靖宇双眸都是心疼,在他眼中,若初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子,这一辈子,这一世,他都想要捧在手心来疼爱。如今,周府的人想要伤害若初,他一定会让对方付出代价的! 任何人只要胆敢伤害若初一分一毫,就算逆天而为,晨靖宇也在所不惜。 “你怎么来了?” 徐若初冷傲的语气,对于晨靖宇,这些日子来,她心中其实是期盼着能见到晨靖宇的,只是每一次见面却让她更加的想要依赖他,这样的感觉一点也不好。 想到此。徐若初眉头微蹙,对晨靖宇的态度又冷了几分。 晨靖宇则如同什么也没有看到一样,对着夏眉使眼色,然后一把将徐若初拉入怀中,说道:“若初,难道你真的要这样冷淡的拒绝我吗?你的心没有为我跳过一次吗?” “靖王殿下,请你自重。” 徐若初说着,然后她使劲的挣扎着,想要从他怀中挣扎出来。这样暧昧的姿势让徐若初十分的不舒服,听到晨靖宇强有力的心跳声,她的心竟然如同乱撞的小鹿一样。 每一次看见晨靖宇,跟他的接触,都在徐若初的心中掀起一阵阵波澜来。徐若初十分不喜欢这样的感觉,让他如同要窒息一样。 “若初。你为什么还要躲着我。” 说话间,晨靖宇手上一使劲一把将徐若初紧紧搂在怀中,闻着她身上的淡淡的体香。晨靖宇鼻尖微微一吸,眼底带着几分笑意。 徐若初看到晨靖宇醉人的笑容,微微一愣,心中的感觉说不清楚,几分欢喜几分忧愁。 “靖王殿下,你放开我,否则的话,我就叫人了。” 推搡中,徐若初脸色通红,如同晚霞一样绯红无比,十分让人怜爱。 “若初,我才不害怕,我是高高在上的靖王,我倒要看看周府里何人能奈我何?”晨靖宇狂傲的语气,声音中多了几分戏虐,小小的周府他根本不放在眼中。 听到这话,徐若初眼神凌厉下来,开口说道:“靖王殿下,你不在乎颜面,但是徐若初却在乎,你如此蛮横无理,你将我的名声置于何处呢?” “若初,你为什么一直执迷不悟呢?难道你看不出来我对你的真心吗?” 晨靖宇眼中带着几分失落,一想到周府的人个个如同豺狼虎豹一样,恨不得喝若初的血,这样的处境,他又怎么能放心呢? 在晨靖宇的心中,徐若初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女人,她冰雪聪明,端庄优雅,这样的女子他怎么舍得将她放在周府这样的环境中? “若初,你跟我一起离开这里,好不好啊?” 晨靖宇带着几分不甘心,哀求的语气说着,眉头紧蹙。 第一百四十二章 深情款款 “靖王殿下,你胡说什么?我可是周府的少奶奶,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若初生气的说着,趁机从晨靖宇怀中逃脱出来,想要与他保持距离。 “若初,难道你真的在乎这个少奶奶的位子吗?我知道你并不在乎,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帮你,你为什么要一个人来承担所有的痛苦?难道你不相信我会保护你吗?” 这些日子来,晨靖宇每一天都在煎熬中度过,没有若初的日子简直比死还难受。 这一次,就算是人神共怒,他也要把若初留在身边。这一生一世永远都不分开。 徐若初莞尔一笑,冷傲的语气说道:“靖王殿下,你真是无理取闹,我不会离开周府。我更不会因为你而离开周府,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晨靖宇心中绝望万分,想不到若初这么狠心,她难道看不懂自己的心吗?这样的悲伤,真是让人觉得沮丧。 “请你离开,我不想让人产生误会。” 说完话。徐若初就转身想要离开,周府人多,丫鬟小厮们说话口无遮拦,她不想再被别人推到风口浪尖上。 晨靖宇怎么甘心,心爱的女孩就在眼前,他怎么会轻易的放弃? 想也没有多想,晨靖宇抬起手来拍在徐若初的后背上。若初晕倒了。 “若初,你不能怪我,我只是想要跟你在一起。” 说着,晨靖宇拦腰抱起徐若初,朝着周府门口走去。 一路上,晨靖宇十分的警惕,没有让别人发现。出府,他将徐若初放在车里,飞驰而去。晨靖宇都将若初搂在怀中,小心的呵护着。 “靖王殿下,我们这样做真的好吗?我害怕若初姑娘会生气。” 双瑞胆小,一脸紧张的模样,悲伤的声音说着。 晨靖宇眉头微皱,脸上带着几分不甘心。一咬牙,说道:“就算若初后悔,我也要把她就在我身边,这辈子都不会让她离开我。” “靖王殿下,我知道你心中是怎么想的,只是若初姑娘不是一般的女子,你用这样强硬的手段,只会让若初姑娘反感。” 双瑞实事求是的说着,一想到靖王殿下对若初姑娘的深情,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闭嘴,我在做什么我知道,哪里还有你插嘴的份。” 晨靖宇冷傲得声音,双瑞说的这些话她他怎么会不懂呢?只是他不愿意承认,自欺欺人,想要用这种方式把若初留在身边。 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是酸甜苦辣,是五味杂陈,这些滋味晨靖宇都体会过,若初让他如同千万只蚂蚁吞噬一样痛苦。 “双瑞,我不该冲你发火,你说的话,我都明白。” 半响,晨靖宇才开口说着。这些年双瑞跟在自己身边一直任劳任怨,这也是第一次冲他发这么大的火。 双瑞觉得委屈,眼眶通红,还是倔强的点点头,沙哑的声音说着:“我没事,靖王殿下,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我带若初去一个地方,你先回府吧!” 晨靖宇思虑再三,不管若初会不会恨自己,他只想要任性一次,不管流言蜚语,不管若初的埋怨,一切都随性而为,这样的生活是晨靖宇一直追求的,只是碍于身份,他一直不能率性而为,十分的不痛快。 双瑞脸上闪过几分犹豫,说道:“靖王殿下,你一个人去,奴才不放心。” “啰嗦。我自会保护好若初的。” “靖王殿下……” 靖王一把将双瑞推下车去,手中紧紧地拽着缰绳,朝着城外飞快的驶去。晨靖宇也不知道自己心中是怎么想的,只是想要跟若初在一起,就算是片刻也足够。 到了一处开阔的草原,晨靖宇才停下马车来,嘴角微扬,一抹完美的笑容在脸上荡漾,整个人神采奕奕,十分的耀眼。 晨靖宇微笑的模样比太阳还要温暖几分,一路颠簸,此刻徐若初已经苏醒过来,她微微掀开帘子,看到外面一脸幸福的晨靖宇,心中微微一动,她不知道多久没有看到晨靖宇这样开怀的笑容,而自己多久也没有真心笑过了? 徐若初掀开帘子,轻松的跳了下来,走到晨靖宇身边,说道:“这是哪里?你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 说话的时候,徐若初换上冷冰冰的语气。眼中带着几分不悦。 晨靖宇转身,深情的看着若初,双手搭在她的肩膀说,温和的语气,说道:“若初,你喜欢这里吗?你听风吹来都带着淡淡的清香。” 晨靖宇微眯着眼,一脸陶醉的模样,眼中带着几分深情。 徐若初不敢看晨靖宇深情的眼眸,她慌忙低下头来,说道:“靖王殿下,我要回府,这里虽好但我却不想在这里多待半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若初,我自然明白你的意思,只是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这一刻你不是周府少奶奶,我也不是高高在上皇子,好吗?” 晨靖宇温和的声音说着,一双深情的目光看着若初。 徐若初不忍心拒绝,只好沉默的低下头来,朝前走了几步。既来之则安之。徐若初只好安心欣赏风景,周府的一切靖王殿下也会妥善处理好的。 看到若初沉默,晨靖宇了然于心,如此,若初算是答应自己了。 “若初,你答应我了!” 说着,晨靖宇欢呼起来,一把将徐若初抱起来,欢呼着,若初情不自禁脸上也露出嫣然笑容。这一刻,徐若初感觉到幸福,她喜欢这样的生活,贪恋这样的幸福。 半天,晨靖宇才放下徐若初。从后面拥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深吸一口气,问着徐若初秀发上的清香,深情款款的语气。 “若初,谢谢你给我这样的机会,我多么希望每一天都能跟你在一起。” 徐若初笑而不语,这笑包含太多的意思,有无奈,有身不由己,有痴想妄想。这一生一世,她不会再为情所动,不会再给任何人伤害自己的机会。 一想到上一世的点点滴滴,徐若初攥紧拳头,双眸中露出寒光来,沙哑的声音说着:“靖王殿下,我不值得你这样对我,你是身份高贵的皇子,我只是一介平民百姓。” “若初,在我眼中你是世间最好的女子,我只想要你。我根本不需要那些庸脂俗粉,你明白我的心意吗?” 晨靖宇紧紧地拥抱着徐若初,他生怕一松开手,若初就消失了,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幻。想着,他紧紧的拥抱着,就算只是一瞬间。这也足够了! “若初,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事情,只要你愿意我会帮你,就算让我帮你灭了周府,我也不会眨一下眉头。” 晨靖宇深情的说着,他知道徐若初一直留在周府的目的,她根本就不是贪恋钱财的女人。她只是想要报仇。这一切,晨靖宇都明白,也心甘情愿为若初效劳。 徐若初将晨靖宇推开,转身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着:“靖王殿下,我知道你有本事帮我,只是我不需要,他们对我的伤害,我会加倍的讨回来,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忙。” “若初,我知道你心性高傲,只是……” “靖王殿下,如果你还要固执己见的话,我马上就离开,你知道我的个性。” 晨靖宇点点头,此时他看到若初打了一个冷战,他急忙将锦衣脱下来披在若初身上,衣服上有晨靖宇淡淡的气味,徐若初闻到顿时双颊潮红。 徐若初羞涩的低下头来,说道:“靖王,多谢你的衣服。” 晨靖宇这一暧昧的举动,徐若初脸上带着几分羞赧,她顺势坐在草地上,看着繁星当空,皎洁的月光高挂,这一切美好而静谧,她微微闭上眼,感受着夜晚的美好。 晨靖宇嘴角勾勒出完美的笑容。超前走了一步,然后坐在徐若初的身旁,伸手将她搂在怀中,而徐若初也没有拒绝。 若初心想:这样美好的夜晚,她不想辜负了,而这一生能回报靖王殿下的,也许只是这样的夜晚,他们彼此依偎,彼此温暖。 徐若初看着月光,问道:“靖王殿下,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若初心想,自己没有倾国倾城的容貌,靖王殿下会什么会倾心自己?这是她始终不明白的地方,一直始料未及。 “若初。如果我告诉你,我对你一见钟情,你相信吗?” 此时,徐若初抬起头来,疑惑的看着她,想着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当时自己接近靖王殿下是为了对付徐氏母女,却不想竟然让靖王喜欢上自己? 这或许就是缘分吧! 而每一次看见靖王殿下,若初心花怒放,她欺骗得了别人却无法欺骗自己。 只是这份感情太沉重,她不敢轻易去亵渎,只要用冷落冰霜的方式去面对,毫不留情的拒绝。一切的一切,徐若初只是害怕,害怕拥有,害怕失去。 “靖王殿下,我……” “若初,你不用对我觉得愧疚,我知道你当时接近我的目的,而我根本就不在乎。我相信你也明白我对你的一片真心,只要你想要离开,我愿意一生相陪,甚至我们隐世埋名,我也愿意。” 晨靖宇信誓旦旦的说着,为了若初他愿意放弃春秋霸业,愿意放下这么多年的筹谋。 “靖王,我不值得你这么做,你明白吗?” “若初,我说你值得你就值得。只要你愿意,只要我有,我都愿意给你。江山美人,我只选择你,这一分深情,我只想与你分享。” 说着,晨靖宇就紧紧搂着徐若初,将他炽热的嘴唇凑上来,徐若初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亲吻上,一阵阵炽热,酥麻的感觉从舌尖上传来,若初诧异,震惊。 徐若初任由晨靖宇亲吻着,感受着舌尖的炽热,半响才反应过来,她急忙挣扎开来。 “若初,你真的要这样吗?”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一诺千金 “靖王殿下,我……我不值得你这么做,你明白吗?” 说着,徐若初起身朝前跑了几步,晨靖宇急忙追上来,一把将她紧紧地抓住,说道:“若初,你什么都不要说,我都明白,我只是害怕失去你。” 说着,晨靖宇将她紧紧地拥抱着,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深情款款的模样流露出性感来。 徐若初心微微触动着,如果说这一刻她内心波澜不惊是骗人的。如果没有前世的恩怨,她这一刻一定会选择跟晨靖宇远走高飞,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 只是,一想到大仇未报,她怎么能顾及儿女私情呢? “靖王殿下,我知道你对我情深意重,只是我身不由己,我有自己的难处,我希望你能理解。” 徐若初不想再伤害晨靖宇,看到他憔悴的模样,悲伤的表情。她出口安慰着。 “若初,我知道了,我会一直等着你的,等你爱上我的那一天,我绝对不会放弃的。” 晨靖宇真诚的说着,他看着若初明媚的眼眸,灵动的眸子比天上的星星还要炫目几分。 在他眼中,若初比仙女还要艳丽夺目。他恨不得捧在手心来疼爱,呵护,一生一世,不离不弃。在别人眼中,靖王殿下飞流倜傥,放荡不羁,但他的深情只有徐若初能明白。 徐若初低下头来,趁晨靖宇没有注意,慌忙擦去眼角的泪光,这是幸福的眼泪。 “靖王殿下,我们去骑马吧,今夜的夜色这么美,我们可不能辜负了。” “好的。” 晨靖宇急忙将身后的马匹牵过来,轻抚着若初上马,然后他一跃而上,将若初紧紧地抱在怀中。朝着广阔的草原驶去。 这一刻,徐若初觉得十分的惬意,她把所有的仇恨都暂时放下了,只想要这一刻的欢喜,尽情的享受着属于他们的时光。 如果美好的夜晚,徐若初今生难忘。 其实,在徐若初的心中,她又怎么能无动于衷呢?晨靖宇对她的深情,对她浓浓的爱意,一切的一切,徐若初比谁都明白,只是她不愿意承认罢了。 如今,徐若初想明白了,一切都顺其自然。 如果他们真的是有缘人,不管天长地久,她们都是属于对方的。 “徐若初,谢谢你,给我一次机会,谢谢你给我这样美好的夜晚,我很开心,多谢你。”晨靖宇伏在徐若初的耳旁,小声的说着,言语中带着浓浓的深情。 徐若初抿嘴一笑,说道:“靖王殿下,我想明白了,我们顺其自然,好吗?” “若初,你说什么?” 其实,晨靖宇听到了,只是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故意问着。难道若初同意跟自己在一起吗?晨靖宇欢喜着,这一刻,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靖王殿下,我们顺其自然,我不会拒绝你的好意,但是你不要强迫我做任何事情,等合适的机会,我一定会从周府离开的,你相信我吗?” “我相信你,若初不管多少时间,我都愿意等着你。” 这一夜,他们依偎着,互诉心声,如此静谧的夜晚对她们来说是最美好的回忆。 翌日清晨,徐若初在晨靖宇的护送下回到周府,这一幕被一个小厮看到。小厮急忙将这一幕告诉周建封,还不忘添油加醋。 周建封一把将小厮的衣领抓起来,怒吼道:“你说的话是真的?这一切都是你亲眼看到的?” 小厮吓得腿软。慌忙点点头,说道:“少爷,就算奴才吃了雄心豹子胆,我也不敢污蔑少奶奶啊,可是我亲眼看见的事实,我一定要告诉少爷,我不想少爷被蒙在鼓里,被人戴了绿帽子都不知道。” 小厮蟑头鼠脑,一脸谄媚的模样,周建封看了他一眼,心想小厮也没有必要欺骗自己。徐若初,你还真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看我怎么教训你! 想着,周建封甩着衣袖,朝着徐若初的院子大步走去,眼中带着几分气愤,双眼通红,让人不敢靠近。 刚回到周府,徐若初还没有躺下休息,就听到外面周建封怒骂的声音,她急忙起身,推开门,看到周建封发疯的模样,嘴角一咧。露出嘲讽的笑容。 “徐若初,你昨晚去哪里了?” “夫君,你这是怎么了?一大早就来找我的麻烦吗?” 徐若初巧笑嫣然,根本不理会周建封生气的模样。这样无情无义的人,她根本不想与他多说半句话,只是现在还不是离开周府的时候。 如今,徐若初只能忍,一步步的筹谋着,如何让这对贱人受到惩罚。 “徐若初,你还真是会演戏,你最好乖乖的跟我说实话,你昨晚到底去哪里了?如果你敢欺骗我,我让你尝尝我手中鞭子的滋味。” 说着,周建封晃了晃手中的鞭子,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十分的骇人。 “夫君,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昨晚一直在府中,不信的话你可以问夏眉。” 说着,徐若初将目光看向了夏眉,夏眉急忙走上前来,说道:“少爷,昨晚小姐一直都在房中,少爷你可不能冤枉小姐啊!” “你给我滚开。我冤枉她?像她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我今天一定要让她脱一层皮。” 说着,周建封抬脚将夏眉踢开,气势冲冲的朝着徐若初走去,若初临危不变,冷眼看着周建封,这副模样简直如同一头发疯的野兽一样。 徐若初忍不住笑出声来,说道:“夫君,你今天敢动我一根汗毛,我一定不会轻饶你。” “哈哈,徐若初,你以为你是谁啊?难道你以为老太君把玉扳子给你了,你就是周府的当家主母吗?呸,我告诉你,这辈子你休想!” 周建封吐了吐口水,一脸鄙夷的目光看着徐若初。如同看到恶心的东西一样。 徐若初不怒反而笑起来,说道:“夫君,你可以试一试?” 此时,周建封看到徐若初眼中的冷傲模样,他微微一愣,这个女人可不是一般的女人,每一次想要找她的麻烦最后都被老太君惩罚,想着,周建封多了几分警惕。 周建封看了看四周,稍微冷静下来,说道:“徐若初,你最好说清楚,否则,我不会给你机会了!” 话音刚落,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说道:“想不到周少爷这么厉害,竟然敢滥用私刑,你还真是有出息!” 听到这个声音,周建封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晨靖宇的声音,想不到他竟然会出现。如此一来,周建封也更加肯定小厮说的话是事实了! “靖王殿下,这是我的家务事,请你不要插手!” 周建封转身,看着晨靖宇。淡淡的语气说着。虽然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但周建封可不能忍下这口恶气。否则,今后他一定会成为周府的笑话。 “若初是我的朋友,你要欺负她除非我同意。”说着,晨靖宇一把将鞭子扯在手中,周建封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怎么也将鞭子扯不出去! 此时,周建封更加的气愤。口无遮拦的吼道:“徐若初,你这个贱人,就算有靖王给你撑腰,我也不怕你,告诉你,你这辈子都休想离开周府,就算死,你也只能死在周府里。” 周建封眼睛瞪得通红。让人十分的害怕。 徐若初则冷笑着,说道:“夫君,腿长在我身上,我想要离开,你又能如何呢?” “哼,你休想,老太君不会同意你离开的。” 周建封将老太君搬出来,想要吓唬徐若初,只见徐若初冷笑着,说道:“夫君,我告诉你,我不会被任何人威胁,你最好死了这条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离开周府的。”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了!” 说着,周建封生气的甩着衣袖离开。原本他是来发泄心中的怒火的,现在被靖王殿下这么一搅和,她心中虽有不痛快却也只能忍着。 此刻,周建封只好拿下人来发火,冲着他们大声的吼着,打骂着。 琴川看到这一幕,急忙走上前去,伸手拉着周建封的手,说道:“少爷,这件事事关重大,你不能意气用事,如果对老太君知道的话,一定又会生气的。” “生气,我现在才是火冒三丈,你看看,那个贱人竟然敢借着晨靖宇来我面前耀武扬威的,我一定要把这个女人赶出府去。” 周建封气急败坏的说道,根本就不顾及老太君。就算老太君生气,他也一定要想办法把徐若初赶出去! “少爷,这恐怕不妥。” 琴川担心的说着,虽然她也知道少奶奶人很好,但少爷根本不喜欢,这样的人留在周府也没有什么用。只是,她欣赏徐若初的为人,光明磊落,再说了少爷不喜欢她,这对自己何尝不是好事一桩? “琴川,你一向对我言听计从,今天是怎么回事?难道你要我把那个贱人留在周府吗?” 周建封等着琴川,生气的吼道。在他眼中琴川温和可人,从来不会忤逆自己的意思,这样的女人才配留在自己身边,否则。他也不会一直留着琴川。 琴川看到周建封瞪自己的目光,她微微一愣,但还是走上前去,伸手拉着周建封的手,说道:“少爷,我知道你心中不舒坦,但少奶奶背后有靖王殿下撑腰,你不得不顾忌靖王的身份,不过,少奶奶却在你眼皮底下,你想怎么样,还不是你说了算。” 这样一说,周建封转过筋来,恍然大悟的模样,爽朗的笑出声来。 “琴川,你真聪明!” “少爷,只要你心情好比什么都重要。” 周建封充满欲望的目光看着琴川,一把将她抱起来,朝着里屋走去,一阵嬉闹。 餍足后,周建封才满意的离开,春风得意的模样,他可是周府的少爷,小手一勾,不知道多少名门闺秀倒贴上来,难道一个小小的徐若初自己还拿他没辙了? 而此时,伺候琴川穿衣的小丫鬟一脸不解的模样,低声说着:“琴川,你为什么不让少爷把少奶奶赶出周府去呢?” “你不懂,少奶奶不是一般的人物,这些年来,她深受老太君的 第一百四十四章 知晓真相 琴川是一个目光长远的人,这些年在周府看惯这些勾心斗角的把戏。如今,她只是想要守在少爷的身边,不能急于一时。 小丫鬟听了琴川的话,若有所思的模样,点点头,说道:“琴川,我明白了。” 然而,徐若初院中,晨靖宇迟迟不想离去,一想到刚才的场景,他就十分担心若初的处境。如果自己没有及时出现的话,不知道周建封要放肆到什么程度,竟然想要打骂若初,他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若初,你还要留下来吗?我看周建封那个败类不会善罢甘休的。” 晨靖宇心疼的说着,这一刻,他只想要守在若初的身边,保护着心爱的女子,不让他受到任何的伤害。 “靖王,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你放心。” 徐若初出口拒绝着,晨靖宇的一片好心她心中明白,现在却不是离开的时候。她要等待时机,一定要报仇,让背叛她的人受到该有的报应! “若初,这是你的选择吗?我尊重你的决定,只是我不放心……” “靖王。我身边有冥夜的保护足够了,周建封根本不能拿我怎样,只是你常常出现在周府中,人多嘴杂,我只怕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徐若初还没有等晨靖宇说完话,她就开口说道,如今,她一定要好好反击一下,这些伤害自己的人,她一定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好,若初,有什么事情你就告诉我,我一定会及时出现的。” 徐若初对着她点点头,然后晨靖宇转身离开。留下一个高大伟岸的背影给她。 看到晨靖宇的背影消失,徐若初才坐下来,伸手拿过茶杯微微一抿。经过周建封这么一闹,她觉得心身疲惫,叹了一口气,这一天还是来了! 夏眉看到小姐愁眉苦脸的模样,开口说道:“小姐,我看少爷一定还会来找麻烦的,我们该怎么办呢?” 徐若初眼神凌厉,冷傲的语气:“我就不怕他不来找麻烦,我倒要看看他还能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小姐,可我们势单力薄,根本打不过少爷的。” 夏眉担心的说着,一想到少爷凶神恶煞的模样,她就害怕。在夏眉心中,少爷简直就是一个混蛋,他不知道小姐的好,还总是来找.小姐的麻烦。 “夏眉,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 徐若初现在只想要好好休息,她索性躺在美人椅上,微微眯着眼,小憩一会儿。 看着小姐睡得香甜,夏眉走出门来,小心翼翼的关上门。在周府的日子,每一天都如同在打仗一样,夏眉只是希望小姐能平安无事。 徐若初做了一个梦,梦中有晨靖宇温暖的笑容,炽热的亲吻,让她十分的贪恋。然而,突然出现上一世被周建封和徐夕瑶联手陷害的场景来,徐若初痛苦的哼着,刻骨铭心的痛,让她害怕,甚至是让她绝望。 “不要……” 徐若初突然大声叫出来,才发现是噩梦一场,她惊出一身冷汗来,脸色苍白如纸,模样真是骇人极了。 夏眉听到声音,急忙的跑进来,看到小姐的模样,紧张的问道:“小姐。你怎么了?” “只是一场噩梦,我没事的。” “小姐,我看你脸色苍白,我们要不要找卫先生看看。” 夏眉问道,如今小姐的心思她捉摸不透,但小姐的身体这么虚弱,她一定要好好照顾,不能让小姐有什么的闪失。 “夏眉,这几日可有卫先生的书信?” 算算日子,徐若初才想到昨天是跟卫先生约见面的日子,却不想被晨靖宇带出府去。不知道卫先生会不会送来书信。 “小姐,你不说我差点忘了,这是卫先生托人送来的。”说着,夏眉从衣袖中拿出来一张字条递给徐若初。 徐若初接过字条,来不及教训夏眉的粗心,急忙打开看着上面的字。 看完字条,她全身颤抖着,如同被人抽空了力气一样,想不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徐氏母女,想不到上一世我被你们欺骗,你们告诉我。父亲的死亡是意外,我却深信不疑。 夏眉看到小姐狼狈的模样,吓得眼泪都掉了下来,说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啊?小姐,你不要吓我啊,这个字条上面写的是什么?” 徐若初一把将脸上的泪光擦掉,将字条丢进火盆中,这一世,她明白父亲的死因,她不会让父亲含冤的。想着,徐若初眼眸冰冷,沙哑的声音说着:“夏眉,这张字条的事情不能跟任何说,你帮我见一面卫先生,就告诉他一切我自由安排。” 看到小姐谨慎的模样,夏眉点点头,擦干泪花,说道:“小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办好的。” “对了。夏眉,这件事情也不能让靖王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夏眉点点头,然后才快步的离去。 看着夏眉离开,徐若初眼中的泪水才滚落下来,她不告诉夏眉是不想夏眉受到无辜的牵连。一想到父亲的死竟然是徐氏母女在背后捣鬼,她们竟然派了眼线在父亲身边,将情报告诉敌军,最后让父亲战死沙场。 徐若初紧咬着嘴唇,双手紧紧攥着,凶狠的模样,狰狞的模样。这一刻,徐若初恨不得将她们母女碎尸万段,看来她们来到将军府。将自己嫁到周府,一切都是她们的计划。 一想到这对如豺狼般狠毒的母女,徐若初恨不得撕开她们伪善的面目,她阴冷的声音说道:“你们给我的伤害,我一定会加倍奉还的。” 徐若初一想到徐夕瑶最想要的是什么,她冷笑着,说道:“徐夕瑶,你越想要的我越要给你毁掉,让你生不如死。” 想着,徐若初起身,她朝着宛白的院中走去,这些年来,宛白一直没有怀上孩子,这一定是徐夕瑶的杰作! 这些日子来,周建封一直留在素妍的房中,根本不来冲死宛白,几日的光景,宛白憔悴了不少。毕竟她年纪小,沉不住气。再说了,如今的徐夕瑶变得心机深了不少,宛白与她斗。还嫩了几分。 徐若初看到这一幕,她了然于心,走上前去,温柔的声音响起来。 “宛白妹妹,真是有闲情逸致,竟然有心思在这里赏花。” 宛白转身,看到是徐若初。她微微一愣,心想少奶奶平时都不来自己院中。转瞬间,她一脸平静的模样,对着徐若初微微施礼,说道:“见过少奶奶。” “妹妹不必这么客气。” 说着,徐若初伸手拉着宛白的手,然后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带着几分惋惜的声音说道:“妹妹,你如今正是好生育的年纪,为什么一直没有怀上孩子呢?” 宛白听到这话,脸上通红,她一直想方设法的想要怀上孩子,甚至连一些偏方都尝试过,却不想还是一无所获。 一想到,周府的风光都被徐夕瑶抢去了,这些年,周府的姨娘们,只有徐夕瑶怀有孩子,宛白就心有不甘。 但她还是将脸上的不甘心隐藏起来,说道:“少奶奶,是宛白没有这份福气。” “宛白,难道你不觉得很蹊跷吗?为什么只要徐夕瑶怀有孩子?其他的人都怀不上孩子,曾经徐夕瑶在我房中下了断根草,我不知道你这里……” 徐若初故意放慢声音来,观察着宛白的模样,果然看到她脸色苍白,一脸担惊受怕的模样。 “哎呀,这也只是我的胡说,宛白妹妹可不要放在心上。” 说着,徐若初将目光望向院中盛开的芍药,看着娇艳的花朵,她只觉得时光悠悠。这一世,为了复仇,她放弃了太多,现在却只能在这条路上走下去。 宛白听到这话。心中十分的疑惑,徐若初说的话不无道理,难道徐夕瑶也在自己院中下了药吗? 想到这里,她觉得十分的害怕,想不到徐夕瑶这个女人如此的可怕,狠毒!她简直就是魔鬼! 徐若初用余光看了一眼宛白,看到她的神情,徐若初便明白,这根刺是扎在宛白的心中了,其他的一切,自然会有人帮她教训徐夕瑶。 想着,徐若初嘴角上扬,徐夕瑶,你想要跟我斗。我偏要让你失去你最珍贵的东西,这辈子你都休想翻身。 “宛白妹妹,我就不叨扰你休息了,我先回去了。” 说完话,徐若初盈盈然离去,宛白看着徐若初的背影,心中带着几分怀疑,少奶奶为什么会好心告诉自己? “宛姨娘,我看少奶奶无事献殷勤,你可不能上当了。” 身边穿着绿色的小丫鬟,带着几分警惕的语气说着。在她看来,少奶奶不是什么好人,谁知道她是什么心思呢? “但是她这么做是什么目的,想要陷害我?如今我只是姨娘,她却是少奶奶,这是没有道理的。再说了,我们还是要小心一点,说不定真的徐夕瑶下药在我饮食中。” 宛白冷静的说着,虽然她猜不透徐若初的心思,但她还是心生疑惑,说不定,自己一直都没有怀上孩子真的是徐夕瑶在背后耍手段呢! “好的,宛姨娘。” 小丫鬟领命走下去,出府去寻找孙先生来府中查看。这点雕虫小技,孙先生一样就看穿,看到宛白院中的一口井,说道:“宛姨娘的饮水都是这口井吗?” “孙先生,难道这口井有问题?” 宛白出声问道,心中十分的担心。这些年来,她一直都是饮用这口井水,难道这就是自己一直怀不上孩子的症结吗? 第一百四十五章 报复 孙先生点点头,说道:“这口井里面有大量的断草根,听你这话,你一直都没有发现,这也就是你为什么怀不上孩子的原因了,我给你把把脉!” 宛白脸色苍白,她带着几分担心将手伸出去。 孙先生眯着眼,仔细的为她把脉,说道:“果然你体内残留着大量断草根,我给你开一个药方,你按时服用。” 孙先生见怪不怪,这些后宅中为了争宠总是有许多见不得人的手段。 “孙先生,我的身体还能怀孕吗?” 宛白担心的问出口来,如果不能生孩子,她这辈子可就完了。 孙先生摸了摸胡子,说道:“这有困难,我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帮你把体内的残毒清理掉,但我会尽力而为。” 宛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伸手拉着孙先生的衣角,哀求道:“孙先生,你是送子菩萨。你一定有办法帮我的,叔叔你一定要帮我,不然我就完蛋了。” “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的。”说着,孙先生将手中的药方递给了小丫鬟,叮嘱道,按照方子好好伺候你们主子服药。 “孙先生。多谢你。”宛白擦汗泪水,感激的说着。 孙先生离去,宛白眼中露出杀机来,想不到她的美梦却被徐夕瑶毁了,这个狠毒的女人,她一定要想办法来教训她。 “宛姨娘,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呢?” 小丫鬟看到宛白生气的模样,心中自然明白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宛白眼中带着寒光,恨不得将徐夕瑶碎尸万段。那个贱人竟然仗着自己怀孕,经常对自己指手画脚,趾高气扬的。 这一口气,宛白怎么忍得下去呢? 想着,宛白攥紧了拳头,对着小丫鬟说道:“帮我去药铺抓一点堕胎的药。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宛姨娘,如今徐奶奶的月份大了,恐怕不行。” 小丫鬟好心的提醒着,其实丫鬟是不忍心,毕竟那是一条无辜的生命。 但现在宛白正在气头上,这么些日子来自己竟然被徐夕瑶那个贱人陷害了,这样的感受,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傻子一样,还用尽各种方法来想要怀上孩子。 “月份大了,你就不会增多药量吗?真是蠢货!” 宛白气急败坏的吼着,现在她顾不上端庄淑雅,这一次,她只想要报仇,让徐夕瑶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宛姨娘,奴婢明白了。” 小丫鬟沙哑着声音说着,然后急忙转身朝着下面走去。 宛白气得坐在美人椅上,整个人发抖着,刚才孙先生的话一遍遍在脑海中浮现,想不到都是自己大意了,竟然给了徐夕瑶那个贱人机会! 宛白双手紧紧地攥着,指甲嵌入肉里都没有感觉,双眼死死的盯着前方。就算付出惨痛的代价,她也在所不惜,她要让徐夕瑶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 一炷香的功夫,小丫鬟神神秘秘的走回来,伏在宛白耳旁小声的嘀咕着。 宛白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眼中露出几分欢喜,说道:“这一次,我倒要看看徐夕瑶还有什么本事留在周府。” “宛姨娘,我还是担心……” “你担心什么,如果出了事情何人会想到是我们主使的?我们可以把一切都推得干干净净。” 宛白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来,虽然她模样清纯可人,但心机十分深,这些手段在她眼中就是雕虫小技。 想着,宛白对着丫鬟说道:“从现在开始,任何人来府中,你都不要见,就说我身体不舒服。” 丫鬟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点点头,说道:“宛姨娘,奴婢明白了。” 半夜时候,徐夕瑶院中传来一阵阵痛苦的哀嚎声。听起来十分的凄惨,让人毛骨悚然。 “啊……啊……我的肚子……” 徐夕瑶突然醒过来,伸手捂着肚子大声的叫着,她的肚子如同被剖开一样难受,如同被马车碾过一样痛苦,她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的滚落下来。 翠儿听到叫喊声,急忙跑进来,看到徐夕瑶的模样吓傻了,愣在原地。 “你还愣着干什么?” 看到呆若木鸡的翠儿,徐夕瑶恶狠狠的说着,她疼得在床上直打滚。这样的痛简直生不如死,让她十分的绝望,如同在地狱中一样,煎熬极了。 被徐夕瑶呵斥后,翠儿才回过神来,急忙上前去,紧紧拉着徐夕瑶的手,不让她打自己的腹部。 翠儿被眼前的情景吓哭了,她抽泣着,说道:“徐奶奶,你这是怎么了?你可不要吓奴婢啊!” 徐夕瑶痛得死去活来。她将手放在嘴里,紧紧地咬着,一阵阵坠痛从小腹传来,她尖叫着,哀嚎着,模样十分的狼狈。 听到徐夕瑶痛苦的哀嚎声,宛白在屋中终于安心了,她嘴角上扬,冷笑着:徐夕瑶,这一切都是你的报应,你怪不得我! “徐奶奶,你怎么了?” 翠儿六神无主,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知道哭。 徐夕瑶真是恨不得给她一耳光,真是一个蠢货,她痛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嘴唇发紫,她微弱的声音说道:“赶快去找孙先生!” “好好好。” 听到徐夕瑶的话,翠儿才有了主意,跌跌撞撞的朝着门外跑去。刚跑出来几步,翠儿看到周建封。如同见到救星一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少爷,求求你救救徐奶奶。” 周建封眉头一跳,疑惑的语气,问道:“夕瑶怎么了?” “徐奶奶肚子痛,她疼得在床上直打滚。” 听到这话,周建封吓得脸色苍白,一把抓着翠儿的衣领,吼道:“什么时候的事情?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孙先生呢,还不赶快去找大夫!” 周建封大声的怒斥着,难道夕瑶要生产了? 琴川在一旁,听到这话,心中一惊。对着翠儿说道:“你赶快去请孙先生,我也告诉老太君。你家主子的命可在你手上,不能有片刻的耽搁。” 翠儿点点头,然后疾步朝着大门跑去,脸上的泪珠都顾不上擦一下。 “少爷,你先去看看徐奶奶,我先去找老太君,你去告诉少奶奶。”琴川还有几分主意,她开口吩咐着。 周建封点点头,然后快步走去,一想到夕瑶痛苦,他心中就如同千万只蚂蚁在吞噬一样,难受极了。 老远的,周建封就听到徐夕瑶的哀嚎声,他急忙跑进去,看到徐夕瑶将手臂咬破,一脸狼藉的模样,心疼极了,急忙一把将徐夕瑶的双手按住,说道:“夕瑶,你怎么了?” 徐夕瑶痛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哀嚎着,泪珠不断的滚落下来。难道自己要生产了吗?曾经母亲告诉自己,女人生产的时候简直就是从鬼门关走一遭,难道自己要生产了吗? 徐夕瑶在心中胡思乱想着,但是距离生产的日子还要两个月,难道提前生产吗?此刻,她的心中涌起一阵阵不安来。她有不好的预感。 周建封看到徐夕瑶的情绪稍微安稳下来,说道:“夕瑶,你辛苦了,只要你帮我生下长子,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的,就算你想要的是天上的月亮,我也会亲手摘了送给你的。” 徐夕瑶嘴角微笑。但这副狼狈的模样笑起来比哭还要难看,她苍白的脸色,发紫的嘴唇。 才一会儿的功夫,屋里聚满了人,老太君看到徐夕瑶这副模样,她眼皮直跳,说道:“封儿,孙先生呢?” “孙先生来了。” 老太君话音刚落,翠儿的声音就想起来,她跑得气喘吁吁,走进来,对着老太君施礼,说道:“老太君,孙先生来了。” “孙先生,你快给她看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太君急忙冲着孙先生说道,一看到徐夕瑶的模样,她就隐隐不安。这几日来,周府一直都不平静,这让老太君心烦意乱。 孙先生点点头,朝着徐夕瑶走去,他看了看徐夕瑶的嘴唇,说道:“不好,她中毒了。” 说着,徐夕瑶小腹上又传来一阵阵阵痛,如同在地狱中一样,煎熬着,痛苦着。她伸手想要捶着小腹。但是双手却被周建封紧紧地抓住。 “封儿,你抓好她的手,我看她已经失去理智了。” 颜氏看到这一幕,急忙冲上前去,对着周建封说道。她毕竟是生育过孩子的人,自然知道生产的艰难,只是看到徐夕瑶的模样,想不到她竟然中毒了! “孙先生,你说她中毒了?” 老太君不敢相信的问着,徐夕瑶马上就足月了,怎么会中毒了呢? “而且她是被人下了堕胎药,马上要为她催生,只是孩子能不能保住,这我就不能保证了。” 听到孙先生的话。一屋子的人都吓傻了,颜氏差点瘫软在地上,沙哑的声音说着:“真是造孽啊,怎么会这样呢?” 老太君等了颜氏一眼,说道:“孙先生,我相信你的医术,马上为她催生吧!” 如今这样,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老太君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在雪灵的搀扶下,坐在椅子上,看着孙先生在开药方。 “啊……啊……我要死了!” 徐夕瑶大声的叫着,宛白则嘴角一抹得逞的笑容流露出来,冷笑着:徐夕瑶,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 一想到徐夕瑶在自己井水中下断根草,她就恨不得将这个女人碎尸万段,只是让她失去一个孩子,这已经是便宜她了。 徐若初冷眼看着宛白,然后又看看徐夕瑶,平静的模样,如同这一切都不管自己的事情。其实,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故意煽风点火,让宛白替自己报仇。 一想到徐氏母女陷害父亲,将军府没落,这一切都是她们母女俩的计谋,环环相扣,逼得自己走投无路。徐若初怎么会心软呢?这些人都是该下地狱的! 此时,徐晓欣也来到了院中,看到徐夕瑶的模样,她大哭着,跑上前去,摇晃着徐夕瑶的肩膀,说道:“女儿,你这是怎么了?” 看到徐晓欣,徐夕瑶委屈的泪水不断滚落下来,她心痛无比,却无法动弹。如同被蛊虫在吞噬着一样,让她绝望的闭上双眼。 “宝贝女儿,你这是怎么了?你可不要吓唬娘亲啊!” 徐晓欣哭嚎着,脸上悲痛欲绝,听到她的声音,老太君不悦的皱起眉头来,说道:“哭什么哭,真是晦气!” 第一百四十六章 泼脏水 徐晓欣感觉到老太君的不耐烦,她急忙擦去眼角的泪光,但是看到女儿痛快的模样,她怎么忍心呢?这可是她的宝贝女儿,是她的摇钱树。 想着,徐晓欣跑到老太君身边,说道:“老太君,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救夕瑶的,求求你想想办法啊,她肚子里可是你们周府的长子啊。” 徐夕瑶不甘心,如果夕瑶有个三长两短的话,她的计划,她们的梦想不是泡汤了吗? 老太君看了一眼徐晓欣,心中冷笑着,这个女人的心思她会捉摸不透?自私自利的人,如今假惺惺的模样,还不是为了周府的权利。 想着,老太君不耐烦的语气,说道:“孙先生会想办法的,你在这里哭哭啼啼的也没有什么用。” 听到老太君的话,徐晓欣只好停下来。眼巴巴的望着夕瑶痛苦,自己却无计可施。每一分一秒都如同煎熬一样,让她害怕,让她绝望。 徐晓欣在心中默默的祈祷着,夕瑶,你一定要挺过来啊。 “这些汤药赶快喂她服下,否则就来不及了。” 孙先生将手中的一碗汤药递给了翠儿。叮嘱道。他是大夫,是救人性命的,虽然不喜欢徐氏母女,但是现在却不得不救她。 只是,这个孩子能不能保住,还要看他的造化了,孙先生无奈的想着。 “孙先生,我女儿没事吧?” 徐晓欣急忙跑过去,一把将孙先生的衣袖抓着,紧张的问着。 “她没事,只是……” “只是什么?孙先生,你有话就直说,我能承受的。” 此刻,徐晓欣也做了最坏的打算。只要夕瑶没事,她们就还能翻身。这周府的财富早晚有一天是夕瑶的,她在心中打着如意算盘。 “孩子能不能保住,只能听天由命了。” 听到这话,老太君眼中露出泪水,无奈的闭上眼睛,而颜氏则吓得瘫坐在地上,难道上天真的要让周府断子绝孙吗? 徐晓欣脸上闪过惊骇,但转瞬即逝,说道:“孙先生,你想想办法,一定要让她们母女平安。” “好,你们先退下吧。” 孙先生说着,然后将目光看向了老太君,老太君点点头,说道:“我们先出去等着,别在这里影响孙先生。” 徐晓欣不想离开,她想要守在女儿的身边,现在她昏迷不醒,脸色苍白,整个人憔悴万分。 但她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只会碍手碍脚,索性,她也只好跟着出去。 走了出来,徐晓欣才反应过来,对着老太君说道:“老太君,我女儿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呢?究竟是何人用这样残忍的手段来陷害我女儿呢?” 说着,徐晓欣将目光移向在场的每一个人,看着府中的姨奶奶们,这些人都没有怀上孩子,她们一定是嫉妒夕瑶,只是究竟是何人所为,她没有把握。 老太君原本就不喜欢徐氏,听到这话,不高兴的说着:“孙夫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在怪罪我吗?” 冷淡的声音,但语气中有不容置疑的气场,让徐晓欣微微一愣,连忙改口,说道:“老太君,我怎么敢怪罪你呢?只是我女儿突然中毒。我总要讨一个说法的,不然我女儿就蒙受委屈了。” 徐若初冷笑着,徐晓欣还真是一个狠辣的人,她女儿还在里面躺着,生死未卜,她还有心思来这里追究,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简单。 看到徐氏母女如此狼狈的模样,徐若初竟然觉得十分的痛快,她的血液都在沸腾着,每一个毛孔都在欢呼着,这样的感觉十分的奇妙,或许这就是复仇的快感! 徐晓欣看到徐若初嘴角若隐若现的笑容,她微微一愣,难道这一切都是徐若初在背后捣鬼吗?不,她根本没有这个胆量,再说了徐若初现在是周府的少奶奶,她根本不用这样做。 徐晓欣在心中分析着在场的每一个人,逐一排掉。 “你女儿为什么中毒,我怎么知道,等她醒过来,我们一问便知了。” 原本。老太君还以为徐夕瑶能为周府生下长子,现在却连自己的命都难保,看来这个孩子是保不住了。 徐若初的冷笑着,看着徐氏母女狼狈的模样,她心中欢喜,血液似乎都在沸腾着,这样的感觉真是太爽了! 徐若初站起来,伸手拉着徐晓欣,故意说道:“姑母,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现在你不能急躁,反而乱了分寸不好。” 其实,徐若初这句话是在说徐晓欣不懂规矩,这里是周府,哪里轮得上她来指手画脚。就算要追究幕后主使,这件事也是老太君来做。 听到徐若初的话,徐晓欣一把甩开她的手,说道:“你别在这里假惺惺的,你是什么样的人,我难道不清楚吗?如今我的夕瑶倒霉了,你心中早就幸灾乐祸了。徐若初,我告诉你,我一定不会轻饶你的。” 徐若初不怒反而笑出声来,说道:“姑母,你真的误会若初了。” 徐晓欣瞪了她一眼。冷哼了一声,然后朝着一旁的角落走去,找了一个位子坐下来。虽然表面上她故作镇定,但双手紧紧攥着衣角。 老太君半眯着眼,她心中根本就看不起徐晓欣这样粗鄙的乡野之人,她还想要在周府大吵大闹,真是放肆,一点也不顾及自己的身份! 此刻,看到若初将了徐晓欣一军,她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样。老太君心中才稍微舒坦几分。 此时,里面稳婆传来焦急的声音。 “啊……看见孩子的头了,徐奶奶你使劲啊……” “啊……好疼……” “徐奶奶,哪个生孩子不痛呢?你别抱怨了,赶快使劲吧,不然对你和孩子都不好的。”稳婆有经验的语气说着,在她看来徐夕瑶真是娇生惯养。 “夕瑶,你可不要有事啊。” 周建封在大厅中踱来踱去,喃喃自语的说着,听他说话的语气对徐夕瑶还有几分真情。徐若初冷笑着,想不到周建封这么薄情寡义的人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想到上一世,周建封对自己的狠毒,徐若初眼眸中多了几分冷意。 突然,稳婆尖叫着,说道:“生了生了……徐奶奶生了一个公子。” 稳婆欢喜的说着,徐夕瑶听到这话,眼中露出激动,将生产的痛苦都抛之脑后,对着稳婆说道:“翠儿,快把公子抱给夫君看看。” 翠儿点点头,刚要从稳婆书中接过公子。却听到稳婆大声的叫起来,说道:“不好了……不好了……” 听到稳婆的话,大厅的人都走进来,周建封疾步走到稳婆身边,说道:“怎么回事?” “你看小公子……小公子没有呼吸了。” 听到这话,徐夕瑶吓得晕过去,而老太君则是将目光投向孙先生。对着他问道:“孙先生,你看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太君,节哀顺变。” 孙先生根本没有走过去看,而是对着老太君说道,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按理来说,孩子应该平安无事的。只是还足月,却被人下了大量的堕胎药。 老太君闭上眼,脸上露出几分悲伤来,一滴悲伤的泪珠滚落下来,这一切都是报应啊!这真的是天意吗?这些年来,自己一直残害周府的子嗣,这一次真是报应啊! 周建封看了一眼孩子,眉目跟自己一模一样,樱桃小嘴跟夕瑶一样。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孩子就这样离开了,他发疯般抓着稳婆的肩膀,说道:“你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稳婆吓得跪在地上,说道:“少爷,求你饶命啊,这真的不关我的事情,我只是一个接生婆啊,我真的不知道小公子怎么突然没有呼吸的。“ 老太君看到封儿发疯的模样,冲着颜氏说道:“颜氏,你还不拉着封儿,要让他疯到什么时候?“ “是,老太君。“ 颜氏对着身边的丫鬟使眼色,两个身材魁梧的奴婢走上前去,伸手将周建封抓住。 “老太君,小公子怎么办?” 颜氏拿不定主意,但如果徐夕瑶醒来知道孩子去世了,免不了又是一场哭闹。再说了,现在徐晓欣也气得晕过去了,眼前一团乱糟糟的。颜氏早就没有主心骨了。 老太君摆摆手,无奈的说着:“好好安葬了。” 这毕竟是周府的第一个公子,虽然不幸离开了,但老太君还是要厚葬他,这也算是恕一点自己的罪过。 颜氏明白的点点头,说道:“老太君,我马上去办理。” 老太君经过这么一折腾,早就疲惫不堪了,她在雪灵的搀扶下,走出院中。徐若初则站在这里,她要看着徐夕瑶悲伤的模样。 此时,宛白走过来,对着徐若初说道:“少奶奶,这件事最好不要被人查到我身上。否则我一定会告诉大家,这一切都是你的主意。” 徐若初冷笑着,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说道:“宛妹妹,你这话说得真是荒唐,不过我不会让他们把脏水泼到你身上的,你不用担心。” 听到这话,宛白重新看了一眼徐若初,在心中打量着,想不到这个女人的心这么狠毒。幸好自己没有跟她作对,否则早就到阴曹地府报道了。 “少奶奶,我会守口如瓶的,我先离开了。” 说着,宛白就转身离开了。徐若初冷眼看着这一切,看到徐氏母女痛苦不堪的模样,她脸上露出笑意来,这一切都是她们自作自受,咎由自取,怪不得自己心狠手辣。 此时,徐夕瑶清醒过来,冲着丫鬟吼道:“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哪里去了?” 翠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中带着晶莹的泪花,说道:“徐奶奶,请你节哀顺变,小公子已经去世了。” “你胡说,我的孩子怎么会过世呢?你真是混账东西!” 第一百四十七章 撕破脸 徐夕瑶顾不得身体的疼痛,她拉开锦被,一把将翠儿的手紧紧抓着,说道:“翠儿,你快去把我的孩子抱给我。” 听到徐夕瑶哭闹的声音,徐晓欣也清醒过来了,她看到女儿悲伤的模样,心疼的走上前去,拉着徐夕瑶的手,说道:“夕瑶,你别哭了,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这已经是事实了。” “娘亲,我的孩子,我要我的孩子啊……” 徐夕瑶悲伤的哭着,如同失去心中最爱一样。确实,在徐夕瑶的眼中,孩子是最重要的,只要有了孩子,她才能在周府立足,现在连她唯一的希望都毁掉了。 “夕瑶,你冷静点,你刚刚生产完,现在身体虚弱。你怎么能这样哭闹呢?” 徐晓欣心疼的说着,伸手紧紧地握着徐夕瑶的手,满眼都是关爱,轻轻理着她的秀发,说道:“夕瑶,我知道你伤心,但你要保重身体,我们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一切都有转机的。” 徐夕瑶撇着嘴,满不在乎的说着:“娘亲,你根本不知道我在周府的处境,以后恐怕更是难上加难了。” 说完这话,徐夕瑶抬起头来看到站在远处的徐若初,她平静的看着自己,但徐夕瑶能感觉到她眼中的嘲笑,幸灾乐祸。 徐夕瑶伸手指着徐若初,恶狠狠的说道:“徐若初,你告诉我,这一切是不是你在背后捣鬼?是不是你害死我的孩子?” 徐若初冷笑着,她走上前来,温柔的声音说道:“夕瑶表妹,你怎么能含血喷人呢?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再说了,这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你别在这里假仁假义。我知道你嫉妒我,你嫉妒我的美色,嫉妒夫君对我的宠爱,更嫉妒我怀上孩子,你这个蛇蝎女人,我一定要告诉夫君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 此时,徐夕瑶难得变得头脑清晰,冲着徐若初说道。 一想到她的孩子,第一个人是她亲自为自己堕胎药,这一个马上就要临产也是徐若初陷害,让她失去了依靠。 徐夕瑶怎么能忍下这口恶气呢?她恨不得现在就撕开徐若初虚伪的面孔来,她因为生气,全身都在发抖着,嘴唇煞白,模样十分吓人。 “哈哈,你说得没错,这一切都是我做的,徐夕瑶,我就是要亲手毁了你的希望,让你生不如死。” 徐若初懒得否认,早晚有一天她们都是撕破脸的,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或许就是最好的机会。 看到徐若初面不改色,她冷酷无情,竟然用这样的手段来陷害自己,原本她想要母凭子贵,现在一切都化成了泡影。 徐夕瑶生气的站起身来,一把将徐若初抓住,吼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徐若初一甩手,将她手甩开,徐夕瑶身体虚弱,跌倒在床上,气喘吁吁。 “你问我为什么这样做?我倒要问问你,你为什么要陷害我的父亲,你们竟然安排了眼线在父亲身边,你们这对豺狼虎豹,简直是狼心狗肺。” 徐若初大声的吼着,她冷傲的目光扫过她们母女俩,如同一把寒冷的利剑一样,让她们慌忙低下头来。 听到这话,她们母女俩面面相觑,不敢相信的样子,难道徐若初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你……你怎么知道的?” 徐晓欣不敢相信的问出口来,双眼中尽是惊慌。看来是自己疏忽了,想不到徐若初竟然有这样的本事,能够调查出事情的真相来。 “你们还真是狠心,枉我一直真心待你们,让你们在将军府有吃有喝。我简直就是引狼入室。”说着,徐若初一把紧紧掐着徐夕瑶的脖子,厉声吼道。 徐夕瑶吓得脸色苍白,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她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哀求着,看到徐若初没有松手的意思,她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徐晓欣。 徐晓欣吓得双腿瘫软,急忙一把抓住徐若初的手,跪在地上,说道:“若初,这一切都是姑母的主意,是姑母对不起你,你要打要骂你就冲着姑母来,夕瑶不知情,你就原谅她,好不好?” 徐若初冷笑着,她们母女俩还真是会演戏,以为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自己就会轻饶了她们吗?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她一定会好好折磨她们母女俩。 徐若初松开手,一脚将徐晓欣踢开,说道:“这一次我会饶了你们,以后……” 徐若初冷笑着。然后走出大厅,这么一来,就算她们母女俩知道是自己在背后陷害,但她们也不能拿自己怎样。这样,徐夕瑶每看见自己一次,心中变多了一份怨恨。 这就是徐若初的目的,根据当朝律例,她们陷害父亲的罪行会被灭九族的。为此,这件事,她们也不能拿自己如何,想着,徐若初开心的离开,脸上浮现出醉人的笑容来。 看着徐若初离开,徐晓欣还是惊魂甫定的模样,她跌跌撞撞的站起来,拉着徐夕瑶,说道:“夕瑶,你没事吧?” “娘亲,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不是说那件事情根本不会泄露吗?为什么徐若初竟然查出事情的真相来。” 徐夕瑶不甘心的摇晃着徐晓欣的手臂,双眼空洞,一想到孩子的离开,她却不能拿徐若初怎么样?她怎么甘心呢! 徐晓欣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夕瑶。这一切都是命啊,是我们做孽太多了!” “娘亲,我才不相信命,徐若初凭什么天生就是富贵命,为什么我天生就命贱,你看看,她哪里比得上我?相貌,身段,一点都不如我,我不甘心啊,娘亲,我不甘心啊!” 徐夕瑶哭闹着,泪水如同短线的珠子一样,不断的滚落下来,十分委屈的模样。 徐晓欣心疼,一把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心疼的说着:“夕瑶,都是娘亲不好,是娘亲不好啊!” “娘亲,你帮我想想法子,我一定要让徐若初那个贱人尝到失去骨肉的滋味,我一定要把我现在所受到的一切痛苦都加倍还给她。” 徐夕瑶咬着嘴唇,不甘心的说着。 徐晓欣点点头,伸手拍着徐夕瑶的后背,说道:“夕瑶,现在我们动不得徐若初,就算有机会下手,我也希望你不要插手。” 徐晓欣一双精明的眼眸中透露出算计来,为了她的宝贝女儿,为了周府的荣华富贵,这一次,徐晓欣一定要为了女儿争一个锦绣前程。 徐夕瑶不解,眉头轻蹙,说道:“娘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为什么我不明白你说的意思,难道你让我就看着那个贱人逍遥吗?” “夕瑶,你真是糊涂啊,等有合适的机会,你可以借助周建封的手来。你明白吗?”说着,徐晓欣伏在徐夕瑶耳旁,小声的嘀咕着。 听到母亲的主意,徐夕瑶豁然开朗,眉头舒展开来,说道:“娘亲,你真是我的好娘亲啊!” “废话,你是我的宝贝女儿。我怎么不心疼你,我一切的打算都是为你了。” 说着,徐晓欣脸上笑嘻嘻的,先前的悲伤一扫而光,说道:“夕瑶,我先回去了,毕竟这里是周府,我不能呆太长时间。免得别人让你难堪。” 徐晓欣起身离开,徐夕瑶想要挽留,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吩咐脆弱将一个绣着金线的钱袋交给了母亲。 这一幕,刚好被蒋梦瑶看到,她冷嘲热讽的说着:“徐夕瑶,你还真是一个扫把星啊,原本以为怀上孩子就能飞上枝头当凤凰了,却不想老天不成全你,现在还拿着周府的钱财来贴补家用,你真是周府的好姨娘啊!” 徐夕瑶听到这话,脸上露出难堪,但还是嘴硬的说着:“你不要在这里胡说,这东西原本就是我母亲的。” “是吗?我听说孙夫人现在没有掌管将军府,她手头哪里会这样的阔绰呢?” 蒋梦瑶一把将徐晓欣手中的钱袋抢过来,打开来看,看到两个玉手镯,想必是夫君赏给徐夕瑶的,这个女人竟然这么想要贴补娘亲,自己一定会成全她的。 蒋梦瑶眼眸一转,手中一滑,只听到清脆的声音,顿时,两个手镯断成碎片在地上。 蒋梦瑶故作惊讶的说着:“哎呀,我真是不好意思,手上一软,竟然把妹妹的宝贝弄坏了。不过妹妹深得夫君的宠爱,什么样的好宝贝没有见过,不会稀罕这样成色的手镯。“ 徐夕瑶心疼死了,这可是两副手镯啊,她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等好东西。却不想被这个女人砸毁了,但她却没有理由发火。 “是,我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过,区区一副手镯我根本不放在心上。” 徐夕瑶故意嘴硬的说着,眼中带着几分不甘心,这个蒋梦瑶真是来找不痛快。但是老太君最讨厌姨娘们倒贴娘亲,她也只好忍气吞声,心想没有必要因为这点小事而让老太君知道。 蒋梦瑶则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不依不饶的说着:“对啊,我就知道妹妹是最大度的人。” 说着,她将钱袋丢在地上,伸脚踩了踩,说道:“这样绣工的钱袋真是让妹妹掉身价了,我一看就十分的粗糙,怎么能配得上妹妹的身份。” 徐夕瑶嘴唇咧了咧,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蒋梦瑶还没有离开的意思。找了一个位子坐下来,然后抬眼看着徐夕瑶,说道:“妹妹,你真是不小心,怎么马上就要生产了,哎,说到底是你没有这个福气。” 徐夕瑶双手紧紧攥着,脸色苍白,她紧紧地咬着嘴唇,蒋梦瑶是故意来找茬的,她在心中不断的克制着自己,保持冷静。 蒋梦瑶嘴角莞尔一笑,说道:“妹妹啊,你这辈子都不会再生育了,你怎么能不好好保护好孩子呢?” 听到这话,徐夕瑶全身颤抖着,仅有的理智也消失了,怒吼道:“蒋梦瑶,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竟然说出这种话来诅咒我,难道你不怕我告诉夫君吗?” “你告诉夫君又如何呢?这话是老太君告诉我的,否则根本不会让你一直怀着这个孩子,却不想你命贱,老天爷都不成全你啊!” 说着,蒋梦瑶站起身来,大声的冷笑着。 徐夕瑶将目光看向母亲,然后说道:“不,这绝对不可能,这个孩子是夫君求老太君,老太君才让我怀着的,你休在这里胡说八道。” “是吗?是我胡说八道,还是我说的是事实,你问问夫君便一清二楚了。” 蒋梦瑶嘴角挂着笑容,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一想到徐夕瑶总是仗着夫君的宠爱来自己身边炫耀,她就不是滋味,今天总是找到机会教训这个贱人了! 徐夕瑶如同被抽空了力气一样,她瘫软的坐在床上,自言自语的说着:“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啊!” 第一百四十八章 挑拨离间 徐晓欣看着女儿在周府的遭遇,悲从中来,她走上前去,心疼的说着:“我的宝贝女儿啊,你不能胡思乱想,我们一定有办法的。” “娘亲,你说我们还有什么办法,我相信蒋梦瑶不是无事生非的话,她一定知道实情了。我原本以为老太君是同意我生下这个孩子了,却不想原来是这个缘故,娘亲,我这辈子都不能再生育了。” 徐夕瑶悲伤的说着,委屈的泪水不断的滚落下来。 “夕瑶,你还年轻,一切都有机会的,你别自暴自弃。” “我还有什么机会,不能生育,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徐夕瑶如同一头发疯的野兽一样,大声的吼着,委屈的叫着,心中难受极了。一想到第一次怀孕是徐若初喂自己喝下的堕胎药。她就心生绝望。 这一切都是徐若初那个贱人陷害我的,我一定不会放过她,徐夕瑶咬紧牙,在心中恶狠狠的说着。 “夕瑶,你现在一定要牢牢抓着周建封的心,似乎周建封根本就不喜欢徐若初,这就是你最好的机会。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徐晓欣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冲着徐夕瑶说道。 徐夕瑶恍然大悟,说道:“娘亲,你是让我借助夫君来对付那个贱人,是吗?” 徐晓欣眉开眼笑,说道:“真不愧是我的好女儿。” 为了安抚徐夕瑶,晚上周建封来到她房中。看到徐夕瑶眼眶通红,楚楚可怜的模样,他心疼极了,急忙走上前去,说道:“夕瑶,你别伤心了。” “夫君,你终于来看我了。” 说着,徐夕瑶整个人依偎在周建封怀中。小声的抽泣着。如今她虽然身体虚弱,但肤色白如雪,娇柔而显得楚楚惹人怜爱。 周建封紧紧地拥抱着徐夕瑶,说道:“夕瑶,你别伤心了,我们还会有其他孩子的。” “夫君……我是不是……” 话刚说了一半,徐夕瑶就住嘴了,心想,这么长时间来夫君都不告诉自己不能再生育的实情,现在突然说不口只会增加夫君的悲伤。 “怎么了?夕瑶,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夫君,我们的孩子怎么样了,我甚至连见他一面的机会都没有,想不到我们母女俩的缘分这么的浅。” 徐夕瑶一边擦着泪水,一边悲伤的说着。 周建封心疼的亲吻着她额头,说道:“夕瑶,你别担心,我已经把我们的孩子好好的安葬了,他会变成一颗星星一直保佑我们的。” 听到周建封这话,徐夕瑶才欣慰几分,说道:“夫君,谢谢你,在周府中只有你对我真心实意的好,夕瑶这辈子都会好好陪着夫君的。” “乖,夕瑶你快睡觉吧!” 周建封哄着她睡觉,看到徐夕瑶入睡,他才放心的离开。这次的事情让周建封总是觉得愧对徐夕瑶,想要弥补她。 听到周建封离开的脚步声,徐夕瑶才睁开眼,说道:“翠儿,你扶我起来吧,我睡不着。” “徐奶奶,你身体太虚弱了,你还是躺在床上养精神吧。” 翠儿知道徐夕瑶心中的苦闷,可是现在是养精蓄锐的时候,她们想要跟徐若初斗,一定要好好筹划一番的。 “翠儿,你根本不知道我心中的愁苦,我明明知道敌人就在眼前,可我什么法子都没有,你能明白我心中的苦楚吗?” 翠儿低下头来,一言不发。眼中泪花在打转转。 此时,徐夕瑶的目光落到了一旁为孩子做的小衣服上,看到自己为了孩子精心缝制的小衣服,这一刻却让她睹物思人,更加的悲伤起来。 “翠儿,你把这些都拿去烧了吧。” “好的。” “啊,我手臂上怎么有一道伤痕。” 徐夕瑶最在乎自己的容貌,看到手臂上的牙齿印,她大惊小怪的叫着,如同看到什么怪物一样。 “徐奶奶,这是你生小公子是自己咬的。” “真的?我怎么会自己咬自己呢?”徐夕瑶有点疑惑的说着,看着手上的伤痕,她有点懊恼的说道:“看来要留下疤痕了,真是太烦躁了!” “徐奶奶,我听说一个偏方,不过不知道行不行?” 徐夕瑶一听到有淡化疤痕的偏方,开口问道:“你快说是什么偏方,我倒要看看对我有没有用呢?” “我听好多小姐都是擦了那种东西,然后就变好了。只是毕竟是民间偏方,能不能相信,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翠儿一脸神神秘秘的说着。毕竟这件事十分的隐晦,她不好说得太明显。 “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有这样的奇效?” “婴儿的脐带。” 翠儿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开口说着,脸上带着几分忐忑。她不知道徐夕瑶会不会怪罪自己。 听到这话,徐夕瑶眉头一皱,露出嫌弃的神色来,说道:“你净在这里胡说八道,还不下去做事。” 其实,徐夕瑶是想到自己的孩子,但是阴阳相隔,她却不能为孩子报仇。想着,她就更加伤心起来。 翠儿看到徐夕瑶阴沉着脸,她急忙站起身来,朝着外面跑下去。如果徐夕瑶发火的话,自己简直就是自找苦吃。 若初院中,一想到今天徐夕瑶的悲伤模样,她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淡淡的。这样的快感让她觉得心中十分舒坦,这只是一点点利息,她绝对不会轻饶了徐氏母女的。 “小姐。夜深了,你要不要睡了?” “我还不想睡的,你先下去吧!” 徐若初借着烛火,随意的翻看着手中的书本,此时,她在心中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走。徐夕瑶现在一定恨透了自己,只怕她会依靠周建封来对付自己,她在心中猜想着。 徐若初不害怕任何人,她要复仇的决心任何人都不能轻易的改变。 “小姐,奴婢陪着你吧。” 夏眉看到小姐这几天心神不宁,特别是跟靖王殿下回来之后,她总是看到小姐在发呆,心中更加担忧起来。她捉摸不透小姐的心思,但为了小姐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也在所不惜。 “好吧,你去给我呈一晚莲子粥吧,我有点饿了。” 徐若初说着,其实她只是随便找一个借口来让夏眉离开,她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却不想,夏眉去离开,晨靖宇就出现了。这一次,他竟然是从房梁上一跃而下。 看到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晨靖宇,徐若初微微一愣,说道:“你怎么在这里?” “若初,我想你了,所以我出现在这里了。”晨靖宇嬉皮笑脸的说着,双目带着几分笑意,伸手将徐若初搂在怀中,一想到若初对自己的承诺,他的心如同吃蜜一样甜蜜。 徐若初也懒得挣扎,任由他拥抱着自己,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闻着他身上淡淡的体香,半响才开口说道:“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是一个心机深,手段卑劣的女人。你还会这样爱我吗?” “若初,我知道你做任何事情都有你的原因,我甚至愿意替你做,只是你愿意。” 晨靖宇深情款款的说着,看着徐若初的眼睛,不管若初变成什么样的女孩子,在他眼中永远都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孩子。他会悉心呵护一生。 徐若初微微动容,说道:“我只怕自己会辜负你的这片深情。” “若初,以后的事情你不要想,你也不要担心,我们一定会没事的,你要相信我说的话,我知道你现在觉得十分的迷茫。但是你要知道我一直陪在你身边。” 晨靖宇将徐若初紧紧拥抱在怀中,温柔的说着,如同拥抱着全世界一样。 “对了,若初,我要告诉你一个坏消息,我希望你不要难过,而且你要有心理准备。” 晨靖宇冷静的说着,这件事过一段时间周府的人肯定都会知道,到时候周建封一定不会畏惧将军府,对若初更是放肆的欺负。 但现在,晨靖宇不得不说,告诉若初,至少她心中有数。 徐若初心想:这一生,她还有什么没有经历过呢?背叛,伤害,还有什么是她不能承受的呢?这些生命中的伤痛一直都在伴随着她,她早就变得成熟,理智。 “什么事,你直说无妨。” “若初,你大伯在边疆战死了。” 听到这句话,徐若初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一样,双眼尽是疑惑,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若初,我怎么会欺骗你呢?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这个消息还没有传出来,但是我相信过一段时间周府的人都会知道的,我只是怕你的处境。” 晨靖宇说出了心中的担心,一想到若初在周府如履薄冰的日子。他心疼极了。 “我没事,只是怕叔父会心寒了。” 徐若初淡然的口吻说着,大伯年迈,战死沙场也是有可能的,只要不想父亲一样被人陷害,徐若初就没有什么好悲伤的。他的家族个个都是武将,战死沙场也是一种荣誉。 “若初,你一定要冷静,不能太悲伤了,好吗?” 晨靖宇知道若初坚强,但她毕竟是女子,生离死别的事情总是发生在她身边,担心她承受不了。 若初摇摇头,说道:“多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我一定会好好的,你放心,等我抽空出府去看看叔父,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若初,你放心,在朝堂之上,我会照顾他们的。” 晨靖宇信誓旦旦的说着,爱屋及乌,若初想要保护的人,他也会倾尽全力去保护,不会让若初有丝毫的担心。 “谢谢你。” 徐若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千言万语化成了一句感激的话,她眼中泛着晶莹的泪花看着晨靖宇。这个男人永远站在她身后,默默的支持着她,为了自己甚至几次赴汤蹈火,这份深情,她这辈子都还不清。 “若初,我不想听到你对我说任何感激的话,为你做任何事情我都心甘情愿,你明白吗?” 晨靖宇扶着若初的肩膀,深情的说道,他不希望他们之间变得这样的生分。 第一百四十九章 发火 门外传来清脆的敲门声,两个人一愣,徐若初问道:“是谁?” “小姐,奴婢给你端来热乎乎的莲子粥,你要不要趁热喝下。“ 夏眉的声音在门外说道,其实她早就站在门外了。此时,她看到了远远走来的周建封,急中生智,故意敲门说道。 徐若初眼神一凌厉,冲着晨靖宇说道:“你快走。” 晨靖宇不明所以的模样,说道:“若初,为什么啊?” “一定是周建封来了,不然夏眉不会敲门的。”徐若初冷静的说着,周建封这个时候来见自己,无非是被徐夕瑶吹了枕边风,现在来找自己的不是。 晨靖宇听到若初的话,眉头紧皱,说道:“那个废物来找你做什么?若初。我不要离开,我要保护你。” 若初看了一眼晨靖宇,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但还是说道:“如果你再不离开的话,我就生气了,以后你再也见不到我了。” “若初。那个混蛋会欺负你,你为什么还要撵我离开?” “我自己会解决的,你在这里只会增添麻烦。”徐若初的淡淡的说着,一双清澈的眼眸中晕染上寒霜来,模样十分的吓人。 晨靖宇知道,自己是非走不可了,他朝着窗户一跃而下,依依不舍的离开。 此时,周建封来到了门口,抬脚将门踢开,冲着徐若初吼道:“你这个毒妇,竟然还有心思在这里喝粥。看来你还真是一个狠毒的女人!” 徐若初故意眨着清澈的眼眸,将恨意深藏在眼底,问道:“夫君,你这是怎么了?难道若初做错了什么事情吗?你为什么冲我发火呢?” “你别在这里装作一副无辜的模样,你说夕瑶的孩子是不是你在背后动手脚?” 徐若初冷笑着,说道:“夫君,你怎么能平白无故的冤枉我呢?” “冤枉你?徐若初,你是什么嘴脸,难道我不清楚吗?像你这样的人最擅长装无辜,你能得到老太君的欢心,得到靖王的宠爱,但那又有什么用呢?你还是我周建封的妻子,这辈子你都休想离开周府,我一定会好好的折磨你,让你受到该有的惩罚。” 周建封一口气说着,脸上流露出凶狠来,看着徐若初这副倨傲不逊的模样,他就火冒三丈。这个女人简直就是蛇蝎,她就是靠着这张伪善的模样欺骗了老太君。 徐若初看了一眼周建封,觉得十分的恶心,上辈子究竟是怎么看上这样的人,真是眼瞎了!她将手中的瓷碗放下来,慢吞吞的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徐若初,你……” 说着,周建封就扬起手来,想要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女人,只是看到徐若初冷傲的模样,她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势,这样周建封心中一愣,不敢动手。 “夫君这是要恼羞成怒了吗?就算夫君想要教训我也要找一个合理的理由来,这样的欲加之罪,若初可是万万担不起的。” 说着,徐若初眼中露出笑意来,她在嘲笑周建封的愚蠢。 周建封看到徐若初嘴角的笑意,心中十分的恼怒,只是他眼眸一转。放下手来,嬉皮笑脸的说着:“也是,我不好动手打你,毕竟这会惹怒老太君,只是我还要其他方法来折磨你。” 听到这话,夏眉吓得脸色苍白,不安的声音说着:“少爷,你这是要干什么啊?” “这里没有你的事,你还不滚出去”! 夏眉看了一眼徐若初,眼中尽是惊慌来,她知道每一次少爷来找.小姐的麻烦都不会轻易的放手的,这次该怎么办呢?突然,她想到了靖王殿下,对,靖王殿下应该还没有走远的。 “你还不快滚!” 说着,周建封又一脚踢在夏眉的腹部,她痛苦的叫喊着,徐若初挡在周建封的前面。说道:“夏眉是我的丫鬟,我不知道她做错了什么事情竟然让夫君如此的生气。” “她当然做错了事情,我想要跟我的夫人团圆一下,她怎么这么不识抬举,还一直赖在这里不走。” 周建封咬牙切齿的说着,一脸阴笑,想不到他竟然是这份心思。 夏眉看了一眼徐若初,然后连忙站起来,朝着门外跑去。 周建封带了两名小厮在外面,夏眉刚跑出去就被抓住了,只听到夏眉的哭喊声,小姐这一次遭殃了,现在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下该怎么办呢?夏眉担心的想着。 看到这一幕,徐若初没有被周建封吓到,而是坐下来,淡定的喝着茶,原来周建封这一次长了脑子。一切都筹划好了。 真是抬举自己,徐若初在心中冷笑着,周建封想要跟自己团圆,做梦去吧!看见他这副虚伪的嘴脸,徐若初就觉得恶心,反胃。 “徐若初,你伺候我舒服了,我或许能饶了你,如果你敢忤逆而我的意思,我一定不会怜香惜玉的。” 说着,周建封挽起衣袖来,朝着徐若初一步步逼近。 “夫君。你可想清楚了?” “这有什么好想的,徐若初你伺候我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看看我一会儿怎么折磨你。” 周建封一把将徐若初紧紧地搂着,徐若初眉头一皱,一脚踢在了他的命.根子上,周建封痛得大叫起来,说道:“你这个女人,你竟然敢打我,你真是长本事了!” “徐若初,你站住!” 看到若初想要离开,周建封急忙追上去,一把想要抓着徐若初的衣袖,却被一个石子打在他手臂上,他吃痛的叫着。 “你……你竟然敢打我?” 周建封指着徐若初不敢相信的模样,大声的吼着。 徐若初转身,说道:“夫君,这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 其实。这一石子是躲在窗户旁的晨靖宇打的,看到周建封竟然这样对待若初,简直就是在找死。 晨靖宇急忙跑过来,冲着若初,问道:“若初,你没事吧?” 若初摇摇头。淡然的笑容,说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你们竟然鬼混在一起,我就知道你们两个狼狈为奸,徐若初,你这个毒妇。今天我要杀了你,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周建封气急败坏的说着,根本就不理会晨靖宇在场。 说着,周建封将一旁小厮腰间的宝剑抽来,想要伤害徐若初。 晨靖宇一把挡住,将他一脚踢开,毫不留情的说着:“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周建封倒在地上,还是不甘心的想要站起来,这两个狗男女,竟然敢当着自己的面肆无忌惮的调情,真是该死! 此时,老太君也匆匆赶来,看到封儿倒在地上,而晨靖宇则细心的问候着若初,她心中隐隐不安,但还是说着:“这一切都是自己胡思乱想的,若初一定不会是这样的人。” “老太君,你终于来了,你帮我教训一下这对狗男女,他们竟然如此不知道廉耻。”周建封看到老太君,如同看到救星一样,急忙站起来,拉着老太君说道。 老太君眉头一皱,封儿这是造反啊。怎么能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 “封儿,你真是胡闹,你怎么能对靖王殿下如此不敬呢?” 说着,老太君又对着晨靖宇露出笑脸,连忙赔着不是,说道:“靖王殿下,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你不要生气啊,都是封儿年幼不懂事。” 晨靖宇冷哼了一声,说道:“想不到老太君这么护短,也罢。就看在你的份上,我不再追究了。只是徐姑娘是一个不错的女孩子。我希望周府能善待她。” 听到后面这句话,周建封则抬起头来,不甘心的说着:“靖王,这都是我们周府的家务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如果我就是插手了呢?” 陈靖宇一脸冷傲的模样,抬起头来,眼中带着淡淡的轻蔑。如果不是为了若初,这个渣男早就成为剑下亡魂了。 周建封想要发怒却只能忍着,冲着一旁的丫鬟撒气,小丫鬟委屈的哭泣着。 陈靖宇看到这一幕,才转身看着若初,说道:“若初,我先离开了,等有机会我们再相聚。” 徐若初点点头,淡然的说着:“多谢靖王殿下。” 看着靖王殿下离开,周建封不屑的语气,说道:“哼,徐若初,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如果靖王殿下和你没有一腿的话,他为什么会在我们府中?” 徐若初冷笑着,如同听到天大的笑话一样,说道:“夫君,我是周府的少奶奶,你说这样的话不是在打自己的脸吗?再说了,腿长在靖王身上,他想去哪里又怎么是我能管的?” 周建封被问得哑口无言,不甘心的瞪了她一眼,说道:“徐若初,你以为你这张嘴厉害,我告诉你,靖王殿下难道会保你一世吗?我一定会找到机会好好的教训你的。” 他怎么会甘心如此呢?一想到徐若初跟靖王言笑晏晏的模样,他心中不舒服极了。 老太君瞪了一眼周建封,这个不成气候的孙子,竟然还有脸面说若初的不是?如果刚才自己没有及时赶到的话,只怕他早就得罪靖王殿下了。 老太君厉声说道:“封儿,休得放肆。” 第一百五十章 嚣张 周建封畏惧老太君的威严,他悻悻然的低下头来,小声的嘀咕着,说道:“老太君,我是你的亲孙子,你为什么不替我说话,却要帮一个外人?” 周建封不解,他却无计可施,只好生闷气。 老太君伸手拍着他的肩膀,安慰的语气,说道:“封儿,这件事情你也有责任,你一直不喜欢若初,总是对她冷淡,我希望你能认识到你自身的问题。” 听到这话,徐若初看了一眼老太君,捉摸不透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老太君又走到若初,身边拉着她的手。将周建封的手搭在她手上,说道:“若初,我知道你心中有委屈,但是你多体谅封儿一点,他从小娇生惯养,我相信你有办法让他爱上你的。你是我们周府的少奶奶,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徐若初不明所以,茫然无措的看着老太君,一双清澈的眼眸中流露出几分疑惑来。 老太君看穿若初的心思,说道:“若初,你能答应我吗?” 还没有等徐若初说话,周建封一把将她的手甩开,说道:“老太君,你这是干什么啊?你低声下气的求这个女人做什么?这个毒妇根本就不配留在我们周府中。” 说着,周建封伸手指着徐若初,冷傲的模样,在他眼中这辈子都不会喜欢徐若初的。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他的克星,总是让她心中不舒服。 徐若初则根本不理会周建封,心中冷笑着,她将眼底的寒光隐藏住。 “若初,我希望你能跟封儿好好的谈一谈,我不喜欢你们现在的相处模式。”老太君有点遗憾的语气说着,一想到他们两个人冰火不容的状态,无奈极了。 徐若初眼中带着几分不悦,但还是说道:“老太君,若初明白你的一片用心良苦,我不会辜负你的厚望的。” “若初,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大家都散了吧,今天这么一闹,如初现在也累坏了,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吧。” 说着,老太君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若初,才转身离开。 看到老太君离开,其他的人都离开了,此时,徐夕瑶眼中带着几分不甘心,想不到这一次竟然让徐若初这个贱人如此轻易的逃过去了,下次一定要好好的收拾一下她。 徐夕瑶紧咬着樱唇,不甘心的离开。 徐若初冷眼看着这些人,他们无非都是来看自己笑话的,只是让她们失望了。 看着人都离开,夏眉才走上来,说道:“小姐,你没事吧?刚才真是把我吓坏了,想不到少爷竟然是这样薄情寡义的人,他根本就……” 夏眉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急忙住嘴。 “他根本就不爱我,你要问我为什么一直留在周府,对吗?” 夏眉头点得如同拨浪鼓一样,说道:“小姐,我真为你不值。少爷根本就不是你的良人。” “那我的良人是何人呢?”徐若初反问着,她朝着房中走去,她每一天都想要离开周府,不想再看到周建封和徐夕瑶,这两个让她恶心的人。 但是,想要离开周府又岂会那么容易?周建封死活不放自己离开周府,如此正好,她也可以好好的教训一下徐夕瑶,让这对狗男女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徐若初冷笑着,她步步为营,忍气吞声的留在周府,她一定要复仇,让伤害自己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我觉得小姐的良人是靖王殿下,她风趣幽默,玉树临风……” “夏眉,住嘴,你现在说话越来越不靠谱了,这些话怎能从你一个丫鬟的口中说出来。如果被府中多事的人听到免不了又要掀起一股风波来,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你怎么能如此不东西呢?” 徐若初愠怒,冲着夏眉大声的吼着。 夏眉微微一愣,她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忙跪在地上,说道:“小姐,都是奴婢不好,你打我骂我吧,我以后一定会谨言慎语的。” “这是最后一次,我以为你跟我这么多年也学会谨慎了,想不到你还是如此口无遮拦,你知不知道祸从口出?” 夏眉点点头,泪眼婆娑的说着:“小姐,我知道错了,求你原谅我。” 徐若初叹了一声气,她抬头看了一眼夏眉,知道她是无心的,但只怕这份无心被人算计了。那样的话。说不定又要中了别人的圈套。 “起来吧,我累了,你现在外面候着吧,有事我自然会叫你的。” 说着,徐若初朝着里屋走去,她端起一杯茶来细细的品尝着,一想到刚才老太君的眼神,她隐隐不安,那样的眼神带着几分怀疑,甚至是不理解。 徐若初越想越不对劲,难道老太君在怀疑自己吗? 老太君心思聪慧,她一定怀疑自己不让周建封碰。难道老太君怀疑自己是处子之身?徐若初突然觉得不妙,冲着冥夜喊道:“冥夜,你进来。” 冥夜急忙从房梁上跳下来,真诚的语气,说道:“主人,你找我?” “马上去帮我盯着老太君,我觉得老太君会派人暗中调查我。” 徐若初理智的目光看着远方,淡淡的语气说着。虽然她在周府中很敬重老太君,但是前提是老太君不会伤害自己的情况下,如果被老太君知道自己还是处子之身,只怕要闹翻天了。 冥夜点点头,说道:“主人,我明白了。” “下去吧,等有什么情况通知我。” 徐若初对着冥夜招招手,伸手按着太阳穴,头疼无比。在周府让她殚精竭虑,每一步都是苦心经营,否则就会中了别人的阴谋。 这样的日子无比的烦躁。徐若初早就厌倦了,但是为了复仇,她只能忍。 才眨眼的功夫,冥夜就回来了,他大步走进来,对着徐若初拱拱手。说道:“主人,果然不出你所料,老太君确实派人在暗中调查你。” 徐若初抬起头来,看着冥夜,眼中没有丝毫的惊慌。她知道老太君本来就是一个多疑的人,她这么做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那个人你处理了?” “对。我把他杀了。” “你可问出什么来,他想要调查什么?” 徐若初吹了一口茶,然后轻轻抿了抿,淡定自若的模样。现在还不是时候让老太君知道自己的秘密,等离开周府的时候,她自然会跟老太君说清楚。 冥夜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徐若初,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说道:“主人,我不好说。” “有话就直说,我不喜欢人吞吞吐吐的。” “他调查主人是否跟少爷圆房了。” 冥夜了解主人的个性,他一咬牙将实情说出来。 徐若初眼中带着淡淡的笑容,说道:“老太君真是有心了,你办得很好,只是你杀了那个人老太君更会怀疑我,我希望你多加小心,我自有办法去消除老太君的疑惑。” 徐若初嘴角微扬,一抹清新淡雅的笑容在脸上绽放,格外迷人。 冥夜拱拱手,说道:“主人,我明白了。”说完,他就退下去。 在门口听到小姐和冥夜的谈话,夏眉脸色煞白,担心的走进来。说道:“小姐,老太君不是一向宠你吗?现在怎么开始怀疑你了,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呢?” “不用着急,迟早老太君都会知道的,只是提前让她知道而已。”徐若初淡淡的说着,脸上根本看不出任何的惊慌来。 夏眉知道小姐自有办法,但她还是担忧着,一想到如果没有老太君的庇护,小姐在府中的日子简直度日如年。她不忍心看到任何人欺负小姐,但自己却没有任何的办法,懊恼极了。 “小姐,我需要做什么吗?” 夏眉想要为徐若初分忧解难。开口问道。 “你陪我出府一趟,我回将军府,你去找卫先生。”说着,徐若初凑在夏眉的耳旁小声的吩咐着。 如今,只怕是叔父已经知道大伯在战场牺牲的消息了,她一定要亲自去看看叔父,让他节哀。如今,这个消息还没有传到周府,只怕也快乐,如果被徐氏母女知道的话,不知道她们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夏眉听到徐若初的吩咐,点点头,说道:“小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完成任务的。” 说着,夏眉就伺候着徐若初离开周府,坐上马车后,到了第一个岔路口,夏眉就悄悄下车,开始寻找着卫先生。 夏眉跟卫先生也见了几次面,卫先生看到夏眉,说道:“你家小姐有危险吗?” “卫先生,你真是料事如神,我家小姐让我问问你,怎么能让她有怀孕的现象?” “若初想要怀孕?” “卫先生,是假怀孕,小姐并不是真的想要怀孕。” 夏眉急忙开口说着,她将小姐的心思道出来,一脸忐忑的神色看着卫先生,虽然她知道卫先生医术高明,可想要弄出怀孕的假象来,一定也是难事。 “卫先生,你能不能?” 看到卫先生半天都没有说话,夏眉担心的问出口来。 卫先生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画眉,说道:“我自然有办法,再说了是你家小姐的事情,就算是拼了我这把老骨头,我也会帮她的。” 想不到卫先生对小姐这般情深意重,夏眉激动的点头,连声谢道:“卫先生,多谢你了。” “你不用谢我,我是看在你家小姐的份上,不管她遇到什么事情我都会出手帮忙的。”卫先生拿出一个药方,递给了夏眉说道:“这是药方,你拿去外面的药铺里面抓药就行了。” “卫先生,你这里没有药吗?我怕出去外面抓药会让别人怀疑的?” 看来夏眉也是一个谨慎的人,知道这件事情很严重,一点也不能马虎。 第一百五十一章 化悲痛为力量 卫先生摸了摸花白的胡子,说道:“你放心,我怎么会让别人抓住你们小姐的把柄呢,这是一种特殊的药材,你按照我开的药方,一起熬给你们小姐服下就好了。” 夏眉半信半疑的接过药材,看了看是一块黑色的,问道:“卫先生,多谢你。”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不知道老太君会不会派人跟踪自己,她一定要格外的小心,不能给小姐带来任何的麻烦。 而此时,徐若初已经来到叔父家,看到叔父正在练武,她抿嘴一笑,说道:“叔父,你辛苦了。” 听到说话声,徐志业急忙转身看到是若初,好些日子没有见到若初,他一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泪花。激动将手中的剑丢给小厮,朝着徐若初跑过来。 “若初,你怎么来了?” 徐志业毕竟是练武之人,他性格大大咧咧,不知道该怎么来表达心中的欢喜,只好这样淡淡的问着。 徐若初明白叔父的心意,明媚的笑容。温柔的说着:“叔父,我想念你了,所以来看看你,你最近身体可好,咳嗽有没有好一点?” 徐志业感动的看着若初,嘴唇蠕动着,半天才说道:“若初,我很好,只是我担心你的处境,你大伯……” 说到这里,徐志业抬头看了一眼若初,然后又低下头来,伸手擦着眼角的泪花,说道:“若初。你大伯的事情你知道了吗?这会不会让你在周府的处境更加困难?” 想不到这个时候,叔父心中还是担心自己,徐若初心中暖暖的。这个世上真心对自己好的人就是叔父,想到上一世自己竟然不知道叔父的好心,辜负他的一片真心,若初十分的惭愧。 她伸手拍着徐志业的肩膀,说道:“叔父,现在还不是我们流泪的时候,如今大伯战死沙场,我们徐家在朝中的影响一定会下降,甚至一些依附我们的权贵都会选择丞相,这对我们是非常不利的。” 这些道理徐志业自然明白,他一直为此愁苦不堪,却想不出什么好对策来。 “若初,难道你有什么办法吗?” 徐志业抬起头来,眼神中露出几分惊喜的神色来。他知道若初天生聪慧,她一定会想出化解危机的办法来。 说着,徐志业带着若初朝着大厅走去,一路上盛开的牡丹花格外的引人注目,一阵阵微风吹来,花朵随风摇摆,如同在跳舞一样。 徐若初看着这些盛开的花朵,感慨时光匆匆,物是人非。 看到若初驻足在看着盛开的花朵,徐志业也停下脚步来,说道:“若初,你喜欢这些花吗?如果你喜欢的话,我都送给你。” 这是大哥留下的唯一血脉,徐志业想要对她好,想要保护她,不想让大哥有牵挂。 徐若初听到大伯的话,抬起头来,露出贝齿,说道:“叔父,我只是感慨时光荏苒,岁月悠悠。” “是啊,不经意间我都老了,不中用了。” 一想到府中接连发生的事情,徐志业就眉头紧皱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办?难道真的是天要灭将军府吗?为什么要将他的兄弟们一个个的带走,如果不是自己受伤不能上战场的话,他也希望自己战死沙场。也不要做这样的活死人。 徐若初眼中带着几分悲伤,他明白叔父心中的担心,如今将军府陷入了困境中,他们家族的利益,甚至是经营的生意都会受到一定的影响。 徐若初明亮的眼眸看着徐志业,说道:“叔父,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不会让将军府的利益受到任何的损害。” “若初,我相信你。”徐志业拍拍若初的手,肯定的语气说着。 看着叔父双鬓爬满白发,若初心微微一动,上一世自己不相信叔父,任由被徐氏母女欺骗,将军府被她们掏空,而叔父为此郁郁寡欢,最后悲伤的去世。 这一世,徐若初要改写将军府的历史,她要维护将军府的利益,不给任何人欺负的机会。 “叔父,我跟靖王殿下有几分交情,将军府的利益就要靠表哥来争取了。”此时。徐若初看到刚从外边走回来的表哥,急忙走上前去,拉着表哥的手,说道:“叔父,表哥能文能武,继承我们徐家人的品质,我向靖王殿下推荐表哥,这样我们目前唯一的办法。” 徐志业一想到靖王殿下,世人对他的影响都不好,说他只顾吃喝欢乐,根本不管朝政,这样的人能有什么本事呢? 想着,徐志业的眼中露出几分鄙夷来,他们习武的人最讨厌的就是纨绔子弟。 看到叔父的表情,徐若初已经猜到其中的缘由,说道:“叔父,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难道你不相信我的眼光吗?” “若初,不是叔父不愿意相信你,而是靖王殿下……” “叔父,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啊?” 看到这里,身后的男子也朝前跨出一大步,冲着徐志业说道:“爹爹,我相信若初的眼光,其实靖王殿下根本不像世人所看到的那样,如果他真的是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话,我相信表妹也不会将大伯手下的旧部交给他。” “你将大哥的旧部都交给靖王了?” 听到儿子的话,徐志业满脸质疑的神色看着徐若初,紧张的问着,他知道大哥旧部的实力。大哥的原意是想要保护若初,却不想若初竟然将这些人都交给了靖王,难道靖王真的是将王之才吗? 徐志业在心中想着,看到若初点点头。说道:“叔父,我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不会冒险,我也不会将我们徐家置于水深火热之中。” 徐志业点点头,说道:“若初,我相信你,我就把我儿交给你了,希望靖王殿下能救我们,徐家上下一定会铭记靖王的好意的。” “爹爹,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爹爹的好儿子。” 徐志业伸手拍着儿子的肩膀,对着他说道,这些年儿子一直跟着自己练武,他的武艺远远超过自己,现在也是该他去历练了。 徐若初微微一笑,看到这一幕,她心中涌起阵阵暖流。她抬头看了看日光,对着叔父拱手,说道:“叔父,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若初,你不留下来一起用晚餐吗?” “对啊,表妹你就留一下一起吃饭吧。我特意让厨房给你做了糖醋排骨。” 听到表哥的话,徐若初感激的说着:“多谢表哥挂心,只怕我要辜负你们的好意了,我毕竟是周府的少奶奶,我不好出来太长时间,我先回去了。” 说着,徐若初就转身想要离开。看到若初去意已决,徐志业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说道:“你送送若初。” “不用了,表哥,马上就在门口,你也练武累了一整天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好的。表妹。” 其实,他原本是想要送若初的,只是看看自己衣衫都湿透了,一身汗臭,他不想让若初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模样,于是只是同意。 徐志业自然明白儿子的心思,看着若初离开,他才转身,说道:“儿子,你是不是喜欢若初?” “爹爹,你说什么话呢?我怎么会喜欢表妹呢?” 说着,他双颊绯红,如同熟透的红苹果一样,羞赧的模样多了几分可爱。 “你是我儿子,难道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吗?”徐志业开口说着,他看穿儿子的心思,只是若初丫鬟根本就对他没心,只盼着他的傻儿子不要用情太深。 “爹爹,姜还是老的辣。” 他羞涩的说着,然后朝着里屋跑去,一想到自己的心思被父亲看穿,他心中说不出来的别扭,如同被人看到最深处的秘密一样。 徐志业看着儿子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刚才让儿子送若初,其实是在试探若初对他有没有这份心,然而若初拒绝了,其实根本就没有这份心思。而自己的傻儿子却一头扎进去了,只怕在这感情的漩涡中越陷越深。 徐若初的心只怕在靖王身上,徐志业想到这里,心头一震,但一想只要若初幸福就够了。他不奢求其他的,能看到大哥的血脉平安的活着,这比什么都重要。 而此时,徐若初刚好跟夏眉会合上,夏眉冲着徐若初眨眨眼,说道:“小姐,一切都搞定了。” 而才走了几步,一个男子飞身跳在马车上,然后掀开帘子,朝着车内走去。对着夏眉说道:“夏眉,双瑞送你回府。” 还没有等夏眉开口,靖王殿下就将夏眉推下车去,徐若初则淡定的看着这一切,这都是靖王惯用的把戏,她早就看习惯了。 看到徐若初脸上冷淡的模样,晨靖宇心中咯噔一下,难道若初生气了吗? 曾经,无数少女为自己伤碎了心,而现在,若初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让他在乎,让他浮想联翩。他害怕若初生气,害怕若初不理自己。 爱一个人,失去了自己,这就是爱的最高境界,如今晨靖宇已经中毒了。 徐若初看到晨靖宇紧张的神色,扑哧一声笑起来,露出灿烂的笑脸,说道:“你跟踪我?” 晨靖宇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来,伸手挠了挠头,说道:“我只是太在乎你了,不要说得这么阴险吗?” “现在老太君怀疑你我的关系,难道你想要陷害我啊?” 徐若初噘着嘴,故意生气的说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晨靖宇面前,若初可以任性,可以撒娇,不管自己什么样,在这个男人的眼中都是最完美的,这样的感觉真好,一股甜蜜弥漫在心间。 徐若初心中甜蜜蜜的,她低下头来,脸上则是冷若冰霜的寒意,她想要吓唬晨靖宇。 果然,看到徐若初这样,晨靖宇手慌脚乱,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有点担心的语气,说道:“若初,你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哼,你说我难道不应该生气吗?” 若初抬起头来,脸上带着几分愠怒,故意说道。 第一百五十二章 怀孕了 晨靖宇不知道该怎么办,直接坐在若初身边,一把将她搂在怀中,说道:“若初,你不要担心,就算老太君怀疑又能怎么样,我们才是两情相悦,而周建封根本就配不上你。” 看着晨靖宇紧张的模样,徐若初会心一笑,看来他对自己是真心实意的! 徐若初也不想再戏弄晨靖宇,她一副严肃的模样,说道:“我大伯在战场牺牲,我们徐家受到严重的打击,甚至文武百官都等着看我们徐家的笑话,不知道靖王可有什么高见?” “若初,我今天来也是要跟你商量这件事的,我想把你表哥收为己有,这样你就可以放心了,我自然不会亏待他的。再说了,我也听说他是一个有勇有谋的人,武艺超群,我相信是一个可塑之才。” 晨靖宇灿烂的笑容,但每一句话都说在点子上,想不到他竟然与自己心有灵犀。徐若初会心一笑。 “怎么,难道若初你不同意吗?” 晨靖宇看到若初一直没有说话,疑惑的问道。 徐若初笑着,她摇了摇头,清澈的眼眸看着晨靖宇,如同皎洁的月光一样,贝齿轻启,说道:“靖王。谢谢你,我们的想法不谋而合,我很感谢你对徐家的帮助。” 听到若初的话,晨靖宇眉头舒展开来,爽朗的笑出声来,说道:“若初,看来我们真是心灵相通啊。” 看到晨靖宇灿烂的笑容,徐若初心中微微一动,眼前的男子千般万般的好,简直是世间绝世美男子,他风流倜傥,潇洒英俊,才艺超群,这样的男子,她徐若初何德何能呢? 想到这里,徐若初抬起头来。深情的看着晨靖宇,情不自禁的说道:“如果这是一场梦,我希望永远都不要醒来。” 晨靖宇惊愕不已,没有弄明白若初的心思,他疑惑的看着若初,想要问她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来,转念一想,他明白其中的深情,拥抱着若初,说道:“若初,我绝对不会辜负你的一片深情。” 最初,靖王殿下给徐若初接近自己的机会,就是觉得这个女人如同一团迷雾一样,十分有趣,他想要弄明白她究竟在想什么,想要做什么,现在一步步的接近,却不想自己沦陷在感情漩涡中,无法自拔。 然而,晨靖宇心甘情愿,他不后悔自己爱上若初这样的女子,这是他的福气。 若初低头看了一眼晨靖宇,他拥抱着自己,脸上的表情十分满足。她嘴角莞尔一笑,一抹幸福的感觉在脸上荡漾着。 徐若初不想再欺骗自己的内心,这一世,她不但要复仇,她也要为自己而活。 晨靖宇紧紧地拥抱着若初,他希望时间停留在这一刻,他的全世界就是若初,他拥抱着全世界,心安无比。这样的幸福时光往往是短暂的。 徐若初掀开帘子看到再绕一条街就到周府了,她推了推晨靖宇,温柔的说着:“到周府了,你先离开吧。” “若初,我不想离开你,我……” 徐若初伸手芊芊玉手来挡在晨靖宇嘴唇上,做了一个嘘声的姿势,说道:“靖王,等我处理好我的事情,我一定会离开周府的,希望你给我一点时间。” 晨靖宇有点失落,但还是点点头,他相信若初是言出必行的人,她不会欺骗自己的。 “若初,你在周府一点要多加小心,不管什么事情,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晨靖宇不放心。一想到周建封那个败类一直在找若初的麻烦,他就心中不是滋味,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但若初不让自己轻举妄动,他只好作罢。 徐若初明白晨靖宇的心思,伸手拍着他的手臂,说道:“你放心,我一切都好。” 看到晨靖宇还是恋恋不舍的模样,徐若初一冲动,朝着晨靖宇靠过去,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如同蜻蜓点水,晨靖宇周身酥麻,他高兴得合不拢嘴,眼中渗出满满的幸福来。 若初又坐回原地,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样,对着晨靖宇莞尔一笑。 晨靖宇这才掀开帘子,一个健步跳下马车,朝着另一条街扬长而去。 徐若初掀开帘子来,清澈的眼眸看着晨靖宇离开的背影,之道那抹烟青色的锦袍消失在视线中,她才收回视线,一想到周府中每一个人,她眼中则晕染上寒光。 徐若初在心中告诉自己。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不知不觉,马车来到周府门口,夏眉早早的等在门口,看到徐若初下车,小厮急忙垫好软榻,徐若初玉脚踩在软榻上,仪态万千的走下来。 夏眉则急忙迎上去,拉着徐若初,趁人不注意,小声的说道:“小姐,一切都顺利。” 听到这话,徐若初转身看着夏眉,嘴角微扬,一抹淡然的笑容浮现。她相信卫先生一定会帮助自己,如今为了打消老太君的疑惑,这是唯一的办法,只是一想到欺骗老太君,若初心中觉得愧疚。 夏眉善于察言观色,看到小姐一闪而过的不忍心,她急忙说道:“小姐,这一次我们必须赌一把,你可不能犹豫,否则下一次老太君一定会派其他人来调查我们的。” 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徐若初怎么会不明白呢?只是老太君对自己一片真心。她不想辜负,而现在为了自保,她只能辜负这片真心。 徐若初闭上眼,仰起头来,将眼中的不忍都逼回去,然后低下头来,眼眸变得异常寒冷,说道:“夏眉,一路上可有人跟踪你?” “没有,我十分小心的。” 此时,他们已经来到房中,夏眉将卫先生写给徐若初的信地给她。徐若初接过信来,她看着上面的字,眉头微微蹙起来,想不到卫先生如此关心自己,只是她不想连累任何人。就连靖王殿下也如此。 徐若初看完字条,就将它丢都火盆中,她神情十分的严肃,这件事一点也不能马虎,看着字条都变成灰烬,徐若初才抬起头来,问夏眉。 “夏眉,卫先生说需要多久才能见效。” 夏眉急忙走到门口,看了看外面,然后才放心的进来,对着她说道:“小姐,一副药就能见效果了。” “这么快?” 徐如初眉头紧蹙,突然又想到这样正好,早点让老太君知道,老太君就不会生疑,自己也能在周府继续待下去了。 “小姐,你想好了吗?如果你想好了,我现在就下去亲自给你煎药,不然让别人做,我心中始终不放心。” 夏眉知道小姐根本不稀罕周府少奶奶的位子,只是小姐想要留在周府,想要对付徐氏母女,她明白小姐的苦衷,这些事自然要格外小心。 “你下去煎药吧。我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沉思再三,徐若初才淡淡的说着,如今她们是箭在铉上不得不发,根本没有犹豫的机会。她不想撒谎,只是为了自保,很多时候都有身不由己的无奈。 夏眉点点头,神色紧张的朝着外面走去。 徐若初微微闭上眼,她靠在美人榻上睡着了。在梦中。她梦到晨靖宇温暖的笑容,炽热的吻,她梦到上一世的自己,悲欢离合不断的交织在一起,眼中的悲伤,幸福,变得模糊起来。 徐若初一身冷汗,她如同在梦魇中一样。想要走出梦境,却不管自己怎么挣扎,她都还是深陷其中,这样苦苦挣扎的感受简直如同地狱中的煎熬一样。 徐若初多么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想要给自己一个喘息的机会,如同梦境中出现一头恶狼,它朝着自己嘶吼着,奔跑来撕咬自己,徐若初吓得急忙的逃跑着。 她在沼泽中艰难的行走,在冰雪中趴着,在沙漠中奄奄一息。她想要找到一个出口,却根本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徐若初流下绝望的泪水,这样撕心裂肺的难受如同上一世一样,看着她深爱的人背叛她,看着她疼爱的妹妹欺骗她,甚至害了她的儿子,要了她的命。这样的痛,深入骨髓,如同千万只蚂蚁吞噬心一样。 夏眉敲了敲门,听到里面没有回应,她急忙推门而入,看到小姐躺在美人椅上,苍白着脸色,无奈的叫着,嘶喊着,声音沙哑。 夏眉吓得急忙跑过去,拉着徐若初的手,说道:“小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夏眉不知道小姐受过什么样的煎熬,看着她悲伤的表情,她心疼万分,恨不得替小姐来承认一切的苦难。她只希望小姐能快乐一点。 徐若初还在梦境中,她苦苦挣扎着,突然看到晨靖宇站在前方,露出温暖的笑容,伸手手来,对她点点头,告诉她来自己身边,他会保护自己。 徐若初半信半疑的朝着晨靖宇走去,伸手拉着晨靖宇温暖的手,而一切的梦境都消失了,没有饿狼,没有沙漠,没有沼泽。 听到夏眉的哭泣声,徐若初苏醒过来,她眉头紧皱,眼中渗着寒光。说道:“夏眉,我刚才怎么了?” “小姐,你做噩梦了,在梦中你一直叫着不要伤害你的孩子,不要伤害你的孩子……小姐,你是不是梦见什么不好的东西了,要不我们不服这个药了?” 夏眉心中隐隐不安,是药三分毒,她害怕这个药对伤害小姐的身体。 徐若初看到夏眉手中的药汤,没有丝毫的犹豫,一把将药汤端过来,一饮而下。 为了复仇,徐若初只能这么做,这是她唯一的选择,就算孤注一掷,她也在所不惜。 夏眉看到小姐的模样,心疼的说道:“小姐,为什么你的命这么苦,为什么坏人却可以逍遥法外?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 徐若初嘴角露出苦笑来,公平?似乎上天一直都没有眷顾过自己,上一世,她的一片真心被伤害得体无完肤,甚至丢了自己的性命。 这一世,她要为自己而活,绝对不会给别人陷害自己的生命。 第一百五十三章 好事成双 时间悄悄流逝,这些日子,徐若初一直都带在书房中,翻着一本本书籍,一天天就这样过去了,一晃,已经半个月了。 徐若初估摸着时间已经差不多了,现在她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老太君,不知道在周府中会不会掀起一番风云来。 想着,徐若初嘴角微微上扬,一抹淡然的笑容在脸上浮现。她微笑着,一双清澈的眼眸中带着几分微笑,她美好得如同一朵盛开的玫瑰,让人想要靠近她,想要一睹她的风采。 “小姐,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夏眉一直跟在徐若初身后,看着她走出院中,她不明白的问道。 徐若初微微一笑,说道:“我们去老太君院中,我许久没有见过她了,现在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了。” 夏眉眉头轻佻,小姐要把这个假怀孕的消息告诉老太君,她紧张极了,这件事。她没有十足的把握,生怕老太君怀疑。 毕竟,老太君心思聪慧,天性多疑,她心中总觉得忐忑万分。 “我有十足的把握,夏眉,你不用担心。” 徐若初肯定的语气说着,她清澈的眼眸望着远方。目光一切,模样淡定自若,如同一朵盛开的牡丹,孤芳自赏。 看到小姐这副淡定的模样,夏眉稍微安心下来,说道:“小姐,我一切都听你的安排。” 说话间,她们已经来到老太君院中,徐若初看到老太君难得露出笑脸来,她微微躬身,对着老太君请安,说道:“老太君,若初来看你了。” 抬起头来,她才看到宛白也在这里,而孙先生竟然也在这里,徐若初眉头微蹙。带着几分疑惑,难道宛白有喜了?她在心中猜测着。 “若初,你终于有空来看我了。” 说着,老太君慈眉善目,伸手朝着若初招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来。今天老太君心情不错,徐若初在心中猜想着,然后乖巧的朝着老太君走去,盈盈然,迈着小碎步,姿态万千。 宛白看到老太君竟然如此宠爱少奶奶,甚至自己怀孕了,她也只是露出点笑容来,并非如此宠爱自己,想到这里,她心有不甘,紧咬着嘴唇,一双恶毒的目光盯着徐若初看着。 徐若初自然能感觉到宛白的嫉妒,这个女人虽然心思缜密,但终究还是一个孩子,喜怒都表现在脸上。 看到宛白气得通红的双眼,徐若初便一清二楚,她故意说着:“老太君,今日府中有什么喜事吗?为什么孙先生也在府上,难道是宛妹妹……” 说着,徐若初将目光移向宛白,故意拖长音,没有说出后半句话来。 宛白脸色微微一愣,站起来,说道:“少奶奶,孙先生是为了诊脉的,我这个月没有来例假,所以……” “宛白怀孕了。” 老太君打断宛白的话,直截了当的说着,她眼角的皱纹中堆满了笑容,她一直都希望周府有子嗣,现在终于得偿如愿了。 徐若初看到宛白故意仰起头来,骄傲的模样如同一只孔雀一样,她嘴角一抹清冷的笑容,宛白以为凭着一个孩子就能飞上枝头,就算自己不对付她,徐夕瑶和蒋梦瑶又怎么会善罢甘休呢? 想到这些,徐若初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拉着老太君的手,说道:“老太君,趁孙先生在府中这么难得的机会,不知道能不能为若初诊脉?” “若初,你身体不舒服?” 老太君紧张的问着。仔细的看着若初的神色,虽然有憔悴,但应该是睡眠不好。好好调养应该没事,老太君在心中想着。 “老太君,若初身体无碍,只是一想到宛白妹妹也怀有身孕,我也想要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福气?” 说着,徐若初低下头来,脸上露出娇羞的模样来,如同豆蔻年华的少女一样。 老太君顿时明白若初的心思,开心的笑起来,说道:“若初丫头,这种事有什么好害羞的,孙先生麻烦你为若初看看。” 后半句话,老太君是冲着孙先生说的,她抬起头来,带着几分希望的目光看着孙先生。 孙先生点点头,然后走到若初身边,开始为她诊脉。他微微闭着眼,认真的诊脉,若初的脉象虽然十分的紊乱,但他能感觉到一条喜脉,这么多年来,他相信自己的医术绝对不会出错的。 老太君看到孙先生一直紧皱眉头。难道若初身体有什么问题吗?她焦急的看着,最后忍不住问出口来。 “孙先生,若初丫头的身体怎么了?” “老太君,你真有福气,这个丫头怀孕了,差不多两个月的身孕了。” 孙先生将手拿开,慢吞吞的说着,老太君一直都喜欢这个丫头能怀上身孕,如今终于如愿以偿了,孙先生也打心里为老太君高兴。 老太君激动得站起来,拉着孙先生的手,问道:“你说什么?你说若初怀有身孕了,你不是在骗我这个老太婆吧?” “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我怎么会欺骗你呢,再说了,这种事情我怎么会说来糊弄你呢?” 孙先生急忙说道,他知道老太君害怕是空欢喜一场,因此想要再三确认。 老太君激动的拉着若初的手,说道:“若初丫头,你怀上孩子了,真是老天保佑啊,多谢老天爷的厚爱。” 老太君激动得眼中冒着泪花,开心的对着身后的雪灵吩咐道:“雪灵,你赶快去把我屋中的百年人参拿出来。好好的给若初补补身体。” 宛白听到这句话,她再也坐不住了,想不到徐若初竟然怀上身孕,在这个时候她的风头还是盖过自己的,这个女人还真是狠毒,宛白狠辣的想着。 徐若初能感觉到一股寒光在注视着自己,不用多想也知道是宛白的,虽然宛白年纪小,但心思一点也不简单,否则也不会从一个丫鬟变成周建封的宠妾,她不得不提防这个女人。 宛白朝着老太君走来,说道:“老太君,你真是有福气,恭喜少奶奶了。” 说着,她冲着徐若初微微一笑,模样端庄大方。她发髻上的流珠微微摇动着,将她风姿展现出来,整个人显得多了几分灵气。 说实话,宛白算得上是一个美人,只是跟若初比起来,她显得平庸了几分,若初的美是炫目的,是风姿卓越的,整个人散发着淡淡的美,让人目不转睛,过目不忘。 只是,这一份没周建封却没有福气享用。 徐若初在心中冷笑着,看宛白的模样,她应该是不能容忍自己了,不然也不会如此按耐不住,慌忙上来祝贺,却在表达心中的不满。 想到这,徐若初抬起头来,朝着宛白走来,拉着她的手,说道:“我们都是姐妹,如今妹妹也怀有身孕,妹妹也要照顾好身体,多多保重。对了。这个人参就拿给妹妹补身体吧。” 说着,徐若初从夏眉手中接过人参递给宛白,宛白嘴角微微抽动着,但还是急忙感恩,接过人参,说道:“多谢少奶奶厚爱。” “妹妹不必客气,只要妹妹需要姐姐帮忙的地方,妹妹尽管开口。只希望我们都能为夫君平安的生下子嗣。” 徐若初笑意妍妍,冲着宛白说着,其实她只是不想让宛白心生怨恨,毕竟自己想要对付的人是徐夕瑶。不过,宛白敢伤害自己,她也不会心慈手软的。 宛白眼中闪过一丝丝气愤,稍纵即逝,说道:“老太君。我府中还有一些事情,我先回去了。” 说完,宛白就朝着徐若初点点头离开,一路上脸色阴沉着。原本她以为自己怀孕,老太君一定会好好的赏赐自己,却不想这些风光都被徐若初抢去了,她怎么能不生气呢? 回到屋中,宛白看到眼前的人参,她生气的将人参丢在地上,吼道:“徐若初,你以为你是谁啊,你竟然敢这么羞辱我?” 小丫鬟看到丢在地上的人参,觉得怪可惜的,忍不住开口说道:“宛姨娘,这是百年人参,十分珍贵,对于调养你的身体来说,更是十分需要,你这样……” 宛白抬起头来,眼中露出寒光等着小丫鬟,小丫鬟吓得急忙住嘴,不敢多说半句话。 宛白一伸手,紧紧地扯着小丫鬟的脸,吼道:“连你也要取笑我吗?真是没良心的东西,枉费我给你好吃好喝的,还不如赶快把你卖出府去,你这个不成气候的丫鬟,一点也不争气。” 宛白冲着丫鬟胡乱发火,一想到刚才徐若初神气的模样,她心中就不是滋味,如同恶心的东西卡在喉咙一样。 小丫鬟只能忍着辱骂,无辜的眼泪如同短线的珠子一样不断的滚落下来。但她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如今,宛白正在气头上,她多说半句话,不知道会是如何下场。 打骂完,宛白才觉得解气多了,朝着大床走去,整个人趴在床上睡着了。 这头,徐若初一直陪在老太君房中,老太君一想到若初将人参送给了宛白,心中有几分遗憾,说道:“若初丫头,你真是心地善良,我看宛白刚才根本就是嫉妒你,你为什么还要把人参给她呢?” “老太君,我只是不想无事生非,我希望能跟宛妹妹和平相处。” 徐若初的淡淡的说着。她的敌人不是宛白,她不想伤害无辜的人,但也不会给任何人伤害自己的机会。 老太君赞许的目光看着徐若初,果然,她没有看错人,若初的心胸,大度,容忍,这一切都是周府少奶奶需要具备的品质,若初果然是最佳的人选。 老太君点点头,说道:“罢了,若初,我这里有一些上好的药材,我都赏给你,还有我会吩咐小厨房每日给你送去新鲜的燕窝,一定帮你调养好身体。” 听到老太君的话,徐若初抬起头来,感激的看着她,说道:“老太君,多谢你对若初的宠爱,若初无以能报。” 说着,若初跪在地上,给老太君磕了一个响头,一想到等老太君发现自己是假怀孕的时候,不知道她该多伤心,如今这样做也只是为了求一点心安。 老太君慌忙将若初拉起来,说道:“若初,你现在有身孕,怎么能跪在地上?” 第一百五十四章 当枪使 若初站起来,冲着老太君盈盈一笑,一双灵动的眼眸闪烁着,如同夜空中最美的星星一样。如此美好的女子,简直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使一样,让人移不开眼睛。 孙先生也是很欣赏若初,他冲着老太君说道:“周府能交到若初的手上,老太君你就可以享清福了,若初是个不错的女子。” “我也觉得若初十分的好,如今,我终于能安享天年了,只是我那不争气的孙子一直都不知道若初的好,希望等孩子生下来后,她能知道若初的好。” 老太君有点担心的说着,她不明白为什么封儿一直都不待见若初,竟然被那些庸脂俗粉迷住。想着,她就无奈的摇了摇头,如果封儿有若初的一半才能。她也放心了。 真是造化弄人,老太君无奈的想着,眼中露出悲伤来。 “老太君,你不要担心,我相信夫君能明白你的一片苦心的。” 若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安慰着老太君。生怕她胡思乱想伤害身体。 看到时辰不早了,徐若初说道:“老太君,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等有空我再过来陪你。” 老太君原本想要留若初陪自己下棋的,只是想到现在若初怀有身孕,她只好点点头,说道:“若初丫头,你不用每日来给我请安,你好好的养身体。” 若初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看着徐若初离开,孙先生迷茫的目光。看着老太君,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说着:“老太君,我有一些话,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难道你不知道我是一个直爽的人吗,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你直说就好了,不用对我遮遮掩掩的。” 老太君也只是孙先生原本是一个直爽的人,看来这件事十分严重,不然他也不会这副神态。想到此,老太君又语气缓和了几分,说道:“孙先生,你有话就直说。” “若初丫头的身体我觉得十分的怪异,上次我无意中感觉到是四脉之象,我甚至找来我的至交好友卫先生来府中给她诊脉,只是卫先生说被我误诊了。我也就没当回事,可是我刚才诊脉的时候又隐隐约约感觉到四脉之象,所以……” 孙先生的话是什么意思,老太君怎么会不明白,她眼神凌厉起来,说道:“孙先生,你不能说这样无凭无据的话,再说了当时卫先生也给她看过脉象,一切都没有问题,你现在这样是什么意思?” 孙先生知道老太君最看重周府的名声,如果少奶奶嫁入府中这么多年还一直是处子之身的话,只怕会让周府颜面扫地,这样的事情老太君怎么会允许发生呢? 但是,这种事情,他也不敢马虎,如果真的是处子之身,那么若初现在怀孕就成了无稽之谈。 老太君脸色十分的阴沉,他拄着拐杖在屋里走来走去,拐杖敲击着地面,发出一声声低沉的声音来,大家都屏气凝神。一句话也不敢说。 雪灵最是明白老太君心思的人,此刻她也保持着沉默,这种事情,她怎么能妄下决断呢? 许久,老太君才开口说道:“孙先生,我相信若初怀孕了,而且你的四脉之象也只是隐约感觉到,我不能相信你一时的感觉,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是孙先生第一次看到老太君这副态度跟自己说话,威严中多了几分命令的语气,为了周府的利益,什么手段老太君都愿意使出来。 孙先生点点头,有点失落的语气,说道:“老太君,我明白你的意思,怀胎十月,到时候一切都知晓了,我们拭目以待就成了。” 说着。孙先生对着老太君拱了拱手,转身就潇洒的离开。 老太君看着孙先生离开,她才意识到自己冒犯了孙先生,为自己的行为感到自责,只是一想到周府的名声,她只能将心中的愧疚深藏在心底。 老太君转身看到雪灵,说道:“雪灵,你说我该不该相信孙先生的话,我要不要派人暗中调查若初呢?” 雪灵怎么不知道老太君是怎么想的,她想要弄明白事情的真相,只是害怕自己大动干戈的调查,最后是一场乌龙,到时候一定会让若初受伤,让她不相信自己,甚至,若初的靠山是靖王,惹怒了靖王,她们是怎么都承受不起的! 雪灵看到老太君眉头紧皱着。急忙走上来,搀扶着老太君,说道:“老太君,我相信少奶奶怀孕了,少奶奶冰雪聪明,她深知您对她的宠爱,她不会做糊涂事情的。” 老太君点点头,说道:“你这个丫头总是喜欢用好话来哄我开始。” “老太君,雪灵哪里敢哄骗您呢。” 说着,雪灵就一旁的冰糖雪梨递给老太君,伺候她服下来。 徐夕瑶院中。 徐夕瑶难得有闲情逸致出来晒太阳,赏花。这些日子她失去孩子,整个人憔悴不堪,似乎风都会把她吹走了,整个人比垂柳还要柔弱几分。 宛白看到徐夕瑶这副模样,嘴角露出得逞的笑容,以前徐夕瑶总是仗着自己怀孕没少欺负自己,现在她只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徐夕瑶也知道她怀上孩子了。 徐夕瑶感觉到一道人影挡住光线,她才慢悠悠的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得意洋洋的宛白,她冷哼了一声,然后起身想要离开。 宛白看穿她的心思,一个疾步挡在她前面,尖酸刻薄的话语,说道:“哎呀,徐奶奶真是有情趣啊,我还以为徐奶奶因为失去孩子一直以泪洗脸呢,想不到如此穿红戴绿。日.日与夫君寻欢作乐,还是姐姐想得开啊。” 听到这话,徐夕瑶眉头轻佻着,她本来就心情不好,如今被宛白这么一说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你给我住嘴!” 徐夕瑶大声的吼着,然后伸手想要扇宛白的耳光。却不想被宛白一把抓住她的手,恶狠狠的说道:“徐夕瑶,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啊,我告诉你现在我肚子里怀着夫君的骨肉,你最好对我客气点,否则我才不会让你留在周府的。” 徐夕瑶不敢相信的看着宛白平坦的小腹。眼中闪烁着泪花,结结巴巴的说道:“你说什么?你怀孕了,不……你怎么会怀孕呢?” “哈哈,你一定没有想到我发现你给我下的断根草吧,我告诉你,我早就发现了,真是上天有眼,让你失去你的孩子,真是报应啊!” 宛白肆无忌惮的说着,满脸得逞的笑容,看着徐夕瑶失魂落魄的模样,她十分的高兴。 徐夕瑶紧紧咬着牙,说道:“宛白,你别得逞,你能不能生下这个孩子还要看老太君同不同意呢,你以为老太君会同意你生下这个孩子吗?” 此时,徐夕瑶想到自己怀上第一个孩子的情景,当时就是老太君给她吃了堕胎药,想着,她的眼中流露出恨意。 “哈哈,徐夕瑶你还真是一个蠢货,难道你不知道少奶奶也怀上孩子了吗,我的孩子怎么不能生下来,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倒霉吗?虽然夫君最宠爱你。你每次都怀上孩子,你却没有福气生下来。” 宛白大声的嘲笑着,她是故意刺激徐夕瑶的,她想要借助这种方法让徐夕瑶去对付少奶奶,如此她的孩子才能成为周府的长子,宛白的如意算盘可打得真好。 只怕是人算不如天算了! “宛白,你这个贱人,徐若初怎么可能怀上孩子,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徐夕瑶冷笑着,一把将宛白的手甩开,然后整理着衣衫,她相信徐若初这辈子都不会怀上孩子的。夫君根本就不宠爱她,她怎么可能会怀上孩子呢? 除非是野种,徐夕瑶恶狠狠的想着。 宛白自然知道徐夕瑶不会相信自己的话,她故作惋惜的模样,说道:“徐夕瑶,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你可以去问老太君,甚至你可以去问夫君。只有你一个人蒙在鼓里不知道,真是可悲啊!” 听着宛白的话,徐夕瑶眼中流出失落来,她手紧紧地攥着衣角,紧咬着嘴唇。任何人怀上孩子,她都愿意,只是凭什么是徐若初怀上孩子,这个女人为什么一直要爬在自己头上,抢走本该属于她的风光。 宛白看着徐夕瑶的模样,满意的笑着,看来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说道:“不过你们是姐妹,少奶奶一定会帮你的。” 说着,宛白就转身离开,她穿着一袭紫色的衣衫,将她曼妙的身材,雪白的肤色都衬托出来。有着江南女子的婉约,举手投足间都是万种风情。 徐夕瑶看着宛白的模样,不解气的说道:“真是一个狐狸精,竟然用各种手段勾引夫君去她房中,真是不要脸。” 翠儿在一旁低着头,心中却在想着:眼前的这个人,她的主子何尝不是用尽各种手段来勾引少爷呢?只是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说出来。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简直就是一个黄毛丫头,她还真的以为自己能飞上枝头当凤凰呢?真是贱人!” 原本只是一个干粗活的丫鬟,却不想竟然敢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徐夕瑶怎么甘心呢? “翠儿,你马上去给我更衣,我要去见夫君!” 徐夕瑶冲着翠儿大声的喊着,苍白的脸色因为生气多了几分红晕,模样楚楚可怜还真是勾引男人最好的筹码。 男人都喜欢楚楚可怜的女人,他们天生的大男子主.义作祟,强烈的占有欲,自然更喜欢娇柔的女人,这一点徐夕瑶拿捏得很好。 “夕瑶,你要找我?” 突然,身后一道男子低沉而沙哑的声音说着,言语中多了几分宠溺。 第一百五十五章 吹枕边风 徐夕瑶听到是周建封的声音,她急忙转身,泪眼婆娑的看着周建封,说道:“夫君,求你将我赶出周府去吧,我不能给你怀上孩子,都是我的错!” 周建封看到休闲椅跪在地上,梨花带雨的模样,心疼极了,急忙一步走上前去,将她拉起来,心疼的说着:“夕瑶,你说的是什么胡话,我怎么舍得让你离开我身边呢?在我心中,你是最重要的,你明白吗?” “夫君,夕瑶再也不能给你怀上孩子了,夕瑶心中有愧。” 说着,徐夕瑶整个人靠在周建封身上,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中噙满了泪花。显得无辜起来,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如同洋娃娃一样可爱。 看到徐夕瑶这副模样,周建封整个人都酥麻了,他一把将徐夕瑶抱起来,亲昵的语气,说道:“夕瑶。我不准你再说这样的胡话,你永远都是我心中的最爱,不管你能不能怀上孩子,再说了,孙先生医术那么高明,你现在好好调养身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看到周建封这么疼爱自己,徐夕瑶心中一喜,得逞的笑容,继续撒娇说道:“如今,府中姨娘们都怀上孩子了,而我刚刚失去孩子,甚至是永远都怀不上孩子,夫君。你说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呢?” 说着,徐夕瑶故意捶打着周建封的胸前,看似是撒娇的模样,却是挑逗。 果然,周建封看着她楚楚可人的模样,急忙将她放在床上,欺身而上,尽情的享受鱼水之欢。 两个人翻云覆雨一阵,周建封餍足才满意的搂着徐夕瑶,躺在床上,怀中的可人儿因为刚才的运动,她精致的脸颊变得更加的诱人起来,周建封忍不住在额头上亲吻着。 徐夕瑶故意娇羞的说道:“夫君,你真是太讨厌了。” “那我走了?” 周建封试探的语气说着,府中这么多姨娘,能留住自己的是夕瑶,周建封很喜欢夕瑶身上的气息,带着几分母爱,几分任性,几分娇羞,他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女人。 徐夕瑶看着周建封如此宠爱自己,她以为在他怀中,伸手在他胸前画着圈圈,半天才说道:“夫君,我觉得少奶奶根本就没有怀孕,就算怀孕是说不定是一个野种。” 她故意将野种两个字加重语气,看到周建封脸上的不悦,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说道:“夫君,你想想少奶奶一直都出府去,再说了这久夫君一直都没有去她房中,她却怀孕了,这不是很可疑吗?” 周建封眼中转动着,他将徐夕瑶的话放在心上了,就算自己根本不喜欢徐若初,但这个女人敢怀上野种的话,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想着,周建封将徐夕瑶推开,说道:“夕瑶,你好好照顾身体,我先走了。” 徐夕瑶竟然破天荒的没有挽留他,因为她知道夫君是去找徐若初的麻烦。这个女人就等着被夫君收拾吧!想到这里,她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翠儿不明白徐夕瑶的心思,不解的问道:“徐奶奶,你怎么不留少爷在院中吃饭呢?你不是特意吩咐我给少爷准备了晚膳吗?” 徐夕瑶冷笑着,伸手戳在翠儿的头上,说道:“你真是太笨了,怎么这么长时间一点都没有变聪明一点。” “徐奶奶,我……” “现在夫君要去找徐若初的麻烦,难道你要让我拦着吗?你脑袋怎么一点都不灵光呢,真是太笨了,我怎么身边会有这么笨的人?” 徐夕瑶一点也不客气,对着翠儿一顿臭骂。 翠儿委屈的低下头来,一句话也不敢说,任由徐夕瑶骂着自己。 徐夕瑶看到翠儿这副模样,她也懒得骂了,说道:“赶快给我更衣,我要去看好戏了。” “徐奶奶,我们还是不要去了吧,夫人让我们不能轻举妄动,一切都要听夫人的安排。” 如今,徐夕瑶只想要看徐若初倒霉。哪里还顾得上母亲的交代,早就抛之脑后了。 “你怎么废话这么多,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再多嘴的话,我就把你打发出去,让你去给别人做小妾。” 听到徐夕瑶吓唬的话,翠儿不敢多说什么,急忙去找来衣衫给徐夕瑶挑选,最后她才看中一套翠绿色衣裙。 此时,周建封已经来到徐若初的院中,他一脚将门踢开,看到徐若初竟然有心思在看书籍,他生气的走过去,一把将徐若初手中的书抢来,丢在地上,不解气的狠狠跺了几脚。 徐若初冷笑着,看着周建封的所作所为,她只是觉得心寒,上一世自己究竟是怎么看上这个男人的,自己真是眼瞎了! 如今看来,她只觉得周建封十分的恶心。一点也不想看到周建封。 “徐若初,你好大的胆子,你竟然敢怀上孽种,我今天就要亲手杀了这个孽种!” 周建封指着徐若初的肚子,气势冲冲的说着,双眼通红,如同一头发疯的豹子一样,徐若初则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看着她,没有丝毫的畏惧。 夏眉则在一旁站着,她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了,看到这一幕,急忙跪在地上,说道:“少爷,你误会小姐了。小姐根本不是那样的人,小姐肚子里怀着的确实你的骨肉啊。” “你给我滚开!” 说着,周建封就要抬脚踢夏眉,却不想徐若初刚好伸出脚来,周建封被绊倒在地上,一个狗啃屎的姿势,让徐若初忍不住笑出声来。 “夫君,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在啃泥巴啊?” 说完,徐若初就大声的笑着,手舞足蹈,这一幕让夏眉也忍不住笑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少爷这副狼狈模样呢。 周建封急忙站起来,指着徐若初,恶狠狠的说道:“徐若初,你竟然敢绊倒我?你真是胆大包天了,我今天非要教训你不可,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不然你还以为我是好欺负的。” 说着,周建封就卷起衣袖,想要好好的教训徐若初一番。 徐若初却冷笑着,厉声吼道:“夫君。你竟然把靖王赐给我的书籍丢在地上,甚至狠狠的糟蹋一番,你这是对靖王大不敬,难道你想要把我们周府推上风口浪尖上吗?” 听到这话,周建封低头看了看被自己糟蹋的书籍,他心中微微一愣,这不是真的是靖王赏给的书籍吧?如果真的是。自己闯大祸了,老太君一定不是轻饶了自己的。 想着,他眼珠一转,嘴角露出阴笑,说道:“徐若初,你想要用这样的谎话来骗我,你还嫩了点。我告诉你,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在这里,我也要教训你。” 徐若初看着周建封的模样,心想:你周建封也只有这点能耐,一定又是徐夕瑶吹了枕边风,你想要拿我来撒气,你还以为我徐若初是好惹的人吗? 我可不是吃素的,我不会一直任由你欺负我,这一次我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周建封看到徐若初眼中闪烁着的笑容,他猜不透徐若初的心思,胆怯的语气,说道:“徐若初,你在笑什么,你最好告诉我,这个孽种是谁的?” “这个孩子原本就是夫君的,夫君口口声声说他是孽种,若初不明白还希望夫君能给若初一个解释。” 说着,徐若初伸手摸着小腹,一副慈爱的模样。上一世,她也怀上孩子,却不想活活被周建封逼死,这样薄情寡义的人,徐若初再也不想多看一眼。 “你这个女人真是无法无天了,你以为你伶牙俐齿,我就会相信你的鬼话吗?我告诉你,我才不想相信你的鬼话,这辈子,下辈子。我都不会相信你的鬼话!” 看来,周建封真的是生气了,他语无伦次的吼着。 徐若初退后了一步,说道:“夫君,你可不要相信别人的花言巧语,因而怀疑臣妾。还是说臣妾根本就不能怀身孕?” 周建封没有丝毫的犹豫,说道:“对,你根本就不配怀上我周府的孩子,我告诉你,这个孽种说不定是阿猫阿狗的,我才不会让他活下来的!” 徐若初听到这话,眼眸中透出寒光来,如同一把利剑一样,她恨不得插在周建封的心口上。看看他的心是不是黑色的,为什么对自己这么的狠心,这样的薄情的人,徐若初觉得十分的害怕。 周建封不敢看徐若初的眼睛,但还是不甘心的说道:“徐若初,你最好乖乖的把这碗药喝下去,否则我一定会对你不客气的。” “夫君还能怎么对我不客气法?如今你亲手拿着堕胎药来逼我喝下去,想要亲手杀害你的孩子,夫君,你还真是有本事,我不知道是谁在你耳边胡言乱语,只是这个孩子除非有老太君的准许,不然我不会允许任何人将他打下来的。” 徐若初故意提高声音说着,其实这话她是说给躲在外面的冥夜听的,冥夜不好插手,但是他却能给老太君送信。 听到徐若初的话,周建封冷笑着,阴寒的语气,说道:“徐若初,你不会以为我真的喜欢你吧?我告诉你,在我眼中你还不如一个下贱的丫鬟,我根本就没有对你真心过。” 果然,周建封这样的狼子野心,怎么会对自己真心呢? 徐若初听到周建封亲口承认,她的心竟然十分的难受,如同刀绞一样疼起来,悲伤极了。 “夫君,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我做错了什么吗?”此时,徐若初看到远处走来的徐夕瑶,果然,这一切都是徐夕瑶在背后怂恿的。 周建封放声大笑起来,如同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说道:“徐若初,你还真是傻,难道你以为我娶你是因为我爱你吗?我告诉你,我只是看上将军府的势力,我只是想要娶夕瑶,而如今,你们将军府已经失势,大势已去,难道你以为我还会留着你吗?” 徐若初听到周建封狠毒的话,字字诛心,这般的无情,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把利剑一样插在若初的心口上,夏眉在一旁早就吓哭了,想不到少爷如此无情。 第一百五十六章 震怒 一直以来,夏眉以为少爷虽然不喜欢小姐,但毕竟小姐是将军府的嫡女,少爷会顾忌将军府的面子,如今,少爷本性显露,想不到如此的狠辣。 这一切,徐若初早就料到了,看来大伯战死沙场的消息周建封已经知道了,不然他也不会如此嚣张。 周建封,两世你都对我无情无义,我徐若初又怎么是任由你欺负的人呢?难道上天就会如此的不公平吗?让你一直逍遥自在吗? 徐若初阴冷着脸,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冷若寒霜。 周建封以为徐若初被吓到了,继续说道:“徐若初,识趣的话,你现在赶快把这碗药喝下去,我们也不用纠缠了。“ “你答应休了我?” 周府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徐若初厌倦这里的生活,她想要逃离这里,想要开始属于自己的生活。 “什么?你现在还想着离开周府。想要我休了你的?” 周建封阴阳怪气的说着,脸上带着几分耐人寻味的笑容。 而刚好走进院中的徐夕瑶听到这话,说道:“夫君,既然姐姐不愿意留在府中,你为什么还要强人所难呢?你为什么不同意让姐姐离开这里呢?” 其实,徐夕瑶的目的就是将徐若初撵出周府,却不想。徐若初自然有了想要离开的心思,如此不是正好吗?徐夕瑶等这一天可是如同盼星星盼月亮一样,如今终于有了机会。 周建封转身拉着徐夕瑶的手,心疼的安慰着。 “夕瑶,外面风大,你身子还没有养好,怎么出来呢?” “夫君,我没事的,我只是害怕夫君生气而做出遗憾事情来,我相信姐姐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她不会做出对不起夫君的事情来的。” 徐夕瑶这话说得真是漂亮,在周建封看来她温柔善良,大度,却不想竟然是火上浇油。故意说自己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徐夕瑶还真是一点也没长脑子。 “夕瑶,你不要为这个毒妇说话,她根本不配做你的姐姐,你们虽然是表姐妹,可她却是一个十足的毒妇,一点也不如你温柔善良,今天我一定要好好的教训她一番,才能解我心头之气。” 周建封转身看着徐若初,大声的吼着,如同看到最恶心的东西一样,他一点也不想多看一眼。 徐若初冷眼看着这一切,上一世也是他们亲手伤害自己的孩子,这一世,他们也是联手来伤害自己,这些狠毒的人,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尽管若初是假怀孕,她喝下这碗药水也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若初不甘心,为什么老天爷总是偏爱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帮自己,想着,她冷笑起来。 “你笑什么?” 周建封看着徐若初冷笑的模样,他微微一动,这个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人,如果是别人的话早就吓得跪地求饶了,她却面不改色,这更加激怒了周建封。 徐夕瑶则在一旁看好戏的模样,想不到夫君这么讨厌徐若初,虽然她是将军府的嫡女,却能如何呢?夫君根本就不喜欢她,夫君喜欢的是自己,想着,她欢笑起来。 看到徐夕瑶笑着的模样,徐若初只是觉得十分的刺眼,这个虚伪的女人,为了当上周府少奶奶不惜一次次伤害自己,甚至陷害父亲。 看着徐夕瑶的模样,徐若初恨不得冲上去将她伪善的模样撕开,她双手紧紧地攥着,指甲嵌入肉里都没有感觉,这样的恨意。只有自己明白。 徐夕瑶感觉到一道寒光在注视着自己,难道是徐若初,她抬起头来看着徐若初,却发现徐若初根本没有看着自己,难道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她心想。 “我笑你真是一个傻瓜,不知道自己已经中了别人的圈套。” 许久,徐若初才慢吞吞的说着,冷静的声音,眼神看着远方,根本就没有理睬周建封。 周建封气得直咬牙,他还从来没有被一个女人如此欺凌过,徐若初根本就不害怕自己,甚至还带着几分嘲讽,这个女人不会疯掉了吧?如果她低声下气的求自己,或许自己还会饶过她。 看着徐若初如此冷静的模样,周建封微微一笑,一抹玩味十足的笑容在他脸上浮现,说道:“徐若初,不管你今天如何嚣张,我都有办法收拾你。你最好将这碗药喝下去。” 说着,周建封对着身后两个彪悍的小厮使眼色,两个小厮面面相觑,毕竟眼前的人是周府的少奶奶,但看到少爷这副模样,看来少奶奶是不讨喜的人,他们两个才走上前去,一前一后紧紧地拉着徐若初。 徐若初看着周建封,他如此无情,简直就是一个魔鬼,不过徐若初根本就不怕他,她恨不得喝周建封的血,啃她的骨头,这样卑鄙无耻的人,一定会下十八层地狱的。 “夫君,若初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你要如此对我,如果老太君知道的话,她一定会生气的,你现在可是在残害周府的血脉。” 徐若初眼尖,她看到远处急匆匆走来的老太君。故意大声的说着。 果然,老太君听到这话,急忙厉声呵斥道:“封儿,你这是在干什么?” 徐夕瑶怎么也没有想到老太君会出现,她颤抖着,想不到徐若初竟然这么好命,三番五次都被老太君出手相救,这个女人,总有一天会栽在自己手中的,到时候让她生不如死。 想着,徐夕瑶才将眼中的杀气隐藏起来,急忙转身对着老太君请安。 老太君冷哼了一声,狠辣的眼神看了一眼徐夕瑶,然后又落到周建封身上。她看到周建封手中黑漆漆的汤药,两个大汉钳制住若初,老太君怎么会不明白呢,封儿简直是在作孽! 老太君一把将周建封手中的碗打落在地上,说道:“封儿,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难道你想要残害周府的子嗣吗?” “老太君,你真是太糊涂了,难道你不知道这个女人怀上的是野种吗?我今天一定要把这个孩子打掉!” 周建封一本正经的说着,他怎么会让徐若初怀上自己的孩子,这个毒妇,他一定不会心软的。 老太君没有丝毫的犹豫,转身一掌闪在周建封的脸上。 “封儿,你再胡闹的话,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这还是若初第一次看见老太君如此震怒的模样,让若初心中微微一惊,她不想利用老太君对自己的宠爱,为了自保,她只能这样,别无他法。 府中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颜氏也匆匆赶来了,看到老太君震怒。她心中大惊,冲着周建封挤眉弄眼,想要让他乖乖认错,却不想周建封是一个倔脾气。 “娘亲,我知道你害怕老太君,但是我不害怕,我们为什么要听她的话。如今我才是周府的大少爷。” 周建封赌气的口吻,看着颜氏说道。 老太君气得差点吐血,咳嗽起来。 “封儿,你怎么能用这种语气跟老太君说话呢,你赶快跪下跟老太君认错吧!” 这些年,颜氏一直活在老太君的阴影下,她忍气吞声都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却不想儿子这么不争气,一直惹恼老太君,这让颜氏十分的为难。 “封儿,你真是翅膀硬了,竟然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你以为我这个老太婆就这么碍眼了是吗?难道你一心就盼着我死吗?” 老太君几乎是吼出来,脸上阴沉,想不到这个不肖子孙竟然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他还想要把自己撵出府去不可,她真是愧对周府的列祖列宗啊! “老太君,我只是想自己做主,你为什么总是要干预我的事情,我根本就不喜欢这个女人,她怀的也不是我的孩子。” 周建封看到老太君发怒,他也是害怕的,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着徐若初,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心想,这一切都是这个女人惹出来的祸。 徐若初看到老太君眼中的寒光,看着她因为咳嗽而脸色通红,若初对着夏眉小声的吩咐着:“赶快把卫先生给的药方熬给老太君喝。” 夏眉急忙下去,看着眼前乱糟糟的情况,她只能在心中默默的祈祷着,希望上天保佑小姐,不要让小姐受到任何的伤害。 老太君阴冷的目光看着屋中的人,咳嗽了半天才吃力的说着:“颜氏,这就是你教育出来的好儿子。我们周府的脸面都被他丢尽了,竟然还存了亲手杀害自己儿子的心思,真是歹毒极了!” 颜氏知道老太君正在气头上,她急忙跪下来,说道:“老太君,封儿年幼不懂事,你别和他一般见识,我一定会好好教训他的。” 此时,夏眉已将拿着熬好的汤药上来,徐若初接过来,然后递给老太君,说道:“老太君,你别生气了,身体可是自己的。你要好好保重,这是我特意为你熬的汤药,你喝点吧!” 老太君看到若初竟然有这份孝心,她眯着眼,露出慈祥的笑容,说道:“你虽然是我的亲孙子,但你却不如若初对我孝顺。” 这话明显是说给周建封听的,周建封却冷哼了一声,说道:“老太君,你也不看看这个女人是怀着什么心思接近你的,无非就是想要从你手中拿到玉扳子,想要找一个靠山罢了。” 老太君听到这话,她不怒反而笑出声来,说道:“不管若初怀着什么样的目的来接近我,我都愿意,我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比你还要好上百倍。” 若初看到周建封脸色如同调色盘一样,生气的模样真是可笑极了。 此时,徐夕瑶却没有一点眼力,继续说道:“老太君,这件事不能怪夫君都是若初不好,再说了这些日子大家都知道夫君根本没有来过若初房中,不知道少奶奶是什么时候怀上孩子的?” 这一次,对于徐夕瑶来说是天赐良机,她怎么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一定要好好的收拾一下徐若初,最好能把她赶出周府去,她在心中打着如意算盘。 第一百五十七章 气吐血 听到徐夕瑶的话,老太君抬头冷眼看着她,半天才说道:“徐夕瑶,我知道封儿今天的所作所为都是你在背后怂恿的结果,不然他不会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你还真是有本事,我低估你了。” 徐夕瑶吓了一跳,想不到老太君心思如此缜密,竟然看穿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杰作!她脸上闪过一丝害怕,但又故作镇定的模样。 “老太君,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老太君怎么能冤枉我呢?我知道若初讨你欢心,但这是关于周府血脉的事情,老太君怎么能如此糊涂呢?” 徐若初看着徐夕瑶,如同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一样,嘴角微扬,一抹讥讽的笑容浮现。 “老太君,我相信夕瑶都是为了我好,我愿意相信她说的话。只是这个毒妇我今天一定要好好的收拾她一下,不然她还无法无天了!” 话音刚落,周建封继续对着两个魁梧的大汉使眼色,男子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老太君和大少爷,他们谁也得罪不起。 “你们谁敢动若初一下。休怪我对你们不客气了!” 老太君怒吼着拐杖敲打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来,让周建封吓了一跳。 然而,周建封还是不甘心的说着:“老太君,孙儿什么事情都愿意答应你,只是这件事情,我无能为力,为了周府,我只能这么做,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一片良苦用心。” “呸,我才不想听你胡言乱语,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不然我就家法处置你。” 老太君冷哼了一声,然后生气的说着,今天就算拼上这条老命,她也不会让封儿伤害若初的。 听到老太君说的话,若初抬起头来看着上次老太君派来调查自己的人,被冥夜杀害了,老太君却始终她,感激的泪花在眼眶中打转,欢喜的说着:“老太君,您对若初的好,若初无以能报,但若初会铭记于心,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老太君很满意徐若初的话,伸手拉着她,问道:“若初,只要你能对得起我今日对你的维护,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好。” 听着老太君这话,徐若初明白原来老太君也是对自己心生疑惑的,看来老太君并没有完全的相信自己。若初转念一想,上次老太君派来的人被冥夜暗杀了,老太君确实有怀疑自己的理由。 徐若初想通了,然而心中却感激着老太君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这一切都是老太君对自己的厚爱,她却无法报答。 “老太君,你为什么一直都要维护这个毒妇,你真是老糊涂了。” 眼看着今日是没有机会收拾这个贱人了,周建封虽然心中不甘心,但也只好作罢,想着来日方长,等找到合适的机会一定好好的教训她。 老太君一眼就看穿周建封的心思,对着他说道:“封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最好放弃这样的念头,否则的话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周建封虽然是自己的孙子,但她还是周府的老太君,她怎么允许别人做出伤害周府的事情来。就算这个人是她的亲孙子,他也不可以周建封看到老太君如此的维护徐若初,他朝着徐若初一步步走进,说道:“徐若初,你以为你赢了吗?我告诉你,你简直就是在做梦!” 徐若初淡然一笑,根本就不理会周建封,而是转身看着老太君,说道:“老太君,我看你刚才服下药,现在已经不咳嗽了,看来这个药方对您身体确实管用!” “若初丫头,你有心了,在这个周府中每一个人都期盼着我早点死,不要再管着他们了,只有若初你是真心实意的对我好。” 老太君一想到若初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她虽然只是自己的孙媳妇,对自己的贴心超过她的亲孙子。这份孝心,她怎么会不感动呢? 这一次,老太君选择相信自己的眼光,她愿意赌一次,她相信若初,维护她! 周建封冷笑着,说道:“老太君,希望你不要后悔自己的决定,我希望你以后不要怪我没有提心你。” “封儿,若初是一个难得的女子,你应该珍惜她。” “别,老太君我根本就不想看见这个女人,每次看见她我都觉得反胃,你就别为我.操心了,我想要的是什么样的女人,我心里清楚。今天,我答应你,我不让她喝下堕胎药。只是我也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情。” 周建封一本正经的说着,老太君精明的眼眸中多了几分探究的神色来,她不知道封儿要做什么。 “封儿,你要我答应你什么事情?” “老太君,我要把这个女人休了,不然就让她堕胎。” 周建封的语气没有丝毫商量,毫不留余地的说着,他恨毒了徐若初,恨不得将她五马分尸才能解心头怒火。 听到周建封的话,徐夕瑶抬起头来,眼中带着几分笑意,看来这一次徐若初是在劫难逃了。想不到夫君竟然如此恨徐若初! 一想到徐若初马上就要被撵出府去,她忍不住想要欢呼起来,想要拍手叫好,但只能压抑着心中的激动,故意假惺惺的说着:“夫君,你不要把姐姐撵出府去,如今将军府衰落,让姐姐一个女人挺着大肚子,只会让别人笑话的!” “哼,这样不知道廉耻的女人,她根本就不在乎名节,夕瑶,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只是你不要被这个女人欺骗了!” 周建封指着徐若初,脸上带着几分怒火,一点也不含蓄的吼着。 老太君怎么会不明白徐夕瑶的心思,这个女人毕竟是乡野之人,竟然敢在自己面前使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真是太无耻了! “封儿,如果我不答应你呢,你打算怎么办?” “老太君,难道你以为每一次都会这么凑巧吗?你每一次都能保护着这个女人吗?如果你不能答应我的条件的话,我一定会再找机会来好好的教训这个女人的,我一定让她生不如死。” 周建封狂妄的口气说着。其实他也不是讨厌徐若初,只是每一次看见徐若初对自己冷若冰霜的模样,而对靖王却是笑颜如花,这让他心中十分的不舒服。 而且,周建封发现徐若初竟然恨自己,想要抗拒自己。这样的感觉是他无意中发现的,因此他要好好的折磨这个女人,让她臣服在自己脚下,看着她求饶,这样才痛快。 老太君一把将拐杖丢到周建封面前,发出一声巨响来,她怒吼着:“今天谁敢伤害若初一根汗毛,除非从我尸体上走过去。” 听到这话,颜氏早就吓得跪在地上,说道:“老太君,封儿只是一时糊涂,你不要动怒,孙先生说你身体不好,你动怒的话情况只会更糟糕的。” 说完,颜氏一把扯着周建封的锦袍,小声的说着:“封儿,你太过分了,赶快跟老太君认错的!” 周建封站在原地,无动于衷,他才不会屈服的! 颜氏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看着老太君生气的模样,让她害怕,但是她的儿子天生是倔脾气,他认定的事情怎么会轻易改变呢? 看到这样的情况。徐若初迈着轻盈的脚步朝着周建封走过来,说道:“夫君,就算你想要把我休了,我也希望你给我一个理由,不然的话,我怎么甘心呢?” “你还需要什么理由?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如今你已经怀上孽种,我没有杀了你对你已经够仁慈了,你现在还想要什么理由,你自己想好你是自己滚出周府去,还是让我找人把你轰出去?” 周建封根本不看徐若初一眼,说着冷言冷语。 如果是上一世的话。这些话简直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刀子一样,无情的扎在若初的心窝上,只是这一世,她足够强大,这些话根本就不能伤害到她。 想着,徐若初朝前走了两步,继续说道:“夫君,你真的要对我这么狠心吗?你眼中只容得下妹妹,是吗?” “你看看夕瑶,你再看看自己,你根本就不配跟夕瑶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周建封尖酸刻薄,一点也不顾及若初的感受,开口就说着。 徐若初转身,看着周建封,轻声笑着,说道:“对啊,如今将军府已经衰落了,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你就这么等不及将我赶出府去,对吗?” 周建封微微一愣,抬头看着徐若初,这个女人似乎能明白自己的心思,看来也不傻,如今是最好把她撵出府去的机会。 “还算你有几分聪明,我还以为你是傻瓜一个呢,看来我低估你的能力了。徐若初,既然你都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我希望你自己离开,别让我动手,不然彼此脸上都不光彩。” 周建封听到徐若初说的话,心中已经料定徐若初一定会离开的,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对手,如今她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只有唯一的出路,就是滚,或者死。 老太君听到周建封的话,对着雪灵说道:“雪灵,你赶快去把藤条拿来,我今天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不肖子孙。” 藤条是周府家法专用的刑具,是百年大树的藤条缠绕在一起,打在身上十分的疼痛,但是不会留下任何的内伤,就算表面上千疮百孔,但内脏都完好无缺。 周建封想不到老太君竟然为了这个女人,想要对自己用家法,他不解的说道:“老太君,你凭什么对我用家法?” “就凭你是周府的大少爷,我的亲孙子,就凭你对若初的伤害。” 雪灵脸上闪过犹豫,但还是疾步走下去。 第一百五十八章 家法伺候 一会儿,雪灵就拿着藤条上来了,看到藤条,颜氏吓得半死,她儿子细皮嫩肉的,哪里受过这样的刑罚。 “老太君,你饶过封儿好不好,他的一切罪过我来承担,就算你要打,你来打我好不好,都是我管教不严,是我没有好好教育好,老太君,你要打的话,你就打我吧!” 颜氏跪在地上,一只手抓着老太君的衣服,另一只手捶打着胸口,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看到这一幕,周建封更是为母亲不值得,他急忙跑上前去。说道:“母亲,你起来,你为什么要求这个不分好坏的人,她根本就不配做我的祖母!” 听到周建封的话,老太君气得半死,她怒吼着:“周建封,你还真是有本事。我今天就要看看,到底是你厉害还是我手中的藤条厉害。” 说着,老太君对着身后的两个男子使眼色,只见他们将周建封拖下去,外面传来一阵阵惨叫声,老太君微闭着眼,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颜氏听着儿子的叫喊声,心如刀绞,她伤心欲绝,急忙跟老太君求饶。 “老太君,你能不能饶了封儿,我愿意替他承受。” “你给我住嘴,你看看这就是你教育出来的好儿子,我还真是大开眼界了。我今天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他。” 颜氏知道,老太君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只是要老太君决定的事情很难更变的。想到这里,颜氏把所有的希望都押在徐若初伸手,急忙朝着她走来,拉着若初的手。 “若初,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只是封儿没有这份福气,你能不能大人不记小人过,你帮我求求老太君,好不好啊?” 徐若初淡然一笑,心中却在冷笑着:我恨不得亲手杀了你儿子,我根本会为他求情? “母亲,我知道你心疼夫君,只是现在老太君在气头上,我们不好说什么,不然只会让夫君更加受苦受难。” 听到徐若初的话,颜氏抬头看了一眼老太君,看见她脸色阴沉,她急忙地下头来,沉默着。 徐夕瑶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的情况,原本以为是徐若初倒霉,现在竟然是夫君受到家法,她腿下一软,整个人瘫软的倒在地上,六神无主。 徐若初冷笑着,徐夕瑶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我原本以为你失去孩子会长点记性,想不到你还是这么蠢,甚至是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我还真是高估你了! 此时,徐若初想到上一世的自己,为什么一直被徐夕瑶玩弄于鼓掌之中,根本就没有发现她的阴谋,她后悔,上一世的自己才是天下最大的傻瓜,这一世,她再也不会轻易相信别人。 “徐夕瑶,这一切都是你怂恿的结果,你以为我会轻饶了你吗?真是好笑,从现在开始你抄写女戒三十遍,抄完拿来给我看。如果不合格的话,你继续抄。” 徐夕瑶一直都不喜欢写字,想不到这个老太婆竟然想出这么狠毒的手段来对付自己,她还真是一个毒妇。 看到徐夕瑶半天没有回话,老太君故意问着:“怎么,你觉得我的惩罚太轻了吗?” “老太君,夕瑶愿意受罚。” 徐夕瑶有点不甘心,紧咬着嘴唇,但是只能自认倒霉,原本是想要教训徐若初一番的,却不想把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来,看来想要将徐若初撵出府去,一定要另想法子了。 徐夕瑶在心中暗暗想着,看来她要叫母亲来府中一趟了,现在的情况让她焦头烂额,简直是手足无措。 老太君最是看不起徐夕瑶这样的人,以为自己有点狐媚手段就厉害了,却不知道花无百日红的道理,真是可笑极了。 半响,老太君听到外面的叫喊声弱下来才说道:“停手吧。” 颜氏一听到老太君说的话,急忙的跑到外面。看到儿子躺在血泊之中,她放声大哭起来,一把抱着儿子,说道:“封儿,你醒醒啊,你可不要吓唬娘啊。” 周建封已经是奄奄一息,出气多进气少,被颜氏这么一弄,他全身如同被车碾一样,酸疼无比。 “娘亲,你别摇晃我了,我要疼死过去了。” 周建封有气无力的说着,微弱的声音,然后昏过去。 看到儿子昏迷不醒,颜氏难得有主见,对着小厮吩咐道:“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去找孙先生。” 小厮应声而去,徐夕瑶则乖乖的回到房中开始抄写女戒来。 老太君看着他们都受到该有的惩罚,她才开心的口吻,对着若初说道:“若初丫头,你好好照顾自己。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你都尽管来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做主的。” 徐若初微微一笑,点点头,说道:“多谢老太君厚爱了。” 看着一干人都离去,夏眉才松了一口气,急忙泡了一杯茶递给徐若初,说道:“小姐,刚才真是太险了,幸好你没事,不然夏眉也不想活了。” “真是傻丫头,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我不会让任何人来伤害到我,夏眉。我也希望你能坚强起来,在周府中,我们唯一能依靠的人只有自己。” 听着徐若初深奥的话,夏眉若有所思的模样,半天才点点头,说道:“小姐,难道刚才你料到就是这样的结果吗?” “对,他们只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罢了,我只是借老太君的手来好好的教训他们一番罢了,以后他们也不敢这么胡闹了。” 徐若初伸了一个懒腰,打着哈欠,对着夏眉说道。 夏眉点点头,看到若初的疲惫,说道:“小姐,我先伺候你睡下吧。” 果然,这几日都如同徐若初预料的一样,日子开始恢复平静起来,周建封跟徐夕瑶再也不干来找自己的麻烦,而宛白跟蒋梦瑶也知道这件事后,再也不敢给自己使绊子了。 徐若初终于能过上平静的日子了,她每日都是看书。赏花,小日子过得无比的清闲。 然而,另一边的徐夕瑶却闲不住了,一想到徐若初的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而老太君一直都宠爱着她,徐夕瑶怎么会甘心呢? 今日,她约了母亲来府中议事。从晌午她就一直等着,却迟迟不见母亲的身影,徐夕瑶有点不耐烦的冲着翠儿发火,说道:“翠儿,我母亲为什么一直没有来,难道你没有送出信吗?” “小姐,夫人可能是府中有事。或者是路上耽搁了。” 正在说话的时候,徐晓欣笑嘻嘻的声音传来,说道:“我的宝贝女儿,你想我了吗?” 听到是母亲的声音,徐夕瑶急忙站起来,朝着门外走去,看到母亲春光满脸的模样,她心情也好了起来,说道:“母亲,你终于来了,可把我等坏了。” “夕瑶啊,你还是这个急性子,难道你不知道好事多磨吗?” 徐晓欣一屁股坐下来,然后如同牛饮水一样端起茶杯来豪饮,徐夕瑶撇了撇嘴,说道:“母亲,喝茶不是这样喝的,你这样不是让小人笑话我们不懂礼仪吗?” “谁会笑话我,我可是你的娘亲,你是周少爷最宠爱的妾,谁敢这么没有眼力的笑话我呢?” 徐晓欣大大咧咧,毫不在乎的说着。 听到这话,徐夕瑶皱了一下眉头也懒得跟母亲争吵了,说道:“娘亲,你知道徐若初那个贱人怀孕的消息没有,她竟然会怀上身孕,母亲,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夕瑶。你别灰心,一定会有办法的,娘亲来的路上一直就在想法子,真是皇天不负苦心人啊!” “母亲,是什么好法子,你就不要跟女儿卖关子了好不好?快点告诉我,究竟是什么法子啊?” “夕瑶,你决定了吗?这件事情有一定的风险,可是一旦成功,你就能高枕无忧了!” 看着母亲神神秘秘的模样,徐夕瑶耐不住性子,着急的问着:“娘亲,只要能把徐若初那个贱人撵出周府去,不管是什么法子我都愿意一试。” “夕瑶。只是这个法子有一点的风险,你真的要试一试吗?” “娘亲,你就别婆婆妈妈的了,赶快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徐夕瑶一边拉着徐晓欣的衣袖,一边撒娇的语气说着。 徐晓欣凑在徐夕瑶的耳旁,小声的说着,徐夕瑶听得津津有味,脸上浮现出得逞的笑容来,说道:“娘亲,你这个法子真好,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 “夕瑶,你啊真是一个急性子,这样的事情可是一点都不能着急的,我已经把法子告诉你了,现在你是不是要报答一下娘亲啊?” 徐晓欣一脸贪欲的模样,如今将军府衰落,一些想要巴结将军府的人也倒戈了,她原本能捞到的油水也没有了,如今手头十分的窘迫。 徐夕瑶一听到母亲要跟自己要钱,她眉头皱起来,抱怨的语气,说道:“娘亲,你为什么一直跟我要钱啊,你不知道我手头也很紧吗?” “夕瑶,你别用这样的话来糊弄娘亲啊,周府可是富甲一方,难道你这个周少爷的宠妾,手头没有一些金银珠宝吗?” 徐晓欣故意提高声音说着,原本她就是要来府中跟女儿要钱的,看到女儿不情愿的模样,她继续说道:“夕瑶,难道你不想我帮你对付徐若初了吗?” 徐夕瑶看了一眼母亲,说道:“娘亲,你是不是还在赌钱,我告诉你多少遍了,你最好不要沾上毒瘾,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听我说的话呢?” “夕瑶,娘亲也是没办法的,你就这么眼巴巴的看着娘亲陷入困境吗?” 徐晓欣拉着女儿的手,有点悲伤的说着。 徐夕瑶无可奈何,只能走到床边,从床头的第三个柜子里拿出一些首饰递给母亲,说道:“娘亲,这是我全部的家当了,你一定不能再跟我要钱了!” 徐晓欣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富贵的首饰,眼睛都看直了,贪婪的摸着首饰,说道:“夕瑶,这真是贵重的东西,你对娘亲真好的!”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为老太君祈福 徐夕瑶知道母亲贪恋钱财,如今沾上赌瘾,她更是爱财如命,徐夕瑶露出不悦的神情来,如果不是娘亲为自己筹谋划策来对付徐若初,她根本就不想理会徐晓欣。 徐晓欣则没有看到徐夕瑶眼中的鄙夷,她拿着手中的首饰,对着太阳光仔细的看着,只见它金光闪闪,熠熠生辉,一看就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宝贝女儿,你真是太好了!” 徐晓欣想到上一次被蒋梦瑶弄坏的手镯,她急忙将首饰放进衣袖中,一脸谄媚的模样,冲着徐夕瑶说道。 徐夕瑶皮笑肉不笑,说道:“娘亲,你确保这个方法一定有效吗?” “哎呀,你真是糊涂,娘亲怎么会欺骗你呢?” “难道你欺骗我还少吗?” 徐夕瑶嘟着嘴,如同任性的孩子一样,一想到这些年娘亲每一次为自己谋划最后都是失败。甚至给徐若初做嫁衣,让她获得老太君的欢心,想着,徐夕瑶心中就不舒服。 “宝贝女儿,你好好等着,下个月就是徐若初倒霉的时候了,到时候你就能成为周府的少奶奶。呼风唤雨,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你看谁不顺眼就把谁赶出府去,你才是周府的少奶奶。” 徐晓欣看看时辰不早了,她一面信誓旦旦的冲着徐夕瑶说道,一面在思量着今晚怎么去翻本,她输出去不少的银子,一定要靠着这套首饰赢回来。 说得徐夕瑶心花怒放,得意洋洋的神色,说道:“娘亲,你先回去吧,只要能把徐若初撵走,我愿意等。” “对,这才是娘亲的乖女儿。你现在一定要乖乖的听话,不能让徐若初来找你的麻烦,你记住,万事一定要学会忍让。” 徐晓欣还是有点不放心的再三叮嘱着,她了解徐夕瑶的个性,冲动,毫无头脑,幸好有一副好皮囊,否则怎么给自己换来金山银山呢? “夕瑶,娘亲走了,你等着娘亲的好消息。” 说着,徐晓欣乐滋滋的离开,一想到这套贵重的首饰,全部都是纯金打造,上面镶着一颗颗珍贵的红宝石,玛瑙,珍珠等,十分的富贵,想不到夕瑶手中竟然有这等宝贝,她欢心不已。 夏眉看到徐晓欣得意洋洋的离开周府,难道她来找.小姐的麻烦?夏眉心中隐隐不安,急忙的朝着徐若初院子小跑而来。 “小姐,你没事吧?” 夏眉推开门,就紧张的问着,看到小姐在看着书籍,她才微微心安,大口的喘着气。 徐若初看到夏眉这般毛躁的模样,眉头微蹙,说道:“夏眉,怎么回事?” “我看到徐氏来府中,我以为她是来找.小姐的麻烦……” “徐氏来府中?什么时候的事情?” 徐若初凌厉的声音问着,每一次徐氏来府中都是给徐夕瑶出谋划策,想方设法想要来陷害自己的,这个可恶的女人! “刚刚离开府去,小姐,你怎么了?” 夏眉看到徐若初阴冷着脸,一头担心的模样,不安的问着。 徐若初嘴角莞尔一笑,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浮现上来,说道:“徐夕瑶还真是一个蠢货,想要对付自己却没有办法,一直跟她母亲讨教手段。真是十足的蠢货!” “小姐,现在我们要怎么办?徐奶奶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她被老太君惩罚抄写女戒,只怕现在早就对小姐心生怨恨了。” 夏眉知道徐夕瑶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她一定会以牙还牙的,再说了,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怪不得任何人。 “我才不怕她徐夕瑶,不管她有什么办法来陷害我,我都会让她自食其果,自掘坟墓的。” 徐若初说这话的时候,冷傲的语气,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整个人显得十分的冷傲,让人看了心中就觉得畏惧几分。 夏眉不敢抬头看着小姐,只是点着头,说道:“小姐,那我要做什么?” “按兵不动,我们要见招拆招,现在根本就不知道徐夕瑶会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徐若初冷静的说着,深邃的目光看着远方。眼神淡然无光。然而,她身上散发着强烈的气场来,让人不敢冒犯。 夏眉知道小姐变得不一样了,然而究竟是哪里不一样,她去说不上来。不过,看到小姐知道徐氏母女不是善类,开始保护自己,夏眉很欣慰。 一晃,一个月的时间已经到了,徐若初整日都在院中,日子过得十分的逍遥自在。徐若初喜欢这样的生活,安静,不被任何人打扰,只怕任何的平静都是假象,是掀起一阵阵腥风血雨的预兆? 徐若初知道徐夕瑶的个性,她绝对不会沉得住气的,她不会善罢甘休的,而现在她有刚失去孩子,只怕恨毒了自己。 徐若初的眼中带着几分冷傲,说道:“夏眉,这些日子你让冥夜小心观察徐夕瑶的一举一动。有任何的情况都要跟我汇报。” 为了自保,为了复仇,徐若初只能时刻提高警惕,不给敌人任何的机会。 夏眉看到徐若初眉头紧皱着,急忙点点头,走下去吩咐着冥夜。 近几日来,老太君偶感风寒,整个人病恹恹的,整日躺在床上,身体十分的虚弱。此时,徐若初守在老太君的床前,仔细的给她喂药。 “若初丫头,辛苦你了。” “老太君说什么话,这都是若初该做的。只要你身体好。就算让若初做任何事情,若初都心甘情愿。” 这句话,若初说得十分的真诚,眼中泛着激动的泪花。 “若初丫头啊,也只有你才有这份孝心,你看看久病床前无孝子,这么长时间,那些口口声声心疼我的人,却压根就没有伺候过我一次,说不定一心盼着我早点死呢。” 老太君刚服下药,现在精神好了不少,说起话来也有几分精神了。 这句话被刚走进来的周建封听到,周建封不问青红皂白,朝着徐若初就说道:“徐若初,你这个毒妇,你又在老太君面前嚼什么舌根?” 徐若初抬起头来,看到身后站着气势凌人的周建封,她心中冷笑着。 “夫君,你怎么能冤枉若初呢?” “我冤枉你?别在我面前假惺惺的,我不是老太君那么好被你糊弄的。” 周建封一看到徐若初,他就心情糟糕透了。原本是想要看望老太君身体的,现在竟然跟徐若初争吵起来。 老太君看到这一幕,直摇着头,无奈地说道:“封儿,你真是鬼迷心窍了,难道你想要宠妾灭妻吗?我告诉你,除非我死了。你才能有机会。” 周建封看到老太君憔悴的模样,这才忍住没有辱骂徐若初,而是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说道:“你最好给我收敛点,不然我一定会让你不好过的。” “封儿……” “老太君,你别激动,这是上好的灵芝。我特意寻来孝敬你的。” 说着,周建封对着身后的小厮使眼色,只见两个小厮将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拿上来,老太君看到里面一棵上好的灵芝,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 周建封毕竟是她的亲孙子,不管他做错什么事情,老太君都会原谅他。 “封儿,你身上的伤好了吗?” 老太君心疼的语气说着,然后仔细的查看着周建封手上的伤痕,说道:“封儿,你不要埋怨我,我也不想这样对你的,你知道我都是为了周府的利益。” 周建封的脸上有一丝丝的尴尬,转瞬即逝,他故意笑嘻嘻的说着:“老太君,你是封儿的亲祖母,封儿怎么会怪你呢?” 徐若初看到周建封眼中的一丝丝狠辣,难道他想要对老太君不利吗?不,他们毕竟是亲人,就算周建封如何的狼心狗肺,他也不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然而,想到上一世,就是这个虚伪的男人杀害他的亲骨肉,徐若初看着周建封的眼神多了几分狠辣,这个男人简直就是魔鬼,什么样的事情他做不出来呢? 只是,徐若初愿意保护老太君,毕竟老太君一直都照顾着自己。如同亲人一样给自己无私的关怀,就算若初开始讨好老太君是为了自己的私心,现在却是培养出浓厚的感情来。 看到老太君看着自己的目光,周建封眼神闪烁着几分得意,看来老太君相信自己说的话了,这个老不死的,如果不是她在背后捣鬼的话,娘亲也不用一直忍气吞声,自己也不用受皮肉之苦,而徐若初这个女人也不用再留在府中。 周建封看着老太君,满脸笑容,心中却在恶毒的想着。 此时,周建封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冲着老太君说道:“老太君。我知道一位道士,不知道能不给让她来府中给您祈福,这些日子你一直都病恹恹的,我们都心疼不已。” 一直站在周建封身后的徐夕瑶也急忙走上前去,说道:“老太君,这个道士的法力十分高超,许多府中都请他去做法,说不定等他来府中做完法事,老太君的身体也好了。” 老太君天生就迷信,听到周建封这样的建议正合她的心意,于是没有丝毫的犹豫,她点点头,拉着周建封的手,说道:“封儿,一切都按照你的安排,只要你有一片孝心我就知足了。” 徐若初看着周建封跟徐夕瑶一唱一和,她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却也说不上来。难道他们两个是诚心的给老太君祈福吗?徐若初死也不会相信。 难道这一切都是徐夕瑶的主意?想着,徐若初抬起头来看着徐夕瑶,徐夕瑶看到徐若初看着自己,急忙的低下头来,然而她嘴角的笑意出卖了她的心思。 这一下,徐若初终于明白了! 原来徐夕瑶是针对自己的,看来她已经等不及了,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伤害自己,徐夕瑶,这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徐若初在心中想着,目光中渗出寒意来。 第一百六十章 胡说八道 老太君还一直沉浸在周建封的孝心中,根本就没有发现这是一个圈套,然而,徐若初却看穿了一切,这两个薄情的人,他们怎么会这么好心呢? 徐夕瑶,这一次希望你能如愿以偿,否则我一定让你坠入地狱中,让你生不如死。 徐若初冷笑着,一双冷傲的目光扫过徐夕瑶,徐夕瑶顿时觉得脊背发寒,转身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难道徐若初看穿这一切都是自己的主意,不,徐若初怎么会这么聪明呢,就算她想明白的时候,也是她倒霉的时候了,徐夕瑶在心中安慰着自己。 “老太君,你好好休息,明日就为你做法事,一切都交给封儿。” 周建封真诚的语气,一双深邃的眸子看着老太君。伸手将她的锦被拉开给老太君盖好。 周建封何时对自己如此孝顺过,这还是第一次,老太君怎么会不开心呢?她眼中带着激动的泪花,伸手紧紧地拉着周建封的手。 “封儿,你终于成熟了,等我死了,周府交到你手上。我也就放心了。” “老太君,你说什么胡话呢?你要长命百岁,封儿还要好好的孝顺你呢。”周建封如同一个孩子一样,撒娇的对着老太君说着。 徐若初敏锐的目光感觉到周建封眼神中的鄙夷,难道他是故意在老太君面前演戏吗?周建封到底想要做什么?徐若初冷静的目光看着他,想要弄明白他的心思,却怎么也猜不透。 周建封眼看赢得老太君的信任,他故意看着徐若初,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来,徐若初不是一直仗着老太君的宠爱吗?如果没有老太君的话,不知道她会如何嚣张,周建封倒要看看这个女人的能耐。 徐若初感觉到周建封不怀好意的目光,她没有丝毫的畏惧,直视着他。冷傲的眼神如同一把利剑一样,让人害怕。 周建封慌忙低下头来,说道:“老太君,时候不早了,你先好好养身体吧,等我明日再来看你。” 说完,周建封起身,一副要离开的模样。 “封儿,你回去好好休息吧!我病倒了,周府大大小小的事情还需要你打理,你可不要把自己累坏了,后宅中的事情,若初都能帮你的,你就放心的交给若初吧!” 周建封像没有听到一样,他拉着徐夕瑶的手,说道:“老太君,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们先回去了!” 话音刚落,周建封的手搂在徐夕瑶的小蛮腰上,两个人嬉笑着离开,如同没有看到徐若初一样,周建封是故意让徐若初难堪,让她伤心。 只是,如今的徐若初早已不是上一世的 ,唯唯诺诺,就算受了委屈也只会躲起来哭泣的人了。现在的徐若初变得强大,不会为情所困,所伤。 徐若初的眼中带着几分释然,继续伺候着老太君,她从雪灵手中接过热乎的毛巾,仔细的给老太君擦手。 老太君看着若初的模样,心疼的拉着她的手,说道:“若初丫头,都是我们周府亏待你,我不知道封儿为什么一直不喜欢你,我看你简直如同天上的仙女,她徐夕瑶算什么东西,庸脂俗粉,然而封儿简直是鬼迷心窍了,竟然这么喜欢那个女人!” “老太君,这都是命,若初不怪任何人。你不用怪夫君的啊是,夕瑶妹妹比我还要有福气,是我福薄,我怨不得旁人的不是。” 徐若初淡淡的说着,天下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喜欢新婚之夜就被妻子休了,一心想要离开周府,任何男人知道这样的事情,一定十分的恼怒。 这件事情幸好老太君不知道,否则她一定很伤心,徐若初唯一感激周建封的就是这一点,他一直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老太君,然而刚才看到周建封的眼神,徐若初总是觉得十分的怪异,隐隐不安。 老太君看到徐若初出神的模样,伸手拍着她的手臂,说道:“若初,你不要自暴自弃,总有一天封儿会知道你的好的,你相信我,她一定会知道你的好,一定会对你回心转意的!” 徐若初冷笑着。她根本就不喜欢周建封的宠爱,从来就没有把周建封当回事过,这样的男人就算是给她提鞋也不配,她哪里有心思和周建封同床共枕呢? 老太君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对着徐若初催促着,说道:“若初,你如今怀有身孕,你不能再守再我身边操劳了。” “老太君,我身子吃得消,你不用担心我。” “若初,你真是太倔强了,雪灵,你快把刚才封儿拿来的灵芝给若初丫头,我这把老骨头,不管怎么说都没有用了,还是留给若初吧!” 刚说完话,徐若初又剧烈的咳嗽起来,整个人都在颤抖着,咳出血来。 徐若初大吃一惊,呼叫道:“雪灵,你看看老太君是怎么回事?孙先生可有说什么?” “少奶奶。孙先生说老太君的病都是因为怒火攻心导致的。” 雪灵温柔的说着,然后一边帮老太君拍着背,将一杯热水递给老太君喝下去。 徐若初眉头紧皱着,上一世她记得老太君差不多在这个时候就离开了,只是那时候老太君却是失足而离开,难道其中有什么变数吗? 徐若初不安,一想到老太君就要离开了,她的心中说不出来的难受,这一世,毕竟老太君是真心实意的对自己好,她不忍心,她不愿意老太君离开自己。 老太君看到若初悲戚的模样,说道:“若初丫头,你别为我担心。我会调养好身体的,我还要等着看我周府的嫡长子呢。” 说着,老太君希望的目光看向徐若初的小腹,一脸憧憬的神色。 徐若初低下头来,眼中露出愧疚的神色来,终究要辜负老太君的希望了,只是现在若初还不敢说破,只怕老太君不能承受。 “老太君,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说着,徐若初起身准备离开,此时雪灵却走上来,将一个盒子递给了徐若初。 “少奶奶,这是大少爷送来的灵芝,你好生拿着吧。” “老太君,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愿意拿,还是你留着自己用吧。”徐若初不忍心再拿这么贵重的东西,虽然老太君都是为了周府的利益,但一直都自己真心实意的好,若初是一个感恩戴德的人。她心中十分的感激老太君。 老太君对着她摆摆手,说道:“若初,难道你要让我亲自送到你院中吗?” 说完,老太君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老太君,若初恭敬不如从命,您好好养身体,等我明日再来看你。” 说着。徐若初将手中的盒子递给了夏眉,起身离开,她穿着明黄色的衣衫,外面笼罩着一层白色的烟纱,整个人凸显得端庄淑雅,格外的引人注目。 老太君看着徐若初离开的背影,满意的笑了笑。现在她一心期盼着徐若初的孩子出生,这样周府就后继有人了,她也不用愧对周府的列祖列宗。 “老太君,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少奶奶啊,你还把这么好的灵芝都给她。” 雪灵有点不满,带着几分抱怨的语气说着。 “雪灵啊,我知道你觉得我对若初太宠爱了,我不仅仅喜欢她,她更是我们周府的少奶奶,虽然现在将军府落难了,她的大伯在战场上牺牲了,但是周府交到她的手中,我很放心,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雪灵若有所思的模样,点点头,说道:“老太君,我只是可惜那只灵芝,你都舍不得吃,你看看你现在的身体这么虚弱,真是需要大补的时候。” “雪灵,我的时日不多了,我心知肚明,我也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只是我希望你能在我死后好好的扶持若初,如果她做出任何对不起周府的事情来,你也要阻止她。” 说完,老太君又咳嗽起来,雪灵看着一块块血块。早就吓得哭起来,说道:“老太君,你别说话了,你的苦心雪灵都明白,雪灵一定不会辜负你的。” 老太君点点头,然后靠着微微入眠,静养。 此时,徐若初回到了院中,她拿着手中的灵芝,眼眸中闪过一丝丝的狠辣来,果然周建封没安好心,这样的人真是可恶极了! 夏眉在一旁擦着琉璃花樽,看着小姐眉头紧锁,沉默不语。 “小姐。难道这棵灵芝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你为什么一直盯着它看呢?” “夏眉,你好好收藏着这颗灵芝,虽然现在它对我有害,等合适的机会一定会帮我们一把的。” 徐若初深邃的目光看着远方,想不到周建封竟然将鹤顶红涂在灵芝上,难道他想要伤害老太君,这个十恶不赦的混蛋,真是狼心狗肺! 徐若初气愤的想着,上一世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中,她的眼神越发的冷淡起来。 夏眉不敢多问什么,急忙拿去好好的收藏好,然后才走到徐若初身边,将一件貂皮大衣披在她的身上,说道:“小姐,天寒了,你快披上衣服吧。” “夏眉,明天府中请道士来做法,到时候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沉住气,最好是能把靖王找来府中。” 徐若初心中不安,她相信徐夕瑶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说不定就是寻了这样的借口来陷害自己,真是一个狠毒的女人。 夏眉有点茫然的眼神看着徐若初,说道:“小姐,我一定去办妥当,你早点休息吧,这些日子你一直都守在老太君房中,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了。” 徐若初朝着床走去,眼神越发的寒冷起来,沙哑的声音说着:“夏眉,你先跟我去见一见徐夕瑶。” 徐若初还是不放心,她想要亲眼看看徐夕瑶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于是带着夏眉来到了徐夕瑶的房中。 原来周建封也在这里,徐若初老远的就听到房中一阵阵嬉闹的声音传来,真是不堪入耳,她眉头轻皱着,朝着翠儿说道:“还不去告诉徐夕瑶,我来了。” 翠儿左右为难的模样,低声说道:“少奶奶,现在少爷正在里面,徐奶奶忙着伺候少爷,你还是改日再来吧!” 第一百六十一章 翠儿更畏惧徐夕瑶的手段,少奶奶平时待人温和,她应该不会责怪自己的。 听到这话,夏眉火冒三丈,一步走到翠儿面前,伸手指着她的鼻子,吼道:“你一个奴婢竟然敢用这样的语气跟少奶奶说话,你是不是没规矩。” “夏眉姑娘,难道你不就是一个丫鬟吗?你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的,我们都是平等的。” 翠儿一本正经的说着,丝毫没有畏惧夏眉,而是抬头看到徐如初的眼神,她微微一愣,少奶奶原来都是胆小懦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聪明起来。 夏眉气急败坏,一巴掌打在翠儿的脸上,顿时显眼的手掌印出现在他的脸颊上,十分的吓人。 “你竟然敢打我,少奶奶,你就是这样纵容手下人吗?我怎么说也是徐奶奶身边的一等丫鬟,她凭什么打我?“ 翠儿捂着脸。吃痛的表情,看着徐若初气狠狠的说着。 徐若初冷傲的目光狠狠扫过她,淡淡的说着:“夏眉打得好,你只是一等丫鬟,我却是周府的少奶奶,你竟然敢用这样态度对我,真是活腻了!” 翠儿哪里见过徐若初发火的模样。原来在将军府她经常给徐夕瑶出各种馊主意来欺负徐若初,这些,徐若初都记在心中,如今看到翠儿这副模样,她只想说:可怜之人必有可人之处。 翠儿一点也不值得同情。 翠儿怎么也没有想到,徐若初竟然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来,她不甘示弱的说着:“少奶奶,我奉劝你还是赶快离开吧,等会惹怒了少爷,你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翠儿知道少爷根本就不喜欢徐若初,故意想要戳徐若初的痛处,想要看她的笑话。 只见,徐若初嘴角露出淡然的笑容,目光看着她。一字一顿的说着:“翠儿,我再告诉你一遍,赶快去告诉徐夕瑶,我找她有事,不然……” “外面是什么人在胡闹?” 周建封低沉的声音说着,很显然他现在心情不好,自己正在寻欢作乐被别人打搅了,怎么会心情好呢? 翠儿如同看到救命稻草一样,急忙的走上前去,推开门,说道:“少爷,是少奶奶来了。她一直嚷着要找徐奶奶,我说了徐奶奶没空,她还打我……” 说着,翠儿委屈的哭起来,周建封看了一眼她脸上的伤痕,冲着徐若初说道:“徐若初,你真是长本事,你竟然敢伤害夕瑶的丫鬟。” “夫君是哪只眼睛看到我打翠儿的?明明是她不小心摔倒了。” 翠儿抬起头来,不敢相信的看着徐若初,然后急忙摇着徐夕瑶的手,说道:“徐奶奶,你一定要帮帮我啊,人家都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少奶奶这是在跟你过不去啊!” 徐夕瑶懒洋洋的打着哈欠,看着徐若初的模样,眼中带着几分不屑,心想:徐若初,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明天你就等着倒霉吧! 只是,现在她竟然敢打自己的丫鬟,徐夕瑶眼眸一转,朝着周建封走去,突然脚下一歪,整个人跌倒在地上,楚楚可怜的哭泣着。 周建封看到徐夕瑶跌倒,急忙走上去,一把将她拥抱在怀中,轻声安慰道:“夕瑶,你没事吧?你现在还好吧?” “夫君,我……呜呜……我不知道少奶奶为什么还要欺负我,我的孩子都失去了。现在她还要来打我的丫鬟。” 说着,徐夕瑶一边用余光看着徐若初,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容来,一边擦着脸上的泪花,真是惹人怜爱。 徐若初还真是佩服徐夕瑶演戏的功夫,这个女人真是厉害,然而周建封才是眼瞎了,这么明显的假装跌倒,他竟然没有看到。 “徐若初,你这个毒妇,我已经对你如此的宽容了,你还一直嚣张着,你真是太可恶了,我现在就要教训你一顿,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说着,周建封将徐夕瑶放在美人榻上坐好,他从旁边小厮的手中拿来一根皮鞭,想要抽打着徐若初。 却不想,刚甩出去,皮鞭的另一头就被徐若初紧紧地抓住,周建封根本无法动弹。 周建封不甘心。使劲想要将皮鞭抽出去,却是徒劳无功的。 “徐若初,你想要干什么?” 周建封瞪红了双眼,不甘心的说着,双手使劲扯着皮鞭,徐若初手上一用力将皮鞭扯了过来,拿在手中甩着,一声声脆响发出来。 徐夕瑶露出一丝丝紧张的神色来,说道:“夫君,我害怕……” “夕瑶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说着,周建封将徐夕瑶护在怀中,小心的保护着,生怕她受到一点伤害,看到这一幕,徐若初冷笑着,眼中的寒光更加的深邃起来,说道:“周建封,你就只有这点本事吗?” “徐若初,你疯了?” 看着徐若初一步步逼近,她脸上带着寒光。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周建封开口说着。 徐若初慢慢的逼近,凑在周建封的耳旁,说道:“夫君,你竟然敢在老太君的灵芝上涂鹤顶红,你还真是厉害啊!” 周建封听到徐若初的话,脸色吓得惨白,嘴唇抽动着,半天都没有说出来一句话。 “徐若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徐若初冷笑着,为了得到周府的权利,周建封竟然对老太君下狠手,如果不是自己把灵芝拿走的话,说不定老太君真的遇害了。 原来上一世老太君就是这样被害死的。想着,徐若初对老太君多了几分同情,她到死都不知道竟然是自己的亲孙子杀害了自己,真是可悲极了! “徐若初,想不到竟然被你发现了,你现在去老太君面前揭穿我啊,我倒要看看老太君会不会相信你说的话。” 周建封冷笑着,他故作镇定,冲着徐若初大声的吼着。 “越是大声喧嚣的人,越是最无能的人。” 徐若初淡然的说着,然后将手中的鞭子毫不留情的朝着徐夕瑶抽去,徐夕瑶怎么也没有想到徐若初竟然敢这样对自己,顿时只见她的脸上一道难堪的疤痕,血肉模糊。 徐夕瑶疼得大声的叫起来,无辜的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一样,不断的滚落下来。 看到美人受委屈,周建封心疼的将她搂着,安抚道:“夕瑶,你不要难过,我一定会帮你教训这个女人的。” 说着,周建封就要站起来。他卷起袖子来,想要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无法无天的女人,竟然敢打伤夕瑶,真是一个毒妇! 徐若初冷笑着,嘴角一抹怪异的笑容,说道:“夫君,如果你还想要老太君把周府的权利交给你。你最好不要伤害我一根毫发,否则,你知道这些年周家的二少爷一直在外流浪,你最好不要让老太君心寒。” 周建封愣在原地,想不到徐若初竟然知道二弟的事情,从小二弟天资聪慧,一直深受老太君的宠爱。如果不是他不喜欢周府的生活,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在周府中立足。 想着,周建封只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凉,这个女人简直比毒蝎还要狠毒,真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女人! 周建封恨不得痛打徐若初一顿,他双手紧握拳头,想要打在徐若初的脸上,想要撕开这个女人的心,看看是什么做的。 最后,他只能把手放下,松开拳头,说道:“徐若初,你给我滚,这辈子我都不想看到你!” “夫君,那就那我休了!” “你休想!你越是想要离开周府,我越是要把你留在我身边,天天折磨你,让你每一天都以泪洗脸,生不如死。” 周建封如同发疯一样,冲着徐若初大喊大叫起来。 徐若初懒得理会,转身就离开,她今天就是要让徐夕瑶收敛的,刚才的一鞭子已经让徐夕瑶付出了代价,现在目的达到,她选择离开。 看着徐若初离开,周建封还冲着徐若初的背影骂骂咧咧,如同骂街的泼妇一样。而徐夕瑶则从铜镜中看到自己的尊容,她吓得大喊大叫。一把将铜镜砸在地上。 “啊……我的脸,徐若初这个贱人,竟然敢打伤我的脸。” 对于徐夕瑶来说爱脸如命,现在看着自己脸上难堪的伤痕,她生不如死。 “夕瑶,你别胡闹了,乖,好不好?” 周建封看到徐夕瑶发疯的模样,他急忙跑过去一把将徐夕瑶抱在怀中,好生的安慰着,然而看到她脸上的疤痕,周建封还是心中一惊,想不到徐若初下手这么重,看着血肉模糊。就算是华佗在世,恐怕也不是恢复原貌了。 周建封心中一阵阵惋惜,却没有半分真情。 徐夕瑶看到周建封眼神淡淡的嫌弃神色,她哇的一声哭起来,伸手捶打着周建封的胸口,撒娇起来。 “夫君,你看看我脸上的疤痕,都是徐若初那个狠毒的女人,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夕瑶,我知道,我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夫君,你是不是嫌弃我了?你一定觉得我是丑八怪了,对吧?” “夕瑶,你说的是什么话呢?在我眼中你是倾国倾城,我怎么会嫌弃你呢?”周建封说起谎话来还真是一点也不含糊。 在他眼中,女人就如同衣服一样,他天生就是喜新厌旧,现在看到徐夕瑶的模样,自然是嫌弃万分的,只是不好说出来罢了! 徐夕瑶心中又怎么会不明白呢,然而明天就是徐若初倒霉的日子了,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忍,看着徐若初明天怎么倒霉吧。 周建封则是出神的想着,徐若初怎么知道灵芝上有毒药,原本他想要毒死老太君的,难道被徐若初发现了?还是老太君发现了,现在他心中一片忐忑,不知道老太君会不会迁怒自己。 周建封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中默默祈祷,这件事一定不能让老太君知道,希望徐若初只是胡乱说的,想要来匡自己的谎话。 第一百六十二章 装神弄鬼 第二日,道士在管家的带领下来到老太君的屋中。 一大早,大家都聚在老太君的屋中,想要一睹道士的风采,江湖上一直在吹捧着这名道士如何厉害,徐若初原本不想来的,然而想到这一次是为了自己设局,她怎么能不来呢,不然真让徐夕瑶失望了。 刚来,徐若初就看到徐夕瑶脸上蒙着面纱,看来徐夕瑶真是有信心将自己打败,否则也不会不顾脸上的伤痕,抛头露面。 “哎呀,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我们美若天仙的徐奶奶啊,真是……” 蒋梦瑶故意挖苦的语气说着,模样夸张的神色,笑得花枝招展。 徐夕瑶听到蒋梦瑶顺的话,急忙的低下头来,认真的理了理面纱,生怕露出自己丑陋的伤疤来。 蒋梦瑶逮到这个难得的机会。哪里愿意轻易的放过呢?她走了两步直接挡在徐夕瑶的前面。 “徐夕瑶,你不是拥有倾国倾城的面孔吗?你现在怎么还用这样的面纱蒙着呢?” “蒋梦瑶,你让我,我现在没有心思跟你计较,识相的话,你最好一边去。” 现在徐若初心烦意乱,哪里有心思跟蒋梦瑶斗嘴呢?这可是她寻来的天赐良机。这一次她倒要看看徐若初还能怎么化险为夷,她就不相信每一次徐若初都会这么好命! 蒋梦瑶自讨没趣,看到周建封姗姗来迟,她急忙走上前去,伸手拉着周建封,一脸谄媚的模样,说道:“夫君,你总算来了,你看看徐奶奶的模样,真是太有趣了,别人还以为她是仙女下凡呢?” 蒋梦瑶打趣的口吻,说着。 却不想,周建封一把将蒋梦瑶的手甩开,阴沉着脸色。低声说道:“蒋梦瑶,你最好给我安分守己一点,今天最好不要多嘴。” 蒋梦瑶满脸都是诧异,这还是夫君第一次对自己这种态度,她可是蒋府的嫡女,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眼眶红红的,想要流泪,只能强忍着。 看到这一幕,徐夕瑶嘴角莞尔一笑,朝着蒋梦瑶露出得逞的笑容,想不到夫君竟然如此宠爱自己,徐夕瑶眼中泛出点滴感激,朝着周建封抛媚眼。 周建封朝着徐夕瑶走过去,深情的拉着她的手,说道:“夕瑶,你还好吗?我一定会寻找天下的名医来给你医治的,你放心。” 徐夕瑶听到周建封这话,心中微微一愣,原来他还是在乎自己的容颜多一些。徐夕瑶心中说不出来的失落,她以为周建封爱着的是她这个人,不在乎她的容貌,现在想想,自己真是太天真了。 周建封看到徐夕瑶一直没有说话,低头看着她,问道:“夕瑶,你怎么了?” “我没什么啊,夫君,你看道士来了,要不现在开始吧。” 徐夕瑶害怕泄露自己的心事,故意让周建封来做主,如此就算道士说出那些话来,老太君也不会怀疑到自己身上来。 一想到徐若初就要倒霉了,徐夕瑶心中才好过几分,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道士,现在开始吧。” 一位穿着藏青色长袍,带着灰色帽子的老头朝着周建封点点头来,然后闭上眼,手上拿着一条道符,口中念念有词,一阵唠叨,在大厅中走来走去。一副装神弄鬼的模样。 徐若初则冷眼看着一切,说他是什么大仙,我呸,一看就是江湖骗子,只是徐若初想要看看徐夕瑶能弄出什么花样来,看来徐夕瑶还是没长教训,她脸上都毁容了还是要来凑热闹。 突然,道士朝着徐若初走来,站在她面前露出惊悚的表情来,然后继续念着词,他喝了一大口水然后朝着徐若初喷来,徐若初急忙退后,看来这个道士真的是冲着自己而来的。 这么明显的动作,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徐若初怎么会猜不透他的心思。 看到这里,老太君心中微微一惊,抬头看着若初,问道:“若初丫头,你没事吧?” 徐若初淡淡一笑,摇摇头,老太君这才眉头舒展开来。 道士朝着老太君走来。将一炷香点燃,拿在老太君的头上绕来绕去,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半天才说道:“妖魔鬼怪快快离去……” 一番折腾,道士才停下来,对着老太君说道:“老太君,我看你气色不好,你久病缠身,身体一直病恹恹的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说着,道士将手指向了徐若初,眼中露出寒光来,继续说道:“老太君,你知道这个女人是一个克夫命吗?她的命格十分硬,天生就是克别人的,她的父母被她克死,现在又是来克夫。” 老太君眼中露出惊慌来,嘴唇哆嗦半天,然后才说道:“道士,你最好把话说清楚,不然我可不会轻饶你的,你竟然说这样的话来污蔑若初。” “老太君。你仔细想想我说的话对不对,这个女人嫁入周府中一直都没有怀上孩子,如今,她怀上孩子,你却生病了,那是因为她腹中胎儿的命格跟她一样,都是克夫命,甚至这个胎儿的命格冲撞到你,你才一直病恹恹的。” 道士说得唾沫飞溅,听完他的话,老太君眼中闪过一丝丝的疑惑,她不愿意相信,只是道士说的每一句话都有理有据,难道他提前知道若初的情况。不,没有这种可能的。 此时,周建封也按耐不住,朝着徐若初走来,眼中尽是凶狠,对着她大声的吼道:“徐若初,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你这是在干什么,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夫君,若初究竟做错了什么,这个道士口中说的话,你难道相信吗?我的父母离开,我一直没有怀上子嗣难道都是我的错吗?” 徐若初面不改色,朝着周建封理直气壮的说着。 周建封被徐若初的气势吓到,他后退了两步。一想到在众目睽睽下徐若初让自己没有颜面,他更加不开心的说着:“徐若初,你竟然敢这般放肆,你敢顶撞我?” “夫君,难道若初说错了吗?我怀疑这些话都是徐夕瑶交给道士说的,这个道士是徐夕瑶找来的,难道他们不是串通好的。” 徐若初说着。将目光扫向徐夕瑶,果然看见徐夕瑶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慌忙的低下头来,但眼中泛着泪花,楚楚可怜的模样。 “夫君,你看看姐姐竟然如此误会我,我……我不活了……” “夕瑶。乖……我才不会相信这个毒妇的话。” 周建封急忙走过来,将徐夕瑶拥抱在怀中,出声安慰着,徐夕瑶如同一朵温柔的迷迭香,而徐若初则是一颗会扎人的仙人球,他自然选择保护徐夕瑶。 徐若初冷笑着,继续说道:“徐夕瑶。你敢说这一切都不是你谋划好的?” “姐姐你在说什么,夕瑶听不懂。” 徐夕瑶打算装疯卖傻,根本就不理会徐若初说的话,如今这盆脏水泼在徐若初身上,最主要的还是关于老太君。徐夕瑶倒要看看,徐若初有没有本事化险为夷。 徐若初冷眼看着徐夕瑶,这个女人终于长一点脑子了,这个阴谋虽然漏洞百出,但关于老太君本人,老太君自然会更加顾忌几分,而不管怎么样,她腹中的胎儿都是危险的,就算老太君不让自己堕胎,只怕再也不会相信自己。 徐夕瑶,你还真是有本事,看来我低估你了,徐若初在心中想着,眼中泛着点滴的寒光来。 只是,徐夕瑶恐怕要失望了。 徐若初朝着老太君走去,说道:“老太君,这个道士说他很厉害,如果他能说出老太君今年贵庚多少,我一定相信他说的话,否则的话,他就是一个江湖骗子。” 徐若初知道,老太君只有跟自己说过她的生辰八字,府中的人根本就不知道,甚至老太君还用了一个假的生辰八字来糊弄别人。 想到这里。徐若初打定主意,这个道士根本就不知道老太君的生辰。 老太君听到若初说的话,眼中闪烁着几分欣赏,也冲着道士说道:“对啊,只要你能说出我的生辰八字,我会相信你说的话,不然你就是诽谤若初,我们一定把你交给衙门。” 道士一听到这里,脸色煞白,他将目光瞄向徐夕瑶,只见徐夕瑶低着头,如同什么也没有听到一样。 道士不知所措,看着老太君,面露出为难的神色来。半天才说道:“老太君,你是不是属马的。” “不对,不对,你应该是属猴的?” 道士刚说完,他又急忙否认道。 老太君眼色一凌厉,低声吼道:“真是一个招摇撞市的骗子,竟然敢来我周府里面撒野,难道你以为我老太君是这么好糊弄的吗?” 听到老太君的话,道士吓得腿软,差点跪在地上,沙哑的声音说着:“老太君,我……我算错了,你一定是属羊的。” “你就一个个的猜吧,反正也只是十二生肖,总有猜对的时候。”徐若初在一旁冷笑着,打趣的口吻说着。 此时,周建封也慌了,想不到这个道士竟然是一个骗子,他低头看着徐夕瑶,压低声音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徐夕瑶眼中露出委屈的泪花,说道:“夫君,我不知道啊,我只是听娘亲说这个道士很厉害的,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听到这里,周建封有点不甘心,就算是一个骗子,他也要出手帮这个道士一把,好好的教训一下徐若初,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想到此,周建封冲着老太君说道:“老太君,你不能因为他没有说对你的生辰,你就怀疑他说的话,我觉得他说的是话有一定的道理,毕竟徐若初刚怀上身孕,你的身体一直都病恹恹的。” 老太君目光看着周建封,心中知道他讨厌徐若初,只是这件事关于自己,老太君不得不慎重,然而她还是相信若初,相信若初不会伤害自己的。 “封儿,你就这么的讨厌若初吗?甚至去联合这样的江湖骗子来陷害若初吗?” 第一百六十三章 阴谋落空 听到老太君的话,周建封尴尬的低下头来,但还是不死心,说道:“老太君,为什么你一直都护着这个女人,甚至她怀着的孩子冲撞你,你也不愿意怀疑她,你一定你后悔的。” 徐若初冷笑着,周建封啊周建封,你还真是一个蠢货,想拿我腹中胎儿做文章,你也要编一个好一点的借口啊,现在这样,你真是太可笑了! 老太君看到周建封这副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暗自说着:“真是家门不幸啊,难道老天爷真的要灭了我们周府不成吗?” “老太君,你真是太糊涂了。” 周建封想不到到现在老太君还是宁愿护着徐若初。都不相信这个道士的话。一向老太君都是最相信迷信的,怎么今天竟然如此的理智,这一点周建封怎么都捉摸不透。 颜氏看到老太君的模样,急忙走上前去,拉着周建封对着他使眼色,告诉他不要乱说话。一想到上一次周建封受到家法的场景。颜氏就觉得毛骨悚然。 颜氏自己懦弱,不能为儿子撑腰说话,她只能责怪自己。 周建封看到母亲这副懦弱的模样,一把将她的手甩开,说道:“娘亲,你为什么这么畏惧老太君,你害怕老太君,万事你都忍着,可是我不害怕老太君,我为什么还要忍着呢?难道你希望我和你一样,忍气吞声的过一辈子吗?” 颜氏不敢相信的看着儿子,眼中闪烁着无数的泪花。这些年自己忍气吞声不是为了他吗?为什么儿子一点也不理解自己的苦心,还要用这样的话来戳自己的心窝? 颜氏摇着头,她不敢相信这些无情的话是儿子说出来的,她全身颤抖着,无助的朝着后退。 徐若初看到颜氏的模样,眼中流露出一丝丝的同情,上一世的自己就跟颜氏一样,万事都只会委屈自己,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她都选择一味的退让。 周建封感觉到母亲受伤的神色,他伸手想要拉着母亲安慰她,这些话都是自己口不遮拦的结果,现在说出来无疑是在娘亲的心口上插一刀。 “娘亲,我错了,我不是有意说这些话来伤害你的。” “封儿,你……” 颜氏不知该怎么办,她说完这句话就捂着脸跑开了,周建封想要追着出去,却被老太君一声呵斥,“封儿,你给我站住。” 周建封不甘心,他们一番苦心却被徐若初三言两语就打发了,他停下脚步,阴寒的目光看向徐若初,冷傲的口吻。 “徐若初,你不得好死!” “夫君,你怎么能诅咒我呢?我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 徐若初嘴角莞尔一笑,她知道现在周建封的心思,如同一头被斗败的野兽一样,想要挣扎着,想要发泄心中的不满。 只是徐若初才不是傻子,为什么要给他这样发泄的机会,他凭什么对自己大呼小叫的? 徐若初的眼中带着几分冷傲,同样的眼神看着周建封,然后朝着他一步步走来,咄咄逼人的气势。说道:“夫君,你为什么找来这样一个骗子诬陷我?难道就是因为你不喜欢我腹中孩儿吗?” “徐若初,你胡说什么?” 周建封不想自己的心思竟然被这个女人看穿了,一语中的,毫不留情面的将自己的阴谋戳穿。 老太君听到徐若初的话,眼眸中的寒光增加了几分,沙哑着声音说道:“若初,你有什么依据这样说,难道真的是封儿故意陷害你的吗?” “徐若初,你休要信口雌黄,就算是不喜欢你,但是我怎么会亲手杀害我的孩儿呢?” 徐若初听着周建封说的话,如同在听天大的笑话一样,他不会伤害自己的骨肉?上一世为什么自己的孩儿亲手被他害死,甚至连自己也惨死在他手下,这样披着羊皮的狼,根本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徐夕瑶看到这里,她也不甘示弱的走上前去。娇滴滴的说着话。 “姐姐,你不能这样冤枉夫君,我相信夫君不是这样的人,再说了这个道士我们根本不认识,你怎么能把一切的责任都推到我们身上呢?” “徐若初,你这个毒妇,我这辈子都不想看见你,每次看见你我都觉得恶心!” 周建封恶狠狠的说着,眼中带着几分怒火,恨不得撕开徐若初这张伪善的面目来。他怎么也不会忘记徐若初要自己休了她的场景,怎么也不能忘记这个女人对自己的恨意。 这个女人,让他不愿靠近,但是想要知道她为什么一直对自己抱有敌意,他要好好的折磨这个女人,就算死也只能死在他们周府之中。 徐若初想要跟晨靖宇做一对比翼鸟,除非他死,否则他们就是痴心妄想。 周建封看着徐若初,在心中恶狠狠的想着。 徐若初则根本就不害怕周建封的眼神。冷笑着,说道:“夫君,你不想见到我,但是却是你的妻子,周府的少奶奶,这个事实你永远都要面对,而你现在竟然找了一个江湖骗子来陷害我腹中的胎儿,难道你不怕世人知道你如此狠毒吗?” 周府可是一向最在乎名声的,不然对他们的生意有一定的影响,周建封这样不是自寻死路吗? 想不到徐若初竟然如此伶牙利嘴,周建封被气得半死,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恶狠狠的瞪着徐若初。 老太君有点疲倦。冲着徐若初说道:“若初,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我心中只有答案。” 徐若初知道老太君这话是什么意思,自然老太君想要息事宁人自己何不做一次好人呢?她点点头,温顺的声音说着:“好的,我一切都听老太君的。” “你再也不要出现在周府中,还不快滚出去!” 老太君伸手指着下面的道士,生气的怒吼着,一想到他竟然欺骗自己,如果不是若初机灵的话,自己一定会对若初产生隔阂的。 这般卑劣的手段一定是徐夕瑶怂恿她不成气候的孙子,如此上不台面,果真是乡野之人。想着,老太君阴狠,火辣的目光看向徐夕瑶,冷淡的语气。 “徐夕瑶,你脸上是怎么回事?竟然敢用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来陷害若初,你可知道自己错了?” 徐夕瑶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把火怎么烧到自己身上来了?原本是想要陷害徐若初的。这个贱人真是命大,竟然三番五次都能化险为夷。 徐夕瑶眼珠一转,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冲着老太君声泪俱下的说着:“老太君,你一定要给我做主啊,我的脸都是被徐若初弄伤的。” “老太君。我能作证,夕瑶脸上的伤痕确实是这个狠毒的女人弄伤的。” 周建封不忘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说着,只要有机会教训一下徐若初,他怎么舍得放过呢? 徐若初冷笑着,这两个蠢货,竟然敢提这件事情。就不要怪自己翻脸不认人了。此时,徐若初目光在大厅中飘移,她在寻找夏眉的身影,只见夏眉对着自己点点头。 “若初,她脸上的伤痕真的是你弄伤的吗?” 老太君有点迟疑,目光中带着几分不确定,她相信若初不是这样心狠手辣的人。 徐若初点点头,没有否认。 “老太君,徐夕瑶脸上的伤痕确实是我弄的。只是她错在先,我只是在尽周府少奶奶的责任罢了,还请老太君明鉴。” “徐若初,你怎么能如此无耻呢?你竟然敢颠倒黑白!” 周建封伸手指着徐若初,冲着她大声的吼着,想不到这个女人胆大包天竟然想要欺骗老太君,蒙混过关,他怎么也不会让徐若初好过的! “封儿,你让若初继续说下去。” 老太君有点气愤,周府中的大小事务一直都烦扰着她,这些夜里一直都睡不好,幸好还有若初陪着自己,只是现在若初怀有身孕,她不好再让若初辛苦! “老太君,你送给我的灵芝我带来了,想不到灵芝上竟然涂上剧毒。如果我喝下去的话,现在一定去阎王那里报到了。” 徐若初淡然的语气,平静的说着。 周建封双手握成拳头,想不到徐若初竟然敢揭穿自己,只是他现在只能什么也不说,否则老太君一定会怀疑到自己身上的。 听到这话,老太君震惊的看着徐若初,灵芝上涂着剧毒,原本这个灵芝是送给自己的,难道封儿想要毒害自己吗? 老太君将目光看向周建封,看着他不自然的模样,老太君心中已经有了判断。原来真的是封儿容不下自己了,老太君顿时觉得心口难受。 一口气喘不上来,老太君剧烈的咳嗽着,如同五脏六肺都要咳出来一样,徐若初看到这一幕,急忙上前去拍着老太君的后背,冲着雪灵说道:“赶快端热水来给老太君服下。” “若初,不用了,我没事……” 许久,老太君才缓缓的说出一句话,然后对着若初说道:“若初,你怀有身孕,你先离开吧,我有些话想要跟封儿说。” 徐若初明白老太君的意思,点点头,她带着夏眉离开,特意把灵芝放在老太君前面的紫檀桌子上,这也算是一份证据。 老太君看了一眼灵芝,然后将目光转向周建封,周建封吓得差点尿裤子,但还是抵死不承认。 “封儿,你有什么话想要说的?” “老太君……我……我没有什么要说的,这个鹤顶红说不定就是徐若初涂在上面的,你为什么会以为是我想要陷害你呢?” 老太君精明的目光,狠辣的看着周建封,这一下她终于能确定真的是封儿想要陷害自己。她想要努力说服自己,相信她的亲孙子,却不想想要害死自己的人就是她的孙子,多么的荒唐! 老太君无奈的笑着,眼中的泪花笑得滚落下来,模样悲伤极了。 周建封不知所措,转身看了一眼徐夕瑶,然后说道:“老太君,你怎么了?” “封儿,我也想要欺骗自己不是你想要害我,可你竟然知道是鹤顶红,刚才若初只是说上面涂着剧毒。如果不是你,你怎么知道上面涂的是鹤顶红呢?” 听着老太君的话,周建封吓得瘫软的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全身颤抖着。 第一百六十四章 得不偿失 “老太君,我……” 周建封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竟然鬼迷心窍的想要毒害老太君,只是每一次看见娘亲委曲求全的模样,周建封心中十分的难受,老太君如此强势,只要她在周府一日,娘亲就要多一日委屈。 老太君眼中露出失望的神色,一直沉默着,只是仔细的打量着周建封。 周建封不敢看老太君,他低下头来,遗憾的泪水滚落下来。 老太君心中何尝难过,他是周府的大少爷,老太君的一切算计都是为了他,为了周府,却不想要被他下毒手,难道真的如当年的传言一样,周建封就是白眼狼吗?而一直流浪在外的二少爷才是周府的真正主人吗? 老太君只是觉得身心疲惫,心中说不出来的悲伤,她无力的冲着周建封说着:“封儿,这一切都是你的主意。还是你娘亲的主意?” 听到这话,周建封抬起头来看着老太君,她知道老太君是故意给自己找台阶下,如果自己把这一切都推到娘亲身上,他便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周建封一个计谋涌上心头,冲着老太君真诚的说着。 “老太君。这不是娘亲的主意,这一切都是徐夕瑶让我这么做的,老太君都是我鬼迷心窍,你打我骂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这么做了!” 站在周建封身后的徐夕瑶怎么也没有想到夫君竟然把一切的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徐夕瑶呆若木鸡,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老太君狠辣的目光看向她,徐夕瑶有这份心思,她倒是么有看出来,徐夕瑶最多就是后宅中的一些勾心斗角罢了,怎么会想到要陷害自己呢? 老太君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封儿的杰作,他把一切都推到徐夕瑶的身上,只是可怜徐夕瑶要变成替罪羊了。 徐夕瑶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否认的话,她只会失去夫君的宠爱,这个罪名只能自己背着好了,或许夫君还能对自己心怀愧疚,因而宠爱自己。 徐夕瑶只能选择沉默,她的心思老太君一眼就看穿了。既然徐夕瑶打算背这口黑锅,老太君也只能成全她了,说道:“徐夕瑶,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罪?” “老太君,都是夕瑶的主意,你不要怪夫君,你要怪的话你就怪我吧!” 徐夕瑶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想不到自己是布局之人,却让自己跳进这个火坑之中,现在只能在这里苦苦挣扎的,一想到这些,徐夕瑶就觉得头疼,无奈的闭上眼睛。 “好,我罚你禁足一个月,你可认错?” “夕瑶心甘情愿受罚。” “还不快滚出去!” 此时,周建封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徐夕瑶,眼神中多了几分愧疚与心疼,他不想伤害夕瑶的,只是,这一切都身不由己,只要保全自己,他才能保护夕瑶,这样一想来,他心中好受多了。 老太君现在也没有心思再跟周建封过多计较了,说道:“封儿,我累了,你先去吧!” 周建封一听到这话,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下来,急忙感谢老太君,朝着外面跑去。 雪灵看着周建封离开,才说道:“老太君,我看徐奶奶根本没有这个本事,为什么你愿意相信是她做的?” 老太君心思聪慧,心如明镜一样透彻,任何一点小把戏哪里能蒙混过关?难道是老太君有意这样做,故意放过少爷吗?雪灵在心中猜想着。 看到雪灵眉头紧皱。一脸不解的模样,老太君笑出声来。 “雪灵丫头,什么事情你都不要追根到底,否则只会让自己伤心。” 看到老太君这副神情,雪灵恍然大悟一样,点点头,说道:“老太君,原来你是在取笑我啊?” 此时,周建封已经追上徐夕瑶,看着徐夕瑶黯然落泪,悲伤的模样,他心如同刀绞一样,无比的难受。 周建封犹豫再三,他还是开口叫着徐夕瑶的名字,想要跟她解释,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听到周建封叫自己,徐夕瑶眼中委屈的泪花更多了,如同决堤的洪水一样,滔滔不绝。 “夕瑶,你等等我,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徐夕瑶泪眼婆娑,站在原地没有转身,如果是平时的话早就投怀送抱了。周建封能感觉到夕瑶心中在埋怨着自己,他急忙跑到夕瑶前面,看到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心疼的将她拥入怀中。 “夕瑶,我知道你心中一定在埋怨我,可是你相信我,我的心都是为你而跳动的,你能感受到我对你的爱意吗?” 周建封有点口是心非的说着,真是说一套做一套,口口声声说着最爱自己,背后却在捅刀子,徐夕瑶真是觉得可悲极了。 徐夕瑶心中不甘心,自己容颜,气质都远超过徐若初,为什么徐若初能当上周府少奶奶,而自己只是徐奶奶,她不甘心,想要挣扎,却最后是徒劳无功。 徐夕瑶越想越是难受。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满眼都是委屈。 “夕瑶,你别这样折磨自己,好不好?我知道都是我对不起你,只是在那种的情况下,我没有其他的选择,如果我承认是自己做的话,老太君一定不会把周府交到我手中的。” “夫君,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你心中是怎么想的。” 徐夕瑶故意赌气的口吻说着,现在她也猜不透周建封的心思,这个男人对自己到底是真心还是虚情假意? 像周建封这样的纨绔子弟最擅长的手段就是逢场作戏,难道对他来说自己只是他的床伴,一个玩物吗?徐夕瑶失落极了。心中涌起大片大片的悲伤来,找不到任何的理由来安慰自己。 周建封紧紧地将她拥抱在怀中,伏在她耳旁,轻柔的声音说着:“夕瑶,这件事确实是我对你起你,可是只要我是周府的大少爷,我的宠爱都给你,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好好弥补你的。” “你怎么弥补我?” 徐夕瑶等着的就是周建封这句话,现在听他这么说,嘟着嘴,如同孩子一样,眨着灵动的大眼睛,对着周建封说道。 周建封伸手在她高挺的鼻翼上轻轻地一勾,满眼都是宠爱,说道:“夕瑶,你被禁足一个月,我向你保证,这一个月我都只留在你房中,好不好?” “你欺负我。” 徐夕瑶满脸都是笑容,只要夫君来自己房中,她自有办法留住夫君。其他的人想要跟自己抢走夫君,简直是做梦。 周建封看到徐夕瑶破涕为笑,满脸都是笑容,说道:“夕瑶,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对你的真心吗?我说到做到,不然的话,你再也不要睬我了。” “好。我们一言为定。” 徐夕瑶说完话,才在翠儿的搀扶下朝着自己的别院走去,心情格外的好起来,一路上哼着小曲。 听到徐夕瑶哼着小曲,蒋梦瑶吹鼻子瞪眼,嘲笑一番。 “真是乡野之人,连哼曲都这么的难听。” 看到蒋梦瑶挡在前面。故意嘲笑着自己,徐夕瑶没有心思理她,朝着另一边想要离开。如今,她唯一能盼望的就是夫君的宠爱。 蒋梦瑶怎么甘心,一想到刚才在老太君房中,徐夕瑶故意让自己难堪,夫君对自己的冷落,蒋梦瑶心中就不是滋味,现在终于逮到机会,她一定要好好戏弄徐夕瑶,才能出这口恶气。 “哎呀,原来是一个聋子啊,你看看她那副面容简直比鬼脸还要恐怕。” 说着,蒋梦瑶故意笑得前俯后仰,对着身边的丫鬟说着,伸手指着徐夕瑶的背影说道。 为了遮住伤痕,徐夕瑶涂了很重的粉,现在伤口微微作疼,想不到蒋梦瑶竟然还取笑自己?徐夕瑶忍无可忍,转身看着蒋梦瑶,嘴角勾出一抹嘲笑来。 “蒋梦瑶,你以为你很厉害吗?这么长时间,我可记得夫君根本没有去过你房中一次,如今,宛白跟徐若初都怀上孩子了,就你一直没有动静,你不会是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吧?” 徐夕瑶说起话来十分的尖酸刻薄,而且她知道这些都是蒋梦瑶的痛处。专挑她的痛处戳下来,想要看蒋梦瑶生气的模样。 蒋梦瑶气得全身颤抖着,她伸手指着徐夕瑶,半天都没有说出来一句话。 这些年来,她想了各种办法,甚至是偏方,一直都没有怀上夫君的孩子,徐夕瑶竟然敢取笑自己,这个坏女人。 蒋梦瑶气得冲上去,紧紧地抓着徐夕瑶的头发,用力一扯,徐夕瑶疼得哇哇直叫。 蒋梦瑶这才解恨,哪里知道徐夕瑶又怎么会是吃素的人呢?看到自己头发被蒋梦瑶扯乱,她伸手朝着蒋梦瑶的脸抓去。尖尖的指甲,在蒋梦瑶的脸上划下一道道伤痕来。 蒋梦瑶捂着脸,疼得眼泪直掉,吼道:“徐夕瑶,你这个疯女人,你竟然敢抓我的脸?” “我就抓你的脸,怎么了?” 徐夕瑶不甘示弱的吼着,看着蒋梦瑶抓乱自己的头发,一只珍贵的头钗掉在地上,摔成碎片,她就十分的生气。 蒋梦瑶没有丝毫的犹豫,伸手想要抓着徐夕瑶的脸,两个人打成一团,你扯着我的衣服,我抓着你的头发,只听到一阵阵哀嚎声,模样十分的狼狈。 然而,徐夕瑶一直都长在乡野中,力气比大家闺秀蒋梦瑶大了许多,几个回合下来,蒋梦瑶已经处在劣势,她被徐夕瑶骑在身上,紧紧地扯着她的头发。 蒋梦瑶根本无法动弹,只能哀求着。 她原本是想要教训徐夕瑶的,竟然成为她手下败将,一想到脸上的伤痕,蒋梦瑶就气得全身颤抖,脸色白如纸,她手无缚鸡之力根本就无法挣脱开。 第一百六十五章 狗咬狗 徐夕瑶看到蒋梦瑶脸上被自己抓出一道道难堪的伤痕,血肉模糊,一定会留下难堪的伤疤,她竟然敢嘲笑自己,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蒋梦瑶趁徐夕瑶不注意,一把将她推开,急忙站起来,整理着凌乱的衣衫,说道:“徐夕瑶,你等着,我一定会把这件事告诉给夫君听的,让你受到惩罚。” 徐夕瑶则冷笑着,一想到现在夫君根本就不会惩罚自己,她眼中露出蔑视的神色来,说道:“蒋梦瑶,我等着你,我倒要看看夫君是怪罪谁?” “你……我告诉你,你最好别嚣张,否则的话……” “否则你要如何?” 突然,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阴森极了。强压住心中的怒火。蒋梦瑶不敢转身,她知道是夫君的声音,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夫君这么气愤的语气。 蒋梦瑶吓得站在原地,呆若木鸡,不知所措,难道夫君会偏袒这个女人吗?夫君不是口口声声说着最爱自己的吗?再说了,自己可是蒋府的嫡女。夫君一定不会帮这个乡野之人的。 想到这里,蒋梦瑶心中窃喜,笑颜如花的转身,看着周建封,温柔的语气说着:“夫君,你一定要为我做主,你看我脸上的伤痕,我的衣裙都被徐夕瑶这个疯女人撕坏了。” 说着,蒋梦瑶伸手拉着周建封的手,摇晃着,如同他们小时候一样。 周建封强压住心中的怒火,不耐烦的甩开蒋梦瑶的手,心中十分不悦:这个女人一天只知道惹是生非,现在自己正是心烦意乱的时候。她怎么连这点意识都没有呢? 想着,周建封瞪了她一眼,说道:“梦瑶,你闹够了没有,如果不是你事先热闹了夕瑶,我相信夕瑶不是这样野蛮的人。” “夫君,你为什么一直都偏袒这个女人,难道我脸上的伤痕你看不到吗?” 说着,蒋梦瑶将脸凑过来,带着几分委屈。 看到蒋梦瑶脸上一道道难堪的疤痕,如同一只只蚯蚓一样,十分的丑陋。周建封眼中露出嫌弃的神色来,说道:“蒋梦瑶,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我不想再看到你欺负夕瑶的事情了。” 周建封根本不想听蒋梦瑶做任何的辩解,夕瑶一直都是温柔善解人意,他相信夕瑶是无辜的受害者。 说完话,周建封就朝着徐夕瑶走去,亲热的拉着她的手,满眼都是宠溺的神色。 “夕瑶,你没事吧?” “夫君,我没事,只是……只是梦瑶妹妹说我是粗俗的乡野之人……夫君,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徐夕瑶说完话,脸上豆大的泪珠就滚落下来,楚楚可怜。 周建封一把将她拥抱在怀中,刚才他把一切的责任推到夕瑶身上,心中早就万分的愧疚,现在看到她受委屈,自然要为她撑腰的。 蒋梦瑶怎么也没有想到夫君竟然如此的薄情寡义,不相信自己说的话,这个女人一个媚眼,夫君就被迷得神魂颠倒,蒋梦瑶气得直跺脚。 “徐夕瑶,你竟然恶人先告状,明明就是你先打我的,你真是一个十足的坏人,我一定不会轻饶了你。” 蒋梦瑶伸手指着徐夕瑶,恶狠狠的吼着,一想到徐夕瑶竟然如此得到夫君的宠爱,蒋梦瑶就不甘心,这个女人凭什么能得到夫君的独宠? 徐夕瑶看到蒋梦瑶如此生气。她将身子朝周建封怀里靠去,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说道:“夫君……我害怕……” “夕瑶,你别怕,我在这里,我会保护你的,只要别人能伤到你一根毫毛,我一定让她付出惨痛的代价。” 周建封深情款款的说着,伸手揉着徐夕瑶的头发,眼中满满的深情,看得一旁的蒋梦瑶眼红,十分吃醋。 她可是蒋府的嫡女,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而这个女人只是一个乡野之人,她凭什么在自己之上,蒋梦瑶越想越气愤。 她毫不犹豫,朝着徐夕瑶冲过去,伸手想要抓着她的头发,她就要看看自己在夫君心中是什么地位。 周建封看到蒋梦瑶伸过来的手,一把将她手捏住,手劲十足。只见蒋梦瑶白皙的手臂上一道道红印,她脸色煞白,空洞无神的眼眶中写满质疑。 原来夫君根本就不在乎自己,蒋梦瑶心中唯一的希望都破灭了,她委屈极了。原本以为夫君会在乎自己,为自己撑腰,原本的宠爱都是虚情假意,都是逢场作戏。 蒋梦瑶怎么能不伤心,她听到心碎的声音,想要抓住周建封,想要凭着一点的恩宠,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许久,蒋梦瑶才下定决心,问出心中的疑惑。 “夫君,难道你根本就不爱我吗?你对我的一切都是虚假的吗?” 周建封看了一眼,蒋梦瑶的模样十分的狼狈,让人不忍多看一眼。只是现在,周建封一心想要维护徐夕瑶,也顾不上蒋梦瑶跟自己多年的情谊,甚至也顾不上她是蒋府嫡女的身份。 “蒋梦瑶,你还不回屋去。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冷漠的话语,不耐烦的态度,所有美好的奢望都被周建封打碎了,蒋梦瑶跌跌撞撞,不敢相信周建封这么无情,他们日.日笙歌,听伏在耳旁说的情话,难道都是假的吗? “夫君,你告诉我啊,我今天就要知道你对我是真心还是假意?” 说着,蒋梦瑶不甘心的紧紧抓着周建封的衣袖,冲着他大声的说着。看到蒋梦瑶这副模样,徐夕瑶心中大喜,带着几分嫌弃的语气说道:“梦瑶妹妹。你可是蒋府的嫡女,这样在下人面前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难道你要让别人以为夫君虐待你吗?你想要损坏周府的名声吗?” 蒋梦瑶狠狠的瞪着徐夕瑶,都是这个狐狸精的错,都是她让夫君对自己寡情寡义的。想着,蒋梦瑶伸手想要扯着徐夕瑶的青丝。 周建封眼疾手快,一把将蒋梦瑶推开三丈远,蒋梦瑶跌倒在地上,眼中委屈的泪花开始泛滥,不断的滚落下来。 一开始,周建封还顾忌他们间青梅竹马的情谊,看到蒋梦瑶这么纠缠,他只是觉得心烦,再也不想看见这个女人。 “夫君,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蒋梦瑶,你自己想想,你嫁入周府的目的是什么?这些年,一直都把周府的钱财拿去贴补你的娘家,你现在还好意思跟说我恩爱?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周建封不耐烦极了,一想到蒋梦瑶嫁给自己都是为了周府的财产,他怎么能容忍这样吃里扒外的东西呢? 蒋梦瑶不敢相信。夫君真的对自己这么无情?而且他暗中还派人调查自己,蒋梦瑶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十分的恐怖,如同一个魔鬼一样。 蒋梦瑶冷笑着,她心灰意冷,使尽全力站起来,然后朝着她的别院走去。 “周建封,你会后悔的。难道你以为徐夕瑶就是全心全意的爱你吗?” 走了几步,蒋梦瑶转过身来,脸上带着决然的神色,冲着周建封说道。 “蒋姨娘疯了,以后不准她离开自己的别院,吃穿用度一律减半。” 周建封冲着蒋梦瑶的背影大声的说着,然后温柔的搂着怀中的女人。轻声问道:“夕瑶,你没事吧?梦瑶简直就是一个疯子,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夫君,你待夕瑶真好,夕瑶一定会全心全意的伺候你的。” 徐夕瑶如同小鸟依人一样,整个人依偎在周建封怀中,温柔可人的模样。如此,周建封心中对徐夕瑶的愧疚也减了不少,反正自己也玩腻了蒋梦瑶,现在闹翻脸,蒋家也要依附着周府,一切只能忍气吞声。 此时,徐若初则在院中悠闲的翻着书籍,夏眉摘了许多荷花回来,上面还带着不少的露珠,一阵阵淡雅清香随风飘来,徐若初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小姐,你看这些荷花开得真好,我把它们插在你屋子里。” 徐若初抬起头来,看着几株盛开的荷花,嘴角莞尔一笑,如同出水芙蓉一般美好。夏眉看得痴迷,在她眼中小姐简直是倾城姿色,只是少爷没有这份福气罢了。 “对了,小姐,今天徐奶奶跟蒋姨娘吵架。” 夏眉将事情的经过告诉给徐若初,笑得嘻嘻哈哈,模样十分的夸张。反正她都不喜欢这两个人,如今看着她们狗咬狗,真是十分的有趣。 徐若初则静静地听着,嘴角始终挂着一抹笑容,最后才说道:“这样一来,府里终于能安静一段时间来。” “小姐,如今正是盛夏,酷热难耐,你怀着身孕,更是要好好照顾身体,千万不能出任何的差错。” 徐若初则露出调皮的笑容来,说道:“夏眉,你不是不知道我没有怀孕,只是天天绑着这个布条。真是太别扭了!” 夏眉则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说道:“小姐,小心隔墙有耳啊!” 徐若初则无所谓的样子,她根本不畏惧任何人,现在正好是腾出手来教训徐夕瑶的时机,她以为自己被禁足一个月就够了吗?徐若初在心中冷笑着,徐夕瑶现在你就等着被我收拾吧! 夏眉看到小姐眼中的寒光,微微一愣,小姐身上强大的气场让她有点陌生,以前小姐都是胆小怕事的,现在小姐却不怕任何人,而且能游刃有余的在周府生活,这一点真是让夏眉刮目相看。 “对了,小姐,这是靖王殿下给你的书信,你看看。” 说着,夏眉从衣袖中拿出了一张字条递给徐若初,徐若初打开来看,眉头微微皱着,眼中带着几分不解,许久才说道:“夏眉,我知道了,你现在把这张字条拿去烧掉,一定不能给人看见,明白吗?” 夏眉谨慎的看了看四周,然后点点头,说道:“小姐,你就放心吧。” 徐若初心中也知道,虽然夏眉平时大大咧咧的,然而在关键时刻却格外的谨慎。如今,她跟着自己也学到不少的本事,成熟不少。 第一百六十六章 伪造书信 徐若初低头随意的翻着手中的书籍,心中却在想着字条上的内容:靖王约自己晌午时分相见,有重要的事情与自己相谈。 徐若初知道晨靖宇的个性,他一般不会约自己相见的,看来这件事一定很严重。只是与他见面多有不便,现在徐若初难办的是怎么出府。 一想到这里,她头疼欲裂,伸手按着太阳穴。 夏眉心灵手巧看到小姐按着太阳穴,急忙走上来帮她按着,说道:“小姐,我来帮你按一按吧,你看书看得疲倦了,要不休息一下?” 徐若初点点头,然后将手中的书籍放在桌子上,微微闭着眼,闭目养神。 半响,她才开口问道:“夏眉,这封信是谁交给你的?” “小姐,难道信上有什么问题吗?是我出府采办胭脂水粉的时候,一个中年男子递给我的,说了为了避人耳目。” 夏眉歪着头。脸上带着不少的疑惑,冲着徐若初说道,当时她还没来得及看见对方长什么样,男子将信递给自己就消失在茫茫人海了。 徐若初的眼中泛着几分疑惑,按理来说晨靖宇传递消息可以通过冥夜来告诉自己,难道出了什么差错吗?徐若初总是觉得十分的蹊跷,说不清楚的怪异。 “小姐。你怀疑这封书信有问题吗?” 夏眉看着小姐的神色,略带着疑惑的口吻说道。 徐若初眉头紧锁,倾城的脸上闪过一丝的疑惑,然后抿嘴一笑,说道:“夏眉,我总是觉得很怪异,不如我们这样……” 说着,徐若初将心中的想法告诉了夏眉,夏眉点点头,说道:“小姐,为了你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心甘情愿,你放心我一定会办好这件事的。” 徐若初眼中露出赞许的神色来,上一世她没有好好保护夏眉,这一世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夏眉。等遇到合适的机会,她一定主持夏眉跟双瑞的婚事。 夏眉被徐若初看得不好意思,急忙低下头来,羞涩的说着:“小姐,你在看什么呢,难道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夏眉,你先下去好好准备一下,如果这是一个圈套的话,我一定会帮你脱身。”说着,徐若初将手中的字条递给了夏眉,叮嘱她一定要好好收着。 夏眉猜不透徐若初的心思,但还是点点头,乖乖的说着:“小姐,你放心,我一切都会听你的安排的。” 徐若初点点头,这一次出府,她想要去跟老太君说一声,就算有什么意外的话,她也多一份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 来到老太君房中,徐若初跟老太君说明了来意。 “若初丫头,你现在怀着身孕,你出府一定不方便,要不让你叔父来府中与你相见吧?” 老太君好心的说着,她却是喜欢若初,更喜欢若初腹中的孩子,这是她的命.根子,是周府全部的希望,不能出一点闪失。 徐若初抿嘴一笑,轻声说道:“老太君,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现在胎儿还小,等以后月份大了,我更是不能回去看望叔父了,我不想再次体会子欲养而亲不在的感受,真是让人十分的额痛心。” 听完徐若初说的话,老太君觉得句句在理,她也不好如此无礼,让若初不能有敬孝的机会。 “好吧,若初,要不要我派几个小厮跟丫鬟伺候在你身边?” “老太君,不用如此大动干戈。免得遭人口舌,我不想让周府处在风口浪尖上。” 徐若初平静的目光看着老太君,一字一顿的说着。这一趟,就算是下油锅,她也要试一试,看看究竟是否有人在从中做鬼,如果真的有人在捣鬼的话,她一定不会轻饶的。 得到老太君的同意,徐若初正大光明的离开,此时躲在暗处的小厮看着徐若初走上马车出府去,他急忙朝着一位姨奶奶的院子跑去。 此时,一个女子温柔的声音说着:“你看得真真切切,徐若初真的上马车了?” “就算给奴才十个胆子,奴才也不敢说半句假话。” 小厮跪在地上,真诚的语气说着,一脸谄媚的模样。 女子从旁边桌子上拿了一个钱袋子,然后丢给他,说道:“你马上离开周府,这辈子都不要出现在我眼前,否则的话,你就如同这个茶杯一样的命运。你懂吗?” 话音刚落,她把一个青花瓷的茶杯摔在地上,摔得粉碎。 小厮吓得颤抖起来,说道:“主子放心,这辈子我都不会再踏进周府半步。”说着,他一把将地上的钱袋子捡起来,连忙拔腿就跑。 这一趟买卖真不错,他就随便跑跑腿,竟然得到这么丰厚的报酬,小厮看着手中的钱袋子,掂量掂量,分量十分的足。 他打开钱袋子,只见里面是金灿灿的金元宝,还有一些翡翠和玛瑙。小厮眼中露出贪婪的神色来,说道:“大户人家就是大户人家,打发下人一点也不寒酸。” 说着,男子拿着钱袋子消失在茫茫人海中,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出现在周府,而这些钱财够他生活一辈子了。 此时,徐若初已经来到了跟晨靖宇相约见面的地方,徐若初则穿着夏眉的衣服。夏眉换上她的衣服,代替着她去赴约,就算真的是晨靖宇,他也会理解自己的苦衷,如果不是晨靖宇相约,那么她也能化险为夷。 半响,夏眉才在丫鬟的搀扶下小心翼翼的下车,小厮拿来软垫垫好,夏眉蒙着面纱,一般人根本认不出她来。 徐若初则让车夫将马车赶走,她坐在车中,就这样围着茶庄绕了一圈,然后徐若初才慢慢的下车,她跟夏眉约好了。如果是陷阱的话,夏眉就会发出暗号来。 夏眉已经来到了相约的房间门口,她仔细的看了一眼西周,确定没有人跟踪自己,她才敲着门。 里面的人听到敲门声,嘴角露出完美的笑容来,看来鱼儿已经上钩了。想着,男子起身想要去开门,身旁的女子却挡住他,说道:“别着急,等我试探一下。” 说着,女子朝着门口走了几步,说道:“门外站着的是谁?里面住着的可是靖王殿下,你别在这里打扰了靖王的清闲。” 夏眉微微迟疑,故意学着徐若初的语气说道:“我是周府少奶奶,我来找靖王殿下。” 里面的女子嘴角浮现出一抹笑容,说道:“夫君,这就看你了。” “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这个贱人竟然跟私自跟其他男人约会,我一定打死她。这一次就算是有老太君的庇护,我一定让她生不如死。” 男子嘴角是玩味十足的笑容,这一次人赃并获,他倒要看看这个贱人怎么为自己开脱罪名?想着,周建封朝着门口走去,一把将门打开,冲着外面大声的说着:“徐若初。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我倒要看看你该怎么跟我解释?” 夏眉听到少爷的声音,吓得脸色苍白,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周建封半天都没有听到徐若初说话,这才抬起头来看着她,说道:“徐若初,你聋了还是哑了?” 此时。周建封才看清楚眼前的面貌,这个人竟然是夏眉? “夏眉……你……你怎么在这里?” 周建封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结结巴巴的说着,难道自己的诡计被徐若初识破了?不可能,这个女人不可能这么聪明的,想着,周建封不甘心,一把将夏眉的衣领抓住,凶神恶煞的模样。 夏眉小脸憋得通红,眼中泛着委屈的泪光,说道:“少爷,你……你放开我……” “夫君,可不要闹出人命来。” 此时,站在周建封身后的女子走出来,她穿着一袭白色的罗群,外面套着一层淡绿色的烟纱,整个人清新脱俗,显得格外美艳。 原来是素妍,夏眉这一下总算明白了,原来是他们设好了陷阱等着小姐跳进来,幸好小姐看出其中的不对劲,否则,夏眉不敢往坏处想。 看着夏眉一直沉默不语,周建封的耐心也耗完了,他气急败坏的吼着:“夏眉,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最好说清楚。” 夏眉被周建封的声音吓住,但是她想到小姐的叮嘱。放声大哭起来,眼中带着几滴委屈的泪水。她相信小姐一定会帮自己解困的,只要乖乖按照小姐的吩咐就好了。 听到夏眉的哭声,徐若初心中一惊,果然是一个圈套,看看时间冥夜应该回来的时候了,徐若初在茶楼中寻找着冥夜的身影,只见他在人群中冲着徐若初点点头。 原本冥夜跟在徐若初,他是不情愿的,他们每一个人都是靖王的死士,一辈子效忠靖王殿下,忠心耿耿,出生入死,只是他现在十分佩服徐若初的能力。心甘情愿的守在她身边,保护着他的主人。 徐若初嘴角一抹淡淡的笑容,这一下轮到自己看好戏了,夏眉倒要看看这一次他们该怎么收场,这件事最好闹得沸沸扬扬才好。 听到夏眉的哭声,人群中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你们看,那是周府的大少爷,竟然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一个弱女子,真是丢尽周府的颜面了。” “对啊,我听说老太君是最注重颜面的,怎么有这样的孙子,真是丢人现眼啊!” “啧啧啧,人家可是富甲一方的大少爷,纨绔子弟,哪个惹得起呢?” “……” 人群中一阵阵指责声传来,周建封低下头来,朝着素妍狠狠地瞪了一眼,都怪她出的馊主意,这一下一定要被老太君惩罚了。 看到夫君投来狠毒的目光,素妍急忙低下头来,眼中带着几分害怕。 如今徐奶奶被禁足一个月,她的所作所为都是听从徐奶奶的吩咐。这一个计谋也是徐奶奶告诉自己的,原本想要给徐若初扣上一个水性杨花的帽子,想不到徐若初心机那么重,竟然知道他们的心思。 第一百六十七章 逐出家门 现在,素妍懊恼极了,如果夫君怪罪自己的话,她一定会被撵出周府的,现在锦衣玉食的生活,她怎么舍得离开呢? “夫君,我不知道会这样啊……夫君,你不能怪我啊!” 说着,素妍眼中泛着晶莹的泪花,长长的睫毛,如同天使一样美好,看着素妍这副模样,周建封微微心动,说道:“素妍,我不怪你。” 这时,素妍才放下心中的大石头,幸好夫君不怪罪自己,否则以后的生活她真的不敢想象。她一直没有怀上夫君的孩子,被夫君赶出府去,也不是没有可能。 “夫君,谢谢你……” 素妍依偎在周建封肩膀上。眉角眼梢都是含情脉脉,对着周建封直抛媚眼。 夏眉看到这一幕,只觉得恶心急了,她更是放声大哭起来。索性,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模样十分的夸张。 此时。人群中的双瑞看到那是夏眉,心中微微作痛,心上人被别人欺负,双瑞怎么能不心痛呢?夏眉可是他想要守护一生的人,现在竟然被别人欺负了,他卷起袖子就要冲上前去为夏眉撑腰。 定睛一看,他才看清楚对方是周建封,他眉头微微一皱,冲着身旁穿着锦衣的晨靖宇说道:“靖王殿下,双瑞求你救救夏眉姑娘,夏眉姑娘……” “双瑞,你不必再说,我一定会帮你救夏眉的,你放心。” 说完。晨靖宇就朝着楼上的雅间走去,冲着周建封大声的吼着:“周少爷,真是太放肆了,竟然欺负良家妇女。” “你给我滚开……” 周建封松开手,抬起头来朝着外面的男子大声的吼着,话音刚落,他就很不得给自己两耳光,竟然敢对靖王如此的无礼。 看清楚是靖王,周建封急忙的低下头来,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样,无精打采的耷拉着脑袋。 真是冤家路窄,周建封在心中暗暗骂着。 晨靖宇则弯下腰来,伸手将夏眉扶起来,说道:“夏眉,你没事吧?” “靖王殿下,你一定要为小姐做主啊。” 夏眉泪眼婆娑的说着,想不到这些人竟然设计来陷害小姐,幸好小姐聪明,否则真是着了他们的道,小姐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你家小姐怎么了,夏眉,你别激动,你慢慢说来。” 一听到关于徐若初,晨靖宇眉头紧皱着,一脸心疼的神色。这么长时间一直都没有看见若初,他心中甚是想念,现在听到夏眉的话,更是心都提到嗓门眼了。 “他们写了一张字条给我家小姐,信上说来与靖王殿下相见,我家小姐毕竟是周府少奶奶,不好私自跟其他男子相见,因此特意派我来跟靖王殿下相见,却不想竟然是他们……他们还口口声声喊着是来抓奸的……” 夏眉伸手指着他们两,越说越委屈,红红的眼眶,豆大的泪珠簌簌滚落下来,一旁的双瑞看得心疼极了,眼眶也跟着红起来,眼前一片雾气。 然而,双瑞是男子汉,他强忍着心中的,这些人伤害夏眉。来日他一定会加倍的讨回来的。 “周建封,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否则……” “靖王殿下,虽然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可你不能用你的身份来压我,我什么都没做,你休想诬陷我。” 说着,周建封就扬起手来,想要教训夏眉。 此时,晨靖宇一把将徐若初的手抓住,黝黑的眼眸中带着几分凌厉,说道:“周建封,你真是无法无天了,我现在就去找老太君评理去。” 说完,晨靖宇就抓着周建封朝着茶楼外面走去,徐若初则躲在一个角落看着这处好戏,周建封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想不到他这么愚蠢,现在这么一闹,他可有好果子吃了。 “晨靖宇,你放开我……” 周建封心中畏惧老太君。一想到自己想要毒害老太君的心思被老太君看穿,他就更加的害怕面对老太君,看着老太君的眼神,他就全身颤抖着。 如今,晨靖宇竟然要抓着自己去见老太君,这不是自找死路吗? 这一切都是素妍这个蠢女人,如果不听她的话,也不会弄出这么多的事情来,此刻,周建封心中十分的后悔。 只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如果他心中没有存着陷害若初的歹意,也不会闹出这一场乌龙来,这一下,周建封该怎么收场,徐若初则是抱着看好戏的态度。 晨靖宇一把将周建封甩开,只见他摔在地上,抱着手臂疼得嗷嗷直叫,嘴中还不忘冲着晨靖宇骂骂咧咧,晨靖宇对着身旁的小厮使眼色。 两名小厮走上前去,一把将他按住。口中塞一块布,这一下,周建封安静多了。 此时,双瑞才找到机会跟夏眉说话,她心疼的说着:“夏眉,你没事吗?” 夏眉摇摇头,毫不在乎的神色,说道:“我刚才演戏怎么样,是不是很逼真?” 双瑞哭笑不得,这都什么时候了,夏眉还有心思开玩笑,不过看到她露出清纯可人的笑容,双瑞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心情大好。 “夏眉。我真害怕你有什么事,如果这个混蛋敢伤害你的话,我一定不会轻饶了他的。” “你会怎么办?” 夏眉淡淡的说着,她深知双瑞对自己的深情,只是为了小姐,她只能压抑心中的感情,带着几分遗憾,不少失落的语气说着。 双瑞想也没想,脱口而出,说道:“我一定会跟他拼命的。” 夏眉心中暖暖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是她的梦想,想不到双瑞对自己如此深情,就算今生不能相守,她也心满意足了,感激的冲着他说道:“双瑞,谢谢你。” “夏眉,我们之间还用这么客气嘛?” “双瑞,我……” “夏眉,你不用说,我都明白你的心思。” 双瑞还没有等到夏眉说完话,他就打断说着。他不需要夏眉给自己任何的承诺,如今靖王还没有一统天下霸业,他也无法给夏眉安定的生活,心中多少是遗憾的。 听着双瑞的话,夏眉转身看了一眼双瑞,无奈的苦笑着。 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来到周府了。一群人浩浩荡荡,场面十分的壮观。 此时,老太君正在大厅中闭目养神,这几日喝了卫先生的药,她的身体好了不少,整个人精神焕发,血气也好了很多。 老太君听到外面的动静。说道:“雪灵,外面怎么了?” 雪灵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就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说着:“老太君,我来看望你了。” 老太君听出来是晨靖宇的声音,急忙站起来迎接,说道:“今天刮的是什么风,竟然把靖王殿下都吹到我们周府了。” “老太君,难道不欢迎我的到来吗?” “哪里的话,只是……靖王殿下,这是什么意思呢?” 老太君看到封儿被两个小厮押着,她心中自然不舒服了,不管封儿怎么胡闹,可他毕竟是自己的孙子,是周府的大少爷,而今靖王的做法难道不是在打他们周府的脸吗? 老太君原本就是一个护短的人,看到这里,心中自然万分的不乐意了。 晨靖宇怎么会猜不透老太君的心思呢?他嘴角微扬,英俊的脸颊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来,多了几分戏虐,带着嘲笑的口吻,说道:“老太君,如果这件事我做得对,你该怎么办?” 听到靖王的话,老太君心中微微一惊,难道封儿做错什么了?想着,她将目光移到封儿的身上,想要寻找答案,却不想封儿低着头。根本就不敢看自己。 看来封儿真的做了荒唐的事情了,老太君在心中肯定自己的想法。 只是,站在她眼前的人是靖王殿下,就算这个人的名声不好,但是他深受皇上的宠爱,老太君也要顾忌三分,他们周府是好面子的,更是不能让人落了话柄去。 想着,老太君一咬牙,说道:“如果封儿真的做错了事情,我一定会严加管家的,还请靖王殿下明示。” “好,麻烦老太君看看这是什么?”说着,晨靖宇将一封书信递给了老太君。老太君看完,眉头微皱,这是靖王写给若初的信,为什么给自己看呢? “靖王殿下,我不明白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太君,如果我告诉你,这封信是你的儿子模仿我的笔迹写的,目的就是想要给若初扣上水性杨花的帽子,我不知道老太君该怎么处置?” 晨靖宇在大厅走踱来踱去,看着老太君的神色,慢吞吞的说着,从他口中说出来,如同一件平淡无奇的小事一样,然而老太君却听得心惊肉跳。 她阴冷的目光看着封儿,在心中暗暗骂着:封儿,你真是好大的担子,难道不知道这是杀头的大罪吗? 老太君吓得腿软,这么多年来,她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遇见过,这一次,真是被她这个不成气候的孙子害惨了,难道他想让整个周府跟着陪葬吗? 想着,老太君将拐杖砸在周建封身上,恶狠狠的说着:“封儿,你还不跪下。” “老太君,我凭什么跪下,如果徐若初真的没有跟靖王有一腿的话,她为什么会去赴约,难道您愿意我被人戴绿帽子吗?” 周建封朝着老太君大声的吼着,原本以为是天衣无缝的计谋,这一次一定会让徐若初身败名裂的,却不想竟然遇上晨靖宇,他恨透了晨靖宇,只是无奈对方是身份高贵的皇子,而他只是一介商人。 周建封越想越不甘心,只是看了一眼晨靖宇,眼中多了几分气愤。 “封儿,你真是太糊涂了,你赶快跪下,不然我就把你撵出周府去,这辈子你都不是我周府的大少爷。” 老太君痛心疾首的吼着,因为激动,她剧烈的咳嗽起来,如同五脏六肺都要咳出来一样。 “老太君,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不公平!” 周建封怎么也没有想到,老太君竟然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一向闯祸,老太君最多让自己跪祠堂,现在竟然要把自己撵出周府去,此刻,他对晨靖宇的恨意多了几分。 第一百六十八章 饶命一命 周建封抬着头看着晨靖宇眼中带着几分戏虐的笑容,一副看好戏的模样,难道自己中了徐若初的阴谋吗?不,这个女人不可能识破是自己动了手脚的。 周建封眼神闪过一丝丝犹豫,想不到徐若初这个女人这么厉害,原本想要人赃俱获,好好的教训她一顿,甚至让她从周府里滚出去,却不想是自己想太多了。 此时,周建封满脸都是懊悔,这一次他知道徐若初的能耐,以后再也不会轻举妄动了。 老太君看着这个没出息的孙子,眼神中尽是悲伤,他竟然敢冒出靖王殿下,他难道想招来杀身之祸吗? 这个蠢货,老太君在心中暗暗的骂着,为了周府的利益现在只能当着靖王殿下故意惩罚周建封,这样才能保住他一条小命,想不到封儿这么愚蠢。 老太君真是后悔莫及,现在恨不得上去扇给他两耳光。 此时,徐若初姗姗来迟。看着屋中一干人,脸上露出差异来,出声问道:“老太君,这是怎么回事?” 说完话,她抬起头来看见晨靖宇,说道:“见过靖王殿下。” “徐姑娘不必多礼。” 为了不让周建封吃醋,晨靖宇故意装作一副跟若初陌生的模样。根本没有正眼看她一下,徐若初怎么不知道晨靖宇的心思呢? 说完话,她就朝着一旁站去,将目光移向了老太君。 “若初,你可见过这封书信?” 说着,老太君将手中的字条递给了徐若初,徐若初怀疑的目光接过来仔细看着上面的字,说道:“老太君,这封书信有什么问题吗?我确实见过,当时我还让夏眉替我去拜见靖王殿下,难道夏眉做错了什么吗?” 老太君听完徐若初的话,眼中闪烁着几分悲伤,伤心的说着:“若初,封儿闯大祸了。这封信竟然是封儿模仿靖王的笔迹,想要约你出府相见,为了坐实你水性杨花的名声。” “什么?夫君……夫君,为什么要这样陷害我?若初一直在周府里守规矩,孝敬老太君,为什么夫君如此恨毒了我,想要让我身败名裂,名声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何其重要,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 徐若初委屈的哭起来,朝着周建封说着。 其实,徐若初只是想要把事情闹大,想要看一看在背后指使周建封的究竟是何人?难道是徐夕瑶,这个女人被禁足了,她没有这么大的本事,蒋梦瑶则因为有把柄在自己手中,她也不敢胡来。 此时,徐若初阴冷的目光移到素妍身上,只见她低着头,脸上的表情十分的不自在,难道是这个女人?徐若初陡然,眼神变得犀利起来,阴冷的语气。 “夫君,究竟是何人存了这样歹毒的心思,为什么要置若初于死地呢?” 周建封看到徐若初冷傲的眼神,这个女人现在这么神气,都怪自己不小心被这个女人识破了,竟然一点都没有发觉,现在周建封心中十分的懊恼。 “若初,这件事情要不就算了,毕竟他是你的夫君。” 老太君看到徐若初抓着不放,出口相劝说着,然后对着若初使眼色,想要若初出面跟靖王说情,这样封儿也不用受罚了。 徐若初则如同没有看明白一样,故意装傻问道:“老太君,这可是关乎靖王殿下的名声,若初倒是不在乎,只怕靖王……” 说着,徐若初将目光看向了晨靖宇,老太君看了靖王一眼,只见他阴冷着脸,一双深邃的眼眸看着远方。老太君也捉摸不透靖王的心思。 想了半天,老太君才对着周建封说道:“封儿,你好好跟靖王殿下认错,这一切都是你年幼不懂事,你赶快跟靖王认错啊!” 老太君看着周建封不耐烦的模样,急忙催促着,这个蠢货,难道他还不明白自己的苦心吗? 周建封心中对晨靖宇一肚子的怨气,听到老太君说的话,他一脸不屑的神色,说道:“老太君,你看看他们两个的模样,如果他们之间真是清清白白的话,为什么他们都不敢看对方一眼,这明显是他们心里有鬼,心虚的表现,你为什么不相信我说的话啊?” “放肆,封儿,你真是太无理取闹了,你怎能这样呢?” 老太君气愤的吼着,双眼通红。难道他不知道自己闯祸了吗?这个愚蠢的人,老太君真是恨不得冲上去给周建封两耳光,难道他想要让整个周府陪葬吗? 对方可是当今皇上的儿子,他只是一个有点臭钱的商贾,难道真的要跟皇上作对吗?他真的是太糊涂了,老太君现在十分的难受。 尽管,她也觉得封儿说的话有几分道理,只是现在根本不是追究谁对谁错的时候,就算封儿受了委屈,他也要忍,男子汉为什么连这点痛都不能承受呢? 周建封看着老太君也偏向徐若初,竟然为了这个女人来责骂自己,甚至要把自己撵出周府去,他怎么甘心,现在真是狠毒了徐若初,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这个该死的女人,他一定不会轻易原谅她的。 “老太君,你真是老糊涂了,今天的事情我没有错,就算是天王老子在这里。我也不会在乎的。” 周建封说完话,他就起身朝着外面潇洒的走去,根本不理会晨靖宇,在他眼中晨靖宇是自己的死对头,这个男人是罪魁祸首,当然还有徐若初那个贱人。 走出几步,周建封还是不解恨的转身,伸手指着徐若初,大声的吼着:“徐若初,你最好别得意,我告诉你,等下次我找到证据的话,我一定弄死你。” “夫君,你……” 徐若初还没有说完话。晨靖宇就开口说道:“周建封,今日.我放你走并非是我不能奈你何,而是我看在老太君的面子上,我希望你好自为之。” 说完话,晨靖宇也潇洒的离开,如今让周建封受到教训就够了,下一次他绝对不敢这么胡闹了,而他也在计划着带着若初离开周府,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着,周建封这样的人,他根本不放在眼中。 此时,屋里只剩下若初一人,老太君急忙朝着若初走来,伸手拉着她的手,说道:“若初,这件事让你受委屈了,幸好靖王殿下大人有大量没有责怪封儿,否则,我们周府也会跟着倒霉的。” “老太君,我知道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夫君的主意,只怕是背后有人在怂恿夫君。” 徐若初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中带着几分怀疑。深邃的目光如同蔚蓝的大海一样,让人猜不透。 “若初,我知道是徐氏指使素妍做的,只是怪封儿耳根子软,被人当枪使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若初有一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讲。” 老太君眼神中带着淡淡的迟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老太君。你知道我的性格,如果有什么话我希望你直说。” 徐若初平静的声音说着,在她眼中老太君是怀疑自己了,只是现在徐若初必须理直气壮,不能露出任何心虚的表情来,否则老太君如此的精明,她一定会更加怀疑自己的。 “若初。你和靖王殿下真的是清清白白吗?” 老太君知道,靖王比他的孙子好百倍千倍,再说了若初一直讨不到封儿的欢心,根本原因是她的心根本就不在封儿身上。 一个女人想要得到夫君的宠爱有无数手段,然而若初什么手段也不用,老太君觉得这正是蹊跷之处。 “老太君,难道你怀疑我跟靖王殿下之间有什么吗?如果真的有什么的话,接到靖王殿下的信,我就应该亲自去相见,为什么还要让夏眉代替我去呢?这只是因为他是皇子,我不得不敬重他,仅此而已。” 徐若初脸色平静,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老太君想要在她的眼神中寻找答案,却发现是徒劳无功的,她清澈的目光如同一汪清泉一样。 此时,老太君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若初,你怀着身孕,你身子不舒服,你先下去吧。” 徐若初对着老太君拱了拱手,然后没有丝毫的犹豫转身离开,就算老太君对自己心生疑惑,徐若初也不愿意再做解释,她只怕弄巧成拙。 “小姐,老太君似乎在怀疑我们了?” 走出院子外,夏眉小声的说着,刚才她差点吓死了。想不到一向宠爱小姐的老太君竟然开始怀疑小姐跟靖王的关系,如果被她知道真相的话,后果一定不堪设想。 “夏眉,你不用紧张,老太君心如明镜,任何的事情都不可能隐瞒她的,早晚总会让她知道真相的,一切都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徐若初淡定自若的说着,如今被周建封这么一闹,以后她跟晨靖宇想要见面更是难上加难。如今,徐若初只是期盼着周建封别来折磨自己了,她想要清净几天,理理头绪,想象徐夕瑶下一步该怎么走。 想着。徐若初目光看着远方,眼中带着不少的失落。 在周府的每一步她都格外的谨慎,为了能复仇,她只能如履薄冰一般的生活,一想到要让徐夕瑶血债血偿,她的心中涌起一阵阵激动,真是痛快极了。 这就是复仇的快感,她一定要让伤害自己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绝对不会让他们逍遥在外的,徐夕瑶,周建封,徐晓欣,这些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看着小姐深邃的目光,看着远方,脸上愁云密布,微皱着眉头,似乎在深思着什么。夏眉微微心痛,她看着小姐一步步走险,为了能活下来,她的每一步都格外的艰难,这一生,夏眉发誓一定会好好对小姐,绝对不会辜负她的。 不知不觉来到了院中,徐若初看到冥夜嘴角诡异的笑容,说道:“冥夜,怎么了?” 冥夜急忙换上冷若冰霜的神色,支支吾吾的说着:“主人,没……没什么……” 说着,冥夜就急忙朝一旁走去,看着他神秘的模样,徐若初一脸疑惑,难道晨靖宇在房中?他不会这么胆大包天吧,这样老太君会怀疑自己的? 第一百六十九章 再布局 徐若初推开门,看到里面穿着银色长袍的男子,绝世独立的风韵,如同从画中走出来的美男子一样,他完美的脸蛋上露出璀璨的笑容。 “若初,你终于回来了,老太君没把你怎么样吧?” “你怎么还在这里,周府人多眼杂,难道你不怕……” “若初,我生怕你有事,看不见你平安回来我怎么会离去呢?若初,现在你还不打算离开周府吗?我看老太君已经对你生疑了,你留在这里一点也不安全,难道你不知道我一直都是提心吊胆吗?” 晨靖宇深情款款的说着,他看着若初这些日子憔悴了不少,心疼的将她拥入怀中。 双瑞看到这一幕,有点替主子打抱不平的语气,说道:“徐姑娘,这些日子靖王一直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天天都在念叨着你……” 晨靖宇瞪了一眼双瑞。说道:“真是多嘴,你再多说话,我一定把你的舌头割掉。” 双瑞朝着徐若初吐了吐舌头,一副尴尬的模样,急忙朝着门外走去,寻找夏眉的身影。这些日子,他一直在靖王身边伺候。心中却一直在想着夏眉,如今看到心上人,他自然要好好叙叙情。 看着双瑞红着脸走出去,徐若初扑哧一声笑出来,说道:“双瑞,真是太有趣了。” “难道我没趣吗?” 晨靖宇朝着徐若初靠近,深情的目光看着她,带着几分暧昧的语气说着。 徐若初心中微微一愣,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急忙低下头,转身朝着一旁走去,将眼底的惊慌隐藏起来。如今,她开始猜不透靖王的心思,这个男人值得自己托付终身吗? 徐若初在心中怀疑。再说现在她也不想谈儿女私情,一心只是想要报仇,晨靖宇对自己究竟是深情,还是只是一时的兴趣,徐若初猜不透,她也不想胡乱猜。 “若初,你现在是在做什么呢?难道你没有看见我眼中的深情吗?” 看着若初躲开,晨靖宇有点不高兴,带着几分赌气的语气说着,眼中的悲伤在不断的满眼着,原本以为若初把自己放在心间上,如同自己思念她一样,只是若初的表现这么的冷淡,让他泄气。 “靖王殿下,我不想让别人误会,你还是离开吧。” 徐若初坐下来,努力平静自己的心虚,半天才冷淡的说出口。 此刻,徐若初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晨靖宇,她想要过自由自在的生活,而晨靖宇以后会成就一番事业,跟他在一起,一定不会过着平静的生活。 索性,徐若初打定主意要拒绝晨靖宇的一片好心,或许他也只是玩玩罢了。像他们这样高高在上的皇子,天下不知道有多少的女孩子等着爬着他们的床,想要博得一段锦绣前程。 徐若初不想从周府走出来,又走进皇宫的斗争之中,她想要的是平淡的生活。 晨靖宇不敢相信徐若初的冷漠,这个无情的女人怎么能对自己这么的冷漠呢?晨靖宇走上前去,一把将徐若初的双肩抓住,不敢相信的语气,说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你不能感受到我的真心吗?” “靖王殿下,请你自重。” “自重?徐若初你不会是一个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人吧?我刚刚才帮了你,现在你就对我冷若冰霜,你真的太无情无义了。” 晨靖宇有点失去理智,冲着徐若初大声的吼着,这个女人真是该死! 徐若初则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与其长痛不如短痛,反正他们是注定有缘无分的人。现在的徐若初只想要复仇,跟着靖王殿下在一起,只会跳入另一个无休止的斗争中,她的心何尝难受? 晨靖宇情绪激动的摇晃着徐若初,看着她面无表情,他的心如同坠入冷酷的冰窖中一样,一片片被无情的撕裂开,让她悲伤,让她忘却了自己。 看着晨靖宇的模样,徐若初的心也在如同刀割一样,她双手紧紧攥着,不敢抬头看着晨靖宇悲伤的神情,唯一的办法就是拒绝。 “徐若初,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我不会离开的,这辈子我都不会离开你的,你明白吗?” 晨靖宇不甘心,明明徐若初心中对自己有情,为什么现在要残忍的拒绝呢?难道这个女人真的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吗? 晨靖宇不相信,他深知若初心中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若初,如果你在乎流言蜚语的话。我们一起隐居,如果你讨厌世俗的眼光,我们到一个没有任何人知道我们的地方,好不好?我想要你陪着我一起看日出日落,你明白吗?” 晨靖宇深情的说着,此刻他黝黑的眼眸中带着几滴晶莹的泪花,想不到徐若初竟然不为所动,难道她真的铁石心肠吗? 沉默许久,晨靖宇想要离开的时候,徐若初才说话。 “靖王殿下,这些日子来,我想了很多,曾经我对你动心过,只是现在我发现那只是一时的好感罢了,我不想欺骗你,我也不想委屈自己的心跟你在一起。” 徐若初故意冷淡的说着,字字诛心,她就是要让晨靖宇知难而退,永远的忘了自己,她不值得晨靖宇一片痴心。 晨靖宇站起来,整个人都在发抖着。都是女人如同蛇蝎一样,就连清纯可人的若初也不例外,他说的话都是虚情假意,都是在欺骗自己。 晨靖宇眼眸中的泪花滚落下来,嘴角传来一阵苦涩味,他委屈的语气说着:“徐若初,你接近我,都是利用我吗?” “对,我接近你的目的就是利用你的身份作为我的靠山,靖王殿下,你现在都明白了吗?” 徐若初站起身来,冷酷无情的双眼看着晨靖宇,嘴角噙出一抹嘲笑来,如同在看一个可怜的人一样。同情的目光让晨靖宇十分受伤。 看着晨靖宇悲伤的神情,徐若初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个男人再也不会站在她身边,心中竟然失落起来。 不,徐若初,你不能后悔,你不能心软,这一切都是你选择的路就算是跪着你也要走完,徐若初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在心中一遍遍的冲着自己说着。 “徐若初,算你有有本事!” 说完,晨靖宇就将手中的书籍砸在徐若初的脚边,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看着晨靖宇离开的背影,徐若初一直强忍着的泪水不断的滚落下来,格外的委屈。 徐若初如同一只受伤的猫咪一样,她蹲在地上,头埋在臂膀里悲伤的哭起来,眼中的泪水滚落在手臂上,而她的心中早已悲伤成海。 双瑞跟夏眉站在门外,看到靖王殿下走出来气冲冲的模样。双眼猩红,如同发怒的豹子一样,他们吓得面面相觑,难道他们吵架了? “靖王殿下,你等等我。” 双瑞冲着晨靖宇的背影说着,他如同没有听见一样,疾步走着。这还是双瑞第一次看见靖王如此气愤的模样。这一下,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夏眉则急忙推开门,看到小姐蹲在地上委屈的哭起来,夏眉急忙跑过来,一把抱着小姐,说道:“小姐,你怎么了?你怎么蹲在地上流泪啊。是不是靖王欺负你了?” “夏眉,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我现在心中很后悔,可这都是造化弄人,你明白我心中的苦楚吗?” 说着,徐若初伸手捶着胸口,脸上的悲痛欲绝神情,让夏眉看了也跟着哭起来。 “小姐,我知道你心里苦得很,你有什么不舒服的话,你都可以跟我说,只要能让您开心,夏眉什么都愿意做,如果是靖王殿下惹你生气,我也要去问问他,为你评理。” 夏眉站起来,情绪激动的说着,小姐的命比自己的还重要,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小姐,这个人就算是高高在上的靖王也不可以。 “夏眉,我拒绝了靖王殿下的深情,是我伤害了他。” 听到徐若初的话,夏眉不敢相信,急忙伸手摸摸小姐的额头,然后又摸摸自己的额头,说道:“小姐,你没有发烧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难道你不知道靖王殿下对你的……” “夏眉。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只是我不敢想以后的生活,靖王殿下的后宅之中会有无数的女人,如今周府的后宅都斗得你死我活,难保我们不会成为冤魂,所以,这是我唯一的选择。” 徐若初平静的语气说着,眼神中渗出淡淡的失落来,心中的悲伤在不断涌现出来,这样的悲伤,无奈,她的心熬出了苦涩来,但只能自己承受。 开弓没有回头箭,这是自己的选择,她不能后悔。只能义无反顾的朝着前面继续走下去,未来的路,不管如何艰难,她只能靠着自己。 此时,晨靖宇怒气冲冲离开周府的模样被有心的丫鬟看到,急忙告诉她的主子。 “徐奶奶,我无意中看到靖王殿下气愤的冲少奶奶院中离开……” “你看得真真切切吗?” 小丫鬟的话还没有说完,徐夕瑶喜出望外的说着,一把抓着小丫鬟的肩膀问道。 只要他们两个人闹翻,那么就是收拾徐若初的最好时机了,这个女人,她一定不会轻易的饶了她。 一想到这几次,徐若初都化险为夷,她心中就是说不出来的悲伤,她紧紧地抓着衣袖,恶狠狠的说着:“徐若初,这一次我倒要看看谁还会帮你?” “徐奶奶,奴婢不敢说半句假话,我看得一清二楚。” 小丫鬟一脸谄媚的笑容,这一个月来,徐奶奶被禁足,她听从徐奶奶的吩咐一直守在徐若初的院子外面,想不到现在带回来天大的好消息,徐奶奶一定会奖赏自己的。 徐夕瑶从翠儿手中接过一个镶着金丝的钱袋子,递给了小丫鬟,说道:“办得不错,你继续去帮我盯着徐若初,有什么情况立马告诉我,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如今,徐夕瑶为周建封顶罪,周建封赏了不少的金银珠宝给她,来安慰徐夕瑶。看着满屋子一箱箱金银珠宝,她眼睛都看直了,欢喜极了。 第一百七十章 让你生不如死 小丫鬟领着奖赏,欢天喜地的离开。 如今,徐夕瑶一个月的禁足时间满了,她终于获得了自由,走出院子来,看着盛开的花朵,她微微闭上眼,一脸赏心悦目的神情。 “翠儿,我让你请夫君过来,为什么夫君还迟迟没有过来呢?” 虽然徐夕瑶被禁足,只是日.日都有周建封的陪伴,整个人容光焕发,精神抖擞,一点也看不出她心情郁闷来。徐夕瑶也算得上是因祸得福了,只要有夫君的宠爱,她想要翻身也只是时间的问题,她在心中笃定的想着。 哼,徐若初,你以为你是周府的少奶奶就了不起了,说不定我下一次就让你滚出周府去。徐夕瑶狠毒的想着,一把将一株开得娇艳的花朵摘下来。揉碎,然后丢在地上。 在她眼中,徐若初的命运就如同这株花朵一样,不管她如何的娇艳,自己一定有办法收拾她。 “徐奶奶,我去请了少爷,只是琴川在伺候着少爷……所以……” 翠儿吞吞吐吐的说着。她不敢继续说下去,否则又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幸好这一段时间来,徐奶奶心情很好,否则,她被禁足每一天都打骂自己来泄恨。 “哼,琴川这个臭丫头,竟然想要变成姨奶奶,我就要让她美梦破碎,这辈子都只是夫君的床伴,却什么名分也没有。” 徐夕瑶心肠狠毒的说着,在她眼中任何人都不配成为周府的少奶奶,如果有人想要跟自己抢的话,她一定会让对方生不如死的。 这就是徐夕瑶的本性,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任何卑劣的手段她都愿意一试。 “小姐,你的意思是?” “琴川饮食中的断根草一定要跟上,绝对不能让她怀上夫君的孩子,对了,我上次让你去问我娘亲,除去我脸上疤痕的偏方,你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告诉我?” 一想到脸上的疤痕,徐夕瑶就恨不得将徐若初碎尸万段,这个可恶的女人竟然敢打自己的脸,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在徐夕瑶的眼中,她的脸蛋是最重要的,她要靠着这张脸来挽留周建封,凭借着她的美貌当上周府的少奶奶。 如今,虽然她花了很浓的妆,涂了不少粉,只是脸上的伤疤隐隐约约还能看见,这样她十分气馁。一直以来,徐夕瑶都是追求完美的,这一次是自己疏忽了,竟然栽在徐若初的手中。 “徐奶奶,夫人说她最近会来府中一趟,亲自将偏方告诉徐奶奶,让您放宽心了,不必着急,徐若初的问题,夫人也会为你解决的。” “她为我解决,每一次想的都是什么办法,一次次让我失败……” 徐夕瑶有点不耐烦的说着,此时一道低沉的男子声音传来,说道:“谁惹我们夕瑶生气了?” “夫君,你可来了,你不知道我在想你吗?” 看到周建封来了,徐夕瑶朝着他扑去,整个人依偎在周建封怀中,一股淡淡的体香传到周建封鼻尖,让他顿时神清气爽,满眼都是宠爱。 虽然徐夕瑶脸上有一道疤痕,但是每一次见到徐夕瑶,自己的感觉十分的怪异,想要靠近她,想要亲吻她,这样的感觉十分的怪异。周建封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在心中胡乱的想着。 周建封轻轻深吸一口气,闻着徐夕瑶秀发上的香味,说道:“夕瑶,我也在想你,你都不知道我一日不见你简直如隔三秋一样。” “夫君,你骗人,我知道你刚从琴川那里来,难道你敢说你没有……” 徐夕瑶嘟着嘴,故意撒娇的语气说着。 周建封看着她可爱的模样,一把将她抱起来,然后找了一个椅子走下去,让徐夕瑶坐在他的腿上,带着几分宠溺的神色看着她。 徐夕瑶被看得不自在,周建封眼神中淡淡的笑容让她猜不透,惊慌的说着:“夫君,你怎么这样看着我?难道是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说着,徐夕瑶伸手摸着脸上,摸到疤痕,她眼中闪烁着泪花,哽咽的语气。 “夫君。我……我脸上有这道疤痕,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丑啊?” “怎么会?夕瑶在我心中,永远都是最美的。” “夫君,你没有骗我?” “夕瑶,我怎么舍得骗你呢?你是我的最爱,你看看周府里姨娘们的吃穿用度,你的都是最好的,甚至徐若初的都不如你,难道你还觉得我不宠爱你吗?” 听到周建封这么一说,徐夕瑶才眉开眼笑,说着:“夫君,你对夕瑶真好,夕瑶一定会好好伺候你的。” 说完话,徐夕瑶就扑在周建封的怀中,如同少女一样撒娇。 “夫君,我的脸……都是徐若初害我这样的,难道你不帮我主持公道吗?” 徐夕瑶看着周建封的眼神,慢吞吞的说着,看着夫君没有丝毫的变化,她心中猜不透,难道夫君原来徐若初跟靖王的事情了? 不可能。天下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何况是周建封这样霸道强势的人呢?徐夕瑶在心中暗自揣度着。 “夕瑶,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的,徐若初让你受伤,我一定会让她加倍的偿还给你的,这个可恶的女人。” 说完,周建封还在她的疤痕上轻轻一吻,恶心的说着:“夕瑶,你放心,我吻了你的伤痕,这个伤痕一定会消失的。” 徐夕瑶雀跃的站起来,欢快的转着圈,裙摆绕出一个个好看的波浪来。如同浪花一样迷人,露出洁白的脚踝,格外的风情万种。 周建封含笑看着徐夕瑶的模样,这个女人虽然是乡野中长大的,但是在她这里,周建封得到了满足,她的善解人意,她的温柔多情,足以让自己沉沦其中。 徐夕瑶停下来,走到周建封身边,伸手搂着她的脖子,说道:“夫君,你待我真好,反正现在徐若初也没有将军府作为靠山了,她大伯战死沙场,将军府只是一个空壳,我们要不要现在就去教训她一番?” 徐夕瑶精明的眼珠转动着,狡黠的神色,一想到徐若初欺负自己,她就恨得牙痒痒,恨不得现在就收拾她一下。让这个女人知道自己的厉害。 “夕瑶,我现在有点累了,要不我们明天再去?” 周建封打了一个哈欠,然后冲着徐夕瑶说着,其实徐夕瑶只是夫君是害怕晨靖宇,一想到这个可怕的女人每一次都给徐若初撑腰,这让夫君十分的为难。 “夫君。难道你不心疼我吗?” “夕瑶,乖,我怎么会不心疼你呢?你可是我的心头肉,我恨不得把你捧在手心来珍爱一辈子啊!” 周建封说起谎话来还真是一点也不含糊,这番深情款款的话徐夕瑶自然很受用,但是她还是开口说着:“夫君,今日.我看到晨靖宇怒气冲冲的离开。肯定跟徐若初吵架了,如果现在不去的话……以后恐怕很难有这样的机会了。” 说着,徐夕瑶还带着几分遗憾的语气。 周建封站起来,将手中的蜜饯喂给徐夕瑶,说道:“夕瑶,我现在就陪你去,今天不管你要怎么欺负徐若初,我都答应你。” “真的?夫君,你真的对我太好了!” 说着,徐夕瑶开心极了,亲吻着周建封,热烈的拥抱着他,两个人拥抱着朝着徐若初的院子走来。 远远的,徐夕瑶阴阳怪气的声音就传来,说道:“哎呦,姐姐可真是有心情,竟然在这里秀女红。” 徐夕瑶走过去看着徐若初手中精致的荷包,上面是一对戏水鸳鸯,绣得栩栩如生。虽然徐若初是将军府的嫡女,可是她的绣工可是数一数二的。 徐若初懒得理会徐夕瑶,现在她心情原本就不好,只是想要找点事情来做,打发无聊的时光,不让自己总是想到晨靖宇。 徐夕瑶则不依不饶,一把将徐若初绣的荷包抢过来,嘲笑着:“夫君,你快看看,姐姐真是好不知廉耻。竟然绣这样的东西。” 说着,徐夕瑶将手中的荷包递给了周建封,周建封看了一眼,眉头紧皱着,这个女人肯定不是绣给自己,难道是给晨靖宇的? 徐若初看着眼前这两个厌恶的人,她知道他们的目的,徐夕瑶还真是有本事,竟然随便在周建封耳边说说自己的坏话,周建封就屁颠屁颠的来找自己的麻烦? 徐若初冷笑着,冷傲的目光看着他们,说道:“夫君,这是若初绣给你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徐若初。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的,我知道你是绣给晨靖宇的。” 周建封一口咬定,朝着徐若初冷嘲热讽的说着。 徐若初嘴角露出一抹清纯的笑容来,如沐春风,竟然让周建封看得痴迷,这个女人有几分姿色,她的美跟夕瑶的不同,别有一番滋味,只是她心中装着别的男人,这是绝对不允许的事情。 他可是周府的大少爷,这样的事情传出去,他还怎么混呢? 想着,周建封走上前去,恶狠狠的对着徐若初说道:“说,你是不是跟晨靖宇不清不楚,你是不是给我戴绿帽子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夫君为何总是要苦苦逼我,难道夫君就听信小人的一面之词就要定我的罪吗?我可是绝对不允许的。” 说着,徐若初嘴角淡然一笑,如同出淤泥不染的荷花,带着淡雅的清香,让人沉醉其中,看到周建封看着徐若初的模样,徐夕瑶在心中暗暗骂着:徐若初,你这个贱人竟然敢勾引夫君,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徐夕瑶就朝前走了两步,挡在徐若初面前,说道:“姐姐,你可是周府少奶奶,怎么能跟靖王殿下鬼混呢?你不在乎夫君的颜面,可逆也要顾忌周府的颜面,我们可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怎么也丢不起这个脸的。” 第一百七十一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徐若初冷眼看着徐夕瑶,她脸上涂着重重的粉,然而那道明显的疤痕还是触目惊心,看来这个女人今天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了。 徐若初冷笑着,徐夕瑶我就等着你来找我的麻烦,现在我倒要看看你能怎么办? 想着,徐若初故意冷嘲热讽,说道:“徐夕瑶,你只是一个宠妾,我才是周府的少奶奶,你别在这里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你……徐若初,你以为你一直都会是周府的少奶奶吗?我告诉你,你被做梦了!” 徐夕瑶眼中流露出轻蔑的神色来,伸出纤纤玉指指着徐若初,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这一次,她铁定心思,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一下徐若初,反正晨靖宇不在这里,就算晨靖宇知道了,也不一定会给她撑腰。 徐夕瑶狠毒的在心中想着,盘算着自己的阴谋。 这一次。就算徐若初插翅也难飞了,她终于找到机会好好的教训她一番,想着徐夕瑶对着周建封抛媚眼,说道:“夫君,你看这个狠毒的女人不仅跟靖王殿下不清不楚,甚至还辱骂我,夫君。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不然我怎么有脸活着呢。” 徐夕瑶还真是一块演戏的料,话音刚落她就泣涕涟涟,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迷得周建封神魂颠倒,心疼的将她拥抱在怀中。 “徐若初,你这个毒妇,在我心中你还不如一个丫鬟,如果不是老太君庇护你的话,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周建封恶狠狠的说着,眼睛瞪得通红,恨不得好好的教训徐若初一番。 这几年,这个女人让自己受了不少苦头,一想到老太君对自己毫不留情面的家法伺候,跪祠堂。这一切都是这个女人给自己带来的麻烦,周建封恨不得现在就好好折磨她一顿,让她如同在地狱中一般,煎熬着。 “夫君,难道你还舍不得这个女人吗?她背叛你,伤害你,为什么你还要对她宽容呢?” 徐夕瑶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说着,这个可恶的女人,这辈子他都不愿意原谅她的! 看着周建封虽然眼神凶狠,但一副优柔寡断的模样,徐夕瑶贝齿紧咬着嘴唇,冲着他抱怨着:“夫君,你怎么唯唯诺诺的,难道你心中爱着这个女人吗?她可是给你戴了绿帽子了,难道你甘心吗?” 这一次,徐夕瑶是铁定心了一定要让徐若初脱一层皮,一想到脸上难堪的疤痕,她最在乎的容貌竟然被这个女人毁了,她不甘心,气得全身都在发抖着。 看着徐夕瑶气愤的样子,徐若初眼中露出鄙视的神色来,淡然自若的语气,说道:“徐夕瑶,你别像一个泼妇一样,在这里大喊大叫,难道你还想要抄写一遍女戒吗?” 徐夕瑶想到老太君让自己抄写女戒的事情来,贝齿紧咬着嘴唇,不甘心的说着:“徐若初,你还好意思提这茬,我没有找你算账就好的了,如果不是你从中做鬼,我怎么会被老太君罚抄女戒呢?”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人不可无,何况我的妹妹美若天仙,心却比蛇蝎还要狠毒几分,我怎么敢不防着你呢?” 徐若初嘴角莞尔一笑,清纯可人,淡雅的气息传来,然而眼中的嘲讽,却让周建封大为不悦,这个女人真是无法无天了,我一定要好好的教训她一下。 想着。周建封没有丝毫的犹豫,走上前来,一把将徐若初的衣领抓住,恶狠狠的说着:“徐若初,你这个毒妇,你最好对夕瑶放尊重点,否则,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夫君,难道你要宠妾灭妻吗?这可是老太君万万不会答应你的,何况,我现在怀着你的孩子。” 说着,徐若初手摸在小腹上,如今月份大了,她的小腹微微隆起来,孕味十足,只是身段仍是曼妙,气色红润。 周建封看着徐若初这副毫不在乎的模样,这个女人简直就是蛇蝎,她明明知道自己畏惧老太君,总是拿老太君来威胁自己,想着周建封深邃的眼眸微微转动。说道:“徐若初,如果这个孩子生不下来呢?” “夫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徐若初惊恐万分的神色看着周建封,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样冷酷无情的话一般。其实,徐若初故意在演戏,她的目的就是要激怒这两个愚蠢的人来,让他们做出后悔的事情来。 这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着,人不犯无,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一定不留情面。这一切都是她们自找的,徐若初微微眯着眼,阴寒的冷光扫过他们两人。 徐夕瑶觉得全身发冷,急忙看向徐若初,这个可恶的女人,却看到她脸上带着清纯的笑容,如同不谙世事的少女一样。 周建封看着徐若初这副模样,心痒痒的,他竟然动心了。这个女人如同一匹训不服的野马一样,让周建封欲罢不能,今天他就要让徐若初知道什么是夫大过天的道理。 “徐若初。我的意思就是……” 说完,周建封就欢喜的笑着,眼神中透露出点点寒光来,他的手摸在徐若初的小腹上,嘴角一抹玩味十足的笑容,如同地狱使者一般,冷酷无情。 徐若初则淡定自若,这个男人的心思,她怎么会猜不透呢?如果自己露出害怕的神色来不是正如他的意吗? “你难道想要杀害我腹中胎儿吗?” 徐若初冷冰冰的话语说着,脸上没有丝毫的害怕,这个男人是何尝无情,她比谁都知道,以前是自己不知道这个男人的厉害,这一世。她再也不会让这个该死的男人伤害到自己一分半毫。 此时,夏眉站在一旁,她吓得全身都是颤抖着,她害怕小姐假怀孕的事情露馅。她站在一旁紧张的看着小姐,徐若初转身朝着她使眼色。 夏眉在这里只会坏事,看到小姐的眼色,夏眉朝着外面走去,一副依依不舍的神色。 周建封根本没有注意到夏眉在不在,戏虐的笑容在脸上绽放,说道:“徐若初,你这个可恶的女人,你别以为自己伶牙利嘴,我就拿你没有办法了,我告诉你,我一定不会轻饶了你的。” 说着,周建封伸手就捏着徐若初的下巴,脸上是冷傲的绝情,这一切让徐若初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一脸痛苦的模样,大口的喘着气,如同要窒息。 徐夕瑶看到这里。笑得花枝招展,朝着徐若初走上来,伸手捏着她的脸,恶狠狠的说着:“姐姐,你看上天还是比较眷顾我的,虽然你是周府的少奶奶,可是夫君根本就不宠爱你。你为什么不离开周府呢?” 徐若初努力的想要开口说话,只是觉得喉咙充满血腥味,沙哑的声音说道:“你……你……” 看着她这幅痛苦不堪的模样,周建封放肆的笑出声来,如同发疯的野兽一样,说道:“徐若初,你不是自视清高吗?我倒要看看你今天怎么跪下来求我。” 徐夕瑶则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说着:“夫君。姐姐怎么会跪下来求你呢?在周府里她是少奶奶,手中有老太君给的玉扳子,甚至都没有给你,这个女人的城府很深,夫君你可以多加小心啊。” 不提玉扳子还好,说到玉扳子,周建封眼眸中露出一股淡淡的狠辣来,该死的老太君竟然一直把持着周府不放,现在还把权利都交给这个女人,凭什么她宁愿相信一个外人都不愿意相信自己,周建封想不明白,更不甘心。 “徐若初,我现在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说着,周建封手上力道加了几分,朝着她大声的吼着。 “老太君不是宠爱你吗?我倒要看看这一次老太君还会不会宠爱你,她为什么不把玉扳子给我,你最好现在告诉我玉扳子在哪里,我回叙还能饶你一条性命,否则的话,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周建封已经丧失了理智,朝着徐若初大声的吼着。 徐若初脸颊通红,她想要呼吸,窒息着。这样的感觉就如同溺水一样,她想要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力量,却发现是徒劳无功的。 徐若初的嘴角带着几分淡淡的绝望,上一世他们就是这样折磨自己的,这一世,他们还要如此来折磨自己吗? 这两个人为什么如此的狠毒。难道他们就能任意的决定别人的死活吗? 想着,徐若初的心中唯一剩下的是悲伤,无奈! 不,她不相信老天爷总是会眷顾这两个坏人,眼中透出寒光来,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他们两个人早就挫骨扬灰了。 “徐若初,你瞪我干什么?难道你觉得我会怕你吗?你这个愚蠢的女人,今天我一定要弄死你。” 说着,周建封毫不留情面的扇在徐若初脸上,徐若初伸手紧紧地捏着周建封的手臂,指甲嵌入他的肉里,周建封疼得嗷嗷直叫,冲着徐若初吼道:“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你竟然敢抓我。” 徐夕瑶则抱着手臂,在一旁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玩弄着手中的秀发,朝着徐若初一脸得逞的笑容,说道:“徐若初,你真是一个蠢货,难道你以为老太君会庇护你一辈子吗?等老太君离世,周府一切都是夫君的,你真是想得太幼稚了。” 说完,徐夕瑶就朝着里屋走去,开始翻着一个个柜子,想要找到玉扳子,却什么也没有找到。 徐夕瑶急忙走回来,瞪着徐若初,大声的吼着:“徐若初,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你把玉扳子藏在哪里了?” 徐夕瑶看着徐若初嘴角的嘲笑,不甘心的摇晃着徐若初的肩膀,如同发疯的野兽一样。这个女人为什么能拥有一切,就算夫君不宠爱她,她凭什么能在周府立足,而自己则要步步机关算尽,为什么这个女人天生就如此好命? 徐夕瑶不甘心,她摇晃着徐若初,徐若初看准机会,朝着徐夕瑶的手肘撞去,她的小腹重重的撞在徐夕瑶的手肘上。 这一幕,让徐夕瑶吓傻了,这个女人干什么?难道她想要陷害自己不成? 第一百七十二章 反被算计 徐若初脸色苍白,她瘫软的坐在地上,一只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则伸起来,指着徐夕瑶,大声的说道:“徐夕瑶,你好狠的心,你竟然要伤害我腹中的胎儿。” “我……我没有……夫君你为我作证,我没有……” 徐夕瑶被眼前的情景吓傻了,她看着徐若初衣裙出流出好多的血来,触目惊心,十分的吓人。这一幕,让她想到自己失去孩子的痛苦,她面目狰狞,她刚才根本就没有撞到徐若初的小腹,这个女人怎么能赖到自己身上? 徐夕瑶把期待的目光望向周建封,哀求的语气,说道:“夫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夫君,你要相信我。” 幸好。周建封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这个孩子 “徐若初,你以为你装可怜,我们就会轻饶了你?” 其实,周建封已经被吓到了,但是他故作冷静的模样,冲着徐若初大吼大叫。看着徐若初的模样不像在演戏,难道这个女人真的…… “夫君,你看姐姐天生就是演戏的人才啊!” 徐夕瑶怎么会轻易的放过这个机会,她的孩子就是被徐若初害死的,现在她也要让徐若初尝一尝失去孩子的痛苦,这个恶毒的女人,她根本就不管自己,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她的妹妹,背地都在使一些手段,让老太君被蒙蔽了。 “夕瑶,这个女人不是喜欢演戏吗?这一次我倒要看看她怎么演戏,就算她叫破嗓子也没有人会理睬她的。” 周建封一脸傲慢不逊的模样,伸手搂着徐夕瑶的蛮腰,冲着徐若初露出鄙夷的笑容。 在他看来徐若初就是不知好歹的女人。现在竟然想要用苦肉计来欺骗自己,这个可恶的女人。想着,周建封根本不理会徐若初痛苦的模样,她哀嚎着,煎熬着,这一切都是徐若初的事情,跟自己没有半毛线的关系。 “夫君,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 周建封早就对这个男人不抱任何的希望,上一世他对自己的伤害历历在目,这一世他还是残酷无情,这样的恨刻骨铭心,这辈子,她都不会忘记的。 看着他们两个在一旁暧昧,看好戏的模样,徐若初紧咬着嘴唇,这都是你们怪我无情无义的,就不要怪我对你们不客气了! “徐若初,难道你以为你现在还是将军府的大小姐吗?我告诉你,你大伯在沙场上战死,现在连靖王殿下也抛弃你,你这样的女人根本就不配拥有别人的疼爱。” 周建封伸手扯着徐若初的头发,恶狠狠的说着。 徐若初则双眼冷傲,如同一道道无情的寒光一样盯着周建封,冷淡的语气,说道:“夫君,难道你根本就没有爱过我?” “徐若初,你还要我说多少遍,我之所以会让你进周府的门都是为了夕瑶,你还真的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吗?在我眼中你什么都不是,简直就是狗屁,如今,将军府已经失势,你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了。” “因为我没有利用价值,所以你就要抛弃我,对吗?” 徐若初冷傲的问着,她知道周建封的心狠手辣,想不到这个男人一开始就是算计自己的,徐若初不甘心,这些伤害,背叛,她一定会讨回来的。 “夫君,你还跟她废话做什么。让这个女人赶快把玉扳子交出来。” 徐夕瑶在一旁娇滴滴的声音说着,紧紧地抓着周建封的手臂摇晃着,撒娇着。 徐若初只是觉得十分的恶心,这两个人让她觉得反胃,她绝对不会轻饶他们的,想着,徐若初紧握着拳头,眼神狠辣的看着他们。 “对,夕瑶,你说得对,我差点忘了大事,现在我们就让这女人交出玉扳子来。” 说着,周建封就打算搜身,此时,外面一道狠辣的声音传进来,吼道:“真是好大的胆子,你们两个不想活了吗?” 原来是夏眉去找老太君来帮忙,推开门,夏眉闻到一股血腥味,她眼泪婆娑,急忙朝着徐若初跑过去。看到她身下的血迹,惊慌的叫出口。 “小姐,你怎么了?你怎么流了这么多大的血啊?” 听到这话,老太君也看了一眼徐若初,只发现她的衣裙都全部染红了,看着她脸色苍白如雪,整个人憔悴不堪,奄奄一息的模样。 老太君抬起头来就给了徐夕瑶一个响亮的耳光。 “徐夕瑶,你这个祸水,如果若初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我一定让你陪葬。“ 徐夕瑶想不到老太君竟然这么生气,她想要回嘴,被周建封紧紧地抓住,对着她眨眼睛,让她不要冲动,现在老太君正在气头上,稍后再做其他的解释。 徐夕瑶不甘心,狠毒的目光看向徐若初,在心中不断的祈祷着:徐若初,你死了最好,否则我下次一定不会这么心软。你也不会这么好命的! “夏眉,你还愣着干什么?卫先生在我院中,你赶快去找他给若初诊脉。” 老太君看着夏眉吓得瘫软在地上,她什么也不知道,早就没有主心骨了,只是哭泣着,喃喃自语,说道:“小姐,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小姐,都是我对不起你啊!” 看到这一幕,老太君只能摇了摇头,吩咐着雪灵去请卫先生过来。 今日,卫先生来府中给自己诊脉。想不到竟然遇到这样的事情,这一下碰巧了,老太君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在卫先生身上。 雪灵急忙下去寻找卫先生,眨眼的功夫,卫先生救急匆匆的赶来,看到徐若初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他心中大惊,难道自己用药过猛了吗? 为什么若初这副憔悴的模样? 卫先生心中万分的自责,他想要好好的保护若初,却眼睁睁的看着她一次次受伤,一次次被人陷害,他无能为力,现在看着若初这幅痛苦的样子,他鼻尖酸酸的,当年答应大哥一定好好保护若初,都是自己无能! “若……少奶奶,你没事吧?” 卫先生刚说出口就感觉到自己唐突了,冲着徐若初开口问着。 徐若初冲着他微微眨眼,示意他不用为自己担心,一切都在计划中。此时,卫先生才稍微缓和过来。这个丫头,怎么能这么吓自己呢? 卫先生坐下来,然后将手搭在若初手臂上,小心的诊脉。 “卫先生,若初没事吧?” 许久过去,卫先生还是一直没有说话。老太君忍不住,开口问着。 看着若初流了这么多血,她心中如同刀绞一样,不断的祈祷着她腹中的胎儿平安无事,如果有意外的话,她也不想活了。 卫先生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老太君。然后才把若初的手放进锦被中,仔细为她盖好,淡淡的语气,说着:“老太君,少奶奶命薄,她腹中胎儿没有保住!” 如同五雷轰顶一样,老太君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她的耳朵中一遍遍传来卫先生说的话。她差点晕倒,幸好雪灵及时扶住她。 老太君还是不甘心的问着:“卫先生,你医术高明,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老太君,请你节哀。” 卫先生冲着老太君露出几分愧疚的神色来,他不想欺骗老太君,只是为了把戏做足,这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其实,这一切徐若初早就跟卫先生安排好了,她暗暗喝下汤药,造成流产的假象。她根本就没有怀孕,怎么可能会生下孩子呢,这不是无稽之谈呢,而流产成了最好的手段,还能让这两个可恶的人受到该有的惩罚。 徐若初的眼中带着几分嘲笑,这一下,他们两个一定遭殃了,徐若初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这一次,她一定要送他们下地狱。 “说。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徐夕瑶,是不是你的错?” 老太君转身,看着他们两个人大声的吼着,她根本就不喜欢徐夕瑶,看着她穿红戴绿的模样,真是庸脂俗粉,然而封儿却是鬼迷心窍,竟然将全部的宠爱都给了这个女人。 真是一个狐媚胚子!老太君在心中暗暗骂着,气愤的瞪着他们两个人。 周建封看着徐夕瑶害怕的模样,他拉了拉她的手,然后朝着老太君走来,恭敬的说着:“老太君,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要怪的话。你就怪我吧,是我对不起徐若初,是我不小心撞到她的。” 听到周建封的话,徐夕瑶的眼眸中噙满感激的泪花,想不到在关键时刻夫君为了自己挺身而出,这份感动,这份恩宠,徐夕瑶心中甜甜的,眼眶泛红,但是她不忍心让夫君为自己背黑锅。 “老太君,这件事都是……” “夕瑶,你给我闭嘴!” 徐夕瑶还没有说完话,就被周建封打断了,他朝着徐夕瑶使眼色,告诉她不要说话,一切都由自己来承担。反正自己是老太君的亲孙子,不管怎么,老太君都不会为难自己的。 老太君心思聪慧,怎么看不出其中的猫腻呢? “封儿,难道你要为这个贱人背黑锅吗?她竟然让若初流产……” 说完,老太君就扬起手来想要闪徐夕瑶的耳光,顿时觉得头晕目眩,她差点晕倒在地。雪灵急忙端来热水给老太君喝下,安慰着:“老太君,你别生气了。” “你看看这个不成气候的人,你说我能不生气吗?我看着她我真是觉得十分的心烦!” 老太君指着徐夕瑶大声的吼着,不满之情溢于言表。 在老太君眼中,徐夕瑶只是乡野之人,根本上不得台面,这样的女人根本不配成为周府的妾,想不到封儿中了她的迷魂汤,对她死心塌地,这个女人看来真是不简单,勾引男人真是太厉害了! 徐若初悲伤的声音传来:“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老太君……” 老太君转身看着徐若初苍白的脸色,悲伤的神情,她于心不忍,想要安慰徐若初,却发现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难道是上天在报应吗? 第一百七十三章 撵出府去 老太君急忙走过去,紧紧地拉着徐若初的手,眼神中流露着浓浓的疼爱,沙哑的声音说着:“若初丫头,都是老太君没有保护好你,我原本以为把玉扳子交给你,这些人就会畏惧你了,想不到他们如此狼心狗肺,竟然存了歹毒的心思想要害你。” “老太君,我不要什么玉扳子,我只是想要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 徐若初头发凌乱,脸色苍白,现在她整个人显得十分憔悴,如同风中的拂柳一样,弱不禁风。 看到这里,老太君眼泪再也忍不住,滚落下来,她一期盼着的嫡子,现在美梦落空。这件事,绝对不能这么算了。为了弥补若初,老太君这一次决定好好的收拾他们一下。 说完,老太君转身,恶狠狠的瞪着他们两个人,冲着徐夕瑶吼道:“你最好如实交代,否则……” 阴寒的声音,冷酷的眼神。如同一把冰冷冷的利剑一样,刺在徐夕瑶的脸上,让她害怕起来。 徐夕瑶颤抖着,害怕的目光看向周建封,现在只有夫君能庇护自己,她一定要牢牢的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老太君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思,对着雪灵吩咐道:“雪灵,把徐夕瑶拖下去家法伺候,我倒要看看是她的骨头硬还是我的鞭子硬。” 雪灵欢快的点点头,她一直都不喜欢徐夕瑶,自以为是,一心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却不想一直都是一个土包子,看着她的穿着。雪灵冷笑着,然后慢慢朝她逼近。 徐夕瑶吓得脸色苍白,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袖,不知所措,结结巴巴的说着:“老太君,我……这都不关我的事……” “你还不说真话吗?” “老太君我说的都是真话,你为什么不愿意相信我说的话呢?这一切都是这个女人的阴谋,是她自己不小心撞在我手臂上的,真的不是我的错。” 这一刻,徐夕瑶的脑袋灵光,竟然想到一切的局都是徐若初在布,等着的就是他们两个人上门来挑衅。徐若初,想不到你这么厉害,读心术,看来我真是小看你了。 徐夕瑶突然想到,原本老将军是想要培养徐若初的读心术,却不想徐若初不感兴趣,想不到现在她竟然这么厉害,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中。 此刻,徐夕瑶刚好看到徐若初眼眸中的嘲讽,冷笑。 “老太君,我明白了,徐若初根本就没有怀孕,她是想要利用这个机会来陷害我,从而也解决自己假怀孕的麻烦。” 徐夕瑶冲着老太君说着,满脸都是泪花,楚楚可人,只是这种手段在老太君这里根本不奏效。 听完徐夕瑶的话,屋里的人都议论纷纷,交头接耳。 “卫先生,她说我没有怀孕,你是城中有名的大夫,你帮我证明一下,我到底有没有怀孕?” 徐若初冲着卫先生说着,故意对着他使眼神。 “徐奶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少奶奶怎么会没有怀孕呢?如果没有怀孕,为什么会流产,再说了,你是在怀疑我的医术吗?我才不想留在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 说完,卫先生拔腿就要离开,老太君急忙挡住他的去路。 “卫先生,您别生气。这个女人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老太君,你真是太糊涂了,你为什么要相信这个女人的话,她都是在演戏,目的就是要陷害我。” 这一刻,徐夕瑶的脑子灵光起来,这些谜团她一一想明白,冲着老太君说着。 “难道你的意思是卫先生跟若初是串通好的,故意来陷害我们的?”老太君对着徐夕瑶恶狠狠的说着,这个疯女人说话一点也不注意分寸,真是丢人! 周建封伸手拉着徐夕瑶的手,告诉她别在说了,现在老太君什么话也听不进去,等她气消了,一切都好了。 “不,夫君,难道你也不相信我吗?徐若初真的是在演戏,你相信我说的话,好不好啊?” 说完,徐夕瑶殷切的目光望着周建封,想要努力证明自己说的话是真的。只是。这些话都如同天方夜谭一样,周建封怎么会相信呢? “夕瑶,你别胡闹了,你就跟老太君认一个错吧。老太君一定会原谅你的无心之错的,好不好啊?” “夫君,难道你也不愿意相信我说的话吗?我的直觉告诉我徐若初根本就没有怀孕,这个女人从头到尾都在演戏,她故意陷害我的,你明白吗?” 徐夕瑶情绪十分的激动,冲着周建封手舞足蹈的说着,想不到没有人愿意相信自己说的话。 此时,老太君如同看一个怪物一样,看着徐夕瑶,这个狠毒的女人,难道以为有封儿的宠爱就能在周府里胡作非为了吗? 一直怜悯她不能再生育,对她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她竟然敢这样对若初,这件事,老太君决定要让徐夕瑶付出代价来。 “徐夕瑶,你真是一个狠毒的女人,现在你就从周府中滚出去。再也不要出现在我周府中了!” “老太君,你不要被徐若初欺骗了,这个女人是一个骗子,你为什么不愿意相信我说的话呢?他们真的是串通起来的。” 徐夕瑶伸手指着卫先生跟徐若初,这两个人沆瀣一气,他们都在设好圈套等着自己跳下去,这一次是自己疏忽大意了。 “徐夕瑶,你这个疯女人,别在这里撒泼,难道你以为我周府是菜市场吗?” 老太君大声的吼着,这个女人真是无法无天了,竟然敢在自己眼皮子地下胡说八道。她伸手就给了徐夕瑶一个耳光,顿时她白皙的脸上出现五个指头印,嘴角一丝丝鲜血渗出来。 “老太君。这个老头跟徐若初早就认识,卫家跟徐家是旧交,这样一来,你还不愿意相信我说的话吗?老太君,你仔细想想,我为什么要说谎,我为什么要杀害这个孩子,难道仅仅是因为我不能生育,我善妒吗?” 徐夕瑶还是不放弃,她抓住卫先生跟将军府的关系来大做文章,想要引起老太君的怀疑,如今自己在劫难逃,她也要拖徐若初下水,让这个可恶的女人知道自己的厉害。 徐夕瑶在心中已经下定决心,就算自己被老太君赶出周府去,她也不会让徐若初逍遥自在的。 果然,听到这话,老太君怀疑的目光看着卫先生跟徐若初,她本来就生性多疑,想不到若初他们两人竟然认识,为什么要装作一副陌生的模样。难道是故意欺骗自己吗? 还是,这一切果真如同徐夕瑶说的那样,他们联手起来欺骗我? 老太君在心中胡思乱想着,眼神一直在他们两人身上游移,想要寻找出答案来。这个时候,卫先生打了一个哈欠,冲着老太君说道:“老太君。我只是来你府中给你看病的,少奶奶流产也是雪灵丫头过去叫我的,现在被别人平白无故的冤枉,以后我还是不来你府中了。” 卫先生天性清高,如果不是为了若初,他才选择忍着,想不到这个女人这么过分。竟然胡乱一说,想要陷害若初,此时,卫先生再也不能做事不管了。 听完卫先生的话,老太君急忙赔笑脸,说道:“卫先生,不好意思,你别在意,我根本不会相信这个女人的话。”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现在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免得遭人口舌。” 说完,卫先生就大步离开,他相信就算自己离开凭着若初的聪明才智一定会平安无事的,他守在这里,只会给若初带来麻烦。 若初,你一定要好好的! 卫先生在心中默默的祈祷着,想不到徐夕瑶母女竟然是陷害大哥的凶手,现在看见徐夕瑶,卫先生恨不得上去给她千刀万剐,只是他们卫家是只救人不害人的。 一想到大哥含冤而死这么多年,卫先生眼中噙满愧疚的泪花。 此时,老太君看着徐夕瑶,说道:“徐夕瑶,你别在这里胡言乱语了,我告诉你,我根本就不会相信你说的话,现在就请你滚出周府去,还是你要让我叫小厮来绑着你出府?” 老太君神色严厉的说着。这个可恶的女人,现在亲手毁了若初的孩子,还把一切的脏水都泼到若初身上。 看着若初心地善良,她竟然如此欺负若初,真是一个十足的蛇蝎女人。 老太君转身又对着周建封说道:“封儿,我不许你再见这个女人,否则的话……” “老太君,你为什么要这样狠心呢?这一切都不是夕瑶的错,难道你不明白吗?我当时看得很清楚,真的是徐若初自己撞在她身上的。” “封儿,你真是糊涂,若初怎么舍得伤害自己的孩子?” “老太君,说不定徐若初根本就没有怀孕啊,这样的话。一切都说得过去了。”此时,周建封也附和着徐夕瑶,开口说着。 老太君将拐杖砸在周建封的头上,说道:“封儿,你去祠堂跪着,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准离开,你呢?你还不赶快离开周府?” 说着,老太君转身看着在一旁呆呆站着的徐夕瑶,这个祸水,如果周府里没有她的话,一定会平静不少的。多少风波都是这个掀起来的,现在终于可以恢复平静了。 徐夕瑶还想苦苦挣扎,却被两个彪悍的小厮紧紧地架住,然后拖着她朝着大门走去。 “夫君,你救救我的,我说的都是真的,夫君……” “不要,你们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撵我走……” 徐夕瑶一声声悲惨的声音传来,鬼哭狼嚎,撕心裂肺,一声比一声还要惨,只是听着她的叫喊声,徐若初觉得十分的痛快。这一次,不让徐夕瑶脱一层皮算她走运的,现在她只是被撵出周府去,徐若初怎么会甘心呢? 徐夕瑶,这一次算便宜你了,下一次,你就等着被我收拾吧!徐若初暗暗在心中发誓着,一双阴寒的目光看着徐夕瑶,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她才收回目光。 第一百七十四章 哭闹一番 看到床上躺着的徐若初脸色苍白,神情遗憾的模样,老太君知道失去孩子的痛苦,走上前去,伸手拉着若初白皙的手,安慰着。 “若初丫头,你要多多保重身体,孩子以后会慢慢有的。” “老太君,若初不甘心,我辛苦怀上的孩子为什么被他们害死了,他们为什么这么狠心。夫君还要为徐夕瑶求情,这个孩子可是你的亲骨肉啊,难道你一点也不心疼吗?” 很明显,后半句话徐若初是冲着周建封说的。 老太君转身看着周建封呆呆的站在原地,脸上神情淡漠,如同事不关己一般。封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的冷血无情了?他自己的亲身骨肉,为何还是这副冷漠的样子? 这个该死的徐夕瑶,这一次被撵出周府去,她休想再回府来。 “封儿,若初刚失去孩子,你过来好好安慰她一番。” “老太君。她根本就没有怀孩子,这个恶毒的女人都是在欺骗我们的,你为什么宁愿相信一个外人的话,你也不相信我说的话?我可是你的亲孙子啊!” 周建封冲着老太君指手画脚,大喊大叫,如同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现在他根本就不管徐若初的死活,一心想着怎么让夕瑶回府。 一想到夕瑶离开。他心如同刀绞一样,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的煎熬,他不想一遍遍体会。 在周建封的眼中,徐夕瑶是天下最美好的女子,总是让他欲罢不能。这一切都是徐若初的阴谋,这个可恶的女人,心机重,城府深,他阴辣的目光投向徐若初。 徐若初毫不畏惧,抬头直视着周建封的目光,嘴角勾出莞尔一笑,多了几分清纯,但更多的是嘲讽。她就是在笑周建封的无能,笑这两个愚蠢的女人。 就算现在她们知道自己的阴谋,只是老太君不相信她们说的话,就算她们说破嘴也无济于事,这一切都在徐若初的预料中,只是没有想到徐夕瑶竟然抖出自己跟卫先生是旧交的事情。 看来徐夕瑶长脑子了,变得灵光了不少。 这个游戏越来越好玩了,徐若初嘴角噙出完美的笑容,遇强则强,她喜欢厉害的对手,而不是像以前一样愚蠢的徐夕瑶,这样一点兴趣都没有。 周建封感觉到徐若初眼神中的嘲讽意味,伸手指着她,吼道:“老太君,我不服气,我请求你让夕瑶回府,不然的话,我也要离开周府。” 老太君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心疼这么多年的孙子,现在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来,老太君双眼如同鹰眼一样,敏锐的盯着周建封。 她一直沉默着,就这样注视着周建封,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来的酸甜苦辣,她真是苦不堪言,难道自己的一番心血封儿都不明白吗? 周建封被老太君的模样吓到,诚惶诚恐的模样,但转念一想,不管如何,他都要让夕瑶回府来,否则的话,他也不想再回来了,周府里面没有值得自己留恋的人。 唯一的人是他的母亲,只是母亲唯唯诺诺,什么都拿不定主意,或许让她留在周府是最好的。周建封一咬牙,继续说道:“老太君,难道你也打算让我离开周府吗?” “封儿,你这是在威胁我?” “老太君,我怎么敢威胁你呢,我这是在请求你啊。我只是不希望你被徐若初这个毒妇蒙蔽住心眼,认不清事情的真相。” 周建封据理力争,这一次就算让老太君痛恨自己,他也在所不惜,为了心中的最爱,他要勇敢一次,否则夕瑶一定会寒心的。 老太君冷笑着,看着她悉心培养多年的好孙子,脸上的冷意越来越浓,如同结了一层冰一样。 “周建封,你想要离开周府?好,我成全你,以后你就给我滚出去,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眼前,就当我周府没有大少爷。” 老太君说完这句话,脸上留下一滴坚决的泪水,然后转身不再理会周建封,故意看着远处,她不想再看一眼这个没出息的人,周府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徐若初则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她倒要看看周建封怎么救出徐夕瑶来,啧啧啧,真是上演一副悲情戏来,着实感人。 只是一切在徐若初的眼中,变得格外的恶心,这两个人的本性,她比谁都清楚。 很明显,周建封被老太君的话语吓住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老太君真的不顾念他们之间的祖孙情,竟然如此的狠心,要把自己撵出周府去? 其实,周建封只是打定主意,老太君一定舍不得自己离开周府,故意用这样的话来刺激老太君,想要让老太君松口,让徐夕瑶回府来,想不到自己的一时冲动,竟然变成这副糟糕的模样。 现在,周建封痛心不已,他急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伸手紧紧地抓着老太君的衣角。哀求的语气。 “老太君,你别生气,我只是一时冲动,是我的错。” 老太君低头看了一眼周建封,看着他苦苦哀求的模样,心中微微动容。 “封儿,难道你真的觉得徐夕瑶很好吗?为了她你不惜想要跟整个周府作对吗?是不是?” 老太君厉声吼着,她气得全身发抖,胸口一起一伏,情绪十分的激动。 想不到这个狼子野心,周府辛辛苦苦养育他这么多年,现在竟然说出这么薄情的话来。也是,老太君转念一想,上一次他竟然敢用涂上丹顶鹤的灵芝给自己。他的心,真的好狠! “老太君,封儿知道错了,你饶了封儿,好不好啊?” 周建封现在被吓傻了,想不到老太君竟然这么生气,现在他才稍微恢复点理智。如果离开周府的话,他什么都不是,甚至还不如一个叫花子,这样的生活他该怎么过呢? 现在想来,自己真的是太冲动了! 周建封看着老太君脸色冷若冰霜,看来这次自己是在劫难逃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老太君回心转意,自己留在周府中,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是周建封唯一的打算。 徐若初则不说话,静静的看着一切,看着周建封为了能留在周府会用怎么卑劣的手段,这个无情的男人,每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现在看着他倒霉。徐若初心中却很爽! 周建封自己掌嘴,一边打着自己耳光,一边哀求着,想要让老太君原谅自己。 看着周建封这副模样,老太君心中不忍,他的嘴角已经渗出一丝丝的血丝来。 “封儿,你去跪三天祠堂。在列祖列宗面前好好的忏悔,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得出来,否则的话,我一定会把你撵出周府去的,你要相信我说到做到!” 老太君冲着周建封说完这句话,然后转身就离开了。 她生怕自己改变主意,如果他不是自己的孙子。老太君才不会如此宽容他的罪行,早就把他交给官府了。 周建封看着老太君松口,他心中的大石头才落下来,开心的说着:“徐若初,你以为老太君会庇护你一生吗?我告诉你,我才是老太君的亲孙子,再说了老太君年纪大了,等她百年之后,你就等着被我好好的折磨吧!” 放完狠话,周建封才满意的离开,虽然这不是最好的结果,只要自己留在周府,他就能想办法让夕瑶回来,让她回到身边。 徐若初冷漠的眼神看着周建封在视线中消失,徐若初才说道:“夏眉,你去准备点热水,我要洗一个热水澡。” 徐若初全身被血腥味包围着,这些血都是卫先生用药让自己流出来的,虽然对身体没有伤害,只是徐若初不喜欢血腥味,现在她皱着眉头说着。 “小姐,我马上就去。” 夏眉急忙去烧热水,然后放了不少新鲜的玫瑰花瓣,然后倒入澡缸中,一阵阵香味扑鼻而来,格外的清香。 “小姐,热水准备好了,我伺候你洗澡吧!” 夏眉来到床边。小心的伺候着徐若初去洗澡。 泡在热水中,徐若初觉得十分的享受,她微微闭着眼,让全身都放松下来,尽情的享受着,这些天的疲倦一扫而光。 只是,为什么一闭上眼,她的脑海中就会浮现出靖王殿下悲伤的神情来,难道靖王真的跟自己闹翻脸了? 或许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就做最熟悉的陌生人吧,徐若初在心中安慰着自己。 “小姐,你在想什么呢?” 夏眉看着徐若初眉头紧皱的模样,冲着她问道。刚才的情况真的把自己吓坏了,她原本以为老太君一定会怀疑小姐的。想不到老太君还是没有多问一句话。 只是,夏眉却觉得这件事情怪怪的,总是有一种扑朔迷离的地方,怎么也说不清楚。 徐若初微微睁开眼,淡淡的语气,说道:“夏眉,你想要知道老太君为什么没有怪罪我吗?其实,她已经开始怀疑我了。” “小姐,你说老太君怀疑我们是假怀孕吗?为什么老太君没有戳穿我们呢?” 夏眉不敢想象后果,如果被老太君知道是欺骗她的话,小姐一定会被撵出周府去,甚至送给官府,想着,夏眉就觉得一阵阵阴寒来,害怕极了。 徐若初则嘴角微微一笑,如同山中盛开的百合花一样,说道:“夏眉,你以为老太君糊涂吗?其实,她比我们还要聪明几分,只是现在她没有十足的把握罢了,她不能听从徐夕瑶一面之词就找我们的麻烦,只是徐夕瑶的话已经成一根刺长在老太君的心口上了。” “小姐,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夏眉担心的说着,这个主意太冒险了,当时她不想让小姐冒险的,但是看着小姐势在必得的模样,为了让这两个可恶的人受到惩罚,夏眉也只要搏一搏。 第一百七十五章 心知肚明 “夏眉,一切我自有打算,你不用担心,只要你好好的听我的话,一切都在我们的预料之中,只是这一次轻饶了周建封。” 徐若初目光陡寒,带着凌厉的语气。 夏眉被小姐的模样吓到,如同跟少爷有深仇一般,夏眉支支吾吾。 “夏眉,你有什么话,你就说出来,我不喜欢你这副吞吞吐吐的样子。” “小姐,我觉得你狠讨厌少爷,他是你的夫君,你为什么要讨厌他呢?按理来说,你应该讨他的欢心,凭着他的宠爱在周府站住脚跟啊。” 在夏眉看来,这是小姐最好的选择,然而小姐对周建封的恨,愤怒,让她心生疑惑。 徐若初自然理解夏眉心中的疑惑。这些话她不知道憋在心中多久了,现在也是鼓了不少的勇气才问出口来。 徐若初淡然的目光看着远方,思绪飘到很遥远的地方,想起他们两个人伤害自己的场景,她紧紧地咬着嘴唇,淡淡的血丝渗出来,也毫不知道痛。 “小姐。你没事吧?如果你不愿意说的话,你就不用说,我也只是随口问一问的。” 夏眉不想看到小姐伤心的模样,急忙冲着她说道。 “没事,只是我说出口来,或许你会不相信。” 想到上一世,她竟然穿越而来,重活一世,这样的事情说给夏眉听,只怕夏眉也是觉得天方夜谭,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夏眉眨着清纯的大眼睛,说道:“小姐,你说的任何话,我都深信不疑。” “夏眉。其实我们在上一世的时候被周建封跟徐夕瑶陷害,他们害死了我的孩子,甚至连我的命都被他们陷害了,这一世,我是来讨债的,所以,我一定不能看着他们逍遥自在。” 徐若初平静的语气,淡定的说着。 夏眉则听得一头雾水,世界上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吗?她疑惑的双眼看着徐若初,只见徐若初伸手来捏着夏眉的脸蛋,说道:“你看,我说给你听,但是你却不相信。” “小姐,你讲的就如同神话故事一样,我……我想要相信,只是……” “只是觉得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可是我亲生经历过,这就是我为什么这么恨周建封的原因,夏眉有一天我们会离开周府,你我都会过上幸福的生活,你明白吗?” 徐若初将心中的打算告诉了夏眉,现在也是时候告诉她一切了,索性,徐若初将心中所思所想都和盘托出。 “夏眉,等我们离开周府,我就开始为你张罗与双瑞的婚事,你们一定会幸福的。” 夏眉一听到这话,小脸通红,急忙害羞的低下头来,说着:“小姐,你……你真是怪会取笑我的,我要一辈子守在小姐身边,我哪里也不去。” “守在我身边做什么?难道要留成老姑娘不成?” 徐若初是真心的疼爱夏眉,这些年她对自己的照顾无微不至,更合适的机会她也会为夏眉打算好,让她有一个安身之处。 夏眉不想再听徐若初嘲笑自己,开口说道:“小姐,水冷了,我去给你加一点热水来。” 说着,夏眉就朝着门外走去,双颊通红,心中却涌现出一阵阵的感动来,想不到小姐一直惦记着自己。她的心中如同吃了蜜一样,甜蜜蜜的。 老太君院中。 “雪灵,今天徐夕瑶说的话,你可听清楚了,我总是觉得她说的话有几分道理,难道若初真的没有怀孕吗?” 老太君带着几分疑惑的口气,说出心中的猜想。 雪灵一愣,急忙将茶水递给老太君,说道:“老太君,这么重要的事情,雪灵可不敢瞎说,我觉得少奶奶不会这么糊涂,如今她是周府的少奶奶没有必要让自己冒这样大的风险。” “这也是,只是我总觉得乖乖的,说不定若初真的是冒风险来欺骗我,却想要将徐夕瑶撵出府里。” 老太君一时犯糊涂,她将心中的猜想说出来,眼中带着淡淡的疑惑。 真是岁数大了,如果是以前的话,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根本难不倒自己,只是现在想来。她总是觉得心力憔悴,只好将一切都交给徐若初来打理。 幸好若初能干,否则周府真的完蛋了! “老太君,我觉得这样说不通,难道少奶奶是因为嫉妒徐夕瑶得到少爷的恩宠,因而怀恨在心吗?我怎么看少奶奶都不是这样的人,她的心思也不会如此的狭窄。” 雪灵的这话倒是提醒了老太君,若初对封儿总是淡淡的,原本以为是若初对靖王殿下有情,她暗中调查却没有发现任何的端倪。 看来,这一切都是徐夕瑶的胡言乱语,老太君在雪灵的伺候下,她靠在美人榻上,微微闭上眼,说道:“雪灵,我累了,没有我的吩咐,不要让其他人进来,你明白吗?” 雪灵点点头,然后朝着门外走去,吩咐小丫鬟们一定好好伺候好老太君。不要让闲杂人来叨扰了老太君的清静。 老太君微微闭上眼,心中却十分的烦闷,周府的大小事务,她都交给了若初,封儿却一直抓着玉扳子不放,而若初其实早几日就将玉扳子交给了自己。 老太君摸着手中的玉扳子,晶莹剔透,却透出一股冰凉来。 为了这个冰冷的东西,她的亲孙子为了得到它,不惜想要毒害自己! 为了这个冰冷的东西,她的亲孙子为了得到它,不惜伤害他的亲骨肉。 老太君越来手中的玉扳子觉得晦气,幸好若初把她交给了自己,否则今天说不定就被徐夕瑶拿走了。这个可恨的女人,现在终于清静下来了,不然她在周府中,只是知道争风吃醋,惹是生非,简直就是一个祸水。 想了许久,老太君没有丝毫的犹豫,她将手中的玉扳子砸在檀木香桌上,眨眼的功夫,只听到一声清脆的响声,就碎成两节。 雪灵满眼都是诧异,只是她不想多问,老太君做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的原因,她作为奴才不好什么事情都问清楚。 此时,徐夕瑶被老太君大汉绑着,来到了将军府。 管家看到徐夕瑶被绑着回来,腿都吓软了,急忙跑进去跟徐晓欣禀报。 “什么?你说我的夕瑶被绑住了?” 管家点点头,说道:“孙夫人,你快来看看,二小姐现在还在门口。我看二小姐受了好大的委屈,孙夫人你一定要为小姐做主啊!” 管家被徐晓欣收买了,简直就是她的一条狗一样,冲着她摇尾乞怜,谄媚。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看看。” 徐晓欣将手中一只金光闪闪的钗子插在头上,然后风风火火的朝着门口跑去。远远的就看到徐夕瑶委屈的模样,她厉声吼道:“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她可是周府的徐奶奶,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 两个大汉面面相觑,如同看怪物一样看着徐晓欣,说道:“我们就是奉了老太君的命令,将她送回来将军府的。” 说完,他们用劲一推。将徐夕瑶推开,然后转身离开。 徐晓欣脑袋嗡的一声,这两个人说的话如同炸弹一样,让她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看着娘亲的模样,徐夕瑶撇撇嘴,委屈的说着:“娘亲,你还不扶我一把?” 徐晓欣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走上前去扶着徐夕瑶,轻声问着。 “夕瑶,刚才他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你被老太君赶出来了,为什么啊?” 徐晓欣担心万分,双眼流露出惊恐的神色来,如果夕瑶离开周府这棵摇钱树,她该怎么办呢?因为爱赌,现在她欠了一屁股的外债,原本正打算去周府,跟女儿要点银子的,却不想女人竟然被赶出来了! 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徐晓欣被炸蒙圈了,她怎么也想不明白。 说到这里,徐夕瑶眼眶红红的,撒娇的语气说道:“娘亲,一切都是徐若初在背后捣鬼,这个可恶的女人,现在竟然让老太君把自己从周府撵出来。” “什么?夕瑶,这一切都是徐若初在背后捣鬼?” 徐晓欣惊呼出口来,想不到徐若初竟然这么的狠毒。她怎么能这样对夕瑶呢?这个可恶的女人,如果不是自己在管理着将军府,说不定现在将军府早就变成一片荒芜了,这个可恶的女人怎么能这么无情呢? “娘亲,你以为是谁?现在徐若初可神气了,不过她的孩子也没有了,这也算是她的一点惩罚。” 徐晓欣喜出望外,紧紧地抓着女儿的手,说道:“夕瑶,你说什么?你说徐若初的孩子没有了?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原原本本的告诉我。” 徐夕瑶回到屋中,她坐下来,喝了一口茶,然后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徐晓欣。最后不忘撒娇的求着她,说道:“娘亲,你看看女儿被徐若初那个贱人陷害,这一次,你一定要帮我。” “这个小贱人,真是以为翅膀硬了,我要让她知道我徐晓欣的女儿可不是吃素的,也不是她惹得起的。” 徐晓欣的眼眸中带着几分杀机,冲着徐夕瑶说道:“夕瑶,你听我说……” 徐晓欣把心中的想法告诉徐夕瑶,这一次一定会万无一失的。等机会成功徐若初就等着被收拾吧。想着自己的阴谋,徐晓欣的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 看着娘亲神气的模样,徐夕瑶撇撇嘴,说道:“娘亲,你每一次帮我出主意最后都得不偿失,这一次说不定也……” 徐夕瑶如同泄气的皮球一样,耷拉着脑袋,有点失落的想着。 “夕瑶,难道你怀疑娘亲吗?我告诉你,这一次你就等着当上周府的少奶奶吧!”说着,徐晓欣将一颗樱桃喂给徐夕瑶,说道:“我的宝贝女儿,娘亲怎么舍得让你受委屈,这一次,你一定要听娘亲的话。” 徐夕瑶皱起眉头来,说道:“可是我现在该怎么回去周府呢?如果我们不在周府的话,谁帮我们?” 第一百七十六章 大吵大闹 “素妍那个丫头不是在周府吗?” “靠她?夫君几乎都不去她房中,她的院子如同冷宫一样,指望着她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呢。” 徐夕瑶撇撇嘴,不开心的说着,现在的关键就是要回到周府去,只要能留在周府,她就有办法来收拾徐若初。 “娘亲,你先想办法让我回到周府吧,我就不相信徐若初每一次都会这么好命,我倒要让她看看,我的厉害。” 说着,徐夕瑶手中捏着一颗樱桃,眼中露出狠辣的杀机来。 “夕瑶,我想好了,如果这一次阴谋还是失败的话,我就买通杀手去杀了徐若初,这样一了百了。” 徐晓欣现在也是没有耐心了,她再也不能让徐若初来坏自己的好事了,只要让徐若初死,将军府就变成他们的,如此一来。不是正好吗? 想着,徐晓欣眼中露出得逞的笑容来,姜毕竟是老的辣,徐若初想要跟自己斗还嫩了点。 “娘亲,我想要慢慢的折磨徐若初,一刀杀了她倒是让她痛快了,只是太无趣了。” 徐夕瑶也不是什么善类。折磨人的方法她有一千种一百种,她要一个个的试一试,看看徐若初到底有多厉害。 “对了,夕瑶,我听你说,徐若初流产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娘心,我怀疑徐若初根本就没有怀孕,只是我一直都找不到证据,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徐夕瑶急忙问出口,母亲比自己见识丰富,她一定能说出原因的。 “夕瑶,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好好的想一想。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只要你想出来,一切都会没有问题的。” 徐晓欣打定心思,她相信一定能找到问题的关键,这样一切都能迎刃而解了,她相信只要徐若初没有怀孕,一定能找出马脚来的。 “夕瑶,你为什么有这样的猜想?” “娘亲,你说徐若初真的怀孕的话,她为什么故意用她的腹部撞在我的手肘上?还要,那一天凑巧是卫先生在府上,你告诉我卫家跟徐家是世交,这样的话,我怀疑他们早就串通好的,故意演戏来陷害我的。” 徐夕瑶头头是道的分析着,一想到自己竟然被徐若初陷害了,她不甘心的紧咬着嘴唇,恨不得现在就让徐若初五马分尸,不断在心中咒骂着她。 “夕瑶,你为什么不把这些话告诉我老太君啊?” “我告诉了,老太君不相信我说的话,还把我撵出来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徐夕瑶一边摇晃着徐晓欣的手臂,一只手则擦着脸颊上的泪光,委屈的哭起来。离开周府,她就不是徐奶奶,如今将军府的财政大权被徐若初一手掌管着,他们该怎么过日子啊? 此时,孙从井回到屋里,听到女儿的哭泣声,焦急的问道。 “夕瑶,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你告诉爹爹,爹爹一定为你报仇!” “除了徐若初,还能有谁,爹爹你都不知道徐若初那个贱人多么过分,她竟然设计陷害我,爹爹,你现在一定要帮我啊!” 孙从井听完女儿的话,脸上浮现淡淡的失落来,他心中觉得对徐若初有愧疚,一直都选择忍气吞声。现在这个女人竟然敢欺负他的宝贝女儿,真是该死! 徐晓欣看着夫君沉默的样子,伸手扯着他的衣袖,说道:“夫君,我知道你心胸宽广,可是你看看我们的女儿,她都被徐若初欺负成这样了,难道你还要让我们受委屈吗?” 听到徐晓欣的话,孙从井紧紧地握紧拳头,恶狠狠的说着:“夫人,你放心,我一定会为女儿做主的,明日.我就去周府,我倒要跟周建封讨一个说法来。” “不成,夫君,这件事我自有办法,我保证不出三日周府的人一定会亲自请夕瑶回去的。” 徐夕瑶破涕为笑,说道:“娘亲,你说的话是真的吗?你真的有办法吗?” 徐晓欣伸手擦着徐夕瑶脸上的泪花,心疼的说着:“你是娘亲的宝贝,娘亲什么都愿意为你去做。这几日.你就在将军府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都不要管,我会帮你打理好的。” 说着,徐晓欣露出一丝尴尬来,欲言又止,看着女儿的眼神躲躲闪闪的。 “怎么了,娘亲,你有什么话就对我直说,难道你还要对我躲躲闪闪的吗?” 徐夕瑶是一个急性子,现在她只关心怎么回去周府,她没有看出来娘亲的意思是跟她要钱财。半天,徐夕瑶才反应过来,伸手将衣袖中的钱袋丢给徐晓欣。 “娘亲,你可省着点。” “夫人,你最近怎么大手大脚的?夕瑶也没有多余的钱财,你还一直跟夕瑶要钱,真是不怕别人笑话?” 孙从井喜欢徐晓欣,只是唯一不喜欢就是她贪财如命。 想着,孙从井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夫君,我希望你好自为之。”说完话。他就转身离开了。 “娘亲,父亲的意思是什么?他为什么要对你说好自为之的话?” 徐夕瑶还不知道娘亲爱赌的事情,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其实她口口声声跟徐夕瑶说找高人来帮忙,需要银子去打点,一切都是欺骗女儿的,甚至连上次的道士也只是一个骗子,这才让女儿一次次栽跟头的。 徐晓欣不敢看着女儿的眼睛,她慌忙低下头来,尴尬的说着:“夕瑶,没什么,我只是喜欢大手大脚惯了,没什么的……” “娘亲,难道你不愿意跟我说实话吗?” 看着娘亲的模样。徐夕瑶怎么看不出来她是在说谎呢?只是娘亲为什么要欺骗自己,难道有什么隐情吗? 徐晓欣抬头看着女儿担心的模样,说着:“夕瑶,你别胡思乱想,你好好休息吧,娘亲先去忙去了,晚点再过来陪你,好不好?” 说完,徐晓欣就起身离开,其实她是害怕被徐夕瑶知道自己根本没有找高人帮她,一次次都是将钱拿去赌了。 徐晓欣恨透了现在的自己,连她的亲生女儿都欺骗,只是她无法戒掉毒瘾,这样的感觉真是必死还要难受,她一遍遍后悔着,一遍遍欺骗着女儿。 这样的感觉,徐晓欣的心如同刀割一样难受。 看着娘亲神色默然的离开,徐夕瑶也懒得多问,朝着一旁的翠儿说道:“翠儿,你去准备一些点心上来,我肚子都饿了。” 一想到今天被徐若初这么一闹。原本她是想要找到玉扳子的,最后却被赶出周府来,真是得不偿失啊。此刻,徐夕瑶后悔极了! 徐晓欣匆匆忙忙的来到周府,在门口大喊大叫,如同泼妇一样,根本就不顾及自己的形象。 管家走出来。冲着她说道:“你是什么人,你怎么在这里大喊大叫的,真是太不要脸了!” “我是谁难道你不知道吗?我是将军府的孙夫人,是你们徐奶奶的娘亲,我要进去见老太君。” “徐奶奶……哦,你说的是被撵出去的徐奶奶啊,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啊。我们老太君现在休息了,你改日再来吧。” 管家都是踩低攀高的,看着徐夕瑶被撵出周府去,根本就不把徐晓欣放在眼中,冲着她吆喝着,吩咐身边的人不要让这个疯婆子进来。 “真是一群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你们也只是守门狗,还神气什么……” “滚滚滚……周府不欢迎你……你再不滚的话,就不要怪我手中的棍子了!” 两个小厮晃了晃手中的棍子,徐晓欣有点畏惧,她退后了几步,还不甘心的吼着:“真是一群看门狗,等我家夕瑶回来当上周府的少奶奶,给你们有好果子吃。” “当上再说,现在说这样的大话也不怕别人笑话。” 小厮打趣的语气说着,平时徐夕瑶连打赏他们的银子都没有,根本就不喜欢这个徐奶奶,现在还痴心妄想变成周府的少奶奶,这个女人不会疯了吧! “你们……好好好,你们赶我走,我偏不走!” 说完,徐晓欣盘腿坐在地上,大喊大叫,如同狼嚎一样,一边擦着眼泪,她一边哭诉着,说道:“你们快来看看啊,周府欺负人啊……” 听到哭喊声。一群人围了过来,对着周府指指点点的。 两个小厮眼看不对劲,急忙进去将情况告诉给管家,管家脸上苍白,小跑着朝着老太君别院走去,现在他也打不定主意,只能听老太君的吩咐了。 “你说什么?徐晓欣在门口大喊大叫?” “老太君,是的。” 管家擦了一把汗,然后说着。 老太君一把将手中的佛珠砸在圆桌上,说道:“这个可恶的女人,我倒要看看她想要干什么。”说完,老太君就起身在雪灵的伺候下,朝着门口走去。 来到门口,只见徐夕瑶坐在地上。嘴里骂骂咧咧。 人群中议论纷纷,有的人说道:“想不到周府竟然是这样的人,幸好我的女儿没有进周府来。” “对啊,原本以为他们是皇家商贾,有头有脸的人,竟然这么肮脏,真是丢人!” 另一个约摸四十岁的大婶一边吐着唾沫,一边指着周府说道。 老太君差点被气昏过去,这个该死的徐晓欣这是在干什么?难道想要让他们周府没有颜面吗?真是该死,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让徐晓欣进屋来。 “还愣着干什么,让她进来说话,还嫌丢人不够吗?” 老太君冲着小厮厉声吼着,小厮吓得脚软,急忙走过去,连拉带扯的将徐晓欣带进周府来。 老太君精明的眼光打量着徐晓欣,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敢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来威胁自己,真是该死。 徐晓欣则悠然自在的喝着茶水,说道:“哎呀,周府就是周府,这茶真香。” “说吧,你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许久,老太君才慢慢的问出口来。 徐晓欣如同明知故问一样,说道:“老太君,我不知道夕瑶做错什么事情,为什么要把她撵出周府去,难道这是少爷的意思?” 徐晓欣瞪大双眼,冲着老太君说道,满眼都是说不清楚的疑惑。 其实,她是故意看老太君的笑话,想要为难老太君的。周建封那么 第一百七十七章 口出狂言 “这是我的意思,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你的女儿是什么德行,你比我还清楚,不用我再说一遍给你听了吧?” 老太君不想跟徐晓欣多费口舌,只想赶快把她打发了,看着徐晓欣一脸贪婪的神色看着屋中的装潢,这个女人不是贪财吗? 老太君冲着雪灵使了使眼色,雪灵领会老太君的意思,她将手中镶着金丝的钱袋子递给徐晓欣,说道:“孙夫人,这是我们老太君赏给你的,你拿着离开吧,以后再也不要来周府里大吵大闹了。” 看着钱袋子鼓鼓的,里面一定装着不少的金银珠宝,徐晓欣嘴角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来。但是转念一想,只要女儿能留在周府,金银珠宝如同细水长流一样,怎么也拿不完。老太君想用这种手段来打发自己,她又不傻。 想着,徐晓欣推开钱袋子,站起来,冲着老太君说道:“老太君,你这是什么意思啊?难道你以为我徐晓欣是这样的人吗?” “难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老太君厉声说着。徐晓欣一愣,脸色通红,露出尴尬的神色来。老太君还真是一个不好对付的角色,竟然知道自己的心思,只是,她这样的乡野之人,自然有办法来面对老太君。 “老太君,我想要的是夕瑶能回来周府,如果你不能答应我的话,我一定会每天都来周府门口大吵大闹的,如果你们周府能丢得起这个人,我倒是不在乎。” 徐晓欣说完。一脸得逞的笑着。 看着老太君气愤的模样,她知道这是周府的软肋,像他们这样的大户人家最在乎的就是颜面,这是唯一的办法,却是一招致命。 “你……你敢……” 老太君伸手指着徐晓欣,大声的吼着。 “老太君,你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你最好别动怒,不然的话,我可不负责的啊!” 徐晓欣皮笑肉不笑的冲着老太君说着,这一次,她是打定主意让老太君心中不舒服了。 老太君怎么也没有想到徐晓欣竟然是这个无耻的一个人,竟然敢用这样卑劣的手段来威胁自己,难道自己是被人吓长大的吗?这么多年,什么样的风雨她没有见过呢? “徐晓欣,你真是大胆,你敢这样的话,我一定把你交给官府。” “笑话,你以为官府会在乎你们周府还是我们将军府啊,你可要知道商人的地位很低的,你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了。” 徐晓欣放肆的语气说着,根本就不管老太君的死活,在她看来这一次一定要拿老太君来开刀,这个老不死的一直掌管着周府不放,夕瑶在周府的日子难熬很大一部分都是这个老太婆的缘故。 想着,徐晓欣冲着老太君继续吼道:“我尊敬你,希望你也不要让我失望,我先走了,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如果晚上还不去将夕瑶接回来的话,我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了!” 说完,徐晓欣就大摇大摆的离开,刚才这么一骂,真是太痛快了! 徐晓欣心中的怨气终于得到发泄,然后找了一个赌场开始赌钱。她就不相信,自己每一次都会这么倒霉。收起这么背? 日落时分,徐晓欣才兴高采烈的回来,今天她手气真好,才眨眼的功夫就赢了十万两银票。她拿着手中的银票,脸上堆满笑容,自然自语的说着:“按照我现在的手气,用补了多久,我们就可以扬眉吐气了。” 徐夕瑶远远的看到娘亲欢喜的模样,她提着裙摆朝着娘亲跑来,欢喜的说着:“娘亲,怎么样了?夫君要来接我回去了吗?” 徐晓欣脸上闪过尴尬来,说道:“夕瑶,你不放心娘亲办事吗?我保证三日他们一定会来接你的,你就好好在将军府呆着。等会让翠儿陪你出去买点胭脂水粉吧,女人啊,一定要学会打扮自己。” 徐晓欣将手中的票子递了一张给她,说道:“不要太感动了。” 徐夕瑶看着手中的票子,目瞪口呆。竟然是两千两,娘亲哪里来的这么多的钱?徐夕瑶紧张的问着:“娘亲,你怎么有这么多的钱啊?” “夕瑶,反正娘亲不是去偷去抢的,这些钱来的光明正大,你拿着去花就可以了,怎么这么多废话呢?” 徐晓欣还是没有脸面将实情告诉女儿,她想要用这样的话搪塞过去。 徐夕瑶还打算问什么,她总是觉得娘亲怪怪的,说着:“娘亲……我不要你的钱……” 说着,她将手中的钱递给了徐晓欣,这个钱不会是老太君拿来打算自己的吧?这样一来,自己还想要回到周府,简直就是做梦。 “夕瑶,娘亲的宝贝女儿,你为什么不要这个钱呢?你告诉娘亲,你为什么不要啊?” “娘亲,你实话告诉我。这些钱是不是老太君拿给你的?” “那个死老太婆舍得给我钱?夕瑶,你还真是高看她了,今天我去周府大吵一顿,现在我心情真是太爽了。” “娘亲,你竟然去周府大吵大闹,这成何体统啊?难道你不知道老太君的个性吗?你这样一来,我想要回周府根本不可能啊。” 徐夕瑶急得直跺脚,她早就不应该让娘亲为自己操办,还是让稳重的父亲去比较好,现在她懊恼极了,手足无措。 “娘亲,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难道你不知道你这是在害我吗?老太君可是周府最重要的人。你现在就得罪了老太君,我以后还怎么在周府立足呢?” 说完话,徐夕瑶委屈的哭起来,朝着房中跑去了。 此时,孙从井刚好看到宝贝女儿哭着离开,厉声问道:“徐晓欣,女儿怎么了?” “她生我的气了,说我办坏事了,我真是好心没好报啊!” 说着,徐晓欣晃了晃手中的票子,说道:“看看,这些票子都是我赢来的,我的手气真是太好了。” “徐晓欣,你再敢去赌钱的话,我一定把你的丑事告诉夕瑶,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面对夕瑶。”孙从井生气的吼着,眼中带着几分气愤。 他真是要被这个女人气死了,一想到徐夕瑶嗜赌如命。孙从井心中就不舒服。 徐晓欣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来,急忙一把拉着孙从井,鬼鬼祟祟的模样,说道:“夫君,你怎么能这样做呢?如果被夕瑶知道我的丑事,说不定夕瑶就不会认我这个娘亲了。你怎么能这样做呢?” “那你还一天天的去赌钱,你简直就是一个混蛋!”孙从井冲着徐晓欣大声的吼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徐晓欣嬉皮笑脸,依偎在孙从井身上,说道:“夫君,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吗?” “我怎么对你好一点?你看看,这都是你做的好事,你真是让我.操碎心了。” 孙从井说完话,一把将徐晓欣推开,甩甩衣袖,潇洒的离开。 徐晓欣眉开眼笑,这么多年来,不管自己怎么胡闹,夫君对自己都是纵容,这就是孙从井虽然没有腰缠万贯,但是她一直守在他身边的原因了。 徐晓欣回到房中,看着宝贝女儿还在嘤嘤嘤的哭泣,徐晓欣迈着小碎步走上前去,伸手摸着女儿的头发,说道:“我的宝贝女儿啊,我知道你心中埋怨我,可只是唯一让你回去周府的办法,你不能怪娘亲啊,那个死老太婆根本就不是一个好东西,你为了她跟娘亲置气,何必呢?” “娘亲骗人,你这么一闹,我想要回去周府才是遥遥无期了。” 徐夕瑶一边哭泣着,一边擦着脸上的泪花。委屈的说着。 “真是傻孩子,老太君最在乎的是周府的颜面,我这样大吵大闹,老太君一定会让你回去周府,想要息事宁人,你懂吗?” 徐晓欣一本正经的说着,一双精明的眼眸中露出算计来。 徐夕瑶听到这里,抬起头来看着她,半信半疑的问道:“娘亲,你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夕瑶啊,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就等着好消息吧。这一次我一定让老太君心甘情愿的接你回去,以后好好的伺候你,宠着你,再也不能欺负你。”徐晓欣胸有成竹的模样说着,她在心中已经打算好一切。 “娘亲,你真是待我太好了,谢谢娘亲。” 徐夕瑶扑进徐晓欣的怀中,撒娇的口吻说着,破涕为笑。这一次,只要能回到周府,她一定要好好的教训徐若初一番,这个可恶的女人,让自己毁容,现在还被赶出周府来,真是一个祸水。 “夕瑶,时辰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徐晓欣看了看窗外,高空中悬挂着一轮皎洁的月光,今夜月色真好,如果是在乡下的话,他们一家人围在院子里,一起谈天说地,一起欢声笑语。 想起往事来,徐晓欣的眼中噙满了泪水,乡野生活太苦,他们能走到今天十分的不易。如今挡在女儿前面的人就是徐若初,这个贱人,她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一番。 “娘亲,你在想什么呢?” 看着娘亲出神的模样,徐夕瑶不解的问道,娘亲的眼中多了几分仇恨,几分狠辣。徐夕瑶猜不透,只好出声问道。 “夕瑶,你好好休息,娘亲只是想到徐若初这个贱人,你放心,娘亲一定会想办法来好好教训她一番的。” 说完,徐晓欣才起身准备离开,她不仅要变成将军府的女主人,夕瑶也要成为周府的女主人,如今挡在前面的人就是徐若初,这个女人必死! 徐夕瑶也哭累了,说道:“好吧,娘亲你去休息吧!” 徐夕瑶现在也觉得身心疲惫,她只想要好好的睡一觉,其他的事情她相信娘亲一定会为自己解决好的。 第一百七十八章 欢欢喜喜回府 翌日,阳光明媚。 徐晓欣早早起来,花了一点银子去找了一群无赖到周府门口,大吵大闹,冲着周府骂骂咧咧。场面十分的壮观,这还是周府第一次被人这样辱骂。 老太君早就气得捶胸顿足,悲伤的语气说着:“真是家门不幸啊,真是家门不幸啊!” 此时,周建封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老太君,你就让夕瑶回府来吧,不然的话,他们一定会继续大吵大闹的。” “难道我还怕这个刁妇不成吗?真是乡野之人,一点规矩也没有。” 老太君一拳砸在桌子上,一个通身碧绿,晶莹剔透的桌子砸成两段,她另一只手紧紧地按着太阳穴,眉头紧皱着。 徐若初看到这一幕,急忙走上前去,按着老太君的眉头,说道:“老太君。这些都是小事,你不能因为这些事情而气坏了身子啊,你要保重身体。“ 看着徐若初关心的目光,老太君冲着周建封看着,说道:“封儿,你看看,你口口声声说徐夕瑶温柔善良。她从来没有关切我过,反而是你不宠爱的若初对我嘘寒问暖,你说说,难道若初是在演戏吗?从她进府这么多年,一直都在孝顺我,这是演戏吗?“ 老太君越说越激动,虽然她心中对若初心存疑惑,可是若初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女孩子,她相信若初是绝对不会伤害周府,不会做出任何违背妇道的事情。 周建封瞪了一眼徐若初,然后慢吞吞的说道:“老太君,难道你要执意如此吗?我只怕城里更多的人会知道我们把夕瑶撵出府去,有损我们周府的颜面,甚至会对我们的生意造成影响啊。老太君。难道不能通融一次吗?” 为了心爱的夕瑶,就算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他也在所不惜,现在跪在地上,目光担心的看着老太君说道。 这还是若初第一次看见他这副模样,想周建封也有深情的时候,只是这一份深情不是对自己。 想着,徐若初的眼中露出一丝嘲笑来,上一世究竟是自己的错,还是上天的不公平?为什么她没有遇到属于自己的良人,反而是被这两个人欺负? 想来,或许是自己命薄吧? 徐若初努力的宽慰着自己,想要把心放开一点,这样的生活让她觉得十分的悲伤,看不到任何的希望,她想要抓到一根救命稻草,想要努力的挣扎着,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 “徐若初,你这个毒妇,现在你还不为夕瑶求情吗?她可是你的妹妹,你真是太狠毒了。” 周建封冲着徐若初大喊大叫,模样十分的气愤,狰狞着,如同一头生气的野兽一样。 “夫君,你怎么能颠倒是非呢?明明是夕瑶表妹伤害了我,让我失去腹中孩子,你现在怎么能偏袒妹妹,把一切的罪责都推到我身上呢?我才是无辜的受害者。” “呵呵,徐若初,你还真会演戏,难道你以为老太君就没有怀疑过你吗?我告诉你,其实老太君比谁都清楚,你就是在捣鬼。” 周建封冷傲的声音说着,嘲笑的看着徐若初,伸手指着她的鼻梁,目光看着老太君说道。老太君眼神中闪过迟疑,恰好被徐若初看到! “老太君,难道你也怀疑我吗?” 徐若初故意装傻,转身眨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冲着老太君问道。 老太君眼中闪过一丝丝的迟疑,眉开眼笑,伸手亲切的拉着徐若初的手。慈祥的笑容,说道:“若初丫头,我怎么会怀疑你呢,你别听封儿胡说” “夫君,你可不能挑拨我跟老太君之间的关系,若初只是想要尽孝,你总不能连我跟孝敬老太君的机会都不给吧?” 徐若初轻柔的声音说着,眼神中却带着几分冷傲,狠狠的扫过周建封。 周建封觉得这个女人对自己充满了敌意,洞房花烛夜,她让自己休了她,这个女人为什么这么恨自己?周建封心中疑惑,他一定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封儿,我告诉你,我答应你去接徐夕瑶回府,只是我不是被她们威胁才松口的,而是我周府丢不起这个人,如果她回到周府还敢胡作非为的话,就休怪我对她不客气了。” 周建封不吃不喝来威胁自己,看着他整个人憔悴不堪,老太君心中不忍心。冲着他说着。 “好的,多谢老太君。” 说完,周建封就欢快的跑出府去。 老太君看着徐若初出神的模样,她以为徐若初在生气,轻手拍着她的手臂,说道:“若初,你在生我的气吗?你在埋怨我让她回府吗?” 徐若初慌忙摇摇头,说道:“老太君的决定自有道理,若初怎么会心生抱怨呢?我知道老太君只是为了周府的利益着想,我能理解老太君的一番苦心。” “若初,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委屈你了,让你失去孩子,老太君心中十分的愧对你。”说完,老太君伸手从一旁一个镶着宝石的盒子中拿出一对镯子,套在徐若初的手上。 “若初,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对镯子,我送给你。” “老太君,这万万使不得。”说着,徐若初就要把手中的镯子退下来,还给老太君。她看着这对手镯的成色,一定是上好的。否则老太君也不会这么宝贝,一直都舍不得拿出来用。 “若初,如果你不收下的话,就是你心中还在抱怨我。” 老太君伸手挡着徐若初的动作,带着几分抱怨的语气,说道。 若初抿嘴一笑,说道:“多谢老太君的厚爱,若初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我看这手镯你戴着跟你的肤色十分相称,也算是我为它找到合适的主人了。” 两人唠叨一番,最后徐若初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半路上,夏眉不解,说道:“小姐,刚才你为什么不劝说老太君呢?为什么要让徐夕瑶回来。难道你不怕……” “夏眉,如果我出口拒绝的话,老太君会更加的怀疑我是假怀孕的,从而这把火会烧到我们身上。徐夕瑶进府来未必是坏事,她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我们想要收拾她,也是轻而易举。” 听着小姐的口吻,夏眉紧皱的眉头才舒展开来,似有所悟的语气,说道:“小姐,我明白了。” 徐若初看了一眼夏眉,莞尔一笑,如同风中盛开的牡丹花,让人移不开眼睛。 夏眉沉醉在小姐的笑容中,心中想着:小姐这么好,为什么少爷不喜欢小姐?如今,小姐拒绝靖王殿下,这又是为什么呢? 只是靖王殿下现在是小姐的禁.区,夏眉也不敢多嘴问缘由,只能在心中默默的祈祷着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此时,周建封刚来到将军府。冲着门卫说道:“你们两个快去通报,我是来接夕瑶回府的。” 两个门卫面面相觑,来的人可是周大少爷,他们不敢怠慢,急忙说道:“周少爷,你跟我来。” “怎么?难道你们知道我要来?” 周建封眉头一佻,疑惑的语气问道。 其中一个门卫笑而不语。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来,周建封抬腿,潇洒的跟着进去。 刚走进院中,周建封就看到凉亭中一抹淡绿色的身影,窈窕淑女,曼妙身段,美目盼兮。他看得出神,驻足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如同水中月镜中花一样美好。 等到女子转身回来,周建封才看清楚原来是徐夕瑶,他惊呼出口,说道:“夕瑶,宝贝……” 一切都在徐夕瑶的预料之中,她看了一眼周建封急忙低下头来,眼中含着深情的泪光。 周建封急忙跑来,眨眼的功夫他就站在徐夕瑶眼前,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一把将她搂在怀中,说道:“夕瑶,你可知道这些天我一直都在想你。” “夫君,我也终于明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滋味了,夫君……” 说着,徐夕瑶从周建封的怀抱中挣扎出来,然后转身背对着他,说道:“夫君,如今我被赶出周府来,我再也没有脸面来面对你了,夫君……” 周建封朝前一把,将徐若初一把抱在怀中,生怕她飞走一样,紧紧地拥抱着:“夕瑶,我不会让你离开周府的,任何人都不敢让你离开周府的。“ 徐夕瑶娇声说道:“夫君,你难道要说这样的谎话来骗我吗?我知道老太君不喜欢我。老太君……” “夕瑶,是老太君让我来接你回去的,你现在大可放心了,以后在周府再也没有人可以欺负你了,你永远都是我心中的最爱。” 周建封深情款款的说着情话,看着徐夕瑶娇羞的模样,脸上的疤痕已经看不见,更加有女人的韵味。他咬着徐夕瑶的耳唇,说道:“夕瑶,你可有想我?” 徐夕瑶还没有说话,此时徐晓欣咳嗽的声音传来,周建封急忙放开徐夕瑶,转身冲着徐晓欣微笑,然后恭恭敬敬的施礼。 “原来是封儿来了。” 徐晓欣淡淡的一句话。眼神则在仔细的打量着周建封,看着这个贪恋美色的男人,嘴角浮现一丝笑容,想不到他竟然被女儿死死拴住,眼中露出赞许的目光看向徐夕瑶。 徐夕瑶撒娇的语气,说道:“娘亲,你怎么来了?” 徐晓欣只觉得头晕,这个傻女儿,为什么她就不知道欲擒故纵的手段呢?如果不是她有几分姿色的话,说不定周建封早就喜新厌旧了,周府哪里还有她的立足之地呢? 徐晓欣冲着徐夕瑶眨了眨眼睛,想要提醒她要抓住这次机会,好好的让周建封弥补一番。 徐夕瑶则露出不解的神色来,看着她说道:“娘亲,你眼睛怎么了?” 徐晓欣差点被气死,心中在咆哮着,眼中带着不少的失落,说道:“夕瑶,我没事,只是风沙吹进眼睛里,有点不舒服。” “哦,娘亲你快回屋吧,现在风沙大。” 徐晓欣双手紧紧地抓着衣袖,心中暗暗骂着:自己怎么能生出这么愚蠢的女儿来?想着,她朝前两步走到徐夕瑶的身边,一把扯着她,说道:“夕瑶,娘亲突然想到我新买了一匹布,让李妈妈给你做一套新衣服,你现在跟我来房中一趟。” 徐夕瑶露出不想去的神色,说道:“娘亲……” “别啰啰嗦嗦的,赶快来。”徐晓欣一把将徐夕瑶拉扯着离开,剩下周建封站在原地。 “夫君,你等等我,一会儿我就回来。” 第一百七十九章 狭路相逢 “娘亲,你为什么让我离开呢?难道你不知道夫君是来接我回去的吗?”徐夕瑶刚坐下来,喝了一口茶水,不高兴的冲着徐晓欣嚷嚷着,在心中暗暗怪娘亲坏了她的好事。 想想今日她特意穿了一件翠绿色的衣服,原本想要让夫君眼前一亮的,现在一切都被娘亲搅乱了,徐夕瑶不开心也能理解。 徐晓欣则不以为然,瞪了一眼徐夕瑶,才缓缓开口,说着:“夕瑶,娘亲教你的你怎么都忘记了,我告诉过你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东西,你为什么就是不长记性呢?” “娘亲,夫君不是这样的人,你不必操心,我相信夫君待我是真心实意的。” 徐夕瑶则吃了一颗荔枝,毫不在乎的说着,这些话娘亲跟自己说过无数遍,她都只是当做耳旁风一样,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夕瑶。我一直让你欲擒故纵,只有这样你才能牢牢的安抓住周建封的心,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呢?” 徐晓欣一边拍着大腿,一边不甘心的说着。 徐夕瑶一双凤眼中露出几分不耐烦的神色,骄傲的口气,说道:“娘亲,我有更好的办法来留住夫君。你不必担心。” “夕瑶,你还在用药?” 徐晓欣惊呼一声,她立刻站起来,眼中带着几分谨慎,看了看四周没有人,才周到徐夕瑶身边,小声的说着:“夕瑶,你简直就是在胡闹,你知不知道?” “娘亲,我怎么是在胡闹呢?你看看周府中的女人一个个都长得水灵灵的,你以为我就那么有能耐能留住夫君吗?如果不是我用药来留住夫君,说不定我现在早就被夫君抛之脑后了。” 徐夕瑶觉得娘亲就是多此一举,有点不耐烦的说道:“娘亲,我今天就要跟着回周府。这一次我一定让徐若初滚出周府,这个小贱人竟然三番五次的找我的麻烦,真是该死!” “夕瑶,你……” 徐夕瑶起身离开,走到门口,她又回头冲着徐晓欣,说道:“娘亲,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等徐若初离开周府,就是我们好日子的开始,娘亲你一定要为女儿好好的谋划一番的。” 徐晓欣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说着:“好吧,夕瑶,这都是你选择的。” “我绝对不会后悔。”话音刚落,徐夕瑶的身影就消失在眼前中。徐晓欣颓然的坐在凳子上,伸手擦着脸上的泪珠,男女欢爱不必动情,只需要一点点药就够了,只是这种药对女人的伤害很大,夕瑶不能怀孕就是这个缘故,长此以往,甚至会变成白头发。 想到这里,徐晓欣不敢继续往下想,只能在心中默默的祈祷着,保护徐夕瑶一切平安。 徐夕瑶刚走出屋子,就看到从前面幽静的小路上走来的周建封,她欢喜的朝着周建封跑去,整个人扑在他温暖的怀抱中,说道:“夫君,我们现在就回周府吗?” 周建封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宠溺的声音说着:“夕瑶,我现在就带你回去。这一次,我一定会好好的保护你,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来欺负到你,你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徐夕瑶如同小鸟依人一样,整个人依偎在周建封的怀中,撒娇的说着:“夫君,你抱我回去。” “夕瑶,你太任性了吧?” 徐夕瑶看着夫君不答应,故意撒娇,说道:“夫君。如果你不抱我回去的话,我就不回去了,我宁愿守在将军府。” 周建封无奈,苦笑着,说道:“夕瑶,你还真是一个任性的丫头,好吧,我抱着你回去。” 说着,周建封就弯下腰来抱着徐夕瑶离开,引得露出无数少女羡慕的眼神,这可是周府的大少爷,富可敌国,竟然抱着一个女人回府?想着这个女人一定是倾国倾城的模样吧? 人群中传来一阵阵议论的声音,徐夕瑶骄傲得如同开屏的孔雀一样。 周建封虽然很累,但是看着怀中女人娇羞的模样,灿烂的笑容,他温和的声音问道:“夕瑶,这下满意了吗?” “我很满意,谢谢夫君。” 回到周府,周建封还是没有把徐夕瑶放下来,蒋梦瑶远远的看到这一幕。不甘心的咬着嘴唇,伸手扯着衣角,骂道:“徐夕瑶这个贱.货,竟然敢这样迷惑夫君,让夫君抱着她回府,这不是故意让自己难堪吗?” “小姐,我看徐夕瑶也得逞不了多久,就算我们不找她的麻烦,自然有人会去对付她。”环儿伏在蒋梦瑶的耳旁,阴阳怪笑的说着。 蒋梦瑶自然明白环儿的意思,只是这个女人敢如此迷惑夫君,她心中多少是不舒服的。想着,蒋梦瑶朝着她们走来,说道:“夫君,你辛苦了,要不要来我房中喝点莲子粥,我特意加了枸杞。” 周建封摇摇头,说道:“梦瑶,不必了。” 徐夕瑶眼中露出几分得逞,骄傲的语气,说道:“夫君心甘情愿抱我。难道梦瑶妹妹不同意?” 蒋梦瑶脸色煞白,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来,说道:“姐姐说的哪里话?我怎么会不同意呢?是姐姐深得夫君的宠爱。” “那就是了,姐姐可不要暗自伤神就好。” 徐夕瑶口无遮拦的说着,对着她露出轻蔑的笑容来。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蒋梦瑶紧紧地握紧拳头,说道:“徐夕瑶,你敢对我耀武扬威,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我可是蒋府的嫡女,你只是乡野之人,我倒要看看你能神气到什么时候?” 蒋梦瑶厉声说着,一双气愤的目光如同一团火焰在燃烧一样,看着他们离开。 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蒋梦瑶才收回目光,对着环儿,说道:“环儿,我们回去。” “小姐,你不采花了吗?这些桂花开得十分的好,我们可以做一点桂花糕。” 蒋梦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这个没有眼力的家伙,难道她没有看见自己在生气吗?蒋梦瑶紧咬着嘴唇,将手中的桂花丢在地上,狠狠地跺了几脚,生气的离开。 环儿被她的模样吓到,急忙在后面追来。 周建封抱着徐夕瑶回府的事情在丫鬟中盛传,不少人都是羡慕的神色,说着:“我看啊,我们府里最得宠的就是徐奶奶了,别看她只是一个乡野之人,伺候少爷的手段,啧啧啧……” “我为少奶奶觉得不值,徐奶奶的姿色根本不如少奶奶,也不如蒋姨娘,哎。不知道少爷心中是怎么想的?” “我们又不是少爷肚子里面的蛔虫,我们自然不知道少爷的心思。”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一阵阵欢笑声传来,此时刘妈妈走来,冲着她们呵斥道:“你们真是多嘴,难道不想要这条命了吗?主子的事情岂是你们拿来嚼舌根的,真是笑话?” 刘妈妈话音一落。大家都散开了,各自做着手头的事情,让人看了真是忍俊不禁。 自然,这件事也传到老太君的耳中,老太君叫来了周建封,说道:“封儿,你看看你做的好事?你真的想要宠妾灭妻吗?你听听这些天府中的流言蜚语。” 老太君一边按着太阳穴。一边无奈的说着。 周建封站在大厅中,低着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老太君,这些丫鬟都是吃饱了没事干,竟然敢议论主子的事情,等我找机会一定好好的教训他们一番。” “人言可畏,你越是教训他们也是喜欢嚼舌根,难道你都要把他们的舌头割掉吗?”老太君心中十分的气愤,为什么这个没出息的孙子不能让自己省一点心呢? 周建封看了一眼老太君,低下头,有点不甘心的说着:“老太君,你太小题大做了,这都是小事情,你为什么还要放在心上呢?” “封儿,在你眼中什么才是大事情?我们可是有头有脸的人,这样的人我们丢得起吗?你难道不怕被别人笑话,被别人戳脊梁骨吗?” 说完,老太君剧烈的咳嗽起来,如今,老太君的身体十分的糟糕。稍微咳一下,五脏六肺都要咳出来一样,心中十分的不舒服。 看着老太君咳得难受,周建封才说道:“老太君,封儿知道错了,以后封儿会谨言慎行的,老太君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好自己的。” “好吧,封儿。我相信你说的话,你先下去吧。” 周建封一听到这话,急忙就离开了,他不想听老太君唠叨,也不喜欢老太君总是控制自己,这样的感觉,如同在一个笼子中一样,虽然自己是周府的少爷,却什么事情都是老太君在做主,周建封想要挣扎这个桎梏,想要看看外面的天空,想要自己做主。 “雪灵,你看封儿是不是嫌我啰嗦啊?” 老太君半响才对着雪灵说道,这些日子她竟然觉得自己时日不多了。每一天都在煎熬一样。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只是希望能保住周府的利益。 “老太君,等少爷长大了,他就会明白你的用心良苦,你都是为了周府的利益,为了少爷着想的,我相信少爷会理解你的苦心的。” “是吗?只怕那个时候我已经不在世上了,雪灵到时候你一定要好好的帮助封儿,帮助我们周府啊!” 说着,老太君眼眶中泛着泪花,泪眼朦胧,心中别提多么伤心了。 雪灵急忙说道:“老太君,只尽说胡话,如果你在这样说这些胡说,我就不理你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对了,上次我让人暗中调查少奶奶,为什么一直都没有给我消息,雪灵,你有收到他的消息吗?” 雪灵回想一下,说道:“老太君,我也没有收到,难道是……” “应该不会,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若初还不至于把我派去的人暗杀了吧?再说了若初身边只有夏眉一个人,她哪里有这样的本事呢?” 老太君说道,她心想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难道还能将自己派去武功高强的人给暗杀了?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啊! 第一百八十章 挑衅的笑容 雪灵点点头,若有所思的模样,突然想到什么,惊呼出口,说道:“老太君,这件事会不会靖王殿下也插手了?” “雪灵,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老太君精明的目光看向雪灵,她知道雪灵看问题比自己还要透彻几分,平时别看她大大咧咧的,在自己心中,雪灵的聪明机灵一点也不输给徐若初,否则她也不会一直留着雪灵,舍不得让她离开周府。 听到雪灵的话,老太君眉头微微皱起来,深思着。 “老太君,我的意思是会不会靖王殿下派人暗中保护着少奶奶,不然的话,这怎么也说不通。我们派去的人为什么平白无故的消失了?” 雪灵眉头微蹙,深思着,看着老太君一字一顿的说着,虽然只是她的猜想。却仔细一想并非没有这种可能,以靖王跟少奶奶的交情,这一切都说得通的。 老太君似乎也想明白了,说道:“雪灵,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如果被靖王殿下知道我们暗中派人调查若初的话,只怕靖王会恼怒的。” 为了保住周府的利益。现在老太君只能选择以退为进的战术,她相信徐若初没有这个胆量,只是怎么也猜不透徐若初的心思。这个丫头接近自己,讨好自己,一切都是有目的的,只是看着她真诚的目光,老太君宁愿相信是自己猜错了,因为她心中太喜欢若初丫头了。 想到有一日,为了周府的利益,她不得不伤害若初,老太君心中就不是滋味。 “老太君,雪灵一定谨记你的吩咐,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妥善处理这件事情的。” 老太君点点头。然后摆摆手,示意她退下去。 雪灵离开,老太君才微微睁开眼,一双精明的眼光如同鹰眼一样敏锐的看着远方,喃喃自语般说道:“徐若初,你最好不要伤害到周府的利益,不然的话,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为了周府的利益,就算是舍弃她的亲孙子,老太君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何况只是一个她喜欢的女子,根本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呢? 老太君在心中仔细的掂量着,这才慢慢的走向床去,准备休息。 此时,徐若初走在幽静的小路上,她原本想要入睡却怎么也睡不着,索性让夏眉跟着自己出来赏月。 原来在将军府的时候,徐若初记得每年的八月十五,父母亲都会带着自己在院中赏月,一起吃瓜果,那样温馨的时光再也不会回来了。想着,一股股心酸的感觉爬上心间,说不出的失落来。 “小姐,你没事吧?” 夏眉善于察言观色,看着小姐脸上点点的悲伤,慌忙出口问道。 徐若初抿嘴苦笑着,说道:“夏眉,我没事,我只是想到爹爹跟娘亲了。” “小姐……” 夏眉声音哽咽的说着,这些年来,她一直在小姐身边伺候,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小姐脆弱的模样,她如同风中的小草一样,弱不禁风,多么希望温暖的肩膀来依靠呢。 想着,夏眉的心中更不是滋味了,她不断自责着自己,都是自己没有照顾好小姐。一想到如今小姐在周府的处境,夏眉不寒而栗。 “夏眉,我没事,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先下去吧。” “小姐。我要陪着你。” 夏眉急忙说出口来,她怎么也不愿意离开小姐身边,如今徐夕瑶回到中服务,如果让她跟小姐碰面的话,说不定又要弄出什么花样来陷害小姐了。 “哎呦呦,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少奶奶啊。” 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夏眉微皱着眉头,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她一脸不悦的神情,将目光望向徐若初。 徐若初则转身,看着穿着紫色罗裙的徐夕瑶,头上戴着各种首饰,没有富贵的感觉反而多了不少的庸俗。徐若初微微抬起手来,遮着嘴,微微一笑。 徐夕瑶被她的举动激怒了,急忙走到她前面,说道:“徐若初,你在笑什么?” “妹妹怎么了?我在笑妹妹这身真是倾国倾城啊。”徐夕瑶自然知道徐若初肯定不是在笑这个,这个可恶的女人,只是听到这句话,她嘴角情不自禁流露出笑容来。 “这是自然。这件霓裳是夫君特意从江南找人制作的,徐若初,啧啧啧,虽然你是周府的少奶奶,你看看你穿着的都是什么啊?” 说着,徐夕瑶冲着身边的人露出完美的笑容,故意嘲讽着徐若初,想看她的笑话。 只见徐若初从容淡定,对着她说道:“徐夕瑶,想必夫君疼你,这件衣服一定耗费巨资吧?” “当然,徐若初,难道你以为我穿着的是廉价货吗?” 说着,徐夕瑶仰着头,如同一只骄傲的孔雀一样,露出白皙的脖颈,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的动人。说实话,徐夕瑶也算得上是美人,只是跟徐若初在一起的时候,显得黯淡无光了不少。 “妹妹可知道老太君让府中的姨娘们都省吃俭用,用来救济难民。不过妹妹不知道。看来老太君也没有把妹妹当成周府的姨娘看待,只是可怜妹妹虽然在周府,却根本就没有名分。” 徐若初冷笑着,轻声细语的说着,每一个字却如同一个重锤一样,狠狠地敲在徐夕瑶的心上,她慌忙转身冲着身边的翠儿问道:“翠儿,可有此事?” 翠儿不敢看徐夕瑶狠辣的目光,她低下头,小声的说着:“徐奶奶,我……” “真是不中用的家伙。” 说着,徐夕瑶就给了翠儿一个耳光,然后抬起头来瞪着徐若初。 “徐若初,你别得意。这一次。我一定不会轻饶了你,你伤害我的,我都会加倍的还给你,你等着。” 徐夕瑶恶狠狠的冲着她说着,一双美眸中露出骇人的光芒来,徐若初则淡然笑着,冷眼看着她。 在她眼中,越是叫喧厉害的人,越是最无能的人,徐若初相信这个愚蠢的女人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对手,她一次次的选择放过这个女人,只是这个不知道好歹的女人竟然一次次的找上门来。 “徐夕瑶,我们有好多账要算,我随时等着你。” 徐若初冷笑着,朝着徐夕瑶步步逼近,阴寒的声音说着。 徐夕瑶吓得花容失色,原本想要来徐若初面前炫耀的,却不想反而被这个女人嘲笑了。此刻,她就如同斗败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 “徐若初,你……” 许久。徐夕瑶突然抬起手来,指着徐若初的鼻梁说着。 徐若初毫不留情,伸手将她的手指紧紧地扳着,狠辣的说着:“徐夕瑶,我告诉你,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用手指来指着我的鼻梁,你再敢指我一次的话。我一定让你这根指头分家。” 徐夕瑶疼得嗷嗷直叫,额头冒着豆大的汗珠,脸色煞白。 看着徐夕瑶狼狈的模样,徐若初心中涌起一阵阵的快感来,这样的感觉十分的怪异,让她甚至兴奋,带着不少的欢喜。 徐若初发誓。这辈子只会看着徐夕瑶倒霉,而绝不会让她伤害到自己一根汗毛。 许久,徐若初才松开手,徐夕瑶急忙揉着手指,冲着徐若初吼道:“你这个疯女人,我一定告诉夫君,让夫君好好的教训你一顿。” 说完,徐夕瑶就落荒而逃。 徐若初冷笑着看着她的背影,上一世自己真心相待,却被她伤害,背叛,甚至杀害她的亲骨肉,这样的女人简直比蛇蝎还要恐怖。 想着,徐若初握紧拳头,骨节泛白,发出咯咯的声响来。 此时,躲在暗处的晨靖宇看到这一幕,探究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惊喜。自从跟若初吵架之后,他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来到周府,看着若初房中微微的光亮,心中也得到不少的安慰。 今夜,想不到竟然看到若初在赏月,看到徐夕瑶来找若初的麻烦,他心中一紧,想要为若初解围,却不想那个愚蠢的女人被若初三言两语就打发了,看着徐夕瑶离开的模样,狼狈不堪。晨靖宇扑哧一声笑出来。 徐如初听到声响,警惕的语气,说道:“谁?” “小姐,怎么了?” 夏眉看看四周,根本就没有人,不解的问着,难道有黑衣人来找.小姐的麻烦吗?她慌忙挡在徐若初前面,说道:“何方妖魔鬼怪,你们休想伤害我家小姐。你们要杀要剐冲着我来。” 徐若初看着夏眉忠心耿耿的模样,鼻尖微微发酸,说着:“夏眉,你不用这么紧张,或许是我听错了。” 其实,徐若初感觉到那个笑声是晨靖宇的。只是想到自己对他狠心的伤害,或许晨靖宇这辈子都不想看见自己了,想着,徐若初一股失落爬到心口上。 竟然格外的难受,徐若初能欺骗得了别人,却无法欺骗自己的心。 她的心为晨靖宇加速跳动过,这样的感觉让人说不清楚的开心,说不清楚的欢喜。只是,一切都只是一场梦了,想到晨靖宇离开时气愤的模样,这么长时间,根本没有来见过自己一面。 徐若初心中说不出来的酸楚,太多的情绪,太多的无奈,她只能深深的藏在心底。 看着皎洁的月光,徐若初在月光下的背影格外的迷人,如同被一层淡淡的薄纱笼罩着一样,又如同从仙境中走出来的天使一样,美好。 今夜的月光格外的美好,如同瀑布倾泻而下,让人欢喜,只是,徐若初觉得自己的心情十分的失落,这样美好的夜晚,如果晨靖宇能陪在身边该多好? 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晨靖宇的身影来,徐若初苦笑着,摇摇头,说道:“徐若初,你一定是发疯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剪不断理还乱 突然,一道白色的影子出现在眼前,夏眉差点叫出声来,定睛一看竟然是靖王殿下,她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悄悄离开。 看着突然出现的晨靖宇,徐若初眼中露出瞬间的惊喜,突然又冷冰冰的说着:“你怎么在这里?难道你不知道这里是周府吗?如果被其他人看到的话……” 徐若初还没有说完话,晨靖宇就一把将她拥抱在怀中,眼中泛着泪光,深情的说着:“若初,我好想你!” 徐若初身子一怔,听到晨靖宇的话,她心中不知道该欢喜还是该悲伤?只是,任由晨靖宇拥抱着,她的心中暖暖的,眼中露出幸福的神色来。 晨靖宇就这样拥抱着徐若初,生怕她从眼前消失一样,伏在她耳旁,小声的说着:“若初,我真害怕这是一场梦。我害怕你推开我,你知道每来见你一次,我需要多大的勇气吗?” 听着晨靖宇说的每句话,她都脸红心跳,想要努力克制自己的感情,却更加的暴露出来,许久。徐若初才沙哑着声音,说道:“靖王殿下……” “嘘……若初,你不要说话。” 晨靖宇将手指挡在徐若初的嘴上,然后深情的看着她,说道:“若初,我不想听你说什么让我自重的话,我只想要拥抱着你,哪怕只是一秒,我也心满意足了。” 徐若初只好住嘴,任由晨靖宇拥抱着自己,其实她心中也是渴望这样温暖的拥抱。好吧,就这样放纵自己一次,徐若初在心中告诉自己,她微微闭上眼。尽情的感受着晨靖宇的温暖。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着,许久,徐若初才开口说道:“靖王殿下,我要离开了。“ “若初,你真的要走吗?” 看到若初挣扎着,想要逃离他的怀抱,晨靖宇受伤的表情问道,徐若初不敢看他深情的双眸,低下头,如同一只惊慌失措的小鹿一样,说道:“靖王殿下,我该回去了。” “若初,谢谢你,给我这么美好的一个拥抱。” 晨靖宇也没有挽留,看着若初离开的背影,说道。 徐若初微微一愣,她呆呆站在原地,然后抿嘴一笑,潇洒的离开。在前面的角落看到夏眉,徐若初问道:“没有其他人看见吧?” “小姐,没有任何人看见,你不用担心。” 徐若初点点头,然后朝着自己的别院走去。此时,她的衣服上还带着晨靖宇的芳香,徐若初用力一吸,这股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她羞红了脸。 夏眉看着徐若初的模样,心中一阵惋惜:为什么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小姐的命为什么这么苦呢?想着,一颗晶莹的泪珠滚落下来,她的心中说不出来的伤心。 这一夜,徐若初睡得格外的安稳,梦中出现晨靖宇,让她嘴角微微一笑,格外的醉人。 夏眉看到小姐第一次睡得这么香甜,心中也十分的欢喜,她默默的祈祷着:希望小姐能早点更靖王殿下结成连理,这样的话,也有人保护小姐了。 却不想,这是外面一声巨响传来,周建封大声的怒骂着,说道:“徐若初。你给我出来。” 夏眉吓得腿软,她急忙跑到门口,挡住,对着周建封,说道:“少爷,少奶奶还在睡觉,要不等……” “你给我滚一边去,日上三竿了,徐若初还在睡觉,她还真是好命啊!难道她以为来到周府就是享清闲的吗?” 说着,周建封一把将夏眉推开,然后朝着屋里跑去。 此时,徐若初刚好穿好衣衫,看着莽撞冲进来的周建封,她微微一笑,说道:“夫君,你这是怎么了?” “徐若初,你昨晚怎么欺负夕瑶的?你这个毒妇怎么心里一点也容不下她呢?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老太君心疼你,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周建封根本就不顾及他们夫妻情分,伸手指着徐若初。大声的骂着。 在他眼中,徐若初还不如府中的丫鬟,他每一次看到徐若初都觉得恶心,原来徐若初是将军府的嫡女,他还顾忌几分,如今将军府已经衰落,这个女人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他心中更多的是厌倦,是嫌弃! 若初微微皱着眉头,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来,看着周建封这个模样,应该是徐夕瑶又吹了枕边风。 看着周建封如同一头发疯的野兽一样,徐若初轻笑出声来,说道:“夫君,你这是怎么了?如此生气,难道若初做错了什么吗?我只是告诉夕瑶表妹,老太君让府中的姨娘们省吃俭用,帮助难民,难道我说错了吗?” 徐若初理直气壮的说着,看着周建封就让她觉得十分的恶心,这个可恶的男人。现在为了徐夕瑶来找自己的麻烦,真是无聊! 周建封冷笑着,伸手来指着徐若初,说道:“你这个毒妇不要在这里假仁假义,你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我不知道吗?” 徐若初如同听到天大的笑话一样,冲着周建封,问道:“我是什么的人,我确实不知道,今天还请夫君告诉我。” “徐若初,你心狠手辣,善妒,不择手段,经常背地里用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来伤害夕瑶。难道你还没有发现你是这样的人?” 周建封气愤的吼着,眼中带着冷漠,在他眼中徐若初就是这样的女人,她莫名的憎恨自己,简直比蛇蝎还要狠毒几分。 “想不到我在夫君眼中竟然是这样的人,若初今天还真是长了见识了!” 徐若初抿嘴轻声说道,眼中带着淡淡的光芒,她倒是没有奢望从周建封的嘴里听到什么好话,只是这些不都是徐夕瑶的写照吗? 这个愚蠢的男人,真是可笑! 周建封原本是想要找徐若初的麻烦,现在竟然被这个女人堵住嘴,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主要是徐若初身上散发着一股力量来,让他害怕! “徐若初,你……我今天一定不会轻饶了你!” 周建封还是不甘心,想着被徐若初吓唬住,以后他还怎么在周府立足,再说让夕瑶受委屈,他该怎么安慰夕瑶呢?想着,周建封就心烦意乱,冲着徐若初发火。 “徐若初。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你还敢嘴硬!” “夫君,若初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对我这么气愤,难道就是因为夕瑶妹妹在你耳旁胡言乱语吗?” “这些都不关夕瑶的事,是我想要教训你,难道不可以吗?”周建封走进两步。对着徐若初说着,冷漠的眼神,骇人的目光。 “如果若初做错了什么,夫君自然可以教训,只是若初什么都没有做错,难道夫君还打算屈打成招吗?” 徐若初平静的目光看着周建封,慢吞吞的说着。她毫不委屈。 看着徐若初目光坚定,神情中没有丝毫的慌乱,周建封眼神中多了一分欣赏,如果是其他的女人,早就吓得屁滚尿流,跟自己求饶了,这个女人还真是一个怪物? 周建封对他多了几分欣赏,继续说道:“徐若初,我以为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想不到你是一个愚蠢的女人。” 徐若初冷笑着,带着几分玩味的笑容,看着他,说道:“还请夫君赐教。” “徐若初,你原本知道我宠爱的人是夕瑶,你为什么不去讨好她,你还一天找夕瑶的麻烦,难道你不是一个愚蠢的女人吗?如果你讨好夕瑶,或许我还会对你多一分兴趣。” 徐若初嘲笑着,上一世她不是真心实意对徐夕瑶好,最后落得什么下场,家破人亡,害了自己的性命,想着,她目光陡寒,冷声说道:“夫君,我累了,如果你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请离开。” “徐若初,我是你的夫君。我不想离开了。” 看着徐若初目光露出寒光来,周建封更多的是好戏,他眼珠一转,索性朝着大床走去,整个人躺在床上,一副无赖的模样。 徐若初不怒反而笑着,说道:“如果夕瑶妹妹知道夫君来怪罪我,最后却跟我躺在一张床上,不知道夕瑶会如何想?” 周建封一想,徐若初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如果被夕瑶知道的话,只怕她又要伤心了。想到此,周建封起身,然后拍着身上的灰尘。说道:“徐若初,你做梦吧,你想要跟我同床共枕,可是我偏偏不给你这个机会。” 说完话,周建封就潇洒的离开了,看着徐若初如此冷静的模样,他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收拾这个女人,只是第一次有这样奇妙的感觉。 难道自己对这个女人感兴趣了?他在心中想着,然后慌忙摇了摇头,说道:“周建封,你在想些什么,你怎么会对这个女人感兴趣呢?” 徐若初站在门口看着周建封离开,她握紧的拳头才慢慢舒展开来,这一次还算周建封走远,如果他敢伤害自己的话,徐若初一定让躲在暗处的冥夜来好好教训他一顿。 到时候,就算老太君责怪自己,她也能把一切都推到晨靖宇身上。 原本想好对策来对付周建封,却不想他命好,竟然逃过这一劫。 此时,夏眉才走上前来,担心的看着徐若初,说道:“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夏眉,你好好守在门外,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一定要及时告诉我,特别是关于徐夕瑶的事情。” 徐若初眼皮跳得厉害,她总是感觉徐夕瑶要等待着合适的机会,她一定有更大的阴谋来对付自己,这个可恶的女人,她根本不会心慈手软的。 “小姐,我已经让冥夜去打听了,你相信冥夜的能力,他一定不会辜负你的希望的。” 徐若初这才松了一口气,一般的练武之人十个都不是冥夜的对手,这一点徐若初倒是非常的放心。只是,这一次恐怕有徐晓欣的帮助,徐夕瑶会变得更聪明一点,这个善妒的女人,这个善于演戏的女人,徐若初想着徐夕瑶的所作所为,目光中多了一层寒霜。 经过周建封这么一闹,现在徐若初觉得身心疲惫,她朝着里屋走去,慵懒的躺在床上,许多想不明白的事情在脑海中浮现,她继续想着,一遍遍,想要猜透其中的缘由。 第一百八十二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多时,夏眉神神秘秘的模样,走进来看到自己在躺着,然后想要转身离开。徐若初知道夏眉的性格,如果不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她绝对不会叨扰自己休息的。 “夏眉,怎么了?” 徐若初清冷的声音问着,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更加的寂寞。 夏眉眼神慌张,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小姐,孙夫人今晚悄悄进府了,她还带着一个人,鬼鬼祟祟的朝着徐夕瑶的院中走去。” “然后呢?” “我看得不是很清晰,但是我觉得这件事十分的蹊跷,如果孙夫人进府的话,倒也不奇怪,只是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带着一个穿着奇装异服的人来呢?所以,我特意跟你说一声。” 夏眉将心中的疑惑说出来,她相信以小姐的聪慧一定知道其中的缘由的。 “奇装异服?” “对,小姐。那个人戴着一个头饰,上面都是金银珠宝,穿着黑色的衣裙,上面也是金银珠宝,看着衣服虽然不华丽,但是上面镶着的珠宝只怕都是价值连城,最重要的是她脖子上海挂着一个银项圈。” 夏眉将自己看到的情况仔仔细细的告诉徐若初。只见徐若初微微蹙眉,她记得书籍中介绍过江南地区特有的民族,叫做苗族,她们最擅长的就是蛊毒,难道徐夕瑶想要…… 一想到徐夕瑶的阴谋,徐若初一身冷汗,想不到这个恶毒的女人,竟然想要对自己下次毒手,看来徐晓欣还真的不是一个省油的灯,竟然为徐夕瑶做了这样的安排。 “夏眉,我知道了,你过来,我跟你说……” 夏眉凑上前来,徐若初小声的对着她吩咐着。夏眉点点头,说道:“小姐,我一定会让冥夜去找很多蜈蚣回来的,你放心。” “记住,一定要给这些蜈蚣吃墨水。” 夏眉心中虽有不解,但是她相信小姐做任何事情都是对的,她不需要多问,于是,她点点头朝着屋外走去。 此时,徐若初终于安然的睡熟下来,心中一直悬挂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下来了,想不到徐夕瑶竟然是这么愚蠢的女人,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除去自己,只怕要让她失望了! 此时,徐夕瑶的院中灯火通明,虽然今夜夫君没有来自己房中,但徐夕瑶还是一番精心打扮,看着她心情大悦,说道:“娘亲,这就是你找来的高人吗?” 看着眼前的妇人约摸四十岁的模样,她穿金戴银,一直微微闭着眼,手中拿着一个锦盒,看着十分宝贝的模样,她一直都不离手。 徐夕瑶半信半疑,冲着娘亲说道。 徐晓欣一脸欢喜,伸手拉着徐夕瑶的手,说道:“傻女儿,娘亲办事你还不放心吗?我告诉你,这个妇人你别看她其貌不扬,她可是蛊毒高手,你就等着看徐若初倒霉吧!” 说着,徐晓欣冲着眼前的妇人笑笑,谄媚的说着:“高人,还请你明示。” 此时,妇人才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徐夕瑶,说道:“小姐,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就算我有天大的本事,我也帮不了你,我希望你能信任我。” 徐夕瑶现在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想要试一试,反正她曾经也听说过蛊毒的厉害,这一次试一试,说不定会成功的。 想着,徐夕瑶美目中才露出几分欢喜,说道:“高人还请不要生气,夕瑶冒昧了,夕瑶这就给你赔礼道歉。” “小姐不必,这是我的宝贝,只要你让那人被这个宝贝咬一口,或者将泡过这个宝贝的药水拿给你不喜欢的人喝下去,她就生不如死。” 夫人将手中的锦盒打开,只见里面有一只黑乎乎的蜈蚣,徐夕瑶吓得哇的一声叫出来,朝后退了几步,连连摆手,说道:“这是什么东西啊,为什么看着这么恶心啊?” “这是我们苗族人的宝贝,你可别看它这么不起眼,任何的人中了我们的蛊毒,只能以命换命。否则的话,就是死路一条。” 听到这话,徐夕瑶喜开颜笑,朝前走了两步,看着黑乎乎的东西,欢喜地说道:“真的这么管用吗啊?如果没有人愿意给她换命的话,那个人不是必死无疑了?” “确实如此。” “高人,还请你把宝贝留在这里一晚,等我明天傍晚时分送还给你,这是酬劳。”说着,徐晓欣将一锭金子递给了妇人,讨好着她。 妇人看了一眼徐晓欣,说道:“我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来的,这可是比我命还要重要的宝贝,你一定不能让它出任何的差错。” 徐晓欣笑嘻嘻,说道:“高人,你放心,就算是把我的命丢了,我也不会弄丢你的宝贝,你就放心吧。” 妇人半疑半信,警惕的目光看了一眼徐夕瑶。然后才转身离开。 此时,徐晓欣将锦盒递给徐夕瑶,说道:“夕瑶,你现在明白该怎么做了吧?今夜就是最好的时机,你让人悄悄把这个蜈蚣放到徐若初的房中,你就等着明天的好消息吧!” “娘亲,我总是觉得这个妇人说得太玄了,这个一个恶心的东西真的这么厉害吗?” 徐晓欣急忙一把捂着女儿的嘴,说道:“夕瑶,你可不要小看这个东西,它是浸泡在各种毒药之中,它全身都是毒。” 徐夕瑶这才恍然大悟,说道:“娘亲,我明白了。原来刚才那个妇人说得神秘,我还以为是江湖骗子来忽悠我的呢?” “夕瑶,娘亲走了,你自己好好照顾好自己,等有什么情况一定告诉我,我明晚来府中带走这个锦盒。”徐晓欣神秘兮兮的看着外面,这一次,她们是偷偷进周府来的,如果被被人发现的话,一定会戳夕瑶的脊梁骨。 徐夕瑶心中明白,感激的点点头,说道:“娘亲,你好好回去吧,这一次我一定让徐若初生不如死。” 说着,徐夕瑶的眼眸中露出杀机来,一想到徐若初总是挡在自己前面,原本以为她没有夫君的疼爱在周府寸步难行,想不到她竟然讨好老太君,在周府活得风生水起,想着,徐夕瑶的心中更加的不是滋味。 徐晓欣看着女儿。伸手摸着她的头发,说道:“夕瑶,我走了。” 说完话,徐晓欣就转身离开,看着娘亲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徐夕瑶才收回视线,对着翠儿说道:“翠儿。蜈蚣喜欢潮湿的环境,我让你在徐若初院中洒水,你可有办妥?” “小姐,放心,一切都办妥了。” “那最好,你现在把这个蜈蚣拿到徐若初的房中,这一次我一定要看着徐若初痛苦的死去。否则我怎么也不甘心。” 翠儿理解徐夕瑶的心思,急忙接过锦盒,连连点头,说道:“徐奶奶,你放心,一定会顺心如意的。” “下去吧。”徐若初冲着翠儿摆摆手,然后打了一个哈欠,朝着澡盆走去,看着里面漂着的玫瑰花瓣,徐夕瑶嘴角一笑,美目盼兮,美目倩兮,确实是一个美人胚子! 她脱掉衣服,然后泡在热水着,将全身的疲惫都赶走了。 她伺候周建封一整天,现在全身酸痛无比,现在泡在热水中,她觉得格外的舒服,忍不住哼起小曲来,这个小曲还是在乡下的时候,娘亲教自己的。 翠儿匆匆忙忙的赶回来,看着徐夕瑶心情大好,说道:“徐奶奶,一切都办妥当了。” “翠儿,你放心,只要事情办成,我自然少不了你的赏赐。” 翠儿急忙跪在地上,连声感谢着。说道:“徐奶奶,多谢你的厚爱,翠儿愿意为你赴汤蹈火。” 此时,徐夕瑶已经幻想着自己变成周府少奶奶的日子了,一想到以为成为周府的女主人,她嘴角露出阴笑来。 翠儿则仔细的为徐夕瑶擦拭着身子,小心的伺候着,跟在徐夕瑶的身边,她不求大富大贵,只希望能有一口饭吃就好了。 一想到徐夕瑶的脾气,翠儿眼眶泛红,她受了不少的委屈,但是一家老小的命都在徐夕瑶的手中,她只能心甘情愿的为徐夕瑶做牛做马。任由她驱使。 突然,翠儿看到一只蜈蚣趴在澡盆上,她尖叫着,跳来跳去。 徐夕瑶睁开眼,不耐烦的说着:“翠儿,你在发什么疯,打搅我的好梦,真是该死!” “徐奶奶,你看那是什么东西?” 顺着翠儿的手势望去,徐夕瑶看到一条黑乎乎的大虫爬在澡盆上,马上就要掉来水中了。她定睛一看,这哪里是什么大虫呢?明明就是蜈蚣! 徐夕瑶失声叫出来,她慌忙的站起来,想要走出澡盆,因为紧张,却把一盆水都打翻了。蜈蚣朝着她爬来,徐夕瑶刚穿好鸳鸯肚兜,看着蜈蚣在身后,她大声的叫着。 此时,外面的小厮们朝着里面冲去,却不想看到徐奶奶穿着薄薄的一层纱衣,整个曼妙的身段露出来,徐夕瑶吓得大喊大叫,说道:“谁让你们进来的,真是该死的奴才,给我滚出去!” 说着,小厮们一时不知所措,无奈的面面相觑,然后灰溜溜的离开。 翠儿急忙挡在徐夕瑶身前,说道:“徐奶奶,你先离开。” 话音刚落,翠儿就看到屋子里有无数条蜈蚣,不会是这些蜈蚣都闻到气味,全部都来徐奶奶的院中了吧?看着一只只模样吓人的蜈蚣爬进来,翠儿吓得哇哇直哭。 徐夕瑶穿好衣服,朝着外面飞快的跑出去,此时周建封也赶来,看着徐夕瑶哭得梨花带雨,他一把将徐夕瑶拥抱在怀中,说道:“夕瑶,怎么了?” “夫君……快救救我,有人要害我,里面有无数的蜈蚣。” “蜈蚣,为什么会有蜈蚣呢?” 周建封眉头紧锁,疑惑的问道。 第一百八十三章 略施小计 此时,周建封看到徐夕瑶头发上有一条可怕的虫子,说道:“夕瑶,你的头发上怎么有一条黑乎乎的虫子啊?” 徐夕瑶吓得花容失色,大声的问着:“夫君,你说什么?我的头上有虫子?” 徐夕瑶惊恐万分,本能的伸手拍着头发,只见一根黑乎乎的大虫掉下来,上面长着无数的腿,确定是蜈蚣无疑。徐夕瑶差点吓晕过去,她急忙紧紧地抱着周建封,说道:“夫君,快救我。” “为什么府中会有蜈蚣?” 周建封怀中抱着徐夕瑶,冲着身后的管家呵斥着,这些人都是饭桶吗?怎么能让蜈蚣进来呢? “少爷,我们也不知道啊,按理来说蜈蚣喜欢的是潮湿的地方,一般都是生活在江南地区的森林中。难道有人故意放进周府来的吗?” 管家诚惶诚恐的说着,他一直忠心耿耿,就算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更何况是这么多的蜈蚣呢? “到底是谁放进来的?” 周建封气愤的吼着,脸上青筋并冒,让人多了一丝不安。徐夕瑶脸上苍白,她害怕被夫君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阴谋,只是这些蜈蚣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屋中? 难道是徐若初早就发现自己的阴谋,这个女人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本事呢? 徐夕瑶连忙否定掉,眼中带着淡淡的泪花,她顺势整个人依偎在周建封的怀中,撒娇的说着:“夫君,你看这些蜈蚣都在我房中,说不定是有人想要陷害臣妾啊。” 说着,她故意挤出几滴眼泪来,用丝帕轻轻地擦拭着眼角。 这一下,周建封已经明白了。他眉头微皱,厉声说道:“这一切都是徐若初干的,这个可恶的女人,我现在就要去找她算账。” 话音刚落,徐若初酥软的声音就响起来,说道:“夫君,你在说什么?这件事情怎么能赖到臣妾身上呢?” 徐若初原本就想要把事情闹大,想要看看徐夕瑶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滋味,想要看她的笑话,徐若初特意让人去通知老太君,她带着各位姨娘来到徐若初房中。 看到身后站着的徐若初,徐夕瑶无辜的大眼睛中露出恐惧来,她伸手紧紧地拉着周建封手,胆怯的语气,说着:“夫君,你一定要救救我啊,夫君……” “夕瑶,你放心,我绝对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说着,周建封搂紧怀中的娇媚的女人,蒋梦瑶看到这一幕,紧咬着樱唇,脸上尽是不甘心,暗骂着:这个狐媚胚子,竟然敢这样迷惑夫君,真是贱人! 徐夕瑶则一脸鄙视的笑容看着她们,如今夫君的心被自己牢牢抓住,这些人她根本就没有放在眼中,几分嘲笑,几分得逞从她的眼眸中流露出来。 “徐若初,你这个毒妇,为什么你三番几次的想要陷害夕瑶,你真是狼心狗肺。” 周建封朝着徐若初大吼着,双眼猩红,眼看着怀中娇柔的美人受委屈,而徐若初则是一副冷傲的模样。他自然想要为徐夕瑶出恶气,好好的教训徐若初一番。 “封儿,你住嘴。” 老太君刚赶到就听到周建封骂着徐若初的话,老太君气愤的吼着,看着徐夕瑶依偎在周建封的怀中,老太君的双眼如同一把利剑一样,狠狠的插在她身上。 徐夕瑶有点畏惧老太君,她有点不舍的离开周建封怀抱,站在一旁狠狠的看着徐若初。 “老太君,你看看夕瑶房中这么多的蜈蚣,难道不是徐若初放进来想要陷害夕瑶吗?你怎么能颠倒事实,不分黑白呢?难道你看不到这些都是徐若初的杰作吗?” 周建封伸手指着身后的蜈蚣,冲着老太君说着。 徐若初则临危不惧,她朝前走了两步,看着前面地上爬着的蜈蚣,冲着管家呵斥道:“还愣着做什么,这么多的蜈蚣还不赶快去找小厮来帮忙。” 管家这才急忙吆喝着附近的几名小厮来把蜈蚣都捉住,装在一个空瓶子里。 “徐若初。你这么快就想要毁灭证据了吗?我告诉你,你休想,我不会让你得逞的。”说着,周建封伸手就想要去抢瓶子,却被徐若初一把紧紧地抓住。 徐若初冷静的双眼看着他,说道:“夫君,你难道不想要命了吗?这些蜈蚣一看就不是寻常的蜈蚣,一定是有人故意放在周府的。” 徐若初说这句话的时候,故意将目光看向徐夕瑶,徐夕瑶心虚的低下头来,双手无措的扯着衣角,眼中一闪而过的惶恐神色。 “徐若初,你以为只有你知道吗?我们早就知道这些蜈蚣是有心之人故意放进周府来的,目的就是想要伤害夕瑶,徐若初你最好自己承认,否则的话,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周建封怒目瞪着徐若初,如同在看着杀父仇人一样。眼中的寒光越发的厉害起来。 徐若初嘴角一抹淡然的笑容,冷眼看着他,慢吞吞的说着:“夫君,如果这些蜈蚣真的是我放在这里的话,那我为什么还要带着大家来?我应该躲起来才对啊。” “徐若初,你想要看看阴谋是否得逞,夕瑶是否有事?如今,你看着夕瑶安然无恙,你心中应该十分的失落吧?” 周建封冷言冷语的说着,在他的眼中徐若初就是这样狠毒的一个女人,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不惜用这样卑劣的手段来陷害夕瑶。真是罪该万死! “老太君。夫君如此怪罪我,我无话可说,只是还望老太君能还若初清白,否则若初以后还怎么在周府立足呢?” 徐若初转身,冲着老太君说着。 老太君亲热的拉着徐若初的手,轻拍着,说道:“若初丫头,我相信你的清白,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冤枉你的。” “老太君,这件事就算你插手,我也要让徐若初认错。我不能一次次的委屈夕瑶。”说着,周建封看了一眼身旁的徐夕瑶,她故意露出委屈的模样来。 周建封心中一紧,格外的心疼,如同被刀戳在心窝一样难受。 “夫君,我……” 还没有说完话,徐夕瑶就哽咽着哭泣起来。眼中含着委屈的泪花,楚楚可人,如同受到天大的委屈一样。 “夕瑶,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你相信我。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周建封伸手紧紧地握着徐夕瑶的手,深情款款的说着,徐夕瑶一听这话,激动的点点头,说道:“夫君,你待我真好。” 蒋梦瑶看到徐夕瑶竟然敢当着自己的面。这样狐媚夫君,她生气的朝前走来,挡在徐夕瑶前面,说道:“这些蜈蚣为什么通身发黑,我记得这是江南地区特有的一种蜈蚣,它们是苗族人的宝贝……” 蒋梦瑶故意放慢声音,观察着徐夕瑶的神色,看着她脸上露出慌张的神色来,继续说道:“昨晚,我们府中来了一个苗族女人,我听别人说她是蛊毒高手,这些蜈蚣说不定是她带来的。” 此时,徐夕瑶早就脸色煞白,抬起头来狠狠的瞪了一眼蒋梦瑶,心中暗骂着:这个该死的女人,难道要坏自己的好事吗? 想着,徐夕瑶不甘示弱的说道:“梦瑶妹妹,你对蛊毒之术如此通晓,真是让人多疑。” “哈哈,蒋府的每一个人都通晓蛊毒之术,这一点夫君是知道的,老太君也是知道的,我娘亲是江南女子,自然通晓蛊毒之术。这一点不用你多疑。” 蒋梦瑶冷笑着,说着,昨夜请进府中来的妇女如今还在自己院中,原本她想要看着徐若初跟徐夕瑶相斗,自己坐收渔翁之利的,可是这个可恶的女人竟然仗着夫君的宠爱,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真是可恨! “梦瑶表妹,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处处针对我?” 徐夕瑶贝齿紧咬樱唇,冲着蒋梦瑶质问着,然后求救的目光看向周建封。刚才蒋梦瑶说的话。她不知道真假,难道这个女人真的知道高人来府中吗? 她从来都不知道蒋梦瑶竟然通晓蛊毒,此刻,徐夕瑶真是如同万箭穿心一样,格外的难受,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如今场面闹得这么大,她该怎么收场呢? 原本想要把脏水泼到徐若初身上,现在看来自己才是处于不利地位。 想着,徐夕瑶黝黑色的眼眸一转,温柔的声音冲着周建封说道:“夫君,这件事情臣妾不想追究了,如果真的是府中姐妹想要陷害我,我也自认倒霉了,或许是她们嫉妒我深受夫君的宠爱。” 周建封哪里愿意,徐夕瑶如同他的心肝宝贝一样,如今他一定要抓住背后的内鬼,看看这个可恶的女人为什么如此狠毒,竟然用这样卑劣的手段来陷害夕瑶。 想着,周建封狠辣的目光看向徐若初,这一切肯定是这个女人在捣鬼。 然而,徐若初则如同风中盛开的牡丹一样,淡然自若,根本就不理会周建封,在她看来周建封现在就如同一条疯狗一样,看见谁就想咬谁。 蒋梦瑶则一听徐夕瑶的话,她明白这个女人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件事原本她拿不定主意跟徐夕瑶有关,现在她肯定这一出戏肯定是徐夕瑶自导自演的,这个愚蠢的女人。 蒋梦瑶嘴角莞尔一笑,一抹完美十足的笑容在她精致的脸上绽放出来。 蒋梦瑶看着徐夕瑶,不依不饶的说着:“徐奶奶说的是什么话?知道的人会说你宽容大度,不想要追究,不知道的人还谁说这一切都是你演的苦肉计呢。” 说完,蒋梦瑶故意放肆的笑起来,伸手捂着嘴角,眼中则带着几分挑衅的笑容,如同在嘲笑一样。 徐夕瑶气得直跺脚,但是她畏惧老太君在场,只能跟周建封撒娇,说道:“夫君,你看……呜呜呜……” “梦瑶,你闹够了没有?” 周建封横眉怒对,冲着蒋梦瑶厉声吼着,蒋梦瑶吐了吐吐舌头,露出嫌弃的表情来。 第一百八十四章 直跑青楼 “封儿,这件事到此为止,背后的是非曲直,我一定会调查清楚的,如果真的是徐若初做的,我一定不会偏袒她,如果是有人暗中捣鬼的话,我也一定不会轻饶了她。” 老太君瞪着徐夕瑶,很明显后面这句话是对着她说的,这个女人总是爱掀起一阵阵风波来,周府被她搅得鸡犬不宁,真是太可恶了! 徐夕瑶畏惧老太君的目光,慌忙低下头来,她不甘心的咬着樱唇,用余光恶狠狠的瞪了瞪徐若初,贱人,这一次又让她安然无恙。 徐若初,你等着,我就不相信老天爷一直都是偏爱你,总有一天你会落在我的手上,到时候。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让你受尽折磨。 徐夕瑶紧捏着衣袖,在她看来这一切都应该是徐若初在暗中捣鬼,她一定不会轻饶这个挡在她前面的女人,一定会想办法教训她,让她消失的! 徐若初则冲着徐夕瑶露出几分轻蔑的微笑,然后转身潇洒的离开。 这一切都是在徐若初的预料之中。原本想要的就是将事情闹大,到时候徐夕瑶为了息事宁人,愿意忍气吞声,这样才能遮掩她的罪行。 看来徐夕瑶还是不笨,如果她不知道这样做,只会暴露出自己见不得光的阴谋来。想着,徐若初嘴角莞尔一笑,明媚的笑容如同温暖的太阳,熠熠生辉,让人移不开眼睛。 周建封留下来好好安慰徐夕瑶一番,然后他才离开。 看着周建封远去,徐夕瑶急忙跳起来,冲着翠儿走过来,说道:“翠儿。这就是你办的好事?为什么这么多的蜈蚣在我房中,而徐若初竟然安然无恙的站在我们前面?” 翠儿吓得脸色苍白,全身颤抖着,结结巴巴的说着:“徐奶奶……我……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你这个蠢货,难道你真的想要害死我吗?” 徐夕瑶扬手就给了翠儿一个响亮的耳光,愤怒的看着这个不成气候的家伙,这么简单的事情都让她搞砸,简直就是一个笨蛋。 看着翠儿在一旁小声的呜咽着,徐夕瑶觉得心烦意乱,带着几分怒吼,说道:“你哭什么哭,像号丧一样,让人听了只觉得晦气。” “徐奶奶……我……” “你什么你?现在赶快去把蜈蚣找回来,晚上娘亲就要来拿走了,看来徐若初已经开始怀疑我们了,这一次算她走运,下一次的话,她绝对不会这么容易了。” 徐夕瑶冲着翠儿吩咐着,虽然这一次失败了,但她还算得上头脑清醒,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蜈蚣带走,不然的话,到时候这盆脏水肯定会被徐若初泼回来的。 翠儿听到徐夕瑶的吩咐,急忙的离开,她生怕徐夕瑶再拿自己撒气。 才眨眼的功夫,翠儿就红着眼回来,小声的说着:“徐奶奶,蜈蚣不见了。” “你说什么?” 徐夕瑶刚喝了一口水,全部喷出来,眼睛鼓鼓的,如同一只青蛙一样,厉声问道。 翠儿把头低下来,支支吾吾,半天才断断续续的说着:“蜈蚣……我让小厮好好瞧着蜈蚣……小厮说蜈蚣不见了……” “活生生的一个人连蜈蚣都守不住吗?” 徐夕瑶一拳砸在檀木桌子上,手掌心辣乎乎的生疼,她也来不及在乎,如果找不到蜈蚣的话,那个妇人一定不会轻饶了自己,这可是那个妇人的宝贝,她千叮嘱万嘱咐一定要好好看管的。 徐夕瑶觉得头晕目眩,她伸手摸着额头,有气无力的说着:“翠儿。你去把那个小厮带来,我要亲自问清楚。” 翠儿刚转身,她准备离开,徐夕瑶就摇了摇头,说道:“算了,还是我自己去问清楚吧。”说着,徐夕瑶朝着院外走去。 刚走不远,徐夕瑶就听到墙角的几个丫鬟议论纷纷的谈话声。 “我听小厮说,他们闯进屋子的时候看到徐奶奶竟然没有穿衣服……” “哎呀,徐奶奶本来就是一个不知廉耻的人,你看看孙夫人,你就明白有其母必有其女的道理了。” “就是,我看她们母女两人都不是好东西。” “一看就是乡野之人,庸脂俗粉,还对我们指手画脚,真是太过分了。” “……” 不堪入耳的话传来,徐夕瑶紧咬着嘴唇,她如同马上喷发的火山一样,气急败坏的她,飞快的朝着几个丫鬟走去,厉声怒吼着:“你们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 小丫鬟们回头看到竟然是徐夕瑶。慌忙低下头来,各自想要离开。 徐夕瑶厉声说道:“谁都不许走,你们不好好干活,竟然敢在这里乱嚼舌根我今天一定要把你们的舌头拔掉,我看你们还能胡言乱语。” 小丫鬟们早就吓得跪在地上,连声求饶,说着:“徐奶奶,求你饶了奴婢这一次,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乱嚼舌根了,奴婢知道错了。” 徐夕瑶伸手,紧紧地捏着一个丫鬟的脖子,说道:“你不是说我是庸脂俗粉吗?我现在就让你知道什么是庸脂俗粉。” 说着,徐夕瑶就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来,在小丫鬟的脸上划了一道口子,嘴角露出阴险的笑容,说道:“这样真是太漂亮了。” 小丫鬟早就吓晕过去了,连求饶的话都没有说一句。 徐夕瑶这明显是在杀鸡给猴看,故意给几个丫鬟下马威。身后的丫鬟们连连后退,眼中惶恐不安,无辜的眼泪滚落下来,说道:“徐奶奶。都是奴婢的不是,求你饶了奴婢。” “徐奶奶,求你饶了奴婢,奴婢愿意为你做牛做马,一定好好的报答你。” 这几个丫鬟你一言我一语,在求饶着,徐夕瑶可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她们现在只能求饶,否则的话,还不知道被她折磨成什么模样。 “你真的愿意为我做牛做马?” 徐夕瑶冷笑着,伸脚踩着跪在地上一个丫鬟的手掌,脚上狠狠的用力,说道。 丫鬟疼得脸上直冒冷汗,说着:“徐奶奶。我愿意为你做牛做马。” “我们都愿意为你做牛做马一辈子。” 身后的丫鬟眼看这个形势,急忙连声说着,眼中带着几分忐忑。她们一直都不敢惹徐夕瑶,今天真是倒霉,竟然被她听到这些话。 “好好好,现在就有一个机会给你们表忠心,如果你们好好为我办事,我一定会安抚好你们的家人,否则的话……” 丫鬟们脸色苍白如纸,急忙点头,说道:“徐奶奶,你尽管吩咐,就算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我们都愿意为你效劳,你放心。” “好,现在我让你们去少奶奶的房中找一条蜈蚣,如果少奶奶问起的话,你们知道该怎么说吧?” 丫鬟们面面相觑,不解的问道:“奴婢愚钝,还请徐奶奶明示。” “你们就说一切都是蒋梦瑶的吩咐。” 此时,徐夕瑶把脚移回来。眼中带着无数的寒光,蒋梦瑶竟然敢不知好歹想要陷害自己,这一次不如让她们两个人都倒霉。 小丫鬟们脸上闪过丝毫的惊骇,然后慌忙点点头,说道:“好的,我们一定听从徐奶奶的吩咐。” “赶快下去办。” 徐夕瑶对着她们低声吼着,几个丫鬟急忙离开。此时,徐夕瑶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欢喜的说着:“翠儿,你看我这个主意怎么样?” “徐奶奶真是厉害,这一招真高,我们就看着她们狗咬狗。” 翠儿欢喜的语气说着,反正她的任务就是讨好徐夕瑶的欢心。只要徐夕瑶高兴了,自己的日子也就好过了。她可再也不想被徐夕瑶撒气,平白无故的打骂了。 突然,徐夕瑶想起什么似的,冲着翠儿说道:“翠儿,不好,你去看看那日冲来我房中的小厮可还在府中,让他们赶快离开周府,这件事……我害怕夫君知道。” 翠儿点点头,然后急忙下去。 此时,徐夕瑶紧咬着嘴唇,眼中带着几分害怕,如果被夫君知道的话,说不定会嫌弃自己的,当时都怪自己疏忽,竟然给小厮冲进房中的机会,现在她十分的懊恼。 然而,翠儿还是晚了一步,这件事早就在周府里传得沸沸扬扬,纸包不住火的,现在徐夕瑶只能无奈的等待着周建封的原谅。 此时,徐夕瑶回到房中,她整个人瘫软的躺在美人榻上,冲着翠儿说道:“翠儿,你说夫君会不会嫌弃我啊?” “徐奶奶,你不用担心,我看少爷是真的疼爱你,他一定不会嫌弃你的。再说了事出有因,这件事都是徐若初在背后构陷你。” 翠儿在一旁小声的安抚着,她拿着一块热毛巾给徐夕瑶擦着额头上的汗珠。 “可是夫君为什么还不来看我,如果是平时的话,她早就来了,翠儿,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徐夕瑶眼巴巴的望着门外,望眼欲穿,根本就没有周建封的影子。 此时的周建封早就听到府中的流言蜚语,那些不堪入耳的话一遍遍的在脑海中浮现,他觉得头痛欲裂,整个人就要疯掉一样。 周建封想要逃离流言蜚语的地方,想要离开这样悲伤的境地,再也不想回来了。他离开周府。朝着城中最有名的青楼走去,几个打扮妖艳的女子迎上来,投怀送抱,朝着满春楼开开心心的走进去。 这一夜,徐夕瑶无眠,她第一次感觉到夜的漫长,从夜幕到黎明的距离竟然那么的远。悲伤,无奈,眼中的泪珠如同一颗颗无辜的珍珠一样,滚落下来。 “徐奶奶,你没事吧?” 翠儿推门进来,看着徐夕瑶倚着床边,整个人无精打采,一双红肿的眼睛让她显得更加的狼狈,徐夕瑶伸手慌忙擦去脸上的泪珠,说道:“我没事。” 翠儿还是第一次看到徐奶奶这副脆弱的模样,说着:“徐奶奶,你怎么了?如果你心中不舒服的话,你可以跟我说,如果被夫人知道你这幅模样的话,她一定会担心的。” “你一定不要告诉我娘亲,我现在的处境,否则的话,娘亲一定会担心的。” 徐夕瑶故作镇定的说着,只是空洞的目光看着远方,虚无缥缈。 第一百八十五章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徐夕瑶站起来,整个人颤抖着,双腿觉得僵硬起来,她差点一个趔趄跌倒在地,幸好翠儿扶着自己,她轻声问道:“翠儿,夫君回来了吗?” “徐奶奶,少爷还没有回来,我先伺候你更衣吧。” 翠儿其实不想把周建封出去青楼的消息告诉徐夕瑶,害怕她无法承受,于是好心骗他说少爷是出府办事,跑生意去了。 如今,翠儿看着徐奶奶伤情的模样,于心不忍,只能在心中默默的祈祷着今天少爷不要回府。这样的话,徐奶奶也不会绝望了! “翠儿,你赶快帮我梳洗,我今天要穿着淡蓝色的衣裙,对了,我昨夜没有睡好,你要帮我好好施粉黛。让夫君看不出来我憔悴的模样。” 徐夕瑶来到铜镜前,她坐下来,伸手摸着憔悴的脸颊,都说人无百日红花无百日好,如今,她虽然保养得很好,但眼角眉梢还是留下岁月的痕迹来。 “好的。徐奶奶,你放心,我一定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来。” 话音刚落,徐晓欣的声音就传来,说着:“哎呀,我的宝贝女儿不用打扮也是倾国倾城的容颜。” 徐夕瑶听到娘亲的声音,转身看着娘亲,伸手拉着她的手,说道:“娘亲,你怎么早早就进府来了?” “夕瑶,难道你忘了,我昨夜因为有点事情耽搁了,我今早特意来拿走蛊毒的。” 徐晓欣故意压低声音,伏在徐夕瑶的耳旁小声的说着。 徐夕瑶脸色苍白。支支吾吾的说着,半天都没有说出来一句完整的话,看着女儿的神色,徐晓欣惊呼出口,说道:“夕瑶,你可不要吓我,难道你真的?” “娘亲,蛊毒被我弄丢了!” 徐夕瑶带着哭腔说着,眼中带着淡淡的泪光,委屈的说着。 徐晓欣被吓愣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伸手摸着徐夕瑶的额头,说道:“夕瑶,你是不是发烧了,这么重要的东西你怎么把它弄丢了,难道你没有将徐若初……” 说着,徐晓欣比了一个杀头的手势来。 徐夕瑶低下头,委屈的说着:“娘亲,我根本就没有伤害徐若初半分,甚至被她诬陷。” 说着,徐夕瑶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徐晓欣,只见徐晓欣眼睛瞪得通红,说着:“徐夕瑶,你怎么这么没有出息,如此好的机会你怎么不知道好好把握啊?” “娘亲,这怎么能怪我呢?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啊。” 徐夕瑶哽咽着,沙哑的声音说着,一想到自己受的委屈,她小声的哭泣起来。 徐晓欣有点烦躁不安,冲着徐夕瑶发火,说道:“别在这里哭哭啼啼了,现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高人交代了。” “娘亲,我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为什么对我的事情根本不在乎啊?” “夕瑶,我怎么会不在乎你的事情,否则的话我也不会费尽心思来为你筹谋了,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好好的为你筹划的,这一次竟然让徐若初那个贱人安然无恙。” 徐晓欣咬牙切齿的说着,一双阴狠的目光中露出不甘心来。如果现在徐若初站在她眼前的话,她一定会好好的折磨一番的。 想着,徐晓欣突然说道:“夕瑶。你现在一定要牢牢抓住周建封的宠爱,我先回去了,如果高人看不到我的话,一定会在将军府大吵大闹的,到时候就不好了。” 说完,徐晓欣就如同一阵风一样离开,夕瑶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些年,她只是娘亲的牺牲品,为了能攀上周府这棵摇钱树,她只是娘亲手中的一颗棋子。 现在想来,徐夕瑶觉得自己十分的无奈,委屈的说着:“翠儿,你是不是觉得我十分的可怜。” 猝尔哪里敢说实话,只是摇了摇头,说道:“徐奶奶,你深受少爷的宠爱,周府里的人不知道有多少都在羡慕你呢?” “是吗?只怕别人都在背后戳我的脊梁骨吧。” 徐夕瑶无奈的叹息着,说道,然后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已经梳妆打扮好,今日特意在眉心画上一朵梅花妆。整个人显得格外的精神起来。 徐夕瑶朝着门外走去,她想要去门口等着夫君,让夫君一回来就看到自己娇媚的模样,想着,她的嘴角浮现一抹倾城的笑容。 此时,夏眉站在远处,看着徐夕瑶离开房中,她冷哼一声:这个可恶的女人,一直想要陷害小姐,幸好小姐福大命大,否则的话早就成为冤魂了。 夏眉在心中暗自骂着,默默的诅咒着徐夕瑶,看到她来到周府门口,夏眉才走回去将一切禀告给徐若初。 此时,徐若初拿着一支毛笔正在写字,心平气和,她相信写字就是最好的修行,当你心烦意乱的时候,不管你怎么写,你都觉得每一个字都不理想。 如今,她写了一手好字。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夏眉,你帮我好好的裱好这幅字画。” “小姐,我看徐夕瑶应该去等着少爷了,我们要不要送一份大礼给她啊?” 现在,夏眉一心只关心徐夕瑶的事情,她一双清澈的眼眸中尽是欢喜,如今看着徐夕瑶倒霉,真是太爽了! 其实,府中的小厮都被徐夕瑶撵出府去,这一切都是徐若初花了重金买通丫鬟故意在府中传着流言蜚语。周建封是眼睛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的人,不知道她会如何想呢? “不用了,我相信她已经收到最好的礼物了。” 徐若初淡然自若的说着,如同一汪清泉一样的大眼睛中露出几分纯真来。让人看得痴迷,甚至沉醉其中。 “小姐的意思是……” 夏眉话刚说了一半,然后欢喜的鼓着掌,说道:“这些,徐夕瑶应该气疯了吧。” 徐若初太了解徐夕瑶的本性了,在她眼中周建封的宠爱是最重要的,如今周建封根本就没有去她房中,而是去青楼了,如此,她一定会崩溃的! 不出所料,此时,徐夕瑶在门口眼巴巴的等着,不多会儿,周建封的身影就出现了,徐夕瑶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上去,整个人投入他的怀中,沙哑的声音说着:“夫君,你可回来了,你不知道臣妾……” 周建封皱皱眉头,一脸嫌弃的模样,说道:“夕瑶。我累了,你别缠着我。” 说着,周建封毫不怜惜的将徐夕瑶推开,然后朝着前面走去,此时,徐夕瑶眉头微皱,急忙追上去。从后面抱着周建封,说道:“夫君,你怎么一身酒味啊,翠儿说你去谈生意了,为什么……” “我去青楼了!” 冷冰冰的一句话却让徐夕瑶有一种掉进地狱的感觉,昨夜她等了整整一晚,想不到夫君竟然到烟花酒地寻欢作乐去了。 徐夕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任性的伸手来捂着耳朵,说着:“夫君,你一定是骗我的,对不对?” “我没有骗你,徐夕瑶,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如今你的身子都被小厮看尽了,我看见你就觉得恶心!” 周建封看着徐夕瑶,眼神中没有任何的温度,冷酷无情。 这一幕,刚好被一直站在远处的徐若初看到,她就是要看看徐夕瑶伤心的模样,上一世,自己被她们两个人算计,成为冤魂,如今,她终于让他们感受到被人背叛的滋味。 徐夕瑶把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样,说着:“夫君,难道你相信府中的流言蜚语吗?难道你觉得我是这样的女人吗?我的心里只有你,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啊?” “徐夕瑶,你以为我是三岁孩子吗?无风不起浪,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告诉我,如果他们没有看到你的身体,为什么会在府中盛传呢?你不知道害臊,我还觉得恶心呢!” 周建封气愤的吼着,一把将徐夕瑶推开,她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摔倒在地上。 “夫君,难道真的要对我这么狠心吗?” 徐夕瑶欲哭无泪,昨晚已经为周建封流了太多的眼泪,她一直被周建封捧在手心里,现在却被冷酷的摔倒地上,她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格外的难受。 徐夕瑶伸手捂着胸口,艰难的站起来,想要朝着周建封走去。 却不想,周建封连忙退后几步,双手挡在胸前,对着她说道:“徐夕瑶,你最好别碰我,我觉得你十分的脏。多看你一眼我就觉得恶心。” 说完这句话,周建封就狠心的离开了,虽然看着徐夕瑶悲伤的模样,他不忍心,只是一想到府中盛传的流言,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种煎熬呢? 此时,徐夕瑶整个人瘫软的倒在地上,两行清泪无辜的滚落下来,撕心裂肺的喊着:“夫君,你要相信我对你的爱,我是全心全意爱着你的……” “啧啧啧,妹妹这么落魄的模样,如果被姑母知道的话,一定会怪我没有照顾好妹妹的。” 徐若初走上前来,冲着徐夕瑶砸着嘴,带着几分看好戏的模样说着。 看着徐若初,徐夕瑶目光变得阴寒,伸手来指着徐若初,说道:“徐若初,你别在我面前演戏,你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我不知道吗?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 “我的阴谋?如果不是妹妹想要害我,又怎么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徐若初冷笑着,如同在看一个可怜虫一样,冲着她露出几分嘲讽的神色来。 徐夕瑶紧咬嘴唇,双手握成拳头,不甘心的吼着:“徐若初,我果然没有猜错,这一切都是你在背后捣鬼,我一定要把你的阴谋告诉夫君,让周府的人都看清楚你的真面目。” “是吗?只怕夫君再也不想看见妹妹了,我看妹妹还是好好担心一下自己,别总是想要陷害我,你现在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 “徐若初……你这个贱人……” 第一百八十六章 自取其辱 徐若初仰着头,嘴角莞尔一笑,嘲讽的意味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轻声说着:“徐夕瑶,这一切都是你欠我的。” “我欠你的?徐若初,你还真是会说笑,这一切都是我本该拥有的,当时与周府成亲,我才应该是周府的少奶奶。如果你不是将军府的嫡女,你根本配不上少奶奶的位子。” 徐夕瑶气急败坏的说着,伸手指着徐若初。双眼如同一条火龙一样,喷射出火花来,说着:“徐若初,你根本就不配为人,我知道了,这一切都是你在背后捣鬼!” “哈哈。徐夕瑶看来你也不傻啊。我还以为你还是那么的愚蠢呢?” 说着,徐若初蹲下.身子来,伸手轻拍着她的脸颊,轻蔑的眼神扫过徐夕瑶的脸庞,然后手上一用力,紧紧地捏着她的下颚。 “徐夕瑶,你以为你很厉害吗?我告诉你,在我眼中你什么都不是,我的父亲,我的母亲,我们将军府的衰败都跟你脱不了干系,你才是蛇蝎女人,这一切我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 冷傲的口气,说着冷酷无情的话语。 “徐若初……你,你竟然敢这样对我!” 徐夕瑶使劲挣扎着,想要伸手来拉扯着徐若初的头发,却不料被徐若初抬腿一脚将她踢出很远的地方。 徐夕瑶吃痛的摸着小腹,双目恶狠狠的瞪着徐若初。吼道:“徐若初,你这个十恶不赦的女人,你简直就是一个混蛋,我一定不会轻饶你的。” “我随时奉陪。” 挑衅的眼神,狂妄的语气,如今的徐夕瑶简直比风中的拂柳还要脆弱几分,根本不值得一提。这样的女人,徐若初怎么会放在眼中呢? 现在想要让徐夕瑶死比一只蚂蚁还要简单,但是她要看着徐夕瑶生不如死。想要看着她一点点受尽折磨。 “徐若初,你别走!” 徐夕瑶冲着徐若初的背影,大声的喊着,撕心裂肺,绝望,哀嚎。 徐若初根本没有理会,说道:“徐奶奶发疯了,你们好好伺候着,如果让她再胡言乱语的话。小心你们的脑袋。” 几名小厮心领神会,急忙走过去拖着徐夕瑶朝着她的别院中走去,徐若初可以想象这些小厮都是踩低就高的人,他们一定会好好伺候徐夕瑶的。 这一刻,徐若初的血液在沸腾中,心中说不出来的欢喜。复仇的快感如此的大快人心! “徐夕瑶,这一切都是你欠我的。” 徐若初在心中一遍遍的默念着,她相信,自己的命运自己掌握。这一世,她唯一能依靠的人只有自己,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她无法逆转,一切只能顺天而为。 想着,徐若初觉得心力交瘁。每一天都在勾心斗角的生活中,让她觉得十分的厌倦,她想要逃离这样的生活。 徐若初在心中打定主意。现在她想要离开这个樊笼中,如今徐夕瑶也受到该有的惩罚了,得不到周建封的宠爱。在周府的每一天都如同冷宫一样,她再也不能生育,这辈子算是没有盼头了。 想要让一个生不如死,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毁灭她的希望,让她再黑暗中摸索着,不断的碰壁,一次次,这样的折磨,简直如同在地狱中煎熬一样。 徐若初的眼中带着几分纯真的笑容,莞尔一笑,倾国倾城,如同一株山谷中盛开的茉莉花一样。带着淡淡的芳香,不搔首弄姿,孤芳自赏,就这样静静的在天地间绽放着。 “小姐,你在想什么呢?” 看着小姐难得露出这么天真无邪的笑容,夏眉忍不住开口问着。曾经的小姐如同猎人一样,时刻都在防备着,带着不少的警惕。 如今,小姐一切都好了,只要小姐平安喜乐,夏眉这辈子就心满意足了。甚至为了小姐,她愿意豁出自己的性命去保护。 “夏眉,我没事,如果有一天我想要离开周府,你愿意跟着我出去吗?” 徐若初平静的语气说着,没有丝毫的犹豫,离开周府一直都是自己的愿望,如今,她只是在一步步的计划着,等找到合适的机会,徐若初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离开。 想着,徐若初一双犀利的目光看着远方,如今她唯一的障碍就是周建封,一切要想办法让他心甘情愿的同意自己离开周府。 第一百八十七章 想着,徐若初坐在院中的凉亭里,微眯着眼,在心中盘算着,该怎么走下一步。她相信,凭着自己的聪明智慧,她一定能想到办法离开的。 沉思片刻,徐若初心中便已经有了计谋,她眼中带着几分得逞的笑容,这一下,她倒要看看周建封还能拿自己怎么样,难道还不让自己离开吗? 想着,徐若初叫过来夏眉,小声的吩咐着,说道:“夏眉,你帮我约一下靖王殿下,你就说我有十万火急的事情想要当面跟她商量。” “好的,我现在就去办。” 说着,夏眉就转身离开,去办小姐叮嘱的事情。 然而,此时在老太君的院中则是云谲波诡,风云变色。老太君微微闭着眼,冲着下面跪着的蒋梦瑶说道:“梦瑶,你哭哭啼啼的怎么回事?难道是封儿欺负你了?” 在老太君眼中,蒋梦瑶是蒋府的嫡女,从小是众星捧月,根本没有受到任何的打击,如今在周府的后宅之中,免不了要经历勾心斗角,这就是女人的命运,不仅要长得漂亮,还要有手段,否则很难在后宅中立足。 如今。蒋梦瑶哭哭啼啼的来找自己,不用多想,一定是因为后宅之中的事情。只会抹眼泪的女人,老太君最是看不起的,颜氏如此,难道蒋梦瑶也是这样的女人? 老太君微眯着眼,手中拿着一串佛珠,冲着蒋梦瑶沙哑的声音说着。 蒋梦瑶一行行无辜的清泪不断的滚落下来,说道:“老太君,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否则的话。梦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梦瑶,你有什么话站起来,你如此哭哭啼啼的难道不怕被奴才们笑话吗?” 老太君带着威严的语气,冲着蒋梦瑶厉声说道。 看着老太君脸色严肃,蒋梦瑶急忙站起来,她知道老太君不喜欢懦弱的人,否则也不会这么宠爱徐若初。思量到此,蒋梦瑶伸手擦去眼角的泪花,说道:“老太君,其实徐奶奶房中的蜈蚣根本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在背后捣鬼。” 听到这里,老太君睁开眼,一双凌厉的目光,带着几分怒火,说道:“你为什么这样肯定?难道你有证据。” 蒋梦瑶看了一眼四周,然后说道:“老太君,我确实有证据,老太君,这一切都是徐夕瑶自作自受,她原本找了一个懂得蛊毒的高手,想要来陷害我,却不想。这个会蛊毒的高手跟我娘亲是旧交,所以她暗自后悔,没有帮徐夕瑶的忙。” 蒋梦瑶的话还有几分道理,这些天老太君一直派人暗中调查这件事,却一直都没有头绪,想不到这一切蒋梦瑶竟然清清楚楚,难道她有什么阴谋吗? 这是老太君的第一感觉,她总是觉得蒋梦瑶不是一个沉得住气的人,如果这件事真的关于她,为什么不在事发当场告诉自己,而选择现在私下告诉自己? 老太君的眼中布满了疑惑,说道:“蒋梦瑶,你说的话都是真的吗?我不能听信你一面之词,你说的证据是什么?” 蒋梦瑶冲着老太君恭恭敬敬的拱了拱手,然后说道:“老太君,我现在就让我的证人上来。”说完,她冲着环儿使眼色。 环儿点点头,急忙走下去,眨眼的功夫就带上来一名妇人。 妇人穿着奇怪的衣服,她站在大厅中,看着老太君打量自己的眼光,没有丝毫的畏惧,说道:“老太君,我愿意作证,这一切都是徐氏母女的阴谋,如果我说了半句假话,我不得好死。” 老太君眯着眼,一双精明的眼光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妇人,一直沉默不语,想要看穿这个女人的心思一样。 这些年,老太君在后宅之中最擅长的就是读心术,她想要了解这个女人的心思,虽然困难,但并非是不可能,这个女人表面上看着神秘莫测,然而心思却十分的简单,想要守护她们的蛊毒。 “你说这一切都是徐氏母女的阴谋,好,我现在就来证明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果你敢欺骗我的话,我一定不会轻饶了你,你明白吗?” 老太君带着几分威严,冲着她说道。 妇人临危不惧,淡然自若的语气,说着:“老太君,我们苗族人是不会说谎的,如果我说话的话,我愿意中蛊毒。” 在苗族中,这算得上是最狠的毒誓,死于蛊毒简直比五马分尸还要难受,心被蛊虫吞噬,简直生不如死。 想不到这个其貌不扬的女人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老太君深沉的目光中多了一分赞许,说道:“好,雪灵你把这些画像拿下去,让她找出徐夕瑶跟徐晓欣来,如果认错的话,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雪灵拿着几幅画像,走到妇人面前,上面画着的人都是府中的各位姨娘,以及不少的丫鬟,想着如果这个妇人能准确的找出徐氏母女来,这件事一定是她们在背后捣鬼。 妇人微微皱着眉头,她仔细的辨认着画上的人,突然指着两幅画,说道:“我确定这张画像是徐奶奶,这张画像是孙夫人。” 听到这话。老太君让雪灵下去拿来画像,看到上面的人确实是徐氏母女俩。 “你确定吗?” “老太君,我不会欺骗你的,如果她们不是想要伤害蒋姨娘,我也不愿意把这件事抖出来,毕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妇人低着头,恭恭敬敬的说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老太君,态度真诚的说着。 看着妇人的表现,老太君相信她说的话应该都是真的,否则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想着,老太君低沉着声音说道:“好,我暂且相信你说的话,这件事我自己会好好调查的,如果跟你说的有出错的话,我一定不会轻饶了你。” 妇人点点头,说着:“好的,老太君,我敢保证我说的话句句属实,如果有虚假,我愿意天打五雷轰。” 蒋梦瑶对着妇人点点头,示意她离开,等着妇人离开,蒋梦瑶继续开口说道:“老太君,你一定要为梦瑶做主啊,不然的话,这样的事情传到蒋府的耳朵里,只怕我的娘亲也是不愿意的。” 蒋梦瑶这话还真是说得太漂亮了,表面是想要老太君为自己做主,其实还搬出娘家来,目的就是想要让老太君重视这件事,绝对不能偏袒徐夕瑶。 老太君精明的目光仔细的打量着她,说道:“梦瑶。蒋府跟我们周府是亲戚,这么多年来两家都是世交,我怎么会让你受委屈呢?” 听到老太君的话,蒋梦瑶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欢喜的点点头,说着:“老太君,梦瑶明白了。老太君好好休息,梦瑶先回去了。“ 说完,蒋梦瑶欢喜的转身,朝着门外门外走着,脸上带着几分雀跃,这件事她说谎了,其实想要陷害的人是徐若初,她把这把火引到自己身上,目的就是想要让老太君怀疑徐若初,这样的话,自己就是委屈的受害者。 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打算,蒋梦瑶嘴角莞尔一笑,一抹淡然的笑容浮现在脸颊上,格外的动人。 “小姐,我看老太君已经相信这一切都是事实了,你不用担心了。” 环儿冲着蒋梦瑶说着,眼中带着几分欢喜,如今小姐总算是熬出头了,她也能跟着小姐享福了。她心中怎么会不开心呢? 蒋梦瑶则抿嘴一笑,说道:“环儿,现在我们刚刚开始,周府的一切都会属于我们的。” 此刻,环儿如同想到什么似的,说着:“小姐,只是如今宛白怀孕了,只怕以后说不定……” “就算她怀孕又能怎么样?到时候我在夫君面前煽风点火,告诉他这个孩子根本不是他的。你想想,到时候会怎么样?” 蒋梦瑶胸有成竹的说着,眼中带着不少的寒光。 说实话,蒋梦瑶也是蒋府的嫡女,从小众星捧月惯了,但是后宅之中的尔虞我诈,她早就学会了,怎么会不明白呢? 这些手腕都是娘亲教会自己的,蒋梦瑶学得很好,如今正是最好的时机,她一定会牢牢抓住夫君的心,只要徐夕瑶倒下一日,她的希望就多了几分。 这么多年来,蒋梦瑶就是这样想的,她一直忍气吞声,等待着这样的时机。她如同一只惊蛰中的冬虫一样,一只在等待时机,现在终于能大展拳脚了。 此时,老太君让雪灵去将徐夕瑶带来,徐夕瑶这几日天天以泪洗脸,整个人憔悴不堪,再也不见往日的风采。她双眼深陷,头发凌乱,目光涣散。 看着徐夕瑶这副模样,老太君心中没有丝毫的同情,更多的是厌恶。 “徐夕瑶,你最好都从实招来,否则的话,我一定不会轻饶了你。” 老太君一拳拍在身边的桌子上,冲着徐夕瑶恶狠狠的说着。 徐夕瑶嘴角微扬,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在脸上绽放,她说道:“老太君,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你也以为这件事是我做的吗?” “难道不是吗?到现在,你还想抵赖吗?” “如果真的是我做的,为什么府中会盛传那样的流言蜚语,我为什么要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老太君,这么简单的事情难道你看不透吗?这件事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操纵,一切都是阴谋!” 老太君眉头微皱,看着徐夕瑶如同一个泼妇的模样,她摇了摇头,不知道封儿到底是中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这么宠爱这个女人,她粗鄙,简直就是一个乡野之人。 老太君不想看着她们使用肮脏的手段来得到夫君的宠爱,却不想这几个女人都自以为自己聪明,总是用这样那样的方式,难道她们真的以为自己老糊涂了吗? “这一切都是你行为不检点,如今被人看了身子,你还在这里抱怨,真是不知好歹的女人!” “老太君,这一切真的不关我的事。我原本想要陷害的人是徐若初,为什么蜈蚣都会出现在我房中,对了。这一切应该是徐若初在捣鬼!” 此刻的徐夕瑶已经失去了理智,她急忙冲上前来,紧紧地抓着老太君的衣角,说着:“老太君,你为什么要这样狠心呢?我都说了,这一切是徐若初的错,你为什么还是不肯相信我。” 老太君眼中泛着嫌弃的神色,一脚将她踢开,厉声说道:“你这个愚蠢的女人,你为什么要三番五次的陷害若初?” “凭什么她是周府的少奶奶,我哪里不如她呢?” 徐夕瑶疯言疯语的说着。这一刻她是抱着破罐子破摔,就算自己倒下来,她也要把徐若初拖下水,这就是她此刻的心思。 “徐夕瑶,你还真是一个善妒的女人,后宅之中的风波都跟你有关,今天我就要把你这个喜欢兴风作浪的人关起来,说不定周府也可以安静几日了。“ 老太君冲着徐夕瑶说着,然后招呼着几个小厮来将徐夕瑶抓住。 徐夕瑶一把将几名小厮推开,紧紧地抓着老太君的衣角,说道:“老太君。你以为徐若初是真心实意的对你好吗?她也只是在利用你,你真是太可怜了,表明上周府的人都是在恭维你,其实根本都是虚情假意的。” 说完,徐夕瑶放声大笑起来。 这些话,老太君心中怎么会不明白呢,只是此刻被徐夕瑶戳穿,她心中自然不舒服。他们可是有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这些事情,她自然会格外的小心,不会让其他人知道的。 就算是虚情假意,他们也要维护表面上的和气。 这就是周府的无奈,也是老太君心中的痛楚。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将她拖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她离开院子半步。”老太君冲着几名发呆的小厮大声的吼着,眼中带着寒光。 小厮急忙冲上前去,一把将徐夕瑶抓住,想要拖着离开。 此时,周建封出现,他急忙冲上前去,一把将小厮踢开,恶狠狠的说着:“你们谁敢碰夕瑶,我一定让你们生不如死。” 小厮们害怕少爷,急忙退后,站在一旁,但是他们不敢抬头看老太君眼中的狠辣,急忙的低下头来,左右为难。 “封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老太君,夕瑶是冤枉的,我想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徐若初的错,她是嫉妒我对夕瑶的宠爱,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来陷害夕瑶,老太君,徐若初才是最狠毒的女人。” 周建封双目真诚的看着老太君,一只手则将徐夕瑶扶起来,将她搂在怀中,冲着老太君继续说道:“老太君,我知道你不喜欢夕瑶,这件事如果真的是夕瑶所为,她为什么要将蜈蚣放在自己房中,甚至……甚至让小厮对她的身体议论纷纷呢?” “这就是这个女人的高明之处,她欲盖弥彰。想要用这样的办法来让大家都相信她,同情她。封儿,你可不能被她欺骗了。” 老太君善于护短,一想到徐夕瑶的身子已经被小厮看光,她只是觉得自己的孙子受委屈了。就算这件事徐夕瑶真的是无辜的,她也不打算让封儿再碰这个女人一下,否则外人会怎么看他们周府呢? “夫君,都是夕瑶的不好,夕瑶再也不会这么任性,再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徐夕瑶依偎在周建封的怀中,小声的说着,言语中更多的是妩媚,楚楚可怜。在周建封的眼中,每一次看见徐夕瑶流泪,他心痛万分,这样的感觉十分的奇妙。 其他的女人流泪,他只是觉得烦躁不安。 想着,或许夕瑶才是自己的良人,就算小厮在府中传着各种流言蜚语,他也不在乎,他要伸手来保护夕瑶,给她幸福。给她依靠。 其实,这一切都是因为徐夕瑶在周建封的饮食中动了手脚,这个男人会迷恋自己的体香,任何的女人都不能给他这样的感觉。 徐夕瑶看着周建封对自己的宠爱,抬头看着他英俊的脸颊,眼中露出幸福的神色来。转念一想,夫君是因为药的作用,还是因为爱,她心中竟然有淡淡的失落来。 不过,不管怎么说,夫君此刻是站在自己身边的,这就够了,徐夕瑶在心中安慰着自己。 “老太君,我的事情我想自己做主,我相信你也暗中派人调查了,这件事就算是夕瑶所为,但是她受到该有的惩罚了,其他的孰是孰非,我不想再追究了,我也希望老太君你能就此罢手。” 周建封理直气壮的说着,为了保护心爱的女人,他什么都愿意做,最主要的原因是夕瑶在自己心中是独一无二的,他要守护这样美好的感觉。 “封儿,你真的太糊涂了,你为什么看不到这个女人的狠毒呢?我希望你不要后悔你今日的所作所为。” 老太君对着他摆摆手,伸手按着额头,这么一闹腾,她现在头疼欲裂,整个人觉得心烦意乱。如今。封儿为了这个女人来顶撞自己,她更是觉得憋屈,但她只能忍气吞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封儿护着她。 看到老太君的表情,周建封拉着徐夕瑶跪在地上,欢喜的语气,说道:“老太君,多谢你的成全,封儿一定不会失望的。” 说完,周建封就拉着徐夕瑶,朝着院子外走去,一直陪着徐夕瑶来到她自己的院中,一路上两个人依偎着,徐夕瑶巧笑嫣然,虽然脸色苍白,然而却让周建封格外的怜惜。 蒋梦瑶看到这一幕,她听到老太君要见徐夕瑶的消息,一直躲在暗中观察着,却不想竟然被夫君给救下来了。哼,徐夕瑶你真是红颜祸水,蒋梦瑶不甘心的在心中咒骂着。 “小姐,这下可怎么办啊?” 环儿在一旁,心急如焚的说着,这可是小姐精心布置的局,为什么徐夕瑶还是安然无恙的回来了,甚至是少爷抱着她离开。 蒋梦瑶伸手紧紧地捏着衣袖,说道:“哼,这一次算她徐夕瑶命大,我倒要看看,以后她还会不会这么好命,夫君难道能保护她一辈子吗?” “小姐,你的意思是让少爷讨厌她,对吗?可是我看少爷很 第一百八十八章 合作 蒋梦瑶瞪了一眼环儿,说道:“真是多嘴的丫鬟,我自然知道该怎么办。”说完话,她就甩着衣袖离开,目光凌厉,如同在等待猎物的雄鹰。 环儿委屈的揉了揉眼睛,跟在蒋梦瑶的伸手离开。 此时,夏眉将徐若初写好的书信送给双瑞,对着他叮嘱道:“你一定要将书信送给靖王殿下。” “夏眉,徐姑娘为什么总是让靖王伤心,天下想要成为靖王妃的人可很多,难道你们小姐……” “双瑞,如果你再这样胡说的话,小心我翻脸不认人。” 看着夏眉扳着一张脸,双瑞吓得直冒冷汗,他可不敢得罪夏眉,如今他还一心指望着能跟夏眉结成连理,他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说道:“夏眉,是我胡言乱语,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这封信交给靖王的。” “那就好,我先回去带小姐去老地方等你们。” 说完,夏眉转身就离开,根本没有多看双瑞一眼,双瑞惋惜的看着她的背影,大声的喊着:“夏眉,你怎么就走了啊?难道不能留下来陪我多说一会儿话吗?” 夏眉装作没有听见。朝着原路返回。 双瑞无奈的摇了摇头,将手中的书信攥紧,然后急忙朝着靖王的宫殿跑去,将书信递给靖王,说道:“靖王殿下,这是徐姑娘送给你的书信,还说会在老地方等你。” 晨靖宇目光移到放在桌子上的一张纸上,然后又收回来,继续看着手中的书,说道:“拿去烧掉,我不想看。” 晨靖宇现在心中十分的难受,一想到徐若初对自己冷酷无情的模样,总是一次次让自己伤心,难道看着自己痛苦万分。她很开心吗? 晨靖宇不解,为什么徐若初总是这副模样,说着残忍的话语,将自己打入地窖中一样,不管自己是生是死。如今,需要用到自己的地方,她又贴上来,难道以为自己还是那个傻瓜吗?每一次都被她利用吗? “靖王殿下,说不定徐姑娘真的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 晨靖宇眉头皱起来,一双透露出寒光的眼眸盯着双瑞,双瑞急忙低下头,拿起书信,说道:“也是,就算有十万火急的事情,她也不该来麻烦靖王殿下,而应该找周建封帮忙,我还是把这封信烧了,免得殿下看了心中不舒服。” 说着,他就拿起书信,朝着火盆走去。 其实,双瑞是故意在试探晨靖宇想要看看他的反映,其实双瑞知道靖王心中一直惦记着徐若初,只是爱得太深,恨得太多了。 双瑞跟在靖王身边这么多年,怎么会不了解他的心思呢? 想着,双瑞故意大声的说着:“殿下,我真的把它烧掉了啊。” “烧了就烧了,怎么这么多废话?” 晨靖宇看着书籍,目光根本就没有抬起来一下。然而,他根本什么都没有看进去,心思却飘到徐若初写来的书信上,她想要知道上面写的到底是什么? 只是,他不想一次次被徐若初利用,不想因为她的只言片语而让自己失了分寸乱了阵脚,太没有皇子的气魄。 只是,就算面临千万勇士,晨靖宇都没有这样的哭闹,为什么徐若初却如同一个魔咒一样,总是拨动自己的心弦? 这其中的缘故,晨靖宇不想多去理会,他现在要努力的克制着自己,不想再去胡思乱想。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如今太子蠢蠢欲动,晨靖宇要格外谨慎才好。 “好吧,我把它烧掉。” 双瑞说这话,然后趁靖王不注意的时候,将一张没有字的纸丢在火盆中。 此刻,晨靖宇再也不能掩饰自己的内心想法,他站起来,冲到火盆旁边,说道:“你真的把它烧掉了?” “靖王殿下,这可是你让我烧掉的,我怎么敢忤逆你的意思呢?” 双瑞故意装作一脸天真无邪的模样,冲着晨靖宇摆摆手,继续说道:“靖王殿下,你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心思呢?” “字条呢?你这个蠢货,难道你看不出来……” 晨靖宇一把抓住双瑞的衣领,冲着他大声的吼着,双眼通红,泛着不少的血丝,这几日来,晨靖宇一直在钻研兵法,他废寝忘食。目的就是想要忘记徐若初。 双瑞差点差点喘不上气来,他将手中的字条递给晨靖宇,晨靖宇看到字条,欣喜若狂,一把将双瑞推开,拿过字条来好好的看着。 上面娟秀的字体是若初的,如今再次看到她的笔迹,晨靖宇心中说不出来的欢喜,冲着双瑞吩咐道:“赶快备马车,我先去要去跟若初赴约,你带好人保护好若初的安全。” 说完,晨靖宇就朝着门外跑去,双瑞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知爱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如今双瑞终于明白这句话的含义。看着殿下的行为,一会儿大发雷霆,一会儿欣喜若狂,只有徐姑娘才能让靖王这副模样。 此刻,徐若初早早的就等在茶楼,一边喝着清香的绿茶,一边看着楼下人来人往。她的心第一次如此的平静,她想要离开周府,如今,就是最好的时机。 一阵清脆的敲门声传来,徐若初警惕的目光看着门口,冲着夏眉点点头,说道:‘你过去看看,应该不是靖王殿下,他不会来得这么快。“ 夏眉点点头,冲着门口走去,问道:“是谁?” “夏眉,是我。” 原来是双瑞的声音,夏眉冲着徐若初点点头,然后才打开门。说道:“靖王殿下,请。” 晨靖宇潇洒的走进来,看着徐若初淡然自若在喝茶的模样,如同隔了一个世纪那么远,他眼含深情,说道:“若初,哦,不,徐姑娘,不知道今日徐姑娘找我有什么事情?” 徐若初能感觉到晨靖宇对自己的刻意疏远,她心中一阵苦涩,但还是会心一笑,说着:“若初今日找靖王殿下,是想要靖王殿下能帮我的一个大忙。” 晨靖宇坐下来,喝着茶,嘴角一抹讥讽的笑容。 “徐姑娘为什么这么有信心我会出手帮你?” “靖王殿下真是说笑了,我们已经算得上是旧相识了,难道靖王殿下不愿意出手相助吗?” 徐若初嘴角莞尔一笑,如同带着晨露的荷花一样,格外的吸引人的眼球。晨靖宇心中微微一动,想不到这么长时间。再次看到徐若初,他还是怦然心动,这一点,他不能否认,他也无法欺骗自己的内心。 “旧相识?” 晨靖宇带着几分冷笑,然后站起来,目光看着徐若初。慢慢的逼近,眼中的笑意甚浓,最后却伸手捏着徐若初的下巴,邪魅的笑容,倨傲不逊的口吻。 “徐若初,难道你以为我会被你玩弄于手掌之中吗?你每次想要利用我,然后又踢开我吗?” 徐若初的眼中带着温暖的笑容。伸手来拉着晨靖宇的手,说道:“靖王殿下,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 此时,晨靖宇坐下来,目光仔细的打量着徐若初,就算他明知道眼前是一个火坑,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为了徐若初,他愿意跳下去,为了这个女人,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也心甘情愿。 都说女人是老虎,何况像徐若初这样绝色女人,更是老虎中的老虎。 漂亮的女人都是骗人的,晨靖宇终于明白这句话是多么的精辟,徐若初一次次的利用自己,他根本不会皱一下眉头就会答应。 “好,你说吧,什么事情我答应你。” “我知道周建封的一个秘密,我现在告诉你,我想要你用这件事去威胁他,让他同意跟我和离。”徐若初一字一顿的说着。 此刻,晨靖宇的心中对徐若初充满了怀疑,这个女人的心思,他怎么也猜不透,他想要弄明白,徐若初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于是,爽快答应着,说道:“好啊,我答应你。” “我就知道靖王殿下是一个深明大义的人,一定不会辜负我的托付的。” 徐若初端起茶杯,冲着他点点头,微微一笑,说着:“来,我以茶代酒敬靖王殿下一杯,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晨靖宇脸上始终带着温暖的笑容,看见徐若初,他不管心中多么的憋屈,有多少的怒火想要发泄出来,却根本找不到发泄的机会。露出洁白的牙齿,说着:“好,预祝我们如愿以偿。” 徐若初点点头,喝了一口茶,任由淡淡的茶香在舌尖萦绕着。 “对了,究竟是什么秘密呢?” 徐若初站起身来,她走带晨靖宇的耳旁,小声的说着,只见晨靖宇的脸上露出不解的神色来,说道:“你确定这件事真的?” “我怎么会欺骗你,再说了我怎么会让自己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呢?” 徐若初抿嘴一笑,如同山中灿烂的花朵,在微风中茁壮的成长,在阳光下,在雨露中,她的美好让人忘了自己,晨靖宇就沉醉在这样温暖的笑容中。 “好的,我相信你。” 他们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坐在一起,忘记了时光,忘记了周边的一切,晨靖宇多么希望时光能定格在这一刻,他们只想要这样相望着彼此。 徐若初感觉到晨靖宇炽热的目光,急忙收回视线,说道:“靖王殿下,这件事就拜托你了,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说完,徐若初就起身离开,晨靖宇的目光一直跟在徐若初身上,直到她消失在视线中,晨靖宇才收回目光,冲着双瑞吩咐着,说道:“双瑞,你帮我送帖子去周府,我明日会去府上拜访。” 第一百八十九章 拜访周府 双瑞点点头,说道:“好的,靖王殿下,我马上就去办。” “你派人暗中保护好若初,好好送她会去周府,不要让她受到任何的委屈。”看着双瑞离开,晨靖宇继续吩咐着。 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就算她插了一把刀在自己胸口,但是你还是会微笑着,问她:“你手有没有弄疼?” 这是晨靖宇现在的真实写照,不管徐若初跟自己之间有多少的感情纠葛,但是在晨靖宇的眼中,这辈子他都愿意陪在徐若初的身边,这是他对自己的誓言,也是守护若初的方式。 双瑞看了一眼晨靖宇深情的目光,手心一紧,他明白靖王的心思,为他心痛,但还是说着:“靖王殿下,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若初姑娘的。” 徐若初回到周府正是用晚膳的时候。刚走进门不远,雪灵的声音就响起来,说道:“少奶奶,老太君让你过去一趟。“ 徐若初脸上露出诧异,她一直在等着老太君找自己,凭着老太君的聪明应该想到徐夕瑶屋中出现蜈蚣这件事跟自己有关,只是想不到老太君这么快就知道结果了。 徐若初淡然笑着。说道:“多谢雪灵姑娘,我现在就跟着你去见老太君。” 此时,徐若初跟在雪灵的身后朝着老太君的别院走去,夏眉则一直紧皱着眉头,她不知道老太君为什么要小姐过去,难道已经开始怀疑小姐了吗?此刻,夏眉的心中十分的纠结,说不清楚的头绪,她只能祈祷着老太君不要为难小姐。 徐若初刚踏进屋里,就闻到荷花的清香,说着:“老太君屋里真香啊,看来老太君的神色不错。” “若初丫头,你总算来了,这些日子都不见你来看我。我只能让雪灵去叫你过来了。”老太君热情的对着徐若初说着,伸手拉着她。 这些,夏眉心中大大石头才落下来,心想:看老太君的样子应该不会怀疑小姐了。她微笑着,守在徐若初的身边。 徐若初伸手拉着老太君,说道:“老太君,你尽爱拿我说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故意欺负您呢?” 老太君爽朗的笑起来,冲着雪灵说道:“雪灵,你去端点糕点上来,若初丫头应该肚子饿了。” “老太君,你待若初真好。” “若初,只要你记得我对你的好就行,可不能背后捅我的刀子。”老太君虽然脸上笑嘻嘻的,有意无意的说出这句话来,但是徐若初还是心中一惊,她感觉到老太君是在试探自己。 徐若初撒娇的语气,说着:“老太君,你说的是什么话呢?难道若初做错了什么让老太君不高兴了吗?老太君你告诉我,我一定会改正的。” 老太君伸手摸着徐若初的头发,说道:“若初,你看你紧张成什么模样,我还从来没有看见你这副模样呢?” 徐若初听到这话,故意委屈的低下头来,嘟着嘴,一直不说话。 其实,这一刻,徐若初心中一惊,更加肯定老太君是怀疑自己了,她唯一的办法就是顾左右而言其他,用装傻的办法来蒙混过去。 老太君嘴角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目光看着徐若初,似笑非笑,一直没有说话。 徐若初则低着头,眼中带着几分愧对老太君的神色,但是她相信老太君是不会怪罪自己的,只是觉得自己没有让徐夕瑶受到惩罚。 想着,徐若初抬起头来,看着老太君,说道:“老太君,你怎么这样看着若初呢?若初自然会紧张了,我可不是三头六臂的怪兽。” 这话一说出来。引得老太君也笑起来,冲着身旁的雪灵丫头说道:“雪灵啊,你看看若初丫头跟我贫嘴起来了。” “老太君,你看看你都笑得合不拢嘴了,这也是少奶奶有孝心,才能让你这样开怀大笑。”雪灵机灵的说着,眼睛一眨一眨,水灵灵的。 徐若初看了雪灵一眼,抿嘴一笑,感谢她帮自己解围。 此时,徐若初开口说道:“老太君,要不我陪你下棋吧?好久都没有下棋了,我都手痒痒了。” “好好好,难得你主动陪我下一盘棋,今天啊,我们就不谈其他的,好好的下棋。” 说完,老太君示意让雪灵把棋盘端上来,还未若初泡上上好的碧螺春,一阵阵清香扑鼻而来,让人赏心悦目。 两人正在聚精会神下棋的时候。一个丫鬟急匆匆的爬上来,伏在雪灵耳旁小声的说着话。 老太君眼尖,根本没有抬起头来,厉声说道:“什么事情这么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啊?” “老太君,我,我,……” “你什么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小丫鬟吓得腿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靖王殿下送了帖子来,说要来拜访老太君,帖子却被我弄丢了。” 说完,小丫鬟委屈的哭泣起来,眼中带着不少的泪花,她根本就不识字,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来拜访,现在才知道闯下了弥天大错,如果稍有不慎的话,只怕自己小命也难保了。 “什么?” 老太君怒目瞪着她,一拳砸在棋盘上,上面的棋子散落一地。说道:“你真是糊涂,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不早点来通报?” “老太君,奴婢知道错了,当时奴婢正忙着……” “别说了,你先下去吧。” 老太君知道事已至此,就算是惩罚这个丫鬟也无济于事,何况入托靖王殿下突然来府上,只怕看到这一幕,心中也不会舒坦。 听到老太君的话,小丫鬟半天没有反应过来,愣愣的跪在原地,雪灵说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谢老太君?” “多谢老太君。” 经过雪灵这么一说,小丫鬟才反应过来。急忙谢恩,准备离开。她才来府中一月不足,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早就六神无主了,幸好老太君宽宏大量,她连连谢着老太君。 “记住,这件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的话,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老太君冲着小丫鬟离去的背影,低声说着,虽然声音不大,但话语中的威严却显而易见。 “老太君,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小丫鬟转身,弓着身子,对着老太君说着,然后微微躬身才转身离开。 这一下,老太君再也没有心情下棋了,将希望的目光看向徐若初,说道:“若初,这件事你怎么看啊?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若初眉头微蹙。如同在深思一般,她想了想想,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不知道靖王殿下什么时候来,再说了这一次虽然名义上说的是来拜访老太君,其实目的是想要跟周建封谈条件。 想着,徐若初开口说道:“老太君,稍安勿躁。我相信我们现在准备还来得及,如果今晚靖王殿下不来的话,说不定就是明天再来了。我们暂时先准备着,有备无患。“ 老太君点点头,眼中尽是欣赏的神色。 “若初丫头,还是你理智,我都被吓晕了。竟然半天没有想明白来,幸好若初你在我身边,以后我把周府交给你,我也可以放心了。” 徐若初低下头来,她沉默不语,一想到老太君总是想要周府交到自己手中,而她一心却想要离开,这样的感觉,十分的愧疚,她对不起老太君的用心良苦。 “雪灵,你赶快吩咐厨房准备晚膳,一律按照靖王殿下的喜好来,同时你让管家去请城中最好的歌舞坊来府中表演。” 老太君回过神来,冲着雪灵安排着,有条不紊,一点也看不出老太君的紧张。 徐若初十分敬佩,在她眼中老太君是一个聪明能干的女人,如今虽然老太君年迈了,但是心思如同明镜一样通透,你想要在老太君面前耍手段,根本就是不自量力。 在后宅中的女人,想要站在最高的位置上,谁的手上不是沾满了鲜血,用了无数的手段呢?想着,徐若初会心一笑。 果不其然,才眨眼的功夫,管家就急匆匆的跑来通报。 “老太君,靖王殿下来到府上了。” 老太君心中一惊。想不到靖王殿下速度这么快,幸好自己一切都安排好了。想着,老太君在雪灵的搀扶下站起来,冲着管家说道:“我知道了,你先把靖王殿下带到客厅,我现在就过去。” 管家听到命令,急忙转身离开去安排。 老太君朝着若初走来,说道:“若初丫头,你跟靖王殿下是旧交,跟我一起去参见靖王殿下吧。” 徐若初不好拒绝,再说了她也要看看周建封的表现,想到上一世的秘密,徐若初莞尔一笑,恭顺的鞠了鞠躬。说道:“若初一切都听老太君的安排。” 一群人来到客厅,看到晨靖宇背着手,站着看着客厅正中央的一副匾额,若有所思的模样。只见晨靖宇穿着一身银白色的长袍,玉树临风,潇洒英姿展现无疑。 徐若初看着晨靖宇的背影,心微微触动着,她咽了咽口水,然后跟着老太君朝前面走去。 “拜见靖王殿下。” 老太君等一行人对着晨靖宇恭恭敬敬的行礼,说道。 晨靖宇急忙转身,伸手拉着老太君的手,说道:“老太君,不必客气。” “不知靖王殿下大驾光临寒舍,有失远迎,真是抱歉。” 老太君说着客套话,然后命令小丫鬟用最好的龙井来招待晨靖宇,晨靖宇闻到茶香,说道:“这真是好茶,我还第一次喝到这么清香的茶。” 老太君心中大惊,急忙咳嗽着,尴尬的说着:“靖王殿下说的哪里话?你身为高贵的皇子,什么样的好茶没有喝过呢,你真是在取笑老生了。” “老太君真会说笑。” 第一百九十章 谈条件 晨靖宇端起茶杯,微微一抿,然后目光扫着下面,看到没有周建封的影子,开口问道:“不知道周大少爷在干什么,我有点事想要把跟他讨教一二。” 老太君此时也看到周建封不在,急忙转身冲着雪灵吩咐着,雪灵点点头,然后下去寻找周建封。 “靖王殿下,这些都是一些特色佳肴,夕瑶靖王殿下能赏脸。” 此时,一群丫鬟端着美味的佳肴上来,看着一道道别出心裁的佳肴,晨靖宇自然知道老太君花费了不少心思。如果没有老太君的话,周府就没有主心骨,早晚都要衰落的。 想到此,晨靖宇对老太君多了几分深邃的目光,仔细的打量着。 “老太君,这些菜肴正合我的口味,老太君真是有心了。” 老太君笑而不语,对着管家使眼色。此时一群身材窈窕,曼妙多姿的女子走上前来,站在大厅中开始载歌载舞,举手投足间都是万种风情。 晨靖宇看着舞女,心情大好,外界都传言他是贪恋美色的皇子,这一刻自然要流露出一副垂涎的神色来。看着晨靖宇的表情,老太君会心一笑,冲着徐若初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来。 徐若初淡淡一笑,自顾自的吃着佳肴,只是她的心中说不出来的失落来,看着晨靖宇对其他女人露出那样的神色,她的心怎么会如此的失望呢? 徐若初叹息着,然后低下头来,喝着茶,不再理会晨靖宇,就把他当做空气一样。 此时,周建封姗姗来迟,看到晨靖宇坐在上面,他冷哼了一声。不情不愿的冲着晨靖宇请安,说道:“靖王殿下,别来无恙。” “来来来,快来坐在我身边,我这次特意来跟你讨教问题的。” 晨靖宇看见周建封,特意热情的招呼着,说道。 周建封心中疑惑,这个晨靖宇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为什么突然对自己这么的热心起来?想着,他还是朝着晨靖宇走去,坐在他身边。 这一刻,徐若初自然明白晨靖宇的心思,他想要做什么,这一切徐若初都一清二楚。想不到晨靖宇办起事来一点也不含糊,这样一想,徐若初心中才好过起来。 “我敬靖王殿下一杯。” 周建封端起酒杯来,然后冲着靖王殿下说着。 晨靖宇端起酒杯,对着他微笑,然后抿了一口,说道:“这真是好酒,想不到天下的好东西都在周府,以后我一定要常来,好好的品尝佳酿了。” “靖王殿下,你再这样说的话,老生可要惶恐了。” 老太君冲着晨靖宇说着,她捉摸不透晨靖宇这一趟来周府的目的,如果没有事情的话,他不会特意递上帖子来?想着老太君心中隐隐不安。 再说了,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什么样稀罕的玩意没有见过呢?怎么总是说天下的好东西都在周府?越想,老太君心中越是不安。 老太君将不安的目光看向徐若初,徐若初对着她会心一笑,安慰着她,让她保持冷静。 此刻,老太君第一次有如坐针毡的感觉,什么样的达官贵族,她没有见识过?还是第一次见识过晨靖宇这样纨绔子弟,他是高贵的皇子,然而性格十分的偏执,油盐不进,这样的人,还真是棘手的问题。 徐若初则是淡然自若的神情,这一天早晚是要来的。现在来了,或许就是上天的安排吧!她在心中安慰着自己,就算老太君伤心,她也要选择离开。 此时,晨靖宇玩味十足的眼神看着周建封,周建封尴尬的笑着,伸手摸着鼻翼,说道:“靖王殿下光临寒舍,是我们周府的福气,这一杯薄酒我先干为敬。” 说着,周建封就一扬而尽,烈酒在喉咙中穿过,火辣辣的,格外的难受。 “好好好,周少爷真是爽快。” 晨靖宇爽快的口吻说着,目光看着下面的歌舞,轻描淡写的说着,但是他的一举一动老太君都仔细的看在眼中,越发的猜不透晨靖宇,他如同一团迷雾一样,这样老太君心中更加的忐忑不安。 许久。老太君才开口说道:“靖王殿下,不知道你来府中是有何高见?” “老太君不必如此客气,我只是来拜访你一下,上次我我听说你身体不好,不知道现在可好了?” 晨靖宇温和的笑容,转身看着老太君,慢吞吞的说着。 老太君露出客气的笑容,说道:“多劳靖王殿下挂心了,老生一切都好,我这把老骨头不中用了,吹点风总是免不了感冒头疼的。” “如今看着老太君的气色不错,这是我特意寻来的南海人生,希望能帮助老太君调养身体。”晨靖宇一挥手,身旁的双瑞将一颗人参递给老太君。 老太君看着锦盒上镶着珍贵的玛瑙,宝石,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急忙准备起身谢恩,晨靖宇开口说道:“老太君,你不必这么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靖王殿下,你对我周府真是厚爱无比。” 周建封起身。目光如同火炬一般,看着晨靖宇,坚定的语气说着。然而,在晨靖宇看来,这眼神中多了一丝不屑,一丝嘲讽,挑衅。 晨靖宇嘴角微扬,一抹醉人的笑容在脸上盛放,说道:“周少爷,不必这么客气,对了,老太君,我想跟周少爷商量点事情,还希望老太君能给我一个方便。” 老太君自然明白晨靖宇的意思。点点头,说道:“好的,老生先退下了。” 说着,老太君带着徐若初等一干人离开,剩下晨靖宇跟周建封,这一下,周建封也知道这一次他是冲着自己来的,于是,直截了当的说着:“靖王殿下,现在你不必对我绕圈子了,说吧,你有什么事情?” 晨靖宇爽朗的笑出声来,伸手拍着周建封的肩膀,说道:“周少爷真是爽快,我听说这些年周少爷为了获得高额的利润,竟然贩卖烟草……” 晨靖宇故意放慢语速说着,一边打量着周建封的神色,看着他脸色苍白,额头上冒出汗珠来,一副紧张的神色,他更加肯定。原来周建封真的在贩卖烟草。 按照当朝律例,贩卖烟草可是死罪一条,根据数量甚至可以灭九族,看来周建封还真是一个蠢货,竟然敢冒险?想着,晨靖宇眼中闪过狠辣,说着:“不知道周少爷可知道此事?” “靖王殿下。你,你……你一定听错了,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 周建封结结巴巴的说着,目光躲闪,根本就不敢多看晨靖宇一眼。 这一下,晨靖宇在心中已经断定自己的判断,看来徐若初没有欺骗自己。他一把将周建封的衣襟抓住,恶狠狠的说着:“周建封,你最好说实话,否则的话我马上就把你送去官府,我倒要看看是你周府财大气粗,还是我靖王殿下的面子大?” 周建封吓得腿软,差点整个人坐在地上,沙哑着声音说着:“靖王殿下,我……我……这件事你一定不能告诉老太君,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求你一定不要告诉老太君,你也不要把我送去官府啊!” 周建封如同一个可怜虫一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先前的神气模样早就不复存在,而是带着几分可怜,几分委屈,冲着他哀求着。 晨靖宇等的就是这句话,他眼中带着温暖的光芒,说着:“周建封,这可是你说的,我想要干什么,你都答应我?” “对,只要你不把这个秘密告诉别人,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周建封连声说着,他知道这件事情十分的严重,这么长时间来,自己一直都格外的谨慎,想不到还是被晨靖宇盯上了。想着,周建封对他的憎恨多了几分。 “我要徐若初,你跟她和离吧。” 冷静的口吻,不容置疑的口气,说着,徐若初将手中的一张纸丢在地上。周建封捡起来,原来是一封休书,想不到晨靖宇竟然用这样卑劣的手段来逼迫自己。 想着,虽然徐若初根本不讨自己的欢心,只是她怎么也是自己的正妻,想不到晨靖宇竟然一直惦记着自己的正妻,周建封心中一团怒火,双眼恶狠狠的瞪着晨靖宇。 晨靖宇蹲下.身子来,看着周建封狼狈的模样。伸手来拍着他的脸颊,说着:“你别这样恶狠狠的瞪我,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马上就跟你去官府。” 周建封一听这话,马上如同被霜打的茄子一样,无精打采,双眼无神的看着晨靖宇,连忙说着:“这件事你容我考虑一下。” “你还有什么好考虑的,这就是休书,你马上签字。” 晨靖宇带着命令的语气,说道,在他看来周建封不喜欢徐若初,为什么要总是要把她留在身边呢?难不成周建封对若初动心了?想着,晨靖宇眼眸中的寒光多了几分。 周建封急忙说着:“徐若初怎么说也是周府的少奶奶,这件事情我一定要跟老太君商量一下,不然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跟老太君交代。” 这话也是有道理,如果周建封休妻,老太君不知道的话,说不定还会反悔,晨靖宇要的就是他们心甘情愿的让若初离开,否则他们敢在背后弄手脚,毁了若初的名声,这是十分糟糕的。 想着,晨靖宇摸着下巴,在大厅中踱来踱去,半响才开口说着:“好,我答应你这件事情听你的,让你跟老太君商量一番,只是我明天就要拿到结果。” “你为什么这么着急?难道你真的喜欢徐若初吗?你是为了那个贱人而来威胁我的吗?想不到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子,竟然为了一个女人使出这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来。” 周建封气急败坏冲着晨靖宇骂骂咧咧的吼着,这一刻他也顾不上周府的利益,管不了对方是高贵的皇子,他要把心中的怒火发泄出来,否则的话,他这辈子都过得不痛快的。 第一百九十一章 妥协 晨靖宇含笑看着周建封,如同在看一个小丑表演一样,在他眼中周建封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这个无能的男人,只会在这里对着自己破口大骂。 越是喧嚣的人,越是无能的表现。 晨靖宇冷静地看着他,半响才说着:“周建封,我不管你心中是怎么想的,我告诉你,我只是想要结果,其他的事情我都不管。” 说完,晨靖宇就转身潇洒的离开,他相信今晚周建封一定一夜无眠,这样左右为难的事情一定让他头疼欲裂的。 雪灵刚来跟老太君通报晨靖宇离开周府后,眨眼的功夫,周建封就垂头丧气的出现在老太君院中,冲着老太君说着:“老太君,你一定要救救孙儿。” 看着周建封这副不成气候的模样,老太君心烦意乱,没好气的说着:“怎么回事?你也不怕被下人笑话了?” “老太君,晨靖宇竟然让我跟若初和离。你说我们周府后宅的事情他凭什么管?难道就因为他是皇子吗?” 周建封在老太君面前撒泼,故意神气十足的语气,吼着。 老太君微眯着眼,一双精明的目光看着周建封,听他抱怨了半天,才开口说道:“靖王是怎么跟你说的?他为什么要让若初跟你和离?” 老太君心比明镜还要通透,心中自然知道周建封的想法。于是继续说道:“封儿,靖王殿下不是无理取闹的人,我相信他不会平白无故让若初跟你和离的,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希望你能跟我说实话。” 周建封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老太君,略带着歉意的口吻说着:“我贩卖烟草的把柄被晨靖宇抓住了,他用这个来威胁我,让我跟若初和离。老太君,你一定要帮帮孙儿,难道看着孙儿被人牵着鼻子走吗?” 周建封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冲着老太君说着,态度十分的虔诚。 老太君则一听说周建封竟然贩卖烟草,他真是活腻了!老太君将拐杖狠狠地打在周建封身上,吼道:“你真的想要看着周府灭亡吗?你为什么要做出这样愧对祖宗的事情来?封儿。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宠着你,想不到你竟然是这样一个无能的人!” “老太君,我知道你生我的气,可是我都是为了我们周府的利益,为了能多挣一点钱,你知道我心中的想法的,我一切都是为了周府。” 周建封跪在地上,紧紧地抓着老太君的衣角,可怜兮兮的说着。 这一下,老太君心中也慌了,虽然贩卖烟草,可如果这件事没有被靖王知道的话,她还能靠着周府的财力解决了,封口官员的口,如今这件事被晨靖宇抓住把柄,还真是一件棘手的问题。 看着老太君的神色,周建封急忙一边打着嘴,一边气势汹汹的吼着:“老太君,这一切都是徐若初的错,那个女人,一定是串通好了,他们两个故意来演戏的。” “你住嘴,到这个时候你还有理在这里说若初的不是,如果不是你贪心不足,靖王又怎么会抓住你的把柄。封儿,这些年我都是怎么教导你的,我让你踏踏实实做人,清清白白做事,为什么你就是不听我的话啊!” 老太君说完,她只觉得头晕目眩,整个人都要晕倒一般,心中十分的难受。 此时此刻,老太君的心如同被刀绞一样,周府百年基业,难道要毁在自己手上吗?老太君还真的是愧对列祖列宗,等到阴曹地府,她都不知道要怎么跟列祖列宗交代。 此刻的老太君,整个人显得十分的憔悴不堪,她如同湖面孤独无依的浮萍一样,想要找到一个依靠的地方,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她只能依靠着自己。 周建封看着老太君一直沉默不语,他不安的声音说着:“老太君,你一定要帮帮孙儿,孙儿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老太君看着周建封可怜的模样,看来封儿刚才被晨靖宇吓坏了,她走上前去,拉着周建封,让他站起来,亲切的语气,说道:“封儿,你是我的亲孙子,不管我做什么事情,我都是为了你,我希望你能明白。” “老太君,我自然知道你的用心良苦,都是封儿辜负你的一片好心了。” “封儿,你是我们周府的大少爷,岂能让一个皇子吓唬住了,如今我们绝对不能听他的话,你坚决不能跟徐若初和离,我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本事。” 老太君语气坚决的说着。就算这件事被晨靖宇告到官府去,他们周府也不害怕,他们有的是钱财。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只是买通官员呢? 这一下,老太君信心十足的说着,然后对着周建封继续说道:“封儿,你现在就去把所有你贩卖烟草的证据毁掉,我相信晨靖宇手中根本没有证据,这样的话,他也不能威胁你了。” 这一语惊醒梦中人,此刻,周建封也想明白了。如果晨靖宇手中真的有证据的话,他为什么不拿出来呢?想着,周建封得意的说着:“老太君,孙儿明白了,你放心,孙儿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说完,周建封转身就打算离开。 此刻,一名丫鬟慌慌张张的跑上来,说着:“老太君,不好了。出大事了。” 老太君觉得头疼,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说着:“又怎么回事?一惊一乍的成何体统啊?” “老太君,我刚才出府去采办一些食材,想不到街市上竟然有孩童在传唱一首童谣。” 小丫鬟气喘吁吁的说着,一边擦着脸上的汗珠,一边说着,看着老太君眉头紧皱着,她不敢继续说下去,只好忍住了。 这些丫鬟都是自己精挑细选的,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情,她们是不会如此冒失的,老太君开口说道:“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老太君,孩童唱的童谣是关于我们周府贩卖烟草。因为这首童谣,我们钱庄的生意一落千丈,许多人把存在里面的钱都取出来了……” 这一下,老太君梧桐五雷轰顶一般,她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幸好被周建封扶助,不安的声音说着:“老太君,这下可怎么办啊?” “封儿,这一切都是你闯出来的祸。” 老太君伸手来戳着他的脑袋,恶狠狠的说着,现在老太君心力交瘁,整个人晕乎乎的,看来这一次是被靖王殿下抓住把柄了,如果再不同意的话,不知道他还会弄出什么幺蛾子来,想着,老太君无奈的说着:“和离吧!” “老太君,为什么啊……” “难道你要看着周府灭亡吗?你以为我希望你和离吗?若初是我最喜欢的人,我还指望着将来周府的一切事务都交给她打理,你以为我心中就舒服吗?” 老太君说着,声音哽咽起来。眼中泛着泪花。 这次的事情,她也怀疑是若初找来晨靖宇帮忙的,只是她没有十足的把握,再说了就算若初跟封儿的关系不好,但也不至于和离的地步,想着,老太君的眼中泛起疑惑的神色来。 周建封低着头。这一刻他说不出心中的滋味,他想要折磨徐若初,如今不想竟然被这个女人寻到机会离开周府了,他竟然有失落的感觉。 “老太君……对不起,都是孙儿不孝。” 周建封听着老太君沙哑着声音,眼眶红红的,他鼻尖一酸。急忙跪下来,拉着老太君的手忏悔着。 “封儿,为了周府的利益,任何东西你都要学会舍弃,不要为了眼前的一点利益而放弃我们整个周府,再说了,你也不喜欢若初,我相信这对你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说完,老太君拨开周建封的手,伸手搭在雪灵手中,朝着里屋走去,这么一折腾下来,老太君觉得只剩下半条命了。 此时,周建封来到徐若初房中,将手中的休书丢在她面前,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道:“徐若初,你别高兴得太早,我告诉你,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中,就算你离开周府,我也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徐若初接过休书,抿嘴一笑,想不到晨靖宇这么厉害,才一天的功夫,就把困住自己这么长时间的问题解决了,想着,徐若初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将休书丢给周建封,不再理会他。 周建封心中不甘心,他一把将徐若初的手抓住,说道:“徐若初,你还真是一个狠毒的女人,我们毕竟是这么多年的夫妻,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的冷漠,甚至你的眼中总是充满了敌意,你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徐若初讥讽的笑容,现在周建封跟自己谈夫妻情谊,原来他伤害自己的时候,他可顾忌过夫妻情谊。 徐若初冷笑着,说道:“周建封,如今我们已经和离了。请你不要再跟我谈什么夫妻感情,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你可有一天尽过丈夫的责任?” 周建封哑口无言,但还是不甘心的说着:“徐若初,你以为靖王殿下是真心爱你吗?你别痴心妄想了,你如今已经是和离过的女人,是我周建封不要的女人,难道他靖王殿下是喜欢捡破鞋吗?” 说完,周建封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 徐若初眉头微微皱着,眼中带着寒光,这个可恶的男人,竟然如此侮辱自己?想着,徐若初没有丝毫的犹豫,冲着躲在暗中的冥夜使眼色,冥夜心领神会,一个石子朝着周建封飞来,然后打在他的脸上。 周建封吃痛的摸着脸,竟然感觉到一股血腥味,不敢相信的模样,看着徐若初,说道:“你这个毒妇,难道你想要谋杀我吗?” “周建封,你别血口喷人,你看清楚我手里什么都没有。”说着,徐若初在他眼前晃着十指。 周建封疑惑不解,怀疑的目光看着四周,说道:“是谁在哪里装神弄鬼,有本事的话就出来跟我决斗,躲在暗处算什么英雄。” 第一百九十二章 失落 看着周建封模样十分的狼狈,夏眉还是第一次看见周建封这副丧气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说道:“周少爷,请你离开。” “哼,你一个丫鬟也想要撵我离开,你也不看看这是在哪里?这可是在我周府,现在你们就给我滚,任何东西都不准带走。” 周建封如同一头发疯的野兽一样,冲着徐若初趾高气扬的吼着,他以为徐若初会哀求自己,想不到她竟然淡然一笑,然后绕过周建封想要离开。 周建封没有丝毫的犹豫,一把将徐若初的手紧紧地抓住,说着:“徐若初,你真的要这么无情无义吗?” 这一幕,刚好被匆匆赶来的徐夕瑶看见,她醋意大发,看着夫君抓着徐若初的手,心中十分的不是滋味,她急忙走上前去。一把拉着夫君的手,温柔的说着:“夫君,你这是在做什么啊,如今姐姐已经不是周府的少奶奶,我们也不能再让她留在周府了,总不能名不正言不顺吧?” 其实,徐夕瑶是眼巴巴的看着自己马上就要成为周府的少奶奶。这个节骨眼上她怎么愿意让徐若初留下来呢?她就是不放心,特意来这里看看的。 看到这一幕,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担心的跑上来阻止。 徐若初趁机一把将周建封的手甩开,说道:“好聚好散,周少爷,后会无期,再也不见。” 说完,徐若初就转身潇洒的离开,在徐若初的眼中周建封这样的渣男,她再也不想看见,否则的话,她一定会毫不留情的杀了他。 周建封还想要追出去,想要问清楚为什么徐若初如此的恨自己。却被徐夕瑶紧紧地抱着,说道:“夫君,难道你心中有姐姐吗?” “我哪里会有那个毒妇呢?夕瑶,你别胡思乱想了,我的心里,我的眼里都只有你。”说着,周建封伸手来宠溺的刮着徐夕瑶的鼻翼,眼中尽是满满的深情。 徐夕瑶这才眉开眼笑,说着:“夫君,你真是讨厌,总是戏弄夕瑶。” 周建封弯下腰来,一把将徐夕瑶抱在怀中,离开。 此刻,老太君一直在屋里根本就没有睡意,辗转难眠,她对着雪灵吩咐着,说道:“雪灵,你去叫若初过来一趟,这件事情我要听听若初的意见。” 雪灵眼神躲闪,半天才说道:“老太君,少奶奶,哦,不,徐若初离开周府了。” 老太君睁开眼,惊呼出口,说道:“为什么这么快啊?” “刚才少爷拿着休书给徐若初,徐若初签好字就离开周府了,老太君,你也不要太伤心了。”说着,雪灵给老太君拉了拉锦被,出声安慰着。 老太君似乎自言自语,无奈的语气,说着:“这一切都是封儿自作自受,怪不得旁人,只是我一直都是真心待若初,想不到她离开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老太君,或许是徐若初不想看见您伤心的模样,你也不要多想了,一切都没事了。”雪灵好言安慰着老太君,在她看来,老太君如今的痛苦都是因为心中无奈。都是对徐若初的宠爱。 老太君摇了摇头,说道:“罢了罢了,我也不想再去多想了。” 说完,老太君翻了一个身,然后努力让自己睡着,却不想一滴泪珠滚落下来,湿润了眼角。一直以来,老太君都是真心实意对若初,现在若初不辞而别,她心中始终不是滋味。 翌日,温暖的阳光照耀着大地,一片暖洋洋的景象。 徐若初睡得十分香甜,这是重生以来,她第一次睡得这么舒服。这样的感觉恍若隔世,再也不用再担惊受怕的岁月里煎熬,夏眉看到小姐睡得如此香甜,嘴角上扬,说道:“小姐,奴婢第一次看见你睡得这么舒服。” 徐若初尴尬的笑了笑,她看着外面的温暖的太阳,说道:“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呢?” “小姐。我舍不得叫醒你,看来靖王殿下还真是有心,这里的一切都是按照小姐的喜欢来布置的,我看着真是十分的喜欢呢。” 夏眉吃了一块桂花糕,然后赞不绝口的说着。 这个地方是晨靖宇的别院,幸亏他出手相助,否则的话,自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从周府出来。只是一想到老太君,徐若初心中涌起一阵阵的愧疚来。 “小姐,你在想什么呢?” 夏眉看着徐若初出神的模样,不解的问着,如今她们终于脱离苦海,再也不用每天处在担惊受怕的日子中,真是如同飞出鸟笼的小鸟一样,自由自在。 只是一想到将军府还是被徐氏占着,夏眉就不爽的说着:“小姐,我觉得我们现在要想办法让徐晓欣离开将军府,我们才是将军府的主人。” 如今,夏眉也变得伶牙利嘴了,徐若初含笑,看着她。开口说道:“夏眉,你放心,属于我的东西,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抢走的,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夏眉这才舒展开眉头,说道:“小姐,我相信你的能耐。” 徐若初准备梳洗,在夏眉的伺候下,眨眼的功夫,她就梳洗完毕,穿着一身素雅的淡绿色罗裙,格外的引人注意,如同少女一样的感觉。 徐若初淡然自若,她来到院中。坐下来随意的翻看着书籍,吃着可口的点心,这样的生活才是自己追求的,想着,徐若初吩咐道:“夏眉,你帮我带上礼物去好好感谢靖王殿下吧。” 夏眉还没有说话,一个男子的声音就说道:“不用感谢我了,再说了,就算要感谢,我也要听你亲口说。” 徐若初抬起头来,看到晨靖宇站在自己面前,他高大的身躯遮住了阳光,玩笑的语气,继续说着:“怎么?看见我一点也不意外吗?” 徐若初抿嘴一笑,说道:“这是你的别院,你什么时候出现都是你的自由,我一点也不觉得惊讶。” 晨靖宇撇着嘴,想不到徐若初竟然这么明白自己的心思,她心思玲珑,看来真是一个不简单的女人。 晨靖宇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徐若初也懒得理会晨靖宇投来的目光。自顾自的翻看着书籍,时而眉头紧锁,时而恍然大悟。 看着徐若初的模样,晨靖宇忍俊不禁,说道:“若初,想不到你这么喜欢看书,我别院中有一个书房。如果你喜欢的话,你只管拿来看。” 徐若初抬起头来,冲着他露出洁白的贝齿,说着:“好的,多谢靖王殿下。” “难道不好好谢谢我,这么随便,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你从周府弄出来的。” 晨靖宇坐下来。对着徐若初认真的说着,徐若初抬起头来,说道:“靖王殿下,想不到你这么无赖,竟然想出如此卑劣的手段来,不过我还是要好好的感谢你一番。” 徐若初目光如同清澈的泉水一般,幽深,清澈,晨靖宇沉迷在这样的眼眸中,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说道:“靖王殿下,说真的,我很感谢你出手帮我,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若初,难道你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吗?” 说着,晨靖宇的手摸在徐若初的手上,看到这一幕,夏眉跟双瑞都识趣的离开,不想打扰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时光。 徐若初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来,慌忙抽出手来,说道:“靖王殿下,你真是说笑了,我怎么能猜透你的心思呢?我怎么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啊?” 说着,徐若初故意抬头看着远方,目光空洞无神。 其实,徐若初怎么会不明白晨靖宇的心思呢?她以为自己一次次伤害晨靖宇,他也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却不想晨靖宇竟然对自己如此感兴趣,徐若初露出苦笑来。 晨靖宇目光捕捉到徐若初嘴角的苦笑,无奈的说着:“若初,你到底是在担心什么?难道现在你还不能跟我在一起吗?如今你不再是周府少奶奶了。” 徐若初目光看着晨靖宇,看到他眼中的深情,看到他脸上的焦急,这一切徐若初都明白,只是她摇了摇头,说着:“靖王殿下,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思,我相信你也只是对我一时好感。” “若初,你真是太糊涂了,我怎么会只是对你一时好感呢?” 晨靖宇紧张的一把将徐若初的手抓住,冲着她说着。徐若初的脸上闪过尴尬,急忙想要甩开晨靖宇的手,若初心中知道日后晨靖宇一定会成为天下的霸王,他会经历各种变故,这样的男人会变得心狠手辣。 徐若初不想再一次被男人伤害,索性,他选择拒绝,再也不给任何人伤害自己的机会,想着,徐若初急忙抽出手来,然后对着她说道:“靖王殿下,请你自重。” 这一句话,彻底的将晨靖宇激怒,他急忙站起来,一把将徐若初狠狠的拥抱在怀中,说道:“若初,你为什么要一次次的推开我,你为什么这么狠心啊?难道你没有感觉到我对你的感情吗?” 徐若初眼中噙满了泪花,她不想再给别人伤害自己的机会,上一世,她被心爱的男人背叛,被亲爱的姐妹出卖,历历在目,她再也没有勇气接受晨靖宇的爱意。 徐若初慌忙擦掉脸上的泪花,说道:“靖王殿下,若初不值得你这样的付出。” “若初,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我说你值得你就值得,你为什么要这样贬低自己呢?” 徐若初的心在动摇着,她紧咬着嘴唇,使劲挣扎着,想要离开晨靖宇温暖的怀抱,她真的害怕自己会妥协,她害怕自己会答应晨靖宇。 如今,徐若初再也没有勇气尝试一次。 许久,她才说道:“晨靖宇,如果你再不放开我的话,我就马上离开你的别院,这辈子你都休想找到我!” “徐若初,你敢?” 徐若初转身,苦笑的看着晨靖宇,轻声说着:“晨靖宇,你知道我的脾气,如果你想要知道答案的话,你尽管试一试,我敢不敢?” 虽然徐若初温柔的说着,却字字诛心,晨靖宇挫败的松开手,垂下头来,说道:“徐若初,你真的太狠心了,但是我不会轻易放弃的。” 第一百九十三章 你的脆弱让我心痛 徐若初听着晨靖宇说的话,心中无端的涌起一阵阵悲伤来,说道:“靖王殿下,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徐若初害怕面对晨靖宇炽热的目光,害怕面对他的感情,这是唯一的办法,勇敢的拒绝,再也不给自己任何的幻想。 晨靖宇苦笑着,沙哑的声音说道:“徐若初,难道你真的要对我这么残忍吗?” “靖王殿下……” 徐若初还没有说完话,晨靖宇就开口说道:“好,我答应你,我再也不会像今天这样,但是我希望我们还是朋友,就算我们之间只是合作关系的朋友,这也够了。” 徐若初欲言又止,晨靖宇将手放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嘘的姿势,说道:“若初,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对你的感情。你一定会明白我才是你的良人。” 徐若初看着晨靖宇踉跄的离开,目光噙满了泪花,肆无忌惮的滚落下来。如今,她追求平静的生活,却丧失了爱别人的能力,再也不敢相信爱情。 看着小姐哭泣的模样,夏眉急忙跑上前来。跟着徐若初一起哭起来,说道:“小姐,你为什么这么伤心呢?难道是靖王殿下欺负你吗?” “夏眉,在你眼中我是什么样的人?是不是心狠手辣,是不是不择手段?” 夏眉摇着头,连忙说道:“小姐,在我眼中你是天下最好的女子,我相信他们都是不知道你的好,不懂得你的好,总有一天,他们会明白你的好的。” 徐若初在夏眉的搀扶下,站起身来,摇摇头,说道:“我不需要任何人肯定我。知道我的好,我只是为了自己而活,我问心无愧就够了!” 夏眉似懂非懂的模样,说着:“小姐,你说什么都是对的,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保护你的,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徐若初看着夏眉,感激的点点头,说道:“谢谢你,夏眉。” 徐若初想到上一世,夏眉就是被徐夕瑶跟周建封害死的,这一世,她终于凭着自己的能力保护着夏眉,以后的生活,她们两个要相依为命,再也不能给别人伤害自己的机会。 晨靖宇这么一闹,徐若初觉得十分的疲惫,躺在美人榻上休憩,这一觉睡得十分的安稳,然而眼角还是挂着晶莹的泪珠,夏眉一直守在身边,小声的伺候着。 晨靖宇一连几日都没有出现,徐若初则在院中种满鲜花,每日浇水,摘花,日子过得格外的惬意。这就是自己追求的平静生活,平平淡淡才是真,如今徐若初已经明白,一切的繁华不过都是水中静月,都是一场空。 却不想,这样的生活才过了一个多月,晨靖宇又出现了,只是这一次他又是以往嬉皮笑脸的模样,说着:“哎呦呦,想不到你竟然有这样闲情逸致在这里浇花水,赏花。” 徐若初抬起头来看到是晨靖宇瞪了他一眼,说道:“不知道靖王殿下有何贵干?” “哎呀,这些日子我去周府,看见周少爷跟徐奶奶,哦不,现在已经是少奶奶了。恩爱得不得了,你离开周府真是成全了那个贱人啊!” 晨靖宇酸溜溜的话语说着,目光则仔细的打量着徐若初的神色,只见徐若初脸色平静如初,没有丝毫的变化。 晨靖宇在心中暗暗佩服,想不到徐若初如此的淡定,怎么说周建封也是她的“前夫”啊,她为什么能这样的淡定呢? 想着,晨靖宇继续说着:“徐若初啊,你离开周府真是太损失了,啧啧啧,你看看你现在竟然自己动手做粗活,在周府你可是高高在上的少奶奶,你这日子也过得太差了吧?” 晨靖宇嘲讽的语气说着,看着徐若初挤眉弄眼,徐若初也懒得理他,说道:“靖王殿下,你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八卦的,竟然在这里东家长西家短的,这么爱嚼舌根,我还是一次发现。” 听着徐若初嘲笑的话语。晨靖宇尴尬的笑了笑,其实他都是想要看徐若初的反映,想要逗她开心,却不想徐若初根本不在乎,反而是嘲笑自己一番。 想着,徐若初继续说道:“靖王殿下,你这样还真是有趣。” 看着徐若初脸上若隐若现的笑容,晨靖宇爽朗的笑起来,说道:“哈哈,想要看你开怀大笑,真是太难了,我以为你是在乎周建封,但是我刚才说的话,你根本就不在乎。” 徐若初听到这话,愣住了,她抬起头来,清澈的目光看着晨靖宇,一字一顿的说着:“靖王殿下,想不到你这么无聊,以后我再也不想听见周府的任何事情。” 话才说完,徐若初就后悔了。冲着晨靖宇吐了吐吐舌头,调皮的语气,说着:“对了,我想要知道老太君怎么样了,她身体还好吗?” “难道老太君不是周府的人吗?你刚才不是说以后再也不想听见周府的事情了吗?恕我无可奉告。” 晨靖宇双手抱着手臂,一脸傲娇的模样,如同一只骄傲的孔雀一样。 徐若初被他这副憨态可掬的模样逗笑,说道:“靖王殿下,我知道你是好人,你就告诉我一下吧,我想要知道老太君的状况。” 晨靖宇看了一眼徐若初,然后才慢慢开口说着:“老太君的身子状况不好,你离开周府后,一切的事情都由老太君亲自打理。更是格外的疲惫。” 听着晨靖宇的话,徐若初眼中泛着泪花,她是真心实意的对老太君好,只是为了离开周府不得不伤害老太君,甚至不敢跟老太君告别,怕她怪罪自己。 如今,听到老太君的身体状况不好,徐若初的心触动着,格外的难受,如鲠在喉一样,心中的委屈,痛苦全部都发泄出来。 “若初,你没事吧?” 晨靖宇还是第一次看见徐若初流泪,看见她脆弱的一面,急忙的拥抱着她,安慰着,说道:“若初,这一切都与你无关,不是你让老太君受罪的,你别责怪自己。” “可是我……我真的伤害老太君了……我辜负老太君对我的期望了。” 徐若初哽咽的语气说着,她任由眼中的泪水滚落下来。在周府的日子中,她唯一愧对的人就是老太君,一想到老太君,徐若初眼中的泪水忍不住的滚落下来。 这一刻,晨靖宇才明白其实徐若初也是一般的女子,她也有脆弱的一面,需要人呵护。需要人来保护,晨靖宇时刻准备着保护她。 只要若初愿意给自己这个机会,晨靖宇心甘情愿。 许久,徐若初才擦干脸上的泪珠,推开晨靖宇的双臂,说着:“让你看笑话了。” “若初,我原来以为你是一个坚强的女子。现在我才明白,其实你跟普通女子一样,你也有自己的悲欢离合,你也又脆弱的时候,若初,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让我看见你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晨靖宇深情款款的说着,态度十分的认真。 徐若初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开口说道:“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 晨靖宇知道,若初想要安静一下,他相信若初能处理好的,于是爽快的点点头,说着:“好的,我现在就离开。” 说完话,晨靖宇就转身离开,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徐若初眼中的泪花又如同断线的珠子一样,不断的滚落下来,咸咸的,苦涩的味道在心间蔓延着。 “若初,你没事吧?你怎么能这么脆弱呢?你要好好活着,不能给别人看笑话。”徐若初自言自语,对着自己说着。 这一刻,她抬起头来,心中豁然开朗,这一切都是无法避免的伤害,如果有机会的话。她一定会对老太君说一声抱歉,她真的是无心的。 如今,徐若初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中祈祷,盼望着老太君长命百岁。这是唯一的愿望,徐若初愿意用自己一生的运气来换。 徐若初擦干眼泪,继续转移注意力,浇花,种树,想要用这样的方法来打发时光,忘记心中的痛苦。 此时,夏眉欢喜的回到别院中,老远看到徐若初在院子中,急忙跑过来,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鸟一样。开口说着:“小姐,你看看我带谁回来呢?” 徐若初低着头根本没有说话,而是淡淡的说着:“谁来了?” 此时,眼前的一个男子约摸二十出头的光景,玉树临风,低沉而性感的声音说着:“若初,我回来了。” 恍若隔世一样的感觉,徐若初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玉树临风的男子,她怀疑的口吻,说着:“表哥?” “若初……” 男子朝着徐若初跑来,给她一个拥抱,说道:“若初,我还以为你忘记表哥了。” 说话的男子正是大伯家的儿子,这些年都在外戍守边疆,他们也只是小时候见过几面,如今长大的模样,大家都变化很大,却不想,长大了,表哥如此的帅气,真是英俊潇洒的好儿郎。 徐如初仔细的打量着表哥,说道:“表哥,你瘦了,你在外要好好的照顾自己。” “若初,你还说我,你看看你眼眶还红红的,这是谁欺负你了呢?” 徐若初慌忙低下头来,不知道该怎么说,眼中的泪水却滚落下来,让她的心事都泄露出来,男子一把抓紧徐若初的手臂,气愤的口吻,说道:“若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一定要告诉我,如今我能保护你了。” 徐若初记得小时候,表哥体弱多病,常常被其他的小伙伴欺负,都是自己挺身而出保护着他,想不到几年的光景,如今表哥长得如此健壮,他也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表哥,我没事。” 徐若初慌忙擦着脸上的泪水,说道:“瑞达表哥,这些年你在边疆还好吗?姑母他们怎么样了,大伯父的事情我知道了……” “若初,我们家人一切都很好,只是我听说你离开周府,如今你……你怎么自己做着这些粗活呢?” 徐瑞达心疼的语气说着,眼中带着几分责怪的目光看着夏眉,心中在抱怨,这个奴婢是怎么照顾表妹的?真是该死,以后自己一定要好好的教训她一下。 第一百九十四章 搬回将军府 徐若初明白表哥的意思,看来他把一切的罪过都怪到夏眉身上了,她急忙开口说道:“表哥,这样的生活是我追求的,你不用责怪夏眉,她对我照顾得很周到,这些年多亏她陪在我身边,不然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徐若初苦笑着,说道,那些煎熬的岁月她再也不愿意想起来,现在的自己很享受这样平静的生活。 听着徐若初的话,徐瑞达的眉头始终紧皱着,说道:“若初,你为什么总是不愿意跟我诉苦呢?你这么逞强,难道你不知道我看在眼中多么的心疼吗?” “表哥,我真的没事,对了,表哥你这次怎么会突然回来呢?你一定没事吃晚膳吧,我现在让夏眉去给你做晚膳。” 徐若初吩咐着,然后拉着徐瑞达坐在院子中。目光平静如水的看着表哥。 徐瑞达知道徐若初的个性,如果她不想告诉自己的事情,自己一味的追问只会让她更加逃避,不如等着合适的机会,若初一定很跟自己说的。 想到这里,徐瑞达释然一笑,说着:“若初。我这次回来是想要跟你告诉家里的情况,我们一切都好,父亲的离开没有打垮我们的意志,我们徐家人个个都是热血好儿郎。” “表哥,我相信你。” 徐若初崇拜的目光看着徐瑞达,一脸纯真的笑容,慢吞吞的说着。 徐瑞达看着徐若初这样纯真的笑容,如同回到小时候一样,他竟然沉醉在若初的笑容中,说道:“若初,你真美。” 这话一说出来,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唐突,急忙尴尬的咳嗽起来,徐若初则如同没有听到一样。冲着徐瑞达说道:“表哥,你说什么?刚才风太大了,我没有听见。” 徐瑞达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若初,我刚才说你不能悲观,你要积极的面对生活,你是大伯唯一的血脉,为了这么多关心你的人,你一定要坚强的活着,答应我,好不好?” 徐瑞达以为若初离开周府,一定会自暴自弃,想不到这一切都是若初的安排,她的目的就是要离开周府,想着,徐若初会心一笑,感激的说着:“表哥,多谢你,我都明白。” 从小,别人都说自己跟表哥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却不想这样美好的愿望被徐晓欣亲手毁了,在徐晓欣贪婪的欲望下,徐若初成为了周府的少奶奶,这一切都是她悲剧的开始,想着,徐若初苦笑着,或许一切都是老天爷的安排,她不能改变什么。 如今,表哥还是孤身一人,而自己只是下堂妻怎么能配得上表哥呢?其实刚才表哥说她真美的话,若初已经听到了,只是现在她心中无比的纠结。 徐瑞达看着徐若初眉头微皱的模样,心疼万分。 “若初,你在想什么呢?” “表哥,我没有在想什么,我只是在想,你什么时候成亲呢?不知道哪家女子有这样的好福气,能成为表哥的妻子。” 徐若初纯真的笑容,轻声说着,目光却看着远方,不敢看着徐瑞达的眼睛。 徐瑞达眼中噙满了悲伤。他以为若初明白自己的心意,却不想,于是开口说着:“若初,难道你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意吗?我的心中是爱着你的,你明白吗?” 说着,徐瑞达动情的伸手去抱着徐若初,徐若初慌忙躲开,说道:“表哥,你别这样……” 徐瑞达尴尬的愣在原地,不解的语气,说道:“若初,你……” 看着若初低下头来,徐瑞达不想让他为难,继续说着:“若初,我明白你的意思。” “表哥,对不起。” “若初,你不用对我说对不起,这一切都跟你无关,我知道你有自己的难处。”徐瑞达声音颤抖的说着,他风尘仆仆而来,原本以为若初会跟自己走。想不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他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无奈急了。 徐若初则低着头,她也觉得心中如同被什么堵住一样,十分的难受,但是强忍着,这样的感情纠葛对表哥是不公平的,他值得更好的女子。 徐瑞达明白徐若初的心思,也不再多问,只是开口安慰着,说道:“表妹,你毕竟是将军府的嫡女,不管你受到什么委屈,那里才是你的家,就算没有亲人,但是那里才是生你养你的地方,如今,你独自一人留在这里,我们大家都很担心你的。” 徐若初若有所思的模样,她点点头,说道:“表哥。你的话,我会好好考虑的。” “表妹,我先回去了。” 说完,徐瑞达就要起身离开,徐若初挽留无果,目送着表哥的背影离开,眼圈红红的,她低头擦掉眼底的泪花。这几天,她总是让自己流泪,真是太脆弱了,徐若初在心中告诫着自己。 这一天,徐若初想了很多,她想到为了让将军府不落入徐晓欣的手中,她必须要回去。再说了自己住在晨靖宇的别院中,免不了有心之人说着流言蜚语。 如今的徐若初,她想要过的是幸福而平静的生活,再也不想被别人打扰,思索再三,徐若初对着夏眉,说道:“夏眉,我想回将军府去,毕竟那里才是我的家。” 夏眉点点头,没有多问什么,开口说着:“小姐,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不管你遇到什么样的困难,我都会守候在你身边的。” 夏眉的忠心,徐若初明白,她感激的点点头,说道:“谢谢你,夏眉。” “小姐,你不用对我客气,这辈子你伺候你是我的福气。” 夏眉真诚的话语说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看着徐若初,脸上露出一对梨涡显得格外的美丽,动人。 徐若初开口说道:“夏眉,谢谢你对我忠心耿耿,不离不弃,如果没有你相伴的话,我真的害怕我熬不下去。” “小姐。你说的是什么话呢?在夏眉眼中你就是我的亲人,我愿意一辈子的照顾你,陪在你身边,守候着你,小姐,以后你不要再说这样的傻话了,不然的话。我真的生气了,你明白吗?” 徐若初被夏眉的语气逗笑,噗嗤一声笑出来,露出洁白的贝齿来,温暖的笑容让人心醉。 第二天,早早的,她们就开始收拾东西,然而东西很少,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收拾的,带着两个包袱就是她们全部的家当,两人来到将军府,管家看到大小姐回来,急忙迎上来。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我已经让厨房为你炖了一只乌鸡,一会儿给你好好的补补身体。” 管家一直对徐若初忠心,如今看着小姐落魄,心中也不是滋味。 徐若初只是淡然一笑,然后抬脚准备走进府中,却不想,此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说着:“啧啧啧,我还以为是谁回来了,原来是你啊,哈哈,看着你这副落魄的模样真是一个可怜虫。” 徐若初目光如同寒霜一样看着她,说道:“姑母,我是将军府的嫡女。府中的一切都是属于我的,你凭什么在这里对我大呼小叫?” 一句话将徐晓欣的话堵住,不甘心的嘟着嘴,说道:“徐若初,你别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我告诉你,如果没有我的打理,将军府早就一片狼藉了,你还真是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这一切,我都是跟你们学的,你们是什么样的人,想必你比我还清楚。” 徐若初冷静的语气说着,她懒得理会这样的人,想要绕过她走进府中去。看着熟悉的花草树木,徐若初想到小时候的场景,父亲母亲跟自己在院中玩耍的场景,格外的动人。 徐晓欣则不理会徐若初,她急忙转身,一把将徐若初抓住,说道:“徐若初,你怎么能对我如此的不尊敬?你可知道如今夕瑶已经是周府的少奶奶,而你什么都不是,你凭什么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 徐晓欣双眼通红,冲着徐若初恶狠狠得说着,血红的双眼,如同在追杀猎物的猎人一样。 徐若初嘴角上扬,嘲笑的笑容在脸上绽放,继续说道:“徐晓欣,你现在是居住在将军府,你寄人篱下竟然敢对主人说这样的话,我看想要离开的人是你吧!” 徐若初拿捏住她的软肋,故意提高声音说着,语气中多了不少的凌厉,让徐晓欣心中一阵寒栗。 然而,徐晓欣还是逞强的语气,说道:“徐若初,难道你以为我稀罕留在将军府吗?如果不是将军府没有人来打理,我怎么会一直留在这里。” 说着,徐晓欣委屈的哭起来,一边擦眼泪,一边诉苦。 徐若初早就厌倦徐晓欣的把戏,一把将她甩开,然后厉声说道:“徐晓欣,你别在我面前装可怜,我告诉你,我再也不是任由你们母女俩欺负的徐若初了。” 徐晓欣被徐若初的样子吓住,竟然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呆呆的愣在原地,看着徐若初离开。半响,她才反应过来,在心中暗暗骂着:该死的徐若初,等我找到机会再好好的教训你一番,难道我害怕你一个黄毛丫头不成? 如今,徐夕瑶变成周府少奶奶,徐晓欣异想天开,想着有朝一日自己也成为周府的座上客,到时候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就等着享福吧。 想着,徐晓欣双眼露出贪婪的神色来,在心中幻想着。 这一幕,被柳叔看到,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些年,自己一直将账本交给小姐,徐晓欣想了各种手段来威胁自己,都是徒劳无功的挣扎。 如今小姐回来了,这个可恶的女人就不会那么嚣张了!柳叔在心中想着。 第一百九十五章 给你一个下马威 柳叔狠狠瞪了一眼徐晓欣,然后才急忙追上徐若初的脚步,焦急的声音说着:“小姐,小姐,你可回来了。” 徐若初转身,看着柳叔一脸紧张的模样,满脸通红,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说着:“柳叔,什么事情让你这么慌张,我回来将军府,以后也不会离开了。” 说着,徐若初故意提高声音,很明显后半句话是说给徐晓欣听的,只见徐晓欣紧握着拳头,不甘心的在心中暗中想着:徐若初,姜还是老的辣,难道你以为我会怕你这个黄毛丫头不成? “小姐,真的吗?以后你都留在将军府吗?真是太好了!” 柳叔拍着手,欢喜的神色说着,转身看着远处的徐晓欣。露出得意的神色来。这些年,小姐不在府中,徐晓欣总是想尽各种手段来折磨自己,府中的丫鬟被她打骂,不听她的话,她就低价卖到窑子去。 想着,柳叔只觉得后背一阵寒栗。想不到这个女人的心思这么的歹毒。 “柳叔,你不必害怕,如今小姐回来了,一切事宜小姐都是亲自打理,毕竟小姐才是将军府的主人。” 夏眉看出来柳叔的紧张,急忙说着,其实,夏眉也是看不惯徐晓欣欺负小姐的场景,这一次,小姐终于能扬眉吐气了。 徐晓欣眼看自己不是她们的对手,远远的冲着她们说道:“徐若初,你别以为我稀罕管将军府,我现在就交给你管,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说完。徐晓欣冷哼了一声,捏着腰肢离开了。 徐若初淡然一笑,看着徐晓欣离开的背影,她相信徐晓欣一定不会让自己轻而易举的掌管将军府的,虽然柳叔对自己忠心耿耿,然而将军府的事情繁多,没有清晰的头脑很难打理好的。 然而,这一切对于徐若初来说,都是小菜一碟。 她目送着徐晓欣的背影离开,然后抿嘴一笑,冲着柳叔说道:“柳叔,你去把各位妈妈找来,如今我回来了,也要让她们知道谁才是将军府的主人。” 柳叔脸上闪过犹豫,但转念一想,如今的小姐一点也不懦弱,或许小姐自由办法震住这些妖魔鬼怪。他急忙点点头,说道:“小姐,我让她们在大厅中等你。” 说完,柳叔就下去安排了。 这些妈妈都是府中的老人了,倚老卖老,原本就不把徐若初放在眼中,以为她是懦弱无能的主子,如今,她们靠着徐晓欣得到不少的恩惠,更是没有把徐若初放在眼中。 在这些妈妈的眼中,将军府的女主人是徐晓欣而不是徐若初。 徐若初来到大厅的时候,只看到三三两两的人在里面,她心中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沉住气,走到前面走下来,淡定的喝着茶水,目光如炬,狠狠的扫过大厅中的人。 夏眉看到这幅场景,早就沉不住气,气得直跺脚,说道:“小姐,你看看这些妈妈们,她们根本就不听小姐的话,让她们在大厅中等你,却一直都不见身影。” 此话一出,大厅中的一位妈妈立刻火冒三丈,说道:“夏眉姑娘。你小小年纪,原来眼力不好啊,我们可是早早就等在这里了。” “就是,我看夏眉姑娘不仅没有眼力,更是搞不清楚事实,我们手头还有一大堆事情,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夏眉气得直跺脚,紧咬着嘴唇,求助的眼神看着徐若初,看着小姐淡定的神色,她早就如同一团燃烧的烈火一样,不甘心的冲着下面的妈妈们吼道。 “小姐有事情要交代,你们的手头事情先放一放。” “哼,我看小姐是想让我们来看她喝茶吧,我们可没有这个闲功夫。”说着,一位身穿淡紫色衣裙的妈妈站起来,准备离开。 徐若初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一声脆响,这位妈妈怔住,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徐若初发火的模样,整个人愣在原地。 徐若初嘴角上扬。低沉的口吻,说道:“离开将军府这么长时间,我竟然不知道你们这么能说会道,看来是我小看你们了,让你们留在将军府真是屈才了!” 这话一出,下面的妈妈们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她们在将军府的月俸比其他府中的人都还要高出不少,最重要的是将军府还清闲,她们怎么舍得丢掉这个闲差呢? 徐若初正是拿捏住她们的心思,故意杀杀她们的锐气。 “小姐,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奴婢只是想……” 徐若初伸出手来挡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嘘的姿势,说道:“李妈妈不必多说,我心中自然明白,今天我找你们来自然有话要说,如今只有你们三位到场,其他的人或许是在忙,我相信大家也有耐心陪着我一起等的。” 刚才被徐若初那么一说,她们自然不敢说半个不字,慌忙点点头。说道:“小姐,我们手头的活计都交给其他人做了,我们有空。” 这些年,徐若初在周府的后宅之中,早就看惯奴才间踩低就高的嘴脸,看到这里,她嘴角含笑,然而这份笑容中却多了不少的阴森,让人心中十分的害怕。 徐若初很满意现在的状态,夏眉嘟着嘴,在心中暗暗骂着这些势力的妈妈们。 大约半个时辰后,三位妈妈才慢悠悠的来,刚坐下就冲着徐若初说道:“小姐,你找我们有什么事情。赶快说吧,我们手头可很忙的。” 徐若初知道,这三位妈妈更是唯徐晓欣马首是瞻,她们一定是听了徐晓欣的吩咐,想要给自己难堪,只怕你们没有这个机会了。 徐若初嘴角露出纯真的笑容,对着身边的小厮吩咐着:“这三位妈妈目无尊卑,拖下去杖责三十大板。” 三位妈妈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但还是故作镇定的模样,站起来,冲着徐若初质问着。 “你凭什么打我们?难道将军府要滥用私刑打骂奴才吗?我们可是不服的。” “对,你有什么理由打我们,难道你想杀鸡儆猴,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吗?” 你一言我一语,她们在数落着徐若初的不是,徐若初脸上的笑容十分的平静,一双深邃的眼眸看着她们,如同在看着跳梁小丑一样。 “你们闹够了没有!” 凌厉的怒斥着,三位妈妈吓得不敢说话,看着另一侧坐着的三位妈妈都低着头,一脸不敢怒的神色。她们三人面面相觑,都说徐若初软弱无能,难道这个女人变得厉害了? 其中,一位胆子大的妈妈重新坐下来,冷着脸,冲着徐若初,说道:“大小姐。你要打骂我们总要让我们心服口服,不然的话,这件事只怕会让将军府难堪。” “你们需要理由?” 徐若初冷笑着看着她们,如同听到天大的笑话一样,继续说着:“好,既然你们需要理由,我现在给你们理由。第一,我让柳叔去请你们过来,你们却迟迟不来,第二,你们眼中的主子是徐晓欣,而不是我徐若初,是非不分,以上两条,难道我还不能打你们吗?” 三位妈妈吓得腿软,她们以为徐若初只是吓唬自己,却看到三个彪悍的小厮朝着自己走来,一把将她们紧紧地抓住,一阵阵哀求声传来:“小姐,我们知错了,求你饶了我们吧,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小姐,我们知错了,我们真的知错了。“ 一位妈妈吓得跪在地上,冲着徐若初连连磕头认错,只见额头上一片血迹斑斑。 徐若初冷眼看着这一幕,她们都是咎由自取,如果不给她们点厉害的话,她们还以为自己是吃素的。想着,徐若初低声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小厮这一下使劲拖着她们三人出去,一会儿传来一阵阵哀嚎声,如同杀猪般一样嚎叫着。此时,大厅中的三位妈妈吓得魂飞魄散,幸好她们没有逞强。否则的话,现在喊叫着的就是自己。 想着,她们用余光偷瞄了一下徐若初,看着她淡然自若的喝着茶,在心中不断的佩服着,这些女人的心思如此深,果真不是一般的女人。 半响,徐若初才冲着屋里的三位妈妈说着:“今日让你们辛苦了,我相信你们都是明辨是非的人,不该做的事情,你们一定不会做的。” 三人听到这话,急忙跪在地上,连声说着:“小姐,我们绝对忠心伺候你。” “好。你们下去吧!” 说着,她们三人谢了恩走出大厅,来到外面看着三位妈妈出气多进气少,皮开肉绽的模样,吓得只拍着胸口,慌忙离开。 如果换做她们三人的话,她们真的不敢想象后果。 等着她们离开,夏眉才说道:“小姐,你真是太厉害了,我看以后在将军府再也没有人敢忤逆小姐的意思了。” “恐怕有徐晓欣在背后捣鬼,想要过安静的生活不容易。” 徐若初有点疲惫的语气说着,这几天来她想了太多,也想明白了不少道理。人生短短数十载,她想要无愧于心,想要率性而为,想要为自己而活。 美好的愿望,她正在一步步的实现着。 许久,外面的小厮才跑进来,说道:“小姐,三十大板打完了,现在怎么办?” “将她们送给徐晓欣,我倒要看看徐晓欣会怎么办。” 徐若初冷声说着,徐晓欣竟然敢让自己难堪,她就要付出代价,这些人都是她的心腹,如今被自己打骂了,她倒要看看徐晓欣是什么反应。 想到这里,徐若初嘴角莞尔一笑,一抹倾城的笑容在脸上盛放,比温暖的太阳还要耀眼几分,这样美好的感觉让人心中欢喜。 夏眉站在一旁,含嘴微笑,如今的小姐再也不是任人欺负的模样,小姐会保护好自己,这一点,她心中十分的高兴,总算对得起夫人当年的嘱托了,夏眉在心中暗暗想着。 夫人,你终于可以安心了,夏眉默默的在心中念叨着。 第一百九十六章 上门挑衅 徐晓欣看到自己的人被徐若初打得叫苦连天,她心中十分的不是滋味,徐若初竟然敢拿自己的人开刀,这明显是杀鸡给猴看,想不到徐若初竟让敢摸老虎屁股。 “孙夫人,你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一位妈妈一边擦着眼泪,一只手摸着身上的伤口,叫苦着说道。 “孙夫人,徐若初这明显是针对你,她明明知道我们是你的人,竟然还下次毒手,这个可恶的女人,都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她竟然敢这么对我们。” 穿着黄色衣裙的妈妈一脸的不悦,咬牙切齿的说着。 徐晓欣一拍大腿,说道:“你们放心,你们今天收到的伤害,我一定会弥补你们的,徐若初这个不识好歹的人,我在将军府这么长时间,一直都任劳任怨,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竟然敢翻脸不认人,她无情无义就休怪我欺负她。” 一位妈妈拍着手。连声叫着好,说道:“孙夫人,她只是一个黄毛丫头,我相信只要你出马一切都不是问题。” 此时,徐若初一直在大厅中喝茶,其实她就是在等着徐晓欣,她相信以徐晓欣的性格,一定会跑来怪罪自己的。 果不其然。才半柱香的功夫,徐晓欣就急匆匆的赶来,伸手来指着徐若初,说道:“徐若初,你怎么能滥用私刑,你难道不知道她们都是府中的老人吗?” “难道是老人就可以不顾及将军府的规矩吗?” 徐若初慢吞吞的说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却盯着徐晓欣看着,嘴角一抹完美的笑容,多了几分讥诮。 徐晓欣一时说不出来话,只好低下头,一双算计的眼眸转动着,在心中想着主意。半响,她才大声说道:“徐若初,好好好,我知道你心中不服我,但是你可以冲着我来。如果这样的事情传出去,只怕会毁了将军府的名声。” 徐若初抿嘴一笑,如同看小丑表演一样看着徐晓欣,一直沉默着,不说话。 徐晓欣被她看得十分不自在,伸手摸着自己的脸,冲着徐若初没底气的说着:“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难道我脸上有什么吗?” “我只是在看世界上竟然有脸皮这么厚的人。” 徐若初说完话,眼中露出宛若星辰的笑容,冲着她继续说道:“姑母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夏眉也含笑,伸手捂着嘴,看着徐晓欣窘迫的模样。 徐晓欣这才发现自己中了徐若初的计谋,她不甘心的冲上前去,伸手来指着徐若初的鼻梁,吼道:“徐若初,你竟然敢对我说这样的话,你真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我一定不会轻饶了你。” 徐若初站起身来,冷漠的眼神看着她,毫不客气的说着:“姑母,难道这些年你在我背后使了多少绊子我不清楚吗?你三番五次的想要害我,幸好我命大,如今,我回到将军府,我也会好好的保护这条命,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 徐晓欣羞愧的低下头来,原来这个女人什么都清楚,想着徐晓欣还是不甘心,但现在还不是闹翻脸的时候,为了得到将军府的大权,她一定只能忍,等到合适的机会解决了这个贱人,一切都属于自己了。 徐晓欣不要脸的在心中盘算着,她抬起头来,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说道:“若初啊,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你一定明白这一切都是姑母的一时鬼迷心窍,如今你回来将军府了,这里是你的家,你想要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有人会陷害你,姑母也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看着徐晓欣这张虚伪的面孔,徐若初觉得十分的恶心,一个不要脸的人连鬼都害怕! 徐若初转念一想,她精致而俊美的脸上露出醉人的笑容,温柔的语气。 “姑母,你说的是什么话?我们都不计前嫌。以前发生的事情我们都忘了吧,以后若初还要仰仗着姑母帮我管理将军府呢。“ 听到徐若初这话,徐晓欣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笑颜如花。 “好好好,姑母一定会帮你好好打理的,若初真是好孩子啊!” 徐若初含笑,她早就猜透了徐晓欣的心思,一个贪婪的人为了达到目的什么都愿意做,如今的徐晓欣,在徐若初看来,简直就如同一条摇尾乞怜的狗一样,只要你给她好处,她就愿意跟着你。 只是,徐若初不会给她任何的好处,单纯的想要利用她,让她也尝尝被人背叛的滋味。 徐晓欣捉摸不透徐若初的心思,她以为徐若初还是和以前一样好糊弄,自己随便装装可怜就能博得她的同情。想着,徐晓欣眼中闪过鄙视,在她看来,徐若初就是一个笨蛋。 “若初,你刚回府中来,你好好休息,一切事情都有姑母帮你打理的。” “若初多谢姑母费心了。” 徐若初甜美的声音说着。平静的目光看着徐晓欣,心中却在冷笑着。 “若初,姑母先去忙去了,你好好休息着,吃穿用度,姑母自然会给你准备的。”说完,徐晓欣就逃跑一样,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夏眉看着徐晓欣离开后,她不解的问道:“小姐,你为什么轻饶了她,她一直都想要陷害小姐。” “夏眉,我没有饶了她,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中,如果让她死了,反倒对她是一种解脱,我要让她慢慢的受到我的折磨,让她失去梦寐以求的东西,这样才有趣。” 说完,徐若初冷声笑出来,声音中多了一丝丝的阴寒。 夏眉点点头,说道:“小姐,我一切都听你的吩咐。” 这厢,徐晓欣刚回去,她就冲着孙从井发了一顿火。骂骂咧咧的说着:“都是你没有本事,不然的话我也不会受一个小丫头的气,你说说,这些年我跟着你,你给我什么啊?” “夫人……” “别叫我夫人,我不是你的夫人。” 徐晓欣无理取闹,任性的说着,将孙从井伸过来的手一把推开,冲着他恶狠狠的吼着。 孙从井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夫人,如今我们不是过得挺好的,甚至比我们在乡下好多了,为什么你就是不知足呢?再说了,这里是将军府,一切都是徐若初的,难道你真的想要鸠占鹊巢吗?” “孙从井。你给我说清楚,谁是鸠谁是鹊?” 徐晓欣站起身来,双眼瞪得通红,泛着点点血丝,冲着孙从井大吼大叫。 孙从井无奈的叹息着,伸手想要拉着她,让她平静心情,不要这样大吵大闹,让下人们看笑话了,却不想徐晓欣根本不明白他的用心良苦,一把将他推开。 孙从井这下也发火了,说道:“你还一天对我发火,嫌弃我这里,嫌弃我哪里的,徐晓欣,这些年,你又为我做了什么?难道你以为我就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孙从井心中也有无数的委屈,下人们都在他背后戳脊梁库,说他是吃软饭的,这些不堪入耳的话如同噩梦一样,一直都跟着他,让他日夜煎熬。 徐晓欣看着孙从井暴跳如雷的模样,冷笑着,说道:“孙从井。你是不是想要休了我啊?” 孙从井震惊的目光看着她,说道:“你真是不可理喻。” 说完,孙从井推开门,甩手离开,再也不想面对这个泼妇了。 徐晓欣正在气头上,此时一个小丫鬟在敲门,一声声敲门声传来,徐晓欣气愤的吼着:“敲什么敲。没看见我正心烦吗?” “孙夫人,是我。” 原来是她的贴身丫鬟,如果没有紧急事情的话,她也不会没有眼力竟然在自己气头上来叨扰自己,想着,徐晓欣开口说道:“进来吧!” 此时,小丫鬟急匆匆的走进来,冲着徐晓欣说道:“夫人。小姐今天要回府来,她还带着姑爷一起回来。” 徐晓欣抬起头来,说道:“夕瑶怎么会突然回来呢?难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夫人,你别担心,小姐让翠儿来传信,说是想要买夫人名下的那块田地,想要开一个染坊。”小丫鬟得意的口吻说着,如今小姐成为周府少奶奶,她们自然也跟着享清福了。 徐晓欣眉开眼笑,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说着:“夕瑶真好,想不到还一直帮着我,如今只要卖掉那块田地,我就不愁没有钱了,徐若初想要跟我斗,还嫩了点。” 徐晓欣咬牙切齿的说着,眼中带着不少的寒光。 “快,你快去吩咐厨房准备精致的晚膳,我要好好招待夕瑶。” 小丫鬟欢喜的跑出去,去吩咐着厨房。 眨眼的功夫,徐夕瑶就回来了,她整个人缠在周建封身上,如同一条水蛇一样,娇滴滴的声音说着:“夫君,你待夕瑶真好,夕瑶这辈子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夕瑶,你说的是什么胡话呢?在我眼中你才是最珍贵的,这一次我买下那块田地并非因为是娘亲的,更重要的是因为你,我宠爱你,就算让我给你摘来天上的星星,我也不会眨一下眼的。你明白吗?” “夫君,我明白,我一定不会辜负你对我的一片真心。” 此时,徐晓欣看着他们两个人依偎着而来,夕瑶脸上带着娇羞的光芒,她抿嘴一笑,急忙走上前去,说道:“你们可来了,我都准备好晚膳给你们了。” 徐夕瑶撇了撇嘴,说道:“娘亲,我们在周府吃过了,我让翠儿告诉你,你忘了吗?” 翠儿点下头,尴尬的说着:“少奶奶,我忘记了。” “真是该死……” 徐夕瑶冲着翠儿发脾气,突然想到身边的夫君。她急忙换上温柔的神色来,说道:“翠儿,你手里事情多,难免会忘记的,你先下去吧。” 说完,徐夕瑶冲着周建封莞尔一笑,佯装成宽容的主子。 周建封含笑不语,看着徐夕瑶,这个女人温柔可人,楚楚动人,他恨不得捧在手心来疼爱一辈子。这一辈子,他只想要跟徐夕瑶在一起,就算她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为她摘下来,博她一笑的。 徐夕瑶害羞的靠在周建封的肩膀上,说道:“夫君,娘亲为我们准备了晚膳,要不我们先去吃点吧。“ 周建封笑了笑,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客气了。” 说完,一家人围在桌子旁,徐晓欣冲着丫鬟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赶快上菜啊。” 小丫鬟点点头,赶快去吩咐厨房的来布菜,原本以为会是一道道精美的佳肴,想不到竟然是…… 第一百九十七章 诋毁 等着丫鬟端上菜来,徐晓欣看着她精心准备的佳肴竟然是寻常的菜色,甚至还不如平常百姓的家常菜,徐晓欣脸上无光,冲着丫鬟,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这些菜色,周建封阴沉着脸,难道是故意做给自己看吗?他可是周府的大少爷,什么样的美味佳肴没有见过,竟然用这样方式来侮辱自己。 小丫鬟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此时,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说道:“这就是将军府的美味佳肴,我相信你们天天在周府大鱼大肉,山珍海味早就吃腻了,喝一点清淡的小米粥比较养胃。” 这个声音无比的熟悉,徐夕瑶握紧拳头,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徐若初,想不到这个女人搬回将军府了,难道她想要重新夺回大权吗? 想着,徐夕瑶不安的转身。瞪着徐若初,冷笑着,说道:“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姐姐啊,姐姐不是应该跟着靖王殿下双宿双飞,过着赛神仙的快活日子吗?” 徐夕瑶故意冷嘲热讽的说着,这话一出,下面的丫鬟窃窃私语。难道徐若初被休是因为她行为不检点,失德吗? 丫鬟们议论纷纷,交头接耳,一句句不堪的话语传来,夏眉紧咬嘴唇,说道:“你们别乱嚼舌根,小姐跟靖王殿下清清白白,根本就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夏眉,如果小姐真的清白的话,为什么还要离开周府,女子被休,这可是奇耻大辱,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找一条白绫自我解决了。为什么还要丢人现眼的活在世上呢?” 原来是刚挨完板子的妈妈,现在终于找到机会发泄心中的怒火,毫不留情面的说着,徐若初充耳不闻,如同什么也没有听到一样,开口说道:“将军府,现在要省吃俭用,姑母跟妹妹都是从乡野中来的,想必这样的生活你们早就习惯了。” 一句话狠狠的打在徐夕瑶母女的脸上,她们却根本不能反驳,两人紧紧地攥着衣角,愤怒的目光看着她,恨不得将徐若初碎尸万段。 徐若初顺便找了一个位子坐下来,继续说道:“这可是我让厨房按照你们的口味精心熬出来的小米粥,你们可不能浪费我的一片苦心啊!” 看着徐若初的神色,周建封眉头紧皱,他原本以为这个女人离开周府会过得痛不欲生,却不想她过得如此的潇洒,周建封心中不是滋味。 “徐若初,你这个不知道检点的人,你有什么资格跟我们坐在一起,难道你不知道一看见你就让人反胃吗?” 周建封目光如同鹰眼一样瞪着徐若初,毫不留情的说着,在他眼中,徐若初就是一个下贱的女人,竟然让她寻到机会离开周府,否则的话,他一定会好好的宠爱她一番的。 徐若初仰起头来,微笑的眼睛看着周建封,说道:“原来周少爷看见小米粥就恶心啊,可是你身边的女人小时候可是连这么好的小米粥都没有吃上几顿……” 说完,徐若初故意掩嘴嘲笑着,目光宛若星辰,黝黑的眼眸一闪一闪,如同夜空中明亮的星星一样,格外的耀眼,周建封竟然有一瞬间的痴迷。 “哼,你别以为你能说会道,我们就会中了你的圈套,徐若初,这里没有人欢迎你,请你离开。” 徐晓欣冲着徐若初说着。这一次她竟然敢这么多自己,让自己脸面全无,这个该死的女人,徐晓欣怎么能忍下心中这口恶气呢? “这里可是将军府,不是你们孙家的!” 夏眉看不下去了,冲着徐晓欣恶狠狠的说着,眼中露出鄙夷,继续说道:“如果你不喜欢我们家小姐,还请你们离开,我们也不想看见。” 徐晓欣被夏眉的话堵住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张着嘴,哆嗦着,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将求救的目光看着徐夕瑶,徐夕瑶在心中盘算着。 “娘亲,我们不要跟她们计较,我们先回房去吧。” 说完,徐晓欣起身缠着周建封朝着徐晓欣的别院走去,在下人面前博得一个知书达理,温柔善良的名声,徐若初冲着她的背影冷笑着。 回到房中。徐夕瑶让夫君跟娘亲谈好价格,签字画押,这才心中一直悬着的大石头落下来,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夫君,你要回去了吗?” 徐夕瑶看着周建封起身准备离开的模样,温柔的问着。 周建封转身,宠溺的笑容看着她,说道:“夕瑶,府里还有很多事情,我先回去了,你陪着娘亲好好说说话。” 这正如徐夕瑶的心意,她点点头,轻声说着:“夫君,我留下来陪娘亲一晚,你回去一路上小心。” 周建封点点头,然后潇洒的离开,此时的周建封再也不想多留在将军府一刻,一想到徐若初这个恶毒的女人也在这里,他们呼吸着同样的空气,就让他浑身不自在。 看着夫君离开,徐夕瑶才转身看着徐晓欣。抱怨的语气,说道:“娘亲,为什么徐若初回到将军府了?你怎么能让她回来呢,难道你想要让她掌握大权吗?” “夕瑶,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这也是娘亲心中的痛,如果早知道徐若初这个厉害,我早就应该找人暗中杀了她,这个该死的女人。” 徐晓欣有点无可奈何的说着,然而更多的是不甘心,想着徐若初的厉害,她竟然束手无策。 “娘亲,我早就告诉你徐若初不是原来的徐若初,她根本不是善类。你自己想想办法,我希望她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眼中。” 徐夕瑶一脸凶神恶煞的说着,愤怒的目光中透出杀机来,只要想到徐若初还活着,徐夕瑶心中就永远在做着噩梦一样,挥之不去都是徐若初带给自己的阴影。 徐晓欣看着女儿眼中的气愤,心疼的拍着她的肩膀,说道:“夕瑶,娘亲一定会好好筹划一番的,你放心,这一次,娘亲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徐夕瑶这才眉开眼笑,说着:“娘亲,你待我真好,对了,娘亲这块田地卖了,父亲知道吗?” 徐晓欣一脸紧张的模样,急忙伸手来遮住徐夕瑶的嘴,说道:“夕瑶,这么重要的事情一定不能让你父亲知道,这可是他们家祖传下来的田地。如果他知道被我卖掉的话,说不定要跟我拼命的。” 徐夕瑶无奈的苦笑着,说道:“娘亲,父亲早晚都要知道的,你要打算瞒着父亲到什么时候呢?” “能多瞒一天算一天,我现在顾不了这么多了。” 徐晓欣现在焦头烂额,自从徐若初回来。她就没有一天顺心过,如果周府中跟自己交好的几个妈妈似乎也在动摇了,想要收买人心,银子是最好的! 如今,徐晓欣想要打点一切,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她拆东墙补西墙。哪里还顾不得那么多呢? 想着,徐晓欣冲着徐夕瑶伸手,说道:“夕瑶,你如今是周府少奶奶了,你能不能帮娘一次。” 徐夕瑶疑惑的模样,如今她虽然是周府少奶奶,但处境跟原来一样,老太君根本不喜欢自己,她手中根本就没有什么权力,唯一庆幸的是周建封很宠爱自己。 “娘亲,你要干什么?” “夕瑶,周府家大势大,你能不能给娘亲一点银两啊?” “娘亲,你这不是刚卖了田地吗?你还想要那么多钱做什么啊?” 徐夕瑶不解的问着,眉头紧皱着,看着娘亲的模样,她心中一阵阵失落感升起来,难道在娘亲眼中,自己只是一棵摇钱树吗? 想着,徐夕瑶鼻尖一酸,差点委屈的哭了出来。 “夕瑶,这点钱根本不够点,你知道我想要掌握住将军府需要多少钱财吗?夕瑶,你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啊!” 徐晓欣痛心疾首的说着,其实根本的原因是她欠了一屁股的赌债,原本还能靠着将军府的钱财来帮助自己,如今,徐若初回来。她的美梦算是泡汤了。 现在徐晓欣真是焦头烂额,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看着徐晓欣这副模样,徐夕瑶有点悲伤的说着:“娘亲,这是我唯一的手镯,你拿去吧。” 说着,徐夕瑶从手臂上退出一个手镯,只见全身都是金子,金光闪闪,上面镶嵌着各种宝石,珍珠,玛瑙等,一看就是价值连城。 徐晓欣一把抢过来,说着:“宝贝女儿。你真是娘亲的救星啊!” “娘亲,你现在去把你院子中可靠的人找来,我有事情要交代她们。” 徐夕瑶留在将军府住一晚,她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一定不会让徐若初活得这么舒服的。徐晓欣不解的问着:“夕瑶,你打算干什么啊?” “娘亲,你按照我的吩咐去办,我一定不会让你吃亏的。” 徐晓欣急忙将镯子放进衣袖中,然后朝着外面走去。 一会儿的功夫,徐晓欣的心腹都来到她的房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猜不透徐晓欣想要做什么,其中一个妈妈坐不住了,问道:“孙夫人,到底是什么事情啊,怎么这么神神秘秘的,把我们大家都叫来了。” 徐晓欣连忙赔着笑脸,说道:“这一切都是夕瑶的主意,现在大家都听夕瑶的吩咐吧,你们放心,我一定不会亏待大家的。” 这一下,大家都把目光看着站在一旁的徐夕瑶,她虽然生得美,但跟徐若初比起来少了几分端庄,根本就配不上周府少奶奶的身份,不过现在徐晓欣这么说了,她们自然会乖乖的听徐夕瑶的吩咐。 第一百九十八章 嫉妒的目光 徐夕瑶看着大家都看着自己,她嘴角莞尔一笑,走上来,说道:“大家放心,我一定不会亏待大家的,只要你们好好听我的吩咐。” 说着,徐夕瑶将手中的钱袋丢在桌子上,冲着她们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三位身上的伤痕都是徐若初所赐的,难道你们就不想报仇吗?” “我们做梦都想要报仇,只是我们都是身份卑微的奴才,你让我们怎么办啊?” 其中一个老妈妈一脸失落的说着,言语中多了几分无奈,这些年她在将军府任劳任怨,想不到徐若初竟然拿自己开刀,这一身伤痕现在都还疼得难受。 徐夕瑶嘴角一抹讥诮的笑容,说道:“我知道大家心中都恨徐若初,我有办法让你们报仇,只要你们按照我的吩咐,我一定会让你们看到徐若初身败名裂的下场,让她痛不欲生。” 大家的目光都是半疑半信,面面相觑。想不到徐夕瑶竟然有这样的算计,重新打量着她,说道:“少奶奶有什么办法,你说来我们听听。” “徐若初之所以离开周府,其实是因为她失去妇德,行为不检点,简直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她在周府的时候经常跟靖王殿下鬼混在一起,说得好听点是两个人一起谈心赏月,其实就是在做男女间那点龌龊事。” 徐夕瑶尖酸刻薄的说着,眼中透出狠辣的神色来,恨不得让徐若初生不如死,故意添油加醋的说着。 “徐若初这样的女人,靖王殿下怎么会看上呢?” “靖王怎么可能看上她,无非就是她使了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勾引靖王殿下,如今她离开周府,靖王根本没有安排她,你们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 徐夕瑶故作一脸深沉的模样,冲着大家说着。 “这是什么意思啊?” 大家都是一片迷茫的神色看着徐夕瑶,不解的问着。在她们看来徐若初就算给靖王提鞋都不配,怎么可能成为靖王的红颜知己呢? “这就意味着靖王殿下心中根本没有徐若初,她想要爬上靖王殿下的床,真是痴心妄想,你们明白了吗啊?” 徐夕瑶得意的说着,就算徐若初不是周府的少奶奶,没有挡住自己的锦绣前程,徐夕瑶也要落井下石,让她一辈子生不如死。 这么下来,大家都明白徐夕瑶的心思,点点头,说道:“大小姐,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的伺候徐若初,让她知道谁才是将军府的主人。” 此时,徐夕瑶仰着头,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冲着一旁的娘亲露出满意的神色。 徐晓欣冲着徐夕瑶露出大拇指来,说道:“女儿,你放心,你交代的事情就算娘亲拼了这条老命,我也会让你满意的。” 此时,满堂传来一阵阵欢声笑语,阴谋在设计中,她们在等待着徐若初难堪的模样,这一次,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徐若初的。 翌日,天气正好,碧空如洗。 徐若初不想辜负这样美好的时光,早早起来梳洗完毕,叫上夏眉一起在花园中采摘新鲜的花朵,闻着还带着晨露的花香,徐若初心情大好,俯下.身来,深吸一口。 她的模样如同花仙子一样,完美,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在温暖的阳光下,徐若初的模样熠熠生辉,甚至比耀眼的宝石还要夺目几分,晨靖宇站在远处,看着徐若初的模样,如此美好的画面。他不忍心打扰,只是静静地在远处看着。 晨靖宇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在心中说着:徐若初,你就是花仙子,是我愿意用生命来呵护的花仙子。 看着小姐嘴角笑意妍妍,夏眉也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鸟一样,蹦蹦跳跳,叽叽喳喳的说着:“小姐,你看,这朵花真漂亮啊。” 说着,夏眉就摘了下来,然后插在徐若初的发髻上,人比花还要娇美几分,夏眉看得痴迷,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徐若初一脸错愕的表情,问道:“夏眉,你怎么了?” “小姐……你……” “我怎么了?难道我脸上有什么呢?” 徐若初还是第一次看见夏眉这副愣头愣脑的模样,心中诧异,难道自己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想着,她伸手来摸着脸上,什么都没有。眉头紧蹙。 夏眉把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样,说道:“小姐,你真美,虽然这朵鲜花很娇艳,但是你比它还要柔美几分,简直就是仙女。” 夏眉词穷,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形容,于是出声说道。 徐若初被夏眉这副憨态可掬的模样逗笑,忍不住笑出声来,纯真的笑容绽放在脸上,如同一朵让人沉醉的花朵,温暖人心。 晨靖宇在远处,虽然听不见她们主仆两人在说什么,但是能感觉到徐若初心情很好,他嘴角也不由自主的浮现一抹笑容。 只要能看到徐若初笑颜如花的模样,晨靖宇的心中比吃了蜜糖还要甜蜜几分。 这样的感觉十分的微妙,让晨靖宇说不明白也道不清楚,可是他的心却在飘荡着,十分享受这样的感觉。 双瑞在一旁看着晨靖宇的模样,打趣的口吻说着:“靖王殿下,小心你的口水。都快要流一地了。” 晨靖宇有点尴尬的伸手来摸着自己的脸颊,上面什么也没有,晨靖宇才明白双瑞是在故意逗自己,他伸手给了双瑞一栗子,敲得双瑞脑袋嗡嗡作响。 双瑞吃痛的伸手摸着脑袋,说着:“靖王殿下,你怎么能这样欺负我呢?难道你刚才没有……” 晨靖宇目光如同寒霜一样,盯着双瑞看着,说道:“你再敢胡言乱语,小心你的脑袋。” 双瑞有点不甘心,低着头,小声的嘀咕着:“靖王殿下,我说的都是实话……” “你……” 晨靖宇厉声对着双瑞吼着,眉头一佻。模样十分吓人。 双瑞眼尖脚快,现在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他可不想再被靖王殿下修理了,想着,他拔腿就跑,冲着靖王殿下露出鬼脸来。 晨靖宇哭笑不得,在他心中双瑞如同自己的兄弟一样,这么多年的相伴,同甘共苦。他们一起走过不少的岁月,如今,他们要为了春秋大业,忍辱负重,总有一天,他们的愿望会实现的。 晨靖宇留恋的看了一眼徐若初,然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在心中默默的祈祷着:若初,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晨靖宇原本到自己的别院中寻找徐若初,却不想她竟然悄无声息的离开,一句话也不留给自己,幸好他的眼线告诉他,徐若初回将军府了。否则的话,自己一定会发疯的。 徐若初则继续采摘着开得娇艳的花朵,俯下.身来,闻着一阵阵花香,此时,几分偷懒的小丫鬟躲在花丛中,窃窃私语。一些不堪入耳的话语传来。 “哎呀,我跟你们说,大小姐根本就不配称为将军府的主人,你们知道她为什么会被周府撵出来吗?原来是她偷汉子!” “什么?我看大小姐不是这样的人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又不是大小姐的蛔虫,你怎么知道她的心是什么颜色啊? “对啊,我听说大小姐早就跟靖王殿下鬼混在一起了。啧啧啧,这样的女人真是不要脸,如此失德,还怎么有脸面活在世上啊。“ 一声声不堪的话语传来,不远不近,徐若初刚好听到,站在身后的夏眉早就肺都要气炸了,生气的说着:“小姐,我去教训一下这些爱乱嚼舌根的人。“ 徐若初则淡然一笑,伸手拉着夏眉,说道:“这就是徐夕瑶的本事,我们不用理她就好了,如果我们在乎的话反而中了她的圈套。” 夏眉想想,道理似乎是这样的,但是她还是不甘心的嘀咕着,说道:“小姐,可是她们这样损坏你的名声,我害怕,以后……” “你害怕以后没有敢娶我了?” 徐若初带着玩笑的语气说着,其实夏眉的心思她怎么会不明白吗?只是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姻缘,徐若初害怕,她再也不想再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如今的生活很好,她很喜欢,于是嘴角上扬,完美的笑容,说着:“夏眉,你不用担心。姻缘这种东西要看缘分的。” 夏眉嘟着嘴,还想要说什么,徐若初伸手拍着她的肩膀,将手中的花篮递给她,说道:“夏眉,别胡思乱想了,我们赶快回去做桂花糕吧。” 夏眉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说道:“好的,小姐。“ 说完,她们就转身离开,根本不理会躲在花丛中的几个小丫鬟,如同什么也没有听到一样。 此时,躲在花丛中的一个小丫鬟看到徐若初离开。说道:“那个贱女人离开了,呵呵,想不到她这么害怕我们。” “是啊,我看她也只是在我们面前摆摆架势罢了,如今啊,还是孙夫人才是将军府的主人。” 一个妈妈语重心长的说着,根本不理会徐若初,想着身上的伤害,她咬紧牙齿,双眼露出狠毒来,这一身伤痕都是徐若初给自己的,找到合适的机会,她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丫鬟。 想着,这位妈妈转身冲着身边的小丫鬟,继续挑拨离间,说道:“你们啊,可以定要擦亮眼睛了,姜毕竟是老的辣,难道你们还真的指望着这个黄毛丫头吗?你看看,她一天天都做些什么,只是采花,看书……啧啧啧,这样的女人能成什么气候呢。” “李妈妈,你放心,我们相信你的眼光,你让我们跟着谁,我们就跟着谁,我们一定不会辜负你的希望的。” 此时,一位小丫鬟善于阿谀奉承,冲着李妈妈说道,脸上露出巴结的笑容。 李妈妈得意的点点头,伸手来拍着她的脑袋,说道:“你这个孩子真是机灵,你放心,只要你跟着我好好干,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好好好,李妈妈,我一定会唯你鞍前马后的。” 一阵阵欢快的笑声传来,看着这些小丫鬟都听从自己的唆使,李妈妈脸上尽是得逞的笑容。 第一百九十九章 狭路相逢勇者胜 徐若初走在幽静的小路上,温暖的阳光从树影中稀稀疏疏的落下来,欢快的跳跃着,如同一个个调皮的精灵一样。 徐若初心情大好,这样恬静的时光,美好而静谧。 却不想这份好心情因为看到眼前的这个人,全部都毁坏了,徐若初转身想要离开,这样的女人,她懒得理会,然而徐夕瑶却不依不饶,急忙走上前去,一把将她抓住,说道:“啧啧啧,徐若初,难道你害怕我吃了你吗?” 徐若初嫌弃的目光瞪着她,冷声说着:“放开我。” 话音刚落,她就一把将徐夕瑶的手甩开,退后两步,然后整理着衣衫,说着:“这里是将军府。你怎么还待在这里?” “徐若初,就算你离开周府了,难道我就会怕你了吗?我告诉你,我最看不惯你开心的模样,我看着你欢喜,我的心就如同刀绞一样。” 徐若初冷笑着,说道:“徐夕瑶。你别不知好歹,我告诉你,你再不离开将军府的话,我一定让小厮把你轰出去。” “你敢?徐若初,你以为你吓唬我,我就会害怕吗?难道你以为我会一个人站在你面前吗?这周围我早就找小厮隐藏好了,如果你敢欺负我的话,我一定不会轻饶了你。” 徐夕瑶走上前去,咄咄逼人的目光,尖酸刻薄的话语,冲着徐若初冷声说着。 徐若初心中不是滋味,但只好说着:“你……徐夕瑶,看来你变聪明了不少,你过你永远都是我的手下败将。如今我懒得搭理你,我希望你能好自为之,否则的话,我一定让你父母离开将军府。” 徐夕瑶紧咬着牙齿,愤怒的目光瞪着徐若初,然而却只能攥紧拳头,无计可施。 徐若初抿嘴一笑,嘲讽的说着:“徐夕瑶,如果不是因为将军府,难道你能成为周府少奶奶,难道老太君愿意看着你管理周府?你别在这里痴心妄想了。” 徐夕瑶的心思被徐若初看穿,她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想不到徐若初这么厉害,竟然什么都能猜到,这样的敌人让她心生畏惧,却不得不面对,否则的话,徐若初永远都是自己的噩梦。 徐夕瑶想要结束这样的噩梦,却每一次都成为手下败将,甚至得不偿失。 此时,徐夕瑶在脑海中飞快的想着,原本她找了不少的小厮想要打死徐若初,对外就说她十足溺水而亡,却不想这个女人竟然敢用父母来威胁自己。 想着,徐夕瑶还是不甘心,她怎么舍得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呢? 想着,她走上前去,伸手捏着徐若初的脸蛋,却不想徐若初一转身,让她扑了个空。徐夕瑶的手尴尬的放在半空中,她嘴角露出一抹阴狠的笑容,说道:“徐若初,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能耐,难道你以为我会怕你吗?我告诉你,就算我以前栽在你手里,我承认都是我技不如人,现在我就不相信老太君会一直偏爱你。” “徐夕瑶,你好想清楚,难道你连周府的少奶奶也不想当了?” “徐若初,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我最讨厌你这张嘴,总是伶牙俐齿,就算周建封根本不宠爱你。你也能在周府活这么多年,真是厉害,我今天就要让你割下你的舌头,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如何?” 徐夕瑶冷笑着,嘲讽的口吻说着。 话音刚落,她就拿出头上的钗子朝着徐若初刺去,夏眉眼尖,急忙挡在徐若初身前。 此时,躲在暗处的六个小厮急忙的冲出来,这些人都是徐夕瑶安排好的,原本她只是想要在将军府诋毁徐若初的名声,想要看着她难受,却不想这个女人根本不在乎。 徐夕瑶不甘心,她索性想了这样周全的计划,想要让徐若初彻底的离开。 想着,徐夕瑶冲着身边的小厮说着:“你们还在愣着干什么,不管谁只要让这个女人死了,我就给你们黄金万两。” 小厮们一听到这话,眼中露出光芒来,开心的说着:“好好好。少奶奶,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帮你解决这个女人的。” 说着,这些小厮就朝着徐若初冲上去,在他们眼中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一提,十万两黄金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了。 “你们谁敢?!” 徐若初一声呵斥,冲着他们瞪着眼睛,沙哑的语气继续说着:“你们谁敢再上前一步,休怪我对你们不客气了。” “呵呵,这个臭娘们还真是有意思,自身难保,却还想着对我们不客气了。”其中一个小厮嘲讽的语气说着,眼中带着不少的寒光,摩拳擦掌。 “我就喜欢你对我不客气,最好是对我动手动脚。” 其中一个小厮大声笑着,眼中带着贪婪的欲望,看着徐若初长得这么水灵,让他们哥几个先快活快活再杀了她也不迟啊。 难道这个女人还能从眼前消失吗? 他在心中贪婪的想着,双眼中露出欲望的光芒来,真是恶心! 徐若初眉头微蹙,这些人不要命就怪不得自己心狠手辣了。徐若初大声说着:“冥夜,你还在等什么?” 突然,空中出现一道寒光,一个男子拿着一柄长剑划破长空,六名小厮还来不及看清楚就倒在一片血泊之中,徐夕瑶吓得花容失色,想不到徐若初身边竟然有这样的高手。 徐夕瑶心中大惊,腿都吓软了,她慌忙想要逃开。 徐若初走上前去,一把将她的长发抓住,脚上一用力,将她踢倒在地上,说道:“徐夕瑶,这次怪不得我。是你自己不要命的。” 徐夕瑶吓得屁滚尿流,一副受惊的模样,说道:“对不起,姐姐,都是我的错,姐姐求你原谅我,好不好啊?” 说着,徐夕瑶伸手拉着徐若初的手,满脸都是可怜兮兮的神色,想要让徐若初原谅自己。装可怜可是徐夕瑶的强项,徐若初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容来,这个女人真是不自量力。 徐若初没有丝毫的犹豫,抬脚将她踢出很远,然后怒吼着:“徐夕瑶,这一次怪不得我,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徐夕瑶连忙摇着头,她不敢看着眼前血淋淋的场景,一阵阵血腥味传来,这让她心中万分的沮丧,原本是想要让徐若初毙命的,最后才是这幅场景。 徐夕瑶趴在地上。朝着徐若初爬来,紧紧地拉着她的手,说道:“姐姐,我们是这么多年的姐妹了,难道你真的要这么残忍吗?” “残忍?徐夕瑶,你刚才想要杀害我的时候,难道就不残忍了吗?” 徐若初冷笑着。冲着她说着,双眼如同一道道寒光一样,冷冷的扫在她脸颊上,徐夕瑶不敢多说半句话,她低着头,如同一个犯错的孩子一样。 “姐姐,我刚才是跟你闹着玩的。我真的不是想要杀害你,你相信我。” 徐若初听着徐夕瑶鬼话连篇,冷笑起来,说道:“徐夕瑶,你就别在我面前演戏了,这一次,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说着,徐若初从冥夜手中接过匕首,一步步的朝着徐夕瑶走去,目带寒光,她上一世就是毁在这个女人手中,这一世,她怎么会心慈手软呢? 徐若初原本不想再计较了,离开周府她选择忘记她们之间的恩怨,却不想,徐夕瑶紧紧地抓着自己不放,三番两次的想要陷害自己,这样的女人活着简直就是祸害! “不要……姐姐……不要……” 徐夕瑶哀求着,一边朝着后退,她看着徐若初眼中的怨恨,她没有把握,难道徐若初真的要杀了自己吗?就算她是周府的少奶奶,徐若初也不在乎吗? 此刻,徐夕瑶心中万分的悲伤,后悔! 徐若初冷笑着,她一把将徐夕瑶的衣襟抓住,冲着她恶狠狠的说着:“徐夕瑶,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我告诉你,这一次我一定会让你终身难忘的。” 说着,徐若初就举着手中的匕首朝着徐夕瑶刺去。 突然,一股力量将自己推开,匕首竟然没有刺在徐夕瑶的脸上,徐若初诧异的目光看着,原来是徐晓欣跑来帮忙。 不过,这一下,匕首刺在徐晓欣的脸上,感觉到脸上一阵凉爽,徐晓欣伸手擦了一下,竟然满手都是鲜血,徐晓欣惊呼着。说道:“不好了,徐若初杀了人。” “娘亲,你一定要救救我啊,这个女人疯了。” 这一下,徐夕瑶找到靠山,整个人靠在徐晓欣的怀中,撒娇的语气说着,再也看不到刚才可怜的神色来。 徐若初冷笑着,她理解徐晓欣的做法,如今徐夕瑶是周府的少奶奶,是她的摇钱树,就算是让她毁容,她也要保护好徐夕瑶。 “闹够了没有!” 徐若初厉声吼着,根本不理会徐晓欣大喊大叫,继续说着:“徐夕瑶,这一次算你走远,以后你就不会这么好运了。” 说完话,徐若初将匕首丢在地上,拍拍手,潇洒的离开。 “娘亲,我……” 看着徐若初离开的背影,徐夕瑶才恢复正常,整个人依偎在娘亲温暖的怀抱着,伤心欲绝的说着:“娘亲,你难道忍心看着我被徐若初欺负吗?娘亲,你为什么不帮我杀了这个女人?” “夕瑶,还不是时候,对了,她为什么突然想要杀了你?” 徐夕瑶低着头,一脸尴尬的神色,不知道该怎么说。在她的心中,这一刻应该是徐若初跟自己求饶,为什么这个女人竟然安然无恙。 看着徐夕瑶的神情,徐晓欣心中更加的疑惑,不安的语气,问道:“夕瑶,难道你有什么瞒着我吗?” “娘亲,我说出来,你一定不能责怪我。” 犹豫再三,徐夕瑶还是抬起头来,鼓足勇气对着徐晓欣说着。徐晓欣脸上带着迷茫的神色,点点头,说道:“夕瑶,你说吧,我不怪你。” 徐夕瑶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徐晓欣,只见徐晓欣气愤的拍着大腿,说着:“夕瑶啊,为什么你还不长心眼,难道你以为徐若初是好惹的人吗?” “娘亲,我这不是生气吗?” 徐夕瑶嘟着嘴,一脸不高兴的说着,她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眼中露出狠毒的神色来。 第两百章 女人的嫉妒心 “娘亲,我原本要得手,马上就要杀了徐若初,却不想从哪里冒出来一个武功高强的人,我怀疑这个人一直在暗中保护徐若初的安全,难道是靖王的手下吗?” 徐夕瑶眉头紧皱着,带着几分怀疑的语气说着。 徐晓欣不解,问道:“夕瑶,你说这一切是有人在暗中帮助徐夕瑶,你可看清楚哪个人了?” 徐夕瑶摇摇头,说道:“我只看见他穿着一身黑色锦袍,身材魁梧,内力深厚,绝非一般的人。” 徐夕瑶在心中努力的回想着,冲着徐晓欣说着。想了想,她一把将娘亲的手紧紧地抓住,说道:“娘亲,我现在就要回去周府,我要让夫君为了报仇,你在暗中帮我观察徐若初,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帮她。” 看着女儿焦急的模样,徐晓欣心想,如果让夕瑶继续留在将军府,说不定徐若初不会轻易放过夕瑶的,索性回到周府才是万全之策。 想着,徐晓欣点点头,说道:“夕瑶。我送你出府。” 夕瑶点点头,在一群丫鬟的伺候下,她们两人朝着门口走去,看着徐夕瑶坐上马车,徐晓欣心中的大石头才落下来,这一刻,她才匆匆忙忙的回到院中。 “梅儿,你快去把铜镜拿来,我看看我脸上的伤痕。” 徐晓欣冲着身边的贴身丫鬟吩咐着,小丫鬟一脸的迟疑,如今,徐晓欣脸上的伤痕十分的醒目,尤其血液已经凝固,如同一条条红色的蛇一样。弯弯曲曲的爬在她脸上。 “还愣着干什么?你赶快去拿来!” 徐晓欣看着梅儿一副呆头呆脑的模样,忍不住破口大骂着,梅儿心中委屈,急忙跑过去拿来铜镜,徐晓欣朝着铜镜看去,看见里面女子面目狼狈不堪,脸上更是一条醒目的疤痕。 徐晓欣尖叫着,一把将梅儿推开,梅儿重心不稳,整个人跌在地上,铜镜摔坏了。她的手被扎出血来,但只能忍气吞声,将所有的委屈都咽下去。 徐晓欣如同发疯一样,朝着门外跑去,大喊大叫,夏眉刚好看到这一幕,她掩嘴微笑着,将一切都告诉徐若初。 徐若初笑而不语,这一切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小姐,难道你不高兴吗?” 夏眉早就笑得前俯后仰了,发现小姐根本没有什么反应,嘴角只是一抹淡淡的微笑,忍不住继续说道:“小姐,我看到孙夫人狼狈的模样,真是太爽了,平时她还总是欺负我们,现在真是报应啊!” 徐若初这才笑起来,说道:“夏眉,我知道你心中高兴,我们跟徐晓欣的梁子算是结下了,以后我希望你能更好的保护自己,我不知道她们母女还会想出什么阴谋来陷害我们。” “小姐,我才不怕呢,我们身边有冥夜的保护,这一次让徐夕瑶吃了大亏,这个蠢女人,还真是想得天真。” 夏眉口无遮拦的说着,一想到徐氏母女俩的模样,她心中着实欢喜。 “对了,小姐这是周府送来的帖子,你要看吗?” 夏眉从衣袖中拿出帖子来,一脸疑惑的模样。似乎自言自语,说道:“小姐,为什么周府还会给我们送帖子啊?” 徐若初在心中算算日子,说道:“夏眉,这是谁给我的帖子,难道是……” “小姐,送来帖子的人说是老太君给你的,我猜想说不定是徐夕瑶故意用老太君的名义给你的,想要陷害你,我们不去也罢。” 说着,夏眉就将手中的帖子丢在地上,生气的模样可爱又透出幼稚来。 徐若初无奈的摇了摇头,夏眉都被自己宠坏了,如果是其他的人,若初一定要好好责怪一番。只是面对夏眉,若初总是会想到上一世的场景,这一世,她只愿夏眉平安喜乐。 徐如初缓缓开口,说道:“夏眉,这一次我必须去,你去问问双瑞。靖王殿下有没有收到帖子,我猜想应该是老太君的生辰了,我总要面对老太君的,有些事情,我想要当面跟她解释。” 夏眉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将地上的帖子捡起来,说道:“小姐,奴婢知道错了,我真是太唐突了,差点误了小姐的大事。” “不必自责。” 徐若初说完话,她就继续翻看着手中的书籍,一双美目盯着书中的文字,嘴角莞尔一笑,格外的迷人。 三日后,周府大宴。 老太君红光满面的坐在上面,对着大家露出慈祥的笑容来,说着:“辛苦了,请上座。” 徐若初缓缓来迟,手中拿着一个珍贵的锦盒,朝着老太君走去,微微躬身。恭敬的说着:“若初给老太君请安,愿老太君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若初丫头,你终于来了。” 或许是老太君心情好的缘故,又或者是老太君顾忌这么多人在场,不好发火,如同把以前的事情忘记了一样,没有看出来任何的不悦。 若初心中一惊,露出尴尬的笑容来,说道:“老太君,都是若初不孝,我原本早该来看你的。” “若初,如今你不是我周府的少奶奶,这一次邀请你。我也没想着你会来,如今你来了,我就心满意足了。” 这话一出,在座的嘉宾们开始窃窃私语,讨论着徐若初的为人,外界都传着徐若初行为放荡,竟然勾引靖王殿下。 …… 徐若初坦然的目光看着她们,如同什么也没有听到一样,她对着老太君微微一笑,然后朝着自己的座位坐下来。 此时,她才看到在座的嘉宾都是非富即贵,甚至连皇后娘娘都在场,感觉到皇后娘娘身旁一位穿着华服的女子露出嫉妒的目光来,徐若初心中诧异,但还是淡然自若,微笑着。 “哎呀,你们不知道徐若初这个女人可是一个狐媚胚子,你别看她一本正经的模样,其实……啧啧啧……” 一位在场的嘉宾小声的说着,身边的女人交头接耳,在小声的说着。目光时不时的看着徐若初。只要是一个明白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然而,徐若初如同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端起茶杯喝起来,这些话,这些人,她根本就不放在心中。为什么要在乎呢? 徐若初就是如此心胸开阔的一个人,她不在乎的事情,这辈子,她都不会放在心中的。 这些话穿凑巧让皇后娘娘的小外甥女听到了,她本就和小公爷关系亲厚。 这些年,她有意无意的跟宇哥哥表露心声,想不到宇哥哥都是冷淡的拒绝。难道是因为这个女人吗?她在心中胡乱的想着,一双凤眼中露出嫉妒的火花来,恨不得将徐若初烧化成灰。 徐若初则冷笑着,她能感觉到大家的目光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刀子一样,恨不得刺穿自己。然而,她始终微笑着,如同风中的百合,孤芳自赏也罢,这些女人的勾心斗角都跟自己无关。 身边的夏眉沉不住气了,说道:“小姐,她们怎么能这样欺负你呢?” “夏眉,不用理她们,你就把她们当成是一条喜欢乱吠的狗,难道我们被狗咬了一下,我们要反咬一口吗?” 夏眉若有所悟的点点头,说道:“小姐,我明白了。” 此时,坐在徐若初身后的女子听到这话,心中不舒服,站起身来,冲着徐若初吼道:“徐若初,你竟然说我们是乱吠的狗?” 徐若初转身,看着气愤的女子,嘴角微扬,一抹清纯可人的笑容挂在脸上,说道:“我可没有说这样的话,我说的是喜欢搬弄是非,爱嚼舌根的女人。难道你是这样的人吗?” 女子听了这话,气得双颊通红,不甘心的说着:“徐若初,你……” 女子一时语塞,想不到合适的话来反驳徐若初,只好气愤的坐下来,猛喝茶水,双目如同寒光一样看着徐若初,冷哼一声。 这一下,坐在皇后娘娘身边的小丫鬟也坐不住了,她站起来,端着茶杯朝着徐若初盈盈然的走来,举手投足间都是万种风情,吸引着在座嘉宾的目光。她来到徐若初面前,端起茶杯,说道:“不知道小妹能不能有幸跟你交一个朋友?” 徐若初眯着眼,看着眼前的女子,虽然她带着清纯可人的笑容,然而一双眼睛却泄露她的心思,这个女人跟在场的女人一样,只是她身份高贵,是皇后娘娘的外甥女,自然也是贵女。 徐若初凭着上一世的记忆,她想起来这个女人对晨靖宇的心思,这一下,一切都明白了。只是,她没有必要跟这个女人成为仇人,想着,她端起茶杯,说道:“我敬你,这是若初的荣幸。” 这一幕,恰好被远处的徐夕瑶看到,她恨得直咬牙,她原本想要巴结这位贵女的,却一直没有机会,现在竟然被徐若初抢占先机,她气不打一处来。 徐若初,你还真是一个厉害的角色啊! 徐夕瑶在心中暗暗的叫着,不甘心的吼着,许久,她才慢慢的朝着自己的席位走来。如今徐若初在周府,难道她还能弄出幺蛾子来?这一次,就算是她插翅也难飞了!徐夕瑶在心中盘算着。 此时,晨靖宇刚好来到,他将礼物递给老太君,说了一些祝福的话,然后坐下来,他的位子比较尊贵,坐在皇后娘娘身边。 晨靖宇刚坐下来,他的目光就落在徐若初身上,看着若初穿着一身淡绿色的衣裙,如同一只快乐的精灵一样,他抿嘴微笑着。 贵女看到宇哥哥看着徐若初的目光,她紧咬着牙齿,心中十分的不是滋味! 第两百零一章 看你出丑 然而,她可是高高在上的贵女,不管心中多么的悲伤,脸上还是挂着完美的笑容,柔美的语气,说道:“我看你年纪比我大,我叫你姐姐,好不好啊?” 这位贵女还真是一个心思玲珑的女子,她知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想要打败敌人,你要先跟敌人成为朋友,知道她的弱点。 也是,这么多年她都在后宫生活着,后宫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什么样的事情她没有见过呢?徐若初在心中想着,淡然一笑。 清澈的目光看着贵女,缓缓才开口,说道:“我年长,只能叫你一声妹妹了。” “姐姐有礼了。” 说着,贵女热情的坐在徐若初旁边,然后对着她拱拱手。 徐若初淡然一笑。态度不冷不热,这样贵女心中更不是滋味。不知道多少的大家闺秀都想要巴结自己,这个女人竟然如此不识好歹! 贵女双手紧握拳头,手心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刺痛,然而,她脸上还是带着纯真的笑容,开心的说着:“姐姐。我再敬你一杯,以后我们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好姐妹了。” 徐若初不喜欢贵女莫名其妙的讨好自己,她性子原本就冷淡,高傲,如今碍于她是贵女的身份,只好点点头,说道:“好。” 刚端起酒杯,贵女却手下一软,整杯酒都洒在徐若初的衣服上,贵女慌忙露出委屈的模样,伸手过来擦着衣服,说道:“姐姐,真是不好意思,都怪我笨手笨脚的。” 徐若初眉头微蹙。她已经看穿这个女人的心思,她是想要看自己的笑话。 想不到她清纯可人的外表下,竟然心思如此深,徐若初眼中闪过寒光,只是,她怎么也不明白,这名贵女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此时,徐若初无意中看到贵女痴情的目光看着晨靖宇,她心中便明白一切。这个贵女,原来存了这样的心思,只是她凭什么拿自己来找麻烦呢? 想着,徐若初嘴角莞尔一笑,冲着贵女说道:“妹妹不必惊慌,我去换一件衣服就好了。”说着,徐若初就起身准备离开,她来的时候就让夏眉准备了衣服,想不到正派上用场了。 贵女嘴角扯出一抹生硬的笑容来,说道:“姐姐,要不你穿我的衣服吧,我让丫鬟去拿给你。” 徐若初连忙拒绝,说道:“不多谢谢挂心,只是我们的身材不一样,恐怕你的衣服我穿不了。” 此时,一直坐在远处的晨靖宇走上前来,站在她们两人前面,伸手轻拍着徐若初的衣服,说道:“这么华美的衣服弄脏了确实可惜,不过我刚好有一件衣服,我送给你。” 说完,他的手自然而然的拉着徐若初的手,然后朝着大厅外面走去,这一幕,让在场的嘉宾心中更加的不舒服,这不是坐实了徐若初勾引靖王殿下的罪名吗? “啧啧啧,想不到徐若初竟然这么不要脸,原来是周府的少奶奶时就勾引靖王殿下,如今她不是少奶奶,更加的肆无忌惮了,真是丢尽将军府的颜面!” “你别看她表明上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骨子里可是一个骚.货啊!不然的话,靖王殿下怎么会被她勾引去,真是一个狐媚胚子!” 你一言我一语。不堪入耳,低俗,咒骂的声音传来,老太君碍于周府的颜面,一句话也不好说。毕竟,她相信若初不是那种不守妇道的女子,只是现在亲眼看见,她心中多少是不舒服的。 半盏茶的功夫,徐若初换着晨靖宇准备好的衣服上来。 她婀娜多姿的身段展现得淋漓尽致,举手投足间是万种风情。她迈着轻盈的脚步朝着自己的位子走去,盈盈然,姿态万千,端庄高贵。 只见她穿着一身枚红色的衣裙,外面罩着一层薄薄的纱,如同仙女下凡一样。她一出现就吸引着全场的目光,惊艳四座。 不少贵公子垂涎的目光看着徐若初,不少的大家闺秀则是嫉妒的目光,恨不得将徐若初生吞活剥了,这个可恶的女人,真是太讨厌了! 贵女此时坐在皇后娘娘的身边,小声的冲着她说道:“姑母。这个丫头片子真是太厉害了,你看看,只怕在场的男人的魂都被她勾走了。” 皇后娘娘微微抿了一口茶,然后看着贵女,说道:“我知道你的心思,如果你喜欢宇儿,我可以帮你,但是你想要陷害别人,我可是不允许的。” 皇后娘娘一向公正,这也是这么多年把持后宫大权的原因。就算她是自己的亲侄女,皇后娘娘也不想徇私枉法,好心的提醒着。 贵女心不甘情不愿,她将一起都归咎到徐若初身上,都是这个可恶的女人,让姑母数落自己的不是,她嘟着嘴,说道:“姑母,我知道了!” 这一下,晨靖宇顺势坐在徐若初身边,痴迷而深情的目光看着她,如同看着仙女一般。徐若初的美好。他想要一个人欣赏,自私而霸道的爱着若初。 这样深情款款的目光落在贵女的眼中,无疑是一把嫉妒的火焰,贵女咬牙切齿,在心中早就问候若初祖宗八代了。这一刻,恨不得将若初大卸八块。 若初则目光淡然,自顾自的饮着茶,根本不理会旁人异样的眼光,不管是嫉妒,还是羡慕,这些人,她根本不放在眼中,心上,因此也没有必要浪费时间。 晨靖宇则故意想要让若初难堪一样。端起茶杯,然后和若初的交换。这一下,在场的嘉宾一片哗然,再也没有人坐得住了! 这意味着什么,他们交换彼此喝过的茶杯,而晨靖宇还觉得不过瘾,竟然在若初刚好喝的位置,轻轻的一抿,上面还有若初口红的味道。 这一下,贵女气得火冒三丈,腾地一下站起来,冲着徐若初说道:“姐姐,你喜欢女戒吗?” 徐若初明白她的心思,说道:“看来妹妹是很喜欢女戒的人,姐姐我当然也喜欢。” “姐姐喜欢,为什么还要做出这样污秽的事情来?” 贵女伸手指着,冲着徐若初带着几分质问的口气说着。 徐若初摇头,不解的目光看着她,出声问道:“我不明白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还请妹妹能明示一二。” “你看看,你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与靖王殿下交换茶杯。甚至……甚至……你真是太不要脸了,我没有你这样的姐姐,我的姐姐一定要高洁的,而不是你这样卑贱的!” 贵女生气的说着,后面的话她怎么也说不出来,看着心爱男子跟其他的女人打情骂俏,她怎么能接受呢?这样的感觉简直生不如死。生无可恋了! 徐若初站起身来,目光如炬,看着贵女,缓缓才开口说着:“我不知道妹妹,哦不,贵女为什么这么生气?换茶杯也不是我主动换的,而是靖王殿下。难道说……你喜欢靖王殿下?” 此话一出,大家都交头接耳的说着悄悄话,难道贵女真的喜欢靖王殿下吗?不然的话,为什么如此激动? 贵女没有想到徐若初这么伶牙利嘴,她伸手来指着徐若初的鼻梁,恶狠狠的说着:“徐若初,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难道你以为我和你一样不知廉耻吗?” “哦。我怎么不知道廉耻了?还请贵女把话说清楚,不然的话,若初可是不肯的。”说着,徐若初莞尔一笑,一对醉人的梨涡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的温暖,让晨靖宇看得痴迷。 “你勾引靖王殿下,现在还敢顶撞我,你真是罪该万死,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快把这个不知道廉耻的女人拖下去杖毙!” 贵女冲着身边的小厮大声的说着,这一下,最开心的人莫过于徐夕瑶,她躲在远处露出得逞的笑容来,心想:徐若初,这一次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能耐! 小厮上前想要抓着徐若初,却被晨靖宇一声呵斥,说道:“谁敢伤害若初一根汗毛,便是跟我过不去。” 贵女目瞪口呆的看着晨靖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不到为了这个女人宇哥哥竟然阻止自己,这样生硬的口气。她还是第一次看见。 贵女还是不死心,如今箭在铉上不得不射,不然的话,别人一定会笑话自己的。她需要赌一把,看看在宇哥哥的心中,到底谁更重要,难道是这个女人吗?她不愿意相信! 想着,贵女失落的目光看了一眼晨靖宇,然后继续说道:“你们两个活得不耐烦了吗?难道听不见我的话吗?” 小厮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听哪个主子的,左右为难。不管他们得罪了哪一位主子,只怕以后都没有好果子吃了,一时拿不定主意。 徐若初看到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来,晨靖宇还真是喜欢给自己找麻烦。这样一来,只怕贵女心中更是怨恨自己。 徐若初抬起头来,看到贵女盯着自己,目光猩红,如同一条火龙一样,让人畏惧。只是,徐若初可不是纸老虎,这样的女人她根本就不放在心中。 想着,徐若初则故意看着晨靖宇,带着调皮的语气,说道:“靖王殿下,你怎么能为了若初,而让贵女心中不悦呢?这样的话,若初可是罪人了!” “你本来就是罪人,还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我今天就是来替天行道的。” 说着,贵女对着身边的人使眼色,看着宇哥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目光如同春风一样温暖,这样的神态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一切都是给徐若初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想着,贵女就是要让徐若初难堪,故意指使着小厮来找徐若初的麻烦! 晨靖宇微微站起来,他挡在贵女的前面,带着几分戏虐的口吻,说道:“晴妹妹,你这是要干什么呢?难道真的要跟哥哥闹翻脸吗?” 看着晨靖宇玩世不恭的模样,嘴角带着若隐若现的笑容,贵女心中不是滋味。 果然,宇哥哥为了这个女人,甚至不惜跟自己闹翻脸! 贵女心中怎么甘心呢?她的心如同刀绞一样,心痛无比。然而,脸上却挂着纯真的笑容,朝前走了一步,如同撒娇的孩子一样,一只手勾着晨靖宇的臂膀,说道:“好吧,今天就看在宇哥哥的面子上,我暂时饶了你,徐若初,下次再让我碰见你的话,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一面给了晨靖宇面子,一面还教训了徐若初,这也树立她贵女的威风,看着她的模样,徐若初心中一阵冷笑,阴寒的目光狠狠地扫过贵女身上。 徐若初一直秉承的至理名言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杀之。 第二百零二章 诋毁一番 贵女仪态万千的朝着皇后娘娘身边走去,刚落座,狠辣的目光看向徐若初,紧咬樱唇,一个狠毒的计谋在心中出现。 哼,徐若初,难道你以为有宇哥哥护着你,我就拿你没有办法了吗?我告诉你,难道宇哥哥能守护你一辈子吗? 贵女在心中想着,阴狠的目光。 突然,她嘴角莞尔一笑,一抹如同盛开的鲜花般美好的笑容在脸上浮现,娇滴滴的声音对着皇后娘娘,说道:“皇后娘娘,你看徐若初可是一个厉害的角色,以后宇哥哥跟她结成连理,一定会成为一段佳话的。” 皇后娘娘看了一眼贵女,脸色阴沉。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徐若初已经被周府休了,这样的下堂妻,难道还想要成为靖王妃吗? 皇后娘娘眼中闪过一丝丝的狠辣,冷眼看着徐若初,恨不得现在让她碎尸万段。 其实。皇后娘娘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否则也不会在后宫三千中占有一席之地。这么多年来,一直深受着皇上的恩宠,这一份心思跟手段都不是常人能及的。 她明白这个小丫头的心思,她是想要利用自己的手来收拾徐若初。 皇后娘娘最讨厌被人利用,只是徐若初想要成为靖王妃,她可是万万不会答应的! 想着,皇后娘娘一双凤眼看着徐若初,眼中带着狠辣,开口说道:“你们两个小厮还愣着干什么?难道想要忤逆主子的意思吗?” 在座的嘉宾们都没有想到,皇后娘娘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真的打算收拾徐若初吗?毕竟她可是将军府唯一的血脉。再说了还跟靖王殿下不清不楚,看来徐若初这一次是在劫难逃了,不少抱着看戏心态的人,正拭目以待。 徐若初则将求救的目光望向晨靖宇,朝着她比了一个口型,这一下,晨靖宇无奈的笑了笑,然后站起身来,说着:“皇后娘娘,难道真的要闹得大家不愉快吗?今天可是老太君的生辰,我们总不好……” “靖宇,你坐下,后宅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插手。” 皇后娘娘瞪了晨靖宇一眼,看着他护着徐若初的模样,皇后娘娘心中更是火冒三丈,不舒服的语气,说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啊?难道你真的打算维护这个女人吗?” 晨靖宇目光没有丝毫的畏惧,他站起身来,朝着皇后娘娘走去,开口说道:“如果今天皇后娘娘要为难若初,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皇后娘娘气得肺炸,想不到悉心调教的皇子竟然这般没有出息,为了一个女人来顶撞自己。她失落的目光看着晨靖宇,张着嘴,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话。 许久,皇后娘娘才缓缓说道:“你以为我不敢吗?” 这一下,在座的人议论纷纷,面面相觑,难道晨靖宇真的喜欢徐若初吗?徐若初可真是不简单啊!看着皇后娘娘的架势,应该不会退让,只是靖王殿下也不是服软的主,这下可真是有好戏看了! 然而,此刻心中最不是滋味的人就是贵女,她嫉妒的目光看着徐若初,一想到心爱的宇哥哥竟然为了这个卑贱的女人,甚至连命都不要了! 这一下。贵女可被吓傻了! 再三思量下,贵女冲着晨靖宇说道:“宇哥哥,难道你想要惹皇后娘娘生气吗?你还是不要惹恼了……”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晨靖宇的目光根本没有理睬贵女,而是不冷不淡的语气说着,目光如炬,盯着皇后娘娘看着。这一次,如果皇后娘娘真的为难若初的话,他真的愿意豁出性命来保护她! 用性命来维护心爱的女子,这就是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的表现,晨靖宇对徐若初的疼爱比她想象的还要多很多。 这一刻,徐若初眼中闪过迟疑,难道晨靖宇真的愿意为自己豁出性命吗?她何德何能,怎么能让高贵的皇子为自己豁出性命呢? 然而,徐若初的心中说不出来的欢喜,这样异样的情絮让她说不清楚!她摇摇头,努力的否认着,心想:晨靖宇只是一时玩性大发而已,他怎么会对自己这么深情。 皇后娘娘意味深长的目光看了一眼徐若初。看着晨靖宇为了这个女人来顶撞自己,甚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根本不顾及自己的身份,这成何体统! 想着,皇后娘娘心中更加的怨恨徐若初,对着她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然后目光又重新落到晨靖宇身上,冷淡的语气。 “你真的要为了这个女人让我难堪吗?” 语言中没有丝毫的情义,更多的是对命令,想要让晨靖宇知错,跟自己道歉的意思。然而,皇后娘娘低估了晨靖宇的倔强。 晨靖宇嘴角露出一抹无所谓的笑容,说道:“皇后娘娘,如果你觉得我说错了,你可以让小厮把我绑走,只要你有这个胆量,你能跟父皇交代。” “你竟然敢威胁我!” 皇后娘娘站起身来,伸手指着晨靖宇。厉声吼着。 这一下,贵女吓坏了,她急忙站起来,拉着皇后娘娘,好生安慰着,说道:“皇后娘娘,你别生气,都是宇哥哥不懂事惹你生气了,你大人有大量,你不要跟宇哥哥一般见识。” 贵女原本想要对付的人是徐若初,却因为宇哥哥插手,这一切的矛头都对准宇哥哥。她既心痛又失落,对晨靖宇也是多了几分失落,然而更多的是浓浓的痴情。 徐若初早就看出其中的眉目来,她如同一个局外人一样,气定若闲的喝着茶,品着点心。周府的厨子跟将军府的有一拼,尤其是点心更胜一筹。 晨靖宇无意中看到徐若初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女人,自己为了她在这里处于水深火热中,她竟然还有心思喝茶。 局面就这样僵持着,贵女有点失落的冲着皇后娘娘继续说道:“皇后娘娘,我们不必急于一时,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这个贱婢,你相信我。” 皇后娘娘看看在座的嘉宾,然后点点头,态度缓和了不少,冲着晨靖宇说道:“好。我今天就饶了她,不过我会跟你父皇说,为你尽快寻一门亲。” “不劳皇后娘娘挂心。” 晨靖宇说完话,微微拱拱手,然后回到徐若初身边,对着她眨眨眼。说道:“你真是一个磨人的小妖精,竟然出卖我!” “我哪里有,我看那位贵女挺上心的,要不要我为你们牵红线啊!” 晨靖宇脸色阴沉下来,冷淡的说着:“徐若初,你就是这样回报你的救命恩人吗?” 这个女人还真是……一个怪胎!她明明知道自己的心思。为什么还要把自己推到别人的怀抱中去,难道她这么的讨厌自己吗? 晨靖宇在心中胡思乱想着,说不出来的难受,如鲠在喉。 索性,晨靖宇低着头,一直在喝着闷酒,徐若初看着他如同孩子一样幼稚,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样的晨靖宇多了一点可爱! 而若初的心也在微微跳动中,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在心中默默说着:晨靖宇,你还真是一个笨蛋! 晨靖宇一连喝了三杯闷酒,他有点晕乎乎的,看了一眼徐若初,赌气的模样朝着大厅外走去,这一幕恰好被贵女看到,她一直等待的机会终于来了! 看着晨靖宇离开,她也找了一个理由离开。 晨靖宇来到花园中,她想到若初原来本自己相遇相知的画面,嘴角不由自主的浮现一抹英俊的笑容,温暖的脸庞,让人感受到一阵阵暖意。 贵女一直跟着他出来,这一刻,她默默的站在晨靖宇身后。看着她心爱的男子在眼前,恨不得将他的模样深深的刻在脑海中,一辈子都不忘记! 晨靖宇就站在她眼前,但是她觉得很远,这个男人熟悉而又陌生,她每一次想要靠近晨靖宇,却都会被他毫不留情的推开。 这一次,她想要勇敢一次,为自己勇敢,努力争取属于自己的感情。 想着,她没有丝毫的犹豫,急忙朝着晨靖宇冲去。紧紧地从背后拥抱着晨靖宇,头靠在他结实的肩膀上,说着:“宇哥哥,你的心中真的没有我吗?” 晨靖宇身子一怔,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将贵女的手搬开,急忙逃离她的拥抱。带着几分冷淡的语气,冲着她说道:“在我心中,你一直都是我的妹妹。你应该明白,这么多年来,我根本就只是把你当做妹妹。” 听着晨靖宇说的话,贵女崩溃了,她不断的欺骗自己,在心中一遍遍的安慰着自己。晨靖宇是爱着自己的,他只是一时被徐若初蒙蔽住双眼,看不到自己的真心,她愿意等! 然而,这一刻,她听到心碎的声音,想不到宇哥哥对自己这么无情无义。 贵女不甘心,她上前一步,想要拥抱着晨靖宇,想要哀求,想要诉说心中对他浓浓的爱意,想要他给自己一个温暖的拥抱。 贵女的心如同被刀绞一样,一片片被割下来,她心痛无比,等着被晨靖宇救赎。 然而,她靠近一步,晨靖宇就后退一步。 直到晨靖宇被逼到一个角落里,再也没有办法后退,晨靖宇才皱着眉头,露出嫌弃的神色来,伸手挡着贵女,说道:“你了解我的个性,如果你还是继续这样的话,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见到我。” “宇哥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狠心……难道你真的不懂我对你的爱吗?” “我不想懂。” 冷酷无情的话,从晨靖宇性感的嘴唇中说出来,如同毒药一样,让贵女心如死灰。 “不,宇哥哥,我不相信你会对我这么薄情寡义,不然的话,当年你为什么要出手救我。难道……” 第二百零三章 撒气 晨靖宇眉头紧皱着,深邃的目光如同一道寒冷的光一样,狠狠的落在贵女身上。把她最后一点奢望都打碎了,让她看到最残酷的现实。 这么多年来,她就是靠着对晨靖宇的爱,勇敢的活下来。 “就算不是你,我也会救的。” 晨靖宇没有丝毫的犹豫,说出真实的想法来。 这一刻,贵女心中最后的防线也崩溃了,她紧紧地捂着耳朵,任性的说着:“我不要听,你现在喝醉酒了,你说的话都是骗我的,对不对?” “我这一刻无比的清醒,灵儿,我不想再欺骗你了,我也不想让你误会,这么多年来,我对你根本不是男女之间的爱,而只是兄妹之间的,在我眼中。你永远都是我的妹妹,这是一辈子都不会改变的。” 原来贵女的名字叫灵儿,十年前,年幼的灵儿家乡遭遇大旱,饥荒十分严重,父母带着她一路乞讨,在路途上。父母都饿死了,剩下灵儿一个人孤苦无依。 不想,灵儿生得十分水灵,这让一个青楼的老鸨看到,想要将她带到青楼,好好养着,以后好为自己赚钱。 灵儿不从,老鸨便派了小厮狠狠的毒打一顿,想要让灵儿屈服。 这一幕,刚好被晨靖宇看到,当时的他虽然年幼,但有一身武功,他出手相救,却不想。中了小厮的一剑。在左肩上,如今还有一道醒目的疤痕。 从此,晨靖宇便把灵儿带到皇宫里,却不想她竟然看见多年未见的姑母,两人相认,变成了如今的贵女,真可谓是人生大起大落,灵儿都体会到了。 这就是他们之间的故事,也算得上是一种缘分。 贵女眼中泛着无辜的泪花,她伸手捂着胸口,如同窒息一样难受,她根本就喘不上气来,让她心中十分的悲伤。 “宇哥哥,难道你忘记你为了挡了一剑的事情吗?从那时起,我就认定你是我这辈子的良人,如果你当时不是把我当成你最重要的人,你为什么会为我挡剑?” 这一刻,贵女还是执迷不悟的神色,冲着晨靖宇继续说着,一行行清泪落下来,显得楚楚可怜,如同一个得不到糖果的小孩一样。 晨靖宇无奈的苦笑着,说道:“灵儿,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让你误会,在那样情急之下,我根本没有考虑的事情,救你,为你挡剑都是本能,因为我身为男儿身,你明白吗?” 晨靖宇好心的解释着,他明白灵儿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只是她太在乎自己了,这么多年对自己念念不忘,才让她变得这样的偏执。 这一次,他们说清楚最好,这样也不会耽误灵儿,晨靖宇在心中想着。 灵儿摇着头,连声说道:“不,你是骗我的,你当时根本不是这样想的,你心中一定有我的,是不是因为徐若初。是不是因为那个贱人,你才这样讨厌我的?” 灵儿找不到其他的解释,将一切的原因都归咎于徐若初,心中认定一切都是这个贱人在捣鬼,否则的话,宇哥哥怎么会对自己无动于衷。 晨靖宇不知道灵儿怎么如此固执,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着灵儿委屈的模样,他也不想伤害她,只是这一次,他一定要把话说清楚。 “灵儿,如果你要这样的话,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了,在你心中你觉得一切都是若初的不是,是她勾引我,如果我告诉你,事情情不自禁的喜欢她,想要跟她在一起,你能理解吗?” 晨靖宇微蹙着眉头,苦口婆心的说着。 贵女冷笑着,脸上的泪珠也顾不得擦。说道:“宇哥哥,你真狠心,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轻饶了徐若初的。” 说完,贵女就捂着脸,转身跑开了。 晨靖宇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冲着双瑞说道:“双瑞,你帮我派人好好保护着徐若初,不管是任何人想要伤害她,都不能给对方机会,你明白吗?” “靖王殿下,我觉得贵女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件事……” 晨靖宇抬起手来,打断双瑞的话,现在他酒醒了不少,自然知道贵女的心思。他不想去理会,不想去纠结,就算负天下人,他也要保护好若初,这是他对若初的承诺。也是对自己的承诺。 双瑞明白靖王的心思,点点头,说道:“好的,靖王殿下,我现在就去安排。” 贵女急匆匆的跑回来,根本没有看路,砰的一声,她撞在一个女子身上,吃痛的语气,吼道:“你是瞎了眼吗?竟然敢撞我!” 贵女娇滴滴的语气说着,然后抬起头来,看到眼前的女子竟然是徐若初,真是冤家是对头,如今狭路相逢。贵女在心中想着。带着冷笑看着徐若初。 徐若初没有丝毫的畏惧,说道:“贵女,是你没有好好走路。” “你说我走路不长眼睛吗?”贵女尖声叫起来,伸起手来就想要教训徐若初,却被徐若初一把抓住,让她根本动弹不了。 贵女脸憋得通红,带着几分不甘心,说道:“徐若初,你竟然敢欺负我,难道你不知道我是皇后娘娘的外甥女吗?你真是活腻了吧,你竟然敢对我不客气,我现在就去告诉皇后娘娘,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徐若初可不是吓大的人,她根本不理会,而是说道:“好啊,我相信皇后娘娘是一个明事理的人,如果她知道你背地里竟然敢靖王殿下私会,不知道她是什么想法。” 贵女吓得脸色苍白,皇后娘娘想要让自己成为太子的宠妾,然而自己的心却在宇哥哥身上。她不甘心,想要勇敢的追求自己的感情。却不想,这一根软肋竟然被徐若初抓住。 这一下,贵女如同霜打焉的茄子一样,顿时无精打采。 看着贵女的模样,徐若初心中多了一丝丝同情,只是这个女人竟然敢想要害自己,她还嫩了点。徐若初在心中想着。 贵女低下头来,心中不甘心的想着,一个歹毒的想法在脑海中浮现,徐若初既然知道自己的秘密,她早晚有一天会拿着这个秘密来威胁自己,索性让她这辈子都开不了口…… 想着,贵女看看徐若初身边根本没有人。于是放心万分,冲着身边的小厮使眼色。 这些小厮都是跟着贵女多年的,自然知道主子的心思,急忙冲上前去,将徐若初紧紧地绑住,冲着贵女示意,说道:“贵女,现在该怎么办?马上杀了这个女人吗?” 徐若初没有丝毫的惊慌,她相信晨靖宇一定会保护自己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自信。 贵女看着徐若初不慌不惊的模样,心中更加气愤,伸手来扯着徐若初的衣襟,呵斥着,说道:“徐若初,你最好乖乖的跟我认错,说不定我还会饶你一命。” 徐若初冷哼一声,说道:“贵女,你还是为自己想一条后路吧,如果靖王殿下知道你这样对我的话,你自然知道后果。” “你不要跟我提宇哥哥,你这个贱女人,你有什么资格提宇哥哥,我告诉你,这辈子宇哥哥是我的人,你休想染指。” 贵女如同一头发疯的野兽一样,冲着徐若初大喊大叫,一点也不顾及贵女身份。 贵女听到徐若初的话。想到刚才宇哥哥对自己说的话,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心中说不出来的悲伤,无助。这个女人有什么资格跟自己抢宇哥哥呢?宇哥哥只能是自己的,这辈子,下辈子,都是自己的! 贵女天生占有欲就强,再说了,是她心爱多年的宇哥哥,怎么舍得跟别人共享呢? 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这一次,她也要拼力一搏了。想着,贵女冲着身边的小厮说道:“你们帮我好好的教训一下她,我倒要看看她能怎样?对了。这个女人不是喜欢勾引宇哥哥吗,你们几个正好可以解决一下……” 说着,贵女眼中带着阴狠的笑容来,这样一来,徐若初还怎么有脸面活在世界上呢? 这些小厮自然知道贵女的心思,满脸都是欲望,冲着徐若初露出贪婪的神色来,伸手来捏着她水灵灵的脸蛋,说道:“你放心,哥哥们一定会好好伺候好你的。” 徐若初阴冷的目光看着他们,带着警告的语气,说道:“你们最好放开我,否则的话……”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难道还能弄出什么幺蛾子来吗? 想着,小厮们胆子越发的大起来,对着徐若初想要动手动脚,贵女则在一旁露出阴笑来,她在心中打着如意算盘,想着这一次,徐若初就算是插翅难飞了,难道她还能…… 却不想,徐若初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她天生就有贵人相助! 此时,前面的小厮突然倒下来,一刀致命,贵女愣在原地,半天没有回过神来,一把冷冰冰的剑指在她的喉咙下,她生怕自己动一下,就一命呜呼了! 这一刻,贵女不敢抬起头来,她害怕惹恼了对方。 然而,她却在心中懊恼着,该死的徐若初,这一次又是谁来帮她?贵女突然想到一个人,她抬起头来,竟然真的是宇哥哥,只见他阴沉着脸,眼中带着怒火,用剑指着自己。 贵女的心咯噔的疼起来,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心爱的男子竟然用剑指着她,为了另一个女人,这多么的讽刺! “宇哥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贵女还是问出了心中的话,她怎么也想不到,宇哥哥为了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真的会对自己这么残忍!她无法接受! 第两百零四章 心碎一地 晨靖宇眼中含着几分失落,但坚定的语气,说道:“我告诉你,不要找若初的麻烦,你怎么能这么心狠手辣?” “宇哥哥,为什么你不懂我对你的心思呢?难道在你眼中我是这样无理取闹的女人吗?如果不是因为我爱你,我怎么会变得这么偏执,这么疯狂啊?” 说着,贵女一遍擦着脸上的泪珠,一边悲伤的说着。她无辜的眼神看着晨靖宇,这个她心爱的男子,为什么这么冷漠呢? 晨靖宇沉默不语,他担心的目光看着徐若初,温柔的问着:“若初,你没事吧?” 徐若初淡然一笑,说道:“我没事,多谢靖王殿下出手相助。” 说着,徐若初朝着晨靖宇微微躬身,表示心中的感谢。 晨靖宇嘴角露出一抹醉人的笑容,比温暖的阳光还要灿烂,还要夺目几分。这一幕。落在贵女的眼中无疑是毒药一样,爱情的毒药让她失去了理智。 就算宇哥哥不喜欢自己,凭什么徐若初能拥有宇哥哥的爱呢?贵女心中不舒服,这就是根源。 在她的眼中,如果宇哥哥不爱自己,这个天下的女子都不配拥有宇哥哥的宠爱,否则的话。她都会让这些女人消失! 这就是一个女人的嫉妒心,为了爱情而变得疯狂! 贵女看到宇哥哥对徐若初的态度跟自己的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她紧咬着樱唇,看着宇哥哥毫不顾念他们之间的感情,用冰冷的剑指着自己,她的眼中闪烁着无辜的泪花,哽咽着。 “宇哥哥,难道你这么讨厌我吗?” “你别胡闹了,我以后我不准你再欺负若初,不然的话,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翻脸不认人?呵呵,宇哥哥,你现在一定很后悔救我吧。看到我是这样的女人,你心中一定很失望吧?” 贵女情绪有点失控,冲着晨靖宇疯言疯语的说着,根本不理会晨靖宇眼中的诧异。 突然,贵女朝前走了两步,她脖子上立刻出现一道口子来,渗出斑斑血迹来,晨靖宇惊呼一声,急忙将剑丢在地上,带着呵斥的语气。 “你疯了吗?” “宇哥哥,就算为你死我都愿意,你问问这个女人,她能为你做什么?” 贵女伸手来指着徐若初,眼中带着晶莹的泪花,委屈的说着。 晨靖宇强忍着怒火,他讨厌被人威胁,何况是关于自己的感情。就算这个灵儿跟自己多年的情谊,如果她在这样蛮横无理,想要凭着自己的贵女身份来欺负若初,他一定不会轻饶了。 “灵儿,你知道我的脾气,我一向是说一不二的人,如果你再敢欺负若初的话,我绝对不会轻饶了你。” “宇哥哥,难道你会杀了我吗?” 贵女朝前走了一大步,眼中带着委屈的泪花,失落的语气说着。 晨靖宇不想看见贵女悲伤的模样,他不忍心,但若初才是他的良人,任何人都不可以伤害若初一分一毫。这就是他的底线,如果伤害若初,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灵儿,你再胡闹的话……” 说到这里,晨靖宇转身看着徐若初,温柔的声音说着:“若初,你先回去吧。我跟灵儿有话要说。” 徐若初了然于心,说道:“好的,你们聊。” 说完,徐若初带着夏眉离开。 晨靖宇的目光一直看着她们,知道若初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他才收回目光,看着贵女。说道:“灵儿,我知道你本性不坏,你为什么存了想要若初性命的心思呢?如果刚才我晚一步的话,后果真的会不堪设想。” 说着,晨靖宇低下头来,深邃的眼眸中露出悲伤,甚至是绝望。 贵女看着,心中冷笑着,现在她脖子上还有一道赫然的伤痕,火辣辣的难受着,然而宇哥哥的眼中,心中只有徐若初那个贱人,真是太可恨了! “宇哥哥,你左一句徐若初,右一句徐若初,你知道这些话在我心中才如同一把把刀子一样吗?简直就是在戳我心窝,你知道吗?” 贵女拍着胸口,痛苦的模样,不安的说着,这一刻,她终于明白心如刀割的滋味。整个人都如同要死掉一样难受,这样的绝望,无助。 “灵儿,你还是不明白我的意思。” “宇哥哥,难道我喜欢你有错吗?你未婚我未嫁,难道我没有权利喜欢你吗?而徐若初算什么?她只是被周府撵出去的下堂妻,真是……” 晨靖宇愤怒的目光盯着贵女,如同一头发疯的野兽一样。 没有丝毫的犹豫,贵女站起身来,冲着她大声的吼着。 “灵儿,你够了!” 说着,晨靖宇给了她一耳光! 灵儿捂着脸,诧异的目光看着他,难以相信宇哥哥会对自己这么残忍。这么多年来,宇哥哥一直都宠爱自己,她想要什么,宇哥哥都会拿来讨自己的欢心,为什么,这一刻,宇哥哥如此的冷漠呢? “宇哥哥,我不能欺骗自己的内心。我爱着的人是你,我不允许任何女人跟我争夺你。”贵女说着话,然后委屈的擦着眼角的泪花,可怜兮兮的开着晨靖宇,多么希望她能心疼自己,看到自己的真心。 却不想,晨靖宇只是微微皱着眉头,眼中闪烁着不耐烦的神色,深深的刺痛着贵女的心。想不到她的一颗真心,在宇哥哥的眼中根本不值得一提。 贵女怎么甘心?她紧咬着樱唇,一股血腥味传来舌尖,她毫无感觉。 “宇哥哥,这是你最终的决定吗?” 许久,贵女才开口说着。想不到宇哥哥对徐若初如此深情,甚至看着自己悲伤的模样,他都无动于衷。 晨靖宇点点头,说道:“灵儿,我希望你能理智一点,我还会把你当成亲妹妹一样来看待。” 说完,晨靖宇就转身离开,朝着大厅走去。 来到大厅里,晨靖宇看着徐若初端坐着,淡定的喝着茶水,他脸上浮现一抹笑容,心中一直悬挂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下来。 贵女紧随其后,跟着进来,眼眶红红的,安静的坐在黄后娘娘身边,目光却一直盯着徐若初,多了几分厌恶,恨不得用眼神杀死徐若初。 这个贱人,等我找到机会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贵女在心中想着。 此时,皇后娘娘回头看到贵女玉脖上的伤痕。带着怒气问道:“灵儿,你的伤痕是怎么回事?” 贵女不自然的伸手拉了拉衣领来遮着,说道:“皇后娘娘,我没事,是我不小心指甲划到的。“ 皇后娘娘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她看到灵儿躲闪的眼神,目光移到灵儿丫鬟身上。带着几分威严,说道:“你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灵儿身上有伤,如果你不说实话的话,我马上让人乱棍打死你。” 小丫鬟哪里见过皇后娘娘如此生气的模样,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忐忑不安的语气。说道:“皇后娘娘,求你饶命,这个伤痕是靖王殿下弄伤的。” “谁让你多嘴的!” 小丫鬟低着头,不敢看着贵女,声音沙哑的说着,却不想,刚说出口来就被贵女呵斥道,扬起手来给了她一耳光。 这一下,吸引着旁边嘉宾的目光,大家都不说话,呆呆的看着贵女的一举一动。大家心中都在猜想着,难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贵女,怎么了?难道是周府的饭菜不合你的口味吗?” 老太君眉开目笑,冲着贵女说道。 贵女此刻才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她一直都维护着温柔,善解人意的模样,这一刻竟然当众惩罚丫鬟,一定会惹人非议的。 只是,这一刻贵女在气头上,再也顾不上这么多。 她赔着笑脸,对着老太君,说道:“老太君,灵儿让你取笑了,周府的膳食都是上好的,灵儿十分喜欢,只是这个丫鬟做错事情,我惩罚她一下而已。” 说完,贵女的目光移向小丫鬟。恶狠狠的瞪了一眼。 皇后娘娘明白贵女的心思,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冲着灵儿,也惯坏她了。想着,皇后娘娘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你先退下去吧。” 看着小丫鬟离开,贵女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她心中是矛盾的,想要让皇后娘娘为自己撑腰,但是又怕牵连到靖王殿下,想着,她只能将这口恶气忍下来,等找到合适的机会再找徐若初的麻烦! 皇后娘娘的目光一直看着前面的歌舞,猜不透她的心思。看着她目光平静,脸上没有任何的神色变化。 许久,皇后娘娘才缓缓开口说道:“灵儿,我希望你能对我说实话,我知道你想要维护靖王殿下,我相信晨靖宇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如果不是你的错,他怎么会伤害你?” 贵女的目光紧盯着皇后娘娘,心中一片忐忑,委屈的说着:“皇后娘娘,难道你也要偏心吗?这件事都是徐若初那个坏女人的错。” “什么?真的关于这个女人吗?” 皇后娘娘不敢置信的目光,想不到徐若初胆大包天竟然连皇亲国戚都敢欺负,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想着,皇后娘娘恶狠狠的目光看着徐若初,说道:“灵儿,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轻饶了徐若初。” 贵女这下脸上浮现欢喜的笑容来,只要有皇后娘娘为自己撑腰,她想要做什么事情还不是一句话的问题。她相信,只要靠着皇后娘娘的帮助,她一定能成为晨靖宇的妻子的。 美梦一定会成真,贵女在心中想着。 晨靖宇的目光若有若无的落在贵女身上,他知道灵儿是一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只是这一次,他再也不会纵容她。 如果灵儿再敢越雷池半步的话,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想着,晨靖宇邪魅的笑容中多了几分张扬,轻狂,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冲着周建封端起茶杯,微微一抿。周建封心中诚惶诚恐,他可是靖王殿下,虽然心中讨厌靖王殿下,但是他强大的气势让周建封害怕,不知所措。 而最根本的是靖王殿下知道自己的秘密,这个危险的男人掌握着他的把柄,周建封浑身不自在。 第两百零五章 周建封抿了一口茶,连忙对着晨靖宇说道:“靖王殿下,在下失陪了,我身边有点不舒服,我先离开了。” 说完,周建封就如同一只猎物一样,害怕晨靖宇这个猎人,仓皇而逃。看着周建封离开的背影,晨靖宇露出轻蔑的笑容来,这个愚蠢的男人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想不到他这么没有出息。 “靖王殿下,这是我们的人送来的消息,太子殿下似乎蠢蠢欲动了,我们要不要出手?” 双瑞凑在晨靖宇的耳旁,小声的说着,一副神秘的模样。 晨靖宇嘴角始终挂着玩味十足的笑容,淡淡的语气说道:“不要打草惊蛇,让他先得逞几日吧。” 双瑞点点头,然后退下去。 此时,皇后娘娘突然冲着徐若初大声的吼起来,说道:“徐若初。你可知罪?” 徐若初一脸无辜茫然的神色,不解的说道:“皇后娘娘,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还请你明示。” “徐若初,看来你还真是煮熟的鸭子嘴硬啊,你先前是对贵女不敬,现在还敢顶撞我。难道你以为你是将军府的嫡女。我就拿你没有办法了吗?” 皇后娘娘凤眼中露出杀机来,看着她的模样,恨不得杀了徐若初,晨靖宇心中诧异,目光移到灵儿身上,看着她低着头,躲闪着,根本不敢看自己的目光,这一下,晨靖宇一切都明白了。 “皇后娘娘,我相信这件事一定有误会,你……” “晨靖宇,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你最好乖乖的。否则的话,我一定把你的罪行都告诉你父皇。” 皇后娘娘带着警告的语气,冲着晨靖宇说道。 晨靖宇的眼中尽是冷酷无情,淡然的语气,说道:“皇后娘娘,请你自重,今天是老太君的寿辰,难道你非要在老太君脸上抹黑吗?” “你……” 皇后娘娘看了一眼老太君,看着她脸上始终挂着笑容,但眼中涌现出淡淡的失落来,皇后娘娘不好再找徐若初的麻烦,毕竟要给老太君几分薄面。 想着,皇后娘娘冷哼了一声,然后转身看着老太君,说道:“老太君。我还有事情,我先离开了,祝你身体康健。” 老太君点点头,说道:“多谢皇后娘娘厚爱。” 皇后娘娘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一眼徐若初,然后带着几分嘲笑,转身离开。 贵女则不知趣,她还呆呆的坐在原地,目光始终盯着徐若初看,这个女人还真是厉害,想不到宇哥哥竟然当着这么多人来维护她。也是,宇哥哥竟然用剑指着自己,也要维护这个贱人! 想不明白,这个贱人到底给宇哥哥灌了什么迷魂汤,让宇哥哥对她死心塌地,真是一个狐媚胚子!贵女咬着牙,在心中恶狠狠的想着。 然而,当她看到宇哥哥热切的目光看着徐若初,深邃的眼中满满的都是宠溺,贵女从来都没有看见过宇哥哥这副模样,她嫉妒,她吃醋,她恨不得冲上去给徐若初两耳光。 这一刻,贵女心中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一样。 一团火冒上来,贵女失去理智,冲着徐若初大声的说着:“徐若初,你别以为皇后娘娘没有找你的麻烦,你就得意了,我告诉你。我脖子上的这道伤痕都是拜你所赐,我一定会告诉皇上,让皇上为我主持公道,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能耐保住将军府!” 贵女嚣张的语气说着,皇上十分宠爱自己,她相信,只要是自己想做的事情,皇上一定会成全自己的。 却不想,徐若初嘴角微微上扬,脸上尽是嘲讽的意味,如同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徐若初品味着茶,根本不理会贵女的话。 这一下,贵女再也无法淡定了,她腾地一下站起来,疾步走到徐若初对面,怒吼道:“徐若初,你是聋了还是哑了,我在跟你说话,难道你听不见吗?” 徐若初的眼中闪过杀机。这个无理取闹的女人一直找自己的麻烦,难道她以为自己懦弱无能吗?真是可笑,看着她嚣张的模样,徐若初阴寒的目光看着她。 “贵女,难道你想要跟若初一起喝茶吗?可是我这里没有空位了,你看靖王殿下坐在我身边,还请你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贵女怎么也没有想到徐若初竟然敢这么大胆,当众让自己难堪。 这一下,在座的人都摇着头,眼中带着轻视,说道:“啧啧啧,徐若初可真是一个厉害的人,想不到竟然敢对贵女说这样的话,难道她不想活命了吗?” “我看贵女是故意在找徐若初的茬,不然的话,怎么整个寿宴,她一直都在找徐若初的麻烦?只是,贵女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难道她真的喜欢靖王殿下?” “不会吧,我看靖王殿下根本就不喜欢贵女,她不会这么自讨没趣吧?”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这一刻。贵女脸色通红,她看了一眼晨靖宇,然后目光又落到徐若初的身上,说道:“徐若初,我根本就不想跟你喝茶,我只是想要警告你,如果你敢勾引宇哥哥的话,你就等着被我收拾吧。” “我不知道贵女为什么口口声声对我,让我不要勾引靖王殿下,我不知道贵女哪只眼睛看到我勾引靖王殿下了,还是说,在你心中,我就是那样低贱的女人。” 贵女冷笑着,哼了一声。满眼都是嫌弃的目光,说道:“徐若初,难道你以为在我眼中你是高洁的圣母吗?我告诉你,你比青楼女子还要低贱。” “你看到什么,你便是什么。看来在贵女眼中,自己也是跟青楼女子一样的。”这话一出,贵女眼中露出气愤来,想不到徐若初竟然敢这样说自己。 寻到这样的天赐良机,徐夕瑶急忙走上前来,摇曳生姿,伸手拉着贵女的手,连连安慰着,说道:“贵女,你可不要生气,我姐姐原本就是一个口无遮拦的人,你不要在乎她。” “你姐姐?你们是姐妹?” 贵女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来,不敢相信的模样看着她们。 徐夕瑶故意露出温顺,乖巧的模样,说道:“对啊,在我眼中,我们是姐妹。在周府的日子里。姐姐就一贯是我行我素,根本不管别人说什么,贵女,你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啊。” “徐若初,你是怎么当姐姐的?你看看你妹妹,如果你有她一半好,知道廉耻的话。你也不会来勾引宇哥哥了。我告诉你,你只是一个下堂妻,就算宇哥哥喜欢你,你有手段让宇哥哥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你也休想成为靖王妃。” 这一下,晨靖宇再也忍不住,走上前去。身后一把将贵女的手抓住,带着怒火,厉声说道:“灵儿,你为什么口口声声要污蔑若初,她是一个清白的女孩子,你这样会毁了她的清白的,你知道吗?” “宇哥哥,你别抓着我的手,你弄疼我了。” 贵女使劲的想要抽开自己的手,却发现是无济于事,她的手臂上传来一阵阵生疼,格外的难受。委屈的泪水噙满眼眶,她沙哑着声音说着:“宇哥哥,你放开我……” “除非你答应我,这一切都是谁在你背后煽风点火,我一定要揪出幕后捣鬼的人。”晨靖宇一双黝黑的眼眸,看着她,带着失望,气愤,不甘心…… 贵女知道晨靖宇的脾气,如果是他认定的事情,一定会追根问底,找出事情的真相的。想到这里,贵女低下头来,看了一眼身后的女子,然后说道:“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是我看出来的。” 晨靖宇带着失望的神色,双手搭在贵女的肩膀上。认真的语气,说道:“灵儿,我知道你本性不坏,你不是一个喜欢搬弄是非的女孩子,你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好不好?” “为了徐若初,你真的愿意这样吗?低声下气的求我吗?宇哥哥,为什么你现在让我这么的失望呢?” 贵女伏在晨靖宇的耳旁,用仅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晨靖宇的眼中闪过不悦来,他不想再这个问题上过多的纠结,说道:“我不喜欢你这样子,你知道我的脾气。你最好告诉我是谁,否则的话,以我的能力,难道你一会我会查不出幕后捣鬼的人吗?” 徐夕瑶紧张的低下头来,根本不敢看靖王殿下,在心中默默的祈祷着,希望贵女不要出卖自己。然而,她的紧张,她苍白的脸色,躲闪的眼神,这一切都出卖她的心思。 晨靖宇抿嘴一笑,想不到竟然是这个女人! 这一刻,贵女看到晨靖宇眼中的笑意,顿时明白,原来宇哥哥什么都知道了!想不到宇哥哥这么厉害,贵女急中生智,冲着晨靖宇,说道:“宇哥哥,这一切都是翠儿在我耳旁胡说八道的。” 说着,贵女的手指着徐夕瑶身边的丫鬟,翠儿。 翠儿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把火会烧到自己身上,她脸上带着紧张,看了一眼徐夕瑶,看着她眉头舒展开来。 这一次,徐夕瑶打算把自己当成替罪羊了。想着,翠儿心中一阵阵失落感涌来,说不出的心酸,无助。 “靖王殿下,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要罚就罚我一个人。” 说着,翠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冲着晨靖宇磕着响头,额头上冒出血珠来都无济于事。 老太君心思聪慧,她明白这一切都是徐夕瑶在捣鬼。只是,如今徐夕瑶是周府少奶奶,为了周府的颜面,她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晨靖宇看了一眼翠儿,说道:“你为什么要诽谤若初,用这样的事情来污蔑她的清白,你难道不知道清白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多么的重要吗?” 第两百零六章 “靖王殿下,我自然知道清白的重要性,只是,徐若初根本是一个不知道廉耻的人,她怎么会在乎清白呢?你这样维护她,她根本就不知道你的付出,靖王殿下……” 翠儿跟着徐夕瑶一些日子,也学会演戏了,这一刻,她眼中带着泪珠,一副委屈的模样。 徐若初嘴角上扬,精致的脸庞在温暖的阳光下,格外的美好。 好一个翠儿,想不到你想要扛下所有的罪名,好啊,我就成全你,晨靖宇在心中想着,他狠辣的目光看着徐夕瑶,然后又望向翠儿,说道:“真是一个刁奴,死到临头都不知道自己犯错。你要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靖王殿下,你真是糊涂啊,徐若初何德何能,你为什么被她迷住啊,她简直就是一个妖女啊!” 翠儿不甘心,看来晨靖宇一定不会轻饶了自己,她在心中说着。然后一遍遍的冲着自己说道,眼中委屈的泪水滚下来,唯一的办法就是咬死不说,这样少奶奶还会帮自己,翠儿在心中打定主意。 “来人,将这个刁奴拖下去杖责二十大板。” 话音刚落,两个彪悍的小厮就走上前来,伸手将翠儿拖下去,翠儿如同杀猪般的声音冲着徐夕瑶说道:“少奶奶,你不用管我,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说完,她就被拖出门外,不多会儿就听到一阵阵惨叫声传来。 这一刻,老太君只觉得自己脸上无光。她站起身来,走到晨靖宇身边,说道:“靖王殿下,让你看笑话了,都是我管教不严。” “老太君,你不用这么客气,这些刁奴本性难移,就算你时刻管教着,只怕她们也要弄出点幺蛾子来。” 晨靖宇避重就轻的说着,老太君知道他的心思,点点头,然后一句话也不再多说。 徐夕瑶始终低着头,在心中默默数着板子数,听着翠儿的惨叫声,她怨恨的目光望向徐若初,这个该死的女人,如今她离开周府,为什么还要掀起风雨来,难道她以为自己还是周府少奶奶吗? 真是笑话,徐若初这辈子都休想再踏进周府半步,徐夕瑶在心中暗暗的想着。 徐若初则根本不理会她怨恨的目光,如同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淡淡的喝着茶。 贵女跟老太君告别,然后匆匆离开。 因为这么一闹,宴会变得十分无趣,大家都跟老太君告别,然后离开周府,看着冷清的大厅,老太君心中不悦。 “徐夕瑶,你还不认错吗?这一切,你敢说跟你没有关系?“ 老太君冲着徐夕瑶厉声说着,这个可恶的女人,怎么说都是乡野之人,只会一些勾心斗角的手段,以为自己长得有几分姿色,便有恃无恐了! 徐夕瑶吓得腿软,她泪眼涟涟,冲着老太君委屈的说着:“老太君,你真的错怪夕瑶了,夕瑶真的不知道今天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真的是冤枉啊!” 老太君嫌弃的目光看着她,慢吞吞的说着:“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你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徐夕瑶急忙点头,保证的语气,说道:“老太君,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事情来,绝对不会丢周府的脸,你放心。” “还不快滚下去!” 老太君一声怒吼着,徐夕瑶急忙匆匆离开,她害怕老太君怪罪自己,如今她可是老太君的眼中钉肉中刺,一直都想要找自己的麻烦,为了周府少奶奶的位子,她一定要忍气吞声,徐夕瑶在心中一遍遍提醒着自己。 老太君一脸疲惫的神色,这个时候雪灵走上前来,递了一杯茶水给老太君,劝慰的语气,说着:“老太君,你今天辛苦了,我现在扶你回房休息。” 老太君点点头,然后在雪灵的搀扶下。朝着自己的别院走去。 徐若初慢吞吞的离开周府,这里如同地狱一样,上一世,这一世,一幕幕在脑海中出现,在周府的日子,每一天都如同地狱中煎熬一样,让她悲伤,让她绝望! 看着徐若初迷茫的神色,夏眉才开口说道:“小姐,以后我们再也不要来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我看这简直就是鸿门宴,如果不是靖王殿下出手相救的话,小姐……” 说着,夏眉眼眶湿润起来,沙哑的声音说着,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样。 “夏眉,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再说了,难道你以为贵女会真的对我动手吗?她无非就是想要让我离晨靖宇远远的,以后我再也不要看见他就好了。你放心。” 徐若初安慰着夏眉,伸手拍着她的肩膀,对着她轻声说着。 夏眉似懂非懂的神色,说道:“小姐,我还是害怕,毕竟她是高高在上的贵女,如果她真的在皇上身边胡言乱语的话,我真的不知道我们该怎么办?小姐,为什么你的命这么的苦啊?” 夏眉如同一只画眉鸟一样,喋喋不休的说着。 徐若初闭上眼来,她养精神,这时,一道黑线出现,她大声说道:“谁?” “别担心。若初,是我。” 听到声音,徐若初才松口气,说道:“靖王殿下,你怎么总是喜欢神出鬼没?难道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 晨靖宇脸上始终挂着温暖的笑容,她不以为然的语气,说道:“若初,幸好你今天没事,不然的话,我真的会恨自己的。” 看到靖王殿下来到马车中,夏眉识趣的掀开帘子,她坐在外面,嘴角带着一抹满意的笑容。夏眉希望小姐能接受靖王的好意,只要有靖王的话保护,小姐才能安然一生。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徐若初说出口,她就意识到这句话的暧昧,急忙改口说道:“我的意思是谁,周府邀请我来,难道还能做出什么伤害我的事情吗?你别在这里胡思乱想了。我真的没事!” “若初,我不害怕周府的人欺负你,我只是害怕灵儿。” “你说的是贵女吗?” 晨靖宇点点头,眉头始终一直紧皱着,灵儿是一个占有欲十分强烈的女人,如果她喜欢的人是自己,她一定会视若初为眼中钉。绝对不会轻饶了若初。 徐若初嘴角上扬,脸上露出一抹嘲笑的神色来,说道:“靖王殿下,这一切,难道不是你的错吗?贵女喜欢你,但是你偏偏让她误会我跟你之间有情义,你觉得。她会不恨我吗?” 晨靖宇被她问得哑口无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伸手尴尬的摸了摸鼻翼,说道:“若初,我也不知道她从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在我眼中,她就是我的妹妹一样,我对她只有兄妹之情啊。” 徐若初冲着晨靖宇露出调皮的笑容来,说道:“靖王殿下,你不用跟我解释,我对你的感情一点也不感兴趣。” 晨靖宇满脸都是失落感,不死心的问道:“若初,你说的话是真的吗?你真的不在乎哪一个女孩子喜欢我吗?” 徐若初看了一眼晨靖宇,看到他眼中的悲伤,看到他心中的无奈,有点于心不忍的说着:“我只是随口一说的,我到了,我先下去了。” 此刻,刚好到了将军府,徐若初逃跑一样,急匆匆的下了马车,不敢回头看晨靖宇的目光,她害怕自己动心,害怕自己的意志不够坚定。 “若初,你好好保重自己。” 晨靖宇有点不放心,冲着徐若初的背影大声的说着。 徐若初身子一怔,有一瞬间的迟疑,然后嘴角莞尔一笑。朝着里面走进去,刚走了几步,徐晓欣就挡在前面,说道:“啧啧啧,我以为你不回来了,我看刚才是靖王殿下送你回来的,若初,你虽然不是周府的少奶奶了,但是,你觉得靖王殿下会看上你这样的女人吗?你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了。” 徐若初冷笑着,说道:“不劳姑母担心。” 说完,她就打算绕过徐晓欣离开,现在她没有心情跟徐晓欣争吵,这个疯女人。如同一条疯狗一样,见谁咬谁,现在是想要找自己的不痛快。 看到徐若初想要离开,徐晓欣伸手一把将她抓住,说道:“若初,难道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的,我可是帮你管理将军府很多年了,你难道不打算报答我一下吗?” 徐若初眉头微蹙着,露出深思的模样,半天才说道:“对啊,这些年,将军府一直都靠着姑母打理,只是为什么府中的收入减少了一大半,难道这些损失姑母要补偿给我吗?也对,现在妹妹已经是周府少奶奶,拿一点钱财来帮助娘家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徐晓欣被气得脸色苍白,不敢相信的神色,说道:“徐若初,你……你竟然敢这样说我?” “姑母,将军府给你们有吃有喝,你就不要再来跟我作对了,难道你们想要离开将军府吗?” 徐晓欣听到这话,刚才神气的模样荡然无存,她眼中露出不甘心来,但还是慌忙赔着笑脸,说道:“若初啊,姑母是跟你开玩笑的,你可千万不要挂在心中啊,不然的话,姑母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的。” 徐若初冷笑着,说道:“我知道姑母就是跟我闹着玩的。” 说完,徐若初离开,徐晓欣一个人站在原地,她呆若木鸡,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原本想要找徐若初的麻烦,却不想被她三言两语打算了自己。 看着徐若初离开,徐晓欣对着她的背影一遍遍的诅咒着,恨不得徐若初天打雷劈。 徐晓欣刚准备离开,一名丫鬟急匆匆的跑上来,差点撞在徐晓欣身上,徐晓欣一脸不悦的神色,冲着她大声的骂着:“你是没长眼睛吗?” 小丫鬟低着头,连忙道歉,说道:“孙夫人,你误会了,我……这是少奶奶让我给你传来的书信,你看看。” 徐晓欣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来,问道:“翠儿哪里去了?为什么不是翠儿来送信呢?” 这些年来,一直都是翠儿跟自己联系,怎么今天变成一个陌生的丫鬟?难道夕瑶出事了吗?徐晓欣在心中胡乱的猜想着。 第两百零七章 找茬 徐晓欣半信半疑的看着眼前的小丫鬟,这个丫鬟长得十分面生,她带着试探的语气,说道:“少奶奶怎么了?” “孙夫人,你看信上便知晓了。” 小丫鬟不卑不亢的态度,冲着徐晓欣说道,徐晓欣认真的看了一眼小丫鬟,然后打开信,目光移到信上,看着夕瑶的笔迹,她心中悬挂着的大石头才落下来,一脸平静的模样。 “哼,徐若初这个贱人,竟然敢在宴会上抢尽了风头,真是不要脸。” 刚看完信,徐晓欣就骂骂咧咧的说着,眼中带着几分怒火,不甘心的大吼着。原来徐夕瑶送信给她,将在宴会上的事情都一一说给她听,想要她帮忙好好教训一下徐若初。 此时,小丫鬟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警惕的目光看了看四周,然后伏在徐晓欣的耳旁,小声的说着:“孙夫人。如今少奶奶在周府成为正妻,以后周府的大权自然也是由少奶奶来掌管,少爷十分宠爱少奶奶,你我都明白。如今,少奶奶觉得徐若初十分的碍眼,想要夫人你出手帮忙。” 徐晓欣脸上带着阴狠的笑容,一双凤眼中闪过杀气,她阴阳怪气的口气。说道:“你放心,夕瑶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一定会让徐若初消失的。” 听到这话,小丫鬟才满意的点点头,说道:“一切就拜托孙夫人了,我先回去,等待夫人的好消息。” 小丫鬟嘴角含着笑意,急匆匆的离开。这里毕竟是将军府,她可不能让徐若初认出自己来,曾经在周府,她原本想要巴结徐若初,却不想她冷淡的拒绝自己,如今,她终于能为自己出口恶气,巴结着徐夕瑶这棵大树,终于可以高枕无忧了。 小丫鬟在心中想着。一脸得逞的笑容,如意算盘打得真好! 徐晓欣急匆匆的朝着徐若初的别院走来,看着她在悠闲的吃点心,她阴阳怪气的语气,说道:“哎呦,想不到你胃口这么好,在宴会上丢尽了人,还敢若无其事的坐在这里。徐若初,如果我是你的话,我早就羞愧死了,啧啧啧,你还真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 徐晓欣一边嘲讽的说着,一边咂吧着嘴,满脸都是嫌弃的神色。 夏眉加盟挡在徐晓欣面前,对着她厉声吼道:“这里不欢迎你,你给我滚出去。” “夏眉,你这个臭丫头,我告诉你,你最好对我放尊敬点,不然的话,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徐晓欣眼中带着寒光,冲着夏眉恶狠狠地说着。 夏眉根本就不惧怕她,理直气壮的语气,说道:“这里是将军府,我的主人只有小姐一个,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滚出去,你也只是寄住在将军府的可怜虫罢了。不是小姐好心的话,你们早就流落街头了。” 徐晓欣气得火冒三丈,她看了一眼徐若初,这个女人竟然平静的吃着桂花糕,根本不理会她,看来她是故意让夏眉来欺负自己的,这些话堵在她心口上,让她说不出话来。 夏眉则不依不饶的语气,说道:“反倒是你,如果你再敢欺负小姐的话,我一定让小姐把你关进地牢里,让你感受一下暗无天日的生活。” “你敢?” 徐晓欣伸手指着夏眉的鼻梁,恶狠狠的说着。这个该死的夏眉,一个小丫鬟都敢对自己这副态度,徐晓欣不悦,伸起手来想要给夏眉一个耳光。 夏眉一把将她的手臂抓住,使劲一推,徐晓欣被推倒在地上,她疼得嗷嗷直叫,眼泪汪汪,无辜的叫起来,如同泼妇在撒泼一样。 徐若初抬起清澈的眼眸。看了她一眼,嘴角莞尔一笑,说道:“姑母,你这是怎么了?夏眉是跟你闹着玩的,你别跟她置气。” 闹着玩的,徐若初,你当我是傻子吗?如果不是你纵容的话,一个小丫鬟怎么敢对我动手动脚的?你们主仆两人,一唱一和,还真是演戏的料,徐晓欣在心中恶狠狠的想着,瞪了徐若初一眼,然后吃痛的站起来。 刚站起来,夏眉嘴角挂着坏笑,冲着徐晓欣走去,突然在她面前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倒在地,只是徐晓欣刚好垫底。这一下,徐晓欣这把老骨头哪里吃得消,叫的更惨烈起来,如同被猎人刺杀的猎物一样,哀嚎着,无辜的叫着。 徐若初如同清泉一样的眼眸中,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这一切都是徐晓欣咎由自取,她原本不想要收拾她的,只是她自己找上门来,这就怪不得自己了! 徐晓欣大声的叫喊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尖锐的声音说着:“喂,夏眉,你这个死丫头,你赶快让开,你竟然敢压在我身上。” 夏眉紧皱着眉头,一脸委屈的模样,说道:“我也不想摔倒的,幸好你在这里,不然的话,我一定屁股开花了。” 说完,夏眉磨磨蹭蹭半天才起身来,她轻松的拍着身上的灰尘,瞪了一眼徐晓欣,说道:“孙夫人,你没事吧?不用我扶你吧。” 徐晓欣抬起头来,恶狠狠的看着夏眉,这个死丫头一定是故意的,否则的话,自己也不会这样了。她觉得手臂上一阵阵钻心疼。脸上冒着汗珠,沙哑的声音说着:“不用,我还没有娇气到这种地步的。” 说完,徐晓欣使出吃奶的力气才慢吞吞的站起来,脸上带着不少的悲伤,说道:“徐若初,你一定要好好管教下这个死丫头,不然的话,下次我就自己动手来管教她了。” 说完话,徐晓欣,一瘸一拐的朝着外面走去,疼得只吸气,一脸悲伤的神情。原本是要来找徐若初的麻烦,却不想把自己弄伤回去。 刚走了几步,徐晓欣身边的丫鬟才急匆匆的赶来,冲着她说道:“夫人。你没事吧?” 说着,她急忙走上前去,伸手扶着徐晓欣,徐晓欣伸手在她的手臂上使劲一拧,小丫鬟疼得眼泪直冒,但是大气也不敢出,只能将委屈都吞咽到肚子里。 这位丫鬟名字叫做雪梅,一向都是稳重的,这一次她也是有急事要去处理,不然的话也不会离开徐晓欣。被徐晓欣这么一拧,她心中虽然委屈,但是只能忍气吞声。 “雪梅,你可有怨言?” “夫人,雪梅无怨无悔,都是雪梅没有伺候好你,不然的话,你也不会被她们欺负了。”雪梅低着头,一脸恭敬的模样,眼中带着不少的谦卑。 徐晓欣看了她一眼,冷哼了一声,说道:“她们欺负我?就凭她们两个黄毛丫头也配,等我找到合适的机会,我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一下她们,让她们知道我徐晓欣的厉害。” “夫人说的极是。” 雪梅态度更加虔诚。低着头,冲着徐晓欣说着。 徐晓欣现在心中一赌气怒火,看什么都不顺眼,在这个节骨眼上,雪梅可不想惹恼了她,不然的话自己一定有好果子吃了。 徐晓欣在心中盘算着,一个个阴狠的计谋浮现在脑海中,她相信自己的能力。徐若初这么长时间来一直安然无恙,只能说她运气好,如今,她一定会栽在自己手里的。 徐晓欣握紧拳头,在心中恶狠狠的想着。 此时,夏眉巧笑颜兮,一脸欢喜的神色,冲着徐若初调皮的语气。说道:“小姐,我看徐晓欣这一次知道我们的厉害了,以后再也不敢欺负我们了。” “未必吧,我看徐晓欣可是一个厉害的角色,这一次被我们收拾了,她一定会不甘心,肯定在心中想着什么阴谋来陷害我们,夏眉,你让冥夜好好观察徐晓欣的举动,如果有什么异常的话,一定要及时的告诉我。” “小姐,我明白了。” 夏眉点点头,然后走下去吩咐着,看着小姐眉头紧皱的模样,看来徐晓欣一定会想办法来对付她们,这一刻,夏眉心中多了一分紧张,但还是相信,不管徐晓欣弄出什么幺蛾子来,小姐都能解决的。 想着,夏眉转身离开,来到门口,她转身对着徐若初,说道:“小姐,你好好休息。” 徐若初微笑着,她点点头,然后是说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今日,徐若初也累得够呛,整个人无精打采的,伸手扶着额头,一想到在宴会上。贵女对自己的羞辱,徐若初眉头微皱,这辈子,她要为了自己而活,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 想着,她紧握着拳头,在心中盘算着,想要给贵女一个教训。 还没有等徐若初反应过来,突然一个黑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房中,她还没有叫出声来,男子就捂着她的嘴,温柔的声音说着:“若初,是我,你别出声。” 原来是晨靖宇,这么晚了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房中,难道他不害怕流言蜚语吗?想着。徐若初冲着他翻了翻白眼,说道:“你这是干什么?难道不怕别人议论我吗?” 晨靖宇一脸阴笑,带着几分不悦的神色,说道:“若初,我有点事情想要跟你讨教一二,我还希望你能跟我说实话。” 徐若初翻着白眼,晨靖宇的把戏她早就习惯了,带着几分不悦的神色,说道:“你别用这样的口气跟我说话,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也不会被贵女羞辱了。” 说完,徐若初挣扎开晨靖宇的怀抱,朝着窗户边走去,一脸淡定的神色。 晨靖宇无奈的笑了笑,说道:“若初,我觉得你似乎知道很多事情,你如同知晓未来一样,你告诉我,是不是?” 徐若初听到这话,眼中露出诧异的神色来,一脸的不解。转而,嘴角一抹清新的笑意,说道:“不知道靖王殿下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只是一个弱女子,哪里有什么通晓古今的本事呢?靖王还真是看得起我啊。” 徐若初故意这样说着,目的就是不想告诉晨靖宇实情,难道他开始怀疑自己了?徐若初眼中泛起一丝不安,稍纵即逝,她相信晨靖宇不会这么聪明,这一生的事情,她早就知道,现在只想做一个旁观者,过好自己的生活。 第两百零八章 打死也不说 然而,晨靖宇哪里是好糊弄的人,他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阴笑,冲着徐若初呵呵直乐。突然一把将徐若初抱住,在她耳旁小声的嘀咕着,说道:“若初,我知道你是故意糊弄我的,你就跟我说实话吧,如果你不告诉我的话,我就一直抱着你,等会徐晓欣进来看到,不知道又要说出什么流言蜚语了。” 晨靖宇竟然耍赖!徐若初带着鄙视的笑容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精致的脸颊如同天使面容一样,完美无比,柔和的线条,白皙的肌肤。 晨靖宇看得入迷,他暗暗咽口水,一阵冲动来,他紧紧地拥抱着徐若初,生怕她从自己的怀中消失。 “放开我,你再不放开我的话,我就大喊大叫了。” 徐若初带着警告的语气,冲着她他大声的喊着。晨靖宇则一脸无所谓的神色,徐若初的话,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难道你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你跟一个男子在闺房中拥抱在一起?” 晨靖宇带着几分戏虐的笑容,开口说着。 徐若初咬紧嘴唇,说道:“反正别人都认为我勾引你,如今不是刚好坐实这个罪名吗?不然的话,我一直都受冤枉。” 徐若初这话一出。晨靖宇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来,他松开手,走到徐若初前面,伸手捏着她的下巴,邪魅的笑容,说道:“若初,你可知道你这话是让我冲动的,难道你不怕……” 徐若初抬起眼眸,看着晨靖宇,巧笑颜兮,说道:“我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你表明上风流倜傥,但是你比谁都要重感情,你卧薪尝胆,想要的就是自己的春秋大业,你不会自毁前程的。” 徐若初自信满满的说着。脸上带着平静的笑容。 晨靖宇一愣,想不到这个女人连他的想法都知道,真是一个危险的女人!想着,晨靖宇松开手,眼中带着几分微笑,慢慢的走到徐若初伸手。 晨靖宇嘴角露出坏笑来,一掌打在徐若初的后背,她还没来得及惨叫就晕倒在怀中,晨靖宇伸手拨弄着徐若初额前的青丝,说道:“若初啊,我好心问你,你却要跟我卖关子,看来我一定要好好的伺候你一番了。” 说完,晨靖宇抱着徐若初悄然离开。 半柱香的功夫,晨靖宇回到自己的别院,他将徐若初放在华丽的大床上,嘴角带着温暖的笑容,仔细的打量着徐若初。 这个时候,双瑞一脸忐忑不安的神色,他慢吞吞的说着:“靖王殿下,难道你……你打算用强硬的态度来获得徐姑娘的心吗?” 晨靖宇抬头瞪了他一眼,说道:“你想什么?我怎么会用那种卑劣的手段。” 双瑞无辜的低着头,心中却在想着:靖王殿下,你原本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再说了,你深夜绑着徐姑娘回别院,怎么不会让人浮想联翩呢? 双瑞伸手抓了抓脑袋,一脸委屈的模样,说道:“靖王殿下,这一路上,只怕有人看到你绑回徐姑娘,不知道会不会对徐姑娘的名声有影响?” “你担心什么?你还以为有人能跟上我的速度吗?” 晨靖宇没好气的冲着双瑞吼着,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说道:“你去通知府里的人,让他们不要多嘴,不然的话,我就割了他们的舌头去喂狗。” 双瑞点点头,急忙离开,他可不想再被靖王殿下骂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双瑞小跑着离开。晨靖宇的声音突然传来,说道:“双瑞,晚一点可能灵儿会来,你帮我拦着她,顺便给夏眉送个口信,就算徐若初在靖王府做客,让她不用担心。” 晨靖宇考虑得十分周全,他不想看到若初被别人羞辱。一切能发生的事情,他都考虑到了,双瑞仔细的打量着靖王殿下,别看他平时一副冷淡的模样,但热情的个性,对若初的疼爱,一点都没有改变。 “好的,靖王殿下,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办好的。” 双瑞说完话,他就朝着外面跑去,冲着管家小声的叮嘱着。 此时,晨靖宇仔细的打量着徐若初,看着她熟睡的模样,心格外的平静,如同看到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一样,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眼中带着几分淡淡的幸福。 徐若初微微皱着眉头,后背传来一阵阵酸痛,她小声的呢喃着:“夏眉……夏眉……水……” “若初,你要喝水啊,我现在就倒给你。” 说着,晨靖宇就跑去倒水,将一杯水小心的伺候徐若初喝下。第一次这么温柔的面对一个人,小心翼翼,生怕她受了半点委屈。 徐若初苏醒过来,她微微睁开眼,看到晨靖宇温暖的笑容,她看了看四周,竟然是陌生的场景,眼中闪过迟疑,说道:“我怎么在这里?” “若初,你不用担心,这是我的房间,是我……” “你这个流氓。” 徐若初扬起手来就给了晨靖宇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完她就后悔了,她呆呆的看着晨靖宇,想着他一定会冲自己发火的,却不想,晨靖宇的眼中露出受伤的神情来,他伸手来抓着徐若初的手,温柔的问着:“若初,你手没事吧?” 说实话,徐若初感觉到自己手心一阵阵火辣辣的刺痛,可想而知,这一巴掌的力道多么大,晨靖宇的心中一定十分难受。充满了苦涩。 “我……我……对不起。” “若初,这辈子,我不喜欢听你跟我说道歉的话,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你再也不要跟我说这样的话了,好不好?” 晨靖宇充满殷切的目光看着她,深情款款的模样,徐若初不敢看他的眼神,急忙的躲开,眼中带着几分尴尬,徐若初将目光移向其他地方。 “若初,你看着我好不好?” 晨靖宇的双手扳着若初的脸,让她看着自己,然后继续说道:“若初,我感觉你知道未来的事情,甚至以后江山社稷会落到谁的手中。我觉得你是一个明白人,但是你也如同一个旁观者一样,你只是想要静静的看着,没有兴趣参与。” 徐若初隐藏好眼中的诧异,故意微笑着,说道:“靖王殿下,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觉得我有这样的能力,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我根本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你别这么看得起我。” 晨靖宇摇着头,连连说道:“若初,你在隐瞒什么?你到底知道什么?为什么你不愿意告诉我呢?难道你真的不想跟我说吗?还是你不够信任我?” 说着,晨靖宇的眼中露出受伤的模样来,他感觉若初知道所有的秘密,但是她为什么要对自己隐瞒呢?难道她不相信自己,这样的挫败感,让晨靖宇心痛无比。 在晨靖宇心中,徐若初是值得他信任的人,不管什么事情,他都愿意跟若初商量,只是现在,徐若初却如同一团迷雾一样,晨靖宇十分的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如同自己是一个透明人。而他怎么都猜不透若初。 “靖王殿下,你不要胡思乱想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要回去了,等会夏眉该担心我了。”说着,徐若初掀开被子,准备离开。 晨靖宇一双手紧紧地抓着她的手,将她按在床上。带着命令的语气,说道:“若初,如果你不把你知道的秘密告诉我的话,我一定不会让你离开的。” “我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还要逼我?” 徐若初只是想要过安静的生活,再也不想卷入任何的纷争中,为什么这么难?想着。徐若初一双冷静的眼眸看着晨靖宇,继续问道:“如果你总是觉得我知道什么的话,我只能告诉你,我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你不会伤害我,不会坑我的话,我宁愿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这句话刚好出卖了她,晨靖宇抓住话中的言外之意,眼中闪过惊喜,一把抓着徐若初的双臂,欢喜的口吻,说道:“若初,我就知道你一定知道什么,不然的话,你不会说这样的话,若初,你告诉我,好不好,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徐若初的眼神中只有冷漠,眼前的男子口口声声说要保护她,不让她受委屈,这样的模样跟上一世的周建封有什么区别呢?他们都是嚷着要保护自己,却…… 一想到上一世,徐若初眼眸中的寒光更加的浓烈起来,她冷傲的语气,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要走了。” “若初,你别这样,好不好?我很想站在你身边,我很想保护你的,你知道吗?” 晨靖宇带着几分心疼。一脸认真的神色,对着徐若初说着。 此时,一阵清脆的敲门声传来,两个人一愣,谁也不敢说话,半天,晨靖宇才开口问道:“谁?” 双瑞的声音在外面传来,说道:“靖王殿下,是贵女……” “我不是让你拦着她吗?真是没有出息的家伙!” 这一刻,晨靖宇正在气头上,心烦意乱让他根本没有好心情,冲着双瑞发火说道。双瑞不知所措,只好说道:“贵女吵吵闹闹,一定要见到你,不然的话,她就不活了。奴才害怕……害怕……贵女想不开啊。” 徐若初猩红的双眼中闪过一丝嘲笑,说道:“你有贵客,我就不打扰你了。”说完,她就起身准备离开,却觉得头晕目眩,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在地上。 晨靖宇及时扶着她,带着心疼的语气,说道:“若初,你在这里,等等我,好不好啊?” 徐若初挣扎着,想要离开,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心痛无比,难道是因为贵女来找靖王吗?为什么她会这么难受,难道真的在乎这个男子吗?徐若初在心中胡思乱想着,她如同一团乱糟糟的毛线一样,怎么也理不清楚头绪。 晨靖宇看着徐若初这副模样,心中也不是滋味,说道:“若初,你等等我,等我回来跟你好好的谈一谈。” 说完,晨靖宇对着门外的双瑞说着:“双瑞,你进来。” 双瑞一脸惊慌的神色,他走进来,看着晨靖宇铁青着脸,一脸紧张的神色,说道:“靖王殿下,您找我有什么吩咐。” “帮我好好看着若初,如果若初离开的话,我就赐你一条白绫。” 晨靖宇带着怒火,说完这句话,他就朝着门外走去,脸色阴沉,让人十分的害怕。 第两百零九章 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 晨靖宇怒气冲冲的走到大厅,看到贵女穿红戴绿,看得出来她精心打扮了一番,只是晨靖宇根本没有心思欣赏,冷淡的语气,说道:“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宇哥哥,你终于来了,双瑞还说你不想见我,这个狗奴才等我找到机会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番,宇哥哥这么疼我,怎么会不见我呢?” 贵女撒娇的口吻说着,然后朝着晨靖宇走去,熟练的拉着他的手臂,然后靠在他的肩膀上,一脸幸福的模样。贵女在心中打定心思,就算宇哥哥喜欢徐若初,她也要尽快成为宇哥哥的女人,这样名正言顺,就算徐若初再厉害,她也无济于事了。 贵女在心中打着如意算盘。却没有看到晨靖宇眼中的嫌弃神色,他最讨厌投怀送抱的女人。再说了,他对贵女只有兄妹之情,根本没有儿女私情,想着,晨靖宇抽出手来,朝着一旁的椅子走去。他坐下来。 贵女感觉到宇哥哥的冷漠,脸上露出尴尬,但急忙追上去,紧贴着晨靖宇走下来,整个人想要靠在晨靖宇身上,晨靖宇冷哼了一声,说道:“灵儿,你有什么事情就快说,我还有事情要忙呢。” 这一下,贵女扭扭捏捏的神色,说道:“我,我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宇哥哥,我想你了。所以我来看看你。” 贵女羞涩的口吻说着,说完这句话,她低下头,双眼露出幸福的神色来。一副小女子的娇羞模样,这样的神色如同在心爱男子眼中,别是一番滋味,只是落在晨靖宇的眼中,更多的是嫌弃。 晨靖宇站起身来,故意离贵女远一点,保持一定的距离,说道:“灵儿,你现在也看见我了,你可以回去了吧,我还要很多事情要忙。” 贵女眼中露出失落来,她不喜欢宇哥哥对自己冷漠的样子,这还是宇哥哥第一次对自己爱睬不睬的模样,都是因为徐若初,想着,贵女把一切怒火都对准徐若初,想要找机会好好的教训一下她。 “宇哥哥,你不要对我这么冷淡,好不好?你知道吗,我看见你对我冷若冰霜的模样,我心中十分的难受,整个人如同窒息一样,你知道吗?” 说完,贵女就走上前去,站在晨靖宇的身边,伸手拉着他温暖的手,摇晃着,如同在撒娇的小孩子一样。 却不想,晨靖宇一用力甩开贵女的手,贵女一个重心不稳,跌倒在地上,她眼中带着晶莹的泪花,委屈的说着:“宇哥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都是因为徐若初吗?” 贵女再也忍不住了,她脱口而出。 在以前,他们之间经常这样,宇哥哥都没有甩开过自己的手,这还是第一次,都是徐若初这个该死的女人。她简直就是一个狐狸精!贵女在心中恶狠狠地想着。 晨靖宇看了一眼贵女,眼神中带着不少的嫌弃,冷淡的语气,说着:“我说过,我对你只是兄妹之情,如今你这副作态,我十分的不喜欢,这是我跟你的事情,你不用怪罪到徐若初身上,这跟她没有关系。” “呵呵,宇哥哥,你现在还要维护那个女人吗?难道在你眼中,她才是独一无二的吗?你为什么总是这样的在乎她,宇哥哥,你难道以为我是傻子吗?你说什么我都应该相信吗?我看到你在维护她,你在乎她,你喜欢她。” 贵女大声的说着,声音中更多的是失落,是无助,是悲伤。说着,她一边擦着泪花。一边委屈的站起来,伸手来扶着桌子,让自己慢慢的站起来,但是手心传来一阵阵刺痛,她低头看着擦破皮了,委屈的泪水流下来。 这一刻,贵女抬头看着宇哥哥,发现他眼中的冷漠,如同地狱修罗一样,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死活,这个男人怎么变得这么的陌生,唯一的解释,这一切都是因为徐若初,都是这个该死的女人! 想着,贵女走到晨靖宇身边,从背后拥抱着她,说道:“宇哥哥,我们好好的说话,好不好?我不管你心中有没有徐若初,如果你真的喜欢她,我愿意你纳她为妾。好不好?” 晨靖宇冷漠的眼神,使劲挣脱她的怀抱,退后几步,冲着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软硬兼施,这就是灵儿的伎俩,晨靖宇早就看惯了,现在他没有功夫再跟她耗下去,若初还在等着自己,他张开嘴,说道:“你走吧,我还有事情。” 说完,晨靖宇就大步离开,只留下潇洒的背影。贵女失落极了,她第一次被晨靖宇这样冷落。她无辜的蹲在地上,小声的哭泣起来,如同天都塌下来一样。 不行,我一定要让宇哥哥爱上我,贵女在心中告诉着自己,她擦干眼泪,站起来,朝着晨靖宇的房间跑去,她要告诉宇哥哥:徐若初能帮你的,我也能帮你,为了你,我甚至连性命都可以不要,徐若初能做到吗? 贵女在心中打定主意,她急忙的朝着晨靖宇的房间走去,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微笑着,在心中练习着,等会要对晨靖宇说的话。 晨靖宇回到房中,看到徐若初还在等着自己,他一颗悬挂着的心稍微落下来。温柔的语气,说道:“若初,我没有想到你还会等着我。“ 徐若初平静的目光看着他,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心甘情愿的留下来等着晨靖宇。或许是为了让他死心,再也不要绑架自己,来质问她知道什么秘密之类的,徐若初在心中为自己找了借口。 想着。她缓缓开口,说道:“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根本不知道什么秘密,你再也不要来问我了,现在我要离开了。” “若初,为什么?难道你真的要对我这么冷漠吗?” 晨靖宇受伤的神色,说道。眼中晕染着淡淡的失落来。 贵女刚好走到门口,听到里面的说话声,她耳朵贴着墙纸,仔细的听着,她听到一个女子的说话声,这么熟悉的声音,但是她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 “请你不要再问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要走了。” 说完,徐若初就打算离开,她再也不想留在这里,晨靖宇是一个危险的人物,他们之间的合作关系已经结束了,以后还是做陌生人比较好。 这一下,贵女终于知道是谁了,她气愤的推开门,大声的朝着徐若初嚷嚷着,说道:“徐若初,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勾引宇哥哥竟然勾引到靖王府了,你还真是不知道廉耻。” 徐若初眼中露出寒光,冷傲的说道:“不知道贵女哪只眼睛看到我勾引靖王了?” “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你还真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我现在就好好的教训你一下,免得你无法无天,还以为没有王法了。” 贵女大声的说着,然后冲着身后的小厮说道:“你们两个把这个女人拖下去,活活打死。” 贵女凶神恶煞的说着。她以为宇哥哥真的有事情要忙,却不想原来心中是惦记着这个女人,这一下,贵女把心中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到这个女人身上。 晨靖宇深邃的目光看着贵女,说道:“灵儿,我不是让你离开吗?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宇哥哥,那你呢?你为什么要欺骗我?你说你有事情要忙,却在这里跟这个女人厮混,难道这个女人在你心中才是最重要的吗?” 贵女撕心裂肺的说着,无辜的眼泪如同短线的珠子一样,不断的滚落下来。 徐若初看着这个女人,心中多了几分同情,但更多的是厌恶,自己没有本事却要怪罪到别人身上。难道以为她徐若初是好欺负的吗? 想着,徐若初没有丝毫的犹豫,她朝前走去,站在贵女面前,伸手给了她一耳光,厉声说道:“你不要自己没有本事留住靖王的心,就以为天下的女人都想要爬上靖王的床,我告诉你,你在乎的东西,我徐若初根本就不稀罕。” 说着,徐若初就绕过贵女,准备离开。 这一耳光,不仅让贵女吓住,也让晨靖宇心中大惊,想不到若初竟然天不怕地不怕,有这样的胆量。想着,晨靖宇嘴角一抹笑容,他晨靖宇看上的女人,怎么可能是缩头乌龟呢? 贵女半天才反应过来,对着小厮说道:“你们还不帮我教训她!” 这一下,两名小厮把徐若初抓住,但是畏惧的目光看着靖王殿下,这里毕竟是靖王府,他们这样做,一旦惹恼了靖王殿下,可只有死路一条了。 “给我打她耳光!” 贵女如同发疯的野兽一样,冲着他们大声的吼着。 “你们给我放开她,还不给我滚下去!” 与此同时,晨靖宇开口说着,两名小厮吓得胆战心惊,急忙的松开手,然后转身离开。 这一下,贵女心中不舒服,转身看着晨靖宇,说道:“宇哥哥,难道你还要维护她吗?她刚才可是打了我一耳光,无论如何,我都要讨回来。” 说完,贵女就扬起手来,晨靖宇一把将他手抓住,说道:“你这是在干什么?难道你还要闹出什么祸端来吗?现在给我滚回去,否则的话,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贵女被晨靖宇的气势吓到,只好灰溜溜的离开。 徐若初则一直保持着冷静,目光看着远方,她此刻说不出来心中的滋味,她努力的告诉自己,不要在乎这个男子,但是心却不由控制。 第两百一十章 探探口风 晨靖宇知道,现在若初心情不好,他也明白不管自己问什么,若初都会保持沉默的,眼中带着无奈,带着落寞,但还是开口对着双瑞,说道:“双瑞,你派几名高手,好好地送若初回府,如果有什么意外的话,我拿你是问。” 双瑞吓得腿软,连忙说道:“好的,靖王殿下。” 然后双瑞走到徐若初身边,对着她伸手,说道:“若初姑娘,请。” 徐若初根本没有看一眼晨靖宇,她迈着轻盈的脚步离开。晨靖宇则一直目送着她离开,欲言又止的神色,想要跟她解释,却不知道从何开始解释。 这一下。晨靖宇心烦意乱的坐在凳子上,伸手来一拳砸在桌子上,脸上露出悲伤的神色来,说道:“若初,你一定不要误会我,我真的跟灵儿之间没有什么,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冷漠呢?” 此时。双瑞走进来,看到晨靖宇的模样,便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还是小声的说着:“靖王殿下,我已经将若初姑娘平安的送到将军府了,你不用担心了。” 晨靖宇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双瑞,满眼都是悲伤,失落的神色,不安的语气,说道:“双瑞,若初可有跟你抱怨,我知道若初的个性,只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见她一面了。” “靖王殿下,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子。不管你想要见什么人,大家都会来见你的,你不用着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双瑞一脸意味深长的口气,说着,他不想看到靖王这份失魂落魄的模样,他们心中还有春秋大业,只要他们一统天下,不管是什么样的女人,只会投怀送抱,而徐若初也不会例外的,双瑞在心中自信满满的说着。 只见晨靖宇脸上露出一抹失落的笑容来,如同风中盛开的茉莉。他的笑容带着魔力,让人被他的笑容感染着,想要努力的靠近他。 可是,尽管如同冠玉般的面孔上露出笑容,心底的苦涩却只有晨靖宇自己能体会。 哪怕是跟了他多年的贴身侍卫双瑞,亦不能懂。 他晨靖宇的身边,无需太多人过往,他晨靖宇在意的,只有那唯一的一抹倩影,再无其他…… 翌日。 阳光笔直地照射进了屋子。 绚烂的光线照在雕花格子上,露出好看的斑驳景象来。 晨靖宇这一夜几乎是辗转难眠,刚一醒来,瞥见这大好的晨光,心头豁然一亮。 他本不屑于去证明本就不存在的事情,也从来不屑于去向任何人解释,可是,既然那个笨女人如此在意,那他便索性去解开这个结好了。 只是,晨靖宇不知道的是,在他做下这个决定的时候,已经有另外一个人比他更为着急地入了宫…… 坤宁宫外。 一抹鲜红色的倩影由远及近,细碎的脚步走得急了,险些崴了脚。 倩影身边的婢女立刻伸手去扶,嘴里小声着:“贵女,您当心脚下!” 灵儿身形一顿,幸得身边的婢女扶了一把,这才没有摔着,她的眉梢顿时蹙了起来,然而,想到她今儿要来找皇后娘娘说的那件事。灵儿的嘴角忍不住又绽开笑容。 “哼,没事儿,本贵女今天心情好,蓉儿,还不快些去通报皇后娘娘。” 是的,今天任何事,都比不过她心里那个人重要! “是,贵女。” 蓉儿也是丝毫没有耽搁,她快几步上前,和坤宁宫前的宫女嬷嬷通报了声,那嬷嬷见是灵儿贵女,皇后娘娘眼前的怜人儿,立马去通报,得到许可后一路领着灵儿入了内宫。 “姑母,灵儿来看您了。” 远远的,灵儿就一脸笑容迎了上来,她亲昵地挽住皇后的胳膊,拿眼神示意蓉儿,说道:“快把父亲托人给姑母带的凤梨酥呈上来,父亲说了,姑母打小就爱吃。” “是。”蓉儿应声呈上。 皇后笑意吟吟。却只抬手唤宫女接了去,亦是不着痕迹地拉开了贵女和自己之间的距离。 皇后端坐着,说道:“替本宫谢过侯府了。” 顿了顿,她端起一杯新泡的茶,慢慢呷了一口,然后才说道:“只是,灵儿,你今日入宫,莫非就只是给姑母我送一碟凤梨酥这般简单?” 呵呵,无事献殷勤,不知道她这个外甥女又在打什么主意了。 “姑母!看您说的,灵儿就……就只是想您了,来……看看你嘛!” 女儿家被看穿了心思,灵儿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用几乎是低若蚊蝇的声音说道:“人家……就……顺便……请求姑母一件小事嘛……” “哦?何事?不妨说来听听。” 皇后心中也有了些许数目,呵呵,贵女这丫头惦记上的事情,又求到了她这个皇后这里,只怕也非同小可。 “姑母,灵儿想请姑母牵线做媒。允了灵儿一桩婚事,好吗?” 虽然觉得这种事情由女儿家自己提出来,似乎是有一些害臊,但是为了靖王殿下,又有何不可? 灵儿一想起晨靖宇飞身救下自己的场面,心里就如同小鹿乱撞一般。 恩,就是那四目相对的瞬间,她确定,晨靖宇,靖王殿下一定和她所感受到的一样,他们之间的缘分,就在那一个瞬间开始了。 “什么?” 皇后娘娘显然没有想到,贵女这一大早跑到自己这坤宁宫来,居然是替自己说媒来了。 “灵儿。你身为贵女,更要大气端庄,这种话,女儿家怎可轻易说出口?也罢,你且回去,本宫今日只当未曾听过。” 皇后虽说打小疼爱这个外甥女,只是她终归贵为皇后,这种不合礼仪之事,她怎能允诺?更何况,现在太子和靖王之间的明争暗斗那般激烈,稍有差池,太子的位子只怕…… 哼!谁都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添乱! “姑母……” 灵儿也傻了眼,她没想到姑母非但没有同意,相反的,似乎还生了气,这……这可如何是好? 灵儿还想再说些什么,皇后却已经起身,转身朝内帷走去,一边走,一边对着宫内的宫女冷声吩咐道:“贵女想来是受了刺激,快些送贵女回房多休息休息。今天风大,就无需外出了,免得伤了玉体。” “姑母!皇后娘娘!” 灵儿踉跄了两步,她不明白怎么一向亲善的姑母,在这件事情上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现在,这是要她禁足的意思吗? “贵女。请回吧。娘娘要休息了。” 左右的宫女应声上前,客气地请贵女离去,灵儿心中纵然有太多无奈和气愤,可是事已至此,也是无计可施,只能愤愤地暂时离去。 姑母,就算你否定了我。灵儿也绝对不会放弃靖王殿下的! 离开坤宁宫正门的时候,贵女在心中暗自发誓道。 绝对不会放弃! …… 三天后。 贵女的房间外,扑通跪下了好几个奴才婢女,他们惶恐地跪着,装着食物的托盘毕恭毕敬地端着呈在头顶。 为首的是贵女的贴身婢女蓉儿。 只见她的脸上写满担忧和焦虑。 蓉儿跪在地上,手握着托盘,着急地向前跪行了几步,也顾不上膝盖处的疼痛,她看向那扇紧闭的房门,劝道:“贵女,您开开门,好歹吃点东西吧!这样下去,您的玉体受损可怎么办?” 天知道,贵女自从三天前在皇后娘娘那儿遭拒归来,竟整整三日不曾出过房门,期间更是滴水不进,颗粒不食,这叫人怎么能吃得消呢? “贵女,皇后娘娘特命御膳房送来了您爱吃的小吃,还有糕点,您尝一尝吧!” “贵女,您开开门,奴才们把吃的喝的给您送进去好不好?” 然而,一连串的劝说,和担心,门内却依旧是半点动静都没有。奴才们各个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道要怎么办好了。 “蓉儿姐姐,要不。咱们去求皇后娘娘来劝劝贵女吧。” “好,只能如此了。你们在这里好生照看着,我去去就来。” 蓉儿清楚上次的事情惹皇后娘娘生了气,所以一直未敢去请皇后娘娘来此,可是眼下,除了请娘娘来劝劝贵女,似乎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蓉儿这一路小跑,急急地跑到坤宁宫前跪着求情,管事的宫女听说是贵女绝食三日,吓得急忙去向皇后通报。 “娘娘,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 “何事如此慌张?” 皇后正在思忖如何化解靖王殿下对太子的威胁,不想被着急忙慌的宫女给乱了心神。语气大为不悦。 “禀皇后娘娘,方才有婢女来报,贵女……贵女她已三日未进水米,还请娘娘移驾前去相劝。” “什么?” 三日滴水未沾? 皇后娘娘没想到,灵儿这个丫头,从小任性,可是绝食这样的事是做不出来的,可是现在,居然为了一个男人,竟不惜如此伤害自己的身体。 灵儿啊灵儿,你这是在逼姑母吗? 皇后无奈地探口气,也罢,就让她前去看一看,问一问,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连贵女都为他如此痴迷! “走!” 皇后娘娘到的时候,房外的一众人等仍旧辛苦地跪着,门依然是纹丝未动,里头半天听不到一丝动静。 皇后朝蓉儿示意,蓉儿会意,迅速上前敲门,说道:“贵女,皇后娘娘看您来了,您把门开开。” 门内。 灵儿虚弱地躺在床上,听说是皇后来了,她一边哭诉着,一边将早就准备好的白绫拿了出来,轻轻一扔,挂在了屋梁上。 小心地打上一个结,灵儿将脑袋伸了进去。 “蓉儿,你替我告诉姑母,灵儿老远来京,一来京城便遇到了坏人,受尽了委屈,可是没办法,现在爹爹不在身边,灵儿孤身在此,没人疼没人爱,就连婚事都没人肯替灵儿做主。灵儿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倒不如死了干净。呜呜……” 话说完,灵儿脚下一蹬,人便腾空了。 外头的众人只听得贵女一通哭诉,接着便是咚的一声响。 皇后娘娘顿时面色大变,她的声音颤抖着:“快,救人!” 第两百一十一章 牵线搭桥 房门被几个奴才用力撞开了。 皇后娘娘率先进了屋子,一眼便看到了悬在白绫上的贵女,几个奴才见了脸面都吓白了,赶紧地冲上前去将贵女抱了下来,几个宫女将贵女扶到床上去。 皇后娘娘冷着一张脸,她定定地站在那里,沉声吩咐道:“去,请庄太医来瞧瞧,切勿声张。” 唐唐贵女,居然为了嫁给一个男人而寻死觅活的,这要传出去,她这个皇后的脸面该往哪儿搁! 一直到庄太医来把过脉,开了方子,确认贵女平安无事了,皇后娘娘的脸色才稍稍好了些许。 皇后屏退了左右,一个人坐在贵女的床前,望着那张憔悴苍白的脸面,苛责的话到了口边却又说不出来了。只能是哀哀地叹了一口气。说道:“灵儿,你何苦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呢?天大的事,和姑母说就是了。” 灵儿本就虚弱,她微微一抬眼,听着这话,眸光泛泛。清莹的泪水忍不住滑落下来,软软的身子扑进皇后娘娘的怀里,像是儿时那般嗔道:“姑母……灵儿还以为,再也没有人疼爱灵儿了。” 瞧贵女哭的那个伤心劲儿,皇后娘娘也忍不住心软了,她拿出自己的手绢替灵儿抹去眼泪,柔声劝慰道:“孩子,怎么会呢?姑母在呢,姑母会替你做主的。” “真的吗?” 听到皇后的话,灵儿的眼中泛起希望的光芒。 姑母说这话的意思是,她同意去向靖王殿下说这门亲事了吗? “真的。” 皇后点点头,真是拿她没办法。 “嘿嘿!灵儿就知道。姑母对灵儿最好了!” 谢天谢地!这几天的绝食算是奏效了!姑母肯出面和靖王殿下提这门亲事,准成!想到能和心上人喜结连理,灵儿的心里甭提有多开心了! “先别急着高兴。灵儿,你倒是告诉告诉姑母,咱们的灵儿相中哪家的公子了?” 皇后还真是有些好奇了,哪家的公子哥竟有这般大的能耐,能够把他们家刁蛮贵女的心给俘虏了? 灵儿心头一暖,她咬着唇凑近皇后的耳边,低声细语出那个她心心念念的名字。 皇后却吃了一惊! “靖王?” 皇后略微愣了几秒,望着眼前笑靥如花的贵女,内心有些混乱,呵呵,皇后还真是没有想到,他们太子一族一向和靖王那边势不两立,可自己的外甥女竟然偏偏心许靖王殿下,这还真是……令她感到意外。 “灵儿,京城的王公贵胄那么多,你为何偏挑靖王殿下?” 灵儿啊灵儿,你可知道,你看中的靖王殿下,那可是你太子哥哥荣升帝位最大的竞争对手啊! 皇后在心中暗自说道。 只是,这些话,她暂时还不能说给贵女听。 灵儿察觉到皇后的神色略微有了些变化,她往日也曾听父亲说起过靖王殿下和太子哥哥之间的渊源,想来姑母不高兴是在担心太子哥哥的仕途吧。 “姑母,您大可不必担忧,虽然灵儿的心给了靖王殿下,但是爹爹是永远站在太子哥哥这一战线的。姑母,您若肯帮灵儿,灵儿他日绝不会让靖王殿下影响到太子哥哥的大业!” 是的,她要的那个男人,只是晨靖宇而已。 哪怕他不再是靖王殿下,哪怕他一无所有,所以,如果他们在一起,她是绝不会让他去冒那样大的风险违逆太子哥哥的。 “哦?” 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任性不懂事的刁蛮贵女,竟然会说出这样有深意的一番话来,并且是句句都说到了皇后的心坎里。 皇后微笑着点点头,叹道:“如此甚好。灵儿,靖王殿下那儿,姑母替你去说说,但是你得答应姑母,可千万不允许再绝食了。说什么,姑母都不能同意你拿自己做赌注!” 虽然不太情愿,可事已至此,只能由她这个皇后出面帮忙了。 否则,这个刁蛮任性的贵女,真不知道还能做出怎样的傻事来! 但愿,靖王真能应允了这桩婚事,从此不再当太子登基路上的那块绊脚石,那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 靖王府。 双瑞正陪在晨靖宇的身边,二人早起练剑,切磋武艺。中途稍适歇息的时候,晨靖宇负手而立在亭台中央,被汗水浸湿的面孔,在阳光的照射下,越发地显得英气逼人。 这样的靖王殿下,更有气概。 双瑞望着,默默地想。 然而,一声清脆的声音,却打破了这晨间的宁静。 “靖王殿下,皇后娘娘请您移驾坤宁宫。” 来人正是皇后娘娘身边的贴身婢女,晨靖宇垂眸收剑,将套好的剑扔给双瑞,甚至连看都没看来人一眼,径自往后院走去。 只留下淡淡的一句:“待本王宽衣即去。” 然而,这一宽,三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婢女却依旧不见靖王殿下再次走出,眼见着天色越来越晚。婢女只能无奈着走近靖王的门前,低声试探道:“靖王殿下,您换好衣服了吗?” 晨靖宇坐在屋内,若无其事地把把玩着外臣新进贡的蒙古匕首,呵,刀尖足够锋利,是他中意的款! 一想到因为贵女之事,徐若初那女人对自己的漠然态度,再想想皇后和贵女之间的关系,晨靖宇便不愿去那坤宁宫。 所以,他便借着这换衣服的由头,在王府拖延时间。消磨皇后的耐心。 听到门外宫女低声轻唤,他这才抬眼望了眼窗外,呵呵,很好,天色已然暗了许多,晨靖宇这才起身。 “本王这就来。” 呵。这皇后娘娘突然召他入宫,所为何事呢? 靖王殿下随着宫女同行,不一会儿便来到了皇后所在的坤宁宫。他负手立在殿前,眸色清明,淡然道:“儿臣靖王,向皇后娘娘请安。” “免礼。” 呵呵?请安?傍晚入宫请安? 皇后的心里不禁冷笑一声,这个靖王殿下,故意拖延时间,挑在傍晚来给她请安,这不是故意在给她难堪吗? 但碍于所求之事,皇后并没有说破。 她客气地命宫女将事先准备好的榛子酥端进来,皇后微笑道:“靖王殿下真是许久不来我这坤宁宫了,今天。不如尝尝本宫这里的榛子酥,替本宫瞧瞧,贵女的手艺可还好,能否入得靖王殿下的口?” 贵女一早便派人送了亲手做的榛子酥来,要讨靖王的欢心,皇后此时道出。也算是了了贵女一桩心事。 贵女? 晨靖宇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嗯?怎么无端的,皇后娘娘竟提起贵女来?难道,今日皇后相约,和贵女有干系? “皇后娘娘,烦请代替儿臣谢过贵女姑娘,只是。这榛子酥太甜,儿臣吃不惯。” 晨靖宇随手拿起一枚榛子酥,朝皇后示意到,那榛子酥上,一层薄薄的细糖。 “哦?榛子酥吃不惯没关系,本宫这儿,有一道好消息,是关于靖王殿下的,还请殿下静听本宫细说。” 皇后看晨靖宇就连最爱的榛子酥都未曾吃上一块,内心对于说媒一事似乎有了定论。只是,答应贵女的事,她还是要尽量办妥。 更何况,她是唐唐的一国之后,除了皇上,还有谁能够拒绝她? “嗯?”靖王殿下皱眉,却还是静静等待着皇后开口。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隐约升起一股不安,还有不悦的感觉来。尤其是,在脑子里不自觉浮现出某个女人一脸漠然相对的面孔后,晨靖宇的脸色越发地淡漠。 “是这样。靖王殿下府里尚未有王妃,本宫今日邀你前来,就是想替靖王殿下你说一门亲事,不知靖王殿下觉得。前些日子你亲自救下的灵儿贵女如何?” 皇后也不含糊,虚与委蛇的话说多了,靖王反倒是推三阻四的多。她索性把话这话题摊到明面上来说,靖王虽然耿直,也不至于把场面弄得多难看。 只是,就不知道灵儿和这靖王殿下之间,是否有那缘分在了。 皇后说完,就一直面带着笑容安静地望着靖王殿下,那目光柔和而期待,却又好像是要将人看穿一样。 晨靖宇此刻便明白了,自己内心的那份不安从何而来,他的眉头不悦地皱起。比之前更甚。 他当即就开口拒绝道:“皇后的好意本王心领了,只是贵女和皇后娘娘此般亲近,身份高贵异于常人,儿臣攀不起这门亲事。” 晨靖宇的心里头十分的郁结。 呵。徐若初那个蠢女人,本就对他冷言相向了,若是再知晓了这件事,晨靖宇可真是拿捏不准以后她对他的态度了。 皇后又哪里肯依? 靖王殿下虽说与太子不和,可一向也是识大体的人。今天居然当着宫人的面拒绝她,当场拂了她的面子,这感觉可真叫皇后尴尬。 她继续游说,说道:“靖王这番说辞,想是灵儿听了可要伤心了。本宫可是听说了,靖王殿下当日英雄救美的事,想必你们的缘分当时便种下了。要不,本宫这侄女又怎么会甘愿为了靖王殿下而绝食三日呢?” “靖王爷,你与灵儿这般郎才女貌,怎么会有攀不起一说?” 晨靖宇默然不语,心中却已然明了。没想到,灵儿竟然以绝食的方式游说皇后娘娘前来说亲,虽然吃惊,可除了吃惊,晨靖宇的心中,半丝感动全无。 相反的,他很反感。他厌恶除了徐若初以外的,任何女人的有意靠近。 只是,这种深深的厌恶感,他无法当着皇后的面言说。 晨靖宇缓缓品了一口茶,淡然笑道:“真没想到灵儿贵女此番烈性,只可惜痴心错付,本王无福消受,就劳烦皇后娘娘多费心,替灵儿贵女另择良胥,本王府中还有急事需处理,就先告退了。” 说完这一些话的时候,晨靖宇的心头难得的舒畅。 有些事情,该理清了。 有些人,也不该再任由她继续冷战下去了。 晨靖宇说完,也顾不得皇后娘娘一脸的难堪,便拂袖离去了。 第两百一十二章 父子对峙 偌大的坤宁宫内,只剩下皇后气得拍桌子,怒道:“晨靖宇!本宫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做不成的!” 皇后的脸色涨红,她的内心相当的烦闷,靖王本就与太子对立,本想借着此次贵女的亲事,试图拉近和靖王的关系,这样太子登基的康庄大道上便少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靖王这颗棋,她势必要拉到太子的阵营来!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靖王竟然如此执拗! “娘娘,当心您的手。” 坤宁宫里的宫女哪里见过皇后发这么大的火气,各个都担忧得不行,吓得扑通跪了一地。 “一群废物!” 皇后心里本就燃烧着一把火,看着眼前一群平庸的奴才,心里的火焰更旺了,她怒不可遏,气愤地砸着屋子里的东西来撒气。 “混账东西!本宫都如此低声下气地说媒了,你一个王爷,竟然敢一口回绝!” 啪!一个花瓶砸碎了! “要不是灵儿为了你绝食。本宫何苦自讨苦吃!” 啪!一盏茶具摔破了! “娘娘,您别摔了,也别气了,这可是您今年生辰的时候,皇上亲自去御品膳给您挑的生辰礼物啊!” 宫女眼见着一把透齿玲珑梳即将被扔到地上,吓得立刻扑身去接,这可是娘娘平日里最宝贝的东西了! 皇后正在气头上。见什么砸什么,方才听到宫女说到透齿玲珑梳,心头也是一惊,赶紧查看了,幸好没有损坏。 皇后忽的笑了,一双美目望着宫女。 “你刚刚说了谁?” “皇……皇上。” 宫女吓了一跳,不禁担忧起来,她是说错了什么话吗? “对,皇上。走,咱们去找皇上!” 很好。她的话,靖王可以不听,皇上的话,靖王总不能不听吧? “是,娘娘起驾。” …… 养生殿内。 何公公迈着小碎步踏上了台阶。小声地附在皇上耳边低语:“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宣。” 皇上面容疲倦,刚刚批完了奏折,正想着翻牌子去哪个妃子的宫中歇息,没想到此时皇后竟找上了门,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 “是,皇上。” 何公公领旨,宣道。 “皇后娘娘,皇上请您进去。” 得到许可,皇后也不耽搁,径自走入了养生殿。 “皇上,臣妾本不该叨扰皇上,可是眼下有一事,得皇上您来定夺。所以,这才前来,还请皇上恕罪。” 一进殿,皇后便露出一副苦恼的模样来。 “哦?何事?” 皇上不由得放下手头的奏本,皇后向来端庄识大体,身为一国之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倒想知道,皇后何事拿捏不定? 皇后连忙说道:“皇上,臣妾的侄女灵儿早前入京遇险,幸得靖王殿下慷慨相救,臣妾今日寻思着,靖王未娶,灵儿未婚,两人又是郎才女貌的佳偶,方才臣妾也询问了二人心意,灵儿对靖王痴心一片,可是……” 皇后欲言又止,她望望皇上,得到肯定的眼神后,继续说了下去。 “可是靖王,却直接拒绝了臣妾。所以,臣妾斗胆,恳请皇上为臣妾做主,促成这桩美好姻缘。” “什么?靖王拂了皇后的意?” 这个靖王! 皇上寻思着,这靖王和瓜尔加的女儿,倒也实在是般配。他这个父皇尚未表态,靖王竟然断然拒绝…… 想着便只觉得心头憋闷。 “皇上,皇上可要替臣妾做主啊!臣妾就这么一个侄女。哥哥瓜尔加也就这个一个女儿,瓜尔加是皇上倚重的大臣,靖王又是最得皇上您心意的皇子,这桩姻缘,真是天作之合。” 皇后深明皇帝神色的转变,心想这事,只怕能成。 果然,皇上点头道:“皇后的意思,朕知道了。靖王也着实该添个正室了,瓜尔加的姑娘,正合朕意。皇后先回去,朕找靖王聊聊。” 皇后满意地离去。 只是,皇后并不知道的是,皇上的点头允诺,其实只是想看看靖王近日在忙些什么,为何推脱皇后的美意罢了。 瓜尔加。 皇后一族的人脉。 …… 皇上宣召靖王入宫的时候,已是入夜。 天色微凉,何公公特意让御膳房温了一壶酒送来,好让这父子二人好生畅叙,聊一聊心中的想法。 一片沉寂后。 靖王殿下随性坐下,甚至连请安都没有。径自倒了一杯酒水,自斟自酌,他的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像是潜藏在这如水夜色中的淡然香气,闻着清香,入心则冷。 靖王率先开口道:“父皇今日好兴致,邀儿臣对酒赏月,儿臣真是受宠若惊。” 皇上面色微楞,他挥挥手让侍卫和宫人尽数退开了数米,直至他们之间的对话只有他们父子二人能够听清为止。 心里头略微有种异样的苦涩。 最像他的靖王,不知道从何时起,竟与他这个父皇之间如此生疏了。 “放肆。朕今日召你来,所为何事,你不知道?” 竟与他这个做父皇的装聋作哑,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所以,父皇是来当皇后娘娘的说客来了?” 晨靖宇嘴角冷冷扯动,他戏谑地望着眼前的男人,眼前这个曾经对自己的母亲,他深爱过的女人,翻脸无情的男人。 “你!” 晨靖宇那种事不关己吊儿郎当的态度。气得皇上差点吐血,他愤怒地拍在桌子上,远处的侍卫们看不清缘由,吓得扑腾跪了一地。 靖王嘴角的笑意更甚。 “父皇,若是当说客就不必大费周章了,今天这酒儿臣也饮了,到此儿臣便告退了。” “坐下!” 很好,看来他真的是和他这个父皇话不投机半句多了,这才说不了几句话,就要告退了。皇上呵斥道,命令靖王坐下。 “朕还有话要说,你走什么走!” “哦,那儿臣洗耳恭听。” 晨靖宇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他唇畔的笑意逐渐散了去。露出淡漠的本质。 他和这个父皇之间,亦只剩淡漠。 “靖王,你说说看,瓜尔加家族的贵女,哪点配不上你了?” 皇帝心中愤懑,真是难怪皇后会来求他做主,靖王殿下的这个臭脾气,可真是跟他那个执拗的母妃有的一拼! 想起那个女人,皇上的语气不自觉地软了几分。 “父皇多虑了,是儿臣高攀不上。” 晨靖宇并不打算和皇上直言内心的想法,依旧四两拨千斤地打发着。 “胡言乱语!你是朕的儿子,这天底下,哪个女人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皇上打断靖王,说道。 “就像母妃那样?” 听到皇上说这话,靖王心里压抑多年的苦楚瞬间喷涌而出,他冷冷地望着眼前这个坐拥天下的男人,不着痕迹地戏谑。 原来,在他的心中,女人不过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真是枉费母妃却对这个男人用情至深! “晨靖宇!” 多年的心事,甚至是心病。就这样被自己的儿子戳破,说道,皇上的心里五味杂陈,他急急地呵斥靖王住口。 “朕在说你的婚事。朕的事,你无权过问!” “是。父皇。” 晨靖宇淡漠道。 “可是父皇,你要知道,并不是所有人对待所爱之人。都是那般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儿臣的心,只容得下一人。” 是的,就算他不愿承认,他的心,也早已被那个待他冷若冰霜的女人给占据了。再也,容不下别人。 “靖王的心里是装了哪家的姑娘?” 知子莫若父。从他在谈及这个话题开始。皇上就已然注意到,他的皇子,晨靖宇的心里住了一个人。 还真是好奇,是怎样的女人,肯让他这个桀骜不驯的皇子,不惜违逆皇上和皇后的旨意。 “这个父皇日后自会知晓。” 说起,想到那个女人,晨靖宇的面色便柔和了不少。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儿臣现在唯一可以告知父皇的便是,儿臣的心里只容得她一人,儿臣当初救她脱苦海的时候,便决心对她负责到底,这一世,儿臣的王妃也只会是她一人,所以,儿臣的婚事,便不劳父皇,还有皇后娘娘费心了。” 有些话,还是趁早说清楚的好。 免得解决了一个灵儿,还有千千万万个灵儿,单单这一次,徐若初对他冷眸淡漠那么多天,晨靖宇的心里别提多苦闷了! 再多几次误会,他真要吃不消了。 “你!” 皇上面色一沉,没想到他叱咤战场那么多年,到头来气势竟然完全败在了自己的儿子之下。 皇上不甘心,问道:“倘若朕下一道赐婚的旨意,你为了那个女人也胆敢抗旨不遵?” “父皇大可一试。” 晨靖宇冷笑一声,一道赐婚的旨意又能如何?他认定了她。哪怕是刀山火海,他也照闯不误! 那笃定的模样,竟像极了他当年的样子。 皇上看得微微一愣,心头又有种说不出的陈年滋味翻涌了上来,他猛然喝下一杯酒,烧酒入喉,滚烫的情绪充满了胸腔。 “朕倒要看看,你能为那女子坚守到几时!” “儿臣告退。” 晨靖宇亦不想再多言什么,于他而言,皇上不仅仅是父皇,更是君,他们之间少了寻常父子的亲近,自然也没什么可以沟通的。 他是主宰天下的君王,他又何时肯听听他这个做儿子的心声? 晨靖宇迅速地起身。离去。 今夜一叙,倒是让他越发地确定并且坚定了自己的内心,有些话,如若是现在不说,便再也说不出口。 有些误会,如果再不及时解释清楚,那么有些人,只会离得越来越远。 …… 皇上望着离去的晨靖宇的背影,心口堵住,唇角失笑,这一夜,他一代君王,竟被自己的儿子给威胁了……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您不能进去。” 不远处,何公公的声音传了过来,皇上收敛起酸涩的情绪,转头望向来处,呵呵,那一身厚厚的披肩,暖手的碳炉,看来一早就在旁等着了。 这靖王一走,皇后就急不可耐地来了。 皇上缓缓开口道:“何公公,宣皇后觐见。” 第两百一十三章 弄巧成拙 皇后娘娘匆忙赶来,她急切地看向皇上,问道:“皇上,您和靖王殿下商榷得怎么样了?” 方才她和坤宁宫的几个婢女就在不远处,却听不真切,只看到靖王翩然离去的身影,也不知结果如何。 皇上苦涩地饮下一杯酒,忍不住摇头叹了一口气。唉,他这个儿子,他还真是管不了了。 “皇后,今日之事,朕只当从未听闻,就此作罢吧。” “皇上!” 皇上脸上的表情很是吃惊,她没有料到,皇上亲自出马,靖王殿下竟然连皇上的意思都敢忤逆!这……她可是答应了贵女的,让她怎么向侄女,向哥哥交代呢? “皇上,靖王殿下可有说为何?贵女是臣妾的侄女,论身份地位,和靖王殿下那也是极为相配的。贵女若是有哪里做的不好的地方,臣妾回去定会好生调教,还请皇上替臣妾做主,替贵女做主啊!” 皇后的脸上呈现出凄然之色,她不甘心地继续向皇上求情。 如果,靖王殿下不肯娶贵女为王妃,那么靖王这步棋无法成为太子的棋子。那必然会是太子成就大事路上的绊脚石。 她怎肯轻易妥协? “胡闹。” 皇上的心情本就因为靖王殿下那玩世不恭的态度惹恼,可是他没想到,靖王不服软,就连皇后居然也一再相逼。 他猛然起身,拂袖,果断地拉开皇后和自己之间的距离。 皇上沉着一张肃穆的面孔,双手负立在身后,他望着皇后错愕的神情,顿了一会儿,还是将心头烦躁的心绪压了下去。 皇上摇摇头,他面露无奈地说道:“朕倒是想促成与瓜尔加的这桩婚事,可是皇后,朕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外头已然欠下风流债了!只怕是配不上瓜尔加的姑娘了。” “什么?靖王殿下……他怎么了?” 风流债?靖王?难道说靖王殿下的心里。有人了? “这……这怎么可能呢?” 皇后一时没站稳,脚下踉跄了几步,灵儿不是说她和靖王殿下心意相通的吗?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意中人来?可是,皇后瞧着皇上那副严肃生气的模样,倒也不像是假的。 “靖王这个混账东西!也不知是犯了什么糊涂,居然在宫外欠下了一笔风流债,现在人家姑娘家叫嚷着让他负责任,朕是皇家,也是父亲,靖王如此糊涂,朕恨不能杖责他,可是这事关系到皇家的颜面,这责任,又不能不负。” 说到这里,皇上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转头望向皇后。 “皇后,你说说,靖王做了这种糊涂事,根本配不上贵女,你看,你可有替朕分忧的法子?” 涉及到皇家颜面,皇后也不能再说什么。她微微地朝皇上福身,露出一抹笑容来。 “皇上,贵女那边臣妾负责劝说,您大可放心。” 事已至此,要怪也只能够怪贵女和靖王殿下之间,缘分还是少了些吧。皇后在心中暗暗地想。 “如此,便辛苦皇后了。” 这件事情总算是得到了圆满的解决,皇上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表情,他大步流星地离开此地,一行宫人立刻摆架随行。 皇上前脚刚走,皇后的脸色就垮了下来。 “来人!给本宫去请贵女道坤宁宫来!” “是,娘娘。” …… 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贵女满怀期待地走进了坤宁宫,双眸里盛满了笑意,姑母深夜召她至此,想必是……靖王殿下那边有了回音? 那个风度翩翩又温润如玉的男人,他会应允的吧? 想起那一日他救下她的瞬间,温厚的大掌揽住她的纤腰,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直击她的心脏。 灵儿知道,那一刻。她就明白了,她愿将这一生交与靖王。 “灵儿参见皇后娘娘。” 灵儿特意换了一身粉色的衣衫,鬓角戴上了上回皇后赏赐的云玉钗,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 “免礼。” 皇后露出微笑,她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贵女来身边坐。 灵儿依从了。 “姑母,灵儿托您的事情,不知道靖王殿下是……是何应答?” 灵儿咬着唇,两腮微微泛着红,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呵呵,能嫁给玉树临风的靖王殿下,那是天底下多少女子求之不得的事情! “呵!灵儿,姑母说了你可别生气。靖王殿下对你,可是半点意思都没有。就连姑母找了皇上求情,靖王殿下却只说,他的心里另有心上人。灵儿,依姑母看,你和靖王爷这婚事,只能黄了。” 最终落得这样的结果,不光是贵女的心啪嗒一下从天上摔到了地上。就连皇后的心情,也郁闷得紧。 “什么!怎么可能!姑母,您的意思是,靖王殿下拒绝和灵儿的……亲事?” 刚刚做好的寇丹红的指甲,深深地掐进粉嫩的皮肤里,无端端地生疼着,灵儿不相信,靖王殿下……居然会为了别的女人,拒绝自己? 怎么……怎么会这样? “灵儿,姑母尽力了。今日姑母游说了靖王,还求皇上亲自赐婚,却没想到靖王爷在外惹了风流债,直言要对那个女人负责任,想起来,都叫人生气!” 柳叶眉皱起,皇后想起今日靖王殿下居然敢让她等了一个白昼,心里就气愤不已。 “哼!拈花惹草的王爷,哪里配得上我们如花似玉的灵儿贵女!放心,姑母一定替你择一个良胥!” 虽然丢失了靖王这一步大好的棋子,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皇后只能静下心来,缓缓地劝慰着贵女。免得她再一时想不开。 “不要!姑母,灵儿不要,灵儿这辈子,只想嫁给靖王殿下一人!姑母,您就再帮帮灵儿,再去求求皇上好不好?” 灵儿紧紧地抓住皇后的手腕,她满怀殷切地望着姑母,是的,赐婚,只要姑母肯再去求求皇上,只要皇上肯下一道赐婚的圣旨,靖王殿下又怎么会不娶她呢? 不会的,靖王殿下的身边,靖王妃。除了她灵儿,谁都不可以! “灵儿,靖王殿下已经明明白白说了,他的心上人另有他人,皇上都已经允诺了,你叫姑母如何去强人所难呢?” 虽然心疼贵女,可是却也是无可奈何,皇后只能将手抽回,定定地望着灵儿。这笔账,她先记下了,日后,定有他靖王殿下需要归还的地方! “姑母!皇后娘娘,灵儿从小到大没有求过您,就这一次,您帮帮灵儿吧!灵儿真的很喜欢很喜欢靖王殿下,如果不能嫁给靖王爷,灵儿宁愿去死!” 贵女扑通一声在皇后娘娘的面前跪下,两行清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她哀哀地乞求着,希望皇后娘娘能够再去求一求皇上。 “我是真的……很喜欢靖王殿下啊!” 可是,为什么。靖王殿下喜欢的却不是她呢? 另有心上人? 难道是……徐若初那个贱女人? 对!一定是那个胡搅蛮缠的贱女人,一定是她抓住了靖王殿下什么把柄,靖王爷才不得不拒绝自己的! 想到徐若初,灵儿柔弱、悲伤的目光里便多了一份嫉恨和气愤。 “灵儿,休要胡说八道。伤害自己的事情,也绝不许你再做第二回!” 皇后面色严肃,她郑重地警告贵女。担心贵女会像上一回一哭二闹三上吊那样,再折腾得鸡飞狗跳。 所以,这一次,她得派人把贵女看好才行。直到贵女回到哥哥身边,可千万不能在京城出什么事端。 皇后娘娘抬手,唤来身边最得力的宫女,吩咐道:“芙蓉。你送贵女回房,这几日好生伺候着,贵女若是出了什么事,本宫拿你是问!” “是,娘娘,芙蓉一定照顾好贵女姑娘!” 被唤作芙蓉的宫女自然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她哪里敢耽搁,接收到皇后娘娘的眼神示意,芙蓉即刻上前,将仍旧在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着哀求着不肯离去的贵女拉起,带离了皇后娘娘的视线。 …… 夜色已深。 从坤宁宫被带回到自己的房间,灵儿的心情和之前仿佛是天上地下之间的差距,那种巨大的落差感,那种被拒之后的羞愧感和气愤,让灵儿的心仿佛掉落了湖底。 冷冷的,从头到脚的凉意,冷彻心扉。 徐若初! 又是徐若初! 每一次都是这个贱女人跑出来坏了她的好事! “徐若初!我是绝对不会被你打败的!你那么卑贱,是绝对不会和我的靖王殿下走到一起的!你放心,我决不允许这一天出现!” 如果没有徐若初,靖王殿下一定不会对她如此狠心相据的。 灵儿呆坐在桌子前面,愣愣地望着窗外一轮皎洁的明月出神,现在,就连最后的希望,她的亲姑母,皇后娘娘也不肯出手帮她了,怎么办呢? 正在思考着,灵儿的目光忽然落在了前几日哭闹时的那条白绫上,如果她故技重施。以死相逼,姑母会不会心软再帮她一次呢? “靖王殿下,如果你看到灵儿为了嫁给你如此努力,你会不会很感动?” 嘴角露出一抹微妙的笑容来,灵儿立刻将那白绫取了来,麻利地绕在房梁之上,纤细的玉指打好结,灵儿望着这备好的白绫,嘴角的笑意更浓。 这一场苦肉戏演完,皇后娘娘那么疼她,太子哥哥那么宠她,她想要的,一定都会得到的! 徐若初,我是一定会赢你的!靖王殿下。只能属于我灵儿! “贵女,您睡下了吗?我是皇后娘娘派来照顾您的芙蓉,皇后娘娘特意命御膳房熬了安神的药膳,您且服下休息可好?” 芙蓉恭敬地立在门外,手里捧着托盘,安静地等待着屋内贵女的回答。 听到芙蓉的声音,灵儿明白,时机来了。呵呵,演戏而已,她可不想真死,正好,可以借芙蓉的口把上吊自杀的消息传给姑母…… 想着,灵儿便站在了圆凳之上,再次将脑袋伸进白绫里面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灵儿察觉到一种异样的感觉,那种瞬间被什么东西擒住的感觉,让她的后背不自觉地渗出细密的冷汗,只觉得有些诡异。 只是,机不等人。 灵儿来不及多想,她伸出双手,紧紧地抓住两条白绫,提脚想要慢慢将凳子踢倒,却没有想到脚下突然一滑,灵儿只觉得脖子处陡然变紧,身体腾空,双手双脚无力地扑腾着,却发不出半点声音,直至眼前彻底变成了一片黑暗…… …… 第两百一十四章 弹劾靖王 “不好了!不好了!” “贵女上吊自杀了!” …… 一时间,贵女深夜上吊自杀的事情传遍了整个宫中。 芙蓉惶恐地跪在皇后的面前,纤弱的肩头因为昨夜的突发事件而变得颤抖不已,她嗫嚅着禀报道:“皇后娘娘饶命,贵女她……去了。” 昨夜,她端着御膳房送来的药膳去敲贵女的房门,可是等了些许却没有动静,想起上次的事情,芙蓉立刻推门,这才发现房门居然被人从里面锁住了。 她大声地喊来下人救人,可是,等到房门打开的时候,贵女她……却已挂在了三尺白绫的上面,面色惨白…… “什么!” 这一夜,皇后遭噩梦缠身,睡得极为不踏实,没想到,一早醒来,还没曾从噩梦之中缓过神来,就传来这样的噩耗! 灵儿她……居然……上吊自杀了! “快,和本宫一道去贵女那里看看!” 灵儿是皇后唯一的侄女。这些年久居在宫中,为了太子的春秋大业,皇后心中的苦闷从未向他人倾诉,若不是这个刁蛮任性的丫头时不时来京城与她作伴,这些个黑暗无边的日子,倒真是难熬。 可如今,太子大业尚未成就。贵女竟然…… 想着,皇后的心头不由得一阵难受。 到了贵女所住的地方,期期艾艾的哭声一片,清一色的丧服,让贵女的死在皇后的眼前呈现得越发真切。 贵女的婢女蓉儿见皇后娘娘来了,红着一双肿大的眼睛迎过来,一下子扑跪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流。 “皇后娘娘吉祥!皇后娘娘,小姐去得太委屈了,还请皇后娘娘替小姐做主啊!” 蓉儿从小伴着贵女长大,哪里能接受得了小姐突然去世的打击,尤其是想起这几日小姐满脸的欢欣,突然间就走了,蓉儿按着心脏那里。一突一突的疼。 “灵儿……” 当皇后亲眼见到贵女双眸紧阖,一双薄薄的红唇却再也吐不出欢快的笑声的时候,她的心中十分地伤心,悲痛之余,她将这一切的仇恨都算到了晨靖宇的身上。 好一个靖王殿下! 灵儿那般仰慕他,他非但不肯娶,还编出那样的理由来,害得灵儿为了他白白丧命! “晨靖宇……你对灵儿的伤害,本宫一定要提她讨回公道!” 虽然,贵女说到底只是皇后和太子手中的一枚棋子,她的存在,是为了将来帮助太子登上皇位的,可是眼下就这么白白死了,皇后怎么想怎么不甘心。 要对付像靖王那样不识时务的人,皇后又怎么会肯让贵女就这样白白去死? 皇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明白,人死不能复生,可是眼下,贵女已经死了,那就该让她的死变得更加的有价值! 望着贵女冰冷的身躯,皇后的心中已然有了主意,这一次,她非要叫靖王殿下吃不了兜着走! …… 皇后的殿中。 太子亦是听闻了昨夜贵女之事,匆匆赶来与母后商讨。 “母后,儿臣听说昨夜灵儿妹妹她……可当真是为了靖王?” 皇后点头,面上的表情却是气愤得很。 “太子殿下,传言不假。这几日,灵儿一直求着母后去皇上那儿求旨赐婚,可是靖王他却丝毫不领情,还说在民间有了中意的女子,这才害得你灵儿妹妹伤心过度才……” “太子,你灵儿妹妹的死,和靖王殿下脱不了干系,人命关天,你明日去早朝上弹劾靖王,这一次,就算是皇上有意偏袒,众目睽睽之下,他也难堵悠悠之口!” 太子殿下也是个明白人,皇后如此一说,他的心中也明了了。 母后这是想借灵儿妹妹的死,好好地打击一下靖王的气焰。 “母后。您这是要儿臣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弹劾靖王,可要是万一,父皇执意偏袒呢?” 太子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父皇向来宠溺靖王,虽说他才是太子,可是靖王享受到的待遇,不比他这个太子差几分! “若仅仅是一个贵女,皇上有意偏袒还尚可,可现在,母后手握人证物证,样样都表明在贵女出事之前,靖王曾去过贵女的住处,再加上贵女亲自写下的遗书,太子殿下,你觉得在强有力的证据面前,文武百官会站在哪边?” 皇后娘娘在深宫多年,自然清楚皇上的秉性,可现在,她手头的一桩桩、一件件证据,样样都指向靖王殿下。 既然靖王殿下不肯与太子为伍,非要做太子登基路上的绊脚石。那她这个做母后的,只有亲手将这块碍眼的绊脚石除掉了! “遗书?” 太子微微愣了愣神,随后便笑了,母后竟连这层都已经替他想好了。 “母后高招!” 若真能在明日的朝堂之上扳倒靖王,倒也不失为一件美事,可就算是扳不倒靖王,能够动摇到他的根基,太子就已经很高兴了。 只是,在太子和皇后娘娘相视而笑的时候,一道人影,却不着痕迹地缓缓退了出去…… 靖王府书房。 一抹倩影悄然而至。 “靖王殿下。” 柔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是落雪。 靖王正和双瑞商讨着一些事宜,忽然听闻落雪的声音,不禁蹙眉,落雪是他安排在皇后身边的眼线,此时突然造访,怎么回事? “王爷?” 双瑞并不知道落雪的存在,他直觉地将手摁在剑鞘上,一副警戒的模样。 “双瑞,是本王的人。”靖王按下双瑞的剑,他朝着门口应声道:“落雪。进来吧。” “是,王爷。” 伴随着柔软的声音,一抹鹅黄色的身影迅速地闪了进来,她左右望望,确信门外无人之后才将门关上,转过身,一张小巧的脸上写满了焦急。 “落雪,皇后娘娘那里,是出了什么事情?” 靖王知道,若非急事,大事,落雪是绝不会轻易出宫的。 “回禀王爷,皇后的侄女,灵儿贵女昨夜上吊自尽了。宫里都在传言。说是贵女因为王爷您的据婚才会这般想不开,现在,皇后娘娘伤心不已,已经唤了太子在商量对策,打算在明日的早朝之上,将贵女之死的责任全数推给王爷您。” 落雪担忧地望着靖王殿下,有条不紊地将自己所听到的全数向靖王汇报,包括,皇后娘娘捏造了贵女遗书一事。 “本王知道了。落雪,回去的时候当心,别漏了行踪。” 还真是没想到,为了替太子扫除障碍,皇后娘娘居然连自己亲侄女的死都不肯放过,还有借此制造事端。 靖王殿下失笑地摇摇头,这对母子为了对付他,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很好,不管怎样,他照单全收。 然而,落雪却并没有依言离去,她很担心靖王殿下,如果在明天的早朝上稍有差池着了太子的道。那靖王的麻烦可就大了。 “王爷,皇后娘娘这次可是铁了心要置您于死地,太子殿下心狠手辣,更是不会手软,您看,需不需要落雪为您做些什么?” 落雪握紧粉拳,只要靖王殿下开口。她必然粉身碎骨万死不辞,当年,她这条命都是王爷救回来的,如今靖王殿下有了麻烦,她是决然不会看着王爷赴险的。 “落雪,不必为本王担忧。皇后和太子的那些雕虫小技,还不足以叫本王退怯。再说。行的正坐得端,本王没做亏心事,何惧鬼敲门?” 虽说贵女为他而死,可是靖王的心里并无半丝波澜。 他从一开始就对灵儿言明了,他的心里,只容得下徐若初一人。 所以,其他女人是生是死,为谁生为谁死,都和他靖王无半点关系。 “是,靖王殿下,落雪告退了。” 落雪忍不住在心里自嘲,是啊,靖王殿下那般英明神武,又怎么会需要她一个下属来操心? 她还真是……多虑了啊。 “嗯。” 晨靖宇低声应道,目光却垂在桌子上,似乎在思忖着什么。 落雪见靖王并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也明白靖王的心中已然对明天的朝堂之争有了准备,既然要带的话已经带到了,她便也没有再待下去的理由了。 落雪微微地福身,将面纱重新戴上,转身离去,消失在这茫茫的夜色之中。 待到落雪离开了有一会儿,双瑞这才看向靖王,问道:“王爷,明天的事,您是不是已经有对策了?” 靖王方才半丝都不慌张,想来心中已是有了对应之策,双瑞一颗悬着的心这才稍稍宽慰了些。 “双瑞。你可还记得,前些日子咱们去围场狩猎,意外截获的那些信件吗?” 靖王殿下望着双瑞,淡定自若的神色,仿佛早已将一切都洞穿,那双睿智而深邃的眸子,在夜晚透露出一股自信逼人的光芒。 “您是说,那些信鸽身上的信件?” 双瑞一下子便想了起来,那一日,他随同王爷前去围场狩猎,却不曾想意外收获了几只信鸽,而每只信鸽的身上都携藏着一封信件,双瑞记得当时王爷拆了那些信,面色很差。 难道说……那些信件。和太子殿下有关联? “王爷,莫不是……” 双瑞向来心直口快,想到什么就说,只是,这一开口却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了。 因为他忽然想到,如若当真和太子殿下有关系,凭他对靖王殿下的了解,当时他那种愤怒的神色,只怕信里面的内容,不是他这个贴身侍卫可以随意揣测的。 晨靖宇知道双瑞已经猜到了其中缘由,他点点头,说道:“双瑞,你说得没错,那些信里面所说的内容,全部指向一个人,那就是我们的太子殿下!” 晨靖宇定定地立着,他原本还顾念手足之情,并未将那些信件公之于众,可如今,太子反倒想要咬他一口。 如此,太子犯的那滔天大罪,他只怕也无法再替他遮着了。 明日的朝堂,只怕是免不了一场血雨腥风了…… 第两百一十五章 太子入狱 “上朝……”随着公公在早朝上的一句话音,皇上坐在龙椅上威严地扫视着殿下的群臣。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皇上平和又不失威严的声音在宫殿中响起。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看着已经起身的大臣们,一旁的公公紧接着大声宣读道。 “启禀陛下。” 话音未落,太子殿下跨出一步,双手做缉,目视着皇上说到:“儿臣有事启奏。” 皇上移过目光,盯着太子说:“噢?何事启奏?” “回父皇,贵女一直情系靖王殿下,却不知靖王却对贵女不知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导致贵女心无可恋,于之前留下绝笔,自溢而亡!” 说到此处,太子殿下满腔的惋惜悲愤之情溢于言表。 “噢?” 皇上眉头紧蹙,目光随即转向靖王,问到:“可有从事?” 靖王神色坦然的望着皇上。上前一步,说道:“回父皇,之前儿臣一直追查一事,一时疏忽了贵女的感受,但是于前几日,儿臣追查的事情终于真相大白!儿臣认为父皇应有必要知道此事。” 听着靖王就要把话题拉扯开去。太子愤怒地指责道:“贵女对你的心意以及她的性命难道还比不上你所追查的所谓的子虚乌有的事情吗?!” 靖王转头看了一眼太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说道:“想必太子要是知道了什么事情,恐怕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了。” “好了!”皇上明显的怒声打断了太子与靖王的争执。 “说吧,你所说的事情到底是何事?” 皇上目光转向靖王问道。 “回陛下,儿臣之前无意发现进来宫中竟有人员私通蛮族之民!” 说到这儿,靖王故意停了下来,意味深长地看了太子殿下一眼,使得太子心中一惊。 “什么,竟有此事?!” 皇上听到靖王的禀报,不禁怒从中来。 “是的,必须。根据儿臣多次侦查,终于查明了蛮族奸细的行踪,并且活捉了他,从他的口中得知了,此人正是蛮族首领身边的心腹!并且日夜严刑拷打,问出了与之联系的宫中之人!” 说到此处,靖王的眸色更厉,他直勾勾地盯着太子,那模样,似乎是要将人看穿一般。 “究竟是谁!是谁如此胆大包天,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做出这样的事情?” 听到此处,皇上已经怒不可抑。 “此人正是……太子殿下!” 靖王殿下话锋一转,将矛头直指太子。 一旁太子早已听得心惊胆战,现在靖王索性直接戳穿,他急忙出来喝道:“靖王,枉我把你当做我最亲近的兄弟,你竟然诬陷于我!” 听到靖王说出太子的名号,皇上也皱了皱眉头,看向靖王问道:“可还有其他证据?” 靖王不紧不慢地从怀中掏出几份信件,说道:“这些信件正是儿臣之前所截获的太子与那蛮族的交往信件,请陛下查阅。” 一旁的公公赶紧快步上前,双手接过靖王所呈上来的信笺,交于皇上查阅。 皇上打开信笺,看着信笺中的内容,越看越气,突然猛地站起身来,把信笺往地上一扔,指着跪倒在地的太子便大声怒骂起来。 “好你个太子,枉朕如此悉心栽培你!你却如此通奸卖.国!来人啊,把他给我押下去!!!关入地牢,容后再审!” “父皇,父皇……”伴随着太子声音的远去,皇上一脸怒气地坐回到皇座上,脸色铁青。他真是没想到,自己最得意的两个皇子,一个吊儿郎当不屑他这个父皇。另一个更甚,竟然在暗中绸缪着谋夺皇位! “还望父皇保重龙体!”靖王上前一步说道。 皇上摆摆手说道:“此事靖王殿下有功,朕,必重赏!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退朝!”在公公的喊声中,群臣纷纷退了出去。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 皇后身边的小丫鬟,急急忙忙地跑进了坤宁宫。她刚刚从公公那里得到了消息,说是太子殿下触怒龙颜,被关起来了。 “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干什么!本宫平日里都是如何教导你们的!” 皇后娘娘正端着茶杯,喝着刚刚沏好的茶。她今天心情很好,一直在期待着太子带着好消息归来,可是,眼下这离下朝也有一会儿了,太子却迟迟未来。 “太子……太子……”丫鬟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太子来了?” 皇后的眉梢瞬间染上笑意,很好,这么说,靖王殿下。算是成为了阶下囚了。看来,灵儿的死当真是发挥了价值。 然而,接下来丫鬟说的话,却让皇后大大地吃了一惊。 丫鬟气喘吁吁地说道,“太子他被皇上关起来了!” 砰地一声,皇后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她声音颤抖地问道:“什……什么,怎么会……” 明明被关起来的,应该是靖王才对!怎么会变成……太子了呢? 一边的丫鬟急促地喘了几口气说道:“听宫中的公公说是太子……太子他……私通蛮族。” 私通蛮族?! 皇后娘娘颓然地往后倒坐在椅子上:“这该如何是好……难道我所有的心血都要白白浪费吗,不……不!我不甘心!” 皇后挣扎着从椅子上站起来,旁边的婢女见状立马上去扶住皇后娘娘,却被皇后一把推开,皇后踉跄的向着地牢的方向走去。 然而,当皇后娘娘急匆匆赶到地牢入口时,却被几个侍卫拦下了去路。 “皇后娘娘,皇上有旨,太子殿下乃地牢重犯,无召不得入。您还是请回吧。” “放肆,你一个奴才,怎么和皇后娘娘说话!皇后娘娘可是太子殿下的亲生母亲,难道这你们也要拦吗?” 皇后身边的宫女看见皇后娘娘的脸色难看得不得了,想来娘娘何时受过这样的气,宫女立刻指着侍卫的鼻子训斥起来。 “皇后娘娘,皇上一早就下了旨,我们奉旨办事,如有得罪,还请皇后娘娘莫怪。” 侍卫也很为难,一边是皇上,一边是皇后。地牢里关着的还是太子,这差事……可真叫人难做啊! 呵呵。无召不得入。 皇上连这道圣旨都下了,看来真是气的不轻。私通蛮族这样的罪名一旦落实,那可是杀头的罪。 该死的晨靖宇,又是他!如果不是他把太子和蛮族私下联络的事情抖落到皇上面前,太子此时此刻又怎么会演变到这样的地步。 靖王,本宫与你,势不两立! 皇后望着禁闭的地牢大门,门外守备森严,她就连进都进不去,就连太子现在在地牢里面是暖是冷都无能为力,皇后脚下虚浮,脑子里一片空白。 怎么办,难道这么久以来所付出的努力,当真就这样付诸东流了? “娘娘!” 宫女眼见皇后险些摔倒,赶紧上前扶着,劝说道:“皇后娘娘,咱们且先回宫想想法子。救救太子殿下吧。” 皇后心头郁结,一时竟气的说不出话来。但待在这里也没有办法,只好任由宫女扶着,先行回宫。 轿子行驶到半途,皇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叫来早晨传信的宫女。低声问道:“太子私通蛮族的证据,是不是在靖王殿下手中?” “是,娘娘,奴婢听说,皇上似乎有意将太子一案交由靖王殿下审理。” “走,改道靖王府。” 解铃还需系铃人。如果想要救太子,势必要将靖王手中的信件证据拿到手,没有证据,罪名便不成立了。 皇后虽万分不情愿去求靖王手下留情,可眼下也实在没有别的办法。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若是太子就此罪名坐实,那日后可就再也翻不了身了。 皇后的轿子直接在靖王府前落了轿,王府的下人见皇后驾到,立刻奔赴靖王面前禀告:“王爷,皇后娘娘来访,可见?” 靖王爷当庭揭发太子殿下私通异族之事现下是传的人尽皆知,所以皇后来访,就连王府的下人,也不禁唏嘘。 “哦,来得这么快?” 晨靖宇正悠闲地提笔练着书法,嘴角扯过一抹戏谑的笑容,看来,太子殿下的分量当真重要,堂堂皇后竟肯对他一个王爷屈尊。 晨靖宇缓缓放下笔墨,朝下人吩咐道:“请皇后娘娘到偏厅歇息,本王随后就来。” “是,王爷。” 偏厅? 王爷还真敢张口。 下人擦了把汗,赶忙去门口将皇后迎了进来。 皇后随下人越往王府里走,这心头的感觉越发地怪异。直至行至终点,皇后这才明白心头的怪异感源自何处。 很好!晨靖宇竟然拿偏厅来接待一国之母! “娘娘,这靖王爷也太过分了!”就连身边的宫女,也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替皇后娘娘感到委屈。 皇后暗自捏紧手掌,唇角用力扯出一道弧度,无妨,她今日前来,本就是要求靖王放过太子,再多的折磨,她也只能忍了。 这些账,她且先记下。日后待太子脱困,她好一件件地和晨靖宇算个清楚! “不知皇后娘娘驾到,有失远迎。还请皇后娘娘不要怪罪儿臣怠慢了。” 晨靖宇出现的时候,面色从容而不迫,仿佛什么事情都未曾发生一样淡然自若。 “靖王爷,这虚与委蛇的一套就省了,本宫今日前来,是想和你做笔交易。” 皇后深吸一口气,这才能望着靖王平心静气地说话,若不是为了太子必须忍下这口气,她现在想把靖王咬碎的心都有! “嗯?” “本宫要你放过太子殿下,至于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本宫全部满足你。” 是的,对于皇后来说,现在换回太子是最重要的事,人没了,一切就都输了。 “皇后莫急,容本王想想。” 晨靖宇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样。他思考了好一会儿,终于有了答案。 “本王什么都不想要。皇后娘娘,慢走不送。” “你!靖王,你给本宫等着!” 皇后气急败坏,没想到居然被靖王给戏耍了一番,这下让皇后娘娘的颜面扫了地,多说无益,她气愤地离去…… 第二百一十六章 一定要抓住靖王的把柄 从靖王那里吃了瘪,皇后娘娘的脸上写满了气愤,一双流转的美目中露出凶狠的光芒。 “靖王!这笔账,本宫迟早要找你清算!” 皇后狠狠地咬牙切齿着。 这该死的晨靖宇,仗着手里捏着太子殿下通蛮的证据,竟然敢丝毫不把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如此态度对她,令她颜面尽扫。 更可恨的是,如今的靖王是铁了心要与太子殿下作对,他就像是一头斯文的野兽,表面上看去温润如玉,实则温顺的外表下藏了一颗极为狠毒的心! 一旦被靖王抓住机会,便会被撕咬得体无完肤! 就像是现在,太子殿下因为靖王而入了狱,说不定什么时候便会…… 不!皇后绝不能容许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 “皇儿,你受苦了。你再等一等母后,母后这就想办法去救你。” 皇后娘娘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太子被抓,她这个当娘的心里当真是不好受。 又担心,又害怕,却又一筹莫展无计可施。 “来人。” 皇后唤来宫女。心想,虽然太子一时半会儿难以搭救,可他毕竟贵为储君,在那阴森冰冷的地牢里,凭太子殿下素来锦衣玉食的习惯,怎么能承受得了? “娘娘有何吩咐?” 听得皇后呼唤,一直立在外头待命的宫女即可小碎步跑进来。恭敬地等待着皇后娘娘的指示。 “鸳鸯,你带几个奴婢,去太子宫中一趟,仔细些,替太子爷收拾些平日里用的吃穿细软,去地牢打点打点,可千万别让太子殿下受了委屈。” “是,娘娘,奴婢这就去办。” 管事的宫女哪里敢耽搁,立马领了命就退下了。 “皇儿,母后对不住你,你受了靖王的陷害落得如此地步,母后现在能为你做的却只有这些……” 想起太子的处境,皇后便越发地心酸和心疼。 这时。身边的宫女琳琅上前一步说道:“皇后娘娘,琳琅有办法,可以让靖王殿下主动放过咱们太子爷。” 琳琅入宫有了些年头,这些年一直在皇后和太子身边服侍着,现在太子落了难,皇后娘娘急得团团转,却还要受到靖王的戏弄,琳琅想想都替娘娘觉得难受。 “哦?你有什么办法,尽管说出来,若是真能救回太子,本宫定当重重奖赏!” 皇后被靖王气得糊涂了,一时想不出好的法子来,这会儿忽然跳出一个局外人,皇后的眼前仿佛突然一亮。 宫女琳琅倾身向前,附在皇后娘娘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皇后娘娘,靖王殿下如此害太子殿下,还不是仗着手里头有证据,奴婢想,如果娘娘也能够找到靖王殿下的把柄或者软肋,还怕靖王殿下不肯服软吗?到时候,只怕担惊受怕的可就不是咱们,而是他靖王爷了。” 琳琅细细地与皇后娘娘说着自己心中的主意。 渐渐地,皇后娘娘的脸上逐渐露出了笑容,是啊,她怎么没有想到,靖王殿下也是皇族,陛下那么多皇子中就没有不觊觎皇位的,靖王只怕是也不能例外。 如果,靖王真的参与了皇位之争,那自然会有把柄! “哼!靖王爷,水至清则无鱼,本宫就不信,你靖王爷就半点秘密都没有!” 很好,只要能够找到靖王的把柄,那太子就有救了! “琳琅,这件事,本宫就交代给你去办,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找到靖王的把柄!” 哼!皇后在心中暗自发誓着,靖王现在对他们母子所做的这一切,她一定要让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付出代价! 到时候,她一定会让靖王看清楚。皇位是她儿子的,这天下也通通都是太子殿下的,晨靖宇一个王爷,他有什么资格和太子比! 她定要叫他明白,不管是谁,任何人,只要敢挡在太子殿下的面前,阻碍太子殿下的鸿图霸业,就该死! “必须找到!琳琅,这次任务你完成的好,本宫定当赏赐,但是如果你不能完成任务,那也怪不得本宫无情了。” “是,娘娘,琳琅这就着手去安排。” 在宫里头这么多年替主子们办事,琳琅心中自然清楚,如果办不成,会落得怎样的下场。 只不过,琳琅自信,她一定能够找到靖王殿下的把柄的!皇家根深业大,怎么会没有不为人知的事情呢…… 只可惜。琳琅千算万算,却并不知道,就在她与皇后娘娘商讨此事的时候,一抹鹅黄色的身影正从门前缓缓走过…… 琳琅拿了皇后娘娘的令符,一路畅通无阻地出了宫,在确定身后无人跟踪之后,她来到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建筑面前。 怡红院。 整座京城最著名的风月场所,京城里好多王孙贵胄,达官贵人的公子们常常在此处寻欢作乐。 而这家妓院,在除去地理位置极佳,装修极好这等等特点之外,最令那些风流倜傥的公子哥们流连忘返的,正是这家怡红院里的当红头牌花魁,夜魅姑娘。 而夜魅,正是琳琅入宫以前最要好的姐妹。她拥有着姣好的容貌,纤细的腰肢,声色绵绵,双眸似乎含着情意,总之,一切男人梦中情人的幻想,夜魅全都符合标准。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京城里,宫中也都一直传言,靖王爷也不例外,他爱极了美人! 所以,只要夜魅姐姐肯帮忙,琳琅不信靖王殿下会不动心。 “魅姐姐,是我,我是琳琅。” 琳琅乔装潜入了怡红院,她凭着昔日夜魅寄给自己的书信中所提及的,很容易便找到了夜魅所居住的夜色馆,她轻轻地叩门道。 “琳琅!姐姐可算把你盼来了。” 夜魅听到是好姐妹的声音,立马换上笑容,喜盈盈地来开了门。 “怎么还打扮成这个样子,妹妹。你该不是偷偷从宫里头溜出来的吧?” 夜魅见到琳琅乔装的模样,有些吓了一跳。怎么回事?此时琳琅不该在皇宫里面,陪在皇后娘娘的身边吗?难道是犯了什么事情才偷偷出宫的吗? 她仔细地查看了门外,并未有什么可疑的行迹,夜魅赶紧将琳琅拽进房间,将门反锁好,她蹙着眉头问着琳琅,可在琳琅眼中看来,夜魅姐姐就连皱眉的模样都那般风情万种,惹人怜爱。 看来这一趟,真的是来值了。 “姐姐莫慌,琳琅这次来,是替皇后娘娘办一件事情……” 琳琅握住夜魅的手,姐妹二人在床边坐下,琳琅一五一十地将此次出宫的意图告知给夜魅,并且真切地希望夜魅姐姐可以帮自己这个忙。 “夜魅姐姐,现在太子殿下还在地牢里,如果夜魅姐姐不肯帮琳琅这个忙,皇后娘娘也不会饶了我的。” 琳琅看夜魅有些迟疑,脸上的神色立刻变得苦恼起来,她哀求着拉住夜魅的手。再次恳求。 “魅姐姐,你就帮琳琅这一次好吗?” 只要魅姐姐肯帮助她去到靖王殿下的身边,靖王殿下不可能对魅姐姐的美貌熟视无睹,这样一来,事情就好办多了。 “好。姐姐答应帮你。” 迷惑男人的事情,夜魅自然拿手。迟疑是因为对象是靖王殿下,她可是听说靖王爷威武坚定。在沙场上是个铁血真真的汉子,亦是个杀伐果断的王爷,她可不想和这样的男人有什么瓜葛。 可是,看着琳琅犯难的模样,夜魅又不忍心不帮。 “琳琅多谢姐姐仗义相助,姐姐放心,接下来的事情。琳琅会安排好,姐姐只管吸引住靖王就行。” 呵呵,堂堂靖王殿下,若是流连烟花女子,这样的消息传了出去,只怕会成为天下百姓茶余饭后的闲谈之资吧。 …… 几日后。 靖王率双瑞出府。 这几日频繁忙于太子殿下的案子,他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看到徐若初了,一旦闲下来,脑子里面竟然都是她的音频笑貌。 可是,那个女人,自从误会他和灵儿之后,便再也没露面。 还真是个狠心决绝的女人呢! 于是乎,靖王爷黑着一张脸,领着贴身侍卫双瑞出了门,打算去瞧一瞧那个女人这些日子都在忙什么。 可这刚一出府门,一道人影踉跄,紧接着,一副柔软的身子便笔直地落入了靖王殿下的怀抱中,馥郁的香气扑了满怀。 “啊,对……对不起。” 娇滴滴的女人声音自靖王怀中响起,夜魅缓缓抬起头,一双如水的眸子怯怯地看向王爷,仿佛一头受惊的小鹿。 只是,她的身子,却停留在靖王的怀中,并未离开半分。 晨靖宇不动声色地拉开女人和自己之间的距离,有些不悦地皱起眉头,这个女人身上那股浓郁的花香。刺鼻得很,半点也比不上徐若初清纯的味道。 想起徐若初,晨靖宇又不自觉地笑了。 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会事事都会想起那个女人来了? “无妨。姑娘没事就好。” 靖王殿下轻轻拂袖,出于礼貌应了一声,他并不打算在眼前这个女人身上浪费更多的时间。 呵呵。 她的目的性那么明显那么强。 刚巧他出府,刚巧她摔倒,刚巧她又摔在了他的怀里。 如果这些刚巧都可以勉强称之为凑巧,可是她方才迟迟窝在他怀里的样子,显然不是意外,而是刻意。 只可惜,晨靖宇对别的女人并无兴趣。 更何况,还是这样的烟花女子。 说完,靖王殿下看向双瑞。打算一同离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的女子竟然缓缓地开口唤住了他。 “靖王殿下,您的玉坠掉了。” 夜魅有些诧异,这还是第一次,一个男人面对她,毫无反应!她不死心,手里握着方才从靖王腰间摸走的玉坠,唤住男人。 那温柔得几乎能滴出水来的声音,任哪个男人听了,心头皆是一阵酥麻,只可惜,靖王殿下依旧无感。 “双瑞。” 他背对着夜魅,朝着侍卫漠然开口,双瑞心下了然,去将玉坠取了来。 主仆二人正要离去,街角忽然冲出来一辆失控的马车,车夫正着急地拉着缰绳,可那匹马竟像是发了疯一样的横冲直撞,眼见着就要撞向靖王,夜魅却焦急地跑了过来,推开靖王。 她喊道:“王爷,当心!” 第二百一十七章 靖王的死穴 “嘶”的一声长鸣,马儿应声倒下,飞身踹倒疯马的不是别人,正是靖王殿下。 夜魅神吸了一口气。她就知道,她那倾城倾国的姿色,天下有哪个男人会不为她倾倒?眼前靖王英雄救美,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看来,靖王喜好美女这传闻并不虚。 她满脸期待地望着靖王殿下,却没想到晨靖宇却直直地从她身边走过,猛的掀开帘子,将藏在那车里面摔得四仰八叉的琳琅捉了出来。 “双瑞,这两个人,本王就交给你了。给我押到柴房去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若是跑了,本王拿你是问!” 靖王殿下大掌一挥,毫不怜惜地将琳琅丢到地上,冷冷地对双瑞吩咐道。 哼!皇后娘娘打的什么主意。他又怎会猜不透? 再说,幸好昨夜落雪深夜前来相告,说是皇后娘娘被气得不轻,派了人要来查王爷的把柄。 真是可笑! 他行的正坐得端,怎么会留有把柄可抓? 不过,想到太子殿下被打入地牢。皇后娘娘如今气得不择手段的境地,晨靖宇心头的怒意也去了不少。他倒要看看,皇后娘娘苦等不到办差事的人,又会闹出怎样的动静来? “太子殿下,这气数只怕是要尽了。” 靖王殿下不由自主地叹息了一声,想罢,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将身后的一众残局交由双瑞处理。 …… 禁卫森严的皇宫之中。 皇后却不像靖王那样处变不惊,她着急的在坤宁宫内走来走去,眉头皱成一条线,心里面的不安的感觉却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怎么回事?琳琅已经外出数日,前几日还能捎信来。可是今天,离约定的报信时间已经过去了一炷香,琳琅的身影却迟迟不曾看见。 皇后的心头莫名地一慌,该不是琳琅……出事了? 难道,这么快就被晨靖宇给发现了吗? 不行,她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太子殿下已经在地牢关了好几日了,再这么拖下去,只怕太子殿下的前途就拖没了。 “来人!” 皇后的心中拿定了主意,既然皇上不肯原谅太子,靖王又咄咄相逼,现在就连琳琅也落入了靖王的手中,那么也别怪她这个皇后心狠手辣了。 “在,娘娘。” 宫女们闻声立刻进入。 “琳琅奉本宫的旨意去靖王府请靖王入宫,却不曾想数日未归,方才琳琅偷偷派人来传信,没想到靖王竟然将琳琅扣在了府中,还做出苟且之事!身为皇子,却如此不堪,皇上大怒,去,传皇上旨意,传一支御林军随行,今日定要将靖王殿下捉拿入狱!” 皇后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对,只要拿下了靖王殿下,那么所有的困难便迎刃而解。为了太子殿下,为了她儿子的未来,就算是冒着杀头的风险假传圣旨又如何? 何况,琳琅的失踪,定然和晨靖宇脱不了干系。 皇后要捉拿靖王,那也是秉着名正言顺的理由,就算是日后皇上知道了,她也可以据理力争不是吗? “是,娘娘。” 宫女们听闻事态的严重性,哪里敢耽搁,迅速带着皇上的口谕,去领了一支御林军来。 皇后望着威风凛凛的御林军。心中甚是有底气。 她在心中暗暗说道:“靖王殿下,这一次,本宫看你要往哪里逃!” 皇后娘娘亲自率领着一众御林军浩浩荡荡地出了午门,一路上便直奔着靖王殿下的府邸而去,目标干脆明了。 途经闹市的时候,一道靓丽的身影却吸引了皇后娘娘的目光。 “停,落轿。” 皇后娘娘当即喊停,轿子无声地在离那女子不远处的地方停下,皇后静静地观看着。 闹市的中央,那女子一脸的明媚笑容,举止之间活泼灵动,就像是一只闪闪惹人爱的精灵一样,她欢快地在人群中央走着,时不时看看路边小摊贩手里的新鲜玩意儿,纯真无邪的脸上写满了开心。 皇后娘娘一眼便认出来,她就是将军府的嫡女,徐若初。 徐若初…… 皇后娘娘的脑子里忽然闪过曾经靖王殿下维护徐若初的场景,又想起皇上所说的话:“靖王的心里有人了。” 皇后娘娘一双美目转动着。嘴角不自觉地露出笑意,还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啊!她苦苦查找靖王殿下的把柄那么久,却没想到,居然会在这样的场景下碰到。 “靖王殿下,将军府的嫡女,便是你的心上人吗?” 皇后低声自语着,她迅速地下令,让御林军去拿下徐若初,呵呵,这个女人,说不定就是晨靖宇的死穴,她怎么能轻易地放过徐若初这个大好机会呢? 御林军快速靠近,徐若初却浑然不自觉,她依然和婢女开心地玩耍着。 这时,徐若初拿起一个猴头面具,开心地戴上,脑子里却不自觉地想起往 和晨靖宇一起的光景。不觉有些心塞,怏怏地将面具摘了,缓缓地回过头去。 “夏眉,咱们走吧。” 然而,却并没有熟悉的声音回答她。 徐若初一回头,便看到夏眉被御林军制服,而她在转身的一瞬间,也被御林军捉住肩头,动弹不得。 “小姐,咱们是买东西没给银子吗?” 夏眉根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居然就被御林军给抓了?有没有可以告诉她,这是为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 徐若初无奈地摇摇头。眼前的状况真叫她有些弄不清楚。怎么回事?御林军不是该在宫中当值吗?为何会突然出现在闹市之中,并且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将她和夏眉给拿下了? 她可是良民! 徐若初试探地问着捉住自己的御林军:“这位壮士,敢问小女子犯了何事?” 就是要死也得死个明白才能死得其所吧? 御林军却并未答话,而是直接将徐若初押解到皇后娘娘的轿子前面,禀告道:“启禀皇后娘娘,属下已将人犯捉拿,还请娘娘指示。” 皇后……娘娘? 徐若初的心里咯噔一声,联想近日太子殿下因靖王之故被关在地牢一事,徐若初大概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抓了。 可是,凭什么他晨靖宇做的孽,她要替他受苦啊? 不公平! 再说了,他喜欢的不是灵儿吗?为什么做了坏事,苦果却要她来替他吞呢? 徐若初正在心里暗自较着劲儿,宫女却已依照吩咐掀开了轿帘,皇后娘娘微笑着望着眼前的女人,美目转动着,缓缓开口说道:“徐若初,原来你就是靖王殿下深藏不露的把柄啊!” 幸好。她费劲心思,总算是抓到了靖王的把柄。 否则,她还真是不知道,要如何对付靖王,让他放过太子呢? 真是不知道,嫉恶如仇刚正不阿的靖王殿下。若是知道自己心爱的女人在皇后的手上,还会不会像耍弄他们母子那般淡然自若了。 “承蒙皇后娘娘抬举,若初与靖王殿下不过是数面之缘的交情,绝非皇后娘娘所想那般。” 徐若初心中有了数目,也不慌张,自若地答话。 她说得确实没错啊。靖王他……爱慕的人应该是灵儿贵女吧?每一次她提到贵女。晨靖宇的神色就极不自然,想到这里,徐若初的心里略微有些酸涩。 “是吗?徐若初,既然这样,想必你也不会介意去本宫那里做做客,看看我们的靖王殿下,会不会为了若初姑娘丢盔弃甲呢?” 皇后不急不慢地说着,她还真是很好奇,好奇看到靖王殿下为了一个女人什么都不管不顾的模样。 会吗? 为了徐若初,靖王殿下会不管不顾地放弃一切吗? “娘娘说笑了。靖王殿下.身经百战,他很明白什么事才是重要的,又怎会为若初这样的萍水相逢丢盔弃甲呢?娘娘若是想用若初来威胁靖王殿下妥协太子之事,想必是找错突破口了。” 虽然被御林军擒住,徐若初却并没有害怕,她反倒变得很平静,冷静自若地与皇后答着话,就好像是不是质问,而是交谈一样。 因为她的内心很笃定,皇后抓她,真的是找错人了。靖王,呵呵,靖王怎么可能会在意她的死活呢? “那就试试好了。” 皇后心中倒是挺佩服徐若初的淡定从容的,不愧是将门虎女,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也能保持镇定。可是相反的,她又很厌恶徐若初的冷静,那不迫的一字一句,仿佛就像在嘲笑她这个做皇后的不择手段一般。 “来人,将女犯带回坤宁宫,本宫要亲自审一审。” “是!” 御林军将士听令,捉着徐若初肩头的手掌力道更紧了。 徐若初却本能地想要抵抗。万一……万一晨靖宇真的来救她怎么办?那她在晨靖宇的眼里,岂不成了包袱吗? 不行,她绝对不能够被皇后娘娘带走!是,她承认她很讨厌晨靖宇的自高自大,可是她也不得不承认,她从来也不想成为他的累赘。 她绝对不能成为皇后威胁晨靖宇的人质。 “娘娘。” 徐若初水眸一转。计上心来,她柔柔地唤着皇后,目光清明环顾四周。 若初缓缓开口说道:“有一件关于靖王殿下的事情,若初想告诉您。但这件事情涉及到靖王殿下的秘密,不能让别人知道,还请娘娘准许若初凑近了说。” “哦?” 皇后迟疑地思索着,在确定御林军形成的包围圈徐若初着实无法逃脱之后,她点头应允:“你且到本宫这里细说。” “是,皇后娘娘。” 得到皇后的许可,徐若初挣开了御林军的束缚,她一步步往皇后的轿子旁靠近,余光却瞥过那支训练有素的御林军。 怎么办?她到底要怎么突破这重重包围? 要不然,索性什么都不管了,直接冲出去,拉了夏眉就跑? 可是,徐若初的想法还没来得及实施,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晨靖宇飞起一脚,直接将御林军踹飞。 他紧张地望着若初,问道:“笨女人,你没事吧?” 第两百一十八章 英雄救美 “靖王殿下!” 就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样,徐若初的眼前一亮,她迅速地往靖王身边跑去,御林军急忙去拦,却被靖王打得落花流水。 “晨靖宇,你……你怎么来了?” 关键时刻,幸好晨靖宇及时赶到,否则,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可是,刚刚,晨靖宇是在对自己英雄救美吗? 徐若初还不来细想,为何此时晨靖宇会在这里出现,她只听得皇后气急败坏地大喊一声,下令。 “来人,给朕捉住这对狗男女,全部拿下!” 该死!这样的关键时刻,晨靖宇竟然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凭空打乱了皇后的计划。皇后的脸色很难看,气得直嚷着要把这两个人全部拿下。 “住手!” 晨靖宇却根本不把皇后娘娘的话放在眼里,他冷冷地巡视一圈御林军侍卫,呵斥道。 “御林军听令,今日之事,乃是本王与皇后之间的私人恩怨。谁胆敢插手,本王定不轻饶。” 虽然,晨靖宇不清楚皇后娘娘用了怎样的手段,居然调动得了御林军,可是,凭靖王昔日在沙场之上杀伐征战的魄力,又岂会因为区区一支御林军而退缩? 反倒是那支御林军,在认清来人是靖王殿下之后,略微有了退缩。 皇后哪里肯放过眼前的男女,她大喝一声:“怕什么?出了什么事情,本宫担着,来人。给本宫将靖王和徐若初拿下!” 为了救太子,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皇后豁出去,颇有些不顾一切的意思。 御林军却怯于靖王殿下的威严,迟迟未曾敢动。 直到靖王殿下转头,冷冷地打量着皇后娘娘,嘲弄地问道:“皇后娘娘,儿臣不知皇后何来的权力,竟可调动御林军去捉拿一个七珠亲王?” “呵呵,要捉拿人犯,自然……自然是奉了皇上的圣旨。” 就连御林军也开始不为自己所用,皇后娘娘的心虚逐渐地扩大,只是,却依旧嘴硬,坚持说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来捉拿靖王和徐若初。 靖王是多么睿智的人。 他当场就发问:“哦?既然如此,烦请皇后娘娘让儿臣看一看,父皇的圣旨在何处?” 真是可笑! 堂堂的国母,居然为了救自己的儿子,编造出这弥天大谎来。 靖王殿下的嘴角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来。 “好。你要圣旨,本宫给你。若初,你来替靖王念一念,咱们的皇上究竟是怎样的旨意!” 幸好,皇后娘娘在召集御林军的时候,便已仿造了皇上的圣旨,以防遇到不测之时使用。尤其是,那圣旨上……抹了一层无色无味的东西。 人一旦碰到,毒素即刻入侵身体。 就是再高明的医术,也只怕难以及时相救。 皇后事先服过了解药,她将伪造的圣旨拿出来,静静地等着徐若初上前来取。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在徐若初最终接过圣旨的一刻,皇后的嘴角露出微妙的笑容。 呵呵,靖王殿下,这可是你逼本宫的。 你可知道,你亲手将你爱的女人逼上了死路? 徐若初诧异地望着圣旨,打开,居然是空的!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个瞬间,徐若初的内心涌起一股很不安的感觉。 明明是假的圣旨,皇后娘娘为何还特意喊她来拿? 只是,徐若初还来不及细想,周围的御林军侍卫便刷刷跪了一地,各个抱拳请罪:“靖王殿下,属下得罪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皇后娘娘居然会假传圣旨! 幸好,他们并没有和靖王殿下发生冲突,否则,只怕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请起。今日之事,错,不在你们,该赔礼道歉的人,是我们的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您没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靖王殿下定定地望着皇后娘娘,呵。假圣旨,还真是亏她想得出来这损招,这若是让父皇知晓了,皇后自然吃不了兜着走。 假传圣旨的事情被戳穿了,皇后的脸色很难看。 又是处在闹市之中,但凡有些风吹草动,便会有更多的人围拢过来品头论足。 皇后的目的,只是想打击靖王殿下,救回太子殿下而已,如果今日之事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去,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皇后娘娘为了不把事情闹大,她先是遣散了众御林军,又与靖王等人来到一处僻静之地,她不悦地望着靖王,提出条件。 “靖王殿下,今天的事,是本宫救子心切。本宫是假传圣旨,可是这件事情。本宫认为还是不要闹到皇上那里去好。灵儿的死,本宫可从未怪罪到你的头上。” “哦?” 没想到皇后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晨靖宇静默着,并未说些什么,一双冷漠的眸子充满着寒意。 “还有,靖王,本宫给你三日期限,你去求皇上,就说你所得到的情报有误,私通蛮族的另有他人,求皇上放了太子殿下,这样。本宫自然也会满足你一个条件。” 皇后果然不负靖王的期待,继续说出了内心最在意的事情。 “三日期限?” 呵呵。皇后还真是自信,眼下一切都在他靖王殿下的掌控之中,他又为何要答应皇后的条件,任由皇后摆布呢? 靖王不由得冷笑一声,说道:“本王若是不同意呢?” “靖王殿下,你必须同意。” 皇后笃定地望着晨靖宇,一双美目里充满自信的味道,仿佛胜券在握的样子。 靖王看着皇后那令人厌恶的嘴脸,靖王也不生气,只在心中冷笑,太子啊太子,皇后啊皇后,你们都只不过是自己手中的失败者,如今你们已无翻身之地,又有何筹码能拿来与我交谈?如今不管是天下还是美人,都将会被我留在身边,抓在手心!江山美人我都要!一个也不会少! 靖王的神色被皇后娘娘看在眼里。却也并不着急,只是心中默默想道:“哼!你不过也只能得意这一时,待会便要让你尝尝跌落到万丈深渊的痛苦!” 皇后娘娘缓步走到靖王殿下跟前,笑了笑,说道:“看着靖王殿下如此胸有成竹,想必所有事情靖王必定了然于心。觉得自己全部掌握住了?” 是的,论如今的形势地位,靖王殿下的前途一片大好,所有有利的都被他占了。 可是偏偏,他却丢失了最重要的阵地……徐若初。 “自然。” 晨靖宇自信道。可是不知为何,隐约的。他觉得皇后娘娘似乎话里有话。怎么回事?从刚刚开始,他便觉得有哪里不对? 看着靖王那羁傲不逊的神色,皇后娘娘却突然大笑了几声,拍掌说到。 “靖王殿下果然文韬武略,但如今被本宫亲自挑选九九八十一种毒物而调试出来的毒药被徐若出姑娘不小心给碰到了,却不知……靖王殿下要如何保住自己心爱的女人呢?” 望着靖王一改之前那令自己厌恶的脸色,皇后心中不由的出了一口恶气,扬起嘴角,盯着靖王紧缩着眉头旁的双目继续说下去。 “既然此毒是本宫所调制而出,那么……自然也只有本宫才有解药!否则,只消三日时间,徐若初姑娘,便会承受万蚁噬心之痛七窍流血而亡。” 听了皇后娘娘所说的一段话,靖王的眼眸中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了深深的担忧之情,向着徐若初看去。 而此时的徐若初,脸色已经十分苍白,已经虚弱至极。 若初听到自己被下了毒,心中终于明白过来,那惴惴不安的感觉是来自何处。 她看着皇后娘娘那狡猾邪恶的小人嘴脸,徐若初冰冷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人的身体,冷冷地张口。 “皇后娘娘,平时我未曾与娘娘有过任何交流接触,想必也不会有过得罪娘娘的地方,为何娘娘竟会对我下毒?!” 听着徐若初的质问。皇后娘娘收起了得意的笑容,冷哼了一声,抬起手来在徐若初的脸上轻轻划过,恶狠狠地开口。 “徐姑娘,你与本宫并无冤仇,相反,本宫对你很是欣赏。只可惜……谁让靖王偏偏爱上了你呢!他坏我多年经营,更使得太子如今被关押在地牢,要怪!就只能怪靖王去!只能怪你自己命不好!” “是吗?” 命不好吗? 靖王爱上她徐若初吗? 怎么觉得一点都不好笑呢? 徐若初的心里涩.涩的,她到底……还是成为了靖王殿下的累赘吗? “皇后娘娘,难道就仅仅因为您和靖王之间的私人恩怨,就要牵连无辜吗?您不觉得很可耻吗?” 徐若初觉得这样的皇后娘娘当真可怕。难道皇室的人都是如此,只要他们觉得,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当初晨靖宇无端闯入她的心,便是如此。 现在皇后莫名给她扣上了一顶被靖王爱着的帽子,也是如此。 只是,他们为何,从来都没有人问过她的意见? “皇后娘娘,在您的眼中,生命就是如此卑贱,我就活该成为太子殿下成功路上的垫脚石吗?” “够了。徐姑娘,本宫奉劝你一句,情绪越是激动,毒素渗入五脏六腑的速度越快!你若想活得久些,还是少些动怒为好。” 皇后冷冷地打断徐若初的喋喋不休,转而看向靖王,戏谑道:“靖王殿下,三日之期,本宫希望你能好好考虑,否则,徐姑娘这张清纯脱俗的面容,只怕三日之后,就不复存在于世了。” 皇后望着靖王脸上复杂又心疼的表情,不觉心情痛快。 真是好极了! 晨靖宇,你也有如此进退两难的时刻! “真是可惜了,靖王殿下,现在江山和美人,你只能选一个,本宫等着你的答案。” 说完,皇后娘娘便居高临下地静静等待着靖王的回答。 第二百一十九章 对她的心痛 靖王望着眼前的女人,徐若初的脸色比之前更加显得苍白,粉嫩的嘴唇已经开始发紫,皇后娘娘并没有恐吓他,若初……的确是中了毒。 真是可恨! 早该在皇后要对若初下手之前他就应该及时发现并且制止的! “若初……” 晨靖宇担忧地望着徐若初,后悔自己没能保护好她,更害怕如果他不答应皇后的条件,那么三日之后,若初她…… 不可以! 他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离他而去? “皇后的条件,本王可以答应,但是,如果若初有什么三长两短,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本王一个都不会放过!本王只求若初平安!” 为了救若初,晨靖宇只好答应皇后的条件。他才不管什么太子殿下的死活,他只要徐若初平安无事就好。 “好。只要靖王肯毁了那些证据,求皇上放过太子殿下。本宫自然许诺你,三日之后将徐姑娘完好无损地送还给靖王。” 皇后也没有想到,为了一个女人,靖王殿下居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自己的条件。 还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这徐将军府的嫡女,用途可真不小。 “好!双瑞,那些信件。你去取了全部送交到皇后娘娘手里。” 靖王盯着皇后,目光里充满清冷的气息,他头也不回地吩咐双瑞立刻着手去办。 立刻。 看着若初多受一秒钟的煎熬,他的内心便如同千百只蚂蚁在啃噬一般,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晨靖宇恨不能中毒的人是他自己! “是,王爷。”双瑞虽然内心很不情愿,但是靖王殿下对若初姑娘的那份情意,他却是比旁人都看得更为透彻。 看来,他们现在也只能先放弃对付太子了。 没想到,双瑞转身的时候,一道熟悉又异常坚定的女人声音响了起来。 徐若初缓缓开口:“站住。双瑞。你不许去!” 刚刚发生的这一切都太突然,直到现在她才略微回过神来。 徐若初怎么也没有想到,靖王殿下居然会为了她,毫不犹豫地放弃对付太子殿下的这个大好机会。 她缓缓地望向靖王殿下,却发现晨靖宇亦诧异地望着自己,目光里更多的是一种担忧,和心疼。 徐若初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气力,她想都没想就叫住了双瑞,目光坚定地望着靖王和皇后娘娘。 “靖王殿下,您不需要这样做。若初虽然中了毒,但是若初绝对不想成为靖王的绊脚石,更不想当别人要挟的把柄。” 如果为了救她,而让晨靖宇违背自己的心意,去做一些不愿意做的事情,徐若初并不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若初,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本王自有定夺。” 晨靖宇看到若初那副苍白的面孔,便已心疼不已。不管怎么样,他都一定要救若初。哪怕刀山火海,他也照闯不误。 “靖王殿下,若初命贱,但若是用若初一条性命能够换回这朝堂清明,若初心甘情愿。所以,靖王殿下,你不用替若初担心。” 徐若初的胸口处开始涌起剧烈的疼痛感,她说话的时候,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而这一切微妙的变化,却没有逃过靖王的眼睛。 她体内的毒,只怕更深了。 晨靖宇打断徐若初的话,紧张地说道:“笨女人,本王怎么可能放着你不管?只要能救你,别说是去求皇上,哪怕是要我上刀山下火海,本王也是愿意。若初,你就听我这一次好吗?” 这个女人,都到现在了。难道她还不明白自己对她的心思吗? “不要!” 徐若初却痛苦地摇摇头,坚持着。 “靖王殿下,你不要答应皇后,不要求她,若初……若初会没事的。” 高傲如他,靖王却为了救她一再地向皇后妥协,求饶,她的心已经被他感动了,深深地感动了。 可是,她不要靖王为了他如此低声下气。 “若初只希望,靖王殿下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可以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傻瓜。” 晨靖宇低声说道,他大步向前,将这个颤抖着却依然在维护自己的女人拥入怀中,紧紧地揽着。 真是个笨女人。 明明自己都已经那么难受了,明明她现在的处境更加地艰难,她居然还在替他考虑。 “若初。救你,便是本王做出的最正确的决定。” 晨靖宇肯定万分。定定地望向徐若初的眼睛,潜藏的那抹深情,在这一瞬间毕露无遗。 “啪啪!” 皇后忍不住鼓掌,叹道:“还真是深情难舍啊!只可惜,本宫可没有心思欣赏你们之间的爱情故事,本宫给你半柱香的时间,如果你还是迟迟不行动,那么久休怪本宫对你这位红颜知己不手下留情了。” 皇后抬手,身边的丫鬟立刻将一个小瓶子递过来。 她慢悠悠地将瓶盖打开,一瞬间,一股异族的清香气味扑鼻而来。 “靖王殿下,这是蛮族进贡给本宫的迷迭香,香气撩人,寻常人闻了心神稳定,可若是像若初姑娘这样,中了本宫特制毒药的人,这香味便是催死符!每吸入一口,毒素侵入身体的速度便会加快。如果靖王你再犹豫下去,这位若初姑娘的性命可就活不到三天了。” 将军府的女儿,倒是有几分烈性。 可惜了,她偏偏爱上的,是皇后的眼中钉。既然如此,那么皇后也只能一块连根拔除了。 “啊……” 那迷迭香的作用果然厉害,这才一会儿功夫,若初便只觉得胸口发闷,呼吸困难,就连之前稍显迟钝的疼痛感也变得越发地明显频繁起来。 她忍不住捂住胸口,呻吟了一声。 晨靖宇低头,看到若初额头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他立刻回头冲着皇后吼道:“够了。你要什么,本王通通……” 话还没说完,晨靖宇忽然感觉到怀中一抹异样的感觉,低下头一看,居然是若初虚弱地拉住他的衣角,无力地摇着头,目光却无比的坚定。 “不要……答应她。带我……去找卫先生,先生可以救我……” 徐若初几乎是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着话,但是她知道,靖王殿下一定都听到了。 她感觉到腰间一紧,整个人就被晨靖宇抱了起来,依偎在他的怀里,那种快要将人撕裂的疼痛感,似乎好了一些。 晨靖宇紧紧地抱住若初,坚定地点头。 “好,我答应你。” 虽然晨靖宇不清楚那个卫先生是何许人也,但是他相信若初,若初说卫先生可以救她。那就一定可以! “皇后娘娘,您的条件,本王不可能答应!” 晨靖宇甚至连头也没有回,冷漠地拒绝了皇后的交换条件。 皇后心头一惊,怎么……可能?靖王那么在乎徐若初,可是现在怎么会转身离去? 她不甘心地威胁道:“靖王!你这么做。你会后悔的!难道为了天下,你连心爱的女人的性命都不顾了吗!” “本王不会让她有事,就不劳皇后娘娘您费心了。皇后娘娘有空,还是多想想,怎么才能保住太子吧。” 晨靖宇将若初抱在怀里,头也不回地离开。 很好。竟然敢拿若初的生命做筹码,若是若初出了什么事,他定要皇后和太子……以命抵命! “你!靖王,没有本宫的解药,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徐若初,你就不怕因为你让徐若初丧命吗?你会后悔的,本宫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皇后娘娘看着靖王二人离开的背影,气得脸色铁青,她心中十分地气愤,不由得冲着靖王殿下的背影大喊到。 可是,皇后的心里却不像之前表现得那么镇定。虽然她用秘制毒药伤害了徐若初,没有她的独门解药,徐若初绝对不能活下去!可是这天底下,奇人异事太多……如果让他们找到那个人,那么…… 一想到那个大夫,皇后娘娘的心中便隐隐不安。 “不会的,他云游四海多年,又怎么会被这两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轻易找到。” 皇后娘娘轻轻地摇摇头,不禁失笑道。是的,一定是她太紧张太气愤了,才会产生这不必要的忧虑。 “靖王,本宫等着你来求我!只有三天,否则,你就等着给徐若初收尸吧!” 望着靖王离开的方向。皇后娘娘的美目中露出凶狠的光,她恨恨地咒骂道。 然后,皇后娘娘只能带着宫女无奈地回宫去了…… 若初就这样被靖王殿下一路抱进了靖王府,她依偎在靖王结实的胸膛前,虽然身中剧毒,可内心却是无比的安定。 呵呵,如果和靖王殿下之间,没有那么多的误会和挫折就好了。只可惜…… 现在,她好希望时间就此停住,靖王给她的温暖和关爱,竟然会让她不自觉地沉沦下去,只想好好把握。 若初的脑子里浮现出先前靖王为她不惜向皇后妥协的样子。心头暖暖的,她……可以相信他为自己所做的这一切吗? “若初,你再坚持一下,本王这就派人去找你说的卫先生。你千万不可以有事!” 感受到怀中的女人的气息越发地微弱,晨靖宇的心里仿佛被刀划过一样,刺痛无比。 他好难受,可他明白,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晨靖宇回头,看向一直紧随在身后的夏眉,问道:“夏眉,你可知道你家小姐所说的卫先生现在在何方?” “卫先生?” 夏眉愣了愣,却又忽然激动地点头。 “王爷,夏眉知道卫先生在哪里,夏眉这就去请卫先生来救小姐!” 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样,夏眉喜极而泣,是啊,卫先生医术那么高超,又那么疼爱小姐,能找来卫先生的话,小姐的毒肯定就有救了! “速去速回!” 晨靖宇悬着的心忍不住放下来一半。幸好夏眉知道卫先生的住处,否则……毕竟,若初的情况可禁不起半点拖延。 “双瑞,你陪夏眉一同前去,负责保护夏眉,一定要将卫先生尽快并且安全地带回来!” 晨靖宇又命双瑞随行,他知道,今天拒绝了皇后的条件,依照皇后娘娘的脾气,是绝对不会轻易罢休的。 这一趟前去,只怕一路上波折不会少。有双瑞陪着,他倒是可以放心些。 第两百二十章 请来卫先生 “眉……眉儿。” 徐若初费力地睁开眼睛,她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交给夏眉,吩咐道:“眉儿,这枚玉佩你拿着……见到玉佩,卫先生自然……会跟你回来。” “是,小姐。” 夏眉看到自家小姐如今这虚弱的模样,恨不能有一双翅膀,直接飞到卫先生的跟前,她的眼眶湿润了,怕小姐担心,更害怕小姐的病情加重,夏眉赶紧拉着双瑞跑走了。 忽然间,整个房间都变得空荡起来,偌大的房间,只剩下她和靖王殿下二人。 四目相对,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最后,还是晨靖宇首先打破了沉默。 “若初。这位卫先生,可是传说中那位云游四海拥有妙手回春医术的医仙?” 徐若初轻轻地点头,说道:“是。卫先生和家父乃是至交好友,所以,若初才能有幸结识到卫先生。咳咳!” 徐若初说完话,只觉得胸腔处翻涌起一股血腥的味道。猝不及防地咳了起来,竟咳出一口鲜血来。 而下一秒,她美丽的眸子却深沉地闭上了,整个人柔软地靠在他的怀里,就像是一团棉花。 徐若初就这样忽然之间昏迷了过去。 “若初!” 晨靖宇吓得着急地唤她的名字,却怎么也没有反应,将手指伸到她的鼻子底下,发现若初只是晕了过去,这才稍稍宽心地将若初抱到床上去放下,细心地替她盖好被子。 “若初,你好好地睡上一觉,一觉醒来。什么都会解决的。安心地睡吧,本王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 晨靖宇抬手替若初理好发丝,轻轻地拿起她的小手,紧紧地握在手心里,想把她冰冷的手给捂热。 “若初,若初,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才让你来受这样的苦,真的对不起。” “如果我能够早一点去见你,早一点去和你解释清楚我们之间的误会,或许,就不会那么阴差阳错地让你遇到皇后了。” …… “若初,你知道吗?在遇见你以前,本王这辈子从来没有为哪个女人如此牵肠挂肚过,可是遇到你,本王知道,我沦陷了。为你沦陷。” “虽然本王一直不愿意承认,可是怎么办?直到你出事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好像……真的爱上你了,比想象当中的还要在意你。若初,答应我,已经要健健康康地好起来,陪在本王的身边好吗?” 望着平躺在床上的人儿,一张绝美的容颜却生气全无的样子,晨靖宇的心头难受得很。 他捉紧了若初的小手,一字一句地一直在她的耳边念叨着,生怕她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悄悄地离他而去。 “若初,答应本王,一定要好起来!” 晨靖宇心疼地望着若初,喃喃自语着。 …… 卫先生来了。 他见到若初佩戴的那枚玉佩,便知道这丫头准出事了! 卫先生二话没说就和夏眉、双瑞启程来京。这回来的一路上,关于若初丫头中毒的前因后果听了个大概,心中已然明了。 孽缘啊! 若初丫头居然为了靖王中了毒,还拒绝皇后的解药…… 哎。这天底下最难过的关就是情关了! 还好,回京的这一路,因为察觉到皇后娘娘的动静,双瑞等人提前改了路线,从小道曲折而回,成功地绕开了皇后的眼线回到了靖王府。 “夏眉,快带我去见若初丫头!” 来到王府,卫先生便在夏眉的带领下来到了靖王殿下的房间,他三两步快步走到窗前,看到这丫头昏迷的模样,心头好一阵心疼。 “若初丫头中了睡美人?” 卫先生一眼就看出来若初所中之毒,呵呵,这个皇后,下手还真是狠毒! “卫先生高明!若初姑娘的确是中了皇后娘娘亲自配置的睡美人之毒。” 夏眉曾听若初小姐说起过卫先生的厉害之处,可今日一见,才更觉惊奇。 “卫先生,请你救救若初。” 说话的是靖王殿下,这一整夜他都在若初的身边寸步不离地守候着。眼中布满了猩红的血丝。 “自然。” 卫先生生性冷淡,本就对人没几分热情,再加上若初丫头中毒就是因为他晨靖宇,卫先生说话的态度就更加的冷淡了。 “你们出去,我要给丫头排毒。” 这睡美人虽不是天下最难解之毒,但是因为皇后在其中加入了蛮族之蛊,所以要解毒,必先放血排毒。 这排毒的过程,外人就不方便在场了。 晨靖宇二话不说,立刻起身,领着双瑞和夏眉离开了房间。 一炷香后。 卫先生打开门走了出来。 “卫先生,若初她……怎么样了?” 靖王殿下首先冲上前,紧张地望着卫先生,等待着他的回答。 卫先生却并没有看他。 卫先生将写好的药方拿给夏眉,吩咐道:“夏眉,按照方子上写的,快去给你家小姐抓药吧。” 卫先生余光瞥了靖王殿下一眼,也算是回答了他。 “是!卫先生。夏眉这就去!” 听到自家小姐没事了的消息,夏眉心里开心极了,终于露出了笑容,她开心地拿着药方,一溜烟跑远了…… 夏眉抓了药回来,去伙房借了生火的炉子,打算亲自给小姐熬药。 这时,门口却突然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靖王殿下,您怎么来这里了?” 夏眉疑惑地问道。 靖王大跨步走过来,郑重其事地说道:“夏眉,你出去吧,本王想亲自给若初熬药。” 看着若初安静躺着的样子。晨靖宇心里很是难受,也更自责为什么不把她保护好。他总想着亲手为若初做些什么。 所以,当夏眉把药抓回来的时候,晨靖宇一下子便决定了,从今天开始,他会亲自照顾若初,事无巨细,一直到她平安醒来为止。 “可是靖王殿下,这种粗活还是让夏眉做吧,您……” 靖王殿下乃是金枝玉叶,怎么能做这些粗活呢?夏眉连忙摆摆手。 “若初是为我受伤的,本王会亲自照顾到她痊愈。” 晨靖宇也不听夏眉再说下去,他直接拿过扇子,高大的身子蹲下来,在炉子前像模像样地扇火熬药,神色极为认真。 夏眉也不再多说什么,自觉地退了出去。 “啊,卫先生好。” 一出门。便看见了卫先生,夏眉微微笑着迎过去。他可是小姐的救命恩人,那就也是夏眉的救命恩人! “卫先生,您怎么来了?” “若初丫头醒了,一会靖王熬完药,你让他直接送去若初丫头那里吧。” 原本卫先生因为若初丫头是为靖王殿下而中的毒。对靖王总是爱答不理的,可是现在看到靖王竟然为了若初那丫头,什么脏活累活都肯干,还不分昼夜地在若初丫头的身边守着,照顾着……卫先生满意地笑了。 若初丫头挑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是,卫先生!” 听到小姐醒来的消息。夏眉的心里简直乐开了花。真好,小姐终于活过来了! …… 徐若初病着的这段时间,靖王殿下凡事都亲力亲为,无微不至地照顾着。 期间徐若初醒过一次,只是迷迷糊糊的,因为体内的毒素没有完全清除,很快又昏迷了过去。 直到,三天后。 晨靖宇仔细的熬好了药,端到若初的房间,他缓缓地,动作极其轻柔地将若初扶起来,让她舒服地靠在自己的怀里,然后拿起勺子,一勺一勺地喂若初喝药。 不小心有汤药撒了出来,他便细致而轻柔地替她擦去,生怕哪个动作重了,惊扰了她似的。 徐若初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将她扶了起来,然后她好像靠在一个宽阔的胸膛里,有人温柔地在……喂她吃药吗? 像是真实发生的事情,又像是还处在浑浑噩噩的梦境之中。 直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若初这才明白,这一切,根本就不是梦,梦哪有这么真实? “若初。你已经昏睡两天了,早点醒过来好不好。本王很担心你。” 居然是靖王晨靖宇在说话! 所有的感官逐渐变得清晰,徐若初的心中更加确定,她靠的那个怀抱的主人,就是晨靖宇。 可是,像他那样杀伐果断的沙场之人,怎么能对一个人温柔成这个样子? 徐若初想起方才晨靖宇给她喂药的事情,又逐渐闪过她中毒时晨靖宇的心疼表现,她的心里酥酥麻麻的,竟有些慌乱。 怎么办?她现在醒来,该如何面对他? 徐若初静静地靠在靖王的怀里,索性没有敢动弹。继续装睡。 过了好久,双瑞在门外说道:“王爷,双瑞有事和你商量。” 想必是和皇后有关。 晨靖宇轻轻地应了一声,他温柔地替徐若初盖好被子,推开房门轻轻地退了出去。 徐若初这才缓缓地睁开眼睛。 她环视着四周,恩?陌生却又熟悉的环境,她这是在……靖王府?哦,对,徐若初慢慢记起来,出事那天,晨靖宇的确是将她带回了靖王府。 可是现在,她劫后余生,重新清醒过来,却是在靖王殿下的床上…… 这……若初不自觉地红了脸,心跳有些加快。 “小姐……您醒了?!真是太好了!卫——” 夏眉正巧走了进来,看到小姐醒了过来,开心之余,她便要跑出去叫卫先生。 徐若初却及时地打断了她。 “眉儿。” “小姐,怎么了?” “我昏迷的这几日……都是……靖王在照顾我吗?” 徐若初缓缓地问出口。 夏眉看小姐吞吞吐吐的,还以为怎么了,听到是这事,放心地笑了。 “是啊小姐,你可不知道,靖王殿下这几日可是担心疯了,王爷一直贴身照顾着小姐,熬药,喂药,这些天来对小姐的照顾真是无微不至,夏眉自愧不如呢。” 夏眉将王爷这些天对小姐的好一股脑儿地都说了出来。 而晨靖宇所做的这一切,就像是一颗石子,在若初心里的那片湖上激起了一层波澜……她的心,似乎微微地动了。 第两百二十一章 配不上他的好 徐若初一整日便坐在床上发呆。 她在想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她和晨靖宇之间,怎么就由水火不容到了现在的地步? 现在这种尴尬却又让人期待的地步。 正想着,晨靖宇却推门走了进来。 “若初,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微微一愣,刚毅的面孔上却倏然绽放出放松而开心的笑容,真好,他的若初,终于醒过来了。 晨靖宇大步走上前,在床边坐下,长臂一伸,就将徐若初整个揽在了怀里。这种真真实实将她抱在怀里,感受到她的存在的感觉,真好。 “靖王……殿下。” 强有力的力量,将若初拉向他的怀抱。 “嘘!若初,就这样静静地让我抱一会儿。你知道吗?你昏迷的这些日子,本王真的吓坏了。” 晨靖宇拥着她的手越发地用力了。 如果……如果不是卫大夫,如果她再也醒不过来,晨靖宇真的不知道,他还要怎么继续生活下去。 幸好。上天眷顾,卫大夫把若初给救回来了。 重新看到若初醒来的模样,晨靖宇更加确定,怀里这种依然虚弱的女人,便是他想要的。 他认定了! 徐若初没有想到,坚强如他,哪怕是在沙场之上。血雨腥风,也从未听他提起半个怕字,可如今,他却害怕她再也醒不过来。 是怕失去她吗? 鼻子忍不住一酸,眼泪险些掉下来。 说不感动,说没有感觉,说不动心,那都是自欺欺人。 徐若初闭上眼睛,静静地,任由晨靖宇拥着,真切感受着她的存在。 良久,晨靖宇终于肯放开她,却换了个方式,他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似乎在担心,一旦松手,她又会从他的身边溜走一样。 这样患得患失的晨靖宇,倒真的不像他了。 “若初,你能醒过来真的太好了。真的。经历了这一次的事情,本王总算看清楚了一件事。” 晨靖宇拉住若初的手,双眸紧紧地盯住若初的眼睛,他动情地说道。 “什……什么?” 若初的心不觉提了一下,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仿佛已经预料到他要说什么一样,明知道是陷阱,明知道不可以,却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那就是本王对你的感情。若初,在你昏迷不醒的这些日子里,我经常会想起我们从相识到现在的种种画面,有开心的,有难过的,有快乐,也有误会,可是我很感激这一切,很珍惜这一切,因为这些,都是你和我之间的回忆。” “若初,你知道吗?在你被皇后下毒迫害的时候,我的心情有多么糟糕!那个时候,我真的愿意,心甘情愿地放下一切,只求换你平安。” “若初,你曾经说过,最好的感情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周建丰负了你,可我不会,若初,留在本王的身边吧,我允诺你一生一世的情感,这一生,只娶一个妻子。” “若初,你可愿意?” 在经历了大的苦难之后,晨靖宇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内心,眼前的这个女人,强大到可以当他的铠甲,可在有些时候。却又是他最柔软的软肋。 他知道,在感情的这场博弈里,他对若初,一败涂地。 徐若初从来也没有想过,平日里冷漠倨傲的靖王殿下晨靖宇,有朝一日竟然会说这么长的一串话。 身为皇家子弟,却甘愿为了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一个男人爱你,也不过如此吧。 徐若初咬咬唇,内心的理智战胜了情感。她摇摇头,说道:“可是对不起,靖王殿下,我从来不曾爱过你。” 她多想说我愿意。 可是她却不能。 上一世,渣男周建丰给她的伤害还在,这一世的仇还未曾报,她还有许多许多的事情要做。 而他,身为靖王殿下,皇上最器重的皇子,他的未来,终究是要和天下苍生联系在一起的,他的婚姻。也注定是要与能够助他成就大业的女子结合在一起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他注定给不了。 而她,并非靖王的良配。 若初又怎么忍心,让他放弃所有的一切呢? “若初……” 靖王吃惊地望着眼前的女人,眸子里瞬间闪过失落、伤心的情愫。她居然说……她从未爱过他? “你想要的我统统都可以给你,但是若初,求你,不要说这样的话,你知不知道你这么说,就像是一把匕首插进了我的心里,甚至比匕首还要伤人。” “若初,真的,为了你,我可以放弃一切。” 晨靖宇绝不相信,她怎么会不爱他?她中毒的时候,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没有什么比那更能说明问题的了。 她拒绝自己,肯定有别的原因。 “靖王殿下,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不爱你,也不需要你为了我这样的女人放弃一切。如果你执意如此,我们还是不要再见了。” 徐若初努力地压下心痛的感觉。残忍地拒绝晨靖宇的情意,然后支撑着病怏怏的身体下了床,便要离开这里。 “靖王殿下,谢谢你这些日子的照料,现在,我也该离开了。” 再不离开的话,若初只怕自己隐忍的泪水忍不住会流出来了。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若初,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晨靖宇着急地捉住徐若初纤细的手腕,他很郁闷,却更害怕,害怕徐若初这一离去。从此真的不再相见了。 不可以,他决不允许她从自己的身边逃开。 徐若初,本王这辈子,都不会让你逃开! “王爷,您没有做错,是若初做得不好,可能让你误会了。我们,还是退回去,做朋友吧。这样,对彼此都好。” 徐若初背对着靖王,她努力地克制着即将崩塌的情绪,用尽全部的力气,将手腕从他的掌心抽回来,她缓缓地开口。 “在王府叨扰多日,若初谢过靖王了。现在,我得回去了,家里人会担心的。” 说完,徐若初便头也不回地打开房门,在夏眉的搀扶下,缓缓地离去。 晨靖宇的手里落了空,他怔怔的望着徐若初逐渐消失的背影。心里头似乎某个地方,被人给掏空了。 “双瑞,备马,咱们去将军府。” 想跑? 没门! 晨靖宇双拳握紧,目光如炬,声音坚定地吩咐着。好。她要离开王府,可以。他也离开。若初去哪里,他便去哪里,天涯海角追随! “快开门!”载着徐若初马车的车夫来到徐将军府门前,对着看门的守卫便喊到。在贴身丫鬟小心翼翼地搀扶下,徐若初缓步走下马车,进入府邸。 不一会儿,徐将军府门前。一匹骏马疾驰而来…… 徐若初前脚刚回到将军府,屁股还没来得及坐热,夏眉便神色慌张地走了进来。 “小姐……”夏眉望着小姐苍白的脸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 若初的声音听起来怏怏的,似乎心情并不怎么好。 “靖王……靖王殿下追到府里来了。” 夏眉不知道小姐和靖王殿下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小姐突然就要急忙回府,靖王殿下紧接着就追了过来,夏眉有些不明白,这两人在闹什么别扭? “不见。就说……我不在。” 什么?居然追过来了! 徐若初心烦意乱,让夏眉随便以什么理由去搪塞靖王,总之一句话,她现在不想见他。 可是,她不想见,有人却不肯依。 晨靖宇直接推门而入,在若初的面前坐下,夏眉见状,立刻退了出去,顺便贴心地给两人把房门给关了。 “为什么不想见我?” 直到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二人,晨靖宇这才开口问道。 徐若初的心头颤抖了一下,她刚刚和夏眉胡乱说的话,他……全都听到了吗?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她竟不知道要如何开口了。 “为什么从醒过来开始,就刻意躲避本王?” “徐若初,你必须给本王一个合理的解释!” 晨靖宇不明白,在面对危险时,为他奋不顾身的是她,可现在,狠心将他推开的依然是她。 他究竟是哪个地方做错了。才落得如此田地? “我……” 这还是若初第一次见到晨靖宇如此生气,她的心头一慌,竟不知道要如何作答。 “既然说不上来,那本王就当之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徐若初,你应该知道,本王认定的事情,就一定会坚持到底,现在,我既然确定了自己对你的心意,就绝不会动摇。如果你还是要继续闪躲,也没关系,我会奉陪到底。” “但是,若初,有一件事情。本王必须明确告诉你。” “你,逃不掉的。本王一定会娶你为妻的!” 晨靖宇目光如炬地看着她,那灼灼的目光竟叫徐若初有些莫名心慌。 “靖王爷,感情是你情我愿的事,绝非你一厢情愿就可以的。你如果非要这样,那……我也无话可说。” 她知道靖王话中的意思,他用了一个“妻”字,而不是妃,他在用尽一切办法告诉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若初的心忽然间跳得很厉害,一突一突的,她有些惴惴不安地迎着靖王的目光,缓缓开口。 说完,她便急急地要往屋外走去。真是太憋屈了,再和这个独断的男人待在一个房间里,若初担心自己会窒息。 却没想,手腕再次被晨靖宇捉住,突来的力道让她重重地跌向晨靖宇的怀抱,熟悉的气息令她心驰神往,愣神之后抗拒着要挣脱他的怀抱,却被靖王箍得更紧。 “晨靖宇,你放开我!” 若初不安地扭动着身子,试图挣开,可却是徒劳无功。他的手臂就像是铁打的一样,一点都没有办法挣脱。若初无可奈何,只能任由他拥着。 晨靖宇的唇畔这才露出笑容,他肆意地揽着她,靖王凑近若初的耳边,轻声呢喃。 “徐若初,不要再拒我于千里之外,嫁给我,好吗?” 第两百二十二章 让我再想想 匆匆流逝的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静止了,徐若初不自觉地停止了反抗。 晨靖宇……刚才是在向她……求婚吗? “靖王……” 徐若初窝在晨靖宇的怀里,心里头恍似翻江倒海一般,她没有想到,像靖王殿下如此高傲的人,竟然有一天也会如此低声下气地求着别人。 而那个人,却还是若初自己。 “若初,嫁给我。为了你,本王甘愿放下一切,随你天涯海角。” 晨靖宇的语气里流露出真挚的情感,温厚的手掌更紧地揽住若初的纤腰,隔着衣衫传出的温度,就像是一把灼热的烙铁,印在徐若初的心头,滋滋地响着。 心慌意乱。 靖王殿下的甜言蜜语深情表白,如同是一张巨大的网,让她无处遁行。 徐若初本能地想逃。 她收敛好所有的情绪,迅速的推开靖王。离开他的怀抱,急忙地往门口跑去。只要是有晨靖宇在的地方,她的所有思绪都无法正常思考…… “叔父?” 若初猛地打开房门,却看见徐志业一脸错愕地立在门前。 她有些尴尬地抹去脸上的泪水,开口问道:“叔父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徐志业是个习武之人。性格向来温和,平日里对若初很好,尤其是在若初劫后重生以后,和若初的关系很好。 他今天来找若初,原本是想要和若初谈些事情,却没有想到,竟无意之中听到了靖王殿下深情吐露的心声。 “呵呵。若初,叔父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徐志业的确没有想到,堂堂的靖王殿下,向来不近女色,就连前些日子皇后娘娘的侄女他都看不上,却主动对他们的若初求亲…… 这可真是……莫大的荣耀啊! 徐志业面容上带着笑容。他心想,如果若初能够嫁给像靖王殿下这样有担当的男人,他是真的替若初感到高兴。 “叔父,您这是哪里的话?” 徐若初的心里不禁咯噔一声,额,难道说……她和靖王殿下方才的对话,叔父他全部听到了吗? 若初的脸上情不自禁地泛起红色,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她刚想推脱,却没想到晨靖宇竟然在她的身后淡淡开口道:“徐大人,你来得正好,本王正在向若初求亲,可是若初她却不肯,徐大人,你可要替本王好好劝一劝若初才好。” 晨靖宇知道若初和她叔父之间的感情很好,如果他能够得到徐大人的支持,想必若初对他的芥蒂会少一些吧? “晨靖宇……” 什么情况? 他是什么时候走过来的? 为什么她一点都不知道! 而且,最关键的是,晨靖宇这个腹黑的男人,为何能将求亲之事说得那么轻松,弄得她的脸上就像在被火烧一样。 “叔父,您别听靖王胡说,他……他喝多了,说胡话呢。” 若初见徐志业的脸上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不觉慌乱,一着急,就说靖王喝醉了。 “是吗?” 若初长这么大,徐志业还很少见到她脸红呢。看来,这丫头对靖王……也是有意。 如此,他便当一回这月老,牵一牵红线好了。如果若初真的能够嫁给靖王,徐府能狗攀上靖王殿下这棵大树,那…… 如此一想,徐志业的心中便有了盘算。 “徐大人,本王对若初的心,千真万确。” 晨靖宇摇摇头,笃定地表态。 徐若初这个女人。究竟为何,对他的心意如此推三阻四的呢?他看得出来,明明那个笨女人的心中也是有他的存在的! 可是不管怎么样,靖王都绝不会再轻易放她离开。 “若初,你若执意不肯信,本王怕是也只有将心掏出来给你看了。” 靖王对徐志业说完,又转过头来看着若初,定定地,缓缓地,一字一句地说着,他的目光炽热,紧紧地盯着若初,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去一样。 这副情意绵绵的姿态,叫谁看了,都不会不动容吧? 晨靖宇……他究竟要干什么啊! 若初愣愣发呆的时候,徐志业果然开口了。 他的脸上堆满了笑容,说道:“若初啊,靖王殿下对你。可真是情深义重啊!能够遇到像靖王殿下这样好的人,叔父真是替你感到高兴。” 是啊,靖王殿下能够对若初如此,当真是极好的。徐志业想起若初之前的那段不幸婚姻,再看看靖王,不觉宽慰。 “叔父,晨靖宇,我承认你是个很好的人,每一次若初遇到危险的时候,都是靖王殿下慷慨地施以援手,但是靖王殿下,你身为皇子,你的亲事不是你一人说了算的。” 唉,徐若初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现在这样。靖王的锲而不舍,叔父也在一边好言相帮,她的心里又是心乱如麻。可是,她曾经经历过的种种,现在……真的还能够配得上靖王殿下吗? 只是。望着那个男人坚定无比的眼神,若初也只好胡乱扯了个借口。 如果……如果皇上不同意,那靖王也是没有办法的吧? 可是,徐若初却没料到,靖王竟如此大胆,他毫不犹豫地答道:“若初,你如果是因为担心父皇不同意才拒绝我,那完全没有必要。因为,就算父皇真的不同意,我也一定会娶你。这辈子,我赖定你了。” 这个笨女人,她的脑子里面。都在想些什么东西! “若初,靖王殿下都这么说了,叔父身为男人,都很佩服他的魄力,你还像拒绝吗?再拒绝靖王,叔父可都看不下去了哦!” 徐志业的心里忍不住大吃一惊。这么些年,晨靖宇对徐若初的好,他不是不知道,可是,当他亲耳听到靖王居然为了若初甘愿放下一切这样的话,靖王的魄力,他当真感到佩服! 若初能遇到这样的男人,真是三生有幸啊! “好吧。” 一边是对晨靖宇深情告白的感动和震撼,一边是对叔父好言相劝的迟疑,徐若初的态度也不自觉地缓和了下来,她看看叔父,再看看晨靖宇,两个男人立在自己的面前。竟是一样的期待。 “叔父,靖王,你们的意思我明白了,只是,我今天心绪很乱,如果让我现在就给你答案的话。那么肯定是和之前一样的答案。如果靖王殿下不急于一时的话,您先回去,我答应你,也答应叔父,这门亲事,我会再好好考虑看看的。” 是的。她必须彻底想清楚,是接受还是拒绝。 “好,若初,本王给你思考的时间。多久我都愿意等你。” 没等徐志业开口,晨靖宇已然答应下来。他的脸上也终于稍微放松下来,露出了许久未见的淡淡笑容。 呵呵,多久他都愿意等她。只要,她的心门肯为他敞开。 靖王殿下在心中暗暗地想。 …… 晨靖宇离开以后,徐若初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门口却响起了一串脚步声,徐志业的声音传进来:“若初,叔父有话要和你说。” 虽然若初答应再考虑考虑靖王求亲的事情,可是徐志业这心里总还放心不下,他担心若初会因为上一段感情的阴影,而错失靖王这样的大好姻缘。 “叔父,你进来吧。” 徐若初收敛情绪,对着门口轻声说道。 徐志业推门走了进来,望着若初,开口说道:“初儿,虽然叔父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但是这些年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你从小到大吃的苦,叔父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尤其是周建丰对你的伤害……真是让叔父心疼不已。” “可是,若初,叔父看得出来,靖王殿下是真的对你好,你不能为了一个坏男人,错过真正爱你的人。” “孩子啊,或许叔父对你说这些话很不合适,可是叔父必须得告诉你,答应靖王的亲事,不仅仅是你自己的终生幸福,它也关系到我们将军府的兴衰存亡。这些年。咱们将军府的荣耀已经不比当年,若是……能攀上靖王这棵大树……” “嗨,若初,你瞧,叔父这都跟你说了什么!” 徐志业因为心疼若初,害怕若初因为受过的伤害而拒绝靖王,竟不自觉地说了这么多。 “叔父,您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会好好考虑的。” 呵呵,又是家族利益…… 徐若初的心被搅得更乱了。但是,她却装作没事一样,冲着徐敬业微笑,并点头允诺他好好考虑。 徐敬业这才放心地退了出去,他心里想,话已经说明到这个地步了,希望若初能够做出对自己、对将军府都更有利的决定吧。 徐志业离开后,若初的心里乱乱的,想着靖王对自己的好,想想将军府的兴衰,再想想自己曾经的遭遇,一时间没了主意。 “夏眉。” 徐若初叫来夏眉,拉着她的手问道:“夏眉,你说,我应该答应晨靖宇的求亲吗?” “天哪!靖王殿下向您求亲了吗?” 夏眉的眼角眉梢都是真真的替小姐感到高兴。 “是。” 若初轻轻点头,有些犯难地说道:“可是,我现在不知道,我能不能答应这门亲事。毕竟……我和周建丰的那段过往……呵呵,我只是个下堂妻,能配得上靖王殿下吗?” 是啊,这正是她最担心的事情。 一个下堂妻,却妄想成为靖王殿下的王妃吗?不怕被人耻笑吗? “小姐,您千万不要这样说!靖王殿下对您可是真心真意的,您这么说,叫王爷听了,可是要伤心了。” 夏眉摇摇头,她不愿意听见小姐如此贬低自己,周建丰那样的渣滓,不懂得珍惜小姐的好,还做出那样龌龊的事情,是他配不上小姐,可小姐怎能因为那种人贬低自己呢! 见若初不说话,只是皱着眉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夏眉继续说道:“再说了,小姐虽然和离了,但是小姐您可还是处子之身呢,所以,您千万不要在意自己的身份,您爱靖王殿下,靖王爷也爱您,相爱的两个人,就只管在一起好了。” “小姐,勇敢地把握属于你的幸福吧!”夏眉认真地望着若初的眼睛说到。 第两百二十三章 终于等到你 听着夏眉这样说,若初的眼前似乎闪过一丝光亮。 她不安地问:“夏眉,你真的觉得,我可以答应他吗?” 她是一个下堂妻,真的还有资格,还可以不顾及自己的身份,可以什么也不想地去到靖王的身边,享受他的深情吗? “小姐,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您要向前看,靖王爷对您的情意深重,您也爱靖王,不是吗?夏眉觉得,您和靖王殿下是真的很相配的。” 夏眉再次肯定地说道。 “谢谢你,夏眉,我会认真想一想你说的话的。” 若初拉住夏眉的手,认真地说到。 或许,她该像夏眉说的那样,不顾及身份,勇敢地接受靖王殿下对她的好吗? 只是,徐若初的心中却并不敢肯定,她……真的还可以拥有幸福吗? …… 一连数日。徐若初都被要不要接受靖王殿下的求亲这样的问题困扰着。倒不是说她有多摇摆不定。 而是…… 将军府上上下下听说了靖王殿下向小姐求亲的事,个个都很积极,挨着来劝说若初。 今儿姨娘来说:“若初啊,你父亲过世之前就一直念叨着,希望他的初儿能嫁个好人家,没想到,我们的若初在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以后。还能碰上像靖王爷这样好的人,若初,你可得答应这门亲事啊!你父亲在地底下可也等着喝你和王爷的喜酒呢!” 明儿姑母又来劝:“若初,我的好若初哎!姑母从小就觉着咱们的若初聪慧过人,有着大福气,这不,能攀上靖王殿下这样的好夫婿,我们整个将军府,整个徐家都跟着沾光啊!你母亲在世的时候就盼着若初能幸福一生,看来啊,这回能放心了!” …… 总之,各色各样的人在将军府来回地走动着,游说着, 七大姑八大姨。几乎都全了…… 今日一早,若初还在床上睡着,几个姨娘、姑母就又来了。比起之前的轮番上阵,这次的阵仗倒是大得多。 夏眉急忙帮若初梳了妆去见,一点都没能耽搁,梳妆好了,徐若初立刻马不停蹄地去了会客厅。 徐家上下的人都齐了! 叔父和姨娘端坐在主座上,正焦急地等待着。 若初深吸一口气,露出微笑,她从容地走进去,挨个叫着。 “若初啊!你可算来了。眼下这都过去四五日的光景了,靖王殿下不逼你,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可都看不过去了啊。若初,你究竟想好了没有?” 三姨娘最先发问。 “我……” 这些日子,除了长辈们的操心,晨靖宇……似乎真的没有逼迫她,急于让她做出任何的决定。 他是真的胜券在握,还是真的对她如此纵容呢? 若初想到这个,心里就不自觉地泛起一些微妙的情绪来。 “若初啊,我看咱们就别考虑了,你说说,靖王殿下是何等的尊贵,还如此痴心为你,咱们女人,可不就是图这么个暖心的人么?要不,姑母就替你去回了靖王爷,让靖王爷择吉日来下聘吧。” 若初的二姑母很是心急,她一向是心直口快的主儿,这又是关系到徐氏一族兴荣的大事情,她更加急迫。 “姑母……” 若初没想到姑母竟如此直白,她内心的天平是倾向了答应晨靖宇这一边,可……还不至于如此迫切吧…… 徐志业深明若初此刻的表情变化,他打断两个女人的喋喋不休,说道:“若初,你姨娘和姑母虽然说的话不中听,可也是为了你着想。过去了这四五日,你的心中可有了主意?” “叔父,若初……还没想好。”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徐若初还真不好意思说要嫁给靖王的话。她的内心一直坚信着,男婚女嫁,应该是两厢情愿的事。 所以,等她真的想好了。她第一个告诉的人,也一定是那个甘愿等她最久的男人。 “若初,叔父不逼你,你好生考虑着便是。但是,今天族里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辈都来了,你不如听听他们的意见如何?” 徐志业也不逼若初,他今天特意请来了族里的几位长老,毕竟,有些话他不好说,就只能借长老的口来说了。 徐志业身形往旁边一闪,让出位置来。 若初这才注意到,除了叔父、姨娘和姑母等人之外,今天一同前来的,还有族里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 若初的心不禁提了起来。 这……是让她非晨靖宇不嫁的节奏吗? 徐长卿是徐氏一族的族长,近年来徐氏一族的没落,一直是梗在他心头的结,可是自从徐将军去世以后,将军府的没落趋势,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 然而,苍天有眼!如今。徐将军的嫡女,竟然被靖王殿下看中了!这可是复兴将军府的大好机会啊! 若是能和靖王喜结连理,那么徐家的利益自然能够最大化! 徐长卿摸摸长长的白胡须,打量了一眼若初,这才缓缓开口说道:“若初丫头,这门亲事,可是多少寻常人家打着灯笼也遇不上的好事。当然,对于我们徐氏一族来说,你能嫁给靖王,能攀上和皇家的亲事,当真是可遇而不可求。” “这些年,你父亲长业不在了,将军府也逐渐衰颓了,再无往日徐将军在世时的光辉光景,外头的那些人都是些见风使舵的家伙,这些年的门可罗雀的日子,可不好过。” “我身为族长,却无一官半职,再加上年老体迈,就算是想振兴将军府昔日的繁华,也没有办法。可是若初丫头。你不一样,靖王殿下,是你的幸福,也是我们徐氏一族可以依靠的大树。” 徐长卿缓缓地说着,若初一字一句听得真切。 是,嫁给晨靖宇,对若初而言,是终生的幸福,对没落的徐家来说,却是东山再起的机会。 若初怎能不明白,他们现在在这里好言相劝着,对他们而言,更重要的是徐家的利益吧。 “若初,族长的话。你都听到了吧?叔父是真心的希望你能够幸福,但是,既然你的幸福能够帮到我们徐家,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徐长卿说完,在喝着茶,徐志业看到若初的神色平淡,又继续说道。 他不希望,若初会认为,他们在借她的终身大事……挽救徐家吧……虽然是有这样的想法,但是,他这个做叔父的,更在意的还是若初的幸福与否。 “若初丫头,你怎么想呢?” 见若初迟迟没有表态,二姑母忍不住开口问她。 若初环视四周,虽然在座的除了叔父,她真正亲的没有几个,她也明白,他们在意的是什么。 但是,那些都与她无关。 她现在,只想确定自己的心意和选择。是,她是对周建丰那样的渣男深感失望。可是她也不能因为那种人,而对全天下的男人失望。靖王殿下对她的好,对她的百般宠爱,虽然她不知道能够维持到几时,但……她愿意信他。 若初愿意相信靖王所说的,他会给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 再说,前世的自己。曾有过一个孩子,这一世,如果有机会,她也想再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一想到这儿,若初的心不自觉地软了下来。 所以,或许,她应该接受晨靖宇的求亲。给靖王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彻底斩断过去的机会。 她终于在家族人的面前,轻轻地点头。 “叔父,姨娘,姑母,各位叔伯长老,若初考虑清楚了,我……同意嫁给靖王。叔父,若初的亲事,还劳烦你费心了。” “好!好!这是应当的,若初啊,叔父真替你高兴,终于是苦尽甘来了啊!” 听到若初肯定的答案,徐志业的脸上露出不可抑制的笑容。真好,若初肯点头,别的不说,光是靖王殿下的名头,接下来,门庭若市的人自然不会少。这下子,徐家总算是能重振雄风了! “多谢叔父。叔父,在大婚之前,若初想,先去见一见靖王,所以……若初先告辞了。” 晨靖宇身为王爷,最受皇帝的器重,天下女人那么多,他想要谁便可以要谁,却偏偏对他人冷淡至极。而独独对她特殊! 这些天,她闭门思考,晨靖宇亦是给足了她时间,不逼不问不催,就像是笃定了,她的心门,最终会为他而开。 若初想,这答案,她怎么也要亲口告诉晨靖宇才是。 …… 靖王府内。 晨靖宇闭门不出数日,一直将自己关闭在书房内。 他担心,如果他一旦出门,便会忍不住去见若初,便会控制不住自己不去过问若初的想法。 可是,他答应过若初。绝不逼迫。 所以,为了阻止那样的事情发生,晨靖宇索性将自己关在书房了。 然而,虽然没有离开过靖王府,甚至从未离开过书房一步,这几日内,晨靖宇的心绪却始终不能够平静。 他总是会忍不住地去想,若初她……的答案会是什么? 正出神儿,双瑞推门走了进来,脸上布满了显而易见的笑意。 他双手抱拳,说道:“王爷,双瑞有事禀告。”双瑞故意压下心头的欢欣,一本正经地说着。 “嗯?” 见是双瑞,晨靖宇的目光又垂了下去,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一下,他淡漠地开口:“什么事?” “属下在王府门前,遇见一女子,她自称爱慕靖王殿下,还说有些话要和靖王殿下亲自说……” 双瑞按照夏眉的意思,故意使坏,说了所有,却独独没有说,那个爱慕靖王的人……是谁。 果然,靖王的眉头皱起,头也不抬地吩咐道:“不见。双瑞,这样的事情你处理就好,何须来问我?” 什么时候,双瑞竟连这样的小事都要来过问了? 他难道不知道吗,他晨靖宇的心里,除了徐若初,谁都放不下! 靖王有些疑惑,这才抬头望向双瑞,却看见双瑞紧绷的脸一下子放松,露出欢喜,他的身子飞快地往旁边一闪,晨靖宇便看到站在门前的徐若初。 “靖王殿下,当真不见吗?” 若初一开始并不同意夏眉的恶作剧,可是拗不过她,可当她现在真切地听到靖王在对待其他女人的冷漠态度时,心头不觉温暖。 她故意歪着脑袋,笑意吟吟。 “若初!” 几日不见,他简直想她都要想疯了! 晨靖宇三步并作两步,飞快地走上前,长臂一挥,将眼前的可人儿紧紧地揽入怀中。 他在她的耳边低声呢喃道:“若初,我终于等到你了!” 第两百二十四章 故意找茬 “晨靖宇……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她没料到,靖王竟会直接越过双瑞的身边,大跨步将她揽紧,那力道,似乎是要将她揉进他的身体里去。 徐若初低声开口,她伸出手去,拥住靖王。 这个男人,竟肯为她妥协到如此地步…… 一旁的双瑞和夏眉见状,便轻轻地缓缓地退了出去,并且替他们将书房的门关上了。 这个拥抱持续了很久很久,晨靖宇才终于肯将她放开。 “不管多久,只要你来,我定然等你。若初,我的心里,只有你。” 迎合着若初歉疚的目光,晨靖宇握住她的手,缓缓开口。深情告白。 “对不起。之前,我想了很多。”徐若初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因为我曾经有过一段失败的亲事,我是下堂之妻,我总觉得自己配上你,也不敢再敞开心扉去轻易地接受别人。所以。我才拒绝了你。” “但是,经过这些日子的深思熟虑,叔父也劝了我很多,就连夏眉那丫头都知道,既然相爱,就该好好在一起,可我却不懂,还在一味地拒绝你,折磨彼此。” “可是,晨靖宇,这样的我并不完美,如今的将军府也配不上你王爷的身份。这样的我,你想清楚,确定还要娶我吗?” 这些日子的日.日夜夜,徐若初想了很多很多,他们的相识,他们之间发生过的、经历过的那一切,都缠绕在她的心头,迟迟不肯散去。 她终于明白,她的心里,也早已被靖王殿下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感动了。 她的心,为他而动。 若初说完,静静地望着晨靖宇,她的手指紧紧地握着,她在等待着晨靖宇的回答。 晨靖宇听完若初的一番心里话,唇角不自觉地泛起一抹笑意,这个笨女人,原来这些日子,她就是为了这些无谓的事情,在苦苦折磨着他,也折磨她自己吗? 还真是个笨女人啊! 晨靖宇抬手,将她更近地拉向自己,带着温度的掌心轻轻地捧起她的小脸,晨靖宇一字一句地说道:“徐若初,我要的,只是你。” …… 好不容易盼得徐若初答应了与自己的亲事,靖王殿下也是喜笑颜开,乐不可支。 他立马便让自己身边最信任的侍卫双瑞去操持准备成亲的各项事情,而自己也不肯闲着,不放心地跟着去亲自准备一些事物。 转眼间才过去一天,翌日上午,靖王殿下便骑上白马,带领着下聘的退伍浩浩荡荡地从靖王府邸出发,向着徐将军府邸招摇地前进着。 这声势浩荡的阵势,引得无数街头民众纷纷驻足,议论纷纷。 “瞧,那不是靖王爷吗?” “可不是吗。看这排场,感情靖王殿下要娶亲了!” “就是不知道靖王殿下娶了谁?” “……” 在一片议论声中,街头所过之处一片喜气洋洋。在转过一个街角,不消片刻便来到了徐将军府邸门前。 红红喜喜一大队人马在门口停了下来,靖王殿下也已利落地翻身下马。 徐将军府门口的守卫远远望见靖王下聘的队伍,早已火急火燎地跑进府内禀告了。 当靖王走到门口时,徐志业也已经赶到门口前来迎接了。 “叔父!” 还未等徐志业开口,靖王殿下便已经喊道。 徐志业立刻喜笑颜开,说道:“靖王殿下客气了,没想到靖王殿下这么快就准备好了。” 靖王笑着答道:“叔父,我一直以来对若初已心仪许久,曾想过今生非如初不娶,如今终于能够喜得良缘,还嫌晚了点!” “好好!” 听得靖王能说话如此,徐志业甚是欣喜,也不避嫌地上前拍拍靖王的肩膀,揽着他便进入了府邸。 后面的大队抬着大大小小的聘礼箱也跟在靖王的身后,欢欢喜喜地进了徐将军府邸。 “小姐!快看。靖王殿下今天来下聘礼了!看样子是等不及想把小姐娶过门喽!” 徐若初被身边的夏眉如此一说,俏脸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拍打着夏眉的手臂,娇嗔着说道:“胡闹!不要乱说!” 夏眉看着小姐娇羞的样子也着实替她高兴,便只笑着不回了。 徐若初透过窗户向外望去,只见靖王跟随着徐志业笑谈着走进大堂,嘴角慢慢勾起一丝笑容,心中不禁想到“也许这便会是自己今生最好的归宿吧。” 不消几日,六礼很快便过完了。 靖王殿下将要迎娶徐若初的消息也如同飓风一般传遍了大街小巷,宫里宫外,人尽皆知。 周府之中,徐夕瑶看着眼前跟随着她陪嫁进周府的小丫鬟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没等徐夕瑶问话,小丫鬟便开口说道:“夫人,最近出了一件大事啦!” “哦?何事?说来听听。”徐夕瑶不紧不慢地问道。 丫鬟继续说:“靖王要娶徐将军府中的徐若初了。”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不听不要紧,这一听徐夕瑶立马跳了起来,心中似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不知道是何种滋味。 不行,她怎么能让徐若初那个小贱人嫁得比自己风光呢!对了,她要去找母亲好好商量商量。徐夕瑶可绝对不能允许徐若初那贱人飞上枝头变凤凰! 只见徐夕瑶挥挥手,大步走向屋外,小丫鬟急忙跟上前去问道:“夫人这是去哪里啊?” “我母亲那儿!”徐夕瑶头也不回地说道。 不一会儿,徐夕瑶便来到徐晓欣的房门前。 一进门便向着她的母亲大声哭诉到:“娘!我的命好苦啊!” 徐晓欣被徐夕瑶猛地来这一出给吓了一跳,她连忙走上前去,扶着徐夕瑶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焦急关切地问道:“瑶儿,你这是怎么了?” 徐夕瑶哭声渐小,嗅了嗅鼻子,抽泣地说道:“娘,你知不知道徐若初那个贱人如今要嫁人了!嫁的还是靖王!” 说到此处,徐夕瑶又嚎啕大哭了起来。 徐若初那个小贱人。凭什么可以嫁给靖王爷!虽然她听传言说,靖王殿下是个不思进取的纨绔子弟,但是好歹是个皇子,又是王爷,这显赫的家世,可不是周建封可以比拟的! 可靖王,竟然三媒六聘的去娶一个下堂妇!这让徐夕瑶如何能够咽得下这口气! “什么!竟有这回事!徐若初哪点比你好,她凭什么嫁人敢比你风光!” 徐晓欣一听就很恼火,她是徐若初的大姑母,前些日子外出有事,今天这才刚回将军府,就听到女儿哭闹着找上门来。 还是这样的事情! “就是!徐若初那贱人,不知道是怎么勾搭的靖王,居然把靖王给迷得五迷三道的,娘,我不管,我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贱人就这么抢了我的风头!” 徐夕瑶哭得梨花带雨,扑在徐晓欣的怀里闹着不罢休。哼!她本来还以为,抢了那贱人的夫君,徐若初会伤心一辈子,一辈子都被她狠狠地踩在脚底下呢! 却没想到这贱人一转身的功夫,竟然就勾搭上靖王了! “夕瑶别哭了,你放心。那个小贱人,娘亲绝对不会让她嫁人的。我女儿这么花容月貌,她哪点如你了,还想嫁给靖王,做梦吧!” 徐晓欣又心疼女儿受了委屈,又恨徐若初耍手段勾搭上了靖王。她安抚着徐夕瑶。恨恨说道:“夕瑶,咱们走,去看看那个贱人到底耍了什么狐媚子!” “恩!”徐夕瑶擦干眼泪,用力点头。 徐晓欣心疼女儿,带着女儿来到徐若初的房间,她也不敲门,直接用力将门推开,呵退左右,语气不善地说道:“徐若初,你给我滚出来!” “夫人,小姐,靖王爷送了好些首饰来,我们小姐正在挑选呢,如果你们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别触了小姐的霉头!” 夏眉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出来一看,见是徐晓欣和徐夕瑶母女,心里也是气极,这两个不要脸的女人,抢了小姐的夫婿,害得小姐无颜下堂,现在跑过来,准没好事。她下意识地就把二人拦在了外头。 徐夕瑶气得不行。她指着夏眉的鼻子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将军府的一条狗,你居然敢对我和母亲这么无礼!给我滚一边去!” “徐若初你个贱人,手下败将,你看到是我,你怕了吗?” 哼!连自己的相公的心都留不住的女人,居然还敢招摇过市地要嫁给王爷!徐夕瑶趾高气昂地推开夏眉,径自往若初的闺房里走去。 “徐小姐,你不可以进去!” 夏眉反应过来,立刻去拦徐夕瑶,却被徐晓欣揪住头发,狠狠地推倒在地上,徐晓欣还在夏眉的手指上狠狠踩了一脚。啐了一口。 “再说一个字,我撕烂你的嘴!” 然而,徐晓欣的脚还没来得及离开夏眉的手背,一道纤弱的人影却冲了过来,快得就像是一阵风一样。 徐若初抬手,就用力地扇了徐晓欣一巴掌。 “你胆敢再动夏眉一根手指头,就不是一巴掌这么简单了事的了!” 她冷冷地望着呆掉的徐晓欣,冷冷地警告着。若初低下.身子把夏眉扶了起来,关心问道:“眉儿,你没事吧?” “小姐,我没事。”夏眉忍着手上的疼,怕小姐担心,摇摇头说道。 “徐若初你个贱人,你居然敢扇我母亲耳光,你是不是活腻了!别以为仗着有靖王殿下做靠山,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徐夕瑶见母亲被打,迅速地上前帮忙。 好个徐若初,这么长时间没见,她还真的是长本事了啊! 徐夕瑶的眼睛里露出得意的光芒,她恶狠狠地讽刺道:“贱人,你可别忘了,男人都是靠不住的,你别忘了,你是个下堂妻,靖王对你不过是一时新鲜罢了,哼!等哪一天玩腻了,靖王就会像周建封那样,一脚把你踹开的!” 哼!徐夕瑶故意拿周建封对徐若初的背叛来刺激她,果然,看到徐若初的脸色变化,徐夕瑶的心里更加得意了。 徐若初的脸色不好看,眼神却更冷了。 “徐夕瑶,我奉劝你,与其对着别的女人大呼小叫,还不如回家管好自己的男人。免得一不小心,下一个下堂妻就是你。” 第二百二十五章 上门找茬 “你闭嘴!贱人,建封对我爱得可深了,我才不像你,在一桩婚姻里,又得不到男人的人,还得不到男人的心,以前和周建封是这样,你以为你和靖王又能好到哪里去!” “你住口住口!够了,小姐,你不要听她胡说八道!” 夏眉听不下去了,徐夕瑶小姐也太过分了!抢了小姐的前夫就算了,现在小姐好不容易找到了幸福,她竟然还要来搞破坏! 夏眉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她冲上去,粉拳挥舞着,将徐夕瑶给打了。 “贱蹄子,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和我动手!” 徐夕瑶失了神儿。气得尖叫起来,她破口大骂,也不甘示弱地回手反击着。徐晓欣在一旁,看到女儿被个下人给打了,更是气得不行。 她扑过去,扯住夏眉的头发。恶狠狠地对徐若初骂道:“贱人,你的人在打夕瑶,你还不赶紧叫她住手!” “我说过,你再动眉儿一根手指头,我绝不放过!” 徐若初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恨意,这对母女,徐晓欣贪恋钱财害死了若初的父亲,自己的亲哥哥,徐夕瑶那时候明知道周建封是她的相公,却还是要横刀夺爱。 他们虽然是她的亲人,可是在若初的心里,这母女俩的分量。远远不及和自己姐妹情深的夏眉重要。 徐若初转身,从墙上取下父亲生前用过的长鞭,狠狠地甩在徐晓欣和徐夕瑶母女二人身上,啪的一声,打得人心惊肉跳。 那母女二人没想到徐若初竟然变得这般厉害了,居然敢用长鞭打人了!无端被鞭打了一下,背上火辣辣的疼,徐夕瑶不可置信地望着若初。 “贱人,你居然打我?” “啪!” 又一鞭落下来,徐晓欣护住夕瑶,帮她挨了一下,痛得惨叫起来,徐夕瑶还想再说些什么,徐晓欣却拉住了她,摇摇头制止。 徐夕瑶恨恨地望着徐若初,咬牙切齿道:“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 “滚!” 徐若初扬起鞭子,作势又要落下来,徐夕瑶吓得脸色惨白,眼看不是徐若初的对手,她吓得大叫一声,便拉着徐晓欣跑远了。 若初这才赶紧扔了鞭子,上前查看夏眉的伤势。 “眉儿,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你才会被那两个女人给打成这样。” 徐若初望着夏眉的身上,白皙的皮肤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很是不忍心。这辈子,真心对她好的人,没有几个,谁敢动她珍惜的人,若初怎么会轻易饶过! 今日这个仇,她记下了。 “小姐,你别难过。夏眉没事,只是,小姐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追求的幸福。希望小姐不要在意她们的闲言碎语,她们就是嫉妒小姐你嫁得好,小姐可千万不要中计啊!” 夏眉才不在乎身上的伤势,能够替小姐把那徐夕瑶母女打一顿,替小姐出一口恶气,夏眉的心里头高兴得很。 只是,她担心,小姐会被徐夕瑶故意刺激的话动摇决心。 “眉儿。你放心,我知道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 若初坚定地点头,是的,若是之前的徐若初还在迟疑嫁给靖王是对是错,在见过徐夕瑶那对恶心的母女之后,若初异常地坚定自己的决心。 她再也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徐若初了。 从今往后,谁敢欺负她身边的人,她绝对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绝不手软! …… 而这头徐夕瑶气呼呼地离开了将军府,回到周府之后,她越想心里头越觉得生气。 徐若初现在有了靖王殿下做靠山。真是底气硬的不得了!这还没嫁给靖王呢,就敢当着下人的面对她动手了,这要是嫁过去…… 徐夕瑶越想越不甘心。 虽然她现在是周府的少奶奶,拿寻常人家相比,身份已经是非常的高贵了,但是,徐若初若是嫁给靖王,成了靖王妃,以后再见到那个贱女人,她都必须要恭恭敬敬地行礼给靖王妃请安…… “我不甘心!” 想到那样的场面,徐夕瑶的心里百爪挠心似的,她气得将身边的花瓶举起来扔到地上,砸了个稀巴烂。 她不甘心,但又无计可施。 这种感觉,让徐夕瑶感到不爽极了! 身边的丫头们见状,赶紧将碎的花瓶渣子清扫了出去,担心万一不小心扎到少奶奶,又免不了一顿骂。 “少奶奶。周少爷回来了。” 丫鬟去外头扔花瓶渣子的时候,看到少爷的身影,赶紧回房告诉少奶奶,好让少奶奶提前准备接见。 “知道了,知道了,烦死了。” 徐夕瑶一边抱怨着,一边赶紧坐到铜镜前,麻利地补了个妆。 起来的时候,周建封刚好垮了进来。他张开双臂,等着丫鬟们给他脱去外衣,徐夕瑶却朝丫鬟使使眼色,丫鬟们立刻识相地退了出去。并将门关上了。 徐夕瑶走上前,抬起纤纤玉指,亲自给周建封宽衣。 周建封英气逼人的脸上本带着一股寒意,在看到眼前人的时候,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他伸手捉住夕瑶的手,笑道:“瑶儿今天亲自给为夫宽衣,为夫的心里可真是高兴啊!” “是吗?夫君有多高兴呢?” 周建封坏笑道:“十分高兴。” 一番云.雨之后,周建封满足地拥着徐夕瑶,手还在不停地抚摸着她细腻光滑的皮肤。 “瑶儿,你可真是秀色可餐啊!” 周建封色眯眯地盯着夕瑶,要不是今天在外面……他倒是还想再来几次,只不过,这会儿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讨厌!” 徐夕瑶在周建封的胸膛上画着圈圈,看到周建封对自己着迷的模样,心中不觉又得意起来。 哼!徐若初那个贱人,能嫁给靖王又怎么样!还不是被周建封一纸休书休掉的下堂妇罢了,一个周建封不要的女人。还有脸嫁给靖王! 徐夕瑶望着周建封英俊的侧脸,想了想,还是把徐若初的事情告诉了他,哼,徐若初今天虽然嘴上说和过去撇清了关系,但是现在她身边的这个男人。她就不信徐若初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了! “建封,我听说若初快要嫁给靖王了,所以今天回了一趟将军府看望母亲,也看看若初的婚事准备得如何了,本来是挺开心的,可是。可是人家碰见若初的时候,她到现在还在记恨着我和你在一起的事情,你看,今天我被若初的鞭子抽了好几下呢!” 徐夕瑶说着,翻过身去,将背后的印痕露出来给周建封看。 周建封一看还得了,好好的一块美背,给打出了粉嫩的印子,顿时就大为光火! “徐若初那女人居然动手打你?夕瑶,你快给我看看,可还有哪里被她打伤了?” 周建封赶紧仔细地翻看着夕瑶的身体,这该死的女人,妒忌成性,竟然到现在还不肯放过夕瑶,居然还下这样的毒手! 徐夕瑶见状,鼻子一酸,眼睛就红了,她嗫嚅着:“建封,不怪若初,是我对不起她,我害得你们两个不能在一起的,所以若初恨我是自然的。只是,只是我没有想到,她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嫁给靖王。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好上的。” 徐夕瑶是故意这么说的,她知道,依照周建封的性子,她被徐若初抽两下,他可能不会去找若初算账,但是,如果当初先背叛的,是……徐若初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夕瑶说完,梨花带雨地扑进周建封的怀里,抽泣着。 果然,她猛地感觉到周建封的身子一僵。语气便冷了下来。 “贱人!夕瑶你别苦了,明天一早我就陪你去将军府,好好地讨回公道!” 周建封果然很生气,很好,当初休她的时候,徐若初还表现出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悲伤欲绝的,可现在倒好,一转身就要嫁给靖王了! 想起当时靖王劝他们和离的事情,周建封忽然明白了,敢情他休了徐若初,是在给他们两个人制造机会啊!还装得那么真,好像当真是他周建封负了她一样! 原来,徐若初才是那个先背叛的人!好个水性杨花的贱人! …… 这一整晚,周建封的心情都很抑郁,以至于一夜都没能入睡。 第二天一早,他就早早地起了床,也把徐夕瑶叫了起来。 今天,他一定要去将军府,替自己,也替夕瑶讨回个公道! 梳妆完毕之后,周建封跟着徐夕瑶来到将军府,因为时候还早,将军府的门还没开,两个人等不及,吩咐下人把将军府的门愣是给砸开了。 二人气冲冲地一路朝着徐若初的房间走来。 “对不起,小姐还在休息,你们请回!” 有了昨天的经验,夏眉对徐夕瑶的态度很冷淡,直接就下了逐客令,她可不想,一大清早就被这无关紧要的人扰了小姐休息。 “滚开!” 徐夕瑶却半点没把夏眉放在眼里,想起昨日被夏眉打的事情,更是气愤,她狠狠地将夏眉推倒在地。 “徐若初,你出来!” 徐夕瑶上前两步,用力地砸着房门,屋子里却没有半点动静,她看看周建封,点点头,提脚就准备去踹门。 哐当一声。 门却在这个时候打开了,徐夕瑶扑了个空,摔了个狗啃泥。 徐若初好端端地站在门后,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 “我当哪里来的狗吠,原来是摔了个狗吃屎,急火攻心才吠的啊!” 第二百二十六章 气急败坏 “你!” 徐夕瑶张口想要回击,嘴巴却摔得疼了,只能住了口,她回到周建封的身边,得意地挽住他的手臂,高傲地像只孔雀。 “建封,你看嘛,这个疯女人,昨天就是这种恶劣的态度对我的!你可要替人家做主嘛!” 虽然很想收拾徐若初,但是在周建封的面前,她可不想表现得如此差劲!徐夕瑶转向周建封,撒娇道。 周建封的心头本就有着一把怒火,看到徐若初对待他们的态度,尤其是从刚才到现在,她竟然一眼都没有看他,这让周建封的心情相当的不爽。 怎么才这么点时间,他竟然感觉一切都变了? “徐若初,听说你昨天把瑶儿给打了一顿。怎么?被我休了,就拿瑶儿出气?徐若初,你这种阴险歹毒的女人,还不快给瑶儿道歉!” 徐若初这才注意到周建封的存在。 她的嘴角情不自禁地扯出一抹冷淡的笑容来。 呵呵,这定然是徐夕瑶的主意。 只可惜,这个贱男曾经对自己的伤害。早就被另一个人给抹平了,现在再看到周建封,她的心里只觉得他很可怜。 “呵呵,人是我打的,但与你无关!” 徐若初冷冷地望着眼前的两人,直截了当地承认打人的事实,但也挑明了,他周建封,在她这里,绝无半点价值。 “另外,要说到道歉,若初从小接受的家教。不是该做错事情的人道歉吗?若初并不觉得,我揍一条擅闯他人府邸,还出言不逊逮谁咬谁的疯狗,有何不可!” “相公!” 徐夕瑶心里恨得牙痒痒。这个徐若初,竟然敢骂她是疯狗?她才是疯狗,她全家都是疯狗! 要不是碍着周建封在场,夕瑶真的恨不得冲过去把她揍一顿! “闭嘴。” 没想到,周建封却淡淡地呵斥道。 哦?数日不见,徐若初竟再无当初失魂落魄的模样,相反的,现在徐若初比当初更美了,她很有魄力,三言两语就能把人逼疯,这和当初那个低声下气的徐若初相比,就好像脱胎换骨换了一个人似的! 而眼前现在的这个徐若初,竟好像天生带着一种魄力,一种魔力,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 “建封……” 徐夕瑶没想到,周建封竟然会这样对她!她回头,看到周建封眼里吃惊和贪恋的目光,更是气得不轻! 这个贱女人,她又使了什么狐媚子,竟然让曾经对她弃之如敝屣的周建封都……对她不一样了。 “建封,徐若初这种心机歹毒的女人,你可不要被她骗了,你别忘了,当初说不定就是她和靖王殿下串通好,骗你和离,好有机会勾搭靖王啊!” 徐夕瑶急忙闪过来,挡在周建封的身前,他怎么能……用那种贪恋的眼神看着徐若初呢!不行,绝对不可以! “靖王?” 周建封不自觉地低喃一声,这才想起,原来徐若初已经要嫁给靖王了啊!看着眼前焕然一新的徐若初,周建封忽然很后悔,怎么当初就把她给休了呢! 还娶了这么个聒噪的女人回来! 徐夕瑶却依然不死心。在周建封的面前像个跳梁小丑似的搬弄是非:“就是啊,相公,指不定这个女人,曾经给你戴过多少顶绿帽子呢!” “是啊,徐若初,你说,要跟我和离,是不是靖王和你商量好的?” 周建封这才回过神来,绿帽子这个词,作为一个男人,是万万不能忍的!就算是现在徐若初变成了另一个人,他也不能原谅她曾经给他带过绿帽子! 如果没有和离的话,现在像徐若初这种尤物,不就还是他的吗! “是也好,不是也罢,周建封,这一切都和你们夫妇二人无关。” 就像是看了一场蹩脚的戏,却连想笑的心思都没有。徐若初冷冷地开口。不想再与眼前这两人纠缠不休下去,干脆下起了逐客令。 “如果两位没有其他的事,请回吧!将军府庙小,容不下你们这两尊大佛!” 说完,若初对着夏眉吩咐道:“眉儿,送客!” “是!” 夏眉立刻做出请的手势,淡淡说:“周公子,周少奶奶,你们请回吧!” “哼!”徐夕瑶气得冷哼一声,却又无可奈何,再待下去,只怕周建封的脚步都移不动了,恨铁不成钢地望着那没用的男人,徐夕瑶气愤不已。 “若初……” 真是有魄力多了!让人相当欣赏!甚至,都移不开目光。 周建封懊恼不已,如果当初……没有被徐夕瑶那个女人给诱惑,如果他们不曾和离……那该有多好啊! 只可惜,现在一切都晚了…… 周建封和徐夕瑶两个人各怀心事。失落地回了府,可是自这一刻起,有些东西就在不知不觉中悄悄地变了…… 周建封最近天天日夜笙歌,甚至连周府都一连几天未曾回去。 回到周府之后,徐夕瑶整日闷闷不乐,眼睁睁地看着周建封青楼一去便整日不归,而自己则呆在府中连面都看不了一眼,心中苦闷,却又无从发泄。 又过去几日,周建封终于舍得从青楼之中,徐夕瑶整日在周府中闷闷不乐到处乱逛,正好见到一大早推门而入的周建封。 徐夕瑶立马整个人变了一个画风似的。表情楚楚可怜,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快步迎上前去,想要在周建封的身上找到一丝慰藉。 谁曾想刚扑到周建封的身旁,便被周建封一把推开,冷眼撇了一眼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你给我滚!你就是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便径直朝前走去。 踉跄地朝后退了几步,摔倒在地上的徐夕瑶,望着周建封渐行渐远的背影,冷漠的话语如寒风在耳畔响起,冷彻心扉。 眼中泪水花花地往下流,印在脸上,不会下蛋的母鸡一词久久围绕在她心中,让徐夕瑶不禁想起了当初怀孕时候的欣喜,却被迫堕了胎,导致终身无法再生育时的心灰意冷。 “夫人,夫人。” 一旁的丫鬟一边唤着徐夕瑶,一边搀扶着徐夕瑶想让她站起来。 而徐夕瑶任由丫鬟搀扶着,六神无主地回到了房间。 自从周建封那日对徐夕瑶动了手。说出那样令人寒心的话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整日整夜地在青楼里左拥右抱。 期间,徐夕瑶曾经派丫鬟去过几次青楼,想要让周建封回来,她和他好好谈一谈。可是周建封根本不愿搭理她,后来,她派出去的人甚至连青楼的门都进不去了…… 徐夕瑶整日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在周府中了无生机,于是便想着来将军府找母亲说说心里话,商量商量主意。她来到了徐将军府中母亲徐晓欣的房间,徐晓欣看着徐夕瑶失魂落魄的模样,心疼的问道:“瑶儿,你这是怎么啦?” 徐夕瑶低落地开口说道:“娘,现在周建封整日青楼鬼混,对我都不理不睬,还说我是不会下蛋的母鸡!” 徐晓欣难过地上前拍了拍徐夕瑶的后背,安慰着叹息道:“瑶儿,现在你依旧是周家的少奶奶,无论怎样都不要干什么出格的事情,遇事还是大局为重,要忍啊……” 听到自己的母亲都这么说,让原本就一肚子委屈的徐夕瑶更是生气发怒道:“凭什么什么事情都要我忍?!我才不要!凭什么现在你们都要这样对我?都要来欺负我?我才不是好欺负的!” 说罢,夕瑶不顾徐晓欣的劝阻便摔门而出。 徐夕瑶气冲冲地快不行走,走到小花园时,却要巧不巧地望见了徐若初,只见徐若初正悠然自得地一人赏着花园中的美景。 看着心情惬意的徐若初,徐夕瑶不由得一股无名之火从心底蹭的一下窜出来。 周建封如今整日在青楼鬼混,对她爱答不理的,这一切全都是拜徐若初所赐,可是凭什么,夕瑶要忍受这样苦海无边的日子,而徐若初竟然可以像没事人一样,悠闲自在地看着风景! 这个贱人。她到底哪点好,先是迷倒了靖王,现在又迷住了周建封! 夕瑶心头之火难忍,她迎着徐若初的来路大摇大摆地走过去,在看到徐若初的时候,冷嘲热讽地开口说着。 “哟!这不是我的若初妹妹嘛!怎么,勾搭了靖王,勾引了别人的丈夫,现在还有这闲心看这些花花草草的吗?还不赶紧想着,怎么才能把靖王的心给紧紧地抓住!这一时的勾引很容易,想要一辈子把握可就不容易了!” 徐若初原本正在花园里散着步,等着靖王一会儿来找她。却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徐夕瑶,她依然口不择言。 若初不悦地皱着眉,并不想与她争,转身想要离去,却被夕瑶眼疾手快地拦下去路。 “怎么?心虚了?徐若初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贱女人,你别以为勾引了一两个男人,你就了不起了。我告诉你,等到靖王——” 徐夕瑶见不惯若初漠然相对,她口不择言地侮辱若初,却被若初冷冷地打断。 “不用等靖王,我现在就告诉你,嘴巴胡言乱语出言不逊会是什么下场!” 徐若初说完,抬手给了她一个耳光。 “徐夕瑶,我一再忍耐,不是怕你,而是不屑与你这样的人争论,那样,只会降低我的档次。你,还不配。” 这几日,若初也是听夏眉说了周建封的事情,徐夕瑶会冲她发火她一点都不奇怪,只是,若初觉得她活得很可怜罢了。 徐夕瑶愣在原地,她原本想要对徐若初冷嘲热讽一番,却没想到反倒被徐若初给挖苦、嘲笑,甚是还挨了她一记结实的耳光,徐夕瑶的心里相当不悦,可是,徐若初却从她的身边越过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她竟然就这么……被赤.裸裸地蔑视了? 还是被徐若初给蔑视了! 徐夕瑶不甘心地跺脚,恨得牙痒不已! 而这一切,都被躲在不远处的晨靖宇清楚地看到,他看着徐若初面对徐夕瑶时的冷静、淡定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露出欣赏的笑容来。 第二百二十七章 找徐若初算账 徐夕瑶气愤地转身拂袖而去,一路上怒气冲天快不走去,不一会儿便回到了周府。 “夫人,您……回来啦。” 看着徐夕瑶那像是要吃人的模样,丫鬟胆战心惊地回道。 徐夕瑶一回来便砰地一声狠狠地把门给摔上了,看着屋里的东西,看着梳妆台上周建封曾经送给自己的首饰珠宝,再想想自己如今的遭遇,便是心中一阵厌恶。 “啊~” 徐夕瑶疯了一般地推到了桌子子上的水杯,床边的花瓶,瓶里哐啷地一桶乱砸,屋内一片狼藉。 这边砸完了,便又跑去那一边,梳妆台上的什么破珠宝首饰,又不是什么特别名贵的东西。也就只有自己才会那么傻地把它去当个宝。 “夫人,别砸了,那些可都是少爷送给您的东西呢。” 一旁的丫鬟善意地想上去劝着徐夕瑶,却不想这一声劝,却成功地把徐夕瑶心中的怒火全部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徐夕瑶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丫鬟。手中抓起一把首饰就朝着丫鬟扔去,一边还冷笑着说道:“哼!你以为我稀罕这些东西,就因为是周建封那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送的?哈哈哈哈,你喜欢我全都给你!” 徐夕瑶一边说着一边抓起什么便朝着丫鬟扔去。 “夫人,夫人,我不要我不要了,饶了我吧,夫人。”吓得丫鬟连忙求饶。 但是徐夕瑶却没有丝毫想要停手的意思,上前便抓起丫鬟的头发拉了过来,往梳妆台上一扔说道:“来。你要,你要就都给你!” 房门外,周建封在府中有远到近走来,听到屋内吵嚷摔打声,皱起眉头,向身边下人问道:“哪里来的声音这么吵?!” 下人望了望徐夕瑶的房间,顿了顿说道:“那边好像是夫人的房间。” “哼!”听得下人如此回答,周建封一甩衣衫,向着徐夕瑶的房间快步走去。打开房门,看着一地的碎片,丫鬟跪倒在地,而徐夕瑶拿着东西还正准备往下砸。 “够了!” 周建封一声怒吼,打断了徐夕瑶的思路,望着眼前周建封,徐夕瑶脑海之中瞬间空白。 “你要把整个周府都砸了吗?!你若不想再在周府呆下去,立马滚!” 说完,周建封转身大步离去,只留下了颓然倒地的徐夕瑶不知所措。 原本,徐夕瑶现在在周府的日子就不好过,可是没想到经过这一闹,她的日子竟然变得更加地难过了。 第二天,周建封的宠妾蒋梦瑶听说了周建封对徐夕瑶发火的事情,心里开心极了,这个该死的徐夕瑶,平日里一直仗着有少爷的宠爱,不把她放在眼里,时不时找她的茬儿。 没想到,她竟然也有被少爷嫌弃的这天! 蒋梦瑶叫来婢女,好生地梳妆打扮一番,还特意戴上了少爷前些日子送的水晶玲珑钗。一双美目在白皙的面孔上流转,显得娇俏极了。 “走吧,咱们去瞧瞧夕瑶姐姐现在可还好?” 蒋梦瑶的心里乐开了花,呵呵,她才不想见过徐夕瑶过得好,她只希望徐夕瑶失宠,过得越糟糕越好! 蒋梦瑶和侍女来到了徐夕瑶居住的小筑,伺候徐夕瑶的婢女脸上的表情都很差,一个个神经紧绷,紧张兮兮的,生怕做错什么事情,再被少奶奶责罚。 蒋梦瑶刚要上前,就听见里面传来砸东西的声音,徐夕瑶情绪失控地哭喊道:“滚!都给我滚出去!” 紧接着,几名婢女便被赶了出来。脸色都是煞白的,看来被折磨得不轻。 蒋梦瑶拦下其中一名婢女,小声地问道:“夕瑶姐姐这是怎么啦?心情怎么差得这般厉害?” 那婢女见是梦瑶主子,也不敢多说,只说是底下的人做事不仔细,砸坏了少奶奶心爱的花瓶,这才被赶了出来。 蒋梦瑶心里清楚得很,那花瓶,分明就是徐夕瑶为了泄愤自己砸的。呵呵,还真是有趣啊,气成这样,只怕是少爷这短时间内都不会再宠幸她了吧? 蒋梦瑶领着丫鬟走进房间里去,还未开口,徐夕瑶就气冲冲地骂道:“狗奴才,我让你滚啊。怎么?你们少爷欺负我,现在,连你们也都欺负我吗!” 怎么回事?她刚刚才让丫鬟们滚出去,哪个不识相的,竟敢忤逆她的意思! 蒋梦瑶柔柔开口,故意问:“姐姐这是怎么了,少爷那么宠姐姐,怎么会欺负姐姐呢?” 是蒋梦瑶那个贱人! 徐夕瑶的身子猛然征住,这声音……不正是她的死对头蒋梦瑶吗? “怎么?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我告诉你,我现在只是和建封之间有点小误会罢了。你休想借此机会落井下石。” 糟糕!这个女人只怕是听到风声才来的。来者不善啊! 徐夕瑶赶忙擦去眼泪,冷眼看着蒋梦瑶,她不可能被蒋梦瑶看出来,她现在的情绪是有多么的糟糕。 可是蒋梦瑶是多精明的人哪! 她一眼就看到徐夕瑶未干的泪痕,装模作样的吃惊道:“呀,姐姐都哭了呢,看来这次和少爷之间的误会可不小呢。姐姐,你可得和少爷好好解释解释,早些啊把这误会给解除了,你可不知道,昨儿少爷在我那儿过了一宿,可把我折腾的。” 说着,蒋梦瑶话锋一转,冷嘲热讽起来。 “这要是少爷天天在妹妹这儿休息,妹妹的身子可吃不消呢。” 徐夕瑶的脸色大变。 该死!她就知道。蒋梦瑶怎么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可以羞辱她欺负她的机会呢? 可是,如今周建封的心已经不在她这里,她再说什么也都没有用。 就连现在被蒋梦瑶那个小贱人奚落成这样,夕瑶也无力回击。 而这一切的原因都出在徐若初的身上,她变成如今这样子。全部都是拜徐若初所赐! 徐若初,徐若初,这个名字就像是一个魔咒一样,竟然让她在一夕之间的变化如此之大。 她真是恨极了徐若初那个贱人,如果没有她。自己现在还是好端端的周府的少奶奶,又怎么会需要忍受像蒋梦瑶这种势利小人的侮辱! “蒋梦瑶,说够了吗?说够了请你离开!我这里,不欢迎你!” 徐夕瑶咬牙说道。要是在往日,蒋梦瑶一个侍妾,就算借她十个胆,她也不敢跑到自己的地盘上来撒野啊! 还真是今非昔比啊! 徐若初给她带来的伤害,真是够够的了! “姐姐,这就生气了?肚量这么小,难怪少爷要生姐姐的气了。不过,谁让做妹妹的心疼姐姐呢,姐姐要是不介意,就常来妹妹那里,说不定,还能够见到少爷几面呢!呵呵!” 蒋梦瑶越是看到徐夕瑶生气的样子,心中越发觉得畅快。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没想到风水转的这么快。 想起往日徐夕瑶对自己所做的那些,蒋梦瑶只恨不得把她撕碎了喂狗。 “来人,来人,送客!” 再让蒋梦瑶在这里带下去。徐夕瑶真的不保证自己会不会气得杀了她!那个女人,故意来看她的笑话,气死她了。 “姐姐就慢慢闭门思过吧,妹妹就先回去休息休息了,少爷今晚可还来呢。” “滚!”徐夕瑶简直气得发疯,她喊人将蒋梦瑶主仆赶了出去,心情差极了,又砸了不少东西。 “徐若初,这一切都是你害的,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 徐夕瑶咬着牙说道,说完,她的眼前一亮,便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哼,徐若初让她落到如此地步,她又怎么能放过她,让她心安理得地去成亲呢! 徐若初,你凭什么比我幸福呢? “少奶奶,您这是要去哪里啊?” 看到徐夕瑶气冲冲从房间里走出来,服侍的丫鬟们都忍不住吓了一跳,却还是鼓着勇气问到。 徐夕瑶头也不回的说到:“将军府,你们谁都不要跟来!” 这笔账,她必须去找徐若初好好算清楚! 去将军府的这一路,徐夕瑶竟意外地遇到了好些姐妹。 这些姐妹里,不少人都对靖王殿下芳心暗许。徐夕瑶老远就听到她们的一片抱怨声。 张丞相家的小女儿张子灵不满地说道:“靖王殿下要大婚了,可是对象不是我,我暗恋了靖王殿下这么多年,真是让人伤心的结局啊!” 礼部尚书之女杨晴也抱怨道:“就是嘛,靖王大婚,就算不是我们这些名门闺秀,可也总不能娶个过气的将门女儿吧!” “哎哎哎,我听说啊,那个徐若初还是个下堂妇呢!真是不知道靖王殿下看上她哪里了!”说这话的是护国公家的二女儿胡蝶。 几个大家闺秀议论纷纷,都极为不满他们心中的靖王竟被一个不要脸的下堂妇给抢走了,想想都很生气。 “哼!别让我看到那个贱女人,见一次骂一次,她呀肯定是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不然就凭她一个下堂妻,有什么资格能让靖王刮目相看!” “就是就是,我一定抓花她的脸。” …… 徐夕瑶唇畔泛起笑容,她缓缓地走过来,装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说道:“姐妹们说的没错,那个徐若初肯定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把靖王给迷惑了,她太不要脸了,迷惑了靖王之后,居然还迷惑我相公,有妇之夫她都不肯放过。呜呜。” 说道动情处,徐夕瑶落下几滴眼泪,几个姐妹看了,都气愤不已,纷纷表示要和夕瑶一起去讨个公道。 徐夕瑶点点头说:“好!我们一起去找那个贱女人,好好算算账!” 徐夕瑶满意地望着身边的讨伐大军,呵呵,她就不信,她们这么多人,还对付不了一个徐若初了!? 哼!徐若初,你就等着吧! 想到这里,徐夕瑶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来。 第两百二十八章 捉奸在床 将军府内,此时此刻的气氛相当诡异。 徐夕瑶领了京城中的数位高官的大家闺秀前来府里兴师问罪,其实,还不乏上辈子害过她的所谓名媛。 徐若初却依然提笔练着书法,淡定面对,她的神色从容,并没有将这些人放在眼里。 徐夕瑶见徐若初根本没把自己和众姐妹放在眼里,心里头更是生气,她气呼呼地叉着腰,冲着若初吼道:“贱人,你可真是厉害啊!你一边勾引有妇之夫,一边忙着与靖王的大婚,徐若初,我还真是小看你了,没想到你还有这样大的本事呢!” 徐夕瑶叉着腰,仗着自己身后有姐妹们撑腰,言辞相当的厉害,根本没把徐若初给放在眼里。哼。她才不管徐若初什么心情呢,她只知道,要不是徐若初的原因,周建封是绝对不会对自己这般冷言冷语的! “就是,也不知道王爷是中了你的什么邪,竟然娶你这样的女人?” “徐若初。你一个下堂妇,居然还做着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青天白日梦吗!” “作为女人,最重要的就是礼义廉耻了!” “真是不知道害臊。咱们女人的脸面都被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给丢尽了!” “抢了靖王殿下,现在连夕瑶姐姐的相公你都要抢,徐若初,你的心可真黑呀!你这种下三滥的行为,就该被拖出去浸猪笼才对!” …… 来到将军府内,见到徐若初,几个气势汹汹的女人,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冲着徐若初怒骂着。这个贱女人,她哪来的资格,凭什么能获得靖王殿下的宠爱! 尤其是。像徐若初这种身份,出自没落的将军府,居然在见了她们几个高贵的大家闺秀之后,连头都没抬一下,只顾着练她的字,可真是目中无人! 徐若初正专心致志地写着字,她十分清楚徐夕瑶的来意,这些日子,她听夏眉说过一些周建封狠甩徐夕瑶沉迷于青楼的事情,可是,那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早已与她这个局外人没有半点关系了。 可是,偏偏徐夕瑶似乎并没有这样想,她似乎是觉得,眼下的这一切,全都是拜若初所赐…… 徐若初无奈地摇摇头,放下手中的毛笔,她抬头望向那站成一排的女人们,投以同情的目光。这些人,始终觊觎着本不属于他们的东西,还真是可怜。 “徐夕瑶,你三番两次上门找茬,不觉得累吗?” 徐夕瑶却不依不饶道:“贱人,如果不是你做出那种恶心的事情,勾引别人的相公,徐若初,难道我会无缘无故地来找你的麻烦吗?” 这个贱人,现在可真是厉害了! 以前的徐若初,哪里敢和自己顶嘴啊?可现在呢,居然从容不迫地盯着她的眼睛回击! “就是说嘛,我们夕瑶姐姐脾气这么好的人,都被你气成这样,徐若初,你还真是贱到家了!” 一旁尚书之女帮腔道。 那熟悉的面容,徐若初的脑子里不疾不徐地闪现过一些片段,她不自禁地露出一抹冷笑。 “呵。贱这个字,只怕用在你们身上更合适吧!” 呵呵,虽然眼前这一个个都是大家闺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可是在徐若初的上一世的记忆里,眼前的这几个叫嚣着要教训她的人,她们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情,那才是真正的龌龊! “你……你什么意思!徐若初,你做了错事不承认,还想把脏水往我们头上泼吗?” 丞相的女儿张子灵气得脸色都青了。是,她是做过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可是……这样的事情,徐若初根本不会知道的!所以,她放心地戳着若初的鼻尖骂道。 若初却不疾不徐。 她的手准确无误地将张子灵的手打掉,语气冷冷地说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背着丞相将她的爱妾卖到了边关做官妓,不知道丞相大人知道这件事,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还有你。杨晴是吧?身为礼部尚书的千金,却半点礼义廉耻都不懂,背着丈夫和刘员外家的公子私会导致未婚就怀孕却被抛弃,还瞒着丈夫这件事情急急成亲,只是生下的孩子和尚书大人的贤婿半点都不像,难怪你们夫妻最近的感情生活不和谐!” “胡蝶,护国公府的千金大小姐,你这些年来手里藏的那些龌龊事还少吗?不就以前,你丈夫的宠妾坠井而亡,而你胡蝶小姐,向来与其不和,却为什么要替她处理后事,还不是为了掩饰你内心的不安?” 徐若初说完,微微地歪着头,似乎又想起了什么。 “甚至,你为了报复丈夫多次娶妾,在椿贵坊圈养了一名男妓,跟男人鬼混在一起。还真是具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啊……” “闭嘴!” “徐若初,你别血口喷人!” “胡说八道,根本没有这样的事情!” 张子灵、杨晴和胡蝶的心里都不免大吃一惊,脸色都变了,天哪,这种事情,徐若初那个贱人怎么会知道呢? 自己藏在深处的不可见人的秘密,一下子却被徐若初给准确无误地说了出来,在场的几个大家闺秀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她们指着若初的鼻尖恨恨地骂着,恨不能把徐若初那张嘴巴给撕烂! “是吗?” 若初却不疾不徐的,看到眼前的女人们气得跳脚的样子,她不禁觉得可笑。一个个劣迹斑斑的,居然还想着帮徐夕瑶来找她的麻烦? “如果真的只是如初在这里无事生非的话,各位小姐又何须如此激动?再说,我今天所说的这些,可不只是说说而已,如果你们胆敢再跟着徐夕瑶来将军府找事,我绝对将证据奉送到你们府上,若初说到做到!” 徐若初的目光里闪过一丝锋利的神色,她早已不是从前那个对谁都唯唯诺诺任人宰割的徐若初了,如今,她已强大到足够自保,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到自己。 “你……” “夕瑶姐姐,我们几个还有事,就先走了。” “我忽然想起来,今天父亲有事情和我商量,我得早些回府了,若初,祝福你和靖王喜结良缘咯。反正,我现在也嫁人了,对靖王爷的期待也没有了。” “呵呵,夕瑶姐姐,我们先告退了。” 证据?徐若初那个贱人的手上居然还握有证据!几个女人一听,心里对徐若初的怨气更甚。可是,如今徐若初手握她们的把柄,那些黑暗的秘密,如果真的摊在人前展示,那她们……这一世清白可就毁了! 张子灵一行人很识时务,不敢再为难徐若初。纷纷找了借口,也不顾徐夕瑶的阻拦,就神色匆匆地跑走了。 这时,徐若初定定地望着夕瑶。 她缓缓开口,唇畔露出讳莫如深的笑意。 “徐夕瑶,你还不走吗?” 徐夕瑶不甘心地瞪着徐若初,她没有想到,徐若初居然三言两语就把她聚集起来的人给打发了去! “徐若初,算你狠!但是,你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徐夕瑶一双美目恨得发红,露出凶狠的光芒。 她不甘心!自己辛辛苦苦策划的这一切,却被徐若初三两下给化解了…… 呵呵,只不过,这一场闹剧,倒让她听出了不少的内幕,平日里看上去端庄贤淑的那些闺秀们,背地里竟然干着偷人、鬼混这样的龌龊事。 虽然她现在没法动徐若初,但是,如果她能够找到蒋梦瑶那个贱人的把柄的话,呵呵,就算是不能够挽回周建封的心,也能够把那颗恼人的眼中钉给拔去! 这么想着。徐夕瑶的心里不禁有了盘算。 “今天,我就先放过你。但是,徐若初你记好了,你千万不要被我抓住把柄,否则,你一定会死的很难看!” 徐夕瑶的心中打定了主意,她恶狠狠地警告若初,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回周府以后,徐夕瑶立刻找来身边最能干的婢女,私下吩咐她去查一查蒋梦瑶的行踪。 哼!那个贱人,是周建封当初从请楼里带回来的女人。虽说是从了良,可见到了今日之事,徐夕瑶可不相信,一个出身污泥的女人,嫁了人以后,还真的能保持洁身自好吗? “蒋梦瑶,等我查到你的把柄,你的死期可就到了。” 徐夕瑶冷冷地望着铜镜里面的自己,缓缓开口说道。 …… 一连数日的查探,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 那奴婢没有想到,蒋夫人是少爷的宠妾,却还能背着少爷做出那样的事情来,这调查到的结果,可真叫他们这做下人的大吃一惊! 奴婢不敢耽搁,立刻悄无声息地来到徐夕瑶的房间,将房门关上。 奴婢扑通一声跪在徐夕瑶的身前,忐忑不安地说道:“少夫人,你让如画打探的事情,如今有眉目了。可是有些事情,如画还请少夫人恕罪才敢说。” “但说无妨。” 哦?难道说……蒋梦瑶那个女人真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徐夕瑶的心里很期待,如果真的是那样,她就能顺理成章地把蒋梦瑶给赶走了! “少夫人,这几日如画一直暗中跟随着蒋夫人,蒋夫人一连几日都会去城西的城隍庙去烧香拜佛,本来如画没觉得有什么,可是今天……在城隍庙后院的房间里面,如画……如画居然看到蒋夫人和一个陌生男人在……” “此话当真?” 徐夕瑶眼睛都瞪大了,嘴角的笑容更加地明显,哈哈,她原本只是想抓住蒋梦瑶什么把柄,却没有想到这料这么猛! 蒋梦瑶居然背着周建封在偷人! 果然是青楼娶回来的女人,就是耐不住寂寞! “少夫人,千真万确。” 如画也跟着笑,她明白了,原来少夫人是要向蒋夫人下手了。不过这蒋夫人做出这种事,也算是自作孽,不可活。 …… 徐夕瑶手里头有了蒋梦瑶的把柄,她立刻领了如画便去蒋梦瑶的房里对质,却没想到,一开门,竟然看到蒋梦瑶和那个男人……正在床上! “蒋梦瑶,你好大的胆子,偷人都偷到周府来了!真是不要脸!” 捉奸在床,徐夕瑶很得意,这可真是连老天爷都在帮她啊! 第两百二十九章 你好大的胆子! “少……少夫人,哦不,夕瑶姐姐,你误会了,是他……是他强迫我的!” 原本在城隍庙和男人一番云.雨后,男人却不肯放她走,蒋梦瑶想近日周建封总是以青楼为家,徐夕瑶又整日忙着对付徐若初,也便大着胆子将男人领回家,带到自己的房间,准备再好好温存一番。 可现在……竟然被捉奸在床! 蒋梦瑶的脸色都白了。这要是被周建封知道了,她一定会很惨的!来不及多想,她就已将所有过错都推到了男人的身上。 那男人见事情败露了,自己勾引的还是周府少爷的妾室,这他可得罪不起啊!他吓得跪在床上,指着蒋梦瑶骂道:“周少奶奶,你可别听她胡说,都是这个骚娘们勾引我的!” “你说什么!你个不要脸的东西!” 蒋梦瑶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如此薄情。先前还拥着她说着爱她愿意为她去死,现在居然为了自保,把脏水泼到她身上。 蒋梦瑶气极了,拿起枕头就往男人的身上砸去。 “贱.货!你才不要脸!你一个青楼女子,见到个男人就勾引,我就是被你给骗了!” 男人哪里肯示弱!他坚持着。就是不肯让蒋梦瑶得逞。 徐夕瑶冷眼望着眼前的这一出闹剧,心中只觉得可笑之极。反正,不管怎么样,蒋梦瑶这次,算是自掘死路! “都给我住口!有话就留着等少爷来了再说吧。孤男寡女衣衫不整的,蒋梦瑶,你还真是把周府当成你的青楼了啊!” “夕瑶姐姐,你误会梦瑶了……” 蒋梦瑶虽然心里对徐夕瑶恨得要命,却不能表现出来。她连衣服都没有穿,裹着肚兜亵裤光着脚跑过来跪在徐夕瑶的面前,求饶道。 “误会?既然是误会,那就等少爷来了。你和少爷好好解释解释,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光着身子躺在床上,是什么样的误会,也让我们大家长长见识!” 事到如今,蒋梦瑶居然还在想着诡辩! 徐夕瑶根本不搭理她,能够除掉蒋梦瑶,那可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情!真是老天眷顾,让蒋梦瑶那贱女人之前那么羞辱她,活该! “徐夕瑶,你害我!一定是你要害我!你个贱人,你就是见不得少爷宠我,所以才如此害我,你等着,等少爷来了,我……我一定要和……少爷好好……说清楚!” 蒋梦瑶呆呆地跌坐在地上,即使冰凉的感觉附在皮肤上,她也感受不到。呵呵,她怎么会向徐夕瑶求饶呢?她应该知道的,徐夕瑶那贱人,是最巴不得她出事的啊! “发生了什么事,府里怎么这么吵?” 周建封一回到府里,并听到叽叽喳喳的声音,他问下人,下人却哆嗦着不敢说,他便一路走了过来。 一进门,却被眼前的这一切给震惊了。 蒋梦瑶几乎是光着身子跪在徐夕瑶的身前,而蒋梦瑶的闺床上,竟然跪着一个男人,他和蒋梦瑶一样都是光着身子。 周建封不用问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只觉得脑子里面瞬间冲上来一种情绪,愤怒得连他也分不清那种情绪是什么。 呵呵,他的侍妾,竟然明目张胆地在府里偷人! 周建封望望男人,再望望蒋梦瑶,气得抬起脚踹在蒋梦瑶的胸口,力道大得直接把蒋梦瑶踹翻在地,吐出一口鲜血来。 “贱人!” “少爷。少爷,求求你,原谅我吧。梦瑶也是受了奸人的陷害啊!少爷,你就饶了梦瑶这一次吧。” 蒋梦瑶知道,这一次,周建封是真的生气了。她看着周建封那一脸严肃,恨不能把她撕碎了喂狗的表情,心里担惊受怕得不行。她顾不上胸口处的疼,从地上爬起来,一路爬到周建封的脚跟前,声泪俱下地哀求着。 周建封却毫不留情地再次将她一脚踢飞,冷冷地吩咐道:“来人,给我把这个恶心的女人拖走,把她送到乱葬岗去!还有,这种男人,给我阉了!” 他周建封的女人,就算是他不碰,也不能让别的什么人来玷污了!想给他戴绿帽子。真的是活腻歪了。 “少爷,您就饶了我吧!” 蒋梦瑶吓得腿都软了,乱葬岗那种地方,去了就死无葬身之地,她没想到,周建封这个男人发起疯来可是彻彻底底的一点旧情都不念! 然而,即使蒋梦瑶再求饶,也是于事无补。 下人们很快将蒋梦瑶和那瑟瑟发抖的汉子给拖了出去。房间里,就剩下了周建封和徐夕瑶二人。 徐夕瑶以为,除掉了蒋梦瑶那贱人,周建封对自己的态度或许能缓和些。 她上前想去劝两句。 “建封,蒋梦瑶她原本就是这样的人,出身青楼的女子,本就没什么贞洁可言,你又何必为了那种女人生气呢?不值得的。” 徐夕瑶走过去,挽住周建封的胳膊,一张脸贴的离他的脸很近,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 周建封却迅速地抽离了她的手。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他冷冷地望着徐夕瑶,眼底尽是嫌弃与厌恶。 “那种女人?徐夕瑶,你以为你比她又好到哪里去?当初,你还是背着我做了很多不为人知的恶心事,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和若初和离呢?” 这些日子以来,周建封虽然是日.日夜夜沉迷在青楼之中,花天酒地的时候,头脑和心却是比任何时候都要更加地清楚。 他想起之间和若初在一起的种种,又想起和若初和离的事情,在这之间。徐夕瑶所做的那些事情,现在看起来,一切都明了了。 “若初当初视你为亲姐妹,可你都做了什么?你勾引我的那些手段,在我看来,和今日蒋梦瑶偷人,没有什么两样!徐夕瑶,你给我滚,我一点也不想看见你,看见你,我就觉得恶心!” “周建封!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徐夕瑶两眼泪盈盈的,她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男人,那一脸决绝的嫌恶,彻底伤了徐夕瑶的心,她气得跑进了茫茫夜色之中…… 一路跑着跑着,竟不自觉地跑回了将军府。 将军府,徐若初。 为什么这个贱人,总是阴魂不散地缠着她呢! 如果没有她。如果不是因为她,周建封几时用这样冷漠的态度对待过自己呢? “徐若初,我真的恨死你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带着这样的想法,徐夕瑶一路跑进了徐晓欣的房间,她打开房门,一头扎进了徐晓欣的怀中。情不自禁地放声大哭起来。 “呜呜,娘,周建封他欺负我!” “夕瑶,怎么了?你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快和娘说说,到底怎么了?” 徐晓欣看到女儿哭得这么伤心,自己不由得也跟着伤心。着急地询问事由。 徐夕瑶这才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哭得跟烂桃似的,又红又肿,她气冲冲地说道:“就是因为徐若初!为了那个贱人,周建封竟然怪我勾引他,害得他和贱人和离!娘,女儿的心里好苦啊!” “娘,这次你可一定要替女儿做主啊!徐若初那个贱人,她没几天都要嫁给靖王殿下了,干嘛还要缠着我们建封,破坏我和建封之间的感情呢!” “周建封这么说的?” 徐晓欣听女儿这么说,也是吃了一惊。可是想想又觉得不可能,想当初和离的时候,周建封恨不得这辈子再也不想看到徐若初的样子,徐晓晰有些怀疑。 “娘,建封他一定是被徐若初给迷惑了。” 徐夕瑶拉着母亲的手,肯定地点头。 “走,我和你去找那贱人问问。” 徐晓欣哪里见得自己的宝贝女儿受到这样的委屈,又是因为徐若初那贱女人,更是生气。她必须要亲自地,好好地教训一番那个贱人才行! 徐晓欣拉着徐夕瑶就到了徐若初的房里。 她趾高气昂地坐下,望着徐若初说道:“徐若初,勾引男人是你的强项吗?你竟然连夕瑶的丈夫都下得去手,你还算是个人吗!” 徐若初正对镜梳妆。面对徐晓欣母女气势汹汹的指责,她并没有慌张,依然不紧不慢地描着眉,心里对这对母女的鄙夷却更深了。 呵呵,当初做小三抢走周建封的明明就是她徐夕瑶才对,怎么到如今,在她们口中,插足别人婚姻的竟然变成若初了。还真是会恶人先告状啊! “怎么,当初有本事抢走,却没本事留住吗?徐夕瑶,你就这么点本事?” 若初毫不留情地讽刺她。 这话说出,听得徐夕瑶的脸上那是一阵红一阵白。却不甘心地扯着嗓子骂着若初贱人之类的,见若初却淡定得甚至连头都没抬一下,徐夕瑶气极,扑着上来就要打徐若初的耳光。 “小姐!” 夏眉在一旁看见了,立刻就要挺身去替若初挡。 没想到,却有一双更为迅速的手及时地伸出,青筋凸起的手臂狠狠地截断徐夕瑶的去路,将她用力地摔在了地上,疼得徐夕瑶龇牙咧嘴的,恶狠狠地望向那罪魁祸首,却恐惧得说不出话来。 “靖王爷!” 夏眉看清楚来人,心里可替小姐高兴了! 徐若初也没有想到,晨靖宇竟然会在这个时刻出现,望着他一脸肃穆的面孔,却紧张地望向自己,徐若初的心头不禁觉得温暖。 她想都没想,就起身朝着晨靖宇跑过去。 “靖王殿下,你怎么来了?” 若初仰着头,看着这个男人。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决定嫁给他之后,反倒比以前紧张多了,每一次看到晨靖宇,若初的心跳都会不自觉地加快。 晨靖宇的大掌温厚有力地握住若初的纤腰,将她紧紧地箍在自己的怀里,双手轻轻地捧起她的脸,仔细地深深地望进她的眼中去,晨靖宇亲昵地回答道:“想你了,所以就来看看你。” 说完,他揽着若初转过来,目光清冷地望着跌坐在地上的徐晓欣母女二人,冷漠开口:“还好本王来得及时,如果不是我来了,又怎么能看到这样精彩的场面!徐夕瑶,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连靖王妃都敢打!” 晨靖宇忍不住在心中庆幸,还好……还好他及时地赶到了。要不然,这对阴险狠辣的母女指不定还要怎么欺负若初呢! 一想到若初被这人给欺负,晨靖宇眼中的神色不禁更冷了几分。 “来人,给本王将这个意图伤害靖王妃的女人拖出去,仗责一百棍!” 第两百三十章 管好你的人 徐夕瑶没想到,若初在靖王爷的心里竟然有着这么重的分量,靖王爷居然为了那个贱人发这么大的脾气……虽然内心极为不甘心,不服气,可是现在,她面前的可是高高在上的靖王殿下啊! 徐夕瑶吓得愣了愣神,反应过来之后立刻跪着爬到晨靖宇的脚下,紧紧地抓住他的衣服求饶道:“靖王,靖王殿下您误会了,民妇不是有意要对……靖王妃动手的,民妇只是一时失手,还请王爷千万不要动怒,就原谅民妇这一回吧。” 徐晓欣也爬了过来,声泪俱下地护着女儿,替女儿求情道:“王爷,小女只是一时糊涂,这才做出了不利于靖王妃的事情,但小女绝无加害靖王妃的意思啊。王爷就饶了小女这一次,我以后一定好好教导女儿!若初,若初,你快帮夕瑶求求情啊!” 眼见着晨靖宇脸上的怒气越发地明显,徐晓欣不由得把希望寄托在了徐若初的身上。 若初虽然很厌恶这对母女,也痛恨他们曾经对父亲、对自己所做的那些可恶的事情。可是……她们毕竟是自己在这个世上为数不多的亲人了。 若是父亲还在,一定也不希望看到她们之间的关系是这么地糟糕吧? 想到这里,徐若初轻轻地拉了拉晨靖宇的衣袖,目光平和地说道:“靖王爷,算了,马上就到我们大婚的日子了,我不想因为这种人,坏了心情。” 晨靖宇定定地望着若初好一会儿,终于缓缓地点头应允。 “好,这一次,本王就看在若初替你求情的份上,暂且放过你。但是,徐夕瑶,如果再让本王发现你对若初图谋不轨,小心你的性命!” “是,是,谢谢靖王爷靖王爷海量,日后我一定对小女严加管教,绝对不会再发生这种不愉快的事情了。还请王爷放心!” 徐晓欣赶紧拉着徐夕瑶一个劲儿地磕头谢恩。 徐夕瑶虽然很不甘心,却也只能很不爽地朝着若初磕头:“多谢靖王妃……求情,多谢靖王爷大人大量!” 只是,头低下去的时候,徐夕瑶的心里对若初的恨意又更深了几分,周建封重新对若初着迷,靖王爷又如此疼爱若初,一想到日后都要被若初给踩在脚底下,徐夕瑶的心里便很不是滋味儿。 她一定,要把徐若初从靖王妃的高位上拉下来!否则,她绝不甘心…… 然而,晨靖宇虽然听从若初的话,原谅了徐夕瑶的莽撞,但是私下里,他却派双瑞将周建封暗中捉到将军府的后花园。 “放开我!你们是谁?竟然敢这么对我!你可知道,我乃周府少爷,得罪我,你可没有好下场!” 周建封被套在麻袋里,整个人被闷在里面,看不清他自己身在何处,只知道被人扔到了地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地叫唤。 “闭嘴!” 双瑞见周建封如此不老实,担心惊动了若初小姐,一脚狠狠地踹在周建封的肚子上,他冷声呵斥:“再胡说八道,小心你的胳膊腿儿!” 周建封吓得一哆嗦,立马没了动静。 双瑞这才看向靖王,拱手说道:“王爷,周少爷抓来了。您看,要怎么处置?” “把他放出来。”晨靖宇冷冷地吩咐。 “是,王爷!”双瑞立刻按照晨靖宇的吩咐去做。 而麻袋里头的周建封,在听到“王爷”这声称呼的时候,心里头不由得咯噔一声,这会儿被人解开了麻袋,重新见到日光,他有些不适应。 缓缓抬眸望向眼前那个一身华服的男人,周建封腿顿时就软了,赶紧跪在地上。 “靖王……殿下,不知道靖王殿下找小的来,有什么要嘱咐的事情吗?” 周建封有点蒙,这是什么情况,靖王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将他抓来?尤其是那个男人一身强烈的气场,更是让他的心里深感不安。 晨靖宇冷冷地望着周建封,也不多说废话,直截了当地说道:“周建封,你的私生活本王不想过问。但是,如果因为你,徐夕瑶那个疯女人再次伤害到若初,本王绝对不会饶过你!所以,从现在开始,管好你的人,别让她到处惹是生非!” 徐夕瑶? 周建封想起这些日子自己并没有在周府待过几日,可是听靖王殿下这么说,难道说是徐夕瑶又跑到将军府来找若初的麻烦了? 那个败家娘们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是,是,靖王殿下,是周某管教不力,才让那个贱人有机可乘,若是伤到了靖王妃,周某可真是惭愧万分!” 也不知道……若初怎么样了? 周建封隐隐有些担忧,不自觉地又说道:“只是,不知道靖王妃有没有受伤?” 晨靖宇的眸色一暗。他快步上前,就像是一阵旋风,疾驰到周建封的面前,冷傲地说道:“管好你的人,其他的和你没有半点关系。周建封,你最好别忘了,你和若初早就和离了,从今往后,若初是本王的王妃,你记住你自己的身份!” 呵!居然还想从他这里打探若初的消息,还真是胆大包天! “是,周……周某知道了。靖王殿下。我……我一定会把我的人看好的,绝不会再给王爷您添堵!” 呵呵,他这是怎么了?竟然忍不住想知道,若初会不会被徐夕瑶那女人给伤到?周建封不禁苦涩地摇摇头。 晨靖宇也不愿再和他多说什么,薄唇轻启,干脆地落下一个字:“滚。” 被靖王殿下一番呵斥,周建封吓得一身的冷汗,双腿发软,连连点头称是,连忙转身连滚带爬地跑远了。 大气不接上气的周建封也不知道在路上跌了多少跟头,这才好不容易地回到了周府门口。 门口的下人一看自家的主子这副模样,连忙赶上去搀扶着周建封踏过了门槛。 周建封喘了几口粗气,猛的站直了身躯,拍了拍衣衫上的尘土,重重地冷哼了一声,便径直朝着徐夕瑶的屋子走去。 哼!要不是因为徐夕瑶那个贱女人,一天到晚没事的给他惹是生非,他又怎么会被靖王殿下训斥得那么惨。想起他在靖王的面前,下贱得跟条狗一样任人宰割,他的心里对徐夕瑶的厌恶就更深一层。 砰的一声,周建封大力推门而入。他冷冷地吼道:“徐夕瑶,贱人,给老子滚出来!” “少爷……” 从来也没有见过周建封这架势。气势汹汹的,像是要把人给撕碎似的,把一旁这在沏茶的丫鬟给吓了一跳。 坐在一旁的徐夕瑶也给吓了一跳,还不等自己开口,周建封便怒气冲冲地走上前来,指着徐夕瑶便破口大骂道:“好你个贱人!谁让你让去找徐若初的麻烦。她现在可是靖王的妃子,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她面前瞎晃悠,要不是你,我会被靖王所警告?告诉你,我要是没好日子过,你就别想有日子过!” “少爷……” 徐夕瑶怔怔地望着周建封,不一会儿,眼中的错愕就转为失落,深深的失落,还有对徐若初的恨意。 她抬手将茶杯砸在地上,伴随着哐当一声清脆的响声,徐夕瑶站起来,望着生气的周建封的背影,阴森森地开口。 “徐若初,徐若初,哈哈,那个贱人到底有什么好,靖王殿下偏袒她,建封,你为什么也对她那么关心?你可别忘了,当初你口口声声说着爱我,为了我不惜和徐若初和离,但是现在,怎么一切都变了?建封。你告诉我,你其实还是爱我的,都是徐若初那贱人不要脸地勾引你,对不对?” “住口!”听到徐夕瑶如此诋毁若初,周建封的心里相当的不满,他抬手就给了徐夕瑶一巴掌,力道之大,徐夕瑶的脚下踉跄了几步,直接跌坐在椅子里。 徐夕瑶不可置信地望着周建封,这个男人……竟让为了徐若初对她动手?徐夕瑶气得跳起来,破口大骂:“周建封,你个薄情寡义的男人。你喜欢徐若初那贱人是吗?你放心,我得不到的东西,我也绝对不会让那个贱女人得到!” 不,她不甘心,为什么她在乎的,辛辛苦苦才得到的东西,却被徐若初轻轻松松地给毁掉?徐夕瑶真是恨死她了! “闭嘴!徐夕瑶,你积点口德吧!当初我还觉得你是个大家闺秀,却没想到你是这种低俗的女人,呵呵,和若初比起来,你差的太远了!娶到你这种人,我真是后悔死了!” 周建封一点都不想看见像疯女人一样的徐夕瑶,只觉得心情很糟,他真是不知道,当初怎么就被这个女人给骗到了如今的地步? 重重地冷哼了一声,周建封转身就朝着屋外走去,边走边厉声对着身边的下人说道:“给我看好了夫人,不得她踏出周府大门半步!” 剩下徐夕瑶一人目瞪口呆地坐在椅子上不知所措。 徐将军府邸中,丫鬟在一旁为徐若初梳着头发,看着自家小姐秀丽的脸庞,她善良的言行,不由得由衷赞叹道:“我们家小姐可真是漂亮,靖王能娶到小姐也是靖王殿下的福气哦。” 徐若初莞尔一笑,身边的小丫鬟继续说道:“再过两天我们家小姐就要出嫁了,那时候会成为最美的新娘子呢。” 徐若初看着镜中的自己,柔美的长发飘逸顺滑,脑海中浮现出靖王的模样,竟然不自禁地嘴角向上扬起,面上露出微微一笑,美丽动人。 这几日靖王府邸之中,人员进进出出,张灯结彩,都在为着靖王的大婚而做着充分的准备。 宴请的帖子也大肆邀请了京城上上下下的各大名门望族,一切都在井然有序地进行着,而靖王也成了徐将军府的常客,一天之内上门拜见三次都不嫌多,下人们对靖王殿下的痴情议论纷纷,赞不绝口。 “快看,靖王殿下又来喽。” “怕是又是想小姐了,想要偷偷过来瞧几眼了吧。” 丫鬟们低笑着低头从走进门来的靖王殿下.身旁擦肩而过。 看着下人们的表情,靖王脸上笑容一闪而过,大喜的甜蜜正是自己从出生以来所经历过的人生最幸福的事情了。 第两百三十一章 终于娶到你 靖王爷大婚,娶的是将军府的小姐,这请帖也必然送到了周府之中,毕竟徐夕瑶还算是徐若初的表姐妹。 周建封看着帖子,心中那是一万个不乐意,刚刚在靖王那里碰了一鼻子的灰,这回过去若是再出什么岔子,自己可就别想再京城里面呆下去了,说不定还要背井离乡,过着逃亡的日子,真是想想都可怕。 周建封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客气地送走了送来帖子的差使,拉耸着脑袋,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一下子,周建封忍不住犯了难。 正在周建封愁眉不展的时候,徐夕瑶缓步走了进来。她这些日子一直被周建封禁足在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眼见着离徐若初和靖王殿下成亲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她的心里可是比谁都着急得很。 今天,便是徐若初嫁人的日子。 徐夕瑶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她笑意盈盈地走进来。心中已然打定了主意。今天不管怎么样,她也要去徐若初的婚礼上…… “少爷,您这是怎么了?谁惹您不开心了吗?” 一走进房间,徐夕瑶的眼睛就瞥见了放在桌角的喜帖,不用看也知道,定然是将军府送来的帖子。 “靖王大婚……” 周建封本以为是哪个丫鬟,可听声音不对,抬头一看居然是徐夕瑶,脸色很不好看。 “谁允许你滚出来的!来人,给我送少奶奶回房!” “少爷且慢,建封,这些日子瑶儿一直在房间闭门思过。心中也觉得自己曾经对若初妹妹做的那些事情很惭愧,真的。我知道今天是若初妹妹的好日子,所以特来恳请少爷准许去参加若初的婚宴,也好向若初好好地道个歉。” 徐夕瑶赶紧把准备好的说辞一字不差地背了出来,期间一脸的歉疚,还落了几滴泪,一副诚心悔过的模样。 周建封怀疑地问:“当真?” 这么几日,她真的能够痛改前非吗? “是真的,建封,我只是想,在妹妹的婚礼上亲自送上祝福而已,你如果不信,你大可派人全程跟着我,再说了,我一个弱女子,在禁卫森严的靖王府,难道还能生出什么事端来吗?” 徐夕瑶掩面低低地啜泣着,拭去几滴虚情假意的泪水,装作诚恳地说道。 周建封一想也是,到时候他加派人手跟住了徐夕瑶,王府中又有那么多侍卫,徐夕瑶一个女人家,的确是掀不起什么大的风浪来。反倒是,王爷大婚,送来了喜帖却不去的话,这更加说不过去吧。 再说,虽然和若初之间的缘分早就断了,可是能够亲眼再看一眼若初,周建封的心里也满足了。 “好。我姑且信你一次,但是徐夕瑶,如果你再敢对若初做什么不轨的事情,我一定不会饶过你的!” “建封,我肯定……不会的。” 徐夕瑶露出谄媚的笑容,扭着腰肢坐到周建封的身边,她靠在周建封的怀里,目光里有一抹意义不明的光闪烁着。 …… 靖王大婚。来来往往贺喜的人多到不行,把靖王府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双瑞领着几个侍卫和王府的下人们一道站在门口,恭敬地迎接着前来贺喜的大人们。 夏眉则在不远处的街口,按照小姐的吩咐,设了台子,在给京城的贫苦人家分发喜饼,把王爷和小姐的喜气带给更多的人。 来往的人脸上都挂着喜气,对靖王爷和靖王妃的菩萨心肠赞许不已。 “这靖王爷和靖王妃可真是善心啊!身为王爷,大婚当日也不忘体恤穷苦百姓,实为文武百官的楷模啊!” “是啊,靖王爷这气魄,这胸怀,真让我等钦佩啊!” “徐兄说的是,能拥有靖王殿下这样的王爷,真是我朝的一大幸事啊!” 朝廷的几位重臣来到靖王的府邸祝贺,看到靖王府前这温馨的一幕,不禁露出满意的笑容来,他们一边说着一边往府里走去。 听到这话的双瑞也不自觉地替王爷高兴着。给穷人分发喜饼可真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情。既把王爷和王妃的喜气与民众分享,又成功地俘获了朝中大臣的心,这样一来,王爷在朝中的地位就能更加稳固了。 他望向街角忙碌着的夏眉,露出笑容,夏眉正巧抬头,看见双瑞望向自己的方向,相视一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靖王殿下成亲,那场面是格外的壮观,到处张灯结彩,一派大红色的喜气,红色的地毯一直扑到了十里开外。 前来祝贺的都是些达官贵人,个个身份尊贵得很,若不是靖王成亲,也不知道这京城里头几时能够见到这样的场面。 王府里面,丫鬟们今天统一穿了粉色的服装,迎合着喜气洋洋的氛围。她们端着水果、菜食等等物品在王府的走廊里马不停蹄地奔波着。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忙碌,而又井然有序。 在一队从厨房去前厅的丫鬟们端着食物离去之后,转角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她的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转身就推开身后的一扇房门进了,并将房门轻轻地关上了…… 前厅,周建封正痴迷地盯着台上的那个浓妆的戏子,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就像是一把钩子,牢牢地勾住了他的心。 “建封。” 耳边传来尖尖的声音,周建封回头看是徐夕瑶,脸色就冷了下来。 “你到哪里去了?这里可是靖王府。你若是随意走动被侍卫当贼抓了去,我可不会去救你。” 周建封打量着徐夕瑶,不知道她刚才去了哪里。 徐夕瑶委屈地嘟起嘴,拉着周建封的胳膊撒娇道:“建封,人家内急去如厕的嘛!想不到,你那么担心我啊!” “呵呵,我只是担心你给我惹是生非罢了。” 见徐夕瑶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丫鬟也在一旁点头证实少夫人刚刚确实是去如厕了,周建封冷冷地抽回手,坐直了身子,继续看戏,也不再搭理徐夕瑶。 徐夕瑶默默地收回手,也不再说什么。 很快,吉时便到了。 府外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想是将军府的小姐来了。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身后,只见靖王今日身着华服,头戴冠宇,一张风华绝代的面容上竟然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 晨靖宇首先翻身下马。他快步走到若初的花轿前,接过媒婆递来的红绸,紧紧地握在手里,心跳莫名地加快。 他居然会……有些紧张! “若初,我们到了。” 媒人赶忙上前,替晨靖宇将将轿帘掀开。笑盈盈地喊着:“靖王妃,咱们这可就到王府了,您慢着些下轿子。” 边说,媒人边伸手去扶。 晨靖宇却摇摇头,轻声道:“我来。” 说着,晨靖宇就将红绸缠在自己的手臂上。他略微弯下腰,直接将若初打横抱了起来,不顾众人惊诧的目光,晨靖宇抱起徐若初就王府里走去。 徐若初轻轻地“呀”了一声,随后便搂紧晨靖宇的脖子,安心地窝在他温暖的怀抱里。 反正,她现在头戴凤冠霞帔,谁也瞧不见她此刻红透的脸不是吗? 身后的媒人愣了一小会儿,立马又喜笑颜开起来。 “靖王爷可真会疼人儿!来呀,咱们赶紧把将军府置办的嫁妆给抬进去。成亲咯!” 晨靖宇就这样抱住徐若初一路穿过前厅,来到屋子的正中央,他这才缓缓地将若初给放了下来,紧紧地捉住她的手,用旁人听不到的声音轻轻说道:“若初,等了这么久,我终于娶到你了!从今往后,我绝对不会再让你受任何的委屈和辛苦!” 这也是为何他要一路抱着她走过来的原因。 晨靖宇就是要若初明白,跟他在一起,去哪里做什么都不用担心,因为她的身后,一直都会有一个他存在。 若初的脸躲在红盖头的后面,原本就有些闷,听到晨靖宇竟然在自己耳边说出这么些情意绵绵的话来,一张小脸不禁烧的更红了。 晨靖宇他……何时变得这般花言巧语了? “恩。我知道。” 即使是隔着一层红盖头。若初依然能够感受到晨靖宇咄咄的目光正紧盯着自己,她缓缓地轻轻地点头,应了一声。 晨靖宇果然轻笑出了声。 媒人这时候也刚巧走到两个人的身边,笑眯眯地望着这相亲相爱的两个人,心里也是高兴得很。 “王爷,时辰也不早了,咱们要不先行了礼,免得误了吉时。” 看到这俩人如胶似漆的模样,媒人只好在一旁小声地提醒着。 晨靖宇这才肯将若初放开,二人各拉着红绸的一头,在媒人的见证下,两个人甜甜蜜蜜地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最后到了夫妻对拜的时候,两个人的心都跳得格外的快,还不小心撞到了一起,晨靖宇紧张地替她揉着,媒人在一旁笑笑说:“这叫头碰头,恩恩爱爱到白头!”这话听得众人乐不可支,纷纷祝福靖王爷新婚快乐,徐若初更加地不好意思了。 只是,在大家忙着祝福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客座上,徐夕瑶的眼底闪过一丝嫉恨。 该死的!从今往后,就算她再怎么不甘心,见到徐若初,也不得不对徐若初恭恭敬敬地叫一声靖王妃,对她俯首称臣了…… 行完礼,夏眉走过来扶住自家小姐,陪着她回到王爷准备好的婚房,安心地等待着。 期间,王府的丫头送了瓜果和酒水来,夏眉只让她们摆在桌子上就让她们退了出去。 直到靖王爷从宴席脱身。 夏眉立马起身告辞,笑意吟吟地替他们将房门掩好。 “王爷,王妃,眉儿祝福你们新婚大吉,早生贵子哦!” 说完,夏眉便一溜烟地跑远了。 此刻月色正明,星星亦是闪烁得格外频繁,似乎在证实着,今晚,注定有些不平凡的事情要发生了…… 第两百三十二章 事情败露 若初的脸瞬间热了起来。 她微微地低着头,看着地下斑驳的影子一步一步地靠近,她的心也跟着一点一点地揪紧,直到,她的头纱被人轻轻地挑开。 徐若初的呼吸一下子紧张起来。 晨靖宇缓缓地挨着她在床边坐下,深情地捉住若初的小手,眼底尽是终于抱得佳人归的欢欣雀跃。 手上稍微用力,晨靖宇将近在眼前的女人紧紧地拥进怀中,感受着她的存在,呼吸着她的味道,这样的感觉真好! “若初,你终于成为本王的女人了!” 晨靖宇手上的力道更大了几分,他将下巴慵懒的搁在徐若初的肩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子里,含情脉脉地宣誓到。 “晨……晨靖宇。我也很开心……能够嫁给你。” 若初回抱着晨靖宇,轻轻地开口说道。晨靖宇难得听到若初说自己的心里话,他激动地立刻捉住若初的肩头,紧张地问道:“若初,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好不好?” “我说。我很开心嫁给你。” 徐若初迎着晨靖宇灼灼的期待的目光,再次认真地说到。的确,这一次备受瞩目的亲事,相比于上一世和周建封的失败婚姻,的确是更得她的心。倒不是因为他是靖王殿下,而是因为他是晨靖宇,是她认定的那个男人。 只要是他,只要有他,一切都那么心安。 徐若初难得地对晨靖宇如此吐露自己的心声。 晨靖宇开心不已,目光里更加燃烧起什么不一样的情绪来。他微微地低下头,问道:“若初,你脸红的模样真可爱,我现在可以,吻你吗?” 看着自己的女人在自己的面前娇羞地红了脸,那绝美的模样,再坚强的男人也把持不住。 此刻的晨靖宇定定的望着徐若初,竟有种要低下头来亲吻她的冲动。 可是,即便是此刻,即便她已是他的妻,晨靖宇依然认真地问着她的想法。他要的,是他们两厢情愿的……结合。 “我……” 若初紧张地咬着唇,她很不好意思,明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是却依然紧张到不行。虽然经历过一段婚姻,可是依然是处子之身的若初对男女之间的事情并不在行,她的手指现在都已经纠结在了一起。 这时,若初的目光瞥见桌子上摆着的一对白玉杯和酒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她赶紧挣脱了晨靖宇的禁锢,站起身走到了桌子的旁边,端起白玉杯对晨靖宇说道:“我们先喝杯交杯酒吧。” 呼!好紧张!希望喝了酒可以胆子大一点吧。 “好。” 晨靖宇就像是看穿了徐若初的紧张和忐忑,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点头,看着若初将倒好的酒端过来,递给他一杯。 他抬手去接,若初却已端起一杯,紧张又匆忙地喝了下去。刚刚……靖王明明那么期待,今天是他们的新婚之日,她并不想让晨靖宇有任何失望。 所以。即使她很紧张,有些事情,今晚也是注定要发生的。 而且,她也并不讨厌那些事情的发生…… “若初。” 晨靖宇盯着若初,这个女人叫他喝交杯酒,却自己一个人端起酒杯就喝完了,她的小脸绉绉的,红红的,倒是可爱得很。晨靖宇不禁失笑地望着她。 徐若初喝了酒,内心热热的,就好像是突然有了勇气一样,她一步步地朝着晨靖宇走过来,面色绯红,明明很紧张,却更坚定。 一双小手轻轻地捧起晨靖宇坚毅的脸庞。徐若初用力地闭上眼睛,低下头,一点一点地靠近那张温暖的唇。 一点一点。 越来越近。 晨靖宇就这样安静地任由她胡作非为着,这样的徐若初,褪去了坚硬的外壳,在他看来,似乎比平常的她更令人心动了。 他竟然比她还要紧张,静静地期待着这个吻。 然而,就在徐若初的唇即将碰到晨靖宇的唇的时候,她却毫无征兆地倒了下去。 “若初!” 晨靖宇眼疾手快地揽住若初的腰,却发现徐若初的嘴唇已经是一片乌黑,小巧的脸上眉头紧紧地皱着,看得出来她很难受。 徐若初使劲地捉住晨靖宇的手,费了很大的力气说道:“酒里……有毒。” 说完,她便闭上了眼睛。 晨靖宇顿时心痛不已。但更多的是愤怒。是谁?居然敢在靖王府众多士兵把守的情况下对靖王妃的酒里下毒? “来人!叫太医!” 看着若初眼眸紧闭的样子,晨靖宇的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今天是他们好不容易修成正果的日子,可惜……却碰上这样的事情,让他查出来罪魁祸首是谁,他绝对不轻饶! “若初,对不起,是我没能保护好你……” …… 靖王妃中毒的消息并未传开。 晨靖宇派人封锁了消息,并且私下调动了靖王爷所有的暗卫和士兵,将在座的宾客紧紧围住。 “怎么了?” “靖王爷,这是为何?” “靖王爷这么大的阵仗。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好吓人呀!” …… 一时间,在座的宾客都放下了酒杯和筷子,错愕地望着眼前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怎么回事,刚刚大家还在兴致勃勃地庆祝靖王爷和靖王妃的大喜之日,靖王爷心疼佳人,中途就拉了双瑞挡酒,可现在……怎么好大的架势! 正当众人困惑不解之际,晨靖宇信步走到大厅之中,他冷眼望向众人,缓缓地开口说道:“今日本是本王的大喜之日,我不想把事情闹大扫了大家的雅兴。但是,今日,竟然有人敢在王府里下毒,若不是靖王妃先喝下酒水,此刻只怕本王和王妃已经一同中毒了!” “什么?靖王妃中毒了?” “有人敢在王府里下毒?” “什么人这么大胆!” 听到晨靖宇说出真相。在座的人都感到惴惴不安。靖王爷疼靖王妃,任谁都看得出来。可眼下,居然有人下毒毒害靖王妃,这……看着靖王殿下脸上那乌云密布的,只怕下毒之人是难逃一劫啊! 周建封听到若初被人下毒的消息。心头也是一惊。他下意识地转头望向身边的女人,徐夕瑶却立马装无辜:“少爷,你看我干嘛?今天我可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啊。” 周建封想想也是,就为了防止徐夕瑶在靖王府生事,他还特意嘱咐了下人一定要跟紧少夫人。绝对不能够让夫人落单。想想,徐夕瑶今天倒的确没有下毒的时间。 周建封冷漠道:“哼!最好不是你!” 若真的是这个女人干的,只怕赔上整座周府都不够! “靖王爷,王妃被下毒一事,您可有查到什么蛛丝马迹?”一位年长些的老将军站了出来,拱手向靖王说道。 “本王虽然现在没有什么线索。但是,本王可以清楚地确定,下毒的人,就在在座的中间。” 晨靖宇万分笃定。呵呵,他已经和双瑞确认过,今日的靖王府,士兵比往日增强了三倍,前后门都有侍卫把守,出入皆有登记,绝没有能够逃出生天的路了。 所以,下毒的人,只可能在宾客当中。 而徐夕瑶,便是他首要怀疑的对象! 晨靖宇盯紧徐夕瑶,目光如炬,似乎要将她看穿一样。 “靖王妃中的鹤顶红。此种毒为白色粉末状,无味,和女子常用的粉妆极为相像,所以,下毒的人为女人,并且是通过梳妆盒带进来的毒药,现在,只需要在场的女眷将自己所携带的粉盒全部打开送到这里,由太医一一检测,就可以知道下毒的人是谁了。” 似乎是带着一种对徐夕瑶的警告。晨靖宇的声音更厉了几分。 “不管是谁,一旦查实,决不轻饶!” 各位达官贵人所带来的女眷各个都很惶恐,小心翼翼地按照吩咐将自己的粉盒送到了靖王的面前,由丫鬟们拿着,依次排好顺序。 郑太医缓步走上前,挨个检查着。 虽然事先已经料到靖王会检查粉盒,但是这可是徐夕瑶谋划了很久的事情,她就是要徐若初那个贱女人去死!因为想到靖王会怎么做,所以她一早便将自己的粉盒和徐若初身边一个小丫鬟的粉盒给调换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徐夕瑶一对上靖王那双咄咄逼人的眼睛,内心却还是觉得无比的慌张。 几乎一连检查了十多个粉盒,郑太医都只是轻轻地摇摇头。终于,在一个紫色的粉盒前,郑太医的神色大变。 “回禀靖王殿下,鹤顶红就藏在这紫色粉盒当中!” “这是谁的!” 晨靖宇的情绪立刻紧绷起来。很好,终于要露出狐狸尾巴了,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有如此大的胆子! “回王爷,这是……这是小红的粉盒。” 一个丫鬟颤抖着身子上前回话。天哪,这是怎么回事啊?她的粉盒里为什么会有毒害靖王妃的鹤顶红呢?那可是自家的小姐啊,小红在小姐身边服侍了那么些年,怎么可能会对小姐下毒呢? 可是,睁大眼看看,那确实是自己的粉盒啊! 小红吓得脸色都变了,她扑通一声跪下,一个劲儿地磕头。 “王爷,王爷,虽然这粉盒是小红的,可是鹤顶红,小红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你是将军府的丫鬟?” 晨靖宇看到小红身上穿的和夏眉一样的衣服,不由得皱眉。将军府的人,粉盒里怎么会有鹤顶红呢? “是的,靖王爷,小红服侍小姐那么多年,怎么会毒害自家小姐呢!还请王爷帮忙查清真相啊!我真的没有下毒啊!” 小红吓得哭了,只能向靖王求饶。 她拼命地想,想啊想啊,小红忽然想起了什么,今天她一天都在靖王府帮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只是,下午的时候,周府的少夫人似乎借用过她的粉盒……难道说…… 第两百三十三章 恩爱有加 小红转眼看向徐夕瑶,着急地问道:“周夫人,你……” 徐夕瑶见小红转向自己,吓了一跳,眼看着大事不妙,下毒的事情竟然被发现了,徐夕瑶立马贼喊捉贼朝着那个小丫鬟叫嚷道:“好你个不要脸的东西,作为一个小小的丫鬟竟然在自家小姐的食物里面下毒!” “周夫人,周夫人……我真的不知道啊。” 不等的丫鬟辩解,徐夕瑶立马眼疾手快地上前便啪啪啪啪啪……连续扇了好几个巴掌,下手之狠,力度之大,硬生生的把丫鬟打得满口鲜血,昏了过去。 围观的人群盯着心狠手辣的徐夕瑶沉默不语,一时间也没人出来说些什么。 晨靖宇冷眼盯着徐夕瑶那副满口谎言的奸邪模样,真是令人作呕。 不过今天的大婚之日也不必为了这样晦气的人而弄得都不开心。便出声道:“先把人带下去,这件事会弄清楚的。大家还是继续吧。” 事已至此,虽然明眼人一看都知道。靖王妃中毒一事绝对和徐夕瑶脱不了关系!只是,眼下却没有令人信服的证据,丫鬟也被徐夕瑶打得晕死过去,在场的也都是些达官贵人,晨靖宇并不想因此弄得所有人不开心。 而且,在这么多人面前。拿不出有力地证据,他也不能把徐夕瑶怎么样。 但是,既然徐夕瑶敢对若初下毒手,晨靖宇就绝对不会再放过她。呵,证据这个东西只是时间问题罢了,该来的迟早都会来的。 “是,王爷。” 双瑞也知道靖王殿下的顾虑,虽然身为王爷,却也不是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他立刻领命,将那昏死的丫鬟带了下去。 出了这样的事情,其他的人也无心婚宴了,纷纷找了理由告辞了。周建封和徐夕瑶夫妇也随着众人一同离去。 晨靖宇望着那二人离去的背影,在双瑞的耳边低声吩咐了什么,便转身朝着后院走去…… 离开了靖王府,和一些大官们寒暄散去后,周建封忽然停了下来。 “少爷,您这是怎么了?天这么冷,咱们赶紧回去吧。” 徐夕瑶并没有察觉到周建封的不对劲,她紧紧地挽住他的手臂,拉着他要回周府去。 周建封却狠狠地挣开了。 他抬手,用力地给了徐夕瑶结实的一巴掌,打得徐夕瑶都愣住了。 徐夕瑶捂住疼得发麻的脸颊,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失控地吼了起来:“周建封,你疯啦!你居然打我,你凭什么打我,你有什么资格打我!我今天又哪里做得不对惹你大少爷不开心了吗?” 这个男人,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了! “贱人!” 周建封阴冷地开口,狠狠地骂道。 “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再对徐若初下手,可你偏不听,今天居然还给徐若初下毒了,你真是胆大包天!徐夕瑶,你想死我不拦着,可是我决不允许你拉着整座周府去为你陪葬!” “今天的事,你真的以为别人都看不出来是你做的吗?除了你,还有谁那么憎恨徐若初,哦不,靖王妃!你以为你现在逃过了一劫,靖王殿下就真的放过你了吗?徐夕瑶,我警告你,你如果再敢胡来的话,休怪我把你撵出周府去!” “我当初能休了徐若初,现在一样可以一纸休书休了你!” 这个蠢女人,她在靖王府都干了些什么事情!真是够了,周建封可半点都不想为了一个女人搭上整个周家! 周建封恶狠狠地警告着徐夕瑶。 徐夕瑶原本还理直气壮,在听到周建封说出这样的话后。她的心里害怕极了。不行,她可不想被赶出周府,只有徐若初那样的女人才配做下堂妇,她可不能被休掉! “建封,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哼!你好自为之吧!来人,把少奶奶送回周府,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放少奶奶出门!” 周建封气愤地命令人将徐夕瑶送回去禁足,自己却半点都不想回到那个令人头疼的家,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对于身后某个女人撕心裂肺的挽留充耳不闻…… 而另一头,晨靖宇回到后院的时候,徐若初的毒素已经被排出了几分,因为饮酒量不多,所以也并未危及到性命,太医仔细吩咐着。靖王妃身子娇贵,也还是要多休养些日子才好。 “王爷,王妃的身子骨弱,这是老臣开的调理的方子,和解毒的方子一并使用,保准用不了几日,定会还王爷一个活蹦乱跳的靖王妃。” 郑太医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到。 听到郑太医这么说,晨靖宇心里的那块大石头这才放了下来。若初没事,这真的是太好了! “多谢郑太医,有劳了!双瑞,你替本王送送太医!” “是,王爷。” 双瑞这便引着郑太医退了出去。 晨靖宇一个人在若初的床边坐下,望着若初紧闭的眼眸,竟不自禁地心疼起来。 “对不起,若初,我原本许诺你,这一世再不让你受苦受难。可是新婚第一夜,我就让你在我的眼皮子地下发生这样的事情,若初,本王对你真是愧疚!” “若初,你放心,害你的人,我已经知道是谁了,我是不会放过她的。” “本王等你醒来,一起去收拾她!” 就这样,晨靖宇陪在徐若初的床前,静静地握着若初的手,一刻不停地说着话。就好像在担心,他一旦停下,就会失去她一样…… 大婚过后,已经过去了数日。 徐若初虽然余毒已清,但是奈何靖王殿下却始终放心不下她,硬是让她好好在王府里休息,这几日就不要出门了。 而晨靖宇自己,居然连早朝也不去上了,还美名其曰在家里陪她。夏眉的活儿都被晨靖宇给抢着干了,一会儿端茶一会儿倒水的,忙前忙后的,一点儿也不嫌累。 恨不得,就把若初给捧在手心里宠着。 这不,若初实在憋不住,来到后花园散散步,靖王爷这紧接着就跟了过来,他从夏眉的手里接过披风,仔细地搭在若初的肩上。 晨靖宇温柔又担忧地说道:“若初。这儿风大,再把你的身子冻着了怎么办?你怎么就是不肯听我的话,乖乖地在房间里卧床静养呢?” “嘿嘿,晨靖宇,我都已经在床上躺了好久了,总要下来走动走动的啊!再说了。我的毒已经清了,身体好多了,再那么无休无止地躺下去,我会被你养胖的!” 徐若初嘟着嘴巴望着眼前深表担忧的男人,撒娇道。 “养胖了也没关系,我不嫌弃。” 接着若初的话。晨靖宇说得那么理所当然。他从身后轻轻地揽住若初,将下巴放在若初的肩头,好听的声音在若初的耳边轻声回荡着。 徐若初的心头立刻就被搅动了。 天!晨靖宇这个男人,可不光是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如今,竟连说起肉麻的情话来都那么信手拈来!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想躲,却看到夏眉立在一边吃吃地偷着笑,若初的脸不禁更红了,怎么办?那丫头肯定都听到了…… “晨靖宇……她们可都听见了。” 徐若初原本是想提醒晨靖宇,这里可是后花园,来来往往的下人那么多,还有不少丫鬟跟在他们的身后伺候着,晨靖宇哪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那些话呢?她会不好意思的好吗? 显然,晨靖宇并不在意。 他揽得更紧,声音也更高,不紧不慢的说道:“有人怕什么?若初,本王就是要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我心里头最在乎的那个人,谁都不可以欺负你!” 说着,晨靖宇顺势在若初绯红的脸颊上印下轻柔的一吻。 一瞬间,若初听见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扑通,扑通。 越来越快! …… 自从上次后花园一叙之后,晨靖宇对徐若初的好就越发地不可收敛。 他要么是亲自去流芳斋买来若初爱吃的点心。要么会给若初亲手扎鸳鸯风筝,二人一同在草长莺飞的时节里去同放风筝,有时候还会跑十里长街,只为买一个小小的首饰,来讨徐若初的欢心…… 诸如此类的,各种的宠爱。 府里的下人们都很羡慕王爷对王妃的好,脸上都是止不住的笑意。 很快,靖王爷和靖王妃恩爱有加的事情就传遍了全城,不少人茶余饭后谈起这靖王爷和靖王妃,无不羡慕地说道:“靖王妃真是好福气呀!靖王爷恨不得把全天下的好东西都送到王妃的面前!” “两个人的感情就像是抹了蜜一样,甜得不行呢!” “靖王爷这样的绝世好男人,可真是世间难寻啊!” …… 只是。这些话传到有心人的耳朵里,却是格外的刺耳。 尤其是许多曾经爱慕靖王,憎恨徐若初的女人们听了,心里头更加地不爽。凭什么她们个个都是倾城之姿,最终却被那个一无是处的贱女人给夺走了靖王爷? 还如此地大秀恩爱? 这不是在她们这些人的心口上撒盐吗? “姐妹们,这口气咱们咽得下去吗?” “咽不下!” “说什么也不能咽!” “人家真的好不甘心靖王殿下成亲呢!” “绝对不能让那个女人舒舒服服地做她的靖王妃!” “就是!” …… 有人挑了头,附和的人蜂拥而至,这徐若初,风头也太盛了吧!不就是嫁给了靖王殿下,至于这么招摇过市,弄得全京城都知道她和靖王爷的恩爱事吗? “姐妹们,走,咱们想办法去靖王府上,会一会这讨厌的靖王妃,看看她到底多大的能耐,能把咱们心中的靖王殿下迷得这般神魂颠倒的!” “好!咱们就一起去。” 人多势众嘛!再说,她们又都是王孙贵胄之女,还怕靖王殿下敢得罪朝中这么多身居要位的大臣不成? 领头的陈茗说道。 她转身,刚想要带着大家一同去王府会一会徐若初,却没想到一回头就看到夏眉,陈茗曾经和夏眉打过几次照面,认得她是徐若初那贱人身边的婢女。 美目一转,计上心来。 陈茗故意往夏眉的身上撞去,夏眉下意识地伸手去扶,却不想陈茗手上用力,正好借力打力地摔倒在地上。 “哎呀!打人啦!靖王妃的贴身婢女打人啦!” 第两百三十四章 任何人,都不能欺负你 “这位小姐,我何时动手打过你,你怎么能血口喷人呢?” 夏眉错愕地望着眼前这位衣着华丽的官家小姐,却不明白自己是哪里得罪到她了,竟然这般陷害自己? “哟!这不是靖王妃身边的丫鬟嘛!大庭广众之下打人还要赖吗?怎么,仗着自己是靖王妃身边的红人,有靖王妃给你撑腰,就可以目中无人无法无天了吗?” 一个小姐模样的姑娘走了出来,她两手叉在腰间,一脸的趾高气昂。她一边讽刺地说着,一边拿手指恶狠狠地戳着夏眉的脑门。 夏眉不禁后退了几步,她想要为自己辩驳些什么,却不想那些贵家小姐们越发的得寸进尺,手指更是戳的用力。 她抬手,想要阻止她们的动作。却不想夏眉这才刚一抬起手臂去挡,那位小姐顿时花容失色,装作被打的样子摔倒在地上,一行清泪瞬间就落了下来,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哀哀的控诉起来。 “大家快来看哪。这就是靖王府的下人,靖王妃身边最受宠的丫鬟,如今打了人不肯承认,居然还恶言相向,对我们这些打抱不平的路人都下此毒手,唉,如今真是靖王妃一手遮天,这叫我们这些百姓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整条街上的行人,听到这边的动静,都下意识地围拢了过来。看热闹地瞧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在弄清楚原来是靖王府的丫鬟仗势动手打人之后,所有人看向夏眉的眼神中都多了一份难掩的嘲讽。 “一个丫鬟哪来这么大的胆子当街打人?” “依我看哪,就是这做主子的平常对这丫鬟太过娇惯了。” “前几日靖王爷大婚,靖王妃全城布施恩典,我还以为靖王妃是个大善人呢,没想到啊,这身边的人居然是这个样子!” “就是啊,丫鬟这么坏,这……” “嘘!这王爷家的事情,我们这些老百姓还是少议论吧,免得平白丢了性命哦……” …… 一时之间,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夏眉听到因为自己居然连带着小姐都被贬低了,她急忙地摇手,解释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们家小姐是全天下最好的人了。” 然而,却并没有什么用。 看热闹的人群眼中,依然是一片嘲讽。 夏眉显得更加的着急了。怎么办?小姐就要因为她而忍受全京城人的议论吗?不行…… “大家听我说啊,事情真的不是你们所想的那样,我真的没有动手打过任何人。” 夏眉依旧不甘心地解释着,不想小姐因为自己而受到一点点污蔑。 然而,跌坐在地的女人此时却被人扶了起来,她先装作委屈并感激地看向众人,啜泣着说道。 “小女子在此谢谢各位好言相帮了。只是,今天运气不好得罪的是靖王妃的丫鬟,我只不过是张尚书家的小女儿罢了,哪里敢和靖王妃身边的红人争个你对我错呢?” 说完,张尚书之女缓缓地看向夏眉,眸子里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容。 “夏姑娘。若是你执意说没有动手打我,我又能怎么办呢?既然你说你没有打,那就没有吧。” 张尚书之女说着还忍不住抹了抹泪,围观的人看了,更加觉得夏眉的话不可信,个个都对夏眉指指点点的,窃窃私语地议论着。 夏眉此时站直了身子。 她望着那女人嘴角得意的笑容,忽然间有些明白了。这些女人,无非就是嫉妒小姐受到靖王爷的宠爱,想找.小姐的茬儿罢了…… 真是一群痴人说梦的女人! “别呀!你不是说我打了你吗?还口口声声污蔑我们王妃,既然这样,我们就一起到王妃面前去把话说清楚,在场的肯定也有不少目击了事情发生经过的,咱们一起去,让靖王爷给咱们评个是非!” 夏眉的语气极为坚定。哼!不撞南墙不回头。她今天就让这些女人们瞧瞧,王爷对小姐那是怎样的一种宠爱,敢欺负王妃,王爷一定会替王妃做主的! “好!那咱们就一起去靖王府,请靖王爷替我们评一评是非曲折!” 尚书之女听了,内心不禁心花怒放。这真是个极好的机会!既能够看到朝思暮想的靖王爷,又能够让靖王爷看穿徐若初那个贱女人的真面目,如果看清徐若初的真面目,靖王爷应该不会再宠着那个贱人了吧…… 想着,尚书之女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她挽着众姐妹的手臂,一起随着夏眉往靖王府前去。 来到王府内。 夏眉领几个女人在会客厅候着,她刚要转身去请王爷和王妃前来,便有人立刻拦住了她的去路。 “慢着!你若是现在先和你的主子通了气,到时候你们主仆一心,我们几个人可就拿你们没办法了!” 担心夏眉会先知会徐若初那女人。万一她们商量有了对策,那么靖王爷不就看不到徐若初的真面目了吗?不行,她们千辛万苦才找到的借口来找徐若初的茬儿,才不能被那贱人轻松地就躲过去了…… “好。” 呵呵。这些女人虽说都是些官家小姐,却没想到如此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夏眉无声地笑笑,只好让其他丫鬟去请王妃和王爷来会客厅。 徐若初一听下面的人说是夏眉姐姐好像遇到了麻烦,立刻就赶了过来,靖王爷尚且不在府里,丫鬟便赶紧去请。 徐若初先赶了过来。 来的时候。会客厅里,夏眉被几个陌生的女人正在逼迫着跪下,夏眉不肯,为首的一个女人生了气,抬手就要扇夏眉的耳光。 徐若初眉头顿时皱起,赶在那女人巴掌落下之前,她用力地将那女人的手打掉。 “住手!谁允许你们在靖王府如此放肆!” 清冷的声音响起,徐若初十分不悦地望着眼前的女人们。够了,这里是靖王的府邸,何时轮到一群陌生女人在此处撒野? “哟!当了几天靖王妃,还真的把自己当成高高在上的王妃娘娘了吗?徐若初,你真的以为麻雀飞上枝头就能便凤凰吗?我告诉你……” 尚书之女一见是徐若初,立马就来了气,她拨开其他人,气呼呼地朝着徐若初冷嘲热讽道。 真是该死!她暗恋靖王殿下那么多年。如果不是这个徐若初凭空跳出来,那么现在的靖王妃说不准就是自己了! 越想,尚书之女的眼睛里嫉恨的火苗燃烧得就越旺。 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徐若初冷冷地打断。 “闭嘴。这里是靖王府。我是靖王妃,我是这里的女主人,你算什么,我需要你来告诉我?” 呵!若初鲜少用这种像极了晨靖宇的倨傲态度去对待别人,但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却在一再的挑衅。 若初记得陈静钰对她说过,这里是靖王府,也是你若初的家,无论是谁,都绝对不可以在我们的家里欺人太甚! 她记住了,也这么做了。 欺人太甚的人,她有权将其逐出王府。这是靖王对她说过的话。 “来人,给我将这群来路不明的人请出去。靖王府容不得这样的喧嚣。” 沉眸望着眼前之人,徐若初冷静又冷漠地吩咐着。很快就有侍卫闯了进来,一左一右架住那些女人就要将她们赶出去。 只是,她们好不容易找到的借口,又怎么肯这么轻易就放弃呢? 尚书之女既恨又着急的说:“徐若初,你就这么包庇你的丫鬟吗?好啊,还真是主仆啊,丫鬟打人厉害,靖王妃竟然直接赶人呢!” “徐若初,你凭什么这么对待我们?我们好歹都是朝中大臣的家眷,你这么对我们,就不怕靖王殿下失去我们父亲的支持吗?” “徐若初。你这么阴狠毒辣,靖王殿下知道你的真面目吗?” 女人们不自觉地慌了神。真是该死!她们才踏进靖王府没多久,就要这么被侍卫请出去吗?这也太丢人了吧?女人们不甘心地叽叽喳喳着。 …… 突然间,一道沉稳又熟悉的声音自耳边传来,徐若初的心莫名地就安定了下来。 “呵!你们就这么和靖王妃说话的吗?” 晨靖宇今日和双瑞二人有事外出,正在谈着话,府里的丫头突然闯了进来,说明来意,晨靖宇听说若初被纠缠,他二话不说丢下镇北大将军就赶了回来。 幸好他赶得及时。否则,又怎么会知道,这些平日里看上去知书达理的大官家的女儿,居然背地里对着若初做如此不恭敬的事! “看来,本王给你们的警告和惩罚还是太轻了。” 晨靖宇搂紧徐若初的肩膀,温厚的大掌给了她力量,那浑厚有力的声音仿佛是在说,若初,别怕,一切有本王…… 尚书之女看到晨靖宇出现的时候,眸子里顿时闪现出一抹光亮,只是,他说的那些话却叫她的心里顿时凉透了。 他怎么可以……在对徐若初那般温柔以待的同时,对她们这些深深爱慕着他的女人那么冷漠和……绝情? “靖王爷,你误会了。徐若初……她根本不像你看到的那个样子,她的乖巧温柔都是装出来骗你的啊!她根本就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这才养出了这样狠戾的下人,你看,柔儿这脸上就是被那个叫夏眉的丫鬟给打的!” 尚书之女不敢进地指着自己的脸,期待着能从晨靖宇的眼中看到某种情绪。 只是,除了越来越冷漠的眼眸,她只看到了一望无际的愤怒……和不耐烦。 晨靖宇冷冷地开口。 “哼!你这么说,是在诋毁靖王妃善于伪装,还是在讽刺本王识人无能?若初是什么样的人,本王再清楚不过,何须你一个外人来插手指指点点?看来,张尚书是时候该告老还乡颐养天年了!” “靖王爷……” 尚书之女听到此话,吓得脸都白了。 他怎么能宠一个女人到如此地步?! 只是,心中空有再多的不甘,在晨靖宇对徐若初的宠溺面前,也是于事无补…… 第两百三十五章 挑拨离间 自从上次,几个女人借口来到靖王府来找徐若初的麻烦,被晨靖宇及时赶回好生教训了一顿以后,这几日,靖王府倒是清静得很。 晨靖宇却担心若初再遇到麻烦,这几日几乎就是闭门不出了,就连处理公事都是在书房里,还拉着若初陪在一旁。 晨靖宇对徐若初那真的是十分的宠爱。 就连木讷的双瑞也会说道:“哪怕是靖王妃想要天上的月亮,王爷也会二话不说去摘来送给王妃的。” 夏眉听了,心中欣喜万分,悄悄地把这话原话带给了徐若初。 若初听了,脸颊上情不自禁地染上两抹绯红。 这个晨靖宇……甜言蜜语起来……可真是……腻死人不偿命…… “小姐,你脸红了哦。” 夏眉故意打趣,徐若初慌忙掩饰:“哦,今天的阳光着实烈了些。”她抬手去挡,好像真是被阳光灼伤眼似的。 夏眉知道小姐的心思,却也不再戳破。她吃吃地笑着,说道:“小姐。既然阳光这么烈,你要不要给王爷送一碗绿豆汤呢?很解渴的哦。” 徐若初被戳中心事,不好意思地露出笑容,她轻轻地点了一下夏眉的鼻尖,嗔怪道:“就你最精!” 她现在生活得那么幸福,而这样的幸福生活。都是晨靖宇亲手为她营造的,如今的若初简直是一心都沉浸在幸福中。 只是,简单而又幸福的生活,她又怎么舍得全部让那个男人来付出呢?她以后也要对晨靖宇更体贴,更温柔才是…… 说完,徐若初就起身往厨房走去。 …… 晌午的时候,徐若初亲手熬好了绿豆汤,她仔细地盛了一碗装好,便迈着细碎的步子朝着书房走去。 这几日为了陪她,晨靖宇已经在书房处理朝中大事好久了。 想来,若初便忍不住地心疼他。 这个男人,为她付出的可绝非一星半点的情意! 轻轻地推了门走进去。晨靖宇正和双瑞说着话,看到徐若初进来了,他的眼中立刻掠过闪过的东西,像是无数的布满暗黑天空的星辰,发出好看的光芒。 “若初,你来了。我好想你。” 晨靖宇定定地望着徐若初,也不顾及双瑞还在场,顾自旁若无人地说道。双瑞见到若初的脸上有些羞涩地泛红,心下了然,也便自觉地退了出去。 可谁知,双瑞刚一退出去,一阵旋风从身边刮过,下一秒,若初就稳稳地跌落到了一个温暖而宽厚的胸膛里,熟悉的气味扑鼻而来。 嫁给靖王已经有了些日子,可是每一次的肢体接触,若初却总是心跳加快,脸也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她作势去推晨靖宇:“王爷,我给你熬了绿豆汤,先喝一些吧。” 哎,这个男人的依赖感还真的是超强,他居然就那么心满意足地窝在自己的肩头,像是在寻着什么宝藏似的,根本不肯离开一下。 听到若初说话,晨靖宇诧异地放开她,眸子里精光毕露。 “哦?你亲手给我熬的?” 晨靖宇捉住若初的小手,仔细地瞧着,内心里却是满满的暖意。呵呵,他的靖王妃,竟然也会为他亲自下厨。 吃着心爱的人所做的绿豆汤,自然别是一番味道。 不自觉地,晨靖宇一碗绿豆汤全部喝完了,他露出满足的笑容,夸赞道:“若初,没想到你的手艺竟然一点不输王府的师傅呢!” 或许是有情饮水饱的缘故,晨靖宇觉得今天的绿豆汤格外的清甜。 然而。他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情绪复杂地再次捉住徐若初的手,手指在若初的手背上来回地抚摸着。 晨靖宇盯着若初的眼睛,缓缓地说道:“若初,以后这样的事情就交给府里的下人去做。” “嗯?怎么了?” 徐若初有些不明所以。难道是……她的手艺很差吗……可是,她刚刚明明看到晨靖宇喝了个精光啊! 晨靖宇此时握紧她的手,目光里很温暖,他缓缓地说道:“若初,嫁给本王,我不愿你受一点点的辛苦。你只要能够一直一直地待在我的身边,本王此生足矣。” 他不禁抬手去替她绾好耳边的发丝,柔情万种地望着眼前这个他想执手一生的女人。她曾经受过那么多的创伤,他那么爱她,又怎么舍得从今往后再让她受一点点的辛苦呢? 他一定会让他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晨靖宇……” 徐若初没想到,这个男人往日里在沙场上杀伐果断,居然会说出如此情意绵绵的话来,还真是…… 若初的脸不禁有些泛红,不好意思地要低下头去。 一双温暖的大掌却在此刻轻轻地捧住了她的脸。若初心头一惊,晨靖宇帅气的五官就在她的眼前逐渐地,一点一点地慢慢放大…… 感受到属于晨靖宇的气息越来越逼迫,徐若初缓缓地闭上眼睛,等待着即将到来的这个吻…… 晨靖宇看到若初竟主动闭了眼,也在期待着与他的这一吻,看向若初的眸子里更多了几分温情。 唇与唇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越来越近…… 然而,一阵敲门声却传了来,屋外是夏眉的声音,似乎有些急。 “王爷,王妃,宫里来人了。” 徐若初闻声立刻将晨靖宇推开,有些尴尬地红了脸,晨靖宇却不依,他紧紧地捉住徐若初的手,力道大得若初根本无法拒绝。 他转头对着外面说道:“不管是谁,让他们先候着!” 呵呵。这种时候,谁都不能破坏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晨靖宇冷冷地对着外头吩咐了一声,若初就听到外头夏眉几乎低不可闻的吃吃的笑声。 晨靖宇……竟然……旁若无人地捧着她的脑袋,就亲吻了下来。 …… 这一吻,吻得徐若初头晕脑胀,心跳加速,都不知道是过了多久,晨靖宇才意犹未尽地将她放开。 “去告诉他们,本王和王妃现在就去。” 一吻终尽,晨靖宇这才让夏眉去回话,他微笑地看着眼前脸色涨红的女人,笃定的拉起若初的手。便一同往会客厅走去。 会客厅内。 高公公一行人正在候着,厅里还摆满了大大小小的贺礼,竟都是些奇珍异宝。 见靖王爷来了,高公公的脸上立马呈现出谄媚的笑意,拱着手上前恭贺道:“见过靖王爷,靖王爷,祝王爷王妃白头偕老,新婚大吉啊!” 这靖王爷和靖王妃可真是如同传言中一般恩爱有加啊! 二人自出现开始,靖王殿下便一直紧握着王妃娘娘的手不曾肯松开一刻,就连入座也是小心并仔细地……伺候着…… 嗨,郎才女貌,珠联璧合。靖王爷和王妃之间那浓得化不开的情意,可真是一对璧人,叫旁人羡煞啊! “那是自然。” 对于和徐若初白头偕老这样的事情,晨靖宇一向是很笃定。自从牵起了她的手,他这辈子就不曾打算放开过。 说完,晨靖宇又看向高公公,问道:“不知今日高公公前来。有什么要事吗?” 这高公公是父皇身边的心腹,鲜少来他这靖王府,如今只怕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对于皇上的差事,高公公也是自然不敢含糊,他拿出一道明黄色的圣旨,清了清嗓子宣道:“靖王爷靖王妃接旨!皇上手谕。靖王大婚,将女之后,心心相印,珠联璧合。特赐南海珍珠六十六颗,西海夜明珠六十六颗,蓬莱霓凰凤钗十根……” 高公公一边宣着圣旨。手捧奇珍异宝的宫女们便小心翼翼地走过来,将皇上所赐的宝物一一交到靖王府的人手中。 宣读完皇上赐的东西,高公公顿了顿又继续宣道:“另外,皇上口谕,请靖王爷和靖王妃二人即刻入宫觐见。靖王殿下,接旨吧。” 晨靖宇心中约莫明了了七八分,这成亲当日父皇不曾亲到,事后却摆上如此厚礼,想来也是顾着皇后那边…… 他想起上一回与父皇把酒言欢的时候,想来,也是时候让父皇见一见靖王妃,也让父皇看一看,并非血脉相承就是一样的薄情……寡义。 他会用自己的行动让父皇看清楚,什么才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晨靖宇便应下来:“谢父皇隆恩,儿臣与若初这便随着高公公一同入宫觐见。” 只是,晨靖宇在前往宫中的时候,他并不知道,此时的后宫却是另一番热闹非凡的景象。 皇上召见靖王爷和靖王妃夫妇入宫觐见的消息早就传了出去,这宫里头早就乱成一团。 不少的贵女都闻讯入宫,在皇后娘娘的坤宁宫集聚着,叽叽喳喳个不停。 她们都在心中爱慕着靖王殿下,原本靖王殿下力排众议娶了破落的将军府的嫡女也便忍了,可没想到那徐若初居然是个下堂妇,并且听说连自己的姐夫都要勾搭。长得风骚,坏到极致。 可眼下,竟然连皇帝陛下都要召见,这叫她们这群人怎么能不急呢? 如果皇上也被徐若初那贱女人三言两语给骗过去了,那她们日后只怕连做靖王爷的……妾侍……都不太可能了吧…… 这不,她们将所有的期待都放在了皇后娘娘这边,希望皇后娘娘能够替她们这些人做主啊! “皇后娘娘,您可有所不知,莲儿听说,那徐若初原是周家少爷的下堂妇,当初那一纸休书被逐出门,全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是啊。皇后娘娘,那女人的城府极深,您说说,这样的女人怎么能做靖王妃呢?” “娘娘,徐若初她的媚术可厉害了,把靖王殿下骗的团团转,您想想,先前灵儿姐姐……可不就是因为那个女人……才被逼走投无路,落得那样的下场……” “娘娘,徐若初生性浪荡,品行更是极坏,前些日子听说还勾搭她的姐夫呢……” …… 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个个都铆足了本事,数落着徐若初的不是。 皇后听在耳里,气在心里,尤其是灵儿的死,和太子现在被关在地牢迟迟没有放出的事,她全部怪在了徐若初的头上。 “哼!好你个徐若初,看本宫怎么收拾你!” …… 第两百三十六章 故意刁难 乾坤殿中。 晨靖宇携着若初一同参见皇上。 “儿臣见过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妾见过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二人一齐跪下,恭敬地向皇上请安道。只是,第一次以儿媳妇的身份面见掌握天下大权的皇上,徐若初的心中有些忐忑。 她的身份,皇上会接受她吗? 就好像是看穿了徐若初的紧张,晨靖宇暗自抓住她的手,用力地握了握,似乎在提醒她不用担心,一切有他。 下意识地看了看身边那个风华绝代却一脸从容不迫的男人,徐若初的心,就那么……莫名地,慢慢地宽下心来…… 是啊,她嫁的只是晨靖宇这个人罢了,却刚巧他也是靖王殿下,可那又何妨?她已然嫁了,从此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平身吧。” 皇上正在批阅着奏折。听到靖王夫妇请安的声音,立马将奏折放下,他抬起头,肃穆的目光仔细瞧着堂下的两个人,一个眉宇俊朗,一个清丽脱俗……倒真是一对珠联璧合的璧人。 “你就是靖王妃?”皇上问。 若初的目光平和。平视着皇上的眼睛,礼貌地回到:“回皇上话,正是。” “嗯。” 皇上若有所思地点着头应了一声。他想起那日靖王信誓旦旦的话。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原本倒想看看,究竟是怎样的女人,值得堂堂的靖王殿下如此倾心相待? 皇上原想考察一番,可在见到徐若初的那一刻,他便明了。端庄贤淑,举止从容,哪怕是在面对他这九五之尊的时候,她的内心也只是充满了恭敬,并无其他私心杂念。 她和靖王一样,心里只是简单的爱着对方。无关其他。 “朕赐给你们的新婚之礼,不知道靖王和靖王妃可还喜欢?” “皇上所赐的礼物,既是天子所赐,又是父皇所赐,两种身份,意义特殊,臣妾自当好生珍视。” 有晨靖宇待在她的身边,似乎无论是在何种境地,若初都可以平静应对。 “哈哈!靖王,你这个王妃娶得妙啊!” 皇上被若初说得心生欢喜,眉开眼笑地赞叹着。真是不错的姑娘,话说得也中听,可半点不像他那个倨傲的儿子! “靖王若是能有靖王妃这一半对父皇的贴心,朕也是知足了。靖王妃,朕可把调教靖王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是。谢皇上信任臣妾,臣妾自当……竭尽全力。” 若初偷偷看了一眼晨靖宇,竟发觉他的脸上多了一丝异样的情绪。呵,感情这对父子之间关系……哎…… 也对,若初回忆起她刚认识晨靖宇的时候,他总是一副冷若冰霜的面孔,想必如今除了对她,对其他人还是一样的漠然吧…… “好。若是若初调教,儿臣自当全力配合。” 说着,晨靖宇笑着望了若初一眼,也不顾皇上审视的目光,就捉住若初的手,望着她定定说道。 正当若初尴尬的时候,却忽然听到高公公进来传到:“皇上,皇后娘娘到了。” “哦,宣。” 皇上沉静地对高公公说道。 “宣皇后娘娘觐见。”高公公清了清嗓子喊道。 不一会儿,皇后娘娘就缓步走了进来,她今日穿了一身凤袍,梳妆过后,相比于上次在市井之见,显得更加的雍容华贵。 皇后一进来就瞧见立在一边的靖王殿下和……徐若初。 她走上前去。拉住徐若初的手说道:“靖王爷,想必这位就是靖王妃了吧?瞧瞧,这柳叶眉,樱桃唇,这份清丽脱俗的姿色,还真是叫京城的那些俗艳之辈难以相比啊,难怪……靖王爷只肯倾心若初姑娘一人呢。” “皇后娘娘谬赞了。若初哪有您说得那么好。” 徐若初不着痕迹地拉开和皇后之间的距离,呵呵,上一次她便中了皇后的毒,虽说现在是在宫中,皇后不敢做些什么,但是,若初本能地不愿与皇后多过亲近。 晨靖宇也看了出来,长臂一挥将若初捞进自己的怀里牢牢地拥着,唇畔满是讥讽。 “不知道皇后娘娘前来,是有何事?” 呵!靖王殿下不禁在心中冷哼一声,这个女人,哪里有半点皇后娘娘母仪天下的样子。只要有她在,就不会有什么好事! “是啊,皇后此时求见,有什么要事要对朕说的吗?” 皇上看到靖王对皇后的抵触,心中想大抵是为了太子被打入地牢一事,也不想把气氛弄得很尴尬,就及时地打断了。 “皇上,臣妾听闻今日皇上召见靖王爷和靖王妃,臣妾想,皇上与靖王殿下父子许久未聚,想来也有许多话要说,只怕靖王妃在场不太方便。臣妾虽说不是靖王殿下的生母,但也终究是他的母后,这靖王妃,就由臣妾招待吧。正好今日贵女们都在,又都是女儿家,想来有更多的体己话可以说。” 说完,皇后娘娘静静的望着皇上。 皇上点头说道:“还是皇后想的周到。不知靖王妃意下如何?” 徐若初哪里不知道皇后的意图。但今日在宫中,说不去,倒显得靖王妃小家子气,有损靖王的颜面。 想到此处,徐若初微笑着点头:“谢皇上和皇后娘娘美意,若初也正有此意。” “若初……” 晨靖宇却皱着眉头,低声唤她。徐若初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低声在晨靖宇的耳边说道:“放心吧,没事的,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好。” 晨靖宇这才勉强同意。 皇后娘娘便拉着若初一同谢过皇上便告退了。 …… 徐若初随着皇后娘娘来到坤宁宫中,刚踏入宫门。身后的宫女便即刻将宫门给关上了。 若初的心中就明了了。 看来,又是一场鸿门宴。 只是,如今的徐若初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徐若初了…… 若初连头都没回,就随着皇后娘娘一同走入了宫中。 几个贵女迎了出来,一脸的笑容,却在看到徐若初的时候,露出一脸的鄙夷状,甚至有人捂住鼻子尖声道:“哎哟,我当是哪里来的怪味道,原来啊,这就是传说中的贱味儿啊!” 皇后娘娘听了也只是笑笑,并没有阻止的意思。 此时,锦贵女走了出来,她看到徐若初的脸色淡定从容,正要坐下,她便扭着腰肢挤了过去,挨着皇后娘娘坐下。 “呀,这不是靖王妃吗?小红。快给靖王妃赐座吧!这里的这些位置,可不是什么身份的人都可以坐的。” “是啊,这身份啊,那可是娘胎里带过来的,像咱们锦姐姐那可是天生的贵女,又是皇后娘娘的娘家侄女。身份高贵着呢。可不像有些人,从落魄的将军府走出来,竟然还天真地以为,爬上靖王爷的床,还真能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吗?” “可不是哟,这麻雀就是麻雀。打扮得再靓丽,那也不如鸡啊!” “哎呀妹妹,你这话说的……可真是对极了啊!” …… 一群女人叽叽喳喳地说这话,使劲全身解数贬低这徐若初,徐若初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她也不愿和这些女人计较,毕竟,狗咬了你一口,你还能反过来去咬狗一口吗? 徐若初失笑着在一旁立着,定定地望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就好像是在看一场事不关己的热闹。 这时,被众贵女围在中央的皇后娘娘缓缓开口道:“哟,你们瞧本宫这记性,请了靖王妃来,被你们这么一闹,竟冷落了靖王妃了,你们也不怕靖王爷回头寻你们的不是!” 皇后娘娘装作嗔怪身边贵女的样子,眼里却无半点责怪。 呵呵,徐若初在心中冷笑道,还真是会装模作样啊!也罢,既来之则安之,她就看看,她们到底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无妨,你们继续热闹便是。” 徐若初淡淡说道。却立刻被人抓了把柄。 锦贵女毫不留情地嘲讽道:“哟!徐若初。你还真当自己是靖王妃啦?好大的口气和咱们皇后娘娘说话,怎么,现在仗着王爷的宠爱就连皇后娘娘都不放在眼里了吗?” “就是,徐若初,你今天能站在这宫里和我们这些贵女说话,那是你的荣幸,别给脸不要脸。一个连周家大少爷都不要的下堂妇,哪来的勇气还去勾引王爷,我可真是佩服你呢,要我,我可丢不起这人!” “哎,这身份低贱。可不是连人都跟着贱到骨子里去了嘛!姐姐。” …… 徐若初淡淡地扫了一眼眼前那些喋喋不休自诩身份尊贵的女人们,缓缓地开口:“没想到除了靖王,还有这么多人关心若初的过往,还真是荣幸啊!” 若初抿了一口茶,话锋一转又继续说道:“只是,我一个下堂妇都能获得靖王爷的青睐,怎么诸位姐姐妹妹努力了那么多年,爱慕了那么多年,到头来却只敢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呢?” 呵呵。无非是些爱慕靖王的女人罢了。 徐若初声音软软的,一字一句却极为铿锵有力。 那些女人,尤其是锦贵女和皇后娘娘的脸色都难看极了。 锦贵女气得指着徐若初的鼻尖,忍不住抬手,想要打若初,却被若初不疾不徐地捉住手腕,用力往后一推,顿时跌坐在地上。 徐若初缓缓地站起身,拍一拍身上的尘土,嫌恶地望着她们。 “有一件事我要纠正你们一下,这身份的卑贱和尊贵与否,和是不是娘胎里带来的无关,重在后天的自我修养。贵女们连起码的教养都没有,还真是……替朝中的各位大臣们……丢人现眼啊!” 她顿一顿,又继续说下去。 “若是倾心靖王,尽管使出浑身解数来抢就好。我奉陪到底。但,从今往后,若是再听到你们诋毁我身边的人,我的家人,那不好意思,我决不姑息!” 第两百三十七章 父子促膝交谈 坤宁宫内好一番热闹的勾心斗角的女人大戏上演着! 而此时此刻的靖王,在徐若初随皇后离去之后,皇上便领他去了御书房,父子二人之间有好些话要说。 御书房中,皇上略显错愕地望着晨靖宇,不确信地反问:“靖王,你可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皇上原想着御书房亲近,近日来有些大事他一人拿捏不定想找靖王商讨,却不想晨靖宇居然提出……这样的要求…… “父皇,儿臣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才斗胆向父皇请命。虽然,太子殿下私通蛮族,于礼不合,但父皇也将太子关在地牢数日之久,想必太子殿下该反省的也都反省了,以后也不会再做这种糊涂事了。” 晨靖宇却拱着手,眉头都不曾皱一下,极为认真地劝说着。 “不可!靖王。太子做出那种丧权辱国的混账事,朕怎么可能饶过他!” 皇帝却怒了。呵呵,太子身为一国储君,却背着他这个父皇暗中私通蛮族,这种有损皇家威仪的事情,叫他这个做父皇的如何能够轻易谅解? 皇上气愤地一拂袖。顿时就否则晨靖宇的提议。 晨靖宇也似乎早就料到皇上会有如此反应,也并未有太多的情绪,只是继续说道:“父皇,太子殿下纵然是犯下大错,他也是父皇的儿子,是我朝的太子殿下,关系着国之根本,再者,太子殿下既有心改过,还请父皇本着一颗宽大之心,重新启用太子,也免得朝中大臣私下议论纷纷。导致人心涣散。” 皇上却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问道:“靖王,这太子可是你当堂弹劾的,怎么到现在居然要替太子求情了?” 想起那一日在朝堂之上,这二人之间针锋相对的模样,皇上忽然有些弄不明白,如今靖王主动请求自己将太子放出来,并重新予以中用,这……其中究竟藏了怎样的缘由? 晨靖宇见皇上依然不太情愿并且有些疑惑的模样,只好又继续说道:“父皇,弹劾太子的确儿臣所为,那是儿臣觉得太子暗中所做之事并非正途,只是想提醒太子莫要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罢了。” 他顿了顿又说了下去。 “可如今,太子殿下确有悔过之意,皇后娘娘也许诺愿好生监督太子,儿臣以为,人无完人,太子既已认错悔过,还请父皇给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皇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深沉地望向靖王,忧虑地说道:“如你所说,放太子出来重新回东宫倒也并非不可,但,这真的只是你替太子求情的原因吗?” 太子和靖王之间的不和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这突然间的转变,皇上的心中难免生疑。他紧紧地盯着晨靖宇,想要从他的表情中寻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然而,晨靖宇却是自始至终一脸的淡定从容。 “儿臣今日所做之事,全从大局出发,当然,若是父皇质疑儿臣的私心,儿臣也不怕实言相告,儿臣确也有私心,那份私心便是,儿臣不愿成为太子之后的备选,儿臣这一生。唯一在乎的,只有靖王妃一人。” 他说得笃定万分,丝毫没有在乎皇上会不会因为他这一番话而勃然大怒。 是,他只在乎徐若初那个女人罢了。 之所以请求皇上放了太子,不过就是想让太子和皇后一党人放松警惕罢了,这样,也省得皇后总是将目光停留在若初的身上。 他是绝对见不得若初因为他而受到任何委屈的。 也不知道,今日若初被皇后召了去,在坤宁宫中现在可还好? …… 果然,听了靖王殿下的这番话,皇上的脸色顿时凝重了不少,就连在一旁的高公公都忍不住替靖王爷捏了一把汗。 晨靖宇却倨傲地立着,毫不动容。 皇上的心中虽然十分的气愤,但是眼前的靖王,最像他也是最会惹怒他的这个儿子却定定地站着,皇上知道,他向来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再者。考虑到如今朝堂之上的局势,自从太子被打入地牢后,太子一党和其他皇子的党羽之争越发明显起来…… 靖王如今的进言,倒也并非没有一点道理。 “好。既然如此,朕就给太子一次机会,但仅此一次。高公公,你一会儿带着朕的口谕就前往地牢去宣纸吧。” “奴才遵命。” 高公公赶紧应答道。 晨靖宇见皇上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心中也挂念着若初在皇后那里好不好,便想着要告退。 “儿臣谢过父皇成全。” “儿臣告退。” 说完,晨靖宇转身便要离开。 皇上却叫住了他,眼底闪过一丝极为复杂的情绪,他缓缓开口道:“靖王妃的确是个不错的女子,性情和你……母妃很像,靖王,朕能看到你遇见靖王妃,甚是替你高兴!好好把握吧!不要像朕……” 撇开其他,皇上其实深明晨靖宇的心思,他这个儿子。虽然表面上风流倜傥,往日曾整日在烟花巷子中寻花问柳,看上去玩世不恭。 可如今,靖王遇见了徐若初,皇上看着他对徐若初的感情,他看向徐若初眼底那浓浓的深情,和皇上年轻时候几乎是一模一样,皇上的心中为此是十分的欢喜。 他最宠爱的儿子终于长大了。 不知道为什么,晨靖宇望着父皇那副略微失神的模样,竟一瞬间觉得这个男人苍老了不少,那沧桑而酸涩的语气,令他的心头觉得莫名的堵塞。 晨靖宇敛了敛情绪。打断皇上的话,目光清明地说道:“谨遵父皇圣命,儿臣自当此生决不负人!” 说完,晨靖宇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而另一边,在皇后的宫中,几个贵女一听徐若初那般地趾高气昂说话,个个都是气得不行。 尤其是锦贵女,她最先站起来,指着徐若初的鼻尖就骂了起来。 “贱人!你以为你多大的本事啊!要不是不知道你使了什么手段把咱们的宇哥哥给迷惑了,你以为靖王妃的位子,能轮到像你这种出身低贱的人去做吗?” 其他的贵女们自然也不愿意忍受徐若初的嘲笑,开什么玩笑嘛,她们可都是身份尊贵的贵女啊,怎么能平白忍受一个下贱的女人的奚落? 真是够了! 还没等徐若初开口,就又有人帮着锦贵女骂起来。 “哼!如果不是咱们的宇哥哥宠着你,被你迷惑了,像你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成为靖王妃?” “我可听说了,你徐若初徐大小姐的身份可真真是低贱到尘埃里面去了啊!不光将军府落败。就连你,也不过是周家大少爷的下堂妻!” “一个下堂妻,还敢嫁给我们的宇哥哥!徐若初你可真是不害臊啊!” “呵呵,原来是周家少爷的下堂妻啊!一纸休书就能休掉的女人,却妄想缠着我们宇哥哥吗?” “这是不要脸啊!” …… 因为徐若初的几句话,在场的贵女们瞬间就不乐意了。个个都恨不得把徐若初给生吞活剥了! 哼!就是这个女人,不知道耍了怎样的手段,才把她们的宇哥哥给迷得团团转,让她们爱慕宇哥哥多年的心意无处安放…… 只是,徐若初面对众位贵女的指责和谩骂,却显得从容不迫。甚至连眉头都不曾皱一分。 她只是唇畔微动,无声地笑笑。 呵,原来晨靖宇是这么的受欢迎啊!因为他,她又一次成为众矢之的了呢。只是,现在的徐若初,是绝不会再像当初那样,退让半分了! 若初挺直了腰杆,沉着应对。 “佛家说,相由心生,若初本来不信,可现在倒是信了。果然是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就是皇宫,也不例外。” 徐若初冷眸扫了一圈身边围着的贵女们,一个个脸色气得铁青,恨不得要揍她,却又被若初脸上的镇定气势给震慑到,立在原地气呼呼的却不敢动弹。 锦贵女的脸色最为难看,本就长的脸蛋拉得更长了,愁云密布的,她忽然间流下两行清泪来,扑到皇后娘娘的怀里不停地啜泣着。 “皇后娘娘,锦儿还请皇后娘娘替我做主啊!您瞧瞧,这靖王妃仗着靖王爷的宠爱可真是目中无人欺人太甚啊!这可是在皇后娘娘的宫里头,她就敢对我们几个贵女如此相欺。还当着您的面出言不逊,这种女人何德何能能当靖王妃啊!” 锦贵女扑在皇后的怀里不停地啜泣着,控诉着徐若初的种种罪行。 皇后本就不喜欢徐若初,今日领她来这宫里无非是想嘲弄一番,给徐若初一个下马威罢了,让她掂量清楚自己的身份斤两。 可是,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比上一次相见的时候,更加的牙尖嘴利,一个人面对几个贵女的围攻谩骂,居然脸不红心不跳的,镇定自若。 那模样。竟然像极了靖王爷! 皇后娘娘看着徐若初这般从容不迫回击的模样,眼见着自己设的局却被徐若初轻松应对了,她的心里顿时火冒三丈。 皇后坐直了身子,想要拿出皇后的姿态来,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靖王妃! 皇后朝自己的心腹宫女使了个颜色,那宫女立刻明了,端着水壶走过去,装作要给徐若初添水的样子,却在徐若初的跟前故意崴了脚,身子一软,眼见着人就要摔倒下去,徐若初下意识地去扶。 那宫女却故意往后仰去,整个人摔倒在地上,摔在那破碎的水壶渣儿和滚烫的热水上,一旁的人不由得都看得一阵心惊胆战的。 “啊!” 那宫女疼极了,不由得尖叫一声,这一下,所有的视线顿时都转移到徐若初和宫女的身上。 徐若初的心里不由得暗恼。呵呵,她再仔细谨慎,却因为心善,还是落入了皇后娘娘设计好的陷阱之中。 她望着那宫女,心中只剩一阵悲叹。 …… 第两百三十八章 皇后,你这是作甚! 此时,两道人影出现在坤宁宫中。 双瑞听闻了里头的响动,又见王爷眉头紧皱,拔刀就要冲进去。呵!里面的那群女人还真是胆大妄为,连他们靖王府的王妃都敢如此欺负! 晨靖宇却抬手按住了双瑞蠢蠢欲动的手,低声说道:“且慢。这里有我,你去请皇上和太后来。” 双瑞愣了愣神,却对靖王爷的决策深信不疑。王爷向来英明神武,王爷这么做,自然有王爷的深意。双瑞想都没想,立刻转身往回走。 而晨靖宇,却负手立在这间屋子的外面,身后跪下了无数的宫女太监,没有一个敢吭声告诉皇后娘娘,靖王爷……来了…… “欺负本王的女人,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晨靖宇低低沉吟一声,却也只是立在房间外,与里面的翻天覆地只有一墙之隔。他并没有亲自走进去制止,因为他相信徐若初,若初说过,她有能力照顾好自己…… 而且这一次。他更要彻底地解决那些女人们。 而皇上和太后的出现,无非是更大的震慑。 晨靖宇的嘴角不自觉地泛出一抹冷冷的笑意。 呵呵,谁欺负他晨靖宇的女人,便是与他靖王为敌,不管是谁,都不能原谅,更无法原谅! …… 房间里面。 皇后见自己的心腹宫女摔倒了。那凄惨的叫声叫得人心碎。她皱着眉头假意呵斥:“大胆奴才,你怎么回事,给靖王妃添茶倒水弄成这副模样?真是折煞本宫,折煞靖王妃和贵女们了!” 那宫女忍着疼,缩着身子颤抖着跪在皇后娘娘的面前,怯怯地说道:“娘娘饶命!如意不敢!只是……只是方才……不知道靖王妃……为何要推如意一把?” 那个叫如意的宫女说着,楚楚可怜地望着徐若初,那诧异的目光,就好像若初当真是那个害她摔倒的罪魁祸首似的。 “大胆!靖王妃那可是靖王爷的宠妃,轮得到你如此诬陷吗!小心靖王爷要了你的脑袋!” 皇后娘娘假装生气怒道,实际上,她的心里却是笑开了花,哈哈,她倒要看看。这一下,徐若初还能如何辩解? 如意吓得更怕了,脸色都白了,她急忙地摇头,说道:“皇后娘娘,如意不敢有半点冤枉靖王妃啊!但是刚才,就是靖王妃用力推如意,如意这才摔倒,惹得皇后娘娘和众贵女不悦,如意实在是不敢不说啊!” 那如意捂着伤口,一副很痛的样子,却依然不死心地诬陷着若初。 若初笑笑,却直接打断如意的话。 “如意,拿自己的身体去诬陷我害你,你真的觉得值吗?” 就为了对付她,皇后娘娘居然就这么利用一个正当芳龄的宫女,徐若初望着如意被扎伤和烫伤的皮肤,不由得一阵心疼,更多的是心寒。 如意撇过头去,慌张地说道:“如意……如意不知道靖王妃在说什么,如意只知道靖王妃狠心推如意,害如意摔倒,皇后娘娘,您可要替如意做主啊!” 如意一边说,一边爬到皇后的脚边,声泪俱下地哀求着。 皇后本就是故意要找徐若初的碴儿,却没想徐若初竟然半点都不害怕,她心里的火更旺了,怒不可遏地说道。 “靖王妃,没想到靖王爷那么宠你,你却背着靖王爷做出这样狠心的事情来!先是侮辱贵女们,现在又当着众人的面对本宫的婢女下此毒手。徐若初,看来,你是真的一点都没有把本宫这个皇后娘娘放在眼里啊!” 皇后气愤说道:“来人啊!给本宫好好的掌靖王妃的嘴!” 哼!皇后在心中冷哼一声,怎么?徐若初不是能言善辩吗?那她就掌她的嘴,看她还要怎么巧舌如簧! “是!皇后娘娘!” 宫女奉命走过来,恶狠狠地盯着徐若初,抬手就要扇下去。 然而,一道浑厚的声音却传了过来。 “住手!” 皇上脸色铁青地走了进来,一瞧见这个阵势,立马就明白了,晨靖宇那一脸乌云密布是为了什么。 这个皇后。怎么能如此不分青红皂白? 皇后和贵女们一看是皇上来了,吓得脸色大变,纷纷跪下请安。皇后娘娘毕竟在宫里头生活了那么久,什么样的世面没有见过,她换上笑容看向皇上,温柔地问道:“皇上,您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按理说,这个时候,皇上不是应该在御书房和靖王殿下促膝长谈吗?竟然偏巧在这个时候赶了过来,可真是让人心惊啊! 皇后的心里莫名的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皇上却一把将皇后甩开,满脸怒容地冲着皇后斥责道:“呵,朕若是没有过来,岂不是就错过皇后精心安排的这场闹剧了?” “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后的心里一跳,吓得脸色都白了,有些忐忑地问道。 “怎么?你设计陷害靖王妃,指使下人动手,皇后,你身为国母,更是靖王的母后,就是这么母仪天下的吗?可真是胡闹!” 皇上气得不轻。要不是靖王的侍卫及时来通报,说不定靖王妃还不知道要受皇后多少的迫害。这还是在他的后宫之中发生的事,若是传了出去,可真要叫天下百姓笑掉大牙了! “皇上,臣妾……臣妾只是行使皇后的权力整肃后宫罢了。这靖王妃伤了臣妾宫里头的宫女,还对众贵女,乃至臣妾都出言不逊,仗着靖王对她的宠爱,在这后宫之中无法无天,臣妾以为,臣妾执掌凤印,自然有权处置。皇上若是觉得不妥,那臣妾也无话可说。” “住口!皇后,你以为今天的事,朕看不出来是怎么回事吗?” 皇上更加生气了,没想到皇后竟然半点悔改之意都没有,还在一味的强词夺理。 这时候,太后也到了。 皇后一瞧见太后来了,立马跑过去,挽住太后的胳膊,哼,皇上不向着她。这太后可是自己的亲姑妈,平常对自己也是疼爱有加,皇后赶紧找太后帮忙。 “母后,您可来了。您来评评理呢,这靖王妃在臣妾宫里先是出言顶撞贵女们,还顶撞臣妾,臣妾不过说了靖王妃几句,她竟然在臣妾的宫里头动手伤人,您瞧瞧,她把如意害成什么样子了!” 皇后得意地瞪了徐若初一眼,心想着,太后来了,只要太后帮着自己,就算是皇上。又能把她怎么样呢?她就不信了,一个小小的靖王妃而已,她还治不了了? 可是,皇后却没有想到,向来不管她做什么出格的事情都帮着自己的太后娘娘,她的姑妈,这一次却冷冷地拉开和她之间的距离。 太后冷冷地说道:“皇后,你身为一国之母,却在自己的坤宁宫里闹得鸡飞狗跳,这皇家的颜面都给你丢尽了!” 原本,太后作为皇后的姑妈,理应上前帮忙说上几句话,可是这一次,太后却着实看不惯皇后的做派了,身为长辈,却对小辈苦苦刁难,还设局陷害靖王妃,一点都没有皇后该有的端庄大气,有失皇家颜面! “太后……臣妾也不想啊,只是,只是靖王妃她……欺人太甚啊!” 皇后错愕地望着太后娘娘。有些不明所以。怎么回事?以往她和后宫那些妃子针锋相对,太后娘娘哪一次不是出言相帮,可是这一次,怎么太后竟然帮着徐若初那贱人了呢? “够了。” 太后冷冷地打断皇后的话。有些话她不戳破,是想给皇后留面子,却没想到皇后竟然这么没有眼力见儿,一点都不肯收敛。 “皇后。靖王妃的为人哀家也是有所耳闻的,再说,宇儿看中的妃子,哀家绝对相信靖王的眼光!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哀家也不予追究了,你也好自为之吧!” 太后虽然久居深宫。但是靖王爷大婚当日,靖王妃乐善好施的美名她也是知道的,再说,靖王可是她最疼爱的皇孙,也是最有担当最有眼光的皇孙,能被靖王挑中的女人,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皇后这局,且不用细看,便是破绽百出。 太后无奈地摇摇头,及时地打断了皇后的话。再说下去,只怕会越发地显得皇后的心胸狭隘了,惹怒了皇帝,能有皇后什么好果子吃? “母后说得对,靖王妃的美名臣妾也是听过的,再说了,像靖王妃这样娇滴滴的美人儿,一看就是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推得到皇后娘娘手下最得力的如意呢,这如意……可是会点功夫呢!” 一串娇滴滴的声音传来,皇后这才注意到,原来太后并非一人前来,同来的还有皇上的宠妃辰妃! 这个辰妃向来和皇后不对付,今天竟然被她给看了笑话,弄得下不来台,皇后气得心头堵得不行,却又无可奈何。 怎么办呢?自己的亲姑妈都不肯帮她说话了,她还能做什么? “是,母后教训得是。辰妃说得也是,看来,是臣妾一时糊涂,听信了这贱婢的挑拨,才对靖王妃产生了这么大的误会,是臣妾失察了,还请母后,请皇上莫要怪罪!” 眼见大势所趋,皇后自知她一人也无力回天,只好先低下头来,放低了姿态,将所有的过错全部推到如意的身上,好保全自己全身而退。 说完,皇后气得一巴掌甩在如意的脸上。气急败坏地怒骂道:“好你个贱婢,竟然敢欺上瞒下,明明有些功夫,却骗本宫说是被靖王妃推倒,如意,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这么污蔑靖王妃!” 说着,皇后气呼呼地看向一边,喊道:“来人,给我把如意拖下去,杖责五十!” 做戏做全套,皇后碍于太后和皇上,还有那辰妃在场,没有办法只能如此。 如意听到杖责五十,吓得脸都白了,立刻磕头求饶道:“娘娘,娘娘,饶命啊!” 然而,皇后对如意的求饶却是充耳不闻。 徐若初此时却站了出来,她向着太后等人跪下,开口替如意求情道:“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若初并无大碍,如意也是无心之失,还请免去责罚,此事就此作罢吧。” 第两百三十九章 铲除太子布下的眼线 “哦?” 太后诧异地望着徐若初,不一会儿便露出满意的笑容。这靖王殿下的眼光可真不错,别人如此陷害她,靖王妃到头来却还要替陷害她的人求情! 真是个善良的孩子啊! “好,既然是靖王妃替你求情,那哀家就做主,免去你的责罚了。如意,还不快谢过靖王妃的恩典!” 如意没想到徐若初会替自己求情,很是诧异,听到太后的话,立刻朝着徐若初磕头谢道:“如意谢靖王妃恩典!如意下次再也不敢了!” 徐若初赶紧上前将如意扶起来,目光平和地说道:“你不用谢我。这一身的伤,还是快去医治吧。” 想来这如意也不过是个和夏眉差不多大的孩子罢了,徐若初又怎么能恨她呢?想害自己的毕竟另有其人,这如意不过是个被人利用的工具罢了…… 如意退下去后,太后走过来,拉过徐若初的手,仔细地瞧着若初的模样。赞许道:“靖王这媳妇儿真是娶得好啊!模样生的俊,这脾气秉性也是善良得很。难怪靖王一直在哀家的耳边夸你的好呢!” “谢太后赞赏,若初惶恐,并无靖王殿下所说的那般好。” 这个靖王……竟然把她都夸到太后的跟前去了吗?被太后这样拉着看着,徐若初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哈哈,走。随哀家去慈宁宫坐坐,哀家还没有和靖王的媳妇好好聊过呢。辰妃,你先回去吧。” 太后本就对徐若初有一种莫名的好感,这会儿和徐若初接触,心里更是喜欢这个孙媳妇了。 呵呵,这靖王办事,就是比太子强,处处都让人省心。 就连娶个媳妇,也贴心得很。 “好。只是,太后,若初——” 既然盛情难却,徐若初也只好微笑着答应下来。只是,她忽然想起来,皇上现在在这坤宁宫中,那么……晨靖宇呢?他去了哪里? 本想问问晨靖宇在什么地方,若初却被太后给打断了。 太后嗔怪道:“傻丫头,怎么还叫太后,既然嫁给了靖王,那你是不是该随着靖王喊哀家一声‘皇祖母’呢?” 太后看到徐若初的表现落落大方,又端庄有礼的模样,心中便十分的喜欢她。尤其是和若初交谈了几句,更是觉得投缘,太后满眼都是欢喜的神色。 “皇祖母……” 若初不好意思地喊了一声,太后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笑意吟吟地应了一声:“哎!” 这时候,太后朝着门口喊道:“靖王,你这个媳妇可真能讨皇祖母的欢心,怎么?你还不出来叫哀家一声吗?” 若初的目光立刻投向门口。 什么?难道……晨靖宇一直都在房间外面吗? 果然,太后话音刚落,一道熟悉的人影就从外面走了进来,定定地向着若初走来。 “皇祖母,这靖王妃宇儿可是让你见过了,现在该还给我了吧?” 晨靖宇说着,就将徐若初从太后的身边拉了过去,稳稳地圈在自己的怀抱中,像是在宣誓着主权一样。 徐若初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这个晨靖宇……他怎么能够当着皇上和太后的面前,就做出这样的举动来?还真是在沙场上征战久了,皮糙肉厚的,一点都不知道害臊啊! 可是,她的心却是扑通扑通地越跳越快了…… “哀家的靖王,终于长大了,可算知道疼人了!好了好了,既然事情圆满解决了,哀家可不想占着靖王妃,被靖王的醋坛子给淹了。” 太后的眼角眉梢都是满满的笑意。她望着这个从小宠到大的皇孙子,现在竟然也有了想要一生疼惜的人,不觉替他感到高兴。欣慰不已。 这时,太后看向若初,拉住若初的手交到靖王的手里。 “哀家祝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靖王,这日后你可不准欺负若初啊!” “是,宇儿谨遵皇祖母懿旨!” 晨靖宇一手揽着若初的肩头,一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目光平和又充满着坚定,他定定地承诺道。 …… 夫妻二人拜别了太后和皇上,回到靖王府后,徐若初却将晨靖宇拉到房中,将门关上。 晨靖宇一把将她拥入怀中,狠狠地吮吸着她的味道。 他趴在若初的肩头,低声呢喃道:“若初,你可知道,方才看着你在坤宁宫被那些人欺负,本王的心头好难过!” “晨靖宇,我有话和你说。” 呼!这个男人,撒起娇来太可怕了!他只是拥着她。若初都觉得自己的身子一片绵软。 只是,思虑再三,徐若初觉得有些话,还是赶紧和晨靖宇说清楚的好。 “嗯?怎么了?” 晨靖宇也放开了她,认真地看向若初问道。他知道,这个女人一旦很严肃地要和他说什么的时候,就一定会连名带姓地喊他的名字…… “你不觉得,这一次我们一入宫,不过和父皇刚请了安,皇后娘娘就闻讯来了,这速度,你不觉得……” 徐若初提醒道。原本她以为是宫里的哪个奴才被皇后的人收买了走漏的消息,可是在坤宁宫见到那几个贵女的时候,徐若初便直觉不对。 若只是宫里头的人走漏了消息,贵女们是绝对不可能有时间准备,刚好在那个时间出现在宫中的。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 晨靖宇自然明白了若初话里的意思,他点点头,微笑道:“本王知道了。” 晨靖宇心中了然。难怪。他最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原来是被太子和皇后他们偷偷安插了眼线…… 他终于知道那种怪异的感觉从何而来了。 晨靖宇再次抬手将徐若初紧紧地抱在怀里,在她的额头上落下温柔的一吻,晨靖宇在她的耳边低声道:“放心吧。本王自有办法。” “嗯。” 徐若初轻轻地点头,回拥住晨靖宇。对于他的话,她一向是深信不疑,既然晨靖宇说有办法,那他自然就能将太子殿下在靖王府中布下的眼线全部连根拔除,这一点,若初坚信。 …… 果然,事实证明若初的担忧是正确的。 晨靖宇的速度也是极为迅速。 第二天一早,徐若初醒过来的时候。双瑞就已经将府里的几个人全部捉住,绑到了晨靖宇的面前。 双瑞拱手道:“王爷,双瑞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府里彻底清查了一遍。这些人,都已经确定,的确是太子殿下在府里暗中布下的眼线。双瑞失职,还请王爷责罚!” 这些人,都是王府的侍卫,是双瑞的手下。 只是,双瑞没有想到,他们居然为了钱,甘心替太子殿下办事,竟然就还在他管辖的眼皮子底下。 双瑞自觉失职,觉得对不起靖王殿下,所以也便一同跪了下来,向王爷请罪。 “双瑞,你起来。” 晨靖宇自然知道这事与双瑞无关,双瑞毕竟跟了自己那么多年。这次失察也非有意为之,他又怎么能把这过错怪到双瑞的头上呢? “本王知道,此事与你无关。怪只怪他们,身为靖王府的侍卫,却被钱财诱惑,甘愿当太子的走狗!既然如此。本王也无法再留你们了!” “王爷……王爷饶命啊!” 那几个侍卫一听,吓得屁滚尿流,立马磕头求饶。 晨靖宇却目光异常地坚定,能够背叛自己的人,他绝不能再用第二回。毕竟,日后还有大事要谋划。这样的人留在身边,迟早是个祸害! “把他们发配到边疆充军,此生不得召回京城,否则,斩立决。” 晨靖宇的目光里透露出一丝狠意,不仅仅是对身边侍卫背叛的恨,更是对太子的敌意。 很好,竟然在他的身边设下眼线,那么就看看到最后究竟谁能赢得这场胜利吧! 毕竟,他去求了皇上将太子放出,这场追逐的游戏才刚刚开始罢了…… 接连不到三日的光景,晨靖宇和双瑞主仆二人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太子在靖王府埋下的党羽全数清除,并且事先封锁了消息,暗中迅速地铲除了太子不少的势力。 甚至,包括在坤宁宫那一日欺负若初的贵女们的父亲,后来晨靖宇查实都是太子的党羽,索性一并除了去。 待到太子和皇后察觉的时候,大势已去。太子一党的势力受到了严重的创伤,对晨靖宇的恨意又更深了几分,恨不得把靖王给杀了的心都有! 这几日,徐若初一直都陪在晨靖宇的身边,安静地看着他揪出府中的叛徒,清除太子殿下的势力。她知道,晨靖宇做这一切,并不都是为了他密谋已久的大事,更是为了她。 为了替她报仇,晨靖宇暗中搜集了好多证据,在朝堂之上当众弹劾,那些贵女们的父亲们全部丢了官职,锒铛入狱。 这一切,徐若初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王爷,我给你熬了银耳汤,趁热喝一些。去些疲劳吧。” 看到靖王殿下如此辛苦,徐若初亲自去厨房熬了银耳汤,端到书房的时候,晨靖宇却伏在案台上入睡了。 徐若初望着他累坏了的样子,不禁感到好一阵心疼。 她轻手轻脚地放下手里头的银耳汤,悄然走到晨靖宇的身边,给他盖上毯子。 只是,晨靖宇却在这一时刻睁开了眼睛。 他长臂一挥,若初的腰间一紧,下一秒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胸膛,晨靖宇目光迫人地盯着若初,唇畔露出好看的笑容。 “若初,谢谢你这些日子,一直陪在我的身边,不离不弃。” 虽然铲除异己是件很累的事情,但是,有徐若初陪在自己的身边,晨靖宇竟觉得自己就像是多了数倍的力气,一鼓作气地大伤太子的元气。 “还有,若不是你提醒,本王也不会这么快,就伤到太子的元气。若初,你真是本王的福星。” 晨靖宇一边说着话,缠缠绵绵的吻便落了下来…… 第两百四十章 太后寿辰 他看向若初的眼中更多了一分情意…… 因为徐若初的提醒,晨靖宇才得以迅速铲除异己,这一下,晨靖宇第徐若初更加的宠爱,信任和依恋了。 夫妻二人之间的感情迅速地升温。 比以前,更加的如胶似漆了。 就连夏眉都忍不住羡慕道:“小姐,王爷对你可真好!依我看哪,哪怕是小姐现在对王爷说想要水里的月亮,王爷肯定也会想方设法给小姐您取了来的!” 夏眉说得可是半点都不夸张。 这些日子,王爷和小姐朝朝暮暮腻在一起,就连梳妆这样的事情,夏眉现在都插不上手了,每天望着王爷小心翼翼地给小姐画眉,陪小姐出去逛街挑选合身的衣服,这些原本该夏眉做的事情,全被王爷给抢了先。 夏眉的心里是又失落,又替小姐感到高兴。 “小姐啊,您嫁给靖王爷。这往后可就是享不尽的福气了。” 夏眉不禁感叹到。真好,真开心小姐能找到像靖王爷这么好的归宿。 “眉儿,别胡说。王爷对你们,不也是很好吗?” 被夏眉这么一说,徐若初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尤其是,她已经看到转角处。晨靖宇和双瑞一同前来的身影了。 她可不好意思叫晨靖宇听到这番话…… 然而,夏眉背对着走廊,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人,只当是自家小姐面子薄,继续说道:“小姐,哪里哦,王爷对我们下人的好那是人好,可对小姐的好,却是打心底的好啊!小姐可真有福!” “呵呵,夏眉的嘴是越发地伶俐了,双瑞,本王今天放你半天假。你领着夏眉出去转转吧,本王付账!” 夏眉的话一字不差的落在了晨靖宇的耳朵里,他的心里很开心,嘴角不自觉地露出笑容。 原来,他对若初的好,就连丫鬟们都察觉得那么清楚啊! 只不过,这还不够,晨靖宇心中下定决心,日后对徐若初还要更好,要让她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再也没有半点忧愁…… 徐若初看向晨靖宇,尴尬地把话题带过去,她问道:“晨靖宇,你今天入宫,宫里可有什么新鲜事发生吗?” “这倒没有。不过,皇祖母的寿辰快到了。”晨靖宇思考了一下,回答道。 “什么?皇祖母的寿辰?什么时候?”徐若初吃了一惊,怎么她没有听说呢? “三日之后。” 晨靖宇不疾不徐地说道。 “哎呀!晨靖宇,你怎么不早些和我说?皇祖母的寿辰,我可是第一次参加,怎么也得准备一件像样的礼物啊!” 徐若初紧张起来,她立马站起身,嗔怪着。 晨靖宇却慵懒地揽住她,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现在知道也不晚啊!若初,你就是最好的礼物啊!皇祖母见到你,别提有多欢喜了!” 晨靖宇说得的确是真的,上次在皇宫中见过若初一面后,这几日入宫,皇祖母总要念叨着若初,还责怪他为什么不把若初带进宫里去陪陪她老人家? 想来,如果在寿辰当日见到若初的话,皇祖母定要高兴坏了。 徐若初却摇摇头,不同意晨靖宇的观点。 “不行,皇祖母的生辰,我怎么能空着手去呢?啊,对了。我想到了!” 忽然间想到了什么,徐若初开心地笑了起来,她轻快地往绣房的方向跑去,还对晨靖宇说道:“晨靖宇,这三日.我都要在绣房度过了,你可不许来打扰我给皇祖母准备生辰礼物哦!” “若初……” 佳人不在怀的落空感还真是……不是滋味。 晨靖宇望着徐若初离开的方向,低声呢喃着。怎么办,他好像一刻都不愿意离开若初的身边了呢…… 可是没办法,若初已经那么说了,晨靖宇便愣是熬了三日不曾去绣房相扰。 太后的生辰很快就到了。 晨靖宇便再也忍不住,他踱步到绣房前,刚要敲门,门却吱呀一声被从里面打开了,徐若初那张清秀的面容就映入眼帘。 她开心地说道:“晨靖宇,给皇祖母的生辰礼物,我终于绣好了!” 若初开心地扑进晨靖宇的怀中,晨靖宇准确无误地接住她,抱住她。佳人在怀的感觉,那不安的失落感一下子就被填满了。 似乎,这三天的等待,一切都值得了。 …… 太后的寿辰,晨靖宇带着徐若初一同参加,不少的贵女,皇上的宠妃们都在极尽谄媚地给太后送上生辰礼物,明争暗斗地攀比着。 有南海的夜明珠。 有醉仙楼太后喜爱的糕点。 有雪山的冰山雪莲,几百年难得一见。 …… 太后的脸上挂着笑容,身边的宫女将礼物一一收下,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喜好来。 这时候,晨靖宇拉着若初走到太后的跟前祝贺。 “皇祖母,宇儿和若初在此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好!” 看到靖王和徐若初,太后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真切,她不由得对若初招手道:“若初,来,到皇祖母的身边来,让皇祖母好好瞧瞧。这都消瘦了几许,可是被靖王欺负了?” “皇祖母,孙儿哪敢?若初这可是为了给皇祖母准备生辰礼物,生生让本王独守空房三日。” 晨靖宇有些哀怨地抱怨道。 “哦?还有这样的事情?哈哈,来,让哀家看看,靖王妃亲手给哀家准备的生辰礼物是什么?” 太后听了这话,更加的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晨靖宇这才往旁边让了让,夏眉和双瑞将一副双面锦绣摊开来,展示在太后的面前。 原来,徐若初苦闷在绣房三天三夜,就是为了亲手给太后绣这一副双面锦绣! 这副双面锦绣一面是徐徐绽放的牡丹。另一面竟然是夕阳西落的场景,一针一线绣的极为别致,针脚可见绣工非同一般! 而更为惊奇,令人惊叹的是,绣有牡丹的这一面,竟然引来了一群五彩的蝴蝶,在锦绣上方飞舞着,甚至是停留在牡丹花上面,如同采蜜一般,格外的栩栩如生。 “哇!靖王妃这绣工可真是绝了!” “天哪!居然连蝴蝶都以为那是真的牡丹呢!” “双面锦绣难度极高,绣法早已失传,没有想到靖王妃居然如此心灵手巧,还绣的如此巧夺天工!” “这份生辰礼物可真是别开生面啊!” …… 在场的不少人见了,都忍不住地赞叹道,就连太后都露出赞叹的笑容,显然是十分中意这份生辰礼物。 太后亲自将双面锦绣收下,笑容满面地说道:“靖王妃真是花了心思了!这可真是哀家这么多年来,收到的最好的生辰礼物了!” 这份礼物。凝聚了心思和诚意,并不像其他人所送的那些奇珍异宝,派底下人的人去搜罗了即可,太后的心里,对徐若初的喜爱又更深了几分。 “太后谬赞,若初的这份薄礼能让皇祖母喜爱。若初受宠若惊。” 徐若初谦虚地说道。她只是对皇祖母感到亲切,又是太后的生辰,便想着尽自己最大的努力送给皇祖母一份不一样的生辰礼物,能够得到太后的喜欢,她的心里也很高兴。 然而,太后的夸奖却像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一般。 贵女们眼见着徐若初得到太后这么高的夸奖。心里又气又不甘心,哼!不过是一块破布罢了,竟然也能和她们送给太后的奇珍异宝相比吗?真是不自量力! 尤其是锦贵女,她不甘心地走过来,挽住太后的胳膊,嗔道:“皇祖母,锦儿可是特地去终南山给您求的水晶佛珠,您瞧瞧,这可比一块刺绣强多了!” 锦贵女说着,冷冷地斜了徐若初一眼。 莲贵女也不甘示弱地让自己的婢女将准备好的千年人参呈上来,挽住太后的另一侧手臂撒娇道:“太后,莲儿可是花了好大的力气,这才托人带回的千年人参,听说啊,对滋补身体格外的有用呢!” 太后又怎么会不知道锦贵女和莲贵女的心思,她和善地笑着,望着她俩说道:“是吗?这千年人参啊可的确是好东西!” “是啊,太后娘娘,莲儿就听说了这千年人参的好处,想着无论如何也要送来给太后孝敬太后您呢!” 莲贵女听到太后夸千年人参好,还以为是对自己挑选的礼物十分满意,更是趾高气昂地斜视着徐若初。 只是,莲贵女没有想到,下一刻。太后话锋一转,就笑意吟吟地望着徐若初说道:“既然这么珍贵的补品,当然是要送给更合适的人了。靖王妃,哀家便把所有的滋补玩意儿全部赏给你了,你和靖王新婚燕尔,可比哀家这位老人家更需要哦!” “太后……” 莲贵女彻底傻了眼。没想到自己苦心寻来的千年人参,居然落得这个下场,白白便宜了徐若初那个贱人…… “若初,还不快谢过皇祖母?” 晨靖宇在一旁提醒着。呵呵,还是皇祖母够魄力,三言两语就把那两个贵女给打发了。 徐若初虽不太想成为众矢之的,但是也不愿一再地被人蹬鼻子上脸。所以,她也就顺从地应下来:“若初谢过太后恩赐!” 这一下,锦贵女和莲贵女的脸上的表情更加的不好看了! 太后却根本不在乎,就好像没有看到似的,径自拉着若初在自己的身边坐下,她拉着若初的手,仔细地瞧着,纤细的食指上居然有些许针孔,想来应该是日夜刺绣,被绣针给刺伤的。 “若初丫头,你对哀家的心意,哀家收到了。但是,下回,皇祖母可不允许你再这么劳累了啊!你瞧瞧这如玉的小手,被针刺成这样,皇祖母的心里可真是难受得紧啊!” 太后的眼底泛起心疼。 这些年在宫中,她什么样的奇珍异宝没见过,但是像靖王妃这般傻得亲手去准备生辰礼物的,这么多年除了靖王殿下的生母,也就只有如今的靖王妃了…… 第两百四十一章 没想到,你的舞跳得这么好! 贵女们看到太后对徐若初那般疼爱的模样,心里越发的生气,可是碍于太后的生辰,皇上和靖王又都在场,也不好说什么。 正好,今日宫中请了全京城最有名的女子歌舞坊入宫为太后献舞。 美妙的音乐奏了起来,一道纤弱的人影从众花丛中缓缓走了出来,女子歌舞坊的坊主亲自为太后献舞。 那曼妙而娴熟的舞姿获得了在场不少人的掌声。 一曲将尽,莲贵女看着受宠的徐若初,忽然间计上心头,她来到太后的面前,殷勤地说道:“太后娘娘,这女子歌舞坊坊主的舞姿可真是倾城绝俗啊!可是莲贵女听说,靖王妃的舞姿也是极美的,不知道靖王妃可否愿意跳上一曲,为大家助助雅兴呢?” 哼!谁不知道徐若初出自将军府,从小在那舞刀弄枪的环境中,怎么可能跳舞跳得好呢? 当真是跳不好。叫人看了笑话,那她们心头这口恶气才能消除呢! 说完,莲贵女就期待地等着徐若初的回话,哼!她就是要等着看徐若初的笑话。 只见徐若初推辞道:“太后,皇上,若初姿态笨拙。怎能和坊主的曼妙舞蹈相提并论,今天是太后的寿辰,若初可不想扫了大家的雅兴。” 皇后明白莲贵女的意思,便也在一旁帮腔道:“臣妾也听说靖王妃的舞蹈那是天下一绝呢!怎么?因为上次和贵女们有些矛盾,就不愿意跳给大家看吗?” 因为担心徐若初会不答应,皇后索性把她的后路都给堵了。 这时候,太后也笑意吟吟地望着若初,说道:“无妨,若初丫头,你就去跳一曲,给大家助助兴,也让皇祖母开开眼界。看看咱们靖王妃的舞姿是何等的精彩!” “这……好吧。” 徐若初见推辞不掉,便也只好答应下来,她站起身子,对着众人说道:“既然如此,请各位稍等一下,容若初去准备一下便来。” “好。皇祖母静心候着。” 太后的脸上笑意更浓。 而皇后和莲贵女互相相视一笑,莲贵女悄悄地转身,去了后台,哼,还准备?她怎么可能让徐若初顺利地跳完这支舞呢! …… 不一会儿。 悠扬的音乐声响了起来。 一道大红色的绸缎被抛了出来,绕过众人,紧紧地勾住舞台的顶部,紧接着,徐若初便身着一身大红色的纱裙,手握红绸飞了出来。 她一边飞着,一边旋转着,肢体上的动作却依然在完美地诠释着。 …… 一曲终尽,所有的人都不自觉地看呆了。 太后率先鼓掌,欣慰地夸道:“好!好!若初丫头跳的这舞,可真是好极了!难怪莲贵女那么惦记着呢,这空中的舞姿,可的确是叫人耳目一新啊!” “呵呵,母后喜欢便好。” 皇后也没有想到,徐若初出身将门,居然能跳到这么好的舞蹈,甚至比那女子歌舞坊的坊主跳得还要好,这一下,可是让徐若初那女人出尽了风头了!皇后也只能尴尬地笑着,附和着。 而潜藏在后台准备趁机搞破坏的莲贵女也是看呆了,这……这舞姿飒爽中又不失柔美,这真的是……徐若初那女人跳的出来的舞蹈吗? 一走神,竟然连小动作都忘记了。 徐若初礼貌地俯身,谢过大家。 这曲舞一跳,徐若初便成功地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大家都纷纷夸赞着靖王妃好舞技,也羡慕靖王爷娶了这么个能歌善舞的妻子。 晨靖宇看向徐若初的目光中。更多了几丝柔情。 “若初,没想到,你的舞居然跳得这么好!” 晨靖宇由衷地赞叹道。他倒是不知道,这个女人的舞蹈也跳得这么棒!该死的,她的身上,还有着多少他这个做夫君的不知道的秘密啊! 不过,看到若初顺利地跳过了莲贵女给她设下的坑,晨靖宇的心里还是替她感到高兴的。 徐若初出尽了风头。 这一下,那些想要排挤若初甚至伤害若初的女人们更是嫉妒万分,嘴巴里面跟着太后夸奖着徐若初的舞跳得多好多好,可是实际上,心里却是气得不行,看向徐若初的眼神里,更是充满了怒火。 眼睛血红血红的,恨不得要杀了徐若初一样! 莲贵女恨恨地瞪着徐若初,在心里暗自发誓道:“徐若初,我不会放过你的!” 这次算她失策,才让徐若初抢尽了风头。哼!可是,今天这日子,她们多得是机会,要整徐若初,还愁没机会吗? 后来,徐若初便被太后拉着一直坐在自己的身边,静静的欣赏着歌舞。 可是,徐若初的心今天却有些无法平静,倒不是那些贵女们铆足了劲儿给她使绊子,而是一种莫名的不安。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不祥的感觉。 徐若初下意识地回头,却发现不远处的皇后目光中闪过一丝凶狠,她正定定地看向某处。 徐若初装作去端茶的样子,顺着皇后的目光望去,却看到一个一身黑衣的背影,迅速地消失在假山的后面。 怎么回事? 那个黑衣人明显是和皇后认识的样子,徐若初不知道皇后娘娘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便打算自己前去一探究竟。 她故意装作没站稳。水杯翻了,水溅了一身。 “哎呀!” 被茶水溅到,徐若初低低地叫了一声,却准确无误地落在靖王的耳中,他立刻起身上前,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在看到是徐若初自己不小心把茶杯打翻了之后,忍不住嗔怪道:“若初,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幸好这水温不高,否则,你要是被烫伤了,本王可要担心死了!” 太后注意到徐若初这边的动静,弄清缘由之后。就对身边的宫女吩咐道:“紫霞,靖王妃的衣服湿了,你陪靖王妃去换套衣服来。靖王,这么点小事,无碍。” “不用了,皇祖母,我陪若初去换了便是。” 晨靖宇却谢过太后的好意,他微微地弯下腰,当众就将徐若初打横抱了起来,毫不介意旁人或是诧异或是欣羡的目光,抱着若初就往后宫走去。 太后望着晨靖宇和若初离去的背影,不紧不慢地压低了声音说道:“皇帝,这靖王和你年轻的时候还真的是像的很哪!” 皇上只是应了一声,便再也没有说什么。 …… 晨靖宇一直将徐若初抱到了附近的御花园的假山后面,确定身后没有人之后,这才将若初放了下来。 “傻瓜,什么事情,你要用这样的方式和我说?你要是真的把自己给烫伤了。你觉得我的心里会好受吗?” 之前在太后的面前,他冲过去扶住若初的时候,徐若初在他的手心轻轻掐了一把,晨靖宇便明白过来,茶水翻了,不过是若初想来要和他私下交流的借口罢了。 只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的神色竟如此慌张? 徐若初紧张地望着靖王,目光里有困惑,但更多的是担忧。 “晨靖宇,你不觉得今天的气氛不太对吗?你知道吗,刚才我无意中看到皇后娘娘对着假山后面一个黑衣人使眼色。像是在密谋着什么事情,而且,太子殿下表演都没看完,就悄悄地离去了。” 被若初这么一说,晨靖宇倒的确是注意到了这些变化。 徐若初又继续说道:“我担心,太子殿下会像上一世一样,对你不利。晨靖宇,你可千万要当心!” “上一世?” 晨靖宇诧异道。 “是。正如你今天所看到的这样,原本的徐若初并不擅长跳舞,可我今日却跳得那么好,一切都是因为,现在的徐若初并不是当初的那个徐若初了。” 徐若初心下一横,便将自己被迫害致死,又重生的事情告诉了靖王。 当然,她也把上一世太子殿下意图对晨靖宇暗下杀手的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如此。若初,谢谢你肯告诉我这些。你放心,不管你是谁,你都是我心中的唯一。不用担心我,本王既然决定对付太子,就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晨靖宇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如今的徐若初和他刚认识那时候的徐若初简直判若两人,不过,他还是更喜欢现在的若初,果断。勇敢,并且为了他不惜付出一切。 “嗯。答应我,对付太子那样的阴险小人,一定要注意自身的安全。” 徐若初知道,晨靖宇自有他身为王爷要做的大事,但是作为他的王妃,她担心的却只有眼前这个男人的安危与否罢了。 其他的,她通通可以不在乎。 “好。本王答应你,绝对不会让自己受伤,绝对不会让你担心。” 晨靖宇将徐若初抱在怀里,下巴在她柔软的头发上轻轻地蹭着,他继续说道:“若初。也请你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请你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如果你受伤了,我会很自责很难过的。” “嗯,我答应你。” 徐若初安心地窝在晨靖宇的怀里,享受着属于靖王特有的气息,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有这个男人在自己的身边,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她都会觉得安心。 …… 晨靖宇和徐若初两个人回来的时候,戏剧已经表演完了,晚宴已然开始了,不少的宫女和太监们来来回回地忙碌着,一刻也不曾闲下。 而消失多时的太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地回来了。 太后朝着若初招手:“若初,到哀家的身边来坐。哀家也就生辰的时候才有机会和你多亲近,这平日里,皇祖母每回都让靖王带你入宫,可每次都是让皇祖母空等一场。” 太后是真的很喜欢徐若初,一个劲儿地要徐若初陪在她的身边。 晨靖宇朝徐若初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容,将她推向太后那里。 “去吧若初,在皇祖母的身边好生呆着。” 然后,晨靖宇又微笑着望向太后,缓缓地说道:“皇祖母,孙儿可是将若初托付给你了,您可得仔细照料着。” 第两百四十二章 替罪羔羊 太后笑道:“怎么,还担心靖王妃在哀家这里,哀家会亏待了不成?靖王,不带你这么护短的啊!” 太后望着晨靖宇,嗔怪道。 “呵呵,这靖王爷和靖王妃的感情可真好啊!” “是啊!靖王妃好福气啊!” 底下的人望着这祖孙,不禁觉得好笑,纷纷私语起来。每个人都觉得,靖王妃能够遇到像靖王爷这样的好男人,可真是积了几辈子的福分啊! 然而,那些贵女们的心中,却是更加地气愤,却又没有半点办法,只好不甘心地坐着。 宴席开始了。 晨靖宇听了徐若初的话,格外的小心。虽然太子殿下就坐在自己的对面,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皇后的神色却是紧张得很,掩饰不住内心的焦虑。 晨靖宇对着身边的双瑞低声嘱咐了什么。双瑞便退了出去,按照晨靖宇的吩咐,在暗中安排了不少的暗卫,保护靖王爷和靖王妃的安全。 而太子却并没有注意到双瑞的离去。 他静静地坐着,时不时的朝着晨靖宇看一看,目光里非常沉静。根本看不出什么波澜来。 但是,太子殿下的内心却是波澜起伏。 哼!晨靖宇三言两语就揭发了他私通蛮族的罪证,让他在父皇的面前下不来台,还被打入了地牢,虽然假惺惺地去求父皇将他放了出来,可是太子殿下的心中却记恨得很。 如果不是晨靖宇,自己根本不会在地牢中度过那么些暗无天日的日子。 现在他好不容易出来了,这个仇,他是非报不可! 刚巧今日是皇祖母的生辰,所有官员还有皇子都不能带武器入宫,这真是一个绝佳的好日子! 太子殿下暗中和皇后娘娘商议之后,买通了侍卫。想要等到夜深人静酒席散了之后,将晨靖宇暗杀。 哼!得罪他太子殿下的人,他怎么能轻易地放过晨靖宇呢? 今天,不光是晨靖宇得死,就连靖王妃,也得死! 太子殿下望着在太后身边谈笑风生的徐若初,目光里终于流露出一抹凶狠的光来。 这时,太子看到晨靖宇起身,误以为他要走,便赶紧走过去,端着酒杯看向靖王,说道:“靖王爷,听父皇说,本太子这次之所以被从地牢中放出来,全凭靖王爷劝说了父皇,这种大恩大德,还真是让本太子感激涕零呢!” 尽管嘴上寒暄着,太子殿下的心里对晨靖宇却是恨得要命。 哼!如果不是晨靖宇当初拿出所谓的证据来,他又怎么会落得被打入地牢那样的下场呢? “不必。太子殿下能够改过自新,便不负父皇的期待了。” 晨靖宇淡淡地应付着,也并没有接过太子殿下递过来的酒杯,只是冷冷地说着话。呵呵,他去求皇上将太子放出来,不过是想放松太子和皇后的警惕性罢了,却没想到这太子一出来,竟然买通侍卫,想要暗杀自己…… 还真是……好心没好报啊! “那是自然,本太子一定会改过自新的!当然,这还需要靖王你的大力相助啊!” 太子殿下讨好地寒暄着,晨靖宇却并不想多说什么,从太子的身边走过去。 “靖王这是要走?” 太子殿下明知故问道。 “天色晚了,本王也该和王妃早些回府了。太子殿下,告辞了。” 晨靖宇径直走到太后的身边,对太后说道:“皇祖母,今日您的生辰过得可还开心?” “自然,有你们这群儿孙陪着。哀家比收到什么名贵的礼物都要开心。尤其是,今天若初丫头一直陪着哀家,哀家这心里啊可暖了!” 太后和徐若初待在一起,竟不自觉地说了好些话,不自觉地天色都暗了还不自知。 “皇祖母开心,那宇儿便放心了。只是今日天色已晚,皇祖母,孙儿和若初就先告退了,改日,宇儿再带着若初入宫见你。” “这……好吧。靖王,这回你可要说话算数,哀家等着若初丫头哦!” 太后还没有和徐若初聊尽兴,但是眼下这天色确实已经晚了,也只好不情愿地放靖王和靖王妃离去。 只是,不远处,太子殿下望着告退的两个人,眸子里闪露出凶光。 他低低地自语道:“哼!晨靖宇,你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 一切如同徐若初担心的那样。 在和晨靖宇离开之后。轿子行驶到一处较为僻静的地方,外头便有刀光剑影打了起来。 “别怕。在里面呆着,本文去去就来。” 晨靖宇紧紧地握着若初的手,安慰了一句,然后就掀开轿帘冲了出去。 徐若初一个人安静地坐在轿子里,只听得外头一片嘈杂的声音,依稀能分辨出来,有很多人在围攻晨靖宇。 她的心不由得揪紧了。 “晨靖宇……” 她紧张地掀开轿帘,想看看外头究竟怎么样了。只是坐在里面,她根本没有办法不去担心晨靖宇的安危。 可是,没有想到,徐若初刚掀开轿帘,便有一个黑衣人发现了她。 黑衣人迅速掉转头持刀向着徐若初刺来。 夏眉拼命冲了过来,挡在若初的前头,紧紧地抱住自家小姐。 “小姐当心!” “夏眉!” 眼见着那黑衣人的刀就要落下来,徐若初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她吓得尖叫一声,想要推开夏眉。夏眉却坚定无比,推也推不开。 “该死!” 只听得低低的一声咒骂,便有一道强有力的力量将那黑衣人的刀从中间砍断,一道熟悉的身影飞起一脚,将那此刻瞬间踹倒在地。 双瑞回头,紧张地望着夏眉和靖王妃,问道:“王妃,夏眉,你们俩没事吧?” 夏眉吓得脸色都白了,还是徐若初眼疾手快地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若初压下心头的慌张,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镇定地说道:“双瑞,我们没事,你快去帮帮王爷。” 晨靖宇此刻正被七八个黑衣人围困在中央,虽然他拳脚厉害,手起刀落,轻松地应对着。 可是从徐若初的角度望过去,这蜿蜒曲折的宫墙上,却还潜藏着几十个黑衣人,他们的手中正拿着弓箭,准确地瞄准了晨靖宇,而晨靖宇却周旋在几个黑衣人中间,并未察觉。 双瑞也注意到了宫墙之上藏着的弓箭手,他的眉毛皱了起来,只落下一句:“夏眉,照顾好王妃!”双瑞说完,便飞身去到晨靖宇的身边,和靖王一起并肩作战。 太子殿下藏在假山的后面,亲眼目睹着这一切。只是,他没有想到,晨靖宇的战斗力居然那么强,而靖王身边的那个侍卫双瑞的武功也是厉害的很。 两个人配合默契,眼看着那些黑衣人就快招架不住了。 太子赶紧朝着墙上的弓箭手吹口哨,下令放箭。 “嘘!”的一声响。宫墙之上的弓箭手迅速地把箭上弓,瞄准靖王就准备射击。 然而,下一秒,他们每个人的身后却都多出一个人来。 靖王的侍卫们从后面拿刀抵住弓箭手的脖子,将他们束手就擒。 “该死!一群没用的东西!” 太子殿下一看不对劲,没想到晨靖宇竟然还有暗卫?自己的人全部被抓住。太子殿下留下一道狠戾的目光,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消失在假山的后面…… 而在太子离去之后,被侍卫们擒住的黑衣人们却都纷纷倒地。 侍卫们伸手去探,却都气息全无,已然死去。 “王爷!所有黑衣人全部咬碎了藏在嘴里的毒药自尽了,现在怎么办?”双瑞看向靖王,拱手问道。 晨靖宇却并没有及时回答,他越过众人,走到徐若初的身边,在亲自确认徐若初安然无事之后,这才看向双瑞,目光极为清冷。 “既然是在宫里头进行的暗杀,那这件事,自然要让皇上解决。” 宫中有刺客的事情马上就传到了皇上那里,他一听说靖王夫妇出宫遇袭,便赶紧带着御林军前来。 太后和皇后等人也着急地赶了过来。 “怎么回事?” 皇上看到此处一片狼藉,靖王虽然没受伤,但是轿子已经被打得不成样子。一想到有人在这皇宫之中敢对王爷意图不轨,皇上不禁震怒。 “来人,给朕去搜,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是!” 皇上下了命令,御林军丝毫不敢耽搁,立刻就去翻黑衣人的衣服。一番寻找之后,在其中一个黑衣人的身上发现了太子殿下的令牌。 皇上的眼里盛满怒意,他怒不可遏地训斥道:“好你个太子,朕不计前嫌将你从地牢放出来,你却对自己的同胞手足下此杀手,你真是罪不可恕!” 太子殿下哪里想到这群没用的东西竟然会把他给他们在宫中通行无阻的令牌给带在身上,现在还被搜了出来,面对皇上的震怒和指责,太子急中生智,他指着一旁的五皇子,解释道:“父皇,儿臣不敢!只是。儿臣的令牌昨日落在了五皇弟那里!” 皇后眼见事情败露,也跟着下跪求情道:“皇上明鉴,太子殿下刚刚被放出来,怎么会顶风作案呢!一定是五皇子,这些年他的母妃得不到皇上的宠爱,他自己又是不受宠的皇子,肯定是他想谋害靖王,还想把这脏水泼在太子殿下的身上!” “五皇子,你怎么说?” 皇上看向五皇子,却见他一脸的煞白。 五皇子普通一声跪了下来,看着皇后和太子齐刷刷将谋害靖王的罪名扣在自己的头上,吓得愣住了。 这些年来,母妃不受宠,他原本还指望着依附着太子,得到太子的庇护,却不想如今竟然落得这个下场。 “父皇,儿臣——” 回过神来,五皇子刚想解释什么。太子殿下就及时地打断了他,指着五皇子控诉道:“五弟,前些日子你和我说要杀了靖王,我还苦心劝你,你怎么……还是做出这样的糊涂事啊!” 太子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五皇子彻底地呆住了。 不,他不甘心!他的人生不想就这么结束啊! 第两百四十三章 苦苦哀求 “太子殿下……” 五皇子愁眉不展,像是在心中做出了很大的决心,他定定地望着太子殿下,权衡了自己和母妃在宫中的地位,思来想去,五皇子毅然决定,不如替太子殿下先把这罪责扛下来,再求太子殿下想办法。 太子殿下他……应该不会放着自己不管的吧。 “五皇子,朕问你,太子所言究竟是否属实?” 皇上没想到,居然就在自己的地盘上,自己的儿子为了皇位之争竟然做出这样伤及手足同胞之事,气得脸色铁青。 这五皇子,平日里看着不声不响的,却没想到竟然敢做出这样的滔天大事来! 太子殿下也在一旁暗中对五皇子使眼色,皇后更是一副恶狠狠的模样,五皇子的生母慧妃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跌坐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吭。 五皇子心下一横。索性将这罪名担了下来。 “父皇!儿臣有罪啊!儿臣辜负了父皇的期待,也辜负了和靖王,和太子之间的手足之情啊!父皇,儿臣知道错了,儿臣再也不敢了,还请父皇饶了儿臣这一次吧!” 母妃这些年甚不得皇上的宠爱。虽说仍旧住在宫中,可父皇却长年不曾入过一次,就连宫里的下人都欺负慧妃,平日里的待遇简直和冷宫无异。 这次摊上这样的事情,现在所有的矛头都对准自己,凭皇后和太子的势力,他今天就是不承认这个罪名,那也是百口莫辩啊!倒不如做了这个顺水人情。 “逆子!” 见到五皇子承认今日之事的确是他所为,皇上气得勃然大怒。他气得从就近的侍卫身上拔出剑来,麻利地指向五皇子的喉咙。 “你真该庆幸,今日靖王和靖王妃并无大碍,否则。朕就是杀了你们母子十回,也抵不上靖王一命,难消朕心头之恨!” “皇帝,且慢。” 太后一直在一旁暗暗地观察着。眼见着皇上持剑对准五皇子,太后忍不住出言相帮。 五皇子和慧妃这些年在宫中的遭遇她不是不知道,要是论起争储君之位,五皇子根本毫无胜算,而且,他也算是生性纯良,平日里与太子为伍,也并未动过夺嫡之心,所以,太后根本就不相信,凭区区一个五皇子,能调动宫中的侍卫来对付靖王? 而太子和皇后那么急不可耐,反而更加加重了太子一党的嫌疑。 “五皇子哪来这么大的本事对付靖王,皇帝,我看你是气糊涂了吧。来人,再去仔细地查一查这些人的来历!” 太后可不相信,这些人会和五皇子有些什么联系,相反,太子一党的欲盖弥彰反而令她起疑。 “既然太后有令,你们还不快去查?还愣着做什么?” 皇上气得朝愣在一边的侍卫说道。 侍卫们于是再次上前,仔细地盘查着那些黑衣人,虽然身上并无发现什么重大的线索,可是在揭开黑衣人的面纱之后,竟然发现领头的黑衣人,竟是太子殿下.身边的近身侍卫! 太后略一沉吟,望向太子问道:“太子殿下,五皇子,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给哀家听的吗?” 真是没有想到,靖王一番好心求皇上放出了太子,太子却狠心地恩将仇报,如今竟险些要了靖王和靖王妃夫妻二人的性命,太后的心情气愤至极。 太子眼见太后已然是察觉到了什么,还想再抵赖。却被皇后娘娘暗中捉住了衣角,摇头示意他万万不可再辩,虽然心中有太多的不甘,可是太子殿下还是听从了皇后的意见。 他跪着急行到太后的身边,太子抱住太后的大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皇祖母,孙儿知错了。孙儿只是一时糊涂,这才做出这样蠢的事情来,皇祖母,父皇,孙儿再也不敢了!” 太子心中料想,反正现在靖王和徐若初也并没有受什么伤,而自己再不济也依然贵为一国太子,想来父皇就是再生气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他狠狠地白了五皇子一眼,自行承认道。 知道了真正的罪魁祸首竟然是刚刚出狱没多久的太子,皇上的脸色极为难看。 他气得上前,一巴掌打在太子的脸上,那力道之大。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太子,你可真是让朕好生失望啊!若不是靖王苦苦哀求,你现在还被关在地牢里呢!你身为一国储君,先是私通蛮族,如今又恩将仇报,妄图伤害自己的手足,太子啊太子,你让朕说你什么好!” 皇上的心里真是又气又恨,心里暗暗地叹着气。都是自己的儿子,怎么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就相差得那么大呢?这个太子,若是能有靖王一半的胸襟和才能就好了! “父皇,父皇,儿臣知道错了,儿臣该死!儿臣对不起靖王。还请父皇看在儿臣知错就改的份上,给儿臣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以后,儿臣绝对唯靖王马首是瞻,绝对不会再让父皇为我们兄弟之间的事情烦忧了。” 太子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求着情。 皇后也在一旁跪着。暗中观察着皇上和太后的脸色,她眼睁睁地看着太子殿下密谋的事情被拆穿了,皇上和太后的神色越来越差,皇上心一横,心中打定了主意。 “皇上,太后,臣妾有罪!太子对靖王爷的侵犯,实在是臣妾没能监督好太子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所以,这件事和臣妾也脱不了干系。臣妾自请降每月的供奉,另外,臣妾恳请皇上和太后。将太子交由臣妾责罚!” 皇后知道,事情败露之后,皇上的责罚肯定是免不了了。还不如先求皇上,或许还能替太子减轻点惩罚。 皇上的脸色果然好了一些,但却依然很气愤。 “皇后说得对,太子犯错,自当离不开你这做母后的疏于管教!好,朕今日就将太子交给你去处罚,若是日后再犯,只怕这太子之位,朕就要另寻他人了!” 只是,皇后说得也有一番道理,又碍于太子的身份,不能把这件事情闹得过分大了。到时候传出去,呵,在皇宫之中,太子和靖王之间手足反目,当真是要叫天下人笑掉大牙了。 皇上自有他的打算。 把太子交由皇后去处置。也不失为给靖王一个交代。 皇上说完,便看向靖王说道:“靖王,你看这样处置如何?” “全凭父皇做主。” 晨靖宇明白,皇上虽然对此事很是气愤,但碍于太子的身份,和皇后一族在朝野的势力。也无法对太子再多苛责。更何况,太子刚从地牢出来,惩罚重了也是不合适的。 皇上也只能将太子交由皇后去处置了。 “如此甚好。” 还是靖王能够懂得自己的心。皇上满意地点了点头,恨铁不成钢地踹了太子一脚,然后沉静地对着在场的人吩咐道:“太子固然有太子的不对,但今日之事。若是从谁的嘴里传了出去,仔细你们的脑袋!” “是!皇上!” 在场的人谁敢违背皇上的意思,一个个赶紧答应道。 太后见皇上如此处置,虽然没能给靖王一个更好的交代,但考虑到皇帝的顾虑,也便不再多说什么。 …… 皇后是当着众人的面,一路揪着太子的耳朵揪回了坤宁宫。 “跪下!” 一回到坤宁宫,皇后的脸色就露出了极为不悦的神色。哼!今天这可是一个绝佳的好机会去铲除掉靖王,可是没想到太子办事居然如此不力,不但没能摆脱靖王,还险些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叫皇后娘娘怎能不生气? “母后!儿臣知道错了。儿臣下次,绝对不会让靖王再有翻身的机会!” 太子殿下跪在皇后的面前发誓,心中对晨靖宇的恨越发地浓。呵,好一个晨靖宇,面对宫中攻击力最强的侍卫的暗杀,居然还能那么从容不迫地应对,甚至……到最后,他竟连靖王的一根毫毛都没有伤到,反叫靖王占据了上风! 这种感觉,真是让人郁闷。 “下次?还有下次吗?你难道没有看到,今天你的父皇,你的皇祖母为这件事有多么的震怒?今日一败,只怕日后更难成事了!太子啊太子,你让母后说你什么好?” 白白地错失了刺杀靖王这样好的机会。还惹怒了陛下和太后,这往后的路只怕是越发地艰辛了。 皇后越想心中的气便越觉得不顺。如此下去,只怕太子的地位都要保不住了。 “儿臣求母后想想办法,保住儿臣啊!母后,儿臣日后定当更仔细地谋事,绝不会再发生今天这样的失误了。” 太子心中也深明,若不是顾及到朝中太子一族的势力,今日他这太子之位只怕已经是废了…… 皇后又气又不甘心,却也只能无奈地叹息。 她望着太子,目光中闪过一丝疼惜和坚决,皇后缓缓开口说道:“太子,皇上今日虽说是放了你一马。但是这惩罚必然是免不了的。为了保住你的太子身份,母后也只有忍痛处置你了,也好给外界一个交待,免得皇上认为本宫处置不公,再……” 说到此处,皇后的心里忍不住泛起一抹酸涩。 只是,事到如今,皇上既然将太子交由自己处置,那总要做做样子给外面的人一个说得过去的交待才行! 这苦肉计是不得不用了。 “儿臣……明白。但请母后发落。” 太子沉吟片刻,果断地点头同意。只寄期望于这一次的苦肉计,可以消除皇上和太后心中的芥蒂…… “太子,本宫的手中有一种叫做落地的草药,你可曾听过?” 皇后幽幽地望着太子,缓缓问道。 太子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恐惧。这……落地的名声他何曾不知晓?人的皮肤一旦接触到,便会导致全身溃烂,惨不忍睹…… “母后……” “放心。母后自不会那般狠心。你且先服下解药,自可免去那剥离般的疼痛,本宫要的,不过就是那血肉溃烂的模样,明日.你再去你父皇那里悔过,这件事也便过去了。” 这俗话说得好,打在儿身疼在娘心,就算是高高在上如帝王,这心也该软下来吧…… 第两百四十四章 苦肉计 次日。 太子因刺杀靖王一事引发皇后震怒,狠狠责怪一番,甚至将太子浸泡在一种极为毒辣的药水之中,以示惩罚。 高公公仔细地将坤宁宫这一夜发生的事情,小心地说与皇上听。 “哦?真有此事?” 皇上听了,颇为惊讶。没想到皇后这次倒是舍得下了狠手,如此也算是给靖王一个像样的交代了。 “回禀皇上,奴才可是听得真真的,皇后娘娘用特制的药水来惩罚太子殿下,据说那药水的性子极烈,人泡在里面,会导致全身溃烂,这一夜,太子殿下只怕是煎熬得很哪!” 高公公一边说,一边瞧着龙颜。 这都是皇帝的儿子,又是他瞧着长大的,就是犯了再大的罪,受如此的苦难。又怎叫人不心疼? 皇上点点头,正要说些什么,就听到殿外传来惊恐的声音。 “怎么回事?高公公,扶朕去瞧瞧!” 皇上皱着眉,听到外头的喧闹,心情瞬间沉了下来。呵呵。做完闹出那样的事端,今天又要不得平静吗? “嗻!” 高公公赶紧走过来,扶住皇上,二人向着殿外走去。 承乾殿外。 一具皮肤溃烂得几乎血肉模糊的人影跪在地上,正沿着那白玉石阶一步步地爬行着。 活像是一只令人恐惧的怪物。 就是皇上见了,也吓了一跳。他推推身边的高公公,命令道:“高公公,你快些上前去瞧一瞧,那是个什么东西!” “这……是,皇上。” 高公公的心下也是害怕得很,但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高公公只好硬着头皮往那句躯壳身边走去。 而与此同时,御林军已经迅速地围拢在皇上的身边,警惕起来。 一旁的宫女和宫人们都吓得脸色煞白,匍匐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这一大清晨,就在宫里看到这具躯壳,皮肤溃烂得不成样子,有些地方还是血淋淋的,叫那些胆小的宫女们看到,都直接吓得晕了过去。 高公公缓步移到那身影的旁边,小心地拨开那黏在脸上的长发,仔细地瞧着,好不容易辨认出来,惊得立刻原地跪下,眼泪簌簌地落下。 “皇上啊,这是太子殿下啊!” “什么?” 竟然是太子! 太子怎么会弄成这副鬼样子! 皇上吓了一跳,却更多的是心疼,他赶紧往太子的身边走过去,在看清那身影的面孔之后,竟真的是太子! “太子,何人将你害成这副模样?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眼见着太子却依然沿着那台阶向上爬,原本皇上离得远并未注意到,可是现下在近处,竟发现太子的膝盖都磨出了雪,那白玉石阶上每到一寸,都落下一寸的鲜红。 他赶紧制止,让高公公将太子扶了起来。 太子殿下却执意不肯,一张原本风流倜傥的脸,皮肤皱着,只剩下一双明亮的眼睛,闪着泪花。 他突然朝皇上磕头。 “父皇!儿臣有罪!儿臣不敢起来啊!父皇,昨日儿臣对靖王做出伤害手足的事情来,母后知晓勃然大怒,这才惩罚了儿臣。但,儿臣认为,这是儿臣罪有应得。所以,现在特来向父皇请罪!” 太子一脸煽情,试图博取皇上的同情。皇后昨日对他施以刑罚的时候,便算到了这一步,先惩罚,再让他拖着这具残破的身子来见皇上,想用苦肉计来避免太子受到皇上的惩罚。 太子看到皇上的神色,心中便明了,这全身溃烂的效果当真是奏效了。 这也不枉他泡了整整一夜的落地水啊! “好了。这件事就过去了,就别再提了。朕也不再处罚你了。” 皇上怎么不知道皇上如此处置太子的心思,如果没有皇后在后面绸缪着,太子根本就是一个废物,又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思,靠摧残自己来博取同情求饶呢? 只是,再怎么不济,太子终究也是他的儿子,试问哪一个做父亲的看到自己的儿子弄成这副惨兮兮的模样,还能狠心继续惩罚他的过错呢? 皇上无奈地摇摇头。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倒不如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做做样子,能给靖王夫妇一个交代,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父皇,谢父皇不罪之恩!儿臣真是感激涕零!没想到儿臣做出这样的事情,父皇还能够原谅儿臣,父皇真是宽宏大量啊!” 太子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内心开心不已,表面上却继续装作感激涕零的模样,装模作样地磕头。 一旁的高公公见了,都不忍心,他忍不住提醒皇上。 “皇上,这落地水的作用可真是太大了。皇上,您瞧瞧这太子的细皮嫩肉,泡了一夜,都给那落地水折磨成什么样子了?您看,要不要给太子爷……” 毕竟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如今这模样瞧着,真是既让人心惊又让人心疼。 皇上心中也明白高公公要说什么,他及时地打断高公公的话,唤来一个奴婢,吩咐道:“来人,还不快去请御医来给太子殿下治病!” 然后,皇上又冷冷地望着御林军。 “你们几个,小心地将太子殿下送回东宫,记着,动作轻些,太子殿下若是有什么磕了碰了,朕拿你们试问!” “是!臣等遵命!” 御林军拱手领命。将刀剑全部收了起来,赶紧往太子殿下的身边走去。 太子被轻轻地抬了起来,往东宫的方向而去。 这时,高公公看着皇上,小声地问道:“皇上,太子殿下受了这么重的伤,您不去瞧瞧吗?” “就你话多。” 皇上正迟疑着。原本他很想跟着前去东宫看看太子的情况,但是又顾虑到靖王,毕竟,若是叫靖王知道了,父子之间的嫌隙只怕又要拉大了。 “朕也难哪!老东西,你说说看,这两个都是朕的儿子,朕是帮哪个,不帮哪个都不好做啊!” 毕竟高公公在身边服侍了很多年,跟皇上的关系早已非同一般,而高公公平日里又不结党营私,所以深得皇上的喜爱。 平日里。有些无法对人言说的心事,皇上也总会说来与高公公听听。 高公公也自然明了皇上的苦楚,这便又说道:“皇上顾虑得是。奴才替您遣散随从,随皇上您私下前去瞧一瞧,若是没多少人知道,封锁住消息。这靖王殿下也无从知晓吧。” 毕竟跟了皇上那么多年,高公公立马就想出了对策。 “还是你个老东西懂朕的心哪!走,咱们就去东宫瞧一瞧。” 皇上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拂袖,大步向着东宫走去。而高公公在身后打理完一切,紧紧相随。 东宫之中。 太子回到东宫没多久。婢女便已经领着太医在宫门口候着了。 看到一身溃烂得几乎难以见人的太子殿下,太医的眼中惊恐不已,吓得赶紧跟着进屋,给太子把脉诊治。 皇上到的时候,只听得太子宫中不断地传出一阵阵哀嚎。 “哎呀!轻点轻点!疼死我了!” “太子爷,您忍着点,您这伤口若不及时加以医治,要是化了脓可就要破相了,日后落了疤可就难看啦。” “太医,您可千万仔细点,我可不想落下疤痕啊!” “是是,太子殿下,臣自当竭力。只是,这针下下去,您可千万得忍着疼啊。” …… 听着里头传来的哀嚎声,皇上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虽然心中对于这件事情再清楚不过,明白这不过是皇后的苦肉计罢了,可是到底是血浓于水,看着太子殿下受苦,这皇上的心里也是不好受。 “高公公,这几日,你便多关照关照东宫吧。” 皇上思来想去,还是忍下了走进去看看太子的念头。虽然煎熬,可又能说什么呢。也无非是太子自己不争气,非要去做那样的事情,说到底也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 “是,皇上。” 高公公一口应下来。有些事,皇上不好做,也就只能他这个做奴才的来做了。奴才嘛,不就是替主子分忧嘛! 皇上正要走,就听到一串急急的脚步声。 皇后神色慌张地走了进来。看到院中的皇上,心中便知道,自己的这出苦肉计还是有效果的。 她装作没想到皇上会在此一样,吃惊地跪下。 “臣妾叩见皇上,没想到皇上竟与臣妾一般担心太子殿下的安慰。若是太子知道了,一定是极开心的。” 皇上却不耐地摆摆手。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没想到皇后居然蹬鼻子上脸。 “皇后,你当真没想到吗?精心设计的这么一场苦肉计,为的不就是朕对太子的内疚和同情吗?朕不说,并不代表朕不清楚。皇后,这件事过去了,朕就不再追究了,但是日后,你们母子二人若是再敢在宫里头兴风作浪,就休怪朕翻脸无情!” 对太子的心疼那是作为父亲。 可是作为君王,皇上的心里却是半点也容不下皇后的手段。 这个女人,就为了替自己的儿子保住太子之位,竟然连这样毒辣的手段都用上了,真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皇后的脸色苍白,却依然固执地辩解道:“皇上您在说什么苦肉计,臣妾冤枉啊!臣妾只是看太子犯错,心中气极,这才惩罚了太子……” “好了!朕不愿多说。你们母子,好自为之吧!” 皇上说完,便头也不回地拂袖离去了。 只剩下皇后和身边的宫女在原地跪着,皇后望着皇上拂袖而去的身影,嘴角渐渐地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来。 “呵呵,皇上,您再不肯承认,也的确是对太子殿下心疼了不是?” “您说,若是靖王殿下知道您这般宽容对待了太子殿下,靖王爷的心里会做何感想呢?” 皇后想到晨靖宇知道这件事之后的表情,嘴角的笑容便更加的明显了,她凑过去对着身边的宫女低声耳语,似乎在说着什么计划…… 第两百四十五~二百四十六章 现在还不是时候 翌日。 整个宫中,乃至是朝廷中都传了开来。 太子意图刺杀靖王未果,被抓了现行,皇上却从轻惩罚太子,只是让太子在东宫之中闭门思过,甚至还派了妙手回春的王太医入住东宫,替太子医治在与靖王打斗当中所受的伤。 一时之间,皇上偏袒太子的这件事在朝廷中传得沸沸扬扬。众位大臣也是众说纷纭,纷纷猜测着皇上这是有意将皇位传给太子的意思,有不少的人都转换了阵营,意志不坚定地转投了太子的麾下。 这日上朝。 晨靖宇信步走在宫中,却感觉到一股异样。 不少的官员都走在一起,叽叽喳喳地私下议论着什么,看到靖王就像是看到了瘟疫一样躲远了走,就连平日里和靖王殿下相熟的几个官员,也刻意和靖王之间拉开了距离。 这令晨靖宇的心中颇为不爽,也深感怪异。 他在双瑞的耳边吩咐道:“去,给本王打探一下。这宫中或是朝堂上发生了何事,怎么今日诸位官员的表现都是奇奇怪怪的?” “是。” 双瑞抱拳,立刻闪身去暗中调查原因。 不一会儿,双瑞回来,脸色比之前暗了不少。他在晨靖宇的耳边低声细语一阵,晨靖宇的脸色也变得和双瑞的一样暗沉。 “王爷。听说前日遇刺一事,皇上事后不但没有怪罪太子殿下,反而对太子殿下关心备至。哎,王爷,您听我说完啊……” 双瑞还没有说完,晨靖宇的脸色就已经暗的吓人,他当即就推开双瑞,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承乾殿。 呵。父皇竟如此偏袒太子! 这早朝,不上也罢! …… 主仆二人脸色极差地回到了靖王府。徐若初正在客厅用餐,见到靖王回来了,立刻让出身边的位置来。 她笑意吟吟地望着靖王爷,说道:“王爷。您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难道早朝这么快就结束了吗?可是徐若初怎么记得,不久之前,晨靖宇可是刚出门去上朝呢。 察觉到晨靖宇和双瑞的脸色不对,她给晨靖宇盛了一碗白粥,温柔地关切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是太子殿下……” 徐若初心下猜着只怕是与太子殿下脱不了关系。 果然,她才刚提到太子殿下,晨靖宇便一副盛怒的模样,他气极了,抬手就将粥打翻,然后对着双瑞冷声吩咐。 “双瑞,你现在就去,将本王培养的暗卫全部调集起来。父皇没做的事情,本王亲自做!” 晨靖宇的面色极冷,想是气到了一定地步。 呵呵,他还真是没有想到,在皇宫之中,他身为王爷遇刺,还险些伤害到若初,就连这样的滔天之事,他的父皇都可以放过太子,饶恕太子犯下的罪过。 可是他晨靖宇做不到,任何人,想要伤害徐若初,那都必须付出代价。 况且,如今这太子可不仅仅是伤害徐若初那么简单,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晨靖宇觉得功亏一篑,既然皇上不出面惩治太子,那么他就只好召集暗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好。王爷,双瑞这就去办。” 太子就这么轻易的被放过,不光是晨靖宇不乐意,双瑞也是看不下去。这太子殿下可是靖王爷在春秋大业上最强的对手,如今这皇上摆明了偏袒太子,也难怪王爷的脸色要这般差了。 徐若初在一旁静静的听着,消化着晨靖宇话中的意思。她向来聪慧过人,这一番对话,徐若初便已经明白了。 那日遇刺一事,皇上显然是放过了太子。 难怪……晨靖宇会生气了。 只是,眼下时机尚未成熟,她又怎么能让晨靖宇如此莽撞,倘若就这样轻易暴露了暗卫一事,那日后想要成事,就更加的困难了。 想到这里,徐若初立刻叫住双瑞。 “且慢,双瑞,你先退下,我有话要和靖王爷单独说。” “这……” 双瑞迟疑地望着靖王,退也不是,进也不是。这靖王妃,难道有什么更好的主意吗? 晨靖宇朝双瑞摆摆手,说道:“既然靖王妃让你出去,双瑞。你就先退下,召集暗卫之事,我们稍后再议。” “是,靖王爷。”得到自家王爷的话,双瑞的心里才踏实下来,他转身退了出去,并将门给关上了。 待到双瑞离开之后,晨靖宇看向若初,问道:“若初,你想和本王说的事情是什么?如果是阻止本王对付太子的话,那你就不用劝了。父皇这一次,算是触犯到了我的底限。” “晨靖宇。我知道功亏一篑的感觉很难受,我也想亲眼看着你惩罚靖王,因为你无论做什么,我都会一直陪着你,一直支持你。” 徐若初深情地望着晨靖宇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着。 顿了一顿,她又继续说道:“可是。晨靖宇,现在还不是除掉太子的最好时机。眼下太子受伤,又刚刚和咱们靖王府结下了梁子,你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对太子殿下下手,任何人都会想到是咱们靖王府所为的。” “到时候,就算是没有证据可以直接证明,但是凭着父皇那多疑的性格,你觉得他会怀疑不到靖王府的头上吗?晨靖宇,我并非想劝你放弃对付太子,我只是想提醒你,对付太子那样的人,千万不要把自己搭进去。他不配。” “你知道吗?如果你出了事。我会很担心的。” 徐若初不自觉地竟说了这么一长串话,她紧紧地捉住晨靖宇的衣角,眼里写满了担忧。 她说的都是实话,心中怎么想的,她便怎么说了。 因为徐若初在意的,只是晨靖宇这个男人的安危罢了。他不管做什么事情,若初都会在他的身边陪伴,支持,但是,她见不得他受一点点的伤害…… 一点点,都不行。 晨靖宇望着跟前的这个女人,小巧玲珑的面孔上满是担忧。她的话又是句句在理,晨靖宇的姿态也不禁软了下来。 “若初,你可真是叫本王刮目相看!你说得也并非没有道理,父皇生性多疑,若在本王在这个节骨眼上对太子下手,父皇肯定会顾忌到本王的势力,本王便会更加举步维艰。” 晨靖宇看着徐若初的眼神里露出赞许的眼神。他真没想到,他的靖王妃竟然也有替他出谋划策的时候。 今日之事,倒真的是他冲动了。 如果不是若初执意拦着,只怕现在他已经做出了不可挽回之事了…… “若初,谢谢你。你说的的确对,但是。父皇如此偏袒太子,让本王的计划功亏一篑,这件事,怎么想,本王都觉得是如鲠在喉难以下咽。” 虽然答应若初不再冲动妄为,但是身为男人。连自己的女人被欺负了,却不能够还击,晨靖宇的心中觉得憋屈得很。 徐若初眼珠一转,说道:“晨靖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这一次只是暂且放过太子罢了,但是这个仇是一定要报的。只是,太子和皇后的根基毕竟还在,皇后一族的势力又颇为深厚,若是要对付太子,这件事还是得从长计议。” “若初可有什么好的办法?” 听着徐若初这么说,晨靖宇心中的怨气倒是消散了不少。他没想到徐若初在面对这些事情的时候,竟能如此的冷静从容,还真是将门虎女,不失雄风啊! 晨靖宇定定地望着若初,问着若初心中的想法。 徐若初略一沉吟,缓缓说道:“孙子兵法,釜底抽薪。不知道靖王爷觉得,这办法可不可行?” 眼下的关键就碍于太子和皇后的根基太深,无法撼动,可是,大树再高,没了那根基又能如何呢? “若初的意思是?” 晨靖宇的脑子里顿时豁然开朗,他已然看到了一个完整的计划呈现在自己的眼前。这让他觉得既刺激又自豪,而这个计划。他更想听到徐若初亲口说出来。 他的女人,他为她感到骄傲! “虽然战场上都是擒贼先擒王,可是这一套并不适合朝廷。在朝廷之上,若初觉得,釜底抽薪的效果更甚。” “我们如今不能够轻易动弹太子殿下的地位,无非就是太子的势力大,皇后一族的根深叶茂,在朝野之上有着不可撼动的势力和地位,他们聚集在一起的确有着很大的力量。” “但,若是采用釜底抽薪的办法,将太子的势力从底层开始网上,逐层瓦解。那么最后,太子殿下和皇后这两颗大树,即使再厉害也是无用的。” “根被拔除了,树又还能怎么存活呢?” 徐若初自信满满地说道,她的心中盘算着,怎么样才能替眼前的这个男人步步为营,花最少的气力,赢得最大的胜利。 然而,徐若初却没有注意到,在她侃侃而谈的时候,晨靖宇的眼中像是突然装满了闪闪的星星,一闪一闪的,定定地盯着徐若初,眸子里满是赞赏的晶莹感。 他忽然捉住若初的小手,大掌紧紧地扣住徐若初的后脑勺,将她带向自己。 在徐若初还未曾反应过来的时候,晨靖宇那张谈笑风生的脸就凑了过来,带着无尽的骄傲和宠溺,他的薄唇狠狠地,用力地覆上她的。 好听的声线在唇畔弥漫开来,晨靖宇压低了声音说道:“若初,你可真是叫本王欲罢不能。” 不光是徐若初这个人,更是她的才华,她的谋略,叫晨靖宇一次又一次地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 这个女人,小小的身子里,蕴藏的能量可真是不少。 “唔。” 徐若初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轻轻地嘤咛一声,粉唇便彻底地被晨靖宇给占领了,他甚至趁着若初张口说话的时候,灵活的舌头迅速滑了进来,在她的唇中辗转反侧,攻城略地…… 就像是被人下了魔咒一般,徐若初的脑中一片空白,也顾不上思考什么,抬手抱住了晨靖宇的腰。 这一吻,只愿天荒地老。 …… 第两百四十七章 故意刁难 近来徐若初的日子还算安逸,与晨靖宇这几日甜蜜有加。这一日,日上杆头,徐若初伸伸懒腰,和煦的阳光透过轻扬的纱帘,斑斑驳驳细细碎碎的照了她一脸。伸开五指,阳光便透过青葱般的手指,无声亲吻她的脸。 “小姐,小姐!” 还沉浸在如此美好的清晨之中,只听得丫鬟夏眉一阵急促的喊声,这丫头,平日里也不似这样风风火火,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此冒冒失失,气喘吁吁的就冲了进来。 “小姐,不好了……小——” 夏眉一口气还未喘的上来,变呛着了,扶着柱子喘着粗气。嘴里还是不能停。 “老……老夫人有事情找你!”终于一口气喘上来,夏眉迫不及待的说出口。 “老夫人?”徐若初沉吟着。这老夫人是指哪位?怎么今日夏眉如此冒失。 “什么老夫人?你有话慢慢说!”徐若初倒也不急,只是从床上起身,随意披件外衣,坐到铜镜前,慢丝条理摆弄着自己的头发。 “是。是靖王爷的母妃。”夏眉在徐若初身旁站定,拿起桌山的牛角梳,熟练的梳理着徐若初的头发。 “刚刚小斯来报,原是老夫人遣了人来,说是一直照顾老夫人的苏嬷嬷感了风寒,久不见愈。可急的是,别的人来照顾老夫人都不得她的心。想要您过去照顾她几日,端茶倒水也好,洗衣做饭也罢,总归要尽尽您应尽的孝道!” 一番话说完,夏眉的脸色越来越差,腮帮子气得鼓鼓的。一点也藏不住情绪。 听了夏眉这话,徐若初倒是好笑,却有些无奈。 说起这老夫人,便是晨靖宇的母妃了,曾经也是数一数二的大美人,后来入宫为妃,起初也是颇得皇帝恩宠,乃至后来有了晨靖宇,在后宫中也算有过风光日子。 却不想这美人性子喜净,想来也是宫中秘事,这皇帝的妃子不在后宫之中,却说是因为喜欢清静,自己搬到了山中的寺庙之中,吃斋连佛,终日青灯古佛作伴,好似摆脱了人间情欲,可这其中的缘由谁又能知道呢。 至于靖王,自他有了成年有了封号后起,与这位母妃见面次数更少的可怜。 然靖王一片孝心,靖王府中也不再称老夫人宫中的妃位,而是亲切又尊敬的唤她一声“老夫人”。 至于徐若初,她对这位老夫人的了解也仅限于一些传言。 当年徐若初是被人休了的下堂妇。却想不到高高在上的靖王居然如此刻意的避过了适龄的大家小姐,铁了心的要娶她。一时间满城风雨,更遑论这位靖王殿下的生生母亲。 虽说是青灯古佛作伴,但这门第身份之恋似乎不是那么轻松摆脱的。 据说,听闻靖王要迎娶自己,这位老夫人便失望自己儿子的不成器。后来徐若初和靖王大婚之日,她也没有出现。 徐若初和靖王在一起这么长时间,这老夫人突然又遣了人来。嘴上说是请她尽尽孝道,实际上还不知道又要如何。 “原来是这样啊!”当下徐若初的心思转了又转,勾勾唇角,缓缓吐出几字,面上倒是波澜不惊,一双潋滟波光的眸子里却泛出不容忽视的光芒,煞是动人心魄。 “小姐,你如何还能笑得出来?” 见自家小姐还是这一脸的云淡风轻。夏眉皱着柳眉,嘟着小嘴不满道:“这老夫人本就比小姐您这下……”夏眉一个字还没吐清,才意识到自己差点说错了话。 “这老夫人本来就不喜欢你,这次吩咐了小姐您过去,不就是让小姐您去干那下人做的事情,刁难小姐您吗?” 越说越生气,夏眉干脆停下手中的动作,退来两步。 “小姐您是我们将军府的嫡女啊。那也是大家闺秀,哪里会这些伺候人的活,又哪里是干这些伺候人的活的人,这老夫人根本就是成心刁难您!” 夏眉抿着嘴唇,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徐若初如泣如诉,偏偏撅着小嘴,又显出些孩子气。徐若初知道,夏眉也是心眼直,一心向着自己的。 “你看你,气这些做什么。” 徐若初起身,拉过夏眉的手。“你家小姐我啊,没那么脆弱,老夫人要我尽孝道,那就做做好了。反正,照顾人也不是常有的事情!” 徐若初淡淡的笑道,她也算是经历过一次生死的人了。如果这么点难度就吓跑她,那她也太脆弱了。 “小姐!”夏眉见自家的小姐还是如此闲适散人,不当回事,记得快要跳脚。 “好了,纠结这些做什么?你这样着急,能解决什么事情?还是你待如何,能让老夫人不要我去伺候她?” 徐若初好笑的看着夏眉,这一问倒是把夏眉问住了。 “这……小姐,这……奴婢带你去就好了!” 夏眉一着急,变也豁出去了,不管不顾,视死如归的样子倒是让徐若初又感动又好笑。 “傻丫头,她要刁难的是我。又不是你,你去有什么用,不是更让她拿到把柄说我的不是吗?” 徐若初拍拍夏眉的肩膀,和煦的笑笑。 “好了,这事情我知道了。你去回老夫人的话,说我本就想去寺中替皇上和靖王祈福。如此,也是老夫人体恤我,让我能尽孝道,我还想跟着她一同为靖王抄写观音心经呢!” 说着,徐若初定定看着远处的天边,不管会发生什么。她都不会畏惧,该来的总会来。该做的总得做。逃避并不是办法,只有迎难而上,才有可能化险为夷。 夏眉看着如此志在意得的小姐,也多了几分信心。不再多说什么,对着徐若初点点头。再为她挽好发髻,便跑去回了老夫人的人,让他们等着,晚上小姐定会前去。 趁着夏眉出去回话的时间,徐若初为自己轻轻扫了几点眉,又为自己穿了件嫩白色的纱裙。正当她唤着下人准备早饭的时候,夏眉又气势汹汹的跑了回来。 “又怎么了?”徐若初只觉得情况不妙,但见夏眉匆匆开口:“刚刚我去禀明了老夫人遣来那人,只说您晚上便去,可他……” 说到这里,夏眉忽然又气又怒,“他却怪小姐,说是老夫人遣了他来是要带着小姐您即刻就回。老夫人那边一刻也等不得!” 抹了把气急掉下的眼泪,夏眉抽泣的说着:“什么等不得。这一大早的,都不让小姐您进食吗?说走就走,我们还没收拾行李呢。山上不比家里,怎么能如此匆忙!” 这就是有心刁难了。 徐若初觉得好笑,这老太太如此不讲理,又带着孩子气。竟然如此说一不二。难怪当初皇上也拗不过她让她去山上清净了。倒是个有脾气的老太太。 “好了。不用生气,母妃住在山里许久,想来也是我这儿媳做得不好,也应该去陪陪母亲。寺庙本就简陋,不是别处,此去你速速替我收拾两套简单保暖衣物。其余的就算了。” 就这样,主子决定的事情,夏眉也不好多说。手脚麻利的去收拾衣物了,只是将打包好的衣物交给徐若初时,不免有些忿忿不平。 “小姐,奴婢也收拾了衣物,陪您一起去!有奴婢在,小姐您就好好在山上清净几日,也好敷衍了老夫人!” 徐若初笑笑,若真是带了夏眉去,恐怕还要连累夏眉一起受苦。怎么能让她一起去,这老夫人可不是一般的主。 “不用了,尽孝这种事情,还是留我亲自吧。不然佛祖也要怪我心不诚了。” 夏眉不依,拾掇着让徐若初喝了一碗粥,又跟着徐若初出了门。抱着两人的包裹,不屈不挠的看着门口等着的人。 徐若初一看,却是两个尼姑。头发剃的干净,双手合十。看到徐若初来了,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做了个请的姿势,让徐若初上马车。 “如此简陋的马车,居然让我家小姐乘坐。你们是不知道我家小姐的身份吗?” 夏眉一马当先,爬山马车。以此搀扶她家徐若初上车。却见木质的马车里头连个软垫都没有,只有硬邦邦的小椅。 “阿弥陀佛!贫尼乃出家人,自比不上钟鸣鼎食之家,这马车已是老夫人特地吩咐未靖王妃准备的了。若是王妃有什么不满,到了寺里再和老夫人说吧!” 一个老尼开口说话,不卑不吭,不讲本身情面,开口便抬出了老夫人。一时间夏眉也不好说些什么。 徐若初只是笑笑,摇摇头,示意夏眉不必再说。她敢肯定,今天老夫人唱出这么一出,接下来。还有的折腾的呢。犯不着这么早就如此。 “师太说的哪里话。我也知道你们庙小,想来也实在拿不出多么好的东西。这马车,我猜你们也是拿出了最高的诚意了。我年轻受得这马车坚硬之苦,只是母妃年事已高,往后这马车可不能给母妃乘坐,免得伤了身子!” 徐若初这话说得好,轻描淡写,倒是说得师太不好意思,却也不好发作。她们是奉了老夫人的命,故意为难。本就是她们做的不对再先,也没什么好说的。 一路行走,马车甚是颠簸,饶是夏眉也有些苦不堪言,偏还要坐稳,不能失了女儿家的仪态。 夏眉揉揉坐的发疼的屁股,小脸纠结。 “小姐,你怎么坐得住!奴婢我的屁股都要颠花了!” 徐若初看着夏眉那可怜的小模样,忍不住想笑。但确实颠簸,不过她比夏眉定力好点,还能坐得住。但见夏眉那滑稽的样子,却又实在憋不住笑。 “你这小妮子,还说要来陪我,不让我受刁难。瞧你这样,怕是自己已经受不了吧!”徐若初故意板板脸,唬着夏眉。 “哪有啊小姐!夏眉知足,还有马车坐,已经很好了!” 不在纠结颠花的屁股,夏眉拍拍小手,哭着脸哄着徐若初,“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说完更加坚定的看着徐若初。 第两百四十八章 婆婆居然会帮她? “这句你都知道,想来平日里跟着双瑞,你倒是读了不少书!”徐若初打趣道,她早就看出这夏眉跟双瑞两人有些猫腻,却不想她的小丫鬟也能出口成章了。 “啊呀,小姐!” 夏眉不好意思,作势要扑过去徐若初身上。徐若初想躲,可还来不及,马车就停了,又一个颠簸,主仆二人双双朝前跌去。 徐若初刚好磕在夏眉的膝盖上,有那么点疼。 “小姐,你还好吧?” 夏眉顾不上自己便去观察徐若初的情况。 “王妃还好吧?”大概是路上出现了情况,先前说话的老尼掀开车帘,沉声问道。 夏眉替徐若初细细看了看,没有发现伤痕,有一肚子的火气也不好发作。“出了什么事情,也不提前说一声。这样贸贸然停车,伤着我家小姐怎么办?” 夏眉本就有火气,这老夫人,这来的两个尼姑分明是故意刁难她家小姐,却还摆着一张脸,仿佛她俩才是做错事情那一个。 “老夫人吩咐。从这段山路开始,王妃要自己走上去,每十步一祷,百步一跪。替王爷祈福。” 老尼双手合十,不顾夏眉圆睁的杏眼,目光灼灼看着徐若初,仿佛徐若初只要说个不字,她便可指责她不懂规矩,不为靖王祈祷。 “师太,老夫人的心思我知道。只不过为王爷祈福这等事情,若初也不想出了什么错,折了王爷的福分。还请师太与我一同祈祷。也好为若初做个楷模!” 若初勾唇一笑,便有些晃晕了人的眼。 “这……” 那老尼似乎没想到徐若初却会将她拉下水,一时间也不好拒绝,却又不想如此。 “怎么,还是师太您觉得我这王妃的面子不够大,请不动您,又或者靖王不配您为他祈福?” 这么一顶大帽扣下去,若初眯着眼睛,她就不信,这师太现下还能拒绝她。 这老尼只好自认倒霉,陪着徐若初十步一祷,百步一跪。到庙门时,这膝盖已经跪的发麻,都快要站不起来了。可转头看向徐若初,神赳赳气昂昂的,像个不败的公鸡。 “佛祖说不要故意刁难别人。诚不曾欺我!” 双手合十,老尼闭幕轻喃,天知道,她以后再不听谁的派遣,做这种害人害己的事情了。 “南无阿弥陀佛,佛祖大慈大悲定要恕我!” 徐若初站在一旁,倒是把师太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佛祖恕天下知错能改之人。但有人知错仍犯,还妄图轻易得到佛祖原谅。佛祖定将天罚之!” 一句话说完,把个老尼说的一愣一愣的。只得赶紧跪下,向天祷告。她再也不帮老夫人教训儿媳妇了! 将徐若初领进内禅院,那老尼便让徐若初主仆二人先放好行李,安顿整理一下。遂又遣了几个小尼领着徐若初进了佛堂,说是老夫人已经诵经完毕,可以去拜见了。 跟着小尼一路穿过小径,来到一间紧闭的禅门外,小尼便推厚重的木门,领着徐若初进去。 只一刹那,烟雾缭绕,徐若初只觉得香火大盛,丝丝檀香萦绕在鼻尖,耳边还有连贯的木鱼声。循声望去。却见一背影跪坐于佛像前,轻捻佛珠,振振有词。 “老夫人,靖王妃来看您了!”小尼欠身,对背影施了个礼。 “好!你且下去吧。半刻后让人给我送膳来!” 并未转身,那背影苍老却不失威严的声音传来。只遣了小尼下去。 从徐若初的角度看,之间老夫人的背挺得笔直虽然她已经老了,浑身却仍散发着一种力量,只定定坐着,便让人多了几分不敢靠近的畏惧! 木鱼声停,这老夫人便转过身,却不打量徐若初,只是细细揉搓自己手中珠串,径直坐下。 老夫人不开口,徐若初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瞧着老夫人的打扮,深色长衫,素薄衣衫相得益彰。清冷之中带着严瑾。 “你就是徐若初?” 老夫人端起桌上茶盏。抿了一口。不等徐若初回答,却说:“这几年来我一直在寺中吃斋连佛,受寺中庇佑,却一直以来,累我病体所托,不能为寺中做些什么。遣你来,私心想你多陪我一些,却更希望你带我偿还寺庙照拂!” 徐若初定定站着,只觉好笑。这老夫人说话做事冠冕堂皇,真真让人难以拒绝。 大婚之日都未出现的母亲,还想着她多陪她一会儿?估摸着是想她徐若初早日离开她的宝贝儿子靖王吧。 “靖王我儿,幼时亦离我庇佑,现有你照顾,我也安心。但我仍有一愿,愿到观音大士金身灰尘,还她个干净自在!” 说完目光灼灼,只注视着徐若初。 这样真的好吗? 徐若初暗笑,一大早就要十步一祷。百步一跪,走上山庙。如今倒好,让她这么个儿媳妇去擦拭观音大士金身灰尘,当她是什么? “此事不容有异,我已命人为你备好用具。你且诚心去做,且信皇帝和靖王定会感你之劳,皆为天下苍生,为皇帝靖王!” 婆婆发话,还不准她有异议。徐若初对着这么个老人没辙,何况人家理直气壮,实在没必要一开始见面就跟婆婆起冲突。无他,徐若初只得跟着小尼。引入一大佛堂内,但见那观音足有两楼高,正大雄观,这一擦,可不得擦个半天! 奈何小丫鬟夏眉被叫去一旁,她要求个人帮忙也没有。只得提了水,开始一点点擦拭。爬上爬下,丝毫没有了靖王妃的架子,只把自己擦了个大花脸。 “哟,这是哪家的姑娘,蹿上蹿下,活像只猴!” 却不知道是哪里传来的一阵嘲讽,复又听到几个姑娘附和的放声大笑,倒也是毫不顾忌。 徐若初停下动作,只疑惑的转过头,手上的帕子还在擦拭着观音的脸庞,人已经爬到了高处。 “这不是咱们的靖王妃吗?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其中一个头插黄花的女子指着徐若初的脸,又是一阵大笑。 “莫不是王爷冷落了王妃。王妃只得来这尼姑寺庙坐这下等人做的粗活,以此来博取王爷同情?呵呵呵!” 又一头插大喇叭花的女子更是口不择言的取笑徐若初。 摸一把脸上的灰尘,徐若初转过头继续擦拭,“这有些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争风吃醋都搞到这寺庙里来了。这酸臭凑味儿,隔着十里路都能闻着吧!” “你。你说谁酸臭味儿!也不瞧瞧你自己这邋遢的样子,平白丢王爷的脸,也好说我们几个贵女?你当我们是什么人!” 另一个头戴小白花的姑娘捂着鼻子,满脸怒气,十分嫌弃的说着。 “贵女?这年头,只要是个女人都说自己是贵女了。哪个贵女会不分尊卑跑到寺庙撒野!”继续擦拭着观影金身。徐若初懒得搭理。 “你这个遭人嫌弃的下堂妻,没人要的小贱.货色,还好意思指责我们不分尊卑。怎不想想你这肮脏身子,也好霸占靖王妃位!” 说到兴头,头戴大喇叭花的贵女便没忍住,话是越来越恶毒了。 “是谁在我我儿媳的不是?肮脏身子?哪里来的肮脏,你倒是给我说清楚,不然便是玷污天家清白,靖王和本宫还没死呢!” 不知道何时,老夫人已经来了,站在门口,看着堵在门内的贵女一起围攻徐若初,老夫人只怒其不争,怎么就被这几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蹄子这般羞辱,哪里有靖王妃该有的气势! 徐若初却也是吃了一惊,她到没有想到这婆婆居然会出口帮她。真是一个独特的人。 约莫是她心气不顺,看不顺眼自己这个下堂妻平白无故占了儿子的王妃位,却还是承认她的。并不想赶走她。 “母后,这些个贵女都嫉妒臣媳。平日里就多加诋毁,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儿臣本不欲多言,此次却是我不对。我自己不觉如何,却是折损了天家面子。对这类人,着实不能以善待之。” 说完。脸上已经浮现起一抹凛利之色。 “哦?是吗?” 老夫人面色沉着,不疾不徐地扫了一眼众位贵女们,眸色却是凌厉得很。哼!她虽然久居这庙宇之中,但是妃子的威严却还在。 那些贵女们被老夫人这一看,都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却也有贵女不甘心地继续说道:“瑾妃娘娘,您误会了。贵女们可不敢私下议论靖王妃,更别提说是诋毁靖王妃了,只是,靖王妃的有些做派,真是叫我们这些人看了,都替宇哥哥觉得不值呢!” 怎么回事?她们可是听说瑾妃娘娘对靖王妃并不待见,这才特意寻到这里来。想给徐若初一个难堪的,怎么这会儿,瑾妃娘娘竟有种要帮着徐若初那贱人说话的意思呢? 不可能!一定是她们误会了! 没想到,瑾妃的脸色更加的冷清了。 她不紧不慢地捻着手中的佛珠,神色清明地望向众位贵女,语气中却是不容人亲近的冷漠,和倨傲。 “靖王妃为人如何,做派如何,靖王爷和本宫自由一双眼睛可看,还轮不到你们这群外人说三道四的!还不快向靖王妃道歉!” 这徐若初再不是,那也是靖王千挑万选中意的人儿,她作为母妃可以挑剔,可别人,门都没有! 那些贵女们一听要向徐若初道歉,心里别提多不甘心了。一个个看向徐若初的眼神,恨不得要把她给生吞活剥了似的。 徐若初想想,也不愿和这样的女人们多过计较,就说道:“母后,只要贵女们日后不再无端找若初的茬儿,这事便算了吧。” 谁知,老夫人的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不可置信地望着徐若初,好久才说道:“呵,你往日里就是这样息事宁人的态度,才被这些人一再地欺负!” 瑾妃坚定道:“今日若不道歉,谁也别想离开这里!” 第两百四十九章 关系缓和 瑾妃的面孔坚定异常,丝毫不为所动。 她今日就是要教会徐若初,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后宫之中,人善被人欺,若要生存下去,就必须迈出这一步。 只有你强了,别人才不敢那么明目张胆地欺负你! 那些贵女们自然没有想到,瑾妃竟然会这般帮着徐若初说话,一时间气得脸色铁青,可是不甘心却也没办法,这瑾妃虽然常年居住在山中,但毕竟还是深得皇上的宠爱的…… 碍于瑾妃的压力,众贵女只得败下阵来。 “靖王妃,是贵女们做错了。对不起,还请靖王妃大人大量,就饶过我们这次吧。” 虽然嘴上道着歉,可是贵女们的心里,对徐若初却是恨得更加的牙痒痒。 徐若初也没有想到。这老夫人竟然会这般帮着自己,心中忽然也明白过来,其实……瑾妃并非真的厌恶自己……只是因为晨靖宇娶了门不当户不对的她,心气不顺罢了。 想着,徐若初便看向瑾妃,柔柔地笑着:“儿媳谢过母妃!” “哼!”瑾妃仍旧捻着佛珠。嘴里轻轻地哼了一声,然后问道:“靖王妃,你可记住了。咱们靖王府的人,可绝容不得他人欺负。不管是谁,绝对不能退让,因为这不光关系到你徐若初一人,更关系到咱们靖王府和皇家的颜面!” 瑾妃说完,又恢复了之前对若初的冷漠神色,转身走进了佛堂,继续敲起了木鱼。 而徐若初在瑾妃的身后会意道:“是,儿媳谨遵母妃旨意。” …… 入夜。 这山中寒寂。 山风将窗户吹开,徐若初睡眠浅。便醒了。她起身将窗户关上,不过片刻,肩头就冻得发抖。 “也不知母后的屋子里炭火可够旺?” 徐若初忽然想到,这山中的寺庙可不比宫中,入了夜,瑾妃的身边也没个人照料,瑾妃年迈,身子又薄,这若是给冻着了…… 想到此处,徐若初便赶紧披上披风,拿上一盏手提灯笼,在黑夜中朝着瑾妃的房间走去。 静悄悄地开了门,徐若初放下灯笼,小心翼翼地替瑾妃将被风吹开的窗户给关上,伸手探了探炭炉,炭火已经快要熄灭了,整个屋子里,像是冰窖一样冻得渗人。 徐若初赶紧又往炭炉里加了炭,忙碌了好一阵,等到炉子重新热起来,房间里重新有了些暖意,这才放心地轻轻地退了出去。 房门关上的时候,床上的人影轻微地动了动,瑾妃的嘴角缓缓地露出一抹笑意…… 这山上的温度早晚温差太大。 昨夜那般冷冽,今日起床,却又是艳阳高照了。 徐若初正在梳妆,打算一会儿去佛堂陪母妃一同念佛,可就在这个时候,夏眉那丫头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小姐,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夏眉跑得急,上气不接下气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怎么了?” 这丫头,怎么越来越慌张了?徐若初不禁失笑,往发丝里插上一根木簪子,就朝着夏眉问道。 夏眉扶了扶胸口。气稍微顺了些,赶紧说道:“小姐,今日一早夏眉按照您的吩咐,去瑾妃娘娘的房中伺候瑾妃更衣,可是瑾妃娘娘她却……却躺在床上,面色白得很,任凭奴婢怎么叫,瑾妃娘娘就是不醒啊!” “什么?竟有这样的事?” 徐若初一听,也是吓了一跳。她赶紧跟着夏眉一同去到老夫人的房间,却见老夫人果然如夏眉说得那样,就那么静静地躺着,动也不动一下。 “请大夫了吗?” “小姐,夏眉已经派人去请了。另外,我还托人捎信给靖王殿下了,想必王爷此刻已在来的路上了。” 夏眉终于不那么慌张了,一板一眼地回答着若初的问题。 “嗯。” 徐若初应了一声。 她在瑾妃的床边坐了下来,伸手摸了摸瑾妃的脸,烫的很。老夫人风韵犹存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眉头紧蹙着,像是被病痛煎熬着。 “夏眉,快去准备些开水来。再给夫人准备些热姜茶。” 徐若初猜想,这老夫人只怕是昨天夜里受了寒了,得赶紧用热水给老夫人驱驱寒才是。 虽然她并不懂医,但是这些最起码的照顾人的常识,若初倒还是知道一些。 不管怎样,她得在大夫赶到之前,先将瑾妃的体温控制住,不然这高烧不退的,谁能受得了啊! …… 一番忙碌之后,瑾妃喝下了姜茶,身子得到了舒缓,眉头也不再像之前皱的那么紧了。 正在这时,夏眉派人下山去请的大夫终于到了。 而一同出现的,还有许久未曾见面的靖王殿下。 晨靖宇一身的风尘仆仆,却面露微笑,朝着徐若初缓步走过来。大掌用力地将她拥进自己的怀里。 “若初,本王好想你。放心吧,母妃肯定没事的。” 感受到徐若初的挣扎,晨靖宇立刻明白,这个女人在担心着什么,他把她揽得更紧了,低声地安慰她。 徐若初的眼眶不禁有些湿润起来。 她低低地说道:“对不起,晨靖宇,我太笨了,没有照顾好母妃。我真是太没用了。” 看到老夫人病怏怏地躺着,徐若初的心里真的不好受。她想,若是昨晚她一直留在老夫人的房中照应着。也许老夫人就不会感染风寒了…… “不许你这么说。若初,你做得很好了。” 晨靖宇放开她,摸着她的脑袋柔声安慰着。这些日子以来,若初虽然不在自己的身边,但是他却是派人在寺庙中暗自保护着靖王妃和母妃的安全。 而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也全部都一字不落地传入了晨靖宇的耳中。对徐若初的,除了爱慕,想念,更多了一份心疼。 这个女人,竟然能为他做到如此地步。 “好了,咱们快点进去看看母妃怎么样了吧?” 晨靖宇建议到,然后便揽着她的肩头,二人并肩往房间里走去。 大夫正好替瑾妃把完脉,开了药方子,交到夏眉的手里,看到靖王爷和靖王妃走了进来,便说道:“见过靖王爷,靖王妃。老夫人的病情并无大碍。只是这山中夜风起的急,夫人夜里受了寒,高烧不退,夫人的身子骨又弱,这才导致的昏迷。” 这时,那大夫又望了徐若初一眼。缓缓说道:“不过好在靖王妃处理得当,给老夫人喂下了暖胃的姜汤,这对老夫人的并且是极好的。靖王爷,您可真是有福气啊!” “是。本王谢过大夫了。夏眉,替本王送大夫下山。” 听到这大夫的话,晨靖宇将徐若初揽得更紧了。他眼底对徐若初的宠爱和赞许更甚。他心里有好多的话想要对若初说。 只是,现在不是时候。 “是的,王爷。” 夏眉福了福身子,便微笑着送那大夫往山下走去。 夏眉下山,很快便按照大夫开的方子将药抓了回来,徐若初二话不说就拿了去,独自一人去厨房借了小锅,亲自给老夫人煎药。 夏眉想要阻止,晨靖宇却拦住了她,他定定地望着那个什么事都想为母妃亲力亲为的女人,唇角满是笑意。 “夏眉,让你家小姐去吧。” 晨靖宇清楚的很,若是不让徐若初亲自去伺候母妃,她这个心里怎么能放得下?而且,他的心中另有盘算,若初对母妃这般好生相待,悉心照料,想必母妃这一病,心中对若初的芥蒂也能消除不少…… 若是能够看到若初和母妃之间的和睦相处,母妃这病,也便病得值了。 …… 接连数日,徐若初都是每日亲自熬了药,再端到老夫人的房中,小心翼翼地喂老夫人喝药。 每天从睁眼到闭眼。只要是和老夫人有关的事情,徐若初必定躬自亲为,事无巨细。 别说是晨靖宇和夏眉了,就连这庙里的那些尼姑,都不由得对靖王妃改观了。 甚至,老夫人看向徐若初的眸子里也不再像当初那般冰冷,充满挑剔和嫌弃,反而,多了一丝温柔。 这一日,徐若初给老夫人喂完药,刚要离开,老夫人却一把捉住若初的手腕。 “母妃……” 徐若初诧异不已。 “若初。你坐下。母妃有话对你说。” 老夫人这次偶感风寒,却并没有以往那般难受,这徐若初虽说是出自将军府,那舞枪弄剑的地方,可是这心却是极细的,照顾得她没有半点不适感。 她对徐若初的观点,也改变了不少。 徐若初依言坐下,老夫人紧紧地拉住徐若初的手,然后拿出一枚精致的锦盒来,她将锦盒交到若初的手上,眼里闪着笑意,说道。 “打开瞧瞧。” 徐若初将锦盒打开,竟是一只通体碧绿的翠玉镯子!那花色,那色泽,明眼一看便是价值连城! 徐若初赶紧将那镯子要还给瑾妃,老夫人却固执道:“若初,收下它,这是母妃给你和宇儿的新婚礼物。你原谅母妃,这么晚才将这传世的镯子交到你的手上。” 瑾妃原先因为徐若初下堂妇的身份,对她百般嫌弃,更不愿将这太后传下来的镯子交给若初,可是和若初的相处,时间久了,才发现若初并非像外界传言的那样不堪。 甚至,瑾妃竟觉得这丫头,要比后宫之中的那些人,都要贴心。 一番考察之后,瑾妃终于决定,将这么由太后传下来的送给儿媳的镯子交给若初,也算是替皇家认了若初这靖王妃的身份。 “母妃,您可千万别这么说。这镯子,儿媳收下了。” 徐若初也明白这只镯子的意义非凡,她和瑾妃之间的芥蒂,就从这只镯子开始,一切就烟消云散了。 她很开心,老夫人最终接受了她。 “母妃,若初知道,母妃心善,之前对儿媳的种种考验,也不过是想替靖王的幸福把关,哪个做母亲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过得幸福呢?所以,您不管做什么,若初都能理解。” 老夫人脸上的笑容更甚,她抬头摸了摸若初的头,满意地笑道:“若初丫头,母妃终于明白,为何靖王只肯为你倾心了。” 第两百五十章 再掀波澜 瑾妃目光柔和地望着徐若初,想起这几日徐若初水米不沾地照顾自己,那贴心的模样不禁叫人心中甚是觉得温暖。 靖王娶得这个靖王妃,可真没让她这个母妃失望。 徐若初心中亦是很开心,虽然这些天照顾老夫人是很累,可是能跟老夫人之间的关系变得这般的融洽,倒的确是值得的。 她望着瑾妃说道:“母妃这是说的哪里的话,若初能够得到母妃的肯定,已经是万分的高兴了,若初只想和母妃,和靖王在一起,便心满意足了。” “好,好。” 老夫人轻轻地拉住若初的手,开心地说着。就像是寻常人家的婆婆对待自己的儿媳一样,再也没有从前的冷漠和刻意的疏离。 …… 而晨靖宇此刻正静静地立在房间外面,他听到徐若初和母妃之间的关系有所缓和,母妃对若初的态度已经不再像当初那般冷漠了,他索性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母妃。既然您和若初之间的误会都已经解开了,那不如,您就随儿臣和若初一并下山,回靖王府居住吧。” 晨靖宇这是诚心相邀,他自小便与母妃之间的感情甚笃,可这瑾妃偏生性子喜静。搬入这深山中隐世多年,如今,看着母妃鬓角的发丝已染上了岁月的痕迹,在这寂静的深山之中,自然没有在自己在身边照顾着来得好,尤其是这次老夫人一病,靖王心中要接老夫人回王府居住的决心就更加坚定了。 “靖王,你和若初新婚燕尔,母妃也在这寺庙中住惯了,好清静,可受不了京城的繁华喧闹。母妃就不去叨扰你们了。” 瑾妃心中略一迟疑,忙微笑着拒绝晨靖宇的提议。 呵呵。这皇城之大,她既已逃了出来,又何必再回到那片浑浊的土地上去? 这时,晨靖宇朝若初使使眼色,若初是何等聪慧!她立刻就会意过来,拉住瑾妃的手,柔声地劝着:“母妃,您和靖王已经许久未见了,您久居在这庙宇之中,可不知道,靖王在府里是日.日与若初念叨着幕后您呢!您就答应靖王吧,回王府住吧!” 徐若初看得出,这晨靖宇虽然铁血男儿,很多事嘴上不说,其实这心里还是很在意瑾妃的。 如果能够让老夫人回到王府和他们生活在一起的话,晨靖宇应该是会很开心的吧。而且,如今好不容易和老夫人之间的关系有所缓和,若初也希望和瑾妃之间可以有更多的接触和更好的相处。 “母妃,您就答应若初,搬回王府住吧!” ““好。”老夫人望着眼前殷切的靖王和若初,最终答应了下来。 靖王马上着手去安排,当日就带着徐若初和老夫人一起回到了靖王府,依着老夫人的意思,晨靖宇将老夫人的房间安排在王府的佛堂内,这样,也方便瑾妃早晚礼佛。 而徐若初,每天都会去佛堂陪老夫人说说话,老夫人的心情舒畅,靖王爷瞧着这府里日渐热闹和乐起来,心里也很开心,对徐若初的爱慕又深了几分。 …… 瑾妃入住靖王府的事情,很快就在京城里传了开来。 事情传到徐夕瑶的耳朵里,她立马气得跳脚,恨得牙痒痒的,怎么回事?她前些日子不还听说,这瑾妃娘娘对徐若初并不待见。甚至还处处刻意刁难,这不,前几天还特意派人将徐若初给叫到那鸟不拉屎的山中去了,想来这徐若初还真的是不被善待啊…… 可是,为何现在她听到的却是另外一番情况? “似玉,你当真没看错?没听错?” 不,她不信!瑾妃娘娘是什么人,瑾妃可是在宫中生活过许多年的女人,眼光凌厉得很,怎么可能也像靖王一样,就那么轻易地被徐若初那贱人给骗过去了吗? 似玉哪里敢胡说,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她忙不迭地说道:“是……是的,夫人,似玉可是看的真真的,那靖王府的老夫人和若初姑娘之间,关系可好着呢!” “该死!贱人!说,你可曾探听到这是为什么?” 徐夕瑶不信,打死她都不相信。瑾妃娘娘怎么可能在一夕之间对徐若初的态度转变那么大! “夫人,奴婢可听说了,说是那老夫人前些日子在山中的寺庙受了风寒,是徐若初衣不解带地照顾着,比靖王爷可还要贴心呢,那老夫人的心又不是刀子做的,一下子就软了。奴婢还听说,前几日有几个贵女去找徐若初的麻烦,也是这老夫人二话不说就站出来替徐若初说话,把贵女们给骂跑了!夫……夫人,您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啊!” 似玉一边说,一边忐忑地瞧着徐夕瑶脸色的变化,这话还并未全部说完,自家夫人的那脸色已经黑的不行了,就像是那山雨欲来之前的征兆。 似玉的心里吓得一跳,徐夕瑶却已经一把抄起身边的古董花瓶,哐叽一声砸在地上,碎成碎片。 徐夕瑶的脸色恐怖得好像要吃人一样。她的眉头紧紧地皱着,神情紧绷,她的心里充满了一股怨气,气得快要发疯了! 瑾妃居然真的被徐若初那贱蹄子给收服了! “好!好!好你个徐若初,贱人!你等着,你给我等着,你以为瑾妃娘娘真的会打心底里接受你吗?一个下堂妇,勾引别人夫君的肮脏女人,徐若初,你凭什么趾高气昂地,自以为拥有全天下的幸福!” “贱人!你以为你可以比我过得幸福吗?我告诉你,老娘过得不痛快。你们谁也别想痛快!” “似玉,走,我们去将军府!” 徐夕瑶气得将周府的东西胡乱砸了一通,原本整洁无比的房间顿时又是一片狼藉,很多名贵的珠宝首饰都被扔在了地上。 徐夕瑶这下可是气得不轻。 只是,徐若初如今早已贵为靖王妃,又不是她一个人能够对付得了的。这个时候,徐夕瑶便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徐晓欣一向主意多,并且和她一样厌恶徐若初,所以,找母亲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找到对付徐若初的方法。 将军府。 徐晓欣的房间内。 徐晓欣听完女儿徐夕瑶的哭诉,心里疼得不要不要的。好啊,那个该死的徐若初,真是天生的贱命,就和她那该死的娘一样。 “瑶儿,别担心。那瑾妃宠她又能怎么样?充其量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妃子罢了。那徐若初能仗着那老太婆得意到几时?” “母亲,话虽然这样子说,可是眼看着徐若初那贱人,如今的日子过得这么舒服幸福,你看得下去吗?娘啊,那徐若初可是样样都不如我啊。她凭什么过得比我好!” 徐夕瑶说着眼眶不禁又泛了红。凭什么,凭什么所有好的都被徐若初那贱人给得到了!她不甘心! 哼!从小到大,这将军府的嫡女是她徐若初,被徐将军视作掌上明珠的是徐若初,好不容易成年之后,她把徐若初的夫婿给抢到了手。本以为这后半生终于可以狠狠地把徐若初那贱人踩在脚底下,出一口恶气了。 却不想,徐若初竟然一个华丽的转身,先是搞定了全京城女人都想嫁的玉树临风的靖王殿下,现在又把靖王殿下的母妃也收拾得服服帖帖,眼看着徐若初的人生就要赚得金盆满钵了,徐夕瑶怎么能甘心咽下这口气? “母亲,我不服!我不甘心!你帮帮我,帮我除掉那个贱人!她只要在这个世上再多活一刻,女儿我的心里就如刀绞一样啊!” 徐夕瑶的一双美目里顿时涌过一阵杀意,她紧紧地握着双手,颤抖着,却也坚定着。 对,没有比除掉徐若初那贱人更直截了当的方法了。 只要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徐若初,眼不见为净,只要没有她,那么一切都是美好的,都会恢复生活原本的平静…… 徐晓欣显然被女儿的这个念头给惊到了,她吃惊地捂住徐夕瑶的嘴,呵斥道:“瑶儿,这话可不能胡说八道!徐若初再怎么样,她也是靖王明媒正娶的靖王妃,我们若是对靖王妃下手。那靖王爷是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的!” 是,她也恨徐若初的存在。 当初因为徐晓欣,她的兄长,也就是若初的父亲在战场上惨死,这件事被若初知道了,便成了两个人心中一直梗着的刺。 如果……徐若初真的离开了这个人世的话……那么,她害死徐将军的事也就没人知道了…… 可……顾及到徐若初的身份,徐晓欣不禁面露难色。 徐夕瑶的嘴角却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娘亲,您说得对,那徐若初贵为靖王妃,若是出了什么事,哪怕是抵上我们娘儿俩的命也担待不起。可是。娘亲,这天子脚下莫非王土,若是他靖王爷拿不出证据,又能耐我们何?” 哼!徐夕瑶还真就不信,那晨靖宇还能为了替徐若初报仇,连王法都不顾了? “说的也是。瑶儿,你最近可是长进了不少啊!” 徐晓欣想想夕瑶的话,觉得颇为在理。是啊,那徐若初树大招风,做靖王的女人,这外头树立的情敌可不在少数,就算是徐若初现在出了什么状况,晨靖宇也不可能就全赖在她们母女头上吧? “借刀杀人。为娘对此可是很在行啊!” 呵呵。徐晓欣笑着说道。想当初,徐若初的父亲徐将军都不能奈何她,如今单凭一个徐若初,又能怎么样呢? 说着,徐晓欣的目光飘向卷帘之外,一个不起眼的婢女身上,她的嘴角忽然闪过一抹得逞的笑容,徐晓欣开口唤道:“如月,你来。” “是,夫人。” 那叫做如月的婢女福了福身子,便朝着徐晓欣和徐夕瑶母女走过来。在快要靠近二人身边的时候,定定地立好。 徐晓欣仔细地瞧着这婢女,模样俊俏中带着几分女儿家少有的英气,嗯,倒像是个常年在战场上待过的人。呵呵,徐晓欣越看如月越发觉得满意。这个婢女,倒是挺符合她心中的人选的。 “如月,夫人这里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替夫人完成。” 第两百五十一章 乔装徐将军旧部 “夫人有什么事情,尽管差遣如月去做就是了。” 如月安静地望着徐晓欣,夫人嘴角的笑容在她看来,夫人这次要安排她去做的事情,似乎并不简单。 可是没关系,不管是什么样的事情,她都愿意去做。 只要能…… 徐晓欣也似乎是看穿了这个婢女的心思,她端起一杯刚泡好的热茶,定定地看向如月,缓缓说道:“如玉,想必你也知道,夫人这次差你做的事情,可不比寻常,这件事若是替夫人办妥了,你和你那瘸腿的母亲,下半生的荣华富贵……” 徐晓欣欲言又止,在看到如月眼中的光亮之后,这才满意地继续往下说下去。 “下半生的荣华富贵可是享不尽的。但是。你若是这件差事给夫人我办砸了,哼,夫人处罚人的手段,你是知道的吧?到时候可不止是你,你那瘸腿的母亲,还有你私会的那个男人。呵呵,可都没有好下场!” “是!夫人,您请放心,如月一定不会辱了您的使命!” 如月吓得赶紧跪下,一个劲儿地保证着。她可不希望看到自己的亲人和心上人,因为她而受到牵连。 “好。瑶儿,你把任务说给她听。” 徐晓欣很满意如月的表现,她抿了一口茶,看向一旁的徐夕瑶,说道。 徐夕瑶站直了身子,趾高气昂地望着如月,用尖细的嗓音说道:“如月是吧?你听好了。这里有一套徐将军旧部穿过的旧衣服,衣服虽然和平常的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但是这衣角藏着一枚绣好的徐字,这便是徐将军的番号。” “而你要做的,就是穿上这身衣服,按照我和母亲安排好的,以徐将军旧部的身份,去到徐若初的身边,接近她,然后,杀了她。” “啊?” 如月忍不住低呼一声。这……徐若初不仅仅是将军府的大小姐,也是大名鼎鼎的靖王妃,她一个身份低微的婢女,怎么敢去杀人呢? “徐夫人,若初小姐她……” 如月话没说完,就被徐夕瑶给冷冷地打断了。 “住口!贱婢!你给我听好了,从现在开始,这徐府只有我徐夕瑶一个小姐,哼!徐若初那个贱人,早就该死了!怎么?听到要杀了徐若初,你怕了吗?” 徐夕瑶步步逼近,咄咄逼人的目光仔细地盯着如月,像是要将她看穿一般。 如月不禁慌了神,只解释着:“对不起,小姐,是如月一时糊涂。如月记下了,只是……只是这徐若初是靖王殿下的妃子,身边有侍卫保护着,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鬟,怎么可能杀得了她呢?” 如月说的这倒是实话,整个京城都传着靖王殿下对徐若初的宠爱,想必定是派了很多人保护着徐若初的安全,要想刺杀徐若初,那谈何容易啊? “你放心。那个贱人最大的弱点就是念旧。你只要表演好了,不露出破绽,让徐若初相信你真的是徐将军的旧部的话。那么一切就顺其自然了。喏,这是呈凰,西凉最厉害的匕首,尖部藏有剧毒,怎么用,不需要我教你吧?” 徐夕瑶得意地说着,就将匕首交到如月的手上。她的心情甚好,似乎俨然见到了徐若初被杀死的样子,可真是大快人心! “是!奴婢知道了。小姐,夫人,请你们放心,奴婢一定会完成您交代的任务的。” 如月想了想,虽然是府里的小姐,可毕竟与她没有什么关系,往日在将军府,她也没得到徐若初怎么照顾,反而被徐若初身边的丫鬟给欺负过,也算是因果报应。想着。如月便将那把藏了毒的匕首接了下来。 …… 入夜。 寒风阵阵。 靖王府外,几道漆黑的人影迅速闪过,手中持着的长剑,在月光的照映下反射出冷冽的光。 “给我站住!” 肃静的夜色中,一道声音打破沉寂。 那几道黑衣人的身形矫健,迅速地飞檐走壁,长剑在青石板上划出长长的印记,他们正跟在一个纤瘦的女人身后,紧紧地追逐着。 那女人显然跑得太久,体力不支,脚步越来越虚浮,可是听着身后那细碎的动静,又是适逢深夜,空旷的街道上没有任何人,她就是喊破了喉咙也没有人来救她。 如月脚下绊了一下,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地,青色的包袱落在地上,眼见着身后的黑衣人越来越逼近。如月想赶紧把包袱捡起来继续往前跑,却不想因为太急,再次摔倒了,脚踝也崴到了。 “啊!” 如月低声地叫起来,那又疼又焦急又惊恐的声音,在这黑夜当中听起来,显得格外的空旷和恐惧。 “走开!你们走开!不要过来啊!” 怎么办?那些黑衣人显然也看出来如月的脚受了伤,被困在原地不能再跑,也便放慢了脚步,缓缓地向着如月靠近。 如月心中一急,随手抓起那包袱就朝着那群人的身上丢过去,可却只听得刺拉一声。包袱就被黑衣人持剑劈成了两半。 为首的黑衣人一个箭步跨上来,用手里的剑指向如月俊俏的脸庞,在她的脸蛋上故意轻轻地划着。 他开口说道:“贱人,你倒是再跑啊!今天,我就送你去见你的主子徐将军,让你们在阴间相会吧!” 说着,黑衣人把剑就朝着如月的喉咙刺去。如月吓得脸色惨白惨白的,却又无可奈何,只好任命地闭上眼,等待长剑穿破喉咙的那一刻。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却并没有如期而至。 她只听见当的一声响,便有人发出吃痛的声音,如月诧异地睁开眼,只看到一个身形俊朗的侍卫模样的男人,只用一颗小小的石子就将那黑衣人击退,就连手中的长剑都落了地。 “还不快滚!” 双瑞狠狠地瞪着那群人,目露凶光。呵呵,就这几只三脚猫。还出来丢人现眼! “走……快走……” 为首的黑衣人自知眼前的这个人功夫不一般,只从那一颗石子中就能感受到他非凡的内功,若是与他斗,那亏吃的可就大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那黑衣人吓得连剑都顾不上捡,就带着手底下的人屁滚尿流地跑走了。 如月这时赶紧跑到双瑞的身边。谢恩道:“如月多谢壮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您的大恩大德,如月这一世都没齿难忘。” “不必。” 双瑞的态度却极为清冷,他迅速往旁边退让,将身后的人请了出来,这才对如月说道:“姑娘。真正救你的人,其实是我们王妃,要谢,你就谢靖王妃的大恩吧。” 若不是今天他们回王府回来得晚了,又刚巧在靖王府的门前瞧见了这一幕,徐若初见不得有人受欺负,就派双瑞前来解围,双瑞才不会为了不相干的陌生人动手…… 只是,双瑞不明白,这靖王妃真的只是因为路见不平才要他救人的吗?他想到徐若初刚刚嘴角一闪而过的冷笑,总觉得哪里有些异样,可是却又说不上来,只得作罢。 “啊!靖王妃!敢问您就是将军府,徐将军的嫡女,徐若初吗?” 那如月的眼里瞬间放光,激动地走过来,问向徐若初。 若初未曾答话,夏眉在一旁倒是先皱了眉头,说道:“你这丫头好生刁蛮,我们王妃好心救你,你却是怎么说话的,靖王妃的芳名也是你可以叫的吗?” 徐若初却按住了夏眉,示意她不要再说。若初转头望着如月,微笑着说道:“我就是徐若初。怎么,你认识我吗?” 她的目光清澈得像是一面镜子,能够照到如月心底的想法。 如月的心头一怔,难道,徐若初这么快就察觉到了?不会吧?她虽然是将军府的丫鬟,可是这么多年,她没见过徐若初几次,徐若初更是不知道她一个丫鬟长什么样子。 如月自我宽慰,想,徐若初肯定是认不出自己的。这样一来,她也就放心多了。 “若初小姐,我……我叫如月。乃是徐将军麾下为数不多幸存的旧部啊!您看看,如月的衣领下,还绣着将军的番号呢!若初小姐,如月历经波折,总算是找到您了啊!” 那如月一口一个小姐的叫着,还怕若初不相信,甚至将衣领下的“徐”字露了出来,以此证明她是徐将军旧部的身份。 徐若初看到如月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心里也跟着一阵酸楚,父亲的旧部……好久没有听到这样的称谓了……虽然…… “真好,没想到当日一役,父亲的麾下竟然还有人活着。如月,你可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怎么到了如今这境地?” 徐若初也显得很欣慰的样子,她这才仔细打量着如月的外貌,发现她身上的衣服竟有些破烂了,甚至还有一股难闻的……味道,不禁好奇道。 那如月一听她问,立刻就哭了出来。 “小姐,您有所不知啊!如月是个无父无母孤苦无依的女子,当初幸蒙徐将军收留麾下混口饭吃,可将军被害后,我苟且偷生,这些年在外漂泊,受尽了酸楚,还被一些仇人追杀,今天要不是遇到了小姐您,如月……只怕已经去见将军了。” 那如月哭得声泪俱下的,半点不像假的。 只是,徐若初的心底却是清楚的很。呵呵,父亲的旧部……早在那一役之后,再无一人。而眼前这个自称徐将军旧部的女子,她的身上,在那难闻的气味掩盖之下,竟藏着一种熟悉的味道,徐若初认得,那是属于徐夕瑶的熏香! 呵!她的想法终于得到了验证。 徐若初的心底冰凉一片。 也罢,既来之则安之,她就看一看,这徐夕瑶派人来假装父亲的旧部,套近乎,究竟想干什么! “如月,既然你已没有地方可去,不如随我去靖王府可好?这靖王府差事多,你就和夏眉一起,也好做个伴。” “如此,如月真要好好谢谢小姐了!” 如月没有想到事情竟会进展得如此顺利,呵呵,这个传说中的大小姐,也不过如此嘛!竟然被她三言两语就给骗过去,还真是……愚钝! 第二百五十二章~第两百五十三章 阴差阳错 “不必如此。” 若初见到如月就要跪下谢恩,忙伸了手去扶。 “你既然是我父亲的旧部,我自然会尽我最大的能力去帮你。如月,以后,你就在靖王府住下吧。” “是,小姐。” 第一步作战计划成功,如月的心里不禁乐开了花。呵呵,以前都听说将军府的小姐蕙质兰心,也不过如此嘛! “咱们回去吧。” 若初也不再多说什么,朝着身边的夏眉和双瑞吩咐道。 夏眉虽然不清楚,小姐为什么要将一个半路遇到,甚至来路根本不明的人带回靖王府,可是碍于如月在场,夏眉即使心中疑惑,却也不好意思问出口。 而且,小姐这么做,自然是有小姐的用意吧。 就这样,徐若初将如月带回了靖王府。一连数日都好生相待着,就连夏眉偶尔都会吃醋地说道:“小姐,您对如月好得都要叫眉儿醋死了。” 而徐若初却只是静静地笑着,并不多说。 直到有一日,如月自觉时机成熟,竟然悄悄潜入了厨房之中。而在她的身后,墙角处,有两抹熟悉的人影一前一后的站立着。 “天哪!小姐,这个如月她……她想做什么!” 如月刚刚在厨房外守了许久,等到厨房里的伙夫和除娘们都暂时离开了,才鬼鬼祟祟地闪了进去,而且,她的手上,明明好像还捏着什么东西…… 夏眉吓得低呼。这个如月,究竟是什么人?偷偷摸摸溜进厨房想做什么呢? 徐若初却示意夏眉安静一些,免得打草惊蛇。 “眉儿,这便是我留下如月的原因。我怀疑。这如月,根本就不是我父亲的旧部,她的出现,肯定和周家那位少奶奶脱不了关系!” “小姐,您是说……徐夕瑶小姐吗?” 夏眉的眼睛不自觉地瞪大了。天哪,听王妃口里的意思,这如月是徐夕瑶的派来的人?那么她刚刚手里拿的…… “小姐,如月她……不行,我得去阻止她!” 夏眉想到了一个很可怕的结论,她吓得赶紧就要进去阻止如月下毒。 徐若初却制止了她,摇摇头,说道:“不可。我们现在不过是猜测,就算真是徐夕瑶,我们手里没有证据,她只要坚决否认,我们也不能拿她怎么样的。所以,我们就静观其变,找到证据再说。” 只有手里握着证据,她才不用担心徐夕瑶那个女人还能如何?只是,她想着不禁觉得有些郁闷,这个徐夕瑶,说来也是她的表姐,怎么两个人之间却弄到了如今的地步呢…… “夏眉,你说,这徐夕瑶究竟有多恨我,竟然连这样的招数都用上了?” 呵呵,徐若初自嘲地笑笑,这虽说不是亲姐妹,可到底有着血浓于水的亲情,却没想到,这徐夕瑶对她的恨意竟然如此之深,大婚当日下毒害她不成,今天竟然又要故技重施…… 徐若初无声地笑笑,嘴角满是无奈。 “小姐,那徐夕瑶简直太可恨了!她自己抢了周少爷,现在守不住男人还要怪到小姐的头上。更加见不得小姐您过得比她好,哪有这样的道理!这个如月也是,替徐夕瑶做这种事,也不怕遭报应……” 夏眉陪在徐若初的身边,数落着徐夕瑶的不是。 徐若初却只是摇摇头,目光坚定地望着夏眉说道:“放心吧眉儿,你家小姐我早就不是任人宰割的主儿了,不管是谁,既然敢到靖王府来惹是生非,我是绝不会轻饶的。” 徐若初望着那厨房门口,一动不动地立着。哼,这可是靖王府,她若是连这片净土都守不了,也枉为靖王妃了…… “一会儿如月送食物来,你按照我们计划好的做。” “是,王妃。” …… 不多时,如月便端着熬好的燕窝来到了若初的房间,她将燕窝盛好放到若初的面前。柔声说道:“靖王妃,您的冰糖燕窝熬好了,您快趁热尝尝吧。” 如月满是期待地望着徐若初。 那晶莹剔透的碗里面,的确是上好的佳肴,还伴着无色无味的……蚀骨毒药…… 这几日在靖王府中,如月也是看明白了,若是想刺杀徐若初,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她的身边几乎时刻都有侍卫守护着,所以,她也只能用下毒这样的笨方法了。 可方法虽笨,却是有用的很。 “好。夏眉,如月,咱们都是将军府走出来的人,在这靖王府中便如同自己的家一样,有我一口吃的,也绝少不了你们的,这燕窝据说对女孩子的容颜有着很大的好处。你们也一起吃吧。” 徐若初端起如月盛好的那碗燕窝,仔细地闻了闻味道,真是甜蜜得很呢。若不是……呵呵,倒也的确是一道美味佳肴,进补的上品呢。 那如月听了,立马推辞道:“靖王妃,这可是靖王特意给您买来的,我们这些做奴婢的怎么能吃主子的补品呢?不妥的。” 如月却在心中冷哼一声,哼!她才不想吃燕窝呢!杀了徐若初,她可以得到一大笔的金银财宝,到时候,她想买什么没有啊?还稀罕这破燕窝吗? 徐若初也不多说。她笑意吟吟地又望着夏眉问道:“那眉儿你呢?” 夏眉自然知道自家小姐的意思,她毫不在意地走上前,背对着如月又盛了两碗燕窝,并且趁着如月看不到的角度,将若初的那碗燕窝和其中的一碗调换了,然后才笑着转过身,将原本属于若初的燕窝递到如月的跟前。 “如月,靖王妃这是体恤咱们下人,咱们可不好却之不恭啊!” “这……” 如月还在迟疑着。 徐若初又说道:“如月,我与夏眉,与你,都是情同姐妹,怎么,好姐妹请你吃碗燕窝,你也不肯吗?若是这样,那我也不要吃了。” 若初说完,就将端起的碗放了下来。 如月这下可着急了。这可不行啊,徐若初若是不喝这碗冰糖燕窝。那她不是白忙活半天吗? 她赶紧陪着笑脸说道:“靖王妃教训的是,是如月错了,如月这就与您,与眉儿姐姐一起喝。” 算了,反正不过是一碗冰糖燕窝而已,就算她喝了。那也影响不了靖王妃中毒身亡的结果啊……这么想着,如月便将燕窝喝下了。 而徐若初和夏眉,也开心地将燕窝吃下了。 如月站在一旁,几乎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徐若初将那碗燕窝吃了下去,心里得意得不得了。 很好!这下,她可以回将军府去领取夫人允诺她的金银珠宝了。 可是。如月左等右等,徐若初却像没事人一样,别说中毒了,就连半点难受的迹象都没有。 她正在迟疑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忽然间如月的眼前有点晕,紧接着,胸口处便涌起一股翻江倒海的疼痛感,那剧烈的疼痛,似乎要将她的胸口撕裂一样,无可抑制。 “这……是怎么回事?” 这种疼痛的感觉,越来越明显,随着时间的点滴推移,开始逐渐往如月的全身扩散开来,她疼得咬着唇,死死地咬住。 怎么回事? 为什么这种疼痛感,和徐夕瑶向她描述的中毒之后的症状一模一样呢!难道说……中毒的不是徐若初,反而是她自己吗? 这……怎么可能! 徐若初在如月的身后端坐着,她望着眼前的女子,心里觉得有些难受,又替她觉得悲哀。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她若是不替徐夕瑶做那些龌龊的事情,也不会中这么难受的毒药了。 若初不紧不慢地喝着茶,定定地望着眼前疼得已经逐渐蜷缩在地上的女子。这才缓缓开口说道:“如月,你这是怎么啦?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靖王妃……你……是不是,你在我的……燕窝里……下毒了?” 突然想到这层可能性,如月的脸色煞白,对,一定是这样,一定是方才夏眉背对着她盛粥的时候做的手脚。好啊,这对主仆可真是厉害啊,就这么不动声色地害了她…… “如月,你这是怎么说话呢?小姐待你如同姐妹,怎么可能对你下毒呢?” 夏眉在一旁皱着眉斥责着。好一个恶人先告状啊!明明是如月想要下毒毒害靖王妃,可一转眼。她竟然诬陷王妃下毒害她了……真是不知羞耻! “你们……你们!啊!疼死我了!靖王妃,饶了……我吧。我……我不敢了!” 那钻心蚀骨的痛感,简直让如月疼得想去死。她无奈,只得向徐若初求饶,乞求她放过自己一马。 然而,徐若初的目光却是空洞一切的冷漠。 那漠然的神色,像极了生气的晨靖宇。 “如月,本宫待你不薄,可没想到,你竟然敢骗我!而且,还在我的饮食中下毒,你这样做,就不怕遭到报应吗?” “王妃,饶了我吧!如月再也不敢了!” 那灼灼的眼神,仔细地盯着徐若初,生怕一个眨眼,她的这个希望就落空了。 “你可住嘴吧。如月,我们家小姐是何等的聪明啊!其实,早在你进府的时候,小姐就已经察觉到你并非将军的旧部,呵呵,之所以不揭穿你,只不过是希望留你在身边,给你一个去路罢了。” “只是,没有想到,小姐这么几日来的诚心相待,换来的竟然是你的一副毒药!如月,你的良心是都拿去喂狗了吗?” “我警告你,从现在开始不要再耍小聪明,老老实实告诉我,谁是你的幕后主使,你如果不说,我们靖王妃可有的是方法对付你!” 而在一旁沉默许久的徐若初终于开口了。 “告诉我,你身后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只是,徐若初的话音刚落,如月便捂着胸口,疼得彻底晕了过去…… 第两百五十四章 供出幕后主使 这一昏倒,不知道过了多久,如月才逐渐清醒过来。她已被关入柴房之中,而徐若初和夏眉立在一边,静静地望着她。 如月捂着自己的肚子,只觉得一种浸入冰窖的疼痛与刺骨,浑身扭曲着满地打滚,忍不住呻吟出来,只觉得嗓子都哑了,额头上更是沁出了涔涔冷汗。疼痛如波涛一阵又一阵的袭来,如月只觉得自己疼的快要死掉了。 “救命啊!救命啊!”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如月听到门外好似有脚步声,迫不及待的喊叫着,祈祷有人经过,能够救救她。 “好疼啊,好疼啊!救救我,我快要死了,救救我!”手指紧紧的拽住衣角。把自己的肚子扣得紧紧的,如月再也顾不得形象,只是大声的哀求着,呼喊着,只要能救她她什么都不顾了。 “呦,这是出了什么大事啊。如月姑娘这屋里。这尖叫歇斯底里的,可真真儿让人听着心慌!”正当如月拼死求救,匍匐在地上费力往门槛边挪去的时候,就是如此巧的听到了夏眉的声音。 顿时如月惨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恨意,又是害怕又是疼痛,分别撕扯着她的肉体和精神,半只手臂扒着门槛,出也不是,退也不是,只是恨意一上头,肚子就不可避免的更疼了,又是出了一身臭汗。 这厢。夏眉缠着徐若初款款行来,风翻飞,纱裙飘舞,一袭烟灰青色长裙让徐若初看上去好像是墨画山水里走出来的人儿,一只简单的碧玉簪子随意的挽起,有一缕发并没有被挽上去,垂在面上,只觉得更加动人。 行走之如月的跟前,徐若初好似才看到如月一般,满脸的惊讶,往后退了退,似避如月如蛇蝎。 “这是怎么了,如月,这小脸多惨白,我见了都快要心疼死了。啧啧!”徐若初弯下腰,更加认真的打量着如月,却也不见她有更多的表示。 “夏眉,你快去叫个人给如月看看,怎么这好端端的模样,现如今这样憔悴,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别不是吃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吧!”徐若初好整以暇的站着,顺势打量起自己的手指。 “啊呦,小姐,这种人就叫自作孽不可活!看什么大夫啊,我看啊,就该让她活活疼死,看以后还有没有这个胆子敢来谋害小姐!” 夏眉恶狠狠的剜了一眼如月,心里真正是给她小姐气不过。哪里来的人啊,还想着谋害小姐,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你,你……!”听了夏眉这话,如月气个半死,无奈她在这府里不过一个小丫鬟,没什么地位,这夏眉可是王妃的贴身侍婢,也不好惹。 心里刚盘算着。如月的肚子就又疼了起来。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疼,好像有东西在撕扯着她整个内里。 “说,你为什么要接近我家小姐,为什么要给我姐小姐使毒?”夏眉可不想跟眼前的如月多费唇舌,她只想着早日抓住那个想谋害小姐的人,然后将这些个人送入大牢,受到他们应有的惩罚! “我,我没有!”如月哪里知道夏眉如此快人快语,竟也一点不婉转,一上来就直接戳破自己。难道她已经被识破了? 这厢如月的心里早就百转千回,心眼儿也转了几转。疼痛和恐惧猜疑一起袭上心头,她只觉得自己当时怎么就答应那对母女做这样的事情。 “你没有什么?”徐若初拦下刚要发作的夏眉,进屋找了个椅子坐下,倒也不急。她倒要看看,眼前这个姑娘还要如何狡辩,看来还是她太善良了。这么想着,徐若初的眼神愈加凌厉起来。 “我是绝对不会放过想要害我的人的!你说说,我会怎么惩罚他们?”这一番话被徐若初徐徐吐出。好似一只妖娆的蛇精,静卧在丛林中吐着红信子,正等着猎物上钩,给他们致命一击。 “我,我……”如月只觉得眼前这个小姐真正是可怕至极,她的眼睛,她的深情,都让人觉得害怕。明明是那样端正的人儿,可现在这幅样子,却也是下煞了人。 “你当真不肯说?还是要死死护住你背后的人!我倒不知道你这样忠心呢?不如把你的心挖出来,给大家瞧瞧?”徐若初欺身靠近如月,眼睛似笑非笑,只朝着徐若初心口扫了一眼,说不出的轻蔑。 如月是被眼前的徐若初吓傻了!天哪,这哪里是靖王妃,这分明是地狱的魔鬼。早知如此,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来害这么个主啊。 正想着。肚子又是一阵疼,整个人又惊又怕,嘴里却还是一句话也不敢说,总是说了是死,不说也差不多要死了。 这么想着,如月便摆出一副楚楚可怜,孤苦无依的样子,一双狐媚眼盯着徐若初,好似下一秒就能含满泪水哭起来。 “到底是谁在幕后主使你?你为什么要接近我?”徐若初提高嗓音,声音愈发严厉,颇有当家风范。 这如月倒也嘴硬,徐若初气不过。都到这地步了,还想隐瞒,她真当人啊徐若初时个大蠢蛋?看着不下点猛药是不行了。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再不告诉我事情,这下场你可做好准备接受了?”徐若初厉声吼着。 “我既然有本事发现你的阴谋,难道我还不知道你背后的主使吗?”一个旋身,徐若初嘲讽的说道。 “本来还想给你这么一个机会,让你自己交代清楚。好过我揭穿你,这事情也就算是过去了。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是不是还要继续嘴硬下去?” 越想越没好气,徐若初实在不想跟这位如月再耗下去,“你以为你这肚子是为何疼?你以为就只有肚子疼这么好过?” 徐若初不屑的笑笑,她站直了身子,理理纱裙上的褶皱,“今儿天气不错,这王府的景色也不错。如月啊,你还真是为自己的死挑了个良辰杰地啊!” 扶一扶头上的玉簪,徐若初走的一盈一摇。只觉得曼妙无比,却在如月的眼里,好似暗夜中的女魔头,一步一步,脚下踏着的都是别人的斑驳血迹。 “我说,我说!我都说!”如月急急的呼喊出声。她不能坐以待毙,这种时候,她还是识相点说清楚。到时候有个什么,再把烂摊子留给徐夕瑶那对母女好了。 死命抓住徐若初的衣角,如月着急的脱口而出,“都是徐夕瑶那对母女的阴谋。与我无关啊小姐!” 强忍着痛,如月只觉得自己再说不出口,或许这位靖王妃就真的让自己这么死了去。她还不想死啊! “哦?刚刚怎么问你你都不说,现在这样,我哪里知道你说的真话假话。或许你是不想死,想拖人下水呢?”听到自己想听的内容,徐若初心领神会,她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到,除了徐夕瑶那对母女,还会有谁这么想她死。 “不不不,王妃,我没有胡说。这一切都是他们的阴谋啊,他们利用我,让我在您的食物中下毒!”如月懊恼德尔摸着自己的肚子,她本来是害人的,却不想被人害了。 这毒药明明被她放在徐若初的食物中,可深厚其害的人却是她自己。这疼痛折磨的她满地打滚,只怪自己最近是不是犯太岁,不然怎么总是这么背。 紧紧的抱住徐若初的大腿,如月哀求道:“王妃,王妃,奴婢真的不想害您。奴婢是被逼的啊,还请王妃救救奴婢,来世奴婢愿为王妃当牛做马!” 抓住这最后一根稻草。如月什么也顾不上了,身体的疼痛充斥着她整个大脑,只想这一切尽快解脱。她以后再也不干这种害人不利己的事情了! “你现在才知道求饶?早干嘛去了?” 夏眉真心觉得愤怒,世上怎么竟多这种人,害人的时候不知道怎么下得去手,到求饶时也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若不是我家小姐如此说,你还要继续狡辩下去?不见棺材不掉泪,现在求饶,也晚了!”不想再看趴在地上的如月那狼狈的样子,夏眉直接拉着徐若初想走。 “小姐还睬这贱婢作甚?待会儿遣了人把她带到徐夕瑶那里去,看她怎么跟王爷交代!”见徐若初还不想走,夏眉复又停下脚步。她家小姐不会真傻到要就这么一个想要害死自己的人吧。 听着夏眉的话,如月的心又颤抖起来,见徐夕瑶并没有走开。本来还抱着一丝期待的如月在盯着徐夕瑶的时候,却见徐夕瑶的目光凌然,并没有一点点温度,只是冷冷的看着自己。 一时间,如月只觉得自己如坠冰窖,如此寒凉的目光,慎的人发慌,只想能够有个地方让她钻进去,也好忍受这般的目光凌迟之苦。 “早说实话不就好了。何必忍受这痛苦。这蚀心散的滋味如何?”徐夕瑶不疾不徐,直在如月面前来回踱了两步。 “王妃,救命啊!饶了奴婢吧,奴婢以后再也不敢吧,唯小姐马首是瞻!”听到自己这样腹痛是因为中了毒,如月吓得赶紧抱紧了徐夕瑶的大腿。 她还不想死啊!都怪那个徐夕瑶,怎么让她得罪了这样的女人。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徐夕瑶并不理会如月的求情,“这只是对你的一点小小的惩罚!你觉得如果我今天吃了你端来的那碗毒药,我可有命去找你要解药?” 如月哑口无言,她趴在地上瑟瑟发抖。是啊,她本来就是去害徐若初的,徐若初又怎么会救自己。疼痛又一次袭来,如月整个身子蜷缩在一起,还是死命扒着徐若初的衣服下摆。 “不过我早就将毒药掉包,它不会要你的命,却会让你生不如死!”拖长了最后四个字的发音。这在如月听来就像刚刚从阎王殿里逃出,又被打入炼狱之中。 第二百五十五章 绝不甘心! “疼上七天七夜,这七天,你不能吃任何东西,但是要记得每天喝四桶水!也就能好的差不多了!”徐若初拍拍手,只觉得她想的这个解毒方子实在太精妙了。得罪她的人,必定不会有好下场。 “七天!”听到徐若初的话,如月尖叫着晕了过去。只觉得一颗头昏昏沉沉,饿上七天,只怕她也是活不成的。一头栽倒在地上,如同死猪。 “没用的东西!”徐若初摆摆手,真没想到这个如月这么不经吓。“夏眉,让人把她送到徐夕瑶那里去吧。我们府里可不留这样的人!” “是。小姐!”夏眉恨恨的看了眼昏倒在地的如月,想害她家小姐的都不会有好下场!微风阵阵,几个下人走了进来,拖着已经昏死过去的如月走出了门。 “回吧!”徐若初忽然觉得有些疲惫。她本不是如此恶毒的人,可命运对她如此不公,这一次,她不要让任何人欺负,之前受过的种种委屈。她都要一一还会去!她,绝对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女人。 长长的回廊里,只留下两道背影,一点点消失。又是一阵风吹过,有片片叶子落下,沙沙沙,像是谁的叹息。这深深的宅院里,注定了有些斗争还会继续。 就好像在另一边,所有的不平静都涌了上来。纵使有瑞脑香萦绕,也掩盖不住女子身上的怒气。此刻徐夕瑶坐在内堂里。一只手搭在桌上,只气的浑身颤抖,而堂下趴着那个人,正是刚刚被人送过来如月。 “禀报小姐,这如月下毒失败,却反而让徐若初给下了毒,还把您给招出来了。真是该死,小姐,这次的事情算是失败了!” 恶狠狠的踹了一脚已经昏死的如月,堂下的小斯还趁机摸了一把如月的脸蛋,又在她胸上摸了摸,翻过如月的身来。 “这徐若初真狠啊!瞧瞧这如月姑娘去的时候是什么模样,现在就这副光景了。小姐,这个徐若初咱们绝对不能放过啊!” 听了这话,正在心里盘算的徐夕瑶朝着堂内站着的小斯一眼,忽然眯起眼睛笑了起来,却又立刻沉下脸,那道浅浅的疤让她整个人看着更加诡异。 “谁允许你站起来的!”说出口的话却让那小厮赶忙吓得跪下了。 “小姐!”小斯只觉得不好,这姑奶奶发脾气,不会要烧到自己头上了吧。 “我让你在徐若初身边做我的眼线,打探消息。现在等到的就是这个?”徐夕瑶站起身走到小斯身旁,“如月是何时暴露的?你可知道?现在带回来这么个半死不活的人,你就是这么办事的?” 徐夕瑶气得胸口疼,她早就安排了这个叫阿顺的小斯在徐若初的身边,让他时刻将徐若初的事情告诉她。可现在倒好,她倒不知道这个徐若初变得如此狠戾,竟然把人折腾成这个样子,以前真是小看了她, 想到这里,徐夕瑶实在是别闷着一口气。只希望将眼前这个小斯狠狠折磨一番,都怪他办事不利,导致现在这个局面!她苦心安排,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小斯也是察觉到了徐夕瑶目光中的愤怒和责怪,自知这纸包不住火,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恨自己脑子不好,不能尽快想出应对之法。 徐夕瑶瞧着小斯低下头去,就知道他办事不利,怎么她什么养着的都是一群废物,根本无一用处,真是让人窝火!偏偏回头的时候又被凳子绊了一脚,徐夕瑶更是怒上心头。 一股脑的摔东西,那厢看到个花瓶,里面的花居然是白色的。真是晦气,砸了。这边看着桌上的茶水,那茶叶怎么看怎么难看,太丑,摔了!后来竟看着整个桌子上的东西都不顺眼。 顷刻间,地上一片狼藉,随意挪几部,便能踩到些许残渣碎片。 “杵在一边做什么,还不让人收拾一下!”徐夕瑶大概是发泄完了,吩咐翠儿换人来收拾。而跪着的小斯忽然一脸谄媚的笑容对着徐夕瑶,只让人觉得一阵恶心猥琐。 “小姐消消气,奴才想到办法了!” 听到这话,徐夕瑶才正眼打量了眼前的小斯,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一口黄牙。直让人想吐。脸皱巴巴的,没有一点水分,有着在底层受过苦的穷酸相,让人非常反胃,都不想靠近他一丈之内。 “你且说说你有什么好办法?”徐夕瑶想不出这样一个人能有什么好办法。他有脑子吗?一个眼线都做不好,还妄图瞎出主意?她倒要看看,他能出个什么主意。 “嘿嘿,这个嘛……”徐夕瑶想着心事的时候,阿顺也暗自盘算着。他原本就不富裕,好不容易碰上徐夕瑶这么个主子。他是想早点成为主子的心腹,这样以后他不就出人头地了吗?说不定还能让主子赐个女人给他。说完,还色眯眯的瞥了眼徐夕瑶身后的翠儿。 翠儿嫌恶的看了一眼阿顺,自然知道他这个淫虫心里在想什么。觉得又气又怒,却又害怕徐夕瑶,不好发作。 徐夕瑶也是看到了阿顺的样子,冷冷的笑了下。天下男人都是狗改不了吃屎。色眯眯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样也好,才能被她利用。 “怎么?你这样子,是不是还要本小姐给你几分颜色看看,你才肯说?”歪心思都动到她这边来了,徐夕瑶随手抄起一个物件就要朝着阿顺砸过去。 “啊哟,我的姑奶奶!”阿顺瞧见了徐夕瑶那架势,也知道自己太操之过急了。赶忙说道,“奴才有办法。还请小姐让奴才说完再定夺。” 说完,看到徐夕瑶还是举着手里的东西作势好像就要砸过来,忙舔着脸道:“小姐,你且听听,觉得不满意到时候再砸小人也不迟!” “哼!”徐夕瑶哼了一声。才将手中的东西放下,理理衣袖,“你就说吧,我自有安排!” 阿顺见徐夕瑶也不搭他,只好说出自己的计划。 “这样。我听说徐若初明天就要上山,去寺庙里面进香,到时候只要我们在半路上下手。”阿顺做个了抹脖子的姿势,斜睥着一双眼,又谄媚的笑道,“到时候一定会成功的,这徐若初必定活不了了!” 徐夕瑶听了,并没有觉得这是个多么好的主意。她冷哼一声,一双美目透着阴鸷,只看得人瘆的慌,“这就是你说的好主意?” 阿顺听着有些不太明白徐夕瑶的意思,这美人冷着一张脸,说出这样的话,又不知道她是什么心思。这小姐真心有点变态。难道他出的主意不够好吗。 她要除掉徐若初,他就提出这么个方案,一举杀了徐若初,又是在山上,能出什么岔子。这样问他,他不知道该当徐夕瑶时夸自己还是骂自己。 徐夕瑶瞧着阿顺,心里谈到。下人就是下人,自以为聪明,还想从她这里讨好处,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个几斤几两。 “你当靖王晨靖宇是吃素的?你当靖王府那些下人是白养的。徐若初既然知道我已经找人对她下毒,她就不会在明日有所防范吗?你就确定你找的人能对付得了靖王府的那些侍卫?” 不过是些下三滥的下等人,能对付的了靖王府的侍卫?都以为刺杀是很简单的活,到时候万一行迹败露,谁会放过她? “不要弄得像你旁边这个窝囊废,毒不死人,倒是毒死了自己!”徐夕瑶想想还是一肚子气。 阿顺自然听出了徐夕瑶的意思。他可不想放过立功的机会。他还想趁机立个公,攒点银子呢。 “小姐不用担心,这件事情小人定会替小姐办的妥妥的,找几个死士,一定要替小姐除了那个徐若初!再说了,小姐,不行的话,我还有后招……” 说着阿顺左右看了看,生怕有人在旁偷听到。 “快说!”徐夕瑶听到一半,却见这阿顺神叨叨停了,左顾右盼。随机挥挥手,示意阿顺凑近些说。 阿顺附耳在徐夕瑶跟前说了一连串,紧接着徐夕瑶的脸上就浮现出了一种阴谋得逞的笑容。 “好!还是你想得周到!不过这事情还得办的隐蔽些,也不用说是谁要办的这事情,只管让他们拿钱办事!休要提到我半个字!”说到这里,徐夕瑶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放心吧,小姐!”阿顺立马借口,顺着徐夕瑶心思附和,“这个徐若初时小姐的敌人,自然也是我阿顺的敌人。为小姐办事是小的荣幸,我平素也看不惯徐若初那个样子,按我说,她哪里比得过小姐你!” 这话算是说到了徐夕瑶的心坎上,忍不住的笑意便爬上了徐夕瑶的脸。她徐若初算什么东西,居然样样都占了她的上风,就以为她徐夕瑶是这么好惹得吗? 凭什么她徐若初都被休了还能嫁给堂堂皇室的靖王爷?居然还在一边一边和王爷恩恩爱爱,又勾搭自己的相公,现在她变成这个样子都是徐若初害的。凭什么她还活得好好地。 越是这么想着,徐夕瑶越是不甘心,想要除掉徐若初的欲望更加强烈。她一定要徐若初不得好死。 “这件事情,你抓紧去办。另外,要花多少钱,就来我这边支取。多请写江湖中的杀手来,我这次定要将徐若初斩杀在上山的路中。” 想到这里,徐夕瑶勾勾嘴唇,眼神都泛着仇恨的光芒。“她不是去寺庙吗?上香?指望菩萨保佑她吗?哈哈哈,徐若初,我看你还能活到几时。” “你!”想到这里,徐夕瑶又对着阿顺说到,“不用在这儿待着了,给我抓紧去办。若是完不成,这下场,我想你应该知道!” “是是。小的立刻就去办!”阿顺哪里还敢拖延,直拔腿就跑。他可不想再面对这么个姑奶奶了。真的是,女人狠起来,一个比一个心狠手辣啊。当真惹不得! 第两百五十六章 对不起,我来晚了。 往山上去的路上,一架马车平稳的行驶着,在迎风扬起的窗幔之下,隐隐可见马车里坐着一个女子,前额一串头发散落下来,头上的发髻倒是梳的一丝不苟,一只金步摇插在上面,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那女子正是徐若初,此刻,她正卧坐在马车里,腿上披着个绒毯,上面放着一本书,她垂着头,只是这么随意的翻着,又是这样随意的看着。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毫无干扰,随时随意翻看,但整个人都沉浸在书中。 谁能想到。这个现在看上去如此沉静的姑娘,内心里又有怎样的风起云涌,她不笑的脸上,心底又在隐隐的担忧着什么? 又是一页翻开,徐若初不知道自己到底看了什么,她只是让自己看上去有事情做。看上去不那么,焦虑。或者说她不想让人知道此刻她在想些什么。 今天一早,晨靖宇就不打算让她出去。本来已经计划好的事情,临了,倒是晨靖宇打了退堂鼓。 “若初,你还是执意要去吗?”一向志在意得的晨靖宇此时却有点慌,他想了又想,还是舍不得自己心爱的人去冒这个险。 明明知道有埋伏,明明知道有危险,她还是要去。他知道若初不是一般的女人,可有哪个男人愿意看着自己的女人去冒险。他那样爱她,更希望将她保护的很好。可是。他又知道,若初足够坚强,她有这样的魄力来面对一切危险。 可是,纵然如此,他还是不想,不舍,不忍。 “我定能护你周全。你大可不必如此!”想到这里,晨靖宇更加不希望徐若初去冒险了。 徐若初却笑了,这个男人,还是那个大名鼎鼎的靖王爷吗?如此患得患失,何时做起事情来这样畏首畏尾。 爱情果然让人心生畏惧,让人有了铠甲,又有了软肋。这样将软肋摆出来的晨靖宇她虽然爱,却又不想要。她要永远看着他坚强,勇敢,运筹帷幄的样子! “这个你大可不必担心。靖宇,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徐若初抚摸着晨靖宇俊逸的脸庞,这个男人,在这一世,给了她爱,给了她温暖,给了她安全感,给了她太多太多上一世无法得到的东西。 她如此爱他,不想看到他为自己担心。“就算你不相信我,难道你也不相信自己吗?”徐若初的手指摩挲着晨靖宇的脸,复又离去。 “我相信,你定会为我摆平所有。也会在我有危险的时候,及时出现。你一定会救我,救我的也只能是你!”若初的话字字坚定,铿锵有力。 听到这话,晨靖宇的心中有一种异样的情愫充斥着,只觉得好似一股暖流,蹭蹭往上涌,此刻,他只想紧紧抱住身前的可人儿。她是这样的相信自己。她愿意将自己的性命交付。 何其有幸,得妻如此。就算全天下人都看不起她,他也要她与自己比肩。就算与天下人为敌,他也要护她周全。 “若初,你放心,纵使我万箭穿心,我也要护你,不让人伤你分毫。” “这话可千万不要说!”不等晨靖宇说完,徐若初赶忙捂住晨靖宇的嘴巴。 “好端端的说什么死不死的。这次上山,我定要将这身边的内鬼捉出来。”徐若初坚定看着前方,无论等待她的是什么,她都会勇敢面对。会拿出自己的实力将他们各个击败。 “我们都会活得很好很好。靖宇,我想改变我们原本计划的路线。”想到这里,为了更好地引出潜藏的内鬼,她决定从原本的路线改道,走另外一条小路。笃定的眼神,只是看着晨靖宇,便让晨靖宇无法拒绝。 “就依你!”晨靖宇看着眼前的可人儿。他怎么不了解自己心爱的女人呢。“但是你要记住,保护好自己。等着我,要相信我一定会去救你的!”握紧了如初的手,晨靖宇郑重的交代着。 话到了此处,差不多也可以动身了。徐若初整理好身上的衣物,换了夏眉进来,让她吩咐内门的小斯阿顺将出去要用的马车备好,又让管家点了几名府里的侍卫随性。 大家都照办了。就这样,徐若初携着夏眉一起踏上了去山上寺庙进香的路。也就有了接下来的事情。 “小姐,你快看看,这天气多好啊!”夏眉性子单纯,出来了,更加兴奋。虽说是出来进香,有事在身,可并不妨碍她的好心情。显然,她还不太知道内鬼的事情。 “哦?”徐若初放下书,掀开帘子,看着窗外。皱起了眉头。“现在这天气看上去是不错,不过这天有不测风云,我倒觉得,待会儿说不定会有一场大雨!” “小姐,怎么可能?这太阳还在呢!”夏眉显然不太相信。徐若初倒是不理她,只是对着赶车的阿顺交代:“今天就不走大道了。到了前面拐弯处,有一条小路,从那里走,能快些上山。” “好嘞。王妃!”听到徐若初的交代,阿顺眼睛转了转,眼里闪过一丝得意。那条小路上,正好有他布置得人。先前还想着让那群死士先躲在小路,预算好时间,再上大道截杀。这下好了,自己送上门来了。 到了拐弯处,阿顺就将马车赶上了那条小路。夏眉此刻探出头,却有些担心了。只觉得这路越走越窄,越走越让人心慌。搞得她很是紧张。 “小姐,为什么我们要走小路,以往不都是走大路的吗?”夏眉忍不住埋怨到。走惯走的大路多好啊,这小路看着怪怪的,这要是遇上个什么土匪啥的,想都不敢想。 “走小路快些。而且,不是说了一会儿会下雨吗?早点到寺里不是很好吗?”徐若初依旧神态自若的看着书,面色平静。让夏眉又是一阵佩服,她家小姐,已经是真的镇定大气了。比起从前,现在小姐这个样子,更让她尊敬爱戴。 “可是小姐。这条小路这样隐蔽,奴婢好害怕啊!”饶是如此,夏眉还是不放心,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徐若初时怎样的人,她怎能看不出夏眉的害怕。但是,这恰恰是她等待的时刻。她一定要镇定,冒着这样的危险,只为证明自己的猜想。她是不是太任性了?但是她绝对不允许自己的生命掌握在别人手中。 “不用害怕夏眉。我们只是去寺庙上香。定会平安来去!”为了安抚夏眉,徐若初轻声说道。样子还是那样的镇定。 外面的阿顺听到了徐若初这段话,脸上浮现出一种小人得逞的笑。“我看你们谁能平安来去,今日。就让你们有去无回!驾……”一扬马鞭,阿顺加快了速度。 “接下来,就让你们主仆二人去阴曹地府烧香拜佛吧。到了那里,可别怨我,要怪就怪你们自己福薄。”这是阿顺此刻心里的想法,他早就看到了蹲在小路两旁的黑衣人,只等着他使个眼色,打个手势,就会有人出手解决了马车里两个人。 “来吧,让我看看,你们是哪里来的人。我倒要看看,这个徐夕瑶,到底还有多少招数,都使出来吧,我一定会将你们一一解决,让你们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徐若初握紧了手中的书,直觉告诉她,有人要动手了!而一旁的夏眉也是一幅忧心忡忡的样子,她也觉得心中不安了。 忽然,一只长箭钉在了马车的车板上,是从前面直直射进来的。只听得赶车的阿顺一声惨叫,然后就是扑通一声,滚了下去。 “有刺客!”随行的侍卫发现了此时的情况,赶紧将马车围成一圈。“保护王妃!” “啊!”一声尖叫划破长空,是夏眉。夏眉没见过这阵势,刚刚那箭就这么射进来,还能听到箭头划破风声,刺破车帘,钉在木板上的声音,那箭头已经完全没入木板之中。只怕若是这箭射中了自己,定会将自己刺穿。 徐若初一把将夏眉拉到自己身边,两人相互依偎。用箭,真是好计谋,趁其不备,一箭穿心啊。外面的打斗声愈演愈烈。只听得刀剑相搏的声音,也还有箭矢刺破长空射来的声音,幸亏有这马车木板挡住一些。 “王妃,请快些下车,赶紧跑吧。”有侍卫在外面叫到,继而又是一阵乒乒乓乓,也陆续听到有人惨叫。 徐若初还算镇定,然而夏眉已经哆嗦的不成样子。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还是赶紧将徐若初推到马车边,自己倾身敷上去,挡住徐若初滚下马车。 “小眉!”徐若初怎么也没有想到,夏眉明明已经吓坏了,却还知道护着她。一只箭就这么贴着她的额头飞了出去,夏眉伏在她身上,好像已经晕了过去。 两人已经摔到了路边的草丛里,徐若初摸索着夏眉的身上,发现她并没有受箭伤,估计就是被吓晕的,不由得好笑又心疼。这个丫头对她如此忠心。 另一边,半路上杀出的一群蒙面人,各个来者不善,眼见着王府的侍卫们一个接一个的倒下,明显不是他们的对手,徐若初的心悬了又悬。 正焦急的瞧着,忽然不知道从哪里的伸出的一只手,一下子拽住了徐若初的衣领,吓了徐若初一跳。瞪大双眼朝身后忘去,只见一个黑衣大汉正恶狠狠的看着自己,自己的衣领正是被他提溜住了,另一只手举起了明晃晃的大刀,欲要将她斩杀于刀下。 那一刹,徐若初只觉得自己的血都凉了,来不及闭眼,眼看着大刀就要落下,但是那大汉忽然一声惨叫,接着他举起大刀的手臂便被斩断。再然后,长剑就从背后刺穿了他的胸膛。 大汉缓缓向后倒去,正瞧见了一脸担忧的晨靖宇,他利索的拔出剑,焦急的看着徐若初:“是我来晚了!对不起,若初!” 一把拉过徐若初,晨靖宇再也顾不上别的。刚刚好险啊,再晚一步,若初会发生什么,他简直不敢往下想。 第二百五十七章 横扫所有的障碍 若初惊魂未定,抬起头,就触到了晨靖宇的下巴。刚刚真的是吓坏她了,就是差那么一点点,她就要被人斩杀于刀下了。紧紧抱着晨靖宇,徐若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脑袋里面一片空白。 “真的有内鬼,那个人就在我们身边,他知道我今天要去上香,就连我临时换了小路,也能如期埋伏,显然蓄谋已久!”徐若初将自己埋进晨靖宇胸口,忽而抬起头,看向远处。 原先的侍卫见到自家的王爷又带了人来,越战越勇。晨靖宇带来的那帮人个个身手也不弱,有了他们的加入,对付起黑衣人来简直易如反掌。 过不了多久,这些个黑衣人一个个就被打的落花流水。屁股尿流。有几个颇有志气的还准备服毒自杀,没拦得住。几个胆小的,赶紧跪地求饶。 一时间,已经被侍卫们擒了带到徐若初和晨靖宇的面前。晨靖宇瞧着面前跪着的几个黑衣人,已经被揍的鼻青脸肿。不过看他们的架势,武功并不高。忠诚度又那么低,估计也只是几个小罗罗。 “说,谁派你们来的?你们可知道要你们要动手的人是谁?”晨靖宇凌厉着一张脸,眉星剑目,浑身散发着一种王者气势镇住了整个局面。 被擒拿的几个小罗罗直被晨靖宇的气场吓的瑟瑟发抖,他们只是等级最低的,哪里见过这阵仗,眼前的男人衣带飘飘,腰间挂着金镶玉的腰牌,非富即贵。万万是得罪不起的,只怕这次就在这里交代了。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啊!”一时间。被擒的几个黑衣人都扑通磕在地上 “我们只是下面的虾兵蟹将啊,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啊。” “哼!”晨靖宇闷哼一声,“谋杀王妃,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倘若你们说出派你们来的人是谁,本王可免你们一死!” “这——” “嗖嗖嗖!” 几个黑衣人刚犹豫着要开口,却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数只暗箭,齐齐将他们射死在开口前。不给他们一句开口说话的时间,剑剑穿心。 “保护好王妃!”晨靖宇一件斩断飞来的箭矢,但见远处山堆上又有几个黑衣人朝这里放着箭。然而也只是一会会儿,不等侍卫们追上去,他们就消失了,看来只是想灭口的。 但这一幕在徐若初看来,便又有了另一番深意。果然谋划精心,一面派人来杀她,却还做好了十足的打算,即使事情败露,也做好了完全的准备,绝对不让他们有任何机会找出幕后指使。 “若初,你还好吧!”晨靖宇的目光沉了沉,谁也不知道他的心思在刚刚那几瞬到底转了几道弯。便又很快焦急的看着徐若初。 虽然那几个黑衣人的实力也没那么厉害,奈何精心布局,若不是他堪堪赶来,只怕他与若初就要天人两相隔了。 将若初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遍,确认她只是衣裙有点弄脏,头发因跌倒有些狼狈,细细碎碎的的乱了一半,其他的都完好无损。晨靖宇这才慢慢松了一口气,一颗心总算能够放下来。 徐若初眼看着晨靖宇将自己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原本事事运筹帷幄,大祸临头也面色如常的靖王爷,现在却是丝毫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只恨不得将自己扒个干净,不放过一块地方,都检查一遍才好。 上一世的种种记忆浮上上头,她多么感谢上苍,能够给她再一次机会。世上谁能重活一世。又有谁能遇到如靖王爷这般的男儿,他本该志在沙场,运筹帷幄于庙堂之上,然而此刻这个人的心里眼里却只有自己的安危。 何德何能,她今生今世能得晨靖宇如此良人,每每救她于危险之中,一颗心都寄托在她的身上。想着这样的晨靖宇,徐若初的手便将晨靖宇握的更紧。 “别怕,有我在呢!”感受到自己的手被徐若初握的很紧,晨靖宇便捏了捏徐若初的手掌心,只当她是真的被吓到了,“你放心,不论日后怎样,我这一生都会尽我所能,护你周全!” 郑重的看着徐若初,晨靖宇也不管周围还有人在,便再一次将徐若初紧紧的涌入怀抱。周围的侍卫们整理好自己的衣装,一个个也不好意思打扰自己的王爷和王妃秀恩爱。只能默默的低下头。 天哪,如此秀恩爱,真真是让他们这些孤家寡人羡慕嫉妒啊!几个侍卫扶着脑袋,假装眺目远望,恰好瞧见了趴在草丛和马车旁的一个小斯和王妃的贴身丫鬟夏眉。总算找到事情做了,都飞快的跑过去救人! 仿佛忘记了时间,忘记自己的处境,忘记了之前的种种。徐若初依偎在晨靖宇的怀里,只想和他贴的更紧。曾几何时,她渴望有这样一个安稳的怀抱,然而造化弄人,上一次她活得如此不幸,天可见怜,这一世,让她与此良人。 一颗心久久不能平静。鬼使神差的,徐若初忽而踮起脚尖,在沉静月的唇角快速的一吻,赶紧又将头埋进晨靖宇的怀里。鸵鸟一般,一片火烧云就烧到了耳根。 天哪,她刚刚在做什么啊,她居然主动献吻,亲吻了晨靖宇。再也想不下去,徐若初埋的更深,晨靖宇身上的龙涎香气充斥着她的鼻尖,从未觉得如此好闻过。 这厢,晨靖宇还没有从刚刚的吻缓过神来,只觉得唇边刚刚软软的,被什么小东西啄了一下。他的王妃,刚刚居然主动亲了自己。他不是在做梦吗。 可怀里的人儿那样的娇羞,仿若一滩春水,将他整个人溺毙。晨靖宇嘴角沁出笑容。刚刚救了人准备来邀功的几个侍卫只看着心里痒痒,又不敢再上前,只扶着晕过去的两个伤员为他们家王爷王妃留点私人空间。 “若初,你现在这是投怀送抱吗?现在才知道自己离不开我了?”晨靖宇好听的带着磁性的声音,低头理理心爱人前额的碎发,好笑的问道。 “把咱们府上的侍卫都吓坏了。这以后大家都要说王妃在王爷见义勇为之下,对王爷爱到不能自拔了!” “哎哟!”正说着,晨靖宇只觉得自己腰间一疼,忍不住叫出声。他家这个小娘子,居然使坏,在他腰间掐了一下,可怜他那身精壮的腰哦。 “娘子,饶了为夫吧,为夫下次再也不乱说实话了!”晨靖宇眼角弯弯,哄着徐若初。 一时间,山风吹来。只觉得温暖和煦,倒是和此情此景颇为契合。 原先徐若初乘坐的马车已经虽然被箭矢摧残,但好歹也是王府的大马车,还算结实,几个侍卫摆弄了几下,还是能坐人的。却是万万不能让王妃做了。加之又将昏过去的夏眉安顿在旧马车内,若初就不得已的跟晨靖宇合了一匹马。 两人共乘一匹马,倒也走的优哉游哉。一路上欣赏山上的风景,秀秀恩爱。王府的侍卫们早就见过自家主子英雄救王妃的那一幕,以及之后王爷王妃秀恩爱的几幕,个个都锻炼的目不斜视了。 起初徐若初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奈何晨靖宇在自己身上毛手毛脚,再说他治下甚严,虽有几个侍卫羡慕嫉妒,倒也不再看他们。倒也不在意此刻的恩爱满满。 也不知道是不是晨靖宇的故意拖延,他就骑着马这样晃晃悠悠,愣是把个马骑的跟个毛驴似的!徐若初催他快些,他还说自己爱驹平日都健步如飞,一定是徐若初太重了,马儿不堪重负,只能走如此慢。 气得徐若初连在他腰间掐了好几把,掐的晨靖宇心里又疼又痒,真想快马加鞭将这可人儿直接府中,按在身下,狠狠蹂躏一番。 然而路总有尽头,午时,徐若初一行已经到到了寺庙了。而一直昏睡的夏眉也醒了过来,显然她也被吓得不轻。看着双瑞一直待在马车里不肯离开徐若初也懂了。 这夏眉对她是一片赤胆忠心,即使她也不过一介女流,手无缚鸡之力,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却还是以身护主。徐若初将这份情谊深深的记下了。也不让晨靖宇去唤双瑞,两个人带着侍卫入了寺庙。 刚进寺庙,徐若初只觉得氛围有些诡异。不用想,她大概也能猜到。就连着寺庙大概也有徐夕瑶布置得手脚吧。然而她现在还不知道具体情况,更何况徐夕瑶还在她身边安插了一个内鬼,要揪出这个内鬼还需要一段时间。 此刻,徐若初只是以不变应万变。等到了晚上,徐若初就发现这寺庙的一位师太明显有些端倪。且不说这位师太一见到晨靖宇就目光闪闪烁烁,很是害怕。偏又要做出一副惺惺态势,假模假样。 而且,徐若初发现,这师太更是有些针对自己,对自己各种刁难。真是一件连着一件,徐若初头疼,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徐夕瑶除了安插在她身边的内鬼还有点意思,别的人怎么都这么草包。 这师太想要刁难徐若初,先是说禅房不够,给徐若初安插了一间很破的禅房,还硬说佛门中地,不可男女同寝一室。 本来晨靖宇还是注重佛家重地,谨守规矩的。但是看到她刁难徐若初如此刻意,只一个眼刀搜搜瞪过那师太,拉着徐若初一起进了屋。 呵,这下可好,这师太也像霜打了的茄子,无话可说。 又说第二日给徐若初准备的早饭好似从狗嘴里吐出来的,跟晨靖宇的千差万别。徐若初气不过,这是拿她当弱智吗?如此差别对待,这一次,徐若初时不打算轻饶这位师太了。决定把她拖下去,让侍卫打个二十大板!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于是,佛门中地,倒是让徐若初狠狠作威作福了一把!想欺负到她头上,不好意思,你们都惹错人了! …… 第两百五十八章 清理门户 等解决完这些想要刻意刁难自己的的人,徐若初心里觉得很痛快,可是她的心里却也明白,今天,除了树威,此时此刻,她还另有一件事要做。 呵呵,种种迹象都表明,她和晨靖宇的身边……的确有内鬼!否则,不可能每一次,徐夕瑶都能那么刚巧地找到机会对她下手。就连这一次,她临时改了道路,徐夕瑶也能知道,足可见那报信之人就在靖王府中,在她的身边…… 徐若初的脑子里仔细盘点着靖王府上上下下的人,搜索着可疑的人。这些想要刁难自己的人,是时候要开始逐一清理门户了。 徐若初便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晨靖宇,没想到晨靖宇竟然与她想的一模一样。也同意若初的说法,只淡淡地说道:“若初,如今你是靖王妃,这里的一切,你想怎么做,就只管放手去做就是。不需要向我请示。” 说完,晨靖宇又看向双瑞和夏眉,吩咐道:“王妃有什么需要,你们一定要尽全力帮忙。” “谢谢你,晨靖宇。” 徐若初温柔地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对自己的宠溺……竟连若初都觉得太……过分了。 她何德何能,可以遇见这样倾心相待的靖王殿下。 晨靖宇却一把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紧紧地箍着,并且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看向若初的眼神中充满了一种嗔怒。 “傻瓜。本王可不想从我的女人口中听到谢谢这两个字,下次若是再说,本王定不饶你!” 说着。晨靖宇便飞快地低下头,在徐若初粉嫩的嘴唇上轻轻啄了一口,表示对她说错话的惩罚。 “嘻嘻……” 夏眉在一旁捂住嘴巴吃吃的笑着,双瑞也不自觉地撇开目光,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他也什么都没看见一样。 徐若初的脸更加红了。 “好了,我知道了……” 真是的,当着夏眉和双瑞的面,晨靖宇就……对她做出这种事情,她还真是无法习惯啊…… “咳咳。” 然后,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和羞涩,徐若初轻轻地干咳两声,压下心头的慌张,对双瑞说道:“双瑞,你现在带一队侍卫去把守住尼姑庵的大门,任何人都不得进出。” 然后,若初又看向夏眉,定定神说道:“眉儿,你去负责将靖王府上上下下随行的丫鬟和小厮全部召集到前厅来,一个都不能少。我稍后就到,这一回,我定要将这内鬼亲手揪出来!” 若初信誓旦旦地说着,心中已然有了一个计划。 而晨靖宇却玩味地望着身边这个指手画脚的女人,问道:“你一个人去?若初,你确定抓内鬼这样的事,不需要带上本王吗?” 哎,他有些心酸,虽然想把这抓内鬼的事情交给若初亲手解决,可……他就这样连旁观的权力都丧失了吗……他怎么有点忧伤呢? “靖王殿下,至于你,请你相信我,就乖乖地呆在这里,等我的好消息吧!” 徐若初说着,朝双瑞和夏眉使了使眼色,俩人立刻出去着手去按照若初的吩咐办事。她这才转身望着晨靖宇,将他按坐在座位上,目光异常的笃定。 她一定会亲手将那讨厌的内鬼捉出来! 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靖王殿下的安危! 若初绝不会让任何事情,影响到靖王,成为靖王成就大事之路上的一颗绊脚石…… 徐若初到达前厅的时候,夏眉已经领了一众婢女和小厮在前厅里恭敬地站着,看到自家小姐来了,夏眉便上前附耳说道:“小姐,夏眉按照您的吩咐已经将府里的下人们一个不少地找了来,您瞧瞧,这接下来该怎么做?” “下面的事,交给我就行了。” 徐若初轻轻地点了点头,她的目光迅速地在所有随行的下人脸上逡巡了一遍,她心中了然,这个内鬼一定就藏在这些人当中。 改道来此是半途决定的事情,那就绝不可能是其他人所为,只可能是此次伴着她和晨靖宇随行的人所为。因为靖王府里的人,是绝不可能知道他们改了路线的。 “昨日山中遇刺一事,虽幸得靖王殿下及时出现,救大家于水火之中,大家也没受到什么伤害,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但是,昨日之事,王爷和我都觉得并非只是普通的遇见山匪那么简单。” 徐若初不疾不徐地说着,并且仔细地观察着每个人脸上的变化。 下人们听到靖王妃这么说,不禁议论纷纷。 “不是山匪所为?王妃这是什么意思呢?” “难道半途中埋伏要对王妃不力的那伙人,不是山中的盗匪?” “这么说,是有人故意埋伏在那里的吗?” “天哪!什么人竟然这么大胆,竟然连靖王妃都敢刺杀?” “还好,靖王殿下及时赶到了,不然今天大家都惨了……” …… 一时之间,议论的声音大了起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困惑,若真如靖王妃所说。山中刺杀王妃的人,并不是山匪,那这件事情可就大了! 眼见着议论之声越来越大,夏眉赶紧清了清嗓子,示意大家安静。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稍安勿躁,这件事究竟怎么回事,还是都听靖王妃说说吧。” 下人们看到夏眉姐姐发话了,都闭了嘴,更加谨慎小心地站着,等待着徐若初说话。 若初望着众人。缓缓说道:“的确不是山匪。山匪一向为财,而今日伏击的那伙人目标明确,他们只是想要我的命而已。” 若初说完,堂下又是一片震惊。 若初又继续说下去。 “可是,昨天另走小道,是离开靖王府之后行走了一段路程以后才临时做的决定,为什么那伙人却能够提早埋伏在那里,这就足以说明,在我们当中,有内鬼!他背叛了靖王殿下和本宫,暗中向刺客传递了信息,否则,刺客怎么会埋伏得刚好?” 徐若初的声音不禁提高了几分,眸色也更加的凌厉,直勾勾地扫向众人,不禁令人心生敬畏。 下人们吓得赶紧跪下,摆手解释,为了摆脱自己的嫌疑。一个劲儿地念叨着:“王妃娘娘饶命啊,奴婢不知情…!” 而阿顺跪在众下人中间,吓得膝盖都一直在颤抖。 天哪!难道他向徐夕瑶通风报信的事情,靖王妃这么快便察觉了吗?若是如此,那他可就惨了…… 阿顺紧张得心都到嗓子眼了,只是。看徐若初暂时并没有下一步动作,猜想着徐若初的手上或许并没有什么真实有力的证据,稍微宽了心,装模作样地跟着其他人一起喊着。 但愿……靖王妃还没有发现,这一切都是他阿顺所为…… “好了。你们都先起来吧。是不是内鬼,也不是一两句话都说得清的。本宫一个个来问话,你们都要老老实实地回答我,要是被我发现有人说谎的话,绝不轻饶。” 徐若初没想到这些丫鬟们吓得脸都白了,只好先让他们起身,然后再一个个地叫进内室去问话。 可是,没想到,几乎是一轮盘问问下来,若初竟连半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这时,她看着夏眉,有些惆怅地问道:“眉儿,下面还有谁,是没有调查过的?” 夏眉仔细地瞧着拟好的随行名单,说道:“小姐,还有一个叫阿顺的小厮,是负责王府厨房里打杂的。” “好,叫他进来。” 徐若初微微地皱了皱眉头,嗯?怎么厨房的厨娘没来,反而让个小厮来随行? 那阿顺很快便进来了。 他看见徐若初,心中不免有些惊慌,毕竟做了亏心事,阿顺还是很担心,若是被靖王妃看穿了,那可该怎么办? “阿顺参见靖王妃!” 为了掩饰心中的秘密。阿顺赶紧跪了下来,头磕在地上,低低地向徐若初请安。 “免礼。阿顺,本宫问你——” 徐若初抿了一口茶,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可是夏眉却在瞧清楚阿顺的长相之后,诧异地呀了一声,她指着阿顺说道:“咦,你不是今日赶车的车夫吗?怎么这册子上,记的你是厨房打杂的小厮呢?” “哦?阿顺,你说说看,这是怎么回事?” 徐若初也依稀记得这人有些面熟,被夏眉这一提醒。也想了起来。是了,今日上山的路上,驾着马车带她们上山的,就是这个叫做阿顺的小厮。 可是他做的事情,却与他的身份并不符合,这不免叫人心中生出些许疑虑来。 阿顺心头一惊,没想到自己竟然被认了出来。不过,这可不能证明什么,他早有对策。 想着,阿顺便按照事先准备好的说辞解释道:“王妃娘娘,夏眉姐姐,阿顺的确是在王府的膳食坊做事,今儿个正巧赶车的老王腿摔伤了,阿顺平日和老王关系还不错,他瞧着我在伙房做事,又有几分力气,这不,就让我替他给王妃赶一天车。” 为了这说辞,阿顺可是一早就把老王给收买了,老王现在正在家里养伤呢,就算是靖王妃真要去找那老王来对峙,呵,阿顺也保证靖王妃查不出什么名堂来。 “原来如此。” 徐若初轻轻地点头,脸上露出疲倦的神色。她轻轻地说这话,像是在对夏眉说,又像是在呢喃自语。 “忙了这么久,什么线索都没有。哎,也许,真的是我想多了吧,还以为被人暗杀是身边的人出卖自己……可能,那就是一伙普通的山贼吧。你们都是靖王的忠臣,一定不会做出这样的糊涂事情的。” 声音虽然低小,却是一字不落地落在了阿顺的耳朵里,阿顺的心里得意极了,心想,可算是骗过去了。 “你下去吧。” 徐若初看上去很惆怅的样子,她不停地按着太阳穴,无奈地对着阿顺挥挥手,阿叔立刻就退了出去。 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徐若初坐直了身子,脸上的神色也瞬间消失散去。 “小姐,您这是?” 夏眉不明白,小姐方才那般困扰的模样,怎么突然就又神采奕奕了? “眉儿,这个阿顺,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了。你暗中去找双瑞,让双瑞暗中跟住了阿顺,监视住他的一举一动。” 徐若初定定地望着门口,目光灼灼。 她终于……锁定目标了。 第两百五十九章 狼狈为奸,一拍即合 “小姐,您怎么确定就是阿顺的?” 夏眉不解,这么说,刚才小姐的那些愁眉不展的样子都是装给阿顺看到吗?只是,小姐既然心中确定了内鬼就是阿顺,干嘛不直接把他抓起来呢? “夏眉,你仔细想想那阿顺方才所说的话,听上去很有道理,可实际上破绽百出!老王的确是王府的车夫,平常靖王出府但凡用车也是老王驾车,可是眉儿,你看到你家小姐我何时坐过老王的车?阿顺他,根本就不清楚这一点!” 徐若初眼睛里闪着亮光。 这个阿顺,自以为是以为无懈可击的谎言,却根本没有想到,徐若初出府从来都是做徐叔的车,徐叔可算是将军府的老人,从小看她长大。她嫁给靖王,便将徐叔也一并待到了靖王府。 只是这点,阿顺当然不会知道。 “只是,我现在虽然知道了内鬼是谁,但是我手上没有十足的证据,也不想打草惊蛇。所以,还是要靠双侍卫暗中查探,等待内鬼再次出手,再一并抓住,到时候人赃俱获,就是他阿顺想赖,也赖不掉了!” “哎呀!小姐,夏眉可真是太笨了!是,眉儿这就去找双侍卫去。” 夏眉懊恼一声,连忙提起裙角往外跑去。嘿嘿,小姐就是小姐,这脑子就是聪明。可比她厉害多了! …… 而阿顺,在徐若初结束问话,他从内室走出来,望着这一屋子被审问过的下人们的时候,他的心情却是略微的复杂。 他有些怀疑,或者是担心,害怕靖王妃如果还是坚持查下去的话,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把他投靠徐夕瑶小姐的事情给查出来了。 所以,他得赶在徐若初发现之前,开始下一步计划。 在来这寺庙之前,阿顺和徐夕瑶之间早就已经商量好了,如果在半路中,万一他们的人没有能够将徐若初杀掉,那么也绝对不能放徐若初再活着下山。 这座寺庙,就是徐若初最后的葬身之所。 他要在这里,等到天黑了,就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一把火将徐若初给烧死!这样,一切就都结束了…… 这时候,夏眉走了出来,她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先安静一下,各位刚刚都已经被靖王妃单独问过话了,还请各位都先别走,我们王妃有话要说。” 说完,夏眉朝旁边让出身边的位置,徐若初缓步走了出来。 她扫视了一圈众人,语气平和,却又充满着一种歉意。 “对不起,是我害大家担惊受怕了。我本来以为山中遇险一事是有人事先走漏了消息,事先计划好的,可是呢,通过和大家的对话,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线索,我想,可能是我误会了。” “大家都是靖王府的奴婢,在靖王府多年。效忠着靖王殿下,是我考虑不周,让大家受委屈了。这件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那就到此为止吧。还请大家都各自回房休息吧!” 徐若初故意道歉,她就是要故意淡化那阿顺的警惕之心,只有这样,他才会放心大胆地去执行他的下一步计划。 这样,双瑞才能抓到阿顺的把柄。 于是,徐若初让所有人全部离开,自己也和夏眉各自回了房间。 阿顺听到徐若初说了这样一番话,不由得高兴起来,嘴角洋溢着得意的笑容,不禁在心里嘲笑道:“这女人就是女人,靖王妃又如何?头发长,见识短,折腾了这么一圈,竟然觉得是自己猜错了。哈哈!活该!” 这正好给他的下一步行动提供了便利啊! 阿顺转身便去了佛堂。 他可听说了,先前徐若初在和寺庙中住的时候。和一个主持的师太之间闹得有些不愉快,如果他能够得到那个师太的帮助的话,那简直就是锦上添花啊! “请进。” 慧文师太听到敲门声,只是轻声说话,并未停下手中的木鱼,依然叩叩地敲着,她潜心礼佛,甚至连头都没抬了向门口看一下。 “慧文师太,你好啊!” 阿顺迈步走进了佛堂,并且小心翼翼地查看了,确定外面无人,便将佛堂的门关上了。 “你是……” 听到脚步声越发地欺近,慧文师太这才放下手中的木鱼,抬起头看向来人,却是个陌生的男人,看他那打扮,倒像是靖王府的下人。 “怎么?你们靖王妃今天在贫尼这小庙里作威作福得还不够吗?这么晚了,还要来找贫尼的麻烦吗?” 慧文师太想到徐若初今天在寺庙里做的事情。她的心里就十分的不痛快!原本,徐若初上次来这里伺候瑾妃娘娘,两个人就结下了梁子,却没想到最后瑾妃娘娘倒是和徐若初关系破冰了,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可是今天徐若初竟然敢在此处,当着她的面找茬,还用刑,这可是佛门重地啊!慧文师太觉得那靖王妃身上的戾气真的是太重了! “师太,您可千万别误会,我可不是替靖王妃来的。我来这里,是因为实在看不惯靖王妃的做派,您说说看。您可是这寺庙里的主持师太,整座寺庙里,上上下下哪件事不是您说了算,可是她靖王妃倒好,一来就要喧宾夺主了。” “我只是靖王府的下人,没有什么身份,人微言轻,也不好替师太说什么。只是,刚才我去给靖王妃送晚膳,却听到她在咒骂师太您呢,说您小气,刻薄,还说……还说您……” 阿顺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下来,瞧着那师太的脸色。 慧文师太气得佛珠都捻断了。她的脸色极为难看,不甘地问道:“你告诉我,她还说什么了?” “师太,阿顺说了。您可千万别生气啊!靖王妃可还说了,您之所以不让她和靖王殿下住在一个房间里,根本就不是什么佛门重地什么的,而是您自己青灯古佛,一个人见不得两个人好,心里不甘罢了。” 阿顺故意捏造着事端。那慧文师太更是气愤。 “混账!她居然这么污蔑老尼的清白!” 慧文师太的心中很是生气,该死的!那徐若初竟然敢如此的羞辱自己,她守了半辈子的清誉,就被那贱人给毁了! “哼!老尼驻守寺庙多年,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就算是当今的皇后娘娘来老尼的庙里上香。也要对自己礼让几分。她一个小小的靖王妃,污言秽语,污蔑老尼清誉,还真的是无法无天了!” “师太,阿顺也觉得生气。您说说,靖王妃那都是说得什么话啊!真是不要脸!” 阿顺看到慧文师太非常生气,心里暗自叫好,赶紧继续煽风点火。 他附到慧文师太的耳边,小声地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她,慧文师太气愤不已,正想着要怎么对付徐若初那贱人,听到阿顺的提议,她当即就答应下来。 “好!就按你说的做!” 哼!敢在福堂重地胡言乱语的人,就算是靖王妃又如何,简直是死不足惜! 夜色中,慧文师太一双眸子恨得闪耀着仇恨的火焰。 …… 又是一个月黑风高夜,这样的夜晚总是不能平静,躲藏在黑暗中的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穿过小径,蹑手蹑脚的来到一扇门前,左右环顾了几下。 “你来的时候,是否确定了没有人发现?”其中一人压低了嗓音,透着谨慎,问着对面同样黑衣的人。 “我确定没有人看到我来这里!”对面的人倒没有那么顾及。透过门缝,朝屋里探了几眼。然而屋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 一旁的人拿下带着的蒙面纱,正是这寺庙的师太。“你确定她在里面吗?我可不想这次再失手!” 随机也朝里看去,黑漆漆的,没有一样看得清,师太不免觉得有几分烦躁。 “你要是没弄好,我们下次也可以继续!”师太暗暗腹诽,这出的什么主意,人都不知道在不在,她却要拿命去冒险。 “哼!”另一个蒙面男人不屑的看了眼身旁的师太,压低嗓音说道。“你以为我没计划好,就会这样冒险!” “那你倒是说说,怎样才能万无一失,万一她不在里面怎么办?”这师太也是怕了徐若初,那二十板子可是打在她屁股上,到现在还疼啊。一想到这里,她对徐若初的恨意也就更浓了。 你有没有这样恨过一个人,想吞他入腹,恨不能他早点死掉,最好下十八层地狱,却又拿他没办法。如果让你逮到个机会能将他活活烧死,一点一点烧死他,你的心里会怎样? 那种紧张,心好似要跳出来,恨不能早一点动手,又怕败露,如此纠结,却又如此的让人忍不住! 这种病态的想法此刻恰恰是这两个人的心态,他们都恨不得徐若初死,尽管原因和目的各不相同,但目标一致。 “下午我看她进了房间,就一直没有出来。中途倒是进出了几个人,不过都是几个小丫鬟。我敢拿性命保证,她就在里面,没有出来过!” 蒙面的男人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如此的熟悉,在黑夜中隐隐约约的脸,还是能让人知道他就是王府里的小斯,阿顺! “别再犹豫了。手脚利索点!你不是盼着她死吗?”阿顺很快的催促道,从怀里掏出两包桂花油。紧接着两人便分别在徐若初房间的窗户和门边洒满了桂花油,再把窗户和门上都上了木梢,不让里面的人有机会逃出来。 点火!一簇簇火苗便腾的窜起,这厢房都是木质结构的,遇油遇火,一点就着。眼看着火势大了起来,阿顺和师太便赶忙换了离开,各自回去换衣服。 到分开前,两人相视一笑,皆是一脸得逞的小人得志,他们相信,这一次,徐若初就算是插翅也难飞了! 第两百六十章 活见鬼了!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的是,他们所做的一切都被人看在眼里,所有的一切早在他们行动的时候,早有人已经做好了准备,等着他们上钩。这招就叫做引蛇出洞,欲擒故纵! “嘁!不过如此!这么点智商,也想害人,真是做坏人也不够用心啊!” 黑夜中,徐若初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身上穿着的不是她平日里所穿的衣物,仔细一看,便知道那是一套丫鬟服装。 在徐若初身边的正是晨靖宇,刚刚他们二人正是躲在一边,将这一男一女所干的坏事尽收眼底!这一切都是他们的目的,为的就是逼得这一仆一老尼原形毕露,也省的要日.日担心徐若初的安全。 再转念一想,今日要不是徐若初的玲珑心窍。恐怕今夜他真的就只能看到徐若初烧焦的身体了。幸好是徐若初早有装备,她早就怀疑这个小斯了,叫阿顺来着。 “哼!这个叫阿顺的小斯,可真是不简单啊!”徐若初看的时候也为自己捏了把汗。若不是她自己早就怀疑这个阿顺的小斯,她今夜也就不会故意换上丫鬟的衣服,也就没有那条命跑去寻找晨靖宇的保护了。 “若初。我晨靖宇发誓,日后定会护你一生周全。倾我所有,都不会让你伤你一分一毫!” 晨靖宇这么想着,嘴里便也就这么说了出来。他心爱的女人,有这么多的人想要害她,真不知道这么多年来她是怎么活过来的。 每天活在各种算计之中,连夜晚如梦都不得安生,这只是其中一两次被他撞见,就连他们身边,堂堂景王府里,都被人安插了眼线。居然如此猖狂,这不仅是不把他这个靖王放在眼里。更遑论居然还想谋害他此生最爱的女人。 这究竟有多大的仇恨,各处怪招,一招连着一招,就为了要一个人的命。居然花费了如此心机,他的若初并没有做出任何伤天害理之事啊!这个世界,还是强者为尊啊! 放眼望去,大火冲天,直烧的半边天都红了,甚至蔓延至周边一排的房子,大火继续烧着。因是半夜,此时大多数人还没有发觉,又因是在山上,发现的人也不多。这排房子,眼看就要烧的差不多了。 此刻若是有人站在山的对面,或是从山下望去,便能见到山上一片火红,那是怎么样的灾难,加上山上风大,火势蔓延快速。周围又有树木环绕,这么烧下去可是不得了。 “走水啦!走水啦!” 终于有人发现了火情,开始叫嚷起来。那正呼喊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小厮阿顺,他已经换好了衣服,见火也烧的差不多了,怕引起更大的祸端,便开始让人救火了。 那厢里,也来了一人,便是一同放火的慧文师太。各个都是演戏的高手,都是装的一脸的纯良。 “啊,不好,好大的火啊!这里面的人,怕是……” 只领着两个小尼来到阿顺的旁边,表现出一派惋惜的样子,私下里,却趁身旁人不注意朝着阿顺对了个眼神。 “这小哥,发生了什么啊?” 她到不急着救火。就是这样站着,还和阿顺交谈起来。 “刚刚我起夜,却见火光冲天,哪里晓得王妃这边的厢房着火了。这么半天都没有人出来过,也不知道里面情况怎么样了!慧文师太,快遣人来救我吧!我家王妃……” 似是不忍再说下去,天知道,阿顺此刻正在心里偷着乐呢。 如此大的火,还不把个徐若初活活烧死。这下他可是立了大功,况且这天气干燥本就容易起火,这火一烧起来如此大,谁能找到半年证据? “是啊,如此大的火。这王妃……唉!” 佯装着叹气,这老尼埋头偷偷笑着,她终于把这个刁蛮女子烧死了,想起身上的板子,还痛着呢。 交代了身后两个小尼去喊人一起救火,这老尼姑和阿顺便干站在旁边看着大火越烧越旺。两人相视一笑,俱是阴谋得逞的可恶嘴脸。只在有人过来时才装模作样的喊两嗓子,扔一点东西佯装要扑灭火。 人越来越多,火倒是烧的熄灭了。却也是因为没什么可烧的了。本来一排的禅房此刻却烧的光秃秃的,只剩下一地的残局。有几个侍卫还想进去翻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却也一无所获。 这可着急了阿顺和那慧文师太老尼。他们明明没有见到有人逃出,怎么可能连具尸体都找不到,这不可能啊。难道是烧的连渣都不剩了,二人怀疑的相互看去,都是摸不着头脑。 不死心的再进去翻找,可是的的确确没有什么发现,这下,两个心里都是忐忑不安,手里翻找的越来越急,他们不相信,计划好的事情,最后还弄个不清不楚。 “啊呀,怎么烧了这么大的火?真是太可怕了!” 忽然之间。阿顺和慧文师太的耳边突然响起这个熟悉的声音,二人俱是一愣,一颗心七上八下,不可置信的转过头,眼前一幕让他们心死如灰,脸色惨白。 怎……怎么竟然是徐若初?靖王妃不是应该……被活活烧死在火场里的吗?现在是怎么回事?他们是因为害死了靖王妃而……见鬼了吗? “鬼啊!” 其中慧文师太首先吓了一跳。 她本以为这徐若初肯定是被烧死了,尽管找不到尸身,但火势如此大,烧了这么久,她不相信徐若初没有死。此刻这人却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只觉得自己是撞了鬼。 阿顺便是退都软了,他自然和慧文师太想的一样。可眼前的一切无不是在告诉他,他的计划失败了,眼下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像是傻了一样站在原地。 “你你你……” 阿顺结巴着,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天哪,都烧光了。这要是人在里面,还不烧的渣都不剩!”徐若初瞪着一双眼睛,惊慌失措的模样让人看着心疼。她并没有在意阿顺和慧文师太的反应,只是更加往那着火的房子更加走近了些。 “幸好我没有在这屋里,不然我,我怕是活不成了!”抚摸着自己的胸口,徐若初深吸了一口气,朝着晨靖宇糯糯说道,让人心疼不已。 晨靖宇牵着徐若初的手,看着面前呆愣的两人目光寒凉,吓得阿顺和慧文师太一同跪了下来,连忙解释:“王爷,忽然起了大火。奴才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啊!幸好王妃无事!” 慧文师太赶忙说道,一边撇清了责任,一边把头埋的更低。天晓得她此刻有多么的害怕,本想害的人居然没死。完蛋了,这一次她要完蛋了。 “哦?幸好王妃没事!你还知道这个,要是王妃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们全部陪葬!” 晨靖宇板起脸,这些个贼人,居然妄图烧死他家若初。现在,更是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还真的是不要脸! 尤其是那慧文师太,身为出家人。又是这皇家上香的寺庙的主持师太,却耳根难断,因为一己之私公然在寺里纵火,光是这一条罪名,就枉为出家人! “夫君,我看这火来的蹊跷,半夜三更,这山中寒寂,怎么会忽然起火呢?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徐若初走上前,也不看跪着求饶的两个人,反而对着晨靖宇说道:“不然,怎么偏偏就只有我这屋子里走水,就光烧了我这一排,别的地方都没有事情!” 此话一出,慧文师太和阿顺的表情变化的丰富多彩,额头已经吓出了一层汗。早知道,他们就不在这里多做逗留了。 “请王爷一定要为若初做主啊!这事情表面上看着像是针对我一个人,但我是王爷的妃子,明媒正娶的王妃,他们敢这么做,定也是不顾及王爷你,不顾及整个王府!请王爷一定要为若初做主!” 掷地有声,徐若初一声跪地,郑重其事。不把这凶手揪出来决不罢休的样子。而另外一旁跪着的阿顺和慧文师太俱是一脸土色。 晨靖宇负手而立,脸上也是一副气愤不已的神色。 “若初,你放心好了,不管是水放的火,不管是哪来的妖魔鬼怪想要害你,只要本王在,就绝对不会让人伤害到你分毫!” 晨靖宇说完,走上前几步,将徐若初拉了起来,揽在自己的怀里,温柔地安抚着看起来似乎受到了惊吓的徐若初。他的内心也是气氛万分,目光凌厉地扫过众人。尤其是……跪在地上的阿顺和慧文师太! 这两个居心叵测的人,他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阿顺接触到靖王殿下凌厉的目光审视,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很是慌张。完了,他怎么突然就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呢? 而一旁的慧文师太也是,脸上都吓得惨白,身子整个都瘫软在地上。 传说中,这靖王殿下……可不好惹啊…… 徐若初得到晨靖宇的许诺,歪倒在他的怀里,轻声地啜泣着说道:“嗯,靖王,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明察秋毫,还若初一个公道的!” 说着,徐若初还佯装无意地望了望阿顺和慧文师太。 只见,那二人的脸色早已面如死灰…… 可这时候,晨靖宇却扔下一句更让那二人想死的话。 “今夜已晚,火势已消,只是,要查出这纵火之人也非一日之事,所有人暂且回去休息,明日集合,在此之前,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允许私自离开这座寺庙。如有违背,当斩不赦!” 他对着众人丢下这么一句话,便又对着双瑞吩咐道:“双侍卫,你带一队精锐,将上山下山之路尽数封锁,绝不能让那贼人逍遥法外!” “是,王爷!”双瑞拱手,便立刻挑选了一支亲信队伍,迅速地排兵布阵去了。 其他人都沉默不语,唯有阿顺和慧文师太内心忐忑,惴惴不安,身形僵住,全身从头冷到脚。 他们这次,似乎是惹到大麻烦了。 …… 第两百六十一章 替靖王妃做主! 此时此刻,已是黎明之际,天也渐渐亮了。不时有风吹过,带着一点烧焦的味道。庭中站立一人,双手负在身后,着一身素白华袍。眉星剑目,有龙章凤姿,一脸的肃然。 正中央跪着一人,也是一身素白衣衫,风儿吹过,衣袂飘飘。她跪在地上,昂起头,目光坚定,只看着站立的晨靖宇,仿佛在告诉他,她的决心。 在她身后,也跪了两人,俱是低着头。手撑着地,浑身都在瑟瑟发抖。他们能感觉到头顶的目光如炬,似乎已经把他俩看穿。 这时候,却见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小丫头,身上俱是黑灰,头发也乱了。飞快的朝着晨靖宇奔过去,却是笔直的跪下去。 “启禀王爷,小婢刚刚在那对大火之中发现了一物,还请王爷查看!此事定是有人故意纵火,还请王爷为我家王妃做主啊!” 来人正是夏眉,她上次受到惊吓,身子还未大好,本来早早睡去,却半夜听到走火,可把她着急坏了。赶来的时候,幸好见到自家小姐完好无损,却让她在一堆火灰当中发现了一块还没有燃烧的木块。 本来这木块也没有什么。却让她发现木块上居然有桂花油的味道。显然这些木块都是泡过桂花油的。虽然近日来天气干燥,但寺庙之中,大家都怕起火,怎么会放任这样的东西拿出来? 加上她家小姐刚刚如此笃定是有人刻意纵火,夏眉这才冲出来,拿出自己捡到的木块。她相信,只要王爷出马,一定能查出来。 晨靖宇接过木块,看向徐若初。他俩都知道是这小斯和慧文师太一起放的火,本就可以治他们死罪。现在又有了物证,他倒要看看,这两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阿顺和慧文师太眼瞧着有人找到他们放火的用具,当下更加暗道不妙。紧接着,晨靖宇便开口了,“你二人刚刚一直在这里形迹可疑,是在做什么?” 晨靖宇嘴角残忍一笑,他倒要看看,这俩人要如何狡辩。 “回,回王爷!奴才担心王妃,想找找,看看……”阿顺头都要磕到地了,嘴里哆哆嗦嗦回话,却不知道说啥。 “找找?找什么,你们是要找王妃的尸身吗?”晨靖宇走上前去,“本王有这么可怕吗?慧文师太,你怎么抖的这么厉害?你在害怕什么?” 晨靖宇不看阿顺,他知道他们现在肯定不会承认,这阿顺还算嘴硬有几分头脑,但这老尼就另当别论了。 “殿下不要杀我!”这慧文师太哪里被人如此待过,她抬起头,看瞧见晨靖宇凌厉的眸子盯着自己,好像地域里的罗刹,他那样英俊,但是那样的表情看上去如此的嗜血!只觉得下一秒,她就可能被这靖王杀掉。 “我哪句话说要杀你?你这是害怕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火是你放的呢?”晨靖宇心里早已拿定了主意,他定要这人自己承认。 “贫尼,贫尼……”慧文师太也是慌了神,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可这靖王紧紧盯着自己,她不知道从何狡辩。 “都是他,是他,是他放的火!”慧文师太忽然转身,指着一旁的阿顺,一口咬定是阿顺指使自己干的。那一刻她只是觉得反正得有人认罪,不如就全推给阿顺。 “我亲眼瞧见了,他去放的火。也是他第一个到现场的,就是他,没错就是他!”慧文师太更加坚定了自己的说法,目光灼灼的看着晨靖宇,期待着他一定要相信自己的话。 “你亲眼看着他放的火?为何你不阻止?你怎么就知道他是第一个到的现场,难道你们是同谋?”晨靖宇暗笑一声,到了狗咬狗的时候了。 慧文师太一听晨靖宇这话。吓得摊到在地,她刚刚都说了什么,说来说去还是把自己绕了进去,顿时觉得浑身发软,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 阿顺没想到这老尼姑这么快就撑不住了,居然还把他招了出来,简直就是想把所有的责任的都让自己承担。顿觉气愤,便也顾不得其他,爬起就准备跑。 然而还没跑出几步,就被几个侍卫截住了。 “给我把他绑起来!”晨靖宇厉声吩咐道,赶在他面前跑,这世上,还没有几个人能在他手里给跑了。 这边侍卫正要拿住阿顺,那边那慧文师太也想逃跑,趁着阿顺反抗,别人无暇顾及她,只是爬着往后挪,想躲到树林里去。然而还没等她爬出多远。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另一边,阿顺只是挣扎了几下,便被侍卫们给绑了。嘴里便一直在求饶,晨靖宇嫌烦,使了个眼色,侍卫立刻会意,一记手刀下去,便也昏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慧文师太和阿顺便发现自己正被绑在木架子上,铁链锁住了他们的手脚。只觉得自己身处一片昏暗的环境,好像是牢房。居然没有一扇窗户,只是旁边着着个火炉,旁边的铁架子上排着一排刑拘,都是血迹斑斑。 “不不不!啊啊啊救命啊!”慧文师太本来是个出家人,哪里见过这架势,只觉得自己的心肝脾肺肾都要被吓出来了,她不要在这里,她还不想死,就算死,她也不要受这些刑具之苦啊。 阿顺听着旁边慧文师太的惨叫,心里已经是万念俱灰。老天啊,为什么会这样,如不是这个老尼姑扛不住,居然咬口自己,他现在还不至于这么惨。这下好了,居然还和她关在一起,听着这般嚎叫,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能不能不要叫了。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阿顺顺了口气,愤恨说道,“本来我们可以抵死不认的,你这老尼姑,狗.娘养的,谁让你指认老子!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阿顺唾了一口痰。流年不利啊,本来还想邀功的。现在却倒好,自己的命不知道还在不在了。 “我呸!都怪你!”老尼姑本来在嚎,谁知道阿顺这么骂她。却激起了她心中的愤恨。“我在寺中做我的慧文师太做的好好的,都怪你这狗东西,偏偏出这样的馊主意。还以为万无一失,你看看你办的都是什么事情!” 慧文师太仰头望牢顶!佛祖啊,佛祖一定要宽恕她啊。她怎么就偏偏走上了这条路,她本该吃斋念佛,青灯作伴,诵经管寺,如今却沦为阶下囚,身边还有个这么不入流的肮脏男人。 “哼!”阿顺听着慧文师太骂他,只觉得十分背气。他的计划万无一失,却遇到这么个猪一样的队友。还意思怪他。 “你个老女人,臭不要脸的,你做你的慧文师太?看看你这恶毒的心肠,比路边的狗屎还臭着呢?你要是真的信佛为善,只怕魔也能成佛了。跟这抱怨我?”阿顺想着自己沦落到这里,又被指认谋杀王妃,肯定也活不久了。 “你,你将来要下地狱的。你居然这样对我说话!”慧文师太被阿顺骂的狠了,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反驳,“佛祖定会把你打入十八层地域,让你不得好死!” “就我不得好死?切!”阿顺不在乎的别过头,“吃斋念佛的是你,可你却如此歹毒害人。我不吃斋念佛,也不信佛。佛不能拿我怎么样,而你。你才是下地狱的那一个!” 阿顺越说越起劲,慧文师太听了气的浑身都抖得厉害,“就是你下地狱!”一时间,两人吵得不开开交。 “啪!”忽然,“啪啪啪!”数道鞭子落下,直抽的阿顺和慧文师太皮开肉绽。此时,来了两个狱卒,正甩着鞭子,一下又一下摔在慧文师太和阿顺的身上。 “都到这死牢里了,还叫!还给老子叫!”其中一个胖胖的狱卒非常不屑,甩起鞭子狠狠的抽了十来下。又觉得不够,沾了盐水又是噼里啪啦的甩过去。 “饶命啊。饶命啊!” “饶命啊,饶命啊!” 阿顺和慧文师太俱是哭着求饶,只见他二人已经是皮开肉绽,脸也都花了,身上都是鞭痕,加上那后面几鞭都是沾着盐水,更加疼。就在他们疼的快要昏过去的时候,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尾,又清醒了不少。 “给老子醒醒。都别他.妈.的给我装昏!敢谋害王妃,胆子可不小啊!”其中一个瘦瘦的走进些,翘着兰花指笑着说,“你们有多大的胆子啊,还不给我招来,是谁指使你们过来的?” 那瘦瘦的狱卒的继续笑着,见这老尼姑和阿顺都不说话,却是笑的更加灿烂,只是指尖捏着个银针,看着渗人。 “啊……!”正在这时,老尼姑也就是那慧文师太惨叫一声,别提多凄厉了,“我倒要看看你们的嘴巴有多硬?比我这银针如何啊?哈哈哈哈哈哈” 阿顺看着笑的一脸花枝乱颤的瘦狱卒,只觉得这人怎么如此变态,拿针戳人,还能笑的这样。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大人,大人饶命啊!小人只是一时糊涂啊!我害王妃,全是自己一时被猪油蒙了心,要杀要剐,还请大人给个痛快话!” 阿顺心一横,只是一心求死。他倒不是坚强勇敢什么的,可是他的父母家人都被那女人挟持威胁,他不能招啊。 “哟,你倒是有几分硬气!不过我倒要看看能硬气到什么时候?”这瘦太监倒也不着急,慧文师太疼的又昏了过去,真是经不起折腾,倒是这个男人可以多来几下。 哈哈,他的这些宝贝酷刑,可是有多少年没有好好拿出来招待招待人了。这一次,他就替靖王爷好好地教训教训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连靖王妃也敢下杀手,还真是狗胆包天! 他就要看一看,在这些厉害的刑具下,那二人有几分硬骨气,能坚持到几时! 第两百六十一章 求见太子殿下 可是,这慧文师太好似真的对幕后主使一事不知道多少,问来问去也问不出,她也说不出个什么,只是一味地说是阿顺指使她。 那阿顺倒也是个厉害角色,打了那么多下,受了那么多,居然也能不开口。只是一个劲儿地求饶。 “官爷,饶了我吧,我真不知道那人是谁啊!他蒙着脸我看不清啊!我上有老下有小,无非是那位爷用小的一家的性命威胁,小的这才做出这番蠢事来的!” 他把这些情况禀明了靖王爷,王爷倒是没有怪罪多少,只是凝着眉,吩咐他们好好看管,不要让这两个人死了。其他的倒也没有说什么。 而晨靖宇听到这消息,心思越来越沉,这要害若初的人倒是有两下子。那阿顺被狱卒折磨得那么厉害,也不肯说出幕后的人是谁。他站起身,思虑众多,离开屋子,有些事情,他得好好谋划一下了…… 虽然想要伤害自己的人已经被晨靖宇给抓了起来。扔到大牢关了起来,可是徐若初的心里却是久久不能够平静下来。 徐若初觉得这件事情一定不会这么简单,以徐夕瑶以往的个性和做事风格,她是绝对不可能因为手底下的人被抓,就肯善罢甘休的! 毕竟,徐夕瑶有多恨她,若初心知肚明。 夏眉望着徐若初皱眉的模样,心里觉得奇怪,便问道:“小姐,您这是怎么啦?靖王殿下已经将伤害您的那些人统统抓起来了,靖王殿下对您那么好,您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吗?” 说起这靖王殿下在火场之外。对着众人,眼中却恍似只有他家小姐这一人,相当的宠溺,那眼底浓浓的关切和深情,可是叫谁看了都是羡慕不已啊! 怎么她的小姐现在反而看上去并没有想象当中那么开心呢? “夏眉,这些我都知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火场劫后余生之后,我这心里总是不能平静。尽管,现在靖王殿下几乎时时陪在我的身边,也亲手解决了那些人,可是夏眉,我却总觉得,徐夕瑶那个女人,不会轻易罢休的。” 徐若初捂着胸口,心慌的很。 心里总有一种感觉,这件事,只怕不是结束,而是另一场灾难的开始…… 夏眉听了,一下子着急起来,她不安地问道:“小姐,您的意思是说,徐夕瑶那歹毒的女人,还会对您下手吗?” 天哪!这女人狠毒起来,可比什么都要可怕! “小姐,我现在就去禀告靖王殿下,靖王殿下一定会安排妥当,保护好小姐您的!” 经历过这次阿顺和慧文慧文师太纵火一事,夏眉可不敢对徐夕瑶的手段掉以轻心了。指不定,那女人又要耍什么更狠辣的手段来,小姐那般善良,怎么会是那蛇蝎女人的对手呢? 不行,夏眉觉得,这件事还是赶紧告诉靖王殿下比较好,万一……万一小姐的预感是真的,那她们好歹还能有所准备。也不至于被突袭…… 夏眉转身就要朝外跑,徐若初赶紧拉住夏眉的手腕,摇摇头,否定夏眉的建议。 “不行。眉儿,先别告诉靖王殿下,这次火场历险,已经够让王爷担心了,我不想,让他再为我担心了!而且,我现在担心的是,靖王殿下两次三番救我,破坏了徐夕瑶的计划,这一次,若是徐夕瑶不甘心,只怕会连累了靖王……” 徐若初的心里很担心,那徐夕瑶发起疯来,可是不管不顾的。 她一点也不希望,因为她和徐夕瑶之间的恩怨。而牵扯到晨靖宇。 “小姐,您的意思是,那徐夕瑶若是再有动作,只怕是冲着王爷来的?”夏眉听到这个可能性,也着实是吓了一跳。 天哪!这个徐夕瑶……究竟有着怎样的狠毒心肠啊?难道……她连靖王殿下都敢痛下毒手吗? “那夏眉倒是不明白了,如果真的如小姐所说,为什么不早些告诉靖王殿下,让靖王殿下早作准备呢?” 徐若初皱着眉头,脸上露出无奈的神色。 “夏眉,这一切都还只是我的猜测罢了,现在叫靖王担忧,我于心不忍。而且,这一次,我想靠我自己的力量,去保护王爷。所以,夏眉,你帮我暗中……” 徐若初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完全是附在夏眉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吩咐着。让夏眉去按照自己的计划暗中行事。 和晨靖宇在一起这么久,每一次深陷险境,都是晨靖宇及时出现将她救下,他就像是自己的守护神一样。 可是这一次,徐若初也想,为自己心爱的男人,当一次守护神。只这一次,她会用尽自己的全力去护靖王周全! …… 而徐若初心中担忧的事情,的确正在发生着。 周府之中。 徐夕瑶从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口中听闻,她派去暗杀徐若初的人,非但没能完成任务,还被晨靖宇给打出内伤。关进了牢房里。她的心里顿时就升起一股愤怒之火。 手用力一挥,就将桌上的一套青花瓷茶具给碰到地上,砸个稀巴烂! “一群没用的东西!就这么点小事,竟然连一个女人都对付不了!老娘平日真是白养你们了!” 徐夕瑶气极了,见旁边的婢女害怕得发抖,更是不待见,她直接一脚踹了过去,拿起一个花瓶就往婢女的身上砸过去。 “贱人!通通都是贱人!你以为你摆出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男人就会被你骗的团团转吗?休想!” 那婢女被花瓶砸得疼得要命,更要命的是,那花瓶碎了之后的渣子硬生生地插入皮肤里,活生生的把那姣好的容貌给毁了去。 婢女惊恐万分地抬手抚摸着自己的脸,泪水落了下来。 却引来徐夕瑶更大的反感。 “怎么?你一个婢女而已,别说是毁容了,本夫人就是要了你的命,也是分分钟的事,来人,给我把这贱婢拖出去。杖责一百大棍!” 徐夕瑶心中本就火大,哪里见得这婢女这般摸样,气得喊人来将那婢女拉出去杖责。 那婢女原被花瓶碎片扎了脸,已是心碎,这下还要被拉出去杖责,一百棍哪!她哪里能吃得消?婢女也顾不上脸上的疼。赶紧扑通一声在徐夕瑶的身前跪下,一个劲儿地磕头求饶:“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 “饶了你?本夫人有什么好处?我又凭什么要放过你!” 徐夕瑶身上的怒气尽数移到了这婢女的身上,哼!徐若初让她受的气,她得先找寻点平衡再说。 “夫人。夫人,奴婢知道一个方法,能对付徐若初那贱人!” 这婢女也是害怕极了,也顾不上其他,她跪着向前爬到徐夕瑶的脚边,紧紧地抓住徐夕瑶的腿,说道:“您去求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和靖王殿下之间结怨已深,您若是去求太子帮忙,肯定就能除掉徐若初了!” 那婢女倒是在外头听了些风言风语,她为了自保,赶紧出了这个一个主意。 “太子?” 徐夕瑶怒不可遏的表情渐渐有了收敛。这听起来……倒像是一个好办法。太子殿下位高权重,若是他想找些高手去对付靖王夫妇,那可比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民妇强多了! “是的,夫人。” 那婢女哆嗦着,赶紧附和。 “哼!看在你替本夫人效力的份上,今天就饶了你,等到本夫人真的除去那眼中钉,你放心,对你的奖赏肯定少不了!滚吧!” 徐夕瑶在心中谋划着,她想到徐若初惨死的模样,嘴角就情不自禁地露出得意的笑容。哈哈,太子殿下若是出手相帮,只怕徐若初那贱人死无葬身之地了! 她用力地踹了一脚那婢女。直接将人踢出门外去。 徐夕瑶想了想,便要了一顶轿子,让人直接抬到太子殿下的别院中。她知道,太子殿下近日在宫中不得势,所以搬离了东宫,住到这城郊的别院里来,一来养伤,二来也图个清静,好谋划一些更大的动作…… “站住!来者何人?” 徐夕瑶的轿子刚刚在太子殿下别院的门口落定,便有带刀侍卫大步走了上来,严格地盘查着。 “我是周府的少夫人,麻烦你禀告下太子殿下。就说是周府的少夫人求见,我有事要求见静王殿下。” 徐夕瑶自报家门,然后便瞧着那侍卫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却还是进去禀告了。 不一会儿,侍卫重新回到门口,对着徐夕瑶作出一个请的手势:“周少夫人,我们太子殿下请您进去,您随我来。” “好。你前面带路。” 徐夕瑶没想到,她竟然能这么容易就见到太子殿下,还真是不可思议呢。不过,徐夕瑶的心里一直惦记着对付徐若初的事情,也并未多做想法,就随着那带刀侍卫赶紧走了进去。 身边的丫鬟连忙碎步赶上,想要跟在徐夕瑶的身边,却没想到那带刀侍卫横眉冷对,喝道:“对不住,周少夫人,太子殿下吩咐,您只能一个人进去!” “这……少夫人……”那丫鬟有些为难地望着徐夕瑶。 徐夕瑶却无所谓地摆摆手,说道:“没关系,你就在外头等我。”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跟着那侍卫进了别院。 侍卫一路将徐夕瑶引领到了一间别致的屋子跟前,门还敞着,他朝徐夕瑶拱手道:“周夫人,您请进吧,太子殿下在里面就在里面等您呢。” 徐夕瑶理一理妆容,就迈开细碎的步子朝着房间里面走去。 “周府少夫人,徐夕瑶,参见太子殿下!” 在一道明黄色的身影面前,徐夕瑶跪了下来,朝着那人行着大礼。 “你就是周府的少夫人?全京城响当当的大美人,本太子可是听说,这周建封为了你,把将军府的嫡女都给休了?” 太子殿下抬手挑起徐夕瑶的脸,以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她。 呵呵,还真是个标志的美人儿,难道周建封那混帐东西,当初会毫不犹豫地休掉徐若初了,只是,可惜了…… 第两百六十二章 下山回京 刚才侍卫来报,说是周府的夫人求见,呵呵,周府的人,来见他做什么? “太子殿下说笑了。夕瑶这次来,是有一件事想要求太子殿下您帮我,或者说,是帮您自己扫除障碍。” 太子殿下的花名徐夕瑶还是听说过的,她并不慌张,只是很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来此的目的。 “哦?” 太子浓厚的眉头顿时挑起。 “哼!你说说看,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你一个女流之辈对本太子如此口出狂言?” “太子殿下,现在有一个绝佳的机会摆在您的面前。靖王殿下为了徐若初那女人跑到荒郊的寺庙里去了,而夕瑶的手下回报,说是明日靖王和徐若初会返回王府。” 徐夕瑶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夕瑶觉得,这是最佳的机会,除掉靖王。太子殿下。夕瑶知道,那靖王处处针对您,坏您的好事,夕瑶实在是气不过,但是,夕瑶只是一个民妇。没有能力对付实力雄厚的靖王殿下。” 顿了顿,徐夕瑶继续说道:“所以,夕瑶特地请太子殿下出马!拿下徐若初,杀掉靖王!” “徐夕瑶,你此话当真?” 听到关于晨靖宇的消息,太子殿下的脸色立刻就变了。这个该死的晨靖宇,若不是他两次三番的破坏,他又何至于被打入地牢,更别说被父皇和皇祖母当中训斥,以至于现在皮肤上还留有些许的印子呢! 这一切,全都是拜晨靖宇所赐!太子殿下早就想要除掉他了!只可惜在这皇城之中,天子脚下。他一直苦于没有机会,不过苍天有眼,竟然派徐夕瑶给他送来这么个好消息! “你手下的人说的消息可是千真万确?你要是忽悠本太子,哼哼,我就把你扔到青楼去,瞧瞧,你这花容月貌的,又有着周府少夫人的名头,只怕肯为你一掷千金的男人不会少呢!” 太子抬手,食指轻轻地刮过徐夕瑶嫩滑的脸庞,一副色眯眯的样子将她窥探着,以此来警告徐夕瑶,若是敢骗他,那她可就死定了! 徐夕瑶情不自禁地一颤,心里有些害怕,可是一想到徐若初那贱人还好端端地活着,就又不怕了,她仰起头,望着太子殿下的眼睛,说道:“太子殿下,夕瑶是真心站在您这边的。” “好!这句话本太子爱听!徐夕瑶,我会调集一支神秘队伍前往,你就负责掌控晨靖宇的动向,本太子就不信,我堂堂太子,还能次次栽跟头不成!” 这些日子,太子殿下算是受尽了冷落,难得还有人主动说是站在他这边的,他的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 太子立马就答应下来。 哼!他晨靖宇不是号称英勇善战吗?这一次,他就看看,是长年征战沙场身手利落的靖王殿下厉害,还是他暗中在江湖中选拔的,培养的这支鬼影暗卫队厉害! “好,夕瑶愿全力以赴,配合太子殿下,一举歼灭靖王府上下!” 徐夕瑶的眼里也冒出盛世凌人的光芒。很好。太子殿下找的人,想必都是武林是一顶一的高手,就算靖王殿下再厉害,也难敌三头六臂吧! 她在心中暗暗地得意着,徐若初,这一次,你死定了!等着太子殿下放大招吧! 鬼影暗卫组织,那是太子早些年为了对付靖王就在暗中筹划组织的一支精英队伍,他从武林各大门派中千挑万选的顶级高手,个个都是身怀绝技,以一当十。 最重要的是,这支队伍是他暗中所为,整个朝堂,乃至江湖,绝无一人知晓,只是,但凡鬼影出动,目标之人绝无生还的机会。 恰逢此次晨靖宇并不在京中。想要除掉他,必定传不到皇帝的耳目中去。倘若事后叫人发现,没有证据,也落不到他太子的头上来。 毕竟,这些人所用的可都是江湖中的名门暗器。 这江湖……可就深了去了。 “小马子,你拿着本太子的白玉虎符去长白山,即刻调令鬼影出动,这一次,本太子要靖王殿下有去无回!” 太子将腰间的白玉虎符取了下来,郑重地交到近身侍卫的手里,嘴角噙着得意的笑容,就好像有着必胜的决心。 那叫做小马子的小厮谨慎地双手接过虎符,他自然知道这一役对自家主子的重要性,立刻颔首应了声:“奴才遵命!”便立刻去办。 而太子殿下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浓了…… 只是这俩人暗中的谋算,远在山中的晨靖宇和徐若初二人却并不知晓。 一早,徐若初刚梳妆完毕,晨靖宇就推门走了进来。 “怎么了?” 徐若初回头望他,目光柔和。 “没事。只是一早醒来,就想着要立刻见到你。若初,本王可真是越发的离不开你了。” 晨靖宇大步走过来,将徐若初揽在怀里。 他的下巴轻轻地抵在若初的头顶,埋在她柔软的发丝中间,低头闻着属于她的别样的清新香气。 能真真实实感受到徐若初的存在,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 想起那一日慧文师太和小厮阿顺的联合纵火,若不是若初警觉,早早地就怀疑上了那小厮,并且提前布置好了陷阱,否则,那日她真在那屋子里。那可真是不堪设想啊…… “靖宇,你可真是越来越黏人了,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徐若初窝在晨靖宇的怀里,吃吃的笑着。真是的,晨靖宇这男人撒起娇来,可真是叫人吃不消呢。 “那又如何?若初,只要能拥有你,本王什么都不在乎。” 晨靖宇说这话是极为认真的。如果说当初是因为爱情娶了徐若初,可现在,在经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在他们数次共患难后,他对徐若初的情意,早已超脱了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徐若初这三个字,就成了刻在他生命里的一道符咒。 想起来心安,念起来心软。 像是软肋,又是铠甲。 晨靖宇手上的力气又大了些。将她又拉向自己几分。 “若初,咱们出来也有些时日了,现在本王也已将那些妄图伤害你的人关进了大牢,只等绳之以法,不如,趁着今日天气不错。咱们回王府吧。” 晨靖宇静静地抱着她,似有若无地提及回府之事。他并不想让若初觉察到,之所以急着带她回府,是因为担心阿顺幕后的那个人,会因为这次的失利,而对徐若初做出更为疯狂凶狠的事情来。 虽然他有一身不错的功夫。天底下能赢过他的人几乎没有,但是,一想到徐若初,他心爱的女人每日都生活在未知的胆战心惊当中,晨靖宇的心里就很不舒服。 他不愿意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和委屈。 而这寺庙之中,人多眼杂,哪里有戒备森严的靖王府来得安全?带若初回府,更能保护好她。 所以,晨靖宇说完,便静静等着若初的回答。 若初去只是微微地楞了一下,然后便点头答应下来, “好,靖宇,我们回去吧。” 徐若初的心里又何尝不明白晨靖宇的想法?只是,她的心中也有着另一份盘算…… 她靠在晨靖宇的怀中,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要将心中的担忧说给他听,现在回京,万一在下山的途中遭遇敌人的埋伏,遇上伏击那就惨了……所以,既然决定跟他回去,不管怎样,还是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行。 “靖王,我有件事情想和你说。” “恩?什么事。你说吧。” 晨靖宇这才将她放开,静静地望着眼前的女人,却看到若初的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 “怎么了?若初。” 晨靖宇握住她的肩头,疑惑地问道。怎么回事?方才若初不还是很开心地答应他回京之事的吗?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就突然又这样了呢? 徐若初思忖片刻,缓缓将心中的想法道出。 “靖宇,我担心的是,虽然身边的内鬼除掉了,但这寺庙中毕竟还是人多眼杂,难免会有消息走漏出去。而这次,我们回京的途中,尤其是下山之际。我担心很可能会遭到别人的伏击。” 说到这里,徐若初顿了一会儿,然后望着晨靖宇又继续说道:“所以,我想,我们在下山之前,要先做好万全的准备,以备不测。并且,这准备之事得在暗中进行,切莫让别人知道。” “我也想亲眼看一看,究竟是谁,想这么不留余地地置我们于死地。” 是,她一方面在但心着很靖宇会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一方面她也想要将那咄咄相逼之人捉出来,虽然,若初的心里一直怀疑着是徐夕瑶那女人所为,但若是不能找到证据,一切便都只是她个人的猜想罢了。 所以,她必须做好万全的应对之策,对付徐夕瑶。 徐若初说完,却在程靖宇的眼睛里看到了亮晶晶的光芒,似乎是对她的赞许,又像是一种欣赏。 晨靖宇唇畔露出满意的笑容。 “若初,本王可真是越来越对你刮目相看了!” 他没有想到,徐若初身为女子,竟有这般心智,已然是越来越有靖王妃的样子了。看着这女人站在自己的身边,与他共谋划,共进退,这种感觉可真是既奇妙……又特别的……兴奋。 他的若初,越来越和他像了! “若初,你和本王想的一样。这一回下山,可是他们最好的在远离皇城的时候对咱们下手的机会,那人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的,而事实上,我昨天让双瑞放出咱们回京的消息时,的确有人偷偷向外界传递了消息。” “这下山途中必然是艰险万分,所以,我将计就计,早就有了安排,今日.我们根本就不会下山,自有两个与我们身形相像的人会替我们坐在马车里下山,若初,放心吧,那些红了眼的人,是根本不会料到我们来这么一出金蝉脱壳之计的!” 晨靖宇再次握住徐若初的肩头,深深地望向她的眼睛,缓缓说道:“若初,相信本王!” 第两百六十三章 不出所料遭遇埋伏 徐若初的面上微微一愣,很快又释然了。不愧是她认识的靖王殿下,总是能洞穿一切,未雨绸缪,徐若初的心里,莫名心安。 “好,一切但凭你安排。若初会一直伴随在你左右,绝不分离。” “好!若初,一会儿本王安排好的替身就会坐上马车,悄悄下山,本王已经在这寺庙中做好了充足的准备,等他们杀红了眼却发现我们并不在车中的时候,肯定会杀上寺庙,到时候我们就混在师太们中间,等查清楚幕后真凶到底是谁。回京之后我们再好好对付。” 晨靖宇将自己的计划全盘道出,徐若初听得笑了。 “靖宇,你这一招金蝉脱壳之计可真是巧妙!而且,隐身于众师太中间,也的确是个避免我方伤亡的好主意。好吧,你放手去准备吧,我和夏眉也要去准备些尼姑服了。” 既然晨靖宇已经将大局给她铺好,那么那些细碎的琐事总该她也要做做的,否则,岂不是显得她这个靖王妃太无能了吗? 徐若初这般想着,就将晨靖宇往屋外推去…… 风和日丽,暖风阵阵。 “晨靖宇”一行人驾着马车沿着山间小路缓缓向山下驶去,他揽着“若初”坐在车里,双瑞和夏眉二人在赶车。 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平静。 并无半点异常。 然而。夏眉的心却是半刻都不曾放松过,她紧紧地握住双瑞的手,与他十指交缠,心头的不安在接触到双瑞淡然而笃定的目光后,才逐渐平缓下来。 是啊,靖王殿下早已就安排好了一切,她还有设么可担心的呢? 突然。 马儿却如临大敌一般,受惊地扬起前蹄,发出一阵嘶鸣的声音。 夏眉在马车里身子也不自主地随着那马儿的惊慌而歪向一边,幸好双瑞定力强大,及时地抱住她,夏眉才没有被甩出马车。 驾着马车的双瑞明显地感觉到一股杀气朝着他们坐的这辆马车袭来。而这股力量,却比武林中许多高手的力量还要强上许多。 看来,此人来路不凡。 这次,似乎并不是徐夕瑶针对徐若初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哼!王爷果然没料错!只不过,你们想和王爷斗,还嫩了点!简直就是是自寻死路!” 双瑞望着那逐渐逼近的几个蒙面黑衣人,嘴角露出迷离的笑意,他此刻多想与那些人好生厮杀一番,可顾忌到身边柔弱的夏眉,和靖王在他临行前的嘱咐,双瑞便果断地拉着夏眉弃车而逃了。 那几名来势汹汹的黑衣人看到一个马车夫和一个丫鬟模样的人往山上逃走了,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哈,都说靖王殿下手下高手如云,没想到也不过如此嘛!看来,声名赫赫的靖王殿下,在我们鬼影的面前,也是自惭形秽啊!” 看到靖王的手下飞快地逃跑了,那几名黑衣人十分得意,个个持剑朝着那受惊的马车飞身而来。 “靖王殿下。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了!” 几个人利索地起身,飞起,矫健地落在马车上,其中一名身形健壮的黑衣服快速拔剑刺进轿帘,只见那帘子瞬间喷上了一层红色的鲜血。 哈!这靖王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太子殿下还说靖王武功不可一世,让我们小心对付,却没想到居然连我一招都躲不过!弟兄们,咱们一起完成太子殿下交代的任务吧!” 为首的黑衣人得意地朝着他的同伙招手,喝令他们一同刺杀靖王。 于是,几个黑衣人一同提剑朝这马车刺来,杀啊杀啊杀,连续刺了好多剑,直到那淡色的轿帘全数被染红。 他们这才得意地停了下来。 那为首的黑衣人得意地用剑端将那血红的轿帘挑开,却不由得愣住了!这……方才他们不是亲眼所见一男一女坐在轿中的吗?怎么现在……竟然变成了两具稻草人! 哪里还有靖王和徐若初的影子? “不好!中计了!” 为首的黑衣人脸色顿时领悟过来,料想到这只是靖王殿下的金蝉脱壳之计。他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他奶奶的,他在江湖上混迹那么多年,居然被一个王爷给耍了! “他.妈.的!这个靖王还真是老奸巨猾!居然使这一招金蝉脱壳!咱们杀了半天,竟然是白忙活了!” 一旁的其他几个黑衣人也愣住了,完全没有想到那血迹竟然只是稻草人身上绑着的几块血袋子罢了,纷纷看向他们的老大。 “老大,咱们真的是中计了!这可怎么办哪!” “妈的!早知道那丫鬟和奴才逃跑的时候就应该追上去杀了,杀死一个是一个!” “我们鬼影组织向来是所向披靡,但凡出动,就没有完不成的任务!没想到这次竟然栽这么大一个跟头!这以后还怎么出去混啊!” “若是这件任务完不成,那太子殿下怪罪下来怎么办啊!” 一时之间,这鬼影组织内的几个成员都慌了神儿。都这么久了,靖王殿下肯定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人都找不到,他们还能完成个屁的任务啊!任务完不成,太子殿下那里怎么好交差呢! 几个黑衣人的内心甚是焦灼。 这时。那黑衣人的老大严肃地说道:“哼!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那靖王不过使了个障眼法你们就如此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完不成任务,别说是太子殿下那里不好解释,就是咱们自己的组织,也不会放过我们!” 黑衣人老大说的的确没错! 鬼影暗卫阻止的头条训诫就是:一旦鬼影出马,必须成功,否则,凡接任务者全数以自刎谢罪! “老大!我可不想死啊!我还年轻,不想自刎谢罪啊!” “老大。想想主意救救我们几个弟兄吧!” 那几个暗卫这时想到那铁一样的纪律,脸色都白了,惨了,这靖王手段这么高,若是最后真栽了,岂不是真要自刎谢罪了! “少给老子唧唧歪歪的!就这么一炷香的功夫,那靖王也跑不到多远去,很有可能还在山上的寺庙里头藏着,走,咱们上山瞧瞧去!” 为首的暗卫下令,其他的暗卫们一想有道理,是啊,刚刚那驾车的小厮和丫鬟不也是往山上跑的吗?这么一听,心中不禁又燃起了希望。 “好!老大,咱们赶紧去吧!” 众暗卫符合着。那为首的黑衣人却一抬手,示意道:“等等,为了防止那靖王再次使诈,咱们保险起见,兵分两路。一队人马跟我去寺庙找靖王,另一队人马现在速去靖王府找人,谁先找到,打信号及时汇报,并返回援助!” 为首的黑衣人吃过这一次亏。也放聪明了不少。呵,要是那靖王万一不在寺庙里,早早地逃回了靖王府,他们岂不是又要扑一次空?倒不如两个地方都派一支队伍去,总会有所收获的。 他就不信了,那个靖王爷还能上天入地不成! “老大英明!咱们现在就去靖王府找人!” 一个黑衣人朝着那为首的黑衣人抱拳道,然后便挑选了几人一同下山,前往靖王府去了。 另一队人马,在为首的黑衣人的带领下,也急忙地向着山上赶去。 他们生怕去晚了,再让那晨靖宇给跑了。 …… 而当这一队前往寺庙找寻晨靖宇和徐若初下落的人匆忙赶到寺庙的时候,却被几个尼姑给拦下了。 “施主,此乃佛门重地,请勿擅闯!” 那小尼一眼就看到这来的几位都是气势汹汹,一脸煞气,显然不是什么信徒,而且,他们左顾右盼的着急模样,明显是在找着什么人。 她可不能让这几个来路不明的人,坏了这庙堂的清静。这出家之人,可是最看重佛祖了。 “滚开!臭尼姑,误了老子的大事,我第一个宰了你!” 为首的黑衣人却根本没有将那个说话的小尼姑放在眼里,他毫不留情地将那小尼推开,怒骂道。 一个出家的丑女人,居然也敢拦他鬼影组织的人?哼!真是不自量力! 那小尼被推倒在地,却依然不肯罢休。佛堂的清静,是肯定要维护的。她是绝对不能让这些人坏了寺庙的规矩! 小尼困难地爬起来,捂着胸口。忍着疼痛继续说道:“施主!这可是佛家的地方,你们不能进去!” “我管你什么地方,再拦我,老子就不客气了!” 为首的黑衣人被那小尼烦得有些不耐烦了,他把剑刺向小尼的脖子,恶狠狠地威胁道。 身旁的几个小喽喽跟着起哄。 “就你一个小尼姑也想拦我们老大!” “老大,别跟她废话,咱们还是赶紧把靖王找到吧!” “哼!老子先放了你,你去把你们庙里的人全部叫到这佛堂来,少一个,我就把你赏给我这哥几个了,让你这尼姑也尝尝鲜!” 为首的黑衣人自然不想耽误找寻靖王的进度,他收回剑,却露出猥琐的笑容,将那小尼打量了一番,然后威胁小尼去召集寺庙中的人来此。 那小尼一听,心中直骂龌龊,却又看到这几个人的脸上那种垂涎欲滴的模样,即使心中千百个不愿意,却也不得不去按照黑衣人的吩咐去将寺庙中的人叫到这里来。 “哈哈,老大可真是威风啊,哥几个,你们看那小尼跑走屁股一扭一扭的,估计吓坏了!” 一个黑衣人奉承着,同时色迷迷地望着跑走的小尼。 另一个黑衣人眼睛里也是透着光。他可是好久都没有……接触过女人了。 “老大,这次任务成了,你可得赏我个女人好好爽爽!” 为首的黑衣服却猛地在他们脑袋上重重地拍了一记,喝到:“没用的东西,见到女人就走不动道儿!咱们今天要是杀不了靖王,我们也看不到明天的日出,还不给我打起精神来!” “是……老大。” 听到任务,几个黑衣人就蔫了…… 第两百六十四章 太子重伤 那又羞又愤的小尼无奈地挨个敲着房门,说是住持师太叫大家都到佛堂去。不一会儿,便有很多尼姑打开门往佛堂的方向走去了。 这不,她又来到了靖王的房间,推开门,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就连床上的被子都是整整齐齐的,忽然想起来,好像靖王一早就离开了,便关了门,退了出去,又继续去喊其他人了。 而在小尼闪身离去的时候,墙角突然出现两道熟悉的身影。 竟是那晨靖宇和徐若初! 他们俩早已换好了服装,徐若初穿着尼姑服,而晨靖宇穿着寺庙里打扫院子的小厮的衣服。为了防止被人认出,还特意粘了假胡子,看上去虽然年纪大了些,却还是那么的英俊潇洒。 晨靖宇拉住徐若初的手,淡定自若地走出墙角。 “走。我们也去佛堂看看,听一听究竟是什么人这么急着要置你我于死地?” 好啊!既然对方敢来,那他就敢迎战!晨靖宇的目光里露出自信又凶狠的目光来,徐若初感受到他身体的僵硬,她知道,来人已经成功地惹怒了他,只怕……凶多吉少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晨靖宇就拉着她,飞快地往佛堂赶去。 不一会儿。大家就都在佛堂中集中了。 其中几个黑衣人封锁了下山的所有出路,另外的人全数在佛堂里,在在场的所有尼姑或者小厮当中找寻晨靖宇和徐若初的下落。 当其中一名黑衣人在经过徐若初身边的时候,他的目光仔细地打量了一圈徐若初,将眼前这个清秀的小尼和太子殿下画的那张人像匹配着。 若初见到黑衣人盯着自己看,心里忍不住咯噔一声,有些忐忑不安,连呼吸都不那么自然了。 不远处的晨靖宇自然看出了若初的不安,他朝若初使使眼色,示意她不用那么紧张,放轻松就好。 也不知道是为何,在看到晨靖宇平静如常的眼睛时,若初的心里竟真的平静了下来,从容地任由那黑衣人细细打量。 可是徐若初没有想到的是,那些黑衣人居然就跟个瞎子似的,她和晨靖宇两个大活人虽然乔了妆藏在师太们中间,可到底模样未变,一群人竟然愣是没有一个人发现她和晨靖宇的存在,只当他们是这寺庙中的普通小厮和小尼。 “老大!我那边找到了,没看到靖王和靖王妃啊!” “老大,我也没找着。” “老大,是不是靖王早就逃回靖王府啦?咱们要不要去支援老二他们?” …… 几个黑衣人来回找了几次,就是没能找到靖王殿下,不禁怀疑到,这靖王……是不是早就离开了这寺庙,否则,他们这么多人,找了好几趟,却偏偏没有看到呢? 为首的黑衣人也觉得很奇怪。 “难道靖王真的潜回京城了?” 妈的!他们这是要连续两次跳进晨靖宇挖的坑里面吗?那黑衣人首领的脸色立马就暗了。 “再给老子去搜一遍!看仔细了!如果还没有的话,我们立刻就去接应老二他们!” 为首的黑衣人并不甘心。他下令再搜最后一次,如果靖王真的不在这里的话,那么京城老二那里可对付不了靖王府的明枪暗箭啊。 “是,老大!” 几个黑衣人领命,又迅速去搜寻了一圈,毫无意外的,却还是什么都未能发现。 为首的那个黑衣人怒骂了几句,便挥手叫上自己的弟兄朝寺庙外走去。 “撤!” …… 等着那些黑衣人离开,徐若初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到晨靖宇撕掉胡子向自己走来,徐若初摸着自己的胸口,说道:“靖宇,你都不知道,刚才有个黑衣人从我面前走过的时候,我的心跳得好快。” 晨靖宇一把将她揽入怀里,说道:“若初。没事了。那群蠢货已经离开了。等我们回了京城,我查到他们的来历,定将他们全部拿下!” 晨靖宇说这话的时候,笃定万分。 这群乌合之众,晨靖宇的眼中怎么能容得下他们的存在?在刚刚一个黑衣人仔细打量若初的时候,他就已经忍不住要将他的双眼给挖掉了!竟然敢看他的若初,想都别想! 然而,徐若初却只是笑笑,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耳边就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声音。 “哈哈!靖王爷好大的口气,能不能把我们兄弟几个全部拿下,这还要看靖王爷今天有没有这个本事活着离开此地了!” 徐若初的心里猛然一惊。 居然是刚刚离开的那群黑衣人! 他们竟然去而复返了! 最可恶的是,他们这一次不仅又返了回来,而且身后的人手比方才离开的时候又多了起码两倍。 “晨靖宇……现在怎么办……” 徐若初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她没想到这群人竟然又回来了?一下子就变得六神无主了。 晨靖宇身形一僵,却依然对若初笑道:“凉拌。若初。敌众我寡,看来这一次,是一定要拼个鱼死网破了。” “靖宇,不管怎样,我陪你!” 徐若初当然明白双拳不敌四腿的道理,晨靖宇虽然武功高强,但是眼前的这个鬼影的武功也是不容小觑,最关键的是他们人数众多,凭晨靖宇一人要如何应对呢? “好!本王绝对不会让他们有欺负你的机会!” 晨靖宇异常笃定。 呵!敌强我弱又如何!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他可是见不得若初受一星半点的伤害! 只是。他的内心不免又有些不甘和后悔。 如果早知道会让徐若初面对这样的危险,他当初就不该答应若初,让她离开靖王府只身犯险了。 当然,晨靖宇也不是吃素的,他这些年暗中培养的死士也有不少,这次虽然事出紧急,但早在那鬼影踏进佛堂的那一刻开始,晨靖宇便已经将信号传递了出去,相信他拖延不了多久,铁骑死士便会大军赶到…… “靖王爷!少在那儿你侬我侬的煽情了!接招吧!让我们也见识见识靖王爷的风采,看看你是怎么成为咱们鬼影组织的手下败将的!哈哈!” 为首的黑衣人哈哈大笑一声,他抬手下令,其他的人便和他一起把剑向着晨靖宇刺来。 那力道之大,速度之快,显然非一般江湖高手所为。 这功力。起码有几十年的修为。 试问这普天之下,能让这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鼎力相助的人,除了那处处与他作对的太子之外,还能有谁了? 眼见着那晃眼的剑尖笔直的朝着自己的鼻子刺过来,晨靖宇的大掌迅速地拦住若初的纤腰。用很强的力道带着若初一同向后闪去。 晨靖宇的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他冷冷地说道:“哼!不自量力!你们这些小喽喽,还不配和本王打,铁骑,给我把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给本王大哥落花流水,越惨越好!” “是!王爷!” 干脆利落的响声。掷地有声。 说时迟,那时快!数十道健壮的身影灵活地从房梁上跃下,纷纷扒开剑,围拢在靖王的身边,虎视眈眈地护着。 那鬼影暗卫瞧见靖王的铁骑队,顿时愣了愣神,然后便嘶吼着打了起来。 …… 两队人马互相厮杀,不分伯仲,可是,那鬼影的力量却终究是比不过晨靖宇的死士,在数百回合的交手之后,鬼影暗卫逐渐败下阵来。 眼见着那鬼影就要被铁骑队的死士打败,这个时候,却传来了一声呵斥。 “都给本太子住手!” 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一声令下,鬼影暗卫立刻收手,而铁骑队纷纷看向晨靖宇,得到靖王爷的允诺后方才退后一步,却并未放下手中的警惕。 太子殿下冷眼瞧着晨靖宇的铁骑队,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靖王,这鬼影可是本太子的心腹。他们今日来,是到此处来替本太子捉拿乱臣贼子的,怎么靖王非要顽抗呢?” “太子,你什么意思?” 晨靖宇再了解太子不过了。他这么说,肯定是已经挖好了什么陷阱。 果不其然,太子的神色肃穆异常,他抬手指着晨靖宇身边的铁骑队说道:“靖王殿下,本太子没有想到,你竟然在私底下培养暗卫,怎么。你是要对父皇图谋不轨,想要篡夺皇位吗!”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来人呀!靖王意图谋反,证据确凿,给本太子拿下,关入天牢候审!” 鬼影听令,再次出动,铁骑队严阵以待,剑剑直击鬼影要害。 不多时,鬼影便再次败下阵来,太子气得骂道:“没用的东西,本太子细心栽培了你们那么多年,竟然连几个死士都杀不了,我要你们何用!” 看到自己的人战败,太子的心里别提有多窝火了。他一把夺过一个黑衣人的剑,捉住黑衣人的肩膀,直接将剑刺了下去。 “蠢货!” 太子解决完那黑衣人,又把剑朝着晨靖宇,像疯了一样的杀过来。 “晨靖宇,你简直是大逆不道,本太子要亲手将你格杀勿论!” 太子殿下气极了,根本不顾其他,一心持剑而来,只想要了晨靖宇的命。只要晨靖宇能死,一切他都无所谓…… 晨靖宇却只是微笑地望着太子,也不闪躲,也不反击。 那哀哀的目光,定定地审视,就像是在看一个极为可怜之人,令太子的心中更为不爽。 太子脚下的步子越发地快了。 然而,在剑靠近晨靖宇的时候,铁骑死士却及时出手,只用两根手指就将太子的剑捉住,打落在地。 只听得晨靖宇淡淡的一声:“挑断太子的脚筋。太子,从今往后,你就在你的东宫好好呆着,哪里都别去了。” “不要!” 太子殿下一听,顿时面如死灰。 这……这剧情和他预想的不一样啊! 太子殿下惊恐地看着死士离他越来越近,心恨不得提到了嗓子眼,却是半点办法都没有。他手下的鬼影在看到太子失势之后,立刻落荒而逃。 太子绝望地闭上了双眼,在死士快准狠地挑断他的脚筋的时候,痛得大叫起来。 下手利落狠戾,以至于太子狼狈回到宫中,太医对此也只是摇摇头,表示束手无策…… 第两百六十五章 太子将要被废 蔚蓝天空,深深宫墙之内,重重深宫之中,有瑞脑消金兽,层层珠幔之间,风吹过,吹落满地残花,但只见一人着暗红色凤袍,里外三层,层层相扣,头戴凤钗,妆容一丝不苟,然而脸上却满是忧伤。 这便是皇后娘娘了。近来皇后娘娘的身子不太好,一直待在宫中,可也不见到皇上来看她。而让这皇后娘娘伤心的,却是她的儿子成了个跛子。 刚刚知道自己的儿子成了个跛子,这皇后简直快要疯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的儿子,当朝的太子,文成武就,怎么就成了个跛子。 “怎么就成了个跛子,跛了脚!”当朝的皇后娘娘嘴里已经念叨了无数遍了,然而却不允许其他人这么说。她恨啊。她难道不知道儿子怎么会成跛子的,然而这事情,就算抓到了,也不过是几个无足轻重的人。 那真正的罪魁祸首,害的她的孩子成了跛子的两人,还在那儿逍遥快活呢!她一心想做太后,可现在,这个美梦也要破碎了。就算皇上现在不会废了太子,可是只怕其他的人也不愿意将江山交在一个跛子的手上。太子的储君只为也是难保了。 想到这里,皇后娘娘的美目里透着仇恨的火焰,她的孩子被人弄成这样子,她要那些人不得好死。她得不到的东西。那些人也万万不可能得到! 就好比今日,后宫妃子前来问安,嘴上说着关心她凤体,可个个心里的别以为她不知道。有几个还旁敲侧击的问她太子情况如何。哼,当她不知道他们想的什么歪心思吗? 有几个落井下石,说什么太子虽然脚跛了,但是想来皇上宽厚也不会介意,什么以前也有什么跛脚皇子的例子,到最后,做王爷也挺好的。 她就呵呵了,这些个笨女人,就算太子跛了脚,就以为她们能够爬到她头上来吗?她就算再不济,也还是个皇后。当下便以肆意诽谤皇子,妄意朝政被赏了一丈红!也不瞧瞧自己几斤几两,跟她斗,都太嫩! 然而前朝的事情,她就算是一介后宫之主,又岂是她能左右的了的。此刻,皇后坐在寝壂里,正等着她派出打探的丫鬟回来,也不知道今天朝臣都会在大殿上说些什么。 另一侧,朝堂之中,几个老臣正跪在大殿内,苦口婆心,正在求着皇上。而皇上坐在龙椅之上,静静沉思,面色凝重,下面站着臣子一个大气也不敢出,俱是十分害怕的样子。 “太子乃一国储君,肩负国家重任,太子之躯,关系国家根本!现如今,太子无能保护自己,变成跛脚,这一国之储君,怎能是身负残疾之人。还望皇上废太子,重立新太子,以保国泰民安!” 跪在中间的老臣是礼部尚书,也是做了二十多年的官儿了,平素里就看不顺眼太子的作风,如今太子成了跛脚,更加觉得这个太子行为不端,其身也不正。此时不废了他,更待何时。 “简直胡言乱语,太子之位关系国之根本,是国家稳定的根本,万万不可乱动,太子只是跛了脚,并无其他大碍,怎能说废就废。你让太子如何自处,国家百姓被你至于何地?” 一位站在太子皇后这边的谏义大夫反击道,“倘若太子就因为跛脚这个原因被废,这太子之位废立何其容易。你要让百姓小看了皇室吗?太子之位万万不得动?” “你这话说出口,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官拿太子如何了呢。太子之位是关系国本,所以才要废了这个跛脚太子,不然一国太子居然是个跛子,说出来有损我天朝威严。况且皇上还在,太子废立又有什么关系!太子之位,当然在坐有能力的皇子皆可为之!” 老尚书据理力争,甚至搬出了皇上和诸位皇子殿下。这一席话,只听得其他皇子都跃跃欲试,这太子一废,皇上必定要另立太子,到时候,他们这些皇子谁都有可能登上太子宝座。 “然局势不稳,臣昨夜夜观星象,星象告诉臣,此乃时局动荡之际,这废太子一事万万急不得,有碍朝廷稳定啊。太子承天授予。乃是受天认可,岂能说废就废!”此刻又有一人力保不能废太子。 “哼,太子承天授予?皇上就是天,皇上可以立太子,也可以废太子。时局不稳,就是因为太子受伤跛脚,动摇国之根本,才会如此。此刻,应当立即选举才德兼备的皇子,接下太子之位。老城恳请皇上另立太子!” 老尚书不愿与他人多费唇舌,此次废立太子他势在必行,一早他也探过另外几位大人的口风。都觉得太子跛脚不宜天朝威仪。皆是支持废太子。说罢一下子贴面跪地。 “臣恳请皇上废太子,另行选拔其他皇子登太子之位!” “臣恳请皇上废太子,另行选拔其他皇子登太子之位!” 眼见着老尚书跪下,其他官员便随同他一起跪下,附和着要求皇上废太子,另立新太子。眼见着这要求废太子的人几乎呈现出一边倒的样子。那谏义大夫也赶忙跪下请命。 “请陛下三思啊!太子之位万不能动!”扑通再次跪地,谏议大夫比老尚书跪的更加卖力。又有几个人附和着跪下,劝说皇上太子之位不能废。 话说这皇上此刻坐在大殿之上,心里五味杂陈。太子做了太子也有好久了,虽然有时候不让人满意,但毕竟是自己亲生的儿子,如今又跛了脚,他这个做父亲的心里着实不好受。 然而要废太子,这又是另一说。这起初也是自己亲自立的太子,现在太子跛脚,要是就因为这个原因废了他,还有些于心不忍。但近年来,比太子优秀的皇子确实也有很多。这可真是让他难办。 下面的朝臣跪着,嘴里还不断的请命。真真是让皇上心烦。就一拍桌子,说道:“今天的朝会就开到这里,关于太子废立一事,以后再说!” “皇上……”堂下的朝臣没想到皇上居然想走,并不给答案。皆是出声阻拦。 “怎么?你们还想要如何?太子之事事关重大,是你们几个你一言我一语就能决定的事情吗?此时朕说了日后再议,难道听不懂吗?” 皇帝陛下瞪圆了眼珠,怒气已经涌上心头。个个还都不饶人了,这一天天的就没个别的事情让他高兴高兴, 这边退了朝。那边皇后便接到了消息,一时间,只觉得天旋地转。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皇后面色阴沉,一字一顿的说。 “大殿,大殿里众大臣都在讨论太子跛脚一事。礼部尚书请皇上废,废太子,只有谏议大夫一直坚持说太子不能飞废!” 小宫女低着头,说话声音有点打颤,那可是皇后,太子的亲母。说道这废立太子之事,她好怕皇后一发威,她就活不成了。 只听得这话,皇后一口气缓不过来,就要晕过去。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小宫女吓坏了,赶忙去扶皇后。 “无事!本宫无事!”皇后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天知道,她差点背过气去。她的儿子刚刚跛了脚,就有人落井下石,今天就吵着要废太子了!好得很啊,好得很,他们这是成心跟她过不去啊! 遣了宫女退下,皇后一个人坐在床上,看着这偌大的宫殿。心思流转。她绝对不会这样坐以待毙,她必须要做点什么,去弥补,就算太子之位最后还是保不住,她也要选一条对她最有利的路。却不知道皇帝陛下是怎么想的。 “来人!”这么想着,皇后便有了行动,唤来自己身边的贴身宫女。 “去,吩咐小厨房熬一碗莲子粥!本宫要亲自给皇上送去!”得了令,一个小宫女便快速退下去吩咐了。 “你们几个,为本宫梳妆,伺候本宫更衣!”下了床,皇后来到梳妆镜前。镜子里的她已经老了许多,满面愁容,最近真是操碎了心。 “将本宫化的好看一些,那宫髻也给本宫换个新花式。”皇后理了理自己头发,复又想到,“尚衣局昨日不是刚送了见蜀绣绣的海棠春宫袍吗?今儿给本宫穿上,去见皇上,不能失了仪态!” 几个宫女得了令,便忙碌起来,梳头的梳头,化妆的化妆,宽衣的已经拿了衣服候在一旁。 “这妆给本宫化的淡点,不用如此明艳!”皇后拂开了宫女准备上胭脂的手,便起身让人穿衣。这一番忙碌,倒也废了个把时辰。恰好莲子粥也熬好了。 命人端好莲子羹,皇后再次整了整仪容,变领了忍朝着皇上的养心殿走去。她怎么也得去瞧瞧皇上,探探口风,为她的儿子争一把!跛脚又如何,坡脚就不能当太子,做储君? 此刻皇后带人来到了养心殿,皇上那边也立刻得到了消息。一旁的太监总管担忧的问道,“皇上,这皇后见还是不见啊?” “你以为她来能为什么事?”皇上倒也不怪罪,只觉得心烦,“来都来了,能不见吗?皇后来了,你就让她进来,朕自有安排!” 书案上,皇上翻了几本奏折,聚精会神的批阅起来。 “臣妾来看皇上了!”不等人同传,皇后便领了进来,满目柔情的看着皇上,还带着些许笑意。 “皇后今日怎么来看朕了,皇后身子不好,还是多待在宫里为好。朕瞧着,皇后你又清减不少啊!”皇帝放下奏折,对视着皇后,好一副心疼模样。 皇后瞧见皇帝故作心疼的模样,计上心头,眼泪就这么啪嗒掉下来,“听闻今日朝臣在殿内说要废太子,臣妾着实担忧,特来看看皇上!皇上,太子他……” 欲语还休,皇后又是抹了一把眼泪,整个人看上去愈加楚楚可怜,让皇上的心颤了几颤。 第两百六十六章 对靖王下手 养心殿内,当朝皇帝和皇后秀的一手好恩爱。两人真当时相敬如宾,皇帝陛下一手托着皇后的腰,一手替皇后抹去眼泪,两个人岁数加起来都有八十了,也不嫌肉麻。 “皇后哭的朕心里也不好受。前朝的事情皇后不必担心,太子那个逆子,又让皇后担心了。你我二人难得一聚,就不提这些了。皇后今日前来就是为了太子吗?” 正说着,皇帝陛下做出一副委屈样子,将话题扭转。皇后起身,见皇帝不想回答,又不好继续这个话题。 “臣妾是太想皇上了,加上太子跛脚,皇上,臣妾心里难受。只有皇上能让臣妾觉得踏实,这宫里,皇上便是臣妾的天,臣妾心安的所在!皇上,臣妾今日来特意为皇上熬了莲子粥,还请皇上喝上一点!” 说完便命人端上来莲子粥。“皇上,臣妾喂你!”皇后端过莲子粥,一勺一勺的喂起皇上。“皇上,太子虽然跛了脚,但其他的并无大事,臣妾相信过些时日,太子会好起来的。一定还能像以前一样为皇上分忧。经过这次教训,臣妾也相信太子做事会更加周全的!” 又往皇上口中送了口粥,皇后娘娘贤良温德的开口,替自己的儿子求情。她还是想知道皇帝的意思。 “皇后,朕今日头疼的厉害,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吧!这莲子粥很好喝,不过朕最近脾胃不顺,不宜食多。”皇上回避了皇后娘娘这个话题,朝一旁的太监总管使了个眼色。 毕竟是常年侍奉皇帝的人,这太监总管立刻上前,“娘娘,皇上近来受寒,胃口一直不太好。太医吩咐。除了固定的药膳,其他的最后忌口。这皇上也不想辜负了皇后娘娘的美意,这莲子粥吃的也够多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打狗还要看主人。皇后虽然心中有气,面子上却是温良一笑,“是臣妾疏忽了,皇上还是要保重龙体!今日臣妾就不打扰皇上,下次再来探皇上!” “爱妃说的哪里话,早点回去吧。”皇帝赶紧抚过皇后的手,轻轻安抚道,“这外面风大,皇后路上小心身体啊。”然后又转过头对自己的太监总管道:“送娘娘回去,小心着些,皇后身体本就不好!” “是,皇上!”太监总管得令,便候到皇后跟前,“娘娘,奴才扶着娘娘出去!” “不用了!”皇后心中气闷,却不好发作,只好瞪了一眼这太监,却没有半点办法。 “臣妾这便退下了,这奴才还是留下吧!”再看看这太监总管,皇后关切吩咐道,“皇上的身体比本宫重要,你们这些奴才,都要注意着些,多关心皇上的身体,若是皇上的身子再有个什么好歹,仔细你们的皮!” 说完这话,皇后便出了养心殿,步子匆匆,只觉得心中都是怒气。这奴才现如今也爬到他头上了,可惜人家是皇上的太监总管,她也不好多说。只能稍稍威胁几句。 奈何今日本来是想探听一下皇帝会不会废了太子的。可是皇室顾左右而言他。跟她打了好一场太极,什么话都没有逃出来,她根本不知道现在的皇上是怎么想的。越想越气,皇后就这样怀着满腹心事回到自己了寝殿。 皇后一回到宫中,便觉得各种气不顺。喝口水都觉得塞牙,直气的扔掉了好几个上等的琉璃瓷器,只觉得还不够解气。只觉得刚刚给自己倒水的宫女是如此的讨厌,居然给自己喝凉水,便又遣了人将宫女拉下去打了二十大板。 听着殿外宫女的惨叫。着皇后的心啊,才好受那么一点。她不好过,其他人也不能比她好过,不然她这心里气啊。想她堂堂一国之母,何时竟被人欺负到了这个地步。这该死靖王和徐若初! “皇后娘娘!”正在生气的时候,却见一个平日里不大眼熟的宫女正跪在她面前,美目含情,长得到有几分姿色,可惜她是个女人!不然这姿色也算是不俗的。 可皇后此刻心情极差,哪有心思看那么,“怎么,你是哪里来的丫头,也敢和本宫讲话!”皇后挑挑凤眉,她怎么不大见过这个姑娘,其他人都知道生气,大气也不敢出,她居然还跑上来。 “奴婢是在娘娘殿外守灯的,刚刚萍儿姐姐被,出了点事情,他们便让奴婢才伺候娘娘。当然也是奴婢想要来侍奉娘娘的!”小宫女规规矩矩的说道,声音尚可。语气尚可,态度还行。 “哦?你主动来侍奉的?这话怎么讲?其他人都害怕本宫,你不怕?”这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皇后自然也是不傻,这姑娘,感情是有目的的。 “说,你来找本宫,究竟为了何事?真当本宫是这么容易糊弄的吗?”想起来就来气,皇帝糊弄她计算了,一个太监,仗着几分恩宠,也来糊弄。现在,这么一个小小宫女,居然也敢?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小丫鬟似乎没有想到皇后今日如此大的脾气,赶忙说道,“奴婢知道娘娘心里气什么,担心什么。奴婢别无他求,只求能够为娘娘分忧!” 说完用力的在地上磕头,一个接一个,嘴里还是不停的表忠心。 “哼!你倒是识相。但你若说只是想为本宫分忧,本宫却是不信的,你当真无所求?”皇后侧目,这宫里的人有几分心思,哪里蛮得过她。 “娘娘英明,奴婢家因在族中位份低,才被族中人安排到宫中当差。奴婢的父亲早逝,母亲没什么实力,所以到宫中一直被其他宫女。奴婢只想,只想求个机会,能得娘娘侧目,从此再不被人欺负!” 说完磕头磕的更响了。皇后当下明白几分,这么个丫头,定是家里没什么势力。被卖进来。又没几个钱和依靠,自然被人欺负,能有此想法倒也合理。 “你想怎么个为本宫分忧?”皇后来了兴趣,只是问道。 那小宫女知道自己得了皇后的信任,赶忙说道,“奴婢知道皇后娘娘进来生气是为太子一事,太子出了这样的事情,娘娘本就不好受,却有人落井下石,实在不应该。但是,娘娘!” 正说着,小宫女忽然停顿了一下,“恕奴婢直言,太子出这样的意外谁都不想,但娘娘还是应该做好两手准备,太子若被废,这上位的就是靖王。” “哼!靖王?”皇后听到这个就一肚子火气,就是他害的自己孩儿这样,想上位,休想! 小宫女自然听出了皇后的意思,赶忙说道。“怒波只是想皇后早做打算,在靖王身边安插一人,一来可为皇后作为耳目,便于监视靖王。二来,日后若靖王真当上太子,皇后娘娘也有个倚仗!” 听到这话,皇后觉得倒是不假。话她虽然不爱听。但是这个话在理。她确实要早做准备! “你且说说,这早做准备该怎么做?”皇后盯着小宫女,只觉得这姑娘心思果然缜密。 “据说皇后还有一位侄女,倘若促成她与靖王的事情,从此以后靖王与皇后之间有了这秦.晋之好,自然也会多多顾忌。不管日后如何,对娘娘也不会太差!” 皇后沉思。她确实有个侄女,但是靖王肯不肯娶就是问题。她不是没有试过在靖王身边安插自己的人,找人嫁给他。可最后,唉,白白浪费一条人命。 “你这法子,本宫能不知道。哼,靖王速来与太子不和,本宫和她的梁子在前,他怎么会娶本宫的侄女?”皇后沉着脸,问道。 “娘娘,对付靖王这种人,他不愿意,咱们就来这样……”小宫女赶忙跪到皇后近前,皇后低下头,听着,眸子里倒是也些赞许。 “这迷药果真有用?”皇后眯着凤目,心里盘算着,“罢了,就死马当活马医吧!且试试你这个法子,若真管用,事成之后,本宫保你在这后宫之中,不再有人敢欺负你!” “奴婢叩谢娘娘隆恩!这就下去准备!”小宫女又叩了叩头,便要退下。 “慢着!”皇后又唤住小宫女,“今晚,靖王便要来宫中拜见皇上,你且去安排,本宫要尽快看到结果!” “是。娘娘!”小宫女领了命,便又退下。她只消去备好迷药,其余的,只等靖王自己上钩了。 而皇后娘娘那边,立马吩咐人回她的娘家,告诉他们宫中寂寞,让他们将自己的侄女送入宫陪伴皇后娘娘几日,今夜就要送到。 很快就到了夜晚,靖王携着徐若初来拜见皇上和太后。最近太子跛脚,事情众多,不知怎地偏在这当口,皇上刚下早朝就传了靖王携王妃去拜见。 然而到了宫中,皇上却什么也不提。只说是太后在宫中无聊,想着徐若初这么位孙媳妇儿。这才遣他们过来。徐若初自然有点眼力见,若因太后思念,直接传唤她便是,何必带着晨靖宇也来,还要先见皇上。 拜见完皇上后,徐若初就自己请命先去看看太后,让晨靖宇和皇上有单独相处的时间。正好皇上来了兴致,拉着晨靖宇下棋,不知道不觉,晨靖宇就这么一边和皇上下棋,一边谈天说地,时间过得很快。 天色渐渐暗下来,皇上便让晨靖宇离开,去接徐若初。晨靖宇看着天色,也知道时间不早了,匆匆跟皇上告别,便快穿小径,去寻徐若初。 恰好经过御花园时,迎面就撞过来个小宫女,也不知道是自己走的急还是那宫女根本没看路,一下子就撞到了晨靖宇的怀里。宫女手上拿着一枝花,两人这么一撞,花便触及了晨靖宇的鼻尖。 只觉得一股一样的感觉升起,晨靖宇看着眼前的女子,心里居然有了一些不同。具体怎么不同,他也说不出来,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大好了。 第两百六十七章 心碎 御花园中的风景甚美,这时节,虽不是百花盛开的季节,却也有大片的花开得极好,此刻正是这些花儿的狂欢盛日。 晨靖宇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看着面前的女子只觉得以前越来越模糊不清,那姑娘长着什么模样?好像是若初,但若初却没有这姑娘的魅惑,这姑娘也似乎少了若初的气质。 只是,晨靖宇忽而又撇到了姑娘手中握住的花,却只觉得那朵花又擦过他的脸颊,一阵香味忽然之间就袭了上来,直把他整个人,整个神经都罩在这片香味里,深深而不可自拔。 本能告诉自己千万不能沉沦在香气之中,然而即使他定力再好,只觉得这香气是无比的清甜,好像迷人的罂粟。一点点让人上瘾,根本停不下来,只觉得越陷越深,越陷越深,终于无可自拔的追随着这香气。 于是,便有了这样一副诡异的画面。堂堂的靖王爷不知道被什么迷了心智,好像一个受人摇摆控制的木偶,而她对面的女子,更是让人觉得奇怪。 这个女子,一袭烟水青灰色的宫装,身上披着一件灰色的薄莎,在这御花园满园的花色里只觉得如同山水墨画,甚是高贵风雅。她手执一枝红色的花朵,却是秀手勾起,送到了靖王的鼻尖。 就这样,靖王在一片花香中晕倒在地,脸上竟也起了一阵不正常的潮红。口中喃喃自语,居然都是徐若初的名字。一只手抚过自己的胸膛,拽着自己衣领,好像十分燥热的样子。 分明是感觉到了自己的异常,晨靖宇能够感觉到自己躺倒在地。 但是这里是御花园,皇宫禁地,会有谁这样做?有谁想害他,又是为了什么? 晨靖宇只觉得头疼欲裂,偏生又没有什么好办法。而胸膛之内,只觉得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只觉得口干舌燥,浑身火烫,好似欲火焚身一般的热烈。 忽然感觉的到有人在扯他的衣服,却又不知道哦到底是他自己还是别人,胸膛接触到凉凉的空气,刚好能够减轻些燥热,想着想着,晨靖宇便开始撕扯自己的衣襟,只觉得这衣服如此的紧,如此的热,得快些脱了去。 头越来越沉,欲望却越来越强烈,晨靖宇心道不好,可这药效实在太强烈了。只觉得脑子有什么一直冲了上来,然后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迷梦之中,晨靖宇好似瞧见了他的若初,她还是那么美,甚至比之前几次更加美。只见她穿着大红的喜服,那描龙绣凤的图案只衬得她整个人更加艳丽。头顶的珠冠直让人觉得炫目,却还是败给了她觉得的容颜。 仿若梦中,又好似入了人间仙境。 晨靖宇只想走近些,再走近些,这是徐若初刚嫁入王府的样子,她那样美丽,双目含情,这是多么让人难忘的时刻啊。然而。晨靖宇刚刚靠近些,这若初的样子便像一阵沙子飘忽不见了。 “若初,若初!若初!” 一片芳草地上,晨靖宇此刻只着着里衣躺在上面,嘴里喃喃。 而他身侧,躺倒了一个绝色的美人,容色楚楚,一双眼睛似是含情,又似是怨忿,此刻她侧着身,一只手撑着头,正面对着晨靖宇躺着。 这女子正是当朝皇后的侄女,当今国舅的亲生女儿——想容。她生的像极了她的姑母,当今的皇后娘娘,却又是更胜一筹,加上她年轻,一双清澈眸子看上去更加是楚楚可人。 可她怀里的这个男子口中喃喃的却不是自己,这让想容一些挫败。 她火急火燎被姑妈喊进宫。却没有想到姑母要她做这样的事情。毕竟她还是尚未出闺阁的女子,怎能如此轻贱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 起初她是竭力反抗的,但是姑母着实可怜。太子表格刚刚跛了脚,众大臣都闹着要废太子,她今日也是听爹爹说过的。姑母,当朝皇后在她面前哭的不成样子,苦口婆心,只说这靖王是她表哥太子位最大的威胁着。 他们这一家,与皇后和太子的关系,那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她岂能如此自私呢,便也允了皇后。只得已如此卑劣的手段来引靖王上钩。 事先将迷药撒入花中,然后借故与靖王相遇,不小心撞到靖王,将撒了迷药的花让靖王吸入,这迷药里残渣了让人动情的药物,以此让他俩生米煮成熟饭。 本来事情进展的顺利。却不想这靖王却是如此的深爱着王妃,居然迷糊中仍然竭力反抗,口口喊着徐若初的名字。 相容看着已经失去意识,面色潮红的不能再红的样子,只觉得心中腾起一股异样的情绪。她似乎就这么爱上了这个男子。 侧过身,想容趴到晨靖宇的胸前,抬起头,刚好看到晨靖宇的脸。轻轻的凑上去,亲吻着晨靖宇的脸庞,这时候,晨靖宇微微呻吟了一声,直吓得想容慌了神。想要离开晨靖宇的胸前。 “若初,不要走!” 却不想被晨靖宇一把抱住,当即就被压在了身下。 此刻,想容的脸只怕比猴屁股还要红,心中更是锣鼓大作,又是紧张又是期待,刚想开口,却被一口堵住了嘴。 这时光是多么的美好,有人想一辈子都就此停住,留在这时光里,而有人,却恨不能永远都没有见到这一幕。 而有的人,恰恰就期待着这一幕被人看大。 徐若初去拜见了太后,太后对她倒是关心的多问了几句。大概年纪大了,没等到多晚,太后便不再留着若初,只让若初早点回去用晚膳,她就不留了。 徐若初出了太后寝宫。便站在出宫的必经之地等着晨靖宇,却不想等了半天也不见人。 倒是晨靖宇身边的双瑞来说,晨靖宇早就从皇上那边出来去寻她的。 这下子可把徐若初急坏了,她在这边等了这么久,太后那边她也没见到晨靖宇来找自己。现在这么晚了,晨靖宇也没来。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皇后就算在只手遮天,也不能无缘无故将晨靖宇怎么样吧。 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徐若初便匆匆去寻晨靖宇。 听小太监书说,靖王爷图路近,走了御花园那边,徐若初便赶忙奔向了御花园。饶是身后几个太监也是没有跑过她。 这世上还有什么能够比得上你心爱的人却在跟别的女人一起滚床单更痛苦的事情?有!。徐若初就这么体验到了。 世上最痛苦的就是,你爱着这个人,你觉得他同样深爱着你,可是你不明白既然他深爱着你,又为什么要和别的女人发生那样的关系?却不明白为何他和别的女人都那样了,怎么还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让所有人都知道呢? 徐若初赶到御花园的时候,瞧见了晨靖宇的衣带掉在了地上,心下就凉了半截。 她想不明白,晨靖宇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堂堂皇子,难道在这深宫之中被人绑架了? 想到这里,徐若初急的都要掉眼泪了,只瞧见地上有些痕迹,便循着这痕迹找过去。心里念叨的都是祈祷晨靖宇能够平安。 然而,当徐若初终于在一片芳草地上见到了靖王晨靖宇。可当下,手中握着的晨靖宇的衣带便飘了出去。 徐若初整个人都僵住了,只觉得她此刻一定是在做梦,或者就是认错人了,不然她怎么能看到晨靖宇居然抱着另外一个女子,两人皆是衣衫半褪。而那女子还依偎在晨靖宇的怀里,好一副羞涩的可人儿样子。 有什么东西打湿了脸,徐若初根本不在意。她什么也感觉不到了,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倒流,往事和晨靖宇的种种都浮现在眼前。与现在的情境融合在一起。 “啊……!啊……” 徐若初抱住了头,背叛来的如此之快。 她歇斯底里的尖叫,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女,只希望她是在做梦,只希望这是个恶梦,快些醒来吧,徐若初! 可是,她骗不了自己,睡梦中的晨靖宇转了个身,一把将身侧的女人揽入怀中,他睡得那样沉,呵!是否春宵几度让他如此疲惫。而他怀里的那个女人,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嘴角间尽是嘲讽! 为什么,为什么,徐若初多么想问问晨靖宇这是为什么?明明他昨天之前还是口口声声说一生都会护她周全。明明说好彼此相爱的,可如今? 如今是这副光景,徐若初忽然就淡定了。 她什么也没有做,停止了叫,脸上一下子变得面无表情,仿佛什么也无法触及她的心底,仿佛她不老不死,不痛不乐。 这人,怎么能一下子就变化了这么多。 然后,御花园里便起了哭声,那被晨靖宇抱在身侧的女子忽然转醒,瞧见了依靠着的晨靖宇,又瞧见了徐若初正领着几个下人站在一旁。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放声大哭。 徐若初冷冷的看着这哭着的女人,心中五味杂陈,她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但看在别人眼里,她好像什么都说了,什么都做了。 这时,早有别的小宫女路过瞧见这一幕,纷纷跑开。却不知道是谁,去喊了皇后来。皇后来的时候,也是大惊,之后却好像无可奈何的样子,对徐若初兴师问罪。 说什么没有想到靖王会做出这样的事情,那女子可是她嫡亲的外甥女啊。却又说既然事已至此,她这外甥女的清白没了,靖王已经做了这混账事情,自然是要对她外甥女负责的。 紧接着又劝徐若初,这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正常。何况她外甥女身份地位都不低。希望徐若初不要介意,毕竟她是个下堂妇,这靖王爷还是要再去个有身份地位又清白的姑娘。 徐若初听着而皇后的说辞,冷冷笑着,她有哪一句不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若初不比皇后大度,给皇上找了如此多的妃子贵人。皇后娘娘怕也是觉得自己不行,才如此贤良!” 说完也不顾皇后猪肝色的脸,甩袖离去。 第二百六十八章 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 这一天,养心殿中看似平淡无奇,一如往常,宫女为皇上沏好了一杯茶,太监总管在一旁毕恭毕敬的候着。 可是皇上的心情不大好,他端起茶杯,只觉得心中憋闷,总有个心事压着自己,怎么都喘不过气。 要说起这世上有什么能让皇帝憋闷的呢?国家大事都是皇上一人决断,谁敢说他的不是。后宫之中,所有女人都想着如何讨好皇上,谁敢让他为难。 可这真是上辈子造的孽,说起来,举国上下,敢时不时给皇帝陛下找点不快又或者让皇帝陛下为难的只有他的正妻——皇后娘娘和他的儿子——太子和王爷了。 且不说这太子刚刚跛了脚,正是让他头疼的时候。没想到他自己的儿子,平日里素来是个识大体,做事稳重的人。他也是没有想到啊。 这宫中风风雨雨,他本来也不信这些个流言蜚语,之前还处置了几个乱嚼舌根儿的。 可是今日皇后居然闹到养心殿来了!本来还以为她是为了太子之事又来烦他,只让人拒了皇后。 可当皇后娘娘不顾阻拦闯进了养心殿,皇帝额头的青筋爆了爆。当皇后说出了她要说的话,皇帝的肝都快气炸了。他一向觉得稳成持重的儿子。居然做出此等荒唐的事情。 话要皇上下了早朝说起,他刚刚坐到养心殿中,让人帮他换了朝服。可才换到一半的功夫,外面就来人通报,说是皇后娘娘求见。皇上以为皇后还是为太子一事找他,当下挥挥手,让人回了皇后。 哪里晓得,这小太监刚出去回话,门外就传来小太监尖利的叫声,紧张又焦急:“娘娘留步啊,皇上现在没空见您!”就这么一片呼喊中,皇后还是来到了皇帝的面前。 皇上那时刚刚换了一身常服。自己给自己扣扣子,只觉得面前忽然站着一人。 不用想他也知道是皇后闯进来了,本来想发怒,却不想皇后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这可把皇帝吓坏了,往常,皇后可没有如今这样过。 就算跪,也不用“扑通”跪的如此发狠,带着怀疑朝皇后看去,这一眼就着实吓坏了皇上。 眼前跪着那人还是皇后吗? 若不是她穿着只能由皇后穿的凤袍,那样憔悴的面容,哪怕太子面临被废的危险时,皇后来套话也不似这般。惨白着一张脸,没有多少血色,也没有上妆,就那么跪在地上,凄凄切切,好不让人怜惜。 “皇后?”皇帝陛下先是疑惑了一下,在看皇后的样子,让人怜惜却仍是为她这举动生气,“皇后,何事如此,怎么就这样子闯进来,哪里有一国之母的仪态。你看看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皇帝本来就对皇后和太子之前的事情多为不满,太子跛脚,不得不说也有皇后教子无方。眼下又这幅样子,却不知道为何,皇帝甚是头疼。 “请皇上定要为臣妾做主啊!”皇后哭着又是一拜,这一喊好不凄厉。 “皇后有话慢慢说,先起来吧!” 皇帝见皇后这样子,也是不忍心,上前便扶起了皇后。变又瞧见了皇后的泪眼婆娑,毕竟是有感情的,皇帝替皇后将眼泪抹去,“皇后是受了什么委屈,朕定会为皇后做主?” 皇后却是抹了一把眼泪。终是一头扑进了皇帝的怀里,不过皇帝陛下在皇后扑进怀里的时候,脸上忽然抖了一抖。 “皇后,注意言行举止!还是好好说话吧!” 皇上不留痕迹的让开,便让皇后说话。 “皇上!臣现在只有这么一个亲外甥女了啊!求皇上定要为臣妾,为臣妾的母家做主啊!” 说到这里,皇后又抹了一把眼泪,可怜的看着皇帝。 “如何?皇后,发生了何事?” 隐隐觉得不妙,难道宫里的传言是真的?靖王果真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 “臣妾前些日子心中烦闷,皇上您也知道。太子他……” 说到这里,皇后又抹了一把眼泪,“臣妾心里不好受,母家有一外甥女,自小便于臣妾亲厚,臣妾便派人将外甥女接入工作陪伴臣妾。可哪里知道……” 皇后又卖起了关子,断断续续的哭起来。 “我那外甥女才16岁啊,来宫里的第一个晚上。就,就被那靖王……呜呜呜呜呜呜”说到这里,皇后哭的更加伤心。 “皇上,女儿家的名节最重要。她的清白已经不在了,当下便整个人羞的几欲寻短见,幸而是宫女发现的早!臣妾无能,只求皇上定要靖王给个说法,否则,臣妾的外神女真是没脸再见世人了!” 皇上心里跳了几下,这平日里,靖宇也不是这样的人啊。怎么,竟然如此荒唐,招惹哪个宫女不好,怎么对这国舅的女儿也敢如此放肆。 “皇上,想容定是要嫁给靖王的,不然她以后定是活不下去的。这辈子,想容也只能是靖王府的人啊。这件事情宫中都早已传的沸沸扬扬,不尽快解决此事。臣妾,就连臣妾脸上也无光啊!” 皇后甚是焦虑的伤心的看着皇上,期待皇上的回答。皇上看着皇后梨花带雨的样子,虽然已是昨日黄花,此番看来,也是风韵犹存。 执起皇后的双手,“皇后放心,此事确实是宇儿做的不妥,朕定会给皇后一个交代!皇后还要宽心,下次也不能这样闯进来了,成何体统!” 好言劝走了皇后,当下。皇帝便遣了人去叫靖王。便也有了此刻皇帝的着急。这靖王是来了,可这么个执拗不听话的性子,真真又让皇上火大。 这才发现,皇帝陛下坐在上首,一左一右,一个侍茶宫女,一个太监总管。堂下却还跪着一个人,便是晨靖宇了。 “你可知错?做出这样的事情,朕都替你觉得丢人!” 皇上心里那个气啊,想他皇家,这些个儿子想要什么女人没有,何必,何必做出这样的事情。还是国舅家的女儿。 “你,你,你!做得好啊,做得好!” 皇帝指着堂下的晨靖宇骂道,“鬼迷心窍了吧你,竟做出如此事情。人家好端端的女儿家这辈子都被你给毁了。怎么,还不乐意娶人家?” 晨靖宇心中苦闷,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定是被人陷害设计,有意为之。 可眼见为实,他真是百口莫辩。宫里宫外,都说他玷污了国舅的女儿,可他干了什么,他真的不记得啊。 “启禀父皇,儿臣心中只有若初一人。儿臣是绝对不会再纳宠妾的。一世一双人,余生。儿臣只愿与若初共度!” 晨靖宇当即叩首,表明自己的态度。 “不纳宠妃?笑话,你是我朝的王爷,朕的儿子,将来必定不止一个王妃,还有其他侧妃,美姬宠妾。那徐若初不过是个下堂的妇人,做王妃已经是给足了她体面,居然不让你纳妾?” 皇帝心中大怒,这女人如此善妒,当初真不该让晨靖宇娶了她。 “你既然说一世一双人,那么想容是怎么回事?好好一个世家小姐,清白被你毁了,你不负责,是要看着她寻死?你以为国舅和皇后会肯罢休?你自己的良心呢?” 皇上质问晨靖宇,当初多好的一个皇子啊,又封他做了靖王,担此大任,怎么偏偏折在一个女人手里。 “父皇,不要责怪若初。此事与若初无关。是儿臣不愿再去。至于想容姑娘,儿臣确实对不住,可儿臣决不能娶她!” 晨靖宇心知皇上大怒,可他不愿违背自己的心,他只想要若初一人。 “我看你是被这若初彻底迷住了。她倒是好手段。一个下堂妇,又能如此得你的心,狐媚如此。如今你执意不肯娶,定是那妖妇迷惑了你!” 说道此处,皇上眼中锋芒一闪。 “这个女人如此蛊惑人心,朕这就名人将她带走,以后她再也不是靖王妃,这辈子,你都别想找到她!” 皇上负起双手,笔直的不如养心殿中的龙椅上。 “这想容,你想去也得娶,不想娶也得娶!” “父皇!” 晨靖宇着急了。再次跪到,头都磕到地上。 “还望父皇三四。此时绝不关若初,儿臣也并非是若初蛊惑,这一切都是儿臣自己的主意?” “你的主意?” 皇帝眯起眼睛,这晨靖宇,要把他气死了。 “你的主意,从小你读的书,那些礼义廉耻都哪里去了?想容是世家小姐,你将人玷污了去,还不肯娶,你是要想容去死吗?她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朕定要那徐若初做陪葬!” “父皇!” 晨靖宇还想开口求情,却被皇上挥一挥手。 “够了,朕会命人定好日子,只要想容嫁进你府上,朕定不会为难谁。迎娶想容,本就是你应该做的,休要推辞!” 此言一出,晨靖宇也没办法反驳,整个人都好像被双打了一样。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靖王府的,只觉得整个人心里空落落的。想去见徐若初,却又不知道这见了,又要如何说起呢? 告诉徐若初自己要成亲了? 他说不出口,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也没有想到,更不知道如何面对徐若初。走着走着,便不知不觉来到徐若初住的院子里。 “王爷好雅兴啊。大婚在即,还要来看我这个旧人?” 徐若初不知何时已经在门口,瞧见了晨靖宇,不冷不热的说道。而晨靖宇即将与想容成亲的消息,她也早就听到了。只是,心不会那么痛了而已,只剩讽刺罢了。 “若初,你听我解释!” 晨靖宇的心猛的被什么戳了一下,只觉得万分难受,疼得厉害。 “靖王殿下有什么要向我解释的。我不过是您众多女人中一个。宫中早就传来消息了,臣妾定会命人准备好聘礼,隔日就下到国舅家中。不用王爷您特意拖别人来说。” 此言一出,晨靖宇的心更是沉入了谷底。怎么这么快,就传到了若初的耳中。真是,有人不想他的日子好过,更不想若初好过! 第二百六十九章 晨靖宇,我真瞧不起你! 隔着一丈远,徐若初站在一颗大树下,衣袂飘飘,她是如此的单薄,嘴角噙着笑,可是笑容却是那样的让人怜惜,又让晨靖宇觉得羞愧,他有那么多话堵在胸口,去不知道从何去说起。 “怎么,王爷还有什么事情吩咐若初去做的吗?” 徐若初再次朝着晨靖宇望去,还是一样的容颜,却不再是她心中的那个人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晨靖宇会做出那样的事情,说好的相爱一辈子,一世一双人呢? “若初,你要相信我。我是爱你的!” 晨靖宇不知道说什么,却还是忍不住要为自己辩解。天知道他有多么爱徐若初。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也不想的。 “那一日,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我醒来的时候……” “够了!” 徐若初尖叫道。 “晨靖宇,你还想要怎样,那样的事情,人家大好姑娘的名声都被你给毁了。口口声声说爱我,可你都干了什么。” 徐若初忽而心绞着疼,却还是继续说道:“你若说一句不爱了。我也能接受。毕竟我是个下堂妇,比不得这清清白白的世家小姐。可你,事情都做了,还在这里说爱我,又不愿意娶人家,晨靖宇,我真瞧不起你!” 这还是她爱的那个晨靖宇吗? 他的表情是如此的纠结,瞻前顾后,话到嘴边又是说不出口,语无伦次。明明做出那样的事情,却还来她这里狡辩。玷污了人家姑娘的清白,此时却又不想负责了吗? 感受到徐若初渐渐冰冷的眼神。晨靖宇只觉得他的心越来越凉。 为什么?为什么她不相信自己?为什么,他都已经解释了这么多遍了,她还要说出这样的话?她是有多想自己娶了那想容?果真情薄入纸,如此快,她就对自己如此绝情了? “好!你不信本王。是!本王就是这样的人,这个想容,本王便如你所愿,娶了便是。还要封她为侧妃?” 晨靖宇仰着头,讽刺的笑着。 “对了,她可是国舅的女儿,区区侧妃真是委屈了她,你是不是打算将正妃之位让出来给她?毕竟,本王觉得自己确实有些对不起她,婚前就要了她的清白!” 说完甩一甩衣袖,晨靖宇便负手离开,谁也不知道,此刻他的心有多么的痛。 而徐若初听了这话,只觉得气血不顺,险些晕倒。若不是夏眉在一旁扶得快,她真要一口栽下去。 晨靖宇,这话可是你说的,你好的狠呐!你好狠的心啊!徐若初的心狠狠的揪了揪。只到是:“斯人已逝,往事不可追!”她爱的那个晨靖宇,已经不在了。 想容终究是嫁了进来。皇上亲自预备的聘礼,本来想着风光大嫁,但晨靖宇说了,此事还是低调处理。毕竟两人先是做了那于理不和的事情,再传出去对想容的名声不大好。 倒不如压低了这传言,尽量不要走漏半点风声,只管将人从国舅府送到靖王府中,等到日后,渐渐没了这流言蜚语,也好正式宣布这想容靖王侧妃的身份。 国舅自然是非常不满,他的女儿,乃是当今皇后的亲外甥女,怎么能嫁的如此粗糙。是觉得他们国舅府不入流。见不得人吗?奈何,胳膊拗不过大腿,此事,也得了皇上同意,觉得应该避过这个风头。 自然这婚礼也就低调的进行。那些大张旗鼓的宣扬少了,可这成亲应有的礼数,那是一样也不能少!然而也就是这样的礼数,徐若初迟迟不肯来。 晨靖宇自然是看到了,眼睛瞥了眼双瑞,双瑞只是低下头,不敢做声。王妃怎么请也不来,他也没办法。 “既然如此,那就先拜堂吧。她不来,这茶也不用敬了!” 晨靖宇实在不想搭理这些个礼数,他本就不想再成亲,能免的就免了。 然而,这边刚把新娘送入洞房了,那边啊。徐若初便施施然的来了。 晨靖宇朝着徐若初来的方向望过去,今夜的徐若初时如此的艳丽,凤凰涅槃,杜鹃啼血,竟有种凄然到了极致的魅力,夺人心魄。 “王爷竟不等臣妾来,已经行好大礼了!” 玫瑰红色的唇,徐若初笑着,眼角向上勾起,美艳动人。可在晨靖宇看来,一切都是那么的诡异,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却只见徐若初一扬手,一张纸片就这么飘了出来。缓缓落下,被晨靖宇接住。 “今靖王晨靖宇迎娶侧妃,与国舅行秦.晋之好。妻实不能忍之。想来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今靖王再次成亲,妻徐若初自觉与靖王之间再无半点感情,现休书一封。与靖王解除婚姻关系。从此后,男婚女嫁,两不相欠。” 徐若初一字一顿的说道,晨靖宇的耳边是徐若初的说话声,眼睛却紧紧的盯着这封和离书。 只觉得那句“男婚女嫁,各不相欠”煞是刺人眼,更加刺痛人心。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若初居然如此决绝,决绝到没有一丝预兆,在他迎娶国舅之女的晚上就来下了休书。 “还请靖王收下这份休书,也算是给你我夫妻个善始善终!从此后,海阔天空。各自安好,不再纠葛!” 徐若初微微侧身,朝着晨靖宇福了礼。 “若初以后定将永伴青灯古佛,祷祝王爷与王妃永浴爱河,天长地久!” “不!” 晨靖宇一把拉过准备离开的徐若初,深邃的眸子里是显而易见的伤痕,“若初,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没有不要你,你休想离开本王!” 徐若初冷冷看着晨靖宇,慢慢从晨靖宇的手中抽出衣袖。 “王爷,不是你想不想我离开的事情。若初的心已经死了,只求离开。你我之间再无情分,还请王爷放手!” 向晨靖宇行了一礼,徐若初不卑不吭,她早已经敛了容色,不让人猜透她的心思,一脸的决绝,是真的不想留了。接着便直起身。抬起脚,准备离开! “不,我不让你走!我还没有允许你离开。哪有女人休了男人的道理,你当本王是谁?本王不让你走,今日,你胆敢走出去试试?” 晨靖宇也被逼急了。眼睛红红的,直瞪着徐若初。 饶是他平日里再镇定,却还是败在了这个女人手里。他是为何娶这想容,这一切都是为了谁?难道她就不能想一想吗?就不能体谅自己吗? 徐若初听了这话,轻嗤了一声,还是抬起脚走出门。 “我便是走了这门。又当如何。出了这王府,又当如何!”说罢,继续走出去。 “本王说了不许你走,你给我站住!” 说完,晨靖宇就立刻冲了过去,一把拉住徐若初的胳膊,牢牢的将她桎梏在自己的手中。 “你再动一下试试?本王看你今日走不走得了?” 晨靖宇忍住怒气,盯住徐若初,眸子里一丝愁怨,更多的是苦闷。 “你再敢碰我一下试试!” 徐若初倒是不罢休,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刀,直抵到晨靖宇的胸口。 见着这匕首,晨靖宇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凉了,连同浑身的血液都凉了。他是什么人?何曾怕过这些,可现在这把对着他胸口的匕首,却是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拿的。 呵!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吗? 他混沌一世,居然最后自己的女人要和自己执刀相向,还是那个和自己说好了一世一双人的人,这是他最爱的女人啊! “如果你真刺的下去,那你便刺。徐若初,你当真如此狠心?” 晨靖宇直直的盯着徐若初,那把匕首只要他再近一分,便是刺进胸口了。 “你不要逼我!我只想离开,只要离开。放我走!” 徐若初的心也在滴血,她举起了匕首,她不敢相信,她最后真的居然要举起匕首。她恨他,爱他,却还不想伤害他。她只想离开! “我不会放手的!” 晨靖宇的脸上忽然出现一个大大的笑容,那是如此的诡异,却又如此的温暖。 天知道,这个笑容如此的奇怪,徐若初的大脑有片刻的不能思考。 然而一阵撕破皮肉的声音却传来,只觉得握着匕首的那只手湿漉漉的,有温热的东西流到了她手心。 徐若初没有想到。晨靖宇就这么撞了上来,无所畏惧,直直撞到刀口上。 煞时间,所有的人都慌了,忽然有人将自己拉走。徐若初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惊呆,她好担心晨靖宇,可是没有人让她靠近他。 被人拉的远远的,连夏眉都以为自己疯了。 她也是疯了,谁能想到,为什么?为什么晨靖宇要自己撞上来,为什么?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让自己心里不好过吗?那么晨靖宇,你成功了! 在徐若初惊慌失措的时候,却见远处有人火急火燎的朝着自己走了过来,刚到近前,“啪”的一巴掌就打了过来,夏眉吓的尖叫一声,对面那女子还着着喜袍,只是冷冷说。 “这一打,是我为王爷打的!徐若初,你凭什么坐着王妃的位子!” 徐若初捂着嘴巴,只觉得这一巴掌打的她头晕目眩,却还是说道:“你凭什么打我?” “凭什么?靖王此时昏迷不醒,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妃子。而你,你不是刚刚要休了王爷吗?我替王爷打你,算是便宜了你!你这个扫把星,以后都不要再靠近王爷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徐若初冷笑着,不过是刚刚成亲,居然也摆足了王爷妃子的派头,对着她如此。罢了罢了,她早就想离开了不是吗?不若是青灯古佛,又有什么好怕的。 可她不能走,她要确保晨靖宇醒来,只求她每日抄写经书能为晨靖宇祈福。于是,徐若初便继续留在了王府。 可是,不能陪伴晨靖宇,抄那些经书何用呢? 第两百七十章 你好狠心 某一日晨靖宇醒来,问过双瑞,却知道徐若初根本没有来看过自己一次,那又是何等的伤心啊! “王妃当真就一次也没来过吗?双瑞,你可曾瞧得仔细?” 晨靖宇不甘,更是不信,怎么可能!他和徐若初那么相爱,难道就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那女人真的能狠下心来,连瞧都不瞧自己一眼了吗? 她明明知道,他为何要迎着那刀锋而上。 可她却要如此恩断义绝吗? 双瑞知道靖王心中难受,自己也替王爷觉得不值。之前王爷和徐若初关系好也就算了,可是如今,靖王妃竟然用刀刺伤了靖王,这些日子也半点悔过之心和歉意都没有,双瑞不希望王爷为了这样决绝的女人坏了大好的前途。 “王爷,双瑞肯定没看错。别说是靖王妃了,就连夏眉也没往您这走过一回。” 顿了顿。双瑞又继续说道:“王爷,您就安心养伤吧!这天底下女人那么多,您现在也娶了侧妃,既然王妃不懂得珍惜,双瑞劝您还是尽快放宽心吧。我就没见过比靖王妃还要狠心的女人。” “住口!” 晨靖宇迅速地呵斥,他不想再听下去了。他的心中又气又急,又史无前例地慌张。 饶是徐若初对他淡漠至此,他却依旧听不得双瑞说她半点不是。 可是怎么办,那个他仍旧视之为性命的女人,却似乎被他不小心……给弄丢了。 “若初,你当真是要和本王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了吗?” 晨靖宇垂首,喃喃自语着,心中却是痛苦至极,他急切地掀开被子下床,想要朝徐若初的房间走去,可是还没走几步。便扯痛了伤口,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却猛然咳出一口血来,然后人便再次晕了过去。 双瑞见了,心头大惊,便赶紧来扶住晨靖宇,然后命人叫来太医诊治。 太医急急地赶来了,双瑞识相地退了出去,在关上房门的时候,心中不由得低低地叹了一口气,唉,这人呐,一旦感情用事,哪怕是像靖王殿下这般刀枪不入的人,也是难以自拔啊…… 次日一早。 晨靖宇再次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时候,却看到床边坐着一抹纤瘦的人影。 “你终于来看我了!” 晨靖宇下意识地以为那是徐若初,呵呵,他就知道,他的若初不会那么狠心,在他如此受伤的时刻,弃他于不顾。 他毫不犹豫地就起身,大掌自那女人的身后绕过去,紧紧地揽住她,晨靖宇将下巴放松地搁在她的肩头。 一颗浮躁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然而,怀里的人忽然转过头来,羞涩地笑着:“靖王爷,下人们可都还候着呢。您这样,想容可不好意思呢。” 想容害羞地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她没有想到,晨靖宇大伤初愈竟然对自己这般主动。哼!看来,那徐若初在靖王殿下心中的分量也不过如此嘛! “是你!” 晨靖宇看清眼前的女人并非徐若初,锃亮的眸子立刻恢复了清冷,他迅速地将想容放开,坐直了身子,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呵呵,天知道他刚才是有多希望来看他的是……徐若初。 可惜,她好像真的说到做到了。 从此男欢女爱。各自相安……这句刺痛人心的话再回想起来,却依旧令晨靖宇的心头觉得颤栗。 “你怎么来了?” 晨靖宇心灰意冷,神色也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他定定地望着眼前的女人,竟有些不厌烦的情绪涌了出来。若不是因为她,又怎会凭空生出这些事端来? 想容却没想晨靖宇的反应会有这般大的前后落差,只是心急着靖王的伤势,想容也并未多想,她唤过丫鬟。 “翠儿,快些将我亲自给王爷煎的药端来。” “是,容侧妃。” 翠儿听到自家主子的召唤,赶忙将一碗颜色深重的汤药端了过来。 晨靖宇的神色却更加的落寞几分。 想容看在眼里,心里便越发地得意,呵呵,都说靖王妃受宠,可如今靖王殿下因她而伤,那女人却只是躲在佛堂避不见人,甚至对王爷连一句关切的话都不曾有。 更别说,替王爷熬药了。 想容想。这一回合,她可是远远地把那徐若初给甩在了身后。这靖王的心,她可得抓牢了。 想着,想容便拿勺子给晨靖宇喂药,晨靖宇却不肯喝,只是看向双瑞问道:“她呢?” 他只想知道,徐若初难道到现在,也不曾来见过他一面吗? 双瑞知道晨靖宇是什么意思,却只能无奈地摇摇头。王爷为了王妃甚至气到吐血,双瑞甚至还去佛堂请过一次徐若初,可那女人却决绝不见…… “呵呵。” 她果真是厉害!无情起来,竟叫人如此冷彻心扉! 晨靖宇的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来。好啊!他对她如此真心相待,却只得到她的一片冰冷的绝情。徐若初啊徐若初,难道在你的心里,本王对你的爱却是分文不值了吗? 你真是……好狠的心哪! “没想到,还是你关心本王!” 一低头,晨靖宇便就着想容伸过来的勺子把药给喝了。徐若初,好。你不是不在意本王了吗?被你弃之不顾的我,却还是有人关心在意的! 想容羞涩地点点头:“王爷这是哪里的话,咱们可是夫妻,虽说想容只是妾室,可想容对王爷您的心却半点都不输王妃姐姐呢。” 晨靖宇听得心头更冷,嘴角噙着抹漠然笑意。 “是啊,想容你的确比那狠心肠的靖王妃贴心多了!她的冷若冰霜,哪比得上你半点温柔!” …… 只是,晨靖宇不知道的是,在他如此戏谑之时,门外一道纤弱的身影却骤然停下脚步。 “夏眉,咱们回吧。” 徐若初毫不犹豫地转身。低声让夏眉一道回去。 呵呵,她可真是自作多情,在佛堂之中每每思及晨靖宇的伤势,她的心中便忐忑难安,接连数日都是食不下咽。 可是,一想到那日所见,徐若初的心里便不是滋味。 方才双瑞来求她去见一见王爷,听到晨靖宇吐血的消息,她的整颗心都揪到了一起,思来想去,她最终还是来见他了。 然而没想到的是,却听到晨靖宇如此一番肺腑之言。 男人,喜新厌旧的速度,还真不是一般的快。 …… 连续几日,都是想容在晨靖宇的屋子里进进出出地伺候着,相容的殷勤和亲近,晨靖宇对此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虽然他的心里爱着徐若初,却想不到她居然如此无情无义。在自己受伤病倒的时候根本没来看过他,就连醒来的这些日子,虽然她仍居住在靖王府中,可晨靖宇竟连若初一面都未曾见过。 晨靖宇的心里很生气,气自己的糊涂,更气她的冷漠。 他只想看看。徐若初的心究竟还能冷到几分! 晨靖宇的伤终究是好了,可是心里的痛却是一天比一天更疼。 他故意每天都带着这个新娶进门的想容在王府中来回地走动,整日整日地去当初专门为若初而建的花园中游玩。 晨靖宇想,既然徐若初不肯来到他的身边,那么他总要想方设法地让她看到这些,他们之前那么相爱。晨靖宇就不相信,徐若初真的可以说不在乎就不在乎了。 一日。 晨靖宇和双瑞在书房中商量完一些事情,出门的时候,却听得路过的几个府里的丫鬟正细碎地嚼着舌头。 “哎,听说这靖王妃都在佛堂住了好些日子了,心狠的跟块硬石头似的,把咱们靖王殿下害得受伤,竟连瞧都没来瞧王爷一眼呢。” “姐姐,可不就是呢。枉费王爷以前那么疼王妃娘娘呢。” “你们懂什么,路遥知马力,路就见人心,要不是王爷这一病,又怎么能认得出这王妃的真面目呢?” “说的有道理。现在看看啊,还是这新娶进来的侧妃娘娘对王爷是真真的好。” “是啊,王爷也是男人啊,谁不想找个体己的妙人儿呢!这靖王妃如此冷漠决绝,怪不得,以前会成了周少爷的下堂妻呢!” “嘘!这话你可千万别叫夏眉姐姐听见了,我刚刚瞧着夏眉可陪着王妃去了花园呢。” …… 几个丫鬟嚼着碎舌子,紧张地压低了声音,小碎步迈得更快地逃也似的离开了,生怕给人听了去落个不是。 只是,这些话却是一字不差地落在了晨靖宇的耳朵里。 双瑞瞧着王爷的脸色不大对,作势就要拉开门出去训斥那几个多嘴的丫鬟。 “王爷。双瑞这就出去教训那几个多事的丫鬟!王爷和王妃的事情,何时轮到他们几个下人来议论!” 晨靖宇却只是冷冷地一笑,随即将双瑞拦下来,道:“不必。她们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何错之有?” 呵呵,原来徐若初对他的冷漠,就连下人们都看得比他明白,而他的心里,却还在一面生着闷气,一面又苦苦地期待着…… 徐若初,你当真要把本王对你的真心一刀一刀地剜着吗? “王爷,您可千万别误会了。也许王妃她……只是在生您的气。过段时间……就会好了吧。” 双瑞说着这话,自己都底气不足。徐若初的做法,别说是靖王殿下了,就连他这个旁观者看了,都觉得心寒。 可是,此时此刻,除了安慰安慰王爷,双瑞却什么都做不了。 王妃再绝情也好,再冷漠也罢,这解铃终归还需系铃人,他们这些局外人是解决不了任何事情的。 “呵!双瑞,你我心中都再清楚不过了,又何苦再自欺欺人?” 晨靖宇的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方才……他好像听到那些丫鬟说,若初和夏眉一道去了花园吗? 想到这句话,晨靖宇的心中顿时有了主意,他大跨步迈了出去,并对身后的双瑞吩咐道:“双瑞,你且去叫侧妃去花园入口候着!” 第两百七十一章 殿下如何,与若初无关 靖王府花园的入口处。 一道亮丽的身影正端端地立着,那想容听到双瑞传话,立马仔细打扮了一番,这才来到花园赴约。 她的脸上写满了高兴二字。 就连一旁的丫鬟也止不住地替自家主子开心着。 “小姐,您瞧这靖王殿下对您可真好!这大病初愈,就想着约您来逛花园,可见王爷这心里啊,可是时时刻刻都装着您呢。可不像那靖王妃,空空地顶着一个头衔,这些时日以来,却连咱王爷一面都没见着呢!” “呵呵,那是。她徐若初要家世没家世,要美貌没美貌的,拿什么和我比!” 想容一听可高兴坏了。是啊,似乎从她嫁进来,那徐若初就跟个见不得光的老鼠似的,躲在那佛堂不肯移步了。想来也是没脸面对自己失宠吧。 “翠儿,你这嘴儿甜的。就等着瞧好,你家小姐我是如何把她徐若初给挤下去,专享王爷的宠爱吧!” “翠儿先给小姐道喜了!” …… 主仆二人正得意洋洋的,晨靖宇携着双瑞就要来到她们身边了,想容不疾不徐地朝翠儿使了个眼色,那翠儿便立马闭了嘴。退到一边去不再吱声。 想容看到王爷病好了,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神采奕奕,那俊朗的眉眼,玉树临风的样子,就和她初见靖王殿下的那一日一模一样,心里就好像有一阵微风拂过,暖暖的,皱皱的。 “妾身想容,见过王爷!” 想容轻轻地甩一甩绣帕,对着晨靖宇微微地一福身,嘴角一抹倩然的笑意,自觉美丽无双。 晨靖宇的目光却是清冷得很。他根本不在意这想容如何,他的目光自从来到这花园起,便一直在找寻着徐若初的身影。 那个唯一能够牵动他的心的女人。 所以,晨靖宇只是负手越过那想容,径自往前走去。 “免礼吧。想容,本王卧床修养了数日,你且随本王一道来赏亿赏这园中的美景吧。” 想容低着头福身,却并未瞧见晨靖宇的神色,只当王爷心中有着自己的位置,便开心地踮着脚尖跟上了。 甚至,她还主动地挽住了晨靖宇的胳膊,想用这种亲昵拉近她和王爷之间的距离。 晨靖宇瞥见想容的纤纤玉指绕在自己的胳膊上,心中难免泛起一阵反感,他的身边,除了徐若初,便再也容不得其他的女子。可是,一想到徐若初对自己的冷淡,晨靖宇也便由想容去了。 看到晨靖宇并没有对自己的主动表示不满,甚至还允许的样子,想容的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她情不自禁地更加往晨靖宇的身上靠去。 这个男人,她可一定要把握住! 而另一面。 徐若初和夏眉缓缓走在这王府的花园里,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夏眉一副不甘心的样子,替自家小姐鸣着不平。 “小姐,您真的打算一辈子不肯原谅靖王殿下了吗?夏眉相信王爷对小姐的感情绝非虚情假意,娶侧妃入门,想必也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小姐,您就不想听王爷解释解释吗?” 一个是自家的小姐,一个是小姐心心念念的人,夏眉眼见着这俩人之间误会重重,越走越远,还给别人机会,心里忍不住替小姐和王爷着急。 这靖王殿下和小姐之间……难道真的就这么结束了吗? 夏眉可不甘心瞧着这小姐和靖王殿下之间就因为误会,而白白地将机会拱手送给那新进门的侧妃了。 徐若初却面色不改,这些日子。她常伴青灯,有些事情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如果在最初知晓晨靖宇要纳妾之时她是满心的嫉恨,那么现在她的心中只剩一片坦然。 这天底下的男人,无论是周建封,还是靖王殿下,都是一个样儿!由来只有新人笑,哪顾得旧人哭?想来,她被晨靖宇独宠了那么久,也算是他仁至义尽了,她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那日晨靖宇说的那番话,她听得真真切切。 他说那想容比她温柔千万倍。 …… 徐若初淡淡地笑笑,说道:“夏眉,这些话以后别说了。反正你家小姐我已经下堂过一次,还担心第二次重蹈覆辙吗?” “小姐,您可千万别这么想,双瑞……双瑞前几天不还是来请小姐去瞧瞧王爷的伤吗,双瑞可是靖王殿下.身边的近身侍卫,他肯前来。那定然是王爷还念着咱们小姐您呢。” 夏眉何时见过自家小姐这般淡然的姿态,更加是急了。 徐若初唇角的笑容却越发地淡漠,她轻轻地摘了一朵雪白的梨花,替夏眉别在耳后,露出欣赏的目光。 “眉儿,你戴这花儿可真好看。咱们今后就不再提那些不开心的事了。” “小姐!”夏眉急道。这小姐这回,看起来还真是铁了心了。只可怜了靖王,却连一次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嘘!” 徐若初知道夏眉想要说些什么,她却伸出食指盖住她的嘴,摇头示意夏眉不要再说下去。 “若是真有心,又何须差一个侍卫来说情。夏眉,你还小,有些事情你不懂,也不必再说。咱们今天就只是出来散散步,透透气罢了。” 呵呵,晨靖宇倒真是会做丈夫! 这天大的事情发生了,落在她徐若初的身上,是锥心刺骨的痛。可晨靖宇身为高高在上的靖王殿下,却只消差遣个近身的侍卫来请她,无非是做个样子罢了。 徐若初不免失笑,她还是自作多情了。 怎奈,这前头的话音消得无影无踪,这后半句话却一字不落地落进了有心人的耳朵里。 晨靖宇不禁冷笑一声。 “靖王妃还真是好雅兴啊!本王病了这么些日子,不曾见过王妃一面,却想不到我这靖王府花园里的些花花草草,倒是能有这么大的魄力,请的动靖王妃这尊大佛到此散心了。” 呵呵,即使知道这女人的狠心,可心中却还是为她的避而不见寻了千万种理由。晨靖宇却没有想到,他伤好之后第一次见她,她却满脸的坦然,一身的轻松。 仿佛……他的伤,与她徐若初一丝一毫的关系都没有! “参见靖王殿下!” 夏眉瞧见是靖王来了,赶紧福身请安,并且小心地悄悄地拉了拉自家小姐的衣袖。 徐若初正背对着晨靖宇,忽然间闻得这般熟悉的声音,虽已数日未见,可那熟悉的声音却仿佛早已烙印在心底一般,只这简单的几句话,徐若初的身子便不由自主地一僵。 竟然是……晨靖宇! 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这些日子,他不是每日都要和那想容侧妃出双入对的吗?那现在又对着她说这些酸溜溜的话作甚? 徐若初深呼吸一口,然后换上浅浅的笑容转过身来。 然而转身的一刹那,若初嘴角的浅浅笑意却是有些僵硬,她没有想到,晨靖宇的身边站着想容,那柔若无骨的身子缠绵地攀在晨靖宇的手臂上。看上去竟是那般刺眼。 她原以为,她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可以陪伴在晨靖宇的身边一世。 却不曾想,只是一个转身的功夫,他的身边就已有了新人,国色天香。郎才女貌,才子佳人,二人之间如胶似漆,好一副恩爱得叫人欣羡的画面! “原来是靖王殿下,若初可不比您,这新婚燕尔。又大病初愈,着实是累得慌。怎么,娶了新人,如今就连这花园若初也来不得了?” 徐若初怎么看那想容都觉得甚是碍眼,她缓缓地开口,甚至不曾看过晨靖宇一眼。 晨靖宇的心头就好似被插上一把刀子。 若初在生他的气! 晨靖宇多想冲过去将若初紧紧地拥抱在怀里,不管是她挣扎也好,反抗也罢,他只想向她解释清楚。 可是,在看到徐若初眼底的冷漠绝情之后,在面对若初的伤人话语之时,纵然心头对这女人有着千万种的爱慕,可是晨靖宇脚下的步子却再难跨出一步。 相反,他的掌心用力,反而更加大力地揽紧了想容,将她搂在自己的怀里,向徐若初展示着,他多希望,可以看到若初因为他这样而吃醋。 可是徐若初却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便继续拿那水壶去替花花草草浇水去了。 反倒是那想容,自以为王爷当真是宠着自己了,越发地趾高气昂。 “哟,若初姐姐,王爷可是为了你受的伤。你前些日子连瞧都不瞧王爷一眼,今天碰巧遇见了,怎么也对咱们王爷这么冷淡呢?若初姐姐,您这,可不像是一介王妃娘娘该做的事情啊。” 想容靠在晨靖宇的怀中,得意地望着徐若初,一副得意忘形的模样。她就是在故意刺激徐若初,若是这女人识相,能够主动离开这靖王府,也就省得她日后再麻烦了。 徐若初却也不卑不亢。 “想容姑娘,你这话可就大错特错了。这自打你进府那日起,若初就与靖王断绝了夫妻关系。所以,这靖王殿下只是你一人的,并非咱们的。” 徐若初好心地提醒着,他们大婚那一日,她可是当场就甩下了和离书。 想容听了这话,嘴角不禁泛起满意的笑,她刚想再往靖王殿下的身边靠近一些,却不想身边突然扑了个空。 晨靖宇,早已不知道何时来到徐若初的面前。 他气得两眼发红,紧紧地抓住徐若初的肩头,恶狠狠地说道:“靖王妃!你好大的胆子!这和离书,只要本王一日不签,你这辈子都别想逃开!” 很好!她竟然真的想要和自己和离了吗? 晨靖宇气得心都在颤抖,整颗心都是慌乱无比。他恨不得将这绝情的女人给生吞活剥了,他的若初,怎敢轻易地生出这离开他的念头。 他不许!他绝对不许! 徐若初却丝毫未把这愤怒的晨靖宇放在眼中,只是莞尔一笑道:“靖王殿下,和离书若初已经给过你了,若初的心意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至于殿下您是何意,那便与若初无关了。” 第两百七十二章 诬陷 “与你无关?徐若初,你觉得你无端闯进了本王的生命之后,占据了本王的整颗心之后,还能说出与你无关这样轻描淡写的话来吗!” 他怒了。 他真是怒了。 这些日子,晨靖宇一忍再忍,他在期待若初能够信任自己,走向自己,能够静下心来听他的解释。 可是晨靖宇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却只是在一天天地筹划着,如何从他的身边离开。 “徐若初,你当真是好狠的心哪!” 说着,晨靖宇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凄然之色。 “你以为,你若离开了,本王还能靠什么活下去?徐若初,我们曾经在一起的那些回忆,那些美好的过去,都不足够你信任本王。不足以留下你在我身边吗?” “你就……非要和离不可了吗?” 徐若初显然没有想到,高傲如他,有朝一日却会在自己的面前露出这般脆弱的模样。 晨靖宇的面色越是凄然,声音越是喃喃,徐若初的心思就越发地无法集中。 她望着眼前的男人,心里又何尝不是千百遍地犹豫着。迟疑着。 她真的要据这个曾经为了自己上刀山下火海的男人吗?可若是不拒绝,她又哪来那般的大度,愿意和别的女人共同分享他?仅仅是想到那一日在宫中所见,若初的心到现在还在滴血。 不。 这份爱既不完整,她又何苦再执念? 敛了敛神色,徐若初淡定自若地说道:“靖王殿下又何必多此一举?若初的心意是再明白不过了,王爷若是想通了,只管签了便是,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两不相欠。” “呵呵!” 晨靖宇冷冷地笑笑,他果然是自作多情! “可怎么办呢?本王就是见不得你离开王府去过那逍遥自在的日子,徐若初。想和离,你死了那分心吧!” 他是绝对不会放她从自己的身边离开的! 就算是她不愿意,就算是强迫,就算是不择手段,晨靖宇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将她留下。 他清楚地知道着,一旦放若初离开了,从此便真的……再无相见之期了。 “王爷,您这又是何必呢?既然姐姐想要离开这里,您就放她去吧,以后想容陪您。” 想容瞧若初有放手之意,可靖王殿下却不肯,自以为仗着这几日靖王对她的特别对待,便想着要来劝一劝。 真是的,这徐若初在王府里碍眼得不得了。 若能将这颗眼中钉除去,那她日后的日子可就舒坦多了。这靖王殿下多少的宠爱,还不都是她想容的? 只是,令想容没有想到的是,她只不过是说了这么一句话,晨靖宇整个的脸色便黑了,像极了山雨欲来的风暴。 “闭嘴!” 晨靖宇冷冷地呵斥道。 “身为侧室,哪有你劝丈夫与原配和离的道理,想容,平日里,你的皇后姑妈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王爷……王爷,想容这也是为您着想啊!您怎么……可以这么对想容呢?” 想容吃了一惊,眼眶顿时便湿了,一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模样,甚是可怜。 “您这几天,明明一直对想容很好的嘛!” 晨靖宇还想再说些什么,徐若初却早已放下手中的水壶,站定了身子看向眼前这两人,拍拍手淡道。 “靖王殿下,侧妃,若初先行告退了,就不打扰你们之间说话了。” 说着。徐若初便领着夏眉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而晨靖宇望着若初离开的身影,心中的不安越发地扩大了。她走的那么决绝,看不出半丝的留恋,他好像……真的错过了什么…… “若初!” 直到徐若初的身影即将彻底消失在视线之中,晨靖宇才幡然醒悟过来。 天哪!这些日子他都在做些什么啊! 他那么深爱若初,可却日.日与想容为伴,他想用想容的存在来刺激若初,让她生气,让她恼,让她重新对自己在乎。 可是直到这一刻,看到徐若初满不在乎地离开,那决绝的身影,像极了当初她与周建封和离当日的模样,晨靖宇的心顿时无比的慌乱。 晨靖宇这才明白,他竟然糊涂至此!他这样的做法真的是太幼稚了! 想也不想,晨靖宇抬脚便要追过去,想容却不肯依,她辛苦了这些日子。以为好不容易赢得了靖王殿下的心意,却没有想到,这一切竟然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她不甘心! 想容紧紧地拉住晨靖宇的衣袖,挽留道:“王爷,王爷,您不是还要和想容赏花的吗?您别走,别离开想容好不好?” “滚开!” 之前不过是想拿她来刺激若初罢了,可现在若初人都要离开他了,晨靖宇哪里还有心思和想容纠缠,直接甩开想容,大跨步向若初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可是,身后却传来想容的冷笑声。 “王爷,一个决心要离开你的女人,是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的。再说了,那么狠心的女人,您又何必去追?您可是王爷啊!您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偏偏就她徐若初不识抬举,敢这么对待您!” “她对您如此绝情。您还要追过去吗?殿下。” 想容一边说,一边朝着晨靖宇的身边走过来。 晨靖宇原本铁了心要去追,可眼前的若初早已没了踪影,耳边只剩下想容的嘲讽,他想要去到佛堂向徐若初好好解释解释,可是却还是犹豫了。 犹豫再三,他还是选择了放弃。 晨靖宇相信,若初的心中如果真的是有自己的地位的话,那么她一定会能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的。 他要对他们之间的感情有信心。 想容见到晨靖宇停下了脚步,便赶紧走上前,打算挽住他的手臂,却不曾想被晨靖宇轻巧地给避开了。 想容神色有些难看。却还是继续说道:“王爷,这府里真心对您好的就只有想容了,您大可放心,想容绝对不会像姐姐那般糊涂,让王爷您这般伤心。” 晨靖宇却只是冷漠地笑笑。 “你当然不会。因为你不是她,你不是若初,又怎么会有让本王伤心的资格!想容,你若是还想保住这侧妃的名号,就给本王在府里老老实实地待着!” 晨靖宇说完,便带着双瑞离开了。 只留下那想容和身边的婢女气得牙痒痒。 “小姐,这靖王妃也欺人太甚了!这一边口口声声说着要与王爷和离,离开靖王府,这一边又吊着靖王殿下,好一招欲拒还迎,难怪把王爷给迷得五迷三道的。” 丫鬟瞧着自家小姐受委屈,当然不乐意了。 想容一张美丽的脸也是气得五官都皱在了一起,她望着晨靖宇离开的地方,目光之中凶光毕露。 “徐若初个贱人!要不是因为她。靖王殿下怎么会如此对我!” 想她从小到大都是娇生惯养,被父亲当掌上明珠捧着长大的,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委屈!这个仇,她是非报不可的! “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卑鄙无耻的下堂妇,居然也想和我这样的大家闺秀抢靖王殿下!好你个徐若初。我倒要看看,没有王爷撑腰,你能嚣张到几时!” 说着,想容便拉上丫鬟。 “走,趁着这会儿靖王殿下和徐贱人之间刚生了嫌隙,咱们就去借着这个机会搅他个天翻地覆!” “小姐真是蕙质兰心啊!咱们去气死那靖王妃。让她识相点自己滚出靖王府去!” 翠儿看到自己小姐总算露出了笑容,忙不迭的跟上去。 …… 不一会儿,这主仆二人就来到了徐若初所在的佛堂。 想容朝翠儿使使眼色。 “翠儿,你去把我的猫抓来。” “是,小姐!” 翠儿记起小姐先前养的那只猫,顿时明白过来,呵呵,那只猫,可不是一般的凶呢! 不多时,翠儿便把那猫捉了来。 她按照想容的吩咐,悄悄地绕到佛堂外头,打开一扇窗,迅速地把猫给扔了进去,“喵”的一声,那猫迅速地跑进了佛堂…… 徐若初自打离开花园之后,这心里便堵得慌,很不舒畅。 她竟然还在期待,期待晨靖宇也许会追过来,把他和想容的事情解释解释清楚,可是到底,随她回到佛堂的,不过就只有夏眉罢了。 “算了。不想了。从此以后我都不想了。” 心里有些乱,徐若初胡乱地摇摇头,便拿起木鱼敲了起来。只为求自己一个心静。 然而,在她闭眼的时候,一道白色的身影却飞快地掠过她的眼前,紧接着,若初便觉得有什么东西划过了她的手背,火辣辣的疼。 “啊!” 若初痛得低呼一声,夏眉闻声立刻赶了过来。 “呀!小姐,您这是怎么啦!您没事吧?” 夏眉一进来,就瞧见徐若初白皙的手背上有一道长长的血印子,而在若初的身旁,一只通体雪白的白猫正虎视眈眈地瞪着若初。 “天哪!这哪来的小畜生!竟然敢把小姐您划伤!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它,给它长长记性!” 夏眉说着。就撩起袖子往这只猫这边扑过来。 若初连忙制止道:“夏眉,算了,一只猫而已,何苦跟只猫过不去呢。” 呵呵,敢情是看她太可怜了,老天才再派这只猫来提醒提醒她,若是再对晨靖宇执迷不悟的话,就如同被这只猫抓上一样,要痛不欲生了吧。 “小姐,话可不能这么说。这只猫今天能伤您,明天就能伤到其他人,夏眉若不能早一日把它捉住,就要让它多害一天人!” 夏眉说着,一把将那只猫捉住,就抱着往屋外头走去。 “我打你个坏猫,我家小姐那么善良的人,你竟然也敢去挠,小心我把你的爪子全都给磨平了!” 夏眉一边轻轻拍打着那只白猫的脑袋,一边打开门往外走去。 然而,一只手臂却拦住了夏眉的去路。 “夏姐姐出来得刚好,我们家侧妃娘娘丢了个宝贝,还请夏姐姐配合我们,让我们找找。” 第两百七十三章 血口喷人 “什么宝贝?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来打扰王妃娘娘静修!” 夏眉将白猫藏在怀里,等着那翠儿。 翠儿眼尖,立马就瞧见了那只白猫,她立刻就大呼小叫起来。 “快来看哪!靖王妃的贴身逼女卑鄙无耻,竟然连咱们侧妃娘娘的猫都要偷呢!” 那翠儿和想容本就商量好了,故意来找徐若初和夏眉的茬儿,好出一出这心中的怨气。这不,瞧见那白猫,翠儿立刻就趾高气昂地呵斥起夏眉来。 夏眉本就生那猫的气,平白无故地把她家小姐的手臂都给挠出了血印子,现在这两个女人居然还跑到她们的门口来恶人先告状,真是不把她们王妃给放在眼里了。 夏眉气不过,忍不住辨别了几句。 “翠儿,你这话从何说起!明明是这只恶猫伤了我家王妃。你现在反要倒打一耙,你是何居心?” 哼!夏眉怎么会不知道,这侧妃主仆二人敢这么嚣张,不就是仗着这几日靖王殿下故意宠着嘛! 哼!也不想想,要不是她家小姐现在和王爷在闹别扭。二人冷战着,又怎么会轮到那想容有这机会! “哟!王妃不得了啦?不过是个挂名的娘娘罢了。夏眉姐姐,这整座王府哪个不知道咱们娘娘的这只猫乖巧得连老鼠都不会捉,还能划伤靖王妃的手?可真是天方夜谭啊!” 翠儿声音一尖,有不少路过的丫鬟都忍不住侧目。 那翠儿见围观的人多了起来,更是得意了,仗着自家主子在身后撑着腰,说话便越发的口无遮拦。 “该不是你们靖王妃瞧咱们家小姐近日颇受王爷的宠,心里嫉妒,这才故意找这么个说辞。想摆摆靖王妃的威风不是?呵呵,一个过气的王妃,还真是能折腾呢!” 翠儿的话充满了讽刺,听在夏眉的耳里非常地不舒服,她担忧地往后瞧了一眼,担心这些话若是被王妃给听见了会怎么想。 夏眉扔了猫,便要去捂那翠儿的嘴。 “你住口!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们侧妃似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们王妃才没你们那么小心眼,大老远跑到这里来找茬儿!翠儿,你少血口喷人了,给自己积点口德吧!” “哟!” 翠儿也不是吃素的,她用力地扒开夏眉的手,故意冲着紧闭的佛堂门喊道:“这敢做还不敢让人说嘛?有什么的呀,最多不过就是失宠,再当回下堂妇罢了,你们不是早就该习惯了吗?” 夏眉心里气得要命,这翠儿可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这张口闭口的,句句都戳中王妃的痛处。 夏眉实在是忍无可忍,刚想冲过去和那翠儿好好理论,实在不行,将她痛揍一顿也是极好的。 然而,却有一道纤弱如风的身影先她一步。 徐若初大力地将夏眉拉到自己的身后,然后抬手就给了那翠儿一记结实而响亮的巴掌。 她倨傲地睨着翠儿,像是在瞧着一只蚂蚁。 “一个奴婢也敢非议主子的是非,想容侧妃,你就是如此调教手底下的人的吗?这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要丢尽靖王府的脸面!”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叫那翠儿吓得说不出话来。 就连想容,也被徐若初这摄人心魄的魅力给震慑住了。 她……她她她怎么竟然如此厉害!竟叫想容的心里不由得一慌。这徐若初,靖王妃的派头可真是十足十的! “王妃说笑了。妹妹一个侧妃。哪能代表王府?倒不若姐姐威风,这周府下堂妇的名头,可是从你与靖王殿下大婚那一日开始,就抹黑了靖王府的招牌了,姐姐倒是还好意思提点想容,可真是有心呢!” 哼!就凭她一个下过堂的女人,也配和她堂堂的国舅之女平起平坐吗? 想容不甘,出口就直戳若初的痛处。 若初面色一暗,语气也冷了几分。 “如果侧妃今日前来,无非是为了靖王争风吃醋,那么我看大可不必,你们之间的事我不关心,而我和晨靖宇之间,也早无关联。想容,你哪来回哪去吧。我只希望我这门庭清静。” 还真是可笑至极。 她抢走了晨靖宇还不够。现在还要欺负到她头上来了吗? 是可忍孰不可忍。 想容上前一步,高傲地瞪着徐若初,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哼!那是自然。以前王爷宠你,不过是因为一时新鲜,可你也不想想,你毕竟曾经是个下堂妇,靖王爷那高高在上的身份,怎么是你这样的女人配得上的。” “徐若初,我劝你还是早些死心,离开靖王府吧!也免得你日后瞧见王爷对我是越来越好,你这心里的落差,难免要难受死了。这人哪,要是连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可真就白活了。” 想容高昂着脑袋,故意拿话刺激徐若初。 哼!王爷不是宠她吗?想容就偏不肯信这个邪!她就是要对徐若初极尽嘲讽。刺激,好把这两个人之间的嫌隙越拉越大。 只有这样,晨靖宇的心才会慢慢地,完完全全地属于她想容。 徐若初的心被想容的这番话狠狠地刺痛了。她知道想容说的都是真的,这些日子,她何尝不曾想过要去见一见晨靖宇,可是每一次,她不是听说想容日夜陪伴在晨靖宇的身边服侍着,就是亲眼见到他们恩爱有加地走在一起。 而她,却像足了一个外人。 融不进他们的浓情蜜意里去。 明明一切还恍如昨日。晨靖宇的音容笑貌,信誓旦旦的诺言还有言在耳,只可惜,一夕之间,一切全变了。 徐若初苦涩地笑笑,却也并不肯在气势上输了去。 “呵呵,如此若初真心的祝福你们白头偕老了。” 话音刚落,徐若初的眸子微微地抬起,露出些嘲讽的光来,她看向想容,话锋却突然一转。 “只不过,如果一切当真如你所说那般,你又何必来这里和我一个即将下堂的靖王妃这般废话,想容侧妃,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多此一举吗?” “你!” 想容没料到这徐若初竟睿智至此,一下子就将她内心的顾忌给戳穿了。她的脸色很不好看,旁边的翠儿瞧见了,就走上前来帮着自家小姐。 “靖王妃,您说话可客气点。我们侧妃可是王爷明媒正娶的。何时轮到你这种人欺负?小心我去告诉了王爷,到时候王爷雷霆大怒,你这靖王妃的身份,只怕就保不住了。” 翠儿望着徐若初冷笑,有自家小姐在。她未曾将若初这个名正言顺的靖王妃放在眼里。 夏眉原先被徐若初护在了身后,却瞧见小姐受这两个女人这样的欺负,心里又是着急又是心疼。她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 “翠儿,你尽管去叫王爷来好了!咱们且瞧一瞧,王爷究竟是帮着咱们王妃,还是帮着你们!” 夏眉还就不信了,王爷对小姐的宠爱,那可真是好到无以复加,若真是瞧见小姐受这样的欺负,那怎么可能还袖手旁观呢! “胡说八道的贱婢!翠儿,给我狠狠地掌她的嘴!” 想容本就生着气,听到夏眉这样说,心里的火噌的一下就冒了出来,她恶狠狠地让翠儿去扇夏眉的巴掌。 翠儿撩起袖子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扇了夏眉一耳光。 “啪”的一声响,整个院子都听的一清二楚,夏眉的脸上顿时就红了。 “哼!贱婢!打!翠儿,再掌!” 想容冷冷地命令着。呵呵,在这靖王府里,她姑且动不得徐若初,可一个婢女而已。她身为侧妃,掌婢女几个嘴巴子还是有权利的! 想容就是要激怒徐若初,狠狠地激怒她。 “住手!” 徐若初回过神来,瞧见那翠儿的巴掌还要落下来,她的眸色极为清冷,整个肩膀都气得颤抖。 “想容,随你怎么对我都可以,因为本宫不在乎!可是,动我身边的人,我绝对不答应!夏眉。你到后面去,仔细瞧好了,你受的巴掌,小姐替你加倍讨回!” 这夏眉跟在自己身边有好多年了,如今竟为了她受到这样的委屈,这叫徐若初怎么能忍?她是绝对不能容许别人欺负到她身边的人的! 说完,若初不疾不徐地将袖子撩了起来,一步一步地向着想容靠近。 “徐若初,你想做什么!” 想容看到徐若初向自己靠近,心里不觉地很紧张。这徐若初……该不会要对她做什么吧? “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可不是吃素的!你若是敢对我怎样,我父亲,我皇后姑妈都不会放过你的!” 不知道为什么,想容莫名的就觉得自己的心里很是慌乱。 她甚至不敢直视徐若初的眼睛,那漆黑一片的瞳孔里,却好像突然燃起了一团火焰,那通红的火焰,似乎要将人燃烧了。 “我就动了又怎样!想容,你身为侧妃,却故意为难一个婢女,你以为,就凭你这样的妇德,说出去会有人替你觉得半点委屈吗!” 徐若初不禁嗤之以鼻。 皇后又如何? 不管是谁,只要欺负到她在乎的人,都没得商量!大不了一死,反正也是生无可恋罢了。 “想容,这一巴掌,是我替夏眉还你的!” 徐若初冷冷地说着,她毫不犹豫地把手抬起来,用力地甩下去,在想容白皙的面容上留下一道红白分明的五指印。 “不要以为我一再的退让,是对你的忍让。人都是有底限的,而守护我身边的人,就是我的底限,这一点,你给我记好了!” 也顾不上手心打痛的酥麻感,徐若初轻轻地甩甩手,冷冷地瞧着想容,一字一句说得决绝。 想容脸色难看得很,就像是酱色的猪肝似的。 她自小娇生惯养,别说是被打了,就连是父亲的责骂都鲜少受过,又怎么能容忍徐若初这般相待? 想容正欲上前,找徐若初好好理论一番,她的目光却意外看到不远处的晨靖宇,他正负手向她们这边走来,显然是被这边的动静给引来的。 想容心生一计,脚下一崴便跌倒在地。 “啊!若初姐姐,你为什么要推我?” 第两百七十四章 故意刺激若初 想容眼见着晨靖宇正朝着她和徐若初所在的方向走来,索性摔得更加的彻底,做戏做全套,瞬间,她的脸上就落下了一行吃痛的清泪。 她一脸诧异地抬头,不可置信地望着徐若初。 “若初姐姐,想容知道,这些日子夺走了原本属于您的王爷的宠爱,害得你受冷落了,可是,这些也不是想容能够决定的呀!姐姐,您怎么能因为王爷冷落你,就对想容下这样的狠手呢?” 呵! 还真是善变! 演戏的高手啊! 徐若初只是冷冷地望着她,想容心里想什么,她怎么会不明白?只是,没想到她竟然用这样的方式来栽赃诬陷自己。 真是够了。 “随便你怎么说。你想让什么样的话传到靖王的耳中,那随便你,反正我不在乎。只是,请你记好了,如果你以后再敢碰夏眉,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徐若初并不知道,此时此刻,晨靖宇就在她的身后。 晨靖宇的脸上面无表情。心中却是激荡得很。呵,不愧是他的若初,早已不再像当初那般唯唯诺诺,如今的她看起来更加具备靖王妃的魄力了。 只是,她的话,却依然是那么刺耳。 那么叫人,心痛。 想容本就不甘心徐若初如此霸占着靖王殿下的宠爱,如今却更是仗着自己是靖王妃,这般嚣张,她早就看徐若初不顺眼了,此时她看到晨靖宇前来,想到这些日子徐若初对晨靖宇的冷漠。她就故意诽谤徐若初。 “王爷,您来得正好!容儿这心中可着实是委屈得很哪!容儿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惹得若初姐姐这般不开心,可是,王爷,想容怎么也是您的侧妃,是皇后的嫡亲侄女,怎么也不该受姐姐这般的打骂吧。” 想容掏出手绢,掩面向晨靖宇的身边跑去。 “呜呜,王爷,想容的脸可疼了呢。” 她跑过去,一头扑进晨靖宇的怀里,柔柔弱弱地啜泣着,时不时拿眼睛的余光偷偷地瞧一瞧徐若初。 哼!跟她斗? 想容倒想看看,在皇后这座大山面前,在靖王府上下的下人面前,晨靖宇还会不会护着这个女人! “靖王殿下,事情不是她说的那样,明明就是她们血口喷人,污蔑我家小姐的清白!” 夏眉看到晨靖宇的脸色似乎不太好看,心中有些紧张,难道这靖王爷当真相信想容侧妃那个狐媚子说的话吗?她赶紧走出来,替徐若初辩白着。 若初却失笑,摆摆手制止夏眉。 “眉儿,休得胡说。这侧妃开口,哪有你一个婢女说话的份儿。听不听想容妹妹说的话,那还不是王爷自己的判断。” 徐若初虽然内心很不齿想容的所作所为,但是此刻她却半点想要解释的欲望都没有。她甚至根本就不想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呢?信你的人,无论别人说什么都还是会信你,而不信你的人,他都不肯相信你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呢? 晨靖宇他,爱信不信。他愿意相信想容的话也好,愿意怎样也罢,这一切早在她甩下休书给他的时候。一切就已尘埃落定了。 “怎么回事?” 晨靖宇冷着一张脸,目光迅速地从若初的脸上移开去。他冷冷地望着周围的其他侍女们问道。 那些侍女纷纷跪下,忐忑地望向王爷,却看到侧妃的眼色很厉,吓得身子一抖就说道:“回……回王爷的话,是……是侧妃娘娘丢了猫,寻到此处,却不曾想是王妃娘娘……因为王爷偏爱侧妃,心生嫉妒,才将那猫捉了来虐待……” 翠儿听着更加得意了,故意添油加醋道:“是啊靖王殿下,您可有所不知,这靖王妃娘娘平日里对咱们侧妃可欺负了,如今连只猫都不肯放过,这猫可跟了小姐有一阵子了,感情深着呢,王爷,您可千万要替我家小姐做主啊!” “哦?是这样吗?王妃。” 晨靖宇若有所思的样子。他静静地望向徐若初,等待着她的回答。 晨靖宇当然不相信想容这个女人的话,但是她看到徐若初对待自己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阵失落,无端的伤心,让他却故意要去维护着想容。 晨靖宇多想……从若初的反应当中,能够看到她对自己的在乎。 哪怕是负面的情绪,哪怕她真的是嫉恨,那他也喜闻乐见。 只可惜,徐若初却依旧淡淡地笑着,似乎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她微微一挑眉,也不否认。 “是由如何,不是又如何。靖王爷,您的侧妃娘娘描述得那么清楚详尽,还需要若初再把事情的起因经过和结果还原一遍给你看吗?” “徐若初,你这是什么态度与本王说话?怎么,本王宠一个妃子。你就这般大的意见吗?若是当真有什么不满,你就只管说出来好了啊!” 晨靖宇眼睛里陡然亮起一阵光,就好像是见到了什么期待已久的东西一样。 说啊!若初,本王多希望,能够听见你心底的声音!只要你说你还爱我,还在乎我,本王定然会为了你,管他什么想容也好,管她是不是皇后的侄女又如何,只要你肯回到本王的身边,我愿为你放下一切。 晨靖宇在心中喃喃自语着。 却不曾想,徐若初只是淡然一笑。 “王爷误会了。您是靖王爷。七珠亲王,您想要什么都是信手拈来,这天底下的女人亦是一样,只要您想要都可以得到,您愿意宠幸谁,想要宠幸谁,那都是你的自由。” 她不过是一个下堂妇罢了,怎么好拦着堂堂的靖王殿下去追寻男人的幸福呢?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他只宠幸她一人? 呵呵…… “好!说得可真好!不愧是靖王妃,句句都说到了本王的心坎里!” 期待瞬间破灭,晨靖宇的眼底恢复清冷,他忍不住替她叫好,真好啊!好一个绝情绝义的女人! “王妃,你说得对,本王想宠幸谁那是我的自由。但现在的问题是,你身为靖王妃,本王的正式原配,却生性嫉妒。故意刁难新进门的侧妃,你说说,这笔帐本王要怎么跟你算!” 好啊,她不是要他宠幸想容吗?晨靖宇真的是气得快要爆炸了。这个女人,真是浑身都长满了刺,每每他想要走向她。却总是被她的冷漠刺得遍体鳞伤。 徐若初怔怔地望着晨靖宇,她没想到真的亲自面对他的变心时,心里却还是会这般的痛,痛得她几乎没办法呼吸。 晨靖宇的声声讨伐,想容靠在他的怀里低眉浅笑,呵呵。好一幅恩爱如初的画面,竟生生地刺痛了她的眼。 若初的心上好像被花了一刀。 夏眉没想到,就这么一瞬间的功夫,小姐和靖王爷之间的关系竟然都到了一种剑拔弩张的境地。 怎么回事?再这样犟下去,小姐和王爷之间,只怕真的就要回天乏术了啊…… 夏眉赶紧跑到晨靖宇的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她着急地替若初解释着。 “靖王殿下,您误会小姐了。事情不是这个样子的。明明,明明就是她们把猫故意扔进佛堂,这野性的猫厉害得很,生生地把小姐的手背都给抓伤了,王爷,您可千万不要听信了小人的谗言啊!” 不,夏眉不甘心,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王爷和小姐好不容易走到一起的缘分就这么随风飘散了。 “夏眉!别说了。” 徐若初低低地呵斥住夏眉,不希望她再继续说下去。 呵呵,晨靖宇都已经表态得那么清楚了,他现在宠的另有其人,她又何必把自己的伤口掀开来,让人耻笑呢? “晨靖宇,翠儿说得没错,他们说的通通都没错,我就是故意把你新宠的女人给打了。还狠狠地侮辱了,怎么样?现在你能把那份休书给签了吗?放我离开,各自相安吧。” 心着实是太累了。 就连一丝半点想要继续,想要解释的意愿都没有了。 徐若初悲哀地想,这段得之不易的婚姻,终于也走到了它的尽头了吗? “小姐!” 夏眉急了,赶忙要去劝,却在看到徐若初一脸决绝的时候,还是退缩了。小姐这一次,只怕真的是伤了心了。 想容瞧着一切都在按照自己的预料走下去,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只是,碍于晨靖宇还在自己的身边。这样子总要继续装下去。 她赶紧从晨靖宇的怀抱中离开,三步并作两步急急地跑到徐若初的身边去,装模作样拉着她的手说道:“姐姐,若初姐姐,您可千万别这样,我知道都是因为想容,才让姐姐和王爷之间变成这样,都是想容的错。” 想容故意装得柔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上去,倒像是徐若初欺负了她似的。 劝完徐若初,想容又回过头来,挽住晨靖宇的胳膊,装作亲昵的样子嗔怪道:“靖宇,你就原谅姐姐这一次吧,她也是因为太爱你了,所以才会嫉妒人家啊,王爷,你就看在想容的面子上,这次就放过她吧。” “是吗?” 晨靖宇不答反问道。呵呵,这个女人,还真是两面三刀,轻轻松松地就把若初置于一个弃妇,甚至是一个狠毒的弃妇的身份上,他还真是没看出来,这想容竟有这般心机。 倒真不失为皇后调教出来的人! “是的呢,王爷,人家也不想你为了想容就和姐姐闹成这样,毕竟,想容只不过是个侧妃罢了,就算是身后有着皇后娘娘和父亲撑腰,也不能欺负姐姐这么落魄的人儿啊!” 想容掩嘴笑笑,继续说道:“再说了,姐姐前不久已经当过一次下堂妻了,这回,若是再被扫地出门,只怕这真要成为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了。到时候弄得那么狼狈,被牵连的还不是咱们靖王府吗?” “呵呵,你想的可真是周到。” 晨靖宇的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邪魅的笑容。说的真好,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却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的蛇蝎心肠! 晨靖宇的眼角不经意地瞥见若初手背上的一抹鲜红色,眸色瞬间就变得暗淡了。 第两百七十五章 决心离开 那鲜红的血印子,看得晨靖宇的心头不由得皱紧。 呵!夏眉说的不假,竟真的是那只白猫所做的坏事!看来,这件事他不用细究,也已经明了了。 徐若初的心思很乱,晨靖宇的神色转变她也顾不上细看,只是觉得二人在自己的眼前十分碍眼,她便从怀中拿出之前被晨靖宇拒绝过的一纸休书。 徐若初随手丢下休书,漠然说道。 “靖王爷,若初就不打搅你们新婚燕尔,打情骂俏了。这份休书你签了便做效,我和夏眉,会立即搬离靖王府,此生绝不再入。” 徐若初丢下休书,转身就拉着夏眉一起离开。 “眉儿,快些走。” 徐若初压低了声音对夏眉说道。走快些,再走快些,好将这身后一切纷杂的事情全部抛在身后。再也不去想他。 她怕慢了,自己离开的勇气也决心也便弱了。 “呀!若初姐姐,您可得仔细想清楚了啊,这靖王府的大门可不是那么好进的啊。你今天若是走了,改日想要再回到这里,那可就难啦!你到时候。身为一介弃妇,只怕这王府的大门你是真的再也无法踏入了哦!” 想容的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开心。 哈哈!她终于把徐若初那个碍眼的眼中钉,肉中刺给拔除了,简直太好了!这一下,放眼整座靖王府,看看还有谁敢和她想容争夺靖王殿下的宠爱不成! “王爷,您瞧瞧,这若初姐姐的胆子也着实是太大了,休书可是男人家的事情,姐姐竟然这么不把王爷您放在眼里,想容可真替王爷觉得委屈呢。” 想容看到晨靖宇的脸色似乎不太好,她赶紧转过身来。往晨靖宇的身上靠过去,同时伸出一只白嫩的细手轻轻地替王爷按揉着胸口。 她的话语颤抖着,声音里透露着羞涩和期待。 “王爷,没关系,姐姐不在了,想容以后会连带着王妃的那一份,一起服侍您。” 呵呵,没有了徐若初,想容就不信,凭她这般花容月貌的,还拿不下靖王殿下的心吗? 只是,令想容始料未及的是,晨靖宇却突然将她推离自己的身边。 “闭嘴。” 晨靖宇一脸不耐烦地望着想容,狠狠地将她往后推去,想容一不留神,愣是摔在了地上,翠儿赶紧去扶,看了看靖王却也是不敢说什么。 “王爷,您这是……怎么了?” 刚才在徐若初的面前,他们之间不还是好好的吗?晨靖宇对她那么维护,都叫她感动得恨不得一生相许了,可这突然的转变是怎么回事?谁能告诉她? 想容突然觉得有点蒙。更多的是不甘心。 晨靖宇明显的厌恶,他刻意地拉开与想容之间的距离,淡漠而嫌恶地说道:“呵!若不是你从中作梗,本王和若初之间又何至于落到如此境地?想容,你不要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使的那些个手段,本王看不出来。” “不拆穿你只是给你留面子罢了。” “可是没想到,你竟然得寸进尺,竟然还妄想赶走若初!想容,你给本王听好了,本王不管你的身后是谁,也不管你身份如何,但在这靖王府中,在本王的心里,靖王妃从始至终就只有一个人。她就是徐若初。” “你若是还想在靖王府中住下去,那么从现在开始,你给本王老实待着,若是再对若初做什么不力的事情,小心本王休了你!” 徐若初决然的甩手离去,却叫晨靖宇的心慌意乱,他终于明白过来,呵,爱上一个人之后,不管她爱也好,恨也罢,她的一举一动就是有这样的魔力能牵动你的心。 你越抗拒,心却会越沉沦。 就像现在,他百般的利用想容,想要让徐若初认清对自己的爱,回到自己的身边重新在一起,可是当徐若初离开,晨靖宇才终于觉得。他太幼稚了,他真的是太幼稚了! 爱便是爱了,与他人何干? 他和若初之间的感情,本就不该横亘着任何人。可是现在既然出现了裂缝,他就更不该往相反的方向,去无端的将这裂缝更加的扩大。 是他错了。 晨靖宇终于认清到自己的内心。 他冷冷地面对着身边跌倒在地的女人,终于转身离去。他的若初,他自己不小心弄丢了,现在,他得亲自去把她找回来! 无论用尽什么样的办法,无论花费多少的力气,晨靖宇都绝不可能,让徐若初从自己的身边溜开。 这一辈子,他认定她了,也只认定她。 而在晨靖宇决然离去的身后,只留下想容和翠儿面面相觑,那想容是一脸的愤懑和不可置信。 靖王,竟然真的为了一个下堂妇。而抛下了她! 她可是贵女!她可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女!想她想容从小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不甘心!她不甘心! “翠儿,你说,我哪里比不过那贱人,为什么靖王殿下居然为了一个不足轻重的贱人,居然忍心抛下我!” 想容不甘心地望着晨靖宇离去的身影,满脸的嫉恨,她如此尊贵的身份,全天下有几个女人能够比得,可是,靖王殿下去甘心为了一个弃妇如此弃她于不顾吗? 她不会就此放过徐若初的,她一定会用自己的方法让徐若初知道她的厉害的。哼!她可不是好惹得! 翠儿也是愤愤不平,替小姐觉着不甘心。 “小姐,您的身份,哪是那样的女人能够比得上的啊!王爷一定是叫她给使了什么手段迷住了,这才这般对您的。小姐,您放心,翠儿来替你想主意,肯定能让王爷对您重新宠爱的!” 翠儿信誓旦旦的说道,哼!就凭落魄将军府的女儿,一个曾经的周府下堂妇也想和她们家的小姐抢男人,怎么可能!这小姐在王府的地位,可不光光是关系到想容的未来,也关系到她这个做下人的未来啊! 翠儿可不甘心自己以后在王府里抬不起头来。 想容也是气得不行,她狠狠地点头,脸上现出一丝阴冷的神色,说道:“呵!这是自然,我决不允许任何人,抢走属于我的东西!” 以前没有。现在不行,以后也更加不许! 想容望着那早已消失了晨靖宇踪影的长廊,心中黯然发誓,这个仇,她迟早要找徐若初算账…… 而另一边,徐若初却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哈欠。她正揉着鼻子,身后紧跟着的夏眉一下子撞了上来,她吃痛地揉着自己的脑门儿,说道:“小姐,您怎么突然停下来啦?” 哎?刚刚小姐不还是兴冲冲地要休掉王爷的吗,干嘛又突然停下来…… 徐若初担心被夏眉看出来自己内心的不舍。她迅速地把心头那些杂七杂八的情绪藏起来,说道:“因为你家小姐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东西没有收拾呢,虽然说要离开这里,可是属于我的东西,我还是得带走的。” 就是,她还有好多宝贝没来得及收拾呢。虽然说一段感情失败了,可不代表那些记忆都是不美好的啊。但愿日后想起来的时候,总还能有什么东西能够让她记得这段历程。 夏眉毕竟跟了若初那么久,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家小姐的心思?只是,徐若初不说,她便也不戳破。有些事,既然选择了了断,那便风雨兼程吧!不管怎么样,夏眉都是会一直陪在小姐身边的。 “好的,眉儿这就陪小姐回佛堂收拾收拾行囊。” “恩。” 若初低低地应着,声音听起来并没有多大的兴致。呵呵,在这里住了这么久,这一下子要离开,还真是有些不适应呢,而心中除了不适应之外,更多的还是不舍。 可终究还是,要离开的。 徐若初淡下眼眸,把心里的小情绪藏好。然后她和夏眉便转回佛堂去收拾包袱,正收拾着,一道颀长的身影走了进来。 他步履急迫,眉头紧锁,一副着急的模样,生怕会错过了什么一样。 只是,徐若初定心收拾着包袱,试图把这里的一切都从自己的心里抹去,心绪混乱,一时间也没注意到这身后的变化。 “小姐,靖王……” 夏眉看清来人的面貌,认出来是王爷。不禁吃了一惊,心中却又是十分的欢喜。 她刚要出声,晨靖宇却摆摆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夏眉便立刻住了嘴。 徐若初疑惑地看向她,淡道:“靖王?呵,关他什么事?” 夏眉立刻改口说道:“呵呵,小姐,您误会了,我是想说,这靖王殿下送您的七巧玲珑珠,您还要留着吗?” 徐若初抬眸,看到夏眉手中端着的锦盒,一瞬间竟然有些失神,呵呵,离晨靖宇送她这珠子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可现在望着那七巧玲珑珠,徐若初的脑子里竟然清晰地现过晨靖宇当时的样子。 徐若初还清楚地记得,那一日晨靖宇他的体贴,和他的深情。 只可惜,一转眼的功夫,一切却都变了样子…… 徐若初敛了敛情绪,她缓缓开口,却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 “虽然这珠子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但这么好的玲珑珠,扔了倒也是蛮可惜的,都够寻常人家一辈子吃穿的了。” 若初歪着脑袋想了想,忽然笑了。 “所以,本小姐决定了,眉儿,这颗珠子就送给你了!” “什么……” 这……什么情况?她原本不过是想推波助澜,让王爷和小姐之间重燃爱火罢了,没想到……似乎有些……弄巧成拙了? 夏眉忐忑地望着靖王殿下的脸色瞬间变冷,甚是尴尬。小姐怎么能如此随意处置王爷的心意呢?王爷听了,心里该多难过呀? 瞧,原本英俊非凡的一张脸,此刻都黑成阴天了。 晨靖宇的心中当真是又气又恼,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那么不相信他这个丈夫,更那么随意对待他们两人之间来之不易的感情! 好!很好! 第两百七十六章 守得云开见月明 晨靖宇默默地欺近徐若初的身边,阴森着一张脸朝夏眉挥手,示意她先出去。 夏眉领悟到了王爷只怕有话要单独和小姐说,立刻就搪塞了个理由闪人了。 并且,她甚是贴心地替两个人把房门给掩好了,嘿嘿,王爷和王妃两个人冷战了这么久,只怕这回靖王爷可得要磨破嘴皮子了…… “嗯?这丫头,怎么说两句还走了?嗨,还是自己收拾吧。” 徐若初低声地自言自语着,目光瞥见那颗七窍玲珑珠,明亮得刺眼,她却只是看了一眼,便迅速地将它重新放到锦盒中去,压在了包袱的最下面。 眼不见为净。 这样,便没那么多的不舍了。 然而,一双修长却有力的大掌越过若初的肩头探了过来,嗯?什么情况?徐若初不明所以地转过身去。吃惊的一双水眸刚巧对准了晨靖宇一双生气得快要喷出火来的眼睛。 怎么回事?晨靖宇是什么时候来的?她为何一点都不知晓? 徐若初的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闪出无数个疑问,忽然就明白了,呵呵,夏眉的离开,只怕也是晨靖宇指使的吧。 “你来做什么?靖王殿下刚刚娶了新宠入门。现在不该在想容的殿中夜夜笙歌吗?怎么还跑到这清冷的佛堂来,怎么,是替她来看看我这个弃妇是怎么被扫地出门的吗?” 呵呵,都娶了别的女人了,还来纠缠她干嘛? 徐若初想到心头便不舒服,说出的话更是字字带刺,直戳晨靖宇的心窝。哼,她反正都要离开了,还在乎他王爷高不高兴吗? 凭什么! “傻瓜!我那么辛苦才将你纳入麾下,徐若初,你觉得我会有多傻才会任由你离开?” 晨靖宇非但没有生气,却还倏然间笑了。那灿烂而发自真心的笑容。闪了若初的眼,竟让她一时失神。 嗯?她这么讽刺他,他居然半点反应都没有,还很……开心的样子?吃……错药了吗? 只是,徐若初一想起他娶了想容的事实,心就冷了下来,情绪也平静得不再受晨靖宇的撩拨,她淡淡地退后几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靖王殿下,您可是有婚娶之人,又怎好对一个下堂之妇说这种暧昧的话,你就不怕侧妃娘娘听了,心生嫉妒吗?你要知道,这女人的嫉妒心可是很可怕的,能活活把人烧死,哦对了,你身为王爷或许不在乎,可我怕,我一个平民拿什么去与皇后娘娘的侄女比呢?不好意思,若初着实是输的太彻底。” 若初没想到,单独面对着晨靖宇,她竟不自觉地说了这么多,每说一句,都带了讽刺的刀子,一刀一刀地刻在晨靖宇的心头上,划出伤口。 晨靖宇却是微微勾唇,上前就捉住若初躲闪的小手,笃定地问道:“本王可不管什么想容不想容,也不管什么皇后娘娘,徐若初,本王只知道,这天底下女人的嫉妒之心皆与我无关,除了一个人的,那就是你!” 若初的手被他捉住,浑身就像是被闪电击中一样。 呵呵,她不得不承认。即使是到了现在,晨靖宇的甜言蜜语对她来说,却仍旧是蚀骨的毒药,只要听了一句,便无可自拔。 可若初却不得不将手奋力抽回。 她要的,从来都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感情,既然这份感情已经不似当初那般纯粹,那么现在,晨靖宇再多说什么都没用。 破镜怎么可能重圆? 想着,若初便淡淡地笑了,再次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提醒靖王,也是提醒自己。 “靖王殿下,您说笑了,若初可担不起这份殊荣。我可不想平白被侧妃的妒火给烧伤。若初与王爷之间,早在若初写下那份休书之际,就已经结束了,这点。还请王爷能明白。” 晨靖宇没想到,自己如此掏心掏肺地表白自己的心迹,却不曾想,换来的却仍然是徐若初的冷言冷语,一字一句,都如同锋利的尖刀,狠狠地戳在自己的心口上,阵阵地生疼着。 “徐若初,你就非要如此对本王如此疏离吗?” 他们之间,也曾那么如胶似漆,怎么能到如今的地步,真是叫晨靖宇想起便觉得心酸不已。 若初福了福身子,面露歉疚。 “抱歉了,靖王殿下。若初一向是只对自己人熟络,这外人嘛,即使你是靖王殿下,也不能够例外了。” 她也想对他深情如往昔,只是。在他娶了另外的女人之后,她对晨靖宇的感情,就必须原封不动地藏起来,再不能外露。 因为只有这样,若初才能够克制住自己,不再为了晨靖宇而沉沦…… 可是眼看眼下越与晨靖宇言语上纠缠不清,若初内心的决心也开始动摇着,心底某处藏着的感情,似乎在……蠢蠢欲动。 徐若初震惊之余,她迅速地撇开目光,抓起桌子上的包袱就往门口走去,边走边淡淡地对晨靖宇告辞。 她终于打开门。静静地望着晨靖宇,微笑着开口。 “靖王殿下,休书已经给过你了,你签了之后随便差个人送到将军府便可,从今往后,我们两不相欠,告辞了。夏眉,还不出来跟你家小姐我回家吗?” 说话间,夏眉咬着唇从拐角处慢慢吞吞地走了出来,她赔着笑脸往若初这边走来,哎,本来还以为……王爷和小姐能够和好呢?没想到……却还是…… “嘿嘿,小姐,眉儿刚刚去如厕了。” 夏眉刚抬手,准备去接若初肩上背着的包袱,却忽然间感受到一阵劲风刮过一样,如此迅速,夏眉甚至连眼睛都没来得及眨一下。一道颀长的身影便到了跟前。 晨靖宇黑着一张脸站定在若初的面前,他二话不说就弯下腰,毫不犹豫地将徐若初给扛了起来,拔腿就往他们的房间里走去。 “哼!没有本王的允许,谁准你私自离府?徐若初,你这辈子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鬼,你摆脱不了我的!” 竟然敢当着他的面就要离开王府?真是胆大妄为! 晨靖宇怎么能允许她这般轻率,一段感情,她倒是说放下就放下了,可是叫他到哪里再去寻一个和徐若初一模一样能让他为她发疯发狂的女人? 这世上,只怕再也找不到了。 因为他晨靖宇的心里。早已被徐若初侵占得满满的了。 呵斥完徐若初,晨靖宇又利索地吩咐着夏眉:“包袱既然都已经打包好了,也就不用再放回去了。夏眉,你一会儿挑几个手脚俐落的丫鬟,把王妃的一切物什尽数搬回房间,从现在开始,本王会一直和你们家王妃在一起!” “是!是!夏眉知道了。” 太好了!原先看到小姐被王爷给扛起来,瞧着王爷那一脸阴郁的样子,夏眉还替小姐担心呢。现在却听到王爷这么说,夏眉的心里简直太高兴了,他们家小姐终于要和王爷……破镜重圆了吗? 嘿嘿,看靖王殿下这破釜沉舟的架势,就算是小姐不肯,只怕也不行了吧……靖王殿下的毅力可是一等一的好啊! “啊!” 徐若初惊呼一声,身子就腾空了,她……她居然直接被晨靖宇扛了起来?什么嘛,好歹她也是个女儿家,怎么就被这么草率对待了? 可是,最令若初心头郁结的,莫过于夏眉对晨靖宇的言听计从!呵,这么快就叛变了,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夏眉的主人。 “晨靖宇,你放开我!你放我下来!” 这个男人,他到底凭什么这么随心所欲?对想容宠爱的时候那也是宠上了天的。可现在说不宠就不宠了,凭什么她徐若初要做他晨靖宇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呢? 她不干!绝对不行! 徐若初不安分地在晨靖宇的肩上扑腾着,闹着,打着,可是晨靖宇却没有半点的不悦,甚至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笃定地将她带进了他们共同的房间。 晨靖宇前脚刚踏进房间,后脚用用力地把房门给关上了。 “晨靖宇,你到底想干什么?” 徐若初皱着眉头,怒气冲冲地瞪着晨靖宇,他究竟要做什么,他又凭什么这么对她? “做什么?若初。接下来我所说的每一个字,本王都请你认认真真听仔细了,你听清楚本王现在究竟是要干什么。” 晨靖宇真的很生气,同时也很害怕,担心他的若初,真的会狠心离开他的身边,而失去她,是晨靖宇最不愿意见到的局面。 他怎么能去想象,没有徐若初的生活,该是多么的索然无趣啊…… “若初,我知道,没有事先和你商量,就擅自娶了想容,是我不对,是我罪恶滔天,是我辜负了你对我的爱和信任,也是我亲手将我们的美好记忆和美丽未来给摧毁了。” “但是,若初,你信我吗?事实根本就不像外面传的那样,我从来都没有和那想容之间发生过任何关系,你当日所见,也并非事实。” 可笑! 徐若初当即就笑了。 “呵呵,靖王殿下还真是会说笑,眼见的都不能为实,那若初还能相信什么?” 那一日,她明明亲眼看到,晨靖宇和想容衣衫不整地躺倒在草地上,他们的脸色是那么的绯红,明眼人一看,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是如今,晨靖宇却说他没有……真是可笑了。 晨靖宇知道她不肯信,他用力地捉住若初的肩头,迫使若初看向自己的眼睛,他发誓道:“若初,我对天发誓,我真的从未辜负我们之间的爱情。对于你,我一生的挚爱,我怎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只是那一日,我途经皇后宫门,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宫女,这之后我的脑子里就是浑浑噩噩的,发生了什么,怎么发生的,我真是不太清楚。” “直到,我突然看到你伤心欲绝的眼眸,那一刻我才彻底清醒了。” “若初,我这样的解释,你还肯信我吗?” 第两百七十七章 重修旧好 晨靖宇说完,静静地望着徐若初,等待着她的回答。呵,真是可笑,他玉树临风,是天底下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好郎君,可现在,他竟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在安静地等着徐若初的审判一样。 这种感觉还真是特别。 面对晨靖宇的解释,徐若初设置已久的心防却在这一瞬间瓦解了。他的言辞真诚,目光诚恳,甚至是透着期待。 高傲如他,竟肯为了她一再地低头,解释,而从不觉厌烦。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啊!她又何德何能,能让晨靖宇为了她做到这样的地步? “所以,晨靖宇,你的意思是。皇后的宫女有问题?” 她听晨靖宇这么一说,倒真是有些明白了,呵呵,晨靖宇和皇后之间一向不和,怎么会忽然间就对皇后娘娘身边的人动了心呢? 徐若初再联想到晨靖宇出事前后的事端,心里对整件事情已然明了了。这无非是皇后娘娘为了拉拢靖王而故意设下的一个局罢了。为的就是在靖王殿下的身边能够埋下一个内线罢了。 呵,她竟然当局者迷,被嫉妒冲昏了头脑…… 还真是爱情使人盲目啊! “这件事,我自会查清。但,若初,本王在意的是,你还愿不愿意相信我,还愿不愿意和我携手走下去?其他的事情,本王根本不在乎?” 晨靖宇笃定而又期待地望着徐若初,眸子里迸射出晶亮的光芒。 徐若初不由自主地笑了:“那你新娶的侧妃怎么办?”是啊,可别忘了,他们之间横亘的。岂止是一个误会那么简单? 他们之间还横着一个想容呢。和另一个女人共侍一夫,若初想起来,便只觉得如鲠在喉。 晨靖宇立马拍胸脯,温柔而笃定地保证道:“若初,你放心,我的心里除了你,谁都装不下。当初娶想容,是因为父皇用你的安全来逼迫我就范罢了,可视化就范可以,动心不行。她的一切,与我无关。” 像是怕若初不信,晨靖宇信誓旦旦。 徐若初却忽然笑了,略微有些自嘲,又有些苦涩。呵呵,她生了晨靖宇这么久的气,却没想到竟然只是……误会一场? “晨靖宇,你说的话,可比我伤人多了。不过,我还是很开心,你的心里从始至终只有我一个人,也只能有我一个人。” 晨靖宇听闻此话,喜出望外。 “所以,若初,我们现在算是重归于好了吗?我可以……抱抱你吗?” 天知道,这么些时日以来,因为娶侧妃之事,在收到徐若初递来的休书之后,晨靖宇的心情就从来没好过。 可这一瞬间的功夫,晨靖宇的面容上却露出莫大的笑容,并且像个小孩子似的小心地索取着拥抱。 他担心……若初会不会……没有真的原谅他?晨靖宇决定,不管怎样,他都要等她,一定要等她! “笨蛋!” 徐若初低低地呢喃着,忽然觉得手头一紧,身子便不由自主地向前扑去,毫不意外地落入到一个温暖而宽阔的胸膛里。暖暖的,软软的,踏实无比的感觉,竟那么自在。 “傻瓜。” 晨靖宇也终于不再矜持,抬手就将若初紧紧地揽进自己的怀抱红,紧紧地,紧紧地拥抱着。在时隔这么久之后,他终于又再一次抱到自己心爱的女人了。 这便足够了。 阳光下,两道俊美的身影缓缓地,逐渐地靠近着,拥抱着,交叠在一起。 …… 最近,靖王府里的下人脸上都喜气洋洋的。 就说这天早上吧,王爷心情十分愉悦的出了门,见到他们这些下人居然还会对着他们笑笑,一反常态。王妃呢,那脸上的容光真是十足的水润,和王爷恩爱甜蜜起来根本顾不得旁人。真是让人好不羞羞啊。 可惜这王爷却不知道收敛,好几次不规矩可就被他们撞见了,这真正的是羡煞旁人啊。 搞得府中好几个男丁都想着要快点找媳妇儿。他们啊,是忘了王爷刚纳了侧妃那天王爷被匕首刺过的情景了。 要说这其中有没有人不喜气洋洋呢? 那肯定是有的,就说这刚进府的侧妃想容吧,这段时间日子过的那叫一个惨淡啊。刚嫁进来的时候,王爷看着对她还不错,可现在王爷和王妃这日子过得蜜里调油,哪里是旁人插的进来的。 正所谓三人行,必有一灯泡。 这就是说的这位侧妃娘娘了。侧妃娘娘日子不好过,根本插不进去啊。王爷整天陪着王妃,如胶似漆,哪里舍得离开王妃的屋子。 这可就冷落了侧妃,这新妇还没有几天蜜月日子,就被王爷仍在一边,眼瞅着一个月都快过去了,王爷也是没有踏进过侧妃的屋子半步啊。 府底下甚至有传言说侧妃其实来到王府,根本就没有跟王爷圆过房。 这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更何况王府是哪里。 哪个王爷就是再不得势,府中也得养个一百多的家眷,还不提下面的各种奴仆。这一人一多,就嘴杂。这嘴杂了,有些话啊传着就广了。 好比说,这李婆子说自己在河边捡到个木偶,这只要府里传上一遍,最后都能变成:李婆子要自杀,去跳河的时候,被个木偶给救了,最后居然活着回来了! 这可想而知,侧妃的事情就这么传开了。 据说侧妃娘娘嫁进来早就是不洁之身了。 侧妃娘娘在外头有野男人。咱们王爷被皇后逼着娶的。现在啊,王爷可不兴搭理她了。 侧妃娘娘偷的男人啊,据说就是咱们王爷。大概是侧妃娘娘不能怀孕吧,好像说是因为小产了,我前两天瞧着侧妃脸色还很差。八成啊,就要在侧妃院活活孤单老死吧。 这世上哪里有不透风的墙呢。想容听到这些谣言的时候,眼圈都红了,心里堵得慌,只觉得一旦她收不住,这嘴巴里都能直接喷出一口老血了。 想容恨啊。一开始要嫁给靖王,她还有些顾虑,可是靖王那张俊美的脸庞,靖王是那般的深情,靖王是那般的勇猛。她就沉醉了,深深地被靖王吸引。 后来她跌倒在地,王爷是那么的关心她,还骂了徐若初,这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之前有传言说王爷王妃恩爱。可她开始嫁进来的时候就算相信之前他们恩爱,现在也不会恩爱。到如今才明白,那不过是徐若初的手段。 这女人真是狐媚天成,和王爷都那样了还能继续迷惑王爷。害的王爷都要一个多月没来自己屋里了。 王府里的下人也真是过分,居然那样八卦主子间的事情,她心中那个气啊。要是这世上没有徐若初多好。 她原本就应该是靖王的正妃,徐若初这么一个下堂妇如何能够做王爷的正妃!如此不知羞耻的女子居然爬到了她的头上,还抢了自己的那人。她定要这徐若初不得好死。 可是,想容又觉得绝望,她本就皇后娘娘的一枚棋子,皇后要她迷惑靖王。让靖王不要跟太子争位。皇后又想她能监视靖王府的一切动向,随时汇报。 越是这样,王府的看守却更严,尤其对她这里。 晨靖宇更是美其名曰她是国舅之女,身份高贵,因此多加一倍人保护。天知道她要做个什么,这一切可都能被晨靖宇看在眼里。 她是皇后安插在晨靖宇身边的一个眼线,殊不知这些伺候她的下人里面有多少是晨靖宇的眼线。她想要害徐若初,这些人根本不会帮助自己。 想容忧虑,想她堂堂国舅之女,皇后的亲外甥女何时这样孤立无援过,此刻根本不可能有什么万全的法子,她又到底去哪里找个用的得心应手,又对自己绝对忠心的人呢? 看了看周围一圈,想容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了什么,眼底闪过一丝亮光。 春茶是跟着想容嫁进王府的,本来,国舅爷是不想这么丫鬟跟过来的,原因就是这春茶人太傻,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地方帮到想容。然而,这想容却很喜欢春茶。 为什么呢?哪个女子身边希望站着个比自己漂亮的姑娘呢?相反漂亮姑娘都喜欢丑姑娘做自己的陪衬。 这想容恰好就生的不大好看,平淡无奇的一张脸,长着一对八字眉。加上人也蠢笨,说话做事很是搞笑。 而且,这春茶也有一大优点,无比的忠心啊!当初她本是个粗使丫头,哪里轮到她伺候大小姐。可大小姐偏偏选中了她,从此以后唯想容马首是瞻。人是蠢了点,可是心眼实啊,认准了谁,准对谁好,从无二心。 此乃用人之际,可巧着这还有这么个春茶可用。想容便记上心来,晚上临睡前。春茶伺候想容卸妆,这想容照着镜子眼眶就红了,开始大哭。对着想容哭诉自己的凄惨啊。 春茶哪里见过她家小姐哭的如此梨花带雨,小姐是她心中的天,是她心中的第一大美人。 春茶心疼的看着她家小姐,“小姐,是哪个坏人让你这样伤心,快告诉春茶,春茶定要帮小姐好好打她一顿!” 春茶此话一出,想容哭的便更卖力了,“春茶,你家小姐我心里有苦却说不出啊!”想容话说一半又擦了一把泪水。 “这都是拜徐若初所赐!她狐媚成性,整天缠着王爷。王爷已经快一个月没来我这边了。府里的下人也欺负我!春茶,你一定要替我报仇啊!” 说完,想容的泪水又是哗啦啦的流出来。 “小姐!但凡小姐有令,春茶就算是死也要替小姐报仇。谁欺负小姐,春茶绝不放过谁!” 人一旦有了执念,眼底变回升起一道光,如火如炬,春茶此刻的眼睛正是如此,而想容的眼睛也是如此。 不同的是一个眼中光明,一个眼神浑暗。一个忠心护主,一个却是心中有鬼。 “春茶,你就帮小姐我把这包药放进徐若初要吃的东西里,只要她吃了这个,以后就不能再狐媚王爷了!你家小姐我才不会被人这样侮辱!” 第两百七十八章 被抓现行 想容往春茶手里塞进一个小纸包,目光坚定的看着春茶。 “这件事,你一定要替我办成,春茶,是我把你从一个粗使丫鬟升到了现在的一等丫鬟,你不会让我失望吧!” 春茶握住手中的药包,在她看来,这只是一包普通的药粉,跟别的没有什么不同。但只要她家小姐想要做的事情,她一定会去完成。 可这药包拿到手里,想到还要倒进别人吃的东西里面,春茶就有些紧张,她还是第一次做这些事情。但是为了她家小姐,为了报答小姐的恩情,她一定去做。 下午,春茶便去厨房给她家小姐要写下午茶,想着伺机而动,却无故遭到了白眼。 “我家王妃每日都要喝燕窝。你不知道吗?我早就跟你们厨房交代过,为何今日没有?” 春茶故意找茬,盯着一碗燕窝说道,“这里不是有一碗吗?为什么不给我?” 平日里厨房的人也知道这春茶心眼耿直,人傻好忽悠。况且,她家的主子近日来根本不得宠。谁还会给她这么个下人面子呢。 “你家王妃?小傻子,你家那个是侧妃。这燕窝,食材不够了,今日就剩了一碗,是预备给这府里真正的王妃的。你家主子想吃啊,等改日食材齐了,再吃也不迟!我这里还有别的好吃的,大不了给你拿去!” “大娘,你这不是忽悠人吗?我虽然傻,我家主子可不傻,你不给我燕窝,也不能这般糊弄。不如去给我做点雪蛤。我家小姐也不会这般生气。别忘了我家小姐可是皇后的亲外甥女!” 如果一个女人不能得到自己丈夫的欢心,那么她就会被其他人看不起甚至欺负。 但倘若这个人背后的力量足够强大,也可以让她在夫家不至于这么憋屈。这世上,只有身份地位权势才是最可靠的,这就是这个世界生存的法则。 春茶虽然蠢笨,但在世家府中长大,自然知道这些便由着这个理由支走了厨房里这这唯一一个人。 因是下午,且府中除王爷外,也只剩王妃和侧妃两个主子。这专司熬汤农药的厨房里只有一人看管。 环顾四周,春茶确定无人,赶忙往留给徐若初的那碗燕窝里倒入想容给她的药,然而心里紧张又担心,怕什么来什么。 门外却传来了夏眉的声音。 “大娘,我家娘娘的燕窝是否好了?” 这下可好,春茶吓了一跳,赶忙想躲,却不小心碰翻了一旁的碗。恰好此时,夏眉一只脚就踏进来了。 “你怎么在这里?” 夏眉疑惑,眼前这丫头她认得,是新来的侧妃那边的丫鬟春茶,却见这丫鬟如此慌乱,明显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上前就掰开了春茶的手,里面是一个小纸包,还有剩余的粉末。 “你都做了什么?” 夏眉意识到事情不妙,赶忙质问。春茶哪里肯说,只是低下头,绞着手指,根本不开口。 “你不肯说,好!我就带着你去见王妃,倒要看看你耍的什么鬼把戏!” 夏眉呵斥道,厨房的大娘也来了,见形式不好,忙说道,“春茶姑娘,就这一碗燕窝了,你家主子就算想要。也得让王妃先得!” 夏眉皱皱眉,似乎明白了什么。一手端着燕窝,一手押着春茶便回到徐若初的院子。这一回,倒要好好审个明白。 此刻,徐若初正在院子里赏花,便瞧见了夏眉气势汹汹带着一个丫鬟走了过来。徐若初眯了眯眼睛,却不知道夏眉为着何事。 “主子,这个丫鬟,居然在主子的燕窝里下药!被女婢抓了个现行!主子快瞧瞧!” 说完,夏眉赶忙端过燕窝放在石桌上,一只手递过去那个药包。 “幸亏她笨,胆子小,不然主子吃了这被下了药的燕窝,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夏眉气鼓鼓的说到,“今日,主子决不能轻饶了她!” 说完,狠狠的瞪着春茶。春茶也抬头看了看夏眉,有些害怕。便不敢再看。低下头去,一声也不吭。 “抬起头来!” 一阵慵懒的声音说到,却又带着丝严厉,不容人反抗。 春茶抬起头,便被摄住了。那是怎么样一双眼睛?虽然自己的主子已经很美,但是眼前的王妃目光悲悯,她灼灼的瞧着自己,好像一下子就穿透自己的心,只让人无所遁形。 “你做了什么?最好如实交来!” 徐若初懒懒的说道,“是不是你家主子让你这么干的?这燕窝里,怕是不干净吧!” 徐若初再次说道,她的嗓音如此的动听,可听在春茶心里,只觉得心里七上八下,一阵纠扯。 哆哆嗦嗦的想要开口,但是脑子里还在想要要把一切罪名都扛在自己身上。抿了抿唇,春茶到底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不说?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会知道了吗?这样你家主子就会没事吗?” 徐若初好像的摇摇头,走到跪着的春茶面前。“别傻了,她让你做这样的事情,就是让你选择了死啊!” 春茶不可置信的看着徐若初,她不相信!想容小姐对她有恩,她不会让自己就这么死的。 况且,她是自愿帮小姐如此的,都怪这个狐狸精,迷糊了王爷,害的小姐那样痛苦,日子也过得不如以前在国舅府的日子。 “你不信,你以为你家小姐对你有多好?值得你如此忠心?” 徐若初残忍的开口,她的唇色不施一点颜色。却在春茶看来,如此的嗜血。 “喵——”一阵尖锐急促的猫叫刺破耳膜,春茶吓了一跳,徐若初也是一惊。 “呀,小姐,猫偷吃了燕窝,居然,中毒,死了!” 夏眉不可置信的看着倒在石桌的死猫,它只是贪吃爬上了石桌,没想到就死在了一碗燕窝上! “你好恶毒的心啊!” 夏眉这才反应过来。 “你居然在碗里下了如此剧毒!幸亏我今日发现你,不然我家小姐,岂不是一命呜呼!” 夏眉转过身,朝着春茶奔过去,恶狠狠的瞪着春茶,她没有想到,居然下了如此猛烈的毒药,猫儿刚刚沾上一点。便暴毙而亡。 徐若初有些惋惜的看着已经死了的猫儿,也不同春茶多费唇舌了。 “夏眉,去,把王爷喊过来!” 春茶明显没有想到徐若初会让人去喊王爷,更加没有想到自己心中那样女神般的小姐,给自己的居然是如此剧烈的毒药。原来小姐说要报仇。就是要王妃死啊!可尽管这个,小姐还是对她有恩的小姐,她不能忘恩负义。 夏眉来传话说有人要毒害王妃,晨靖宇还在书房中和几个谋士议事,当下便撂下谋士,赶忙奔去了徐若初的院落。 岂有此理。居然有人敢动自己的王妃! “王爷,你等等奴婢啊!王妃并没有吃那有毒的燕窝,是奴婢抓到了那春茶的现行,从她手里搜到了那投毒的药包!” 夏眉急吼吼的喊道,像晨靖宇交代事情始末。 “那春茶是侧妃的陪嫁宫女,肯定是那侧妃允的!” 这么一想,夏眉撇撇嘴。 “王爷,您一定不能手软。虽然小姐没有吃下毒药,但这件事情确实足以证明那侧妃用心险恶,对王妃也心怀恶意啊!” 晨靖宇越听越气,很快便到了徐若初的庭院,还好,他的若初完好无损的坐在那里,一派安逸。 就算面临被毒害的危险,她还是一如往常的镇定啊。 再就是看到了那跪在庭院的丫鬟,晨靖宇的目光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像是延绵不绝的冰山,又像是暴风雨来时的黑暗,快步走上前去,一脚就将这丫鬟踹到几步远。 “谁让你这么做的?对王妃下毒,你好大的胆子!快给本王如实招来,还能为你自己留个全尸!” 晨靖宇一字一顿的吐出这句话,赶忙关切的走到徐若初面前。 那双眸子一面对徐若初却立马像换了一种样子,比春日的阳光还要温暖。那样的担忧关切,很难和刚刚那个爆戾的王爷联系在一起。 “若初,你没事吧!” 恋爱中的人都是傻子,这徐若初明明好端端的站在他的面前,可这晨靖宇还是要问上一问。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只是下了毒吗?别的地方呢?” 晨靖宇恨不得把徐若初身上看透,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居然都敢投毒了,别是还有别的招数。 想到这里,不等若初回答自己,晨靖宇便又恶狠狠的盯着眼前的春茶说道。 “还是不啃说吗?本王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如先拖下去打了五十大板,待看你招不招!” 话毕,便挥挥手。早有仆人走过来拖着春茶就要下去领板子。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春茶说,春茶什么都说!” 眼瞧着自己就要被带走,春茶急忙喊道。 “哦?本王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让你好好说!” 挥挥手,晨靖宇示意仆人暂且退下。 “倘若你还是不肯说出实情,也别怪本王让你命丧于今日了!” 冷冰冰的语言,天生的皇家贵族霸气,直吓得春茶浑身打颤,可她还是要维护她家小姐,心里想着绝对不能出卖她家小姐。 “此事皆是春茶一人所为!” 春茶赶忙磕了个头。 “都是春茶的主意,是春茶气不过,替我家小姐鸣不平!” 说这话时,春茶一脸悲愤的看着徐若初,却在瞧见晨靖宇警示的目光后又埋下头去。 “王爷独宠王妃一人,小姐她被冷落了一个月了。府里流言四起,奴婢实在是替小姐难怪生气,怒气攻心,才会鬼迷心窍想要毒害王妃!可奴婢实在替我家小姐不平,小姐清清白白却被王爷毁了,如今有独宠王妃一人!对得起我家小姐吗?” “奴婢就是气不过,这才如此。此事全是奴婢一个人的主意,我家小姐性情纯良。她什么都不知道!” 春茶颤颤巍巍的解释,她绝对不能连累她家小姐。这条命便也算是报答了她家小姐的恩情了。 第两百七十九章 没想到你这么恶毒! “好,好一个忠心护主,替你家主子鸣不平?” 晨靖宇冷着脸,冰冰凉看着春茶,眼中没有一丝温度。 “本王说过只给你这最后一次机会,你既不肯如实招来,便怪不得本王了!” 晨靖宇向左右看去,吩咐道:“拖下去,杖毙!” 没有丝毫拖沓,短短五个字,晨靖宇便转过身,关切的看着徐若初,温柔到了骨子里。 “这丫鬟倒是嘴硬!她以为咱们都不知道吗?还想一个人瞒住此事!真是可笑!” 晨靖宇一把搂住徐若初,深吸一口气,这才是让他安心的味道啊。 “她也算是个忠心的。不要命了,也不肯说出自己的主子。靖宇,你将她杖毙,倒也真是无情了!” 徐若初回抱着晨靖宇,轻抚着他的头。 “无情!谁要把你从我身边夺走。我还对她有情做什么?” 晨靖宇紧紧的抱住若初。 “你都不知道,当我知道有人毒害你,我好害怕!我简直不敢相信,如果她的手里,这辈子我们都要阴阳两隔了!” 晨靖宇说到这里,也不想再说下去了,他觉得就连“分离”这个词,以后都不能在他和若初之间提到。这辈子他都不想离开徐若初。 “此事,我定会为你出气!不会让你委屈的!” 晨靖宇忽然看着徐若初,非常诚恳的说道。 “无妨!以后注意些便是。毕竟,王爷,她还是名义的侧妃!更何况,她还是皇后的亲外甥女!” 徐若初低垂着眉,那个侧妃,她和晨靖宇都无法避免,他们之间,是插进了这么一个人!更何况想容的背后是皇后,又岂能轻易得罪! “不!若初,不要这样。我定不会让她多留在府中。在我心中,靖王妃只有一个,你永远是我晨靖宇的妻子!” 目光灼灼,两两对视。 …… 离开徐若初处,便去了想容的侧妃院。 这想容原本还高兴王爷居然来她的院子了,正起身去迎接,不料却被晨靖宇一个耳光,打到了墙根儿。 “本王从不打女人!今日却让你和你的好丫鬟魄力!你好大的胆子,好恶毒的心,居然让人去毒害若初!本王恨不得能够杀了你!” “王爷,您在说什么?臣妾根本没有!” 想容虽是吓了一跳,但也确信春茶不会出卖自己。她是那样忠心,她不会的。 “你倒是很会装!可怜你的陪嫁侍婢,没有这个眼睛来看看你的真面目。她为了替你承担责任,居然说是她自己想要谋害若初!可你呢,却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 晨靖宇看着眼前这个装腔作势的女人,是她,还有她背后的皇后。一手策划那场闹剧。他根本就没有毁了这女子的清白,却逼着自己娶她。 倘若不是因为现在还不是跟皇后撕破脸皮的时候,他真恨不得杀了眼前的女人。 他的若初心地善良,可这些个女人却个个狠毒无比。想着害人,偏偏还要硬装出一副很柔弱天真的模样,真是令人作呕! 怒视着眼前的女人,晨靖宇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却又不得不发火。 “本王没有想到你如此恶毒,做出这样的事情。从今以后,就让你永远待在这里,你可以有你的侧妃名号,但这靖王府不会有人承认你是本王的妃子。” 仿佛被天雷劈中,想容没想到自己到头来居然得了这么一个结局,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恨!” 这侧妃院里,平素就冷清。堂堂国舅之女嫁给当朝靖王,怎么说都死天作之合,要比那下堂之妇配当朝靖王更门当户对吧。可是下堂弃妇成了王爷正妃。而国舅之女却是侧妃。 这也就罢了,先来后到,她也就认了。可惜王爷宁可整日待在那个下堂弃妇那里,却抛下她这等佳人独守空房。 且不说她的嫡亲皇后姑母,要说她的娘家国舅府那是比徐若初的娘家强上太多。然而靖王却从来不考虑这些。更何况,靖王独宠徐若初一人,害得她在这王府之中也毫无地位。 想容不服气。 从小到大,她何曾受过这等委屈。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扶槛露华浓。她生下来便被父亲取名想容,说的便是她的美貌。她从小到大便是被人一路夸赞过来的,可惜,自从遇到靖王,她的天全变色了。 “本王没有想到你如此恶毒,做出这样的事情!” “从今以后,就让你永远待在这里!” “你可以有你的侧妃名号。但这靖王府不会有人承认你是本王的妃子!” 脑海里,不断重复翻涌着晨靖宇的话,似一把刀子,一刀一刀,全都扎在她的心上。 她也是天真烂漫,她也曾天真无邪。那年天寒地冻,她也曾在府外施粥赠药。那年大雨延绵,她也曾在寺庙中为这天下苍生祈福。 在她还是少女的日子里,天下多少青年才俊为她痴迷,虽然处在深闺之中。可世间谁人不在传颂她的美貌才得。然而,自从遇到靖王,一切都变了。 她名节受损,她被迫嫁给靖王,本来她并没有那么爱,可靖王对她那般好,然而仅仅只有那么一段短暂的时光,后来才知道是和徐若初赌气。 想她想容,几时受过这等委屈。 一开始嫁过来就只是个侧妃,其他的大家小姐嘲弄她,那个曾经以她为首的闺蜜圈好似完全抛弃了她。后来靖王冷落她,她在这王府中更加没有一天好日子过。 “是!我恨她!我恨徐若初!” 想容红着一双眼,紧紧的盯着靖王暴怒的双眼,那是她曾经心心念念的一双眼睛。此时此刻,四目相对。想容忽然有些心酸。 她曾经有一万次想过,想要靖王的眼里只有她,只有她想容一个人。 然而她从未想过是在今日这样的状态下。靖王的眼里终于只有她一个人了,然而那双眸子中全都是厌恶,靖王整个人身上透着的都是不耐烦。 “叫我如何不恨她?我杀了你亲爱的女人。你现在恨我了吗?” 想容忽然发狠般的笑了起来,只觉得心里万般凄凉。身在富贵之家,真的快乐吗?嫁给靖王,真的幸福吗?世人只羡慕她身份高贵,嫁的良人。岂知这其中凄凉? 晨靖宇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只觉得厌恶,却不知道她又要耍什么把戏。又觉得她此时的表情看上去让人瘆得慌。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本来娶这侧妃,他是不愿意的,若不是父皇以若初的命相胁,他是断不会同意的。 真要论起来,这想容也是个可怜的人。但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她今日做得出让人毒害若初,定也不是个善类。长此下去,必定也是个祸害。但愿她能知道自己的过错,就此待在这侧妃殿中,静思己过。 “简直是执迷不悟,本王看你还是好好的待在侧妃殿里。其余的话,多说无益!” 晨靖宇摆摆衣袖,不想再待下去。幸好若初没事,否则他是绝对不会轻饶她的。 “你恼羞成怒了吗?” 想容见晨靖宇转头就要离开,赶忙叫道:“就算你你这辈子都不爱我!我也要你记住我!就算是用恨的方式!” 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容声音尖锐,嘶吼的声音让人担心她下一刻就会吐出血来! 晨靖宇震惊的回过头,却见想容的双眼血红。她趴在地上。努力支起身子,然而昂起的只有她的头。一如最矜持的仕女,虽然头发已经凌乱了,但是她周身沉浸在一种凛冽的气势之中。只那一眼,便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晨靖宇皱皱眉头,心中闪过一次不好的预感。 这人一旦走入歧途,那便是入了魔障,如若不是自己醒悟,那便是一去不回头了。这想容大概是疯了吧,晨靖宇无奈的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你不恨我吗?你刚刚的恼怒去了哪里?为什么不杀了我?” 看着晨靖宇渐渐远去的背影,想容只觉得这怕是她这辈子最后一次再见晨靖宇了,这一刻,她要他留在这里。 “我害死了你心爱的女人!你如此心急的要去送她入土吗?你不报仇吗?来恨我啊!来杀了我啊?为什么?你不敢杀我?不敢为你心爱的女子报仇!你是个懦夫!” 想容支撑着自己,想让自己站起来。事实是,她真的站起来了。没有了春茶,这偌大的侧妃殿里再没有一个她的心腹。 这靖王府中的人,谁不是靠着靖王吃饭呢?周围没有一个下人敢出手扶起她,却碍于她主子的身份,也不敢阻拦她。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想容冲到了晨靖宇的面前。 她的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她拦住了这个,她要说话,要多恶毒有多恶毒的话,这样他就会恨自己。爱与恨,她总要在他心里占据一席之地! “你恨我啊!就是我,是我让春茶下毒,那种毒药,这里是没有解药的!她是怎么死的?七窍流血,哈哈哈哈哈哈!她终于死了,你不是很爱她吗?她死了,你难过吗?你心痛吗?有多痛呢?有我这里万分之一痛吗?” 死死的捶打着自己的心口,想容只觉得眼前一片朦胧。 她看不清对面晨靖宇的面,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想容觉得此刻,晨靖宇的脸色一定相当难看,一定异常痛苦,她终于杀了他最爱的女人。 可是,他知道吗?即使是要她死,她多么希望那个他最爱的女人就是她自己啊! 对面的人一直没有出声,缓缓地,只觉得晨靖宇突出长长的一口气,似是极力的隐忍,一只手就将想容推到了一边,耳边便传来了晨靖宇的声音。 “想容,如果若初死了,你以为你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吗?呵,你觉得若初要是真的死了,我会放过你,放过国舅府!” 短短的几句话,却说得想容心碎不已。 第二百八十章 禁足 她的心,好痛好痛!她的恨,很重很重! 她这样的凄苦,全都是徐若初这个可恶的女人带来。万万没有想到,最后还是不能杀了她,她居然还有命,她居然还活着! 只觉得心口狠狠的一阵刺痛,嗓子一甜,一口鲜血当场突出,想容淡定的抹了一把唇,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此等惨烈,却让人不忍直视。 “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你且留在这里吧,这辈子,都别再休想离开这个寝殿!” 晨靖宇似是真的生气了,可惜想容的泪水完全模糊了她的视线。还好耳朵能够听见声音。只听得有几声脚步声,又来了很多人的脚步声。然后晨靖宇开口说话。 “你们结果听好了。侧妃想容,嫉妒凶残,意图谋害王妃。本欲处死,但谅其身体不适。罚其永世不得踏出侧妃殿半步,不管老死病死!” “都听到了吗?好生给我看着侧妃!” 晨靖宇斩钉截铁的声音,换来侍卫们没有半点迟疑的答复。 想容听完这段已经耗尽了全部的力气,体力不支,便开始慢慢的倒下去,却忽然身侧有人将她架起,她侧着头,完全靠着身侧两人的支撑,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可接下来的话还是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 “若初没死,你的美梦泡汤了!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要你困在这里。就算是死也得死在这里!” 这话像是飘进来,想容不可置信的张大了眼。 那一瞬间,脸上被晨靖宇挥舞的袖子刮到,只觉得生疼。可她不能,不能就这样放弃,即使徐若初没死又如何,她还是会继续,她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想容猛地挣开架起她的二人,扑过去一把抱住晨靖宇,可就在当下,她便被晨靖宇给甩了出来,额头磕在坚硬的石板上,鲜血汩汩的。 那模样,就跟真疯了一般。晨靖宇的脸色很不好看,终究是没有说什么,大步走了出去。想容伏在地上,她是被人架走的,又几乎是被甩进屋里的,晨靖宇对她那般态度,连同这些下人对她也很恶劣。 “啪”的一声关门声,国舅府的想容,倾国倾城的想容,她的一生就此终结于这扇门之中。躺在殿中冰凉的地板上,想容的眼睛睁得很大很大!不甘心,不甘心呐! 为什么,为什么徐若初还没有死!为什么,她都沦落到这副田地了,那个女人还好好的坐在王妃的位子上,过她的太平盛世。为什么既然徐若初没死。可春茶却死了。乱棍杖毙,说她残忍,他们又何尝不残忍。 不,徐若初是一定要死的。她从一代天之骄女,到现在这种似入冷宫的日子,全都拜她一人所赐。就算倾尽她所有,她也不能让徐若初好过。 这次就算徐若初命大,但天道好轮回。她不可能永远这么好运,下一次就不会这么容易了!下一次,她一定要徐若初不得好死。不会,她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 “啊……”姑母的命令她一定要做到! “啊……”春茶被害的仇,她一定会还! “啊……”还有她自己的仇,改变她一生的命运,却原来换来如此下场!她一定要讨回来! “啊……”徐若初!全都是这个女人!若不是因为她,哪有这一切的事端!她一定一定要杀了徐若初! 沉静的靖王府。从来没有这般的诡异的,恍若从地底深处传来的哀怨而仇恨的声音。 从侧妃殿那边,断断续续的传来女人歇斯底里的嘶吼,那般的尖锐,那般的凄凉,那般的让人害怕。 好似鬼魅,将恐惧传入府中每个人心里。 天色越来越暗,侧妃殿中冷冷清清,竟无一人敢进来掌灯。 殿中越来越冷,可想容还是趴在地上!她怒极攻心,吐出几口恶血才好过一点。额头被磕破的地方并没有包扎,渐渐形成了一道血红色的结痂。 想容在心中发誓,这辈子她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如今晨靖宇如此恨自己,他的心。她从来就没有得到过。既然她得不到晨靖宇的心,那徐若初也休想得到! 黑暗中,想容的眸子晶亮,那是一双劫后余生的眸子。带着灭世的仇恨,带着满腔的怒意。她的脸是那样的美丽,即使实在如此狼狈的情况下。 月光透过窗子撒了进来,照射在她的脸上。她的脸上是那样的美丽,然而她的眼睛里,有着全世界最漆黑的黑暗,有着全世界最深的仇恨。她的眼睛陪着她的美丽。便是这世上最毒最烈的砒霜! 这世上有一种东西是永远不能被打败的,那就是爱! 爱能融化一切坚冰,爱是消灭一切罪恶的源泉。但同样,有一样东西,是爱永远消灭不了的,那就是恨。 如果说爱支撑一个人内心强大,面对一切艰难险阻。那么恨也容易让人内心强大,它吞并一切暗黑,最终将黑暗融合,变成最大的恶。恨源自于爱,却比爱具有更大杀伤力。 有时候,恨所带来的黑暗甚至能够吞并爱。而爱要战胜恨,也需要费上些许时日。黑暗虽然短暂,但它也占据了人生的一步。光明虽然会来,但我们总要等。 在那些个延绵不断的嘶吼尖叫里。靖王府总算迎来了平静的日子。侧妃院成了一个隐晦的处所,靖王府的人都不得谈论那里的一切。 只是拨了几个侍卫一直看守,还派了固定的丫鬟定期送饭,初次之外,侧妃殿里几乎再也没有人员出入了。 那个曾经美丽动天下的侧妃想容也渐渐消失在大家的视野里。再没有她的消息,永远的湮没在这时光中。 …… 经过了前些日子的几次风波,这断时间终于让徐若初又重温了令人心神安逸的平静日子,在整个靖王府中,那个没事就来找自己麻烦的恶毒女人也被关了禁闭。 没有了别人恶意的打扰。徐若初吐了口气,终于能够平心静气地做一些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了。 “小姐小姐,明日便是元宵节了。外面肯定可热闹了,有好多好玩的东西。”阳光明媚的上午夏眉喜笑颜开的在徐若初身边手舞足蹈地说道,“你看,猜灯谜,放花灯什么的,我们也出去玩好不好?” 徐若初婉儿一笑:“你呀,就知道玩,瞧一个放花灯就把你给乐的。” “小姐,到时候靖王殿下应该会陪着你一起去吧?那我肯定就不在小姐身边妨碍你们喽。”夏眉笑着说道。 听到夏眉说道靖王殿下,徐如初不自禁地想象到了那时元宵佳节之时,自己与靖王同游街上的场景,脸颊微微发红。 徐若初抬起手,推了一下夏眉的脑袋,说道:“好了,别说什么胡话了。” “哇,小姐快看,是靖王殿下来了。” 夏眉眼光一撇,便看见远远的正往徐若初这儿走来的靖王殿下。忍不住轻声对着徐若初说道。 顺着夏眉的眼光看去,徐若初轻轻的转头一望,靖王已经快步走来,健朗的身影倒映在徐若初清澈的眼眸中。 来到徐若初跟前,“靖王殿下。”夏眉很识趣地说完便远远地退到了一旁,让出了徐若初周围的一大片地方方便他们独处。 靖王对着夏眉略一点头,便微笑着来到徐若初身旁,坐了下来。 “若初。今天的你真漂亮。”靖王看着徐若初精致的脸庞,温柔地说道。 徐若初脸颊微红,看着靖王的眼睛。却只能看到数不尽的柔情蜜意。心头一暖,低声说道:“殿下,你现在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怎么,没事我就不能过来了还不成?”靖王不禁失笑一声,继续说道:“就算是没事,一天就算是过来成千上万次,只要是你在,我也不会厌烦。” 听着靖王的话语。徐若初只觉得脸上滚烫滚烫的,像是一只熟透了的苹果一般。 靖王说着手便很自然搂住了徐若初的纤腰。感受着强劲有力的手掌,徐若初很自然地便靠在了靖王的肩头。 “明天就是元宵节了,如初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或者是想做的事情吗?” 靖王殿下低头看着自己怀中的美人,附耳轻声说道。 “嗯……”徐若初嘴角扬起微笑,正沉思着。不远处府里的侍卫匆匆跑了过来,说道,“靖王殿下。” 徐若初挣脱着从靖王怀中坐直了身子,靖王盯着眼前的这个此时打扰到自己的人,不禁皱起眉头,冷声问道:“什么事?” “回殿下,”侍卫低头回禀道:“皇上身边的桂公公到了。” “快去吧,说不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靖王殿下还是眉头紧皱,一旁徐若初已经善解人意地把靖王推离了座位。 看着眼前挂着笑脸的徐若初,靖王一扫郁闷的心情,笑着说道:“好吧,明天我一定陪你过一个难忘的元宵佳节。” “不要,要是皇上找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先陪着他。皇上重要。”徐若初怒嗔地说道,随即便又笑道:“放心吧,明天若是你不在还有夏眉陪着我呢。就算是今年陪不了我,还有以后好几十年呢!” “好吧。”靖王殿下低头吻了一下徐若初的额头,说道,“我先过去了。” 徐若初点了点头说道:“好,去吧。” 看着靖王远去的背影,徐若初叹了口气,心中不禁一阵落寞。 夏眉也已经匆匆跑了过来,看着徐若初不开心的样子说道:“小姐我还正愁明天陪不了小姐,不能一起出去玩呢,这下就只能我陪着啦。我们一起去玩很多好玩的东西哈。” 看着眼前事事为自己着想,时时都自己开心的丫鬟,徐若初就算是有不开心的情绪也都忘记在脑后了。 “侧妃娘娘,该吃饭了。” 靖王府中厨房里的小厮天天准时给想容送着早午晚餐。 “哎哟,哎哟。”房间里传来了想容的喘息声。 第两百八十一章 不祥的预感 “侧妃娘娘,侧妃娘娘,你怎么了?”小厮听着声音不对,开门而入,却见想容虚弱地睡在床上。 “侧妃娘娘,你怎么了,我这就去找人来!”小厮转身就要出去。 却听见身后又传来了想容虚弱又富有磁性的声音;“不用了,我没事……你……过来。” 小厮止住了脚步,转身看着想容,一步一步朝着她走去…… 一个时辰过后,想容起了床走到了梳妆柜旁,抓起一把金银首饰钱财,便往小厮跟前一丢,说道:“别忘了我刚刚跟你说的。我要她的命!” “是,侧妃娘娘放心。我一定会完成的。” 小厮哆嗦地收拾好,便走了。留下想容一个人在房间里,冷笑地说道:“我得不到的,就没有人可以得到!!!” 小厮拿着想容给的首饰钱财,偷偷摸摸的整日跑在外面私下招募着暗杀的杀手。一个不放心,还特意多招了几个杀手以防万一。 对于每一个杀手小厮都说到,“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把她杀了,那么我们谈好的余下的钱,一分不剩地会立马给你。”“放心吧,相信我们职业杀手的职业道德,既然接了这个活,便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完成!” 整整一晚,杀手们埋伏在了靖王府外的各个角落之中。慢慢潜伏进靖王府中,朝着徐若初的房间进发,刚想要行动起来,却猛然发现有更多的靖王府侍卫竟然在暗地里无时无刻地不在保护着徐若初! 眼看着天都快要放亮了,还是没有半点下手的机会。 不一会儿鸡鸣声响起,转眼一晚便过去了,早晨阳光明媚,懒懒的太阳爬起来,照遍整个京城。 今天便是一个喜庆的日子元宵佳节。 街上的大街小巷,各式商铺也早已准备了起来。街边的贩卖也出尽了各种各样的手段吸引客人。 吃过午饭,夏眉便绕着徐若初左三圈右三圈的念叨着元宵节好玩的事项,听地徐若初耳朵都快要起茧了。 “今晚注定是一个美妙的夜晚。”夏眉看着天空想象着说道。 徐若初看着夏眉向往的神情,也不禁憧憬到。想象着能与靖王同游的嬉笑场景。不过这个时候靖王还没有回来,想必是皇上把他留在宫中了吧,靖王殿下这么优秀想必也很讨皇上的喜欢吧。 想了一会,徐若初收拾了一下自己胡思乱想的心情。看着夏眉说道:“好了,我们收拾收拾也准备出去吧,可别再不出去就把你给想成个疯子来。” 一番嬉闹之后,便回房梳妆打扮起来。徐若初端坐在铜镜之前,夏眉则在一侧精心为自家小姐装扮着。 原本就清秀的美人在夏眉的打扮中更加秀丽可餐起来了。 转眼便到了傍晚时分,街边灯火通明好不热闹。 “小姐小姐,你快看啊,这些花灯都好漂亮啊!真是好美啊!” 喧闹的大街之上,家家户户的人都出来了,每个人都是喜气洋洋的样子,充分融入到了这个喜气洋洋的节日里。 听着夏眉一路上一惊一乍的呼喊,看着大街上喜笑颜开的人们,在这热闹的气氛里,徐若初也是由衷的开心。 一路上各种各样的灯笼,绚丽多彩的花灯。看的徐若初和夏眉眼花缭乱又赏心悦目。一路的红红绿绿,五颜六色的灯装扮着街道,的确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小姐快过去看看,那儿有猜灯谜呢。” 之间不远处正围着一群人们嬉闹地说着什么。夏眉挽着徐若初也信步走了过去。 “来来来。”之间一个人在最中间呼喊着。 “接下来这个灯谜我可就要出啦,大家快点想想,谁要是猜中了,这个漂亮的花灯可就送给他啦!” “好了好了,都准备好了,快出灯谜吧。”人群之中纷纷扰扰的声音迎合着。 “好了,大家听好了,此花自古无人栽,没到隆冬他会开.无根无叶真奇怪,春风一吹回天外.”这人深情并茂地描绘着,“来吧,大家可以猜了。” 一说完,人群之中纷纷讨论了开来。不一会儿人群之中便有一人举起手来,大声说道:“我我。我知道。是天外花!”“哈哈哈……”一说完,人群中便爆发出了一阵哄笑声。 徐若初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个回答着实是让人忍俊不禁。 夏眉也娇笑着问道:“小姐,你说这个谜底是什么呢?好难猜呀。” 看了一眼夏眉,徐若初不禁失笑摇头,说道:“是雪花啦。” “呀,真的耶,小姐好聪明啊。”夏眉一听立刻手舞足蹈道,“这下那个花灯就是小姐的啦。” 还没等徐若初说话,夏眉便向着提问的人说道,“雪花,谜底是雪花啦。” 那人眼睛一亮,说道:“这位姑娘真聪明,才对啦。” 夏眉接过递过来的花灯,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说道;“都是我们家小姐猜出来的啦。” 说罢。夏眉转身便走回了徐若初的身边,把玩着刚刚拿到的花灯对着徐若初便说道:“看,还是咱们家小姐聪明,那些人一个个想破了脑袋也没猜出来的灯谜,小姐想都不想就知道了。” 徐若初看着那精美的花灯,确实做工精良,做得很仔细,婉儿一笑,说道:“我们走吧。” “好的小姐。” 说完,夏眉便快步跟上了徐若初。继续在这热闹又有趣的街上逛了起来。 突然,一阵阴风袭面吹来,一群黑衣人从各个房顶飞奔下来,手中刀剑明光闪闪,目标直指徐若初。 “啊啊……” 看着这架势,街上的众人就算不清数什么事实的真相,也能猜想到这绝对不是什么好的事情。 一时间,街上的众人纷纷惊叫着快速避让开来。 这群黑衣人动作之迅速,目标之明确,看得徐若初一目了然,眼睛一眨也不眨一下。看着迎面而来的杀手。 就在此时另外一群人也快速从街道的各个角落里冲了出来,以最快的速度迅速围住保护徐若初,阻挡了黑衣人刺杀的步伐。 此时,周建峰和徐夕瑶也在不远处在逛着街。还没有被这边的动静给吸引过来,大批的人在迅速地远离这片中心。 徐夕瑶眼神一撇。便看见不远处在一群打手之中,在一个花灯的照耀下那令自己一看就知道是徐若初的身影,印在自己的眼中。 徐夕瑶迅速看了一眼身旁的周建封,看到他还没有注意到这里。便迅速推着他朝着远处走了去。 “干什么呢你!”周建峰皱着眉头说道。 “夫君,你给忘了么。礼部侍郎之前说今天晚点时候回来我们周府有事相说,这个点也差不多可以回去了。” “对了,我都把这事情给忘了。”周建封一拍脑袋说道。 徐夕瑶目送着周建封离去的背影,找了个借口自己便继续逛着灯会。其实却悄悄地跟到了徐若初的那边,暗中默默地观察着…… 谁能想到。元宵佳节,本该是良辰美景佳人伴,却成了现在这样一幅打打杀杀的场面。面前的两对人马厮杀着,看上去不分上下,纠缠了这么久还是没有看出个输赢来。 然而这些个杀手个个心狠手辣,出招也是极为凶狠,虽然有些挂了彩,却还是招招都要人的命。这一片天空,已经成了修罗的厮杀场。血腥的味道弥漫着,让人忍不住想吐。 然而这其中,却有一人,如遗世独立般,淡定的立在一旁,与此刻正在厮杀的两组人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是唯一的静景,只是伫立在哪里,已经成了一幅画。 佳人浴血独立,然而眸子里却不见丝毫惊慌,定定的看着前方,她漠然的看着面前的一切,仿佛已经经历了千百万遍一样。司空见惯了。不知不觉间便让人觉得气势十分的强大。 然而这样美好的一副画面却不能维持了多久,两队人马正杀得如火如荼,丝毫没有留意徐若初这边发现的一切,只顾着打得不可开交。 终于,突然又出现了一队黑衣人,他们也不管正在厮杀的两队人马,直接将徐若初给掳走了。然而却不曾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自以为没有人发现,身后却早已跟了一个人。 要说这个人是谁。不用猜也知道了,正是徐夕瑶。她刚刚找了一个借口让周建封回府去了。这会儿趁着另外两队人马杀得火热,这凭空忽又出现的黑衣人又带走了徐若初。到底这些黑衣人是想干嘛呢? 徐夕瑶百思不得其解,但她却又不放心。按理说,现在正是除掉徐若初的好机会。可这些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黑衣人到底想干什么呢? 她只好一路上偷偷摸摸的跟着,趁机想看看这些黑衣人的情况。要是这些黑衣人是来杀徐若初的,那不是正好如了她的愿。要是不是,说不定商量一下,还是可以花几个钱趁机把徐若初给杀了。 然而,徐夕瑶却还是只是个女子,她的跟踪手法着实不怎么高明,就这么偷偷摸摸的跟着,徐夕瑶很快被这些个黑衣人发现。 “谁?”为首的黑衣人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一提大刀,转过身紧紧的盯着远处,仿佛他已经看到了是谁在跟踪,那把刀也随时都会出鞘。 “大哥,哪有个什么人啊?你这胆子是越来越小了!哈哈哈哈哈哈”这时候,黑衣人中一个胖墩墩的男子笑着调笑着他们老大。 明明这些黑衣人里面,其他人都发现了有人在跟踪他们,却只这个胖子黑衣人没发现,其余的黑衣人纷纷对这个胖子黑衣人投去了鄙夷的眼光。 谁知道这个胖黑衣人却又是朝着他们大哥抛了个眼神,眼中分明精光一闪,二人似乎达到了某种默契,都不自觉地暗自点了点头,像是达成了某种共识一样。 第两百八十二章 遇刺 本来,黑暗中的徐夕瑶吓的只觉得全身的衣服都湿透了。 她躲在墙角边,在黑衣人大哥说出那番话,质疑她的存在时候,徐夕瑶的心都恨不得提到嗓子眼里了,她可知道这些个黑衣人都不是善茬,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啊,万一被他们发现了自己的存在,这些人忽然想要杀人灭口,她这条小命不就丢了? 可听到另一个声音憨憨的笨蛋胖子的声音的时候,她简直要祷告上苍了。这就算传说中的猪一样的对手啊,就这样不要发现她正在跟踪才好呢。 可哪里知道,还没等徐夕瑶开心个够的时候,身边忽然就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同时这个男人的大手死死的扣住她的手臂。直吓得徐夕瑶连连尖叫起来。 一巴掌扇过去,抓住徐夕瑶的手的黑衣胖汉不耐烦的打断了徐夕瑶的尖叫,“妈了个巴子,叫什么叫。看老子我不扇死你!竟然敢偷听哥几个说话,说。你什么来头!” 这一吼,徐夕瑶便不敢说话了,大气也不敢出一个。她平日里虽然嚣张,可是面对这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的时候,徐夕瑶就像是一只蔫了的茄子一样,哪里还有昔日的光彩? “大哥,你看我这法子不错吧!”这个所谓的笨蛋胖子此刻却一改之前的傻气,眼中满是精光,“我早就发现有人跟着咱们,就故意让他以为咱们不知道她在跟踪。哼,还真把老子当傻子了,可给我逮找了!” 一把抓过徐夕瑶,狠狠的往这群人中的黑衣人老大扔过去。 “还是个女的,老大,这次咱算是赚到了!夺了一个,这还有一个自己送上门来的!”黑衣胖汉得意的看着他们的老大,开始邀功。 “别高兴的太早,咱们接到的任务里面可没有这个任务。咱们只管找个清净的地方,早早的办完了事才好!”黑衣头领大哥眉头紧锁,显然是在思考。 他们当初没想到会变成如今这个也样子,忽然多出来的一个姑娘,也着实奇怪的很。 “要我说,这两个姑娘都有几分姿色,何苦都杀了!”其中一个黑衣人干脆的说道,他倒是没有半点犹豫,“不如老大您留下,收了做宠奴也好啊!” 然而换来的却是黑衣大哥一个冷漠的眼神。然后,却是徐若初淡然的笑了。她看了看身侧刚被抓住的徐夕瑶,不知道为什么想笑。好个元宵佳节。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何况徐夕瑶这厮居然也被抓了。 徐若初才不会相信徐夕瑶是来救自己的。不然的话,早就有人来救自己了,只怕是,这徐夕瑶目的是通过这些个黑衣人,直接把自己杀了吧。 “你们倒是想得美!”徐若初冷冷的哼了一声,纵然是晨靖宇这样的天之骄子,也不可能说收了自己做宠奴,她可是靖王府名正言顺的王妃啊。 “哼,等会儿你就看不到这样的夜晚了,你就算求我做我的宠奴,那也是不可能了。”那黑衣人悻悻的开口。眼里挥之不去的是那种属于杀手的冷冽。 徐若初又是清冷一笑,这些人果然是不想她活着回去了。这人肯定不是徐夕瑶找来的了,但能找到如此武功高超的,想必也是个大头目,比如咱们的皇后娘娘。 然而,徐夕瑶却是憋不住了。她本来跟着就是想看看这徐若初能不能马上被这些人杀死。可这些大汉却迟迟不肯下手,居然还顺道拉来了自己。难不成还要她陪着徐若初死吗?她徐夕瑶就算是死也决不答应。她一定要看着徐若初在她前面死。 “好汉饶命!小女子此来只有一个目的,定不会将今夜的事情说出去的!”徐夕瑶急了,赶忙喊到。 “你到说说,你有什么目的?”其中那个提议让黑衣老大收了她们做宠奴的黑衣人开口了,他一说话,那眼睛,那神态,整一个纵欲过度。居然还色眯眯的打量了徐夕瑶一会儿。 徐若初看着窘迫不安的徐夕瑶,只觉得她是自作自受。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鸟。就让他们互相斗吧。 “大哥,您别着急啊!”徐夕瑶心里却是又气又恨,却又不得不赔上笑脸,“你们抓的这个女人是我的仇人,我正恨她恨得紧。若是大爷们能替小女子出了这口恶气,杀了她,小女子定当重谢!” 徐夕瑶定定的看着眼前的黑衣老大哥,她自然知道这些个事情不还得这些黑衣人的头领出来说话方可算数。这底下的人,也没啥好说的。 徐若初定定的站在一边,她看了一眼徐夕瑶,此刻徐夕瑶正摆出一幅讨好的样子,活像一只哈巴狗。她是知道徐夕瑶讨厌自己,可这徐夕瑶,居然还当着自己的面想要买凶杀人,真是! 而那些个黑衣人听到了徐夕瑶的提议。个个只想捂着嘴笑了。他们本来就是奉了皇后娘娘的来要这个叫徐若初的女人的姓名,现在又多出一个买主,当真是一笔生意做成了两桩啊。 “你有多少钱?用得起本大爷吗?”心里虽然高兴,面子上却还是想敲徐夕瑶一笔。“你知道这女的是谁吗?靖王府的王妃,爷杀这么人可就是的嘴了靖王爷。那可是要杀头的。况且,爷们几个都很贵!哈哈哈哈” 说完,个个黑衣人都仰天大笑起来,仿佛对于徐夕瑶的提议不以为意。分明就是坐地起价。徐夕瑶被这群傲慢的黑衣人快要气炸了,真是一群不知好歹的人。 想着,便从怀里掏出一沓金银珠宝。金子沉甸甸,银子白花花,珠宝光灿灿。看得这些个黑衣人眼睛都值了。徐若初毫不意外的样子,这徐夕瑶果然如此恨自己,不惜下如此血本啊。 “只要你们帮我把这个女人杀了,事成之后,我还会奉上黄金万两!我可是周府的少奶奶!”徐夕瑶看着面前被这些金银珠宝迷了眼的黑衣人,得意的昂起头,又看看站在一旁的徐若初,心里一阵激动。 “很快,这个世界上就再没有徐若初这个人了!”徐夕瑶的心里默默念着,她比谁都希望徐若初赶紧去死。 黑衣人捉住手中的金银珠宝,各个好不欢喜。他们办一件事,拿双份工钱,天底下竟然还有这么好的事情。原本就是奉了皇后娘娘的命令来要这个女人的性命。现在有多了一个人给酬金,真好啊。 “你且回去吧!这女子,我们自会处置。这些金银珠宝我们暂且收着。事成之后,必定请周夫人当面验收。” 那黑衣人老大倒是个特有眼力见的,此事虽然可以赚个大的。但他的主子毕竟是皇后娘娘。所以今天的事情于工于私。都应该先向皇后娘娘禀告。只能暂时割下徐夕瑶的委托。然而却也算是答应了徐夕瑶。 徐夕瑶得了黑衣人的同意,便也高兴的离开了。只要一想到徐若初马上就要死了。徐夕瑶的心比吃了蜜还要甜! 黑衣人拜别了徐夕瑶。便将消息尽快通知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一下子喜的站起来,嘱咐黑衣人对徐若初特殊对待。 自然这特殊对待也没啥好的。徐若初被他们关了起来,在一个黑暗的地牢中。也许是怕被徐若初发现什么。还专门把徐若初的眼睛给蒙上了。徐若初心中气的想骂人,奈何现在沦为阶下囚。她也知道自己不会有太好的待遇了。 徐若初坐在地牢中,蒙着眼睛,双手也被反绑着。这本就是很潦倒的了,然而她依旧不屈服,依然挺直了背。不论周遭环境如何,她一如一朵傲雪寒梅。 那厢里,夏眉火急火燎的跑回了王府,一进王府刚瞧见了门房,就忍不住哭了出来。夏眉是王妃的贴身侍女,在王府下人里地位也算是高的了。门房瞧见了,赶紧上去扶,问出了什么事情。 不问还好,一问夏眉的眼泪就刷刷的止不住了。“我要王爷!我要见王爷!王妃被人给抓走了!”夏眉支支吾吾的,断断续续的开口说话。这可把门房吓坏了。更忙拖着夏眉要去找管家。 “不不不,这个事情,还是要尽快通知王爷!”夏眉拉住门房,“这样吧,你先去跟管家打个招呼,我这就去禀报王爷!” 夏眉只觉得自己快要担心死了,抹了抹眼泪。赶紧冲进去找靖王爷晨靖宇。 “王爷!”一见到晨靖宇,夏眉就仿佛看到了救星,一开口,哭腔更重,再瞧见晨靖宇身旁的双瑞。夏眉不知道怎么的,心中一伤心。说出的话就更加凄凉。 “王爷!王妃失踪了!”夏眉这急死了,话刚说出口,就哭的更凶了。 “什么?”晨靖宇一听这话,只觉得心中七上八下,心中很不安稳。赶忙盯着夏眉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我不是派了人去保护她吗?” 晨靖宇皱皱眉。这些个人真是越来越猖狂了。本来还想着对他们应该宽容些。可惜他们居然拿若初来做文章,胆敢上海若初,他真是又气又着急。 “今天走在路上,不知道哪里来的杀手,本来想刺杀小姐,幸亏是王爷的人来的及时。可两队人们互相厮杀,却比人别人占了便宜。不知道哪里又来了一群黑衣人。然后王妃就被他们带走了!” 说完这些,夏眉一下子又哭的大声起来,“王爷,您一定要救救王妃啊。就这样突然被人给带走了,小姐她一定很害怕!”想到这里,夏眉又心疼的哭了起来。 晨靖宇听完夏眉又哭又闹的讲解。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然而这事情始末他也算是大概明白了一二。他派去保护若初的人,武功也是数一数二的厉害了。居然能有人在他们的眼皮子底子把人给抢了去,定然武功了得。 这一切分明就是皇后娘娘在暗中操作的。他在朝中数年,除了皇后和太子。谁还会这般恨他,还要迁就到若初的身上。况且,如果不是皇后娘娘在暗中操作。谁又能伤害到若初一分一厘。 第两百八十三章 进宫 晨靖宇狠狠的一圈打在桌子上,皇后这样一味相逼,最后可别怪他手下无情。她抓住徐若初,背后的目的却是自己。皇后娘娘打的一手好算盘,拿若初比自己,好让自己放弃争夺皇位的心思。 可是物极必反,她如此苦苦相逼。狗急了还会跳墙,她以为自己不发作就是什么?晨靖宇冷声让人收拾了屋子,又让夏眉退下,若初的事情,他定然不会让她吃苦,更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 残阳如血,这天也渐渐的暗了下来,黄昏已至,倦鸟也要归巢。然而此刻。晨靖宇重新换了一身衣服,深青色的绣龙长袍,金色的发冠束起,整个人显得一丝不苟。 领着欢瑞打着快马,晨靖宇敛起了面容。不让人敲出一分焦急的样子,朝着宫门走去。他倒要看看,皇后该如何面对自己? 晨靖宇的马本就是良驹,加上他心中焦急,便顾不得旁人,早就甩下欢瑞老远。这本就是一场英雄救美的戏码。欢瑞紧赶慢赶的跟在自家王爷身后,他忽然就明白了皇后为什么会拿王妃来要挟自家主子。 这样情深意重,爱一个人,到底是给了她保护还是让她更加至于危险之中?如果因为一个人的爱而给对方带来伤害,那么这两个人的相遇到底是缘分还是孽债? 守宫门的侍卫一下子拦住了打马来的靖王。倒不是他们没有认出靖王。而是靖王如此莽撞的闯入宫门着实让人意外。况且任何官员进入宫中,从来没有哪个这样肆无忌惮的打马而来的。 晨靖宇并不生气,干净利落的下了马,便谁也不理的直冲着皇后宫殿的方向奔去。他得不得,若初更等不得,他不知道若初被带到了哪里,此刻正受着怎样的折磨,如果可以,他都希望能代替她去承受。 然而等到晨靖宇到了皇后寝宫,却仍旧没有见到皇后。一些小丫鬟看到晨靖宇怒容满面的黑面,吓得不敢哆嗦。倒是管事姑姑一脸的秉公办事,一点也不怕黑着脸的晨靖宇。 当然,小宫女对比了下靖王爷盛怒的英俊的脸,在参照了下管事姑姑那张没有表情堪比死人的脸。纷纷都觉得,还是美人好,靖王无论如何,就算如此生气,还是太帅了! “皇后娘娘什么时候会在?今日见不到皇后娘娘,本王就不走了!”晨靖宇已经喝过了第三壶茶,还是迟迟不见皇后娘娘。别的小宫女都不敢吭声,只有个管事姑姑用着沙哑的嗓音回答他。 “皇后刚刚出去了,说是要去养心殿看看皇上。但也不知道会不会别的事情耽误了,王爷,天色已经晚了,还是早些回吧。明天再来也不迟。” 管事姑姑朝着晨靖宇福了福身,面无表情的脸此刻却多出了些赶人的架势。可晨靖宇哪里会睬她。 “本王有要事要等皇后娘娘,耽误了事情你担待的起吗?什么时候,本王做事情,也要你一个奴婢来指点了。”晨靖宇忍着怒气,故意发作。 平素里。这管事姑姑仗着自己是皇后娘娘的陪嫁侍婢,年纪大了又做了姑姑。在宫中有些话语权,便越发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以为人家都怕了她。平日里大家忌惮着她在皇后面前说自己的不是,都不太敢得罪她。 可晨靖宇是什么人,他又岂会在乎这些。居然敢动徐若初,就算与天下为敌,又如何。更何况这不过是跟在皇后后面的一只狗。就算她今日死在自己这里,也算是死有余辜。 想到这里,晨靖宇便放下酒杯,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身前的管事,那管事姑姑也觉得有人在看自己,却不敢再抬头,一股冷汗直接从脖子滚到了背后,只觉得浑身冰凉。身上有一股迫人的压力。 “那还请殿下耐心等待,奴婢实在不知道皇后娘娘什么时候回来。先行告退了!”这管事姑姑见自己不是晨靖宇的对手,便主动认输,只想着赶紧跑下去通报皇后娘娘。 晨靖宇当然知道这位管事姑姑心中的想法,他正有此意。早点去喊了皇后来多好,省下他好多事情。要在这里跟这种无关紧要的浪费时间。 皇后此时不在寝宫之中,又能去哪里呢?自然,她是有去处的。皇后今日的心情格外的好,这是有了喜事啊。虽然此刻她所在的地方比较晦气,但她抓住了靖王的心头肉,这可是砧板上的肉,跑都跑不掉的。 被人领着到了地牢里,皇后娘娘嫌弃的看着这简陋的牢房,这地方,她可是不想来的。要不是有贵客被请到此处,她大概一辈子也不会踏进此处。 老远就看到一个人坐在地牢里,挺直着腰背,丝毫没有那种被打入地牢的害怕和惊慌,甚至她的脸上连一丝惊恐都没有。皇后在侍卫的指引下,渐渐靠近了徐若初。此刻的徐若初眼睛还被蒙着,什么也看不到。 皇后心中虽是佩服这徐若初的临危不乱,即使身处地牢,但她仍然给人一种高贵的感觉,好像玉宇琼楼。高处不胜寒。想到这里,皇后有些自嘲的笑了,再怎么样,不过是个阶下囚,一样还得任人宰割。 “皇后娘娘!”然而,还是有什么打破了皇后脸上的得意,好似一面光滑的镜子,瞬间摔碎。皇后的得意被一扫而空,却是有些难以置信。但皇后毕竟是皇后,她想定是这徐若初瞎猜的,她怎么就知道是自己。 冷冷一笑,皇后娘娘慢慢靠近了关住徐若初的牢门。她倒要看看,这徐若初到底有些个什么手段。成了靖王心尖儿上的人,此刻居然还能猜到自己的身份。 “我真想不到,堂堂的皇后娘娘。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竟然用这样卑劣的手段,趁人之危,非君子所为!” 刚开始徐若初还不能确定是不是皇后娘娘,但这次遇到黑衣人绝对不是巧合。又能把她如此隐蔽的关起来,而不让晨靖宇找到,必定是有几分手段。 当然,最引人注意的是香味。皇后爱美,又很是钟情。最爱的胭脂水粉只有那么几款。况且这胭脂水粉也是分等级的,一般人哪能用得上。于是,就是这么轻而易举的猜到了皇后娘娘。 皇后心中一惊,她没想到这徐若初竟然如此聪慧,一下子就犀利的指出自己。顿时额上出了些许凉意,一层薄汗刚起,又骤然心沉转凉。 “哈哈哈!”皇后毕竟是皇后,领悟能力比其他人强上许多,仍然故作镇定,“徐若初,如今本宫杀死你,比踩死一直蚂蚁还要容易。你觉得,你这样羞辱本宫,本宫会介意吗?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娘娘,既然杀死若初这么容易,您倒是下手啊!若初不怕死!”徐若初哪里肯认输,她真是受够了,这万恶的皇后。她以为自己不知道她是为了什么将自己绑到这地牢中。 “不过,若初只怕,到时候若初死了。靖王会是如何反应?”说完徐若初好像很好奇的样子,将脸对准了有光源的方向,“王爷曾经答应过臣妾,绝对不会让人伤臣妾一分一毫。若是谁伤了若初,这下场若初都不敢想象呢!” 皇后听了此话,只觉得气血上涌,“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当时你对王爷使了什么妖法。本宫是不会动你,有那么多人为你着迷,你对本宫还有用呢!” 虽是生气,但皇后毕竟还是顾全大局的。她能忍受徐若初这么个黄毛丫头在这里耀武扬威的,毕竟她还要借着徐若初来威胁靖王呢。此次就暂且放过她。 想着,皇后便要离开。哪里知道徐若初的一场嘴仗还是没有结束。 “皇后娘娘还是多待一会儿吧。不为陪陪臣妾,皇后娘娘也要为以后的自己早作打算啊。好好熟悉一下这地牢的情景,说不定啊,这里以后就是皇后娘娘的新屋了。” “你!”听了这话,皇后娘娘气不打一处来,直被气的直跳脚,却不愿与徐若初多说一句。气势冲冲的离开了,这破牢房,她是一刻也不想待了。相反的,若是可以,她倒是想要徐若初在里面关上一辈子。牙尖嘴利的丫头,她真相把她的舌头给拔了。 这厢皇后刚刚出了地牢,那边管事姑姑早就跑过来了,附耳在皇后耳边说了话,皇后回眸再看一眼被蒙着眼睛的徐若初,她就知道,抓了徐若初,必然会引出晨靖宇。此时不好好利用一下更待何时呢。 而另一边,徐若初被关在地牢里,她其实也猜不到自己难干些什么。但她觉得这皇后娘娘绝对不是什么善茬,莫名的有些担心晨靖宇。却又期待着晨靖宇能为她做些什么,又能做到什么地步。 这种心情是矛盾的,然而也是带着万分期盼的。也许,现在皇后娘娘就在和晨靖宇谈判了吧。却不知,这一次谈判,结果会是如何。想到这里,徐若初的心沉了沉,无论如何,她都不愿晨靖宇为她舍弃那么多。 “娘娘,靖王傍晚就来了,刚刚已经饮下了四五杯茶了,到现在都不肯说。还说是跟您有要事详谈。”管事姑姑快步走着,她虽跟在皇后身边不久,却也得到皇后的宠爱,平日里就爱实时汇报。 “靖王的脸都黑了。奴婢不过让他稍后片刻,却是说得罪了娘娘都不怕。娘娘,奴婢可是您的人,王爷却半点情面都不给。好歹皇后您也是靖王的主母,定要为奴婢们做主啊!”管事姑姑见皇后快步走着也不打理自己,遂又补道。 “奴婢们地位低贱,被靖王说几句,本也无可厚非。但是娘娘,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奴婢毕竟是您的人,靖王这样对奴婢,定然是也没把娘娘您瞧在眼里。让他稍等片刻都等不了,他这心中,对皇后您哪怕还有半点敬畏之心呢?” 第两百八十四章 为她妥协 皇后快步走着,听着管事姑姑的念叨,整个人真是越想越气。靖王和徐若初这对夫妻,倒真是一唱一和,夫妻两个,都不把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她倒要看看,眼下徐若初在她手上,这个靖王还能翻出个天来。 他就真不怕,要是自己将徐若初永远关着,他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自己心爱的人。不过眼下,皇后觉得自己还是不能太过草率。 晨靖宇黑着脸坐在正堂里,面色却是十分凝重。显然他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却还是不知道结果如何。也不知道若初现在怎么样了。见到皇后娘娘,晨靖宇赶忙迎了上去。 “娘娘,您要怎么样才能放了若初?”晨靖宇实在不想和皇后多费唇舌,他只想尽快把若初就出来。一想到现在若初不知道在哪里受着怎样的苦,他简直愧疚及了。倘若当日多拍些人手保护若初。她也就不会被皇后强行带走了。 皇后看着晨靖宇,诧异于他居然知道是自己让人将徐若初带走的。她本意就是想要徐若初的命,威胁晨靖宇不过是不得已的一招。却没有想到晨靖宇这么厉害,竟然这么快就找上门来,知道是她在背后做的手脚。 一时间,皇后娘娘觉得压力山大。她面对的是一个强大的对手,此刻她必须要保持冷静,可以保持着镇定,皇后娘娘犹豫了老半天,最后居然回答了晨靖宇的话。 “本宫就喜欢和聪明的人打交道。只要靖王爷肯配合本宫,徐姑娘定然会安好,继续做靖王府的王妃!”皇后目光灼灼,看着晨靖宇,压低了嗓音说道。 晨靖宇眸子似是一片深海,却让人辨不清他此刻的情绪。“皇后,若初本就是我的王妃,却不知皇后要本王如何做。才会放过若初。” “靖王爷是个聪明人,本宫想要的是什么,难道王爷还不知道吗?这话还得要挑明了说?”皇后却是不想和晨靖宇打太极,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何必如此拐弯抹角。 “呵!本王确实不知道皇后娘娘想要的是什么?不然皇后娘娘,咱们一命换一命,您的亲外甥女还在府上。想必您也不会舍得让自己的亲外甥女收到什么伤害吧!” 皇后娘娘一听这话,面色一沉,“你也知道想容是本宫的亲外甥女,可你别忘了,想容也是你的侧妃。为了徐若初,你好像什么都做得出来。但为了想容,你又了多少。正妃和侧妃的区别,未免也太大了!看来你还是没有学会一碗水端平的道理。” “本王的这个侧妃是怎么来的,看来皇后娘娘是不大记得了。要不要我提醒皇后一下?本王的心中,从头到尾只有若初,若她有个三长两短,本王一定要害她之人陪葬。” 此话一出口,晨靖宇的目光中好像带着火光。只让人心惊肉跳,自然这其中也包括了皇后娘娘。眼前的靖王目光凌厉的好似一只在寒夜里嘶喊着的狼,幸亏他有了徐若初这么个软肋,不然还真不好对付。 “这些事情,本宫也不想管。毕竟是王爷的家事,本宫只有一个目的,只要你能够做到,本宫对必定会还一个完好无损的徐若初!”皇后是不想继续和晨靖宇谈判了,只觉得说再多都是浪费时间。 “但凭母后吩咐!”晨靖宇倒也不再多费唇舌,他其实早就能猜到皇后要什么。于是当皇后娘娘开口的时候,他想都没有就那么答应了。 “我要你这辈子都远离皇宫!不要再出现在本宫的面前,太子是储君,更是这天下未来的主人,谁都不要想会从我这里将太子的皇位夺去!” 皇后气定神闲地望着晨靖宇,如同望着砧板上的肉,呵呵,为了他心爱的女人,皇后笃定这靖王绝不会拒绝的。她一定要好好地利用这一次机会。替太子扫除障碍。 “如此便好。本王答应你!”听了皇后的话,晨靖宇答得爽快,好似不用思考一般,没有丝毫的忧郁。 谁又能理解他呢,谁能明白若初对他的重要性呢?且不说这皇位他本就无心相争,就算是要了他的命,只要能护住若初周全,他也不会有丝毫犹豫的! “好!” 果然,那个女人在晨靖宇的心中的分量当真是不一般,为了徐若初,这晨靖宇竟然连这种条件都答应得毫不犹豫,要知道,远离皇宫,这可就意味着晨靖宇放弃那九五至尊的皇位,从此都要屈居太子之下了。 皇后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自然很是得意。 她立刻说道:“如此甚好!靖王,难得你这么识大体,既然你能够给太子殿下让路。那你也大可不必担心,这靖王妃在本宫这里,也绝不会受什么委屈的。” “只要等到本宫亲眼看到你远离皇城,远离皇位之争,这靖王妃,本宫留着也无用,定然会毫发无损地归还于你,还望靖王殿下能够信守诺言,说话算话。” 皇后本就与那徐若初无缘无故,捉她来,无非是用来要挟靖王就范罢了,只是,现在靖王既然已经答应了自己的要求,那徐若初,她暂且也不会动她。 “好。儿臣即刻就去办,还请母后确保若初平安无事,否则,本王就是把整座京城给翻个底朝天。也一定会自己将若初救出来的,只是,到时候,您这条件只怕本王就没法答应了。” 晨靖宇拱着手说道,语气淡漠如常,只是,这眼神中却多了一丝不可动摇的戾气。呵,若是在此期间,若初但凡伤到了一根头发,他也绝不会让皇后和太子母子二人有好日子过! 他说到做到。 “哼!本宫既然允了,就绝不会出尔反尔,怎么靖王还信不过我这个做母后的吗?” 皇后的脸上也明显多了一丝不耐烦。可是。碍于靖王手中的权势,也估计到晨靖宇向来的为人,她知道,但凡是靖王说出来的话,就绝不会食言。真是可恨,她就是日后想动徐若初,只怕也要思量再三了。 毕竟,比起对付徐若初那样的弱女子,保住太子的皇位才是最重要的。 “皇后娘娘一字千金,儿臣自然是信得过。如此,儿臣便退下了。” 得到皇后的允诺,晨靖宇这才稍稍宽了心,拱手正打算离去,却被一个慌慌张张闯进门来的婢子给撞了。 “娘娘,皇后娘娘,太子……太子爷来了!在外嚷着让您千万不要答应……” 那婢子几时见过太子那凶神恶煞的样子,赶紧跑进来报给皇后,却不想不小心冲撞了靖王殿下。心中更是忐忑。 “王爷饶命,奴婢急于禀报皇后娘娘,并非有意冲撞于您,还请靖王殿下恕罪!” 那婢子向皇后娘娘汇报之后,赶紧朝靖王扑通一声跪下,小心地求饶着。 晨靖宇却只是挥一挥衣袖道:“无妨。母后。既然太子来了,也让儿臣听一听太子对此事有何见解。” 皇后心中正迟疑着,这太子此刻来捣什么乱?还未来得及答话,便有一阵熟悉的声音冲进耳膜,是太子! “哼!靖王,本太子可从一开始可就没打算让你离开!” 太子殿下领着几个侍卫就一瘸一拐地闯了进来。他跛着脚,冷眼瞧着晨靖宇,语气相当的冲,丝毫未把晨靖宇给放在眼里一般。 “母后,您可千万不要和这种人做交易!绝不能答应靖王的条件啊!母后!” 瞪完晨靖宇,太子这才想起今日来此的目的。他方才在东宫之中听说了皇后和靖王之间达成协议之事,立马就坐不住了,一瘸一拐地带着侍卫就来了。 这晨靖宇居然真的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王位之争吗?哼!他可不相信,上一次将他害成这副残破的模样,这一次,谁知道晨靖宇背地里又在密谋着什么东西! 他可真是怕了。 “太子,这话从何说来?” 皇后亦是奇怪。怎么她一心帮着太子铺路,太子此刻却不同意她与靖王的交易呢?这可是绝好的,铲除靖王的机会啊! “母后,儿臣知道,母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儿臣好,儿臣心中感激。但是母后,这靖王殿下的心和母后可就不一样了。您别忘了,儿臣这腿是谁害成这样的?” 太子心中记恨着晨靖宇,他边说边恶狠狠地瞪着他,呵,如果不是因为晨靖宇,他依旧是那个风流倜傥的太子殿下,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呵。太子所言极是。但是母后。若是太子殿下不针对儿臣,又怎会无端生出这些事端呢?” 晨靖宇失笑,这太子还真是越来越窝囊了。 “好了,太子,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眼下靖王已经答应,从此远离京不再与你为敌,你们就此握手言和吧。” 说起太子的腿,皇后这个做母亲的,心里怎么能不疼?可是疼又如何?靖王的本事她是知道的,如今靖王肯为了徐若初退让,吃点亏,他们母子也只能认了。 太子却不肯认同皇后的观点。继续反对道:“母后,你难道真的以为,晨靖宇会帮着咱们吗?母后,靖王的本事通天,身后更是有着不容小觑的势力,您别忘了,咱们曾经数次的行动,全部被靖王的手下给灭得干干净净。” “如今,虽说靖王同意拿储君之位来换一个女人,可是谁能保证他是真心放弃的。母后,万一这晨靖宇用缓兵之计,一面安抚着我们放过徐若初,一面又在背地里聚集势力,到时候,我们可就是哭也都来不及了啊。” “母后!这种不平等的条约,咱们可千万不能答应啊!您三思而行啊!” 太子殿下说了不少的理由,一个劲儿的劝说着皇后。他现在是真的怕了,晨靖宇背后的势力究竟有多大,有多深,他是一点都不清楚。 可是以往的每一次行动,他的手下全部被晨靖宇的部下消灭得干干净净,这实力可绝不容他这个做太子的小觑啊! 如今,若是答应晨靖宇的条件,那简直与放虎归山无异。 第两百八十五章 大动干戈 皇后的眉头皱了又皱。这太子现下所说的也并无道理。晨靖宇虽说只是个王爷,可到底常年在沙场征战,手底下的死士断然不会少,更别说是杀伐的手段和用兵之术了。 单单只是让晨靖宇远离京城,只怕是不够的。 “太子,你说得倒也不是全无道理。” 然后,她又看向晨靖宇,笑了笑,说道:“靖王殿下,太子有这番顾虑并非空穴来风,本宫也听说你的暗卫实力不容小觑,这单单是让你消失在皇城,对太子的未来,依然是一种威胁啊!” 呵!还真是不要脸! 晨靖宇在心中冷哼一声,面色却没有多大的改变,他淡淡地问道:“需要我怎么做,才能让母后和太子信服?” 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为了救若初,连这样的条件都答应了皇后。可却没有想到,这贪婪之心果然是个无底洞,他做到这个份上,皇后和太子竟然还不肯满足。 “很简单。” 皇后坐直了身子,目光晶亮。 “靖王,交出你赤焰军的兵符。还有你手下暗卫的调令,本宫自然会放你和若初姑娘离开京城。” 晨靖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中暗忖,皇后的心思还真是不小啊! 他笑笑:“母后不愧为一国之母,还真是会狮子大开口啊,真是叫本王听得震惊呢!” “靖王,你什么意思?” 皇后也不是吃素的,这么些年在后宫,那察言观色的本事早已非一般人所能及。此时听到晨靖宇这般说话,心中瞬间感到一丝不安。 这靖王……似乎在表达着不满吗? “看来,本王的意思表达得还不够清晰啊!如此,本王就慢些告诉你罢了。母后,太子殿下,你们这要求,本王无法答应!” 晨靖宇冷笑着。若非为了让若初少吃些苦头,他是绝不会向皇后和太子这样的人妥协的,可如今,这二人竟然蹬鼻子上脸,越发的得寸进尺。 如此也罢,这若初,他自己去救便是! 这眼前的二人,也必定是要为他们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你竟然敢……不答应本宫的条件!” 该死的!皇后没有料到这靖王居然会突然翻脸,很好,他可别忘记了,今天他是为了什么才来求自己的!真是不知死活! “靖王,你难道忘记了,你心心念念的靖王妃可还在本宫的手里!怎么,舍不得手里的权势,却舍得自己的心上人了是吗?” “呵呵,这若是让若初姑娘听到了,心里可要伤心难过死了。” 同时,皇后的心里又是十分的担心,这晨靖宇,该不会真的为了天下,而弃徐若初于不顾吧?如此一拉,她辛辛苦苦的计划岂不是全部泡汤了?她不甘心! 皇后偷偷地朝太子殿下使了个颜色,太子也立刻明了过来,呵,他早在来之前,就已经在坤宁宫的门口埋下了伏兵。 对付晨靖宇这种心机深沉的人来说,拿一个女人来威胁是完全没用的,所以,太子早就设下了埋伏,只要晨靖宇敢反抗,他就要晨靖宇今天有脚踏进坤宁宫,却只有躺着抬出去的份! “来人!” 太子抬手,一声令下。瞬间,数百名御林军便持械冲了进来,层层铠甲穿戴在身,将晨靖宇围困在中央,个个凶神恶煞,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靖王殿下意欲刺杀皇后娘娘,给本太子速速拿下!” 太子得意地望着晨靖宇,哼!他这次可是一个侍卫都没带,就算靖王再厉害,也不可能敌得过这成百上千的御林军。 哈哈!拿下晨靖宇,这江山可就再也没有人能和他相争了!太子越想越得意,嘴角的笑容扩散得越来越大。 那御林军听说靖王意图谋反,脸色瞬间肃穆,这靖王的威名在外,他们可都是听过的,这谋反之事……倒不像是靖王会做的事。只是,现在太子殿下下令,他们怎敢不从? “靖王殿下。得罪了!若有什么冤屈,且到皇上那儿再去说理吧!” 那领头的御林军首领对着晨靖宇一拱手,数百名御林军便齐刷刷地将剑拔出,一同向着晨靖宇刺来。 晨靖宇却只是冷笑一声,嘲讽地望着太子和皇后,他忽的飞身而起,竟从御林军的包围圈中径自跳了出来,让那些人扑了个空。 他笃定的,自信的,又充满了狠戾的气息。 晨靖宇缓缓地朝着太子和皇后身边走去,他缓缓地从皇后娘娘的手中将她喝过的茶杯拿过来,低低地笑着。 “怎么?就这么点本事,也想擒住本王?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你们未必也太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了吧?” 说着,晨靖宇狠狠地将手中的杯子用力摔下去,狠狠地砸在地上,冷冷说道:“母后。太子,原本本王想着和和气气地解决此事,你们提出的条件再无理,再苛刻,本王也是全数答应了。” 话锋一转,晨靖宇的眼中露出杀意。 “可是,是本王想错了。这小人终归是小人,出尔反尔还想杀害本王?太子,皇后,今天可是你们对本王不仁不义在先,那就休怪本王对你们不客气了!” “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皇后显然被晨靖宇的一番气势给震慑到了。天哪,她此刻才明白过来。他们方才的决定是有多么的愚蠢!晨靖宇这回……只怕不会放过他们了。 可是,如今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 “来人!来人,给本宫将靖王拿下!” 皇后着急地叫喊着,头上都急得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太子急着过来救皇后,却不想拖着瘸腿,走路都走不利索,尤其是,在听到身后紧闭的大门突然被人撞开的一瞬间,太子殿下跌坐在地。 原来,晨靖宇在进宫之前早就有了准备。 若是皇后娘娘能够放了若初,得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也未尝不可;但,若是皇后娘娘执意不肯悔改,那也就怪不得他这个做儿臣的大不敬了! 而一起潜伏在坤宁宫附近的晨靖宇的暗卫,一听到有杯子打碎的声音,双瑞便立刻下决断,领着暗卫迅速破门而入。冲了进来。 晨靖宇悉心培养的暗卫,可都是和他一起上过战场的人,这久居深宫之中的御林军,又怎能比得? 一番厮打,不多时,御林军就逐渐地败下阵来。 太子殿下跌坐在冰凉的地面上。面色发白,一个劲儿地低声喃道:“完了……完了……” 他哪里会想到,晨靖宇竟然还安排了这手!这下,可是真的完了! 暗卫们完全是以一当十,个个身手不凡,神勇无比!只消一会儿。便将那数百名御林军给打得落花流水,个个瘫倒在地,再也没有了反抗的力气。 双瑞此时拱手上前。 “王爷,双瑞携暗卫救驾来迟,还望王爷恕罪!” 说完,双瑞回头看一看那地上恍如死尸一般的御林军,向王爷请命道:“另外,这群叛军全数被拿下,如何处置,还请王爷发落。” 呵,居然敢帮着太子对他们家王爷不轨,看来这御林军,也是活腻了!双瑞在心中如是想到。 却不想,晨靖宇此时却轻轻地摆摆手。 “与他们无关,他们也不过是受人之命罢了,这幕后主使可是另有其人。是吗?皇后娘娘,太子殿下。” 他冷冷地望向皇后和太子,这二人早已面色惨白。 这……晨靖宇的实力还真是容不得他们半点小瞧!不过半柱香不到的时间,事情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反转,晨靖宇非但没有伤到一丝半毫,反倒是那训练有素的御林军被晨靖宇的暗卫全数拿下! 眼看着自己的计划落了空,还成为了晨靖宇的阶下囚,皇后和太子的脸色都是极差的。 这下,别说是争皇位了。只怕要保住这条命都难了…… “误会……误会。靖王殿下,这可真是天大的误会啊!本宫再怎么说,也是你名义上的母后,你也算是本宫半个儿子,做母亲的怎么会指使下面的人刺杀自己的儿子呢?” 眼看着御林军败下阵来,如今上风全被晨靖宇给占尽了,皇后的心中即使再恨,却也只能放下架子,苦苦地哀求着。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日后报仇雪恨的日子还长着呢! “太子,你还不快向靖王赔罪!没管教好手底下的人,让他们胡乱伤人,这说到底。也是你管教不严之过!” 皇后赶紧拉过太子,让太子向靖王赔罪。 太子吓得腿早就软了,他虽然心有不甘,可是他还不想死啊!就算是得不到皇位,他也不想死啊! 被皇后这么一说,太子赶紧朝着靖王巴巴地求饶着:“靖王殿下,是是,母后说得对,这都是一场误会。虽然本太子无心伤害靖王殿下,可是底下的人做出这种滔天之事,也的确是我管教不严,还请靖王殿下莫要放在心上。” 不管怎么样,只要能先活下来,一切好说。 只可惜,晨靖宇又岂是这俩人三言两语就可以忽悠过去的。 “闭嘴!” 那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嘴脸,真是叫人恶心!晨靖宇看着都觉得甚是不耐烦。 他冷冷地打断两人的喋喋不休,朝着双瑞说道:“给本王把这两个强行绑架靖王妃,还意图行刺本王的家伙给绑了!” 呵!很好!绑架若初,行刺自己,光这两条罪名坐实了,也就足够皇后和太子再也翻不了身了。 皇后听到晨靖宇非但不领情,还要绑自己和太子,心里那个恨啊!脸都变得扭曲了。 “晨靖宇!你好大的胆子!本宫好歹也是皇后,一国之母,岂是你说绑就绑的!再说了,这若初姑娘还在本宫的手中,你敢绑本宫和太子试试看!” “哦?皇后说的似乎有道理。” 晨靖宇点点头,却坚定地说道:“双瑞,去,绑了!” 第两百八十六章 一番争吵 呵!他晨靖宇做出的决定,何时轮到别人来质疑过?更何况,还是两个敢绑架徐若初,胆敢要取他性命的人! “你敢!晨靖宇,本宫可是你的母后,你这么做,可是大逆不道!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皇后娘娘气得整个身子都在颤抖!这个晨靖宇,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居然连她这个皇后都敢五花大绑! “没什么敢不敢的。皇后娘娘,大逆不道的人,可从来都不是我。” 晨靖宇失笑,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他的母后大人却还在想着要往他的身上扣罪名,还真是不知悔改啊! 他看一眼双瑞,催道:“双瑞,还愣着做什么?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意图对本王不轨,现在人证物证俱在,给我立刻绑了,送交父皇处置!” “不要!不要!” 一听到要把他们母子俩交给皇上。太子殿下立刻就慌了神,他拖着一双瘸腿,连滚带爬地来到晨靖宇的跟前,紧紧地抱住晨靖宇的大腿,死死地不肯松手。 不,太子死活也不能让晨靖宇把这件事情给捅到父皇那里去。上一次他派人刺杀晨靖宇,把自己弄到了这步田地,若是再叫父皇知道了今日之事,那不还一定要怎么处罚他呢! “靖王殿下,今日这件事情,都是我和母后的错,是我和母后对不起你,靖王殿下,你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吧,可千万不能告诉父皇啊!” “太子!你怎么能……如此懦弱!” 看到太子竟然对靖王如此低声下气,皇后的心头很不是滋味儿。她恨恨地瞪着晨靖宇,骂道:“靖王,你满意了吗?本宫告诉你,今天的事情,就算是闹到皇上那里,本宫也绝不会怕你!你若是敢胡乱说一个字,本宫敢保证,徐若初绝不会多活一分钟!” 好!很好!晨靖宇竟然敢如此对待他们母子,那她也就没有再对徐若初客气的理由了!皇后的心中已被气愤冲昏了头脑,她怕什么?大不了鱼死网破,拉上徐若初做垫背的,她倒要看看,靖王爷可舍得? “你敢!” 晨靖宇的目光里顿时露出凶狠的目光。敢拿若初的性命威胁他?他原本还打算放过这二人,现在看来,定然是放不得了。 他要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皇后,太子,今天的事情,本就是你们先绑架了本王的靖王妃,现在又勾结在一起想要刺杀亲王,大逆不道的事全让你们做了,就算是用你们的血来赎罪,本王都还觉得脏,没想到,你们却到了这样的地步都不知道悔改,真是叫人心寒啊!” 晨靖宇冷冷地说着,面色阴冷得只叫人打颤。 皇后却不甘心。 “闭嘴!这满堂的御林军侍卫可都是皇上身边的亲信,晨靖宇,你一个小小的亲王,竟敢携带暗卫入后宫,还将皇上的部下全部擒获,你以为,皇上能饶得了你?” 皇后冷冷地嘲笑着。真是的,一个亲王而已,手下人的势力却远远超过了皇上的御林军,这杀伤力。试问天底下还有谁人能与靖王匹敌?这让皇上看了,心里还能痛快得了吗? 皇后想着,便得意地笑了。 太子原本哆嗦着,此刻一听,母后说得还真是有几分道理。父皇生性多疑,极看重皇位,就是再宠着靖王,也绝不能容许一个王爷骑到自己的脖子上的。 这时,太子也站了起来,挺直了腰杆。 “哈哈!好一个胆大妄为的靖王爷啊!居然连父皇的御林军都敢不妨在眼里,你的眼中,可还有父皇的威严在?” “都给朕住口!” 一番争吵,此时却被一道声色俱厉的声音给及时打断。 众人回头往门口望去,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出现在这里,竟然是皇上! 一瞬间,所有人尽数跪下,向皇上叩头道:“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子和靖王也跪了下来。喊道:“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只是,这二人的脸上却是神色各异,心中藏着各自的心思。 皇上瞅着这满屋子的杀气,脸色极差。 他本想着来皇后这里喝喝茶,赏赏花,透透气,却不曾想,还未赶到坤宁宫,老远的就听到这坤宁宫中一片喧闹,除了下人的仓乱逃跑的声音,竟然还有打打杀杀的兵器声,甚至后来一切变得安静下来,居然是靖王和太子以及皇后不停的吵闹声! 简直是胡闹! 他们这是把皇上的后宫当成什么了! “万岁?哼!你们这当中,可还有一个人把朕这个皇上,丈夫,或是父皇放在眼里的?朕不过是晚到了一会儿,这坤宁宫里头可真是热闹啊!” 皇上愤怒地呵斥道。这些人。简直是反了天了,若不是他及时赶到,皇家的脸面都要被丢尽了! “父皇息怒,儿臣不敢啊!这都是靖王,他实在是太过目中无人了,今日竟然携带暗卫进入后宫,假借给母后请安的名义,实则想要对母后意图不轨,幸好儿臣携带御林军前来救驾,靖王刺杀未果,否则,父皇。您可就再也看不到母后了啊!” 太子殿下恶人先告状,他跪着爬到皇上的身边,抱住皇上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 皇后听到太子这么说,立刻配合地装作很柔弱的样子,甚是在手撑在桌子上起身的时候,故意放缓了动作,偷偷地用匕首在手臂上划出了一道伤口。 她跌跌撞撞地扑到皇上的怀里,哭诉道:“皇上,您可要替臣妾做主啊!这靖王胆大弑母,连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他都做得出来,您看看,臣妾这手臂到现在还在流着血呢!若不是太子带着御林军前来救驾,臣妾这条命只怕是……” 皇后故意欲言又止,她靠在皇上的怀里,故意装得可怜兮兮的模样,暗地里却非常得意地望着晨靖宇。 晨靖宇却只是冷笑,望着这母子二人。一个贵为皇后,一个贵为太子,却做出这样子令人耻笑的事情来,他还真是不想解释什么。 皇上听了皇后和太子的话,又看到皇后纤细的手腕上果真流着血,不禁疑惑地看向靖王。问道:“靖王,皇后和太子所言,是否属实?” 其实,皇上的心中也是十分困惑。虽然,这晨靖宇向来和自己不和,但到底是皇上最宠爱的儿子。也是最像皇帝的儿子,他身为父皇,也是了解靖王的脾气秉性的,要说他弑母,还真是不像。 只是,这皇后和太子说得绘声绘色的,倒也真叫人起疑。 晨靖宇冷冷地说道:“父皇,太子所言,半真半假。” “你这话什么意思?” 半真半假?却把皇上弄糊涂了。靖王此言是为何意? “父皇,如太子所言,儿臣的确是私自携带暗卫入宫,并且将父皇您的御林军尽数拿下。” 晨靖宇缓缓地说道,却是不疾不徐,娓娓道来。 “但事实并非像太子和皇后所说那般。” “你胡说!母后的手都被你刺伤了,靖王,你还敢在父皇的面前胡说八道,抵赖你的罪名吗!私自携带暗卫,不是要谋杀又是什么?难道说,你要刺杀的并非母后,而是……父皇吗?” 太子生怕晨靖宇说出事实的真想,他着急地打断晨靖宇的话,故意在皇上的面前添油加醋。 这话一说,皇上的脸都黑了。 这弑君的罪名……可比弑母的罪名大了去了! 看到父皇的脸色变得更加的暗了,太子和皇后的心中都不自觉地得意起来。很好,只要成功地勾起了皇上对靖王的不满,这事情可就好办多了。 只是,晨靖宇却淡然以对,丝毫没有将太子的控诉放在心上。 “父皇英明。儿臣私自带暗卫进宫确有不妥,可父皇明鉴,儿臣之所以这么做,万全是被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给逼的。” “靖王,你休要栽赃本宫!本宫和太子待你那般好,客客气气请你来坤宁宫做客,几时逼迫过你?” 皇后显然也被晨靖宇的话给激怒了。这个靖王,再这么胡搅蛮缠下去。皇上的疑心病可就要犯了。她立刻出声,及时地打断靖王。 晨靖宇却并没有在意皇后的话,不疾不徐地继续说下去。 “父皇,儿臣从来不曾想过要对父皇不敬,今日所做之事,完全也是无奈之举。今天要不是皇后娘娘恶意绑架了若初,儿臣为了救人,也绝对不敢在父皇的后宫之中生事,还望父皇明断!” 晨靖宇可丝毫不担心皇后娘娘和太子从中作梗,皇上疑心病再重,也还是个明君,谁是谁非分得清楚。 “什么?” 听到晨靖宇的理由,皇上的心中似乎有些明了了。他嫌恶地一把将皇后从自己的怀里推开,狠狠地瞪着皇后和太子,厉声呵斥道:“皇后,靖王所言,可是真的?你当真掳了靖王妃不成?” 皇上的心中一直奇怪着,这靖王向来也是个守本分的王爷,怎么这一次竟然作出这种事情来,现在和靖王妃扯上了关系,皇上的心中也算是解开了一个谜团。 只是,他没有想到,皇后这些年在后宫之中胡作非为也就算了,如今竟然连靖王妃否敢下手,也难怪晨靖宇要这么兴师动众了。 “皇上,臣妾冤枉啊!” 皇后看出来皇上已经动了气,哪里还敢承认这事?她哭得更加厉害了,一个劲儿的否认。 “皇上,臣妾久居深宫,上次因为太子的事,臣妾自罚禁足坤宁宫中一月,几乎是与外界断了联系,哪会绑架靖王妃呢?再说,臣妾一个女人家,而靖王殿下日夜守护着靖王妃,怎么能敌得过靖王呢?” “是啊!父皇,靖王殿下武艺那么超群,怎么会让人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把王妃给抓走了呢?这其中,想必一定有什么误会吧!” 太子爷赶紧开口帮着皇后说话。 第两百八十七章 太子被废 皇上一想,这皇后和太子说的倒是也有几分道理啊。这晨靖宇的武功超群,天底下几乎没有几个人能够比得,这他这个做父皇的是知道的,如果真是皇后绑架了徐若初,凭靖王的能力,怎么可能让皇后把人给绑走呢? “靖王,这当中可有什么误会?” 皇上看向晨靖宇,问道。 晨靖宇却笃定地摇头,他从怀中拿出一块令牌,目光坚定。 “父皇说的不假,若是本王当时在若初的身边,自然是不会让贼人将她给掳了去,可恨的是,那贼人偏偏挑中本王离去的时间,才将王妃给绑架了。而且,父皇请看,这块令牌。是王妃的婢女拼死逃出,带回来的信物!” “儿臣府上的婢女可是亲眼目睹了那贼人的长相。父皇,事已至此,你觉得儿臣和皇后和太子之间,还有误会可言吗?” 晨靖宇不急不缓,一字一句说的清清楚楚。 太子和皇后的脸色却变得惨白。这……该死的。这下面的人办事就是这么不行,居然还留下了这种把柄!这次他们就是想赖也赖不掉了…… “皇后,这令牌是你的吧?呵呵,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皇上没有想到,经历了上次太子派人刺杀靖王一事,这母子二人非但没有收敛,从中吸取教训,反而更加变本加厉了!如今,竟然干出绑架靖王妃这样的事情来,真是不可饶恕! 太子看到父皇怒不可遏的样子,吓得腿一软。赶紧求饶。 “父皇饶命!父皇饶命啊!儿臣不知情,儿臣什么都不知道啊!” 太子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这上一回的惩罚可是叫他记忆犹新啊,已经废掉了一条腿,总不能再把另一条腿也弄残了吧。 皇后眼看着事情到了这一地步,纸包不住火,也跪下求饶。 “皇上,这所有的事情,都是臣妾一人所为,与太子无关。太子先前,真的是一点都不知晓啊,还请皇上不要怪罪太子,所有罪责由臣妾一人担着便好。” 就算是到了这种地步,皇后也依然不忘记维护着自己的儿子。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就算是这一次受到了惩罚,只要太子的位置还在,他们母子俩就有机会东山再起。 “哼!” 皇上冷哼一声,甩开皇后的手。 “住口!皇后,你以为朕是傻子吗?你的那点心思,还能瞒得了朕吗?这件事,若是太子当真事先不知情的话,太子怎么好准备得那么及时,带人冲进你的坤宁宫,来捉拿靖王呢?” 皇上望着跪在跟前的皇后和太子,重重地叹息一声,唉,真是不争气的家伙!就连说辞都漏洞百出,真不知道他当初是以什么样的心思,才立了这么一个无德无能的太子殿下! 看来,这东宫之位,是时候动一动了。 “来人!拟旨!” 皇上冷冷地召唤下人,一副我意已决的模样,叫皇后和太子看了都不由得瘫软在地。 “皇上,不要!请您千万不要怪罪太子啊!太子还小,做什么事情,都是我这做额娘的撺掇的。绝非是太子殿下的本意啊!一切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没有好好教导太子殿下走上正道,皇上,您要怪罪就怪罪臣妾一人吧!” 皇后的心里焦急不安,皇上要宣旨,皇后入宫这么多年,又岂会不知道皇上的脾气秉性,这圣旨一出,太子之位日后只怕就是别人了…… 她不甘心,她不服气,她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太子之位落入他人之手呢? 皇后哭喊着,闹着,求饶着,恳求皇上不要下那一道圣旨。可是,她的哭闹并没有多少作用。 皇上只是皱皱眉,一抬脚,就将皇后从自己的身边踢开。 他冷冷的对着高公公说道:“拟旨!太子三番两次失德,却不知悔改。加之久居太子之位,却无半点功名,今废去太子之位,即刻搬离东宫,贬为庶民,永生不得封王!” 说到此处,他又看了看皇后,这个毕竟陪了自己大半辈子的女人,想一想也是于心不忍,便叹了一口气说道。 “皇后教子无妨,禁足坤宁宫,无诏不得外出,凡出入坤宁宫者,必须接受检查。” 仅仅是禁足而已,这已经是皇上念在多年的情分上,能够做到的最大限度了! 只是,这话听在皇后和太子的耳朵里,却是比赐了死刑还可怕。呵呵。皇后被禁足,太子被废除,这样的惩罚,还不如叫他们母子直接去死呢! “皇上!不要!求您不要啊!臣妾知道错了,太子也知道错了,我们以后再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了,皇上,您就饶了太子这一回吧,他可是您的儿子啊!” 皇后娘娘声泪俱下。这太子从小就养在深宫,要什么有什么,娇生惯养的,如今瘸了腿。又被贬为庶人,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抬得起头来啊? 她真是后悔极了!早知道如此,她干嘛要去招惹晨靖宇这么凶神恶煞的男人!晨靖宇,晨靖宇,一切都是因为晨靖宇!如果不是因为他,他们怎么会受到这么严酷的惩罚! 可是眼下,再恨,再骂也是于事无补。 皇后哭着爬到晨靖宇的身边,哀求道:“靖王殿下,我知道错了,我会保证若初姑娘安然无事地回到你身边的,你帮我求求皇上好不好,可千万别废了太子的身份啊!” 此刻,哪怕是一个下人,只要能挽救太子的身份,想必皇后都会跪着去求得。她又哪里还会记得,自己之前对晨靖宇做过的事情! 晨靖宇却只是冷冷地抽回手,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漠然地说道:“皇后娘娘,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太子被废,本王也很意外,但这是父皇的主意,我无权参与。也不想参与,你们绑架了若初,落得这样的下场,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 哼!一切不过是他们自作自受罢了!靖王心中冷冷地想着,根本不把恍惚的哀求放在心上。 敢动他的女人,付出这样的代价。已经算是便宜了他们了! “靖王殿下,太子可是您的亲手足啊!” 皇后却依然不肯放弃这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皇上向来最宠靖王了,今日之事又是因为靖王而起,若是靖王肯帮着太子说话的话,那么皇上一定会轻饶太子的。 “您就看在您和太子一脉相承,血浓于水的份上,就帮太子这一回吧!” “皇后娘娘,您现在倒是知道血浓于水了,怎么之前您派人绑架若初,派人刺杀本网的时候,却没有想到血浓于水呢!” 晨靖宇冷笑一声,看向皇后的眼中已经充满了嫌弃。 呵呵,真是个搞笑的女人,为了她的儿子,为了太子的位置,居然连这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晨靖宇不禁在心底觉得她很可怜。 只可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靖王……” 皇后终于瘫软地坐了下去,任命地垂下头,而一旁的太子,也早已没有了之前对付晨靖宇的那番气势,整个人就如同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 皇上也不愿意再多看皇后和太子一眼,只觉得心中甚是羞愧,既羞愧自己生养了这样不争气的儿子。也羞愧对靖王。 “也罢!高公公,你现在便去宣旨吧!” 这样的品行,就算是皇帝不废这个太子,只怕也是难以服众了…… “靖王,咱们走吧!让皇后和废太子,在这坤宁宫中好生反省反省!” “儿臣遵命,父皇!” 看到太子落得这样的下场,看到皇后失去了往日的风华,和一个弃妇无异的苍白神情,晨靖宇的心中虽有些不落忍,但依然离去了。 落得现在的这个地步,也不过是皇后和太子咎由自取罢了。 整座坤宁宫。在一刹那间恢复了宁静,寂静的让人只觉得可怕。在这一切的寂静氛围之中,只有皇后和太子母子二人跌坐在冰凉的地面上,目光凄惨地望着皇上和靖王消失耳朵方向,神情呆滞,抱头痛哭起来。 “母后啊,儿子这以后可怎么办啊!” “儿子,是母后对不起你啊!” “唉,早知道是这样的结局,我们又何必去和靖王他斗啊!” “唉,母后也是后悔的很哪!谁能想到,这靖王殿下竟然能为了一个女人,把我们害惨到这副田地!” “母后,咱们还是赶紧想想出路吧,儿子可不想这以后去做一个低贱的庶民啊!” “好好好,母后来想办法……想办法……” …… 出了坤宁宫之后,皇上忽然停下了脚步,他定定的望着晨靖宇说道:“靖王,靖王妃被关在何处你可知晓?” 身为皇上,更是他的父皇,他又怎么会不知道,此刻他这个儿子心中最为挂念的,就是靖王妃的安危了。 否则,又怎么会跑到这坤宁宫来大闹一番呢?这副血气方刚的样子,倒真是很像皇上年轻的时候啊! 晨靖宇拱手说道:“回父皇的话,儿臣已经派人打探得知了若初的下落,父皇不必忧心了。” 方才在皇后这里拖延了那么久,晨靖宇的手下早就在暗中将靖王妃被关押之处打探得一清二楚。刚才双瑞趁机在他的耳边提过一个地方,晨靖宇的目光瞬间就阴暗起来。 这个皇后娘娘还真是阴狠毒辣,居然把他的若初关在那样子的地方,看来,仅仅是禁足这样的惩罚,还真是轻饶她了! “只是,这废太子母子虽然做出这样的糊涂事,可怎么的也一个是你的母后,一个是你血脉相连的兄弟,靖王,得饶人处且饶人,朕已经废了太子的封号,也算是给你和靖王妃一个交代了。” 皇上对太子的不争气很是痛心疾首,可是又能怎么办?再生气那也是自己的儿子啊!还能真的对废太子痛下杀手不成? 皇上看着靖王,如是语重心长地说道。 第两百八十八章 劫后重逢 晨靖宇又怎么会不知道父皇的顾忌,太子虽倒台,这朝中却依旧有着不少废太子和皇后的势力,就连皇上也不得不顾忌几分。 更何况,他们母子现在已经得到了一定的惩罚,虽然这惩罚远远不及他们的罪恶,也远不能抵消晨靖宇心头的痛。 可现在,他却另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至于废太子和皇后日后如何,他并不十分关心。 “父皇的意思儿臣明白了,儿臣自有分寸。父皇若是没有别的事情,还请恩准儿臣先行告退,儿臣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他的若初,从被皇后绑架开始,到现在这个时辰,晨靖宇也不知道若初吃了多少的苦头了,一想到这个,晨靖宇便再也坐不住了。 他绝对不能再容忍若初受到一丝一毫的罪! “好!你且去吧!定要将靖王妃好端端地救出来,带着她一同来给朕瞧瞧是否安好!” 皇上知道晨靖宇心中记挂着靖王妃的安危。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点点头,摆手让他去了。 …… 晨靖宇刚一出宫,双瑞早已准备好了一匹马在宫外等着他,见到王爷出来,双瑞立刻将缰绳递了过去。道:“王爷,一路小心!” “恩。” 晨靖宇只是嗯了一声,立刻便翻身上马,迅速地策马而去。他在心中呐喊着,若初,等着我,本王这便来救你了!你一定要等着我!好好地等着我。 看着晨靖宇离开,双瑞的心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他揽住夏眉的肩头,夏眉低低地说道:“小姐这下可算有救了!王爷对小姐可真的是太好了!” 是啊,这天底下能有像靖王爷这么好的男人,能让她的小姐碰到。可真的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啊!夏眉的心里,真心的替自家小姐觉得高兴。 双瑞却更用力地揽住夏眉的肩头,笃定地说道:“夏眉,如果是你遇难了,我也会像王爷一样,毫不犹豫地去救你的!” 看着自家耳朵王爷为了靖王妃这般出生入死,双瑞的心里忽然之间就有了万分笃定的答案。靖王一心要保护靖王妃,双瑞又何尝没有拼了命也想要守护住的人? 他曾经以为,爱情不过是过眼云烟,比不上他和王爷共同谋划的大事,可是现在,他却逐渐地和王爷一起沦陷了…… 夏眉的脸不好意思地红了起来,她头一歪,歪倒在双瑞的怀里,低声应道:“恩。我知道。” …… 晨靖宇一路策马前往地牢,待他到达的时候,地牢门口的守兵却并还未曾知道太子被废,皇后被禁足的消息,只是看到靖王爷一脸铁青地出现在这里,立马就提高了警惕。 这先前皇后娘娘和太子爷可是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别把里头的那位靖王妃给看丢了。 可如今,靖王爷竟不知怎么的,寻到了此处。 那些官兵们又不敢得罪靖王,却也不敢违背皇后和太子的旨意,一时之间,只好拔了刀剑,守在门口。 领头的一个官兵走过来,拦下晨靖宇。 “靖王殿下,此乃禁地,非召不得入,您还是请回吧!” “哼!狗奴才!你还知道这里是禁地?怎么,收了皇后娘娘的好处,就不知道这天下是谁的了吗?” 晨靖宇却是半点没将这小卒放在眼里,他毫不费力地拨开那官兵,抬腿便往地牢里面走去。 “若要阻止本王进入,本王倒要看看你们这些狗奴才有没有这个本事来拦!” “靖王殿下。您若是执意如此,小的们便得罪了!” 那小卒哪见过如此蛮横无理的人,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就算是皇帝的儿子,就算是王爷,那又如何,他们奉的可是皇后娘娘和太子爷的命令,又怎么好不办好皇后和太子交代的差事呢? 话音刚落,那官兵头头便第一个冲了过来,拔剑就刺向靖王,丝毫不曾有半点犹豫。其他的官兵见了,也跟着冲上来,将靖王团团围在中央,一个个都是凶神恶煞的样子,恨不能当即就取了晨靖宇的性命。 靖王毕竟驰骋沙场多年,又怎么会被这种虚张声势的阵势给吓住,他只是冷哼一声,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人群中飞身而出。他迅速地拔剑,直接便抵住了那官兵头头的脖子。 “哼!就凭你,也想拦本王的去路?” 晨靖宇冷冷地嘲讽着,真是个不自量力的东西,就这么点本事,也想阻止他去救若初吗? “靖王爷饶命!小的也只是奉命行事啊,绝无阻拦王爷之意啊!” 那官兵头头见靖王爷身手如此不凡,又碍于自己的脖子上梗着一把尖利的剑,哪里还敢再出言不逊,赶紧放低姿态认错求饶。 “王爷可千万别怪罪小的们啊!小的们也都是听主子们的话,主子让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罢了。” 唉,他以前倒是听说了靖王爷的英明,也听过一些靖王爷在沙场之上的英雄事迹,只是,他不曾想到,今日一见,靖王爷的武艺却是比传说中的更加要出神入化啊!这般绝顶的武艺。他们这帮人还拿什么区拦啊! “哼!” 晨靖宇冷哼一声,收回剑,抬脚便往地牢内部走去。 而与此同时,宫中宣召的公公也到了,那帮官兵赶紧跪了下来接旨。当他们听到太子被废,皇后娘娘被禁足坤宁宫的消息的时候,个个都是无比的诧异, 天哪!幸好刚才和靖王爷之间并没有发生太大的摩擦,否则,这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他们险些可就酿成大错了啊! 这边,晨靖宇进入了地牢,一股什么东西馊了坏了的酸臭味扑鼻而来。这地牢的光线也是昏暗得很,若不是他多年征战,尤其是在夜间征战过的经历,人走进来,都恨不得要摔倒了。 “若初……若初……” 一想到他的若初这段时间就被关在这样子的地方,晨靖宇便只觉得自己的心头好一阵绞痛。 真是该死!皇后和太子,简直就应该千刀万剐了才是!就算是这样,只怕也难以抵消他的心头之恨! “若初,你在哪里?我来救你了。” 晨靖宇一边唤着若初的名字,一边焦急地前行着,这样子破乱的环境,他恨不得现在就找到若初,将她带离这里。 黑暗中,一间牢房里。 有一个女人始终笔直的靠着墙壁坐着,从窗户上偶然投射下来的几抹光打在她的脸上,露出那姣好的轮廓来,只是因为这地牢的潮湿和这几日的折磨,她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让人见了不禁心生怜惜。 她便是徐若初。 只是,此刻的徐若初的脸上,除了病态的白色之外,还多了一丝潮红。她的内心是无比的激动。因为就在刚才,她听到了外面的一片嘈杂声,那一片混乱的嘈杂声中。她清楚而又确定地听见了靖王的声音。 呵!晨靖宇,是晨靖宇来救她了! 他终于还是找到了这里! 她就知道,他一定会找到这里的! “王爷,王爷,我在这里!” 她兴奋地扑过去,抓住牢房的木头。徐若初急急的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呼应着。她知道晨靖宇来了,沉寂多时的心在这一刻就醒了,便再也无法克制。 天知道这段时间的不曾相见,她的心里是有多么的想他!想到几乎要撕心裂肺了! “若初!” 听到徐若初答应自己的声音,晨靖宇立刻果断地循着她的声音找了过来,在看到徐若初被关在牢房之中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拔剑砍断那碍眼的锁链,一脚就将牢门踹开,他大跨步走进来,把剑仍在地上,毫不犹豫地,用力地抱住若初。 就像是抱住这一生最为珍贵的珍宝一般。 “对不起,若初,是本王来得太晚,让你受苦了。” 晨靖宇紧紧地拥着徐若初,许久未曾抱她,竟然感觉到她都瘦了几圈,看来在这里没少吃苦,想到这个可能,晨靖宇的心头都忍不住揪起来了。 “靖宇,你不要这么说。你来了,多久都不算晚。而且,我知道的,你一定会来救我的。我很感动。你能为了我,不惜与皇后翻脸,真的,我很感激你能来救我。” 徐若初安心地靠在晨靖宇的怀里,这许久未曾拥抱的怀抱,她还真是有些想念了。如今真切地抱着她的夫君,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却为了她不停地自责着,徐若初的心莫名的变得柔软。 “其实,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才对。对不起靖宇,你为了我出生入死。可是之前,我却还不相信你,还误会你,还为了想容生你的气,和你闹别扭,不理睬你,甚至还说出那么伤害你的话,我真的是太小气了。” 徐若初看到晨靖宇肯冒险来救自己,她的心里十分的感动,这一下子,她总算真切地确定了晨靖宇对自己的真心。只是,比起晨靖宇的无私付出,再想起她之前对晨靖宇做过的事情,徐若初不禁觉得自己很小家子气。 她是何时开始,竟变得那般不可理喻了!竟然因为晨靖宇娶了一个女人进府,就对晨靖宇百般刁难,不理不踩,那个时候的晨靖宇,该有多么的伤心难过啊! “笨蛋!若初,你就是我的一切,你是我最心爱的女人,本王不救你救谁?” 晨靖宇放开她,轻轻地点了点她的鼻尖嗔道。这个小笨蛋,她难道不知道吗?从遇见她的那一天起,她就是他的一切了,为了她,哪怕要他放弃全天下,晨靖宇也绝对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 “还有,对我,你永远不需要道歉。因为在本王这里,只有我对不起你,若初做的任何事情都是对的,都是有道理的。永远都只有我是错的。” “另外,若初,虽然你那段时间因为想容的事情冷落我,不理睬我,本王的确是觉得伤心难过,可是同时,我的心里也很开心,因为在我的若初心里,终于也有我的存在了,你越生气,越吃醋,越代表你对本王的在乎。” 第两百八十九章 恩爱如初 听着晨靖宇这么温柔并且神情地说道,徐若初的心里便越发地不是滋味,也越发地感动。 这个男人,总是能给她的心田来上狠狠的撞击,让她的眼里、心里满满的都是晨靖宇的存在,再无其他。 若初轻轻地点点头:“谢谢你,晨靖宇,谢谢你对我这么好,还这么纵容我的所作所为。” 我以后,一定不会再轻易地生你的气,气你,冷落你,甚至是对你不理不睬了,因为我知道,就算你平常看上去再坚强,再厉害,却也只是一个渴望爱与被爱的男人罢了。 徐若初在心里暗暗说道。 “笨蛋。跟我还这么客气吗?走吧,这种地方。本王可不愿再让你多呆一秒钟!”晨靖宇说着便拉起徐若初的手,径自将她牵着往门口走去。 徐若初被一股突来的力量牵制着,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行,却不小心扯痛了伤口,不禁低低地“啊”了一声。 “怎么了?你哪里有什么不舒服的吗?”晨靖宇听得若初的声音,立刻回头看她。关切万分地问道。 徐若初被晨靖宇关切的目光盯得紧,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也更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在这里遭受过的苦楚,若初不愿意让晨靖宇为了自己而感到自责,所以硬撑着站直了身子,说道:“没什么的,靖宇,我们走吧!” 若是让晨靖宇知道自己受伤了,他肯定又要担心了。 光线虽然暗淡,可是晨靖宇却把若初的每一个表情变化看在眼里,看的仔仔细细的,若初现在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在骗他。 晨靖宇的目光顺着若初的眼睛往下望去,果然,在她的膝盖处,浅色的裙摆处被鲜血染红了,阴森森的颜色,像是在告诉晨靖宇,他心爱的女人,在这座地牢中受过怎样的苦,遭过怎样的罪。 “笨蛋,受伤了怎么不早告诉我!” 晨靖宇的目光立刻就冷了下来,该死!这皇后居然对他的若初作出这种事情来,看到徐若初受伤的膝盖,晨靖宇恨不能将皇后和太子千刀万剐的心都有。 很好,竟然敢对他的若初下如此狠手,看来,他真的是太轻饶那对狠心肠的母子了! “走!我现在就带你回府,找太医好好医治你的腿!” 晨靖宇说完,就弯下腰来,毫不犹豫地将徐若初打横抱了起来,根本不容许她半点反抗。在他的眼里,只有满眼的怜惜和深深的心疼。 “啊!晨靖宇……” 徐若初低呼一声,便觉得身子一空,整个人就稳稳地落在了晨靖宇的怀抱之中,她吓得赶紧抬手抓牢晨靖宇的脖子,将身子靠在他的怀里,脸却情不自禁地红了。 这个男人,还真是一向都将她示弱珍宝啊! 徐若初在心中暗暗地想,这辈子,能够得到晨靖宇如此相待,真的是不知道几世修来的福分!她以后,可要待晨靖宇更好些才行,这样子,才能够对得起他的脉脉情深啊…… 想着,徐若初更加往晨靖宇的怀中靠去。 晨靖宇的眼角满是疼惜,感受到徐若初对自己的亲近,嘴角总算是缓和了一些。他情不自禁地扯动唇角,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来。 他的若初,若是能够一直这么温柔地陪伴在自己的身边,那该有多好啊! 顾及到徐若初腿上的伤口,晨靖宇也便不再多说什么,他迈开修长的双腿,迅速地抱着徐若初走了出去。 地牢的入口处,那些守门的官兵看到靖王爷抱着靖王妃走了出来,吓得脸色都是煞白的,跪在地上等着晨靖宇的发落。 晨靖宇却只是默然地越过他们,将若初小心翼翼地放到马背上,自己也利落地翻身上马,然后就带着徐若初头也不回地离去,直奔靖王府。 靖王府中,双瑞和夏眉早早地便回来了,二人一直立在门口,静静地等候着主子的归来。 双瑞老远便看到王爷的汗血宝马,他兴奋地对夏眉说道:“瞧。王爷可算是把王妃安然无事地带回来了!” 这下,王爷的心总该能定下来了吧。双瑞跟着靖王爷出生入死这么些年,这可还是头一遭看到靖王爷为了一个女人,如此心急如焚了。 当然,同样心急如焚的,还有双瑞身边的小丫头。 夏眉一看到自家小姐,立刻就拎着裙角一溜小跑过去,她一边跑,一边朝着那马上的人挥舞着手帕,夏眉开心地喊道:“小姐!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眉儿可是担心死你了!” 自从小姐被皇后娘娘的人绑架之后,夏眉的心就不曾安定过,满心里都是对徐若初的担心和紧张,现在可好了,靖王爷把她的小姐给平安无事地带回来了,夏眉的一颗悬着的心也总算是落了地。 “傻丫头,你家小姐我福大命大,这不。还有靖王殿下这位贵人相助,我怎么可能会有事呢?傻瓜,别哭了。” 徐若初看到夏眉那熟悉的眉眼,也不禁有些泪目了。这个傻丫头,打小就跟在自己的身边,和若初之间的感情几乎是情同姐妹,瞧夏眉那一脸的清泪,这回可是担心坏了。 徐若初想要下马劝慰夏眉,晨靖宇却将大掌拦在她的腰间,阻止了若初的动作。 这个蠢女人,腿都伤成那样了,却还在一个劲儿的担心着别人。可真是傻瓜啊! “别乱动!否则,你的膝盖若是再碰伤了,我可不会原谅你。” 晨靖宇冷着脸,迅速地翻身下马,他站定之后,朝着若初伸出手去,示意她下马。 夏眉立在一边,有些不明所以,咦,似乎这一遭回来,王爷和自家小姐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好了呀?虽然不能亲自伺候着小姐,多少有几分失落,可是一看到王爷对小姐那么好,夏眉的心里又不自觉的替若初感到高兴。 真好!小姐和王爷这一次总算是彻底的和好如初啦! 夏眉在心里开心地想着。 “好了,知道啦。晨靖宇,你……很啰嗦哎。” 徐若初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这个家伙,怎么能当着夏眉和双瑞的面。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来呢?真是,羞死人了。 说着,徐若初就握住晨靖宇伸过来的手臂,就着他给出的力道,缓缓地下了马,这刚一下马。脚还没沾到地,徐若初便觉得自己的身子陡然腾空了。 下一秒,她已然稳稳地落入了晨靖宇的怀抱之中。 “晨靖宇,你干嘛……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的……” 看着夏眉在一旁吃吃地笑着,徐若初的脸便不自觉的变得更加红了。天哪。这个男人,怎么能如此胆大妄为呢!虽然说她和夏眉之间的关系早已超越了主仆,可是,在别人面前如此亲昵,徐若初还真是有些不太习惯呢。 可是,任凭徐若初百般不愿意,晨靖宇却只是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径自地抱着若初就往靖王府里面走去。 晨靖宇一边信步走着,一边头也不回地吩咐夏眉道:“夏眉,你去宫中请林太医来给王妃瞧瞧,王妃的腿受了伤,若是治不好,这以后都只能由本王抱进抱出了。” “是,知道了,王爷。” 夏眉忍着笑意,又瞧一瞧小姐膝盖上渗出的血印子,便忙不迭地往宫里去了,半刻也不敢耽搁。 而晨靖宇,一路抱着徐若初直接回到他们的婚房之中,虽然先前因为想容而闹别扭,两人一直处于分房而居的状态,可是如今再次回到这里,若初却依旧觉得是那般熟悉和亲近。 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 看来,晨靖宇细心保护的很好。 “靖宇。谢谢你。谢谢你原谅我的任性,也谢谢你一次又一次地救我于水火之中。” 感动,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徐若初的心里,被晨靖宇为自己所做的这一切都深深地感动了。她温柔地望着眼前的男人,他和周建封真的不一样…… “傻瓜。再说谢谢,我可要惩罚你了。” 这个笨女人,什么时候和他之间变得这么生分了,这一次救她回来,光是这一路上,晨靖宇都不知道听她说了多少次的谢谢和对不起了。 可是,他是她的女人。晨靖宇觉得,他为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心甘情愿并且理所应当的。 “啊?那你想怎么惩罚我呢?” 不会吧?这个男人会这么小气?徐若初可不信,她吃吃的笑了,故意望着晨靖宇,问道。 晨靖宇的目光忽然就阴暗起来,充满了灼热的光。 他忽的低下头来,准确无误地擒住若初的樱桃小嘴,撬开,狠狠地吮吸着属于若初的味道。 同时,熟悉的声音在唇畔间响起。 “再说一次这么生分的话,你说一次,本王便吻你一次。” “唔……” 徐若初还想说些什么,却不想腰间一紧,她的粉唇便被紧紧地封锁住了,再也说不出话来。 …… 不多时,林太医便来了,因着是靖王妃的缘故,林太医可不敢耽搁,仔细地替若初瞧了,确信只是皮肉之伤后,便给若初开了几贴药方,妥善地交给夏眉去抓药了。 林太医对靖王嘱咐道:“王爷请放心,靖王妃只不过是皮肉之伤,修养几日便可痊愈了,微臣已配了药方,交给府里的丫鬟去抓药了。” 说着,林太医又看向徐若初笑道:“王妃娘娘,您也不必忧心,这皮肉之伤也不至于落疤,再加上我给您开的药方,保管不出三日,您膝盖上便可光滑如初了。” “谢谢太医了。” 徐若初望着眼前的老者,微笑着说道。 晨靖宇却是从始至终冷着一张脸,唯独在听到徐若初安然无事之后,终于露出欣慰的笑容。 “如此甚好!双瑞,你去送送林太医!” 真是太好了!否则,晨靖宇可真的无法保证,他不会冲进宫里去,把那两个心狠手辣的罪魁祸首给抓起来毒打一顿,来替若初报仇! 待到双瑞领着那太医退下之后,晨靖宇便再也不可抑制地将若初揽进怀中,下巴顶在她的头顶,柔柔地说道:“若初,幸好,你没事。幸好,你安然无事地回到了本王的身边……” …… 第两百九十章 亲自下厨 果然。 和林太医所说的一样。 的确不出三日,徐若初的腿伤便好利索了,别说是疤痕了,她那白皙的皮肤上就连半点受过伤的痕迹都看不出来。 这个林太医,还真是妙手回春啊! 这一日,徐若初趁着晨靖宇去书房和双瑞谈事情的时候,悄悄地下了床。她的心中早有打算,她要亲自替晨靖宇准备一顿像样的饭菜,以此来弥补之前对他的亏欠。 只是这几日,晨靖宇日夜守护在若初的身边,明明她的膝盖上只是轻微的小伤,晨靖宇却如临大敌似的,她但凡要去到哪里,晨靖宇必然寸步不离地跟着,甚至,每到一处,她都是由晨靖宇抱着。 弄得若初都不太好意思出门了。 这下可好,晨靖宇不在。她终于可以大大方方地自由地去呼吸新鲜的空气了。 徐若初正准备开门,夏眉却推门走了进来,她瞧见小姐自己下了床走路,吓得立刻将手中的物件放下,过来扶着若初,嗔道:“小姐。您需要什么只管吩咐夏眉便是,您怎么还自己下床了呢?” “这王爷可是吩咐过了,您身子弱着呢,经受了皇后娘娘那番折腾,您可得好好养着身子啊。” 说着,夏眉眼角露出笑意。 “小姐,这靖王爷对您啊,那可是真的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对您可是一等一的好啊,您就听王爷的,安心在房间里修养着吧。” 徐若初差点被夏眉给说晕了。她不满地皱起眉头,天哪,怎么就这么几天,她感觉夏眉都变得比晨靖宇还要啰嗦了呢。 “眉儿,你看,我哪里像受伤的样子。王爷不放心,你也跟着不放心吗?你还不了解你家小姐我吗?若是再在这间屋子里住下去,我可是要迟早给憋出病来的啊!” 说着,徐若初还特意转了几圈,证明给夏眉看,她早就没事了。 哦不,其实从一开始,就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晨靖宇小题大做了啊。 “小姐,您真的没有事了吗?” 夏眉有些不相信,恩?王爷明明说过,小姐病得很严重,要多休息休息的嘛……不过,看着小姐那活蹦乱跳的样子,倒也不像是假的。 “眉儿,小姐我何时骗过你啊?” 真是的。夏眉一定是被晨靖宇给传染了,才这么疑神疑鬼小题大做的。真是够了。 徐若初无奈的摇摇头,她拉住夏眉的手说道:“眉儿,你就别拦我了。我早就好了,今天难得天气好,王爷又不在,我啊,想趁这个机会去厨房,给王爷亲自下厨做一份羹汤,他照顾了我这么多天,我也想表达表达我的心意啊。” 夏眉听到自家小姐难得有为王爷洗手作羹汤的心思,对小姐的改变也着实是惊讶,惊讶之余,更多的是欣喜。 哈哈!这要是被靖王爷给知道了,还不要开心死了? “好啊!小姐,难得你想通了,不再和王爷冷战啦!我陪你一起去厨房吧。你这从小锦衣玉食的,还是让我教教你吧。” “恩。好。我也正有此意。” 若初点点头,的确,这难得为晨靖宇作羹汤,可千万不能搞砸了。 “嘿嘿!小姐这一次回来,对王爷的态度可真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啊!” 夏眉跟在徐若初的身后,暗暗地说着话,她看到小姐这样的变化,想到王爷和小姐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好,不禁替徐若初暗暗地感到感谢。 她家的小姐啊,可算是开窍了,懂得要去讨王爷的欢心了呢。 “夏眉,你一个人在偷笑什么?” 徐若初走在夏眉的前头,却听到身后这丫头一直在窃窃地笑着,便问她。这丫头,今天这是怎么了? 夏眉却快走了两步,来到徐若初的身边,她收起脸上的笑容。认真地说道:“小姐,人家哪有偷笑啊。夏眉是真心实意地为小姐感到高兴,替小姐乐呢。” 嘿嘿,她说的可是大实话,若是能够看到小姐和王爷之间一直都是这么和和美美的,那这府里的某个女人,哪里还有什么机会呢?到时候,就算那想容依旧是靖王府的侧妃那又如何,只要这王爷的心里只有她家小姐一人,那么再多的女人又能怎样? “哦?是吗?” 徐若初故意和夏眉打趣道。其实,她又怎么会听不懂夏眉话里的意思呢?只是这一次,徐若初却是比任何时候都无比的清楚,她的的确确是变了。因为这一次,晨靖宇一心为她,她也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晨靖宇的真心。 既然彼此相爱,何不对彼此更好一点呢?在能在一起的时候,就好好珍惜好好相处,也好好相爱。 “是的呢。小姐,经过这一次的磨难,夏眉真心的觉得小姐您改变了很多呢。您现在和王爷不仅仅是关系缓和了,而且啊,现在还开始关心靖王爷了,这样可真好,眉儿替您和王爷感到由衷的高兴。” 是啊,之前小姐因为想容侧妃的存在,可没少给王爷脸色看,夏眉现在想起来,也能记得当时王爷可是伤心了好久呢,而且啊。那时候王爷因为小姐的不理不睬,简直不要太可怜啊。 “眉儿,瞧你这话说的,难道你家小姐我之前对靖王的态度……就有那么不堪吗?” 徐若初故意板起脸。哎?就连夏眉都这么说,难道之前她对晨靖宇的态度,真的……真的太差了吗…… 看来,她还要弥补更多才是啊! “哈哈,小姐,我可没有这么说哦。” 自从想容侧妃嫁进这靖王府以来,夏眉就很少在小姐的脸上看到笑容,现在好不容易看到小姐笑起来的样子,夏眉的心情也不自禁地被感染了,嘴角眉梢都是满满的笑意。 “好你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好了,咱们还是快些去厨房办正经事吧,要不然啊,晨靖宇一会儿就该回来了。” 若初轻轻地拍拍夏眉的脑袋,这才想起正事来,便领着夏眉赶紧往厨房走去。 …… 天色将晚。 晨靖宇这才和双瑞二人从书房里走了出来。这些日子在王府里照顾着若初。晨靖宇都好久没有探听外面的消息了。 今天双瑞来禀报了宫里监视废太子和皇后传来的消息,晨靖宇的心里才总算踏实了些。 很好,他的父皇并没有心慈手软,说一套做一套,而是当真的废去了太子的身份,并且皇后已经数日不曾踏出过坤宁宫半步了。 现在啊。满朝文武都在传着太子和皇后密谋刺杀靖王殿下未果,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故事,晨靖宇听了,心里甚至满意。哼!这两个该死的恶人,早在他们决定对若初动手的那一刻,便该想到今日的下场了。不是吗? “双瑞,你先退下吧。今天因公耽搁了这么久,本王也该去看一看王妃了。” 晨靖宇遣退双瑞,他负手独自往他和若初的婚房走去。这一日下来未曾见到徐若初,不知怎么的,晨靖宇的心中,竟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他的心里,还真是想念若初想念得紧哪! 也不知道,那个女人现在在做着什么?可会因为他不在身边,而也在百般思念着自己呢? 这么一想,晨靖宇便不由得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更加快速地往着心中的目的地走去。 晨靖宇回来的时候,徐若初正在庭院里立着,她执意站在这里等着晨靖宇的归来,任凭夏眉怎么说也不肯听。 她就那么定定地立着,目光柔和而坚定,像是在等着什么重要的人。 晨靖宇的心头忽然一软,他大跨步走过去,长臂一挥,就将徐若初紧紧地揽到自己的怀里,紧紧地,越来越紧。 “若初,你这个傻瓜,外面这么冷。你干嘛不在屋子里等我?” 晨靖宇掀开自己的披风,将徐若初紧紧地揽在里头,这个傻瓜,也不知道在庭院里等了多久了,手脚都是冰凉的。她难道不知道这更深露重的吗?她难道也不知道,如果她生病了,他会很心疼吗? 可是,心底里又充满了另一种感情,他的若初,竟然有朝一日会如此安静地等待着他的归来。就像是寻常的妻子等待丈夫回来吃饭一样,这种平淡的幸福感冲击着晨靖宇的心脏,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欢喜。 徐若初却笑笑。不以为意地回答:“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是想做第一个看到你回来的女人罢了。再说,这天气也不冷。” “好了,我们快些进去吧。” 真是个笨蛋!晨靖宇在心中嗔怪道。这傻女人,在这寒冷的夜色之中,等待自己的归来,竟半点都不曾在意到她自己。 还真是让晨靖宇的心里既兴奋又感动。 他牵住若初的手,带着她回到温暖的室内。晨靖宇这才发现,今晚伺候他们用晚膳的下人一个都不在,整个屋内,就只有若初的贴身婢女夏眉一人。 “这是?” 晨靖宇有些不明所以地望着若初。这番景象是怎么回事? 徐若初这便对着夏眉吩咐道:“眉儿,可以开始了。快些去将羹汤端上来,让王爷去一去寒意。” 嘿嘿,她辛苦了一个下午,也不知道她的手艺,能不能得到晨靖宇的欢心。 晨靖宇看着夏眉将一份羹汤小心翼翼的端了上来,放在桌子上,夏眉笑嘻嘻地说道:“王爷,这可是小姐费了一下午的心思,给您熬制的银耳红枣雪莲羹汤呢,小姐说了,您这几日为了照顾她可是累坏了,所以啊,小姐要给您好好补补。” “好了,眉儿,你还是快点下去吧。” 徐若初赶紧打断喋喋不休的夏眉,呼呼,这个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嘴了。 “哦?” 晨靖宇却挑了挑眉,看向徐若初问道:“若初,这羹汤,是你亲自替本王做的吗?” 晨靖宇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欣喜来。今天,她的若初给他的惊喜,可真是太多了! 第两百九十一章 计上心来 “靖宇,你……你这些天太累了,我只是想尽我的能力,为你分担些忧愁罢了。算了,不说这么多了,你快点尝尝看,这可是我精心为你准备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徐若初对着晨靖宇那灼灼的目光,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赶忙催促着晨靖宇尝一尝那羹汤的味道如何,以此来掩饰心中的慌乱和……羞涩。 晨靖宇却笑了。 “只要是你做的,对本王来说,那就是天底下最美的美味。若初,这个道理,难道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吗?本王对你的心,那可是日月可表。” 他紧紧地捉住徐若初的手,低下头,就着若初手里的勺子就吃了起来。热腾腾的香气进入口腔。弥漫了整个心田,馥郁不已。 “若初,这可真是本王迄今为止吃到过的最美味的羹汤了!” 虽然,这羹汤的味道与寻常无异,但,对于晨靖宇来说。他最心爱的女人亲自下厨,为他熬制的羹汤,冲着这份心意,冲着徐若初这个人,这边已经是全天下最美味无比的了! “真的吗?” 徐若初喜出望外,她赶紧又舀了一勺,递到晨靖宇的嘴边,开心地说道:“靖宇,如果觉得好吃,那就多吃点吧。” “好,本王一定把它全部吃下,一点不剩。” 这可是他的心上人替他做的羹汤。晨靖宇怎么舍得剩下一丝一毫呢?再一低头,晨靖宇便就着若初手里的勺子,一口又一口地吃了起来。 而徐若初,温柔地望着眼前这个男人,眼底的浓情浓的像是化不开的水一样。她知道,她早已沦陷了,为这个叫做晨靖宇的男人…… 只是,晨靖宇和徐若初开开心心吃饭的场景,落在角落里一个女人的眼中时,却又变成了另外一种景象,那女人的双眼瞬间变得阴暗无比,嫉恨的火苗似乎顷刻间就要喷射而出了。 这女人便是想容。 想容被关了禁闭这么久,最近倒也是没有再掀起什么风浪来。 靖王对这个可有可无的女人不分一丝一毫的注意力在她的身上,就连靖王府中的众人都对这个靖王殿下的侧妃毫不在意了。人们似乎……都已经渐渐忘记了……靖王府之中,还有一个侧妃的存在了…… 这天,想容偷偷从关禁闭的屋子之中溜了出来,远远的正好看到了正坐在桌边一起在吃饭的靖王和徐若初。 徐若初满脸笑容,夹着自己亲手做的菜肴,喂着靖王一口一口的吃着。 吃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做的美味佳肴,靖王殿下心里别提有多乐了,小两口一边吃着饭菜,一边欢声笑语地亲亲热热。 看着就令人甜蜜的画面,却犹如一把利刃,一刀一刀地割在了想容的心口上。 她站在远远的角落里,想容看着靖王与徐若初恩爱的场景,自己的手掌不自觉地狠狠地握住了,连指甲掐进肉里流出了血都无动于衷。 “我不甘心!!!” 她不甘心!凭什么她身为贵女,却要被靖王殿下给下令关了禁闭,而那徐若初,明明那么不在乎靖王殿下,却还可以陪在晨靖宇的身边,赢得晨靖宇的宠爱? 明明这一切,都该是她想容的才对! 想容在心底里面发狂地呐喊。她本来自己已经千方百计地去设计陷害徐若初就是要她的命!!!却没想到徐若初竟然这么厉害,无论想容怎么样,也都奈何不了她。 甚至连靖王,那应该只属于我的靖王。都被她给抢了过去,晨靖宇竟然被这个贱人给迷得神魂颠倒的,深深爱上了她!!!真是不可原谅!!! 但是转眼一想,如今太子已经被废了,连皇后娘娘都被皇上给禁足了。这些靠山都倒了。现在还真的是找不到任何一个有能力的人能为自己撑腰了。若是自己再冒冒失失地行动,那么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永无翻身之地的后果。 想容沉沉地舒了口气,放平静自己挣扎的内心,无论如何现在的自己只能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走,绝对不能轻举妄动,才可能排除掉眼前所有的障碍。 这时,不远处一群侍卫走了过来,看样子正在巡逻着靖王府,想容一见到巡逻的侍卫,立马转身躲进了假山之中,现在绝对不能被发现自己,否则之后自己所定制的任何计划将会很难进行。 等到巡逻的侍卫远远地走开了,想容立马小心翼翼地退回到了自己被禁足的房间之中。 一回房,服侍在她身边的丫鬟便连忙迎了上来。说道:“小姐,你回来啦。”关上门,想荣点了点头,淡淡的“恩”了一声。 坐在桌前,看着桌上那下人送过来的饭菜,都已经冷掉了,想容不禁又想起了刚才看见的靖王与徐若初的卿卿我我,那喂饭的亲密场景,不禁怒从中来,撕天喊地的大叫了-出来,一把便把桌上的饭菜全都推到在地,乒呤哐啷地砸碎了,一地的残渣。 真是火大!凭什么那贱婢可以享受她的一切,而她却要在这里忍受着不公的待遇呢?不甘心,想容真是越想越不甘心! 她悄悄地叫来自己的另一个贴身丫鬟似玉,想容压低了声音说道:“似玉,想当初我可是把你从青楼那种肮脏的地方救出来的,如今你报恩的机会到了。” “贵女有何吩咐?” 似玉知道。自己迟早有这么一天的。不管怎么样,当初想容贵女肯将自己从哪烟花之地解救出来,这份恩情,她一直记着呢。现在眼下,想容贵女有用得着自己的地方,那似玉又怎么会推脱呢? “你帮我想想办法,我要徐若初失宠,我要靖王殿下的眼里,从此再也看不到对那贱人的宠爱!” 想容想起方才徐若初和静王志坚的恩爱模样,心中便是气愤不已。她的一双眸子早就气得通红。 “贵女。可是,那毕竟是靖王妃啊,这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靖王爷对靖王妃的宠爱简直好上天了,这件事,只怕是难办啊。” 似玉明显有些为难。倒不是她不愿意帮想容完成这件事情,只是,这靖王殿下对靖王妃的好,她非但只耳闻啊,她也亲眼见到过,似玉这辈子都没见到过,一个男人可以对一个女人好成那样。 就好像整个天地之间,就剩下那二人如胶似漆一般。 “闭嘴!” 想容听不得这话,她猩红着一双眼,恶狠狠地瞪着似玉,说道:“你别忘了,你的命可是我的!怎么就连你也帮着那贱人说话!凭什么,凭什么她就能霸占着王爷的宠爱,明明我才是贵女,我才是靖王最相配的靖王妃啊!” 那个贱人,不过是个落魄的将军府的女儿。要背景没背景,要相貌没相貌,就凭徐若初那种条件,凭什么资格从她这里夺走属于她的晨靖宇的宠爱呢?想容越想气越不顺。 “似玉,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管你给我想什么办法。我就是不要再看到靖王对徐若初那贱人再宠爱半分,这件事若是办成了,我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好。贵女,您若是执意如此,似玉这里,倒是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似玉的脑子里忽然闪现过一个人影来。那是在她入宫之前认识的一个街头的小混混,有名的一个地痞无赖,向来是出了名的色胆包天,她顿时便有了主意。 “什么办法,你快说来听听。” 想容一听说似玉有办法,一双眼睛都亮了,她着急地问道。 似玉赶紧上前几步,附在想容的耳边,轻轻地娓娓道来:“贵女,咱们可以这样,我入宫之前倒是认识一个人……” 听着听着,想容的脸上逐渐露出阴险的笑容来,她满意地看着似玉说道:“妙!妙!似玉,你这个主意可真是好啊!如此,接下来的事情,我便交给你去做了。” 哈哈!想容的心里十分的得意,哼!她就不信,若是徐若初的清白不在了,难道晨靖宇的眼里还容得下一个不贞不洁的女人吗?哈哈,到时候,只怕徐若初哭天喊地也没有用了吧! 她倒要看看,到时候,那徐若初还能使出什么狐媚的手段来勾引晨靖宇不成? “是,贵女。您就放心交给似玉吧,保证不会让您失望。” 似玉的嘴角也噙着一抹得意的笑容。 …… 街角。 一条僻静的小巷子里。 月光拉长了两道人影。 其中一个人扔出一钱袋的银子,在月色中阴森森地开口:“阿赖,这袋子银子可够你赌上一阵子了,你若是能替我家主子把这件事情办好,好处绝对少不了你的。” 那被叫做阿赖的男人立刻点头哈腰,看见钱就两眼放光了,他流着口水,搓手说道:“是,是,小哥放心,我阿赖办事。你只管放心!一定给您和小爷办妥,您就擎好吧!” 阿赖开心极了,他这真是走了狗屎运了啊!不但有美人送上门,还有不少的钱财可以拿,这可是笔稳赚不赔的买卖啊!阿赖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下来。 黑暗中,那人对阿赖这种无赖的行为十分的不屑,不过却只是轻声说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道理不需要我教你吧,阿赖,你就按照这纸条上的地址去吧,有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儿正在等待着你呢。” “哈哈,好,我这就去,这就去!” 那阿赖兴奋得立刻就把钱袋子揣进怀里,接过纸条看了一眼,就朝着靖王府去了。 嘿嘿,他阿赖轻薄过不少的女人,可是这王爷的女人,倒还真是头一次碰啊!想想,就有点心潮澎湃呢! “哼!不自量力的东西!” 黑暗之中的那道人影望着那阿赖离去的方向,想到计划之中的结局,那人揭下脸上的面纱冷哼道。 “靖王妃,你碍了我家主子的路,可就怪不得我们心狠手辣了。” 第两百九十二章 险遭暗算 沉寂的夜色中,靖王府中众人早已休息了,夏眉伺候自家小姐睡下,便也关好房门,回到自己的住处睡下了。 徐若初却是有些难安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她的心啊总是扑扑的跳着,像是有什么不祥之事要发生一样。 只是,现在,晨靖宇却不在她的身边。 方才想容身边的婢女火急火燎地敢过来,求见晨靖宇,声泪俱下地诉说着侧妃想容的惨状,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那婢子急的不行,话也没说清,只倒是侧妃娘娘被惩罚,禁足在屋子里半月有余,这脸色是一日比一日黄,原先倒也还瞧得过去,可这些日子,娘娘的身子却越发地严重了。 “王爷,奴婢求您了。您就去看侧妃娘娘一眼吧!娘娘近日来身子欠佳,今日更是咳嗽的厉害,这都咳出血来了,府里的大夫也去瞧过几次,一个个的都只是唉声叹气的,只怕……娘娘也活不了多久了。” 那前来禀报的婢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心疼自家主子。更担心王爷不去,便故意按照想容的说辞把她描绘得就快要死去一样。 侧妃娘娘到底还是皇亲,就算如今皇后娘娘倒了台,这里子没了,面子上也总要过得去的。更何况,她们家贵女,再怎么说那也还是晨靖宇明媒正娶的靖王府的侧妃,若是在这王府之中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只怕是传了出去,闲言碎语的絮叨起来,只怕名声也不太好听吧。 晨靖宇一直是皱着眉头,对于想容是死是活,他根本就不在意。 “呵,自作自受罢了!侧妃既然身子欠佳。你们做下人的去请大夫便是,找本王,本王可不通医术,帮不了她。” 提起想容,晨靖宇想起的满脑子都是想容曾经对若初做的那些过分的事情,哼,皇后身边的人,能有几个好东西?凡是对若初不好的人,他怎么可能去在意? 更何况,他和若初之间,曾经就因为这想容的存在,而平白地添了多少的麻烦。 晨靖宇手一抬,就要遣退那婢女。 徐若初却制止了晨靖宇的行为,她皱着眉头劝道:“靖宇,你不如去看看吧。万一,这奴婢说的是真的呢?” 徐若初淡淡地扫了那婢女一眼,虽然看不出来那丫鬟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但这想容名义上到底也还是晨靖宇的侧妃,真若是病死在靖王府中,这世人还不得叹息靖王爷的薄凉,和她这个正室王妃的小肚鸡肠吗? “若初,你希望我去?” 晨靖宇有些纳闷的盯着若初看,他还真是不太明白若初心中的想法。这个笨女人,他在为了她据所有异性于千里之外,可若初倒好,竟然把她自己的丈夫往外推,还让他去瞧别的女人? “你也希望我去看看侧妃吗?” “是的。” 徐若初淡淡地点头。 平心而论,虽然她不愿意看到晨靖宇对别的女人亲近,可是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徐若初早已看清楚了晨靖宇对自己的一片真心,所以,即使他现在去看想容,若初也不会再像当初那样,生气吃醋了。 “晨靖宇,你且去看一看侧妃吧。她就算是过去有再多的错,毕竟也是你的侧妃,一个人在生病的时候,是最脆弱的了,或许,她也很想见你一面呢。” 虽然,这想容曾经对自己百般刁难,可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又何必和一个生着重病的人过意不去呢? “好。我听你的。你先让夏眉服侍你歇息吧。本王去看看她便回,你不必等我了。” 晨靖宇定定的望着若初,忽然捉住若初的手,目光异常的坚定。他知道,徐若初说得对,这想容还在靖王府一天,这靖王侧妃的头衔还在一天,便永远是横亘在他和若初之间的一道鸿沟,即使若初愿意接受,晨靖宇也是无法面对。 看来,也是时候要去处理这件事了。 他定定的望着若初的眼睛,心中暗暗想到,快了,他很快就能践行自己当初的诺言,许给若初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 “好。我等你。” 徐若初回握住晨靖宇的手,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嘴角不自觉的裂开笑容。 晨靖宇却摇摇头,坚持道:“本王不许。若初,你前些日子受了惊吓,又受过伤,虽然现在已经好了。可是身子还很虚弱,你乖乖休息,我回来的时候会叫醒你的。” “那好吧。” 既然晨靖宇坚持,徐若初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然后,她便看着晨靖宇跟着那丫鬟离去的背景,直到此刻,那道熟悉的背影,还在若初的脑海里回荡着,挥之不去。 “哎,晨靖宇,你说你怎么一去就去了那么久?” 离晨靖宇去看想容的时间已经过去好一会儿了,徐若初躺在床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这平常都是晨靖宇紧紧地拥着她入睡的,可是今天没有了那禁锢,徐若初竟觉得还有些不适应了。 这个男人,还真是容易让人上瘾啊! 正当若初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的时候,窗户却忽然被人掀开一道缝儿,一只飞镖笔直的射了过来,用力地扎进若初床头的木头里,上面赫然嵌着一张纸条。 若初困惑着将纸条取了下来,展开一看。如此熟悉的字迹,不是晨靖宇的又是谁的? “书房一叙,静待瓮中捉鳖。” 嗯?这么说,晨靖宇现在在书房中等着她吗?怎么回事?难道想容那里出了什么岔子? 徐若初本就聪慧,这会儿再联想这深夜想容派人来请晨靖宇之事,忽然就有了眉目,呵,原来竟是调虎离山之计,怎么,那想容就连被关了禁闭,也不忘要对付她吗?还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若初将纸条烧掉,便悄悄地灭了灯,又悄悄地从窗户中翻出来,趁着夜色。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悄无声息地往书房中赶去。 而当她赶到书房的门口,轻声地叩了两下门之后,门便迅速地从里面打开了,一道人影飞快地向她走来,将若初拉了进去。 她猝不及防,却准确地落入晨靖宇的怀抱之中。 晨靖宇低头望她,略微地蹙眉:“若初,委屈你了。若不是因为本王一时糊涂,答应父皇娶了这么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也不至于害得你一次又一次地被算计。” “怎么回事?” 徐若初小手撑在晨靖宇的胸前,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是,她知道,那想容侧妃的确不是个什么善茬儿,可是她毕竟已经被晨靖宇关了禁闭,而太子和皇后又遭到惩处,想来那想容也不该在这一无是处的时候,做些什么动作吧? “方才本王听你的劝道,念着一份仁慈,想要去看一看侧妃病得究竟如何了,可是没想到。一切根本就是一场骗局罢了。若初,你的善良,在本王看来是那么的宝贵,却被那贱人当做得寸进尺的把柄!” 晨靖宇越想越生气。 “刚才,我去到想容那里,她的病症的确装得很像,可是她的话中。她的神态中却处处透着把柄,本王带过那么多的兵,又怎么会不知道她是故意而为之。而且,她的贴身丫鬟也不见了,找我过去,无非就是说些不着边际的话。若初,本王是担心。她用一招调虎离山之计,意图对你不利。” 晨靖宇刚才一踏进想容的屋子,心里便有一种直觉,立刻就警惕起来。 而之后想容说的那些话,更加是印证了晨靖宇的疑惑。这个想容,被关起来了还不肯安分,又不知道又相处了什么幺蛾子要对付若初。 “不会吧?” 徐若初知道,想容一向是不太待见自己,以往也做过不少狠心的事情,这一次她和晨靖宇重归于好,徐若初倒是觉得她是会有一些动作了。 “可你为什么不直接戳穿她的阴谋呢?” 只是,徐若初有些不理解,晨靖宇能够察觉到的蛛丝马迹,那一定是真的了。可是,为何晨靖宇却不当面拆穿,反而要如此大费周章地去抓现行呢? 晨靖宇却在这个时刻抓住若初的手,淡淡的说道:“很简单。因为只有这样,本王才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废除侧妃的理由。若初,本王答应过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就一定会做到。” 是的,晨靖宇之所以这么做,是藏了一份私心在里面的。他要借此机会,把事态扩大,这样就算他要废了侧妃,父皇那里也不愁没法交代了。 “哦……” 听到晨靖宇如此直白的话,徐若初的脸有些烧红了,偏过脸凑巧看到案台上的象棋,她便借机转移话题:“咳。与其傻傻地坐等瓮中捉鳖,晨靖宇,不如,我们来下盘棋吧!” “好。”晨靖宇应道。 于是,一轮皎洁的月亮之下,一对相视而笑的有情人,在书房中有说有笑地下起了棋,丝毫没有受外界发生的事情的影响。 …… 而此时此刻,靖王府的后门处,出现了一道纤瘦的人影。 似玉东张西望,焦躁不安地躲在一簇丛林的后面,在听到约定好的暗号声响起的时候,她迅速地走过去,悄悄地开了后门。将那地痞阿赖放了进来。 “似玉姑娘,我来的及时吧,快快,带我去那美人的房中,我今晚好好宠幸宠幸她。” 阿赖兴奋地搓着手,丝毫没有想到,就在不久之后,他即将因为现在的所作所为而付出什么。 “好好,美人有的是,就在房间里等着呢。不过,你给我把嘴巴闭紧了,这里可是王府,若是叫别的什么人听见了,你和我,可都是吃不了兜着走。” 似玉压低了声音,警告那阿赖不要坏了自己的好事。 阿赖也有自知之明,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更何况这“灾”对他来说那可是天大的福分啊,又有钱拿,又有美人可以睡,何乐而不为? 他立刻就闭了嘴,任由似玉将他领到一间熄了灯的房前。 似玉的脸上露出一抹奸险的笑容,指指这房间说道:“进去吧。能不能睡到,就看你的本事了!” 第两百九十三章 雷霆震怒 然后,似玉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警告那阿赖道:“对了,今天这件事,不管是谁都不能说,否则,你小心你的脑袋。这外头,你欠的账可不是一点半点,就算是死了,人们也只会以为你是被要债的给逼得走投无路罢了。明白了吗?” 虽然一切准备就绪,靖王爷被骗到了小姐那里,后来虽然走了,可是似玉一直亲眼盯着,确定王爷在书房和双瑞侍卫下棋,这才放心地将阿赖领了进来。 但是,以防万一这阿赖出了府去胡说八道,似玉提前就警告他不要乱说话。 那阿赖一心记挂着美人儿和钱,把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说什么都答应。 似玉点点头,说道:“那我先走了,剩下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 她还要回去向小姐禀报呢!似玉想着,便转身离开这里。 那阿赖也毫不耽搁,他赶紧小心翼翼地推开门。东张西望,确定没人之后,再将房门给关上,他的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来,摩拳擦掌着借着月光便往那大床边摸过去。 “嘿嘿,小美人儿,等哥哥等得太心焦了吧!” 哈哈!那阿赖远远地便瞧见床上似乎躺着一个人,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啧啧,这个姑娘倒是挺主动的吗,还知道乖乖地在床上等他,看来啊。那似玉姑娘说的没错,这娘们还真是个骚.货,还挺会勾搭! 阿赖一边高兴地想着,一边兴奋地往床上扑去。 咦?触感似乎不对啊?怎么会软绵绵的,就像是扑在一团棉花上面呢? ““小美人儿?” 阿赖察觉到有些不对劲,怎么回事?这床上竟然空无一人,他刚刚扑过来,被子下面竟然只是两个枕头罢了。恩?说好的女人呢? “美人儿,你是在和我玩躲猫猫的游戏吗?” 怎么回事?难道是故意在……欲拒还迎吗?阿赖这么想着,眼中又燃起了欲望的火苗,他迫不及待地在房间里搜着,找着,仔细地翻着,却始终都没有发现一个人。 “妈的!敢骗老子!” 阿赖气得怒骂一声,害他白白忙活这一场了!他一脚踢飞板凳,正准备回头往房间外走去,打算去找那似玉姑娘问个明白,却没想到,阿赖一转头的瞬间,房间外面却忽然灯火通明。 夏眉和双瑞带着王府中的小厮们以及士兵紧紧地把守着院子,个个手中都持有一根火把,红艳艳的,照亮了整个夜空,她站在人群的最前头,与双瑞并肩而立。 “来人,给我把这间房间团团围住,眼睛都给我睁大了,一只苍蝇都不准放出去!” 夏眉的脸色很不好看,哼!若不是接到王爷的通知,她还不知道,那想容侧妃竟让又想要对自家小姐图谋不轨,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小姐一再的退让,倒成了那想容侧妃得寸进尺的资本了。 而这一次,竟然连阿赖这样的地痞流氓都用上了,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夏眉可是越想越替徐若初觉得生气,委屈。 “……什么情况?” 阿赖在房间里面一下子就慌了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刚才还好端端的,这一会会儿的功夫,他就成为瓮中之鳖了呢?望着外头那灯火通明的样子,阿赖无来由的心里发虚。 他好像做错了什么啊…… “你们几个,跟我进去,王爷有令,抓活口!” 夏眉领着几个小厮就冲进房间里来,她狠狠地瞪着那阿赖,手一挥,小厮们就冲上来将他逮住了,押到夏眉的面前,阿赖赶紧求饶道:“饶命!饶命啊!都是一场误会,误会一场啊!” 他不过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罢了,怎么一不小心竟然还落得这步田地了呢? 阿赖怎么想,都觉得很郁闷,看来最近,他这个运气可真是差到家了。只是,现在被靖王府的人给抓住。他也只能先求饶了。 “哼!误会?你深更半夜出现在我们王爷和王妃的房间里,若不是盗贼,就是图谋不轨,哪里还有什么误会可说?” 夏眉气呼呼地说道,然后对小厮吩咐道:“来呀,把这个不轨之人绑起来再说,你们速去请王爷来定夺。” 不一会儿,晨靖宇搂着徐若初便来了。 晨靖宇刚踏进房间,那阿赖便被他周身的气势给吓住了,这……这靖王爷可真是和传说中的一模一样啊!只是不知道,他落在了这样的铁血王侯的手上,还能平安无事地离开这靖王府吗? 晨靖宇却并没有将阿赖的神色变化放在心上,他只是淡淡地问道:“告诉本王,你深更半夜跑到本王和爱妃的房间,是受了谁的指使,想要做什么? “王爷,王爷,小的冤枉啊!小的可什么都没做啊。这可是靖王府,小的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来靖王府撒野啊。” 阿赖吓得不由得好一阵哆嗦,然后结结巴巴地回答晨靖宇的话。 他的心里却在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后悔着,怎么办,他怎么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呢?而且,这一次,他惹上的好像还是一个他这辈子都惹不起的男人啊…… “哼!你以为,本王既然能将你这瓮中之鳖捉住,你以为你做的什么事,本王还不知道吗?” 哼!这种人。死到临头却还在不知悔改地狡辩,真是够了!晨靖宇冷哼一声,抬脚就将那无赖踹到在地,他的目光里迸射出一种迫人的光,冷漠无比地说道。 “如果你再不从实招来,是谁派你来的,对靖王妃意图不轨,那么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本王说到做到。” 呵!像这种人,竟然敢对他的若初有这样子龌龊的非分之想,晨靖宇想想心中便大为光火,只是,他还是要听听这男人亲口供出幕后主使来,只有这样,他在朝堂之上才可以名正言顺地向父皇请求废去靖王侧妃的封号。 他希望若初所得到的一切,都是名正而言顺的。 阿赖听到晨靖宇这番话,被吓住了,吓得说话舌头都在打颤。天哪!他可是靖王爷啊,他若是要杀死自己,那还不跟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吗?阿赖可是吓坏了,他恨不得把一切招供,可是,他的确是不知道啊。他只知道有个公子领他来此,拿了钱,替他办事罢了。 阿赖打死也想不到,那个公子口里的女人,竟然是赫赫有名的靖王妃啊!这……阿赖若是早知道要办的女人是靖王妃,那就是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啊! 只是。阿赖同样清楚地知道,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 “靖王爷,小的糊涂!小的就不该贪图钱财贪图美色,答应这种下三滥的事。可是王爷明鉴,小的只是受一个公子模样的人的嘱托,他给我钱引我来靖王府,说是有个绝色的美人等我,让我……让我无论如何取了那女人的清白之身……” 阿赖一边说,一边看到晨靖宇的眼神越来越暗,那积聚的情绪,浓郁得像是一簇火苗,只差一个火引子,便可一触即发。 阿赖急了,赶紧解释道:“不过王爷放心,小的可半点都没碰过靖王妃啊!您就是借小的十个胆子,小的也绝不敢碰王妃娘娘一个手指头啊!” 他不自觉地抹了抹汗,吓得全身发抖,这靖王爷生气起来,还真是让人恐惧啊! 晨靖宇再次欺近,居高临下地盯着他,漠然发问道:“你当真不知道指使你做这档子龌龊事的人是谁?千真万确吗?” 双瑞此时拔出剑来,直指阿赖的喉咙,帮腔道:“混账东西。王爷问你话,还不快快老实回答!” 阿赖哆嗦着:“爷!小的着实是不知情啊!小的要是知道这幕后主使是谁,肯定如实相告啊,可是小的确实是不知道啊!还请王爷饶命啊!饶命啊!” “滚!” 晨靖宇心中有数,这件事,绝对和深夜将他喊走的想容脱不了关系,呵!好个蛇蝎毒妇,他百般容忍,她却得寸进尺起来,如今竟然连地痞无赖都找了来,妄图取走若初的清白。 幸好,他觉察得早。若是再晚些,那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 晨靖宇揽紧了若初的肩头,对着双瑞冷声吩咐道:“去,把他带下去,好好审一审,本王就不信,什么都问不出来。就算问不出来,也替王妃好好出一出恶气。” 敢打他的女人主意,呵,那就别怪他手下不留情了! “是,王爷!” 双瑞一挥手,身边的几个侍卫就立刻上前,迅速地把那无赖拖了出去,哪顾得那阿赖哭着闹着求饶啊…… 待到侍卫将那无赖拖下去之后,晨靖宇面朝着若初,笃定的说道:“若初,你放心,这一次本王定然不会轻易饶过侧妃,任何想要加害你的人,统统都会得到她该有的惩罚!” “晨靖宇……” 徐若初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一切惊得有些蒙,还没回过神来。这个,她是知道那想容向来看不惯自己,视自己为眼中钉肉中刺,可是没想到,同样的身为女人,她竟然想出如此恶毒的主意来。 呵,竟然还想派人……夺走她的清白。 是可忍孰不可忍! 徐若初点点头,应道:“谢谢你,晨靖宇。” 一味地善良和退让,换来的却是恶人的得寸进尺和欺压上头,既然如此,若初也打算不再忍让。那想容,原本就不该出现在靖王府的。现在还对她生出这么歹毒的心思,既然如此,也就怪不得若初容不下她了。 她早已不是当初那善良到任人宰割的徐若初,别人都欺负到门上了,她还不傻,还是知道要还击的。 “恩。一切有我,你放心吧,本王定然会还你一个公道!” 晨靖宇目光笃定异常,他定定的望着若初,允诺道。是的,若初因为自己已经受尽了苦楚,现在就连在靖王府中也不得安生,看来,他这个做丈夫的还做得不够啊! 第两百九十四章 训斥想容 既然那想容如此心机歹毒,他又何须顾及她的脸面呢? 晨靖宇坐在厅中,脸色阴沉,一言也不发。却让周围的人无形之中都觉得有一股迫人的压力,像是在海啸,从深不可测的大海里奔涌而上,虽然此刻还未掀起巨浪,但海底深处已经是巨浪滔天。 深深皱起眉头,晨靖宇抬起手,对他旁边的小斯说道:“去,派个人,把那个贱妇给我带过来!”冰冷的声音,只让人听得瑟瑟发抖。 那小厮自然知道自家王爷口中的贱妇是谁,可不就是侧妃院中的想容侧妃吗?想当年,这侧妃刚嫁过来的时候满城风雨。都说是先和王爷有了一腿。可到如今,刚嫁进来不久,就相当于被打入了冷宫。 可这女人也真是做啊。都已然那样了,还要如此做。小斯快步退出去,王爷交代的事情。可是十万火急的,更何况还是这么大的事情。王妃可是王爷的心头肉啊,这侧妃估计是没什么希望了。 路上到也遇见几个熟人,可哪里还顾得上闲聊,只是闷着头赶路。 “王爷请侧妃过去一趟!”终于来到侧妃院,这小草草行了个礼,便转身要走。 “站住!”想容在小斯没来之前还在等着消息,心里着急,不知道那个无赖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可不能出什么岔子。她算是破釜沉舟了。一定要让徐若初再没有脸面活下去,这世界只有她能与王爷并肩。 可是她等了这么久,却什么消息也听不到。此刻,偏偏王爷派人来请自己过去。想容不由的心头一喜,只觉得她终于出了心中一口恶气。最后这徐若初还是折在她的手里。她出头的日子到了。 可是这传话的小斯忒的不懂礼数,居然见了自己连个礼数都不周全,说话也不到位。想容还在做着她能直接成为正妃的美梦和复仇的快乐之中,故来,便摆出了几分架子。 “这是你和我说话的态度吗?”想容坐在屋中的上首,却不起身,悠闲的喝一口茶,丝毫不让觉得她在的地方是相当于冷宫的侧妃院。 “娘娘,别管奴才态度如何,娘娘还是自求多福吧!”小斯也不想跟这侧妃多费唇舌,毕竟居然敢做出危害王妃的事情,就别指望他家王爷毁饶了她。 “你这是什么态度?本宫如何,还要你一个下人过问!”想容也是生气,她的出头之日来了,第一件事必定是要打断这个奴才的腿,缝上他的嘴。 这小斯好歹也是在晨靖宇身边待过的,倒也不怕,已想容侧妃目前的状态,晨靖宇会喜欢她才怪,多说无益,不如不说。 “侧王妃,王爷有命。您且随奴才去!不然,奴才和娘娘都不好交代。这王爷说的话,侧王妃殿下也要不听吗?”这小斯从开始审问那个无赖时,就一直都在。 他看着眼前这个美丽的侧妃,却没想到她是如此一个卑鄙狠毒的女人。居然连坏人名节这样的事情都好意思做出来,现在还要摆出这幅架子。看王爷的脸色,还不知道她能不能活过明天呢。 “你!好大的胆子!”想容一拍桌子,没想到,连区区一个下人也敢欺负到她的头上。搞垮了徐若初,等她当上了这王府的女主人,她一定要将眼前这个小斯千刀万剐! “你这是怎么跟侧妃娘娘说话的!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想容身边的丫鬟小娟看自家的主子生气了,赶忙拍马屁。她自然也以为自家主子安排的事情都办妥了,这事成了,以后她可就是王府的大丫鬟了。 “你算什么东西?还不赶紧给娘娘跪下!”小娟气势凌人,她还想着新官上任三把火,除非王爷身边的双瑞,别的什么下人算个什么东西! “你!”这小斯没想到,这主仆二人,都是犯了错的两个人。居然死到临头还敢嘴硬。偏偏现在王爷还没有处置她们。她们之间还有一个是侧妃娘娘,无论如何,在王爷没处置她们之前,他也不好对侧妃娘娘做出什么。 好汉不吃眼前亏,小斯收敛起脸上的怒气,不阴不阳的怪笑了一声,心中却想着,等到这主仆二人见了王爷,看她们还得意到什么时候。 “娘娘,是奴才的不是。奴才知罪!”微微福了一福。小斯对着想容行了一礼,“不过王爷那边催的急,还等着娘娘过去呢!耽误了王爷的事情,大家都不好过!还请娘娘通融!” 等到你们主仆二人到了王爷那儿,看你们还能凶得起来!这小斯微微低着头,心中却颇为不服气。风水轮流转。现在她们还是主子,可是过了这一段,谁让谁好看还不一定呢。 想容听了这话,也知道是晨靖宇找自己有事情。王爷的事情就是大事,她自然不能耽搁。要不是这小斯态度太差,她也不会为难他。 “你且等着,我马上就来!”想着让自己好看些去见晨靖宇,想容拉着小娟进去又稍稍补了个妆,换上一身象牙白的衣服,无线娇娆的去了。 “这欢欢喜喜的。还做着正妃的美梦吗?”小斯心中腹诽,也没说出去。他倒要看看,等到了王爷那儿,这侧妃还能怎么妖娆。 “王爷!”下面的人还没有通传,这想容却是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王爷可算想到臣妾了,臣妾这些日子可想死王爷了!”想容边说着边快步走了进来。脸上的笑容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又多了些许做作的泪水。 然而,还未走进晨靖宇,想容就瞧见了一边坐着的徐若初,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全没有了。只剩下了惊恐。 “你,你怎么在这里?”想容不可置信的看着徐若初,按照她的计划,这徐若初现在应该已经被捉奸在床,晨靖宇肯定勃然大怒。然后才会想到自己。她刚好趁虚而入,一举拿下正妃之位。 “怎么,王妃不应该在这里吗?”还未等到徐若初的回答,晨靖宇冷峻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想容抬头忘去,只见晨靖宇坐在上首。从前没有表情的一张脸,此刻却是乌云密布,好像随时都能爆发,满是愠怒!一下子,便让人觉得害怕。有些做贼心虚了。 “臣妾,臣妾不是这个意思!”想容不知道如何辩解,一时间心中警铃大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难道是那个无赖没有完成任务。不然徐若初哪还有脸坐在这里。 “你不是这个意思?是啊,你确实不是这个意思!哼!”晨靖宇狠狠的盯着面前的想容,只觉得让人无比厌恶,她居然能有那样的龌龊心思,差点就毁了若初。 “今日若不是若初陪本王在书房中,躲过了你的算计!现在,你确实就看不见她了吧!”好似死神的宣判,想容只觉得她的血液都凝固住了要,不可置信的看着晨靖宇。难道她的计策,晨靖宇都知道了。 “想容没有!我从来都没有让人去屋中,要毁姐姐清白啊王爷!求王爷做主!”想容赶紧跪下,辩解道:“这些事情,想容从头到尾都不知道!王爷,想容冤枉啊!” 赶紧跪下,想容一个劲儿的磕着头,她之前就被永远的软禁在侧妃院。这一次,就算是死,她也要拼一拼了。 “你没有?你没有你怎么知道,让这个地痞无赖半夜到若初房中,还要毁若初清白!”愈加冰冷的声音,愈加咄咄逼人的质问? “从头到尾,本王就没有说过发生了什么。你这样着急为自己辩解,反而表明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你一手策划的!你好恶毒的心啊!” 晨靖宇看着眼前这个跪在他脚边的人,心中却是愈加的厌恶。 “我,我……是臣妾吓坏了。王爷最近臣妾总是心神不宁,臣妾自打之前被您关在侧妃院后,根本没有踏出侧妃院半步,还请王爷明鉴!” 估摸着那无赖大概是已经被抓了,想容心一沉,却还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打死都不承认!她一定不会说这是她找人办的。 “你当本王是傻子吗?那个无赖已经什么都招了你觉得你还能狡辩吗?”晨靖宇生气的站起身,他早就料到这想容会狡辩,却没有想到她的理由层出不起。 “冤枉啊!王爷,臣妾一定是被人冤枉的!定是那无赖自己见色起心,被抓住后才,才想到我!好把一切都嫁祸给我!王爷,这一定都是别人的阴谋。” 想容赶忙跪下,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她只能赌一次,然而她更加耿耿于怀的就是,那个无赖居然没有完成任务,居然还把自己给招了出来。她的王妃梦泡汤了,这一次,只能打死都不承认。 “你倒是演的一出好戏。你以为这样本王就会信你吗?这事情到底是不是你让人去做的,王爷再给你一次机会!” 晨靖宇目光灼灼,看着面前的想容,只觉得更加厌恶。能想出如此龌龊的主意,还把这主意打到了如初的头上。他恨不得一掌送她上路! “王爷!臣妾是冤枉的,王爷一定要相信臣妾啊!”可想容却不知道,还是一味的为自己辩解。却不知道自己的所有行动都暴露在别人的眼中。 晨靖宇只觉得心中越发生气上火,忍无可忍,很不能直接给她一耳光。扬起了左手,作势要去打想容,最后却还是悬在了半天。 “你打啊!你打啊!”想容没想到晨靖宇居然要动手打自己。更何况,她只要打死不承认,完全可以说是那个地痞无赖在推卸责任。 “你打死我好了!姑母失势,太子哥哥又那个样子!王爷,你欺我家中无人!反正你从前也不在意,照样让我一个人留在侧妃院!” 想到这里,想容委屈的哭了出来。自然,这都是女人惯用的伎俩,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想容,更是这些使用伎俩的佼佼者。 第两百九十五章 千刀万剐不为过! “留你在侧妃院!你以为你做出这样的事情,还能留在王府中?”晨靖宇根本不去看想容的眼泪。只要一想到若初差点就被人毁了清白,他恨不能亲手剁了那人。 “人都招了。你以为你抵死不承认,本王就拿你没办法吗?你真当本王没有一点证据?”晨靖宇的脸好似久未见雨的天空,低沉的让人觉得可怕。这下想容哭的更加厉害了。 “都怪你!都怪你!”歇斯底里的叫出这句话,“王爷,自打臣妾进府,王爷一直对臣妾不理不睬!而且,后来王爷对臣妾说的那些话,着实太伤人心了。” “她徐若初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下堂妇罢了。王爷何苦还要对她如此,她根本不是什么好人!不然,也不可能被自己的第一个老公给休了。现在她又在迷惑你,你也被她给迷住了!” 想容歇斯底里的喊着,想她堂堂皇后的亲外甥女,又是国舅的嫡亲女儿。当年在这皇城之中,多少高门大户要迎娶自己。嫁到哪里还轮不到她做个正妻吗?却被个下堂妇压着,她徐若初凭什么? “是你,都是你!都是你横亘在我和王爷之间。都怪你!”想到这里,想容的目光之中满是仇恨,她恨啊。当年她是多么无忧无虑的天之骄女,现在却一败涂地。王爷厌她恶她,全都拜她所赐。 “你好狠毒的心!你好厉害的手段啊!”想容心中悔恨,千算万算。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败露的。好像这个徐若初处处都留着一手,防着一手,最后她是自己落尽了自己的圈套里。 “今天我就要打死你!”想到这里,想容只觉得自己疯了。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径直冲到徐若初面前,一把就揪过徐若初的头发。 “都怪你!你这个狐狸精!王爷是我的!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不仅仅是揪住徐若初的头发,想容表现的十足十一个泼妇的样子。 “你放手!你给我放开!”徐若初哪里想到这想容是疯了,居然冲上来揪住自己的头发。好好一个千金大小姐,居然秒便成了泼妇,简直可笑。 “你给本王放手!”显然,晨靖宇也没有想到想容居然做到了这个地步,明明是她自己自作自受。却把一切都推给别人。居然还对徐若初大打出手! “本王让你放手!”也是急了,晨靖宇一脚就将想容踢开,根本顾不得别的,一只手扣住想容抓着徐若初头发的那只手的命门,让想容手上施展不出力道,然后用力甩开,一把搂过徐若初。 “没事吧,若初!”关切的问着徐若初的状况,此刻晨靖宇的眼中只有徐若初!跟上一秒还对着想容一脸冷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想容在一旁见到了二人如此恩爱的一幕,只觉得心死如灰,却又是万般的不甘心,顾不上整理好自己的仪态,想容一把抱住晨靖宇的大腿。 “王爷!王爷!求求你,此事,是臣妾迷了心窍,不是臣妾愿意的啊。都是,都是都是我那婢女出的主意!王爷,臣妾是爱你的啊,这都是因为臣妾太爱你了!王爷!” 紧紧的抱住晨靖宇的大腿,想容苦苦哀求着,甚至不惜尊严,不惜将一切都推给自己的婢女。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这样做,只是会让人更加厌恶她而已! “滚开!” 晨靖宇毫不留情地一脚将想容从自己的身边踢开,那嫌弃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着什么不祥之物一样。 想容的心顿时就冷了下来,她不可置信地望着晨靖宇,这个她爱的男人,他竟然这般瞧不起她? “王爷,臣妾好歹也是当朝国舅之女,天底下多少男子曾经为我倾心,为我争风吃醋,想容却一心爱着王爷您,咱们也做了这么久的夫妻,难道您真的就一点情分都不念了吗?王爷啊王爷,臣妾对您的心。那可是一片赤诚啊!” 她不甘心,不相信,怎么可能,她样样都强过那徐若初,怎么会在晨靖宇的心里,连那下堂妇都比不上呢?想容怎么想都咽不下这口气。 晨靖宇对想容的话却是充耳不闻,他甚至根本不想再看这个狠毒的女人一眼,一想起她对若初做的那些事情,晨靖宇恨不得杀了想容的心都有。 “呵!只可惜,在本王这里,从来就只有若初一人!” 他冷冷地望着想容,从容不迫地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忽然笑了。 “而你,所谓的国舅之女,在本王这里,从开始到现在,就什么都不是。而你所说的夫妻一场,相信你比本王更清楚了。你这个靖王府侧妃的位置究竟是怎么来的,还用我明说吗?” 呵!当初若不是想容和皇后娘娘狼狈为奸,陷害晨靖宇,她又哪里有机会进入靖王府兴风作浪,只可惜,如今皇后和太子都倒台了,这愚蠢的女人却不知道收敛,反而得寸进尺,落得如此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王爷,不是这样的,你听臣妾解释啊!当初……当初那都是姑母一手策划的,想容可是半点都不知情啊!” 听到晨靖宇提及当日在宫中一事,想容的脸都白了,她赶紧朝着晨靖宇的脚边爬过来,急着解释,把一切的过错都推到了失势的皇后娘娘身上。 反正……反正姑母大势已去,她就算把罪过推给姑母又如何。这样想着,想容便这样做着。 却没想到,她的这一番说辞却换来晨靖宇更大的反感。 晨靖宇冷笑一声。 “哼!侧妃,好一个不知情啊!当日宫中之事你说不知情,今日陷害若初一事你还是不知情,可当真是本王的好侧妃啊!你真是好大的本事!” 一想到这女人给若初带来的无端伤害,晨靖宇就心痛无比,他双眼冒火地瞪着这个恶毒的女人,恨不得一剑刺向她,又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哈哈!王爷,您就算再生气,再不喜欢想容。再不想承认,可臣妾到底还是靖王府的一份子,想容这辈子,就算是死,那也是靖王府的鬼魂。” 想容看到晨靖宇对徐若初百般宠溺的表现,心里实在是不甘心,她气不过,又斗不过,忽的就笑出声音来。 她故意大笑出声,挑衅着晨靖宇。 “王爷,您再不喜欢,再觉得恶心,你和徐若初那贱人之间,始终都隔着臣妾这个侧妃,你们不让我好过,你们这辈子也都别想好过!哈哈!贱人,你不是很受宠吗?再受宠你不是还得和我分享王爷吗?哈哈哈哈……” 想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量,索性和晨靖宇撕破脸皮。反正。晨靖宇也不喜欢她,她又何必在意晨靖宇对自己的看法呢?只是,既然晨靖宇和那贱人不让自己有好日子过,那她只要横亘在他们之间一天,也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要痛苦,大家就一起痛苦吧! 晨靖宇被想容激怒了。 他原本就想借此机会休掉想容的。却没想到这个女人事到如今却还如此狂妄,竟然半点悔意都没有! 晨靖宇迅速地抽出双瑞身上的长剑,笔直而迅速地刺向想容,直直的抵住她的喉间,晨靖宇厉声道:“好!既然你如此心思,那本王现在便除了你这个祸害!” 真是可笑。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竟然还想做他和若初之间的绊脚石,真是可怜又可恨! “啊!” 想容没想到,晨靖宇竟然会如此对待自己,吓得脸色都白了,她不过是故意刺激刺激晨靖宇,哪里想过要搭上自己一条命啊! “王爷,王爷息怒,臣妾,臣妾只是开个玩笑啊,臣妾知道错了,王爷饶臣妾一命吧!” 说着,想容看着一旁的徐若初,心里真是又怕又恨,凭什么她一个天之骄女要受这样的对待,而那徐若初不过一介下堂妇,竟能在靖王爷的心中有着如此重要的地位。 真是不公啊! 晨靖宇却冷笑着,手中的长剑又用了几分力,便见到想容白皙的脖子上渗出血来。 “呵,现在求饶了?贱妇,刚才口出狂言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有所忌惮呢?只可惜,你现在求饶,已经晚了。” 晨靖宇的心中已经拿定主意,就算是事后受到满朝文武的反对。甚至是父皇的苛责,他都认了。 他唯一不能忍受的是,再有任何人对若初心存恶意。绝对不允许! 想容感觉到长剑刺入皮肤的痛感,吓得更加哆嗦了,一张花容月貌的脸,此刻苍白的,几乎与女鬼无异。 徐若初看到这幅光景,急忙上前阻止,她赶紧按住晨靖宇的手,摇头制止道:“靖宇,不要。” “恩?若初,她如此害你。你却还要替她说话吗?” 晨靖宇很是惊讶,这个女人如此陷害若初,怎么若初反倒阻止自己杀她了? 徐若初解释道:“是,她对我百般刁难,按理说我不应该喜欢她,我也的确不喜欢她,可是同为女人,我能明白她的感受和想法。靖宇,虽然她做的这一切都是十恶不赦,但……终归是因为她爱你罢了。” 是啊,一个女人,要有多爱一个男人,才会如此嫉恨,如此不择手段呢?只可惜,想容爱虽爱了,却用错了方式。 “若初,你该明白本王的心。” 晨靖宇看着若初,目光之中饱含着深情。 “王爷,若初明白。只是,她毕竟也是为情所困,所做的事情虽说阴险毒辣,但也罪不至死,晨靖宇,你就放她这一次吧,我想,有了这一次的教训,她也不至于再做什么傻事了吧。” 撇开对晨靖宇的感情,仅仅是身为女人的话,徐若初觉得,想容所做的这些事倒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这天底下又有哪个女人,是真正的,心甘情愿地与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呢? 想着,若初看向那想容的眼神中不觉地多了一丝同情。 第两百九十六章 替想容求情 想容见了,却是别过头去,她冷冷地说道:“哼!徐若初,谁要你求情?如果不是因为你个小贱人,王爷怎么可能会对我如此狠心?如今竟然还拔了剑要杀我?徐若初,你可真是好大的本事啊,能把王爷迷惑成这样!” “你既然抢走了王爷,抢走了我活着的希望,又何必来替我求情?怎么,还想让我对你心生感激吗?贱人,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你以为你心里打的什么如意算盘,我不知道吗!” “住口!” 晨靖宇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个想容还真是和皇后是亲人呢,这不光陷害人的手段一流,就连怀疑和否定别人的本事也是一等一的。若初这般维护她,替她求情,想容不领情也就算了,居然还这么咄咄逼人。 “贱妇,若初替你求情,那是你几世修来的福分。你既然不肯领情,那就受死吧!” 晨靖宇的脸上是阴沉沉的神色。他拨开若初阻挡的手,再次将长剑提起,毫不犹豫地就要朝着想容的胸口刺过去。 这个女人,死不足惜! “王爷,剑下留人啊!” 徐若初虽然不乐意听到想容那些嘲讽的话,可是毕竟,想容除了是国舅之女之外。还是当朝的靖王侧妃,当初过府的时候那也是明媒正娶的,真若是在靖王府中出了事,这传出去,不利的可是靖王。 徐若初见不得晨靖宇为了她受半点的委屈。 所以,她想也不想就冲了过去,抱住想容,毫不犹豫地挡在想容的面前,坚定地请求晨靖宇不要杀她。 晨靖宇原本怀着对想容的厌恶和憎恨,力道使得大,却没想到若初却突然间扑了过去护住想容,立刻就收回力道,长剑狠狠地偏向一边,与若初擦肩而过。 晨靖宇惊诧道:“若初。你怎么这么傻。” 他又气又急又后怕,若是他刚刚未能及时收住力道的话,若是那剑不小心再偏一寸的话,那……伤到的可就是若初了啊…… 这个蠢女人,怎么就如此不懂得保护自己呢? 竟然会为了一个对她痛下杀手的女人去挡剑,还真是愚蠢啊! 徐若初也没有多想,这会儿看到晨靖宇愠怒的表情,才知道自己刚才是做了多么危险的一件事,她冲着晨靖宇尴尬地笑笑,试图化解他心中的怒气。 “靖宇,对不起嘛,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急着救人没想那么多。” 徐若初看着晨靖宇,赶紧解释着。 晨靖宇还没说什么,那想容却先开了口,她冷哼一声,讽刺道:“猫哭耗子假慈悲,装腔作势的东西,贱人,你以为你这样本宫就会领你的情吗?” 徐若初却笑了:“侧妃,你误会了,我救你,一不为领你的情,二,根本就不是为救你。所以,还请你不要自作多情。” 徐若初娓娓道来,不疾不徐,却把那想容气得够呛,直指着若初骂了起来。 “贱人,你竟然敢如此羞辱我!” 好个贱妇,居然敢这么对她说话,想容气得不行,恨不得要当场就把徐若初给打一顿,却最终碍于靖王爷在场,愣是给忍住了。 晨靖宇望着徐若初,有些疑惑。 “若初,你几次阻止我杀这贱妇,为何?” 他方才明明听到若初说,救想容却又并非为了救她,这话是何意? “王爷,若初这么做,都是在为您的将来考虑啊。这侧妃虽然无德。皇后失宠,太子失势,但她总也是皇亲国戚,又是咱们靖王府的人,若是在这里出了什么岔子,第一个受牵连的,肯定是王爷您啊!” 徐若初把自己心中的真实想法说给了晨靖宇听。她倒不是在意那想容是死是活,她在意的是这个几次三番为了她出生入死的男人罢了。其他的,她什么都不在乎。 只是,若是要为了替她泄愤,而连累到晨靖宇的前程的话,徐若初断然是不许的。 晨靖宇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女人,受尽了委屈和苦难,竟还在替他思虑着,此生,他能够得到若初相伴左右,真是他三生有幸啊! “若初,你无需担心我,侧妃无德。本王身为王爷,也是这王府的主事之人,处置自己府中的人这点权力还是有的。” “至于靖王府外的那些人,他们若是要议论就尽管让他们说去好了,反正嘴长在别人身上,别人要说什么,我们也无法阻止和选择啊。” 晨靖宇望着若初缓缓地说道,他只是想告诉若初,她担心的那些,他根本就不在乎。在晨靖宇的心中,这天底下再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超越徐若初这三个字的意义了。 所以,即便是为了若初而得罪满朝文武,他也在所不惜。 若初却固执地摇头,说着自己的想法。 “靖宇,我知道你是想替我出气,说实话我也很生气,身为女人,侧妃却想出这么阴毒的法子来对付我,可是那又如何?她这个侧妃的身份。可是皇上亲自封的。” 这才是若初真正在意的。 “所以,王爷,您就算是看在皇上的份上,也请先饶了侧妃这一次吧。” 说到这里,徐若初压低了声音,凑到晨靖宇的耳边低声说道:“靖宇,若是想容真的出了什么事,别说皇上那里无法交差,这国舅爷只怕也不肯放过你。我们没有必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而坏了你在皇上心中的印象,更不能因为这么一件简单的事情,而闹得满朝文武都向着太子殿下,哦不,是前太子殿下说话啊!” 若初知道。虽然现在太子和皇后失势,但只要一有机会,他们便会迅速地东山再起。而徐若初,不愿意晨靖宇再次面临困难。 所以,就算是想容曾经想着要对自己怎么样,顾虑到晨靖宇的前途和未来,徐若初还是打算先把她和想容的那些女人家的小过节放在一边。 “若初,你不要再劝了。天下人如何看我,满朝文武如何看我,父皇如何看我,都不及一个你来得重要。” 晨靖宇深情款款地向着若初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是啊,就算被世人戳着脊梁骨又如何,他不做亏心事便不怕鬼敲门,再说了,他在意的从始至终就只有徐若初一人,旁人如何,与他无关。 晨靖宇再次执起长剑,毫不犹豫地指向想容,目光之中皆是沉着冷静。谁还若初,他便要谁付出代价。 “王爷饶命!饶命啊!” 想容看到晨靖宇并非只是说说而已,知道他是真的动了怒。想到刚刚长剑刺穿皮肤的痛,想容便瑟瑟发抖着。 她恶狠狠地瞪着徐若初,说道:“徐若初,你不是最会猫哭耗子假慈悲了吗?你怎么不求求王爷啊,我不想死,我还不想死啊!” 想容意识到晨靖宇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能成为现实,吓得几乎要语无伦次了。她恨恨的瞪着若初,语气不善。 晨靖宇却冷哼一声。 “靖王妃的名讳也是你配叫的吗?一点尊卑观念都没有的吗?” “靖宇,算了。真的。” 徐若初却不死心,她依旧劝着。她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晨靖宇因为对付想容,而受到天下人的谴责呢?她知道,只要今日晨靖宇对想容动了手,日后传了出去。不光是拼命百姓了,尤其是那些王公贵族,更是要个个说晨靖宇的不是。 所以,若初思虑再三,还是决定阻止王爷的动作。 “靖宇,我们好不容易重新在一起,不开心的事情过去便过去了,不再提了。我们不要为了不相干的人,坏了心情。” “好。你既然坚持,本王听你的便是。” 说实话,晨靖宇根本就不想放过想容,只是,若初却一直坚持,晨靖宇便也只好作罢了。 在徐若初的再三劝说下,晨靖宇终于好不容易地答应了,暂且饶过这贱妇的狗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侧妃,今日本王就看在王妃替你求情的份上,姑且就先饶过你这次,但是,从今往后,你便给本王老实的待在你的寝宫,这辈子,只要没有本王的诏令,决不能离开自己的房间,否则,本王可不管你是不是皇亲国戚。定不饶你!” 哼!晨靖宇对着那想容冷哼一声,若不是因为若初替她求情,他早就一剑要了那贱妇的性命,根本不会再给她任何的机会。 “贱人!徐若初你个贱人!你把我害的好惨啊!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不会原谅你的,绝不!” 想容没想到自己对晨靖宇痴心一片,最后换来的却是这样的凄惨结局,她恨恨地瞪着徐若初,眼里恨不得要喷出火来,该死的,全部都是因为徐若初,若不是因为她对王爷试了手段,魅惑着靖王,她就不信靖王会这般对她! 想容目光阴狠。指甲都掐进肉里去,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想容现在只恨不得把徐若初给碎尸万段! “王爷!您放过想容吧,臣妾以后甘愿为您做牛做马,您不能关臣妾一辈子啊!那种日子,和冷宫有什么区别?王爷啊,求你放过我吧!” 想容狠狠地骂了徐若初一通,又爬到靖王的面前求饶。她这几日被关在房间就已经受不了了,要是一辈子都被关着,那就算是身在靖王府,实则与冷宫有何异? 她可不想像那些被抛弃的女人一样,受尽空虚和寂寞,就这样一个人在冷宫之中孤独终老啊…… 只可惜,晨靖宇却再没多看她一眼,只是冷冷地抬手,对着双瑞吩咐道:“来人,把侧妃带下去,好生看管着,若是出了什么岔子,本王绝不宽恕。” 是的,虽然答应了若初要暂且放想容一马,可是晨靖宇又怎会不替若初考虑考虑,这想容对若初恨得那么深,若是不看管严实些,指不定这女人又要在靖王府兴什么风做什么浪了。 第两百九十七章 群臣附议 “侧妃娘娘,得罪了。” 双瑞拱手抱歉道,随即便带了两个随从上来,将那发了疯一样不肯离去的女人架起来,迅速地带离晨靖宇的视线。 …… 等到众人散去,晨靖宇便拉着若初在椅子上坐下,他按住若初的肩头,居高临下地望着若初,有些气恼地问道:“若初,你明明知道,刚才本王完全可以废掉想容,这样,我们的生活里就再也没有别人来打扰了。可你……真是太傻了。” 他好想拥她入怀啊,这个傻傻的女人,还真是让他欲罢不能啊。 若初却迎着晨靖宇的目光,笑了笑说道:“靖宇,真的,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之后。我已经很坚定自己的内心了,再没有什么能比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还要重要,所以,不管是想容,还是别的什么人,只要我们心中有对方。就足够了。” 这个她多花了好多时间才明白的道理,幸好还不晚。 “笨蛋。以后,不要再为了我委屈自己了。那样,本王会觉得心疼的。” 晨靖宇低下头,柔柔地抚摸着她的秀发。 “好。我答应你便是。” 若初点头,毫不设防地回答。然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笑了,歪着脑袋看向晨靖宇,问道。 “靖宇,话说这想容可是你名正言顺的妃子,又是皇亲国戚身份无可比拟。更有着倾城之貌,难道……你就半点都不心动吗?” 徐若初原本只是想逗逗靖王,却没想到这个问题问出去,自己竟然比晨靖宇还要紧张,还要期待他的答案。 果不其然,晨靖宇的目光里瞬间积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不知道是有些恼,还是别的什么。 他伸出食指,轻轻勾住若初的下巴,故意问道:“若初,你这是在考察本王对你的忠诚吗?” 徐若初有些羞涩地别过脸去,呼,她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变成如此小女人的模样了,这般患得患失的,她有这么在意晨靖宇吗? “哪有。我……就是随便问问罢了。你可以选择不回答的。” 徐若初当即矢口否认,她怎么好意思让晨靖宇知道,她其实……还是蛮紧张这个问题的答案的。 只是,晨靖宇却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样,食指稍稍用力,迫使她看向自己,晨靖宇缓缓发声。 “笨蛋,在本王的心里,你是这天底下最独一无二的宝贝。所以,没有任何人能够替代你在本王心中的位置。” 晨靖宇深情款款,温柔地抓住徐若初的手,紧紧地握在手心里,就如同握住一生的幸福一样。 说着,晨靖宇的面容就在若初的眼睛里无限放大,最后彻底低了下来,唇上陡然一片温软,若初脑子里面霎时一片空白,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二日。 晨靖宇拥着徐若初,二人同时睁开双眼,若初的脸有些红,她的手还撑在晨靖宇的胸膛上,两个人的姿势看起来是十分的亲密。 一想起昨晚。徐若初的脸不自觉的更红了…… “王爷,你今天不需要去上朝的吗?” 虽然他们已是夫妻,二人之间也早已有了夫妻之实,但是如今距离这么接近,又被晨靖宇如此情意绵绵地盯着,她似乎都能从晨靖宇的眼神中看到自己的倒影,想着不觉心头混乱。 “要啊。” 晨靖宇微笑着应道,那棱角分明的面孔竟也变得柔和起来,若初看的有些晃了眼,她似乎好久都不曾见到王爷笑得这般灿烂了。 这感觉,心头竟有些痒痒的,莫名的甜意。 晨靖宇揽在她腰间的力道却是更紧了些,淡淡说道:“本王是要上朝,可是现在,本王有件更要紧的事情要做。若初,乖,闭上眼睛。” “晨靖宇……” 徐若初感受到他身体某处的变化,怎么会不知道这个男人此时此刻心中都在想什么呢?她不好意思地退缩了。并佯装嗔怒道。 “我看这时辰也不早了,你还是早些去上朝吧。” 说着,若初生怕晨靖宇赖着不走,她可不想大清早就……于是,她迅速地起身,穿上衣服,站在床边好整以暇地对外喊道:“夏眉,王爷要上朝了,还不快进来伺候着?” 若初笑意满满的望着晨靖宇,嘿嘿,这下,看他还能有什么动作不成? 晨靖宇只是将手臂枕在脑后,笑着望向徐若初,眼神里满是玩味和宠溺。呵,他的小女人,如今竟然把锋利的爪牙伸向了自己……还真是说不出的滋味啊。 听到夏眉应声走进来的声音,晨靖宇便也不多说什么,乖乖地配合着换上朝服。出门打算上朝去了。 只是,在徐若初侥幸逃过一劫的时候,晨靖宇却忽的回头,迅速走至她的身边,在她的侧颊上印上一吻,在她的耳边放低了声音,温柔地说道:“若初,等我回来。有些事,你逃不掉的。” 徐若初的脸色当即就呆住了,天哪,这男人…… 晨靖宇说完,嘴角噙着得意的笑容。信步走了出去。 …… 朝堂之上,晨靖宇淡然而立,俨然一副波澜不惊的姿态。 倒是皇后一族的人,脸上却是明显的怨气和愤怒,纷纷不满地望着晨靖宇,将矛头直指靖王。 左丞相率先打破沉默。 “启禀皇上,微臣有事起奏。” “哦?左卿家有何事,不妨细细说来,且让朕也听一听。”皇上岂非不知晓?这左丞相原本就是皇后身后的人,太子一族的势力,今天一上朝,整个的氛围就不太对,想来也和太子被废,皇后被禁一事脱不了关系。 皇上却故意装作不知,想看看这左丞相究竟能折腾出什么动静来,也看看他最得意的儿子能做何应对。 “启禀皇上,微臣想要弹劾一个人,只是此人位高权重。和陛下有着切切的联系,老臣心中惶恐,却又不得不弹劾啊!” 那左丞相说的煞有其事,说话之间还顺便看向晨靖宇,眉宇之间充斥着对靖王爷的不满。 他仗着自己是一朝老臣,又是皇后的娘家人。根本就没把晨靖宇这个网页放在眼里,他生气地继续说道:“皇上,老臣近日听闻皇后娘娘被关在坤宁宫不得随意出入,而太子殿下被废黜,这着实是令老夫震惊不已啊!” 说着,左丞相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来。说:“但是,老臣震惊之余,又听到这公里宫外都起了谣言,说是此事与靖王爷脱不了关系。就连皇上的御林军中都有人在私下传言,太子被罢黜,完全是这靖王爷在从中作梗,陷害太子殿下啊!” “皇上,太子的脾气秉性您是知道的,他虽说是才能和武艺方面确实不如靖王殿下,但终究是个心善的太子,怎么可能作出那等事来?反倒是靖王,常年带兵,又有满腹的野心,擅长兵法,这要是想陷害太子殿下,的确是易如反掌啊皇上!” “哦?那依照左丞相之言,就是本王害得太子被废,皇后被禁足的吗?” 晨靖宇却不慌不忙,饶有兴味地盯着丞相发问。呵呵,,还真是可笑,皇后和太子虽然已经倒台,可是他们身后的这股子势力却依旧不肯轻易罢休。 只是,像晨靖宇这么聪明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他们心中打的是什么主意?只是,他身为王爷,也不是那么好任人宰割的。 于是,晨靖宇淡漠地负手而立,一眨不眨地望着左丞相,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来。 左丞相还正愁这靖王不往自己挖的坑里跳呢,此刻晨靖宇一开口,他立马就揪住不放了。 “靖王爷,老臣正是此意!太子被废那日,你做过些什么还需要老臣一一道来吗?怎么,身为王爷,身为皇子。进入皇上的后宫之中,竟然敢暗中携带随从和暗卫吗?还在坤宁宫大打出手,靖王,您说您这不是早有预谋还是什么!” 左丞相咄咄逼人,抓住晨靖宇私自携带暗卫进入后宫一事不肯放。他单纯地以为,皇上肯定是不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草率地判定了太子和皇后的罪行。 “呵呵,丞相说得对。本王的确是带暗卫入宫,也的确在皇后的寝宫对皇后和太子他二人大打出手。怎么,丞相,你凭这点就想说本王陷害太子吗?” 晨靖宇丝毫没把那把老骨头放在眼里,呵呵,他能扳倒皇后和太子,还怕一个区区的丞相大人不成?真是可笑! 左丞相显然没有想到,这晨靖宇竟然承认得这么快,有些不知所措。旁边的几个官员赶紧走上前几步,拱手朝着皇上说道:“皇上,这靖王爷可实在是腹黑得很哪,我们这几个老臣都有所耳闻。” “是啊,皇上,别说是同胞手足了,就连皇后娘娘,那对靖王爷可是二十几年的养育之情啊,他竟也下的去手!” “构陷太子,谋刺皇后,这可是天大的罪名啊!微臣一向听说这靖王爷雄才伟略,却不想竟然有这番狼子野心,为了争夺皇位,竟做出这般不择手段的事情来。” “皇上,这靖王爷私自带暗卫进入内围可与宫禁大相违背啊!还望皇上明察秋毫,还皇后娘娘一个清白啊!” …… 一时之间,由左丞相牵头,站在太子和皇后阵营中的数名朝臣尽数上奏,纷纷弹劾晨靖宇的不是,有说他陷害太子殿下的,也有说他手段狠毒对皇后娘娘痛下杀手的,真是说什么的都有。 晨靖宇冷冷地望着众人,并没有说话。 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看来,皇后和废太子身后的势力的确不容小觑,只不过一切都在晨靖宇的意料之内,他还怕这帮老臣故意刁难不成? 只不过,晨靖宇给足了他们时间和机会去喊冤,否则,只怕他一开口,那帮老臣便再也没有了说话的机会了。 很多人都是墙头草,见风就倒,本来皇后和太子失了势,不少人开始倒戈向靖王,这会儿却又跟着大势所趋,纷纷替太子殿下求起情来。 “皇上明察秋毫,还太子和皇后一身清白啊!” 第两百九十八章 针锋相对 也不知道是谁开的头,这请命让皇上彻查皇后于坤宁宫遇刺一事,以及恢复太子殿下.身份一事的呼声就喊了起来,颇有水涨船高的趋势。 左丞相自恃是一朝老臣,更是当仁不让地立在群臣的最前头,一脸傲慢地瞪着晨靖宇,说道:“老臣附议,皇后贤德,太子圣明,今日无端蒙受奸人陷害,才落得此下场,还望皇上查清事实真相,恢复太子的身份,亦让皇后娘娘继续主持后宫。” 说着,他又意味深长地看了晨靖宇一眼,这才得意地说道:“毕竟,这国不可一日无储君,后宫不可一日无后啊!” 左丞相的字里行间都挑明了。他们这群人,只认太子殿下这一个储君! 晨靖宇忽然失笑,他定定的站在原地,忽的鼓起掌来。 “妙哉妙哉!各位不愧是一国之老,当朝老臣,父皇的左膀右臂。这一个个的,可不光是能文善武,这说书的口才也都快赶上民间的说书师傅了。” 可不是嘛,这一个个描述得绘声绘色的,若是不知道实情的人一听,还当真以为他晨靖宇做出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还真是厉害啊! “你!”左丞相气得捂住心脏,脸色瞬间变得阴暗。这个该死的靖王,居然敢如此贬损自己,就是皇上,也得卖他这个一朝元老几分薄面啊!晨靖宇竟敢如此无礼! “我什么我?丞相大人,怎么,如今竟然连王爷和臣子的身份都辨不清楚了吗?需要本王教一教你。什么才是臣子的本分吗?” 晨靖宇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根本不在乎那左丞相是何种态度,呵,他不过是个仗着有几分功劳恃宠而骄的臣子罢了,晨靖宇才不在乎呢! “皇上,这靖王爷冤枉太子和皇后娘娘还不够,如今就连对老臣这把老骨头,竟然也如此出言不逊,皇上,您可要替老臣做主啊!” 左丞相见晨靖宇摆明了是油盐不进,只好将矛头对准皇上,哼,这可是在朝堂之上,他就不相信,皇上还能徇私不成吗? 晨靖宇却赶在皇上开口之前说到:“左丞相,怎么?你口口声声说本王构陷太子和皇后,你可曾有半分证据?若是没有证据就在这朝堂之上信口开河,胡搅蛮缠,本王是否也可向皇上上奏,告你欺君罔上,构陷栽赃王爷呢?” 晨靖宇答得不紧不慢,一字一句却是铿锵有力的很。 一时之间,那左丞相气得脸色都发了青,却是半点办法都没有。该死的,谁叫晨靖宇吃准了,他拿不出一点证据来呢!真是晦气! 其他的大臣们见了,这靖王如此咄咄逼人,而左丞相似乎一时之间也拿不出什么有力的证据来,顾念到靖王爷到底是皇上宠爱的儿子,如今太子殿下又被废除了,反对的声音也渐渐地灭了去。 皇上端坐着,忍不住瞪了晨靖宇一眼,他的儿子,又是他一向最宠爱的儿子,皇上自然是知道晨靖宇的脾气的。 而且这次的事情,他明明知道情况究竟是如何。这帮老臣集体上奏。无非是想扳回一城罢了,这可惜啊,这太子自己不争气,旁人再怎么帮也是回天乏术了,至于皇后嘛,她久居后宫之首竟然作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被关禁闭那也是她咎由自取的后果。 皇上便开口打和道:“好了,靖王,你给朕住口。” 呵斥了晨靖宇之后,皇上又对着众位大臣解释道:“诸位卿家,尔等对朕额衷心朕自然明了,你们弹劾靖王也无非是出于对朕的衷心罢了,不过废黜太子一事,朕可以证明,确实与靖王无关。” “这……这怎么可能呢?” 左丞相愣住了,显然没有想到皇上竟然会帮着晨靖宇说话,可是皇上都开了口,自己还能说什么? 其他的大臣也都和左丞相一样。很是诧异。听皇上这么说,太子被废这件事只怕是无力回天了,不由得都在心中叹起气来。 “诸位卿家,出事情的那一天,朕倒是去过坤宁宫,情况的确是皇后无德,太子附着,母子二人竟然作出陷害王爷之事,是可忍孰不可忍,朕做这个决定也是下了很大决心的。虽然对太子是残忍了些,但若是能通过这件事让他有所悔改和成长,到未尝不是件好事。” “呵呵……哦呵呵……原来是这样啊!既然皇上都说了和靖王无关,那应该是微臣们误会了。” “是啊,看来啊,这谣传啊终归就是谣传,不可轻信啊!” “就是说啊,这靖王爷看起来也不像是那么阴险歹毒的人。” …… 底下,一片众说纷纭。皇上的话音落下之下。就像是一块石头,成功地激起了千层的浪花。 皇上摆摆手,示意众位卿家安静下来,然后又继续说道:“不过,靖王私自带暗卫入宫的确是于理不合,但念在其救人心切,若不是因为皇后绑架了靖王妃,想必靖王定然不会如此鲁莽,所以,这件事啊,依朕看,就这么过去吧。” “原来是这样啊!” “原来如此。看来我们还真是误会靖王爷了。” “没想到皇后娘娘和太子……哦不,前太子竟然作出这样的事情来。” “就是啊,连靖王妃都敢明目张胆地绑架,那也太目中无人了。” 听到皇上说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众位朝臣的心里就算是不乐意,却也是没有办法,毕竟这是皇上的意思,岂是他们几个朝臣能够左右的? 于是,便也只好顺着皇上的意思说下去,暂且放过靖王了。 晨靖宇虽然心中不满,但碍于皇上的面子,又看在那左丞相既是国舅又是侧妃想容的父亲的面子上,想想还是忍下了这口气,待到皇上一说退朝,他便转身,拂袖离去。 哼,这日后若是再生刁难,可就不是这么轻易就放过了。 晨靖宇心中暗暗地想着。 下了朝。晨靖宇一人独自走着,正走着,却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人给撞了一下,那力道,晨靖宇感觉得出来,来人可并非不小心撞到自己那么简单。 他有些不悦地望向御史大人。还未开口,那御史大人就先发制人说道:“呀,这不是靖王爷吗?王爷恕罪,老臣已近年迈,这老眼昏花的,哪里还瞧得见身前还有个人在走路呢?一不小心把您给撞了。您可千万息怒啊!” 御史大人可是左国舅那一伙的,方才在朝堂上就对晨靖宇颇有微词,可是无奈皇上出言相互,他也不好说什么,可是这心中的火气却没法灭。 想这靖王身为皇子,身为王爷,却对自己的同胞手足下那么狠得手,害得皇后被禁足,更害得太子殿下丧失了储君的身份,他们可都是太子殿下手底下的人,现在太子被靖王害得倒台,以后若是靖王爷上了台,那他们这些前太子的旧部下难道还会有好日子过吗? 所以现在,趁着还有机会,一定要好好地杀一杀这靖王爷的锐气,替太子爷争口气。 晨靖宇冷冷地望着御史大人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抬脚继续向前走去。 御史大人没有想到靖王殿下竟然软硬不吃,现在就连自己故意撞了他,都不曾发怒,这自制力真是惊人。如果以后真的上了位,那可真的是……莫大的隐患啊! 于是,御史大人故意走到晨靖宇的面前去,拉住他。制止道:“靖王爷连句话都不说就要走,这也太不把我们这些做臣子的放在眼里了吧?” “呵!” 晨靖宇冷笑一声,这太子的人还真是可笑,尽作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来。 “御史大人,请你……” 晨靖宇原本只是想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他根本不屑和这样的人多呆上一刻,就连和他呼吸同一种空气,晨靖宇都觉得格外的难受,只是,他的话音刚落,手还未完全收回,就看到了戏剧性的一幕。 “哎呀!王爷!王爷恕罪啊!” 那御史大夫竟然故意装作是被晨靖宇推倒得模样。故意跌倒在地上,一脸惶恐的神色忐忑不安却又迟疑地望着晨靖宇,指着他说道。 “王爷,微臣不小心撞了您是微臣的过错,但微臣好歹也道过歉了,又是这么一把老骨头,您也犯不着将老臣推倒在地啊!” 御史大人看到下朝的路上,又越来越多的人正在朝着他们这个方向走过来,于是故意装腔作势起来。呵呵,刚刚在朝堂上有皇上帮着靖王殿下,就连左丞相都拿他靖王爷没有办法,而是现在这悠悠之口,靖王爷发泄不满推倒一朝老臣,他要怎么去堵呢? “王爷啊!老臣有罪啊!您可千万别动怒啊!老臣家中上有老下有小,您若是因为老臣不小心撞到您弄脏了您的衣服,就要置老臣于死地的话,老臣不敢不从,只是,还请王爷念在老臣为国出力的份上,放过我吧!” 眼见着数名官员离他们所在的方向越走越近,御史大人脸上的神色便装得越发地凄惨。 哼!看他晨靖宇还能作何辩解! “胡搅蛮缠!来人,给本王将他拖下去!” 真是够了!竟然闹这么一出,真是丢脸不嫌事大。 晨靖宇可不想在这承乾宫外陪这脑子有问题的御史闹这么一出,只是冷冷地遣了人要讲御史带到一边去。 这鱼龙混杂之地,却叫他格外地想念家中的那一抹清莲了。 于是,晨靖宇的脚下也不自觉的加紧了脚步。 只是,待到那些侍卫走近御史身边的时候,他却突然大喊大叫起来,故意冲着人群喊道:“饶命啊!救命啊!靖王殿下要杀人啦!” 这一声喊,顿时吸引了好多官员的侧目,他们的心中都很疑惑,这靖王爷平常看着倒是挺知书达理的,怎么今天如此暴戾,竟然因为被人弄脏了衣服,就要置官员于死地了? 第两百九十九章 满城风雨 “天哪,这靖王爷的手段还真是狠哪!” “那是,若不是这般心狠手辣的人,能对自己的手足和母后下手吗?” “大人说得对,看来这皇后和太子一事,只怕真是靖王爷所为了。” “太子那么勤勤恳恳,到头来却被这种奸险小人给算计了,嗨,咱们还是赶紧替太子爷想想主意吧。” “御史大人也真是倒霉啊,竟然摊上了这么心狠手辣的一个主,看样子,这惩罚只怕不会轻啊!” “算了算了,我劝各位啊,这皇家的事情还是少管为妙。” …… 路过的大臣看到晨靖宇叫人把那御史给活生生地拖走了,又听到御史大人那几声声泪俱下的喊叫。一时之间在心中都对晨靖宇颇有微词。 这靖王,当真暴戾!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这个胡搅蛮缠,满嘴信口开河的人,给本王带下去!” 哼!这么蹩脚的演技。也亏得他身为一介朝廷要员,能做得出来! 晨靖宇依旧冷面,一些冷言冷语传进耳朵里来,他却好像半句都没有听到一样,面色分毫未改,他根本没有将这些人怪异而审视的目光放在心上,只是大跨步迈开步子,此时此刻,他只想回到靖王府,在某个女人的身边安静地带着。 仿似全世界。只剩下那一片净土。 而这里,眼下,实在是太聒噪了。 …… 然而,被御史大人那历史性的自己一摔,却反而诬赖是靖王推的,虽然说晨靖宇自己不在意,可是这事经过了好事之人的口里,再传出去就完全变本加厉了。 什么叫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大概说的就是此时的靖王爷晨靖宇了吧。满城风雨,从皇城之中,再到大街小巷,多少张嘴?多少次的流传,此刻的靖王爷早已是名声狼藉了。 “听说了吗?咱们的靖王爷啊……”皇城之中,一家酒馆里,俩个食客正在窃窃私语,聊得可不正是咱们的靖王爷。 “早就听说了,这可真是丢人丢大发了!”闲聊的俩人还未抬起头,一旁就早有人附和着。 “这靖王爷啊,心眼真是小啊。居然推倒了一同下朝的大人。那绝对是故意的。”话匣子一打开,所有人都热火朝天的八卦了起来。 “对啊,据说还要杀了那位大臣呢!这王爷真是太暴戾了!” “可不是吗?那大臣都多大岁数了,还推人家。他仗着自己是皇子,就能这样吗?” “据说啊,这每日上朝下朝可都没人敢靠近靖王爷了。你说一个不小心,万一被他推倒了怎么办?”越是聊天越是兴奋,一行人便也口无遮拦起来。 “我老婆子在御史大人家里做厨娘,昨天还听说,这朝中的文武百官呢,都对这靖王爷意见大的很!”又有人加入了八卦,这是扯进了朝中官员。便更增加了人们八卦的趣味。 “你到说说,文武百官都怎么指指点点啊?”一旁的人好奇了,抓了一把花生,好整以暇的看着刚刚说话的那人。 “自然,我朝以德服人,讲究的是仁义礼智信!可他靖王爷呢?不过是在朝堂上说了他几句,就要人家的命,还故意将人推倒。这靖王爷忒的不地道。也难怪现在越多的官员都不兴打理他。” 说话的人对晨靖宇嗤之以鼻,打他心中就瞧不起这样的人。推了人家大臣,居然不赔礼,还整天的趾高气昂的样子,他以为太子被废了,就轮得到他吗? “啊呀,妄自议论皇子,这可是杀头的大罪!还是喝酒好了!”有人胆子小。赶紧打断了这话。 “你就是胆子小,你可不知道现在外面都在传着一首歌谣呢!哈哈,要不要听一听,这里面可没有妄自议论皇子,大家就听个乐子好了!”人群中,一个络腮大胡子的男子佯装打岔,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你倒是唱来听听!”不免有人好奇,这歌谣向来都是朗朗上口,最是得坊间孩童喜爱。也有不少家长都是指着歌谣来教育自家小孩子。 “你算是问对人了!”二楼中,有人一打扇子,自以为风流倜傥的煽动起来,“且听我道来!”这人说话还要先来起个调,倒是别的客人等不住了,一个个的连忙催。 “天上有个靖哥哥,没有心来没有肺。一朝惹了靖哥哥。一把推你上西天。靖哥哥长,靖哥哥短,劝君莫要靠近他!”众人催促之下,这二楼的小哥终究是郎朗上口的唱了起来。 这童谣的词虽不咋地,但是这童谣编的曲子确实不错,搭配这唱词,倒也朗朗上口。一时间,京城的小孩们就爱上了这首童谣,每每都聚集在街边拍手传唱。 这唱词中的靖哥哥自然说的是咱们的靖王爷,这唱词说靖哥哥没有心来没有肺。自然也是在说晨靖宇狼心狗肺了。又直接影射了靖王爷在退潮后推倒朝中大臣的事情。更遑论这些日子大家都避着靖王爷乃至靖王府的人。 王府之中,人人都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今早就连每日送菜的人都对他们表示了深深的唾弃。不就是那个大臣倒地了吗?这跟他家王爷有几毛钱关系。他家王爷是被诬陷的,那个大臣不应该被唾弃吗? 王府之中的管家抹了一把辛酸泪,活到一把年纪,这都是个什么事儿啊。他家王爷之前还没有现在这么出名呢,现在谁都知道他家王爷是个推倒大臣的小心眼,狼心狗肺了,连着他们府中下人也被外人唾弃。 就连王府之中的厨子也是唉声叹气,出去买个菜,进点货都被人骂。就因为他是靖王府的人,早上还跟人家因为王爷的事情打了一架,现在就这么挂了彩。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当然这王府之中也不乏有心知肚明的。晨靖宇明显是被冤枉的,这些日子里的流言蜚语,分明是有人想败坏了晨靖宇的名声,以此来阻止他登上太子宝座。而会这么做。且有能力这么做的,还能有谁? 有人为之心衰,垂头丧气,自然也有人为之欣喜,奸计得逞。自然少不得要拍手叫好。咱们的皇后娘娘,此刻的心里乐开了花。 “娘娘,都办妥了!一切正如娘娘所愿!”一个小丫鬟正跪在皇后娘娘的面前,眼中露出激动的光芒。这次任务,她觉得自己完成的相当出色。只盼着娘娘打赏。 “嗯!”皇后娘娘最近被困在后宫之中,此刻也只是简单的穿了件绛紫色的宫装,单手撑着额头,看也不看跪着的宫女。 “你且说说,怎么一切就如本宫所愿了?”睁开眼睛,皇后娘娘锐利的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小丫鬟。 “娘娘……”小丫鬟也是被皇后这样的语气给摄住了,心里只觉得七上八下,不明白自家的皇后娘娘究竟是为什么出现了如此反常的现象。 那不都是这皇后娘娘亲自安排吩咐的。交代任务的场景她还历历在目啊。怎么自家的皇后娘娘,才过了这么几天,就不记得了吗?那么她的苦劳和功劳都找谁去算啊? 她还记得那天是个早上,这皇后娘娘起身让她伺候穿衣,皇后娘娘拉住她的手求她的时候,这皇后娘娘看上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虽是年纪一大把的,可是楚楚可人起来还是让人万分怜惜。 是皇后娘娘亲口拜托自己去找的国舅一家啊,这拉拢大臣弹劾靖王爷,又导出后面大臣摔倒,故意说是靖王爷所为,可都是她家娘娘和国舅的一出好戏啊。 之后,她更加是绞尽脑汁。好不容易又帮皇后娘娘和国舅穿线,让那城中秀才写的那首童谣给带出去,才导致城中人呢几乎口口相传,而这靖王爷也在时间的暗流之中,深深的感觉到了社会的恶意。 “娘娘,你不会是忘了吧。娘娘交代的事情奴婢一直有认真在做。还请娘娘一定放心,此事奴婢相信定能见到靖王爷最终声名狼藉的样子。” 小丫鬟自然知道自己要做的是啥,皇后娘娘要靖王爷声名狼藉,最好还能在最短的达到最大的效果。除了这郎朗上口的童谣,她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既能起到宣传作用,又能让满城的人都知道晨靖宇的这桩丑事。 “恩。那就好!”皇后娘娘点点头,倒也不否认。 “这件事情,你办的漂亮,这靖王爷现在如何?”皇后娘娘起初不愿意搭理小丫鬟,不过她确实也是着急。 “现在啊,朝廷中的文武百官都对他指指点点,说靖王爷啊,心眼儿小的狠,千万不要轻易去得罪,那都是没心没肺的家伙。”小丫鬟一听皇后要她汇报情况,极为配合。 “坊间还流传着一首童谣,那配词一看就知道人们对晨靖宇的讽刺了。据说现在就连小孩子晚上不吃饭,大人都唱这首童谣来催眠。这靖王爷在人民群众的期望也越来越低了。是真正的声名狼藉了!” “哈哈哈哈!”皇后一听这话,倒也不再掩饰,仰面笑出了声。只觉得这一笑仿佛消除了她心间的郁结!听着晨靖宇过得这样的不好,她就放心了。 都是这个晨靖宇挡在她和儿子的前面,害的每次他们都追不上。她的儿子原本是太子,却因为晨靖宇什么都没了。她被皇帝勒令待在宫中的这段时间,脑子里面琢磨的最多的,还是盼着晨靖宇能够声名狼藉。 于是便有了接下来的许多事情。好在现在所有的发展都在她的计划之中,只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而这晨靖宇就顺着杆子爬了上来。眼看着就要离倒台不远了。只要除了晨靖宇这个皇子,她的儿子就还是太子。 皇后娘娘眯了眯眼睛,私心想着,只要晨靖宇倒台了,这辈子,这个太子之位就还是她的孩子的,这太子之位,这辈子也只能是她儿子的! 第三百章 堵住悠悠之口 靖王府里,百花盛开,真是好时节啊。然而,此刻整个王府里都让人觉得气氛十足的沉闷,这底下人自然不好私下议论什么,可谁都知道他们的王爷最近心情是非常的低落,怎一个垂头丧气了得。 自从那一日下了早朝,有了那么一场闹剧,民间都传言四起。那简直了,不过一件小事,他人的欲加之罪,最后变成了对靖王爷的各种谴责并且还要求晨靖宇自己检讨。 那王府的厨子也不敢出去买菜了,只听得大街小巷都在传唱着根据他家王爷的典故改编的童谣,猖獗程度居然到了即使是晚上,都有人专门要到王府附近去吼一嗓子。 起初也不是没想过要抓几个来杀鸡儆猴,可惜那些传唱的要么是五六岁小童,要么自诩是文人学士的学子,他们都觉得自己这唱词无甚影响。最后还要说是你这靖王府做贼心虚,连个童谣都不让人唱了。 只怕没有比这更打击一个人的了,尤其晨靖宇。他是谁啊?是皇上的亲子,从小就是天之骄子,人中龙凤,一路走来。他怎么说都是世人口中的翩翩公子,绝世王爷啊。现在却变成如此一个狼心狗肺,小肚鸡肠的男人,还能有比这更伤人的吗? 晨靖宇一个人待在书房里,他就那么站着,站在书桌前,一只手握着毛笔,一只手压在宣纸上,聚精会神的练着字。看上去是那么心平气和,仿佛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 府上那么多人都为自己王爷打抱不平,但是王爷不提此事,他们这些下人也不敢多言。毕竟这不是什么好事。况且晨靖宇是个王爷,高处不胜寒,一般人谁能和他聊这个。 府上最先忍不住性子的是双瑞,他是晨靖宇的贴身侍卫,平日里和晨靖宇的关系虽说不上称兄道弟,但也是忠心耿耿,一心为晨靖宇着想的。可看到自家主子被外面的人说成那副样子,他打心眼里气不过。 “主子,他们这样说你,你不生气吗?”双瑞气不过,终是开了口,一手握住腰间的匕首,恨不能跟那些诋毁他家主子的人拼命。然而等了很久,却没有等到晨靖宇的回话,双瑞仍是期待的看着自家主子的反应。 晨靖宇本不想搭理双瑞,他心中自然是有气的。外面那些谣传,不知道把他给说到什么样子了。狼心狗肺,眦牙必报,心狠手辣,这些词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会用到他的身上。 然而这一切就是这么发生了,都是拜皇后所赐。他沦落到如今的地步,可少不了皇后娘娘的好手段,这都是皇后娘娘的杰作啊。为的就是要诋毁自己,让自己发怒,自乱阵脚,好保住太子的位置。 “双瑞,你觉得外面的流言可是真的?”晨靖宇停笔看着双瑞问道。这不问还好,问了,反正是吓着双瑞了。双瑞到真没有想到自家主子会搭理自己。没想到,居然王爷还跟自己说话了。 “就是打死奴才奴才也不会相信的。主子,奴才跟了您这么久,绝对相信王爷不是这样的人。双瑞这辈子都只会对主子衷心!” 双瑞拍着自己的胸脯向晨靖宇表示自己的衷心,呵呵,要说他家王爷陷害忠良,双瑞可是打死都不会信。只是这外头流言蜚语传起来,速度快得不得了。很快就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可是自家王爷却像没事人一样,根本不放在心上。 双瑞还是忍不住替王爷感到着急。这样子下去,京城的那些个民众听着奸人挑拨,心中对王爷的为人产生误解,这以后他们的春秋大业要完成起来可就难了。 “只是,王爷,难道就任凭这流言蜚语无休止地传播下去吗?这种中伤性的留言,对王爷您的未来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虽然心中信任晨靖宇的为人,可是双瑞还是皱着眉头,说出了心中的担忧。 晨靖宇也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呵呵,这本王也知道,这件事之所以流传的这么快,无非是幕后之人大力推广罢了,否则,仅仅是几个官员,怎么可能有这么持久的影响力。” 晨靖宇可不是傻子。他连想都不用想,自然知道这一切都是皇后娘娘在背后操纵的杰作,呵,看来就算把她关在宫中禁足,那蛇蝎心肠的女人也不肯轻易地妥协啊,也罢,这一次他倒要看看皇后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双瑞知道了。只是,这外面风头正盛,还是请王爷早作打算为好。” 双瑞拱手向晨靖宇建议道,说完见王爷眉头紧锁,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便退了出去,他知道,现在谁说什么都没有用,还是让王爷自己静一静吧。 …… 然而,童谣一事刚过去没多久。 晨靖宇连着几次上朝,大臣们都抓着给晨靖宇捏造的那些把柄不肯放,不少的文武百官都收到了皇后的口信。一个劲儿地弹劾靖王。 有的弹劾晨靖宇品行不端,上陷皇后,下害太子,有的弹劾晨靖宇心胸狭隘,对文武百官毫不尊重,甚至还在皇宫之中,大庭广众之下动手推搡朝廷命官,以至于御史大人受了伤已经好些日子不能下床了。 诸如此类的,等等。 可是今天,虽然理由与平常无异,但晨靖宇明显地感觉到了一丝异样。尤其是对上国舅那双得意的眼睛,晨靖宇便知道。这一次,皇后娘娘只怕要出大招了。 果不其然,国舅拱手上前觐见。 “启禀皇上,微臣有事起奏。” 皇上淡淡地扫了左丞相一眼,心中对他要说的事自然是心知肚明的,只是,这朝堂之上,他并不仅仅是靖王的父皇,还是这天下的君王,他知道有些话即使再不中听,他即使身为皇帝,却也没有剥夺朝臣上鉴的机会。 于是,皇上摆摆手,允诺道:“国舅但说无妨。” 左丞相得到皇上的许诺,眼里的得意更加剧地明显了,甚看向晨靖宇的目光中都带着一丝咄咄逼人的味道。 哼!这一次,他就不信弄不倒这个靖王了!民怨骤起,就算是皇上。只怕也拦不住啊! “启禀皇上,近日民间流传着一首歌谣,上至老妪,下至妇孺,就连那未懂事的孩童都会唱,说的就是咱们这位靖王爷品行不良。生性偏执,并且心胸狭隘,心狠手辣,不光残害自己的母后和兄弟手足,就连这为朝廷付出了大半生的心血的大臣也不肯放过。” “这民间的百姓,茶余饭后都在传言。靖王爷冷酷无情,冷血暴戾,民怨四起,皇上,此事只怕遮掩不住了。” “所以,微臣携文武百官在此,恳请皇上下令,让靖王殿下去戍守边关,一来安抚民心,二来也给仍旧躺在病榻之上的御史大夫一个交代,三来,也杀一杀靖王爷这心比天高的锐气,否则,王爷只怕不会将我们这帮老臣放在眼里啊!” 左丞相说得有理有据的,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批判着晨靖宇的种种不是,那眼中深深的痛心和嫌弃,就好像晨靖宇真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 “哦?靖王,国舅说的可有此事?” 皇上的脸色也并不好看,他没想到,这靖王和皇后之间的纷争,竟然都流传到民间去了。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有些话他做皇上的不好开口,索性皇上就将这个烫手的山芋丢给了靖王,看看晨靖宇是如何应对。 晨靖宇却微微一笑。不疾不徐地转过身去,双手别在身后,缓缓地踱步到国舅左丞相的面前,怔怔地望着他。 呵呵,真是和那想容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不光是长相,就连这脾气秉性都是一模一样,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国舅这番话,无非还是在替皇后和太子争取一线生机罢了,他把他自己的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皇后和太子的身上,这些心思,晨靖宇怎么会不明白呢? 只是。他的心中又觉得十分的可笑。一个废太子,一个名义上被禁足实则与冷宫无异的皇后娘娘,经历了这么多次的挫败,竟然还是不死心。 呵呵,要派他去戍守边疆是吗? 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他心狠手辣了。 晨靖宇想着,一双黑漆漆的鹰眸啥时间眯起,全身散发出一种冰冷的气息,冷得似乎能够将人给冻住一样。 “回父皇,民间的童谣的确有此一说,但这首歌谣是怎么来的,想必国舅爷比本王更加清楚吧?” 晨靖宇说着,便拿出一张泛黄的纸张来,那上面赫然写着一首童谣,正是民间传唱的污蔑晨靖宇清白的那一首! 他将那歌谣的原稿毫不留情地扔到国舅的脸上,怒道:“左丞相,若是本王不曾记错,这供纸只有后宫才有,本王粗略地查了查,正巧三天前坤宁宫有过供纸的入库记录,而那一日又偏巧是这首童谣流传起来的日子。” 说着,晨靖宇便看到那左丞相的脸上明显的神色变化,他不由得冷笑一声,问道:“怎么,国舅还需要本王进一步解释下去吗?” 左丞相急了,没想到这晨靖宇竟然还留了这一手!眼看着靖王把证据都拿了出来,左相心中急得不行,一时之间,说话都有些底气不足了。 “靖王爷,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难道皇后娘娘在后宫之中,现在又被皇上禁足,侍卫和宫女日夜看管着,难道还能跑到宫外去陷害你不成?靖王爷,您这套说辞可真是太不可信了啊!” 晨靖宇嗤鼻道:“是啊,皇后娘娘是无法自己把这写有污蔑本王清誉的歌谣传出来,但是国舅,您可是能够出入后宫最方便的人了。而且,据本王所知,这皇后的身边,有不少的宫女当初都是从国舅爷您的府上陪嫁入宫的。” 他斜睨着左丞相,倨傲地问道:“国舅,还需要本王再说下去吗?” 第三百零一章 愁眉不展 “你……你!靖王殿下,你休要血口喷人!微臣这些日子可从未进过后宫。你可莫要冤枉老臣!” 说着,左丞相干脆朝皇上跪下,拱手在前。 “皇上,靖王爷他血口喷人,您可要替老臣做主啊!” “呵!若不是你,又何苦做贼心虚?” 晨靖宇看着那左丞相一副敢做又不敢当的样子,心里很是嫌弃,朝堂上不少的官员听到这里,心中也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之前跟着左丞相起哄要让靖王殿下去戍守边疆的官员,此刻也识相地闭了嘴。 “你……” 左丞相气得指着晨靖宇,却说不出话来。 晨靖宇也丝毫没有把当朝国舅,也是他侧妃的父亲放在眼里,他只用了一张纸,外加三言两语就讲这群大臣给震慑住了,准确地堵住了这些大臣的口。 只是,现在眉目已经再清晰不过。他相信皇上自会有自己的定断。 “父皇,想必事已至此,您也能知晓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说到底,儿臣个人的声誉事小,却坏了皇家的声誉事大。至于这国舅爷该如何发落,还请父皇您圣断。” “另外,这里想必也没有儿臣什么事了,还请父皇准许儿臣先行告退。” 晨靖宇是的确不想再和这样的污秽之臣多呆一刻,呵呵,处心积虑地想要算计他,却不知道,那皇后娘娘在知晓了如今的局面之后,又会作何感想? “……好。靖王,你去吧。至于孰是孰非,朕自会定夺。” 皇上虽有些不悦,他这个儿子。向来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就连他这个做父皇的都不例外。这不,他倒是顺利脱身了,说走就走……也罢。谁叫他像极了自己年轻的时候呢! 皇上心中无奈地叹息一声,便摆摆手,允靖王先离去了。 “皇上!” 那左丞相还是一脸的不甘心,根本没法接受自己和皇后精心策划的这一场闹剧,竟然就被靖王殿下这么轻轻松松地化解了!这……怎么可能呢? 反倒是现在,他竟然成为了靖王的手下败将…… “住口!国舅,事到如今,你还不打算从实招来吗!” 皇上冷冷地训斥着左丞相,呵,作出污蔑皇子的事情来,还到处传播谣言污蔑皇家的清誉,这等罪,可不是那么容易脱身的。 “来人,把左丞相送交大理寺卿,择日审理!”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微臣不知,微臣是被冤枉的啊!皇上!” 听到皇上发怒的声音,左丞相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可是已经晚了,他已经被两名侍卫迅速地架了起来,直接往宫外拖去…… 而晨靖宇,冷眼旁观了这一切,便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去。 只落下一句漠然的话语。 “咎由自取!” …… 回到靖王府后,晨靖宇径自回了房,他的眉头紧皱着,心情也并没有因为左丞相被皇上惩罚而落得半丝的轻松和喜悦。 相反的,他竟觉得有些苦闷。 这皇后娘娘虽说心狠手辣,可左相说的也并没有错,毕竟是带过他的母后,幼时的养育之恩倒是在心头,只是没想到,涉及到皇位之争之后,和太子之间的手足情断,和皇后之间的母子之情亦是断的彻彻底底。 难道说。身在皇家,就没有真心了吗? 晨靖宇坐在桌前,有些郁闷。 徐若初此时走了进来,她方才看到晨靖宇回府的时候就在他的身后,只是,晨靖宇的心情似乎并不怎么好,若初在身后叫了他几声,晨靖宇却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径自走进了房间。 于是,徐若初便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跟在晨靖宇的身后,慢慢地走了进来。 若初看到晨靖宇回来之后一直皱着眉头,也不说话,她知道晨靖宇的心中一定有什么烦心的事情,而且这事情还不小。只是,晨靖宇既然选择不说,那肯定是有他的道理。 他不说,那她便不问。 徐若初默默地站在一旁。看到晨靖宇茶杯空了,便为他沏茶,然后就在一边安静地陪伴着晨靖宇。 她抬手,纤细白嫩的手指穿过他的发梢,柔软的指腹替他轻轻地按揉着,若初想尽自己的努力,帮助晨靖宇消除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晨靖宇一回头,就看到若初立在自己的身边,脸上挂着让人暖心的笑容。 他的心中不由得一动,抬手便捉住若初的小手,紧紧地握在手心里,车靖宇缓缓开口问道:“若初,你什么时候来的?” 方才他好像走神了,竟然连若初什么时候来到自己的身边都没有察觉到。 徐若初温柔地笑笑,说道:“也没多久,就是在你刚刚愣神的时候,我便一直安静得待着,没有打搅到你罢了。” 说着。若初便抬手,又继续替晨靖宇捏着太阳穴。 “笨蛋。来了怎么不叫我?” 见到若初,晨靖宇混乱的心情似乎有了些许好转,心情也不再像之前那般闷了,他的嘴角终于绽放出一抹笑容来。 “我不是看你心情不好吗,所以就不打搅你了。” 徐若初被晨靖宇稍稍用力,整个人就被拉向他,跌坐在晨靖宇的大腿上,晨靖宇长长的手臂张开,就将她紧紧地完整的揽在自己的怀中,慵懒的抱着,将下巴放在她的肩窝里。很是满足。 “若初,既然你看出来我心情不好,为什么从刚才到现在,你去诶一直都没有问我,你怎么也不问问我究竟是遇到什么事情了?难道你都不想知道吗?” 晨靖宇抬眼望向自己怀中的这个小女人,仿佛已经将刚才在朝堂之上的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全部忘掉了,只是,他现在好奇的是,徐若初明明看出来自己的心情不佳,怎么却连问都没问一句呢? 双瑞不是说,女人的好奇心都是很强大的吗? 徐若初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说道:“男人嘛,谁还没有一点自己的空间了。我知道,你在外面肯定是遇到什么烦心的事情了。但是呢,你没有主动跟我说,那么我便不问,给你空间自己沉淀。” 说着,若初勾勾晨靖宇的脖子。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靠在他的怀里,继续说道:“如果你想要告诉我的话,就一定会告诉我的,根本不需要等到我开口问啊!泥煤告诉我,就说明啊让你烦心的事你并不想让我知道,所以。我不想多问,给你平添烦恼。” 若初缓缓地述说着自己心中的额想法,却没想到晨靖宇的眼中顿时一亮。 “若初,你真是上天赐给本王最大的宝贝!有你,本王还能有什么烦恼的事情吗?” 晨靖宇听到徐若初能这么说,这么设身处地地为自己着想。心里很是感动,他的小女人,可真是善解人意的很哪! 他不自觉地伸出手去,将徐若初拥进怀里,压低了声音在徐若初的耳边深情的说道:“若初,能听到你这么说,我真的很感动。谢谢你,给我空间,还给我安慰。” 晨靖宇满心的都是感动,他的王妃如此知进退,懂轻重,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呢?想着,晨靖宇搭在若初腰间的手不自觉地紧了又紧。 “若初,其实,我并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这件事的确是太恼人了,我不告诉你,只是不想你跟着我一起烦恼,一起担惊受怕罢了。” 放开徐若初,晨靖宇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自己心中担忧的事情告诉她。这个女人,是自己决定执手走完余生的女人,既然如此。他又有什么不能告诉若初知道的呢? “若初,想必近日京城中传唱的那首童谣你也听说过了,还有一些市井流民诽谤本王的话,想必你也是听说过一些。其实啊,这些都是皇后娘娘在暗中操纵的,她这么做,无非是想让本王名誉扫地,好让太子早日复位罢了。” 晨靖宇拥着徐若初,缓缓地说出自己的烦心事。 “倒不是本王怕她的手段,也不是本王舍不得名誉,只是,本王的心里却有一种担忧。不知道为什么,本王就是担心皇后和太子的人动不了本王,万一……万一他们再次对你下手那就惨了。” “而且,皇后娘娘的所作所为的确是令本王觉得费解。之前太子在位的时候,她一心为了让太子登上皇位,处处与本王作对,可是现在最后落得了一个太子被废,她自己也被禁足宫中的结果,只是,都已经这样了,她却还是不肯死心,本王甚至觉得,皇后有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冲动。” “同样都是皇室,太子也是本王的手足,本王从未想过要对太子和皇后二人赶尽杀绝,只是,为什么皇后还要对本王苦苦相逼呢?” 晨靖宇深深地埋在徐若初的怀中,将心中所有的情绪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徐若初的面前。在她的面前,也只有在若初的面前,晨靖宇才能无所顾忌地真情流露。 徐若初终于知道晨靖宇是为了什么事情而愁眉不展,她轻轻地拍着晨靖宇的后背,缓缓地说道:“靖宇,若是为这事烦心,那你大可不必。” “这皇后娘娘心中的欲望太深,她就如同一只贪婪的蝎子一样,不管你怎么退让,她都不会满足的,也都不会容得下你的存在。因为你的存在,就是对太子之位最大的威胁。” “你心地善良,对皇后和太子兴许还念着一丝过往的情谊,可是他们却没有半点的情分,靖宇,既然他们容不下你的存在,那你为什么还要顾及他们的感受呢?为什么不反抗呢?” “你尽管反抗好了。虽然我之前被皇后的人抓去过一次,可是我向你报这个,晨靖宇,你就放手大胆地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我是绝对不会成为你成功道路上的拖油瓶的。” 徐若初望着晨靖宇,目光坚定地说道。 晨靖宇听了徐若初的这番话,顿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第三百零二章 解除皇后禁足 徐若初这一番话,可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晨靖宇猛地抬起头来,是啊,若初说的没错,既然皇后娘娘都不顾及他们之间的亲情,下手这么阴险狠毒,那么他为何不能还击? 再说了,就算是为了保护自己在意的人,保护徐若初,晨靖宇也必须时刻打起精神来,做好应对,免得皇后再生出什么事端来。 徐若初一边说着,脑子里不自觉的回想起一些似曾相识的场景来,除了这一世皇后娘娘数次的咄咄逼人,甚至还有一些事上一世的场景,呵呵,原来早在上一世,她和皇后娘娘之间……就已经结下了梁子了。 “靖宇。你只管放心大胆地去做吧。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一如既往地支持你的。我是会永远站在你身边的。” “皇后娘娘对我们一直赶尽杀绝,所使用的手段那么的阴险毒辣,不光是这一世,就连上一世,她对我做过的事情。我也是历历在目。所以,靖宇,你没有什么可以顾忌的。” 徐若初想了想,还是将自己上一世的记忆告诉给了晨靖宇。 她想起皇后的心狠手辣,眼底便不禁泛起一丝寒意。呵呵,晨靖宇是她的夫君,这一世,她决不能容许任何人伤害到晨靖宇,绝不! “好,若初,有你的支持和包容,我便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只是。我要你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照顾好你自己,千万不要为我分心。” 虽然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但是晨靖宇最在乎的,却还是眼前这个小女人的安危。他是不会放过皇后娘娘,定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可是这一切的大前提都是要徐若初平安无事。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她。 “好!” 若初又怎么会不懂靖王的心意?她立刻点头,毫不犹豫地答应道。 “靖宇,我答应你,为了你,我也一定会好好的!” 听着徐若初为自己所着想的话语,晨靖宇心中倍感温暖,盯着徐若初那正在娓娓说道时一本正经的脸色,晨靖宇真是情不自禁地便嘴角勾起弧度,开心地笑了。 却又见徐若初仔仔细细地盯着晨靖宇说道:“可是要对付皇后娘娘,你有什么想法么?” 徐若初并不担心皇后会对他们使什么手段,但是俗话说的好,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今皇后娘娘躲在幕后操纵者一切,京城内外,晨靖宇的名声一片狼藉,若想要在这个时候对付皇后娘娘,只怕有难度。 “尤其是现在这个节骨眼,整个京城都在传你靖王殿下生性暴戾,脾气乖张,名声江河日下,靖宇,你心中是否已有补救的办法吗?” 若初的心中明明知道,这外头的传言不过是皇后一手操纵的局面罢了。只是,听到晨靖宇的清誉就这样被污蔑了清白,她的心里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晨靖宇却并不回答,只是含着笑意温柔地看着眼前的徐若初,过了一会只是悄悄地把徐若初揽进自己的怀里,就这样静静地相拥着彼此。 晨靖宇在徐若初的耳边轻轻地说着:“不管皇后如何。事情总是会有明明白白的时候,总会有拨云见日的那天,流言蜚语总有不攻自破的那天,而我现在最大的心愿只是能有你陪伴在我的身边。” 一席甜言蜜语听得徐若初,脸颊绯红,忍不住再往晨靖宇的怀中靠了靠。 如水的夜晚,月色正浓,明亮的灯光下,两道温柔的身影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似乎在阐述着绵绵不尽的情谊,如水一般,蔓延开去。 …… 翌日,阳光明媚,徐若初随着晨靖宇来到这靖王府的庭院之中,花开正盛,风景好美,晨靖宇和徐若初一起谈天说地喜笑颜开。 这几日晨靖宇天天与徐若初形影不离地待在一起,一起下棋。一起品茶,成天逍遥自在。皇后娘娘派在靖王身边的探子见晨靖宇最近都是这般,不禁十分惊讶,连忙回去禀报皇后。 皇后听到之后顿时十分气愤,眉头紧皱说道:“哼!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冷静!果然不是好对付的!你回去继续好好监视!” 探子领了命便告退了。剩下皇后娘娘在房里一人思索对策。不一会儿便一声冷笑说道:“既然你如此喜欢闲云野鹤,美人作陪就好,那还当王爷做什么!” 这几日,很多大臣们纷纷暗地里听从的皇后娘娘的吩咐,在早朝之上纷纷加大力度弹劾靖王殿下的各种不是。 这日,刚开早朝便如同前几日一般一位大臣便上前参奏:“启禀陛下!”皇上这几日也听惯了大臣们的各种弹劾,此时又一来就有人启奏,皇上顿时眉头一皱,厉声说道:“说!” 大臣继续说道:“回陛下,近日来靖王殿下根本无视微臣等众人的谏言,无心更改过错,此等人怎么能够为我朝社稷所用!?更是在府邸终日无所事事,更加不关心朝纲社稷!还请陛下剥夺靖王称号,贬为平明百姓!” 之前众人所谏已经热的皇上很不高兴。毕竟自己的儿子,自己还是十分清楚他的能力作为以及性格的。 但是却被这些群臣故意以一些无所谓大小的事情所批评,已经让皇上恼怒了,没想到今日居然变本加厉,顿时让皇上觉得大为光火。 今日一人带头,顿时朝上一大批大臣纷纷附和说道:“请皇上明断!”“混账!” 皇上顿时勃然大:“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朕?是不是还觉得真不适合做皇上?!!!” 大臣们顿时一个个犹如惊弓之鸟,没想到竟然让皇上如此生气,各个立马闭嘴不再纠缠靖王的话题,纷纷说道:“请陛下息怒!微臣惶恐,微臣绝无轻视陛下之意啊!” “哼!”陛下一声怒哼便站起身来离开龙椅走了。留下殿下的群臣各个面面相觑,纷纷散朝了。 “唉……” 大臣们望着皇上拂袖而去的背影,只得哀哀地叹一声气。然后也只能就此作罢,纷纷回去了。 贬谪靖王殿下之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晨靖宇这边,就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也没有事后找那些针对他的大臣们算账,也没有做什么异样的动作来。 整座靖王府就如同往常一样宁静。 而晨靖宇,又恢复了以往的模样,继续与徐若初恩爱有加,吊儿郎当的,在王府中过着属于他俩的小日子,靖王府里的下人们每日进进出出的,脸上的神色很平常,看上去,似乎一切如常。 偶尔见到晨靖宇携着徐若初出门去,也只看到晨靖宇那一副对别人玩世不恭的嘴脸,和在面对徐若初时一脸的宠溺之情。 于是,皇后的人也逐渐放松了对晨靖宇的警惕和监视。唉,靖王府半点动静都没有,他们还一直监视着有什么意思呢?每天看着靖王爷和靖王妃恩恩爱爱的模样。可真是叫人羡慕得很啊!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这一切平和安宁的外貌之下,晨靖宇却派了双瑞在暗中加紧对自己手下死士的训练,因为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晨靖宇意识到。皇后娘娘绝非善茬,更不是什么省油灯! 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所以,为了不让皇后娘娘什么时候凶狠地跳出来,趁其不备的时候伤害自己身边的人。晨靖宇打定主意,时刻准备着,以应对皇后的招数。 而这一天,晨靖宇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三日之后。 天气格外的好。 这一日,正是皇后娘娘的生辰,不言而喻,这正是让皇上大赦皇上和前太子的最佳机会。 而事实上,的确有不少的大臣,在上朝的时候就向皇上进言道:“启禀皇上,今日乃是皇后娘娘的生辰,皇后娘娘被禁足在坤宁宫已有数月有余,也已经深刻地反省过了自己的过错,还请皇上念在皇后娘娘多年操持后宫,为皇上分忧的份上,就请结束皇后娘娘的禁足吧!” 一人带头,并朝着礼部尚书使使眼色。 礼部尚书立刻上前进谏:“皇上,王大人所言极是!这皇后娘娘身为一国之后,后宫之主,毕竟母仪天下,这皇后娘娘的生辰,于理来说,乃是一个国家最重要的礼节之一,还请皇上三思!” 这时。又有不少的大臣开始替皇后求情。 “皇上,皇后娘娘纵然有错,那也是无心之失,您惩罚也惩罚过了,想必皇后娘娘也已经进行了深刻的反思,还请皇上宽宏大量,饶了皇后娘娘吧。” “皇上,国不可一日无君,这后宫也是一样啊,不可一日无主啊!现在皇后娘娘被禁足在坤宁宫之中,这后宫无首,不少的娘娘为了争宠。闹出了不少的事端,还望皇上以大局为重,就此结束对皇后娘娘的惩罚吧!” “恳请皇上三思!” “恳请皇上三思!” “恳请皇上三思!” …… 一时之间,朝堂之上替皇后求情的人纷纷跪下,各说各的道理,试图从情理上来打动皇上,好为皇后娘娘争取解禁的机会。 皇上冷静地望着跪在台阶之下的众臣,又看看晨靖宇,思来想去,还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众卿家说的不错,这皇后不管怎么样,也终归是后宫之主,这么些时日的惩罚,想必也是吸取了教训了,高公公,你还是去传旨解除对皇后的禁足吧。” 虽然皇后有错,但也并非十恶不赦的大错,这么些时日的惩罚也足够了。念及皇后陪伴这么多年的情分,又顾及众臣的求情,便答应了。 得到皇上的金口允诺,台阶之下众臣的头更低了,个个伏在地上,高兴地谢恩。 “皇上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相比于众臣的兴奋,晨靖宇的脸色却是平静无常,既没有因为皇后被解禁而感到开心,也没有因此而气愤。 他知道,有些事,该来的,总会来的。 第三百零三章 再生事端 特赦皇后的圣旨很快就传到了后宫。 坤宁宫中,皇后娘娘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早早地就让下面的宫女给她梳妆打扮好,她特意挑了一身素静的衣裳,头上的首饰也只是佩戴了凤钗,别的一些奢侈的装饰物全部都收了去。 皇后心知肚明,这一次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可不能轻易地落人把柄。尤其是不能让晨靖宇抓住些什么话柄,否则,她的一番心血可就全部泡汤了。 高公公简单地宣了旨,笑着恭喜皇后:“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哦?何喜之有?” 皇后的心中早就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皇上才派高公公前来,可是还故意装作不理解的样子,语气也不似平常那般骄纵了。 高公公望着皇后是真心地替她高兴,看来啊,那些大臣们说的没错,这次皇上惩罚娘娘。想来娘娘也想通了不少事情了,这姿态都软了好些了。 “娘娘今儿个生辰,皇上可是惦记着呢。这不,特意让老奴来宣旨,免了娘娘的禁足,也给娘娘道一声生辰快乐。” 高公公笑了笑。一张年迈的脸上布满皱纹,显得格外的亲切。 “娘娘,您瞧瞧,老奴可不只是带了皇上的圣旨来,还替皇上捎来了您的生辰礼物呢。前些日子皇上着实是生气了些,这才关了您的禁闭,可这夫妻嘛,床头吵架床尾和,您和皇上相伴这么多年,皇上对您的好啊,老奴那可是瞧在眼里的。” 高公公说这些倒是不假,只是先前这皇后啊。一心为了太子之位和靖王殿下过不去,又闹出不少的事端来,这才叫皇上看了着实觉得气愤,一气之下才惩罚了皇后娘娘。可是现在皇后娘娘明显有了悔意,想必两个人很快就会和好如初了吧。 “是吗?承蒙高公公吉言了。” 皇后温婉地笑笑。这高公公可是皇上身边的老人了,伺候了皇上好些年头了,高公公说的话,皇后自然是深信不疑。想到皇上还挂念着自己的生辰,皇后的心中忍不住一片湿热。 “本宫着实是对不住皇上一片心意啊!给皇上惹了那么些事,现在想想还是觉得后悔不已呢。” 皇后朝着身边的宫女使使眼色,那宫女便将重重的一包碎银子塞到高公公的手中,皇后笑道:“本宫好些日子未能服侍皇上,还多亏了高公公您呢,这点心意,公公还请收下。” “娘娘言重了。” 高公公却之不恭,便顺从地接下。然后拍拍手,便有一个小公公捧着礼部的册子走了过来,高公公低眉顺眼地说道:“娘娘,这是皇上命礼部为你拟的今年寿辰的寿礼目录,以及筹办的章程,按照以往的惯例,南海夜明珠……” 这册子上的礼物可都是按照往年皇后娘娘的供奉和喜好来拟的,高公公原本以为皇后听了定会欢喜,却没有想到,皇后只是摆摆手,便打断了他的话。 “高公公,本宫一介戴罪之身,虽然皇上免了本宫的刑罚,但是本宫的心里却并不觉得轻松,这些个宝贝,放在往年本宫的确会很喜欢,但是今年,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本宫早已看开了。” “娘娘……您的意思是?“ 高公公毕竟在这深宫之中周旋了好几十年了,看到皇后这般模样,赶紧摆摆手。就让那双手捧着册子的小公公退了回去。 “公公,本宫是想,今年的生辰比较特别,所以希望能够免去往年那些繁文礼节,免去那些铺张浪费的仪式和章程,只邀请朝臣和大臣们的夫人,在宫中吃顿便饭就可,也算是为国库开源节流了。“ 皇后如是说道。 高公公的眼中露出一抹赞许的神色。这皇后的喜好他是知道的,皇后娘娘一向喜欢奢华摆设,可是这一次却极力主张一切从简,看来啊,这些时日的惩罚啊,的确是让皇后娘娘有了改变呢。 “好。既然娘娘希望这样,那我这便去禀告了皇上,让礼部抓紧去采办。“ “如此便有劳高公公了。如意,送送高公公。“ 皇后面露笑容,朝身边的宫女吩咐道,那如意得令。便一路引着高公公去了。 只是,回来的时候,如意有些不解地望着皇后,问道:“娘娘,您不是一向喜欢各种奇珍异宝,往年过生辰的时候也是喜欢越奢华越好的,怎么今天却和高公公提议一切从简呢?“ 如意有些看不明白,这皇后娘娘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皇后忽的冷笑起来,望着镜中的自己,嘴角泛起一抹得意的胜券在握的笑容。 “本宫自然是喜欢奢华,但是如意,你可别忘了,本宫现在可是戴罪之身,即使是皇上碍于大臣们求情的情面上放过本宫,本宫在皇上的心中印象也大不如前。所以,这个时候,本宫主张低调,自然是为了博取皇上的同情和谅解罢了。“ 她知道的。皇上虽然贵为九五之尊,可终究是个男人,逃不开一颗柔软的心。 “娘娘,如意懂了。“ 如意一拍脑袋,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娘娘还盘算着这么一局好棋呢!不愧是她的娘娘啊! …… 这一次的生辰寿宴,礼部按照皇后娘娘的意思,一改往年铺张奢侈的做派,一切从简,低调进行。 宾客的名单上,也只邀请了一些大臣和大臣们的夫人,以及宫里头的几位公主。皇后主要接待女眷。而这其中,有一个人赫然在目。 那便是徐若初。 皇后故意在邀请的宾客名单上加了徐若初的名字。 呵呵。时隔这么久,她也是时候见见老朋友了。皇后冷冷地望着徐若初的名字,暗自想到,徐若初啊徐若初,要怪啊也就只能怪你自己命不好,偏偏嫁给了晨靖宇,而晨靖宇,偏偏又是她和太子这辈子最大的仇敌了。 宴会之上,徐若初孤身到访。 她面色平静如常,只着了一间淡青色的衣衫,掩在那不少身着五彩华服的女眷中央,徐若初的穿着打扮的确算不得出色,甚至是平淡得让人根本不记得。只是,即使是这样,她清丽脱俗的面貌,却还是如同污泥中的一抹清莲,叫人看一眼。便久久不能忘怀。 皇后娘娘隔得再远,也是一下子就找到了徐若初的位置。 “呵!这不是靖王妃吗?“ 皇后冷冷地开口,她朝着身边围坐着的几位公主使使眼色,那几位公主便朝着徐若初看过去,个个都是没什么好面色对若初。 “哟!靖王妃大驾光临,我们可真是有失远迎啊。失礼失礼!“ “燕姐姐,您可别这么谦卑了,靖王妃啊可是一个老早就来了,只可惜啊。人家可是靖王妃,眼中哪看得见我们几位公主的存在啊!“ “就是说呢,仗着有靖哥哥的宠爱啊。只怕都不知道这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 “哎,如妹妹,那又有什么办法?谁叫靖王殿下是父皇最宠爱的皇子呢?谁叫靖哥哥本事只手遮天呢?谁叫咱们没有将军府的大小姐本事大,能够把靖哥哥迷得五迷三道的呢。“ “只是,徐若初,传闻中靖哥哥那么宠你,怎么,你出席皇后娘娘的生辰宴会,这么重要的场合,难道靖哥哥都不曾给你买过一件像样的衣服吗?“ “哈哈!穿得可真土啊!我的宫女可都穿得比你漂亮多了!“ …… 几位公主围在徐若初的身边,你一言我一语地嘲讽着,根本没有把徐若初这个靖王妃看在眼里。她们真的是无法理解,天底下的美人那么多,门当户对的公主郡主或者贵,倾心靖哥哥的女人那可是数不胜数。 怎么偏偏到最后,靖哥哥就被这样一无是处的女人给征服了? 公主们越想越气,怎么也不肯承认自己比徐若初这样平凡普通到尘埃里去的女人低。 “哈哈!你们说说看,靖哥哥娶她的时候,是没睡醒呢?还是脑子坏掉了呢?“ 几位公主指着徐若初,指指点点的,放肆地嘲弄着徐若初。 徐若初却只是冷冷地望着她们,目光逐渐地越过公主们的头顶,越向她们身后端坐着的那个女人,皇后娘娘。若初知道,宫女们如此针对自己,一定和皇后娘娘脱不了关系。 她知道,皇后此时此刻正在等着看她的笑话。甚至不仅仅是皇后,在场的不少的大臣们的女眷都在等着看徐若初的笑话。 不,她不能输! 徐若初捏紧了拳头,在心中暗暗喊道。她绝对不能被这些女人给打压下去,她现在是靖王妃,代表的可是整个靖王府,和晨靖宇的脸面。 若初站直了身子,昂了昂头,不疾不徐地开口。 “若初素来听闻几位公主的大名。只是今日一见,却令若初大失所望,这传言中温婉可人的公主们,和现实所见并非一致啊!看来啊,这传言也是有误的。“ 眼看着公主们的脸色产生了变化,徐若初却依旧神色不变地说下去。 “若初和靖王之间是否恩爱,那是我们的家务事,外人无权评断,至于若初的衣着,也无非是映衬今日皇后娘娘生辰节俭的主题,若是各位公主看不惯,尽管评断便是。“ 几句话,徐若初便轻松地化解了公主们的言语刁难,公主们气得不行,却也没有办法。怎么办?徐若初都把皇后娘娘给捎带上了,她们再继续下去,岂不是要对皇后娘娘大不敬了? 只是,公主们的心中却终究是不甘心。 其中一位公主正气愤的时候,忽然看到徐若初身后的荷花池,眸底闪过阴险的笑意,她面带笑容朝若初走过来。 “王妃姐姐,大家都是开个玩笑而已,你又何必当真呢?“ 她故意拉近和若初之间的距离,待到走近徐若初身边的时候,公主却突然之间伸手,故意朝着徐若初用力推去。 “哈哈!敢和我们公主顶嘴,徐若初,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身份!“ 第三百零四章 不想让你担心 那公主满心的欢喜和得意,哼!她就是故意趁着徐若初不注意的时候,要将她推到那冰凉的荷花池中去,她要让徐若初知道,得罪她们这些公主们的下场是什么! “徐若初,你叫啊!你不是厉害的吗?怎么?不是说靖哥哥宠溺你的吗?有本事,你就让靖哥哥现在来救你啊!” 那公主一边用力地朝徐若初推去,一边恶狠狠地说道。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早在她步步向若初靠近的时候,徐若初就已经看穿了她的心思,没有移动步伐,不过是故意罢了。 否则,又怎么能让那些大臣的夫人们看到这一场好戏呢?如此一来,就算是现在没有人肯替若初抱不平。日后这些大臣们口中对靖王的微词也会少很多。一想到能够替晨靖宇做些什么,徐若初的心中便觉得很开心。 一直以来,都是晨靖宇为了她在努力,现在也轮到自己为他付出些什么了。多好! 徐若初看着那些贵妇人的神色,觉得差不多的时候。却突然整个人飞速地王旁边一闪,她没有落入荷花池,反倒是那个得意忘形的公主,一个踉跄重心不稳,整个人直接栽入荷花池中去了。 “是吗?只不过,你没有弄明白的是,本宫强大到根本不需要靖王殿下时刻相救。公主,你还好吗?” 徐若初淡然地立在荷花池的边上,看着那个公主在池水中扑棱着,咒骂着自己。她好整以暇地望着,并且毫不留情地嘲笑道。 “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好自为之。” 说着,徐若初便转身朝皇后微微一俯身,说道:“皇后娘娘,莲儿公主看起来似乎不识水性,您还是快些找人来救她吧。另外,我看这里似乎也没我什么事了,还请准许若初先行告退。” 说完,若初也不等皇后许可,就转身带着夏眉一同离去了。 只剩下.身后的皇后和众公主们,因为阴谋未能实现,而气急败坏起来。 …… 走在回去的路上,夏眉忍不住向着徐若初抱怨道:“小姐,皇后娘娘和那些夫人们也明摆着太欺负人了吧!一个个脸上还表现的假仁假义,心里一个个真是恶毒的不得了!” 徐若初在一旁听着,婉儿一笑,转头看着夏眉说道:“这件事情不要告诉靖王。” “为什么呀!”原本就替徐若初一肚子委屈的夏眉听到徐若初这么说,真是皱的眉头都到一起去了。 “这件小事没有必要让靖王担心,再说她们也不敢明里就把我怎么样,没事的。” 徐若初说完对着夏眉一笑,拉着她的手说,“好啦,,这件事千万不要说哦。” 夏眉一脸苦兮兮的点点头。谁知道晨靖宇其实早就不放心让夏眉单独去皇后那里,早已暗中派了人员保护徐若初的周全。 就在徐若初千叮咛万嘱咐夏眉不要告诉晨靖宇事情的时候,早已有人提前回去禀报了晨靖宇,徐若初身上发生的事情的经过。 “混账!” 当一听到下属的禀报,晨靖宇立刻气愤地拍着桌角猛地站了起来。 “皇后你果然还是如此心肠歹毒,你若要陷害我无所谓,但是你若敢动若初一根指头。我必要让你付出代价!” 晨靖宇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时侍卫跑步进来说道:“靖王殿下,王妃娘娘已经回到府邸了。” 晨靖宇收拾了一下心情,走出大堂去,看着远远的徐若初和夏眉走近的身影,那熟悉的脸庞上挂着温柔的笑容,看着晨靖宇的内心彻底平静了下来。 晨靖宇嘴角扬起弧度,也带着灿烂的笑容迎接着徐若初的回来。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自己也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晨靖宇表面上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背地里却是很生气。他方才一回到府中,听了派出去暗中保护若初的人回来汇报了若初在皇后娘娘生辰上被公主和贵人欺负的事情后,伯颜大怒。 只是,徐若初并没有将这些事情告诉自己,他知道若初不说,是不想让自己担心。但是自己的女人在外面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晨靖宇的心中哪里咽的下这口气呢? 于是,他表面上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和若初有说有笑地在一起,一边又暗中派了下人,暗地里狠狠地教训了这群娇生惯养、刁蛮任性的公主和贵人,才算觉得替徐若初出了口气。 晨靖宇教训公主和贵人的消息被好事者在皇后娘娘面前提起,皇后娘娘被气得凤颜大怒,一盏刚沏好的雨前碧螺春浇到了好事者的身上。 若是晨靖宇在的话,那盏滚烫的水怕是要浇到他的身上了。 皇后娘娘怎么都么有想到,一直以来对自己的为非作歹都选择沉默的晨靖宇,这次为了一个女人,竟然敢挑明了跟自己作对,伤了公主和贵人。 想来公主和贵人都是自己这一边的人,教训她们不就等于教训自己么。不就是摆明了要跟自己作对么。 皇后娘娘心里想着,为了徐若初这个小贱人,晨靖宇已经决定不再选择沉默。那既然晨靖宇可以不顾及自己的面子,那我也没有什么可以顾虑的了。 皇后娘娘也打算放手一搏,姑且试一试了。 是夜,黑曜石般的天空中寒星点点,皇后娘娘在丫鬟的搀扶下走出了儿子的寝宫。 刚刚在儿子寝宫看到的一切还历历在目。 曾经那个意气风发、满腹诗书,连皇上都大加赞许的儿子不见了,如今站在她面前的却是一个残缺不完整的孩儿。 曾经的宝贝儿子现如今称为了一个跛子,终日把自己关在寝宫里借酒消愁、浑噩度日。再不见当初风流倜傥,意气风发的模样。 任谁都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孩儿这般模样,更何况是护犊情深的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般心疼儿子,好生安慰了一番。 寝宫外冷风飒飒,皇后娘娘攥紧凤拳,这一次无论如何,她都要为了自己的儿子放手一搏了。无论前方是刀山火海,纵使身败名裂,就算他晨靖宇有奈何天的本事,就算他是妖魔是鬼怪,她都在所不惜! 秘密召来了训练有素的死士,细细交代,这次她要不惜一切代价,派人去暗杀晨靖宇了! “诸位听令,今日一行。务必将那靖王殿下的首级擒来见本宫,否则,不要回来见我!” 皇后娘娘想着自己好好的儿子,好好的一个太子殿下,被靖王爷和徐若初害成了现在你这般残破的模样。越想越觉得心酸和气愤。哼!既然不让她好过,那么大家谁都别想好过! 皇后的脸上阴云密布,心里下定了主意,这次,她要晨靖宇必死无疑! 手下的人也感受到皇后娘娘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意。个个都是把脑袋点得跟捣蒜似的,拱手抱拳道:“娘娘放心,属下定不辱使命!” 于是杀手们乘着夜色,偷偷的摸进了靖王府中。 今日的侍卫并不比平常的少,也并不比平常的不仔细,却如此顺利的在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的情况下让杀手们闯入了靖王府邸的中心。 正在杀手们还在沾沾自喜的时候,却不知此刻的晨靖宇早已带着徐若初在广大辽阔的草原之上安逸自在,自由驰骋了整整几日。 杀手们直接向着晨靖宇的房间破门而入,却瞧不见一个人影,刹那间屋外灯火通明,靖王府中侍卫把整间房里里外外围了个水泄不通。 杀手们只得奋力杀出去,却怎奈何晨靖宇所训练出来的死士,不多久所有的杀手便全部命丧当场。 而那一头,草原上明亮的星空,皎洁的月光印在整片大地之上。 晨靖宇和徐若初并肩悠闲地坐在草地上,看着满天的繁星,“真的好美啊!”徐若初忍不住发出感叹之声。 晨靖宇看着徐若初说到:“再美的星空也比不上你的花容月貌。” 徐若初娇嗔了一声,说道:“少贫嘴,好好看星空,这是真的好美啊!”晨靖宇脸上扬起笑容抬头看向天空轻声说道:“你喜欢就好。” 第二日晨靖宇手下的侍卫前来禀报昨晚的情况。 晨靖宇听了之后微微皱眉。说道:“皇后终于还是做到了这种地步。那么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这一片对我的掂挂之心!” 回到京城之后,晨靖宇大肆动作起来。 不时联络自己所亲信的官员,把之前所搜罗的皇后那边的亲信的各种罪证一一让各个大臣在朝上罗列出来,不消多久便拉下了许多皇后身边的大臣。气的皇后娘娘直跺脚,却也罪证确凿无事于补。 皇后这边的势力顿时消散不少,元气大伤。 晨靖宇回到京城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整座京城之中,再也听不到那些污蔑自己清誉的流言蜚语了,百姓们见到靖王殿下。又恢复了以往的钦佩和恭敬。 上朝的时候,也再没有那些贪官污吏来诽谤自己的声音了。 晨靖宇的心情大好。 而皇上也不是傻子,他自然知道,这些日子,好些大臣接二连三地出事,被人揭发罪行并呈上证据的事,他想来也是和晨靖宇脱不了关系,尤其是……这个官员都和皇后娘家的势力脱不了关系。 只是,皇上一切都明白,他知道自己的儿子也并非是无事生非的人,晨靖宇既然在这暗中做了这一切,想必是事出有因。而且那些官员的罪行,每一桩每一件,都是证据确凿。 皇上也唯有叹息一声,这一切都是皇后自作自受罢了。 索性,皇上对晨靖宇暗中进行的这一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过去了。 第三百零五章 尘埃落定 只是,皇后娘娘却不肯罢休。 她本以为晨靖宇只是和徐若初两个人去大草原玩耍去了,还特意派了好些杀手去刺杀晨靖宇,却没有想到半途之中就被晨靖宇的手下消灭的一干二净,最过分的是,在她的人去刺杀晨靖宇的同时,扶持太子的那些官员纷纷被人揭发了罪行,并且有现成的确凿的证据上呈到大理寺卿。 短短的几天时间,满朝文武当中,皇后的人就剩不了几个了。唯一剩下的几个官员也是吓得人心惶惶,成套的在皇后这里哭诉着,求皇后娘娘无论如何也要保住他们一条性命。 这可不光是那些劣迹斑斑的大臣们着急。皇后娘娘比他们还着急。这该死的晨靖宇,放眼整座京城,能有这样的滔天势力的,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到这么多事情的。除了晨靖宇,还能有谁? 皇后娘娘可是再也坐不住了,这样下去还得了?她的儿子还等着这些大臣们的支持复位呢。皇后娘娘可见不得到手的皇位就这样眼睁睁的被晨靖宇给夺了去。 于是,皇后哭哭啼啼地来到皇上的面前,装腔作势道:“皇上,臣妾心里苦啊!” 一进殿,皇后娘娘便迫不及待地喊起冤来。 “哦?皇后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苦楚,说来与朕听听。看看朕能不能帮上你什么?” 皇上正在和高公公下棋,适时,高公公立刻识相地要往一边退去,皇上却摆摆手示意他继续坐着,高公公只得硬着头皮在皇后一双怒目下坐下。 皇上明显是故意的,皇后这番匆匆而来,所为何事,皇上的心里可是跟明镜似的,他再清楚不过了。这些日子晨靖宇在京中的作为,大大地伤了皇后娘家人的势力,这可都是皇后倚重的官员啊,一个个的都被下了狱,这皇后不急才怪呢! 皇后只当是皇上一心念着下棋,并未做他想。 她瞪了高公公一眼,责怪他的不识相,没压力见儿,可是皇后心中惦记的事情又着实很紧急,便也顾不得高公公在场,就哭诉了起来。 “皇上。臣妾的娘家人一向是为了朝廷,为了皇上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这国家朝廷有需要的时候,哪一个不是一马当先,可是如今却遭到了贱人的诬陷,陷进了牢狱之灾。皇上,还请皇上明察秋毫,还臣妾和娘家官员一个公道啊!” “是吗?” 皇上举着棋子,故意问道。是,晨靖宇是大张旗鼓地把好多官员给抓了起来,可也的的确确都是握有真凭实据的,可不像是皇后现下所说,遭奸人所害啊! “是啊,皇上,您说说,臣妾这么多年操持后宫,替皇上您分忧。臣妾的家人也一直都在朝廷当差,为朝廷办事,一心为了皇上和这天下苍生,从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现在却因为臣妾和太子殿下失了势,就遭到奸人这么陷害,臣妾恳请皇上出面,还臣妾娘家一个公道,替臣妾做主啊!” 皇后哭哭啼啼地求皇上,为自己的娘家人求情。 她以为,皇上并不知晓她娘家人这么些年来的所作所为,也觉得皇上怎么着也会念在自己服侍左右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怎么也不会听信晨靖宇的谗言,对自己的娘家人怎么也会网开一面的。 只是,皇后却没有想到,皇上却忽的落下了棋子,并且神色肃穆地望着自己,问道:“怎么,皇后还不知道吗?你娘家的那几个贪官污吏,之所以沦为阶下囚。那可都是证据确凿的!那么言辞凿凿的证据,皇后还要替他们求情吗?” 皇上实在也是受不了皇后的哭哭啼啼了,呵,本来以为能和高公公一起清静清静,却没想到,这贪官污吏的事情刚出,皇后就迫不及待地来到自己的耳边聒噪起来了。 皇后显然没有想到,皇上对此事竟然知晓的这么清楚,并且居然对自己这么冷漠。 “皇上……” “好了,别再说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回去吧。” 皇上摆明是纵容晨靖宇,对皇后的态度十分的冷淡。没有再理会她,甚至是皇后赖着不走的时候,下令让人把她给撵走了。 那可是皇后啊! 如此一来,皇后在宫中的名声也就传开了。后宫之中的那些女人们听说了皇后被皇上给撵出来的事情。都纷纷来看皇后娘娘的笑话,一位皇上平日十分宠爱的柔贵妃特意等候在皇后回宫的路上,看到皇后一幅落魄的模样,不免得意地嘲笑一番。 皇后十分生气。可是却没有任何底气和柔贵妃打嘴仗,气得回到自己的宫中,一口闷气出不来,一下子就病倒了。 这下子,后宫中皇上的妃子们,更加勤快地往坤宁宫中走动了,个个都要来看看皇后如今成了什么德行。 而除了后宫之中众妃对皇后的冷嘲热讽,落井下石的还有废太子的一些党羽旧部,他们听说了那一日承乾宫中发生的事情,心中暗忖,这一次,皇后娘娘只怕不只是失势那么简单了,很可能彻底垮台了…… 于是乎,那些在牢狱之灾中幸存下来的大臣们纷纷开始另择明主,都自动归到了晨靖宇的麾下,这无疑对皇后又是一层打击。 而在此时此刻。南方却有士兵来报,说是南方发生了严重的水患,甚至于出现了严重的病痛,一下子搞得平明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 皇上派了官员和御医队伍,带了上好的药材和食物前往南方那里,却不想几日之后,竟然传回来一个让人甚是震惊的消息! “皇上!南方水患病痛极为严重。恳请皇上加派人手啊!” 回来禀报的士兵脸上写着深深的担忧,这一次前往南方抗灾,真正抵达那里的时候,才知道这南方的水患猛如虎,有多严重! “细细说来!” 朝堂之上,皇上的神色也是肃穆得很。这南方的水患和病痛竟然大到如此让人闻风丧胆的地步了吗? 一时之间,议论的声音骤起,却没有一个说要去南方参与抗险救灾的,大家一听说是病痛,个个都是避之唯恐不及。 皇上的脸色很不好看。 “靖王,你当真愿意去?” 皇上不确定地问着,也是存了一份私心,希望晨靖宇能够考虑清楚。 其余的大臣们也都转头望向晨靖宇,谁也没有想到,在这种关键时候,竟然会是靖王爷主动站出来,愿意为陛下排忧解难,靖王殿下的下属们都表示深深的担忧,而之前和靖王殿下三番五次作对的大臣们也都露出钦佩的神色。 这靖王殿下可真是好魄力啊!真不愧是在沙场之上杀伐果断的铁血王爷啊! 晨靖宇面对皇上和众位大臣的担忧,坚定地表示道:“父皇,儿臣是真心愿意前往,还请父皇准许儿臣前去。如今前方水患,又逢病痛现世,儿臣身为臣子和儿臣,理应替父皇排忧解难,解救天下苍生,这是儿臣义不容辞的事情。” “靖王殿下,三思啊!那病痛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啊!” “是啊,王爷,您可是皇子,可是皇上最宠爱的王爷,您要是有什么意外的话,可叫皇上怎么办啊!” “靖王爷,您的心意可的确是叫我们这一帮老老臣们钦佩不已,但是这水患加病痛,您还是三思而行啊!这前方灾异现场,可不比皇城舒服啊!” …… 第三百零六章 圆满 皇上还没有说什么,底下的大臣们纷纷议论起来,个个都在劝说晨靖宇要三思而后行,就连以前帮着皇后娘娘对付晨靖宇的那些大臣们都站到了规劝晨靖宇的这一列。 皇上原先很担忧晨靖宇此去的安危,可是听到晨靖宇这么坚定地说,而此时南方的危情也刻不容缓,他的面色上逐渐露出了欣赏的神色,说道:“好!靖王,朕就允诺你,任命你为前往救灾的领军统领,即刻启程!” 皇上异常欣赏地望着晨靖宇,心中已经有了主意。这个最像自己的儿子,和自己年轻的时候一样的有魄力。很好,看来这次救灾归来,这空缺已久的太子之位,总算是要有归宿了。 “儿臣领旨!” 晨靖宇的心里忍不住咯噔一声,即刻的话,意味着他甚至都来不及回靖王府和若初道一个别。只是,现在这么紧急的情况,他也着实是没办法拖延。 而且晨靖宇心中知道,若是若初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也会原谅自己的不告而别的。他唯一希望的就是,这一次能够速战速决。用最快的速度解决南方的水患和病痛,然后早一些回到徐若初的身边,和她在一起。 而现在,他别无选择。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领了圣旨,即刻就开始整装出发。虽然舍不得徐若初一人在京中,舍不得与心中的人儿分离,可是,晨靖宇的心中惦记着天下苍生,如今南方的险情容不得片刻的耽搁,他想,若初知晓这件事情以后。也一定会谅解自己的决定的。 于是,晨靖宇当即领命,率军出发了。 临走之前,他回首望一眼皇城,对身边的一名将士吩咐道:“你且去靖王府,找靖王妃,替本王告诉她,切勿为本王担忧,本王是如何去的南方,定然会安然无恙得归来,告诉王妃,让她务必照顾好自己。” 那将士领命,迅速地策马往靖王府邸去了。 晨靖宇望着那士兵离去的方向,只略微愣了一会儿神,便迅速地回过神来,大声地下令:“出发!” “出发!” 众将士得令,立刻摇旗呐喊起来,把那皇族的旗帜摇得飞舞起来,一时之间,鼓声大振,前往南方抗险救灾的士兵们士气大振,一行军队和御医组成的医疗队便浩浩荡荡的离开京城,向着那最危险的地方出发了。 而与此同时,靖王府外,一名士兵悄然到达,他朝着守门的士兵亮出靖王爷的玉佩,那士兵便立刻客气地放行了。 士兵在静王府下人的指引下,很快便见到了靖王妃。 徐若初正和夏眉在一起,眼看着天色已经不早了,而晨靖宇入宫已经有了好长的一段时间,可是今日有些异样,他竟然上个朝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王妃娘娘,这里有一位士兵找您,说是王爷派来的。” 说话的正是静王府的管家,徐若初闻声抬起头来,正看到一个神色肃穆的士兵端正地立在自己的跟前。那士兵见到徐若初。立刻恭敬地朝靖王妃行礼,然后将手里靖王爷的玉佩递了过去。 他说道:“属下参见靖王妃,这是王爷给属下的贴身玉佩,说是王妃见到此玉佩,就明白了。” “嗯?王爷呢?” 徐若初迟疑的接过晨靖宇的玉佩,有些不明所以。怎么回事?怎么今天晨靖宇没有回来,却派了个士兵来了呢? “会靖王妃的话,南方水患,又有病痛现世,王爷已经奉命前往救灾,只是时间仓促,王爷来不及亲自和王妃您道别。只是,王爷说了,王妃心善,若是知道了这事,肯定能够体谅王爷心系天下苍生的一番苦心的。不过,王爷的心中仍旧是惦记着王妃您,所以这才在临行前。特意派属下前来,告知您这些事情。” “晨靖宇他??已经走了?” 消息来的那么突然,徐若初的心中竟觉得一空。 怎么早晨还在自己身边吴侬软语的男人,一个上午的时间不见,怎么再有消息传来的时候,竟然已经发生了这般天翻地覆的变化。 她甚至??都没来得及去送一送晨靖宇??吗? 那士兵便又点头,继续说道:“是的,王妃娘娘,就在属下前往王府的时候,靖王爷已经随着救灾的人马出城去了。” 已经走了啊…… 徐若初的心中不禁觉得有些失落。她自然是知道,晨靖宇的心中有着天下,有着君王一样的博大情怀,她从来就明白,也一直都很支持,所以这一次,即使晨靖宇来不及和自己细说和自己道别就不得不奔赴灾区,徐若初的心中也并无半分的不满。 唯一遗憾的就是,她没来得及见上晨靖宇一面。甚至是,身为他的王妃,他的妻子,她竟然都没能在他出发之前,替他准备好包袱。 南方现在那么危险,那么混乱,她再支持晨靖宇去救人,却也无法不为他感到深深的担忧啊。 想到这里,徐若初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她把玉佩握在手心,对着那士兵说道:“好的,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去南方的时候。记得帮我告诉晨靖宇,我会在靖王府等他,等他回来。让他千万不要忧心后方,定定心心地为老百姓办好事情。” “是!” 那士兵的心中也是钦佩不已,这靖王爷主动请缨也就罢了,没想到靖王妃身为一介女流之辈,竟然也如此明白事理,如此看来,靖王爷也难怪会如此宠爱靖王妃了。 士兵拱手抱拳,便迅速地退了出去,策马扬鞭,飞快地朝着大部队汇合而去。 …… 晨靖宇来到南方,看着眼前的水灾病痛,眉头略皱,现如今重中之重便是要把这些多出来的水给处理掉,看着此处的地势,晨靖宇冥思苦想,所带来的手下也在高地之上安营扎寨了起来。 只是。这里早已不似当初那般富饶美丽,无数的流民流离失所,奔逃着往外地去逃命,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求生的欲望和无奈的悲戚。 是啊,这里都曾是他们的家,可是现在。大水冲垮了他们的家,病痛毁坏了他们曾经幸福的生活,将他们变成流民甚至是乞丐,他们没有什么能力,都是老实本分了一辈子的农民,如今也只能随着流民往别的地方去逃荒了。 晨靖宇望着这番苦楚的景象。心中不禁感慨万分,下定决心,一定要将这里的问题给治理好。 他埋头苦干,一个人把自己闷在营帐里面,冥思苦想,终于,他想出来一个治理水患的好方法。 第二日,他便起来,带领将士们到水患甚为严重的地方去,用麻袋堵住缺口,并将阻隔了江河入海的那座山用火药炸开,顿时,路通了,河流通了,洪水沿着河道迅猛地朝着大海里流去,一时之间,水患的问题就解决了。 而随行的太医们看到此情此景,也是士气大振,纷纷卯足了劲儿,研发了治疗这病痛的好方子,不多时,病痛也得到了很好的控制。 当地的人们听说了这件事,都很兴奋,也不再往外头去逃荒了。个个都很有精神头,跟着靖王爷一起重建自己的家园。 一时之间,民众对靖王爷那是感激万分,都夸这靖王爷就是上天派来拯救他们的活菩萨!个个都跟着晨靖宇发了狠地干,干劲十足。 考虑到灾难过后百姓们的生活水平,便手把手地亲自教会了他们如何去耕种,甚至研制出提高红薯产量的方法,帮助当地的百姓解决了饥荒问题。 一时之间,晨靖宇的名声大噪。他在回到京城之后,皇上很高兴地为他举办了庆功宴,这一下,更是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这靖王爷的本事大可通天,却又是十分的体恤百姓,可真是人民的好王爷啊! 晨靖宇却只是在庆功宴上露了个面,便立刻赶回了靖王府,多日不见徐若初,他的心中,对他的王妃却早就是牵肠挂肚了。 回到靖王府的时候,徐若初也一早就听说了王爷回京的消息,知道他这次回来肯定少不了好多应酬,便一直在王府门口候着,终于见到晨靖宇那熟悉的容貌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徐若初淡淡地露出笑容,毫不犹豫地朝着晨靖宇跑了过去。 …… 与此同时,皇上的身体每况愈下,自知自己大限将至,看着自己众多的儿子,还是晨靖宇最精明能干,能成大业,把这江山交给他来管理最合适不过了。 皇上御笔写下召书,更是传唤靖王入宫。 这种种的动作皇后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索性豁了出去,一不做二不休想要篡改召书欲让自己的儿子称帝。却不想皇上早已有所提防,把事迹败露的皇后永生打入了冷宫再也不得出来。 把晨靖宇叫入宫中,晨靖宇跪在皇上床前,皇上却招呼晨靖宇坐到了自己的床边,说道:“朕这么多的儿子之中,也只有你足智多谋,干事历练,也只有你如今声望最高,朕这江山接下来就要靠你守候啦!” 晨靖宇急忙说道:“还望陛下保重龙体,儿臣定当竭尽所能为陛下分忧!”皇上摆摆手,打断了晨靖宇的话语,看着晨靖宇欣慰地笑了。 …… 没过几日,皇上驾崩,普天同丧,晨靖宇顺理成章地受着百官的拥护登上了皇位,徐若初则自然而然地成了皇后,独宠后宫,母仪天下。 入宫时看着冷宫之中皇后娘娘疯疯癫癫的模样,心中不免有些同情之心,但是更多的却是愤怒之情,正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最终落得这种下场,那也是她自己咎由自取作茧自缚。 天下大业在晨靖宇的治理之下繁荣昌盛,五谷丰登,国强民富,徐若初也为晨靖宇生下了不少龙子,两人在宫中过起了幸福美满的生活。 《废材嫡女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手打吧小说网小说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手打吧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