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山河》 第1章 一场大火 “噼噼啪啪”的鞭炮声骤然响起。 鞭炮声来自沭河边上的肖家大院。大院的主人肖老爷,正在迎接一位尊贵的客人。他送来了定亲的彩礼。 他要娶的不是肖老爷的女儿,肖老爷没有女儿,只有四个儿子。他要娶的是肖家的一个丫头,名叫白玲。 按说嫁一个丫头没必要这么隆重。但白玲俊巴乖巧又聪明,肖老爷一直把她当做女儿看待。 白玲是三少爷肖飞的贴身丫头。也是老爷安排在儿子身边的密探,监视小三子的一举一动。 三少爷肖飞好玩,生性狂放,老爷最疼他,又最头疼他。 老爷先安排了一个本家侄儿肖志远陪读,来监视肖飞,但很快志远成了肖飞的同党。不得已又把白老实的闺女白玲安排在儿子身边。 肖飞,志远,白玲,三人一起去墅学读书,一起回家玩耍,不可避免的成了好朋友。 白玲十七岁,比肖飞小几个月,出落得天仙一般漂亮。脸蛋儿,身条儿,都是人见人爱的那种。即便是大冬天穿了棉袄,还是遮不住那高高耸起的胸脯。 肖老爷不知道的是,肖飞早就深深地爱上了白玲。他的生命里已经不能没有白玲! 肖老爷的表弟何友静三十五岁,是西南岗首富。前年妻子过世,托肖老爷给他找个续弦。肖老爷就想到了白玲。 白玲的父亲白老实烂忠厚一个,一切听凭老爷做主。 但这事却遭到意想不到的反对。 那个与黑风高的夜晚,后花园的玫瑰丛中,肖飞紧紧攥这白玲的手:“说!你愿不愿意,答不答应?” 手被捏得生疼,一直疼到心里,但疼的很舒服。白玲说:“不愿意不愿意,死也不答应!” 肖飞说:“我就等你这句话。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死也不会!” 那头,老爷把这事正式通知白玲,白玲哭着说:“白玲愿在肖家做一辈子丫头。” 肖老爷心想女孩哭嫁是正常反应,没往心里去。谁知道白玲却不吃饭了。肖老爷这才感到事情有点严重。 几个老妈子轮流来劝说白玲,那理由是现成的:虽说新姑爷岁数大了点,但也只有三十多岁。他家可是西南岗最有钱的,嫁过去一辈子衣食无忧,人生在世图的什么呢,不就是衣食无忧吗?一般人家闺女上哪攀这门好亲事呀! 但再好理由也说服不了白玲,她就是死活不答应。这事闹得肖老爷心烦不已,不料三少爷又从半路杀了出来。他情绪激愤:“你不是白玲的父亲,不能为白玲的婚姻做主。” 肖老爷吃惊的睁圆了眼睛,这事小三子掺乎什么? “去玩你的,小孩子多什么嘴!”肖老爷不经意地説。 “不!”肖飞叫起来,“我不答应,白玲是我朋友,不许你把她嫁给老男人!” “胡闹!”肖老爷气坏了,肖家还有规矩吗? 他训斥肖飞。肖飞不敢怎么样,就拿下人撒气,逮着谁骂谁,还跑到厨房把坛坛罐罐砸了,弄鸡犬不宁,人人怕他躲他。 那年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是亲生女儿也不能抗命,别说是一个丫头! 深夜,肖飞和白玲又见面了。白玲哭着说:“飞哥,救救我,我宁死也不离开肖家,不离开你。” 肖飞咬着嘴唇,恨恨地说:“白玲,我不会让你嫁出去。我不能没有你。要不我们跑!离开这里,远走高飞。” 白玲吃了一惊,这是个好主意,但名声难担,但除此之外,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白玲抬起头来,说:“飞哥,我跟着你,到天涯海角我也跟着你。” 肖飞转了转眼珠子,说,“我去问问师父,这事怎么做。” 方庙的老和尚无心法师听了肖飞的讲述,沉吟半晌,叹息道:“天地赶催,合当你们要出去闯天下了,天意!我来帮助你们。” 无心法师为肖飞制定了一个周密的逃跑计划。 大闹几天,肖飞和白玲忽然不闹了,肖老爷以为白玲被说服了。 鞭炮的烟雾,飘上天空,随风散去。厅堂里酒肉飘香,。肖家上下,个个忙得不亦乐乎。 但是,肖飞闲着。他那瘦削的脸上不时露出冷笑。他那孩子气的眼中,射出怨恨的光来。 彩礼都送来了,等花轿来了,一切都晚了。 不!他不能让任何人把白玲娶走。 为了白玲,他不惜得罪所有人,包括自己的父亲!自幼受到娇惯和放纵,让他养成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一轮红日西沉,夜幕四合,天,渐渐黑了。 肖飞出了前厅,往后院走去,迎面碰上管家老七。 “七哥!干嘛呢?”装作漫不经心。 老七说:“老爷吩咐多留神。这不,我转转呢。” “七哥辛苦,去喝杯酒吧,” “谢谢三少爷。”老七一愣,三少爷以前从不鸟他,这回怎么好好说话了? 老七语义双关地问,“三少爷怎么不去前面看热闹啊?” 肖飞冷笑一声,“关我屁事!” “嘿嘿,也是。”老七意味深长地笑笑,走了。 猴子见老七走远,一闪身进了杂物间。扛出一架一丈多高的长梯,飞快塞进一排玫瑰丛中…… 前厅,最后一排筵席结束,时已二更。 一个房间悄悄溜出一个黑影,借着房屋树木的阴影,向大院东南角跑去。 正是肖飞!他来到大院的东南角,这里堆着几大垛牛草。他来到草堆下,把牛草点着了。那火便“呼呼啦啦”地烧起来。 有人喊:“失火了,快来救火啊!” 所有人拿桶的,拿盆的,拿锹的,还有什么也不拿的,都跑去救火了。 躲在暗处的肖飞转身向后堂跑去。 远远看见白玲的房间灯火通明,几个妇女在陪着白玲。 肖飞急中生智:“失火了,快去救火!” 几个妇女跑出门来,看东南火光冲天,又看看屋里的白玲。 肖飞厉声断喝:“愣什么愣,快去救火!” 几个妇女撒腿就往失火的方向跑去。肖飞冲进屋里,一把拉起白玲:“快走!” 二人跑出房外,直奔后院。 后院是高高的围墙。为了防盗贼,大户人家都筑有围墙。肖家的围墙高九尺,宽三尺,没有梯子出不去。 来到墙下,肖飞跑到玫瑰花丛,搬出早已备好的梯子,说:“上去,别怕。志远在外面接应。” 白玲战战兢兢地地爬上墙头。肖飞一个旱地拔葱,飞身上墙,从这轻功可以看出,肖飞跟老和尚学了一身绝顶武功。他学了一声猫叫:“喵——” 外面树丛里立刻回应一声:“喵——”一个人影从树丛里跑出来,正是肖飞的陪读兄弟肖志远。志远低声说:“白玲呢?” “来了。” 肖飞弯腰把梯子抽上来,又轻轻放到墙外,保护白玲下了围墙,把梯子扔到沭河里飘走,三个人沿着河边隐隐约约的小路撒腿就跑,消失在黑沉沉的夜幕中。 第2章 寻找肖飞 肖家大院早已乱做一团。草堆上的大火很快被扑灭。损失了一堆草,对方家来说小事一件。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报告消息的是一个老妈子,她慌慌张张跑来说:“老爷不好了,白姑娘她——” “说,她怎么了?”方老爷心里一紧,压低声音问。 老妈子说:“她……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方老爷心里一咯噔,连忙随老妈子匆匆赶向后堂,边走边问:“说,怎么回事?” 老妈子说:“我们正陪着白姑娘,忽听有人喊失火了,正吃惊,又听人喊:‘还愣着,赶快救火去。’跑到半路,我想起白姑娘还在屋里,有点不放心。又跑回来一看,白姑娘没有了。” 后堂红烛高照,却寂静无声,一个人也没有。屋里不乱,门窗完好,不像是歹徒抢人掠财。难道是白玲这孩子一时想不通请了无常(自杀)? 管家老七显然也知道了白林失踪的事,无声地走来,轻轻唤一声:“老爷——” “叫什么叫!”肖老爷烦躁起来,“还不赶快去找,几口水井,荷花池,都去找。” 方家有三口青砖垒壁的深井,一口浇菜园,一口厨房用,一口喂牲口。老七带人举着火把,拿着绑上铁钩的长竹竿,各个井里打捞,当然什么也不会捞到。荷花池里下去人摸了好久,同样毫无结果。 白玲丫头现在不在方家大院是肯定的。她一个女孩能飞过高高的围墙?这里面有鬼! 这鬼是谁呢? “过来,”肖老爷对老妈子招招手,老妈子小心向前挪了两步,“你说有人喊你救火,谁喊的?” 老妈子说:“当时心慌,记不得谁的声音。” “再想想看,仔细想想。” “好像……好像是…..” “说!” “好像是三少爷的声音。” 肖老爷心一沉,也许就是这个孽障捣的鬼!他突然回想起小三子肖飞和白玲说说笑笑上学的情景。 那时,他觉得儿子还小——父亲看儿子总是小,现在想来,儿子已经十七岁,知道那回事了。 白玲跟小三子肖飞相处那么融洽,而肖飞又是那样激烈反对他嫁白玲,不禁让人生疑。万一那个小狗不吃的把白玲拐跑了,我可怎么向表弟交代呀? “混蛋!混蛋!”肖老爷咬着牙,不停走来走去。下面各人都不敢吱声。 最担心受怕的还是管家老七。他负责方家大院的治安保卫,现在失火烧了一个草堆,事情不大但蹊跷。最可怕的是白玲失踪了,肖老爷的老脸就没处放了。 老七来不及多想,立刻跑去召集护院小队:“都给我听好了,刚才的事,你们都知道了吗?” 家丁们一个个低着头不敢吱声。老七说:“一个晚上就出这么多事,你们都干嘛去了?老爷是白养活你们的?不把人找回来,谁都别想好过。” “七哥......” “别废话了。现在两人一组,把方庙镇全控制起来,连一只小猫都别放出去。快,跑步前进。” “回来,”老七唤住两名家丁,“大庙那边盯紧了。有情况就开枪,快去!” 然后报告老爷说:“各路口早就布上人了,没人能出得了方庙镇。”方老爷一挥手,老七退出去。 大少肖雨和二少爷肖磊进来了。方老爷有四个儿子,大儿子肖雨,在县党部做事。二儿子肖磊,在外读军校,三儿子就是肖飞了,还有一个小儿子肖云,在县里读商校。 兄弟四人,有三个在外面闯荡,只有老三肖飞窝在家里。肖老爷一直不放心肖飞,不敢放他出去,不知道他能惹出什么祸 二少爷肖磊和肖飞的关系最好。 两个哥哥不像老三,他们听话,懂事,读书认真,而且都有出息。但父亲偏偏最喜欢老三肖飞,这真是没办法的事。 父亲嫁白玲,对于他们来说不是大事,本不想回来。但父亲召唤,那就回来一次,算是尽一点孝心吧。 忽然听说白玲没了,难免吃惊,连忙过来看看。 大少爷说:“父亲,喜事大吉的,怎么出这事。” 二少爷说:“你说这小丫头能去了哪里呢?” 老爷说:“你问我,我问谁啊?” 大少爷说:“按理一个年轻女孩,在这大黑夜的,没人带着,是出不了肖家大院的。” 老爷说:“当然有人带走白玲,这人就是小三子那个狗不吃的。” “会是三弟干的?”这是个出人意料的结论,兄弟二人互相看了一眼。 二少爷肖磊说:“父亲,眼下世道不太平。卢沟桥事变之后,日本鬼子发动了全面侵华战争,短短几个月,他们从北向南,占领了大半个中国,国家处在生死存亡的关头。鬼子一来,这就是小事了。那时候大家项上人头能不能保住都不一定。” 大少爷肖雨也说:“父亲,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你对表叔说几句好话,退还他的彩礼就是了。” 老爷伤心地说:“你们也这样说,我这老脸没处放了。都怪我对小三子太放纵了。等会,你刚才说什么?鬼子来了吗?” 老二肖磊说:“县城已经被鬼子占了。” 肖老爷叹口气:“我们这么多人,还受小鬼子欺负,你们以后都别回来了,都给我打鬼子去!” 肖磊说:“父亲深明大义,我们兄弟都不会让你丢脸。” 肖老爷火气又上来了:“不过这回,我要好好管教小三子。” 老七进来了:“老爷,整个大院都找遍了,没见到三少爷。” “你们看看你们看看,”方老爷说,“这狗日的做下这等事,要是传出去,我们一家人都没脸见人了,老七,带上护院队给我追,不管在哪里追上,乱枪打死!” “慢!”二少爷说,“他也许正在一个地方。” “哪里?” “大庙上。” “大庙上?” “对。难道你们都不知道三弟和大庙的老和尚是好朋友?”二少爷对肖飞的关系最好,他的话可信。 老七说:“这事跟和尚扯上关系?” “别废话了,走,去看看。老大老二,还有老七,都走。”肖老爷带头出了门。 第3章 勇斗老七 肖飞回到家中,自去房中睡觉。刚睡下就有人来敲门,说是老爷呼唤。肖飞说已经睡了,明天再见父亲听训。但哪里睡得着? 来人刚走,便翻身下床,打开后窗,轻轻跃出。飞身翻过围墙,一路好跑,重又来到大庙。志远和白玲已在焦急等待。三人聚齐,直奔河边,只要一上小船,过了沭河,便是虎入深山、鹰击长空了。 离河边不远处,突见面前立起一个人来。 “三少爷何往?”是老七。 肖飞知道管家老七对自己只是表面敷衍,骨子里对自己并不好,这回见老七拦路,知道麻烦来了,但少爷的身份让他生出傲气,喝道:“七哥让开!本少爷有事。” 老七对肖飞说:“三少爷,真是对不起了,跟我回家吧,老爷在等着你呢。” 肖飞口气缓和一点,说:“七哥,我今晚有事,你回去对老爷说,以后回来孝顺他老人家。” 志远也说:“七哥就放我们走吧。” 老七喝道:“志远小子一边去,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志远说:“七哥客气点,再不济我还是肖家的人。” 老七说:“反了你。志远小子你听着,三少爷就是让你带坏的,回去看老爷怎么收拾你。” 肖飞说:“志远,你别多嘴,快带白玲走。” 老七喝一声:“谁敢走!志远小子你听着,动一动就乱枪打死你。弟兄们,把枪对准志远小子,他敢走就开枪。” 肖家护院家丁有十几个人,因分头追捕,老七身边现在只有三个人。听到老七命令,三个人“哗哗”地拉动枪栓,枪口齐齐对准了志远。 肖飞冷笑一声:“老七,叫你一声七哥是抬举你。别不识好歹。你这样对我朋友,就是这样对我。”他向三个汉子喝道:“听本少爷话,放下枪。” 三个汉子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肖飞对老七说:“老七,你今晚要对本少爷动粗是不是?” 老七连忙拱手为礼:“三少爷,老七不敢。老爷有令,不敢违抗。请三少爷体谅做下人的难处。还是请回去跟老爷把话说清楚。三少爷家事,老七不敢多嘴。但兄弟们在肖家混口饭吃也不容易。三少爷请回吧。” 猴子冷笑一声:“本少爷要是不回呢?你有本事就开枪打死我。” 三少爷言重了:“老七不敢。” “那还不让开。” “不,请少爷跟我回去。”说话间,老七突然抬手来抓肖飞的手。 肖飞见老七四指前戳,拇指张开。显然是老七刚才看到肖飞和志远对练,知道肖飞身手不凡,是以出手就下狠招。 这一招叫做妙手采花,在抓住肖飞手的同时掐住他的合谷穴,只要这一穴道被制,必然臂膀酸麻,失去战力。就可以安全地把肖飞三人带回。 但肖飞是何等人?早已识破老七招数。只见他微一沉腕,立掌向前,反去拿老七手背,只要老七手背在握,略一用力,便可制住老七。 老七叫一声“好!”手掌内翻,脱去猴子的擒拿手。横掌胸前,右脚踏前一步,便以小臂击其下颌,肖飞侧身避开。二人跃出战圈。 老七赞道:“三少爷身手了得呀。” 肖飞哈哈一笑:“你才知道啊。” 这边,志远见肖飞和老七动上手了,突然飞身贴近三个家丁,使出鹰蛇九式中反啄七寸的手法,连击三人胸前麻穴。 三个家丁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突然被袭,只觉得浑身酸麻,手中枪支啪啪落地,人也瘫倒。志远拉起白玲,就向河边跑去。 “那里跑!”老七纵身一跃,挡住二人去路。 老七面对志远,就毫无顾忌,突然左掌挥出直拍志远脸面。志远抬手格开。二人乒乒乓乓交上手。 肖飞见老七和志远缠斗,一时难分胜负,叮嘱白玲站远一点,跃身加入战圈。 以二敌一,形势立变,打得老七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稍一疏忽,非死即伤。 老七纵横江湖数十年,鲜遇敌手,今晚竟要败在两个小孩手下。老七这样的人,特别看重自己面子,此时已不把少爷不少爷的放在眼里,一时杀心陡起。 老七在避开二人攻击的瞬间,倏地拔出腰间短枪,朝天放了一枪。 火光闪处,枪声震耳。肖飞和志远不由一愣。老七大喝一声:“三少爷,再动休怪我老七无理。” 肖飞冷笑道:“我不信你敢朝我开枪。” 老七说:“有什么不敢?杀了你,我老七远走高飞,不在你肖家大院混了,你能奈我何?” 肖飞骂道:“好一副叛徒嘴脸!你敢你就开枪。”说罢向前一步。 老七大喊:“站住!再走一步我就开枪。” 肖飞说:“有种你就开枪。”说罢飞身直扑老七。老七骂一声“去你娘的!”举枪便射。 忽听利物破空之声,“噗”的一下,老七应声倒地,短枪甩在一边。肖飞弯腰一探,老七鼻息尚存。显然是昏过去了。 肖飞对三个家丁说:“你们过来!” 三个家丁一时看得呆了,他们给方家看家护院,也就是混口饭吃,从未想到去杀生害命。听得三少爷叫唤,才愣愣地走来,说:“三少爷请吩咐。” 肖飞说:“你们把老七弄回去,顺便告诉老爷,就说我小三子不孝,请他老人家多保重。去吧!” 三个家丁背起老七,拖着枪,消失在夜幕里。肖飞和志远齐声说:“师父请现身。” 听得一声“阿弥陀佛!”无心法师缓步走来。 肖飞说:“多谢师父出手相救。” 无心法师说:“可惜了我一颗佛珠了。肖飞志远二位少爷,以后这等鲁莽之事切不可做。想那老七一身匪性,怎会顾及主仆情份。伤在这等人手下,真是不值。” 肖飞说:“师父教训的是。” 法师说:“白玲姑娘,请附耳过来。” 白玲走过去,稍一屈膝:“法师请教诲。” 猴肖飞和志远知道法师有秘笈相授。便走开几步,不听不闻。 这边,法师咕咕哝哝说了一会,说:“姑娘记住了?” 白玲说:“白玲记下了。” 法师叫白玲复述一遍,确认无讹。说:“勤加练习,自有好处。”转向大家说:“没事了,都走吧。” 肖飞心中忽然生出不舍之感,怅然说:“我们要走了,师父还有何交待?” 法师长叹一声说:“国运多舛,生灵涂炭,无人能置身世外。你们三人年纪幼小,离家出走,理当共赴国难。” 稍一沉吟,法师接着说:“此番离去,江湖凶险,一波三折,当以天下苍生为念,切勿儿女情长,而至英雄气短。临别赠汝一谒: 北海有鲲鹏, 比翼九万程。 大峰硕项间, 一怒斩黑龙。 三人都不知道什么意思,一起跪下,说:“请师父详解。” 无心法师哈哈一笑:“去吧去吧,天机不可泄露。” 第4章 远走高飞 无心法师说:“天机不可泄露。世间之事,互为因果,种下善因自得善果。 肖飞志远白玲三人抬起头,夜色苍茫,笼罩四野,哪里还有法师的身影?只得向着夜幕再拜。 生怕肖老爷再派人追来,三人奔向河边,上了小船。白玲在船舱坐定,肖飞立于船头,志远立于船尾,各自拿起竹篙,在岸上轻轻一点,那小船便轻快地滑向河心。 他们在沭河边长大,对于驾船并不陌生,不过一刻,那小船已经停在对岸,三人下船上岸,趁着夜色,快步疾走,便离家乡愈来愈远了。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亮,曙光初照,一轮红日从辽阔的原野深处跳跃而出,像一个大大的蛋黄。 一路奔跑下来,早已感到腹中饥饿。白玲累得直淌虚汗。大家停下休息。 一片荒原。肖飞看着家的方向,久久不说话。白玲说:“飞哥,想家了?” 肖飞摇摇头:“我母亲去世早,我这一走,我们兄弟四个都不在家,家里只剩下父亲一人了。” 白玲说:“飞哥,都是我害了你。” 肖飞说:“白玲,不要这样说。我喜欢这样。从今之后,我们就是真正的同甘共苦了。” 肖飞看看白玲,一夜的奔波,白玲有些憔悴,便说:“咱们找个地方歇会,吃点东西。” 志远说:“前面有个镇子,我知道,叫项湖口。” 肖飞说:“我们去镇上,吃点东西,歇会,再做打算。” 三个人来到镇上,才发现走得匆忙,身上没有一文钱,没钱怎么吃饭?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他们奔波一夜,又累又困又饿,不知道怎么办。 正在一筹莫展,肖飞一指前面,只见一个老汉拉着一车甜瓜,正艰难地上坡。说:“走,帮一把。”三个人跑过去,帮着推车。 拉车老汉忽觉脚下轻松,一看是几个少年帮忙。上到坡顶,停下车,说:“谢谢几位帮忙。” 志远说:“大叔不用说谢,你给我们一个瓜吃就行了。我们几个投奔亲戚,盘缠被偷,正饿肚子呢。” 汉子说:“吃吧,吃吧,尽饱了吃,我就是拉去集上也买不了几个钱,说不定还不够捐走的呢。” 三少年一听可以吃瓜,顾不上客气,每人捧起一个甜瓜就吃。汉子见这三个小孩衣着光鲜,那女孩打扮的像个新娘。便问:“小大哥是哪里人啊?” 肖飞说:“我们是方庙的。” “哦,离这三十里。你们那边日本鬼子到了没有?” 肖飞停下吃瓜:“还没有看到,只是听说。这边有鬼子了?” “唉,别提了。前天过来一队鬼子,烧了十来家房子,杀了张老大一家,把刘二林的闺女也糟蹋了”。 “这些狗强盗!”肖飞一听,不由心头震怒。恨恨地骂道。 志远说:“大叔,我们吃了你的瓜,就帮你推车到集上吧。” 说罢推起车子。汉子有人帮着推车,走得快多了。转眼来到镇上。 找个摊位,刚把车停好,还没卖一个瓜,就过来一个叼着卷烟,穿着胡绸褂子混混模样的人:“捐钱捐钱,一块大洋。” 肖飞觉得奇怪,他凭什么无缘无故要钱? 卖瓜汉子说:“我这一个瓜还没买呢。哪来的钱啊?” “哟嚯,你敢抗捐?现在这里归日本人管了,你要命还是要钱?没钱给瓜也行,弟兄们辛苦,甜瓜犒劳一下,来,搬瓜!” 一下子上来十几个人,每人几个,一车瓜只剩下小半车。汉子着急也没办法,眼泪都快下来了。 肖飞这才知道什么叫汉奸欺负老百姓。他眼珠一转,心里便有了主意。 志远有些忍不住,想阻拦。肖飞拦住志远,对卖瓜的说:“大叔别急。志远白玲,你们帮大叔卖瓜,我去去就来。”说罢,尾随着收捐的那伙人走了。 一顿饭的功夫,肖飞回来了,掏出一块银元给卖瓜的汉子:“大叔,这钱够你瓜钱了吧?拿着,别卖了,回家吧。” “小大哥你?” “拿着吧,大叔。”肖飞吧把银元塞进卖瓜汉子兜里,对志远白玲说:“走,找地方歇息去。” 三个人来到一家小客栈,门楣上立着一块匾,写着“好再来”三个字。进了店门,肖飞就喊:“店家,有吃的吗?” “来了来了,客官请坐。”老板小跑过来,抹抹板凳,“三位要吃点什么?” “问什么问,好吃弄来就是。另外打扫两间干净上房,给这姑娘一间,我们俩一间。”肖飞大大咧咧一坐。 店家问:“几位是打算住些日子,还打尖歇息。” “住多久给你多久的钱。”肖飞摸出两块银元,“够了吧?” “够了够了。几位稍等,吃的立马就到。房间这就去打扫。”店家欢天喜地地跑去操忙。动乱岁月,很久没有这样出手大方的客人了。 转眼之间,饭菜上来,几个人狼吞虎咽,风卷残云一样,把一桌饭菜吃光。 白玲心里一直存着疑问,这时忍不住问:“飞哥,你哪来的钱? 肖飞笑而不答。 志远说:“这还用问吗?当然是那些捐钱人的不义之财。 肖飞笑笑:“累死了,走吧,睡觉去。” 三个人进了房间,倒头便睡,一觉醒来,红日衔山,天色挨晚。 起来吃了晚饭,肖飞对店家说:“这里有一块银元,拿去帮我们每人买一套家常衣服,不许对任何人说起。” 肖飞说着,手指轻轻一弹,一个红花大碗立刻粉粹。 店家一愣,连连说:“小爷放心小爷放心,一切按您吩咐做。” 天黑不久,店家拿来几身家常衣服,每人换上,才不那么招摇显眼,特别是白玲,不再是新娘打扮,别有一番风韵。 聊了一会,白玲回房歇息。肖飞关上房门,对志远说:“我们聊聊。” 志远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少爷。” “别少爷少爷,我现在是少爷吗?谁再叫我少爷,我抽他两大耳刮子。”猴子狠狠地说。 “那好吧,叫三哥,行了吧?”志远说,“三哥你说!” 肖飞说:“志远弟,你帮助白玲逃出来,是有功的。我这里谢谢你了” 志远说:“三哥,你什么意思?” 肖飞说:“现在没事了,你可以走了,回家去,别再让白玲看见你。” 志远叫起来“不!三哥,应该你走,你家那么大产业,要找一个什么样的女人都有。白玲和你不配。你应该找一个大家闺秀。” 肖飞冷笑一声:“放屁!不管她是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我为了白玲,把亲老子得罪了,连家都不要了,还落下骂名。我现在和你一样,穷光蛋一个。你说我和白玲配不配?” “我不会走的。”志远说的决绝。 猴子摇摇头,看着志远说:“那我们打一架?” 志远叹了口气,说:“好,我们就打一架吧。” 第5章 客栈盟誓 话说白玲回房安歇,忽然想起无心法师临别所授秘笈。那是一套叫无相心经的内功心法。法师并未交代此功法有何妙用。只说要勤加练习。 何不就此练习一番呢?于是,竹白玲盘腿而坐,二目微闭,按法师所说的方法调整呼吸,默念口诀:“心境澄明,天地无存,百汇贯气,意守丹田……” 逐渐杂念全无,无意无念中,眼前幻化出五色祥瑞之光,身心难言通泰之愉。忽见灰云泛起,似有意念暗示,肖飞志远不祥! 白玲大惊,连忙收了功法,起身来到肖飞和志远房门前。一次练功,便使白玲听力大增,房内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不觉眼泪扑簌簌流下来。 肖飞和志远轻轻一拉房门,都愣住了。流泪不止的白玲,正立在门口。 “白玲!” “白玲!” 二人连声呼唤,白玲不应,肩膀颤动,只是流泪。那委屈痛苦的样子叫人心疼。 “有话到屋里说吧,”猴肖飞想伸手拉她,又不敢,站在当地不知如何是好。 志远说:“进来吧,白玲妹妹,你骂我们一顿消消气吧。” 白玲进了门,抽泣一会说:“飞哥,志远哥,你们知道我为什么难过吗?” “白玲妹妹,怎么骂我们都行,就是不要在再哭。”肖飞不安地说。 白玲止住哭泣,说:“我为你们感到丢人!” 哦?肖飞和志远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白玲接着说:“我把你们当做最好的好朋友。我担了逃婚的骂名,我让爹我弟没脸见人,我甚至不知道前面是万丈深渊还是阳光大道。” 她停了停,又说:“我跟你们逃了出来,你们却把我当做一个好玩的物件,都想占为己有。你们问过我了吗?你们知道我是什么想法,有什么意见吗?” 肖飞和志远互相看了一眼,是啊,我们怎么没想到问问白玲呢?问问她心里更喜欢谁呢?也许她心里喜欢的是另外一个人也说不定啊。 白玲接着说:“我们在一起读书时,我记住了一句话,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无心法师告诫我们,不要因为儿女情长而至英雄气短。现在日本鬼子跑到我们家里来杀人放火,你们却要为我而互相打起来…… 肖飞和志远都深深地低下头去。 肖飞生于富贵人家,自小娇生惯养,做事率性而为,从来没多想一些事情。 现在听白玲这些话,忽有醍醐灌顶的感觉。只觉得脸上呼呼冒火,心里羞愧难当。 志远出身贫苦,有幸陪肖飞读了几年书,知道了一些事理,但他内心常常被自卑感折磨。 特别是喜欢上白玲之后,他感到自己比肖飞三少爷差的远了。心里为此常常痛苦不堪。白玲的一席话,让他感觉到自己是多么自私和渺小。。 突然,肖飞抬起头了来,眼里放出光来:“我非白玲妹妹不娶。但现在国难当头,不是谈论儿女私情的时候。从今天起我肖飞就是一个抗日战士,不打败日本鬼子,我绝不再说这些儿女情长的话。” 再看志远已经是泪流满面,他说:“我是穷人孩子,陪三哥读了几年书,知道一些事理。今晚我第一次想到我是中国人。白玲妹妹,我今后要做的就是打鬼子。” 苦难和困顿会使人消沉和堕落,也会使人坚强和奋起。这三个少年,突然之间感到自己长大了。 虽然他们不知道前面还有多少艰难险阻,人生道路多么坎坷遥远,但他们隐隐约约地感到,他们似乎找到了一条人道路,看到了一个要为之奋斗的目标。 白玲伸出一只手,肖飞的手合上去,志远的手合上去,各人的另一只手都合上去,三个年轻人,六只手紧紧合在一起…… 夜已经很深,白玲早已回房休息了。猴子却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听得对面床上志远也醒着,也不去管它,自管想自己的心事。 一宿无话。第二天早上,吃了在早饭。白玲留在客栈休息,猴子和志远上街溜达。 这天是逢集的日子,虽然是兵荒马乱年月,但还是有人要买要卖。早早地有四乡农人担来瓜果蔬菜,摆摊售卖,百杂货店也都开门营业。 老百姓在苦难中顽强地生存着。 忽听一声铜锣响亮,只见一片空地上,两根竹竿挑起一道横幅,上面写着:“全国人民团结起来,打到日本帝国主义!” 下面站着几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很多乡民不识字,以为是打拳卖艺的,都纷纷围来观看。 这时,一个穿长衫戴眼镜的年轻人,手拿喇叭,跳上凳子喊:“乡亲们,日本鬼子杀我们同胞,抢我们财物,糟蹋我们姐妹。我们要团结起来,消灭鬼子,打到汉奸!” 他那激越的呼喊,在乡民中引起一阵反响,大家议论纷纷。 突然,有人大喊:“抓抗日分子,别让他们跑了。” 就见昨天那个向卖瓜大叔收捐的家伙带领一伙人,冲开人群,去抓那几个学生,那几个学生拼命反抗,看热闹的人四散奔逃,一时场面大乱。 肖飞心里一动,帮助这些学生,不也是抗日吗?向志远努努嘴,跳过去加入战团。二人使出鹰蛇九式中贴身近打的小巧身法,专打那伙人的酸麻穴道。转眼之间,那伙人都被打到在地。 那几个学生还在发愣。肖飞低喊“快跑!”几个人才清醒过来,拔腿逃去。 肖飞和志远也随着看热闹的人群跑开,然后放慢脚步,装作闲逛的样子。二人都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 肖飞说:“我们为抗日做了一点事情。” 志远说:“这也算?杀鬼子才算!” 肖飞说:“我知道你的意思。等打完鬼子那天,我们俩,我和你,谁杀的鬼子少,谁走开,不许见白玲,好不好?” 志远咬着牙说:“好。我们就比杀鬼子。” 正谈论着,忽听街那边喧闹起来,骂声,叫声,还有哀嚎声嘈嘈杂杂传来。 肖飞说:“那边出事了,去看看。” 第6章 威震一虎 肖飞和志远正谈论着,忽听街面上一阵骚乱,知道又出事了,连忙跑去观看。 只见那伙人又在街上要钱。这些人依仗日本人的势力,横行乡里,勒索敲诈。弄得百姓苦不堪言。 领头的那个叫马三,大家巴结他,都叫他马三爷。 刚刚被打,马三窝着一肚子气,没处发泄,偏偏遇上一个卖菜老头没钱。他无名火起,一脚就把老头的摊子踢翻了。一伙强徒把老头打翻在地,这一脚那一拳打得好苦。 肖飞见不得倚强凌弱的事,忍不住要出手,志远拉了一下,努努嘴,说:“有人要出头了,先看一下。” 只见人群中冲出一个黑大汉,飞起一脚,把马三踢了几个踉跄。其他人一看头儿被打,都放了老头,齐刷刷围住黑大汉。 黑大汉说:“你们这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这么多人去打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还是人吗?有本事冲我来。” 马三一边摸着被踢的腰部,一边骂:“妈的,淤泥里还有硬刺了,都给我打。”一伙人蜂拥而上,扑向黑大汉。 黑大汉不慌不忙,指东打西,指南打北,打得那伙保安队东倒西歪,哭爹叫娘。 可以看出,黑大汉练过拳脚,是个会家子。 马三这班人,都是地方上一些好吃懒做偷偷摸摸赌钱抹鬼的混混。他们替鬼子做狗,欺压百姓,就是混饭吃,哪里有什么真本事。转眼之间就被黑大汉打得满地找牙。 马三一看占不了便宜,带着一伙人狼狈而逃。跑出老远才站住,喊:“狗日的有种报上名来。” 黑大汉哈哈一笑:“大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王大彪是也。” 马三说:“你要不怂就不要走,立马有人来收拾你。” 黑大汉说:“有本事来吧,大爷怕你个球。” 肖飞看黑大汉痛打保安队,感觉痛快极了,暗暗称赞这人是条汉子。但看那个大汉一招一式,也就是三脚猫的功夫,只是他那种打抱不平的气概,却真的让人钦佩。他知道这事还没完,便说:“跟上,看看马三请了什么样的高人来。”二人便不远不近地跟在王大彪后面。 果然,时间不大,马三一伙簇拥着一个人走来。这人生的黄白面皮,眼露精光,看出功夫很高。 马三指着王大彪说:“就是他,就是他。” 只见这人朝王大彪面前一站,说:“你就是王大彪?” 王大彪说:“正是,你是谁?” “我是项湖口保安队长仇一虎。听说你带头抗捐抗税,还打了我的人。你知道违抗皇军命令该当何罪?” 王大彪一愣,他早听说仇一虎的名头,但毫无惧色说:“你真不怕丢人!还皇军,你是不是中国人?你的人无辜殴打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是人吗?” 仇一虎说:“就冲你这番抗日言论,就该立地处决。给我拿下。” 马三爷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一个敢上。仇一虎骂一句:“都他妈废物。”从腰间拔出盒子枪交给马三。“听说你会两下子,我今天就空手会会你这高手。” 肖飞低声对志远说:“看来这就是师父说的东乡一虎了。”志远点点头。 只见仇一虎话音未落,突然一招黑虎掏心,直奔王大彪胸口击来。 王大彪见来势凶猛,不敢硬接。错开一步,避开拳锋,飞起一脚,去踢仇一虎手腕。 仇一虎并不躲避,以拳变掌,猛砍王大彪脚踝,王大彪躲避不及,被一掌砍中,连连后退,但终于站稳。 仇一虎叫一声:“好,还没倒下。再接一招。” 只见他跨前一步,使一招饿虎扑食,举起双拳,向王大彪猛砸。 猴子看了。微微摇头,这一招虽然刚猛无比,但前胸门户大开,毫无防备,只要小下身形,右掌打其横膈,左手拿其锁骨,仇一虎不死也废。 但王大彪哪能窥得这武学奥妙,一见仇一虎双拳砸来,躲避已来不及,只好来一招如封似闭,举手相格,幸亏他天生神力,加之皮粗肉糙,才勉强架开这一招。 王大彪连退两步,努力稳住身形,但两只胳膊早已断裂一般疼痛。 仇一虎见王大彪还未倒下,说道:“还真经打,倒下。”只见他踏前一步,一招虎扑,双手推向王大彪,王大彪连连后退,终于失去重心,跌倒在地。 仇一虎哈哈大笑:“就这点本事啊?绑了。” 马三爷等人一拥而上,就要捆绑王大彪。 “且慢!”肖飞叫一声,从看热闹的人群中走出,这时已经不能不出手了。对仇一虎一抱拳,“可是仇一虎仇队长?” 仇一虎正在得意,忽见一个十几岁小孩行礼,只得勉强一抱拳:“小大哥,我正在执行公务,你有什么话说?” 肖飞说:“这位呢,是我大表哥,得罪了马三爷他们。我想请仇队长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了我表哥。” 仇一虎噗嗤一笑:“小孩好大口气,凭你一句话,我就放了他呀?” “当然不是无条件放他。这样吧,我给你打三拳消消气,你总该能放了我表哥吧?”肖飞嬉皮笑脸说。 “哈哈哈哈……”仇一虎大笑起来,“哎哟,你这小孩,真会说大话。看你这么瘦,恐怕我手指戳你一下都受不住。” 肖飞说:“我也是不得已啊。只要你答应,我就给你打三拳,我保证不躲不避。可你是大人,也要说话算话,放了我表哥。” “你真要我打?” “谁还说假话呀?大家作证,谁不知道东乡一虎说话算话呀,大家说是不是啊?” 俗话说,看二层不怕局大,围观的人都想看这小孩如何接住仇一虎这三拳,齐声说:“是——” “好!只要挨我三拳你还站在这,我就放了这家伙。看好,拳到!” 话刚落音,仇一虎一拳冲出,直奔肖飞心窝。这一拳看似凶猛,其实他只用了五分力道。心想,打一个小孩算什么本事,只要把他打趴下就行。 眼见得拳到胸前,肖飞把胸一含,用了鹰蛇九式中的卸子诀。那拳头打在胸口,如打在棉花上,全无得力之处。 仇一虎“咦”了一声,这小孩还有点道行啊,这下就不再留情了。第二拳第三拳使出十分力道连续捣出。 肖飞已经试出仇一虎功夫深浅,暗吸一口气,内功凝结在胸口。只听嘭嘭两声巨响,仇一虎的拳头像捣在钢板上,反冲之力几乎把他震倒。那力道透过拳头臂膀,直达胸腔,只觉得五内翻腾,一口鲜血差点脱口而出。 仇一虎脸色煞白,站了一会,回过劲来,说:“我们走。” 肖飞轻蔑地看着那伙人的背影,高声说“谢谢仇队长啊。” 围观的人啧啧称赞,想不到这个身条儿瘦瘦的小大哥,竟然能镇住东乡一虎,为大家出一口恶气。 忽有一个老头挤上前来,说:“小大哥还不快跑,你摊上大事了。” 第7章 激战长街 老者对肖飞说“小大哥,快躲避一下吧,不然你就摊上大事了。” 肖飞说:“老人家,此话怎讲?” 老者说:“那仇一虎背后有日本人呀!他必定找日本人来报复你。” 肖飞说:“谢谢老人家提醒,我正要找鬼子麻烦呢。他们来了正好。” 老者看这小孩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摇头走开。 这时王大彪抱拳施礼:“谢谢小师父出手相救。” 肖飞说:“小事,小事。” 王大彪说:“师父请借一步说话,”肖飞天生是个没胆子的主儿,全不把鬼子报复的事放在心上。和志远跟着王大彪来到一家小酒馆,找座位坐下。 王大彪说:“掌柜的,好酒好菜来一桌。” 掌柜走来,突然对肖飞躬身一拜:“你就是打败仇一虎的小英雄吧。你为项湖口老百姓出了口气,这顿饭我请了。” 肖飞打败仇一虎的事,早被传的神乎其神。肖飞和志远对视一下,哈哈大笑。 酒过三巡,王大彪突然起身跪倒在肖飞面前,说:“师父,请受徒儿一拜。” 肖飞大吃一惊:“大哥快快起来,这是干什么?” 王大彪说:“我要拜你为师,学习武功。” 肖飞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大哥请起,你这是折损我寿命呢。” 志远在一边捂着嘴发笑。好不容易把王大彪拉起来,志远说:“我说大哥呀,我兄弟年龄只有你一半大,怎么能做你师父啊?” 王大彪说:“师父年龄虽小一点,但若论武功和德行,我王大彪学到皮毛就三生有幸了。” 这王大彪是爽直之人,住离项湖口十里的王家湾。家有百多亩地,也算是小康之家。 他自幼醉心练武,苦于没有名师指点。练了十几年,练出一身横劲,真正的功夫却不得其门而入。 他见肖飞不用出手,就制服了仇一虎,心中佩服得五体投地。 肖飞说:“大哥,你弄错了,我根本不会什么武功,只不过挨打能忍住疼而已。” 王大彪说:“师父别糊弄我。我虽然功夫稀松平常,但还能识得什么是真功夫。” 志远说:“王大哥干嘛这么想学功夫啊?” 王大彪:“学功夫杀鬼子。日本鬼子打过来了,国家要亡了,百姓更没有活路了。我想参加抗日打鬼子,可是没有领头的,也不知道去投奔谁,心里正烦闷得紧呢。” 肖飞和志远互相看了看。肖飞说:“大哥,我们也是参加抗日打鬼子的,干脆这样,我们结为异姓兄弟好不好?” “不不,”王大彪连忙摆手,“这真的使不得。”说罢又要下拜。肖飞和志远连忙拉住。 王大彪说:“师父不知是哪里人士?” 肖飞说:“我叫肖飞,家住方庙镇。这位是我兄弟肖志远。” 王大彪说:“原来是志远师叔。” 志远连忙摆手:“这事和我没关系。我应该叫你大叔才是。” 正聊着,店家走来说:“几位快点躲避一下,来了一队鬼子,说是要抓一个瘦瘦的抗日分子。” “哦?”肖飞豪气陡生,嘣地跳起来,“和鬼子干一架!” 原来那仇一虎在大街上,被肖飞制服,一肚子火没处撒。 这时有一队下乡抢粮的鬼子,正回镇上吃饭。仇一虎便添油加醋地报告鬼子,镇上来了抗日分子。领头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武功高强。 鬼子领队的是一个军曹长,名叫川江次郎。抽了仇一虎一个耳刮子:“什么武功高强?子弹打不动他?饭桶!你的带路!” 于是,保安队带领鬼子满街搜捕瘦瘦的小抗日分子,趁机抢东西,把一个项湖口镇搅得鸡飞狗叫。 这时几个鬼子从街上跑过,有两个鬼子落后一点,肖飞抓起两只酒杯,甩手掷出。 那两个酒杯飞去,一个打中鬼子鼻子,鲜血爆流,仆倒在地。另一只打中鬼子脚踝,疼得鬼子翘着一只脚在地上转圈子,嘴里哇哇大叫。 肖飞和志远飞身扑出,就要结果鬼子性命。 先跑过去的鬼子听得后面有动静,回身一看,只见两个少年扑向受伤的同伴。有保安队的认识肖飞,大喊,:“就是他,就是他!” “射击!”鬼子大叫。“啪啪啪”一排子弹打过来。 肖飞和志远都是练武之人,反应自然快于常人,急忙跃身躲过了鬼子的子弹。 这时,肖飞和志远不退返进,利用鬼子拉枪栓的短暂一瞬,闪电一般扑向鬼子。和鬼子展开近身肉搏。 鬼子再欲开枪已经来不及,每人使出各式刺杀动作。与两个少年对战。 鬼子三八大盖本身就长于一般步枪,再加上刺刀,在搏斗中大占优势。鬼子都受过严格的正规训练,刺杀动作简单实用。 但短短的两三招过后,二人便已经适应了鬼子的战法。那简单的战术动作,就那么几招。 鹰蛇九式中有一套贴身近打的小巧功夫,是专门对付长兵器的招式,二人一旦贴近鬼子身体,施展出这套功夫,出招诡异狠毒,鬼子手握长枪,竟然成为了多余的负担。刚一接手,就有两个鬼子被打翻在地。 但鬼子久经战阵,倒地后,跃身而起,奋力再战。肖飞二人力战五六个鬼子,虽然已经占了优势,但要想几招之内制服鬼子,也不容易。 王大彪见鬼子来了,内心一怯,不由一愣。就这一愣功夫,肖飞和志远已经和鬼子战做一团。王大彪豪气顿生,大吼一声,也加入战团。 王大彪招式平常,但身魁力大,以一对一,打得鬼子毫无招架之功。 突然听得大呼一声“卧倒!”就见搏斗中的鬼子,齐齐卧倒在地。 肖飞知道情况有变,一掌将王大彪扑倒,自己和志远一起匍身伏地。就在这一瞬间,一排子弹飕飕射过。 原来另一队鬼子听得枪声,跑来支援,却见肖飞他们正和鬼子打得不可开交。鬼子开枪可以不考虑街上的老百姓,但不能不考虑自己的士兵。 情急之下,川江次郎大喊卧倒,鬼子卧倒之后,如果肖飞他们反应稍一迟缓,势必被乱枪打死! 枪声刚一响过,肖飞看一眼志远,志远点点头,二人纵身跃起,拉上王大彪,跑进了街边的一条小巷口。 只听身后枪声大作,密集的子弹“飕飕”地追射过来。 第8章王家湾血案 肖飞三人跃身而起,快速躲进街边一条小巷。身后鬼子“呜噜哇啦”追过来,枪声啪啪响起,子弹飕飕飞来。 巷子里一家墙头不高,肖飞和志远纵身翻过,王大彪本无此蹦纵之能,但危机时刻,身体潜能忽被激起,一纵身竟然也翻过了墙头。 鬼子追到门外,两个鬼子奋脚猛踹,院门大开,鬼子拥进院子,只见到肖飞他们身影一闪,已翻过院子另一面墙头。待鬼子爬过墙头再追时,哪里还见到他们的身影? 肖飞三人摆脱鬼子追赶,拐弯抹角,不一刻回到好再来客栈。白玲已在焦急等待。 白玲说:“飞哥,镇上已经不能带呆了。赶快离开吧。”说话间,听得街上有人跑过,听到“叽里咕噜”的日本话,显然是鬼子在追捕他们。 客栈老板说:“街上不能走了,几位请跟我来。” 小镇不大,枪声惊魂,几个人在街上和鬼子大战的事,一时传遍。几个人随客栈老板,来到后院,那里有一个便门,老板开门,探头看了一下,说:“没人。” 肖飞说:“谢谢大叔。” 老板说:“不用谢,都是中国人。” 肖飞说:“大叔贵姓大名?” “刘国栋。” 肖飞说:“大叔保重,我们走了。”几个人闪身出门。门外是一片芦苇塘。出了芦苇塘,又是一片高粱地。出了高粱地,镇上的喧闹声已经听不见,只听到一声半声的枪声。 肖飞说:“忙了半天,白忙乎了,一个鬼子没杀死。” 白玲说:“没百忙啊,飞哥,你出名了。大家把你传的神了,一口气就吹到一大片鬼子。” “是吗?”肖飞得到白玲夸赞,心里甜蜜蜜的。“我现在才知道《西游记》是怎么编出来的了。” 王大彪说:“师父打算去哪儿?” 肖飞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去哪里,他们凭一时意气从家里跑出来,本来就没有一个确定的目标。刚在项湖口落脚,就弄得呆不下去了。说:“我们不知道该去哪儿。” 王大彪说:“师父,不如到我家去,各事都方便。不远,也就十里路,半个时辰便到。” 肖飞心想,住客店总是不便,王大彪真心相邀,王家湾倒是一个不错的落脚点。他看看志远,志远点点头。 肖飞说:“那就打扰了,就去你家。” 遍野庄稼,直接天际,清风扑面,令人抒怀。但因外敌入侵,却弄得百姓活不下去了。一路感慨,不一时,远远已经看到王家湾了。 这是一个不大的村子。十几户人家。远远便看到有一团团浓烟冒上半空,又被风吹散。 王大彪惶惶说道:“怎么回事?谁家失火了?” 肖飞也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头,加快脚步,不一刻就到村里,原来真的有几家房子烧掉了,而且,村中哭声震天。 王大彪截住一个老头问:“大爷,出什么事了?” 老头哭着说:“该死的日本鬼子来了,抢粮食,烧房子,还杀了好几个人。我那苦命的老伴呀……” 这家门口围了一群人,走过去一看,一副惨相撞进眼帘,肖飞只觉得头脑一阵眩晕。一个妇女躺在地上,肚子被刺刀捅破,肠子流了一地。 几个人围在死者身边哭,一个还在吃奶的孩子,直往他死去的母亲的胸前拱,他饿了,想吃奶了。那种情状,惨不忍睹。有人把孩子抱走,又有人拿来一张破苇席,盖住尸体。 第一次看到这种情景,肖飞脸色刷白,紧紧咬住嘴唇,一言不发。 白玲双手捂着脸,不敢看下去。 另外一家,被杀死一个老头。还有一家被杀死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一个村子都在哭声中。 有人告诉王大彪:“快回家吧,你家也出事了。”王大彪慌了,撒腿就朝家中跑去,肖飞他们紧紧跟在后面。 果然,王大彪家也遭到洗劫,虽然房子没有被烧掉,但屋里东西已被抢劫一空。父亲躺在地上,头被子弹削去半边,妻子躺在大门外,脖子被刀砍去一半,鲜血染红了地面。 王大彪大叫一声:“天啊——”一口气上不来,便憋了过去。 肖飞连忙抱住王大彪,揉劳宫,掐人中,好半天,王大彪才回过气来,哭一声大,哭一声孩他妈。 这个坚强的汉子,受这无情的打击,险些垮了。悲伤和愤怒让他难以控制自己,连说:“我的家没了,我的家没了……” 肖飞和志远白玲毕竟还是个孩子,哪里见过这样惨痛的事情,内心震撼的无以形容。 就在不久之前,他们还在肖家大院玩耍,在肖家祠堂里读书嬉戏。而现在,鬼子的暴行,残酷的现实,忽然让他们长大了。 猴子咬住牙根,紧紧抿住嘴唇,仇恨的烈火在胸中燃烧。紧握的拳头不停的颤抖。 白玲脸色煞白,眼泪止不住的流,她轻轻拍着王大彪的后背,却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来。 志远稍微冷静一些。他对王大彪说:“大哥忍住悲伤,准备后事吧,毕竟对于死者来说,入土为安。” 兵荒马乱的年月,一下村上有这么多人被害,那些传统的殡葬仪式都无法进行了,只能一切从简。 那些侥幸没有遭到不幸的人家,都过来帮忙,有棺材的用棺材,没有现成棺材的,好歹找几张芦席把死者卷起来,抬到野外,草草埋掉了事。 接下来,整个王家湾沉浸在悲痛中。鲜血,催化了肖飞从一个顽童向一个战士的转变。心中升起仇恨的烈火,演变为战斗的欲望。 他渴望战斗,他不知道凭自己的本事,能杀死多少鬼子,但他必须战斗,必须和鬼子拼个你死我活! 忙了几天,死者都已安葬。但这个小村子海笼罩在悲痛的阴影里。 王大彪是小康之家,虽遭鬼子洗劫,但还是藏了一些银钱和粮食,肖飞他们的生活开支还是没用问题的。 白玲每天练习无相心经。自觉身体大好。偷偷把口诀和练法告诉肖飞。肖飞练过几次,觉得神清气爽,内功也大有增进。 肖飞每天盘算这打鬼子的事,王家湾那血腥的场面时时在眼前重现,但他不知道凭自己的一双手,怎么和鬼子战斗。 白玲走来了,对肖飞说:“飞哥,有一个杀鬼子的机会来了。” 第9章 王大遇险彪 这几天,王大彪父亲和妻子被鬼子杀害,心情悲愤已极,他缠着要拜肖飞为师,学习武功,杀鬼子报仇。肖飞哪里肯答应,推说自己年龄太小,不能收这么大年纪的徒弟。但答应教一些武功给王大彪。 肖飞把鹰蛇九式中一些简单粗浅的招式编排成套,取一个名字叫阴阳十八手。又把一些粗浅的入门内功心法整理一下,一并传授给王大彪。 王大彪大喜过望,每天辛勤苦练。武功竟然大有长进。有时肖飞和王大彪过上几招,然后加以指点,王大彪更是进展神速。 村里暂时安定下来。王家湾的村民在王大彪的组织下,藏好粮食。每天安排人在村口站岗放哨,时刻准备鬼子再次来袭。王大彪还派人外出打探消息,随时掌握鬼子动态。 下午,外出打探的人回来报告说,有一小队鬼子下乡催粮,没有回县城,在项湖口住下了。鬼子下乡都有保安队的人带路,带路最多的就是那个马三。 鬼子虽然一时没有再来王家湾,但时时传来鬼子在四乡骚扰的消息。这些鬼子兵下乡抢掠,稍微不顺,便即烧杀。中国人的生命在他们眼里还不如小猫小狗。 肖飞召集大家商量说:“小鬼子任意烧杀抢掠,如入无人之境。我们既然发誓抗日,就不能让小鬼子安稳。今晚项湖口驻扎了十几个鬼子,这是好机会。我们今晚去项湖口干他一家伙。” 志远说:“现在的情况是敌强我弱。我们只能偷袭,不能硬来。” 肖飞说:“志远说的对,我们弄清情况,再见机行事。” 白玲说:“飞哥,鬼子保安队有枪,千万要小心。” 肖飞说:“白玲放心,我们会小心的。” 天黑后,肖飞志远王大彪三人出了村子,悄悄向项湖口而来。 夜晚的原野,没有一个行人,黑咕隆咚,一片寂静。肖飞和志远提起轻功,嗖嗖向前。王大彪近来武功精进,他人高步阔,竟然没有落下。 他们商量好了,先找到马三,问清鬼子的驻地,人员和装备情况,再伺机下手。 根据情报,马三家住在街后面,孤零零一户人家。很容易就找到了。三个人都会武功,用上轻身功夫,走路的动静比猫还小。他们无声无息地接近了马三家,在门前的草堆边蹲下身来。 只见马三家透出灯光,一个妇女端了一盆水,出来泼掉,又回身进屋了。这显然是马三的老婆刚洗完。但马三在不在家呢? 村上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王大彪悄声说:“我去门前看看。”肖飞一把拉住他,低声说:“等一下,有人来了。” 果然听到脚步声响起,夜色中,两个人影蹒跚而来,听到马三的声音:“太君这边请。” 马三领着一个鬼子兵走来,那鬼子背着上了刺刀的步枪。 这个马三,领一个鬼子回来干什么? 来到门口,马三说:“到了,太君请。” 鬼子兵操着生硬的汉语说:“准备的好?” 马三一边哈腰一边说:“好了好了,都说好了。请吧。” 日本兵说:“你的,开路。” 马三说:“是,是,我的开路。” 日本兵大摇大摆地进屋了。但马三并没有开路。毕竟把自己的老婆给鬼子睡,心里不是滋味。他在门前走来走去。显得焦躁不安。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肖飞三人看在眼里,不由一阵恶心。他们无论如何也不曾想到,世间竟有如此无耻下贱的男人! 肖飞看看志远,手掌向下一砍。志远点点头。二人狸猫捕鼠一样纵身一跃,马三还没来得及叫出声来,就被点了哑穴。肖飞挥起一掌,击中了马三的太阳穴,马三一声没吭地晕倒了。肖飞和志远一人抓住马三的一条腿,将他拖到草堆边。 王大彪说:“这鬼子就交给我了。”说罢飞身一跃,一脚踹开房门,冲进屋里,肖飞和志远也紧随着冲了进去。 不看便罢,一看屋里的情景,肖飞和志远便感到脸上呼地冒火。他们究竟还是个大孩子,那情景让他们倍感羞耻。 屋里正在上演一出春宫活剧。 那鬼子压在那个妇人身上…… 羞耻感让肖飞和志远稍稍一愣,王大彪已经冲到床前,举起铁锤一样的拳头猛砸下去。 那鬼子正云里雾里的乐呵,一听动静不对,刚要起身,忽然觉得后腰上受到沉重一击。 那鬼子“哇”地大叫一声。几乎要晕过去。但他毕竟是个当兵的,临危不慌,一个翻身,跳下床,顾不得自己的丑态,直扑王大彪。 王大彪突发灵感,用手一指鬼子的私处,鬼子不由低头一看,王大彪甩起一掌砍在鬼子的脖子上。鬼子一阵天旋地转,几乎要跌倒。 想不到王大彪一个粗人,临敌时竟然想出出这种招式,肖飞和志远忍不住要笑出声来。 那鬼子受到这狠狠一击,虽然不致命,也几乎失去战斗力。但他毕竟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军人,咬紧牙关,急中生智,趁王大彪手掌没来得及抽回的一刹那,一抬手捉住王大彪的手腕,一转身,便是一招背摔,王大彪的身体翻过鬼子的头顶,重重摔在地上。 这鬼子练过空手道! 但王大彪也不含糊,在身体就要落地的那一瞬间,突然想起最近学的阴阳十八手中,有一个叫卷地风的招式。只见他腹肌一紧,身体迅速卷曲起来,双脚奋力一蹬,正中鬼子双肩,鬼子顿时失重,向后倒去。 王大彪一个鲤鱼打挺,弹身跳起。与此同时,鬼子也跳起身来,但可怕的是,鬼子手里已经多了一杆上了刺刀的三八步枪! 那鬼子丁字步站稳,一个突刺,那寒光闪闪的刺刀直向王大彪胸前刺来,这一招来的突然,且出乎意料,以王大彪的身手,再也无法躲开。 肖飞和志远见状大吃一惊,茅屋本来就窄逼,卧室里除了一张床,地方已经十分狭小,想要赶去救援已经来不及了。 王大彪如被刺中,哪里还有活命? 不知王大彪性命如何,请看下章。 第10章 飞箸杀敌 鬼子那寒光闪耀的刺刀直向王大彪胸前刺来。 王大彪无法躲避,出于本能反应,骤然将身体后撤二寸。尽管如此,那刺刀已经刺破衣服,刀尖戳在胸口皮肤上。 肖飞正在观战,欣赏王大彪如何制服这个邪恶的鬼子兵。突然见鬼子端起步枪,向王大彪刺来,不由大吃一惊。 这事放在肖飞身上,瞬间便有至少三种以上办法来化解鬼子的招式。但王大彪遇上这种情况,则必死无疑。 说时迟,那时快,肖飞见饭桌上有一根竹筷,随手抓起,奋力一掷。 那竹筷闪电一般飞去,“噗呲”一声,深深扎进鬼子左胸。鬼子突然定格在突刺的动作上,然后慢慢倒下了,连哼都没哼一声。 那女人尖叫着躲向墙角。 王大彪抓起一件衣服,扔到女人身上,骂一句:“烂货!” 肖飞进来,一把撸起王大彪衣服,只见胸前皮肤上已经冒出一点猩红。道:“好险!王大哥你捡回一条命!” 肖飞一挥手,王大彪扛起鬼子尸体,自己拿起鬼子步枪,志远抱着鬼子衣服,出了房门。 他们发现门前菜园边上有一个黑窟窿,伸头一看,里面没有天光,原来是一口枯井。 “扔下去!”肖飞说。王大彪一弯腰,鬼子尸体“嗵”地掉到枯井里。志远见附近有柴草,抱了几抱柴草,塞到枯井里。 三人来到草堆边,马三还在昏迷中。肖飞蹲下身,手指在他下体上轻轻一弹,马三“嗷”地一声疼醒了。肖飞一伸手拤住他的喉咙。低声说:“别叫。想活命的跟我们走。” 马三感到有一只大钳子死死地卡在脖子上,疼,还喘不出气。艰难地咕噜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面前三个人,一个粗大,两个瘦小,都用手巾蒙着脸,只露两只眼睛。看不清是什么人。 想到自己平日里在街上吃拿卡要,横行霸道,肯定落下不少仇人,这会遭人报复是无疑的了。心里不由一阵害怕。 但他想到屋里还有一个日本兵正在干自己老婆,只要弄出点动静来,说不定还有救。谁知刚一动弹,脖子上那只手,突然一紧,就差点晕过去。 只好老老实实地跟着这三个人,出了村子。来到沭河边。脖子上的手突然松开,他呼地喘出气来,一屁股瘫倒地上。 肖飞说:“你个畜生,要死还是要活?” 马三没有了平时的威风,连忙说:“大爷饶命,小的要活。” 肖飞说:“要死的话,就把你弄死,扔在这河里喂鱼。要活呢,以后少干坏事。你这软骨头!吃鬼子饭,但只能应付,不能真心实意为他们办事。” 马三说:“是是。” 志远说:“你那鬼子爹已经死了,扔在你家门前的枯井里,你回去把枯井填好,消灭痕迹,鬼子搜不到,你还能逃一条活命。” 马三听说鬼子死了,心里一惊,但嘴上还是说:“小鬼子死了好,死了好。” 肖飞冷笑笑:“你就是马三爷?” 马三说:“不敢,小的马三。” 肖飞说:“马三,项湖口今晚住了多少个鬼子?” 马三说:“十五个鬼子。” 肖飞说:“他们住在什么地方?” 马三说:“他们住在乡公所,就是祠堂里。” 肖飞说:“以后再听到你帮鬼子干坏事,小心你的脑袋。滚吧!” 马三像一条狗一样,低着头溜走了。 三个人检查一下战利品,一杆三八步枪,还有一百多发子弹。另外还有鬼子一身军装。王大彪把军装团起要朝河里扔。肖飞说:“别扔,留着,也许还有用处。” 王大彪说:“现在怎么办?” 志远看看天上密密麻麻的星斗,说:“三哥,你拿主意。” 虽然杀死了一个鬼子,但肖飞觉得还不过瘾,说:“回去,跟着那个姓马的。” 马三被抓到河边教训一顿,心惊胆战地往回跑。跑着跑着就跑不动了。蹲在地上直哼哼。 他刚才被打昏,后来被肖飞用了两成力道弹了下身,疼醒了。刚才因为担心那几个人杀了他,只顾上害怕,没觉得疼痛。 这会儿没有生命危险了,才感觉到浑身疼痛难忍,特别是下身,肿的像一根大油条,一阵一阵钻心的疼痛。想去抚摸一下,谁知手一碰,更疼得受不了。 歇一会,又爬起来,一路哼哼唧唧的回到家里 那女人“乌拉”哭出声来,骂道:“杀千刀的马三,你害死我了。” 马三爷连忙哄女人:“别哭别哭,对不起呀,我也是为了这个家,心想找个日本人做靠山,谁能想到出这事呢。” 女人还是哭骂不止:“你不会给鬼子找别的女人呀?找你妈也行,找你妹也行。” 马三爷突然“咣”地抽了女人一巴掌,指着女人的鼻子说:“找谁谁不骂我?谁家不是姐妹?谁家女人愿意给鬼子糟蹋?” 那女人手捂着脸,委屈地哭着:“可我是你女人啊!” “这还要你提醒啊?”马三觉得胯下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眼泪都下来了。突然嚎道:“我马三不是人,我猪狗不如啊啊啊啊啊啊……” 那女人吓懵了,忘了哭泣。马三指着女人说;“那日本人是在你身上被杀死的。这事要是被鬼子知道了,那就是掉脑袋的事,你和我一个都别想活命。” 女人吓坏了,嗫嗫说:“那怎么办?” 马三爷说:“不管谁问,都说不知道,刀压脖子也不知道,懂了吗?” 女人连连点头:“懂了懂了。” 这时,伏在窗户外面偷听的肖飞,轻轻地叹了口气,又低声骂道:“狗日的。”打了个手势,三人离开窗户,在草堆的暗影处隐蔽下来。 屋里,马三对女人说:“你先睡吧,我还有事。”他把被子拉倒女人身上,便走出门外。 他找了一根长竹竿,来到枯井边,向下捣了捣,感觉下面肉肉的,是那死鬼子在里面无疑了。 他找来一把铁锹,趁着夜色,铲泥把枯井填平。又细心地抹去痕迹,直到和周围没有两样。他想回去睡觉,但家里死了一个鬼子,心虚睡不着,便小心翼翼地向镇公所那边溜达。 肖飞他们不远不近地跟在马三后面。但王大彪的脚步还是重了点。那马三也是老江湖了,察觉有人跟踪,也不声张,心里暗暗骂道:“我他妈的谁也得罪不起啊。” 在镇公所不远处,马三悄悄蹲下,肖飞他们也埋伏起来。只见鬼子兵站成一排,军曹长川江次郎在清点人数。但点来点去,人数总是不对。 当然不可能对的,因为刚刚被肖飞他们杀死一个,扔在枯井里,又被马三铲泥埋葬了。 “八格!”川江次郎骂了一句,突然他拔出腰间短枪,大喝一声:“什么人?出来!” 鬼子兵也“唰”地端起抢来,“哗啦哗啦”地拉动枪栓。 第11章 马三求助 日本军曹长川江次郎正在为一个士兵失踪恼火,忽然听得暗处有动静,大喝一声:“什么人?出来!”站成一排的日本兵也“呼啦”散开,各找掩体,“哗哗”拉动枪栓。 王大彪刚要动弹,肖飞一把按住,摆摆手。三个人悄无声息伏在原处,一动不动。 这边,马三一听鬼子吆喝,一下子慌了神,刚欲现身,只听一个声音说;“太君,太君,别开枪,是我,仇一虎。” 马三松了一口气,躲在暗处没动。 只见仇一虎慌慌张张地跑来了,说:“太君太君,情况的有?” 川江次郎扑面一个耳光打得仇一虎退了一步:“你的地盘,治安坏了坏了的。” 论理,这一巴掌,仇一虎完全可以躲开,也可以架开。但他不敢那么做,只是捂着脸颊,说:“太君,发生什么事了?” 川江次郎说:“我的人没了,松下君没了。” “没了?怎么会没了?”仇一虎吃惊不小,在他的地盘上,一个日本兵莫名其妙的没了,他可脱不了干系! “太君,别急,松下太君是不是这个——”他学着抽大烟的样子。 “胡说”川江次郎摇摇头,“鸦片,皇军的不抽。” “那他是不是——”仇一虎又学了一个男女亲热的下流动作。 “吆西!”川江咧嘴笑了笑,“松下君好色大大的。” “好。我把保安队都叫起来,挨家挨户找,一定会找到松下太君的。”仇一虎连忙讨好。 肖飞摆了一下头:“撤!” 三个人慢慢后移,渐渐离开镇公所,才直起腰来,迅速撤离了项湖口。 马三见那几个黑影悄悄离去,稍一犹豫,把牙一咬,心想,你跟踪我,现在我再跟踪你,看看你们到底是何方大神。于是,马三也悄悄起身,尾随着肖飞他们出了项湖口。 出了镇子,王大彪说“二位师父,见到鬼子,为什么不干掉他几个,反而退出来呀?” 肖飞说:“我们三个人,能打得过人家吗?恐怕我们没干掉鬼子,倒让鬼子干掉我们了。” 王大彪说:“不就是一死吗?打死一个够本,打死两个有利。” 志远说:“我可不想杀死一两个鬼子就死,我还要杀死很多很多鬼子,直到把鬼子全部赶出中国,到那时,我还要好好过一过太平日子。” 王大彪说:“好吧好吧,我是粗人,没想那么多。” 肖飞说:“鬼子不是笨蛋,我们和鬼子干,光不怕死还不行,还要用心思,既要多杀鬼子,还要保全自己。” 王大彪说:“师父说的对。” 肖飞说:“我们现在力量弱,硬拼是不行的。就像刚才和那鬼子打架,你只想打人家,没想到人家也在想打你。这样还不吃亏?” 志远说:“刚才不是三哥出手,恐怕死的就不是那鬼子,而是王大哥你了。” 王大彪听谈起刚才打斗的情景,说:“二位师父,你说我刚才该怎么做? 肖飞说:“背摔是柔道中的招式。那一招不必用卷地风去破解。” “那用这么破解啊。” 志远说:“如果功夫深厚,可以用乌龙盘柱,用腿脚快速缠住他的小腿,他就摔不起来。你在他背后,便可乘机点他大椎,命门几处穴道。” 肖飞说:“看到那里有一杆枪,就应该想到他会用枪。可以用夜叉搅海那一招,在他刚刚摔起你的那一刻,突然反手抓住他手腕,快速转动身体,借着你身体下落的力道,连拉带拧就可以把他臂膀拉脱臼。” “二位师父这一讲解,我明白了好多。”王大彪一边走路,手上一边比划。说说讲讲,时间不大,已经回到王家湾。 马三远远地看着猴子他们进了村子。嘴角上露出一丝冷笑。暗想总算拿到一个有用的情报。原来这几个人住在王家湾。有这情报也许可以在鬼子那里得到一点赏赐。 马三想回去了,刚一转身,愣住了。刚才他跟踪的那几个人,正站在他面前。 肖飞咬住嘴唇,一句话不说,突然挥起一拳,打在马三脸上。马三向后倒去,但没来得及倒下,又被志远截住,一拳打在胸口,退两步,又被王大彪截住,一拳打在肚子上。 马三连哭带嚎,哇地吐了一口血。 肖飞说:“王大哥,轻一点。”随之一巴掌打得马三在原地转了一个圈。 马三像一捆草,在三个人中间被打来打去。只打得他昏天黑地晕头转向。最后倒在地上,哭喊着;“三位爷饶命啊!” 肖飞摆摆手,大家才停下来。肖飞说:“干嘛跟着我们?说!” 马三说:“我想和你们一起打鬼子。” 肖飞“噗嗤”一笑,说:“鬼信!” 志远说;“马三爷啊,你说鬼话也拣靠谱的说。” 肖飞说:“你利用你老婆,引诱皇军士兵松下君,并且在家里把松下君杀害,埋在你家门前的枯井里。这事不错吧?” 马三一听傻了:“小爷,千万别这么说啊。” 肖飞笑笑:“我们对皇军一说,你就——咔嚓。”他举起手掌向下一砍,“你脑袋就掉下来了。” 马三扑通一声跪下来:“小爷饶命,我给你磕头了。” 肖飞说:“要我们不说也行,就看你怎么做人了。” 马三说:“我保证不再替鬼子干坏事了。” 肖飞:“马三,我们替你建了一本账,你所干的每一件坏事,我们都给你记在本子上,按照你所干的坏事,都该死上好几回了。” 马三说:“小爷饶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肖飞说:“回去向你老婆认错,自己抽自己十个嘴把子。滚吧!”马三一边答应着,一边跑走了。 马三走了。肖飞和志远互相击掌,哈哈大笑 三人各自回房,一觉睡到晌午。忽听有人叫唤:“师父快醒醒。”睁眼一看,是王大彪。肖飞翻身爬起:“王大哥,什么事?” 王大彪说:“刚才放哨的两个小年幼的来说,有人偷偷朝我们村里看。抓来一看,竟然是那马三。” “哦?”肖飞来了兴致:“他来必定有事。叫他进来。” 马三肿着半边脸,进来就磕头:“小爷救命啊,我家摊上大事了。” 第12章 义救小翠 马三一见肖飞,跪下就磕头,嘴里带着哭腔:“小爷,救命啊。我家摊上大事了。” 肖飞嫌恶地拧着眉头,说:“起来起来,有事慢慢说。” 马三爬起来,抹着泪说:“我老婆被鬼子抓去了。” “难道鬼子知道那事了?”肖飞也吃了一惊,他知道鬼子抓去一个女人,会是怎么回事。 听到动静,志远、白玲也都过来了。马三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讲了。 原来,马三在王家湾被猴肖飞他们揍了一顿,浑身疼痛,在加上胯下难受,走路都感不便。 好不容易回到项湖口,还没进镇子,正好遇上朱黑子。这朱黑子在保安队和马三关系很好,一见到马三就说:“三哥你还不快炮,鬼子正到处抓你呢。” 马三惊慌道:“出什么事了?” 朱黑子说,今天夜里,一个叫松下的鬼子兵不见了。鬼子兵和保安队,在项湖口找了一夜,差点挖地三尺,最后还是没找到。 县里的鬼子也知道了这事。派来了一个小队,小队长叫龟田武雄。还带来一条狗。 那条狗真他妈神了,鬼子把松下用过的东西给它闻了闻,那畜生就在镇公所转。 转了一会就离开镇公所,一边嗅一边走,直往马三家来。在马三家屋里、床上都嗅遍了,又出了屋子,直奔菜地,在菜地边上,那畜生就拼命扒地上的土。 鬼子叫保安队拿铁锹来挖。原来那是一口刚填起来的枯井。挖呀挖呀,就把鬼子的尸体给挖出来了。 那狗日的鬼子光光的,连一根布纱都没穿,胸口上还插着一根筷子,就是那筷子要了他的命。 “那后来呢?”马三问。 朱黑子说:“后来就把你老婆小翠抓走了。” “他们打她没有?” “废话。能不打吗?” “还怎么她了?” “你想啊,你能想到的罪,恐怕她都得受!” 马三心想,我他奶奶怎么就这么倒霉呢?昨天晚上,迫不得已把老婆给鬼子睡了。想不到来几个人把鬼子给弄死了。 心想人不知鬼不觉地把鬼子埋了,就没事了,谁知道又让鬼子找出来了。还把老婆小翠也抓去了。 自己呢?昨天在街上挨了打,夜里挨了打,在王家湾又挨了打。现在身上疼,下身肿的明晃晃的。 跑去和鬼子说,人不是他杀的,鬼子能信吗?搞不好就咔嚓一刀,或者是“嘣”的一枪。鬼子杀一个人,比杀一只鸡更不当回事啊。 他女人小翠漂亮,只因生过私孩子,二十多岁了还没嫁出去。而马三十多岁了,才讨上小翠。 小翠被鬼子抓去,他不能不管。可他怎么管?他马三是街头混混,平时看似朋友不少,可摊上事了,没一个能帮忙。 于是,他想到了肖飞。这两天,肖飞在项湖口名声大了,他也见过这几个人的本事。 猴子打他,但没杀他。这次来求肖飞,至少不会杀他。但肖飞能不能愿不愿意出手救小翠,那就不知道了。 马三说完,对着肖飞又磕了一个头:“小爷,只有你能帮这忙了。”只见肖飞脸色变得刷白,嘴唇咬得紧紧的,眼里露出凶光。 马三有些害怕,自己做汉奸,不得人心,这瘦瘦的小孩,一不高兴弄死他,也是白死啊。 “你出去吧”肖飞摆摆手,马三退出门外,但又不敢走开,愣愣地站着。 肖飞想不到马三竟然会来求自己。马三不来求自己,那是眼不看心不烦。不知道就算了。但马三来求自己了,肖飞就坐不住了。他是那种见不得别人受罪的人,特别是一个中国女人,面临着鬼子的侮辱,他做不到无动于衷。 小翠是马三的老婆,是汉奸的老婆,但她是一个中国人,是一个中国女人! 马三来求他,求他去解救这个中国女人,他必须出手,不计后果。 肖飞脸色煞白,咬着嘴唇,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说:“都说说,怎么办?” 王大彪试探道:“师父,你真要去救这个汉奸老婆?” 肖飞说:“你说呢?” 王大彪撇撇嘴:“这种烂货……” “志远,你说。”肖飞转向志远。 志远看了看白玲,白玲却只看着肖飞。 志远说:“鬼子一个小队,五十多人……” 肖飞站起来:“好吧,我自己去!” “飞哥,”白玲缓缓说道,“志远哥的担心是对的,这事很危险。要想好了。” 猴子一字一字地说:“杀鬼子,就是拿命玩的事。这女人是汉奸老婆,是个烂货。可他是中国人的老婆,是中国的烂货!” 肖飞原地转了一圈,吼道:“决不能让日本鬼子肆意侮辱她!” “志远,”肖飞决绝地说,“我要是回不来了,你好好待见白玲妹妹。还有,永远也不要把这事告诉我家老头子。” 白玲忽然感到眼睛一热,涌上一眶泪水:“肖飞哥哥!” 志远大声说;“三哥,我是怕死的人吗?问题是我们能不能救得了小翠。” 猴子说:“鬼子不会就是杀死她那么简单。她很漂亮,你知道鬼子会对她做出什么事吗?。” 志远说:“我去!” 王大彪说:“我去!” 白玲说:“我也去!” 肖飞说:“白玲不会功夫,不能去。” 白玲低下目光,说:“好吧,我不去,免得你们还要分心照顾我。我刚才练功,就已经预感到,这事太危险。我们要好好谋划一下。叫马三进来一下。” 马三进来了,又要磕头。肖飞骂道;“去你妈的,磕头能把你老婆磕出来吗?说说情况。” 马三介绍:鬼子一个小队,小队长带二十多人住祠堂里,还有二十多人住旁边人家,街上有十几个鬼子在巡逻。小翠就关在祠堂的厢房里。 肖飞说:“好,现在我们来合计一下。” 正在这时,一个村民慌慌张张跑来说:“不好了。鬼子来了!” 肖飞说:“不要慌,慢慢说,他们有多少人?” “看样子有三十多个。” “离村子还有多远?” “不到二里远。” 肖飞说:“快去通知大家,按计划转移。” 原来,王家湾按照肖飞他们的布置,日夜都有人在村外放哨,监视鬼子。每家时时做好跑反的准备。准备工作做在前头,这会儿终于收到了效果。 肖飞说:“估计这伙鬼子就是项湖口的鬼子分兵过来的,这就说明,项湖口还有二十多个鬼子,他们的兵力少了,对我们救小翠是个好机会。我们就这样、这样……” 第13章 肖家祠堂 肖飞他们正商量救人的事,忽听有人来报,鬼子三十多人正向王家湾扑来,离村子只有不到二里路。 肖飞说:“来得好!”一个作战计划立时在心中形成。他说:“鬼子从南面来,我们组织老百姓向东跑。跑出村子后。王大哥保护白玲向北跑。” 他拿出缴获的那支步枪,交给王大彪:“王大哥,你不时放一枪,引鬼子追你们。把鬼子引得越远越好。一直引得鬼子不追了,再来与我们会合。” 王大彪:“这事保证办好。” 肖飞说:“我和志远在村民安全转移后,就带上马三去项湖口救人。分头行动吧!” 村民经过多次操练,各家很快收拾完毕。肖飞他们便扶老携幼,离开村子,向东逃去。 离开村子不久,鬼子已经来到了王家湾,一看村子里空空如也,连一只小鸡小狗都没有。带队的军曹长川江次郎气得哇哇大叫。 鬼子这次突然袭击,是仇一虎出的主意。他向鬼子小队长龟田武雄报告,有两个年轻的抗日分子从保安队手里救出了宣传抗日的学生。 又救了王大彪。 又大闹项湖口。 然后就是松下被杀。 找这两个人不容易,但找王大彪容易,他家住在王家湾。 找到王大彪,就可以顺藤摸瓜,抓住这个抗日分子。于是,龟田就命令川江带上三十多人,由仇一虎带路,偷袭王家湾。 谁知道辛辛苦苦赶来,却扑了个空。 “烧!”川江气疯,“烧掉所有房子” 正当鬼子准备放火烧房子时,突然村北传来一声枪响。川江一惊,紧接着又连续传来两声枪声。 川江一挥手,带着鬼子直向枪声响处扑去。出了村子,只见庄稼地里隐隐约约有两个人影在跑。有一个瘦瘦的是个年轻人。 “太君,就是他们!王大彪和肖飞。”仇一虎大叫。 其实,那是王大彪和白玲。 “追!”鬼子们一边放枪,一边追赶。 但追了一程,两个人影不见了。鬼子们正疑惑间,又是两声枪响,那两个人影又出现了。 于是鬼子们又向北追去。 王大彪练习了阴阳十八手,觉得身子轻了,脚步快了。白玲一有空闲就默练无相心经,体力大增,脚下速度早快于常人。 二人引诱鬼子追赶,游刃有余,毫不吃力。 这样不时放一枪,引得鬼子一程一程追下去。离项湖口越来越远了。这等于给肖飞志远营救小翠减少了一大半的压力。 …… 再说肖飞志远护送村民离开村子,直向东跑。听得村北枪响,远远看见鬼子向北追去。便停下来,对大家说:“现在大家散开,不要聚在一起。” 志远说:“东面几里路就是黑松林。那里可以躲藏。” 肖飞挥挥手:“老少的,逃去吧。” 众人一哄而散。 这时。红日西沉,晚霞满天,遍野庄稼,都染上金色。 肖飞、志远和马三目送跑反的人群渐渐消失在远处。肖飞说:“走吧。去项湖口。” 三个人一边走,一边商量行动计划。马三因为连续挨了几顿打,虽然没有内伤,但身上疼痛难受,走起路来就慢了许多。 肖飞也不催促,任由他慢慢走去。来到项湖口,已是暮色沉沉,眼见得天色暗了下来。 肖飞对马三说:“放火你会不会?” 马三说:“放火谁不会?” 肖飞说:“好。等会天黑透了,你去离鬼子驻地远远的地方放火。” “就这?”马三不知道放火和救人有什么关系。 肖飞说:“注意,烧草堆,别烧人家房子。” “知道知道。” “一边放火,一边喊,肖飞来了,肖飞来了。” 马三疑惑道:“小爷,这不是把事情告诉鬼子了吗?” 肖飞说;“对。就是要告诉鬼子。别多问,就照我说的办!注意,要离鬼子驻地远远的。” 马三说:“我照办就是。” 肖飞对志远说:“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志远说:“知道。三哥,小心,保重。” 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肖飞说:“夺枪时最好一招致命,不要惊动其他鬼子。” 志远说:“放心!三哥。” 肖飞说:“事完了在好再来客栈后面芦苇塘边聚齐。分头行动吧。” 志远和马三趁着夜色,悄没声息地摸进了项湖口镇。 肖飞拿出那个叫松下的死鬼子的军装,套在身上。衣服有点大。鬼子发动侵华战争,连十几岁的孩子都抓来当兵,军装不合身,也不是奇怪的事。估计不会引起鬼子的怀疑。 满天星光,微微照映着街道小巷。兵荒马乱的年头,镇上住了鬼子,家家户户早早就关上门,吹了灯。街上一个人影都没有。 肖飞贴着街边的房屋,在阴影里快速移动。不时有三三两两巡逻的鬼子兵走过。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街道上“空空”地响过去,显得刺耳又恐怖。 鬼子来了,肖飞就停在暗影里不动。鬼子走过去,他又继续前行。 他们跟踪马三去过镇公所,道路并不陌生。时间不大,转过几排人家,就看到镇公所明亮的灯光。 那祠堂是几间高大的小瓦复垄瓦房。里面有鬼子在走动。门口有两个鬼子在站岗。西面有几间厢房也亮着灯光。看来就是看押小翠的地方。 厢房后面有一个小小的窗户。肖飞弓着腰,轻轻走近,透过窗户向里面观看。 只见一个女人蜷缩在墙角,正是马三的老婆小翠。她的头发凌乱,两眼无神,脸上还有血迹,身上的衣服有几处被撕破。显然,她已经受到鬼子的毒打了。 门口一个鬼子坐在凳子上,抽着烟卷。淫邪的目光看着小翠。 这时,进来两个鬼子,过去拉起女人,四只手在她身上乱抓乱摸。小翠惊吓的尖叫起来,不停扭动身子,想要挣脱鬼子的魔掌。 一个鬼子哈哈大笑,突然抱住小翠,伸着脸就去够女人的嘴。另一个鬼子向下拉女人的裤子。 窗外,肖飞看着这邪恶下流的行径,不由血脉喷张,一股怒火窜上头顶,也顾不上什么危险不危险。回到门前,就往里面冲。 第14章 恶战群凶 肖飞看到鬼子无耻地侮辱小翠,不由怒发冲冠,忘了自己身处险境,就要冲进屋里和鬼子决一死战。 正在此时,忽听得远处有人大呼:“肖飞来了,肖飞来了!” 立刻有多人大呼:“肖飞来了!” 紧接着,听得街上传来“呯”的一声枪响。回头望去,街道后面腾起大火,火势熊熊,火光冲天。 接着又是一声枪响。然后就是啪啪一阵枪声,连续响起。 然后,又是另一处火起。 这声响提醒了肖飞不可妄动,连忙退到暗处。 那火是马三放的无疑了。而那枪声,肯定是志远在街上干倒一个鬼子,夺得枪支,开枪射击。 那些在街上巡逻的鬼子,听得枪声,以为是重大军情,也开枪射击。枪声引得许多条狗“汪汪”乱吠。 火光和枪声,人声,狗叫声,一下子让安静的项湖口大乱起来。 屋里的鬼子当然也听到了街上的喧闹声。龟田武雄冲出来:“什么情况?” 有鬼子告诉他:“那个叫肖飞的抗日分子杀来了。” 龟田侧耳听了一会那时紧时疏的枪声,冷笑笑:“嘿嘿,调虎离山的诡计。” 一转身正要回屋,忽然那枪声哒哒哒连续响起,中间还有咚咚的爆炸声。 轻机枪? 小钢炮? 龟田再也不能淡定了,大喊:“集合!” 屋里的鬼子迅速跑出来。龟田留下几个人看押小翠,带着一群鬼子,向枪声响处跑去。 那“哒哒哒”的机枪声和小钢炮的响声,其实是一家鞭炮点害怕保安队敲诈,那鞭炮和高升藏在草堆里。这个草堆恰巧被马三点着了。那些鞭炮和高升点着以后,发出了机枪和小钢炮的声音。 就这样,几十个鬼子全部被调开了。机会稍纵即逝。肖飞突然现身,大踏步走向关押小翠的西厢房。 门口的两个鬼子,一看来了一个同伙,奇怪的是,空着手,没拿枪,便呜哩哇啦地问了一句,意思是,你是那小队的? 肖飞竖起一根手指,朝嘴唇上一靠,嘴里“嘘——”了一声。 两个鬼子疑惑地互相看看,云里雾里的,弄不清这个手势是什么意思。趁鬼子发愣的当口,肖飞一步跨进屋里。 屋里的两个鬼子一见闯进一个陌生面孔,虽然穿着鬼子军服,却是眼生,刚要张口询问一下,肖飞突然出手,快如闪电,下重手点了二人胸前大穴。 两个鬼子闷声不响倒下了。肖飞扑倒小翠面前:“快!跟我走!” 拉起小翠就走。那女人不知道这个“鬼子”又要怎么折磨她,赖着不走。 肖飞一把抓下头上的披风帽:“我是来救你的,快走!” 小翠这才听出他说的是中国话,一看,正是在她家里杀鬼子的年轻人。这才跟着肖飞向外跑。刚到门前,只听外面“啪啪”打进两枪。 猴肖飞一拉小翠,躲过两枪。原来门外两个鬼子正发愣,一见屋里有变,不容分说,端枪就射。 子弹打在对面墙上,泥土乱飞。外面鬼子哗啦一拉枪栓,子弹又上膛。肖飞抓起倒地的鬼子,向外一送。 外面啪啪又是两枪。可怜这个鬼子还在昏迷中,就被自己同伴送上了黄泉路。 外面两个鬼子,一看倒在地上的鬼子,以为打中了敌人,正打算弯腰查看。肖飞抓起地上带刺刀的步枪,奋力一投,那刺刀从一个鬼子的胸膛直插进去。 另一个鬼子大吃一惊,连忙跳到一边,肖飞趁这点空隙,拉着小翠冲出门外,撒腿欲跑,身后的鬼子,挺枪便刺。 肖飞侧身一让,那刺刀从胸前刺过,肖飞伸手就抓枪身。鬼子见对方使出空手夺白刃功夫,连忙绕一个枪花。肖飞只得撒手。那鬼子接连就是一个防左刺,直插肖飞小腹。 肖飞一闪躲开。一看很难带着小翠脱身,只得返身来和鬼子搏斗。而这鬼子十分刁钻,他不进攻肖飞,专门把刺刀往小翠身上戳。肖飞只得去防护小翠。 但防护别人比防护自己难多了。特别是小翠这样一个柔弱女子,要想鬼子的刺刀一点不碰到她,真是艰难十分。稍有不慎,不但保护不了小翠,自己还得挨两下子。 这时,鬼子又挺枪刺来。肖飞用上轻身功夫,拉着小翠一闪,已站在鬼子侧面,探手朝鬼子枪身上一拍,鬼子只觉得一股大力撞来,两臂酸麻。 趁鬼子速度一缓,肖飞肩膀一抗,小翠已跌出圈外。 那鬼子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士兵,稍微一缓,立刻对准肖飞又是一枪刺去,但眼睛一花,早已不见肖飞的身影。但那前冲之力,却已无法收回。 此时肖飞没有了小翠的羁绊,战力大增。晃动身形,早已立在鬼子身后。 那鬼子前冲之力不减,肖飞飞起一脚,踢中鬼子后背,两股大力合在一处,那鬼子踉踉跄跄向前跌去。 肖飞飞身撵上,又是一脚踢中鬼子,那鬼子身体飞起,重重跌下。猴子再踢一脚,正中鬼子肾腧穴,鬼子“沟”的一声昏死过去。 这正是鹰蛇九式中的招式踹山三脚。 一见鬼子倒地昏死,肖飞拉起小翠就跑。刚转过一个墙角,迎面撞上几个鬼子。猴子暗叫不好,连忙刹住脚步。 几个鬼子是龟田派回来的。龟田带领鬼子跑到街上,才发现那些枪声大多是自己人吠影吠声胡乱开的枪。立刻派几个鬼子赶回驻地。 那几个鬼子,匆匆忙忙往回赶,一看一个同伙拉着那女人要往暗处钻,不由得想笑,嘿嘿,想干那事还怕羞? 肖飞一手拉着小翠,一只手抬起来直往前挥。这含义不明的手势,看得几个鬼子莫名其妙。不由扭头向后看。 但一想,怎么没见过这个同伙呢?不好,连忙转过身来。 肖飞已经欺身近前,挥起一拳,正打中一个鬼子的太阳穴。鬼子闷哼一声倒下。同时曲肘如枪,捣向另一鬼子胸口。这个鬼子也随之倒下。 这一招叫二郎开山,也是鹰蛇九式中的功夫。 这时,他的左右还有一边一个鬼子。一见原来这个穿着军服的是个假冒品,而且一沾边,就有两个同伴倒下,不禁大吃一惊。 一看位置和角度正好,两个鬼子同时挺枪向肖飞刺来。但眼睛一花,面前的目标不见了,而那用尽全力的刺刀已经收不回来。 只听噗嗤一声,两把刺刀同时刺中了对方。 肖飞拉起小翠,钻进一个小巷,没命奔跑。出了小巷,前面就是大街,那里没有灯亮,藏身就容易多了。 谁知道刚出小巷,迎面就撞上龟田和七八个鬼子,肖飞心想:“这下麻烦就大了!” 第15章 勇斗龟田 肖飞拉着小翠跑进一条小巷。这里已经没有灯光照耀,获得暂时的安全。那小翠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小哥啊,我实在跑不动了。” 肖飞说:“跑不动也得跑,呆在这就是等死。” 小翠这一天一夜,遇到的事一点不比马三少,受的侮辱、惊吓、拷打快让她崩溃了。 肖飞心里清楚,志远他们制造的混乱,只能蒙混鬼子一时,一旦鬼子弄清楚情况,调整兵力部署,再想离开项湖口,比登天还难。 他说:“快起来,马三在镇子外面等你。” 小翠一使劲爬起来:“小大哥,别提那个杀千刀的。走吧。” 二人出了小巷,穿过这条街,就可以看到好再来客栈,好再来客栈后面就是芦苇塘。一到那里,又是夜里,鬼子就休想抓到他们了。 但是,就要跑出巷口的时候,猴子内心一惊,心想,这下麻烦就大了。原来面前的街上,小队长龟田和七八个鬼子,正在到处搜寻。 肖飞一拉小翠,刚在暗影里站下,就见龟田把手一摆,鬼子们停下来。龟田侧耳倾听一会,一把拿过鬼子手中的步枪,“呼啦”一声投掷过来。那带了刺刀的步枪,来势凶猛,破空之声撞击着耳膜。 肖飞急速一闪,那刺刀便插进刚才站立处的泥墙上,枪身在微微颤动。 “出来!”龟田大喝一声。他已经发现了肖飞。 再掩藏已经毫无意义。肖飞把小翠掩在身后,一步跳到街心。鬼子兵“呼”地端起枪,枪口对准猴子肖飞。 龟田一摆手,鬼子们低下枪口。龟田看着面前这个身形瘦削的大男孩,摇摇头,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就是这个小孩,杀了他的人,还把项湖口闹得天翻地覆。 龟田说;“小孩,你的会功夫?” 肖飞冷笑笑:“小爷会点中国功夫。” “中国功夫?”龟田食指摇了摇,“太平常了。” 肖飞嘿嘿一声:“那是你还没尝到中国功夫的厉害。要不要尝尝?”说罢,身子一飘。就到龟田面前,突然出手抽了龟田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的突然,速度太快,龟田竟然没有躲过去。 肖飞嘻嘻一笑:“中国功夫怎么样?” 龟田捂着脸:“八格,小孩,你的坏!”突然伸手来抓肖飞。那手法怪异,肖飞竟然没有躲得开。 龟田双手像钳子一样卡住猴子,呼地一声举过头顶,然后重重摔下。这一摔要是摔实了,要想活命是不可能的。 肖飞虽然年轻,却深得中国武学的精髓。加之鹰蛇九式奥妙无穷,在龟田摔出的刹那间,使出鹰蛇九式中的“滑脱”功,身子便飞出去了。 龟田看这小孩落下来时,身子稳稳地站在地上。觉得莫名其妙,似乎觉得受了戏弄,呼地怒火就上来了。猛一伸手,便拿住了肖飞的两支肩膀。 肖飞感到两肩火辣辣疼痛,似乎关节就要被拿开。好一个肖飞,临阵不慌,吸一口气,真力瞬间用到两肩。龟田感到抓在手里的骨肉突然钢铁一般坚硬,几乎把手指顶断。 但龟田并未松手,突然发力向前推去。肖飞感到像推土机那样的大力,排山倒海般撞来。如果用真力硬顶,必然受伤,会像面团一样被龟田揉烂。 猴子用起三分力道,顶住龟田,然后快步后退。龟田人高步阔,速度快,力气大,向前猛撞。 肖飞看时机已到,突然使出鹰蛇九式中乾坤颠倒的身法,一引一带,撤出自己的力量,跳过一边。龟田突然失去了抵抗他的力道,那胖大的身体则随着惯性,向前跌出。 “轰嗵”一声,龟田像一堵墙一样倒在地上,爬了两下才爬起来,气得哇哇大叫:“小孩,你的邪气。” 他一把扒下军装,露出胖大的身体,可以看出那是一个相扑运动员的身体。他一气之下,竟要和肖飞比试功夫。 肖飞要的正是这种效果,只有这样,他才能弥补自己没有枪支的短板,才有可能带小翠脱身。只见他柔身而上,冷不防又抽了龟田一个耳光。 龟田大怒,挥着双手扑来。肖飞蹦纵飘摇,身形如同鬼魅,在龟田身边串来绕去,得势就击打一下。 忽地,龟田出手怪异,双手像蝴蝶一样,翩翩摆动,让人判断不出那手要伸向哪里。 肖飞一愣,龟田双手已经抓住他的臂膀,顺势一扯,右臂一弯,便勒住了肖飞的脖子。 肖飞只觉得气也上不来,那脖子就要被勒断。但他并不惊慌,丹田一口真气突然上窜。那脖子便硬如山石,随即真气一转,那脖子又柔软如棉。 龟田忽然感觉像抱着一床被子,有力也使不上。不由一愣。 猴肖飞抓住这个机会,抬起右脚,脚后跟狠命向后一撩,正中龟田的裆下。 龟田怪叫一声,松开手,肖飞趁势脱身。嘻嘻一笑:“龟田太君,感觉怎么样?” 龟田出招屡屡失手,再受到奚落,不禁又气又恼。本来他觉得所谓的中国功夫,就是花拳绣腿,不入法眼。想不到今天竟要栽在中国功夫上,而且是这么一个小男孩。 更重要的是,他作为习武之人,在拳台上下,击败多少对手。如果今天败在一个中国小孩手上,这面子真的无处搁放。 这时的龟田频出狠招,想一招置对手于死地。但他方寸已乱,且体力消耗极大,出招凌乱,威力也大减。 但他底子雄厚,经验老道,每一招式依然凌厉无比。只要中招,非死即伤。 所以肖飞与其过招,其实更加凶险。 那些站在边上观看的鬼子兵,想欲助阵,却又不敢,他们怕伤了龟田的面子。而且他们笃信凭龟田的实力,拿下一个这样的小孩,还不是小菜一碟? 所以鬼子们,乐得在一边观看,权当是免费看一场拳赛。 这可苦了龟田,他像水牛掉在枯井里,有力使不上。越是气急败坏,体力消耗越大。 而肖飞似乎越战越有精神,他施展开鹰蛇九式中的游身功夫,在龟田身前身后,四面八方,快速游走。得机就打上一拳,踹上一脚。 那龟田耐打功夫也确实了得。若是换作别人,在肖飞的凌厉击打之下,早已死上几死了。而这龟田功夫底子深厚,虽然苦苦支撑,却还余力绵长。 正在二人缠斗不下之时,突然街道的一头“啪”响了一枪。鬼子兵大惊,连忙卧倒,啪啪开枪射击。 “啪!”街道的另一头,也响了一枪。鬼子兵又掉过头来,向另一面开枪。 有一个声音大喊:“狗日的小鬼子,你们被包围了!” 第16章 冒险突围 话说肖飞和龟田正在奋力鏖战。龟田胡抓乱挠,只看到肖飞的身影晃来晃去,连他的衣角也靠不到。 而龟田的抗击打能力,也让肖飞吃惊,想一时半会把龟田打趴下,也不太可能。 旁边更有七八个鬼子,虎视眈眈站在一边,如果街上其他鬼子兵都集中来,那就很难全身而退,要想把小翠安全带出,就难上加难了。 那么这次行动就将以失败告终。 猴子一边和龟田苦战,一边苦想脱身办法。 正在这时,忽听得街上响了一枪,鬼子们立刻卧倒,开枪,而另一边也有枪声响起,鬼子又调转枪口射击。 正在这时,只见马三从黑地里跃出,手举一根木棍狠命向一个鬼子砸下,正中鬼子头部,那鬼子哼都没哼一声,就扑通倒地。 马三还想举棍再打,一个鬼子调转枪口,啪地一枪,马三应声倒下。 一直躲在墙根的小翠“啊”尖叫一声。 这突然发生在身边的变故,不由龟田不转身去观看。就在他一转身的刹那间,肖飞忽地使出一招鹰击长空,跃身飞起,双臂张开,飞过龟田头顶。 在掠过龟田头顶的一瞬间,肖飞双掌合击,正拍中龟田的两只耳朵。 那耳道里原本密度正常的空气,被猴子内力催动,密度骤然加大,如两根铁棍捣向头颅深处。龟田胖大的身体轰然倒下,立时昏死过去。 这两掌虽然没把龟田打死,但救活以后,也变成一个痴呆,这是后话,按下不表。 鬼子兵一见长官被打倒,一齐向肖飞攻来。 刚才那两枪,一枪是志远放的。志远根据时间推算,估计肖飞已经把小翠救离镇公所,便赶来接应。 另一枪是王大彪放的。他和白玲把川江那伙鬼子调出十几里,白玲便叫他绕开鬼子,火速赶往项湖口,接应肖飞。 志远和王大彪冲过来,立刻加入战团。这一来形势立刻大变。三个人都会武功,七八个鬼子根本不是对手,死的死,伤的伤,还剩下两个,拔腿就跑。 而街上更多鬼子,听得这边枪响,正往这里赶来。肖飞他们不敢恋战。肖飞拉起小翠,王大彪背起马三,撒腿就跑。 穿过一条小巷,面前正是好再来客栈。志远跑过去一推门,那门竟然没下闩,呼地一声就开了。 几个人闪身进入,随手关上大门。外面一大群鬼子,呼喊着追了过来。哪里还看到一个人影? 此时已经半夜,街上枪声不断,老百姓吓得紧闭大门,熄灭灯火,整个镇子漆黑一片。 鬼子兵正追赶着,突然失去了目标,没头苍蝇似的乱转一会,又向远处追赶了。 肖飞他们住过好再来客栈,直接穿过前院,从后院便门出去。前面就是一片芦苇塘,从芦苇中穿过,又是一片高粱地。走过高粱地,视野忽然开阔起来。 这里距项湖口已经很远。夜风吹来,带着庄稼青草的气息,吹在身上凉凉的,几个人才发现,一场恶战下来,衣服差不多湿透了。 王大彪放下马三,小翠扑过去:“杀千刀的,你怎么啦?” 肖飞简单检查一下,马三胸口中枪。试试鼻息,呼吸已经很微弱。肖飞点了他几处穴道。马三慢慢睁开眼。 小翠说:“我们逃出来了。是肖飞小爷几个救了我们。” 马三嘴唇动了动:“谢谢!” 小翠:“杀千刀的,挺住,你不能死啊。” 马三艰难地抬手握住小翠的手:“跟我……你受了多少罪……”头一歪,手也落下去。再试鼻息,气息全无,死了。 小翠放声嚎啕。这里离项湖口还不远,危险还在。几个人好歹劝住小翠。 连一张芦席也没有,只好把马三抬到一个洼塘里,揪几片树叶盖住头脸,扒一些泥土,草草把他埋葬了。 这时的小翠经受这些变故,人已处于半休克状态,只好让王大彪背着,一行人缓缓向王家湾走去。 这一场闹腾,鬼子小队长龟田武雄严重受伤,另外还有十几个鬼子死伤。 第二天川江次郎带领残部,逃回县城,从此不敢轻易来项湖口扫荡。项湖口一带伪务都有保安队打理,较之以前,收敛许多。 百姓的日子,获得暂时的安宁。 之前,肖飞和志远,对于武功一事,不论是单练还是对练,玩的成分很大,并未十分认真。 经过项湖口一战,各人经历多次生死搏斗,对于所学功夫有了更深认知。肖飞和志远常于无人处总结切磋,都感到武功有长足进步。 白玲得无心法师传授无相心经,经常练习,自感身轻体健,而别人看来,容貌愈发娇美。 一日无事,三人相约野外玩耍。出了王家湾,一路向西。天高气爽蓝天白云,云雀鸣唱,小河弯弯,流水潺潺。遍野稼蔷,绿向天际。 忽见远处,绿树如障,松涛阵阵,原来是一片松树林。 这片树林占地几百亩,内生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松树。松树之间,是一个连一个的土坟茔。 在松林正中有一座高达十几丈的大土坟,坟前有一块石碑,由于年代久远,碑文破残斑驳,模糊不清。但还是可以隐隐约约看出镌刻的几个字是:护国公罗先之墓。 护国公罗先是何许人,生平有何事迹,没人能说得清楚。因为周围几十里,没有一家姓罗的。即便是县志也没有一个字的记载。 在树林的外面,有一个一尺多粗一人多高的青石柱,那石柱离地三尺高处,有一圈凹槽。根据这些,当地便生出许多传说。 据说那石柱曾是大唐开国名将罗成拴马的地方,石柱上的凹槽就是罗成的马缰绳勒出来的印痕。护国公罗先是罗成后人,因护国有功,被封为公爵,死后葬于此处。 但罗先后人流落何处,为什么周围几十里竟没有一户姓罗的人家,而罗成后人中究竟有没有一个叫罗先的护国公,这些都无从考究。 当地百姓,冲护国二字,每年总有人自发来祭扫添土,以致土坟越来越高,越来越大。 这松树林树高林密,杂草丛生,狐狸野兔出没嬉戏,大白天里面也是幽暗恐怖。 到了晚上,更是磷火飘荡,枭声呼应,令人毛骨悚然。夜风过处,松涛声跌宕起伏,声闻数里。 所以一般人轻易不敢进入。当地人都称之为黑松林。 三人正在吊古怀今,肖飞忽然一打手势,三人蹲下身来,肖飞小声说:“有鬼子!” 第17章 布阵黑松林 肖飞三人正在黑松林游玩,肖飞忽然叫大隐蔽,他说:“有鬼子!你们看——” 透过茂密的荒草,只见远远的有一小队日本兵,十几个人,打着一面膏药旗,正向黑松林走来。 原来这里又是交通要道,出了项湖口,欲去四乡八镇,就必须经过黑松林。 庄户人家没有那么多事情要外出办理,所以那黑松林内荒草丛中,只有一条隐隐约约若有若无的小路通过。可见走这条路的人非常稀少。 但是,川江次郎带领的那一个两个班的日本兵。近日却经常要走这条小路。鬼子占领这里后,每天都要出动,搜刮粮食等战略物资,以支持前方战场所用。 不久前,项湖口被肖飞他们闹得天翻地覆,鬼子死伤十几个人,却连抗日分子的一根毛也没抓到。这让鬼子大队长山本少佐大为光火。 也他曾派出两个小队前来围剿,但毫无所获。而上头要粮要款催的又紧,所以,隔了一阵,又派队伍下乡搜刮,另一方面,也想引出抗日分子,以便围歼。 鬼子没想到的是,黑松林里正埋伏着他们要找的抗日分子。 看着鬼子走进黑松林,肖飞说:“干不干?” 志远看看白玲,白玲说:“现在是白天,我们都是赤手空拳,硬干不行。” 肖飞点点头:“偷袭也只能干掉一两个,意思不大。” 志远说:“今天就放过他们。回去好好想个主意。” 三个人看鬼子带着抢来的东西走过,才一边走,一边计划着,回到王家湾时,一个完整的计划就形成了。 自从鬼子在项湖口丢了一个人,引发了一次大战,鬼子遭受重大损失,川江次郎挨了上司训斥,再也不敢粗心大意,每天都要几次清点人数。 所幸多天来再也没有出现人员丢失情况。 这天,他们收队经过黑松林时,太阳已经快要落山。川江次郎忽然想起清点一下人数。这一清点让川江次郎大吃一惊,一个叫田中不义男的士兵不见了。 诸位也许猜到,这位叫田中不义男的鬼子兵,正是被肖飞他们干掉的。 按计划,肖飞他们已经在黑松林埋伏了几天。这天鬼子回去经过黑松林时,已是黄昏时分,正合他们设定的时间,只是今天鬼子来的人多一点,三十多人。 敌我力量悬殊太大,装备上也不成比例。这种情况下和鬼子干,有多危险,可想而知。但这个好时机他们都不想放过。 黑松林里弯弯曲曲的小路,只能挑单行走。那个田中不义男的日本兵走在最后。也许这家伙寿数已到,走着走着,便停下来,解开裤子撒尿。 这时一只雪白的小兔从草丛跑出,停在他不远处,红红的眼睛看着他。三瓣儿嘴不停地翕动着,可爱极了。 吆西!田中笑了,他裤子都没顾得上系好,突然向前一扑,去抓那兔子。兔子倏地钻进草丛不见了。他什么也没抓到。 他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只觉得后背受到重重一击,一声还没喊出来,头部已经被拿住,猛力一转,只听咔嚓一声,脖子已被拧断。 不远处,正好有一个棺材腐朽塌陷的土坟,形成一个深坑,里面有獾猪打了一个横向的深洞。 肖飞和志远抬起鬼子尸体,扔进坑里。王大彪又跳下坑去,把他的尸体塞进獾猪洞里。 坟坑周围灌木丛生,青草茂密,一点痕迹都没有,连这里有一个坟坑都看不出来。 一看少了一个人,鬼子们一下慌了手脚,立刻四散开来寻找呼喊,但除了晚风吹来松涛阵阵,哪里有人答应? 鬼子们返身进入黑松林寻找。这时松林里已经是光线幽暗,令人恐怖。 川江次郎害怕再把人弄丢了,便把鬼子兵分成三人一组,互相呼应,结伴寻找。 天色逐渐暗下来,黑松林里是漆黑一片,野兔狐狸豺狗獾猪都出动觅食。 几个鬼子兵忽然看见前面有两个绿光,哧啦一声又不见了。也不知道那是狐狸还是豺狗,不由内心发紧。 走着走着忽听树上“呼啦啦”一声响,一只夜鸟飞走了。又吓了一大跳。松林里地面坷垃不平,一不小心就栽倒当地。只吓得鬼子兵狂呼乱叫。 那些鬼子虽然是当兵的,但日本人也笃信鬼神之说。此情此景,让他们心惊胆战,哪里还有心思寻找同伴? 在黑松林里草草了事地兜一圈,一个个跑出来,向川江次郎报告:“没有,没有。田中君不在这里。” 川江次郎急得哇哇大叫。如果是遇上抗日分子的抵抗,有人阵亡,这是正常的,打仗哪能不死人? 但这样不明不白地就把人弄丢了,怎么向上司交代?。 这天为他们带路的,是保安队一个叫胡大全的混混。这家伙平时在街上欺大讹小敲竹杠,嚣张得不得了,但这时候却害怕的要死。 这时候马胡大全弓着腰说:“太君,是不是——?” 川江次郎见马三爷吞吞吐吐,喝道:“快说!” “是不是护国公显灵了?” “啪!”马三爷脸上挨了一个重重的耳光,川江次郎暴跳如雷:“胡说,鬼神的没有!” 这一耳光打得很重,胡大全的半边脸都肿起来了。手捂着脸再也不敢说话。 这时,鬼子们都在呜哩哇啦地说话,胡大全一句也听不懂。其实鬼子们都在向川江次郎要求撤退。说这里危险太大。不宜久留。 川江转身看看黑松林,只见绿色的鬼火跳跃飘动,猫头鹰叫声凄厉惊心。松涛声鼓荡不息,让人胆寒。 偌大的黑松像一个神秘的黑洞,不知道里面蕴藏着多少危险。川江虽然不信鬼神,但如果继续寻找,再把人弄丢一个,那他的责任就不可推卸了。 “撤!”川江次郎咬着牙一挥手。 正在这时候,突然听到黑松林里有人说话。只听一个女的声音说:“鬼子走了,都出来玩吧。” 一个男的声音:“哟,这是谁啊?怎么躺在我家门口啊?” 女的说:“就是刚才那鬼子,让护国公敲了一拐杖。” 这分明是鬼在说鬼话!黑松林里布满大大小小的坟头,能没鬼吗? 胡大全吓得裤子都尿湿了:“太君,快跑啊,黑松林闹鬼了。” “啪!”胡大全又挨了一巴掌,“胡说!” 川江当然也听到了松林里面有人说话。他虽然没有完全听懂那些话的内容,但听清了松林有一个鬼子。 有人在戏弄他!川江大怒:“全体注意,包围黑松林。” 鬼子们呼啦散开,包围黑松林。这一包围不打紧,鬼子们又要倒血霉了。 第18章 妙计歼敌 话说军曹长川江次郎带领鬼子,搜索了很长时间,也没有找到失踪的士兵田中不义男。 他害怕再把人弄丢,正想率部撤走,忽听黑松林里有人说话。 带路的胡大成认准那是鬼在说话,吓得尿了裤子。而鬼子不太懂中国话,但却听懂了有个鬼子还在黑松林里。 那鬼子不正是田中不义男? 于是,川江次郎命令包围黑松林,进行彻底搜查,一定要找到田中不义男。还要抓住说话的人。 他们先把黑松林包围起来,四周布下岗哨,然后,进入松林里面搜索。 但这树林太大,虽然鬼子有将近三十人,还是部署不过来。除了四周岗哨,真正进去搜索的也不过二十多人。 鬼子再次进入黑松林。因为人数不多,拉开距离后,这个就看不见那个。 树冠遮天蔽日,树林里黑暗暗迷蒙,抬眼望去,一眼望不到边树干和没膝的野草,还有生长茂盛的灌木和绿色藤萝,都遮挡了视线。 一个鬼子走着走着,草丛突然挑起一只野兔,吓他一大跳。 还没定神,树上“扑啦啦”飞起一只大鸟。又一次心惊肉跳。 草丛中不时发现累累白骨,让人心里发憷。不时传来鬼子受到惊吓的叫声。 密密的树冠遮去天光,树林里黑咕隆咚,画面显得怪异而神秘,仿佛回到了史前的荒原。 让人担心那茂密的灌木丛后面是不是藏着斑斓猛虎,大树后面会不会突然跳出一只恐龙。 那些日本兵虽然受过武士道训练,可以毫不眨眼地杀死一个一个中国的老百姓,遭遇激战,也可以疯狂地置生死于度外。 但在这黑松林中,还是感到孤立无助,恐惧感使得他们簌簌发抖。 他们可以在残酷的战斗中兴奋和疯狂,但在这里却控制不了对不可知的神秘力量的害怕。 几个小时的搜索,毫无所获。收兵还是继续搜索? 这样毫无结果第回去,挨上司训斥不说,也许还要受到处罚。而他们也不甘心这样白白丢了一个人,连尸首都不见。 如果继续搜索寻找。再丢了人怎么办?松树林里漆黑一片,谁都说不上来,下一秒钟会发生什么事。 正在川江次郎犹豫不决的时候,突然树林里呼啦啦燃起一团火来,刚一凝神,那火又自灭了。 夜风吹过,松树发出嗡嗡涛声,直撞人心扉。呼啦又是一团火起。 绿色的磷火随风飘荡。传来一个女人的哭声,咿咿呀呀,哭得好不凄凉。 保安队员胡大成,心打寒战,发出极度恐惧的喊叫。 那些日本兵听得这凄惨的哭声,不由内心发凉,肌肉发紧。直打哆嗦。 川江叫道:“快,包抄过去。” 散布在黑松林中的鬼子兵立刻跌跌撞撞向哭声跑去。哭声却突然消失了。 鬼子们正迷惑着,突然在身后面又响起女人的哭声,那声音更加凄惨。 鬼子们又返身向哭声扑来。踉踉跄跄跑了一阵,哭声又消失了。 另一个方向又传来哭声。鬼子只好又朝这方向跑去。哭声又消失了。 微微的有一点亮光出现。一群鬼子定神看去,突然哇哇大叫起来。 他们看到高高的松树上吊着一个女人,这女人身体很大,足有两个人那么大,白色的长裙随风摆动。 再一看,周围的树上还吊着几个女人。胆小的鬼子差不多崩溃了,想转身逃命。被川江喝住。 “举枪,射击!”川江命令道。 鬼子们也许突然想到自己是军人,个个举枪就射。 “啪啪”一阵枪响,那些吊在树上的女人呼啦一声变成一团团燃烧的火球。 鬼子们都愣在当地。 那些女人的燃烧着的身体里,突然发出一声声巨响,同时,一道道亮光从女人身体里飞出,落在鬼子们中间。“嘭嘭”乱炸,发出一声声巨响。 鬼子们一片鬼哭狼嚎。 “卧倒!”川江大喊,“射击!” 鬼子们齐齐卧倒,分不清目标,胡乱射击起来。突然,树林的各处都响起枪声。鬼子们又一起调转枪口向枪响的地方射击。 原来是其他的鬼子们,看到火光,听到枪声,以为遇上战斗,便开枪射击。 而与此同时,黑松林四周都有枪声响起,原来是四周的哨兵,听到松林里面枪响,便一齐朝树林里开枪。 “我们被包围了,冲出去!”川江大喊。 于是,松林里的鬼子一边开枪,一边向外冲。 而树林外的哨兵并没有受到惊吓,显得沉着冷静,趴在坟头上,瞄准树林里射击的火光,不慌不忙射击。 这样一阵胡乱射击,鬼子们终于全部冲出了黑松林。一个个慌不择路向项湖口方向跑去。 跑到离黑松林很远的地方才停下来,整顿队伍。这一整顿,傻眼了,来的时候三十人,现在还有二十人不到,也就是说,这一阵乱枪把十几个鬼子打死了。 八格牙路!川江大骂一声,从步枪上拔下刺刀就要往自己肚子上戳。 鬼子有一个绝招,搞不好就戳自己肚子。 “胡哩哇啦。”两个鬼子抱住川江,没让他切腹,叽叽咕咕了一阵子。川江不住点头。 然后,川江对大家咕噜咕噜地说起来。 他的话翻译成中国话,意思就是,我们今天在黑松林,遭到一大批抗日武装的伏击。 他们有二百多人。我们发扬了武士道精神,苦战三个小时,终于突破包围。 但不幸的是,皇军有十五名士兵为天皇陛下英勇捐躯了。 “你们说是不是这样?”川江盯住鬼子们问。 “长官说的对,事实就是这样。” 这些鬼子兵,一个个心有余悸。想到自己人把自己人打死这么多,真是帝国军人的耻辱。 同时又怕追究起来,要上军事法庭,不仅自己被追责。连累家人也抬不起头,所以都同意统一口径,要把这件丢人的事掩盖起来。 鬼子们抹黑开走了。 肖飞志远和王大彪却正在黑松林里寻寻觅觅,见到没死的鬼子,就补上一刀,然后搜集武器弹药。 这一行动,不费一枪一弹,消灭了十五个鬼子,缴获了十四只步枪,还有一支怎么也找不到了。 正搜寻间,只见一个黑色的身影在眼前一闪,就不见了。 肖飞说:“有人!”三个人立刻尊下身子。 第19章 义收张忠 话说鬼子在黑松林开枪乱射,把自己人打死了十几个。狼狈而逃,连夜逃回县城不提。 在黑松林,还有几个人在忙乎,这就是肖飞、志远和王大彪。他们摸黑收缴死去鬼子的枪支弹药。 这一场战斗是肖飞和志远经过反复研究后,精心设计出来的,那些纸做的女鬼,则是白玲的杰作。 那些纸上涂上硫磺等易燃品,纸人里绑上双响高升。 鬼子开枪射击纸人,激发硫磺着火燃烧,自然就点着了高升。 那高升先在纸人肚里爆炸,第二声则钻到鬼子群中爆炸。虽然高升只是过年过节燃放的节庆用品,但在那样的情境之下足以让鬼子精神崩溃。 黑松林里遍地坟茔,上面树冠遮去天光,下面野草灌木茂密,大白天都使人害怕。 加上有一个日本兵田中不义男,毫无征兆地在这里失踪,在鬼子心中打下了恐怖的底子。 经过反复搜索,毫无结果,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恐怖感越发加重。 所以一听到猴子他们发出的冤鬼的哭声,无不毛骨悚然。 这时候突然看见吊在树上的女鬼,接下来的燃烧和爆炸,让他们的心理防线全面崩溃。最终引发了鬼子胡乱开枪,把自己人打死了十几个。 那些鬼子在家也是老百姓,也敬神念佛。军国主义的驯化,也未能彻底消除他们对鬼神的敬畏。最终在自己人的枪口下送命,也是冥冥之中的报应吧。 肖飞他们之前并没有想到会有这样大的战果。原来只想吓唬吓唬鬼子,趁机干掉他几个,也就心满意足了。 他们兴致勃勃地在黑松林里打扫战场,最终找了十四只步枪,和大量的子弹。 出了松林,正想回去。猴子眼快,忽见树林边上黑影一闪。连忙打了个手势,三个人伏下身子。 肖飞轻轻说:“有人!” “你看清楚了?” “不会错的,”肖飞说,“还是个会武功的人。这人轻功很好,身形特别快。” “估计不会是是鬼子,”志远说,“也不会是仇一虎。” 肖飞说:“王大哥,你在这守着这些枪,我和志远进去看看。” 王大彪点点头。猴子和志远用上轻身功夫,闪进树林里。 树林里黑得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风吹松树,发出嗡嗡的松涛声。想在这里找出一个人来,是何等的不容易。 忽听得王大彪大喊:“师父——” 肖飞和志远回身冲出树林,只见一个黑色身影,一掌把王大彪打翻,弯腰拿起几支步枪,撒腿就跑。 “站住!”肖飞一跃身,挡在黑影前面。 黑影并不搭话,丢下步枪,使一招双风灌耳,双掌直击肖飞两侧太阳穴,同时右腿上提,膝盖顶肖飞小腹。 肖飞“嘿”了一声,右腿后撤,身体下伏,避开双掌,左手搂膝,拨开对方膝盖。 招式未老,突地长身,右手四指并拢,自下而上直插对方肋下,若被击中,那人必肝破而死。 那人也毫不含糊,突然向后一个空翻。避开肖飞一招。 一看,志远王大彪互为犄角,正在观战。知道此番讨不到好处,便撒腿就跑。 肖飞袋中摸出一颗石子,隔空打去,正中那人腿弯麻穴。 那人趔趄几步,终未跌倒,使一招金鸡独立站在当地,看样子是准备接招。志远拍手叫道:“好身手!” 肖飞也收起架势:“别打了。” 王大彪说:“收了架子吧,没人和你打了。” 肖飞说:“你是谁?干嘛一句话不说就动手,还使出那么厉害的招式?” 志远说:“我们差点就中了你的调虎离山之计。你的武功不错。” 那人说“打不过你们,没话说,随你们处置。” 肖飞说“谁要处置你了?我们跟你又没仇。说说,为什么要耍点子抢我们的枪?” 那人说:“鬼子的枪,谁都可以抢。” “呵,你还有理了?说吧,要枪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杀鬼子呗。” “你恨鬼子?” 那人咬着牙说:“恨不得把他们千刀万剐。” 他说,他叫张忠,是张坊村人。不久前,他姐姐出嫁,半路上遇到鬼子,被鬼子轮奸了,姐姐受不了羞辱,投河而死。 他决心杀鬼子为姐姐报仇。看到鬼子经常经过黑松林,便想在这伏击,抓住机会杀鬼子。 他说:“今晚,你们设计闹鬼,吓唬鬼子,引起鬼子自相残杀,我都亲眼所见。” “惭愧啊,”志远说,“我们竟然一点都没发现你啊” 张忠说:“你们心在鬼子身上,当然发现不了我。” 肖飞说“你都看到了,我们也是恨鬼子,决心杀鬼子的人。要不我们一起干吧。” 张忠说:“一起干?你们是谁?” 猴子说:“我叫肖飞,这两位是我的兄弟,肖志远,王大彪。 王大彪说:“我可不是你兄弟啊。你是我师父呢。” 张忠说:“你不会就是吹一口气,就制服了仇一虎的那位小英雄吧?” 肖飞和志远相视一笑,怎么事情一传讲就没影了呢? 肖飞笑笑:“我只是让他打三拳没倒而已。” 张忠叹道:“真是人外有人啊。我和仇一虎打过。他的虎形拳刚猛无比,一般人连一拳都受不住啊。 正说着,突然,森林里火光一闪,张忠猛一冲,抱着肖飞倒在地上。一颗子弹呼啸而过,打在肖飞身后的树干上。 几个人跃身冲进树林,原来是一个受伤的鬼子,正好这时醒来,便瞄准说话的方向开了一枪。 要不是张忠机灵眼快,一冲一扑,肖飞不死也伤。 王大彪冲上过去,一拳把鬼子打昏,夺下鬼子手中带刺刀的枪,连插几下。 树林里最后一个鬼子断了气。十五支步枪也全部收齐。 “谢谢你啊,兄弟。”肖飞连连道谢。 志远说:“真是有缘,一见面,你就救了我兄弟一命。” 张忠说:“这件小事能不能作为见面礼呢?” 肖飞说:“什么见面礼?” 张忠说:“拜师的见面礼。我要拜你为师,学习武功,更好的杀鬼子。”说罢,双膝跪下,“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肖飞说:“使不得,使不得。你怎么和王大哥一样,刚见面就要拜师父呢?” 志远说:“三哥,张忠的见面礼很重,这是缘分,你就收下他吧。” 肖飞心头却不禁疑云暗生。 第20章 大彪戏虎 回到王家湾,张忠就要对肖飞行拜师礼。 这让肖飞好生为难。他不久前,还是一名跟随肖敬儒老先生读书的学生。整天就知道玩。跟随无心法师学了一些武功,也没想到现在会用来打鬼子。 这样一个童心未泯的大孩子,连一点为人师的思想准备都没有。怎么肯收一个比自己大十来岁的人做徒弟? 肖飞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还小啊。” 志远出面打圆场,他说:“张忠的见面礼太重,这是缘分,三哥,收下这个徒弟吧。” 肖飞说:“志远,我们俩功夫差不多,要不你来做张忠大哥的师父吧。” 志远连连后退,:“不关我事,算我没说好不好?” 白玲笑着说:“飞哥,我们打鬼子不怕人多,也不怕人人都有本事,那样力量才大。既然我们都铁了心打鬼子,你就手下张忠大哥吧,权当是为了抗日。” 肖飞说:“白玲妹妹,让你这么一说,我倒无话可说了。” 志远一推张忠:“还愣着!” 张忠倒身下拜:“师父在上,徒儿有礼!“ 肖飞无奈,在张忠磕头时,也躬身一拜,算是完成了收徒仪式。 按辈分,张忠既然拜肖飞为师,就称志远为师叔,而称白玲为白姑娘。称王大彪为王大哥。 志远坚持要张忠兄弟相称:“你们拜师收徒不关我的事,我还是叫你张大哥”。 白玲见他们安全归来,自是欢喜不尽,有张忠的加入,他们的力量又扩大了。 几个人住在王大彪的家中,很少在外面露面,组织村民如何躲避鬼子等事,则有王大彪出面。 十几户人家,该藏的东西,都已藏好。每天村口都有人巡逻放哨。一有生人靠近村子。消息很快就会通知村里,做好应对准备。一时王家湾的生活转入了正常。 这次黑松林一战,他们获得了十五支步枪,加上先前得到的两支,共有十七支三八大盖,可以装备一个加强班。 但他们却不敢把枪随便发放。虽然老百姓中像仇一虎那样死心塌地做汉奸的人不是很多,但豁出性命和鬼子干的人也不是很多。 人人都想保全自己而不顾别人。他们恨日本鬼子,他们希望有人出来打败鬼子,不做亡国奴,但要他们自己出来拼命,却不敢。 他们心存侥幸,也许鬼子杀了别人,而自己却勉强苟活,虽然受尽屈辱,也还能忍,只要活命就行。 这正是中国和中国人的悲哀。要不然,这么大的一个中国,有这么多人口的中国,怎么会让小鬼子那么任意的欺负? 感慨之余,肖飞他们把这些步枪藏好,只是每人留一支,没事就拿出来琢磨怎么使用。 之前他们和鬼子打过几仗,只凭武功去和鬼子的步枪打,那终究不是个事。 鬼子没来之前,他们都是普通的老百姓,对打仗,对枪支,毫无所知。当然,更不懂如何组建队伍,训练队伍。也不知道如何去带领队伍和鬼子战斗。 白天,他们在院子里,或者到野外去,研究如何放枪,如何打的准。晚上指导张忠和王大彪练武。肖飞和志远则更多考虑如何扩大队伍,研究新的行动。 遍野庄稼,绿到天边。练了半天枪法,肖飞躺在草地上,看着天上的浮云,缓缓念道:“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王大彪和张忠不知道肖飞念道的是什么。但志远和白玲却知道肖飞念的是文天祥的诗句。知道他在慨叹大好河山被鬼子蹂躏,而中国这么多人,最少说项湖口这么多人,只有他们四个在和鬼子斗。 白玲在肖飞身边坐下来:“飞哥,在想什么呢?” 肖飞说:“我们手中有十几支枪,却没有人来和我们一起打鬼子。” 张忠很聪明,接上说:“我知道师父的意思了,师父在琢磨拉起一支队伍吧?” 肖飞说:“我们四个人浑身都是铁,能打几根钉?没有一支队伍,抗日就是空话。” 志远说:“三哥的话很对,我们回去好好合计一下,拉起一支队伍来。 王大彪说:“我先在王家湾摸摸底,看那些人愿意参加。” 肖飞跳起来:“走,回去合计一下。” 五个人刚回到村里,忽然收到村口放哨的人送过来的消息。有一个陌生人,向村子走来,一转眼又不见了。 这消息立刻引起了肖飞他们的注意。一商量,决定先由王大彪去弄清情况,其他人撤出村外。 王大彪来到村子中间,蹭蹭地爬上一棵枝叶茂盛的大桑树。那大桑树几丈高,人在上面,基本把十几户人家的情况全部看清。 村子里很安静,有人在做事,有人在闲聊,还有人独自发呆。难得一片和平景象。 村子前面有一片小树林,边上生有蜡条柳条等灌木。初看没有异样,但王大彪练习阴阳十八手后,目力大增。他看到灌木丛后面伏着一个人的身影,正在向村中观察。 王大彪从那人看不到的角度滑下树来,然后借房屋猪圈之类的遮挡,悄悄溜出村外,绕了一圈,来到那人身后,突然大喊一声:“抓贼啊。”便向那人扑去。 那个人吃了一惊,急忙直起身来,使一招小猫洗脸,格开王大彪迎面扑来的一掌。王大彪也是一愣,此人正是项湖口保安队队长仇一虎。 仇一虎一看攻击自己的人,正是不久前在项湖口和自己过招的王大彪。立刻放心不少,因为王大彪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对手。 王大彪一招不中,后招跟上,一招阴阳互动使出,两只手摇摇摆摆,似乎已经盖住仇一虎胸前五大要穴,但却判断不出要打向哪里。 仇一虎心里一惊,连忙跃退一步,使出一招饿虎下山,直攻王大彪下盘。 王大彪突然矮下身来,右手划一圆弧,破了仇一虎招数,招式不停自下而上直插仇一虎双目。仇一虎大惊,不得不又一次后跃避开。 一时性起,一招黑虎掏心,使出十分力道,双拳齐出,直向王大彪胸前捣来。这一招平实无华,却十分霸道,拼的是真功夫。 王大彪学了阴阳十八手,自觉武功大有长进,也想试试自己的功力,使一招童子拜佛,双手合十,向上穿插,又突然外分,将仇一虎双拳格开。 几招一过,仇一虎大为吃惊。就在不久前和王大彪过招,他还是个莽汉而已。 不料仅仅相隔没多久,这莽汉不仅招式精妙,而且功力深厚。打斗下去,能不能取胜还说不一定。 于是,仇一虎跳出圈外,高声说:“别打了。” 王大彪哈哈一笑:“怕了?” 仇一虎说:“我来不是和你打架的。” 王大彪说:“那仇队长来偷东西?” 仇一虎说:“胡说!本队长没饭吃了,要偷东西?我是来找人的。” 王大彪说“找谁啊?找人也不需要偷偷摸摸趴在树丛里里啊。” 仇一虎说:“我找你那个表弟。我要和他再比试比试。” “不在,表弟走了。” “去哪儿了?” 王大彪说:“我那表弟四海为家,云游四方。谁知道他去哪儿了?我劝你还是快点回你日本爹那儿去吧,这里没什么油水。为人不要把事做绝,会有报应的。” 仇一虎有点气急败坏,突然拔出抢来:“我看你就像抗日分子,信不信我一枪打死你。” “哈哈,”王大彪笑了,“你只要敢开枪,我保证你走不出这个小村子。滚吧!” 仇一虎一看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许多人都站在不远处,有点拿着锄头,有的拿着铁锹。 自己单身一人,绝对讨不了便宜。只得乖乖地离开王家湾。向项湖口走去。 最近接连发生的事件,让鬼子遭受重大损失。特别是黑松林闹鬼那事,传的沸沸扬扬,说是护国公显灵。 仇一虎明白那完全是有人设好的圈套,让鬼子来钻。但是谁设好的圈套呢? 他想到了王大彪称为表弟那个小孩。那个大家称之为猴子肖飞的小孩最多十七八岁,近来声名大噪,被老百姓说得神乎其神。 他得到情报,那天,肖飞正是和王大彪一起离开项湖口,那肯定是回到王家湾了。这条线索不能断,这是一个向日本人立功请赏的好机会。 他知道鬼子不会甘心的,一定会想办法报复。因为他已经接到山本少佐的命令:查出猴子的藏身地点,密报山本,来个定点清除。 如果自己能帮助鬼子除掉肖飞,不仅出了心中一口恶气。也能在鬼子那里立一大功。说不定还能在县里的保安团谋到一个职位。 于是,他独自来王家湾打探。不想被王大彪发现,没有搞到有用的情报,还受一顿奚落。 他刚和王大彪交手,便发现王大彪武功大为长进,他一定得到高人指点,不然武功不会进步这么快。这个高人应该就是肖飞! 仇一虎一边走一边想,觉得还算是没有白来,他想好了主意,带保安队来抓住王大彪,交给日本人,不怕撬不开他的嘴。 猛抬头,前面离黑松林不远了。突然眼前红色一闪。好像一个小大姐在走路,但眼一花又不见了。定神一看,果然见到有一个身穿大红褂子的女子,身形一闪,就钻进黑松林不见了。 第21章 忍者初现 话说仇一虎被王大彪奚落一顿,正往回走,忽然在黑松林边上,看到一个身穿红衣服的女子,身影一闪就不见了。不由想起鬼子在这里遇鬼的事。 难道真的有鬼? 但他是练武之人,不相信鬼神。要是个人呢?嘿嘿,这荒郊野外的,那么漂亮歹毒的一个女孩!邪恶念头生出了,连忙加快脚步赶过去。 进了黑松林,见那女子正轻轻盈盈地在树林里缓步而行。仇一虎加快脚步追赶,却就是追不上。 忽然,在护国公的大墓前,女子的身影消失了。难道看花眼了? 仇一虎四下里张望寻找,没看见女子的身影,却看到一个男人在国公墓前睡觉。 正发愣时,那人睁开眼,说:“你来啦?” 仇一虎说:“你是谁?” 那男人一个鲤鱼打挺,跃起身来,哈哈一笑:“东乡一虎做了日本人的狗,连故人也不认识了。” 仇一虎觉得眼前的人有些面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只见那人收起笑容,眼里射出冷峻的光:“也许你还能想起张坊村南那顶娶亲的花轿!” 想起来了!那天仇一虎带鬼子下乡,在张坊村南,遇上一顶娶亲的花轿。日本鬼子杀了几个抬轿的轿夫,当着他的面强暴了新娘子,后来听说那新娘子不堪凌辱,投河死了。 然后便有人来寻仇,但那人武功不高,但被仇一虎打得大败而逃。眼前不正是那个寻仇的人吗? 这人正是肖飞新收的徒弟张忠。 仇一虎说:“我想起那回事了,我不知道那新娘子和你是什么关系,你今天在这里等我是什么目的?” 张忠冷冷说道:“那新娘子就是我姐姐!” 仇一虎说:“那是日本人干的事,与我有什么关系?有本事找日本人算账去。” 张忠说:“日本鬼子的账要算,会彻底清算。今天,先把你这个狗汉奸的账算算。” 仇一虎哈哈大笑:“凭你?我们又不是没打过。来吧,今天把你打服为止。”说罢拉开架势。 张忠说一声“看招!”左掌迎面扑去。仇一虎伸手欲架,忽见张忠右拳从肘下冲出,直奔前胸。 这一招原本从太极拳中变化而来。张忠使出却变得刚猛犀利。 只见仇一虎不慌不忙,侧身避开张忠左掌,左手拨开张忠右拳,同时突伸右手去拿张忠手腕关脉。关脉被制,半边身子酸麻,会立刻失去战力。 张忠招数并未使老,见仇一虎一招攻来来,突然撤回右拳,脚下一滑,已到仇一虎身侧,抬起右腿,侧踹仇一虎膝关节。 仇一虎抬腿避开,趁势横扫张忠右腿,若被扫中,张忠势必身子旋转,失去重心而倒地。 然而张忠招数使到一半,又突然撤回,身形一晃,又到了仇一虎另一身侧,横掌去砍仇一虎颈动脉。 仇一虎举手格开,右手簇指如锥去戳张忠笑穴。张忠又滑身游走。 仇一虎大叫:“小子,你这什么打法,躲躲闪闪。” 张忠说:“大爷就这打法。”说罢使出轻身功夫,在仇一虎身边游走,眼见在东,倏忽在西。过上一招,立刻闪开,弄得仇一虎有力使不上。 若论功夫,仇一虎远在张忠之上,但张忠的轻功却略胜仇一虎。而这种打法,正是肖飞的特意安排。 在不远处的荒草丛中,肖飞和志远、白玲,正悠闲地看着二人打斗。 安排这样的打斗,就是拖延时间,他们在等待一个人的出现。这个人刚刚在王家湾出现过。 原来,仇一虎偷窥王家湾,被王大彪奚落时,肖飞不放心,正在暗处观战。当仇一虎无奈离去时,树丛里突然黑影一闪,一个浑身穿着黑色紧身衣的身影,在树林中一晃就不见了。 仇一虎带来了高手? 看身法,那人的轻功已经是超一流水平。能有这样的轻功,那么他的武功也应该是极高的。他隐藏在仇一虎的后面,一定有其目的,很显然,仇一虎就是个诱饵,目的是引诱肖飞他们现身,来个一网打尽。 肖飞豪气顿生,他要会会这个高手。就是就今天不会,以后迟早也会遇上的。 鬼子血洗王家湾的场景,时不时在眼前显现,那被鬼子打烂的身体,那满地鲜血,已经化作极度的仇恨,融入他的血液中。 肖飞和志远白玲,简单商量一下,便抢先来到黑松林埋伏下来。他让白玲现身,引仇一虎进入黑松林,然后安排张忠和仇一虎缠抖,引黑衣高手现身。 其实,仇一虎并不知道,自己身后还有一个人尾随。这个人见仇一虎和王大彪打斗,并不感兴趣。他的目标是外号猴子的那个小抗日分子。 几天功夫,项湖口就被猴肖飞他们搅得天翻地覆,鬼子死伤几十人。这事让驻守县城的日军少佐山本鬼一大为震惊。 在他驻守的地方,出现这样的高手,无疑是他的心腹大患。派兵围剿,连个人影也看不到。无奈之下,求助洋行(日本特务机关)的渡边有田。 鬼子的洋行,名义上是做生意的,其实是侵华日军的特务机关。他们掌控着一支特种兵部队,专门从事情报,破坏,渗透,暗杀等恐怖活动。 沭城洋行的经理渡边有田,就是这里的特务头目。他答应派高手相助。对付肖飞这样的高手,正是洋行特务的主要任务。 仇一虎和张忠打了半天,连张忠的衣服也没碰到。那张忠抓一下就躲开,挠一下就跑掉。仇一虎心生烦躁,呼地跳出圈外。 仇一虎说:“不和你玩了。爷爷这就送你上西天。” 说罢伸手去腰间摸枪,一把摸了个空,不禁大吃一惊,枪呢?枪没了。两手又一次迅速把腰间摸遍,哪里还有枪在? 这可奇了怪了,他仇一虎玩枪以来,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刚才打斗时不小心掉了?这绝不可能。连忙四下张望寻找。 一回头时,不觉惊愕不已,只见肖飞和志远,还有白玲,正饶有兴致地把玩着自己那把盒子炮! 这下玩完了。仇一虎心里冰凉冰凉的。这支短枪可是他的胆。即便遇上肖飞这样的高手,他也不会害怕。 打得过人家就打,打不过就撒野,盒子炮一掏出来,凭你什么绝世高手,一颗子弹解决问题。 现在连撒野的机会都没有了。腰间的枪,已经在肖飞他们的手上。 还用开打吗?肖飞的本事他见过,用内力差点把他震伤,这回取他的枪,比自己的枪还方便。自己的枪什么时候被他取走,自己竟然一点都不知道。双方功夫的高低,相差不是一个层级。真打起来,那胜算就等于零。 “好枪!”猴子举着枪,一副欣赏的样子,“借我玩几天好吗?” 仇一虎说:“小屁孩,起先把你当做英雄,原来你就是毛手毛脚的小偷。算什么本事?” 肖飞笑笑:“仇一虎,你的意思是我取你的枪,没有事先和你打招呼,所以你不服是吧?” 仇一虎说:“反正我从来不做这种事。” 肖飞看看周围黑压压的松树林,暗想,那个家伙怎么还不出来。?凭感觉,他知道那人就在附近,好吧,你既然迟迟不现身,我就先和这个汉奸玩玩。 肖飞说:“我就让你服,这回我就先打关照,看我怎么把你的枪取来。接着!”说罢,随手一丢,那支短枪就向仇一虎飞来。 仇一虎心中一阵狂喜,果然是个小孩子,好大喜功,这一回,我就叫你尝尝枪子儿是什么滋味。他已经想好,只要短枪一接到手,什么废话不说,就举枪扫射,鬼才和你们比什么武功呢。 主意已定,伸手就接住了短枪。但他还没来得及握住枪把,再一看,肖飞已经随着飞来的短枪,贴近了自己的身体。一招灵蛇吐信,右手食指和中指,快如闪电,直向自己的眼睛戳来。 仇一虎本能地一转脸,躲开一戳,不料肖飞手法一变,成为螯状,直向咽喉钳来。如果喉头被捏住,一下就会被捏碎。再想招架,根本就来不及了。仇一虎大惊失色,一招铁板桥,只向后倒去。 肖飞看倒在地上的仇一虎,“噗嗤”一笑:“想耍赖不是?一招没打,就躺在地上,起来,起来,重新打过。” 仇一虎想起开枪的事,举手就要开枪,这才发现,手中已经空空如也。 肖飞说:“想开枪不是?枪在这呢。”举着仇一虎的短枪晃了晃。 仇一虎满脸通红,爬起来说:“我输了。” 肖飞说:“大胆认输,还有点英雄气概,不错不错!” 仇一虎抬起头,满脸的大义凛然:“小子,想怎么着,你看着办吧。我打不过你,没什么好说的。士可杀不可辱!” “呸!”肖飞狠狠啐了一口,“你算什么士!枉得东乡一虎的名头,你是东乡一猫,不!东乡一狗,日本人的走狗。无耻的狗汉奸。张忠,把他绑起来!” 张忠看师父儿戏一般,就制服了名声灌耳的东乡一虎,内心大为震撼,上前就要捆绑仇一虎。忽听肖飞大喊:“小心!”,只见一道白光骤然飞来。 肖飞猛地一扑,张忠倒地。饶是如此,张忠还是被削下一缕头发来! 第22章 大战黑衣人 话说肖飞怒批仇一虎,喝令张忠绑了仇一虎。正在这时,突然飞来一支银色飞镖,直插张忠的太阳穴。 那飞镖快如急箭,张忠已经无法躲开。 肖飞眼快手快,一把推开张忠。那飞镖电射而过,把张忠的头发削下一缕来,“噔”地一声,深深嵌入一棵松树干上。吓得张忠一愣一愣地,动弹不得。 紧接着,又一支飞镖向肖飞射来,肖飞弹出一颗石子,打中飞镖,只听嚓的一声,石子被击得粉碎,而那飞镖稍微一缓,力度不减,方向不变,还是向肖飞直射而来。 志远大惊,失声叫道:“三哥小心!” 紧要关头,肖飞一个后跌,堪堪避过飞镖。但已惊出一身冷汗。 藏在附近的这个家伙,竟然是这样一个绝顶高手! 肖飞躲过飞镖,不敢稍有松懈,凝神静气,等待这个高手现身。 果然,紧跟在飞镖后面,五米外的一棵松树上飞下一个人来。这人一身紧身黑衣,脸上蒙着黑色面罩,手持一柄月牙弯刀,人在半空,已经摆出一副攻守兼备的架势,只见那柄弯刀银光一闪,划一道弧线,直割肖飞的人头。 肖飞吃亏在于手中没有兵器,不能徒手去格架那锋利无比的弯刀。只得身形一矮,避过刀锋,同时,左脚为轴,右脚疾伸,一招横扫千军,扫向黑衣人的脚踝。 这一招时机捏拿得恰到好处,在黑衣人双脚刚刚落地的一瞬间,还无法使出下一个动作的时候,肖飞的扫堂腿便已攻到,只要中招,黑衣人的踝骨被打烂,人也会被打飞。 黑衣人人在半空已经看到这一招,所以在落下来的时候,双脚在地上轻轻一点,立刻又飞身弹起起,避开肖飞的进攻。他人在半空,招式不停,弯刀一挥,刀尖直挑肖飞咽喉。 肖飞来不及多想,侧身一避,那柄弯刀的刀尖,在距离喉头一寸远处,“嗖”地划过。 白玲看得惊魂丧胆,不由发出一声尖叫:“啊!” 黑衣人身体飘落中,肖飞抓住机会,挥起拳头,恨恨砸向黑衣人的腰脊。 黑衣人身在半空,无处着力,无法躲避,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重击之下,他趴在地上,立刻弹身而起,似毫无感觉。 肖飞心里一惊,他知道自己这一击,具有开碑裂石的功力。而那黑衣人,竟然还跟没事人似得,一点不影响战力。 却不知那黑衣人早被洗脑,心神已经被邪恶内功控制,不要说挨了一拳,就是被卸掉一条胳膊,也不会感到疼痛。 突然黑衣人竖起双腿,形成一个头下脚上的姿势。 肖飞没见过这种招式,微微一愣。 只见黑衣人以头为轴,开始快速旋转,两腿两手做出一些奇怪的动作。肖飞不知道这个家伙要出什么怪招。忽然在眼花缭乱中,那黑衣人脚尖飞来,直踢肖飞太阳穴,下面弯刀横割猴子小腹。 出其不意,攻其无备,这真是狠毒无比的一招! 肖飞更不怠慢,迅疾后跃半步,避开黑衣人的一招两式,飞脚踢他拿刀的手腕。黑衣人一招不中,翻身跳起,把手一勾,弯刀去剁肖飞小腿。 肖飞侧身躲过,反手急伸,四指如戟,直点黑衣人咽喉。 二人出招快如闪电,一瞬间已经过了好几招,虽然没有分出胜负,但志远已经看出,肖飞打得非常辛苦, 黑衣人使出的每一招,都是致命的一击。招式怪异,阴狠刁钻,稍有不慎,就要命丧当场。 肖飞之前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武功,过了一招,却判断不出对方的后招是什么,只有等到对方出招后,才去匆忙应对,所以每过一招,都比对方慢了一点点。 手忙脚乱中,肖飞需使出十成功力,才能化解黑人的招数,而黑衣人手中的弯刀使得出神入化,以兵器对徒手,占了绝大优势。 这时仇一虎见肖飞和黑衣人打得难分难解,志远又全神观战。便抽身欲逃。 志远飞身上前,猛拍一掌,正中仇一虎胸口。仇一虎口吐鲜血,踉跄仆倒,昏死过去。 志远一见仇一虎倒地,立刻喊道:“三哥,我来也!”飞身加入战团,与肖飞联手,大战黑衣人。 肖飞说:“志远小心,这家伙功夫邪门。” 黑衣人一见志远加入,招式忽然大变,出招更加凶狠,招式凌厉,且身形极快。 肖飞和志远双双使出鹰蛇九式,联攻联守,也只能和黑衣人勉强打成平手。如要取胜,实属不易。 肖飞和志远师从无心法师学武,虽然对练无数次,但亲历实战,却是很少。受制于临阵经验不足,对于武功的发挥大打折扣。 肖飞生性疏放,恋于皮玩,练武并不勤苦,对于鹰蛇九式只练熟架子招式,还不能和内力融合。 而志远,生性善良,宅心仁厚,阴险狠辣的招式往往疏于练习。所以二人突遇强敌,未免捉襟见肘。 这时张忠见师父和志远二人联手,都难以取胜,便挥拳前来助战。 肖飞一见大惊,喝道:“快退后!” 张忠一惊,连忙后撤,但还是退的慢了。黑衣人在和肖飞志远对打的时候,还能腾出一只手来,和张忠对了一掌。 张忠只感到一股大力撞来,连忙运起轻身功夫,向后飘退,卸去大半力道。但还是感觉五脏翻腾,一口鲜血就要喷出。连忙盘坐调息。 白玲不会武功,见肖飞哥和志远联手也不能取胜,而且凶险无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血染黄沙!只吓得胆战心惊。空自着急,帮不上一点忙。 忽然想起,无心法师临别叮嘱,常练无相心经,自有妙用。究竟有何妙用,法师并未讲析。 何不就此练习一下试试,也不知道能不能帮得上飞哥和志远哥的忙。 于是盘膝而坐,双手合十,二目微闭,默念口诀,调整呼吸,渐入佳境。 意念渐渐集中到黑衣人身上,竹青便定向发功,一股股真力催动脑波,飘向黑衣人。 黑衣人正在力战二雄,忽然感觉一股柔和的清气拂面而来,接着便感到身心舒坦,身上酥酥麻麻,忍不住想要停下来,好好体会一下这种说不出的舒服感。 他不由想起,自幼接受严酷训练,逐渐把自己铸成一个冷血杀手,以杀人为乐。只知道忠于天皇,执行命令,生死不顾,而不知自己还有喜怒哀乐。魔鬼训练让他失去了自我。 但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呢?真是没意思透了。黑衣人心神一旦涣散,不免出招变慢,力度变小 肖飞和志远正在苦苦争战,忽然觉得黑衣人的招式慢了下来,使出的力道也小了。 二人对视一下,心灵相通,忽然加紧攻势,对黑衣人痛下杀手。 连续使出春风剪柳,平地生雷,鹰击长空,灵蛇吐信几个狠招,拍,撞,挑,勾,拿,一招紧过一招。 场上形势立刻大变,黑衣人出招错乱,招架无力。连连后退,眼看就要命丧当场。 突然黑衣人喉咙里咕噜一声,挥起弯刀,在自己大腿上划了一刀,留下一道五寸长的口子,鲜血呼地冒出来。 这是干什么?打输了拿自己煞气呀?肖飞忍不住就要发笑。志远对黑衣人的举动,也感觉莫名其妙。 原来,黑衣人受到白玲五相心经攻击,心神涣散,意志消退,功力大减。使自己处于危险之中。他挥刀自伤,剧痛刺激神经,立刻是自己摆脱了无相心经的控制,瞬间功力不减反增。立刻展开反攻。 但几乎就在同时,肖飞和志远突然感到手上压力加大,只见黑衣人招式大变,手中的弯刀,会从意想不到的方向砍来,拳脚也找准刁钻的角度攻来。让肖飞和志远防不胜防。 二人合力攻出一招,忽地眼前没了黑衣人的身影,一凝神,听得背后风响,一回头,那柄弯刀向二人斜削过来。 饶是二人躲得快,弯刀已划破衣服,差一点就开肠破肚了。 一时间,肖飞和志远立刻处于下风,且十分凶险。每一招只要慢了零点零一秒,或是距离误差一丝一毫,就会血溅当场。 最苦的还是白玲。他正在用意念向黑衣人发功,忽然遭到一股强大内力的反攻,感到胸腔堵塞,似要爆炸。大惊之下,连忙停止发功,静心调息。 她脸色苍白,大汗淋漓。 正在这危险时刻,忽然听得一声佛号:“阿弥陀佛!”一个身穿褐色僧衣的老和尚缓步走来。 肖飞和志远齐声叫道:“师父!” 来者正是肖飞和志远未曾拜师的师父无心法师。 老和尚离打斗现场还有十几丈远,看似缓步而行,一花眼,已经来到近前。 这时黑衣人正使出一个怪异招式,那闪着寒光的弯刀罩住肖飞和志远,使二人无法招架,也无法躲避。 只见无心法师宽大衣袖轻轻一拂,二人已退到圈外。 黑衣人吃惊地“咦”了一声。随即挥起弯刀,削向法师手臂。 法师并不回手,张开手指,轻轻就夹住了那柄弯刀,手腕一拧,“咯吧”一声,那精钢打造的弯刀被从中折断! 第23章 临阵授艺 话说肖飞和志远联手大战黑衣人,却被逼得险象环生,难以自保。正在危急时刻,无心法师突然现身,替下肖飞志远,与黑衣人交上手。 那黑衣人不仅功力深厚,且身形灵活,出招怪异,那一柄弯刀如同长在手臂上一样,如影随形,得心应手,招招都是绝杀。 只见黑衣人左手扑面一掌,右手弯刀就去割无心法师的脖子。如同农人割韭菜一样。 无心法师不慌不忙,袍袖一挥,荡开弯刀。 黑衣人招式不停,刀锋角度一变,就去削法师手腕。 法师不招不架,手指一张,就夹住了弯刀。只见他手腕转动,轻轻一拧,“嘎巴”一声,弯刀便折为两段。 黑衣人一愣,似乎是吃了一惊,眼前这个老和尚,轻而易举就毁坏了自己的兵器,他遇上硬茬了 那黑衣人脚下一踮,身体凭空向后飞出一丈,脱离战圈,突然旋转身体,手腕一抖,那弯刀的刀柄,从腋下飞出,直奔法师面门。 人在抛掷物体的时候,必须有一个预备动作。那黑衣人在转身的时候,利用自己的身体,遮挡住自己的预备动作,那作为暗器使用的刀柄突然飞出,实在让人难以防备。 法师见对方暗器袭来,更不怠慢,手指轻弹,那刀头脱手飞去,半空里和那刀柄碰个正着。 法师的角度和力度把握的恰如其分,是以刀头刀柄相撞时,并未落地,而是抵消了刀柄的力度,并转变了方向,随着刀头飞向黑衣人。 这一来,就是两件暗器袭来。 黑衣人大惊,连续几个后空翻,好不容易躲开这一波袭击。 老和尚的武功之高,匪夷所思,再打下去,已经毫无意义,败局已定。黑衣人撒腿就跑。 猛一抬头,法师正站在面前等他。急忙转身再跑,,一看法师还是站在面前。 法师的轻功也比高出不知多少。 黑衣人见无路可逃,索性摆开架势,向法师猛攻。 法师面带微笑,朗声说道:“肖飞、志远,看招数!” 嘴里说话,手上不停,便和黑衣人见招拆招打了起来。 肖飞原以为师父还有更厉害的武功没有教他们。便留神细看。但见法师面对黑衣人的猛烈攻击,不疾不徐,好整以暇,看似缓慢,但每一招都制住黑衣人。 再看师父所用的招式,都是鹰蛇九式中平平常常的招式:春燕剪柳,平地生雷,鹰击长空,灵蛇吐信。但每一招都抢得先机,置敌于无奈。 何以师父用同样招式,可以制敌,而自己用这些招式反被敌制?肖飞迷惑不已。一边看,一边苦苦思索。 肖飞和志远都是武学潜质极高之人,看到师父和黑衣人几招一过,心中便豁然开朗。 想起平日师父所言,临敌不看眼。如果看敌方眼神,极易被误导。高手过招,总是看上打下,看左打右。如果只看对方眼神,以为对方要攻击这里,连忙应对,但对方却攻向另一处,势必仓促应对,那样必然手忙脚乱,受制于人。 还有看肩不看手,看胯不看腿。如果只看敌方腿和手,见敌方来攻,再去防备,已经迟了,即使能够化解对方招数,也必然先乱阵脚。 只有看敌方肩胯所动,即知对方意欲何为,心中早已想好应对之策。 只有这样,才能在敌方发动攻势之前,便出手制敌。所谓“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先动。” 这也印证了兵书上所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肖飞和志远都是极其聪慧之人,一旦醒悟,自觉武学造诣又上了一个层次,不禁手之舞之足之蹈之,跟随师父的动作,一招一招演练。 黑衣人每向师父攻来一招之前,肖飞就已经看出他出手的方向和角度,同时心中涌出几个可以制敌的招数,选择其中最狠的一招使出。 而这一招击出后,敌方可能用那几个方法破解,都已了然于心。 肖飞一边看,一边把心中的判断和师父的出招加以印证,果然大部分相符,不由心中大喜。 但也有师父出招是自己没有想到的。仔细一想,还是师父更高一筹。感觉自己的心得又更深一层。 只见师父和黑衣人只是见招拆招,无心痛下杀手打败黑衣人。看来师父是用此机会来教自己武功呢。 肖飞正看得如痴如醉,忽听无心法师说;“看脚下!凌空八步!” 只见法师的脚步忽然慢了下来,沉重而徐缓。但每一次移动都能抢到最好的战机。任凭那黑衣人身形步伐如何快捷灵敏,却都在法师的掌控之中。 “神龟踱步!”法师说出这一步法的名称。 肖飞和志远立刻心领神会,跟随练习。 忽见师父步法又变,一蹬一踏,落地有声,节奏感极强,仿佛在跳一曲优美的舞蹈。 随着这轻盈的步法,两手或拳或掌,始终罩在黑衣人双目,咽喉,膻中几大要害部位。只要此刻出手,可力毙黑衣人于掌下。 “汪伦踏歌!”法师又说出这一步法的名称。 肖飞和志远,立刻跟随练习。一边配合师父所传授的呼吸方法。 接下来,无心法师一边鏖战黑衣人,一边连续变换了几十种不同步法,肖飞和志远跟随练习的烂熟。这种临阵传授的功夫,真正做到学以致用,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通过一阵练习,肖飞忽然感到浑身血脉流畅,十分愉悦,原来内功也上了一个层次。 肖飞说:“志远,我们去替下师父。” 志远说:“好啊,借此机会验证一下我们的武功。” 二人正要上前,忽然间,树林里飞出三支飞镖,成品字形,直奔法师胸前。 法师大袖一挥,尽数接在手中,挥手返打回去。林中一个黑影一闪,躲开飞镖,飞身落在法师面前。 又来了一个新的黑衣人! 法师大叫:“不好了,来帮手了。”朝后一退:“你们上来玩,我累了。” 肖飞正想验证刚学的功夫,飞步上前,接住新来的黑衣人。志远接住先来的黑衣人。双方立刻就交上手。 法师见白玲正在调息疗伤,用手指一点,一股清气直达百汇穴,灌入身体,白玲只觉得全身血脉豁然贯通,内伤立刻痊愈。 竹青一躬身:“谢谢师父。” 法师连说:“老了,老了。” 再看肖飞大战新来的黑衣人。那黑衣人手使一支一尺多长的短戟,点,戳,刺,挑,凌厉无比,拳脚功力似乎比刚才那个更强。 而且身法快捷无比,只见到黑色的身影闪动,形如鬼魅。猴子一时不太适应,不免一阵手忙脚乱起来。 “无心无我!”无心法师朗声说道。 猴子忽有醒悟,心神一定,黑衣人的身影拳脚便看的清清楚楚。说来奇怪,用上刚学的功夫,形势立变。这个黑衣人所说比第一个武功更强,但肖飞轻松地就和他打成平手,还稍占上风。 无心法师看了一会,确定肖飞他们不会吃亏了,便说:“孩子们玩吧,我走了。”只见身影晃动,衣袂飘飘,转眼已不见踪影。 猴子志远齐呼:“师父!”但哪里还有法师的踪影? 先来的黑衣人,先和肖飞志远打,又和无心法师打,这回又和志远接手,立刻感受道志远的武功比起刚才,突然增长了许多。 刚才两个人打他一个,还危险迭出,现在一对一,竟然占不到一点便宜。心中迷惑。 体力上,几番轮战下来,他的体力耗尽,已是强弓之末。再加上腿上有伤,行动渐渐趋缓。他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个黑衣人咬破了自己的舌头,“噗”地喷出一口鲜血,突然精神大振,十指如钩,来掏志远心窝。而自己毫不设防。这是一个不要命的打法。如若得逞,就是拼个同归于尽。 志远冷笑一声:“谁和你同归于尽!”斜移一步,避开一招,挥拳就是雷霆一击,正中黑衣人后背。 黑衣人凭空倒地,口吐鲜血,连续支撑几下,也没有支起来。志远上前一步,弯下腰,正想揭开面罩,看看这家伙是个什么样的人。 突然,倒在地上的黑衣人身上“呼”地燃起一片大火,志远连忙跳开去,看着那大火在黑衣人身上熊熊燃烧。顷刻之间,那一具身躯就被被烧成一块黑炭! 志远吃惊不小,就连一边观战的白玲张忠,也大受震撼。黑衣人打了败仗,竟然还要自毁尸体! 肖飞见此情景,也不由一愣,手上一缓,面前的黑衣人抓住机会,短戟“呼”地刺来,直奔咽喉。 好个肖飞,用起神龟踱步,轻轻避开。出招还招,突然变慢,脚下神龟踱步,脚步迟缓。 但那黑衣人无论怎么样灵敏快捷,每一招使出,肖飞都有现成的招数在等着他。而且,每一招攻来,都感到一股大力冲撞,压得他穿喘不出气来。 白玲剑肖飞胜券在握,脸上露出微笑,叫道:“飞哥,拿下这鬼子算了,不用再和他打了。” 肖飞闻言,说道:“就听妹妹的。拿下他!” 这时那黑衣人,短戟猛戳过来,肖飞微一侧身,疾抬右手,手指在那短戟上一弹,那短戟“嘎嘣”一声断为两截! 第24章 风云突变 肖飞用起神功,弹在黑衣人的短戟上,那支短戟立刻断为为两截。黑衣人吃了一惊,不禁一愣。 肖飞抓住这鬼子发愣的机会,发起暴风雨般的连续攻击。那黑衣人也十分了得,并不慌乱,见招拆招。只是躲避招架多,主动进攻少了。 肖飞本来练习鹰蛇九式多年,武功底子厚实,刚刚又经过无心法师临阵指点,一下开悟,武功突然上升到新的高度,出招更为精妙。 刚一交手,稍感不适应,几招打过。已经运用娴熟,跌,打,抓,拿,每一招狠辣无比。 黑衣人见讨不到半点好处,知道败局已定,无心恋战,就想逃命。只见他躲开肖飞一招横扫千军,跳出圈外,一跃身上了松树,又一纵身,跃上另一棵树。 肖飞冷笑一声:“想跑?太迟了。!” 肖飞吸一口气,施展开无心法师刚教的凌云八步中的一种步法,叫做风摆杨柳,踏上草梢,瞬间已经窜出几十丈。 那黑衣人串了十几棵树,刚想下树逃逸,一看肖飞正在树下等他。只得又在大树间跳来纵去。 其实这是一种非常愚蠢的身法,习武之人都知道,这样跳来跳去,走的是曲线或者弧线,拉长了距离,而在地上奔跑,走的是直线,距离最短。速度自然快了许多。 所以那黑衣人轻身功夫并不比肖飞差多少,只因在树上串来串去,影响了速度。 黑衣人见逃不掉了,突然从树上飞落下来,避开肖飞和志远,直向白玲扑去。白玲不会武功,这一下若被黑衣人得手,不死也是重伤。 肖飞一见大惊,吸一口气,脚下生风,“嗖”地一声落在白玲前面,正好黑衣人落下,肖飞使出十成功力,单掌推出。正中黑衣人胸口。 那黑衣人还没有落地,就被肖飞一掌打飞。那身体在空中打了几个滚,“噗通”落在地上。 肖飞打倒黑衣人,只觉得掌上受力不多,知道这一掌力道被黑衣人化去大半,并不致命。 果然,那黑衣人身子一落地,又迅疾弹起,飞上一颗松树。然后一个回身,又向白玲飞去。 这时,白玲的位置正好在肖飞的身后,肖飞喊道:“白玲,蹲下!” 话音未落,黑衣人已经飞到肖飞面前,肖飞一个后翻,利用身体旋转的惯性力量,两只脚尖实实落落地踢在黑衣人身上。那黑衣人飞过白玲的头顶,落在一丈开外。 那黑衣人趴在地上,挺了两下,才弹身而起,但可以看出他两腿发软。走路打晃,肖飞这一脚踢得他几乎要失去战斗力了。 肖飞正要跃过去结果他性命,突然那黑衣人抡起巴掌,“啪啪”抽了自己两个耳光,嘴一张,喷出一口血舞。功力陡然增加一倍。只见他发出一声怪叫,身体凌空飞起,以头为武器,直向肖飞撞来。这是来个鱼死网破的意思。 这一撞力达千钧,若被撞上,最少是两败俱伤。 “作死!”猴肖飞冷冷一笑,一侧身,黑衣人正从胸前飞过,肖飞抬手抓住黑衣人的衣服,加上大力一送。 两股力道合在一起,黑衣人前飞的速度加大,且人在半空,无法控制自己,只好任凭身体飞去。 只听“咚”地一声闷响,黑衣人的头颅撞在一块墓碑上。那墓碑是一块二寸厚的花岗岩石板,齐刷刷被黑衣人头颅撞断。 黑衣人落在地上,只有身体在抽搐,眼见活不了。 肖飞跃步上前,正想揭开他的面罩,看看他是怎样一个人。突然,黑衣人口吐白沫,眼睛,耳朵,身上各处都流出黑水,那脸庞眼见得就瘪下去。转眼之间,一个人就变成一堆腐肉。 这又是鬼子武士道的一个牺牲品!小鬼子为了侵略扩张,到处去烧杀抢掠,把一个个的普通人训练成毫无人性的怪物。 随后赶来的志远和张忠,看到这恐怖的一幕,都嗟叹不已。 肖飞咬着嘴唇说:“小鬼子不是人,我们其实是和一伙怪兽在战斗! 正在大家慨叹时,忽听白玲尖叫一声:“飞哥——” 大家吃了一惊,回头望去,只见仇一虎一只卡着白玲的脖子,一手举起,罩在竹白玲头上,大喊:“都别过来!” 猴子飞身而起,踏草而行,眼一花就来到近前,志远和张忠随后赶来,把仇一虎围在当中。 仇一虎说:“都站那儿别动,要不然,我一掌把这丫头的头打烂!” 肖飞咬着牙说:“你敢动她,我剥了你的皮!” 仇一虎说:“我知道打不过你,但我丹田已经蓄下一口气,你就是一招致我于死命,我这一掌还会拍下去,她也活不了。” 仇一虎所言不虚,练武之人,的确能藏蓄一口真气,即便突遭重创,也可以凭这口真气,完成一个简单动作。 肖飞蓄势待发,却又不敢冒失,生怕一着不慎,伤了白玲。他那有点瘦削的手微微颤抖。 肖飞沉声说:“仇一虎,你想怎样?” 仇一虎说:“我只想活命。” 原来仇一虎被志远一掌打晕,不知躺了多久,忽然醒来,只觉得浑身酸痛,不知身在何处。 睁眼一看,只见黑衣人正撞上石碑,肖飞他们围着观看,才想起自己身处险境。爬起来就要悄悄溜走。 这时白玲因不会武功,动作慢了一点,打眼看见仇一虎要溜,便大喊一声:“飞哥——” 这一声喊,惊动了肖飞志远,仇一虎心知跑不掉了,但又不知肖飞会如何处置他。牙一咬,心一横,就把白玲挟作人质。 见白玲被仇一虎控制,大家都不敢乱动。 肖飞咬咬嘴唇,说:“仇一虎,你要活命好办,你本来就活着。没人要你的命。” 仇一虎说:“猴崽子,你说话不算数,没人相信你。” 肖飞本来就没有杀死仇一虎的意思,但看他以白玲相要挟,心中反倒生出除掉这个铁杆汉奸的念头。但白玲在他控制下,切不可轻举妄动。 肖飞说;“仇一虎,你不要乱来。你说,你怎么才能放了白玲?” 仇一虎说:“你们都让开。我带着这丫头走出一百五十步,自然会放了他。” 肖飞知道,仇一虎虽然也是练武之人,但他其实就是一个出尔反尔的小人。这种事一旦让仇一虎掌握了主动权,白玲的生命反倒更没有保障了。 这时白玲再想用无相心经控制仇一虎,已不可能,因为喉咙被锁,连气也喘不顺畅。便嘶哑着叫道:“飞哥,别管我,打死这狗汉奸。” 仇一虎说:“别叫,想死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肖飞说:“仇一虎,这样吧,你带白玲走出五十步,放了她,我们今天到此为止,有什么旧账以后算。” 仇一虎说:“不行,五十步太近了,我放了她,你们也能追上我。一百步,我带她走出一百步。保证放了她。” 肖飞说;“你这种烂人的话,能信吗?” 仇一虎说:“不许侮辱我,我替日本人做事,也就是混口饭吃,有错吗?” 肖飞冷冷一笑:“嘿,做汉奸还做出理由了。” 肖飞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也不知道怎么办。看看志远,志远也咬着嘴唇,拿不出好主意。 肖飞说:“仇一虎,在没说好之前,你不要卡着她的脖子,把你脏手拿开,我们再商量。” 仇一虎说;“这好说。”便放开白玲脖子,拿住她胳膊,一只手掌还罩在白玲头上。 肖飞冷冷地说:“仇一虎,你属于真心替鬼子办事的那种铁杆汉奸。我们今天不杀你,就是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改过自新。你在鬼子那里混饭吃可以,但你要是真心真意替鬼子办事,你的人头是长不牢靠的。” 仇一虎说:“我不是小孩子,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你们现在让开,等我走出一百步,我自然会放了这个丫头。” 肖飞说:“仇一虎,你要是调皮,我保证你活不过今天晚上。”说罢一摆手,志远和张忠让开一条路。 正在这时候,忽听一个声音大叫:“师父,快撤!” 仇一虎一听这叫声,眼神不由向后一瞄,就这一瞬间,肖飞一颗石子飞去,正打中仇一虎手腕。 仇一虎手腕一麻,正欲提气下拍,白玲身子一扭,挣脱仇一虎的控制,快步跑向肖飞。 仇一虎飞身赶上,单掌一亮,对着白玲脑门拍下来。 肖飞飞掠而至,飞起一脚,正踢中仇一虎心窝。仇一虎仰面惯倒,顺着土坟坡,滚进草丛,又昏过去了。 原来喊话的是王大彪。 王大彪安顿好王家湾的村民躲避鬼子的事,便匆匆赶来黑松林,和肖飞师父会合。还没到黑松林,就远远看到一队鬼子,正向黑松林包抄过来。 他加快速度,赶在鬼子前头,抢先进了黑松林。 他看到护国公墓前,肖飞他们不知为了何事,正站在那儿说话,所以大喊一声。正是这一声喊,引得仇一虎分心,才救了白玲。 肖飞见白玲没事,心下宽慰许多,才转向王大彪:“王大哥,有事慢慢说。” 王大彪焦急地说:“师父,鬼子来了,他们包围了黑松林” 话音未落,就听得黑松林外面响起“啪啪”的枪声。 第25章 古墓得宝 王大彪一声大喊,救了白玲,仇一虎再一次被打昏,滚入草丛。 王大彪报告说:“鬼子三十多人,正向黑松林包抄过来。” 显然,仇一虎身后跟着黑衣人(忍者),黑衣人后面跟着日本兵,这是一个早就设计好的阴谋,目的就是引肖飞他们现身,然后围而歼之。 现在的情况是,仇一虎被制服,两个黑衣忍者被消灭,接下来他们面对的是三十多个荷枪实弹的日本兵。他们五个人,四个会武功,但再好的武功也挡不住一颗子弹,这是常识。 志远说:“三哥,我们现在还不能和鬼子硬碰硬度地打,还是撤吧。” 肖飞咬咬嘴唇:“也好,黑松林西边一片高粱地,我们往那边撤。志远,仇一虎这支短枪,你拿着,在前面开路。我来断后。” 张忠说:“把仇一虎——”他把手掌在脖子上一抹,意思是杀了仇一虎。然而,再看大墓边的草丛,哪里还有仇一虎的影子? 原来这家伙,从昏迷中醒来,不声不响溜掉了。 肖飞说:“不管他了,让他多活几天。走吧。” 这时,鬼子已进入黑松林,也不知道是发现有人,还是为了壮胆,“啪啪啪”乱放枪。 一行五人,志远开路,肖飞押后,向松林外跑去,只要进入高粱地,鬼子就失去了目标。那样不仅自己安全了,还可以伺机杀敌。 黑松林地形复杂,很容易掩护自己。鬼子分散搜索,要想发现几个故意躲着他们的人,很难。 利用树木,坟包,灌木作掩护,志远很快就出了黑松林进入高粱地。这时候回头一看,大吃一惊,后面只跟着张忠和王大彪,而肖飞和白玲不见了! “三哥呢,白玲呢?”志远着急道。 张忠说:“我刚才还看到师父和白姑娘,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王大彪说:“我还以为师父一直在后面呢。” 志远想到,以肖飞的身手,鬼子不会轻易能抓他的。难道是白玲出了问题?三哥在照顾她?可到底他们遇到什么事,真的估摸不透。 王大彪着急说:“怎么办?师父和白姑娘还在黑松林。” 张忠说:“要不我再进去找找?” 志远说:“先等会,如果他们一直没出来,我们再回去找。” 那么,肖飞和白玲去了哪儿了呢? 原来,肖飞断后,正向黑松林外面撤去,突然看见白玲摔倒了。竹白玲是女孩,又不会武功,黑松林地势高洼不平,加上没膝深的荒草,摔一跤很正常。 肖飞跑过去,想扶起白玲。却发现白玲掉进一个土坑里,手拉住边上的灌木枝条,却爬不上来。 白玲有些艰难地说:“飞哥,帮帮我。拉我一把。” 肖飞说:“白玲妹妹别慌,我拉你上来。” 肖飞拉住白玲的手,正要用力,却忽然发现脚下的泥土开始松动,还没反应过来,脚下突然落空,两人一起向下落去。 在下落的过程中,肖飞本来在上面,但不知道下面是什么情况,害怕伤了白玲,一用真力,便把白玲翻到了上面。 这样,下面就是陷阱,布满竹签,最先受到伤害的也是肖飞。 下落只是一瞬间的事,肖飞刚落地,便感到白玲重重地砸到自己身上。 所幸下面就是泥土,没有竹签什么的。肖飞有武功在身,虽然被砸的很重,但并未受伤。 只听白玲“啊”的一声尖叫,周围便一点声音也没有了。说不上这坑有多深,向上看,坑口一点光亮也照不进来。周围漆黑一片。 肖飞说:“白玲妹妹,你受伤没有?” 白玲吓得浑身打颤:“没……没有。” 肖飞说:“那你坐起来,让我起来。” 白玲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正压在飞哥的身上。不觉心里“蹦蹦”乱跳,脸上“呼呼出火”,气也喘得粗了。连忙想滑下肖飞身体。 但那土坑很狭窄,只有一个人身体的宽度,白玲只好顺着肖飞身体向一头移动,这样肖飞才坐起来。 肖飞伸手摸去,正好摸到白玲的头,便轻轻拍拍:“妹妹,别怕。有我呢。” 白玲颤抖着说:“飞哥,这是哪里啊?” 肖飞说:“我和你一起掉进来的,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别急,让我来摸摸看。” 肖飞伸手一摸,是一面泥墙,第二面也是泥墙,再一摸,还是泥墙。再摸第四面,却是空的。 白玲说:“飞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肖飞说:“这面好像有通道,我们先弄清情况再说。来,把你的手给我。” 两人的手在黑暗中摸索好久,才抓到一起。肖飞抓着白玲的手,慢慢向前移步。 白玲因为害怕,身子紧紧贴在着肖飞。向前摸索一阵,忽然感到前面空旷起来,似乎进入了一个大厅。 白玲紧贴着肖飞,一步一步向前摸。 “飞哥,这是什么地方?” “我也弄不清这是什么地方。” “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应该不会,就是有,我们也没办法。” 再走几步,摸到一张石头桌子,桌子上又摸到一个烛台样的东西,再向上一摸,果然上面插着一支蜡烛样的东西。 肖飞说:“妹妹,带火媒子没有?” 原来,凡行走江湖的人,身上必不可少的要带几样东西,刀子,绳子和火媒子。 所谓火媒子,是做冥币烧的火纸卷成长条,点燃之后再吹灭,插到竹筒里,如果松紧度正好,可以很长时间不灭。用时拔出,一吹便是明火,可以点火做饭,也可以照明。 肖飞他们本不是江湖客,不需要这些东西。但竹白玲是细心人。身上往往会准备这些,以备不时之需。 这天,白玲身上恰恰带着火媒子。“有,有火媒子。” 肖飞心里欣喜:“快吹着了。”他不敢伸手去接,生怕摸到不该摸到地方。 竹白玲掏出火媒子,拔出来,轻轻吹两口气,等那火媒子火旺了。猛地一吹,火媒子燃烧起来,发出暗淡的光。 一看,果然烛台上插一根蜡烛。肖飞接过火媒子,在烛芯上一点,竟然点着了。 周围一下子明亮起来。 这才看清这是一个青砖垒成的大厅,他们正站在一个供桌前,供桌的那一面,大厅正中间放着一口棺材。 “飞哥,这不是一口棺材吗?” “对,没错,这是一口棺材。” “那……这是……这是哪里?” 由于恐惧,白玲身上只哆嗦,紧紧抓住肖飞的胳膊。肖飞拍拍白玲的手背:“妹妹别怕,我想我们无意中进入了一个坟墓中来了。” “啊!”白玲发出一声惊恐地叫。 肖飞心里也有点紧张,但他知道,这里没有鬼子,比起外面安全多了。他说:“我看到过村上埋死人,一般老百姓人家,修不起这样的墓穴,我们所在的应当是一个大户人家坟墓。” 白玲说:“飞哥说的对,这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坟墓。黑松林只有护国公罗先的坟墓最大,我们不会进了国公墓吧?” 肖飞说:“我们到棺材那边看看。就知道了。” 白玲跟着肖飞,战战兢兢地走近死者的灵柩,只见棺上有罩,罩上有銘巾,上书:明戚家军偏将罗先之柩。 原来是抗倭英雄啊! 肖飞说:“这下清楚了,这护国公罗先原来是明朝抗倭英雄戚继光麾下的一名将军。” 白玲说:“这样说,国公墓有几百年了。” 肖飞说:“我们怎么跑到老英雄的陵寝里来了,真是罪过啊。” 肖飞搀着白玲,来到棺头,二人深深一拜,口称:“方庙肖飞和白玲妹妹无意中来此,打扰先辈安寝。请先辈原谅。” 拜毕,端着蜡烛四处观看,只见有一处砖墙上似乎有字,仔细辨认,只见上面刻着“抗倭者进。” 白玲说:“这是什么意思?” 肖飞说:“我们看看再说。” 肖飞在字上一按,只听咯吱咯吱一阵响动,砖墙自动退去,面前出现一个小房间,里面有一张小石桌。 二人走进房间,见石桌上有一个方形木匣,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本薄薄的线装书,封面上也有字:续纪效新书。 打开一看,竟是一本兵书,上面写着领兵打仗,摆兵布阵的方法。肖飞粗略一看,只见上面还记载着戚家军如何摆下鸳鸯阵,三才阵,痛击倭寇的事迹。 猴肖飞说:“这是戚家军打倭寇的书,我们打鬼子正好用得上。”连忙揣进怀里。 石桌上还有一个长形木匣,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柄带鞘短剑,剑柄上镌刻“吴钩”二字。拿剑在手,便感到沉沉的重量。 肖飞说:“我们无意跌入陷坑,竟然进了古墓,而且得到兵书宝剑,妹妹,这是不是天意啊?” 白玲说:“离地三尺有神灵,也许是先辈在激励我们好好打鬼子吧? 肖飞说:“护国公先辈,我们谢谢赐宝,我们一定不负先辈重托,杀尽倭寇,还我河山。” 说罢,拔剑一看,不见通常兵器的寒光,而剑体通黑。肖飞是和尚头,没有头发。他用剑在白玲的头发上轻轻一试,便割下一撮毛发。再把毛发放在剑刃上,轻轻吹一口气,那毛发便纷纷断落。 肖飞不禁赞道:“真是神兵啊。” 第26章 地下情深 话说肖飞在墓中得到一把吴钩剑,把头发放在剑刃上轻轻一吹,那头发便被截断,纷纷飘落。不禁赞道:“真是神兵啊。” 肖飞插剑入鞘。再看那木匣里还有一张纸,纸上写有密密麻麻蝇头小楷,拿起来一看,上写:“七煞剑谱。” 肖飞说:“妹妹,这还有剑谱。” 白玲说:“这位将军在几百年前就打日本了,现在我们也打日本,相隔这么多年,他还能把宝物传到你手上,真是天意啊。” 肖飞说:“戚家军能打败日本人,我们也能打败他们。他们看上我肖飞了,把这些宝物传给我,我定不负先人。来,妹妹,我们一起看看这剑谱。” 那纸张由于年代久远,早已变色,纸也有些朽烂,还好字迹都还清楚。 肖飞拿着剑谱,对着烛光观看。那剑法很简单,只有七个招式,而且每一招的名称也古怪。第一招叫七七八八。 仔细读来却大为震撼,原来这一招使出,便向对方刺出十五剑!而且每一剑刺出,都是攻守兼备,即可防身,又可制敌。 肖飞看着看着,忍不住拔剑在手,按照剑谱演练起来。虽然初次练习,但那宝剑划破空气,发出阵阵低响,似隐隐有雷声轰鸣。显出这套剑法的巨大威力。 演练一会,又接着往下看,第二招,横七竖八,第三招七上八下,第四招,七星拱月。 这第四招最为奇妙,单凭一人一剑,就可以布出北斗阵法,按照七星方位,可以反制多人来袭。最适合保护他人之用。 最后一招叫乱七八糟。这一招使出,连续攻出十五剑,却毫无防守之意,但威力却是数倍于其他招式。是一招同归于尽的剑法,但也是最好防守剑法。 肖飞说:“妹妹,你记性好,帮我把剑谱背下来。这纸张可是说坏就坏了。” 白玲说:“我们一起背,然后对照一下,看有没有错。” 二人默默诵读,句句镌刻于心。稍顷,白玲说:“飞哥,我好了。” 肖飞说:“我也背下来了。” 白玲说:“我们一起背出,对照一下。” 于是,二人齐声背诵,直到准确无误。再看那剑谱,纸张逐渐变色,字迹模糊,最终像焚烧后的纸钱,化为灰烬。 肖飞拍拍脑门,说:“幸亏即时背记下来。” 肖飞一时性起,拔出吴钩剑,来到大厅,灵柩旁边还有空地方,便按照剑谱,从头演练起来。 白玲手举蜡烛,静静观看。 只见那剑体,如黑色闪电,在空气中闪耀,那空气被划破刺穿,发出风雷激荡之声。那烛光也摇曳不定。 白玲端着蜡烛,忽然感到剑气如一股大力向胸口压来,喘气都十分困难。连忙平心静气,练习无相心经,才慢慢恢复常态。 一路剑法演练完毕,肖飞额头已经微微出汗。还剑入鞘,情不自禁抓住竹白玲的手:“妹妹,我又学了一套绝世武功。” 竹白玲也是欢喜不尽。忽然说:“飞哥,你看这蜡烛已经快要燃尽。我们快出去吧。” 肖飞说:“对,我们快点出去,看我们不见了,志远他们还不知道怎么着急呢。” 再一看,傻眼了。刚才进来的通道不见了。四周是一色的砖墙,看不出哪里可以出去。 白玲说;“飞哥,这里没有通道了。怎么办?” 肖飞沉吟一会,说:“这墓穴里的机关设计太巧妙了,我们从入口处进来,那通道就自行关闭,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白玲惶恐地说:“设计这个机关,目的是不是要把误入者困在这里?” 肖飞摇摇头:“不,他留着这个入口,就是准备有人进来的。我觉得他没有恶意。” 白玲说:“何以见得?” 肖飞说:“你还记得那几个字吗?抗倭者进!这几个字就说明,护国公是有意把这宝剑留给有缘的抗倭者。既然他希望有缘者利用这把宝剑杀鬼子,就不会设计一个机关把有缘者困死。” 白玲说:“飞哥,你这样分析有道理。但老人家怎么知道几百年后,中国人还要来一次抗日战争呢?” 肖飞说:“这也不难理解。前辈们通过和鬼子作战,已经透彻地了解了鬼子。你想日本就那么几个破海岛,要啥没啥,而小鬼子又是一个要强的民族,他们要想强大起来,必然要选择侵略和扩张。” 白玲叹道:“飞哥,我们的祖先太了不起了,几百年后的事,都能预见到。” 肖飞说:“戚家军能把倭寇赶走,我们现在也能把小鬼子打败,而以后说不定哪一天,小鬼子好了疮疤忘了痛,还会再和我们打一仗。” 白玲说:“飞哥,你说我们能打败鬼子吗?” 肖飞说:“一定能。我们中国这么大,人这么多,只要大家一心,世界上谁都打不赢我们。” 白玲忽然低头一笑。 肖飞说:“妹妹你笑什么?” 白玲摇摇头:“没什么。” 肖飞说:“不说是吧?看我咯吱你,” 肖飞把一个手指放口中,哈一口气,白玲已经忍不住咯咯笑起来:“哥别闹,护国公在看我们呢?” 肖飞说:“那你告诉我刚才你笑什么?” 白玲停下笑,说:“我笑你,不久前还带着我和志远个满庄去偷瓜偷桃,现在竟然说出这样有见识的话来。” 肖飞说:“我和那时不一样了,那时就知道玩,现在我是抗日战士了。” 白玲叹息说:“我们跑出来这段时间,我们感觉我们都长大了。” 肖飞说:“我是发过誓的,要和小鬼子死磕到底。” 白玲说:“哥,我们还是想办法出去吧。蜡烛快熄灭了。” 肖飞说:“妹妹不慌。这里有机关。我们找到机关就能出去。” 二人举着蜡烛,在四周砖墙上细细察看,却看不出任何不一样的地方。 肖飞拔出短剑,敲敲点点。却一点变化也没有。不知道机关在何处。 眼见得那烛光越来越暗,最终跳了两跳,噗地熄灭了。二人立刻陷入无边无尽的黑暗之中。 “飞哥!” “妹妹!” 肖飞在黑暗中伸出手来,慢慢摸着,终于抓住白玲的手,那只手也在黑暗中摸索了很久。 两个人相处数年,第一次真正地把手握在一起。 肖飞轻轻一拉,白玲便进入怀着,轻轻靠在那瘦削但坚强的胸脯上。 白玲身上散发出少女特有的清香。那清香若有若无,但在肖飞闻来却如芳烈的老酒,就要把他击倒。 肖飞双臂拥住竹青那柔软的身子,白玲“嘤嘤”地哼了一声,更柔顺地偎依在那男性的胸口。 肖飞身上释放出大男孩那种阳刚却不失温情的气息。白玲忍不住微微颤抖。 不知过了多久,肖飞说:“妹妹,害怕吗?” 白玲说;“和你在一起,我不怕。” “后悔跟我出来吗?” “不后悔,飞哥。和你在一起,吃苦也是享乐。” 肖飞停了一会,说:“妹妹,我们要是找不到出去的通道,怎么办?” 白玲身上有些颤抖,说:“实在不能出去,我就和你一起在这里长眠不醒。我们死在一起,埋在一起,也挺好的。” 肖飞使劲抱紧白玲:“妹妹,我为你骄傲!” 停了一会,肖飞说:“妹妹。原想和你终老于山水田园之间,不想鬼子来了,大好河山让小鬼子糟蹋了。我们无法过太平日子了。我们和鬼子要决战到底。” 白玲说:“这恐怕是我们这辈人的宿命吧。” 肖飞叹了口气:“现在我们被困在这古墓里,我不甘心,我不想死,我还要打鬼子。想起王家湾那些被鬼子杀死的老百姓,那被鲜血染红的地面,我就感到仇恨的烈火在烧我的心!” 白玲伸出手来,摸摸肖飞瘦削的脸庞,安慰道:“飞哥,不管能不能出去,都挺好的,只要和你在一起,我跟你出来就值了。” 肖飞低下头去,在白玲的额头上印下一吻。白玲便把脸埋在肖飞的胸口。 肖飞抱着白玲,慢慢摸索到那口棺材的前面,二人站定,肖飞放开白玲,朗声说:“罗老前辈,我们两个晚辈,误入圣地,惊扰老人家安寝。感谢赐给兵书神剑,如能安然出去,我们一定不负赐宝之恩,奋力杀敌。” 只听脚下“咯吧”一声,随之地下似有响动,接着感觉脚下地面晃动。肖飞拉起白玲,向后一跃。 肖飞说:“妹妹,快把火媒子拿出来。” 白玲把火媒子掏出,吹燃,借着微弱的光亮,看到脚下地面已经现出一个洞口,有层层台阶而下。 肖飞说:“妹妹,走吧,不管是不是出路,我们进去看看。” 火媒子灭了。二人手拉手,进入洞口,沿着台阶向下。慢慢走到底,面前是一条窄窄的通道向前延伸。 肖飞拉着白玲慢慢走过着二十多米长的通道,又是一道台阶向上。二人拾阶而上。最后,在一个不大的平台上站定。 忽然,肖飞觉得脚下台阶有点软,一用力,只听“咯吧”一声响,头上忽然有尘土落下。二人举手护住头,好在落下来的就是泥土,没有危险。 正疑惑间,忽然一道天光照射进来。紧随着,外面激烈的枪声也撞入二人耳膜。 第27章 血战坟场 话说肖飞携竹白玲拾级而上,触动机关,墓道出口自动打开,外面的光亮突然照射进来,刺得二人睁不开眼睛。 在此同时,外面那密集的枪声,也撞进耳膜。原来古墓外面正在进行激烈的战斗。 猴肖飞这才想起,为了避开鬼子的包围,他们和志远正冲向黑松林外面,自己和竹白玲却阴差阳错地进入了古墓。 出了古墓,外面还在进行战斗。谁和谁打?志远他们没有冲出去?他们被鬼子包围了?还是另外的一些人和鬼子在打? 一连串的疑问在心里生出,但肖飞无暇细想,带着白玲迅速出了墓道,身后“咣哴”一声,墓道自行关闭。 再看黑松林,遮天蔽日,光线幽暗,荒草迷离,枪声此起彼落。附近的坟头上枪声“啪啪”响起,草丛里隐现着一身土黄色的军装,那里正趴着一个鬼子在射击。 肖飞说:“我们悄悄过去,干掉这个鬼子。” 白玲说:“千万不能让他发现,他有枪。” 肖飞拉着白玲,放轻脚步,利用荒草和灌木掩护,悄悄向前逼近。距离鬼子还有两米远,肖飞突然“嗨”地叫了一声。 那鬼子正在射击,忽听背后响动,转脸一看,只见一男一女两个少年站立身后,吃了一惊,跳起身来,挺抢就刺。 猴子吴钩剑在手,挥剑一格,“噹”地一声,鬼子枪上的刺刀已被削断,半截刺刀飞出老远。 那鬼子只觉得枪身一震,立刻两臂酸麻,再看刺刀折断。大吃一惊,连忙后退一步,拉动枪栓,就要开枪。 肖飞哪里还容得他开枪射击。飞步撵上,贴近了鬼子身体,吴钩剑一挥,一招横七竖八攻了过去。 那鬼子只觉得眼前黑影乱绕,还没有回过神来,身上早已被戳了七八个窟窿,喉咙也被割断,倒地而毙。 白玲一见如此惨烈的场面,不由双手捂面,不忍观看。 忽见附近坟头草丛中火光一闪,肖飞拉白玲一闪,枪声响过,子弹擦着面颊飞过,皮肤一阵灼痛。 肖飞一惊,随即怒火上冒,他一按白玲,让她蹲下,自己用起无心法师刚传授的凌空八步步法,一闪身便已欺近鬼子身边,手起剑落,斩向鬼子。 这是鬼子的普通士兵,他们没有黑衣人那样快速反应的能力,也没有那样的速度。一见有人冲来,刚想调转枪口射击,吴钩剑已经斩落下来,脖子被砍掉半边。躺着不动了。 肖飞从古墓中一出来,脱手毙掉了两个鬼子。信心大增。他把鬼子的步枪和子弹交给白玲:“妹妹,你拿着,遇到危险就开枪。” 白玲把子弹带朝身上一挎,端着步枪,一个有模有样的女战士! 肖飞和白玲在坟头荒草中隐下身来,仔细观察黑松林的情况。各处坟头上都伏着鬼子,正向树林中心处射击。 而那中心处也有人向外面开枪,显然,鬼子包围了一群人。 白玲说:“飞哥,那些被鬼子包围的是什么人?” 肖飞说:“不管这群人是谁,只要和鬼子干,就是自己人。我们冲进去,和这群人会合,一起冲出包围。” 白玲说:“这样不行,我们一冲锋,后背正暴露在鬼子的枪口下。” 肖飞说:“那我们就先打开一个缺口,再冲过去。” 肖飞见十几丈外坟头上伏着两个鬼子,正在射击。肖飞说:“妹妹,你先呆在这别动,我去干掉片他们。”说罢跃身而起,飞向鬼子。 两个鬼子正在专心地瞄准射击,想不到身后会有人出现。肖飞电射而至,落在一个鬼子身边,吴钩剑疾挥,一招七上八下,那鬼子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削掉半边脑袋。 另一个鬼子看到这里情况不妙,调转枪口,“啪”地射来一枪。但惊慌之中,失了准头,子弹在肖飞耳边飞过。 肖飞拾起鬼子的步枪,奋力投去,那鬼子躲之不及,那刺刀贯胸而过,把他钉在了坟坡上。 肖飞招招手,白玲弯着腰,跑到了跟前。肖飞说:“我们现在击毙了四个鬼子,他们的包围圈打开二十丈的缺口。我们冲过去,和那些人回合。” 白玲摇摇头:“飞哥,这样还是太危险。现在双方正在交战,打得正激烈,我们冒然冲上去,对方不知道我们是谁,集中火力朝我们开枪,那死得多冤枉啊。” 肖飞谑道:“有道理,妹妹的脑子真好使。” 白玲白他一眼:“去!猴子!” 肖飞说:“你也这样叫我呀?” 白玲说:“别人能叫,我也能叫。” 肖飞说:“好好,我就当你是夸我!:”他咬着嘴唇,眼珠一转,说,我有办法了。”他把一个小手指放进嘴里,发出一声尖利的呼哨。 一停,对方也发出一声呼哨。正是志远。这是他们跟着肖敬儒老先生,在方家祠堂念书的时候,互相联络的暗号。 白玲也知道这暗号:“是志远哥!” 肖飞说:“妹妹,你看到前面有三丛胡柳吗?胡柳那边有一个坟头。” 白玲说:“看到了。” “现在你弯下腰,用胡柳作掩护,快速跑到坟头的那一面,趴下。 白玲点点头。鬼子也听到呼哨声,一听这边没了枪声,知道这边出事了。两边的鬼子调转枪口,向这边射击。 肖飞说:“快跑!” 白玲弯下腰,跑出掩身的地方,身后鬼子的子弹嗖嗖飞过。等她跑过坟头趴下,发现肖飞已经在那里等她了。 肖飞说:“你看这前面有一条小沟,小沟两边的草很深,你从小沟里慢慢过去,尽量不要让草动,然后快跑穿过那两座坟头中间。在左面的坟头趴下。” 按照肖飞的路线,白玲几次躲开鬼子的火力,已经离那群人不远了。 肖飞喊道:“志远,你在那边吗?” 对面志远喊:“三哥,我在啊,快过来。我们掩护你们。” 对面,志远命令击中火力,向两边的鬼子开枪,压制他们的火力。 肖飞和白玲利用坟头掩护,一阵疾跑,终于和志远会合。 志远说:“三哥哥,白玲妹妹,你们遇上什么麻烦了?可把人急死了。” 王大彪和张忠也过来问长问短。肖飞说:“嗨,一言难尽,仗打完了再说。先说说你们这边的情况。” 原来,志远他们发现肖飞和白玲不见了,等了好久,也不见他们出来,知道是遇上事了。 这时,鬼子的包围圈已经形成,但他们顾不上危险,复又冲进黑松林。寻找到肖飞和白玲。 找了很久也不见肖飞和白玲踪影。这时,几十个鬼子已经把黑松林团团围住,再想安全撤离已经不可能了。 他们三个人,只有缴获仇一虎的一支短枪,还根本就打不准,对鬼子构不成任何威胁。 鬼子三十多人,只要一发现他们的影子。那子弹就一排一排射过来。 这一次和上次不同,上次在黑松林,首先是鬼子心里恐怖,再者加上天黑,才落入肖飞他们的圈套。 而这次是大白天,鬼子有备而来,志远三人虽然会武功,但面对鬼子的枪林弹雨,却毫无用武之地。 要不是有树木、荒草和坟头可以掩身,他们也许支撑不多久,就会被鬼子乱枪打死。 正在鬼子逐渐缩小包围圈,志远三人难以脱身的危急时刻,忽然,树林外面响起了一阵枪声和喊声。 只见一队身穿老百姓杂色衣服的人,手持各色枪支,冲破鬼子的包围圈。接到志远他们,便要一起突围。 但已经迟了。鬼子的包围圈又迅速合拢。把他们紧紧的包围起来。 这队人领头的叫柳奇,柳洼村人。这队人是他组织起来的抗日武装,叫柳洼抗日小队。 不到二十个人,枪支杂乱,最好的有几支汉阳造。最差的还有两支打铁砂的土炮。 没人训练他们,枪法不准,军事素质几等于零。打到几个鬼子,也纯粹是瞎猫撞上死老鼠。 他们正在附近活动,一听说鬼子困住了外号猴子的抗日英雄,立刻赶来救援,没想到,救援不成,连自己也被困住了。 这时,柳奇听说肖飞来了,也过来相见。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壮实汉子,稳重中透着精明。 志远介绍:“这是柳奇大哥,这是我三哥肖飞。这是白玲姑娘” 柳奇握着肖飞的手,上下打量,哈哈一笑:“见面才知道,和大家传讲的一样,瘦瘦的一个小大哥,老百姓都叫你猴子肖飞。” 柳奇转向白玲:“小妹妹真俊!也是打鬼子的女英雄!” 白玲的脸红了,说:“柳大哥,我不是英雄,我连一个鬼子都没灭消灭。” 柳奇说:“参加了,就是英雄。你给我们这里的姑娘做出了榜样。” 肖飞说:“柳大哥,因为我们,让你们受拖累了。” 柳奇说:“这话说的,我们都是打鬼子,不分你我。 肖飞说:“柳大哥真爽快人!我们来研究一下怎么突围吧。” 正在说话,忽听树林东面,枪声“哒哒哒”连续响起,几个人脸色大变,鬼子对付他们,竟然用上了轻机枪! 第28章 吴钩神威 且说柳洼抗日小队的队长柳奇,正和肖飞说话,忽听鬼子枪声连珠响起,几个人不禁变了脸色,他们听出,这是轻机枪的声音。 鬼子有机枪,这给他们突围带来更大的困难。 肖飞打量周围的情景,幸亏黑松林地形复杂,树木,坟头,荒草,灌木,都是掩身的好处所。影响了鬼子战斗力的发挥。 刚才,仇一虎偷偷跑了,他报告鬼子,黑松林只有肖飞等五个人,而且没有枪支。这个情报让鬼子信心大增,鬼子以为一举就可以将他们击毙,或者抓获。 鬼子迅速包围了黑松林,拉开散兵线进行搜捕。 不料突然冲进来一群武装抗日分子,很快和他们合在一处,对鬼子进行了顽强的抵抗。那些坟头杂草灌木,遮挡了鬼子的视线,很难对他们造成有效杀伤。 后来鬼子不断缩小包围圈,发起冲锋,却突然冲出志远,王大彪和张忠几个功夫高手,和鬼子展开近身肉搏。鬼子留下几具尸体后,只得又退回去。 后来鬼子又发起两次冲锋,都被打退。双方形成了僵持状态。正在这时,肖飞和和白玲出现了。 柳奇柳奇一看肖飞,感到吃惊又迷茫。这就是那个大家传的神乎其神的抗日英雄? 瘦瘦的身材,瘦瘦的脸,瘦瘦的胳膊腿,还带有孩子气的脸庞,只有那双稍有点下陷的眼睛,放出坚毅果敢的光芒。肖飞说:“柳大哥,你的人什么情况?” 柳奇说:“有两个队员被鬼子打死了,还有一个受伤。” 柳奇说,他们只是普通的庄稼人,还不是军人。有同伴阵亡,对他们来说,是大事,对他们心理冲击的严重程度远远超过军人。 他们都有老婆孩子,看到同伴被鬼子打死,不能不想到自己的命运。恐怖和绝望挥之不去。 这种情绪使他们本来就不高的战斗力,大打折扣。 肖飞对柳奇说:“你的人情绪有问题,这是非常危险的,如果不把大家的士气鼓起来,还会有更大伤亡,甚至可能全军覆灭。” 柳奇难过地说:“我们都是庄稼人,队伍拉起来两个月,从来没打过这样的硬仗,大家就见到有人伤亡,心里害怕是难免的。” 肖飞说:“柳大哥,这一大片地方,只有你拉起队伍抗日,这非常不容易,你的队伍非常珍贵,这些队员每一个都是抗日骨干,我们要想尽办法,带他们突出包围圈,尽量保住他们。” 柳奇说:“兄弟,你说的有理。但现在鬼子比我们强的太多,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肖飞说:“现在必须做一次战时动员,鼓舞士气,研究打法,既要鼓起大家勇气,又要让大家看到希望。” 柳奇说:“兄弟,你来说吧,我说不好。” 肖飞说:“好,我来说。你把大家集中到那片洼地里。” 柳奇把队员们集中到一片洼地。肖飞大声说:“大爷大哥们,情况明摆着,鬼子比我们人多,枪也比我们好。现在是敌强我弱,情况对我们十分不利。” “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我们心里害怕,首先在士气上就输给了鬼子。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千万不能怕,怕和不怕,结果都是一样的。怕也没用。我们要准备死,我们就是装怂了投降了,被鬼子抓住,也还是死,只有鼓起勇气和鬼子干,也许还有活路。” 猴子想起在兵书上看到戚家军的阵法,虽然无法演练,但临时组织一下,聊胜于无。 他说:“我们要想个办法和鬼子干。鬼子在总体上比我们人多,但是我们可以在小范围,集中力量打一点,造成局部优势。现在每四个人分成一组,选出一个组长指挥。找一个最好打的鬼子,四个人瞄准了,就干他一个。干倒一个,再干第二个。” 队员们一听,精神来了,都说这办法好。 肖飞说:“鬼子冲上来了,也不要怕,趴着别动,就照刚才说的办法,四打一!” 队员们:“好,这办法好,我们就这样打。” 肖飞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们枪法都不好,打不准,我们就靠子弹堆,说不定那颗子弹就能撞上一个鬼子。” 有队员说:“一枪打不到,我们就打两枪,我们八颗子弹还打不到一个鬼子吗?” “小兄弟,你的办法肯定管用。” “别嚷嚷,听小兄弟说。” 肖飞说:“有人被打死了,其他人都别慌,打仗哪能不死人?死了一个就三打一。如果两个组都有伤亡,就合成一组,还是四打一,或者五打一。都别怕,怕也没用,反正就是一死。” 柳奇说“大家听到了吗?就这样打,每人占一个坟头,记住,四打一!” 队员们马上组织好,四个小组在组长指挥下,分守四面。而且马上就打出战果了。 “我们干掉一个!” “我们也干掉一个!” “我们也干掉一个!” 队员们士气大振。 肖飞对志远几个说:“凭我们几个的身手,冲出鬼子的包围圈并不困难,但我们不能只顾自己,柳奇大哥是为救我们而来的,我们一定和他们一起突围脱险。” 志远说:“三哥,这些都不用说。我们想想怎么打吧。” 肖飞说:“鬼子也知道我们,他不敢夜战,现在离天黑还有一个时辰,鬼子一定会在天黑前结束战斗。”几个人点点头说对。 猴子说:“所以,鬼子马上就要发动冲锋。柳奇大哥,你叫你的人千万别慌,就照刚才说的打。” 柳奇跑过去指挥自己的人。 肖飞说:“我们四个人,都能把枪打响,但是都打不准,这是我们的劣势。但我们都会武功,这又是我们的优势。我们要避开劣势,发挥我们的优势。等鬼子开始冲锋,我们就冲上去和鬼子肉搏。” 王大彪说:“就这样,和鬼子拼了!” 猴子说:“我打西面,志远打东面,张忠和王大哥分别打南北两面。放心,一遇上危险,我和志远就会去支援你们。” 王大彪武功最弱,猴子把盒子炮给他:“万一不行就堵在鬼子身上开枪,那还能打不准?” 肖飞说:“白玲妹妹,找个地方把自己藏好,让我们一心一意和鬼子干!” 白玲见肖飞指挥若定,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暗暗点赞:“想不到飞哥还真有大将风度。”连忙说:“不要你们挂念我,我会照顾好自己。” 肖飞说:“你趴在草丛里别动,直到鬼子距离你两米的地方再开枪,没有打不准的道理。” 白玲说:“我知道了,照你的话做。” 正议论时,鬼子又发起了冲锋。肖飞大喊一声:“我们冲上去!”四个人分别向四个方向,迎着鬼子冲去。 鬼子们都经过正规训练,更懂得利用地形地物。黑松林复杂的地理环境,为作战双方都带来掩身的便利,也都带来杀敌的困难。 鬼子们利用坟头作掩护,稳步向前推进。肖飞志远他们快速接近鬼子,主要靠的是灵敏和速度。 肖飞手提吴钩剑,一个坟头一个坟头地向前窜。正面两个鬼子一看有人影扑来,把枪一举就要开枪,但已经迟了。 肖飞猛扑过去,大喊一声,恰如晴天霹雳,震得两个鬼子内心翻搅,不觉一愣,肖飞挥动吴钩剑,一招横七竖八,一个鬼子只见满天黑影,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上已经中了几剑。鲜血喷涌,倒地而毙。 另一个鬼子见状,不由分说,挺枪便刺,肖飞身形一晃,已闪到鬼子侧后,回手一剑,便即飞身扑向另一个鬼子。 只因速度太快,肖飞已经飞身离去,那血才从鬼子身上喷薄而出! 一个趴在坟头上射击的鬼子,忽然觉得眼前黑影一晃,肖飞已经冲到面前,鬼子挺抢便刺。 肖飞一脚把鬼子步枪踢飞,挥手一剑,那鬼子的一只臂膀,就像屋檐上的冰棱一样,掉落在地上。鬼子瞪着不知道怎么回事的眼神,慢慢倒下了。 这时,肖飞已经扑向另一群冲锋的鬼子。这一群有三个鬼子,正从一个坟头跑向另一个坟头。 肖飞使出凌云飞渡的步法,快如惊鸿,早落在一个鬼子身后,旁边一个鬼子“哇啦啦”叫了一句,三个鬼子倏地转过身来,三把刺刀,一起向肖飞刺来。 猴子飞身而起,挥剑一斩,落地时,一个鬼子的步枪落在地上,那步枪上还有两只紧握枪杆的手! 另外两个鬼子哇哇大叫,复又挺着刺刀攻来。对步兵刺杀那一套,肖飞早已熟悉。只见他闪身避开,同时,吴钩剑贴着一个鬼子的枪杆向前削去。 那剑锋在削掉鬼子一只小臂后,继续向前,只听几声“嘎嘎”轻响,鬼子的肋骨已被削断几根。 另一个鬼子见状,撒腿就跑,猴子飞步撵上,吴钩剑往前一松,剑尖便从前胸穿出。 肖飞,新得吴钩宝剑,大显神威,顷刻之间,连毙数敌,那吴钩剑上竟然连一点血迹都没沾! 其他鬼子撒腿就往回撤,猴子也不追。转身四顾,只见好几个鬼子正把王大彪围起来,五六把刺刀,齐齐向王大彪刺去。 猴子大惊,高呼:“王大哥——” 第29章 搞掉机枪 肖飞手使一口吴钩剑,如蛟龙入海虎出深山,瞬间杀死鬼子数人,其他鬼子转身逃跑,他也不追。 转身见五六个鬼子围住王大彪,轮番发起攻击。王大彪苦苦支撑,左冲右突,就是不能摆脱鬼子的包围,随时都可能被鬼子杀死,形势十分凶险。 猴子肖飞大叫:“王大哥,我来了。”也顾不上流弹飞空,随时都有中弹的危险,运起凌空八步神功,二十丈远,眨眼就到。 人落鬼子身后,脚下功夫未收,即刻施展开七煞剑法中的一招“七月流火”。 这是专门攻击敌方下盘的招数,特别适合在步骑对战时,砍削敌人马腿。 那几个鬼子都面向王大彪,没想到有人突然出现在身后,等到发现情况不对,再想回身已经来不及。 肖飞一招“七月流火”连续攻出七剑,一招使完,正好围着鬼子身后转了一圈。 再看那些鬼子,有的脚被削掉,有的筋被挑断。还有两个转身要跑,王大彪举起盒子炮“叭叭”两枪,两个鬼子应声倒地。 其他鬼子眼见几个同伴转眼就被干掉,吓得再也不敢肉搏,只得拉开距离,向这边开火。 猴子和王大彪,利用地形,寻找鬼子射击死角,躲避子弹。王大彪滚身出去,抢回两只支步枪。 王大彪说:“师父,幸亏你来得及时,要不我这小命就交给鬼子了。” 肖飞说:“王大哥,你还有打鬼子的任务没有完成,怎么能死呢?” 王大彪说:“对,我的任务是要鬼子死。” 肖飞说:“你把这两支步枪拿回去交给柳奇小队,这个好使。我去看看志远和张忠。” 肖飞在松林里,利用各种障碍物掩护,向前疾奔。他人瘦体轻,身体柔软敏捷,鬼子只看一道人影一闪就不见了,根本捕捉不到他的身影。 走出一段距离,他发现东面和北面的鬼子也退了回去。鬼子的这次冲锋又被打退了。 突然,前面树丛里两个人影闪动,正是志远和张忠,他们打退了鬼子的进攻,张忠抢回三支步枪。正赶回柳奇小队的阵地。 张忠说:“师父,没事吧?” 肖飞说:“我没事,鬼子的冲锋又失败了。” 志远说:“鬼子不会甘心的。” 肖飞说:“更艰苦的战斗还在后头呢 几个人回到防守圈内。柳奇小队运用四打一的战法,也击毙了几个鬼子,这边的队员又有两个牺牲。 但队员们受到鼓舞,情绪不是那么低落。 鬼子原来三十多人,后来了十几人,这一阵激战被打死十几个,还有三十多人,加上他们素质好,力量还是大大超过柳奇小队。 鬼子还有一挺机枪。那机枪一张嘴,就是一大片子弹飞来,压得队员们抬不起头。 这时候,离天黑还有不到一个时辰。如果鬼子再来增援,或者带来一门小钢炮什么的,别说柳奇小队,就是肖飞他们几个,也别想活着离开。 而柳奇小队和肖飞他们,却再也不会有人来增援了。 情况十分严峻。 如果柳奇小队被鬼子消灭,那附近几十里方圆,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出现一支新的抗日武装。鬼子得势,那老百姓就苦了。 肖飞和志远趴在草丛中,久久没有说话,志远看向肖飞,只见他双眉紧皱,牙齿几乎要把嘴唇咬破。 志远说:“三哥,想什么呢?” 肖飞说:“敌强我弱,这仗真不知道怎么打。天黑之前,鬼子肯定还要发起更大规模的进攻。” 志远说:“柳奇小队已经死伤六七个人了,情况不容乐观啊。” 肖飞说:“志远,你点子多,你看怎么办?” 志远说:“三哥,不能这样打下去了,再打,柳奇大哥的人就打没了。” 肖飞叹口气说:“是啊,在这里等着挨打,不是个事,我们得想办法冲出去。” 志远说:“鬼子有机枪,我们突围的话,鬼子机枪一响,后果不堪设想。” 肖飞说:“我去拼一下。” 志远说:“怎么拼?” 肖飞说:“我去打掉鬼子的机枪!”说罢坐起身来,招招手,柳奇和王大彪张忠都过来了。 肖飞说:“柳大哥,情况很严重,我们要冲出去,不然大家一个都不剩。” 柳奇说:“小兄弟,我从来没打过这样的仗,这会什么主意都没有,一切听你的。” 肖飞说:“鬼子的机枪太厉害。我们硬冲的话,能跑出去几个都不知道。现在,我去搞掉敌人的机枪。” 这时白玲也过来了,一听肖飞要去搞鬼子的机枪,脱口说道:“飞哥,那太危险了!” 这句脱口而出的关心话,让肖飞心里一阵温暖,他柔声说:“妹妹,危险是肯定的,但在这里等着鬼子来打我们,其实更危险。” 白玲说:“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 张中说:“师父,要不我去吧。” 肖飞摇摇头:“我有吴钩剑,你们谁的功夫都没有我好,我去成功的几率更大些。志远,你的功夫好,你保护白玲突围。” 白玲说:“别管我。你们多想突围的事。” 肖飞决绝地说:“不行!我们都死了也不能让你死。” 白玲就感到心里升起一股暖流。眼眶湿润了。 肖飞说:“柳大哥,你的人东面只留一个小组断后。其他三个小组都到西面来跟着志远向外面冲。记住,还是四打一。一定争取干掉几个鬼子。” 柳奇说:“是!坚决执行。” 肖飞说:“张忠和王大哥,你们俩带上枪先偷偷溜出出鬼子的包围圈。里面的人一向外冲,你们就从背后袭击鬼子。” 王大彪张忠说:“知道了。” 肖飞说:“我现在去打掉鬼子机枪。只要听到机枪不响,你们就往外冲,队形不要乱,记住,四打一!” 肖飞抱住志远:“兄弟,还是那句话,我要是回不来,你要照顾好白玲!” 志远眼睛也有些发潮,说:“三哥,你一定要回来!我们等着你!” 肖飞抓住志远的肩膀使劲摇了摇:“记住我的话。”松开手,转身向东南方跑去,几个坟头一绕,便不见了踪影。 志远喊道:“三哥,我把白玲送出去,就来接应你。” 白玲喊道:“飞哥,小心啊!” 肖飞向东南方向冲去。那一面鬼子力量薄弱,又可以避开鬼子机枪扫射。好在黑松林地形复杂,肖飞身形又快,有几个鬼子虽然发现一个身影闪来闪去,但一直不能锁定,枪声“啪啪”响起,那也是瞎打。 一转眼,肖飞跑出了鬼子包围圈。 一个鬼子埋伏在一个土坟后面,忽然发现一个身影向后一闪,掉过脸来就要开枪。 肖飞纵身一跃,手起剑落,那鬼子身上便是三个透明窟窿。 另一个鬼子正躲在一棵松树边射击,肖飞拾起脚边鬼子的步枪,奋力一掷。 那步枪飞去,刺刀穿过鬼子身体,深深插进树干里。那鬼子被钉在树干上,两只脚蹬了两下,就不动了。 鬼子的机枪在东面响。肖飞此时在鬼子的包围圈外的东南面,他提着吴钩剑,悄悄向机枪位置跑去。 几个鬼子埋伏在包围圈上,感觉情况不对,似乎觉得身后有人,转脸一看又看不到人影。揉揉眼,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跑出几十丈,肖飞停下身来,察看鬼子的情况。 这时,已经看到鬼子小队长福田康夫,身挎军魂刀,正在指挥机枪射击。 肖飞借助地形掩护,悄悄接近机枪。鬼子的注意力都在前面,想不到身后会有情况。距离两丈远时,肖飞一纵身,挥剑一扫,机枪手的两只手已被斩落。 机枪立时哑了。 回手一剑,机枪旁边的另一个鬼子后背被划开,眼见也活不成了。 站在机枪边的小队长福田康夫,一见情况突变,唰的一声抽出了军刀,双手握柄,抡起就劈。 肖飞一跳闪开,踏前一步,使一招“七上八下”,攻向福田。 福田从来没见过这种怪异剑法,无法招架,连退两步。肖飞又一招攻出。福田又连连后退。 旁边几个鬼子见一个小孩和长官战成一团,枪栓拉的“哗哗”响,但却也无法开枪。一见福田后退,便一起挺抢攻了上来。 肖飞并不惧怕,他是抱着决死的信念来的,早已不把生死放在心上。手挥吴钩剑,七煞剑法连番攻出。每一招使出,就有几个鬼子中剑,非死即伤。 但有更多的鬼子围攻上来。 肖飞一声长啸,声震林樾,震得鬼子惊魂丧胆。 刚学会七煞剑法,开始并不熟练,经过几次打斗,已经得心应手,那剑法更显出无穷威力。 难怪当年戚家军打得鬼子闻风丧胆! 突然,刚刚哑巴了的机枪,又“哒哒”响了起来。肖飞大吃一惊,机枪一响,柳奇小队便处在极大的危险之中。 情急之下一招“乱七八糟”使出,这是七煞剑法中威力最大的一招,全是进攻,没有防御,是一种拼命的打法。 周围的鬼子立刻有几个被割破喉咙,刺穿胸膛,划破肚皮,像草捆一样纷纷倒下。 围攻的鬼子,被打出一道缺口,肖飞飞身跃出,甩起吴钩剑,就向鬼子机枪手剁去。 第30章 怒斩福田 肖飞一见鬼子机枪又响起来,又惊又怒。他们事先约好了,只要鬼子的机枪不响了,说明肖飞已经控制了鬼子的机枪。这时,柳奇小队就开始突围。现在柳奇小队也许正在向外冲去。 这时候,鬼子的机枪突然又开始扫射,奔跑中的柳奇小队哪能躲开弹雨?一共十几个人,搞不好就是全军覆灭。 不能保住柳奇小队,之前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拼杀都毫无意义了。 肖飞急了,也顾不上自己的安危,大吼一声,突然攻出一招乱七八糟,这一招毫无防守,但威力最为强大。 这强大的攻势,让鬼子们躲避的时间都没有,立刻有几个鬼子中剑倒地,包围圈出现一个缺口。 肖飞抓住这个机会,身体一跃,冲出包围,跳到狂叫的机枪跟前,举起吴钩剑,剁向鬼子的机枪手。 可怜那鬼子,趴在地上扫射,被吴钩剑全力剁下,那具身体硬生生地被剁做两截。那机枪立时就哑了。 这惊天一剑,血红如霞。只杀得鬼子惊魂丧胆。有几个吓得转身想跑。小队长福田康夫“哇啦”一声大叫,逃跑的鬼子止住脚步。福田随着一声大叫,军刀一挥,鬼子又重新围上来。 肖飞施展开凌空八步,身若游龙,快如闪电,在鬼子群里窜来闪去,痛下杀手。每一招递出,都有鬼子死伤。 但他不管怎么跳跃奔跑,始终不离机枪周围,他要护住这挺机枪,决不能让鬼子再一次把机枪打响。 五分钟!只要五分钟时间,柳奇小队就可以突出鬼子的包围圈。 有志远张忠王大彪协同作战,鬼子呈散兵线样的包围圈,他们面对前其实就是两三个根,本挡不住柳奇小队。只要柳奇小队冲出黑松林,进入高粱地,那就彻底脱离危险了。 一定要坚持住,争取这五分钟时间! 不断有鬼子死于吴钩剑下,又不断有鬼子补充上来,把把肖飞团团围在核心。 这些鬼子的军事素质虽然很高,但贴身肉搏靠的是格斗技击,他们的三八步枪,性能再好,鬼子的枪法再高超,都统统失去了作用。 他们都不敢开枪,一大群鬼子围住肖飞一个人,一开枪就肯定打到自己人。鬼子完全失去了装备上的优势。 在武功上,无论是身法,步法还是手法,普通的鬼子士兵都和肖飞相差甚远,特别是一柄吴钩剑,施展开来。惊天地,泣鬼神。鬼子们大多只看到黑影一闪,就莫名其妙地中剑倒地了。 但是,鬼子人多,有不怕死的精神。鬼子也总结出新的战法,不再把猴肖飞死死围住,而是疏散开来。 这样,他们可以施展开手中的三八大盖,发挥长枪的优势。 而肖飞的吴钩剑只有一尺来长,相比三八大盖,明显吃亏不少。在搏斗中也就需要耗费更多的力气。 幸亏是在鬼子人群中搏斗,鬼子不敢轻易开枪,加之肖飞内力深厚,一时还不露败相。 肖飞心里很清楚,这样打下去,虽然可以杀更多的鬼子,但自己总有力气用完的时候。即使不被鬼子杀死,也会在搏杀中累死。 离家出走这短短的时间里,他经历了那么多事,见过那么多的死亡和苦难,他的心已经从一个顽童变成一个战士。 战死,是他的追求,是他的最终归宿。但他还是觉得这一刻来的早了点。 他那放荡不羁的顽劣性格,导致他违背了父亲,带着白玲出走。但他不后悔,为了深爱的白玲妹妹,他是可以舍弃一切的。 但是他觉得还欠父亲一个道歉。还应该向父亲磕个头,让父亲抽他两鞭子,才心安。 他更舍不得白玲。在古墓中,和白玲在绝望中相拥,互诉衷肠,那是何等销魂!就是在古墓出不来,和竹白玲拥抱着长眠地下,也算了却终生所愿。 现在就战死了,舍弃白玲而去,不能不说是一个大大的遗憾。白玲妹妹,我要是回不去了,你要多多保重啊! 想起白玲,他的心暖暖的。软软的,手上也有了更多的力气,脚步如飞,出手如电。 有一个鬼子扑向机枪。肖飞飞起一脚,踢翻那个鬼子,飞步撵上,手起剑落,那鬼子的人头便像西瓜一样滚下坟坡。 那没有头的脖颈上,突然飞出一阵血雨! 鬼子们惊魂丧胆,再也没有人敢试图接近那机枪。 小队长福田拿着指挥刀,站在外围,“哇哇”叫着,那些鬼子把肖飞团团围住,水泄不通。 肖飞很清楚自己的危险处境。但他不后悔自己孤身历犯险。毕竟用自己一个人的生命,救出柳奇小队和白玲他们,保存了项湖口地区的抗日火种,死的值。 虽然还有几个月,他才满十八岁,但那又怎样?比起王家湾那个被鬼子杀死的小女孩,他幸运多了。 这些念头,在猴子脑海里纷纷闪过,虽然手上宝剑并不迟缓,但脚下步伐已经显得迟重。这一天,他从大战黑衣人开始,已经历好几次血战,体力严重透支。 地上躺着十几个鬼子,或死或伤。而身边的鬼子却越来越多。 因为柳奇小队和志远他们冲出包围圈,进入青纱帐,鬼子无从追赶,只得返回来,向这里集中。 五十多个鬼子,先后被击毙二十多个,还有三十来人。死死地把他困在当中。他要想全身而退,几乎是不可能的。 肖飞一边拼杀,忽而有意识被清空的感觉。他知道这是虚脱的征兆。这样不行,稍一迟缓,就有可能被鬼子剁成肉酱。 好个肖飞,牙齿一对,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雾,深吸一口气,立刻精神大振。 他大吼一声,一招七七八八,刺倒三个鬼子,打开一道缺口,飞身一跃,直向挥刀指挥的福田扑去。 那福田小队长正在指挥鬼子们和肖飞搏杀,他看肖飞这样一个身形瘦削的大男孩,那样骁勇,心里生出一股又敬又怕的复杂感情。 忽见肖飞身扑来,虽生怯意,还是挥舞军魂刀迎了上去。 福田出生武士世家,家传刀法造诣深厚。他人高刀长,刀法大开大合,刚猛凶狠,没有花架子,每招每式都是致命绝杀。 猴子人小剑短,虽处劣势,但得益于小巧身法,剑招快捷凌厉,加上凌云八步的步法,频频撞到福田近身,出招狠辣,逼得福田手忙脚乱。 但肖飞历经几次大战,体力已是强弓之末,堪堪与福田打成平手。但猴子心里清楚,只有迅速干掉福田,震慑群贼,自己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那些鬼子兵见福田接住肖飞厮杀,便不再上前,他们怕群起攻之,让福田丢了面子。反倒招来责骂。 过了两招,只见福田凭空一刀劈来,这一劈刀风“霍霍,凌厉无比,福田已经用上十成力道。 肖飞大喝一声,将内力逼到剑锋上,迎着武士刀猛力一磕,只听“噹”地一声,那武士刀刀尖被削去一截。那刀尖翻滚着飞上半空,落在草丛里。 一见宝刀被毁,福田又惊又怒又羞。那刀是福田家族传承二百年的家传宝物,是整个家族的荣耀。 福田在军中职位并不高,但因有这把刀而受到尊敬,如今这刀被削,受损的是福田家族的尊严和荣誉。 福田大怒,挥舞半截刀乱砍乱剁,章法已乱。肖飞此时反倒沉着冷静,抓住福田空档就是一招七上八下。 这一招让福田肩膀、胸口,大腿各中一剑,血流如注。 肖飞毫不不迟疑,大喝一声,连续一招乱七八糟使出,福田身上又添几处伤口。 那福田还未倒下,战战兢兢还要举刀。猴子柔身而上,以剑当刀,不用招数,当头一劈,就像居家劈柴。 可怜那福田脑袋被劈掉半边,血喷如雾,晃晃悠悠倒下。 鬼子们惊呆了。这些恶魔缠身的强盗,只有自己滥杀无辜,何曾见过自己的长官如此惨死。 这时,如果鬼子开枪,或者刺杀,肖飞也没有反抗的能力了。他感到两腿发飘,浑身酥软,眼前金花乱绕。 就在鬼子们发愣的一瞬间,忽听得一阵呼喊,有几个人冲进鬼子群中,一场更为惨烈的厮杀有开始了。 来的正是志远,张忠和王大彪。他们几个护送竹青随柳奇小队突围到安全地方。知道肖飞还在拼杀。哪能丢下肖飞不管?便返身回来,重新加入战团。 他们来时,每人捡起死亡鬼子的步枪,那枪上都有刺刀。进入鬼子群中,把武功招式化作枪法,再和鬼子肉搏,那威力大不一样。 志远和肖飞同出无心法师师门,都得鹰蛇九式真传,武功相差不大。张忠王大彪得肖飞指点,武功增进神速。已经是一流高手。 三大高手在鬼子群中大显神威,杀得鬼子鬼哭狼嚎。 肖飞虽然精疲力竭,但看增援到来,精神大增,杀敌不足,自保有余,瞅得机会,也能干掉一两个。 所谓军败军心败,鬼子见猴子怒斩福田,人心震撼,已经没有斗志,在加上志远他们杀来,再无战意,生了逃跑之心。军曹长川江次郎再也指挥不灵了。 他喝令鬼子兵,包围,拼杀,但那些鬼子却直往后躲。 正在这时,忽听西边枪声大作,激战的双方不禁都大吃一惊。 第31章 揭竿而起 肖飞志远他们正和鬼子战作一团,难分难解之时,忽听得西边传来一阵枪声。 作战的双方都大吃一惊。这时候,不管哪一方来了援兵,对方就是全军覆灭的下场。 只听得枪声中传来柳奇的声音:“肖飞兄弟,我们来了!” 肖飞一听大喜,高声叫道:“刘大哥,来得正好,保持队形,还是四打一。” 柳奇说:“好嘞,四打一。” 柳奇小队突破鬼子包围,进入青纱帐,一见志远他们返身杀回,去救肖飞,觉得自己不能这样匆匆离去,那太不仗义了。 于是对白玲说:“白姑娘,你就在这里隐蔽,我们杀回去救肖飞兄弟。我们留下两个兄弟保护你。 其实白玲的心也盯在肖飞身上,连忙说:“我在这里很安全,不需要保护,你们都去救飞哥,我这里一个人不留!” 柳奇说:“那怎么行?万一你有个闪失,我们无法向肖飞兄弟交代。” 白玲口气坚决地说:“不,就照我的话做,不然我和你们一起杀回去!” 柳奇为难一会,牙一咬,说:“好,听你的,给你留下一支枪,有什么情况,就开枪。” 柳奇带着十几个队员返身杀了回来。 他们重新进入黑松林,遇到还在喘气的受伤鬼子,就补上一刀。然后收缴鬼子的枪支弹药。十几个人大都换了装备。战斗力明显得到加强。 但是,鬼子虽然死伤二十多人,还有近三十人,绝对力量还是大大强于柳奇小队和肖飞他们。形势依然十分严峻。 但那些鬼子的伤亡,大多死于和武林高手的近身搏杀,特别是福田康夫的死,给他们的震撼太大,鬼子首先从精神上垮了,此时的鬼子们已经斗志全无。 这时残阳如血,阳光斜斜地照进黑松林,正黑松林被染上浓浓的血色! 柳奇小队攻上来,一阵枪声响过,有两个鬼子倒下。军曹长川江次郎听到是中国人在喊话,知道是中国人的增援来了,但又不知道来了多少人。 眼见得天就要黑了,再打下去,就要在这黑松林夜战,那结果谁也说不上来,也许是全军覆灭。此时鬼子军心已动,战力自然大打折扣,不断有鬼子死伤。 川江终于下了决心,指挥一个鬼子扛起机枪,“哇啦”喊叫一声,鬼子们退出战斗,拔腿就跑。 柳奇小队在鬼子屁股上放了一排抢,还要追击。肖飞和志远连忙制止。 肖飞说:“柳大哥,叫弟兄们快速打扫战场,马上撤离。” 柳奇说:“鬼子败了,跑了。” 肖飞说:“柳大哥,鬼子是败了,但他们现在还是比我们强很多。如果我们咬住他们不放,他们再回来和我们打,就麻烦了。” 柳奇听懂了肖飞的意思。其实,他也知道,鬼子的实力还是比自己强很多,如果贪心不足,说不定就能把胜仗打成败仗。于是,他组织队员打扫战场,缴获鬼子二十多支步枪,还有大量弹药。 肖飞说:“快撤吧,弟兄们。可惜啊,那挺机枪让鬼子抢走了。” 张忠笑道:“师父太贪心了吧?” 王大彪说:“今天打得痛快,好歹出了口恶气。我回去告诉我大,我为他报仇了! 一行人撤离黑松林,在青纱帐里找到白玲。白玲一看肖飞脸上身上都是血,眼泪“唰“地流下来,一把扑过来:“飞哥,你哪里受伤了?” 肖飞说:“妹妹,我没有受伤,这不是好好的吗?” 白玲说:“你身上哪来这么多血?” 肖飞说:“这都是鬼子的血啊。” 白玲说:“天呀,吓死我了,我都不敢想象这仗打得有多惨烈。” 肖飞说:“妹妹,没事了,我们胜利了,你还哭鼻子,羞!” 白玲红着脸笑了:“我是女孩子,害怕一下都不行啊?” 红日落下荒原,暮色苍茫中,大家告别,肖飞对柳奇说:“柳大哥,回去做好安抚工作,凡是牺牲的兄弟,每家抚恤四块大洋,受伤的兄弟,请医生疗伤。抚恤金我今晚筹集好。明天派人送过去。” 柳奇说:“肖飞兄弟,大家都穷,抚恤的事,还是我来想办法吧。” 肖飞说:“柳大哥,不用争了。你就这样对他们家人说。这些兄弟为了抗日而死,你要好好安慰他们的家人。” 柳奇说:“我会组织大家,隆重安葬他们。” 天色已晚,柳奇带着小队,背着伤者,抬着死者,连夜回柳洼不提。 肖飞他们背着缴获,踏着夜色,回到王家湾,吃饭,休息。一宿无话。 项湖口和黑松林几次战斗,让鬼子损失了几十名士兵和大量枪支弹药。 这消息很快散布开来,在沭河两岸引起巨大反响。民众把这消息加以神话,似乎肖飞他们和柳奇小队就是玉皇大帝派来的天兵天将。 这些战果,减弱了民众对鬼子的恐惧,原来鬼子也不是不可以战胜的。 在县城的南面,也出现了几股小规模的抗日武装在活动。鬼子们不敢大摇大摆地下乡抢东西了。 特别是项湖口这一带,小股鬼子根本就不敢来。这一带出现了短暂的安宁。 那天,肖飞和张忠王大彪三个人来到柳洼村,送去了筹集道的抚恤金。还到每个牺牲队员的家里,进行了慰问。 那些朴实的庄稼人,突然遇到家人战死,那种悲痛难以言表。大多人家深明大义,知道亲人死得光荣,也有人家糊涂,后悔不该让亲人参加抗日。肖飞他们一一做了解释,安抚。 还拿出纸笔,对牺牲队员的姓名年龄住址在何战斗中牺牲等等做了登记。 回来的路上,肖飞若有所思,一直没有说话。 王大彪心直口快,说:“师父,你在想什么?” 肖飞说:“王大哥,志远张忠,我在想一件事。” “什么事?”几个人看着肖飞,等他说下去。 肖飞说:“柳大哥他们小队,虽然没有什么战斗力,但毕竟也算是一支队伍,我们在黑松林一战,如果没有他们的加入,别说打败鬼子,恐怕我们连命都保不住。” 志远说:“这是事实,没有他们,我们根本打不赢这一仗。” 肖飞说:“这就是队伍的力量。” 张忠说:“我知道师父的意思了,你想我们也;拉起队伍是不是? 肖飞说:“对。这事我和志远商量过。现在我们也有一些枪,我们和柳奇大哥一样,也组织一个小队,鬼子来了,我们就可以和他们干了。” 王大彪说:“师父,你这主意不错。我赞成。” 回到王家湾,肖飞把组织队伍的事告诉白玲。 白玲说:“飞哥,我们几个打不了鬼子,应该组织大家一起和鬼子干。这位事我赞成。” 肖飞说:“走,去找王大哥和张忠商量一下。” 王大彪和张忠正在谷场上练武功。二人得肖飞指点,练功勤奋,武功长进很快。二人一见肖飞到来,便停下停下拳脚,来和猴肖飞说话。 张忠说:“师父,王大哥说平沙落雁这一招应该这样,我觉得应该这样。”说罢,演示了一下。 肖飞说:“今天不说这个。志远,你和他们说一下。” 志远说:“二位听着,我们那天瘫谈到组建队伍的事,现在就着手办。人多力量大,有了队伍才好抗日。” 王大彪说:“好主意。我赞同,” 正说着,死去的马三的老婆小翠走来说:“几位,饭做好了,来吃饭吧。” 王大彪说:“走,我们边吃边聊。” 马三老婆小翠,被鬼子抓去,马三求肖飞出手相救,不料想,小翠救出来了,马三一时冲动,棒打鬼子,却被鬼子一枪打死。 小翠无处可去,就呆在王大彪家。平时下田做些农活,回来就给肖飞几个人做饭,显得勤快安分。 这天晚上,几个人点上一盏油灯,就组建队伍的事研究到很晚。王大彪把王家湾人的情况,提出来和大家商量,重点是发展那些被鬼子杀了亲人的青壮年。最后排出八个人。 张忠也把张坊村的情况介绍一下,张坊村大一些排出了十几个人。 第二天.张忠和志远去张坊村,动员村民参加抗日小队。肖飞和王大彪则在王家湾,召集这八个人来开会,研究成立抗日小队的事。 有两个人害怕,犹豫。肖飞说不参加就算了。另外有两个人听说这事,态度很坚决地要求参加。 这样,去掉两个,增加两个,还有八个人。 晚上,志远回来来说,张坊村有十五个人参加。两个村合起来,有二十个多人。他们的枪支正好也差不多这么多。一个小队够了。 再过一天,张忠从张坊村带来了十几个人。王大彪让小翠准备一顿午饭,杀了一只鸡,把鸡血放到一坛白酒中。 肖飞端着一碗血酒。高声说:“各位大哥,我们今天在这里对天盟誓,从今往后,同心杀鬼子,绝不背叛,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有二心,天珠地灭!”说罢,仰头喝下血酒。 二十多个汉子高声喊道:“谁有二心,天诛地灭! 宣誓已毕,喝下血酒。 肖飞宣布,项湖抗日小队成立,由肖志远任队长,王大彪和张忠各负责自己村子里的分队。 这时,小翠也端起一碗血酒,一饮而尽,说:“还有我呢?我给大家做做饭,帮帮忙,也是队伍上的人。” 肖飞说:“小翠大姐,这是和鬼子拼命的事,你可要想好了。” 小翠说:“日本鬼子不是人,你打他,他杀你,你不打他,他还是要杀你。那我干嘛把脖子伸着给他杀呀?” 志远说:“说得好!老百姓都这样想,还怕鬼子赶不走吗?小翠大姐算一个,我们有女兵了。” 正说着,有人来报告,柳洼的柳奇来了,有要紧事商量。 第32章 铁血柔情 话说王家湾和张坊村挑选出二十五个青壮农民,组成项湖抗日小队。 大家喝了血酒,发了誓言,肖飞宣布小队成立,忽听有人来报,柳洼的柳奇大哥来了,说有重要事情商量。 说话间,柳奇大步走来,一见桌上的血酒,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自个到了一碗酒,仰头喝光,大声说:“这事不能没有我们。” 黑松林一战,柳奇小队伤亡几人。回到柳洼村,伤的治伤,死的安葬。 战死队员的家属自是悲痛万分。但为打鬼子而死,比起无缘无故被鬼子杀死,自是感到荣耀。肖飞筹集了一些抚恤金,派人送过去,柳奇又动员村民捐些钱粮,对死伤家属给予抚恤。诸事停当,不必细说。 那些队员经历这一场恶战,忽然成长许多。他们把黑松林大战以及肖飞等人英勇杀敌的事,大加渲染,肖飞几个人在老百姓心中几乎成了天神一样的英雄。。 柳奇小队的装备都换成三八大盖,退下来的枪支,存放着,有人来入伙,就发一支枪。 几天下来,柳奇小队就扩大到二十多人。队员们议论,要柳奇把肖飞请来做头儿,这样大家胆气才壮。 柳奇是个庄稼汉,读过两年私塾,只因妻子被鬼子奸杀,才拉起几个人杀鬼子报仇。 但队伍一扩大,事情多了,柳奇便有力不从心之感,觉得肖飞那么有本事,名头那么大,有他当头儿最好不过。 于是,柳奇就赶来王家湾请肖飞过去当他们的队长。 一到王家湾,看到这里也在组建队伍,当场喝下一碗血酒,宣布柳奇小队全部入伙。 这一来,人就多了。于是,肖飞和志远召集几人商量,他说:“柳奇大哥的小队一加入,我们就有四五十人了。项湖小队这名字就就就太小了。大家想想,换个大气点的名字。” 大家就七嘴八舌,有说叫独立大队的。有说叫飞虎队的。 肖飞说:“我说一个,叫做沭城县抗日大队项湖支队好不好?”。 大家都觉得这名字好,响亮,大气。于是,择日集中队员,召开誓师大会,项湖支队宣告成立。将来队伍扩大,再成立第二支队。 大家一致推举肖飞任大队长。志远任项湖支队队长。下面是三个小队。第一小队,柳奇任队长,第二小队,王大彪任队长,第三小队,张忠任队长。 肖飞虽然是大队长,但具体事情都有志远操办。他生性疏狂,不耐烦这些具体事务。而志远天生就具备这样的组织才能。 接下来,制定军法军纪,组织活动训练,站岗放哨,安排后勤供需等等,志远制定规划,肖飞点头同意就行。诸事繁杂,不必细说。 一日无事,肖飞邀白玲出村闲游。时已秋日,北雁南飞天高气爽,沭河流水,平如镜面。 肖飞拾起一块瓦片,甩手掷向水面,那瓦片在水面上跳跃着,飞向河心。 白玲拍手叫道:“飞哥,十二个水漂儿。” 肖飞说:“你来一个试试?“ 白玲说:“不用试,我肯定打不了那么多。”白玲揪下几片芦苇叶,做成一个吹机子,放在嘴里吹得“嘟嘟”响。 肖飞在河坡上躺下,头枕着两只手,看着天空飘荡的白云,呆呆地出神。 白玲在他身边坐下:“飞哥,发什么呆啊?” 肖飞忽然叹口气,说:“白玲妹妹,我家老头子那边不知怎样了?” 白玲看着肖飞瘦削的脸庞,说:“飞哥,你想家了?” 肖飞说:“你不想家?” 白玲眼圈有些发红:“飞哥,说不想家,那是骗自己的。我梦里哭醒过好几回了。” 肖飞说:“真难为你了,白玲妹妹。” 白玲说:“飞哥,这里离家也就几十里地,有空回去看看吧。” 肖飞说:“我不敢回去,我父亲还不知道要怎么骂我。” 白玲说:“我也不敢回去,我大不会骂我,但他会流泪。这是我最怕的。难怪大家都叫他白老实。” 肖飞说有几分难过地说:“我已经不孝了。现在走上抗日的路,更是忠孝不能两全了。” 白玲说:“飞哥,不是说好男儿志在四方吗?” 肖飞说:“我特别对不起你,你跟我出来,没过上一天安宁太平的日子了。” 白玲说:“飞哥,日本鬼子来了,世道哪能太平呢?但愿大家齐心,早日赶走鬼子。” “到那时,我就娶你!”肖飞脱口而出。 竹青脸腾地红了,娇嗔地看了一眼肖飞:“飞哥,说好不说这个的。” 猴肖飞说:“好,好,不说,不说。”他看白玲那娇羞的模样,好想去拉她的手,却又不敢。 在古墓里,他们的生死未知,紧紧相拥,倾诉衷肠,自然而然。但这时却又不敢轻浮冒然了。 秋天的阳光纯净而热烈,那阳光落在白玲脸上,她的眼睛大而黑,脸颊光洁,线条柔和,嘴唇饱满而红润。 白玲何尝不知道肖飞的心思?他常常暗暗问自己,喜欢肖飞多一点,还是喜欢志远多一点?她自己也不能回到这个问题。 每次看到肖飞,心里便会升起莫名的激动,但看到志远时,心中也感到十分欢喜。 只有在古墓中,二人被困在黑暗中时,他们都不知道能不能脱离困境,她紧紧地偎依肖飞的怀里。她才发现自己更多喜欢的还是肖飞哥哥。 艰苦的斗争,每天都和鬼子拼命,他们连聊会天的功夫都没有。她害怕肖飞那狂野的性格,万一他不问青红皂白就来一通表白,而她又不知道如何回答,那真尴尬死了。 姑娘的心,就像繁星密布的夜空那样神秘莫测。 这时,见肖飞眼睛也不眨,呆呆看着自己。白玲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眨眨眼,有些天真地问:“看什么看?我脸上有灰?” 肖飞跳起来,双手一背,学着肖敬儒老先生的样子,一边踱步,一边摇头晃脑地诵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竹青“噗嗤”一笑:“飞哥,你坏!” 肖飞又诵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白玲咯咯笑出声来。忽然“嘘”了一声,嘴唇向一边呶呶,“看!” 转脸望去,只见不远处,王大彪在锄田,小翠提着一只水罐走来,倒一碗水,递给王大彪。王大彪接过水碗,尽情喝着,小翠拿过毛巾,去擦王大彪脸上的汗水。 王大彪伸手捏去小翠头上的一片草。倒了一点水,送给小翠喝,小翠摆手不喝,王大彪头一仰,又喝下去。 然后二人相视而笑。王大彪一边比划,一边说着什么。小翠“咯咯”地笑着,弯下腰去。 白玲说:“飞哥,看到了吧?王大哥和小翠姐倒是很般配哦。” 肖飞揪揪耳朵,说:“有点意思。” 白玲说:“你去给他们说合说合。” 肖飞连忙摆手说:“嗨嗨,这事我做不了。你找张忠和柳奇给他们说去。” 白玲动情地说:“他们两个,亲人都被鬼子害死了。如能走到一起,也是患难夫妻了。” 肖飞说:“这件好事,我们一定成全他们。” 正聊着,忽听北面远远地传来“砰”地一声枪响。 肖飞一拉竹青,二人蹲下身子。只见王大彪把碗超小翠手里一送,拿起步枪,哗地一声子弹上了膛。 肖飞喊:“王大哥。” 王大彪和小翠飞跑过来。肖飞说:“王大哥,你赶快回村,叫大家准备跑反,通知全体队员准备战斗。我在这里弄清情况。快去!” 王大彪带小翠飞快向村子跑去。肖飞说:“我们去看看。”说罢和白玲迎着枪响的方向跑去。 “砰砰”又是两声枪响。隐隐约约听得有人呼喊:“站住!再跑打死你!” 显然是有人在追赶什么人。 肖飞和白玲迎头跑去。白玲练习无相心经,脚步早已快于常人。跟在肖飞身边,并不落后, 距离越来越近。只见一个人跑出高粱地,弯着腰,瘸着腿,艰难地跑进进入一片大豆田。看他脚步踉跄,像是受了伤。 后面四五个人,拿着枪,拼命追赶。 那人跑到一个土坎前,忽然趴到,掏出短枪就射击。那几个人迟疑一下,“啪啪”还了几枪,又包围过来。 那个人也许是跑不动了。趴在那里不动了。那几个人跑到跟前,枪口对准那个人。 几个人追赶一个受伤的人。那个受伤的是什么人?追赶他的又是什么人?可以断定的是,这些人一定有一方是打鬼子的,而另一方,就是帮助鬼子的,那就是汉奸了。 那几个人虽然都拿着枪,但肖飞艺高胆大,根本没把他们放到眼里,几个飞跃,已经赶到跟前,喝道:“都别动!” 那几个人,枪口“唰”地对准了肖飞二人:“你是谁?” 肖飞说:“叫你别动就别动,不要管我是谁!” 其中一个说:“小孩,我们在执行公务,一边玩去。” 肖飞喝道:“大胆,敢这样跟我说话!”“沧浪”一声拔出吴钩剑。 这阵势一下就把那几个人震慑住了,有一个说:“你?你不会是……?” 肖飞冷笑笑:“算你没有瞎眼,我就是猴子肖飞!” 第33章 风云再起 肖飞和竹白玲在野外游玩,见一群人追赶一个受伤的人,连忙赶过去喝止。那几个人是陌生面孔,肯定不是项湖支队的队员。 那几个人看一对少年男女,竟敢喝令自己住手,心有不甘,但又不知对方是何来头,便问:“你是谁?” 肖飞嘿嘿冷笑:“猴子肖飞你们都不认识吗?” “你,你就是……” 肖飞说:“我就是。说!你们是那里的?” 几个人面露惊慌的神色,互相看看。这一表现让肖飞立即明白,这些人和自己不是一路的,不然不会害怕。 肖飞突然运起功夫,飞身一掠。那四个人突然感觉眼前人影一晃,觉得手臂一麻,“啪啪啪!”几支枪全落在地上。 肖飞厉声喝道:“说。你们是那里的?” 其中一个说:“我们是马桥镇的保安队。” 肖飞说:“这个受伤的人是谁?” “他,他是八路。” 肖飞看看白玲,白玲也露出迷惑的神色。他们都不知道八路是什么人。之前恍恍惚惚听说过,但不知道所谓八路是怎么回事。 肖飞转向那几个人,说:“八路是干什么的?你们为什么追他?” 几个人欲言又止,其中一个胆大的说:“听说八路是抗日打鬼子的。” 肖飞心里一亮,随即说:“八路是抗日的,你们抓八路,那就是和鬼子一伙的是不是?” 几个人不敢回话。猴子见旁边有一棵手臂粗的柳树,吴钩剑一挥,那棵柳树利利索索地被削做两截:“不说实话是不是?你们的寿限到了。” 那几个人一见纷纷跪倒:“小爷,我们也就是混口饭吃。” 肖飞说:“这个人是你们打伤的?” 几个人大惊失色:“不是不是,是鬼子打伤的。鬼子没抓到他,让我们出来搜捕的。我们就是混饭吃的。” 后来查明,这个受伤的人,名叫钟洪,是八路军派过来组建抗日武装,建立敌后根据地的。他和几个同志在马桥一带活动。 工作是在秘密状态下进行的。其中有一个叫胡海的,行为不慎,遭到了鬼子的逮捕。 胡海是个软骨头,鬼子一用刑,他就招供了。鬼子把叛徒放回来,然后派人跟踪,查明了他们的落脚点,然后来了一队鬼子抓捕他们。 一场激烈的枪战,几个同志都壮烈牺牲,只有钟洪逃了出来。但他已身负重伤。鬼子便命令马桥镇保安队配合搜捕。这几个保安队发现钟洪正藏在一块高粱地里,便一路追杀而来。 跑出十来里路,钟洪终因伤势过重,昏迷过去,落到这几个人手里。 他们高兴坏了,心想着抓到一个八路,回去就能领到几块大洋的赏钱,吃喝玩乐,又能过上几天好日子了。万万没想这时这时遇上了肖飞和白玲。 白玲一见钟洪受伤昏迷,便上前检查伤势,只见他肚子上中枪。虽然伤口经过简单的包扎,但那血还是把包扎的毛巾湿透了。 白玲握住钟洪的手腕,默默运起无相心经,一股真气,绵绵不断地输入他的体内。 肖飞对那几个人说:“把枪捡起来,枪栓下了。” 那几个人一听说是肖飞,正像传说中说的一样,一个瘦瘦的大男孩。心里不由就怕了。 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枪就被打掉了,一挥手就把一棵柳树斩断,他们不明白这个男孩瘦成这样还有那么多力气。让他们用斧头砍,这棵树也得砍上好一会儿。 而且他们更不明白,他手上拿的是个什么神刀,黑黑的,像个烧火棍,怎么就那么厉害。 一听肖飞叫他们捡起抢,下了枪栓,都乖乖照办,下了枪栓,交给肖飞。 沭河岸边,消息十分闭塞。肖飞第一次听说八路军是打鬼子的。他心想,打鬼子的就是自己一伙的。隐隐觉得,八路军应该是一大伙人。不会像自己一样,开始两三个人,后来好不容易才聚集了几十个人。 凭自己那几十个人,小打小闹还行,真正要把鬼子赶出中国,没有一大伙人是不行的。 其实,他和王大彪有一样的苦恼,一心想打鬼子,没个领头的,也不知道投奔谁。现在救下一个八路军,如果八路军真是打鬼子的,而且有好多人的话,那他就带领项湖支队投奔八路军。 肖飞对两个保安队说:“你们两个过来,把这个八路军抬着。”又对另外两个说:“把枪背着,都跟我走。” 那几个先是让肖飞的名声吓坏了,接着有亲眼见到了肖飞的本事,命令不敢不执行。 两个保安队小心翼翼地抬上受伤的八路军,另外两个背着下了枪栓的步枪,跟着肖飞白玲,朝王家湾而来。 路上,肖飞白玲只顾着钟洪,指挥那两个保安队,走稳,走慢,小心,尽量避免再次伤害。 那两个背枪的保安队,一见有机可乘,互相递眼色,,撒腿就跑。 肖飞一见,手里的枪栓飞速打出,正中一个的后脑勺,前扑而倒,眼见活不成了。 另一手吴钩剑飞出,从另一个后心插入,前胸露出剑尖。倒地而毙。 肖飞走过去,拔出剑来,对抬伤员的两个说:“想跑?你们也试试。” 那两个人眼见肖飞一出手就杀死了两个同伴,早已魂飞魄散,裤子也尿湿了。连忙说:“不敢不敢。” 各地保安队的都是地方上的一些好吃赖做、赌钱抹鬼、偷偷摸摸的人。中国这种人太多,所以有二狗子比日本兵还多这样一个可悲事实。 但这些人又是贪生怕死的人。这两个马桥的保安队,回去后,一个吓死了,一个吓疯了。不再另表。 王大彪回去把这事告诉志远,志远一面布置大家做好应对鬼子袭击的准备,一面派人通知柳奇和张忠,带上队伍来王家湾集中。准备战斗。自己带人来接应肖飞。 回到王家湾。钟洪得到白玲输入真气,苏醒过来。这人像个教书先生,躺在那里还是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因为受伤失血,脸色苍白,已经气息奄奄。 他见肖飞和志远站在面前,便说:“小兄弟,你是大家传说的猴子肖飞吗?” 肖飞说:“那是我的外号。我叫肖飞。” 钟洪伸出手来,肖飞还不适应这种礼节,但还是伸出手去,握住钟洪的手。 钟洪说:“我叫你兄弟吧。你们这班人,把鬼子打得闻风丧胆,老百姓感谢你们。” 肖飞说:“请问先生是八路吗?” 钟洪说:“是,我是八路军西北行署特派员。” 肖飞说:“八路军是什么队伍?” 钟洪说:“八路军是共产党领导的抗日的队伍。” 钟洪说,他们几个同志,由于叛徒出卖,都牺牲了。他侥幸逃出,也受了重伤。他的任务是,把项湖支队这样农民自发的抗日武装,收编到八路军的队伍里。 他说他的伤势很重,已经活不了。他死后会有其他同志来联系。他提出几件事希望项湖支队做好。 第一,鬼子肯定很快就会大规模搜捕他。鬼子来了,要注意保护老百姓。第二,他死的消息,不要发布出去。这对鬼子也是一种威胁。第三严惩叛徒,对二狗子心理造成打击。 最后,他拿出一张纸,说:“这是八路军西北行署成立沭城大队项湖支队的决定,希望项湖支队以后活动,直接打出八路军的旗帜。” 交代完这些事,钟洪又昏迷过去。这时,请来的老中医赶到,仔细检查后,无能为力地摇摇头。叹一口气:“恐怕神仙也救不活他。”说完,连一颗药丸没留下,就走了。 白玲不惜消耗真力,发功施救。钟洪终于又醒来。说了一句:“有事找项湖口好再来客栈老板刘国栋。”说完又昏迷过去,再也没有醒来。 肖飞打开那张纸,只见上面写着: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西北行署委任状。下面是任命项湖支队队长,小队长等事宜,只是名单处空白,没有填写。 这时候,柳奇张忠走进来,他们的小队都已经在外面待命。肖飞说:“好不容易救了一个八路军,说了几句话,就牺牲了。”便把钟洪的话,对柳奇张忠复述了一遍。 柳奇的见识多一点:“我就说,咱们中国这么多人,不会没人领头打鬼子的。共产党就是领头人。” 张忠说:“可是这个人死了,我们的头绪又断了。” 柳奇说:“你没听大队长说吗,那个人交代下来,有事去找好再来客栈老板刘国栋。” 肖飞说:“刘国栋我们认识,我们一到项湖口,就是住在好再来客栈。” 白玲说:“我早就感觉到,刘老板是个好人。” 志远说:“我想起来了,我们去救小翠大姐那天晚上,刘老板故意不关门,给我们留下一条撤离的通道。” 柳奇说:“那很好,我们应该抓紧和刘国栋取得联系。如果刘国栋是八路军的暗线,那很快就会派人来领导我们的。” 肖飞沉吟一会,说:“项湖口是鬼子保安队的地盘,这事需要秘密进行。 柳奇说:“具体怎么做,我们还要好好琢磨才行。” 肖飞说:“那就决定今天晚上,我们开个会议,专门来讨论这件事。 正在议论时,忽然有人来报告:“鬼子来了。” 肖飞说:“各小队注意。准备打仗!” 第34章 柳洼解围 八路军西北行署特派员钟洪,交代了几句话,来不及施救就牺牲了。大家正议论如何与八路军取得联系,忽听报告说,有一股鬼子来袭。 原来鬼子得到叛徒密报,钟洪等在马桥一带活动。便派兵来抓捕。不料打死了几个八路军干部,叫叛徒来指认,叛徒说,那几个被打死的八路军干部中,没有他们的领导钟洪。也就是说,特派员钟洪带伤逃走了。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情报,鬼子不能容忍八路军在这里活动,鬼子的一个小队,加上马桥保安队,对这片区域展开了大范围的搜捕。 鬼子们在王家湾和柳洼两个村的中间地带,发现了两个保安队员的尸体,他们判断,钟洪可能被人救走了。 这时候,鬼子发现一边是王家湾,一面是柳洼,他们拿不准钟洪藏在那个村子里。但根据情报,柳洼村本身就有一支抗日武装,另外一点,就是柳洼不王家湾大好多,这样看来,钟洪藏在柳洼的可能性大。 于是,鬼子舍弃王家湾,直扑柳洼村。 柳洼和王家湾一样,也都做好了跑反的准备。一听鬼子来了,大家立刻就向村外跑。 但鬼子来的突然,一来就包围了村子,还有二百多口人没来得及跑掉,被鬼子围堵在村里。 肖飞他们听说鬼子偷袭了柳洼,还有那么多人被鬼子包在村里,一个个非常着急。 特别是柳奇小队的队员们更是忧心如焚,那些被包围的村民,都是自己的父老乡亲,说不定还有自己的家人。纷纷要求猴子志远带队伍打回去。 有几个队员直接就来找肖飞:“大队长,我们村二百多人被鬼子抓住了,怎么办?” “大队长,那些老百姓里头说不定就有我们的家人。” “大队长,打回去吧,我们不能看着老百姓被抓,见死不救啊。” 肖飞说:“几位大哥,我们肯定是要解救老百姓的,但我们要想好了怎么打不是?大家先等一下,我们马上就行动。” 肖飞一边安排人把钟洪的遗体藏好,一边派人去打探消息,然后一边和大家商量怎么办。 根据情报,鬼子来了一个小队,五十多人,还有一挺机枪。另外还有十几个保安队员 鬼子是正规部队,受过严格训练,而且经历多次战斗,素质高,战斗力强。 项湖支队也就四十来人。这些庄稼汉,不要说打仗,有人连枪都没摸过。 只因鬼子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这些人感觉实在没有活路,才凭着一腔热血,参加了项湖支队。 他们还没来及训练,其实,也没有人来训练他们。敌我力量对比,立判高下。 这一仗如果硬打,恐怕别说救老百姓了,就连自己还不知要损失多少人。 项湖支队刚刚组建,不能一仗就打没了。但老百姓在鬼子手里,这仗又不能不打。 而且时间紧迫,来不及犹豫,必须当机立断。 肖飞急得团团转。他毕竟还不到二十岁。志远和三个小队长,都看着他,等他拿主意。 猴子突然问:“白玲,你看怎么打?” 白玲脸一红,说:“飞哥,这样重大的事,你怎么问起我来了?” 肖飞说:“我们几个有主意早就说出来了,只有你害怕说错了,一直不吭声。说说你的看法。” 肖飞了解白玲,这个看似性情温和性格文静的女孩,其实心思缜密,往往会说出别人想不到的看法和主张。 这时,大家都看着白玲,白玲显出难为情的样子:“飞哥,你尽给我出难题,我也说不好啊。你不是有四打一的战法吗?” 肖飞眼睛一亮,一拍大腿,说:“对呀,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我们还是四打一!” 在血战黑松林的时候,因为柳奇小队的枪法不好,肖飞被逼出了四打一的战法,就是四支枪瞄准一个鬼子打,一直打到把这个鬼子消灭为止。这种笨办法取得了意想不到的辉煌战果。 现在白玲说出来四打一战法,肖飞心里立刻就形成了一整套作战方案。 王大彪有点疑惑,说:“师父,鬼子比我们人还多,怎么四打一?” 肖飞说:“别叫师父,叫大队长。” 王大彪说:“是,师父。” 虽然气氛十分紧张,但大家还忍不住想笑。 肖飞说:“正因为鬼子人多,我们一打一打不过他们,我们才四打一。” 大家静静等着肖飞往下说。 柳奇小队尝到过这种打法的甜头,说:“兄弟,快说说你的想法,我们怎么打?“ 肖飞说:“我们不会打仗,枪法也不好,但我们四个人打他一个,等他反应过来,我们每人可以打出两颗子弹。我不信八颗子弹还打不到他。” 大家觉得是这个理。都说:“好啊,大队长,你说怎么打就怎么打。我们等着你下命令呢。” 肖飞说:“我的计划有了。我们就这样这样打……这样打……明白了吗?” 大家说:“明白了。” 肖飞调兵遣将,对每个小队的作战都做了部署,然后说:“各小队注意,按照计划。马上行动。” 几个小队长得令而去。 肖飞他们到底如何打这一仗,我们后面自有交代。 且说这股鬼子是一个小队,小队长叫柳村十三,是个嗜杀成性的恶魔,死在她手下的中国老百姓不计其数。 之前有两个小队长和肖飞交过手,结果是一死一伤。柳村对这个结果大为不服,他认为龟田和福田都是饭桶,无能之辈,丢了帝国军人的脸。这次他主动请战,带兵来抓八路军。 如果遇上肖飞他们,要叫这些土八路尝尝他的厉害。 本来,抓捕几个八路军干部,是手到擒来的事,却事出意外,竟然有一个逃走了,还带着伤。柳村大为恼怒,带着队伍一路追来。最后包围了柳洼村。 还有一见件意想不到的事,柳村的小队是悄悄接近村庄的,属于人不知鬼不觉的那种。应该说,村里的老百姓一个也跑不掉的。但是当他们冲进村里后,才发现一千口人的大村子,他们只抓住了二百多人,如果再慢几分钟,说不定连一个人呀也抓不到。 鬼子把手无寸铁的老百姓赶到村子中的一块空地上。然后命令鬼子兵,挨家挨户搜查。心想,就是抓不到八路军,也可以抢到一些粮食和银洋什么的。 但是,几十个鬼子在村子折腾了一两个时辰,不但没有抓住受伤的八路军,连一碗粮食也没有。 这时太阳已经落山。鬼子柳村十三不甘心,一个村子,找不到一粒粮食,这些支那人吃什么?答案只有一个,这些支那猪,把粮食都藏起来了! 柳村怒气冲冲,叫鬼子兵架起机枪,鬼子兵把二百多村民团团围住。叫过马桥的保安队长:“你的问,八路的有?” 那个保安队长叫魏友贤,老百姓都叫他魏狗眼。他对着村民喊:“太君说了。八路就藏在这个村子里。快快交出来。” 柳村十三说:“粮食的有?” 魏狗眼说:“太君问,你们把粮食藏哪儿了,都交出来。” 村民们都沉默着,没有人说话。 柳村十三拔出身边的军刀。吼道:“快快说,不说死了死了的。” 这时候,项湖支队已经悄悄地进了村子,慢慢接近鬼子。当柳村十三拔出军刀时,肖飞已经在离鬼子几十米远的土堆后埋伏下来。 在他身边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队员,名叫柳二东,是个猎户,枪法好,猴子特地带在身边。 这时,柳村十三从人群中拉出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八路的有?” 老头摇摇头。 柳村十三:“粮食的有?” 老头:“都被你们抢光了。” 柳村十三突然举起军刀:“死了死了!” 这时刘二东突然哭了:“大队长,那是我大!” 肖飞拍拍柳二东的肩膀说:“大哥冷静,别紧张,瞄准了吗?” 柳二东点点头。 猴子说:“开枪!” 就在柳村十三军刀就要落下的时候,“啪!”柳二东的枪响了。 柳二东的枪法一向很准,但打兔子很行,打人手就颤了,本来瞄得很准,枪一响,却打偏了。只把柳村十三的帽子打飞。 肖飞一拍大腿:“嗨,太可惜!” 柳二东的枪一响,鬼子四周突然都响起了枪声,有几个鬼子中枪倒下。紧接着,又是一排枪响,又有两个鬼子中枪。 柳村十三差点被一枪毙命,气急败坏,顾不上捡起被打飞的披风帽,挥舞这战刀吼叫:“八格牙路,射击!” 鬼子们各找掩体,纷纷开枪还击。 “啪啪啪啪……”枪声响成一锅粥。 “机枪射击”柳村十三大喊。 机枪手把枪口转向村外,“哒哒哒哒!”,机枪吐着火舌响起来。 然而,鬼子开枪打了一会,周围却寂静无声。不见土八路还击,也看不到土八路的人影,仿佛他们从来就没来过。 柳村十三军刀一挥:“出击!” 鬼子不愧是训练有素的,刷地分成四组,向四个方向追击而去。去。 然而追了一程,连一个人影也没有。这样毫无目标地追下去,好像也没什么意思。 鬼子正不知道怎么办,忽听东面“啪啪啪”打过来一排枪,又有两个鬼子倒下。 柳村十三真的气坏了。大叫:“东面,出击! 第35章 诱敌战野 枪声从四面响起,这出其不意的突然袭击,立刻有几个鬼子中枪到倒地,但鬼子兵并不慌乱,各找掩体,分头向四面还击。 此时天已经黑透,夜幕笼罩,鬼子在火把照耀下,向四处看,只见黑咕隆咚一片,连一个人影也看不见。 这时对方停止还击,一声枪响也听不到,鬼子们手中的枪不知道朝哪里放了。 正感到莫名其妙,忽听东面枪声又响,而且,每次枪响,总有鬼子被击中。 柳村十三大怒,命令七八个鬼子向东面出击。鬼子端着枪,朝东面冲去。但东面的枪声却没了。就像两个拳师正在比武,忽然一个拳师不见了,剩下这个还在挥胳膊踢腿地跟空气打,有意思吗? 七八个鬼子不知道还应不应该再追下去,正在迷惑,东面枪声又响起,鬼子来了精神,撒腿又追。 看来,对方的主力在东面。柳村十三正想调动更多的人向东面出击。突然四面的枪声一齐响起,鬼子又连忙掉回头,应对身后的敌人。 但刚找好地方,准备寻找目标射击,那枪声忽然又停了。 只有东面的枪声还一只在响。柳村十三是个军事素质过硬的军人,根据那枪声的密集程度,他很快听清了,对方只有三四个人在放枪,而且是一边开枪一边逃跑。 他冷笑笑,看来是自己的部下咬住了对方。他相信自己的士兵,能够消灭这几个人。 他的小队曾经把几百个中国军人追赶了十几里,最终把这队中国军人消灭。 土八路没什么了不起。柳村十三得意地想道:“小打小闹的干活。”突然三面枪声又响起,又有两个鬼子中枪。 柳村十三暴跳如雷:“机枪扫射!” 那机枪又“哒哒哒”地一阵狂扫。此时,房屋,树木,草堆,猪圈都变成一大团一大团黑影,那机枪手哪能看清目标?只是一阵乱射而已。 突然,一个猪圈后面。冷不丁地响了一枪,机枪立刻哑巴了。 这一枪正是柳二东打的。他遵照肖飞的指示,伏在暗处不动,瞄准了机枪手,一枪击毙。 鬼子立刻换上新的机枪手。柳村十三对几个鬼子“哇啦哇啦”几句,两手比划一下,立刻,有几个鬼子从两面向猪圈包抄过去。但扑到跟前一看,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人影? 突然,东面的枪声激烈起来。已经不像鬼子追赶几个人的声音。 东面那七八个鬼子,看前面只有三四个人在没命逃跑,愈发追的紧。他们看惯了中国军队溃逃的样子。 时间不大,已经追到村外。面前是一望无际的庄稼地,夜风吹归来,高粱地发出一片沙沙声,那几个逃跑的土八路,已经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突然,四周的火光乱炸,枪声剧烈响起,那七八个鬼子被包围在当中,二三十支枪一齐朝他们开火,立刻有几个鬼子被打倒。 剩下几个鬼子,立刻卧倒,一边开枪还击,一边等待救援。 但肖飞和志远哪能让鬼子有喘息的机会。一声发喊,飞身过去,就对鬼子展开了肉搏战。 这几个鬼子兵只是普通军人,他们的军事素质虽然很高,但若论冷兵器格斗,他们哪能是两个武功高手的对手。 志远手使一支步枪,把鹰蛇九式的招数化作枪法。一个鬼子没过一招,便被一刀刺穿胸膛。 肖飞手使吴钩剑,使出七煞剑法,只一招,就刺穿了一个鬼子的胸膛。一个鬼子从背后挺枪刺来。肖飞身体一闪,回手一剑,便割断了那个鬼子的喉管。 还剩下一个鬼子,见志远一枪刺来,向后跃身躲避,肖飞正在他的身后,吴钩剑朝前一送,便把那鬼子戳了一个通透。 追赶他们的八个鬼子全部被歼灭。 这一小仗打得干净利索,不到半碗饭时间,便告结束。 这也是肖飞四打一的战法,把鬼子调出一小股,用柳奇小队包围他们,以绝对优势的兵力,快速歼灭! 其他几个方向,只各有一个四人小组,借着夜色掩护,骚扰敌人,逮着机会就来个四打一,能干掉几个算几个。 这边事情刚一完,柳奇小队立刻跑步进村。他们时刻牵挂着那些被鬼子控制的村民。那都是他们的叔叔大爷,说不定还有他们的家人。 柳村十三一听东面的枪声突然一声不响,大吃一惊,立刻命令一个班的鬼子,火速跑步去东面增援。 而这边,四面的枪声零零落落,虽然不是很激烈,但却不断响起,还不断有鬼子被击毙。这让柳村十三又恼火,又头疼 柳奇小队刚跑到村边,突然,迎面跑来十几个鬼子,一边放枪,一边哇哇乱叫。 肖飞叫一声:“左右闪开!”柳奇小队立刻向两边一闪。,进入庄稼地,刚刚埋伏好,鬼子已经进入包围圈。 柳奇大喊:“打!”二十几支步枪一齐开火。 那些鬼子毫无防备,突然遭遇袭击,立刻有几个鬼子毙命。 又一排子弹射过去,又是几个鬼子倒下。 柳奇小队,虽然枪法不好,但在二三十米的距离内,四支枪瞄准一个人打,虽然有的小组放了空枪,但还是有几个小组打到鬼子。所以,每一排枪打过,总能打倒两三个鬼子。 队员们开了几枪,前后不到一分钟时间,一个班的鬼子只剩下四五个,趴在地上顽抗。 肖飞叫道:“停止射击,剩下的归我们了!”和志远和跳进鬼子群中,一阵拼杀,剩下的几个鬼子,全部被消灭。 完胜!又一次小战斗干净利索地结束了。 “跑步进村!”肖飞大叫一声,队员们端着枪就朝村中跑来。 柳村十三一听东面的枪声又停了,知道大事不好。他来到中国,一直打的是胜仗,还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亏。这些土八路不好好和你打仗,像跳蚤一样,跳来跳去,抓不着挠不着,弄得他有力无处使。 柳村十三疯狂了,他命令机枪手,把机枪对准村民:“开枪,杀死这些支那猪!” “啪!”冷不防一声枪响,那个机枪手,又被打死。这当然还是柳二东的功劳。 柳村十三冲过去,抱起机枪,就要向村民扫射。柳二东顾不上猴子的叮嘱,打完一枪就跑。立刻又朝柳村十三开了一枪。 他不能不打这枪,他不能让鬼子对着村民扫射,那里面有他的父亲! 而且这时,他已经进入平时打猎的状态,扣动扳机的时候,手再也不颤抖了。 但这一枪他还是没打好,因为他生怕打不好,那鬼子机枪一响,他的父亲也许就没命了。 越怕越有事,结果他真的没打好。那颗子弹没打中柳村十三,但却打中了那挺机枪,把那挺机枪打成一块废铁。 柳村十三被那子弹的冲击力一撞,差点跌倒,他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小命就差那么一点点就玩完了,大叫一声:“投弹!”。 柳二东这时才想到肖飞的叮嘱: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他撒腿就跑,但已经迟了。 鬼子扔过来的二十几颗手雷在他身边爆炸,火光暴起,响声震天,从那之后,人们再也没有看到一个完整的柳二东! 柳奇小队齐声喊道:“二弟兄弟!” 肖飞眼泪呼地涌出。他跳起来大叫“四打一,打死拿火把的鬼子!” 早已埋伏在四周的项湖支队的队员们。一起开枪。 几个拿火把的鬼子全部中弹,火把落地,顷刻熄灭。火把一灭,眼睛不能适应,一下子什么也看不见了。 王大彪大喊:“老少爷们。快跑啊!” 项湖支队的队员们齐声喊叫:“大家快跑啊!” 那些早已吓破胆的村民们,没想到还有活路。一听叫快跑,立刻看到了生的希望。“呼啦”一声,几百口人不顾一切地向四处逃散。 几百口人的疯狂奔跑,那冲击力是十分惊人的。鬼子这时只有不到三十人,哪能挡住这股洪流。 有的鬼子被冲到,被几百只脚踏过去,不死也伤,也有鬼子机敏,拿着刺刀乱刺乱捅,死在鬼子刺刀下的村民为数也不少。 场面大乱,一时谁都控制不住,哭喊声,呼叫声,响成一片。项湖支队的队员们不能上前拼杀,也不能开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鬼子的刺刀挥舞。 也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村民们都已逃散,地上还有躺着的在呼喊,弄不清是老百姓,还是鬼子。 肖飞大叫:“四打一,开枪!” 队员们突然意识到,场地上还有鬼子,于是一起开枪。立刻又有一些鬼子倒下。 肖飞喊道:“志远,王大哥,张忠,我们上!” “来了!”志远大喊。 肖飞手提吴钩剑,志远,王大彪和张忠,端着长枪,冲进鬼子群中,施展武功,一阵狂杀。 项湖支队的队员们,战前就接到肖飞命令,严禁和鬼子拼刺刀! 这些庄稼汉,拼起刺刀来,别说四打一,就是五打一六打一,也不是一个鬼子对手。 但场中一大群鬼子围着肖飞几个拼杀,敌我混战,又不能开枪。也帮不了什么忙,队员们干着急。 猴肖飞杀的性起,大叫:“别管我们,开枪!” 柳奇大吃一惊,喊道:“不许开枪!” 第36章 血战柳洼 肖飞、志远、王大彪和张忠几个会武功的,手拿兵器冲进鬼子群中,和鬼子打起了肉搏战。 仗打到这份上,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虽然这时鬼子还有三十人左右,但战斗力还是远远高于项湖支队,这时如果和鬼子正面交锋,项湖支队仍然不是鬼子的对手。而且还可能出现重大伤亡。 项湖支队的队员都是当地的庄稼人,他们的家人就在身边,只要一个人阵亡,其影响就是一大片。这和正规军队是根本不同的。 如果这样一支刚刚组建的队伍,整天充满恐惧和悲伤,这只队伍迟早散伙。要他们成为一个真正的军人,还有漫长的路要走。 那些战斗力强悍的队伍,都是由千百次战斗中存活下来的老兵组成。这种大浪淘沙式的兵力消长,绝对不使适用地方武装。 为使新建的项湖支队存活下来,肖飞不得不采用武功高手和鬼子肉搏的打法。只有高手肉搏,才能减少队员们的伤亡。 但肖飞他们只有四个人,要和三十多个鬼子搏杀,即便是武功再高,其凶险程度,也令人不寒而栗。 肖飞和志远有鹰蛇九式的顶级武功,再加上凌云八步的绝妙身法,和鬼子打斗起来,游刃有余,即便几个鬼子同时围上来,也是有惊无险。 特别是肖飞,手中有盖世神兵吴钩剑和七煞剑法,每一招攻出,都有鬼子倒地。 肖飞他们还有一个最大的优势,那就是,学武之人的听力、视力都大异于常人,而且反应灵敏,动作迅猛。 鬼子虽然是经过正规训练的军人,心里素质和军事素质都远远高于项湖支队的队员,但那只是因为对手太低的缘故。对阵肖飞这样的绝顶武功高手,那些鬼子也就和普通人差不多。 鬼子在中国的老百姓面前是饿狼,但在肖飞面前,却只是失去人性的疯狗。 但小队长柳村十三却不是一般的普通士兵。他有深厚的柔道功底,还有武士刀的精妙刀法。 而且这个家伙性格阴狠刁钻。他很快看清场上的形势,知道肖飞志远是绝顶高手,张忠的武功也不弱。他便避开肖飞志远,不和他们交手。专门找武功最低的王大彪打。 这就苦了王大彪,他对付普通鬼子士兵,对方人一多,便感到吃力,何况是久经战阵的柳村十三呢? 二人一交手,王大彪便险象迭出,那柳村一把军魂刀,使得密不透风,劈、刺、挑、挂,每一招都是绝杀。 两招一过,王大彪已经感到难以招架。稍有不慎,就可能被柳村十三劈作两瓣。 “大爷和你拼了!”王大彪一声大喊,三八步枪当胸就刺,全然不顾柳村那一刀正斜着劈下。这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柳村十三这一刀下去,王大彪必死无疑,而王大彪那一枪刺去,柳村也非死即伤。 在么这样的紧要关头,便显出柳村的技高一筹来,只见柳村冷笑一声,微一侧身,便避开王大彪的刺刀,而手中的武士刀方向不变,力道不减,还是直向王大彪劈来。 眼看眼看王大彪性命难逃,突然“当啷”一声,柳村十三的武士刀被挑开。 柳村十三只觉得两臂酸麻,手中武士刀几乎脱手飞去。 挑开这一刀的正是肖飞。他替下王大彪,挥舞吴钩剑,和柳村十三战作一团,双方一交手,柳村十三心头一凌,知道遇上强手了。 刚才,肖飞一边追杀场上的鬼子兵,一边注意柳村十三。事情明摆在这儿,凭他们几个想打败这几十个鬼子,是不可想象的事。但如果把柳村十三除掉,鬼子群龙无首,没人指挥,作战不能协调,丧失了凝聚力,其战斗力必成倍下降。 另外,除掉柳新村十三,对鬼子兵的心理也是一个极大的震撼,虽然不能消灭这些鬼子,但却可能把他们击溃。 他见柳村十三找上了王大彪。立刻知道王大彪身陷险境。于是,边打边向这边靠近。果然,只过了两三招,柳村便攻出致命一招,若无援救,王大彪将要被柳村一刀劈死。 在这紧要关头,肖飞柔身而上,一剑挑开柳村的军魂刀。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和柳村只过了一招。肖飞也便知道对方是高手。柳村那刀法大开大合,又不失绵密。攻防之间,暗藏刁巧阴招,令人防不胜防。那刀法比起福田康夫的刀法更为精妙和凶狠。 和七煞剑法相比,那刀法注重凶狠实用,而忽略修为。 几招一过,柳村十三跳出圈外,舍弃肖飞,而和志远交手,但刚一上手,就知道志远虽不像肖飞那样一招攻出十几剑,也是一顶一的高手。 和肖飞志远这样的高手过招,虽然不至落败,但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取胜。这样缠斗,不符合他的计划。 是以几招一过,柳村便又跳开去。去进攻张忠。 张忠本来武功底子很好,后来得猴子指点,武功突飞猛进,而且轻功上乘。但他没有和柳村这样的高手有过交锋。一上手,便显得手忙脚乱。 柳村十三的心思是,先打掉一个最弱的,造成对方心理压力,再趁机打掉另一个弱的。最后不惜死掉几个鬼子兵,乱枪打死两个高手。然后回过手来对付那些普通土八路,就可能把他们全部歼灭。 这真是一个狠毒的计划,特别是不惜杀死自己的部下,而消灭肖飞和志远,真是阴损之极。 如果他的计划得逞,,他这一次出来,虽然兵力损伤近一半,但诛杀了几个八路军的干部,又消灭了项湖支队的首领肖飞和整个项湖支队。回去便好有个交代。 柳村和张忠一交手,便痛下杀手,一把武士刀虎虎生风,招式凌厉凶狠。他必须在极短时间内拿下张忠。 立刻,张忠处境十分危险,随时可能死于柳村刀下。 但肖飞和志远一直盯着柳村,哪能让他的诡计得逞。二人一见张忠危险,便如飞而至,分别从两面攻上来。张忠压力一缓,立刻跳出战圈,去攻击别的鬼子兵。 猴子大喊:“志远,合力攻下!” 志远和肖飞心意相通。他们心里清楚,只有合力干掉柳村十三,才能迫使鬼子逃散。这一仗才能有个圆满结局。 志远把鹰蛇九式的招数化作步枪刺杀动作,还夹着鞭、棍的招式,向柳村十三猛攻。 猴子使出七煞剑法,一招紧接一招,绵绵攻上。那柳村十三和他们之中的一人交战都没有胜算,现在两大高手联手进攻,立刻险象环生,生死就在一瞬间。 突然,柳村十三怪叫一声,招式一变,凌厉攻上来。那每一招都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只是进攻,毫不防守。 这时,柳村已经知道自己的计划是不可能实现了,而且被两大高手缠住,连全身而退都不可能了。柳村绝望之下,才采取这种两败俱伤的打法。 这时候,只要肖飞和志远中的一人心中一怯,手上稍微一慢,柳村便可以跳出圈外,逃得一条性命。 这看似是拼了老命一搏的打法,实际也暗藏着心理战! 肖飞早已看穿柳村的阴谋,冷冷一笑:“狗日的,谁和你同归于尽。去死吧!”只见柳村十三一刀劈来,猴子挥剑迎上,那剑锋上凝聚了十成内力,奋力一磕。 只听“沧浪”一声,柳村十三的武士刀被削掉半截。与此同时,志远一枪托捣来,正打在柳村的腮帮子上。 柳村十三大叫一声疾步后退,半截刀也脱手飞去。 这事杀敌良机!肖飞哪里容他缓过劲来。飞步撵上,一招七七八八飞速递出,电光火石之间,柳村十三大叫一声身中数剑,一只胳膊也不知掉到哪里去了。 柳村十三完全失去了战斗力。 志远飞步挺枪,当胸一刺。刺刀从柳村前胸刺进,在后心吐出。这一刺,柳村十三当场毙命,也算是死得痛快。 柳村十三一死,鬼子军心大乱。肖飞大喊:“鬼子小队长完蛋了。” 王大彪喊:“弟兄们喊,鬼子鬼子小队长完蛋了!” 旁边的项湖支队队员齐声发喊:“鬼子小队长完蛋了。” “啪啪啪!”对天放了一排枪。 那些鬼子兵一见首领阵亡,惊慌失措,军心大乱。他们不知道土八路喊的是什么,而这时,四周枪响连连,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包围着他们。哪里还有作战之意,只剩下逃跑之心。 “呜哩哇啦”几声怪叫,鬼子们突然向东南方,扔出一排手雷。那手雷爆炸,火光爆裂,震耳欲聋。 鬼子兵以此打开一条逃跑的通道,乘着趁着手雷爆炸之际,呼啦啦向东南方跑去。 队员们追着鬼子屁股,“噼噼啪啪|”一阵射击,也不知道打倒鬼子没有。 鬼子大败而逃。肖飞命令队员们撤回,不再追赶,然后张忠王大彪各归自己小队,检查伤亡情况。 接下来,村外布上警戒,村里点起火把,打扫战场。查点缴获。鬼子来时一个小队,五十多人,逃回去的只有二十多人人。这一仗又是大获全胜。 一个受伤的鬼子,不愿做俘虏,见到队员们走来,对着自己脑袋开了一枪。另一个受伤的鬼子“哇啦”喊一声,抹了自己的脖子。受伤的鬼子兵大多自毙而死。队员们看了,不禁动容。 正在忙乎着,忽听村外,喊声震天,大家大吃一惊,又出事了? 第37章 夜访神秘客 话说鬼子扔出一排手雷,逃向村外。项湖支队并不追击。正打扫战场,忽听村外呼喊声大起。 肖飞一惊,不知发生什么事。连忙派人打探,回来报告说,原来鬼子狼狈逃窜,被躲在野外的老百姓发现。 有大胆的村民大喊:“鬼子打败了,鬼子逃跑了。” 于是千百人大呼;“鬼子逃跑了。鬼子逃跑了。” 鬼子一听遍野都是人的呼叫声。其时,夜色迷茫,又听不懂中国话,弄不清是什么人,也不知道有多少人。 他们刚刚吃了败仗,连小队长柳村十三也阵亡了。此时没有了指挥,也没有了主心骨。他们不知道在这夜幕笼罩的庄稼地藏有什么样的危险。一边胡乱放枪,脚下跑得更快了。 二十多个鬼子惶惶如丧家之犬,连夜逃回县城。按下不表。 村里打扫战场完毕。连夜将鬼子尸体,用牛车拉去野外掩埋。诸事不及细述。 项湖支队回到王家湾,短暂休整后,召开战后总结大会,表彰作战勇敢,杀敌有功的队员。举行隆重的追悼仪式,安葬牺牲的队员,治疗受伤的队员,安抚烈士家属。诸事有柳奇王大彪张忠协助志远,有序进行。 项湖支队创建不久,便经历了黑松林,柳洼两次血战,声名大振,有些附近的青年慕名前来投军,志远便组织接待登记考察,编入各小队。 项湖支队两次战斗减员很快得到了补充,兵员还有所扩大。肖飞把王家湾,柳洼,张庄三个村庄建立了联防机制,每村选出村长理事,共同应对鬼子保安队的侵扰。一块小小的根据地便建立起来。 隔一日,买来一口上好棺木,成殓钟洪遗体,选择风水好地,择日安葬。 按钟洪遗言,葬礼秘密进行。这样,鬼子保安队以为钟洪还活着,这对他们的心理上形成一个震慑, 王大彪在自己家里打扫一间净室,设立灵堂,供奉钟洪的牌位,组织项湖支队队员们守七祭拜。 一日,忽有人送来一张纸条,上写:恭请屈临寒舍一叙刘国栋。 肖飞这才想起,钟洪临终时遗言:有事找好再来客栈老板刘国栋。 钟洪叫他们找刘国栋,那说明钟洪和刘国栋是有联系的,他应该是一路人。 刘国栋既然得到钟洪信任,最少说不是坏人。肖飞他们初到项湖口时,就住在刘国栋的好再来客栈。 后来遭鬼子追杀,正是刘国栋帮助他们脱险。再后来夜救小翠,从好再来客栈后门脱逃。那门估计就是故意没上栓。 刘国栋默默地帮助他们,却不多说一句话。刘国栋留给他们的印象,都是正面的。 种种情况分析,刘国栋也许就是个八路的暗探。但最少不是个汉奸。 现在刘国栋约他们见面,也许他们就此找到共产党八路军呢。 肖飞他们听钟洪说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是打鬼子的队伍,心中十分向往,刚刚见到一个钟洪,说了几句话就过世了。太让人难过了。也太让人惋惜了。但从他短短几句话就可以听出,那是一个有见识的人。 这种干大事的人,是不把自己生死放在心上的。这种勇敢的性格正是肖飞钦佩的。 现在,刘国栋邀请他们去说话,不管怎么说,都应该去一次的。 肖飞说;“他就是个汉奸,我也不怕他。今晚就去。” 当天晚上,肖飞、志远和白玲三人,吃了晚饭,乘着夜色来到项湖口镇。 兵荒马乱的年月,天一擦黑,各家各户就关上大门,吹灭油灯。项湖口街上漆黑一片,一个人影都没有。 秋风过处,街道上尘土飞扬,一片冷清荒凉。 肖飞他们潜伏在暗处观察许久,没有发现不正常的情况。肖飞打个手势,三人悄悄来到一家门前,正是好再来客栈。轻轻一推,那门就无声地开了。 门里,一个声音轻声说:“三位请进!”正是刘国栋老板,似乎他一直就等在门边。 三人走进,刘老板关上门,下了闩说,:“三位请跟我来。”院子里,各屋都没有灯火,似乎生意不太好。 一直来到后院,后院也没有灯火。刘国栋带领他们来到一个门前,轻轻敲了三声,便推门进去。屋里也没有灯亮。 刘国栋推开里间的房门,亮光一下子射出来。只见灯光下,一个教书先生模样的中年男人,正在阅读着什么。 刘国栋说:“他们来了。” 那男人站起身,热情地轻声说:“快请进!” 刘国栋转身走出去,轻轻带上房门。 那男人说;“三位都是抗日英雄啊。快请坐!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江,你们叫我老李就行。我是八路军西北行署特派员” 他打量着面前的三个差不多还是孩子的年轻人:“我来猜一下。”他看着肖飞说;“你这么瘦,这么有精神,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猴子肖飞,对不对?” 他态度和蔼,透露出一种让人信任的亲和力。肖飞心里很快得出一个结论:“他不是坏人!” 肖飞这时才把一直握着剑柄的手松开。这个细节没能逃过老李的眼睛,朗声一笑:“兄弟,你那剑是对付鬼子的,我们说话不用握着它。” 肖飞说:“我叫肖飞。” 老李说:“我猜对了。我还知道你大哥叫肖雨,你二哥叫肖磊。你在肖家排行老三。” 肖飞打量着老李,这个人脸色白净,留着分头,虽然也是老百姓打扮,但浑身整齐干净。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家的情况的?不禁好奇说:“请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老李说笑着:“我们抗日打鬼子,是一件神圣伟大的事,也是一件要流血牺牲的事,干好这件事不容,我们各方面情况都得了解,你说是不是?快请坐吧。” 老李拉过板凳,让大家坐下,看着志远和白玲说:“这位呢?就是你的兄弟肖志远。这位姑娘这么飘亮,肯定就是白玲姑娘了。” 老李态度亲切随和,具有一种磁铁一样力量。猴子肖飞他们在老李面前似乎又恢复了学生的身份。 老李对肖飞说;“我也叫你猴子吧。这名字厉害啊!日本鬼子听了,闻风丧胆啊。 肖飞说“我让日本鬼子害怕,这话听着让人高兴。” 老李说:“能够让小鬼子害怕,这是不容易的,这说明你们付出了艰苦的努力。我也听到一些老百姓的传言,你们在老百姓心中,可都是抗日英雄啊!” 老李的几句话,说的肖飞他们心里暖暖的,人们对他们拥戴和肯定,这是对他们最大的褒奖。 闲聊几句,老李忽然严肃起来:“我要落实一件事,请如实地告诉我,你们是不是救了一个叫钟洪的人?” 肖飞说:“是,不过他伤势太重,只说了几句话,就过世了。志远,你说一下。” 志远就把救了钟洪的情况介绍一遍。白玲说;“我们为他立了牌位,老百姓都去祭拜他。” 老李一边听,脸上露出悲愤的神色,难过地说:“好同志,好兄弟,你安息吧,你没有完成的事业,我们会继续下去!” 老李抬起头,情绪激昂,紧握的拳头晃了晃:“这笔血债记下来。小鬼子杀我们的同胞,抢我们东西,这些血债总有一天要他们加倍偿还。” 过了一会,老李才平静下来:“猴子兄弟,钟洪有没有给你们留下什么东西?” “有,是一张委任状。”肖飞把那张委任状掏出来:“在这。” 老李接过委任状,看了一下,脸上现出严肃庄重的神情请,说:“三位请听好,我现在问你们一个问题,请你们慎重考虑后,再回答我。你们包括项湖支队的全体战士,愿意接受共产党的领导,加入八路军吗?” 肖飞没有吱声,看看志远,看看白玲。没有立即回答。 老李说:“你们不用忙着回答。先听我来讲个故事吧。也许这个故事你们都听过。” 老李讲道:“说是有一个国王,有十个儿子,敌国来侵犯时,儿子们都来问退敌的方法。国王叫人拿来筷子,每个儿子一双,叫他们用力折,结果每人轻轻一折,筷子都折断了。” 停一会,老李接着说:“国王又叫人拿来十双筷子,捆成一捆,让儿子们去折,结果你们肯定知道,谁也没能把筷子折断。” 老李看着三个年轻人:“道理你们懂了吗?” 三个年轻人点点头。肖飞说:“大家抱成一团,力量就大了。” 老李说:“对,团结就是力量。我们共产党就是把全国的老百姓团结起来,组织起来,领导他们,打败日本鬼子,建设新中国。” 白玲说;“飞哥,你是我们领头的,你来拿主张,你说同意,我们就同意。” 志远说:“对,我们都听三哥的。” 肖飞咬咬嘴唇,说:“我同意,我们项湖支队全体队员愿意接受共产党领导,加入八路军,打击日本侵略者,不把小鬼子赶出中国,绝不罢休!” 白玲说:“老李大哥,我们这些天一直为没人领导我们犯愁呢。” 志远说:“老李大哥,今后我们就听你的。” “好!”老李站起来,有几分激动,他使劲握着肖飞的手,久久不肯松开。然后,又分别和志远白玲握了手,“祝贺你们,肖飞同志,肖志远同志,白玲同志,祝贺你们成为一名光荣的革命战士!” 肖飞他们对握手这种礼节有点不适应。而对革命、同志等新名词也感到新鲜,同时,心里也升起一种庄严神圣的感觉。 老李大体了解一下项湖支队的组织情况,然后掏出自来水笔,在委任状上填写了几个人名。然后说:“各位,请起立!” 肖飞志远和白玲都站立起来。老李说:“现在我代表八路军西北行署宣布:从现在起,原沭城县抗日大队项湖支队正式收编为八路军西北行署,沭城县抗日大队项湖支队,由肖飞任大队长,李江任政委,肖志远任项湖支队队长,白玲任大队后勤处长。” 第38章 受命锄奸 经肖飞志远白玲同意,李江正式宣布,项湖支队接受八路军收编。 灯光下,老李对三个年轻人,分析了当前的抗战形势,指出当前抗战形势的严峻性。但抗日战争的最后结果,一定是中国人民取得胜利,小鬼子逃脱不了可耻失败的下场。 肖飞他们在这穷乡僻壤,消息闭塞,听到老李的话,感到眼界突然开阔了许多。 老李还讲解了共产党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方针政策。最后老李说:“你们项湖支队打得好,打痛了鬼子。但鬼子不会甘心的,你们成了鬼子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们一定会疯狂报复。” 肖飞说:“让他们来吧,我们等着。” 老李说:“鬼子驻沭城县有一个大队,上千号人。项湖支队要做好鬼子大部队围剿的准备。” 白玲说:“李大哥,你说说我们该怎么做。” 老李说:“鬼子的力量比我们强大多了,我们正面交锋肯定打不过他们。那我们就要学会跑,学会跟鬼子兜圈子,我们要组织老百姓,把粮食藏起来,把值钱的东西藏起来,鬼子来了我们就跑,让鬼子看不到一个人,抢不到一粒粮食。” 肖飞说:“我们在跑的时候,还要寻找机会打击鬼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吃掉鬼子。” 老李说:“对,这就是游击战。我们不是消极被动地逃跑,而是让鬼子打不到我们。而我们能打到鬼子。” 三个年轻人似乎找到了一条打鬼子的路径,不由信心满满。 老李看着肖飞说:“兄弟,你的名头打响了。你的处境也就更加凶险了。你有那么好的功夫,恐怕你的主要对手,是日本在沭城县的特务机关大和洋行,他们会调来特种兵对付你。” 肖飞说:“什么特种兵,不就是黑衣蒙面的忍者嘛。交过手,就那样。” 老李笑笑:“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很重要。斗争刚刚开始,以后的斗争会更加残酷,我们都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 志远说:“我们现在具体该做些什么?” 老李说:“我是项湖支队的一员了。等下我和你们一起回王家湾。我们要坐下来,好好研究一下我们下一步的工作计划。 “第一,项湖支队要加强军事训练,提高战斗力,扩大队伍,做好应对鬼子扫荡的准备,下面会有恶仗要打。 “第二,我们要广泛发动群众,宣传共产党的抗日主张,扩大根据地,建立我们自己的政权,要让鬼子拿不走一粒粮食。” 志远说:“老李大哥,我们都不会训练啊。” 老李说:“领导会想办法帮助我们。我向西北行署请示,请领导派一个教官,来训练我们的队伍,” 肖飞笑道:“那我们就不用四打一了。” 老李说:“什么四打一?” 白玲就笑着把肖飞发明的四打一战法说了一遍。老李一拍巴掌,赞道:“这是绝妙的战术,是以弱胜强的法宝,我要向领导汇报,在各部队推广这种打法。” 肖飞说:“老李大哥,你不用夸了,在那种情况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是鬼子逼出来的。 老李说:“这就证明了一句话,办法总比困难多。好好,我们的猴子神了。” 聊了一会,老李话锋一转,说:“当前,还有一个紧急任务,必须尽快完成。” 肖飞说:“什么任务?” 老李说:“锄奸,把叛徒除掉!” 老李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我们派钟洪等五名同志来沭城县开展工作。一个叫胡海的被鬼子抓去,这个贪生怕死的家伙叛变了。导致钟洪等四名同志和十几名抗日骨干全部被害。” 肖飞脱口而出:“这事我来办!” 老李说:“领导上也是这样决定的。” 肖飞说:“他长什么样?” 老李掏出一张照片:“就是这个人。” 照片上一个长脸男子,分头,戴眼镜,薄薄的嘴唇。 老李说:“兄弟,记住他的样子。要保证,他摘掉眼镜,换了发型,换了衣服,都能准确地认出他来。” 白玲拿着照片看了一会说:“有两个地方他换不了,他右眉梢有一个暗红色的小痣,芝麻大,不仔细看不出来。” 果然,仔细一看,那人右眉梢真有一个淡红的小痣。 白玲说:“还有,他右耳垂下面的腮帮上有一棵黑色小痣。很小,还没有芝麻大。” 老李说:“还是姑娘家的眼睛,看的真细致。现在大家闭上眼睛,把他的样子记在脑子里。” 志远说:“老李大哥,我和三哥一起去。” 老李摇摇头:“你还有项湖支队一摊子事要做。” 肖飞说:“知道他在那里吗?” 老李说:“不知道。他使沭城县的抗战受到严重破坏,对鬼子有功。是鬼子手中的一个宝贝。” 老李停了停,说:”鬼子还要从他嘴里得到我们的工作和作战的方法和规律,想方法对付我们。所以鬼子会好好保护他。” 肖飞说:“我去县城查,县城没有,去清江浦查。跑到天涯海角,也要惩办他!” 老李说:“你去县城,可能会遇见一个人。” “谁?” “你大哥方志公。” 这真是想不到的事。猴子说:“他怎么会在那里?” 老李叹了口气:“你们兄弟二人走得不是一条路啊。他现在是伪警察局长。” “这个猪头!”小时候大哥经常逗他玩,玩恼了猴子就骂他猪头。 老李说:“这个情况对你是否有用,现在说不好,只能见机行事。” 肖飞咬着牙说:“他要是死心塌地做汉奸,我就把他打成残废,养他一辈子。” 老李说:“县城里最能认出你的就是你大哥肖雨。所以,你们尽量不要碰面。” 白玲说:“飞哥,别难过。” 老李说:“现在我们来研究一下行动方案。” ………… 早上,太阳照常升起。沭城从睡梦中醒来。担水的扫街的,各自操忙。虽然是战争时期,但大家饭还是要吃,日子还是要过。 店家开门做生意,农家进城来卖菜,卖柴,卖米。就连蜷缩在墙角的叫花子们,也哆哆嗦嗦地醒来。 大栓和弟弟二栓也醒来了。他们兄弟两个,一个十二岁,一个十岁。他们的爹妈都让鬼子杀死了,没人管他们,兄弟俩四处流浪,讨饭活命,溜着溜着就溜进了沭城。 声来乍到,被人欺负是肯定的,被其他的小叫花子打了几顿后,终于有了自己的地盘。 所谓地盘,就是三和药店边上的一个旮旯,晚上他们可以在这里睡觉。 这天早上他们醒来了,睁开惺忪的睡眼,不禁大吃一惊,自己傍边还睡着另一个叫花子。兄弟俩愤怒了,这是自己的地盘,谁想睡就能睡的吗?连一声招呼都不打! 大栓对准那叫花子就是一脚:“你是谁啊?起来起来!” 那大一点的叫花子揉揉眼:“你干嘛踢我呀?这里又不是你家的地方。” 大栓说:“这就是我的地方。” 二栓说:“还敢顶嘴,打他。” 兄弟俩冲上来,按住那个大一点的叫花子就打。那叫花子双手抱着头,连连说:“别打了,别打了。” 大栓说:“嗨,你怎么不还手啊?” 二栓说:“我们人多,他不敢还手。” 那大一点的叫花子说:“我给你们打了,这里可以让我讨饭吗?” 大栓想了想,说:“行,你要是讨得多了,分给我们一些,晚上还可以在这睡觉。” 二栓说:“那个垃圾堆归我们,不许你捡。” 大一点的叫花子说:“你是老大,都听你的。我很会讨饭的,讨来了就给你们吃。” 大栓说:“好了。我们是一伙的了,你叫我大栓哥就行。” 二栓说:“你叫我二栓哥就行。” 大栓说:“我们现在开工干活了。嗨,你听着,偷东西可以,被人家打了,不许哭知道吗?” 大一点的叫花子说:“大栓哥,你们不用开工,我去讨来给你们吃好不好?” 大栓说:“你要是讨不来,我们不是要饿肚子吗?” 大一点的叫花子说:“我保证。” 二栓说:“拉倒吧你,你拿什么保证?” 大一点的叫花子说:“讨不来吃的,今晚我不睡这里,行了吧?” 大栓说:“好了,你去吧,注意别误了饭点儿。” 大一点的叫花子跑走了,去讨饭给二位老大吃。 二栓说:“哥,这家伙是不是有点傻呀?” 大栓说:“不是,就是有点憨厚。” 说话间,大一点的叫花子跑回来了:“来了来了。” 果真有本事!一人一根油条,半块大饼。大栓二栓抢过就吃。昨天晚上,他们没讨到吃的,饿着肚子睡了一夜,这会大饼油条吃起来特别香。 那大一点的叫花子说:“大栓哥,你把手擦擦再吃。” 二栓说:“嗨,看出来,你是刚入行的,不懂规矩,干我们叫花子这一行的,从来不洗手。 “好好,按规矩办事,我们开吃。”大一点的叫花子也抓过油条大饼吃起来。 大栓说:“嗨,你叫什么呀? 大一点的叫花子说:“你叫我小弟就行。” 大栓说:“看你这么瘦,就叫你猴子吧。” 大一点的叫花子一跳老高:“使不得,是不得!你叫我小毛子吧。” 二栓说:“你就是小毛子了。以后我们罩着你!” 第39章 夜探警局 小叫花子大栓说:“你这么瘦,就叫你猴子吧。” 那大一点的叫花子吓了一跳:“不行不行,千万不能叫猴子,我叫小毛子。” 诸位也许猜到了,不错,这大一点的叫花子正是肖飞。 他比大栓也就大几岁,又生的瘦削,换上破旧衣服,腿弯一点,腰躬一点,和大栓二栓站一起,还真扯得上。没有人会怀疑他的叫花子身份。 大栓和弟弟二栓已经好久没有吃饱了。肖飞弄来点吃的,兄弟二人吃的心满意足。他们不在再刁难肖飞,因为他们觉得肖小毛子的本事比他们大多了。 大栓说:“小毛子,你以后就跟着我了。” 二栓说:“有什么事,我们罩着你。” 肖飞说:“谢谢。” 大栓说:“还谢谢?你好像不是讨饭的,倒像是个念书的学生。你应该说:‘是,大栓哥。’” 肖飞说:“是,大栓哥。” 二栓说:“以后不许说太文雅的话,那样人家会说你是冒充的,会挨打的,知道吗?” 肖飞说:“知道了,二栓哥。” 肚子吃饱了,心情自然就好。大栓说:“小毛子,今天咱不晒太阳了,你跟着我们,到各人地盘上拜拜。” 这正是肖飞求之不得的,他很少来县城,对县城不是很熟,要在这里找到叛徒胡海,并将他处决,难度还是很大的,他说:“听你的,大栓哥。” 于是,三个讨饭的小孩,就在县城转悠起来。县城不大却历史悠久。原来坚固的城墙,民国以来,早已破残不堪。街道和居民区,都被叫花子们分割为各自的地盘。没有允许是不可以到别人的地盘上讨饭的。 大栓遇上叫花子,就说:“这是小毛子。新来的。” 二栓就跟上说:“是我们罩着的。” 那些比大栓二栓更弱小孩子,就会唯唯诺诺,叫一声:“小毛子哥。” 那些力量大一点的,就会问:“大栓,你们打过没有?” 大栓就显出轻蔑的神色:“当然。哪能坏了规矩?” 二栓说:“小毛子服了,他愿意跟着我们。” 也有力气大一点的,三句话不说,就动起手来。肖飞当然打不过他们,肯定是输,但却输得让对方害怕。一个十三四岁小孩,打完肖飞,直哈手,一边说:“小毛子,你服不服?” 肖飞说,我服,我服!” 而那小孩手疼的受不了。只疼得流出了眼泪。 二栓说:“小毛子是我们罩着的,你能随便乱打吗?” 肖飞惶恐地说:“老大别哭,我去讨点吃的给你。”说罢跑走了,一会拿来一包热包子,大家分了吃。” 那孩子吃着包子,忘了手疼,说:“小毛子,要不你跟着我吧,没人敢欺负你。” 肖飞看看大栓和二栓,嗫嗫道:“不,我还是跟着大栓哥。” 二栓叫道:“你想挖我们的人,想找揍不是?” 以前没有小毛子,二栓说话没有这么硬气的。 每到一个地盘上,肖飞总会设法“孝敬”一下这些叫花子,一根油条,或是一小块大饼,不就是一点剩菜。 一天转悠下来,每个地盘上的叫花子都想肖飞入他们一伙。但肖飞还是跟着大栓二栓。他们可以罩着他呀! 但县城里的小叫花子,都知道新来了一个小毛子,很厉害的。 大栓告诉肖飞,有几个地方千万不能去讨饭,很危险的。 肖飞说:“哪里不能过去?“ 大栓说:“警察局那里不能去,那里有站岗的,拿着枪,怪吓人的。不过他们不太打人。” 二栓说:“鬼子宪兵队那里千万别去,狗日的小鬼子是神经病,有时高兴了会给你一块糖,有时莫名其妙就会踹你一脚。有时还用刺刀戳小孩。二东子就是让鬼子一刀劈了。流了一地血,鬼子还开心大笑。” 二栓叙述的语气是淡淡的,但肖飞却感到心在滴血,咬着牙说:“我要是有一支枪,就冲进去把小鬼子全部杀光。” 大栓说:“嗨嗨,来劲了不是?别给我惹事啊!” 肖飞这才想起子的任务,连忙说:“是是,我不会乱来的。” 二栓说:“我还没说完呢。大和洋行也不能去,那里日本人,都是阴差无常,好像操过他姥姥似的,搞不好就把小孩抓进去问这问那。” 大栓忽然笑了:“春在楼是好地方,哪个姑娘生意好了,你缠着她,她一高兴,就会给你几个小钱。” 走着,聊着,大栓说:“看,这就是警察局。” 肖飞看见警察局有两个警察在大门外站岗,大门里面不远处,有一道影壁墙,挡住了视线。看不到里面。 肖飞想到,在这个大院里的某一个房间,正坐着一个叫肖雨的人,那是他的大哥。他从沭河边的肖家大院走出去,先在省城读书,然后,又去了日本。 谁能想到,这个自己恼了就叫他猪头的大哥,竟然做了汉奸!父亲知道了不知道该多生气。不久前,他们还在肖家大院相见,那时大哥还是他的偶像。 谁知道几个月后兄弟二人便走上完全不同的人生道路。 自己和大哥总会见面的,那时候,两兄弟将如何面对? 此时的肖飞方寸已乱,眉头紧皱,一脸难过的神色。 大栓说:“你怎么了?小毛子?” 肖飞回过神来:“我……我肚子疼。” 二栓说:“拉屎,拉屎肚子就不疼了。” 警察局西面有一条窄窄的小巷,向北面延伸。小巷的西面就是一片民居。肖飞暗暗记住了这里的地形。 向东面半里远,就是宪兵队,一小队鬼子兵,背枪走出来。看样子是上街巡逻。 大和洋行在闹市区,几间门面,外面墙上画着招贴画,里面有开放式柜台,是洽谈生意的地方。 肖飞想起老李的介绍,日本人在中国各地开设的商业机构,其实就是特务机关。执行一些情报暗杀破坏等特殊任务。 老李说,鬼子的特务机关恐怕已经盯上了肖飞了。肖飞嘴角露出轻蔑的冷笑。心想,小爷今天送到你门上了,有本事来玩玩! 在县城的西北角,有一片铁丝网圈起来的地方。那是鬼子山本大队的驻地。 转悠了一天,不大的一个县城,都被转遍了,对城里的情况也大体了解。更重要的是,县城里的小叫花子们,都成了肖飞的铁杆哥们。 晚上,肖飞和大栓二栓回到三和药店边的小旮旯里,兄弟俩,吃了一天饱饭,很快就睡着了。 肖飞却睡不着。时已中秋,晚上已经有深深的凉意。肖飞看着那满天的星斗,一点睡意也没有。。 再过一些日子,冬天就会来临,北风呼啸,大雪纷飞。这些孩子,如何熬过一个冬天呢?肖飞心里感到一阵阵酸楚。 他以前在方家大院吃喝嬉闹,无忧无虑,却不知道世间还有许许多多大栓二栓这样的穷苦孩子在生死线上挣扎。 二更天景,肖飞悄悄起身,街上已经空无一人,不时有鬼子的巡逻队“踏踏”走过。也有伪警察三三两两在街上晃荡。 十四的月亮,把街上照得白花花的一片。肖飞借着房屋树木的阴影,运上轻身功夫,穿大街过小巷,一转眼便来到警察局的大门外。 那扇大门已经关上,只有旁边的偏门,还开着,边上一间小屋里还亮着灯,显然还有伪警察在值岗。 肖飞飞身掠过,来到警察局西边的小巷。小巷一边是就警察局高高的围墙。一片是散乱的民居。肖飞吸一口气,身体略微下蹲,便拔地而起。轻轻落在围墙上。 那墙头上插满铁钉和碎玻璃。肖飞也不去管它,脚踩铁钉,弯着腰,察看里面的动静。 偌大的一个院子,有办公的地方,审讯犯人的地方,关押犯人的地方,还有伪警察的驻地。他不知道他要找的人在哪里。 肖飞提气一跃,从墙头上轻轻落下。忽听听得脚步声传来,连忙朝黑影处一隐,只见两个巡夜的伪警察晃晃荡荡走来。 两个家伙一边走着,一边划拳过干瘾: “二人好拳手。” “三星照拳手。” “八匹马拳手。” 等他们走过去,肖飞纵身飞上房顶,在瓦垄间伏下,察看警察大院的情况。 院子里很安静,只有值夜的伪警察在转来转去。没有发现他。他爬起来,顺着瓦垄,飞身前掠,脚步轻捷如猫,没有一点声响。 在大院的东北角,有一个独立的小院子。肖飞察看一下周围,没有什么异常情况,便飞身一跃,轻轻落进小院里。只见屋里还亮着灯,肖飞轻移脚步,来到窗下。 那窗帘还有一点没拉严,灯光下,一个身穿和服的日本女人,正跪在地上,给一个男人洗脚。 把脚擦干,又把男人的脚放在腿上,轻轻捶打。那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肖飞的大哥肖雨。 只见他坐在椅子上,微闭着眼睛,满脸的愁容。 “猪头!”猴子心里骂道。 这个自己幼年曾经十分敬仰的大哥,竟然做了日本人的走狗。肖飞心中暗暗骂道,肖家出了这样一个败类,真是愧对列祖列宗。 但骂完了,心里又是一阵难过。在他心里,肖家兄弟四人,个个都应该是抗日战场上的英雄好汉。肖飞的性格是最见不得怂人,特别是自己的亲兄弟做汉奸,这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但是人心隔肚皮,肖家的老大偏偏就做了汉奸,你能有什么办法? 忽然一个冲动从心头涌起,何不趁此机会,除掉这个败类!这时,只要他踹开门,冲进屋里,不要一分钟,手起剑落,瞬间就可以杀死大哥和他的日本女人。 肖飞这样想着,呼吸变得有点粗糙,两只手忍不住颤抖。 两行热泪无声无息地从眼中流出,他要杀的那个人,毕竟是他大哥呀! 肖飞任凭热泪流淌,也不去擦,从身边“嚓”地抽出了吴钩剑!- 第40章 大闹县城 肖飞决定对大哥动手,心中一阵难过,不由流下了热泪,此时,他吴钩剑在手,只要一脚踹开门,便可在瞬间杀死大哥和那日本娘们。 恰在这时,只见大哥一挥手,日本女人端起洗脚水,躬身退出。大哥站起身来,在屋里不停走动。 最后,大哥停在窗边,自言自语道:“三弟呀三弟……” 虽然隔着玻璃窗,但猴肖飞的听觉高出常人许多。他想听听大哥还要说什么。但大哥却不再言语,只是满脸忧心忡忡的样子。 肖飞心里忽然一动,大哥会不会不是真心做汉奸呢?这事不能莽撞。 想到这里,肖飞身上惊出一身冷汗。万一要是自己莽撞,错杀了大哥,那可是要心痛一辈子啊。 这里面必定另有隐情。按理说,肖家不会出孬种,大哥的为人肖飞也知道,他不是那种软骨头。 但这里面有什么样的隐情呢?是八路军的密探?应该不会。如果是八路军的密探,老李不会不知道。 老李要求自己避免和大哥见面,那意思还是对大哥不信任,害怕大哥泄露秘密。 这样说来,大哥不会是八路军的人,那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呢? 有一点很奇怪,大哥好像很不快乐,满脸愁容,嘴里还叨念三弟呀三弟。他这是什么意思?他是在牵挂自己吗?害怕自己出什么危险吗? 这些疑点,都找不到明确的答案。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想得肖飞头都疼了。 算了,不想了。肖飞拍拍脑门,这事先放一放,如果他真的是汉奸,杀他的机会有的是。 肖飞告诫自己,在没有把大哥的情况弄清楚之前,不能轻举妄动。 自己没听老李的话,夜里忍不住偷偷跑来看大哥。这已经不对了。 自己的任务是除掉叛徒胡海,现在胡海的下落还不清楚,闹出动静来,自己的任务就很难完成了。 想到这里,肖飞悄悄离开窗户,纵身上了房顶。踏着瓦垄,飞身退出警察局。回到三和药店的墙角处,大栓和二栓还在酣睡。 两个孩子冻得蜷缩成一团。猴子叹了口气,飞身离去。一会拿来一件旧衣服,盖在两兄弟身上。 自己则在一边盘腿练功。 第二天早上,大栓二栓醒了,见自己身上盖着衣服,大栓说:“我说今夜怎么不那么冷呢。小毛子。起来了。” 肖飞揉揉眼说;“再睡会嘛。” 大栓说:“这衣服是你的?” 肖飞说:“我在路边捡的,怎么到你身上了?” 大栓二栓互相看看,心想也许是自己夜里冷,就把小毛子的衣服拉倒自己身上了吧? 二栓说:“就当是你孝敬老大吧。” 肖飞说:“好吧。就算是孝敬你们的。”坐起来,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吧嗒着嘴说:“今天是八月半,中秋节,老大,有月饼吃吗?” 大栓说;“有啊,要多少有多少。”说罢在地上画了一个圆圈,“吃吧。” 二栓哈哈大笑:“吃呀。” 肖飞尴尬着:“真想吃月饼,老大,想不想吃月饼啊?” 二栓说:“小毛子尽说废话,你猜我们想不想吃? 肖飞说:“要不这样,我偷月饼给你们吃好不好?” 大栓说:“好啊,千万不要被人抓住。” 二栓说:“被人抓住了,可不许说是我们罩着你的。” 肖飞离开一会,便提来半布袋月饼,大栓二栓喜欢疯了。抢过一块就吃 肖飞说:“给其他小兄弟也尝尝,” 这天,县城里二三十个小叫花子,每人都吃上了月饼。同时,他们也接到了任务,寻找一个长脸戴眼镜的薄嘴唇男人。 警察局,宪兵队,大和洋行门前忽然多了一些小叫花子,他们打打闹闹,玩一会,又脱下衣服逮虱子。 春在楼那边,叫花子也突然多起来,一群穿的破破烂烂的小孩在门口打打闹闹,一见有人出来,便一下子围上去,讨钱讨物。 他们对那些风尘女子却不感兴趣。专门缠着年轻嫖客。气的老鸨出来赶了几次也赶不走这些小孩。 肖飞自己则蜷缩在三和药店的一边,一边打瞌睡,一边等候消息。 中午,大栓跑来报告:“小毛子,找到那个人了,在春在楼。” 春在楼是县城有名的风月场所。想不到,这个叛徒叛变之后,生活这样糜烂。整天泡在这种地方。 肖飞跟在大栓二栓后面一路好跑,来到春在楼。大栓说;“看,那个人出来了。” 果然,长脸,戴眼镜,嘴唇薄薄的,正是叛徒胡海,他从春在楼出来,正跨上一辆黄包车。 肖飞说:“上!” 七八个小叫花子“呼啦”一声围住了黄包车:“大爷行行好,给点钱吧!” 胡海发怒道:“滚开!”拍拍车杆“快走!” 叫花子们哪里肯让开:“大爷,行行好吧。” 肖飞看似闲步慢行,一闪身,已到黄包车跟前,手在衣服底下,握住了吴钩剑。 心中暗喜,想不到这样容易就找到了胡海,这任务也太好完成了吧。 当他就要拔剑干掉胡海的当口,突然看到一队鬼子走来,领头的正是川江次郎。这鬼子肖飞认识,在项湖口曾经和他有过交锋。 如果在这里出手杀掉胡海,势必要和鬼子发生战斗。不管结果如何,自己这一身叫花子打扮,必定引起会鬼子怀疑,那全城这二三十个可怜的小叫花子,就要倒霉了。 肖飞松开吴钩剑,悄然后撤。 有个鬼子跟川江去过项湖口,认出了肖飞,对川江说:“看,那叫花子!” 川江次郎一看,觉得眼熟,这叫花子好像在哪里见过?瘦瘦的身材,瘦瘦的脸庞,那不是那个外号猴子的抗日分子吗? 川江大喝:“小孩,你的过来。” 肖飞对大栓说:“跟着黄包车。看他去哪里?”说罢一晃身,不见了。 小叫花子们三开,胡海的黄包车一溜烟跑走了,后面跟着一群叫花子不远不近地追。 川江眼一花,咦,人呢?是幻觉吗?明明在眼前,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呢? 川江是吃过肖飞苦头的,知道肖飞的厉害。这个瘦猴子,竟然跑到县城来了。他一边派人回去报告,一边带人追赶。但追了几条小巷,哪里有肖飞的身影? 鬼子大队长山本鬼一一听肖飞进城了,立刻派出大批鬼子,满城搜捕。 一队鬼子正在挨家挨户搜查,走在后面的一个鬼子,忽然觉得手中的刺刀不听自己指挥,不由自主地戳向前面的鬼子。吓得他大叫一声:“八格!” 但那刺刀还是狠狠地捅进了那鬼子的后心。其他鬼子哇哇大叫,一起围上来,缴了那个鬼子的械。 他们不懂,这个同伴怎么忽然发疯,刺死了自己人。 川江带着一个班鬼子,漫无目标地在大街上搜查,走进一个小巷的时候,突然屋上掉下一块砖头来,正好砸在一个鬼子头上,脑浆迸裂,当场断气。 川江气得直跺脚:“又闹鬼了?” 突然,一群讨饭的小孩突然叫起来:“猴子来了” 鬼子抓住一个小孩:“猴子的哪里?” “往东边跑了。” 川江带着鬼子“啪啪”开了几枪,向东追去。突然东边也响起枪声,一群鬼子一边开枪一边跑过来。 川江大喊:“别打了,自己人。” 但对面一个鬼子还是不由自主地扣动扳机,“啪”地一声,这边一个鬼子应声倒地。 川江一看自己这边要开枪还击,连忙喊:“别打!”鬼子们停下来,看着川江。这时,川江突然发现对面鬼子身后黑影一闪,正是装扮成叫花子模样的肖飞,连声大喊:“猴子就在那边,射击!” 这边鬼子开枪齐射,那边两个鬼子中枪倒地。 那边鬼子愤怒了:“他们不是皇军。开枪!” “啪啪啪”一排枪打过来,这边又有几个鬼子倒下。 忽听得喇叭鸣叫,大队长山本鬼一跳下边三轮摩托车,拔出指挥刀;“死了死了,军事法庭的上!”两伙鬼子才弄清,他们都是正品货。 山本鬼一气得团团转:“你们,谁看见猴子了?” 鬼子们面面相观,谁都不敢承认看见猴子了。而且他们也真的拿不准,猴子是不是真的进城来了。 山本有田抓住川江的胸口:“你,报告猴子来了,你看见了?” 川江不敢承认看见了,也不敢说没看见。渡边“啪”地抽了川江一个耳光:“混蛋!” 川江“叭”地一个立正:“嗨!” 突然,北城门方向传来枪声。鬼子们一愣。山本鬼一叫道:“什么情况?” 消息很快传过来,猴子在北城门出现。 山本鬼一:“北城门,跑步前进!” 鬼子来到北城门,那里的鬼子在没头苍蝇一样乱转。 渡边有田:“谁看见猴子了?” 鬼子们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有看见猴子。 突然然来报告说,沭河里淹死了一个鬼子。山本鬼一带人过去一看,那鬼子已经被捞上来。这么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在大白天淹死在沭河里,真是见鬼了。 山本鬼一气得在原地打转转。莫名其妙地死了几个鬼子,这算什么一回事? 突然,有小孩喊:“猴子来了!” 鬼子们立刻散开队形,各找掩体,准备战斗。 第41章 真假胡海 话说山本鬼一正在查看被淹死的鬼子的尸体。忽听两个小孩喊;“猴子来了,猴子来了!” 鬼子兵各自寻找掩身的地方,拉动枪栓,准备战斗。 山本鬼一说:“小孩带过来。” 两个小孩被拎了过来。正是大栓和二栓。山本鬼一说:“小孩,看见猴子了?” 大栓说:“是那个人叫我们喊的。” 二栓说:“他给我们钱。”说着从口袋掏出一块银元。大栓也掏出一块银元。 渡边有田一把抓过银元:“什么样的人?” 大栓说:“高个子,大胖子。” 咦?鬼子迷惑了,猴子不是瘦瘦的?他不是个小个子吗?难道是情报有误?也许是猴子肖飞的同伙吧? 山本鬼一问:“往哪里去了?” 二栓说:“那边,小巷子里。” “追!”山本一挥手,鬼子们顺着小巷追下去。 大栓和二栓看着鬼子的身影消失在小巷深处,转过头来,哈哈大笑。大栓说:“狗日的小鬼子,比驴还蠢。” 二栓说:“让他们转去,我们去找小毛子。” 大栓说:“小毛子刚刚还在这儿,怎么不见了?” 二栓说:“树上看看,他是猴子。” 兄弟俩找了半天,也不见肖飞的身影。只得慢慢回到三和药店边上的旮旯里。 说话间,天全黑了。大栓二栓跟着肖飞,闹腾了大半天,误了饭点,现在兄弟俩还空着肚子。他们想睡觉,但肚子饿得睡不着,也不知道小毛子在什么地方。他们多么希望小毛子突然出现在眼前,手拿大饼,说:“两个老大,饿了吧,快吃吧。” 二栓说:“哥,我饿。” 大栓说:“忍着点,明天讨到了再吃。” 二栓无奈地说:“好吧,咱忍一宿吧。” 空着肚子睡觉,对他们来说,并不陌生。挨饿是他们最为熟悉的感觉。兄弟二人倒在墙角,很快就睡着了。 突然,鼻子嗅到大饼的香味,这味道的刺激性是那么强大,睡得正熟的兄弟俩同时睁开了眼睛。一抬头,正是小毛子笑眯眯地蹲在身边。 大栓说:“小毛子,你怎么才来啊。” 二栓说:“我们还以为你今晚不来了呢。” 肖飞说:“我知道二位老大今晚没吃东西,怎么能不来呢,来,给!”一块还有点热乎的大饼送到兄弟俩面前。 那大饼有一尺方圆,兄弟俩分开,每人还有一斤多重。兄弟俩接过大饼,狼吞虎咽。 肖飞看着大栓和二栓大快朵颐的样子,不由心里一阵发酸,眼睛有些发潮。中国这么大,却没有一个让这些流浪儿安身的地方! 很快,大饼吃完了,肖飞像变戏法似得掏出一瓶水:“喝口水吧,不然夜里会渴的。” 那水还有些温热,喝起来正可口。不用说,兄弟俩又把一瓶水喝完了。 心满意足啊! 大栓说:“小毛子,要不你来当老大吧。” 二栓说:“你来罩着我们。” 肖飞说:“不不,那不行,我怎么能当老大呢?我还指望你们罩着我呢。栓子哥,我请你们办的事办好了没有?” 大栓说:“不就是跟踪那个带眼睛的吗?” 肖飞说:“是啊,那个人你们跟丢了没有?” 二栓说:“怎么会啊?小毛子让办的事,我们都妥妥贴贴办好了。 大栓说:“走,我们带你去找他!” 大栓和二栓带着肖飞转弯抹角往前走。街上的巡警,和鬼子的巡逻队,一队接着一队。显然,鬼子虽然连肖飞的影子也没看见,但他们却感到危险就在身边,加强了戒备。 肖飞和大栓和二栓小心避开巡逻队,来到一个非常僻静的小巷里。在一个有着门楼的大门边停下了。 大栓说:“就是这里。我亲眼看见他从这个门进去的。” 肖飞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醋栗子分给俩兄弟,轻声说:“回到三和药店那边睡觉去吧。给我留个地方啊。” 二栓拉住猴子衣服,踮起脚尖,在猴子耳边轻声说:“你就是猴子!” 肖飞也在他耳边轻声说;“我是小毛子,指望你罩着哪。” 大栓说;“走了走了,别在这碍手碍脚了。” 两兄弟欢天喜地吃着糖醋栗子跑走了。肖飞看着两个孩子,心里忽生一阵温暖的感觉。随即拍拍脑袋,深吸一口气,立刻又进入战斗状态。 肖飞一提气,纵身飞上墙头,然后轻轻落到院子里。只见北屋里透出隐隐的灯光。 肖飞猫一样无声无息地接近窗前。那窗户糊着窗户纸。猴子沾一点口水,把窗户纸润湿,手指稍用力,那窗户纸上便出现一个小洞。他凑上前,单眼向里面观看。 只见屋里一张小床。小床上侧躺着一个人,正在抽大烟。可能是烟瘾过足了,那人坐起来,打个哈欠,伸伸懒腰,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不错,正是他,那个叛徒胡海。长脸,戴眼镜,薄薄的嘴唇。这个败类,不但嫖娼,还吸鸦片。八路军里怎么混进去这么一个人。 肖飞拔出吴钩剑,轻轻一推门,那门竟然没闩。肖飞一个颠步冲进屋里。那胡海听得动静,就要起身。肖飞飞身一跃,便跳到床前,一探手拤住了胡海的脖子。 那胡海没来得及喊出来,就感到脖子被铁钳夹住,喘不出气来,眼里露出恐惧的神色。 “你这个无耻的叛徒!”肖飞咬着呀说:“我代表中国人民处决你! 说罢举起吴钩剑当胸就刺。那胡海满脸的惊恐和绝望,使劲摇着头,眼里的祈求的神色。肖飞停住了,他要听听这个狗叛徒还有什么话要说。 肖飞手松了一点,那胡海大喘一口气,连忙说:“我不是,我不是!“ 肖飞说:“你不是什么?” 胡海说:“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这是个假货?肖飞想起在好再来客栈白玲辨认出胡海脸上的暗记,右眉梢一颗红痣,右耳下面一颗黑痣。 肖飞手一带,胡海的脸已经靠近灯光。凑近一看,哪里有什么红痣黑痣。这是一个正宗的冒牌货。 肖飞把手稍微一松,吴钩剑抵在假胡海的脸上,低声喝道;“说,你是谁?” “我,我叫胡二狗。”那家伙战战兢兢地地说:“这不关我的事,他们给我钱去春在楼玩,还给我烟土。” 肖飞说:“他们是谁?” “大和洋行的渡边有田。”一阵骚味冒上来,胡二狗尿裤子了。 肖飞一阵恶心:“他们对你说什么了?” 胡二狗说:“什么都没说,就要我每天去春在楼玩一会。我知道鬼子没按好心,可我没办法呀,不然他们就要我的命,再说,我也没钱买烟土,小……小爷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原来这胡二狗子是个破落户,吃喝嫖赌样样都来,祖上的一点家产很快挥霍完。 大和洋行的渡边有田查到他和胡海模样很像,就给他点钱,让他去春在楼招摇。 如果八路军派人来剪除叛徒,胡二狗就做了替死鬼,不但保护了胡海,还引出杀手,一并消灭。 这一箭双雕的诡计,不可谓不狠毒。但有了白玲的细心,还是识破了鬼子的诡计。肖飞咬着嘴唇,放开胡二狗。胡二狗连忙跪下,不住磕头,连说:“小爷饶命。” 肖飞说:“你的命就在我手上,随时都可以取走。” 胡二狗说:“是,是。小爷开恩。” 肖飞说:“听着,你还装作什么事没有样子,天天去春在楼玩。” 胡二狗说:“小的不敢。” 肖飞说:“去,那哪一天发现你没去,我立马就要你的命。” 胡二狗说:“是是,我去。”再一抬头,面前空空如也,哪里还有肖飞的踪影? 这时,肖飞飞身出门,已经翻过墙头,落在小巷里,正欲离去。突见房顶上黑影一闪,一个身穿夜行黑衣的人影落入胡二狗的院子里。 肖飞吸口气重新跃上墙头,只见那黑衣人已经进入胡二狗的房间。 刚才差点丢掉小命,胡二狗吓得魂飞魄散,正要换裤子,突然眼一花,面前多出一个黑衣人,拿着一柄寒光森森的牛耳尖刀。胡二狗脑子一炸,魂儿又没了,正要张嘴呼喊,只听“噗嗤”一声,那牛耳尖刀已经插进胸口。 胡二狗还没来得及哼一声,便一命呜呼。 黑衣人拔出刀来,在胡二狗身上擦了擦。刚一转身,眼前立着一个瘦瘦的小乞丐。 正是肖飞。 黑衣人错愕间,肖飞笑笑:“让你死个明白,我就是猴子肖飞。” 黑衣人更不搭话,牛耳尖刀一晃,就向肖飞攻来,招式怪异至极。猴子只觉得眼前有无数刀尖都对准自己的要害,分不清哪是虚招,哪是实招。 但肖飞并不惊慌,运起凌空八步,一闪避开。刚欲还招,眼前已失去黑衣人的踪影。 忽听身后风声微响,也不回头,身形一矮,一招卧牛望月,反手一剑,直刺黑衣人小腹。 但黑衣人身形微动,已经到了肖飞左侧,手中尖刀直向肖飞脖子抹来。 肖飞不躲不避,宝剑直向尖刀磕去。 黑衣人一出手,每一招都刁钻古怪,而且身法快如闪电,弄得肖飞险象环生,几次都从阎王爷那儿逃回来。 肖飞心神一凌,突然想起无心法师黑松林大战黑衣人的情景,那些平常招式在师父手中使出来,却是威力无穷,再配上凌空八步,打得好整以暇。 心念一动,突然悟出许多武学精髓。心境一旦平和,便看出黑衣人的许多破绽。 肖飞脚下使出凌空八步,左手鹰蛇九式,右手七煞剑法。绵绵攻出,黑衣人立处下风。 肖飞一招七上八下攻出,那黑衣人也真了得,刀剑相碰,“砰砰砰”一阵急响,竟然全身而退。 但他却没能躲过肖飞左手的一招鹰啄七寸,那左手五指并拢,成为一撮,正点中脖颈大动脉。黑衣人一跃倒下。 肖飞见过黑衣人临死时都会自毁尸体,便迅疾补上一掌,打断黑衣人心脉,那家伙才最后死去。 肖飞揭开黑衣人面罩,只见一张俊美的脸庞,二目紧闭,嘴角有鲜血流出。肖飞叹口气,又把面罩盖上,退出门来。 忽见对面房顶上,黑影一闪,又一个黑衣人来了。 第42章 夜探洋行 肖飞击毙黑衣人,闪身退出假胡海房间。复又从墙上跃出。 费了很大力气,找到的竟然是一个假胡海!肖飞心里觉得窝囊。那真胡海在什么地方呢? 这次清除叛徒的任务,是老李特意交代的,必须坚决完成。但随着假胡海被黑衣人杀死,这条线索断了。看来鬼子派出好多高手在假胡海周围活动,一是保护,二是监督视。 有一个假胡海,就有一个真胡海。这就说明,真胡海也在这县城里的某一个地方。 但县城这么大,人口这么多。到哪里去找真胡海呢? 现在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下一步该如何着手调查呢。肖飞一边在暗影下疾行,一边苦苦思索。 鬼子现在一定是牢牢控制着叛徒胡海,因为胡海对他们有用。 鬼子住在县城有几大机构,一是驻军,他们管作战,对付抗日武装部队,还有一个是宪兵队,他们维持鬼子的统治机构的正常运转,还有一个是警察局,他们的任务是维持县城的治安。最后一个就是大河洋行,这是鬼子的特务机关,负责搜集情报,破坏,暗杀等活动。 这几个机构首先可排除警察局,因为警察都是中国人,鬼子对中国人永远都是零信任,他们不会把胡海交给警察局的。 鬼子也不会把叛徒交给驻军山本鬼一的,因为驻军的任务是打仗,干的是粗活。 那么剩下的还有宪兵队和大和洋行。这两个机构都有处置八路军叛徒的职能,而大河和洋行的可能性更大些,因为鬼子的特务机关的触觉不限于县城,整个鬼子的占领区,甚至八路军的根据地,都是他们的作战区域。 那么调查胡海的重点,就应该放在大和洋行身上。 一番细致入微的分析,肖飞基本理清了自己的作战方向和路线。 肖飞一边行走,一边思考,他的耳朵和眼睛还是充满警惕。忽然听得屋面上一声轻微响动,引起了肖飞的警觉。肖飞收住脚步,停在暗影里不动。 只见对面房顶上,有黑影一闪,就不见了。肖飞一纵身轻轻飞上瓦垄,伏下身来。 这时,皓月当空,月光皎洁,可见度很高。只见不远处房顶上,一个黑衣人脚踩瓦垄,如履平地,身手矫健,敏捷如猿。直向胡二狗家飞来。 这家伙也向胡二狗家来,他又要干什么?肖飞吸一口气,用上轻身功夫,脚下没有一点声音。不远不近地跟随着黑衣人。 只见那黑衣人来到胡二狗的家院,飞身下了房顶,直扑假胡海的房间。那房间里不但有假胡海的尸体,还有黑衣人的尸体。那黑衣人进了房间,可能是发现了两具尸体,立刻转身仓皇而出。飞身又上了房顶。 他在瓦垄中伏下,侧耳倾听四周的动静。肖飞有鹰蛇九式的内功心法,鼻息如丝,虽然相距不过十几步,但哪能让他听出一点动静。 过了一会,可能是没有任何发现,黑衣人立起身来,在民房顶上飞奔而去。肖飞紧紧跟在后面。他要看看这个黑衣人要往何处去。 这些黑衣人。就是传说中的忍者。忍者在日本已经有千年的历史。这是一个组织严密力量强大的神秘的组织。 他们把孩子自小就弄去加以严格训练,教以各种技能,同时,对孩子进行洗脑,使其失却人的本性。把人变成杀戮机器。 到了近代,这个组织近于消亡。但自从中日、俄日多次爆发战争,特别是九一八之后,日本再一次侵略中国,出于战争的需要,他们又开始培养这种杀人机器。 肖飞在黑松林一战遇上黑衣忍者,幸亏师父无心法师及时出现,临阵授艺,才打败那两个黑衣人。 今天晚上,肖飞再一次遇上了黑衣人。 前面那个黑衣人轻功非常好,肖飞需要用上八成功力才能跟得上他。只见他逢高就低,只在民房上面前进。不过顿饭功夫,就来到一个大院。 肖飞仔细端详,认出了这个地方,这正是白天大栓二栓带他来打探过的大和洋行。只见那黑衣人飞跃过几栋房屋,在一个有灯亮的屋子前,纵身落下。进了屋里。 肖飞随之从房顶上飘下,移步窗前,那是一所带檐廊的古式建筑,肖飞使出壁虎功,头下脚上,贴墙而上,然后双脚勾住檐梁,倒挂金钩,透过玻璃,向里面观看。 里面烛光明亮,一个四十多岁的光头男人,身穿和服,坐在椅子上。这正是大和洋行董事长渡边有田。名义上他是一个生意人,其实是日本的特务机关的头子。 这时那个黑衣人,正在对山本鬼一叽里咕噜说着什么。山本鬼一突然甩起一巴掌,打在黑衣人的脸上。 黑衣人不躲不避,挨了一巴掌,“嗨”地一声,立正躬身,渡边“呜哩哇啦”了几声,可能是责骂下属。那黑衣人再次鞠躬,然后退了出来。 肖飞看黑衣人要退出,腹肌一紧,屈身而上,便撑在廊檐下。黑衣人毫无察觉,从檐廊下走过,纵身一跃,又上了房顶,一绕眼便不知所踪。 肖飞又放下身体,向屋里观看。只见渡边有田对着里间说:“出来吧,胡先生。” 里间门一动,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走出来。分头,长脸,戴眼镜,薄薄的嘴唇。这才是真正的叛徒胡海。 肖飞不由去摸腰间的吴钩剑。这是对叛徒执行死刑的好机会!但在胡海放门出来的一瞬间,肖飞看到里间有黑衣人在晃动。这里埋伏着高手! 再者,肖飞刚才看到山本鬼一打黑衣人那一巴掌,虽然没有用上内力,但那掌法精妙,可以看出这老鬼子身怀绝学。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不能一击成功,势必引起一场恶战,自己安危事小,再想除掉胡海就不容易了。 想到这里,肖飞的手松开剑柄,仔细听屋里二人在说什么。 只听山本鬼一用非常流利的汉语说:“胡先生,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你的替身在半个小时前被人杀死了。” 胡海说:“是被来报复我的人杀死的吗? 渡边有田说:“没错。正是他们杀死了你的替身,” 胡海说:“这样一来,他们就以为我已经死了,我是不是安全了?” 渡边说:“不,你更加危险了。” 胡海说:“阁下,你什么意思?” 渡边有田说:“你的替身,已经失去了利用的价值。他被杀你的人识破了。现在他们的目标直接对准你,你随时都有被清除的危险。” 胡海有些慌了:“太君,八路派来的人很厉害吗?皇军这么多高手都挡不住他吗?” 渡边有田看胡海那怂样,脸上满是轻蔑,说:“你听说过猴子肖飞吗?” 胡海说:“就是那个瘦瘦的给皇军带很大麻烦的大男孩?” 山本鬼一说:“对,这次对付你的就是他。我已经有几个高手死在他手上。他有一把古剑,还有一身怪异的绝世武功。更可怕的是,他的脑子特别好使。” 胡海沮丧地说:“我听说过这个人,很厉害。难道皇军也保护不了我的安全吗?” 渡边有田说;“我们日本人当然可以保证你的安全。但我们希望你好好地配合我们,完成你必须完成的工作。” 胡海站起来,鞠了一躬,说:“为了安全,我愿意为皇军做任何事情。” 渡边有田说:“我们需要全面了解共产党八路军的所有情况。” 胡海说:“我一直积极配合太君,如实回答了你们所问的所有问题。” 渡边拿起桌上的几页纸,推到胡海面前:“这里有我们列出的五百个问题。请胡先生明确地地做出书面回答。” 胡海拿起纸张:“我一定如实回答。” 渡边有田说:“这件事做完了以后,我们再进一步研究,看你还可以为我们提供哪些情报。” 胡海看了一眼手上的材料,脸上露出迷惑的神色:“渡边阁下,有些问题,比如,八路军每顿饭都吃些什么?能吃饱吗?这有用吗?” 渡边露出十分的自信,说:“有用,这太有用了。”渡边有田看着胡海那猥琐的样子,脸上露出鄙夷的神情,“你是不会知道什么情报有用,什么情报没用的,因为你最关心的是你的小命!” 胡海脸上露出被踢了一脚,还是摇尾巴的狗那样下贱的神情,张嘴想说什么,终于什么也没说出来。 渡边说:“好了,为了你的安全,你必须换一个地方来回答我的问题。我已经安排好了,等会便有人带你过去。你去吧。” 胡海连忙躬身退到里间。 难道他现在就住在这房子的里间?肖飞想,这可以寻找机会偷袭。但鬼子刚才说要换个地方让胡海居住。这回要盯死,不能让线索断了。且看他们要把这叛徒安排在什么地方。 肖飞轻轻落下身体,翻身上了房顶,伏在离刚才那房子不远的屋面瓦垄上,看鬼子倒地要把胡海安排在什么地方,来躲避追杀。 此时,月亮西坠,天已经快亮了。肖飞突然大吃一惊,对面几十步远的一处红光一闪,“啪”地一声枪响,有人在朝他放冷枪! 第43章 喝花酒去 肖飞正在探究渡边有田要把胡海重新藏在何处,突见不远处红光一闪,连忙把头一低,随着一声枪响,子弹打得瓦片乱飞。 原来,夜晚开枪,子弹飞出枪口时,必有火光一闪,这时子弹还没有飞到,高手可以躲开。 等听到枪声,那子弹早就飞到,无法躲开。 肖飞躲开一枪,内心吃惊不小。离自己只有几十步的房顶上,有人埋伏在那里,向自己开枪,自己竟然不知道。可见日本鬼子中,也不乏高手。 但自己来的目的是处决叛徒胡海,要想顺利完成任务,必须摆脱鬼子的纠缠,避免不必要的争斗。 他知道,“猴子进城”这事在鬼子那里已经不是秘密。而且,周围说不上有多少高手盯着自己。稍微出现一点差错,立刻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处决叛徒的任务,也就很难完成。 能够埋伏在房顶上,向自己开枪,应该不是一般的鬼子兵,而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枪手。在这样的枪手面前,想活命是很难的。 最关键是自己无力还击,自己没有枪,就是有枪也打不准。自己会那么一点武功,在现代化的热兵器面前,什么都不是。 肖飞知道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 他借助月光暗影的掩护,,一寸一寸挪动,最后轻轻飞下房屋,借着暗影遮挡,又飞身上了另一个房顶,刚刚伏下身来。就见刚才藏身的地方,出现了三个黑衣人。 肖飞心里暗暗吃惊,要不是及时转移,三支枪把他包围起来,还有活命吗?这不是普通鬼子兵,而是鬼子的特种兵啊! 那三个人扑了一个空,似乎稍微商量几句,又分别向不同方向搜寻而去。 肖飞运起凌空八步的功夫,连续跃过几处房屋,出了大和洋行,顺着一条小巷,向前飞奔。 忽然,感觉身后有空气波动,急忙朝墙的凹角一闪,只见一个黑衣人,身形快如闪电,疾驰而过。 原来这里还有一个黑衣人,肖飞一惊之下,突然升起一股豪气,咬住嘴唇,想,除掉这个黑衣人! 就在黑衣人身形冲过的一瞬间,肖飞突然跃出,从黑衣人背后攻出一招七上八下。 那黑衣人是训练有素的杀人机器,早知身后有人袭击,奔跑中突然加快脚,向前一跳,步不停,使肖飞的招式落空,回手打出一把铁蒺藜。 这些铁蒺藜浑身带刺,淬有剧毒,一着身,便瞬间发作,使人失去战力,中毒而死。 而且近距离发射,使人难以猝防。端的是一个狠招。 好个肖飞,只见对方肩膀一动,知道对方有暗器袭来,等对方回手一撒,暗器飞出,那吴钩剑已经舞成一道剑网。那些铁蒺藜尽数被搅碎,落于地上。 破解黑衣人这一招,关键是判断要准确,反应要快。普通人。没有内功支撑,是不可能有这样快的反应的。 那黑衣人见肖飞轻而易举就击落了他的暗器,似乎一愣,随即手中多了一件怪异兵器,那是一柄长不过一尺的月牙铲。毫无一点征兆,无声无息地就突然向肖飞攻来。 肖飞破了黑衣人暗器,见他手使怪异兵器攻来,侧身一闪,避开一招。这时他无心久战,应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几个高手包围上来,那是想脱身就不容易了。 肖飞吴钩剑一挥,吸一口气,使一招横七竖八攻上去。只听“当啷”一声,黑衣人手中的月牙铲捏拿不住,脱手飞去。 肖飞见黑衣人兵器被磕飞,正想发招进攻,见那月牙铲飞出不到五尺,突然回头飞来,向肖飞砸来。 原来那月牙铲虽然脱手飞去,却有短绳系在手腕上。那黑衣人在月牙铲脱手飞去的瞬间,立刻使出流星锤的招式,。那月牙铲瞬间变成了流星锤,带着风声直向肖飞头顶打来。 这又是一个出其不意的招式,肖飞内心又是一惊,这些黑衣人武功怪异,各有绝活,稍不留神,就血溅当场。 肖飞忽地腾空而起,身体一个翻卷,变成头下脚上的姿势,那月牙铲正从头顶下面飞过,肖飞舞动宝剑当空一划,那月牙铲的绳子早被削断,那月牙铲脱离控制,不知飞到何处去了。 那黑衣人见连出奇招,也未能拿下肖飞,不由心生怯意。 肖飞落地之后,猛攻一招七七八八,再攻一招七上八下,最后一招乱七八糟,那黑衣只见满天剑影,伴随“唰唰”风声,不知道如何破解,眼一花身上被刺出十几个血洞。一声尖叫。倒地而毙。 双方对攻几招,快如电光火石,前后也就一两秒钟,干净利索地结束战斗。 肖飞返剑入鞘,查看一下情况,确定周围无人,纵身上了房顶,返身向大和洋行,飞身而去…… ……第二天早上,大栓很早就醒来,拿草棒棒搔肖飞的鼻孔。肖飞“阿嚏”一声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咂咂嘴:“干嘛呀?” 二栓贴着他耳边说;“别装了。有情况。” 肖飞跳起来:“说,什么情况?” 二栓说:“好饿呀。” 肖飞从身上掏出一包小芝麻饼:“这下该说了吧?” 兄弟俩抢过点心就吃。大栓边吃变说“好多鬼子向北面开去。” 肖飞说:“这个情况很重要,我们看看去。” 三个小叫花子,一路奔跑,来到城北。只见北城门大开开,鬼子排着队,一队一队地开出城去。 原来,大队长山本鬼一少佐,知道肖飞进城了,而项湖支队那边没有了肖飞,力量大减,于是就带领二百多个鬼子,出城扫荡,企图一举消灭项湖支队。 如果肖飞这时出城返归项湖支队,大和洋行的渡边有田便安排高手在必经的路上设伏拦截,乱枪将肖飞射杀。 这一来,扰乱肖飞,也有可能保住胡海。 此时肖飞已经知道了鬼子的意图,心中十分担心项湖支队。项湖支队没有准备的情况下,突然遇到鬼子的大规模进攻,后果不堪想象。 但自己的任务没有完成,叛徒胡海还没有除掉,这时出城返回项湖口,功亏一篑,白忙乎半天。 时间紧迫,必须尽快做出决断! 肖飞咬住嘴唇,稍一思索,便带着大栓二栓来到一个僻静地方,对大栓二栓说:“大栓二栓,两位哥哥,小毛子有事求你了。” 二栓说:“我们不好意思了。其实你是哥哥,是你罩着我们好不好!” 大栓说:“现在我们叫你小毛哥哥。说吧,什么事?” 肖飞说:“你们恨鬼子吗?” 大栓二栓互相看看,突然“洼”一声大哭起来:“大,妈……” 他们的父母被鬼子杀害,兄弟俩无依无靠,流落街头,遭人打骂欺凌,能不恨鬼子吗? 肖飞把两兄弟搂在怀里,好不容易哄得他们不哭了。肖飞说:“现在有一些人专门打鬼子,为你们报仇,但是他们现在需要你们的帮助。” 大栓说:“要我们干什么?” 肖飞说:“你们知道去项湖口的路吗?” 大栓说:“我家就是哪里的。” 肖飞说:“好。你们现在用最快的速度赶到项湖口,找好再来客栈老板刘国栋,告诉他,鬼子二百多人,出城扫荡了。” 大栓二栓严肃庄重地点点头,撒腿就要跑。 肖飞说:“回来,”掏出两块银元给大栓,说:“路上饿了,买点东西吃。告诉他,是猴子肖飞叫你们来送信的。” 二栓说:“我早就知道你是猴子肖飞,还说是小毛子。哼!” 肖飞说:“远远的躲开鬼子知道吗?一定要比鬼子先到。去吧。” 二栓跑出几步,又返回来:“猴子哥,全城的小叫花子,我们都说了,今天去春在楼喝花酒。” 肖飞心里软软的,暖暖的酸酸的。摸摸二栓的头,挥挥手,小兄弟二人跑走了。 这是一招险棋。如果大栓二栓能够抢在鬼子前头赶到项湖口,及早通知刘国栋,那项湖支队,就可以跳出鬼子包围,和鬼子藏猫猫,捉迷藏,那鬼子只好无功而返。 但是,大栓和二栓路上发生意外,不能在鬼子前头赶到项湖口,那事情就严重了。 目送大栓二栓走了。肖飞内心忧虑不已,他更担忧白玲,她会在这次鬼子的扫荡中,安然无恙吗? “小毛子哥哥!”有人叫他,肖飞回头一看,身边已经围着几个小叫花子。 一个大点的说:“小毛子哥哥,都来了,在那边等着呢。” 肖飞说:“好。大家都吃过东西了吗?” 花子说:“都吃过了。” 肖飞掏出一个小布袋说:“拿去分给大家,一人一块钱。记得怎么做了吗?” “都记得了。” “然后呢?” “跑!” 肖飞说:“对!跑!事情一完,就分头跑,一直跑,跑出城,跑到鬼子抓不到的地方。都记得了吗?” 几个小孩说;“记得了,小毛子哥。” 一个十来岁的小花子说;“小毛哥哥,以后还能看见你吗?” 肖飞心里一软:“能,我会在项湖口等你们。好兄弟!都去吧,去办事吧。” 讨饭的孩子们跑走了,一边笑着闹着:“去春在楼和花酒喽。” 肖飞摸摸身边的吴钩剑,咬咬嘴唇:“走啊,我也去春在楼喝花酒了。” 第44章 血溅春在楼 肖飞安排众多小叫花子,去春在楼喝花酒,自己也随后跟去。 昨天夜里,他重新回到大和洋行,藏在一个防火墙的阴影里。那些黑衣人以为,肖飞已经被赶走,这里安全了。便都放心地去睡觉了。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肖飞此时正伏在瓦垄上,观察着洋行大院里的一举一动。他知道鬼子要把胡海转移到另一个地方。他必须要知道这个地方在哪里,那样才好安排行动,处决这个可耻的叛徒。 洋行里们已经没有灯火,只有几个哨兵在晃动。另外暗处还有一些暗哨潜伏不动。 静静等待。 果然,黎明前,鬼子行动了,几个黑衣人和一小队鬼子无声地出现在院子里,他们把叛徒胡海夹在中间,悄无声息地出了洋行。肖飞不远不近地跟在鬼子后面。那伙人穿过几条街,在一所大大的房子前停下来。 肖飞一看,这不是春在楼吗?这是县城最有名的风月场所。难道,鬼子要把胡海藏在春在楼? 有人上前一推,那大门无声地开了,显然,鬼子早已经安排好了。一行人鱼贯进了春在楼,那大门随即关上了。 肖飞拍拍脑袋,暗叫惭愧,若不是亲眼所见,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鬼子会把胡海藏到妓院里。 渡边有田不敢把胡海藏在洋行,他对手下能不能阻挡住肖飞来杀胡海,并没有十分的把握。 那些人和猴子肖飞几过次交手,损兵折将,没占到半点便宜。问题是他又舍不得放弃胡海。他要从胡海那里得到更多的情报。 有胡海的参与,对付八路军,也许会更容易一些。所以不惜下力气,保护胡海。 那把胡海藏到哪里最安全呢?最后,他想到了春在楼。他知道共产党八路军对妓院这样肮脏的地方是不屑一顾的。一般人也想不到妓院是藏人的地方。 他自认为是神机妙算,很为自己这个主意得意了一阵子。但他哪里知道,他的这些安排全在肖飞的掌控之中。 春在楼门前安静下来,一个计划已经在肖飞心中形成。趁着天还没亮,他跑遍城里各个叫花子睡觉的地方,把事情作了安排。 妓院老鸨都是贪财的,她们不管是中国人还日本人,只要给钱,就服务。而且,迫于鬼子的势力,她也不敢得罪日本人。 春在楼彻夜营业,白天直到天近晌午,老鸨才打着哈欠,懒洋洋地打开大门。 妓院门一开,便有一些游手好闲者踱进来,让姑娘们陪着喝茶,吃酒,听歌,打情骂俏。 但这种时候,客人不多,要一直到晚上,生意才进入高峰。 老鸨打开门,接待了几个散客。一转身,身边出现了一个小叫花子。 老鸨有些惊讶:“嘿,小兔崽子,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出去出去。” 谁知那小叫花子把头一昂:“我怎么不能来了?有钱就是爷。快叫姑娘出来陪我。小爷今天要吃花酒。” 老鸨闲着也是闲着,正感觉无聊,便乐得逗逗小叫花子开心:“哟嚯,太阳打西边出了。小爷,你有钱吗?” 小叫花子一伸手,抛起一块银元,又伸手接住,“啪”地拍在桌子上:“这不是钱?” 老鸨的眼睛发亮了:“一块钱就想姑娘陪吃酒啊,喝喝茶还行。” 又跑进来一个叫花子:“我这也有钱,我们俩只要一个姑娘陪,行不?”一块银元也拍到桌上。 老鸨说:“行行。四个小菜一壶酒,春梅,来陪客喽。” 老鸨连忙把桌上的银元收进口袋里。心想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这年头,小叫花也发财了。 又进来两个小叫花子,每人手里举着一块银元:“吃花酒喽,快叫姑娘来陪我们吃花酒。” 老鸨心花怒放:“今儿个发财了。秋菊,出来陪客喽。” 话音没落又进来一群小叫花子,都是十来岁,有的才八九岁,每人都举着一块银元,吵吵嚷嚷,要吃花酒。 老鸨吃惊的张大嘴巴:“乖乖不得了,叫花子们抢银行了?” 接着,涌进更多的小叫花子,每人嚷着要喝花酒。他们一来,四处乱窜,各个房间都去闯。 那些姑娘,有的正在梳头化妆,有的还没穿衣服,一见闯进这么多小讨饭的,吓得尖声乱叫。春在楼里乱成一锅粥。 老鸨这才发现事情不对头。忽又想起,今天大清早,鬼子还送来一个人,藏在后院里,不由脸上变了色。 老鸨大叫:“张大,王小,快,赶他们出去。” 娱乐场所里照例有一些彪形大汉看场子。遇到有人捣乱,这些彪形大汉便出手镇压,维持秩序,保障这里正常运行。春在楼当然也有五六个这样的人。但他们好像没听见老鸨的话,只是笑眯眯的站着,一动也不动。 老鸨当然不会想到,这些看场子的大汉早被肖飞点了穴道。满脸的微笑,就是不会动。 一见看场子的也不听话,叫花子们嚷,姑娘们叫,老鸨知道要出事。连忙要出门叫警察。突然觉得腰上好像被针刺了一下。 低头一看,一个大一点的叫花子,拿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正抵在自己的腰上。 老鸨大惊,刚要叫,那叫花子低声喝道:“别叫,叫就戳进去。” 老鸨脸都吓白了:“不叫,我不叫。” 这叫花子正是肖飞。他说:“快,带我进你的房间。” 莫非这小兔崽子看上自己了?老鸨心里一乐,看上了就好好说,也用不着拿刀逼着呀!“好好,进房间。先说好了,我虽然年龄大一点,也要五块大洋一次啊。” 肖飞一阵恶心:“少废话,进去再说。” 大厅里被小叫花子们闹得一片混乱,谁也没注意,老鸨和肖飞进了房间。老鸨把门一关,突然嬉皮笑脸说:“小爷是童子鸡吧?干嘛这样粗鲁啊?温柔点嘛。” 肖飞说:“少恶心。说,鬼子送来的那个人藏在哪里?” 老鸨的笑容僵在脸上,心想,坏事了,鬼子天亮前送来一个人,叮嘱说,走漏一点风声,死了死了的干活。 鬼子可是翻脸不认人的,他们叫你死了死了,你就活不了。现在这小叫花子张口就问这个人。怪不得进来这么多小叫花子,事情果然蹊跷。娘哎,看来春在楼摊上大事了,这事不能说啊。说了就死了死了。连忙否认:“没,没有啊。” 肖飞咬着嘴唇:“不想说是不是?”,手起剑落,只听“咔嚓”一声,一只凳子被劈作两瓣。 如果那剑劈在身上,还有命吗?老鸨“扑通”一声跪下:“小祖宗饶命,日本人咱惹不起啊。他们不让说。” 肖飞手一伸,把剑抵在老鸨喉咙上,说:“你惹不起鬼子,你能惹得起我吗?我这剑一抹,你头就掉下来了,说!他藏在哪里?” 老鸨裤子湿了:“我说,我说。那人藏在后院里,左边第二个门。” 肖飞说:“带我去。” 老鸨软腿软脚地爬起来,两腿乱颤,领着肖飞出了房间,穿过乱糟糟的大厅,向后院走去。前面就是一道紧闭的院门。两扇门合的不紧,中间还有一条缝。肖飞透过门缝门缝朝里面一看。左面第二个门口,立着两个人,那显然是胡海的保镖兼监管。 肖飞朝老鸨庞大的身体后面后一站,用吴钩剑抵着老鸨的腰:“听着,大声喊,猴子来了。” 老鸨说:“小祖宗,我不敢。” 肖飞说;“叫你喊你就喊,不然我捅了你。快,连喊三声。” 老鸨带着哭腔喊道:“不好了,猴子来了,猴子来了。” 大厅里那些小叫花子,一听老鸨的喊声,一齐大喊起来:“猴子来了!猴子来了!” 那两个保镖,早听见前面吵吵嚷嚷,觉得不对劲。这一听老鸨的喊声,带起大厅里几十个人的喊声,二人互相看一眼,大步冲过来,打开院门,只见老鸨站在门前,也没多问,撒腿就向前面跑去。 藏在老鸨身后的肖飞,一闪身进了院子,随手关门,下闩,飞身扑进第二个房间。 叛徒胡海正在认真作业,在回答渡边有田提出的那五百个问题。旁边椅子上坐着一个人,正是胡海的另一个保镖。 那保镖一见冲进来一个衣服破烂的叫花子,连忙站起身,身边抽出一柄尖刀,大喝一声:“八格!” 肖飞没容他反应过来,扑上前去,一招七煞剑法中威力最大的乱七八糟,急攻上去。那鬼子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身上就被戳了几个窟窿,血流如注。 胡海大惊,刚站起身要跑,猴肖飞一步上前,抓住他的衣领,摔在当床上。随即上前,卡住胡海的脖子,咬着牙说:“你是胡海?” 胡海疼痛加上气也喘不出来:“我……我是胡海,你……是谁?” 右眉梢一颗红痣,右耳下一颗黑痣。没错,正是叛徒胡海。肖飞说:“让你死个明白。我是八路军项湖支队派来处决你这个叛徒的。我叫肖飞。” 胡海眼里满是恐惧:“饶命……” 肖飞说:“你这贪生怕死的可怜虫,出卖同志,造成十几个人的牺牲,你这罪恶的生命,就不该活在世上。给你一个全尸。” 说罢,手上发力,“咔嚓”一声,胡海的喉头被捏碎。 第45章 险象环生 肖飞查对叛徒胡海脸上的暗记,左眉梢一颗小小的红痣,右耳下面一颗小小的黑痣,这是胡海本人确凿无误了,手上发力,一声低响,捏碎了叛徒胡海的喉头,见胡海一时未能断气,又在其胸口补上一掌,将其心脏震碎,以减少其死亡的痛苦。 叛徒已经处决,此次任务圆满完成!肖飞心里一阵轻松。接下来的事就简单了,只要设法摆脱鬼子纠缠,离开县城,就可以返回项湖支队了。 肖飞正欲离去。忽听院门“呼啦”一声被踹开,刚才那两个鬼子冲进来,也不搭话,上来就发招猛攻。 原来,那看守胡海的三个人,一听有人喊猴子来了,紧急接着大厅里喊声震耳,齐喊猴子来了。便知道前面出事了。他们商量几句,留下一人看守,两个人跑去查看情况。 那时,肖飞躲在老鸨身后,因身材瘦小,两个鬼子在匆忙之中并未发现老鸨身后藏着的肖飞。他们跑到大厅一看,不禁傻了眼。 只见大厅里挤满叫花子,一边喊着“猴子来了。”一边拥向门外。 两个鬼子反应也算是快捷,知道中计了,立刻转身向回跑。来到后院时,见院门已经闩上,二人合力,飞脚踹开院门,冲进房间。 这时,肖飞已经击毙他们的那个同伴,处决了他们的保护对象胡海。二人只看到那个鬼子和胡海的尸体,知道坏了大事,立刻向肖飞发起猛攻。只要拿肖飞,也是大功一件,至少也可以将功补过。 那些小叫花子,一听老鸨喊“猴子来了”,便按肖飞的布置,齐声呼喊:“猴子来了!猴子来了。” 他们涌出春在楼,四散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喊“猴子来了。” 跑到没人的地方,就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布告贴到墙上。事先肖飞已经准备了几十张布告,分发给小叫花子们。事成之后,叫他们贴遍大街小巷。一切办好之后,各想办法,逃出县城,让鬼子没法报复。 肖飞尽自己所能,每个小孩发一点钱,他们逃走之后,短时间内可以不挨饿。 一时,县城里突然没有叫花子们的身影,大街小巷贴满布告,有识字的人念给不识字的人听: 八路军项湖支队布告 兹咎叛徒胡海,贪生怕死,背叛抗日,投降日寇,出卖同志,给抗日带来重大损失。为震慑敌顽,警示他人,特判叛徒胡海死刑,现已执行。 这一消息,当天传遍县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没过几天,又传到乡下,几十里甚至几百里范围之内,引起极大轰动。 口口相传,添枝加叶,无数次集体创作,逐渐演绎成一个带有神话色彩的抗日传奇故事,长时间在民间流传。且按下不表。 时间不大,布告就送到渡边有田的办公桌上。同时也接到了胡海被杀死的报告。渡边一时懵住了,他有些不相信是真的。黎明时,他们刚把胡海转移到春在楼,知道这事的人也就十来个人,而且都是靠得住的帝国特工。 但仅仅过了几个小时,胡海就被处死了,而且还满城贴了布告,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百思不得其解,肖飞是如何做到这些的? 一种被侮辱的感觉控制了渡边,他暴跳如雷:“全体出动,抓住肖飞!” 一时间,小小的县城,遍布鬼子兵,宪兵,保安团和警察。肖飞要想冲出这天罗地网,真比登天还难。 再说肖飞,处决了胡海,还没来得及脱身,先前跑出去的那两个保护胡海的鬼子,冲了进来,一上手就使出狠招,发动猛攻。 这两个人其实也是黑衣人,只是大白天,穿上黑衣太扎眼,所以都是便装,但他们的武功招式却并不含糊。 这些黑衣人的功夫一个比一个强。这两人战法刁钻,配合默契,他们总是分在肖飞两边,一直保持两面夹击之势。 这种打法,对肖飞的压力很大,他必须一心二用,两面作战,同时对付来自两面的进攻。 两个鬼子的身法极快,他们总是不停地变换位置,攻出一招。立刻就跑,来到新的位置,又是一个狠招。一时之间,肖飞周围似乎围着一圈人在攻击他一个人。 肖飞有些手忙脚乱,穷于应对。 肖飞知道形成这种局面,并不是鬼子的武功高出自己许多,而是自己急于撤离,心气浮躁所致。他收起急于撤离的心思,静下心来,专心作战。形势立刻得到改观。 肖飞一手挥动吴钩剑,左手使出鹰蛇九式,分战两人并不在感到吃力。 虽然双方打成平手,但若要很快击败对手,脱身逃走,却并不容易。 处决叛徒的任务已经完成,肖飞现在要做的不是杀几个鬼子,而是要尽快脱身,赶回项湖支队。因为鬼子的大部队正在乡下扫荡。 也不知道大栓二栓兄弟是不是安全到达项湖口,向刘国栋大哥报告了情况。项湖支队是不是已经得到情报,安全转移。 前往扫荡的鬼子,力量太过强大,搞不好,项湖支队就有全军覆灭的危险。没有了项湖支队,这个地区的抗日运动就会跌入低谷,鬼子不知道要血洗多少个村庄,成百上千的老百姓就有灭顶之灾。 时间刻不容缓! 肖飞进一步调整心态,专心对敌,脚下使出凌空八步中神龟踱步的步法,先稳住自己阵脚,然后左手使出五成功夫,仅够应对一个鬼子的进攻。 右手挥舞吴钩剑,使出十成功夫,猛攻另一个鬼子。那吴钩剑本是神兵,再加上七煞剑法精妙无比,一时间,战圈内剑气鼓荡,隐含风雷之声。 黑衣人虽然自小就接受魔鬼式训练,招式刁钻古怪,阴狠毒辣。但在充满浩然正气的吴钩剑下,从气势上就输了三分。 世上之事总是邪不压正,在武学上又何尝不是如此! 肖飞无心久战,见那鬼子在吴钩剑的凌厉攻势之下,有点手忙脚乱,显出胸前空挡。肖飞抓住时机,大喝一声,乱七八糟一式骤然递出。 这是七煞剑法中最为精妙的一招,一旦使出,威力陡增数倍。那鬼子突见十几支宝剑一齐刺来,覆盖全身,从头到脚都在剑阵笼罩之下。既来不及躲,更是无招可防。 只听得“噗呲噗呲”一阵乱响,那鬼子身上已经留下七八处血洞,像死猪一样掼在一边。 另一个鬼子哪里见过这样的快到不可思议的剑招,内心大受震撼,不敢恋战,转身就跑。 他这一跑,由于惊慌,必致错乱,脚下步法凌乱,手上全无招式,把一个后背完整地暴露给肖飞。 好个猴子肖飞!踏前一步,以剑当刀,当头就劈。那吴钩剑是何等锋利,这一剑从那鬼子肩膀直到腰腹,活生生地劈作两瓣! 肖飞长长呼出一口气,眼前两个鬼子已经全部消灭,赶快脱身! 就在肖飞刚要跨步出屋的当口,忽见外面火光一闪,立刻闪身后撤,随着一声枪响,一颗子弹打在对门的墙上,砖屑乱飞。 真是好险! 根据枪响的方向和位置,那子弹来自对面屋顶上,不知道何时,那里已有枪手埋伏。肖飞看去,只见瓦垄上伸出两根枪管,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这间小屋的门。肖飞知道这些枪手的厉害,只要他用步枪把这门封锁住,肖飞就休想活着从这门里出去。 但这枪手枪法厉害,近身格斗却未必是高手。他们只能远距离射击,不敢攻进门来近身格斗。这样一来,鬼子不敢攻进来,自己也休想攻出去,就形成了对峙局面。 肖飞咬着嘴唇,脑子转得飞快,事情明摆着,这样耗下去,形势就会对自己非常不利。 时间一久,就会有大群鬼子到来,即使不用进屋,也可以用手雷,小钢炮对着屋里轰击,自己还有活命吗? 必须尽快摆脱这种境况,时间拖得越久,危险就离自己越近。但自己手中没有枪,就是有枪也打不准,也不是那些枪手的对手。肖飞咬住嘴唇,连声暗问:怎么办?怎么办? 忽然,肖飞眼睛一亮,他已经找到了逃生的办法。这间小屋的后墙上,有一面不大的窗户,里层是玻璃窗棂,外面是钢丝编成的防护铁网。 这就是一个逃生的通道!只要外面没有人把守,就很容易跑出春在楼,一旦进入街道市区,地形复杂,大街小巷,胡同里弄,隐身就容易多了。 “真是天助我也!”肖飞感叹一声。一挥掌,打碎玻璃窗户,四面清理一下,免得被划伤。然后,将吴钩剑伸入铁网,提一口真气,只听“嘎嘎嘎嘎”一阵响,那铁网已经被搅掉。 肖飞后退几步,提起真气,一纵身,身体便飞起来。只见他双手前伸,双脚并拢,“嗖”地一声,便从窗口飞了出来。 落地后,一个前翻滚,立起身来,还没来得及撒腿逃跑,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内心说;“这下麻烦大了。” 在他面前,站立着四个黑衣人! 一见肖飞飞窗而出,四个黑衣人“呼啦”一声,把他围在中间。各自手持短刀,寒光闪闪,一齐发招,向肖飞攻来。 第46章 长街斗法 肖飞飞身窜出窗外。一个前翻,刚刚站起身,只见四个黑衣人把自己围在当中。手持短刀,一齐发招攻来。 肖飞情急之下,突然一招七上八下,只攻一人,而舍弃其他三人不顾。猴子经过多场恶斗,剑法已经十分纯熟,对面的黑衣人哪里抵挡得住。不由后退一步。 肖飞趁机踏前一步,身后那三人的短刀自然落空。得此先机,肖飞哪里肯让,七煞剑法,连番使出,只攻一人,逼迫对方后退。 肖飞就一步一步紧紧跟进。正面那个鬼子必须不断后退,否则就是一个死。他退一步,肖飞就跟进一步,身后那三个鬼子就招招落空。 这样一来。就等于肖飞只和一个人打,从而打破四人合围的阵势,形成一对一的局面。黑衣人中始终有一个人被肖飞逼得连连后退,稍有不慎,就会命丧剑下。 一对一,他们都不是肖飞的对手,黑衣人的阵脚大乱。 但这些黑衣人都是久经战阵的高手,他们不会以绝对优势的兵力而长时间受制于对方。 一阵慌乱之后,他们立刻调整战法,不再受肖飞调动。拉开距离,不再急于进攻,只是加快身法,始终保持合围之势,抓住机会就攻出一招。 这样,虽然打斗不似之前激烈,但肖飞的处境却更加凶险,那种冷不丁的来一下子,让他防不胜防。 而且这四个黑衣人个个都是绝顶高手 在这万分紧急的当口,猴肖飞想起,在古墓中得到的戚氏兵法《续纪效新书》中,有鸳鸯阵法的详解,何不化来为打斗所用。 想到这里,肖飞使出凌空八步中风摆杨柳的步法。身形一晃,飘出战圈之外。两个黑衣人紧追过来,挥刀攻上,肖飞一招七七八八,两人只见满天都是剑影,不知哪一剑是虚,哪一剑是实,不敢冒然出手格架,迫不得已,只得后退一步避开。 肖飞见他们退去,并不迫近追杀,却返身却杀向另外两个鬼子。这两个鬼子挡不住肖飞的攻势,也只能后退一步,但求自保自保。 肖飞同样不去追杀,迅速回身又向另外两个鬼子痛下杀手。 那些黑衣人都久经战阵,却从未见过这样的打法。 四个黑衣人实际上被分为两个战圈,肖飞在两个站圈之间来回切换,就等于实际上只和两个人交手。把对方在人数上的优势,降到最低。也就是说,鬼子在人数上的优势被抵消掉了 一个人一支剑,摆出鸳鸯阵法,这需要极快的身法,和压倒对方的功力。那凌空八步中风摆杨柳一式,是江湖早已绝迹的绝妙身法,以行动快捷和身姿曼妙见长。 虽然肖飞在两个站圈中来回切换,却是攻的多,守的少。那些黑衣人手中短刀想碰一下吴钩剑都不容易。 只见肖飞一招攻来,刚刚破解,没来及还手,肖飞已飘走,再一眨眼,黑色的吴钩剑又攻到面前。 四个黑衣人围攻肖飞一个人,竟然打得很辛苦! 但这时肖飞内心却暗暗着急。这样打下去,虽然可以不败,但要拿下黑衣人,却绝非易事。他现在的任务是脱离战斗,尽快撤出县城。 这样打下去不行。肖飞想,县城是鬼子的地盘,兵多将广,高手如云。他在撤出县城的过程中,肯定会遇到多次战斗。 每次战斗都必须速战速决,如果拖延的时间一长,就可能吸引更多的鬼子来围攻。他只有一个人,要应对鬼子大兵团的围攻,那是不可想象的事。 最好的办法就是三两分钟解决战斗,打完就跑。跟鬼子兜圈子,捉迷藏,然后寻找机会出城。 主意已定。肖飞身法故意一缓,四个黑衣人立刻形成合围之势。突然使出七煞剑法中七星拱月一招。身形快如闪电,几乎是同时向四个鬼子发起攻击。 七星拱月一招是按北斗七星方位设计,出剑的角度和进攻的方向无不符合七斗星象。 这招一出,就等于是肖飞一个人一支剑摆下了一个北斗七星阵。只见肖飞身法快如闪电,一支吴钩剑舞出满天剑雨,剑气森森,雷电嗡鸣。 而且那七星北斗阵运转速度越来越快,剑气鼓荡,压得黑衣人喘不出气。各人不得不拿出自己压箱底的本事,才能求得自保。 四个黑衣人,每个人都感到肖飞的宝剑正向自己的要害刺来,连忙招架,却又不见对方的踪影,眼睛一花,那宝剑又寒凌凌刺来。 四个黑衣人挥刀鏖战,生怕一招不慎,被那黑色短剑洞穿。 一阵激战之后,四个黑衣人发一声喊,一齐停下手来。他们发现自己空舞着短刀,像在打臆症。原来,四人合围的战圈里早已空空如也,不见了肖飞是踪影。 原来,这正是是肖飞的脱身之计。用一招七星拱月,逼得黑衣人慌乱无措,自己身形一纵,上了房顶,脚踏瓦垄,飞身而去。 四个黑衣人失去目标,只得盲目四处搜寻不提。 肖飞摆脱黑衣人的缠斗,遇墙翻墙,遇屋越屋,向北城门一路奔去。 街上那些巡逻搜寻的鬼子和伪警察,只是觉得眼前人影一闪,等他们回过神来,却是什么也没有,都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 肖飞也不去管他们,一直向前飞掠而过。 突然,肖飞停住了脚步,在一家屋面上伏下身来。他看到,北城门边,有一队鬼子正举枪以待,还有一挺机枪,随时可以开火。 如果冒冒失失现身,势必被打成马蜂窝! 看来,从北城门出去是不大可能了,只好另寻出路了。肖飞叹口气,咬咬嘴唇,悄悄转身,利用民房掩身,折身向西。西城区人烟稠密,民房密布,地形复杂,也许可以找到出城的机会。 忽然,远处有黑色人影掠过,不用说,那是黑衣人在搜寻他。 此时,肖飞不想和那些黑衣人碰面,一遇上总要缠斗一番。耽误时间。 他在行动时,还要瞻前顾后,时刻保持警惕,他要时时防着那个枪手,一不小心,就会被一枪毙命。 他个家伙,会一动不动地埋伏在一个隐蔽角落,瞄准了你,冷不防就是一枪。后果不堪设想。 肖飞观察一下周围的情况,暂时没有黑衣人追来,最可怕的是,不知道那枪手埋伏在什么地方。他们决定下了房屋,到地面上,那样视野不开阔,被枪手发现的可能要小一点。 肖飞悄悄起身,飞身一跃,跳下房屋。这一跳不打紧,肖飞心中暗叫:“苦也!”正好落在一群鬼子当中。 那群鬼子奉命在街上抓捕外号猴子的抗日分子。而且他们知道那是一个身材瘦削的,身穿叫花子衣服的大男孩。 正行走之间,突然天上掉下一个人来,一看正是他们要抓捕的猴子。于是,鬼子们端着步枪,“哇哇”叫着冲上来。 肖飞手中没有枪支,远距离根本无法和鬼子交战,那只有挨打的份。但他身怀绝技,最适合和鬼子做贴身近战。 肖飞落在鬼子群中,并不惊慌。在鬼子群中打斗,鬼子不敢开枪,他们手中的热兵器就等于作废了。这群鬼子也就是一般的鬼子兵,而不是像黑衣人那样个个身怀绝顶武功。 普通的鬼子兵在肖飞面前,是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的。 落地的一瞬间,立刻有十几支刺刀攻上来,十几支刺刀,在阳光下闪着光亮,白花花的一片。肖飞双脚刚一点地,立刻又纵身跃起,躲过了十几刺刀的围攻。 重新落地的一刹那,有一个鬼子挺枪刺来,吴钩剑一挥削断了鬼子的一条胳膊,快速补上一剑,那鬼子倒地而毙。 回身一剑,砍断了一个鬼子的脖子。左手五指成撮,如老鹰之喙,啄中一个鬼子的太阳穴。鬼子惨叫一声倒下了。 肖飞一出手,连伤三个鬼子,大群鬼子吓得一怔一怔的。但大日本帝国军人岂有后退之理,又端着刺刀围攻上来。 好个猴子肖飞,脚下使出凌空八步,手中吴钩剑展开七煞剑法,只听一阵“噼噼啪啪乒乒乓乓”,鬼子们有的枪被震飞,有的手被砍断,还有几个身上被戳出一个血窟窿。眼见活不了。 众鬼子疯狂了,“呜哩哇啦”狂叫着。端着步枪,不要命地往上冲,但又不约而同地停住了,只觉得眼睛一花,场中早已不见了肖飞的身影! 这时,肖飞早已翻过几家院墙,来到另一条街上。 刚想喘口气,考虑一下如何出城,突然墙角处跑出一群伪警察,一下子就把肖飞包围住了。 领头那个挥着短枪:“别动!动就打死你!” 肖飞一见是中国人,把吴钩剑插进鞘中,慢慢举起双手,微微一笑:“各位,看到没有?我是中国人,你们也是中国人,中国人干嘛打中国人啊?” 那领头的说“别废话。把他铐起来!”说着短枪一晃,咦,枪呢? 原来枪已到了肖飞手中。只见肖飞一手握住枪把,一手握住枪管,运上真力,“嗨”了一声,那枪管已被折弯变形。 肖飞把那枪朝领头的脚下一丢:“你这枪能用吗?” 众警察目瞪口呆,若非亲眼所见,怎么都不会相信,这个瘦瘦的男孩,会有如此神力。 正发愣间,只觉得眼前人影一闪,肖飞手里多了几把短枪,还有两副手铐。 肖飞说:“我是肖飞,是中国人,你们也是中国人,咱中国人不打中国人好不好?” 众警察不知道说什么好。 肖飞说:“帮助鬼子打自家人,是要受到惩罚的。现在满大街都是八路军的布告,那个帮助鬼子打中国人的叛徒,刚刚被处决了。” 肖飞把枪和手铐丢到他们脚下:“你们走吧。” 眼一花,早不见肖飞的踪影。 第47章 身陷囹圄 肖飞使出神功,震慑了那些伪警察,又出言诫训。弄得那些伪警察不知道如何是好。 那些警察来路挺复杂,大多为好吃懒做地痞流氓之辈,他们见鬼子势力大,便跟鬼子跑,混口不出力气的饭吃。 另外在世面上可以耀武扬威,欺负别人。再不济也不会被别人欺负。还有对老百姓吃拿卡要等诸多好处。 看到伪警察保安队,就看到很多这样的中国人的缩影,眼里只有利害,没有是非。为了一口饭,一杯茶,就可以毫不犹豫地戕害自己的同胞兄弟。 但说要真心实意去为鬼子拼命,那也未必。当然这也是他们更加卑鄙的一面。他们早就听说那些关于肖飞的神乎其神的传说。没见到人,就有了害怕之心。现在一见到肖飞,果真那么利害,虽然人多,也早就没有和肖飞开战的心气。 鬼子抓肖飞,肖飞杀鬼子,关他们什么事?毕竟还是保住自己小命最重要。 正是伪警察们有了这样的心思,肖飞才能轻松地摆脱他们。 接下来就是如何摆脱避开鬼子,尽快出城。首先就是不再让鬼子发现自己。 所以,肖飞行动起来,谨慎小心。好在这片城区人烟稠厚,房屋密集,大街小巷,墙角旮旯,随处可以藏身。 肖飞一路向西。小心避开搜捕他的鬼子。 这时太阳已经快要落山,火烧云布满天空,天空一片绚烂。现在肖飞躺在一家屋顶的青藤下,稍事休息。 这一天一夜来,他经历了连续多场大战,有点累了,而且肚子也有点饿了。先休息一会,再去想办法吃点东西,等到天黑以后,乘着夜色,出城就方便多了。 刚想离开掩身的地方,去找吃的,忽听远处“啪”地一声枪响。随即他看到十几丈开外的屋瓦被子弹击碎,瓦片乱飞。 又是那个枪手! 这是一个极大的威胁。肖飞重新潜伏下来,不敢乱动。这个枪手就在附近,根据他打的那一枪判断,现在他还没有发现肖飞,他的子弹打在十几丈开外。如果他发现了肖飞,那一枪就是打不中他,弹着点也会在身边不远处。 也许是他发现了可疑目标,聊胜于无地放了一枪。 肖飞潜伏不动。远处传来鬼子满街抓人,鸡飞狗叫的喧闹声,而附近却十分安静。 肖飞见身边有一个葫芦躺在屋顶上,便摘下来,慢慢向上举起。并没有子弹飞来将葫芦打烂。 周围很安静,没有异常动静。肖飞发现,二百米开外的屋顶上,有个人影在活动,只见那人手里提着步枪,弓着腰,以极快的速度在屋顶上飞奔,一转眼,那身影就在一家的屋脊后面不见了。 看来,那个枪手在在这片区域没有发现肖飞的踪影,只得失望离开了。这是个行动的好机会。等那枪手在转回来,再想离开,就不能么容易了。 肖飞跃身而起,飞快地跃过几家屋顶,飞过一条小巷,身子轻轻落在一所房屋下面。 但他双脚刚一落地,立刻吃惊不小,怎么到这来了?这地方他好像很熟悉。他随大栓和二栓带这里来打探过,夜里,他自己也悄悄来过这地方。他在这里见到大哥肖雨和他的日本女人。这里正是伪警察局。 不行,这里不能久留,说不定就会遇上大哥,他会指挥警察和自己打?如果落到他手里,他是保护自己,还是出卖自己?不行,赶快离开,这里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太令人难过了。 肖飞正想回身跳出墙外,,忽听一个声音厉声喝道:“站住,别动!” 肖飞一下子像被定了身,动弹不得。握剑的手也垂了下来。那声音是那么熟悉,是那么让他心醉,又是让他那么心碎! 对面站着一个身穿警服的人,正对他怒目而视,他手里握着一把手枪,枪口正对着肖飞的胸膛。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大哥肖雨! 听得局长的声音,两个警卫跑过来:“局长,什么情况?” 肖雨把手枪插进枪套:“抓了个小偷。把他带进来。”说罢转身进了屋里。 若论猴子的本事,这时候杀死两个警卫,然后逃走,只是小事一件。就是来再多警察,他也可以轻松逃走。 然而,他把吴钩剑插入鞘中。没有任何反抗。乖乖地跟两个警卫向屋里走去。 很多年以后,肖飞回忆起这一幕,仍然不能理解自己当时是一阵什么样的心境。 为什么大哥一声断喝,叫他别动,他就真的不动了?现在兄弟俩完全是两条不同道上的人,他完全可能因为自己的举动而遭遇不测。他怎么能断定大哥不会出卖他?不,他不能断定。 如果大哥真的出卖他,他会后悔吗?不,不会后悔。来自大哥即便是伤害,他似乎也愿意接受。这真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心里。 一个警卫上下打量一下肖飞,说;“你小子也太大胆了,偷东西偷到警察局来了。” 肖飞一身破衣,你说他是乞丐,肯定没错,说他是小偷也行。他虽然个头不算矮,但身形瘦削,一副挨饿的样子,两个警卫并不怀疑他的小偷身份。 此时,肖飞内心方寸已乱。肖家家风淳朴,尊长爱幼世代传承。肖飞兄弟几个相处融洽,感情深厚。 肖飞和二哥肖磊感情最好。但他最敬的则是大哥肖雨。大哥读书勤奋,举止儒雅,不苟言笑。不怒而自威。 然而,道不同不相为谋。谁能想到原在县党部做事的大哥,等鬼子来了,就摇身一变,变成成了鬼子的警察局长呢? 老李说要避免和大哥见面,那是对的。兄弟反目,毕竟是令人伤心的事。 但命运弄人,兄弟二人还是以这种方式见面了,这真是不曾想到的。 肖飞虽然换了装,但大哥应该第一眼就认出他来。他们是亲兄弟啊。但大哥没有认他,转嘴就说他是小偷。 我是小偷?你会不认识这个小偷?你就装吧。 好吧,你装作不认识就不认识吧。肖飞心里升起一股豪气,你说我是小偷我就是小偷,我倒要看看你这么处置这个小偷。 把自己的亲兄弟交给日本人?也行啊。参加抗日早就看淡了生死,不过要看看你这猪头怎么向父亲交代!难道人一做了汉奸,连父子兄弟的情分都没了? 两个警察推了肖飞一把,肖飞也就乖乖地随着他们进了屋。但大哥肖却不在屋里。两个警察说:“你等着。等会收拾你。”说着出了门,随手把门关上。 间里还有一扇门,可能是大哥肖雨进了里间吧,等会就要出来吧。就是抓了一个小偷,也要出来问话的。叫什么名字啊,多大啦,家住哪里啊,之前还偷过那些东西啊。 那就等他出来问话吧。 屋里还有一张小床,上面有铺盖。还有一把椅子,一张桌子,桌子上面有一个暖水壶,旁边有一只茶杯。 肖飞拿起水壶,一试,里面有水。真有点渴了,不管水里有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喝了再说。 肖飞倒了一杯水,水还温热,端起来,“咕噜咕噜”喝下去。哦,心里舒服多了。 肖飞朝椅子上一坐,等大哥出来。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大哥不是傻子,他是警察局长,当然会听到风声,有一个叫猴子肖飞的抗日分子,最近打死了几十个个鬼子,还把一个沭城县城闹得天翻地覆。 特别是今天,他不会不知道猴肖飞来处决胡海的事,也不会不知道,满街抓捕肖飞的事。街上那些警察就是他派出去的。 那么现在肖飞也就是他的三弟落到他手里了,他会如何处置呢?也许兄二人肯定会有一番唇枪舌剑的争吵。 当然,他做汉奸也会说出一番做汉奸的歪理。肖飞秉持民族大义,也会义正言辞。最大的可能,就是谁也说服不了谁。 如果,大哥真的一条道走到黑,那只要逮着机会,就不怪肖飞出手锄奸了。虽然会惹来父亲伤心不已,那也顾不得了。 现在的问题就是伺机逃跑。逃得了很好,逃不了,也不过是一死。死就死吧,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他已经杀死了那么多鬼子,死也够本了。 打定主意。肖飞在椅子上坐下,静静等待着。等待兄弟二人一番交锋。 时间在静静流逝,夜幕悄悄降临,屋里暗下来。屋里静静的,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听得见。 就连外面也很安静,听不到有人走路的声音,也听不到有人说话的声音。这里似乎与外面的世界完全隔绝了。 这是怎么回事?什么事也没有。大哥肖雨再也没有从里间走出来。也没有人来审问他,也没有通常所说的严刑拷打。周围甚至连一只虫子,一只老鼠也看不见。。 肖飞坐不住了。他起身,手指敲敲里间的门,那门“噹噹”地响,发出金属的声音,原来那门是钢板做的。 再敲敲通向外面的大门,也是钢板做的,再看那门缝,连一张纸也塞不进。 肖飞明白了,这是牢房啊。他被关进牢房里了。 第48章 意外脱险 肖飞被关在屋里,很久也没人理他,这才想到,原来他被关进了一间牢房里。 事情的发展完全不是想象的那样,没人审问他,没人打他。没人骂他,一句话,没人理他。他们把他给忘了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门忽然响动,那门上方打开了一个小窗口,窗户上那块铁板向里面放平,形成一块小搁板,有人送进来半截点着的蜡烛。 肖飞,过去拿了蜡烛,还没来得及说话,那门上的小窗口忽然又关死了。 肖飞大叫:“你是鬼呀,一句话不说。” 照样还是没有人搭理他。,他用脚踹门,那门纹丝不动。闹腾半天,周围还是一片寂静。 “你个猪头——”肖飞大骂,他想激怒大哥肖雨,但肖雨未必听得见。不管他听见没有,还是没人理他。 肖飞气的呼呼直喘气,但一点办法没有。他不想白费力气了,既然这些家伙不想搭理他,他叫也用。还是静观其变吧。 肖飞又安静地坐下来,看着那紧紧闭着的大门,猜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又过了好大一会,忽然大门上那扇小窗又打开了,有人送进来一大碗红烧肉,两个馒头。 有人在外面说:“小子,吃饭了。” 肖飞扑到门边大叫:“快去!叫你们局长来,我有话说。” 那人说:“哟嚯,口气不小。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叫局长来,局长就来啊。” 肖飞说:“局长不来,我就不吃饭。” 那人说:“爱吃不吃。不吃我就端走了?” 肖飞说:“你敢!”连忙把红烧肉和馒头抢进来。 那人呵呵笑着,说:“吃吧,小子。老实告诉你,局长正忙着抓八路。不是我提醒一句啊,你这顿饭就免了。谢谢我吧。” 肖飞叫道:“谢你个头!小爷吃饭喽。” 肖飞的确也饿了,把碗端着,拿着馒头,在桌边坐下,风卷残云一般,两个馒头一碗肉,一扫而光。 一边打着饱嗝,倒上一杯水,一饮而尽,然后倒头就睡。 真舒服!大街上那些鬼子们,你们折腾去吧,小爷睡觉喽。还有大和洋行的那些黑衣人和那个枪手,你们也许今夜就别想睡了。对不起,小爷先睡了。 嗨,坐牢也不错啊,好久没好好地睡一觉了。躺在床上真舒服。天塌下来有地接着,什么事不管,睡觉睡觉!他模模糊糊地想着,呼吸平稳,慢慢地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色微明,肖飞跳起身来,只感觉神清气爽。这一觉睡得不错,真叫一个舒服。 接下来,是把他交给鬼子,还是局长自己审问?那也不管他,该来的就来吧。横竖就这样了。 肖飞是个放得开的人。交给鬼子,最多就是一死,还能怎么着?只可惜自己没能多杀几个鬼子。 还有白玲,好想她。就这样死了,那可便宜志远了。好兄弟,这下没人和你争了。白玲是个好女孩,但愿你对白玲好点。 肖飞胡思乱想着,拿着吴钩剑,这里敲敲,那里捣捣,门是铁的,墙是水泥的。逃走是不可能的了。 这是什么事啊?大哥,猪头,你不会把我忘了吧?交给鬼子去领赏啊。你怕见我是不是?做汉奸理亏了吧? 门上的小窗又打开了,早饭送来了。稀饭,馒头,小菜。 吃,不吃白不吃。 肖飞一边吃,一边对外面喊:“叫你们局长来啊。” 外边那人说:“吃饭就吃饭,叫什么叫。” 肖飞把空碗呼地扔出来:“这什么事?为什么不审问我?” 那人“噗嗤”一笑:“美得你,一个小偷还审问,直接拉出去枪毙就得了。” 肖飞火了:“放驴屁!谁小偷?我是八路!” “呼”一声,小窗关上了。周围再也没有人声。不,连任何声音都没有。 肖飞气得想骂脏话,但骂给谁听?但生气归生气,胃口还是很好,送进来的早饭又是一扫而光。 他喝半碗水,坐到床上,觉得有点不对劲。头怎么有点昏?又困了,想睡觉了。不是刚睡了一夜吗?也许人没事了就犯困。睡就睡一觉吧。反正这里也没事急着办。 肖飞朝床上一歪,很快又呼呼睡去。 这一觉又不知道睡了多久。肖飞又醒了。只听得耳边“吱溜吱溜”地响,睁开眼,眼前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想说什么,才发现,嘴里被塞了毛巾。 怎么回事? 想动动手脚,手脚都被绑的死死的,一动也不能动。而且身子一颠一颠的。 耳边“自溜吱溜”的声音像是车轮子响,自己是在一辆车上。但身子下面又是软软的。难道自己死了?死就是这滋味?不对,人死了,变成鬼了,怎么还要把嘴巴堵上,还要捆绑起来?难道鬼也有嘴巴吗? 他什么也看不见,什么话也不能说,一点也动不了。身子一颠一颠的,只听见车轮磨着车轴,“吱溜吱溜”地响。就这样不知道过来多久,耳边不响了,身子也不颠了。车子停下了? 有人说话,哦,是警察局那个警卫的声音:“就到这吧,够远的了。” 另一个警卫说:“不知那小子醒了没有。” 先前那个说:“差不多该醒了。几个时辰了。” 身边有人抽绳子的声音。“噗”,肖飞感觉自己身子落在地上。 “喔喔!”赶牲口的声音。车子走动几步,又停了。有人抽绳子,又把肖飞推着滚了一圈。阳光一下子照来,肖飞被刺的睁不开眼。 他“呼”地坐起来,嘴里“嗯嗯”地叫。 他眯缝着眼,看清了面前站着那两个警卫,每人手里拿着枪,指着自己的脑袋。路上停着一辆马车。看样子,自己刚才是被人捆绑这着,裹在一床被子里,然后又绑在车篷箱下面的。 “嗯嗯”,肖飞叫着。一个警卫伸手拔出嘴里的毛巾。“嗷”,猴子痛痛快快地喘了一口气:“两位大哥,你们这是干什么?” 一个警卫说:“干什么?你说呢?” 另一个说:“还能干什么?当然是枪毙啦!” 肖飞说:“你们枪毙我?” 警卫说:“不是你还能是我呀。” 肖飞说:“这不行,你们还没有审问我呢?定我什么罪名啊?” 一个说:“拉倒吧你,一个小偷,还审问。” 另一个说:“别废话了,快执行吧,完了早点回去。” 两个警卫,端起枪,瞄准肖飞的脑袋。 肖飞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大喊:“等等!” 一个说:“有话快说。” 另一个说:“看你这样的年纪,应该还没有老婆孩子,无牵无挂,死了就死了,还有什么遗言吗? 肖飞说:“枪毙我,是你们局长的命令吗?” 一个说:“这不是废话吗?不是局长命令,谁干这个?你以为杀人好玩吗?” 另一个说:“算了算了,你跟一个死人废什么话,早点执行了早点回去。 两个人又端起枪。肖飞心想,完了完了,这个猪头是真的要杀我呀,一句话都不说,就拉来枪毙了,这不是太绝情了吧?两支枪正指着自己,只要这两个家伙轻轻一扣扳机,什么都结束了。原来还以为要战死沙场,那多壮烈呀,谁能知道会这样窝窝囊囊就死了? 一个警卫说:“瞄准了没有?我喊到三,一起开枪。一,二。” 另一个警卫说:“等会,我收拾一下,执行完了就走,省的看着他鲜血漓漓再来收拾东西。” 另一个说:“你哪来这么多事呢?快点快点。” 那个警卫就跑过去收拾包裹猴肖飞的被子,被子里还有那把吴钩剑。警卫拾起来朝草丛一扔:“什么破东西,烧火棍。” 肖飞心想,这下完了,连个慷慨走向刑场的机会都没有了,当做一个小偷,这么不明不白的被枪毙,太窝囊了。 猪头啊,他想起自己给大哥其的绰号,我怎么没一剑杀了你,我有两次机会啊。我太没用了,心太软。 收拾好了,走过来,两个人又端起枪,一个说:“小子,闭上眼睛。你这样争着眼看着我,我怎么开枪啊。” 肖飞骂道:“真是饭桶,扳机一抠不就行了?利索点!” 一个警卫笑了:“嘿嘿,你比我们还急啊。” 一个说:“不管了,他睁着眼,我们就闭着眼,一枪打不准,就打两枪。打三枪。” 肖飞大叫:“堵在我头上打,一枪毙命,你要是打两枪打三枪,我做鬼也饶不了你。 一个说:“别叫别叫,我们跟你无冤无仇,把你打得好一点就是,尽量不开第二枪。“” 两个人又端起枪。 一个喊道:“一,二,” 另一个说:“哎哟不行,我肚子疼。” 另一个说:“就你事多。执行完了,你去拉就是。” 那个说:“不行,血淋淋的你能拉出来呀?” 肖飞说:“我也要拉屎。” 那警卫笑了:“你都要死了,就别讲究了,拉裤子里吧。” 肖飞说:“不啊,我就要死了,你就让我死得像样点不行吗?人家还说我害怕拉到裤子里呢。大哥,行行好。” 两个警卫互相看看,一个说:“咱就做回好事吧,我去解开他的手,你把枪堵在他胸口上,他一调皮,你就开枪。” 另一个说:“这办法行。” 肖飞坐在地上,一个警卫把枪口抵在他的胸口,另一个去解开他双手上的绳子。 那枪就抵在胸口上,再好的武功也没用了。猴子暗暗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只听得“砰砰”两声枪响。 两个警卫大叫:“不好了,八路来了,快跑啊!” 两个人跳上马车,“啪”地一声脆响,甩起鞭子就抽在马屁股上,那马突然吃疼,撒腿就奔,顺着土路,颠颠簸簸,转过一片树林不见了。 第49章 荒野遇敌(上) 两个要枪毙肖飞的警卫,一听枪响,连忙跳上马车,挥鞭打马,那马车一阵狂奔,转过小树林不见了。 荒野里只剩下肖飞一个人。他连忙坐下,解开脚上的绳子,在草丛中找回吴钩剑,看着苍茫原野,一时感到茫然无措。 他弄不清大哥是故意这样安排,还是那两个饭桶阴差阳错,让他逃得一命。 回想起前前后后的经过,,看来今天的早饭有问题,睡了一夜好觉,不该吃了早饭就犯困的。那早饭里一定混进了蒙药。吃了早饭,就被蒙翻了,然后就被捆绑起来,裹上被子,藏在一辆马车的车厢下面,拉出城了。 拉倒这荒郊野外,放开了,说要枪毙,结果阴差阳错没能枪毙,那两个警卫听到枪声逃跑了,就剩下自己在在这荒原上。 肖飞想不通这里的奥妙,大哥为什么这样做呢?兄弟见面一句话不说。就把自己送到这荒无人烟的地方。他是什么意思? 想不通就不想,肖飞不是那种思前顾后的人,想了也没用的事,就放开不想了。肖飞跳起身来,活动一下筋骨,觉得周身并无大碍,那蒙药的药力已经过去了。不管这些了。肖飞长长呼出一口气,这件事就丢开了。 接下来怎么办? 时近中午,大太阳照着,好天气。远远的天底下横着几个村落。这是什么地方?得找个人问一下。 昨天,鬼子出城扫荡,也不知道志远白玲他们怎么样了。大栓二栓的情报送到了没有?项湖支队安全避开鬼子吗? 还有,刚才谁放枪了?这荒野之中哪来的枪声?这里会有什么情况发生? 低头看一眼身上的破烂衣服,还真像个小乞丐。肖飞苦笑一下,摇摇头。提着吴钩剑向附近的村庄走去。 突然,村子里有枪声响起。肖飞蹲下身子,远远地看到,村子里涌出大群的人来。 鬼子进村了!肖飞跳起来,迎着人群跑过去,逐渐看清那是一些老百姓,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没命地四散奔逃。 紧接着看到村子里有几个鬼子追出来,一边向老百姓放枪。 肖飞大喊道:“大家散开跑,不要聚在一起。” 那些村民一听有人喊,先是吃了一惊,然后看到一个叫花子模样的男孩,指挥大家疏散。 一想,也对。聚在一起,更容易让枪子打到,也更容易被鬼子抓到。 于是,大家听从肖飞的指挥,四散奔逃。 第50章 荒野遇敌(下) 这是一片大豆田,藏不住人,猴肖飞就指挥大家往高粱地里跑。 有一个年幼的,正跑着,突然崴了脚,跌在地上跑不动了。吓得“叽哇”喊。 肖飞跑过去:“大哥,你怎么样?” 那年幼的说:“我脚崴了。这下没命了。” 肖飞说:“大哥,千万别出声,你一叫,鬼子就来了。” “是是。”小年幼的连忙答应。 肖飞说:“你等着,我马上就来。” 肖飞借沟坎掩身,向鬼子跑去。追出村来的有七八个鬼子,分开追杀逃跑的村民。 肖飞见一个鬼子逼近,突然跃身而起,吴钩剑一招七上八下,那鬼子身上留下几个窟窿,当场毙命。 肖飞拿了他的步枪和子弹,回到年幼的身边:“大哥,枪给你。” 年幼吓得两手缩到背后,慌乱地说:“我,我不会放枪啊。” 肖飞说:“大哥,你脚崴了,跑不动了,鬼子看到你,你还有活命吗?” 年幼的点点头,要哭出来了。他刚才看到肖飞一招杀敌,钦佩的不得了,可轮到自己拿枪,就怂了。 肖飞说:“我来教你,这样,一拉,一推,子弹上膛了。鬼子走近了,手指一扣,鬼子就完蛋了。” 年幼的点点头,却是一脸的不自信, 肖飞说:“伸出手来,把枪接过去。” 年幼的接过枪,好像端着满满一碗热汤,哆哆嗦嗦的样子。肖飞不耐烦了:“瞧你那怂样!把枪拿好,左手放这,右手放这,好,就这样,食指放枪机这。 那年幼的说:“小大哥,我心里发慌。 肖飞有点火了:“现在你手里有枪,不能让鬼子白白杀了你,打死一个够本,打死两个有利。不要他妈的装怂。” 年幼的说:“你……你是肖飞?” 肖飞说;“算你有眼力。” 年幼的说:“好,有你,我就不怕了。” “好,那边有个小坟包,我们过去。”肖飞带着那年幼的,在坟包边埋伏好。 鬼子这时发现自的同伙少了一个,“呜哩哇啦”的呼唤。难道追上花姑娘了?这种事他们都干过的,于是分开寻找。 一个鬼子一边叫,一边找过来了。 肖飞说;“别怕,手别抖,我叫你开枪,你就手指一抠。知道了吗?” 年幼的点点头:“你别走,就在我身边。” 肖飞又好气又好笑,说:“我不走,我就在你身边,我看着你怎么打鬼子。” 那鬼子端着步枪,嘴里喊着什么,一边在大豆棵里寻觅。可以看清他的脸了,。圆圆的脸,胖乎乎,模样不算丑。 年幼的拿着枪,浑身打颤。肖飞拍怕他的后背,轻声说:“我在这,别怕。我叫你开枪,你就开枪。” 年幼的使劲点头。 鬼子只有三步远了,再走一步,刺刀就要碰到他们了,肖飞说:“打!” 年幼的手指一抠,枪响了,鬼子腹部中弹。 肖飞扑上去,在鬼子胸口补上一剑,拿着鬼子的枪和子弹,回到坟头后面。 这一连串的动作快如闪电,那年幼的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事情就结束了。 听到枪声,其他鬼子眼一花,同伴又少了一个。立刻一边开枪,一边冲过来。 年幼的慌了,说:“快看,都来了!” 肖飞说:“别怕。”一手握住他的小腿,一手握住他的脚,一拉一扭,说:“好了,你的脚现在能走了。我们去那边的小沟里” 年幼的活动一下腿脚,嘿,这的不疼了。 “肖飞兄弟,你真神,我脚不疼了。” 肖飞说:“别废话,跟我走!”肖飞带着年幼的打了几个滚,藏身在一道小沟里。那里还有一个年龄稍大的青年,吓得跑不动了。 肖飞对年幼的说:“趴下,记住,鬼子看不见你,等到离你三步远,你再开枪,远了你打不准。” 肖飞又跑到年龄大一点的青年那边,去教他开枪。这边的年幼的说,“别怕,他是猴子肖飞!” 一听说是猴子肖飞,那信任瞬间建立起来,一两分钟功夫,那个青年也做了好开枪准备。 鬼子离这里也就几十步,很快就冲动面前。肖飞喊:“打!”两支枪同时打响。又有两个鬼倒下。 肖飞手挥吴钩剑,跃身而出,七煞剑法中的绝杀招数乱七八糟连番使出,三个鬼子接连倒下。 肖飞突然向地上一伏,大喊一声:“开枪!” 两支枪又同时打响,两个鬼子又倒下了,还有一个鬼子,撒腿就跑,肖飞跃起追上,吴钩剑向前一送,鬼子胸前露出二寸长的剑尖。 两个村民惊得“啊啊”乱叫。 肖飞大喊:“别愣着,快来收拾东西。” 两个村民战战兢兢地跑出来打扫战场。十支步枪,还有子弹、手雷。 回到小沟里,肖飞说:“看到了吧,杀鬼子就是这么简单。” 两个青年一脸的惊魂未定,又夹杂着极度的兴奋。 肖飞说:“就两个字,不怕。反正就是一个死,你怂了,鬼子要杀你,你英雄了,就可以杀鬼子。对不对?” 两个村民点头不止。 肖飞说:“认识一下吧。我叫肖飞,大家都叫我猴子肖飞。你呢?” 崴脚的那个说;“我叫刘全,他叫刘柱。” 肖飞说:“这里还八支枪,你们再去找六八个人来。注意,愿来的就来,不愿来的不要要劝。就说是我猴子叫他们来的。” 刘全刘柱去了一会儿,带了八个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都是躲在庄稼地的村民。 那些早听说肖飞的大名,比雷还响,这一见面,竟是一个瘦瘦的十七八岁的叫花子。有些失望。他们听书看戏,那些英雄都是高大威猛的样子。 但肖飞一出手,十个鬼子就完蛋了,事实又不让他们心生感佩。 肖飞说:“各位大哥,你们和刘全刘柱一起从村子跑出来,你们在逃命,刘全和刘柱却成了抗日英雄。刘全杀死了三个鬼子,刘柱杀死了两个鬼子。” 大家都看向刘全刘柱,觉得不可思议,但事实摆在那儿,又不得不信。 肖飞说:“刘全刘柱,两位大哥说说刚才的情况。” 刘全刘柱就把刚才如何杀敌的事,向大家讲说,当然免不了添油加醋。 肖飞说:“各位大哥,我们中国人就是老实,善良,总想安安稳稳过日子,但小鬼子偏要欺负我们,杀人,强奸,放火,抢东西。” 停一下,肖飞接着说:“我们一百个人打一个鬼子能赢吧?我们有四万万同胞,还打不赢鬼子吗?” 刘全说:“大家一心,就能赢。” 肖飞说:“看看村上,我们跑出来了,村上还有没跑出来的吗?” 有的说他妈没跑出来,有的说他老婆没跑出来,还有的说,他妹妹没跑出来。 肖飞说:“现在鬼子死了十个人,他们肯定要报复,就是说,村上没跑出来的,都得死!” 有人说:“猴子小哥,我们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吧?” 第51章 豆田歼敌 且说先前出村增援的那十来个鬼子,先是听到枪声不断,等到出了村子,只看到遍野的庄稼,既看不到土八路,也不见同伴的身影。 难道十个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他们一边搜索一边前进,突然有个鬼子“哇啦”一声喊叫,其他鬼子跑过去一看,豆田里躺着一具鬼子尸体。 鬼子们大为吃惊,急忙掩身,举枪,准备战斗。但田野里空荡荡的,除了他们自己,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哇啦啦!”又有鬼子叫,不用说,又发现了鬼子尸体。而且奇怪的是,有的鬼子死于枪伤,有的鬼子死于刀剑。 出来十个人,只找到九具尸体。大豆田的另一边是一片高粱地,那个鬼也许在高粱地里吧?于是这伙鬼子出了大豆田,到高粱地里寻找。 这时,第二队鬼子十来人追赶刘全小队,跑出村来。他们不知道刘全小队在肖飞的带领下已在小沟里转了一个弯,向东跑去。该还以为土八路向南跑出了村外,于是鬼子一直向南追赶,也来到了这片大豆田。。 他们看到的是一片空阔辽远的田野。秋风吹过,豆田里泛起绿色的波浪。哪里看到土八路的身影? 突然,领头的一个军曹,一摆手,鬼子们都蹲下身。 军曹一指高粱地,大家看去,只见高粱地里有几处高粱杆在晃动。可见里面有人在活动。军曹像是发现了一个宝藏,一脸坏笑:“八格!藏在这里,死了死了的,射击!” 鬼子们“砰砰砰”一排枪打过去。高粱地里也立刻开枪还击,“啪啪啪啪!”一排枪打出来。 刚才鬼子们被打得晕头转向,连八路的影子也没看到。现在找到目标了,每个人找到最佳射击位置,准备大干一场。高粱地里向大豆田打,大豆田里向高粱地打。好不热闹。 庄稼地本来就好藏身,鬼子又都受过正规训练,都知道如何利用地形地物,隐蔽的非常好,对方不容易发现自己。 这样对射了一阵子,互有伤亡。忽然那军曹多了个心眼,这有点不对啊,八路从来没有和皇军面对面地硬干,总是打几枪就跑了,连个人影都不容易看到。这回怎么硬干起来了? 这里面有问题! 军曹用日本话喊了一句什么。对面枪声突然停了,接着,也有一句日本话飞出来。 接着,高粱地里钻出来一群鬼子,大豆田里也站起来一群鬼子,俩群鬼子走到一起。“呜噜哇啦”吵起来。 那吵的意思无非是“干嘛打自家人?”“你们不也打自己人?”“我们以为你们是八路。”“我们也以为你们是八路。” 两边鬼子一查人数,都有伤亡,又悔又气,又加上羞愧。每个人都恨不得朝地里钻。 再说村里,鬼子还有十来个人,见小队长死了,没个领头的,周围情况不明,而且枪声不断,不时有鬼子中枪倒地,也不知道有多少土八路包围他们。 十来个鬼子军心涣散,义气消沉,斗志全无,几个军职稍高一点的鬼子商量几句,带着队伍撒腿就往村南跑去。 肖飞一见鬼子向村南逃去,便对刘全小队说;“大家听着,鬼子逃跑了,现在我们追着鬼子的屁股打,能打倒几个算几个。鬼子停下了,我们就藏好自己,不要开枪。鬼子跑了我们再打,鬼子要是回头追来了,我们就跑。” 队员们都猜不透这是什么打法,但他们知道,听肖飞的准没错。他们虽然第一次拿枪,第一次打仗,却打得这么漂亮。信心大增,士气大涨。 带领队员们在鬼子后面追赶。肖飞叫道:“弟兄们,瞄准了,狠狠打!” 队员们就“啪啪啪”开枪。这样打,当然效果不会好,就是打倒一个两个,也是瞎猫碰上死老鼠的事。 鬼子们没命奔逃,突然身后传来枪声,连忙卧倒,一看,都是庄稼地。没见着人影。 那就继续逃吧,刚跑不远,后面又是一排枪打过来。一转脸,还是不见人。刚跑不远,后面又是一排枪打过来。 鬼子没个领头的,没了主心骨,这下身后的枪声再响,也不敢停,只是没命的跑。 原来那些互相残杀的鬼子,一看同伴被人追着打。连忙迎着跑过来接应。 也就几十步的距离,不一刻,两股鬼子合到一起,就有二十多人了。 队员们还要开枪,猴子连忙制止:“别打了,不要命了?” 嘿,这大队长毛病啊?刚才要我们追着打,这会又不让打了,什么意思? 肖飞低声解释道:“刚才鬼子只顾逃命,打他没事,现在他们合到一处,二十多人,士气就上来了。他们一回过劲来,反攻回来,我们一个跑不掉。” 队员们吓得直伸舌头,打仗这事有学问啊。 肖飞说:“现在大家千万别起身,那样会暴露目标。现在我们顺着大豆地,爬到那边的水沟里,顺着水沟撤走。” 队员们从大豆地爬到水沟里,正要撤退,突然,那边高粱地里枪声暴起,鬼子们纷纷倒地,接着摔出一排手雷,在鬼子群里炸开。 一听高粱地里传出枪声,肖飞露出惊喜的笑容,打一个手势说:“大家都别动。”他把手指往嘴里一塞,打出一声长长的呼哨。 稍停,那边高粱地里,回应了两声短促的呼哨。是志远! 原来肖飞派大栓和小栓送出鬼子下乡扫荡的情报。小兄弟二人拼命跑,终于比鬼子抢先赶到项湖口。 刘国栋得到情报后,火速通知了项湖支队,这时老李也在支队里,马上组织群众转移撤离。 鬼子已经得到情报,知道王家湾是土八路的老窝,他们过了项湖口,直扑王家湾。 几百人包围了王家湾,这才发现王家湾空空如也,连一只鸡都没有。鬼子又扑向柳洼,柳洼也是一个空村子。张坊也一样,什么都没留给鬼子。 鬼子忙乎半天,连项湖支队的影子也没看见。山本鬼一气急败坏,他不明白这一次人不知鬼不觉的秘密行动,怎么会怕扑空,难道有人泄密? 山本盛怒之下,带领鬼子包围了沙庄李坝两个村子,烧了几十间房子,杀了几十个村民。 但还是弄不清项湖支队去了哪里。 第二天,鬼子分成几个小队,各村去抢掠。 老李志远带领项湖支队,护送几个村子的老百姓安全转移。眼睁睁看着鬼子烧杀抢掠,只因自身力量太弱,无法和鬼子正面作战,只能在外围骚扰,打死一些鬼子,自己也损失了几个人。 今天他们得到情报,一个小队鬼子在刘寨抢掠。老李立刻带队伍赶来,目的也就是骚扰鬼子,减少老百姓的损失。 刚走到刘寨村南,发现大豆地里有二十多个鬼子,他们从高粱地慢慢接近鬼子,来了个突然袭击,打了一排枪,甩出一排手雷。 这近距离的突然袭击,给鬼子造成巨大杀伤,活着的鬼子还不到二十人。 志远和肖飞对上暗号,对老李说:“是肖飞三哥。” 老李说:“好!我们的美猴王了不起,叛徒处决了,正好好赶上反扫荡。” 白玲一听说肖飞,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其实他不太关心叛徒是否被处决,她所关心的是飞哥的安全。白玲说:“老李大哥,你怎么确定叛徒已经被处决了呢?” 老李笑道:“你们还不了解肖飞吗?事情没办好,他是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的。” 白玲说:“老李大哥,你说的对。飞哥完成任务了。” 队员们听说大队长回来了也欢欣鼓舞,斗志更高。 这边,肖飞对队员们说:“我们的项湖支队来了。听着,趴在这别动,看我们杀鬼子。” 肖飞又打了一个呼哨。志远应了一声,二人心意相通。志远和王大彪张忠,呼喊一声,冲进敌群。这边肖飞手提吴钩剑也冲上去。 志远高声说:“三哥,你没事吧?” 肖飞说:“我没事,好着呢。” 王大彪说:“师父,叛徒处决了吗?” 肖飞说:“不把叛徒处决,我能回来吗?” 张忠说:“师父的故事一定很精彩!” 肖飞笑道:“还行,大栓二栓怎么样了? 志远说:“已经安排好了,住在刘国栋大哥那里。” 几个人一边说话,手上不停,狠招迭出。 二十几个鬼子已经惊魂丧胆,斗志全无,忽然面对这突乎其来的肉搏战,只能仓促应战,但这些鬼子也就是普通士兵,哪里是这几个武功高手的对手,只被被杀得鬼哭狼神嚎。 项湖支队的队员也冲上来,他们不会格斗,但用猴子教给他们的方法,七八个人围住一个鬼子,鬼子前面的人只管包围,不进攻,鬼子攻上来,就向后躲,而躲在鬼子后面的人就拿刺刀乱戳。 鬼子一转身,后面的刺刀又戳上来。 这种打法效果很好,只要被他们包围的鬼子,很难逃得活命。 不过一碗热饭时间,二十个鬼子,只逃走几个,去向山本鬼一报信。其余全被消灭。肖飞看着那些被打斗时踏烂的豆棵,说,这事谁家的庄稼地,这一季就别想有收成了。” 刘全说:“大队长,没事,这事我家的地。” 这一仗干净利索地全歼鬼子一个小队。 第52章 夜探项湖口 刘寨战斗中,项湖支队突然加入作战,兵力是鬼子的三倍,以绝对优势的兵力,全歼鬼子的一个小队。这时项湖支队建立以来最大的战果。 肖飞和大家相见,汇报诛杀叛徒胡海的情况。 老李说:“干的好!这对那些叛变投敌的人是一个很大的震慑。” “出来吧,各位大哥。”猴子对刘全小队的人喊。 这些机缘巧合地参加了项湖支队的庄稼汉,第一天扛上枪个,就打了一个大胜仗。各人兴奋不已。但也残留着对打仗的恐惧。 肖飞一看,只有九个人了。连忙问:“怎么少了一个?受伤了?” 刘全说:“有一个人害怕了,刚才丢下枪跑了。 肖飞叹口气说:“这不能怪他,搁谁都害怕。跑就跑了吧,以后想来再来。” 志远命令队员们原地休息,大家拿出干粮打尖。老李叫几个干部坐拢来,边吃东西,边开会。 老李说;“肖飞兄弟,你真行,刚处决了叛徒,回来就建立了一个小队,还取得这样大的战果。” 肖飞说:“这都是让鬼子逼的。有一分活路,这些庄稼汉也不想当兵打仗。” 白玲看着肖飞说:“飞哥,你的功劳就是把这些没有活路的人组织起来。” 肖飞说:“白玲妹妹也这样夸我。别夸了,我们说事吧。” 志远说:“三哥,老李大哥,现在我们有四个小队了,是不是可以再成立一个支队了?” 老李说:“我们现在主要的任务是提高队伍的战斗力。我们现在虽然有五六十人,但战斗力还差得很远。” 肖飞说:“老李大哥,上级是不是考虑给我们派个教官来把这些庄稼人训练成个兵。” 老李说:“这事我马上请示。现在我们来讨论一下,下一步的行动计划。鬼子这次来扫荡,被我们消灭一个小队,但他还有那么多人,我们不可能把他们全部消灭。” 志远说:“能把他们赶回县城,不再祸害老百姓就是胜利。” 肖飞说:“怎么才能把他们赶回去呢?” 一时大家陷入沉思。 肖飞抓抓手背;“我倒是有个想法,我们是不是去几个人,杀掉山本。不怕他们不滚蛋。” 这是一个斩首行动计划。 肖飞说:“大家看看,这样行不行?” 没有人接话。过了一会,老李说:“这恐怕不行,太危险了。” 肖飞说:“要不这样,我先去查察看一下,见机行事,能杀就杀了他,不行就回来,另做打算。” 志远说:“我也去。” 张忠说:“师父,不,大队长,我也去。” 肖飞说:“这事人多目标大,反倒不好。” 老李沉吟半晌,说:“兄弟,这是去掏鬼子的心。肯定十分危险,一定要注意安全,主要以侦察情况为主。能下手就下手,不能下手,一定不能莽撞,最重要的是安全归来。” 白玲说:“三哥,你刚回来,又要执行任务了。” 肖飞说:“我何尝不想好好睡一觉啊,可是这些鬼子随便进了那个村庄,就有老百姓死在他们手上,这叫人怎么睡得着。” 白玲说:“飞哥,还是带一个人去吧,也好有个照应。记住,一定要安全回来。” 肖飞说:“张忠轻功好,和我一起去吧。张忠,你带上短枪。” 这天晚上,项湖支队就宿在刘寨。二更天景,肖飞和张忠换上夜行衣服,悄悄出了村子。 这个村子到那个村子,没有一条像样的路。一般就是农忙时留下的牛车路。肖飞和张忠提起轻功,行走如飞。 根据情报,鬼子今晚就住在项湖口。具体怎么驻扎,山本鬼一住在什么地方,有什么样的警戒,都不清楚。 行走之间,张忠忽然说:“师父,现在这里就我们俩,我可以叫你师父吧?师父,你心里有计划了吗?” 肖飞说:“哪有什么计划。不是说见机行事吗?” “听师父的。”张忠应道。停了一下,又说:“师父,我对你说个事。” 肖飞说:“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 张忠无声地笑笑,犹豫了一下,说:“师父,我看白玲姑娘对你有点那个。” 肖飞心里动了一下:“张忠,你这话什么意思?” 张忠说:“这两天,你去处决叛徒胡海,白玲姑娘坐立不安,她是真关心你。” 肖飞心里暖暖的:“张忠,谢谢你告诉我这个。” 张忠说:“听说你回来的消息,白玲姑娘显得比谁都高兴。我是过来人,我知道这个。” 肖飞说:“听你说这话,我很高兴。不过,我和白玲妹妹都说好了,赶走小鬼子之前,不谈儿女私情的。” 张忠叹息道:“师父,你真了不起。我年龄比师父大,可见识比师父差远了。” 肖飞说:“张忠。项湖支队这么多人,只有你这样关心我,真的谢谢你。” 此时,肖飞心里回想起一起和竹白玲读书的许多往事。心中不由几分甜蜜,又几分惆怅。他咬咬嘴唇,心想,我一定要比志远杀更多的鬼子。 夜风徐来,月色溶溶。 二人运起轻身功夫,大半个时辰,项湖口镇已在面前。 二人放慢放轻脚步,悄悄进入镇子。这两天战事不断,天一黑,镇上人家都吹灯睡觉。街上只有鬼子的巡逻队在行走。 二人是武功高手,躲过鬼子的巡逻队很容易。如果抓一个鬼子来问问,山本住哪里?但语言不通,很难问出个结果。再说,鬼子也许宁死都不会说。 可这也样在镇子上盲目寻找也不是个事。 肖飞停下来,说:“张忠,这样没有目标地转悠不是个事,我们先分析一下,山本有可能住在什么地方。” 张忠忽然说:“师父,我想起来了,保安队长仇一虎也许会知道渡边的住处。 肖飞轻声说:“对啊。走,我们找仇一虎去。” 张忠说:“他可是铁杆汉奸,能说吗?” 肖飞说:“他是铁杆汉奸不错,但他不是那种意志坚强的人,再说,他也没有必要冒着生命危险而去替鬼子保守秘密。” 张忠说:“师父分析的对。我们找仇一虎去。” 仇一虎住在镇东头,他没有家口,因为是外来户,平常就一个人居住。但他在项湖口有势力,欺男自然不在话下,霸女也是家常便饭。 这天晚上,仇一虎家里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不知道谁家的女人。 肖飞和张忠悄悄来到仇一虎窗下,里面没有灯亮,但隐隐传出男女的嬉笑声。 肖飞虽然是个大男孩,但这种声音还是让他知道了里面是怎么回事,不觉面红耳赤。 轻轻一推门,里面下了闩。猴子拔出吴钩剑,伸进门缝,轻轻一拨,门闩退到一边,把门一推,二人就窜到屋里。 仇一虎是练武之人,听觉灵敏,一听有轻微响动,立刻起身喝道“谁?” 肖飞说:“是我,肖飞。” 床上有女人惊恐地尖叫一声,仇一虎伸手就去摸枕头下面的短枪。 肖飞说:“别拿你那破玩意儿,小心我剁掉你的手。” 仇一虎听肖飞的说话声,早已换了几个方位,他即使拿枪在手,也打不着肖飞。他是见过肖飞的本事的。 肖飞说:“点上灯。” 仇一虎无奈,只得点上灯,一看,张忠的枪口正对这着自己,如果刚才贸然开枪,打到打不到肖飞还不知道,说不定自己早被张忠打死。 肖飞一看,不禁面红心跳,床上躺着一个几乎赤*裸的女人,仇一虎也是一丝不挂。 他有些恶心,实在不想看,但又不能不看。他一转脸,仇一虎就可能开枪射击。 张忠是过来人,拿一件衣服扔到女人身上,对仇一虎说“快,穿上衣服。” 仇一虎知道自己的丑态实在丢人,说:“能不能请二位回避一下,给点面子。” 张忠厉声说:“少废话,快穿衣服。” 仇一虎无奈:“好好,我穿衣服。”慌慌张张把衣服套上:“猴子小爷,不在家睡觉,有何贵干?” 肖飞说:“上次放过你,就是让你将功赎罪,现在你告诉我,鬼子的驻守情况,山本鬼一住在哪里?” 仇一虎说:“小爷想打山本的主意?” 张忠说:“别啰嗦,快说。” 肖飞“嚓”抽出吴钩剑;“你再废话一句,我就对你不客气。” 大街小巷早就传遍,猴肖飞那半截烧火棍是怎样厉害,仇一虎当然不会没听到。他心里憋着一团怒气,又不敢发作说:“好好,我说。” 鬼子出去四个小队,回来三个小队,渡边和一个小队住祠堂,另外两个小队住两面,成为三星阵的阵势。每个小队都有一挺机枪。渡边那里还有小钢炮一门。 肖飞说:“这些都是真话?” 仇一虎说:“我说了假话,你随时来取我性命就是。” 肖飞说:“如果你说了假话,我保证你活不了三天。我们走。” 肖飞和张忠转身出门而去。 这时仇一虎心里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堂堂东乡一虎,又是项湖口保安队长,竟然让这死猴子逼得赤身裸体,丑态百出。这口气怎么咽得下? 越想越气,转身就去枕头下摸出短枪,对着肖飞的后背,举枪就射。 第53章 黑衣枪手 话说仇一虎感到受了极大羞辱,心中气愤难忍,见肖飞和张忠转身就走,伸手从枕头底下摸出短枪来,对着肖飞就射。 张忠见肖飞随意地转身就走,对仇一虎毫不设防的样子,虽然不放心,也不好说什么,手里的短枪却攥得紧紧的,随时准备开枪。 实际上,肖飞并非大意,实在是他的后招早已准备好。他没有当即杀了仇一虎,而是转身就走,其实是一念仁慈之心,他想留下一个考验仇一虎的机会,是生是死,让仇一虎自己选择。 如果仇一虎还有一点中国人的味道,没有异常举动,不在在背后偷袭,让二人平安离去,他自己也会平安无事。如果他乘肖飞转身的机会偷袭的话,那将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肖飞是何等聪慧之人!近来古墓得宝,无心法师临阵授艺,加上连日大战。积累了丰富的对敌经验,不仅武功精进,也更加耳聪目明。 他和张忠向外走,虽然眼睛没看,但仇一虎那一连串动作,岂能瞒得过他的耳朵。 就在仇一虎举枪要射的那一瞬间,肖飞突然回身,吴钩剑同时脱手飞去。仅仅比仇一虎扣动扳机的动作快了千分之一秒,那吴钩剑“噗”地一声插入仇一虎胸膛。 剑到人到,几乎在仇一虎中剑的同时,猴子已飞身赶到,拔出吴钩剑。仇一虎短枪摔一边,胸口大股鲜血“咕嘟咕嘟”向外冒,眼见活不成了。 可怜仇一虎潜心学武几十年,也在江湖上创出了一点名头,只因不干好事,弃大义于不顾,落此悲惨下场。 那女人一见仇一虎被杀,吓得连声尖叫。肖飞顺手点了她的昏睡穴道。两个时辰后,穴道自会解开。 肖飞拿过仇一虎的短枪,打开一看,子弹满满,插在腰间。吹了灯,二人这才重新走出门外。 这接连发生的事,也就在一两秒钟之内完成,看得张忠只伸舌头。 来到一处房屋的暗影里,肖飞停下来,说;“张忠,你觉得,仇一虎提供的情报是不是真的?” 张忠略一思索说:“我觉得在那种情况下,仇一虎恐怕来不及说假话。” 肖飞说;“我也这样想。不管怎么说。我先去祠堂那边看看。” 这个小镇,肖飞已经很熟。二人借着房屋的阴影,悄悄向祠堂那边靠近。 街上不时有巡逻队鬼子走过,还有些哨兵在游荡,不用说,还有些暗哨,不知躲在什么地方。 正走着,肖飞突然一拉张忠,二人停下来。肖飞在他耳边轻声说:“这里有一个暗哨。” 张忠说;“师父怎么知道的?” 肖飞说;“我听到他的喘气声了。” 张忠暗暗吃惊,心想,我这个小师父就是个神人啊。 肖飞摸到一块石头,正好称手,对张忠说:“你从这边过去,就能看到他,用这块石头把他的头打烂。” 张忠接过点点头,接过石头。肖飞叮嘱:“轻功提足。” 张忠用起十成轻功,悄没声息地走过去,抹过墙角,果然,看到一堆瓦砾后面,趴着一个鬼子兵,正警惕的注视着前面。 张忠跳过去,石头对准鬼子脑袋,狠命下砸。只听像西瓜被打烂一样,发出一声沉闷的哑声。那鬼子一动也没动,就过去了。 张忠返回来,点点头:“解决了。” 肖飞咬咬嘴唇,头一摆,二人又向前摸去。 半边月亮升起来,月光不太明亮,把街道民房照的幽幽的亮。在那些月光照不到的角落,更容易藏着危险。 行走之间,肖飞停下,说:“前面有一队巡逻兵过来了。” 二人蹲在暗影里,大气不出。但张忠却感到奇怪,月光静静地照,晚风请轻轻地吹,周围寂静无声,什么动静也没有,师父怎么说有鬼子巡逻兵过来了? 肖飞蹲着不动,张忠也只好蹲着不动,过来一会,张忠才听到远远传来杂沓的脚步声。时间不大,十来个鬼子兵,背着枪,排成一队,由南向北走过来。 他们从二人不到十米远的前面走过。肖飞二人穿着夜行衣,完全融入夜色中。鬼子一点也没有发现。 鬼子慢慢走远了,肖飞站起来,说:“没事了,我们走。” 张忠心里暗想,怪不得师父能在毫无头绪的情况下,单身潜入县城,在鬼子的心脏里,找出叛徒,并且将其处决。 作为一个侦察兵,单独执行任务,不仅要有高强的武艺,还要有一个特别好使的脑袋,遇到情况,必须在极短时间做出准确的判断,想出正确的对策。才能化危为安,圆满完成任务。 师父虽然年纪不大,但可供自己学习的东西太多了。 且按下张忠内心感叹不表。 且说肖飞和张忠顺着月光照不到的暗影一路向前,来到一个拐角处,忽听一声吆喝:“谁?” 张忠还没有反应过来,肖飞已经冲过去,一手捂住那鬼子的嘴,吴钩剑在他脖子上一抹,喉管和动脉一齐被割断。 肖飞把鬼子的石头拖到暗影里,轻轻说:“加倍小心,,鬼子的防守非常严密。” 张忠说:“我紧跟着师父就是。” 二人正要继续往前走。突见对面房顶上火光一闪。肖飞一把按倒张忠,二人匍匐在地。一颗子弹打在对面墙上。同时听到一声枪响。 隐隐听得拉枪栓的声音,肖飞说:“闪开!” 二人就地接连打了几个滚,“啪啪”两枪,子弹正打在刚才躺身处。 真是生死一瞬间! “快跑!”猴子轻声叫道:“那边!”二人跳起来,撒腿就跑,连续拐了几个弯,才停下来。 肖飞说:“好险!刚才我们俩在阎王那儿转了一圈又回来了,知道吗?” 张忠刚想说什么。肖飞一把捂住他的嘴,在他耳边轻声说:“别喘气。” 张忠连忙屏住呼吸。肖飞一指,张忠看去,只见一个黑色的人影,在一侧的房顶上无声无息地飞过去。 这一连串的事发生在短短的几秒钟之类,张忠不由紧张得心提到嗓子眼,仿佛听到自己的心脏在“咚咚”地狂跳。 张忠心想,要是自己单独来闯这龙潭虎穴,就是有十条命也早就玩完了。 肖飞心里则是十分震撼,这个枪手,可怕的不是枪法精准,而是他的反应和速度,灵敏快捷,让人难以应对。 肖飞抬头察看周围情况,看到身边一家院子里有一颗榆树,树梢罩着屋顶,形成一团黑影,正好掩身。肖飞扯一下张忠,二人提一口气,跃上屋顶,在树荫下伏下来。 张忠问:“刚才那什么人?” 只见肖飞嘴唇动了动,张忠却没听到声音,莫名其妙地看着肖飞,猴子无奈地摇摇头,贴着张忠的耳边说:“你没听见我说话?” 张忠奇怪地看着肖飞,点点头。心想,师父怎么了?神神秘秘地,你没发出声音,我能听见什么? 肖飞无声的叹口气,贴着张忠的耳朵,“咕咕哝哝”说了几句:“记住了?” 张忠点点头说:“记住了”。 肖飞说:“在就开始练。” 张忠按照猴子刚才教的几句口诀,伏在屋顶上练习。 也不过一碗饭的功夫,忽然觉得耳聪目明,虽然是夜里,周围的景物看去清晰很多,一片树叶落到身边,听在耳朵里也是“咚”地一声大响。 张忠欣喜若狂。只听耳边传来肖飞说话:“听到我说话吗?” 张忠点点头说:“听到了” 肖飞说:“你要说话,嘴唇和舌头可以动,但别发声。来,试一下。” 张忠说:“师父听到吗?” 肖飞点点头:“好了,听到了。现在就这样说话。如果像平常说话,声音再小,只要敌人在附近,就可能被发现。” 张忠好奇地说“师父,这是什么功夫?” 肖飞说:“这叫默听法。你说话,虽然不出声,但那空气还是一样震动,因为听力加强了,所以还是能听见。” 张忠说:“谢谢师父。教了我这个功夫。” 肖飞说:“不用说这个。张忠,我们遇上麻烦了。” 张忠说:“刚才那个是什么人?” 肖飞说:“他是鬼子的神枪手。不仅枪法好,武功也了得,你看他刚才在屋顶上跑过,和平地一样。” 肖飞讲述了自己在县城锄奸,好几次差点被鬼子的枪手打死的危险经历。 张忠十分诧异,说:“这么厉害呀!怪不得这次鬼子扫荡,我们小队去骚扰鬼子,打几枪就跑,鬼子根本就来不及放枪,但还是有几个队员被打倒。敢情就是这个家伙做的恶事” 肖飞说:“。对!那就是他干的。这种人,藏在普通的鬼子士兵中间,看到我们的队员,那是一枪一个。对我们的威胁太大了。这么说吧,地上有一百只蚂蚁,我们用手指一个一个把蚂蚁踏死,要多久?” 张忠说:“半碗饭时间吧。” 肖飞说:“这个人打死我们一百个队员,也就半碗饭时间。” 张忠倒吸了一口冷气:“太吓人了。我们的队员没有训练过,只要让他看到,就别想活命” 肖飞咬咬嘴唇:“张忠,我们的计划调整一下,今晚先除掉这个枪手! 第54章 智灭枪手 那个黑衣枪手对肖飞和张忠构成极大的威胁。肖飞对张忠说:“我们今晚的计划必须调整,先放过山本鬼一,除掉这个鬼子枪手。” 张忠说:“同意师父的计划,这个枪手不除,我们根本就沾不了山本的边。 刚才那枪手开了两枪,枪声惊动了大群的鬼子,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街上不断有鬼子跑过,这里那里不断有枪声传来。鬼子们逐渐向枪响的地方集中。 张忠有些紧张:“师父,我们小心点。鬼子们都来了。” 肖飞说:“没事,鬼子还没有发现我们。” 两个人都是用默听法说话,即便是近在咫尺,别人也不会听到一点声音。 张忠说:“师父,那我们今晚就不杀山本了?” 肖飞说:“有这个枪手在,我们自保都难,哪里还能去杀山本。” 张忠说;“可我们没有他那么好的枪法,怎么对付这个枪手呢?” 肖飞说:“这事做起来非常困难。我们来分析一下。刚才他已经发现我们了。知道有人夜探项湖口,他一定会把消息告诉山本。山本肯定会加强戒备,增加岗哨和巡逻。但这对我们来说,其实是好事。” “是好事?”张忠有些不理解。 肖飞说;“我们就不时制造点动静,引起街上巡逻的鬼子骚动。这样就妨碍了这个枪手的视听,便于我们掩护自己。” 张忠说:“师父说的没错。” 肖飞说:“他在找我们,现在我们也要找他。我们要找到他,还不能让他找到我们,这样才能除掉他。” 张忠说:“这真的好难。” 肖飞说:“我们这样这样,然后再这样……懂了吗?”肖飞不紧不慢地说出自己的计划。 张忠一听计划,打心底佩服,由衷赞道:“师父,你怪不得叫猴子。真精灵。” 肖飞说:“别忙着拍马屁。干活吧。” 刚说过,这家的院子里有一棵榆树,上面攀援着葫芦蔓,还吊着一个葫芦。 这时二人正隐蔽在榆树的暗影里。张忠轻轻串到榆树树上,摘下葫芦,丢给肖飞。 肖飞拿出吴钩剑,削去葫芦尾。又找来一根木棍,把木棍向里面一插。 张忠找来一大把稻草,和院子里一件没有收拾起来的旧衣服。 肖飞把稻草捆在木棍上,然后穿上衣服,一个稻草人就做成了。 这时,街上正好有五六个鬼子经过。猴子用默听法说:“下去,制造点动静。” 二人跳下房子,冲进鬼子群。猴子使出七煞剑法中的威力最大的一招乱七八糟,快如闪电,向鬼子攻去。 这几个鬼子正走之间,忽见凭空出现两个人影,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已有两个鬼子身上被戳了好几个窟窿。 这边,张忠使出鹰蛇九式中一招雷霆震怒。一拳打在一个鬼子太阳穴上,那鬼子立刻昏死过去。 剩下几个鬼子一看不对劲,转身就跑,一边胡乱开枪。 肖飞和志远也不追赶。立刻跳上房顶伏下,朝四面观察。 时间不大,肖飞指着前面说:“看到没有?那家伙来了!” 只见月光底下,一个黑影,流星一样窜过来。眼一花,就不见了。 张忠说:“师父,那家伙不见了。“ 肖飞用默听法说:“你眼睛太慢。他伏在对面那栋房子上,离这里三十丈。” 张忠眼力虽然增强很多,但还看不出那里藏着一个枪手。 肖飞说:“现在我悄悄过去。你数到十五的时候,把这稻草人,向上一举,然后,你到那口房子上,数到十,向那鬼子埋伏的房子上开一枪。然后晃一下这个稻草人。注意,千万别露头。把枪打响就行。” 肖飞说罢,身形一晃,就不见了。张忠就开始数数,数到十五,举起手中的稻草人,晃了一下。 “啪”的一枪,子弹从稻草人身上穿过,张忠觉得手中一震,那稻草人几乎要脱手飞去。 张忠立刻提起轻功,利用屋脊遮挡,飞快地飞窜到另一所房子上。数到十,举手就开了一枪。 那黑衣枪手一听这边鬼子的呼喊和枪声,飞快赶来。但街上的战事已经结束。立刻伏下来,观察情况。突然见对面房屋上,人影一晃,丢手就是一枪。真是夜晚,鬼子枪手不知道他射击的是稻草人。 他看到那一枪已经命中,飞身前来查看,不料,身子侧面火光一闪,“啪”地一声枪响。 他知道这里有埋伏,立刻伏下身子,突然,枪响的地方人影一闪,他调转枪口,“啪”地一枪,又命中了。其实他打中的还是张忠手中的稻草人 这时候,肖飞离他还有两三丈远,再有一秒钟时间,肖飞就可以纵身一跃,飞扑过去。那时,他再想开枪已经来不及了。 即便他的武功再好,也受不住七煞剑法那暴风雨般的攻击。 就在要一举成功的一刹那,那枪手突然把枪一抱,滚下房屋,身影一闪,抹过一个墙角,不见了。 张忠听从猴子的话,开了一枪,就伏下不动,眼前一晃,肖飞已来到他身边。 在街上制造出动静,那枪手听到这边有情况,自然立刻会赶过来,这时,张忠用稻草人引诱他开枪,等他赶来察看时,开一枪,再次转移他的注意力。这时,肖飞在暗处悄悄接近,最后突然发动袭击,一举将这个枪手消灭。 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就要获得最后胜利时,那枪手忽然感到不对头,知道中计,把枪一抱,滚下屋顶逃走了。 肖飞说:“那家伙真刁,逃走了。你看,在那边。” 张忠这才看见,远处的房顶上,有个人影闪一下,就不见了。 肖飞说:“这家伙太精灵,我们第一步失败了。” 张忠说:“师父,还能把他引出来吗?” 肖飞说:“再去制造出一点大的动静,不怕他不出来。我们找他最疼的地方打。” 张忠说:“什么是他的痛点?” 肖飞说:“他的责任是保护山本鬼一,山本鬼一就是他的痛点。走!我们去祠堂。去给山本制造一点麻烦。” 根据仇一虎所说,祠堂是鬼子大队长山本鬼一的驻地。肖飞和张忠,运上轻功,房上房下,大街小巷,巧妙避开鬼子的明岗暗哨,不一会,离祠堂已经不远。 山本鬼一非常谨慎,岗哨放到几十米外。肖飞发现房屋下面有两个游动哨兵,暗处还有一个潜伏哨兵。 肖飞一大手势,二人跳下房屋,猛地扑了过去,一人对付一个,两个游动哨兵还不知怎么回事,便糊里糊涂地赶赴阎王那里报到去了。还有一个暗哨,听得附近有动静,枪口一掉,就要开枪。 肖飞和张忠解决了两个鬼子,立刻向两边一跳,跳出那暗哨的视线。肖飞袋中摸出一枚石子,甩手打出。正中那暗哨的面门。 那暗哨“啊”地一声还没有喊出,肖飞已飞到跟前,宝剑一挥,那鬼子的头被劈为两瓣。 解决了几个明哨和暗哨。肖飞掏出鬼子身上的手雷,揣在怀里。 肖飞说:“张忠,你就在这家屋上埋伏,我等会就会把那家伙调过来过来。你一看他过来,就连开两枪。然后举着稻草人往西跑。记住,你的头千万别露出屋脊。” 张忠说:“放心吧,师父。” 肖飞悄悄接近祠堂。远远看去那祠堂里,有鬼子出出进进,显然街上的动静,惊动了山本鬼一,正慌慌忙忙布置兵力,加强警戒。 山本鬼一对着几个鬼子“呜哩哇啦”地说这什么,然后那几个鬼子,分头带着一堆一队鬼子兵跑步离开。可能去街上搜寻袭击者。门前还有一些鬼子,各持步枪,严阵以待。看来是警卫大本营。 肖飞放轻脚步,快速向前靠近。离祠堂还有三四十步的时候,从怀中掏出手雷打开,一个一个投向祠堂里。手雷响过,院子里十来个鬼子差不多全部报销了。山本冲出来,大喊大叫。 可能是呼唤那枪手,赶快来保护他吧? 果然,伏在屋上的张忠看到那个枪手从远远的地方飞跑而来。 等到枪手跑到对过时,距离只有二十多米远,张忠举起短枪,对着枪手“啪啪”就是两枪。 如果张忠是稍加训练的军人,这两枪足以让这鬼子枪手毙命。但遗憾的是,张忠的枪法糟透了。枪响了,两颗子弹却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 那枪手正在四处寻找目标。忽听得祠堂老窝那边出传来来好几声爆炸声,不仅头脑一炸。 他今晚的任务就是保护山本鬼一。山本出了问题,就是他的责任,作为一个武士枪手,那也是他的耻辱。 所以一听祠堂这边有动静,便不要命地赶来救援。离祠堂不远时,侧面突然“啪啪”响了两枪,紧接着,看到屋上一个人影向西跑。 枪手端枪就射,一枪,命中了,那人影还在跑,这可奇怪了,挨了一枪还能跑?又是一枪,那人影还在跑,打了三枪,那人影还在跑。 怎么回事,明明命中了,那人怎么不倒下呢?难道没打准? 不会呀,他在一千米外打活动目标都不会失手,今天怎么了? 他不知道那是张忠举着稻草人,在屋脊那边奔跑。他连开几枪,每一枪都打中了稻草人。他开枪,疑惑,思考,用了一分钟的时间,这段时间,肖飞用来接近他已经足够了。 那枪手正疑惑着,突然一惊,坏了,中计了,转身就要跑,但已经迟了。肖飞已经来到他的身后,吴钩剑一挥,就斩落下来。 第55章 树林遇险 话说那枪手,对着那屋脊上奔跑的人影,连开几枪,也未能把人影击倒。便怀疑自己怎么一下子打不准了?是不是枪法突然间出了问题? 忽然想到,不好,中计了。听得身后出现异常响动,连忙回身射击,但已经迟了。 肖飞已经欺近身边,一把推开他的枪管,枪响了,子弹飞上了天空。 就在这时,肖飞手起剑落,只听两声“嚓嚓”轻响,那枪手的两支手臂已经齐齐斩下。那枪手被一阵剧痛击倒,掼倒在屋面上,紧随着滚落到地上。 肖飞随之飞身坠落在枪手身边,他见枪手已经没有双手,不会再祸害中国人了,便不忍伤他性命,伸手点了他几处穴道。帮他止血。然后和张忠一起飞身离去。 谁知肖飞的这一仁慈之举,却为日后埋下祸根。这个枪手回到日本,训练出一大批狙击手,成为肖飞的劲敌,多次差点要了肖飞的小命。此是后话,按下不表。 枪手既除,猴子和张忠却陷入更大的危险之中。 鬼子们听到祠堂那里传来枪声和爆炸声,街上巡逻的鬼子和正在驻地睡觉的鬼子,都知道这里发生了情况。这里有他们的指挥部,必须保护。 于是几乎是所有鬼子都往祠堂这边集中。 这时候,再想刺杀渡边有田已经不可能了。而且必须迅速撤离,不然,连安全离开都非常困难了。两个人和几百个鬼子作战,完全是不可思议的事。 山本近在咫尺,却无法将其杀死。肖飞心有不甘,但也无可奈何。张忠见肖飞还在犹豫,急忙提醒:“师父,鬼子围上来了!” “快走!”猴子说一声,和张忠撒腿狂奔。他们见两股鬼子中间有二十多丈空隙,便提起轻功,直冲过去。 二人都是轻功高手,使出神行缩地的功夫,身形快如闪电。不等鬼子反应过来,早已冲破鬼子的围堵。 正在奔跑中,迎面碰上七八个鬼子,二人不躲不避,直冲过去。那些鬼子刚看到有人冲过来,还没来得及举枪,人已经冲到面前。 肖飞用起真力,展开七煞剑法,鬼子还没有做出刺杀的动作,就有几个尸横当场。 张忠贴近鬼子,不再使用拳脚,手使短枪,一个照面就是几个点射。 张忠从来没有玩过枪,根本谈不上枪法。但枪法再差,枪口堵到人的身上,也没有打不准的道理。 所以,七八个鬼子,眼一花,就是死的死,伤的伤。 猴子和张忠也顾不了许多。一阵搏杀过后,撒腿就跑。 遇上大批的鬼子,他们就绕道,或者飞身上房。但人在房顶,速度受限,也很容易被鬼子排枪射中。他们还是大多选择在地面奔跑。 鬼子多了,又不能绕开,他们就硬冲过去。一旦冲进入鬼子人群,展开肉搏战,鬼子就没法开枪,这也为他们脱身提供了便利。 肖飞身怀绝世武功,张忠经过猴肖飞指点,也已跻身一流高手之列。面对现代化武装的鬼子,近战夜战是他们的优势。 但在几百倍于自己的鬼子面前,一颗不经意中射出的流弹,都可能要了他们的命。猴子和张忠的处境是何等险恶,可想而知。 好在他们的功力,速度,眼力,反应等方面都远远高出常人,又是夜里,街巷房屋等可利用的地物很多。 尽管如此,张忠的衣服还是被鬼子的刺刀挑破几处。肚子上也留下一道刺刀划痕,都有点冒血了。好在是有惊无险。 最后,张忠的子弹打光了。扔掉短枪,就要挥拳拼命。猴子一看,内心大急。张忠武功虽好,对付鬼子,总要三招两式才能打倒一个。 在这重重包围之中,哪里有时间让你慢慢打去? 忽然想起腰间还有仇一虎的一支短枪,随手扔给张忠。 张忠接枪,运动轻功,展开小巧身法,贴近鬼子,“啪”地就是一枪。不用说,百发百中! 终于,他们冲过鬼子的重重包围,来到镇子外面,前面就是一片庄稼地。鬼子在后面追来,“啪啪啪”,枪声密集。 但那已经是盲目乱打,夜色迷茫,他们早就看不清肖飞和张忠往哪里跑去。 田野里,沟坎,坟头,都是掩身的好地方。肖飞和张忠利用夜色和地形掩护,一路奔跑。 子弹在身边“飕飕”飞过。但他们离鬼子越来越远了。 二人奔跑一阵子,都有些累了,特别是张忠,功力尚浅,内力不济,早已气喘吁吁。这时,离开项湖口已经有好几里路。他们已经脱离了危险。 肖飞放慢了速度。说:“张忠,怎么样,要不休息一下吧。” 张忠喘息着说:“没事,师父,我还行。” 肖飞看张忠满脸流汗,知道张忠咬牙在坚持。打眼看到路边有一个小树林,说:“跟我来!” 二人跑进小树林。肖飞说:“现在没事了,鬼子已经不知道我们到了哪里。现在我们歇会。” 张忠平时觉得自己近来武功进步很大,内力也十分浑厚,经常暗自内喜。但这时看到肖飞大战之后,还是气定神闲,内力绵长的样子,才知道,自己的功夫还相差很远。 肖飞说:“坐下,调息。” 张忠盘膝坐下,调整呼吸,肖飞在一边指点几句。逐渐感到四肢百骸气血通畅,疲劳慢慢消除。 顿饭之后,二人在练功状态下醒来。 肖飞说:“张忠,你怎么样?” 张忠说:“没事,师父,就是肚子上有道口子,一点点出血。” 肖飞说:“好险!我们今晚的活干的不怎么样啊。” 张忠说:“师父,我们除掉了那个枪手,也是不小的成绩。” 肖飞说:“话是这么说,但还是未能除掉山本鬼一。这个老鬼子也许明天会更加疯狂地报复。” 张忠说:“对李政委说,请上面派大部队来支援我们。” 肖飞苦笑笑:“张忠啊,这里是鬼子占领的地方,八路军哪来的大部队?我们得靠自己啊。好啦,回去吧。” 二人起身,正要离开树林。猴子突然一摆手。用默听法说:“有人!” 果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身,还夹杂着马蹄声。肖飞说:“还有人骑马来!” 二人重新埋伏下来。不一刻,只听“踏踏”的脚步声由远而近。透过树的枝叶,只见领头一人骑着一匹黑马,后面跟着十几个黑衣人,向项湖口方向而去。 走到小树林旁边,有个黑衣人忽然“咕噜”一句什么,骑马者一摆手,“咕噜”了一句,全体都停下了。 肖飞用默听法说:“我们被发现了!” 张忠也用默听法说:“他们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肖飞说:“他们听到了我们的呼吸声。以我们俩的功夫,他们竟然还能从呼吸声上发现我们。这是我遇到的最强的对手。” 张忠听肖飞说的神乎其神,不由有些紧张:“他们真有那么厉害?” 肖飞说:“你看这伙人走路的步态身法,他们不是一百般的人,而是个个身怀绝顶武功的黑衣人。” 张忠说:“怎么办?打不打?” 肖飞说:“他们比我们强大太多,这仗没法打。趁他们还没包围我们,冲出去!” 二人冲出小树林,突然又站了下来。肖飞心里一凉:“麻烦大了。” 原来,面前站着两个黑衣人。再一看,十几个黑衣人已经把小树林包围起来。黑衣人的速度竟然快到难以想象。 肖飞淡淡地说:“张忠,没办法了,这仗不能打也得打了。” 张忠说:“没得说,那就打吧。” 一个黑衣人一看二人冲出来,把手一扬,“呼啦啦”一把暗器打出来。猴子挥动吴钩剑,一阵狂舞,那些暗器被尽数搅落。 黑衣人显然感到吃惊,“咦”了一声,挥着一把匕首,直攻上来。另一个黑衣人,拿一把一尺多长的月牙铲,直取张忠的人头。 猴子吸一口气,将真力灌注到吴钩剑上,奋力去磕那匕首。只见火光一炸,“当”地一声,那匕首并未被削断,看来也是不一般的兵器。 两件兵器一碰,肖飞只觉得手臂微感酸麻,不由内心一惊,这个黑衣人好浑厚的内功!连忙运上一口真气。不适感立时消除。 惨的是那黑衣人,一招过后,只觉得一股大力撞向心口,五脏翻腾,连连后退几步,才稳住身形。 摸一下手中匕首,上面有一个米粒大的缺口。一件祖传的神奇匕首,就这样被毁了。 张忠就没这么轻松了。一见那月牙铲攻到,矮身避过,抬脚就踹那人膝盖。 黑衣人左移半步,避开一脚,月牙铲又攻到到面前,对准的还是张忠的脖颈。 张忠也甚了得,滴溜溜一个转身,挥拳去打对方腋下。但对方更快,月牙铲又到面前,对准的还是张忠的脖颈。 张忠无奈,就地一滚,抬脚去踢对方裆部。也不见对方如何避开,一眨眼,那月牙铲又攻到,对准的还是张忠的脖颈。 这时张忠没得来得及起身,速度大受影响,那月牙铲凌厉铲来,已无法避让,一颗头颅就要被铲掉! 不知张忠性命如何,请看下章。 第56章 双阵御敌 话说黑衣人手使月牙铲,招招不离张忠的脖颈,逼得张忠无法避让,眼见得一颗人头就要被铲下。 肖飞一见,大惊,掠身飞来,一招七七八八攻出,只听一阵“噼噼啪啪”骤响,那月牙铲已被削为几段。那黑衣人肩膀大腿各中一剑。 这时,张忠已经跃起,拔出短枪,对着那黑衣人胸口就是一枪。那黑衣人仰面掼倒。 肖飞大叫:“打得好!” 相互攻守,快如闪电,也就是短短几秒钟是时间。那个黑衣人中枪倒地,另外那十来个的黑衣人“呼啦”一声围上来,把二人包围在核心。 那个骑在马背上的老鬼子,可能这这伙人的首领,这时也下了马,站在一边观看。 一旦包围圈形成,黑衣人立刻发动攻势,有的徒手,有的使用一些怪异的短兵器,一齐往二人身上招呼。 肖飞在县城,独自大战四个黑人,打得非常吃力。 而现在周围有十来个黑衣人,虽有张忠帮手,但这些黑衣人,个个内功深厚,招式凌厉怪异。张忠对付一个都感到吃力。所以还是无法改变敌强我弱的局面。 原来,肖飞大闹县城,在鬼子的重重保护之下,仍然处决了叛徒胡海。并且杀死了十几个鬼子兵。 鬼子们几乎把县城翻了个底朝天,不但没有抓住肖飞。而且立刻就传来肖飞在刘寨全歼鬼子一个小队的消息。 渡边有田派一名神枪手来支援山本。当然,他不知道,那神枪手已经被斩掉双手。 这件事,惊动了鬼子的更高层,他们把肖飞看作是心腹大患,火速调来调来忍者的一个叫鬼塚纪八的头目,率领他的十几个徒弟,火速赶来,决心除掉肖飞。 那鬼塚纪八在日本国内,也是数得上的功夫大师,内功浑厚,无人能敌。他们在赶赴项湖口的途中,鬼塚忽然感觉空气微微鼓荡,一凌神,便听得听得路边的小树林中有人呼吸。 他听出这是两个人的呼吸,而且都有高超的武功。有这样武功的绝不是一般的人。鬼塚便命令徒弟们把小树林了包围起来,不料想正是他们要找的肖飞和张忠。 日本人历来狂妄自大,特别是那些受军国主义毒害的练武之人,更是看不起中国人,当然也看不起中国功夫。 他们训练的目的只是为了杀戮,所以那些黑衣人虽然武艺高强,但几乎个个都有内伤。而且受训之后,就失却人性,只是一个个杀人机器。 而中国人练习武艺,最终目的是为了提高自己的品德修养和强身健体,至于技击搏杀,只是武学之末。 所以鬼子根本不懂中国武学的博大精深。认为那只是花拳绣腿,样子好看而已。 这种观念在他们的头脑中根深蒂固,特别是这个鬼塚纪八,听说肖飞的故事,只是轻蔑一笑。他认为那些死在肖飞手里的鬼子都是饭桶,肖飞遇上他这样的真正的武士,是不堪一击的。 但这个狂妄的鬼塚纪八,见没用几招,肖飞和张忠就杀死了这些黑衣人中武功最好的一个。不禁大为惊讶。 鬼塚用中国话喊道:“你的是猴子肖飞?” 肖飞大叫道:“正是你家小祖宗肖飞。” 鬼塚说:“胡说,支那猪,你怎么会是鬼塚家族的先人?” 肖飞哈哈大笑:“我就是你家小祖宗!” 鬼塚叫道:“不可能!你有证据吗?” 张忠听着这愚蠢的对话,心里不禁一乐。师父这时候还不忘占鬼子的便宜! 鬼塚努力回想,在鬼塚家谱中是不是真的有肖飞这样一个年轻的前辈。他哪里知道,这时肖飞打得有多艰苦。那些黑衣人明显看出张忠武功较弱,所以集中力量进攻张忠。 张忠对付一个黑衣人都显得吃力,几个黑衣人一起攻上来,立刻陷入危险之中。 一看张忠危险,肖飞攻出一招绝杀,把面前的黑衣人逼退几步,立刻抽身过来为张忠解围。 这样一来马上又使自己陷于险境。那些刚刚逼退的鬼子,又一起攻向肖飞的后背。肖飞运用凌空八步的身法,避开进攻,等到解了张忠之围,不得不回身对付正面的黑衣人。 但张忠那边立刻又出现险情,不得不去救援。这样往返搏击,弄得肖飞顾此失彼,几次出现危险。 这样打不行!肖飞心念一动,对张忠喊:“平沙落雁”,张忠也机灵,听师父喊出招式,立刻发现这一招用在这里最合适,于是一招平沙落雁倏然攻出。这边肖飞展开七煞剑法,左手使出鹰蛇九式,也是一招平沙落雁。 就这一招,就把面前的几个黑衣人逼退一步。危情得到缓解。 黑衣人的功夫也有高低强弱。肖飞看准那个武功最低的黑衣人,指挥张忠:“正前方,鹰击长空”,张忠使出一招鹰击长空,而猴子自己则宝剑一挥,使出一招乱七八糟。 那黑衣人本来武功就弱,突然遭两大高手奋力一搏,哪能招架得住,手中兵器被磕飞,肚子上被吴钩剑横拉一下,几乎被斩为两截。倒地而毙。 那些黑衣人见此情景不由一愣。但他们都是杀人机器,已经没有人的情感,当然也不存在害怕之类的情绪,立刻又合力围攻上来。 这时站在一边观战的鬼塚纪八高声喊了一句日本话,黑衣人的战法立刻大变。 之前虽然是合围之势,那只是各自为阵的单人攻防。现在十来个人变为一体,各人脚踏不同方位,找准不同角度,齐进齐退,攻了一招,阵法立变。 肖飞和张忠应接不暇,立刻又陷于险境。特别是张忠,差之毫忽就命丧当场。 必须改变这种受制于人的局面。肖飞提一口真气,脚下踩凌空八步,吴钩剑一招七星拱月连番使出,配合左手鹰蛇九式。一个人就布出北斗阵法。 这七星拱月一招,按照北斗七星方位攻守进退,最适宜一个人对阵多人。空气中真气鼓荡,吴钩剑“嗡嗡”作响。那剑阵如一张网盖向黑衣人。 张忠受到真气摧压,忽然觉得胸膛里翻滚沸腾,似要爆炸。气也喘不出来。手上的招式也滞缓许多。 猴子一见,大声说了几句口诀,喊道:“静心调息!” 张忠也是聪敏之人,一边出招还招,一边暗暗照口诀调息,马上气息平和,内力大增。出招更具威力。 张忠是练习鹰蛇九式之人,内力和猴肖飞同源,一经调整后,猴子的真气不但不再压他,反而助长他的功力。 而那些黑衣人就不同了。他们也练内功,但他们练得的是左邪之功,可短时速成,且霸道凶狠,但练习之人透支人体真元,必然留下暗伤。 他们的左邪之气一遇上猴子的浩然正气,立刻被逼回体内,在经脉中乱窜乱跳,胡乱折腾。那些黑衣人心里万分难受,手上动作变慢,阵法运转也迟缓了。 这是难得的杀敌机会,肖飞说:“听我口令,准备放枪。” 张忠说:“知道,师父。” 肖飞说:“放!” 张忠一看,面前是个空挡,空无一人,但还是听从肖飞的口令,扣动了扳机。 枪声一响,同时有一个黑衣人正好补齐空挡,一枪打个正着。“咣当”掼倒。 几招一过,肖飞再喊一声:“放!” 张忠不管前面不管有人没人,扳机一扣,“咣当”一声,又掼倒一个。 观战的鬼塚纪八“哇啦”一声。黑衣人的阵法又变。那些黑衣人在二人周围快速游走,他们都走成一个8字形。张忠再也没有机会开枪。而且时不时就把肖飞和张忠分开。 二人一旦被分开,张忠就立刻陷入危险之中。 肖飞想起《续纪效新书》中记载的三才阵法。便指挥张忠脚踏一定方位,使出相应招数,自己一手使剑,一手用拳。布出三才阵法。 这时,猴子布出北斗阵,暗合三才阵,加上吴钩剑是绝世神兵,和还剩下的七八个黑衣人打成平手。但想抓着机会杀掉他们一个两个,已是难上加难。 猴子心里暗暗着急,这样打下去,即便不被黑衣人杀死,自己也会累死。 如果这时候是肖飞一个人,他可以连番施展绝招,逼退黑衣人,跳出战圈,安全撤出战斗。但张忠没有这本事。张忠虽然在这场恶斗中击毙了好几个黑衣人,但他的功力还是相差一大截。 如果自己走了,留下张忠,张忠必死无疑。肖飞是不会这样做的。他是一个十分重情义的人。二人既有师徒之名分,也有师徒的感情。 张忠对肖飞十分忠心,如果肖飞自己突围而去,留下张忠,张忠是不会有任何怨言的。肖飞对张忠也十分喜爱。无论如何也不会丢下张忠不管的。 肖飞暗暗叹一口气,心想:“张忠大哥,我们要死就死在一块吧! 张忠只有在阵法保护之下才能出招打斗,而肖飞这样使出十二分功力,布下双阵,消耗真力最厉害。 虽然表面没露败像,但肖飞已有力不从心之感。 正在这时,只听观战的鬼塚纪八“哇啦”一声怪叫,黑夜人“唰”地一声退出战圈。 鬼塚纪八,一闪身飘到肖飞面前,一双手忽然变得乌黑,夹着一股阴冷寒气,直向肖飞胸口抓来。 第57章 鬼塚断臂 肖飞正思量着如何脱身,忽听鬼塚纪八喝令一声,那些正在激战中的黑衣人“刷”地跳出圈外。 鬼塚原先以为凭他那些徒弟们联手齐攻,就能把肖飞二人轻松搞定。因为他训练出来的这些黑衣人,随便抽出一个,都是能够独当一面的高手。这么多高手联手对付两个支那人,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然而事情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十几个黑衣人联手强攻,不但没有拿下肖飞和张忠,反倒被他们杀死几个。而且他们似乎越战越勇,一点也没有败象。 鬼塚呆不住了,他决定亲自上阵了。 那些黑衣人退下之后,鬼塚那高大身躯不见动作,一晃便已飘到肖飞面前。只听他喉咙里“咕噜”一声,他那双抬起的手忽然变得乌黑,裹挟着奇寒之气,直向肖飞胸前抓来。 这厮不知练的是什么内功,他把真气逼到掌上,那手掌瞬间变黑,带着剧烈的阴寒之毒,如被他抓中,必致真气涣散,毒发身亡。 肖飞自然知道这种怪异武功的厉害,从手法上看,那双手似乎在微微颤抖,发力的方向不明,不知道他到底会抓向哪里,给人一种虚幻飘渺之感。 肖飞哪能让他抓到!只见使他出凌空八步中神龟踱步的步法,微一挪步,便避开鬼塚一抓。吴钩剑挥出,直削鬼塚手背。 鬼塚微微一惊,在他记忆中,还没有人能躲开他这一抓。这位瘦瘦的小子,不但轻松躲开这致命一击,还能立刻挥剑反攻。 鬼塚当然不会让肖飞削去手臂,他微一侧身,避开吴钩剑,黑手前伸,又抓到肖飞胸前。肖飞只得展开神龟踱步,再次避开。 旁观的黑衣人只见肖飞脚步迟缓,动作笨拙,似乎力气不支,还有些踉踉跄跄。可是鬼塚每一次出手,都只差那么一点点,就是抓不到他。黑衣人个个大感神奇。 鬼塚是他们的师父,武功之高,深不可测。他训练出来的忍者,个个都是一流高手。他们随侵华日军横行中华大地,杀人无数,鲜有敌手。 现在突然遇到这个大男孩,竟然连师父都奈何他不得。难怪自己做徒弟的,十几个人围攻两人,连对方的汗毛都没碰到一根,自己人还被连续杀死几个,虽不甘心,也不算丢人。 这时候,最苦的就是肖飞。本来激战一群黑衣人,已经捉襟见肘,且体力严重透支,已到强弓之末。再突然对阵鬼塚这样的绝顶高手,虽然暂时勉强支撑,但最后结果已经没有悬念。 张忠在一边,根本就帮不上忙。但他已经看出,师父肖飞打得异常辛苦。鬼塚释放出来的寒气,也严重地侵袭着张忠。他只觉得异常寒冷,忍不住牙关“得得”作响。 张忠一边运用真气来消除寒冷,一边暗想,不能这样任凭师父被这老鬼子打压,就是拼死也得帮助师父一把。 想到这里,张忠一个闪身来到鬼塚身后,作势就要发出攻击。肖飞一见,大吃一惊,张忠这是作死的节奏!连忙大喊:“张忠退后!” 但张忠还是不死心,还是提步上前。肖飞厉声喝道:“张忠听我命令,退后。” 那老鬼子也知道背后有人偷袭,并不回头,一只手向后一摆。张忠忽然觉得掌风呼啸。一股巨大的暗力裹挟着阴寒毒气,扑面攻来。 这时张忠如果硬顶,那不死也是重伤。张忠无奈,凭借绝佳轻功,连续几个后翻,卸掉这股大力。但已经感觉五内翻腾,气血不通。连忙发功调理。好一会才恢复呼吸通畅。再看场上,肖飞险象迭出,命悬一丝,不由心中暗暗着急。 书中暗表,此时最着急的还有另外一个人,那就是好再来客栈的老板刘国栋。 刘国栋是八路军的地下交通员,是一位坚定的抗日战士。他见肖飞夜闯鬼子大营,闹得一个镇子像开了锅,也不知肖飞生死存亡。连忙去王家湾找老李汇报情况,请求支援。。 不想走到半路,突见肖飞张忠被黑衣人包围,自己没有武器,也不会武功,趴在草丛中干着急,没办法。 他来的时候,在被击毙的鬼子身上搜到几颗手雷,揣在怀里,这时见猴子和鬼子战在一起,甩手雷是不可能的,那样会连肖飞一起炸死,但又不知道做什么能帮上肖飞。 他虽然不会武功,但还是看出来,肖飞不是鬼塚的对手。看着场上肖飞被鬼塚逼得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随时都可能被鬼塚一掌打死,不禁忧心如焚。忽见鬼塚的战马立在一边,心下有了主意,便悄悄溜到那匹黑马身边。 那鬼塚挥舞双掌大战肖飞,那手掌虽然没有碰到肖飞的身体,但那手掌释放的阴寒之气,却不断侵袭着肖飞。 肖飞只觉得一阵阵彻骨的寒冷,这寒冷侵入肌体,导致气血阻滞,整个身体似乎就要被冻僵。手脚僵硬,动作迟缓,应对鬼塚攻来的每一招,只能勉勉强强地躲开,稍一迟缓,就可能被这寒毒掌击中。 肖飞一边运起神龟踱步身法,连连避开鬼子的凶猛进攻,一边还要运用真力,来消解鬼塚的寒毒,这更让肖飞感到力不从心。这时,他已经没有力量对鬼塚进行还击。 在这危机关头,鬼塚纪八突然变换套路,双手似蝴蝶翻飞,不知道要打向哪里,稍不留神,被他一掌打中,再无活命的可能。 那只黑手已经打来,距离肖飞胸前不到五寸,这一掌若被打实,就是一块石头也会粉碎。但肖飞从来就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肖飞突然深吸一口气,用上丹田最后一点真气,使出七煞剑法中拼命的一招乱七八槽。 那鬼塚眼看一招就要得手,心下暗喜,心想中国武功不过如此。突见肖飞招式一变,满天剑雨扑面攻来。 这时,鬼塚手掌已经按到肖飞胸脯,突见剑锋如雨铺天盖地而来,连忙撤手,但还是迟了。只听“嚓”的一声,一只手臂早被吴钩剑削掉,不知飞落何处。 这时,如果鬼塚另一只手补上一掌,肖飞必死无疑。但鬼塚突然之间受此重创,痛彻心扉。又怕肖飞还有后招跟上,连忙纵身跳开。 此时肖飞直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四肢都感觉不是自己的了。鬼塚那一掌虽没有按实,因肖飞全无真气护体,还是身受重伤。特别是那寒毒,控制了整个身体,整个人都要站立不住了。 见肖飞摇摇晃晃就要跌倒,急坏了伏在草丛中的刘国栋,掏出一把短刀,向那马屁股上一插,大喊:“肖飞上马!” 那白马突遭剧痛,撒蹄冲向人群。猴子见战马冲来,抓起张忠朝马上一扔,自己也飞身上马。 一个黑衣人见肖飞上马欲逃,伸手就拉他的腿脚。肖飞突然使出踹山三脚,正踹在黑衣人胸口。 那踹山三脚是鹰蛇九式中最为刚猛的招数,猴子虽然真力耗尽,这一脚也不是黑衣人能承受得了的。只见他狂吐鲜血,倒地而毙。 肖飞使完最后一点力气,昏迷过去,任凭那白马驮着,落荒而去。 张忠就没有这样幸运,当他借助肖飞一抓一送的劲儿上了战马,却被鬼塚飞身赶到,伸手抓下马来。 那鬼塚手上有阴寒之毒,张忠忽觉得浑身奇冷,一口气呼不出来,立刻昏死过去。 刘国栋见肖飞逃脱,心中大喜欢,一看那些黑衣人撒腿欲追,心中又着急起来。那战马认主,鬼塚要是出声呼唤,说不定那畜生就会掉头跑回来。那那肖飞就再也逃脱不了了。 情急之下,忽然想起怀里还有几颗手雷,掏出来打开,就扔进鬼子群中。 手雷在鬼子人群中连续爆炸,火光爆闪,声如巨雷。黑衣人连忙卧倒躲闪,哪里还顾得上追赶战马。 几颗手雷瞬间扔完,刘国栋撒腿就要跑。 鬼塚虽然掉了一只手,还有一只手,一见手雷扔来,也只能身体伏地,躲避爆炸,但他已经看到扔手雷的人。 见刘国栋要跑,鬼塚身体一晃,已来到刘国栋身边,一掌拍下,正中刘国栋脑门。 刘国栋完全不会武功,哪里受得了这一掌,立刻脑浆迸裂,倒地而死。 一个忠诚的抗日战士,就这样壮烈牺牲! 这时,鬼塚才来得及包扎,止血,止疼,坐地调息。 黑衣人检查伤亡情况。来时十几个人,以为一举就可以擒获肖飞,不想一场恶战,反被猴子张忠击杀五人,被刘国栋炸死四个,还剩下五人,还有两个受伤。 领头的鬼塚纪八被削去一只手。 鬼塚纪八带着几个黑衣人,抬着伤员,带着张忠,如丧家之犬,向项湖口逶迤而去不表。 且说那匹战马驮着昏迷的肖飞,狂奔一阵,又改为小跑。 那战马受过正规训练,奔跑起来,平稳如座。虽然速度很快,但猴子身体柔软,横卧在马背上,一直没有被颠落地上。 那战马奔跑一阵,发现无人驾驭,自己也不知往何处去,便信步而行。忽然发现黑影一闪,一个身影来到面前,伸手去抓缰绳。 那马突然受到惊吓,“咴咴”嘶叫,前腿突然跃起,马身直立,肖飞便滑下马背,重重摔倒地上。 第58章 竹青疗伤 那匹战马驮着肖飞信步而行。不知道要走向何方。忽然一道黑影一闪,马前冲过一个人来,伸手去抓马缰绳。那马受惊,前腿扬起,身体直立,把肖飞重重摔在地上。 这人正是志远。他伸手抓住马缰绳,拍拍马背,使那战马安静下来。跟在后面的白玲和王大彪,一见肖飞从马上摔下,立刻扑了过去。 原来,肖飞和张忠去项湖口执行斩首计划,白玲在家练习无相心经,忽然感觉心神不宁,无法静心练功。连忙运用预见心法。只见血火迸溅,只吓得心惊肉跳。 连忙跑去对老李说:“快去援救,飞哥不祥。” 老李虽然不敢相信白玲的预见功能会是真的,但还是做了最坏的打算,火速派出志远和王大彪赶往项湖口。老李自己则率领项湖支队,连夜返回王家湾。 白玲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对老李说:“李大哥,我和志远哥一起去,飞哥肯定需要我。” 老李无奈:“好吧,一起去吧。志远王大彪,照顾好白玲。” 志远说:“政委放心。我们会照顾白玲妹妹的。” 于是几个人运起轻身功夫,急急往项湖口赶来。 白玲练习无相心经,内力深厚,身轻如燕,并不拖大家后腿。正行走之间,白玲说:“快!拦住那匹马。” 果然,一匹战马小跑而来。志远冲过去拦住战马。马背上掉下一个人来。正是肖飞。 王大彪一把抱起肖飞:“师父,师父,你怎么了?” 白玲抓住肖飞的一只手,连声呼唤:“飞哥,你怎么啦?” 这时,肖飞身体柔软的像一根面条,二目紧闭,还处在昏迷之中。 他们几个见肖飞昏迷不醒,不知道发生什么情况,更无从问及张忠的情况。 志远在庄稼上栓了马,走过来,拿起肖飞的一只手,一把脉,说:“三哥虚脱了,必须就地疗救,暂时不能走了。” 见不远处,有一片高粱地,王大彪抱起肖飞,跟随志远白玲进了高粱地,脱下一件褂子,铺在地上,把肖飞放上去。 白玲说:“志远哥,我的无相心经平和纯正,我来吧。” 志远说:“好吧,我和王大哥替你护法。”志远也脱下一件褂子,铺在地上,让白玲盘腿而坐。 然后,扶起肖飞,让他和白玲对坐。让白玲和肖飞双手相握,劳宫穴相对。做好这些,志远和王大彪各离开二十步,守候在周围,不让任何物事来打扰白玲。 白玲双目微闭,默默运起无相心经,一股清和的真气,由劳宫穴放出,再由肖飞的劳宫穴进入,沿着臂膀,缓缓输入肖飞体内。 白玲不会武功,没法参加一些特殊行动,空闲时间较多,便辛勤修炼无相心经。 那无相心经是一套秘不外传的内功心法,经常练习,可强身健体,祛除百病,增加内功修为。 白玲心纯性善,性情平和,正适合练此功法。虽然习练时日不多,其实已到很高境界。 此时,白玲输出真气,护住肖飞心脉,却并不急于加大功力。因为此时正处寅时,是一天中阴气最重的时刻,如加大功力,急于求成,反肖飞子身体不利。 突然,白玲感觉肖飞体内有一股阴寒之气,向外冲撞,似乎要把白玲输入的清和之气逼出。而那阴寒之气通过猴子的手臂,直达白玲身上,白玲感到冰一样寒冷。 白玲吃了一惊,连忙调整功法,以更加柔和的纯正真气,输入猴子体内。 毕竟,邪不压正,那股阴寒之气,不但不再侵扰白玲,也不再回到猴子身上,而在白玲的真气催动下,逐渐化除消散。 夜色退去,天已放亮。一轮红日冉冉升起。天地间阳气上升,阴气消退,兔跑鸟鸣,生命活动加强。 白玲默念口诀,逐渐加大功力。只见白玲鬓角微微出汗,秀发上有雾气升腾。肖飞的脸上红色泛起,嘴唇也变得红润。 当阳光照进高粱地的那一刻,猴子缓缓睁开眼,叫一声:“白玲妹妹。”又沉沉睡去。 此时已经不宜再有真气输入。因为白玲毕竟是女性,真气中多少带有阴性,这时,肖飞须有阳刚之气滋补。在看白玲,只见她满脸倦色,已是十分疲劳。 于是志远走来说:“白玲妹妹,你歇会,我来调理三哥。”白玲说:“志远哥,不要太急,飞哥暂时还虚。” 志远说:“我知道了。” 白玲在一边调息恢复。志远坐于肖飞身后,双掌按住肖飞背部要穴,缓缓发功,一股纯阳之气,输入肖飞体内。 志远和肖飞同师学艺,内功同出一源。肖飞得白玲真气,阴阳互补,根基打牢,此番再得志远纯阳真气输入,大有补益功效。 不一刻,大功告成。肖飞睁开眼,有些恍惚:“我这是这么了?” 白玲一见肖飞醒来,内心欢喜,连忙说:“飞哥,你现在不宜说话。” 志远收功立起,对王大彪说:“王大哥,你背上三哥,我们回王家湾。” 王大彪背上肖飞,一行人出了高粱地,牵上马,回到王家湾而来。一路无话。来到村外,忽见几个几个人站在村口,翘首张望,一看,正是政委老李他们。 早有派出打探消息的人跑回报告。老李带柳奇和刘全在村外守候。 老李一见肖飞在王大彪背上,知道情况不好。连忙问:“兄弟,伤得重吗?” 肖飞说:“政委,我没事了。已经好了。”说着就要下来。 白玲说:“飞哥听话,别乱动。老李大哥,飞哥伤势很重,需要好好调理修养。” 老李对一个队员说:“跑步回村,整理床铺,安排大队长休息。” 那队员答应一声,跑回村里准备去了。 一行人回到村里,安排肖飞躺下,卧床休息。白玲不离左右,发功为肖飞补气。 老李和志远带领哥各小队长,安排村民做好转移准备。同时,派人和附近村庄都联系沟通,布哨五里开外。另派人去项湖口打探,随时掌握鬼子动态。 中午,来人报告,鬼子大队长渡边有田少佐,带领鬼子返回县城去了。 原来,肖飞夜闯项湖口,剁去黑衣枪手双手,还杀死十几个鬼子,山本暴怒,正计划第二天如何报复,只见鬼塚带着几个黑衣人狼狈而来。 鬼塚在日本武林,功夫和谋略久负盛名,山本早有耳闻。如今剑鬼塚徒弟损失大半,而鬼塚本人也身负重伤。不由对肖飞产生畏惧心理。 那鬼塚纪八,右手被猴子削去,自然需要医治,接下来的扫荡自然不能指望他帮忙了。渡边派来的枪手也是成了废人。自己带来的二三百人,已经损失了一个小队,接下来能不能打胜,山本一点把握没有。 这时的山本斗志全无,只得带领鬼子狼狈而逃。返回县城不提。 这次鬼子扫荡以彻底失败而告终,给项湖支队极大鼓舞,各村百姓也把酒相庆。 但项湖支队的老李他们,却高兴不起来。因为肖飞虽然好得很快,但还需静养,最为揪心的是,张忠被鬼塚纪八抓去,生死未卜。 派人在项湖口方圆十里内搜寻,也没见到张忠尸体。那就可以断定,张忠在马上被鬼塚纪八拉下来,并未当即死亡。因为鬼子不会带着一具土八路的尸体回城的。 因此也就可以断定,张忠被鬼子抓去了。 别人尚可,肖飞却坐卧不宁。虽然,他把张忠当兄长看待,但那层师徒之情还是深厚的。 肖飞找到政委老李:“老李大哥,我提议召开一次会议,讨论一下,救张忠的事。” 老李说:“兄弟,你先把身体养好是最重要的。救张忠的事,我们要好好谋划一下。另外,有一件事告诉你,张忠被鬼子抓去了,我和志远商量过了,先在张忠小队选一个稳妥之人,打理小队中各种事务。” 肖飞说:“这事行,等救出张忠,还是张忠做队长。你们有人选了吗?” 老李说:“我们觉得张良还行,这小子打仗勇敢,头脑也灵活。” 肖飞说:“我同意,张良我知道,是个小队长的料。” 白玲走来说:“老李大哥,我有一个想法。我们应该火速派人赶往八路军西北行署,要求他们尽快联系沭城县委,动用沭城内线,探听张忠消息。” 老李说:“这主意好!我马上写一封信,派人送往西北行署,请求领导支持。” 肖飞说:“老李大哥,你赶快写信吧。写好了就立马派人送去。我和白玲去找张良。” 张良是张忠的堂兄弟,张忠被鬼塚抓去,张良也焦心不已。他对肖飞说:“大队长,我和项湖口保安队的一个队员是亲戚,我去项湖口找他打听一下我哥的情况,你看可以吗?” 肖飞说:“你这亲戚人怎么样?会不会出卖你?” 张良说:“这倒不会,我和陈玉是表兄弟,他妈是我姑姑,关系太近了。” 白玲说:“他知道你是项湖支队的人吗?” 张良说:“不知道,鬼子来了之后,我们还没见过面。” 肖飞思索了一下,说:“兄弟,可以派你执行这个任务,但是你得向我保证,你要好胳膊好腿的回来!” 张良说:“我保证!” 下午,张良回来时,带回一个惊人的消息,鬼子要带张忠在项湖口游街,然后处决,给敢于抗日的人一点颜色瞧瞧。 第59章 天地同悲 话说代理小队长张良从项湖口一个保安队员那里得知,鬼子在八月十四逢集那天,要把张忠带来项湖口游街示众,然后枪决。借以打压抗日军民的士气。 肖飞咬紧嘴唇:“这是个好机会,我们正好利用这个机会救出张忠。” 看肖飞那急不可待的样子,恨不得立时冲进鬼子群中,救出徒弟张忠。 老李朝志远点点头。志远说:“三哥,且莫冲动,这事要好好商量。” 肖飞说:“好,大家都来商量一下,这这仗怎么打。” 老李笑笑:“方大队长,大家和你的心情是一样的,都想快点救出张忠。不过,我到是觉得这事有点奇怪?” “奇怪?什么奇怪?”肖飞说。大家也都看着老李,等着他往下说。 老李说:“按照鬼子的一贯做法,抓到抗日分子,一般都是就地处决。对于重要的人物,也是审讯后杀死。而这次却兴师动众,要来项湖口处决一个抗日民兵,这是不是小题大作?” 王大彪说:“县城到项湖口三十里远呢。” 柳奇说:“这的确是小题大做。张忠只是一个普通的抗日战士,鬼子是没必要这么大张旗鼓地搞。” 白玲说:“没必要这样做,但鬼子硬要这么做,这就说明有问题。” 肖飞沉吟道:“这的确和鬼子的一贯做法不符。鬼子要做什么事,是不会事先把消息放出来的。连项湖口一个保安队员都知道的事,已经不是秘密了。” 老李说:“这就说明一件事,就是鬼子是故意把这消息放出来的。他们知道,我们正在打听张忠的消息,他们把这消息故意放出来,就是让我们知道这消息。” 肖飞说:“我们知道这消息,就一定会营救张忠,这一点鬼子很清楚。” 志远说:“这里面有阴谋。” 白玲说:“我也觉得不对劲。他们不怕我们救张忠?” 王大彪说:“也许他们的目的,就是要引出我们来救张忠。” 老李说:“这就说到点子上了。鬼子正是这个目的。大家想想看。论兵力装备,鬼子比我们强多了,但这一阵子,鬼子和我们一次次交手,都吃了大亏,这是为什么?” 王大彪说:“鬼子吃亏在于我们不和他打,他来了我们就跑,趁他们不注意,我们就打他个冷不防。” 老李说:“这就叫游击战。能打就打,不能打就跑。我们积小胜为大胜,前前后后消灭了一百多个鬼子,还成立项湖支队,拉起一支抗日武装。山本鬼一那家伙能不气吗?” 大家笑起来。想想山本那气急败坏的样子,的确让人开心。 肖飞说:“山本肯定很气,憋着一肚子火,想找机会和我们一决高下。” 老李说:“这样一分析,我们就清楚这次鬼子拿张忠的事大做文章,是什么目的了。” 柳奇说:“我懂了,鬼子想引我们出来,好好和我们打一仗。他觉得凭他们的兵力完全可以消灭我们。但之前他输得太窝囊。” 老李说:“我们能给他这个机会吗?我们会和他硬干吗?” 大家都摇头。鸡蛋碰石头的事谁干? 肖飞冷冷一笑:“管他是阴谋也罢,阳谋也罢,我们不会听他的指挥,我们会让他一直窝囊下去。但是,我们要救张忠是肯定的。我们何不将计就计,干他一家伙,救出张忠。” 白玲说:“只是怎么打,得好好商量一下。” 老李忽然说:“我有一个提议,这次行动方大队长不能参加。” 肖飞跳起来:“为什么我不能参加?” 白玲说:“飞哥,老李大哥是怕你身体还没有复原。” 肖飞说:“没事,我早好了。要不谁来和我比试一下?” 老李无奈笑笑:“你这猴子!就是个拼命三郎。好啦。这事我们要制定一个周密的计划,既要破坏鬼子的阴谋,又要救出张忠。” 肖飞说:“别说张忠还是我们的小队长,就是一个小孩,都不能落在鬼子手里。哦哦,对了,我在县城派来送信的大栓和小栓呢?” 大家都沉默了。这是大家都害怕提到的事,虽然他们知道不能老是瞒着肖飞,但能瞒多久是多久。现在肖飞问起这事了,大家谁都不愿说,都闷闷地不吱声。 肖飞见大家都不说话,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说:“怎么了?你们都说话呀?” 白玲的眼泪掉下来了:“飞哥,说了你别伤心,大栓和二栓兄弟俩,让鬼子害死了” 老李沉痛地说:“幸亏小兄弟俩及时送来情报,使我们提前做好准备,避免了重大损失。当时,我们正在反扫荡,我就把小兄弟俩安排在刘国栋同志那里。刘国栋同志为了救你和张忠牺牲了,鬼子去好再来客栈搜查,用刺刀把小兄弟俩给挑了。” 大家都知道肖飞十分重情义,一直没敢把这消息告诉他。现在他的伤势好一点,问起这事,不得不说了。 “鬼子把大栓和二栓挑了?”肖飞的声音并不大,但却充满愤怒和悲伤。没人敢回答他,只是默默点头。 “狗日的小鬼子啊——”突然,肖飞跳起来,爆发出一声排山倒海的狂吼。这一吼蕴含了出猴子的全部真力。震得大家耳膜生疼,五脏翻搅,屋面尘土簌簌掉落。 老李完全不会武功,这一声吼震得他差点背过气去。 猴子二目圆睁,嘴一张,喷出一口鲜血! “飞哥!”白玲大惊,尖叫一声扑过去。大家也慌了。连忙扶肖飞坐下。 大家都知道肖飞听到这个消息一定受不了,但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样强烈。 肖飞想起在县城那两三天时间,和大栓二栓相处的一幕幕。两个孩子是那样纯朴,又是那样聪明伶俐。如果没有大栓和二栓的帮助,肖飞是根本完不成处决叛徒胡海的任务的。 小兄弟二人被鬼子害死了爹娘,他们自己也死在了鬼子的手里。他耳边响起二栓那狡黠可爱的话语:“我早知道,你就是猴子!” 如今,再也看不到这兄弟俩了。 好半天,猴子眼里涌出两行泪水:“大栓二栓是我的老大,我在县城做叫花子,是他们罩着我。没有他们,我就不能完成处决叛徒的任务,说不定我就出不了县城!” 老李说:“好兄弟,我们和你一样难过。还有刘国栋同志,他们都是为抗日牺牲的。他们的事迹,我已经整理好材料,派人报送西北行署备案。” 志远说:“老刘的遗体,我们夜里偷偷运来,已经收殓安葬。” 白玲说:“飞哥,你那时正病着,我们怕你过分悲痛,对身体不好,就没敢告诉你。” 肖飞死死咬住嘴唇,似乎要把嘴唇咬破。说:“狗日的小鬼子,我这辈子是和你们干上了。老李大哥,老刘大哥和大栓二栓埋在在哪里?我要去看看。” 老李说:“好兄弟,他们都已经牺牲了。一切都无可挽回了,我们在要做的,就是把悲痛化作仇恨,多杀一些鬼子,为他们报仇。” 白玲说:“飞哥,你身体还没有完全好,千万不要过分悲痛。” 肖飞说:“我没事,我知道自己,就是去看看他们。” 老李说:“我们和你一起去吧。” 一行人出了村子,沿着沭河边,向北而行。 不知什么时候,天变得阴沉沉的,乌云布满天空。秋风飒飒吹来,旷野一片凄清。 静静流淌的沭河边上,一字排开三座新坟,一大两小。大的坟前立一块木板,上面写着:抗日英雄刘国栋之墓。 两座小坟前也有木板做的墓碑,分别写着,抗日小英雄大栓之墓和抗日小英雄二栓之墓。 肖飞在墓前伫立良久,然后缓缓跪下去,把头磕在新鲜的泥土上,久久不肯抬起来。 小雨不声不响地从天空飘落,沭河的水面上,激起无数大大小小的涟漪。 秋风飒飒。小雨纷纷,秋天的原液一片苍凉! 竹白玲和志远上前拉起猴肖飞,只见他泪流满面,紧咬的嘴唇上,冒出血丝。 “猴子哥!”白玲轻轻唤道,感到一阵心疼:“别这样好吗?” 肖飞站在墓前,沉声说:“刘大哥,大栓,小栓,我向你们发誓,只要我猴子肖飞还有一口气,我就要奋力杀敌,为你们报仇!” 老李说:“我们也一样。团结一心,不把鬼子赶出中国,绝不罢休。” 雨下得大了。老李说:“我们回去吧,好好研究一下这次营救张忠的行动计划。” 白玲和志远一人拉着肖飞的一只手。二人暗暗发功,把内力往猴子体内输送。 猴子感激地说:“志远,白玲,不用了,我没事。” 刚才猴子情绪激奋,其实是很伤内力的,如不及时补益,很容易造成内伤。 志远说:“三哥,你是大家的主心骨,大家不能没有你。你爱护自己的身体,就是爱护我们大家。” 白玲说:“飞哥,你可千万保重。” 猴子任凭他们发功养护自己,内心已决舒畅许多。情谊也是治疗内心伤痛的圣药! 大家冒雨回村,正走之间,忽见迎面跑来一个队员,喘息着说:“老李,方大队长,不好了。出事了。” 第60章 再战鬼塚 且说肖飞和老李带着项湖支队的干部几个正在祭奠刘国栋和大栓二栓,忽然有队员跑来报告:“不好了,出事了。” 老李说:“别急,慢慢说。” 那队员说:“我们正在巡逻,忽见村东一个流动哨不见了,赶快寻找,最后在草丛中找到了,不过已经死了。在他脖子上发现这个。” 那是一只银色的蝴蝶镖,正是黑衣鬼子的暗器。肖飞一见这蝴蝶镖,脸色大变:“不好!黑衣人袭击王家湾了!” 志远说:“我们快回去救援。” 黑衣人是鬼子训练出来的特种兵。个个武艺超群,却且心狠手来,毫无人性。现在王家湾只有项湖支队的队员和老百姓,他们哪里能是黑衣人的对手? 王家湾又将遭受新的一轮屠杀,形式十分危急。 肖飞说:“老李大哥,现在我们来分一下工,你和白玲柳奇大哥回去指挥队伍转移。我和志远王大哥来对付黑衣人。” 白玲说:“我也去。” 肖飞摇摇头说:“不行。那太危险。” 白玲说:“飞哥——”在猴子耳边咕哝几句,猴子疑惑道:“能行?” 白玲说:“放心吧,没事。” 肖飞说:“好吧,我们快走。”说罢运起轻身功夫,志远,王大彪和白玲随后紧跟,老李和柳奇不会武功,跑得气喘吁吁,还是被拉下老远。 白玲虽然是女孩子,又不会武功,但她勤奋练习无相心经,内力浑厚,撒开脚步,竟然和肖飞他们跑得一样快捷。 还没进村,远远就听得鸡飞狗叫,哭喊震天。一伙黑衣人正在血洗村庄。 有队员想开枪射击,还没来得及举枪,就被黑衣人打死或打伤。 那些黑衣人蹦来窜去,身形快如飞燕,见人就杀。有一个高个黑脸的家伙,没穿紧身黑衣,而是穿一身宽大和服,端着一只断臂,脸上是阴冷的微笑,正在观看黑衣人屠杀村民。 这正是被肖飞削掉一只手臂的鬼塚纪八。 这是个高傲的家伙,带着十几个徒弟,随着侵华日军来到中国,专门对付八路军中的奇能异士。 他早就听说,肖飞等人在项湖口闹得鬼子心惊胆战,大和洋行山本鬼一手下的黑衣人,也折损多人。 鬼塚纪八大为不服,他不相信几个土八路有多大能耐,带着徒弟连夜赶来项湖口支援。 不想,还没到项湖口,就遇上了肖飞,不但没有除掉猴子,反被猴子斩去一只手臂。十几个徒弟只剩下五个。 他随山本回到县城,把抓到的张忠交给渡边有田,自己推说回去养伤,便带着徒弟离开县城。 但他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他知道肖飞在真气涣散之际中了自己一掌,不死也要很长时间恢复。已经无力再战。这正是剪除肖飞的大好机会。 所以他并没有回去养伤,而是带着徒弟直奔王家湾,心想就是杀不了肖飞,血洗王家湾,也出出这口恶气。 他们杀死了村外的哨兵,一直攻进村里。果然,村里都是些不会武功的土八路,和老老少少的村民。这伙暴徒,见人就杀。不管是老人还是妇女小孩。 此时,鬼塚看着黑衣人疯狂追杀杀村民,感到特别解恨。 正在这时,他看到肖飞他们飞身进村。鬼子心里吃惊不小。他原以为,这时肖飞即便不死,也正躺着养伤。应为他出道以来,还没有人中了他的寒毒掌还能活着。 但现在,他看到飞奔而来的肖飞,从那脚步身法,可以看出,肖飞已经基本恢复。这让鬼塚迷惑不解,怎么这个肖飞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恢复如初了? 他没哪里知道,肖飞有白玲的绝世神功无相心经疗伤,又有志远的阳刚正气佐助,早已恢复了八九成功力。 鬼塚一看肖飞和志远王大彪跑来,便知道这几个都是高手。他意识到自己又犯了一个致命错误,这个错误会让他一败到底,再也无法立足江湖。 但性情高傲的鬼塚又不肯带着徒弟逃走,认输对他来说比战死更加痛苦。他怀着也许能赢的心态,要赌上一把。 肖飞一见黑衣人在追着村民和队员砍杀。咬咬嘴唇,对志远和王大彪说:“我们冲上去,三个打一个,一招致命。” “好,一招致命!”志远和王大彪齐声说。 肖飞说:“那个让他先死!上!”只见那边一个黑衣人追上一个女孩,一手抓住女孩的头,一手伸出短刀就去割女孩的脖子。 肖飞大喊:“小鬼子找死!”三人已掠身飞到。 肖飞说:“平地生雷!” 志远和王大彪,同时使出鹰蛇九式中平地生雷一招,四只拳头,洞穿空气,发出风雷激荡之声。黑衣人不敢怠慢,连忙放开女孩,回身迎战。 肖飞见黑衣人胸前空档大开,大喝一声,使出一招七上八下。吴钩剑从黑衣人左肩劈下直到右肋。血污乱溅。 另一个黑衣人,见竹白玲一个女孩伫立当地,以为好欺负,跃身过来,一双魔爪“呼”地白玲前胸抓来。 白玲并不惊慌,面带微笑,手指一挑,一股纯正之气对准黑衣人面门直射而去。 那黑衣人自幼受训,早已失却人性,全靠一股阴邪之气支撑。那阴邪之气,一遇上白玲那浑厚的纯正之气,即刻消散。黑衣人真气一散,立刻变为只会喘气的废人。 肖飞害怕白玲遇险,飞身赶来,志远王大彪也同时赶到,各出狠招攻向黑衣人。 那黑衣人真气涣散,若痴若傻,见肖飞三人攻来,既不招架也不躲避。一招过后,身上肖飞捅出几个血窟窿。志远一拳打中他的太阳穴,又被王大彪飞脚踢翻。那鬼子躺在地上,立刻流出一大滩污血,当即气绝,再也不能作恶了。 原来,天地万物,无不为阴阳二字所涵盖,阳极为猛,阴极为邪,阴阳平衡为之正。世间之人事,或许邪恶一时得势,但终归是邪不压正。 白玲近日修炼无相心经,深有所悟,功力大进,免不了跃跃欲试。果然轻松制服一身邪气的黑衣人。 那鬼塚纪八正在欣赏徒弟们疯狂杀人,忽见猴子一行人突然出现,一出手就杀死两个徒弟。不禁又惊又怒,独臂一挥,就来迎战。 肖飞说:“志远,王大哥,你们接着这老贼。我去除掉那三个黑衣鬼子。” 志远和王大彪应一声,迎着鬼塚攻过去。 这边,肖飞见一个黑衣人一拳把一个老太太打倒,手中匕首一举,就要往下戳。肖飞大喝一声,飞身赶到,伸剑一挑,那柄匕首已被削为两截。 黑衣人一愣,随把半截匕首当做暗器,向猴肖飞掷来。肖飞挥剑将半截匕首打落在地。见那黑衣人挥掌攻到,轻轻一让,避开一掌。 这黑衣鬼子,之前已经和肖飞交过手,知道肖飞的厉害。那时他们十几个人把肖飞和张忠包围起来打,不但没有碰到肖飞一根汗毛,自己的兄弟还被打死了好几个。最后师父参战,虽然拍了肖飞一掌,但自己却被削掉一只胳膊。 现在自己一个人对阵肖飞。哪里还有一分胜算?果然,刚一交手,兵器就被削断。这时候他心神大乱,攻出一掌,也是拼上了全部功力。一掌打出,并无后招跟上。 黑衣人招数已使老,又没有后招跟上。这前后招衔接的一瞬间,是人最软弱的当口,猴子哪能放过这杀敌良机,一招七月流火攻出。那黑衣人一看胸前都是剑影,连忙躲避。 但他哪里知道,这招七月流火专门攻人下盘,中盘上盘那些剑影都是虚招,不躲也没事。黑衣人只顾躲避胸前的剑影,敞开了下盘。一招过后,大腿上被削下二三斤皮肉来。 肖飞正要连续再攻一招,结果他性命。忽见那黑衣人,突然眼放绿光,嘴里喷出黑红的血雾,继而肚腹鼓起,像气球一样,“嘭”地一声爆裂,那腥臭的血液四处喷溅。 肖飞连忙向后一跃避开。原来,这黑衣人失败之时,用邪恶内功爆裂身体,喷出毒血来杀人。那毒血落于地上,草木皆为黑炭,毒性之大,令人震撼! 倭寇竟然练出这等邪恶阴毒的功夫,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另外,还有两个黑衣人,见三个同伙,瞬间即被剪灭,似乎心生怯意,连忙向奔鬼塚那边靠拢。 如果他们三个靠到一起,有鬼塚指挥,力量将成倍增加。想一举消灭,会困难许多。 猴肖飞吴钩剑一挥,阻断两个黑衣人的去路。两个黑衣人见无法和鬼塚会合,便联手向肖飞攻来。 猴子大战鬼塚,身受重伤,身体刚一恢复,又听说大栓二栓被鬼子所害,激愤之下,又受内伤。但面对两个黑衣人毫无惧色。 一招七星拱月,北斗阵法已摆出,把两个黑衣人包围在剑阵之中。 黑衣人连经败阵,同来的十几个兄弟,只剩下他们两个,内心已生出败意。那战力也就大打折扣。一不留神,一个黑衣人身上被戳了七八个窟窿。 还剩下一个黑衣人。肖飞纵身跳出战圈,对队员们喊:“还剩下一个,交给你们了。乱枪打死!” 第61章 合力诛杀 肖飞除掉两个黑衣人,场上还剩下最后一个黑衣人,便跳出战圈,对队员们喊:“还剩下一个,交个你们了,乱枪打死!” 老李和柳奇刘全因为不会武功,脚步慢一点,赶回村里时,肖飞和志远王大彪早与黑衣人交手开战。 三人人迅速把队伍整顿好,组织村民疏散到安全地方,村外重新布上岗哨。 柳奇大声说:“大家听好,打黑衣人我们帮不上忙,上前也是死。但我们不能远离,就在这看着。万一大队长他们有什么闪失,我们一齐开枪。” 有队员高声说:“小队长你放心,我们绝不做孬种。” 大家说:“对,绝不做孬种,不就是他妈的一死吗?” 这些队员们不久前还是些地地道道的庄稼汉。是鬼子的屠戮和欺凌逼得他们拿起抢来,和鬼子做决死斗争。 项湖支队创建不久,便经历了几次酷烈战斗,这些队员军事素质很差,如刘全小队,几乎是没有任何军事技能。 但战火的考验和洗礼,使这些队员们的思想觉悟和心理素质,得到很大很快的提升,在这一点上,他们已经无愧于抗日战士的称号。 队员们各自藏在掩身的地方,子弹上膛,手指扣在扳机上,就等一声令下。 场中的搏杀,看得他们惊心动魄,热血喷张,但如柳奇所言,他们帮不上忙。 这种高手拼斗,即便是疯狂强悍的鬼子兵也无法上前。 五个黑衣人顷刻之间,就被肖飞他们除掉四个。队员们不觉大受鼓舞。还剩下一个,肖飞要他们乱枪射杀。一来是震慑鬼子,二来也是鼓舞士气。 但那黑衣人知道乱枪射杀的滋味,一见猴肖飞跳出战圈,立刻如影随形地跟了过来。 肖飞大怒,使出一招乱七八糟。吴钩剑如暴风雨般攻击过来。那黑衣人被逼连连后退。 论理,这一招猴子完全可以击杀黑衣人,但他言出必行,一定要把这个黑衣人留给队员们解恨。 所以,那一招十五剑全是虚招。黑衣人一剑也没中。 趁黑衣人连连后退的时机,猴子往后一跳,距离黑衣人已有十几步的距离。高声大喊:“开枪!” 队员们一齐扣动扳机,几十支步枪同时响。队员的枪法再不准,那黑衣人的身上也中了十几二十颗子弹。 那黑衣人被打成一团破棉花套! 五个黑衣人全部消灭。肖飞手提吴钩剑直奔鬼塚纪八,加入战团。 那鬼塚纪八不愧是黑衣人的师父,武功高深莫测。 肖飞在项湖口外,只和他过了几招,就被他一掌拍中,那还是鬼塚为了躲避肖飞的剑招,撤回真力,才让肖飞脱身逃走。 如果那一掌让他实实在在拍下,恐怕肖飞早就上了烈士名册。 以肖飞的身手,即便是精疲力竭之时,要说躲不过别人一掌,那真是不可思议之事。但鬼塚那一掌他竟然没有躲过。足见鬼塚的武功有多高强。 那时,鬼塚虽然被猴子削掉一只手臂,但高手都懂得自救,虽然真气流散许多,而战力并没有削弱多少。 所以此刻,志远和王大彪与鬼塚一交上手,立刻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强敌。 那鬼塚虽然只有一只手,但出招怪异,掌风凌冽,虽然没有被打到,只是掌风扫过,也感到面皮生疼。有时一招攻出,后面却暗藏好几个后招,让人防不胜防。 那鬼塚除了手而外,全身各处,头,肩,肘,胯,膝,脚,都可以出招伤人。 而他那宽大和服,衣袖,衣襟,舞动起来,都如刀剑,不小心碰上,也非死即伤。 志远和王大彪一上手就被逼的手忙脚乱,有时二人联手,才能破解鬼塚的一个招式,打得非常辛苦。 更有一个奇特诡异之处。志远和王大彪与鬼塚刚一交手,就感到一股奇寒之气扑面卷来,浑身冷的打颤,就连呼吸也不顺畅。 越打下去,那寒气越重,冷彻骨髓,二人被冷得手脚僵硬,出招都不灵活了。而鬼塚的攻势却越来越猛,越来越强。 特别是看到一个个黑衣人被肖飞杀死,鬼塚心中狂怒,那招式更是奇幻阴烈,志远和王大彪哪里还能招架得住?一时间险象迭出。 其实,鬼塚内心更感到辛苦且吃惊。他原以为只要一出手,三招两式,就可以将二人毙于掌下,那样就可以专心来对付肖飞。 只要能够将肖飞杀死,这一趟出来,还算大功告成。虽然损失了大部分黑衣人,但那并不值得可惜。 他训练出来的徒弟,只不过是工具而已。就像农民的锄头,总会用坏的,坏了再打造一把新的就是。 他知道肖飞的武功最高,也是他上司必欲除之而后快的人。只要除掉肖飞,就是最大胜利。 但让他想不到的是,这一伙土八路中竟然藏龙卧虎,除了肖飞,还有这样武功高强之人。自己和二人打了许久,竟然未能伤到其一根毫毛。 如果等肖飞杀死全部黑衣人,也加入战团来打,他鬼塚还真没有十成胜算。 他忌惮的不仅是肖飞的武功,更让他害怕的是那柄通体乌黑的短剑。 他曾经在中国多年,对中国的武学门派,各种风格的武功都有深入的研究。但却从未听说有这样一把神剑,更没有见过这种神秘剑法。 以自己的武学修为,竟然没能避开那怪异的剑招,反被削掉一只手臂。这是奇耻大辱,让鬼子痛恨不止。同时,也内心胆寒。 现在,连眼前二人都久战不下,猴肖飞来了,更不得了。 鬼塚情急之下,突然使出十成真力,一只手闪着磷光,直向王大彪天灵盖抓来。王大彪这时已想不出破解之法,而志远距离稍远,施救也开不及。 这一抓如被击中,王大彪就和刘国栋一样,壮烈牺牲。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肖飞飞身赶到,那柄吴钩剑已经伸到鬼塚手腕下方。 如果鬼塚继续下拍,那他这只手就和另一只手一样,被吴钩剑轻轻削掉。 不愧是一代武学宗师,在这千分之一秒的时刻,鬼塚硬生生收回真力,撤回手掌,滑开一步,堪堪躲开吴钩剑的惊魂一挑。 饶是如此,鬼塚的中指指甲还是被吴钩剑削去一块。 王大彪在生死关头,得到肖飞一招解围,高声叫道:“谢谢师父!” 肖飞说:“少说废话,专心打仗!” 鬼塚见肖飞出手就把自己剩下的五个徒弟杀死,现在只剩下自己一个孤家寡人了。而且肖飞上来一剑,就把自己的指尖削破,伤虽不大,也足以惊魂。 接下来的战斗中,鬼子尽量避开肖飞的吴钩剑,专门进攻五武功较差的王大彪。王大彪多次遇险,肖飞和志远不得不去联手相救。 但替别人解围,比起真面对敌,更费力气,也更费时间。肖飞和志远只顾着保护王大彪,对鬼塚的进攻就少了。 如果这时王大彪撤出战斗,由肖飞和志远二人来对付鬼塚,情况也许会更好一点。 但肖飞不愿意这样做,因为那对王大彪来说,对他自尊心是一个沉重打击。气势也会大受影响。 这样一来,合三人之力,大战鬼塚,也只能打成一个平手。而且这还是鬼塚受伤之后,如果双方都是生力军,那这一仗能打成什么样,这还真不好说。 只见那鬼塚,提膝抬腿,摇肩动胯,身上各处微动,都是杀招。那灰色袍袖摆开,就是大刀的招式。 肖飞三人一时无法近身。最辛苦的是王大彪,他不仅要躲避鬼塚那些出其不意的招式,还要花费大量内力来抵御那寒气的侵袭。 那彻骨的寒冷,几乎要把一个人冻僵,周身血液流动变缓,关节僵硬,出招接招的速度变慢,灵敏度也大打折扣。王大彪是个不肯认输的主儿,虽然险情迭出,但豪情不减。还是大呼小叫地猛打猛攻。 那股奇寒之气也侵袭到肖飞和志远,但二人自幼习武,的无心法师真传,内功深厚。鬼塚的寒气还不至于对二人有太大影响。 但这样久战不下,后果不可预料,肖飞不仅暗暗焦急。肖飞忽然灵机一动,脱口喊道:“志远,王大彪,拉开铁三角!” 志远和王大彪齐声应道:“好嘞,拉开铁三角。”平时练武,多有演习。三人身形晃动,立刻找了自己的位置。 肖飞在鬼塚的右前方,志远在鬼塚的左前方,王大彪在鬼塚的身后。不管鬼塚身体转向什么方向,三个人始终占据自己的方位。 这一来,武功最弱的王大彪一直处在鬼塚防守最弱的身后。鬼塚要想投机取巧去攻击王大彪,就必然把一个后背丢给肖飞和志远,那就等于把自己的命交给二人。 鬼塚不敢冒这个险。 他不必刻意去防守王大彪,专心来对付肖飞和志远。 肖飞和志远不必分神去保护王大彪,便可联手对鬼塚展开攻势。 铁三角一经摆出,形势立刻发生根本变化,鬼塚已经完全处于下风。 肖飞叫:“大家加把劲,拿下这个老鬼子。” 志愿和王大彪说:“好,拿下!” 鬼塚不在主攻王大彪,王大彪立刻轻松许多。他一直处在鬼塚身后,忽然用其踹山三脚,狠狠踹向鬼塚的腿弯。 王大彪虽然武功较差,但那踹山三脚是鹰蛇九式中最为刚猛的一招,那力量还是可以断碑裂石的。 腿弯是人的下肢嘴薄弱的地方。鬼塚冷不防挨了这一下,虽然没有跪下,那双腿也是晃了几晃。 肖飞和志远一看机会来了,立刻柔身攻上,眼见得鬼塚再也难逃一死。 第62章 正邪比拼 肖飞志远一见鬼塚两腿发软,手上招式变慢,抓住机会,展开猛攻。 肖飞一招七上八下使出,罩住鬼塚的前胸和头脸。志远脚尖上撩,直踢鬼塚裆下,右手斧劈华山,击向鬼塚断臂。二人招式迅猛凌厉,鬼塚不论中了那一招,都是非死即伤。 那鬼塚不愧是一代武学宗师,他在这关键时刻选择了一招走为上。只见他连续两个后翻,不仅让肖飞和志远的招式落空,还使王大彪立刻陷入危险中。 两个后空翻拉开了和肖飞志远的距离。倏然一个转身,已经面对了王大彪,那支黑色的手掌,带着阴风,当头罩下,王大彪立刻处在生死存亡的关头。 肖飞知道鬼塚后翻必有后招,随之跃身飞起,人在半空,吴钩剑已经向前伸出,直刺鬼塚手腕。 如果鬼塚不回手,这只胳膊又要被废掉。 鬼塚纪八不得不放弃对王大彪的进攻,左滑半步,躲开躲开肖飞一剑。 鬼塚纪八这一招本来可置王大彪于死地,不想又被肖飞破解,内心怒火上升,大吼一身,大量真气释放,形成一个寒冷彻骨的气场。就连肖飞也感到一股奇寒之气,透过肌肤,直往体内渗透。 肖飞在项湖口镇外一战,因极度疲劳而被鬼塚纪八一掌拍中胸脯,受了严重内伤,虽经竹青和志远发功施救,其实功力并未全部恢复。 所以,一受鬼塚的寒气浸染,不由打了一个寒呻,手中的吴钩剑难以发挥出最大威力。 这时,鬼塚又使出避强打弱的战法,对肖飞和志远的进攻,能躲就躲,能避就避,绝不还手,而集中力量,对王大彪连施杀手。 王大彪本来对鬼塚施放的寒气很难抵抗,又遇上鬼塚的全力进攻,哪里抵挡得住?鬼塚那带有剧毒的手掌,始终不离胸腹要害之处。王大彪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肖飞和志远哪能看不出鬼塚的诡计?二人对视一眼,立刻明白对方意思。志远在鬼塚全力进攻王大彪的档口,突然一招灵蛇吐信,二指如锥,直取鬼塚双眼。 如果双眼被废掉,下场可想而知,鬼塚不得不回掌化解志远的招式。但志远这一招其实是虚招,当鬼塚回身迎战,立刻撤回招数。 肖飞身处鬼塚侧后,抓住这个机会,吴钩剑一挥,一招七巧流霞,覆盖鬼塚七处要害。 鬼塚知道吴钩剑的厉害,不敢硬接,滑开半步,避开肖飞的剑招,反攻肖飞一掌。 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差点又要了鬼塚的老命,这一来,鬼塚再也不敢对肖飞和志远掉以轻心,只得见招拆招,用心对付肖飞志远的进攻。再也无暇攻击王大彪 王大彪压力一减,立刻挥拳攻上。虽然他的功夫较弱,但此时已是一流高手的水平,那鬼塚若是中了王大彪一招半式,虽不致命,也够他受的。 所以,鬼塚还要分出一部分力量来对付王大彪。但尽管如此,鬼塚并不显得慌乱,防守严密,进攻凌厉。面对三大高手的围攻,这时又打成了平手。 一时之间,鬼塚对肖飞三人无可奈何,而肖飞他们也很难一时拿下鬼塚。 这时,站在不远处观战的白玲,却看出端倪。只见她缓步向前,站在战圈之外,默默运起无相心经,粉掌缓推,一股纯正清和之气,送入圈内。 那鬼塚正在全力大战肖飞等三大高手,表面上气势汹汹,但其实内心感到悲凉。今天这一战,自己绝对没有好下场。 他虽然短时间内不至于落败,但最终会死在肖飞的剑下。就是他杀死王大彪,杀死志远,打败了肖飞,他也走不掉。他看到周围几十支步枪,正对着场中。即使他打败三大高手,那几十支步枪齐射,自己还是难逃一死。 他如果离开县城,直接带着几个徒弟,找一个清静地方养伤,那就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但他生性高傲。又好大喜功,报复心强,落得这样的下场就是必然的。 但鬼塚还是不甘认输,还是奋力拼杀。突然,鬼塚感到后力不济,气场缩小,甚至要被撕破,内心暗暗吃惊。不得不施放更多真气来补足气场。 原来,鬼塚纪八自幼习练这至阴至寒的左道武功,全靠一身阴寒之气来护体。 对战之时,鬼塚周围便会形成一个彻寒的气场。这种气场,会使对方感到极度寒冷,降低或者完全失去战力。对己则可以护体强身,增加战力。 如果对方也是同一路数的武功,对方的寒气,则可以为我所用,使自己的功力得到增强。 如果对方的武功是至刚至阳一路,那就是拼比内功,当然是功力深厚者胜。 但此时,白玲的纯正清和之气,既非阴气,也非阳气,而是一股正气,它不和鬼塚的阴气抗争,却一点一点的消解这种至阴至寒的邪气。 武学大师都知道,拼比内力最为凶险,一旦真气耗尽,不仅武功全失,还有生命危险。而更为奇妙的是,白玲的无相心经只要用功,不管是内练还是外放,对身体都好处。 闲言勾开不表,且说白玲的正气输进战圈,一点一点的消解鬼塚的邪气,逼得鬼塚不断施放真气来补足气场,这样一来,鬼塚内力消耗十分巨大。 而肖飞志远和王大彪,慢慢觉得身上已经不再寒冷,气血通畅,招式使出快捷流畅,一时战力大增。三人精神大振,对鬼塚发起猛烈进攻,战局逆转,鬼塚处于下风。 鬼塚大惊,立刻释放出十成功力,要与这股正气一搏高下。但这股大力除了让猴肖飞三人又感到奇寒袭来外,却找不到与之抗争的对手。而且顷刻即被消解。 鬼塚的气场逐渐缩小,自己身上已经感到燥热。招数使出也感到迟滞,最后连呼吸也感到不畅。 真是见鬼了!鬼塚一阵迷惑不解,自己纵横江湖几十年,搏杀无数高手,还从未遇见这种情况。 他突然看到战圈之外的白玲,面带微笑,掌心正对着自己。难道是这个丫头捣的鬼? 此时,鬼塚的内力已经消耗大半,对付猴子三人越来越感到吃力。又怀疑是白玲消解了自己的功力。便突发奇招,攻向王大彪。 这全力一搏,王大彪哪敢阻挡,连忙闪身躲开,谁知鬼塚这一招是虚招。逼王大彪躲开,显出空档,突然飞身向白玲攻去。 白玲是极聪慧内秀之人,勤修无相心经,深有所悟,便要验证一下,这一验证,便知邪不压正,效果大好。内心喜欢,不觉加大功力,正遇上鬼塚来袭。 鬼塚逼开王大彪,挥掌直奔白玲,想一掌打死这个装神弄鬼的丫头。但他不知道白玲在发功袭击鬼塚时,自己的周围也形成一个气场。 这个气场对一般人,都大有补益的功效,却是鬼塚这一身邪气的克星。如果鬼塚平时攻进这个气场,或许还能逃生,但现在他的真气已经流失大半,突然进入白玲的气场,那最后一点真气,“呼啦”一下消失的干干净净。 鬼塚感觉自己气场“呼”地消失殆尽,全身立刻处于大火炙烤之中,连眼睛也看不见东西。 不由大叫一声,纵身跳开,体内残余真气才补充上来护体。但也仅能护体而已,已经无力再战。 原来鬼子自幼习练阴寒邪恶之功,身体早已适应,又由适应变为依赖,那身体一刻也离不开这阴寒邪气。 当他用来护体的寒气一扫而光,他那身体如何受的了自然界的正常气温,就像南极企鹅突然放进赤道附近,不死也伤。 肖飞和志远一见鬼塚脚步踉跄,身体摇晃,正是诛杀的好时机。作势就要攻上去。却见白玲摇摇头,似有不忍之色。便停下手来。 白玲宅心仁厚,虽然鬼塚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但毕竟是一代宗师,死在自己手上,心下实属不忍。 她心想,废掉鬼塚的武功,做一个平常人,他也就没有本事做多大的坏事了。于是加大功力,把一大股一大股的纯正之气,推向鬼塚。 谁知这一来,更让鬼塚痛苦万分。体内残余的阴寒之气不断被催逼出来护体。但还没有形成气场就被竹青的正气消解干净。又不得不再次逼出寒气。 最后,只觉得体内一片空虚,体外大火炙烤,嘴一张,“哇”吐出一口黑血。高大的身体一下子倒在地上,翻滚不止。 白玲见鬼塚痛苦万状,心下不忍,连忙收功,不再施放正真气。谁知这一来,更要了鬼塚的命。 如果白玲继续发功,鬼塚的身体在正气的滋补之下,痛苦会逐渐减轻,最后变为一个不会武功的平常人。 而这时白玲突然停止发功,鬼塚的身体没有了任何保护,大自然的赏赐本是正常人的享受,此时却成了鬼塚的痛苦之源。他深知失去武功,之前的一切梦想都化作泡影。 肉体的痛苦加上精神上的绝望,鬼塚已失去活下去的意志,他抬起头,怨恨地看了白玲一眼,从身上掏出一支黑色钢钉,用尽全身力气,拍进了自己的太阳穴! 第63章 将计就计 鬼塚纪八见自己带出来的黑衣人全军覆灭,自己也武功全废,更不知道肖飞他们将如何羞辱自己。之前渴望大和民族统治世界的梦想也在心中破灭。 白玲一停止发功,他肉体的痛苦更是难以承受,遂生死念。掏出一枚钢钉,竭力拍进自己太阳穴。高大的身体抽搐几下,便不动了。 可怜一代武学宗师,只因心生邪念,做尽邪恶之事,最终还是被正义打败。。 肖飞志远见鬼塚惨烈之死,内心震撼,喟叹不已。 竹白玲本想废其武功,饶他性命,不想竟致其死的更惨,不由生出几分不忍。 鬼塚偷袭王家湾,致三个村民两个队员被害。只有十几户的小小村庄,屡遭鬼子洗劫,灾难深重。村民自是悲愤难忍。 项湖支队帮助村民收殓安葬被害村民。老李肖飞登门抚慰村民。对五个黑衣人,也掘坑埋葬, 鬼塚自占一穴。坟前立木牌,上书:侵华日寇鬼塚纪八自绝之地。 战后诸般事宜,自有安排,不必细说。 忽有来报,老李派去西北行署的队员回来了。老李连忙叫来问询。队员说:“诸事办妥。” 肖飞连忙问:“探听到张忠消息没有?” 队员说:“这事颇费周折。沭城县委动用内线,多方打听。都没有消息。最后伪警察局有人透出风声,张忠没死,可能被秘密关押在大和洋行。” 肖飞说:“老李大哥,我们该怎么救张忠?” 老李说:“这事情况不明,暂时很难拿出具体方案。我们首先要查明,张忠是不是真的关押在大和洋行。” 那队员说:“行署指示,县委正在设法营救。在没有确实情报之前,项湖支队不要擅自行动。” 老李说:“这个我们知道。” 白玲说:“我觉得有点奇怪。洋行是做生意的地方,鬼子怎么会把张忠大哥关在那里?” 肖飞说:“大和洋行我去过,地形熟悉,我再去查探一下,张忠真的关在那里,我们就想办法救他出来。” 老李摇摇头:“大和洋行其实就是日本人的特务机关,比一般的鬼子兵更难对付。营救张忠的行动,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我们不能救出一个,再赔上几个。” “嗨!”猴子急得走来走去。 志远说:“我和竹青一样的想法,难道因为张忠大哥是被鬼塚带领的黑衣人抓去的,他们为了邀功,就把张忠关在洋行里?” 老李说:“特务的活动,都是服务于鬼子的侵略和统治。他们这样做,自有他们的道理,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 正在议论着。一位派去县城探听消息的队员,进来报告说:“今天鬼子押着张忠游街示众了。” 老李说:“快说说情况。” 那队员说:“我挑一担木柴,去城里卖,忽见一队鬼子押着一辆马车过来。前面一个汉奸手提一面铜锣,边走边喊:快来看啊,这就是反对皇军的下场噢。” 肖飞说:“你看到张忠没有?” 队员说:“看到了。那马车上有一个囚笼,张忠大哥就站在囚笼里。” 肖飞说:“你看清楚了?那确实是张忠?” 队员说:“那不会错。我们整天在一起打鬼子,还会认错?” 老李说:“最后你看到他们把张忠押到哪里去了?” 队员说:“靠近鬼子大营就不让看了。估计是关到鬼子兵营里去了。” “兵营?”肖飞说:“不是大和洋行?” 队员说:“肯定不是洋行。我的木柴就是卖给洋行的。卖完木柴,出来就看到游街的。” 老李说对队员说:“好了,你去吃点东西,休息吧。” 队员出去了。 肖飞说:“事情很清楚了,鬼子没有立刻杀害张忠,反而大张旗鼓地搞什么游街,目的就是引出我们去救他,好对我们来个一网打尽。” 老李说:“大队长分析的对。鬼子的特务机关不是吃闲饭的,我们在研究他们,他们也在研究我们。” 志远说:“这正好给了我们营救张忠提供了机会。” 肖飞说:“我们就来个将计就计。” 老李说:“去县城,大白天的,人少了,不行,人多了目标太大,也不行。就是救了张忠,如何安全撤出,也是问题。哪里毕竟是鬼子老窝。” 肖飞说:“今天他们在县城游街,见我们没有现身,肯定不会甘心,说不定会到项湖口来。” 老李说:“有道理!那我们就在项湖口把坑挖好,等着埋葬他们。” 肖飞咬紧嘴唇,略一沉思,说:“王大哥,柳奇大哥,还有刘全和张良,听我命令!” 几个小队长立刻起身站好。 肖飞说:“每小队挑选出五个人,要腿脚快,脑子好使的,从项湖口到县城,布上三路哨。大路上一路,两边一两里远各一路。严密监视鬼子行动。” “是!”各小队队长出去选人布哨了。 老李说:“大队长有计划了?” 肖飞说:“如果鬼子押送张忠来项湖口,我们在街上动手,跑不开来。所以,我们要在路上动手。打乱鬼子的计划,才能救出张忠。” 老李赞许地点点头。他想不到这么一个大男孩,不但有一身好武艺,还有指挥打仗的才能。 其实,猴子天性聪慧,又经常研习古墓中得到的兵书,那兵书都是和日本人作战的经验总结。所以,见识高于旁人也不奇怪。 说话间,小翠走来说:“饭好了,大家吃饭吧。” 老李说:“好,吃饭去,一边吃一边聊。” 大家起身向外走,小翠走在后面,轻声叫道:“猴子兄弟。” 肖飞说:“大姐,有事?” 小翠说低声说:“大彪家藏得粮食快吃完了。” 项湖支队创建以来,战事不断,来不及筹集粮食,幸亏王大彪是小康人家,藏了不少粮食。但这几十个人一日三餐,犒费很大,眼见得粮食接不上嘴了。 肖飞眉头紧皱,咬着嘴唇:“大姐,这事先别告诉大家,等这次任务过后,我们想办法解决粮食的事。” 小翠说:“兄弟,这事你别对大彪说。不然他会分心。”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肖飞看了小翠一眼,想起曾经和白玲聊过小翠和大彪的事。心里不由一动。 饭后,肖飞对老李说:“政委,我想去一趟项湖口。” 老李说:“去项湖口干嘛?” 肖飞说:“你还记得,张良有个表兄弟是保安队员吗?” 老李说:“这事我记得。你想去亲自问一下有关张忠的事吗?” 肖飞说:“正是这样。” 老李知道肖飞和张忠的感情非常深厚,张忠被抓,生死不明,肖飞心里是不会放心下这事的。现在鬼子已经撤离项湖口。肖飞去一趟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老李对一个队员说:“去叫张良小队长来一下。” 时间不大,张良跑来说:“大队长,政委,找我有事吗?” 老李说:“大队想和你一起去一次项湖口,拜访一下你的那位表兄弟。” 张良说:“遵命。” 老李拔出身边短枪说:“带上那个,万一有情况,用起来凑手。” 肖飞说:“算了,有枪我也打不准。我们只是去问一下情况,又不是去打仗。” 白玲走来说:“飞哥,带上吧,以防不测。” 肖飞接过短枪,和张良出离王家湾,直奔项湖口而来。 中秋的夜晚,空气凉爽,晚风扑面,月色溶溶。十几里鹿,大半个时辰,已经到达项湖口。 张良的表兄名叫邱二怀,他家住在在镇子东北角。小院里透出灯光,看来还没有睡觉。张良敲敲门,叫道:“二哥在家吗?” 不一会,里面有人问:“谁呀?” 院门打开,张良说:“二哥,是我,张良。” “是表弟啊。快进来。”一打眼看见肖飞。“这位是?” 张良说:“进来说吧。” 进了屋里,张良说:“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大队长肖飞。” 邱二怀愣住了他万万想不到那是个传说的大英雄竟然会出现在他家的小院里。 个子不矮,就是瘦,和尚头,两只眼闪着精光。这就是那个让鬼子闻风丧胆的猴子肖飞。 表弟怎么和肖飞在一起,他参加八路了?自己干的是保安队,可是肖飞的对头啊。肖飞突然到来,是找自己算账来了? 许多念头在张良脑海中闪过,连忙满脸堆笑:“哎哎,小大队长……我,我就是……我没干……” 肖飞说:“邱二哥,别紧张,我就是来串个门。” 邱二怀说:“好好,请坐!”连忙拉过凳子,抓住衣袖在上面擦了擦,请肖飞坐下。 肖飞说:“邱二哥,你也坐下。” 邱二怀哪里敢坐。他知道肖飞绝不会没事来串串门,一点定是有事,至于是什么事,是好事还是坏事,他不知道。正因为不知道,心里特别怕。最后心理承受不了还是说道:“肖大队长,我……我不干保安队了,我……没干坏事。” 肖飞说:“不,你还是要干。” 邱二怀说:“不不,我不干了,真的不干了。” 肖飞说:“我的意思是,这事总会有人干,你不干,别人也会干。但是你干和别人干不一样,有人干保安队什么坏事都干,有人就少干或者不干坏事。邱二哥你干这保安队,自己不干坏事,还可以劝别人少干坏事。所以,我的意思是这保安队你还要干下去。” 邱二怀说:“那我就继续干下去?” 肖飞说:“继续干下去” 邱二怀说:“那我听你的话,我就干下去,你们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肖飞说“邱二哥,我们还真的有事需要你帮忙。” 邱二怀:“说大队长,你说,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事,我一定办好。” 肖飞说:“我向你打听个事。” 第64章 夜诉衷情 肖飞和张良回到王家湾大家还没有入睡。在厨房边上王大彪正和小翠在说话。肖飞看到二人温情脉脉的样子,不由心里一动。暗想,王大哥和小翠大姐的感情,看来已经成熟,只是当中缺少一个人,把这事挑明。 这话谁来说合适呢?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谁来说合适。不由拍拍脑袋:“唉,我真实没用。”忽然想到,抽空问问白玲。白玲准能拿出好主意。 肖飞叫张良回自己小队休息,便来找政委老李汇报情况。 老李说:“见到那个人了吗?” 肖飞说:“驾见到了,那个人是张良的表哥,名叫邱二怀。” 邱二怀说,今天下午,保安队又接到鬼子发来的命令。要求保安队在八月十四那天,安排好会场,并且规划好游街游村路线和刑场。游街过后,开一个审判大会,然后将张忠押到边枪决。 老李思索一会说:“根据各方面的情报综合起来判断,鬼子是真的要这样搞一下。你觉得邱二怀的话可信吗?” 肖飞说:“为证明这消息的可靠性,邱二怀又把我们带到另一个保安队员家里,那个保安队员说的和邱二怀说的完全相同。” 老李点点头:“这样说来,这个情报应该是真的了。” 肖飞说:“应该是真的。” 肖飞说:“既然是真的。我们就按照原先的计划准备。和鬼子大干一场。” 接着发出通知,志远白玲和个小队长都来到老李屋里。肖飞向大家通报了情况,然后布置各个小队,抓紧做好战前准备工作,有些事需要连夜包好的现在就抓紧去办。 老李说:“同志们,八月十四,也就是明天,我们又将面临一场大战,这一战,我们的目标是救出张忠小队长。我们面临的情况还是那样,敌强我弱,鬼子的兵员和装备都比我们强大好多,战斗力也比我们强多了,我们项湖支队五六十个人,创建以来,连续战斗,连个休整训练的时间都没有。所以我们还是要和鬼子巧斗,避免和鬼子硬拼。用智慧战胜他们。” 肖飞说:“大家都已经看过地形,就按照我们事先说的准备,如果明天情况有变,我们再临时调整计划。好吧,大家分头准备吧。”各小队长带领队员们做战前准备不提。 肖飞回到自己屋里。他的内伤伤还未痊愈,又经历了和鬼塚纪八的一场大战。真力又有损伤。他便盘膝而坐,二目微闭,调息用功。 渐渐进入无我状态,意念引领真气在体内循环往复,运行一个周天,仍然感到气血还有阻滞。 这时,志远悄悄进来,肖飞感觉敏锐,已探出是志远气息,双眼未睁,说道:“志远,还不歇息?说不定明天会有一场大战呢。” 志远说:“我正是为这个来的。三哥,我知道你内伤未愈,我来给你补气吧。” 志远和肖飞师出同门,练的是一家功夫。志远发功给肖飞疗伤,当然最为匹配。但那要消耗志远的功力。 肖飞说:“还是不要吧,志远,把你筐里的桃子拿一个放我筐里,你筐里就少一个。” 志远说:“我没受伤,调息一会就回补上。来吧,三哥。”说罢,在猴子身后坐下,双手按住肖飞身后穴道,保持似靠未靠的距离,然后发功。 肖飞感到一种柔和温热的暖流,源源不断地进入体内,随即用意念引领这股暖流,沿奇经八脉,运行一周,归入丹田。 大半个时辰过去,志远额头已渗出汗水,头上热气蒸腾。 肖飞发动内力,轻轻震开志远手掌。说:“好了,志远,你别太累了。” 志远点点头,自去盘坐调息。猴子也闭目调息,归顺志远输入的真气。 稍顷,志远说:“三哥,感觉怎么样?” 只见肖飞眉头微皱,面露不适。志远拿起肖飞手腕一试,果然关脉数数,尺脉沉沉。心下不由暗暗吃惊:“三哥,你这样不行,真气不顺,再用内功,很可能岔气。 肖飞笑笑:“没事,鬼塚拍我一掌,因为当时已经没有真气护心,那寒气侵入心脉,一直没能去除。但是,我觉得不会影响战斗。” 志远想了一下说:“这样,我去叫白玲来,她的无相心经功法,也许可以给你驱毒。” 肖飞赶紧说:“别!千万不要惊动竹白玲。” 肖飞和志远都恋着白玲,二人曾相约等赶走鬼子之日,谁消灭的鬼子多,便可以向白玲求爱。 为了践守诺言,二人从不和白玲独处,特别是晚上,若非公事,二人都不会惊扰白玲。 如今,为了给肖飞疗伤,志远主动提出要白玲来发功施治,这无疑为肖飞和白玲独处提供了一个机会。志远是肖飞的竞争对手,说的重一点,是情敌。但为了给肖飞疗伤,竟然可以做到如此心无芥蒂。其赤城之心,天地可鉴! 志远说:“你等着,我去教白玲来。”说罢,跑了出去。 猴子看着志远离去的背影,忽然心中一暖,眼睛一热,喃喃说道:“我的好兄弟! 不一会,白玲和志远,说笑着走进来。 肖飞十分感激地说:“白玲妹妹,都这么晚了,还要惊扰你。”“白玲说:“飞哥,你这话我不爱听,这么客气,好像我是外人似得。” 白玲把手掌和肖飞手掌相合,稍微发出一点真气,输送给肖飞,然后静静体会肖飞内息发出的回应。少顷,白玲说:“飞哥,你的内伤不算严重,静养些时日。体内寒毒即可自行消除。” 肖飞对志远说:“你看,我说没事吧?” 白玲说:“但谁能保证你一直不遇上什么事啊?只要你和别人打斗,一用真力,内伤就会加重,那时真的就麻烦了。” 志远说:“三哥,你说这算不算有事?别逞能了。我们明天就会有一场大战,你难道要带伤参战吗?白玲妹妹快给他治伤吧。我去查岗了。顺便叫王大哥来给你们护法。” 所谓护法,就是在练习内功时,有人守卫在附近不远不近处,不让外人干扰。因为有些功法练习到关键处,一受惊扰,就会岔气,也就是走火入魔。 那对练功者是非常危险的事。白玲的无相心经,中正平和,不会出现走火入魔的事,但修炼时还是安静为好。 王大彪也是习武之人,听了志远吩咐自会做好护法之事,不表。 屋里只剩下肖飞和白玲。白玲在肖飞对面盘膝坐下,双手立掌,五指向上,柔声说:“飞哥,来吧。” 肖飞立掌,与白玲双掌相合。二人眼观鼻,鼻观心,排除杂念。白玲默念口诀,一股纯正清和之气,从丹田运起,经双臂至双掌,由老宫穴输出。 肖飞感到一股清和之气,由手掌进入体内,心境一片平和。自己的真气跟白玲输入的真气,很快融合,化为自己的真气,巡行身体一周,藏于丹田。 藏于心脉中那股阴寒戾气,也在一点一点消散,由白玲的无相真气引领,下行至涌泉穴,排出体外。 肖飞感觉心境澄明,通体舒泰。内伤即刻痊愈。正想收功,忽听白玲说:“飞哥,别动。” 白玲的内功纯正无邪,不怕干扰,练功时也可开口说话,且功法收放自如。 白玲说:“三哥,你不是也会无相心经的口诀,你按口诀练习一下试试。” 于是肖飞按口诀中的练法,默默练起无相心经。白玲也按章习练。二人进入境界之后,白玲说::“三哥,你用左手对我发功,右手接收我的功力。” 肖飞觉得好奇,不知道白玲这是玩什么,但还是按照白玲所说,用左手对着白玲右手发功,同时,右手感到白玲的内功输入。 立刻,只感到四肢百骸,真气鼓荡,运行不息,纷纷归入丹田,而丹田处温热如汤,自行鼓息。 这是一种崭新的体验。二人头上白气如雾,呼气如兰。那纯正清和之气在二人体内循环往复,相互置换。 肖飞本来内功深厚,但中了鬼塚纪八阴寒之毒,真气难免有些不纯。这时经过无相真气反复洗沥,芜杂尽除,唯剩一腔浩然正气! 白玲生性聪颖秀慧,单纯专一,习练无相心经时忽然悟得此法,和肖飞合修一试,果然大获成功。 那真气在二人体内流转,阴阳互补,终获大和谐。二人沉缅,物我两忘,皆入佳境,身心感受无限愉悦。 由亥入子,两个时辰过去,终于大功告成,各自收功。 肖飞握着白玲的手没有放开,十分欢喜,说道:“谢谢你白玲妹妹。你不但治好我的内伤,还和我合练无相心经。我现在感觉精力充沛。内功似乎增加数倍。” 白玲任由肖飞握住双手,也欢喜道:“飞哥,得益的不止是你,我也是内力大涨哦。” 肖飞有些动情:“妹妹,有你真好。一想到你,我打鬼子劲头就更大。” 白玲似乎受到肖飞的感染,不觉心境荡漾,眼眶发潮,说:“飞哥,你不知道你每次冒险出战,人家心里是多么担心。” 肖飞说:“为了你,我以后一定小心谨慎,不让你担心。” 白玲说:“一见你平安归来,我总在心里说,谢天谢地。总算好胳膊好腿地回来啦。” 肖飞说:“我出去执行任务时,心里也老是想着你的安危。世道这么乱,你又不会武功。”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似乎有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的话。 正聊着,突然听得王大彪一声断喝:“谁?” 第65章 二女戏鬼 话说肖飞和白玲合璧双修,大获成功,武功又上一层境界。二人收功,喁喁夜话,忽听在外面护法王大彪一声断喝:“谁?” 有人答道:“是我,大彪哥。” 原来是出去探听消息的队员回来了。肖飞说:“什么情况,进来说话。” 王大彪带那队员进来。队员报告说:“得到可靠消息,今天鬼子果真要带张忠来项湖口,先游街,然后枪毙。” 肖飞说:“消息可靠吗?” 队员说:“县城里满大街都在传说这个消息,不是秘密。我一听说就连忙回来报告。” 肖飞说:“你去休息吧。王大哥,你把老李志远和几个小队长,都叫来。我们商量一下。” 王大彪出去一会,老李等人陆续过来,研究制定营救张忠的方案。说话间,天色放亮。又有侦察的队员来报告,鬼子已经出城。 肖飞说:“队员们早饭吃好了吗?” 回答说:“大家吃完饭,都准备好了。” 肖飞说:“大家按计划,分头行动吧。” 不出肖飞他们所料,鬼子没有马上杀害张忠,果然是另有图谋。张忠只是一个普通的抗日战士,杀和不杀对鬼子来说意义都不大。 他们视为心头之患的是肖飞。 这个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大男孩,不仅武艺高强,接连诛杀了侵华日军一个秘密系统中的几大高手,还让鬼子军队吃了大亏。 甚至在刘寨一战中,全歼鬼子的一个小队。这不能不让鬼子心惊。 更为重要的是,肖飞的名头太响,已经成为老百姓的崇拜的偶像,成为这一带老百姓的精神支柱。 老百姓被鬼子欺负,往往会骂:“生瘟的小鬼子,叫你出门遇上猴子肖飞。” 这些情况早已引起日军高层的注意,他们责令驻沭城鬼子大队长山本鬼子一和大和洋行老板渡边有田,再不能除掉肖飞,军法从事。 渡边和山本密谋好久,决定利用张忠大做文章,借以引出肖飞,围而歼之。 他们先在县城押张忠游街,造出舆论,然后来项湖口游街后,执行枪决。 他们相信肖飞的项湖支队不会听不到这个消息。听到这个消息,肖飞不会不来营救。因为他们已探知猴子和张忠是师徒关系。 他们研究中国,知道中国人的伦理关系中,师徒关系是被非常看重的。 那么,只要肖飞敢于出手营救张忠,就会落入他们布下的天罗地网。 他们派出一个小队,押着囚车向项湖口而来,按计划先游街再审判,然后枪毙张忠。 另外,派出两小队在囚车一两里之外的两侧,如果路上有事。两边的小队,包围上来,立成合围之势。 如果路上无事,安全抵达镇上,两个小队就在镇外埋伏起来,镇里一有动静,两个小队立刻包围上来,里外夹攻,万一让肖飞跑了,也可以把项湖支队全部消灭。 这真是一个狠毒的计划。 天还没亮,鬼子就已经出动了。 且说走在西路的那个小队,由小队长岩里政男带领,一路上悄悄前进。 大清早,路上没有行人。走出十来里远,鬼子报告说,有一个老头下田除草。岩里政男说:“周围还有别的人吗? 鬼子兵说:“周围没有别的人,就这老头一个。” “死了死了”岩里正男做了一个杀头的手势。 老头正在低头干活,突然听得周围有动静,抬头一看,大惊失色,只见十几个几个鬼子端着步枪冲上来。老头还没有来得及喊一声,十几把刺刀对着他就是一阵乱刺乱捅,老头倒在血泊中。两只惊恐痛苦的眼睛圆圆地睁着,看着满天朝霞。 领头的鬼子一挥手,上来两个鬼子,把老头拖到一个沟堑里,用荒草盖住。 鬼子的队伍继续向北开进。发现前面有两个中年人在地里干活。一男一女,看来是一对夫妻。他们一边干活,一边说话,猛一抬头,已经被十几个鬼子包围了。 “啊!”那女人吓得发出一声尖叫。男人连忙用身体护住女人,双手紧握锄头,要和鬼子拼命。大喊道:“操你妈的小鬼子!”抡起锄头头就朝鬼子打去。 那鬼子骂道:“八格牙路!”刺刀一摆,就把那锄头磕飞。同时,另一把刺刀捅进他的肚子里。那男人哼一声倒下了。 女人大叫一声,扑向男人。但一双胳膊紧紧保住了她。鬼子还舍不得一下杀死她,他们还要发泄兽欲。 女人头一歪,嘴一张,咬住了那抱住他的胳膊,使出最大的力气咬合自己的牙齿。 那鬼子疼的大叫一声,放开女人,对着她的脑袋就是一枪托,那女人一阵天旋地转,向外跌去,正撞在一把刺刀上。那刺刀从她的后心插入,前胸露出刀尖。 女人软软地倒在男人身边。 几个鬼子“呜哩哇啦”地说着什么,意思是不该一下杀死这女人,没捞到玩玩,太可惜了。 为了不走漏风声,鬼子一路行来,见一个杀一个。可怜几个无辜村民,就这样毫无缘由地被鬼子残暴杀害。 突然,鬼子兴奋起来,他们又有了新的发现。前面庄稼地里,有两个女人在干活。一个年龄大的头戴蓝色头巾,像个中年村妇,另一个身材瘦小,头戴月白头巾,还是个小姑娘。 鬼子一下子来了精神。“哟西!花姑娘的有!” 鬼子们停下来,这次千万不要急着杀死这两个女人,一定抓活的,好好玩一下,然后再杀死她们。 几个鬼子“哇哇”叫着朝两个女人扑过去,另外一些鬼也哈哈大笑着追过去。岩里政男笑眯眯地看着鬼子兵的恶行,好像在看一出动人的活剧。 那两个女人正在干活,猛抬头看一群鬼子扑来,撒腿就跑。鬼子哇哇大叫着,跟在后面追。 那两个女人不知道是吓昏了头,还是别的原因,连方向也辨不清,跑来跑去,竟然跑到鬼子群里来了。 鬼子们高兴坏了,一群一群扑上去,但就像一大群人在抓一只兔子,你撞了我,我撞了你,弄得跌跌爬爬,而那兔子就是没抓着。 那妇女个子大,不太灵活,有几次差点就被鬼子抓住了,那小姑娘连忙拉一把,又跑脱了。 有一个鬼子已经抓住小姑娘的胳膊,已经感到了小姑娘皮肤的柔软,内心高兴的受不了。但那小姑娘的胳膊想泥鳅一样滑,一挣就挣脱了。 终于,两个女人又逃出了一大群鬼子的围困,沿着沭河边跑去。 那些鬼子哪能让眼看就要到嘴的肥肉飞掉?跟着就追,他们似乎已经看到两个女人被扒光的样子,感受到肆意行淫的快乐。 岩里政男看四野空旷,不见一个人影,也乐意让部下乐呵一下,在他心目中,这些中国女人就该供帝国军人玩乐。 那两个女人没命的跑着,突然年龄小的绊了一跤,老半天没爬起来。鬼子们像受到鼓励,呼喊着扑上来。 年龄大女人急了,一使劲,拉起那小姑娘,撒腿狂奔。 两个女人一直低着头,鬼子谁也没看见她们的脸,但脸不脸的不要紧,是女人就行。 忽然,沭河上出现一座小木桥。那河的两边伸出半截土坝,中间搭建了一座简陋的小木桥。两个女人沿着小木桥一路狂奔,就跑到河的那边去了。过了河,那个小姑娘似乎跑不动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起来,还大口地喘着气。 那个妇女就去拉她,拉了好几下,才把女孩拉起来。一步一步支撑着向前走。 这对鬼子可是极大鼓励。看,花姑娘累坏了,跑不动了,再加把劲就抓住了。 鬼子们争先恐后地冲过小木桥,谁不知道先抓到先玩呀?而且这么多人,轮到最后再玩,就没意思了。 这时候,一个小队的鬼子已经失控,岩里政男似乎不是带兵的,而是兵带他了。虽然心里觉得有些不妥,但他看看周围,在这旷野荒湖中,几百米范围内看不到一个人影。应该没有什么危险吧?稍微犹豫了一下,岩里正男还是跟着鬼子兵过了小木桥。 两个女人又拼命跑出几十步,可能是实在跑不动了。速度慢了下来。一下子被鬼子围住了。鬼子们兴奋极了,笑着,叫着,一齐猛扑上来。 又出现了一大群人抓兔子的场面,那两个女人左躲右躲,在人群里钻来钻去,有几次眼看就被抓到了,结果还是没抓到。鬼子乱作一团,有的嫌拿着步枪不方便,干脆把枪丢在一边,空着两手去抓花姑娘。 终于两个女人又跑出人群,这一下身法突然大变,脚下生风,快如闪电,眼一花,他们已经跑到木桥上,只见两个人合力一震,那小木桥轰然倒塌了。 鬼子们还没有发过愣来,发现他们已经被阻隔在沭河的这边,再看那两个女人,早已翻过对岸河堤不见了。 这两个女人正是肖飞和王大彪,那小木桥的桥桩和桥梁已经被队员们连夜锯断,只留下一点相连,在鬼子们的践踏下,早已摇摇晃晃,现在猴子和王大彪发动真力,奋力一震,岂有不塌之理? 这样,一个小队的鬼子,全部被调到了沭河的那边。 第66章 石灰阵法 肖飞巧使妙计,把一个小队的鬼子全部调到沭河的对面并且震塌那座小木桥。 这样,中间有一条沭河阻隔,如果营救张忠的行动开始,这一小队的鬼子就无法去增援。 肖飞王大彪翻过沭河大堤,和埋伏在那里的刘全小队会合。刘权和队员们观看了肖飞和王大彪扮作妇女,把鬼子调过沭河的全过程,个个笑的前仰后合。 肖飞换下女装,穿上原来衣服,恢复了原来面目。刘全说:“大队长,你这小姑娘装的太像了,我们差点以为你真的是个小大姐呢。” 有队员说:“大彪哥,你装那妇女不太像,谁见过妇女走路跨那么大步子呀?” 肖飞说:“管他像不像,骗过鬼子就行了。” 王大彪说:“小鬼子没魂了,哪里还管你走路步子大小啊?” 队员们说笑一会,肖飞说:“刘全大哥,你们小队十几个人,就看着对岸的鬼子。你看鬼子下水过河了,就开枪!” 沭河对岸的鬼子这时已经乱做一团。如果中路鬼子遇上土八路劫囚车,他们隔着沭河就没法增援。那可是违抗军令贻误战机的事,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鬼子们急了,试探着准备下水渡河。 刘全小队打了一排枪,鬼子们又退回去了。 那沭河一百多米宽,即便是没有人开枪阻拦,也不是每个鬼子都能武装泅渡过来的。 如果强行渡河,在一百多米宽的水面上,没有任何遮掩,鬼子们就成了刘全小队练枪的活靶子。鬼子不傻,不敢强行渡河的。 肖飞说:“不管鬼子在那边怎么折腾,你都别管,就是不让他过河就行。” 这里一直到项湖口,没有桥,而起河面开阔,一眼看出好几里。不管主战场发生什么情况,这个小队都被排除在战斗之外了。 刘全说:“大队长放心,这事包在我们身上。” 肖飞对王大彪说:“好。王大哥,这边没事了,我们走吧,再去忙那边的事。” 肖飞和王大彪离开刘全小队,从后面越过中路鬼子,追上东路的一个鬼子小队。 这路鬼子带队的是曾经和肖飞他们交过手的川江次郎军曹长。他们的任务是,只要肖飞他们在中路劫囚车救张忠,就立刻赶去增援,形成包围圈,全歼项湖支队。 这个家伙尝到过肖飞的厉害,行动起来小心谨慎。他怕遇到肖飞的埋伏,便派出十来个鬼子在前面开路,前面安全了,大部队才向前开进。 现在离项湖口还有十几里,还不见中路传来肖飞劫囚车的情报。难道肖飞没有听到要处决张忠的事?或者听到消息而不敢营救?也许是他们打算在项湖口动手吧? 没动静就说明没事。没事就好,他这个小队只要和中路保持同步前进就行。 说话间,一个大村子挡在面前。绕过这个村子,得多走几里路,穿村而过过,会不会有埋伏? 川江一挥手,鬼子们停下来。川江“哇啦”几句,便有七八个鬼子作为尖兵,进村去侦探情况。 这几个鬼子利用墙角,猪圈,矮墙等作掩护,跑几步就把自己藏起来,看没有情况发生,又跳起来,跑过开阔地方,再藏起来。鬼子们的单兵战术还是过硬的。七八个鬼子就这样慢慢进了村子。 村子里很安静,狗在睡觉,鸡在啄食,就是看不到一个人。好大的一个村子怎么会见不到一个人呢?正疑惑间,忽见有个人影一闪,几个鬼子连忙跑过去看,如果是一般村民,这就说明是安全的。 但转过几个墙角,却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刚才是看花眼了吗?现在他们不能确定这村子里有埋伏,还是没有埋伏。什么都不能确定,就无法向川江汇报。 几个鬼子毫无目的地在村里转悠。不知道该怎么办。,忽听屋上有动静,本能地抬头观看。 这一抬头不打紧,就见周围屋顶上出现了几个人,每人手里端着一个盆,盆里是满满的生石灰面儿,一见鬼子抬头,那生石灰面儿就兜头泼撒下来。 鬼子来不及躲避,满头满身都是石灰面,周围腾起白色的石灰雾。在这白色烟雾中,鬼子们只觉得眼睛像针扎一样疼,看不见东西。而且一喘气,那嘴里,气管里,肺里都是刀割一样疼痛,憋不住就大声咳嗽,谁知越是咳嗽,呛的越厉害。 鬼子都是军人,又怕这时有人袭击,闭着眼,端着枪一阵乱刺,把自己人刺死了好几个。 石灰阵外,肖飞见鬼子完全失去了战斗力,便对几个队员说:“去把他们解决了吧。” 几个队员嘴上蒙着湿毛巾,端着刺刀冲上去,三下五除二,几个鬼子就被捅死了。 把鬼子尸体拖开,村上又恢复了安静。 再说川江次郎。见进去几个鬼子,一个也不见回来,也听不见什么动静。 怎么回事呢?遇上土八路了?那就开枪啊。遭到埋伏了?也开枪啊。难道全被活捉了?或者全部战死了?没有的事,土八路一枪不开就把七八个皇军全部杀死?不可能的事! 川江次郎差点把头皮抓破了,还是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有一个鬼子“哇啦哇啦”说了几句,川江次郎点点头,这鬼子又带着七八个人进了村子。 村子里还是很安静,狗在睡觉,鸡在啄食,就是不见人影。突然,一个小院里传出女人的尖叫声。 “八格牙路!”领头的鬼子骂了一句,“在玩花姑娘!” 一听花姑娘,几个鬼子都来了精神,领头的鬼子一挥手,两个鬼子冲上去一个对脚,院门被踹开了,鬼子们一拥而上进了院子,身后的院门“呼啦”一声被关上了。 鬼子们觉得有点不对头,再想回身出来,已经迟了。院墙上伸出十几支枪管,肖飞喊一声:“放!” 十几支枪一起开火。那么小的院子,七八个人团在一起,队员们的枪法再不好,那子弹也能碰到几个鬼子。 枪响过后,院子里还剩下两个鬼子,团团乱转,寻找射击的目标,但周围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突然,墙头上人影一闪,跳进来两个赤手空拳的人。 鬼子本能地做出刺杀动作,但已经来不及了。两个人出拳如风,鬼子还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打翻在地。 这两人正是志远和王大彪。他们对付两个普通的鬼子兵,那只是举手之劳。王大彪一见鬼子倒地,单膝向下一跪,膝头正撞在鬼子胸口,只听“咯吧吧”几声脆响,鬼子肋骨断了好几根。还能有命? 志远飞起一脚踩在鬼子脖子上,一发力,鬼子张嘴喷出一口鲜血。眼见也活不成了。 有一个受伤的鬼子,还要支撑着射击,肖飞在墙头上,抓起一块半截砖头,“呼”砸下去。那砖头上带有肖飞的二分真力,正中鬼子头颅,“噗”地一声脑浆迸裂。 村外,川江次郎正在犯疑惑,见鬼了?怎么进去十几个人,还是一点动静没有啊? 突然,听得一阵枪响,吃了一惊,不好,打起来了,果然有埋伏! 但再一听,枪声也就响那么一排,就再也没有动静。 怎么办?进村,肯定有埋伏;不进村,里面还有十几个士兵,生死都不知道。能丢下他们不管吗?这可不是帝国军人的作风。 “进村!”川江次郎一声令下,三十几个鬼子“呼啦啦”向村里冲去。 然而村里很安静,狗在睡觉,鸡在啄食,就是不见一个人影。刚才枪响,肯定有战事,难道一排枪打过,仗就打完?不可能啊?就作比他们都被被土八路打死了,那也该有尸体呀? 然而没有,一个土八路看不见,一个鬼子兵也看不见。 “嗦嘎!”川江次郎。咬着牙,觉得头发大,大白天的,闹鬼啦? “呯!”响了一枪!前面跳起一个土八路,没命逃跑。 “啪啪啪!”鬼子一阵乱射,但那土八路跑的太快,愣是没打中。转过一个墙角,回身又射来一枪。 “追!”鬼子们“哇哇”叫着追过去。那土八路钻进一个小巷,不见了。 鬼子们正疑惑,小巷里又射来一枪。川江次郎大怒,“哇哇”大叫。这下看见土八路了,咬住他,不要让他们跑了,川江指挥鬼子们紧追过去,进了小巷。 那小巷几十丈深,正好盛得下二三十个鬼子兵。前面的鬼子还没跑出去,后面的鬼子进了巷口。川江一看不对,这地形太危险,如果小巷两头有人狙击,他们连躲避的地方都没有。 川江大喊:“快点,冲出去!” 每个鬼子兵都看出了地形险恶,不要命地向前冲去。 突然兜头一盆生石灰泼撒下来。小巷两边的房屋上,同时出现几十个人,他们每人端着一盆生石灰面儿。没头没脸地泼撒下来。 效果是一样的。睁眼,眼疼,喘气,口、鼻、气管、肺部都疼,还不能咳嗽,咳嗽加倍疼。 前面的鬼子转头向后跑,后面的鬼子向前跑,挤在一起,乱成一团,也不知道有多少生石灰不停地泼撒下来。 第67章 火烧山本 话说鬼子被引进一个几十丈深的小巷,突然铺天盖地落下生石灰面儿,撒落鬼子一脸一身,大量的石灰干粉飘在空气中,像浓浓的白色雾气,久久不散。 鬼子们睁不开眼,喘不出气,还不能咳嗽、打喷嚏,一咳嗽一打喷嚏,就吸进更多石灰粉尘,就会更加剧烈的咳嗽打喷嚏。整个胸腔就疼得像要炸开来。 这样时间一长,就会憋气而死。 小巷里就那么点地方,鬼子们你撞我,我挤你,脚下乱踏乱踩,把各人头上衣服上的石灰蹭的飞了起来,把地上的石灰粉尘践得飞了起来。 长时间里,那石灰雾也不能散落,鬼子的痛苦也就更大了。鬼子们三八大盖枪上都有刺刀,闭着眼乱撞,难免刺刀碰到人,有的被戳伤,有的被戳死。 恰在这时候,忽听小巷两头枪声大作,埋伏在小巷两头的队员们,集中火力,向里面开火。 小巷那么窄,根本不需要瞄准,也不会放空枪。那三八枪穿透力特别强大,一颗子弹射出去,也许就能射穿两三个鬼子。 领头的小队长川江次郎,经验比较丰富,一看势头不对,石灰粉没头没脸地落下来。连忙闭上眼睛,屏住呼吸,瞅准机会,端着枪冲出了小巷。 队员们忙着对付大群的鬼子,逃出一个两个也没放在心上。这样,川江次郎才逃得一命。惶惶如丧家之犬,跑去向大队长山本鬼一报信去了。 小巷里烟雾弥漫,那可不是一般的烟雾,那东西吸水性特别强,而且一沾水,还要释放出极高的温度,一旦进入眼里,毫不客气,眼睛就瞎了,进入口鼻,气管,肺部,水分很快被吸干,还会引起大面积烧伤。无论你有多厉害,瞬间就会失去战斗力! 三十多个鬼子在极端痛苦中挣扎,毫无反抗能力。 等到小巷两头的枪声停下来,那石灰的白色尘埃也落定,小巷里已经没有一个活着的鬼子了。 川江小队五十多人,除小队长川江次郎逃走外,其余的鬼子,有的死于队员们的抢下,有的直接被石灰呛死。全部消灭! 至此,东西两路鬼子都已经搞定,我们再腾出功夫来说中路鬼子。这路鬼子有由大队长山本鬼一少佐亲自率领,押着张忠囚车,直奔项湖口而来。 这是一个经过多番谋划而制定的周密计策。目的就是利用张忠,引出肖飞和项湖支队,围而歼之。 之前,鬼子和项湖支队多次交手,每次都大败而归,派出部队围剿,自己损失兵马不算,连项湖支队的影子都没怎么看清。 特别是那个叫猴子肖飞的土八路,据说只是一个十几岁的男孩,但却让山本那边的黑衣人吃了大亏,就连鬼塚纪八那样上头派来的绝顶高手,都没能逃得活命。 山本鬼一心中老大不服气。心想这回再跟肖飞斗一次,非叫你没有一分活路不可。你要么不出来,只要你一现身,那就不惜一切代价,乱枪射杀。 你武功再高,也受不了一颗枪子吧? 山本太了解中国人了。中国人讲情义啊,特别是肖飞这样的人就更讲情义了。 他会看着自己的徒弟被杀死而不出手相救吗?不,他非出手不可。 只要你一出手,左右两翼两个小队一包上来,你别说是猴子,你就是老鹰也别想飞出去! 只要灭掉猴子肖飞,以前的失败都可以弥补上来,而且也好对上头有个交代。 秋山本一边走着一边打着如意算盘,队伍不觉就来到霍家大巷。这霍家大巷不是村名,而是地名,这是一条两三丈宽,两丈多深,一里多长的黄土巷道。 这巷道紧靠霍家庄,所以当地人叫它霍家大巷。 这里地处苏鲁交界,平原地区本不该出现这样的地形,但霍家大巷这样独特的地形,却大有来历。 一千年前,黄河改道,侵泗夺淮,沭河注入黄河入海。一百多年前,黄河河道又改到山东那边去了,沭河没有了入海水道,洪水漫灌,沭河容不下那么多水,几乎是年年决口。 有一年洪水特大,霍家庄后面的大堤决口了,当时,政府不管,百姓无力,这口子敞开十几年,差点让沭河改道。 后来决口堵上,便留下了这个长长的霍家大巷。这冲出来的黄土大巷并不积水,反而成了一条通往县城的近道。 鬼子行至霍家大巷的入口处,忽然东面传来一阵枪声。山本骑在马上,一摆手,队伍停下了。 但那枪声却又不响了。山本冷笑笑,一定是土八路在那边骚扰,引得这里向那边分兵救援,肖飞就好趁机出手,救走张忠。 “吆西!我就偏偏不上你的当。”山本鬼一得意地想,“有本事就出来啊。我们真刀真枪地好好打一仗。” 接着,又传来两声枪响,停一下,又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然后就寂静下来,再也没有枪声响起。 看来,土八路被打退了。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这就是骚扰。”山本更得意了。“看你肖飞还能有什么鬼主意。” 根据常识,一个小队的鬼子正规军,还有一挺机枪,就是八路的正规部队来了,也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解决战斗。 唯一的解释就是土八路骚扰,打几枪就跑,这是他们惯用的战法。 山本的判断似乎很有道理。但我们知道,事实并非他判断的那样。 前面就是霍家大巷了。山本一眼就看出,这个长长的黄土大巷,正是打伏击的好地方。在大巷两边的土岭上买下伏兵,那大巷里面队伍就只有挨揍的份儿。 如果自己带领队伍从大巷通过,说不定就会遇上项湖支队的伏兵。 如果不从大巷通过,就要绕到好几里路。 皇军一直没有和土八路好好打一仗,心里一直窝囊着,他们输得不服气。如果今天土八路在这里埋下伏兵,虽然地形对皇军十分不利,但皇军的战斗力却远远胜过土八路。相信土八路也占不到什么没便宜。 战斗打响后,只要坚持二三十分钟,两边的两个小队就会包抄上来,那时这伙土八路还不是瓮中之鳖吗? 想到们这里,山本把手一挥,喊一声:“前进!”那一个小队的鬼子就开进了霍家大巷。山本传下命令,要鬼子们时刻注意两边,随时准备打击土八路的伏兵。 队伍已经走到大巷的中间。还没有发现有伏兵出现。山本脸上露出阴冷的笑容,“肖飞,土八路的干活,军人的不是,战术的不懂。” 山本正在为肖飞没有在这里打埋伏,而瞧不起肖飞的时候。忽听有人喊:“少佐阁下!” 山本勒马站住,一个鬼子兵向他跑来,咦?这不是川江次郎吗?他不在自己的小队,跑这干嘛? 川江喘息着说:“阁下,大事不好了。” 山本说:“说!怎么回事?” 川江次郎说:“少佐阁下。我的一个小队全没了。” 山本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什么全没了?” “就是……就是我的队伍……”川江不知道怎么解释“我们遇上了土八路。” “是肖飞?” “不知道?” “然后呢” “然后,我的小队都死了!” “八格牙路——”山本狂吼一声,抽出战刀。 川江把头一低。山本的这一刀劈下来,他也认了。 正在这时,意想不到的情况突然发生了。队伍前头落下几捆燃烧着的柴草。那柴草熊熊燃烧,鬼子们立刻向后退,而队伍后面也落下几捆燃烧柴草,后面的鬼子有向前躲,前拥后堵,鬼子大乱。 这时,前后的通道立刻被大火封死。山本来不及追究川江的责任了,举着指挥刀喊道:“稳住,惊慌的不要!” 紧接着大巷的两边纷纷落下燃烧的柴草。 天干物燥,那柴草“呼呼啦啦”燃烧起来,有些树枝上还浇上桐油,撒上硝磺,火光乱飞,浓烟翻滚。 渡边举着战刀“哇哇”大叫,想稳住阵形,但哪里还有人听他的。火烧烟熏,鬼子们呼喊着,乱成一团。渡边胯下的战马“咴咴”怪叫。拉囚车的马也“咴咴”怪叫。 有的鬼子想往大巷两边爬,但那黄土崖墙壁一样陡峭,如何能爬得上去?有的爬到一半摔下来,有的被项湖支队的枪射下来。 突然,大巷上面飞下一个人来,正是王大彪。他落在囚车上,一脚踢翻赶车的鬼子,拿起鞭子“啪啪”抽了几鞭子,一抖缰绳,两匹马撒腿狂奔。“呼啦啦”就冲出火海。 鬼子刚想追击,更多的柴草落下。鬼子一个个命都要没有了,哪里还顾得上囚车不囚车的。 大火燃烧,呼呼作响,热气上冲,大巷两头的空气“呼啦啦”流过来补充,这就形成了风,火借风势,越烧越旺。 鬼子们没处躲也没处藏,水火无情,直烧得惊天动地,鬼哭神嚎。烧焦的衣服和皮肉,气味刺鼻,焦臭难闻。 这时山本骑在马上,那马蹦跳冲撞,几乎要把山本摔下马背。看着熊熊烈火,和那些在大火中胡冲乱闯的鬼子兵,叹口气,他再也顾不上队伍了,对准马屁股就是三鞭子,缰绳一抖。 那是一匹训练有素的战马。“咴咴”一声鸣叫,撒腿就奔,瞬间就冲出了火海。队员们追着他屁股打了几枪,没打中,也不去管它。 剩下大巷里那些鬼子兵,可就惨了。 第68章 身陷重围 话说山本在大火中,顾不上带出来的这一队鬼子,扬鞭跃马逃离火海。那些普通的鬼子士兵就很难逃得性命了。 水火无情。大火烧灼,其疼痛难以想象,还有烟熏,睁不开眼,喘不出气。更主要的还是霍家大巷这个小范围里,空气中的氧气都用来燃烧了,人就呼吸不到氧气了。 所以,有的鬼子没有被火直接烧到,也因为缺氧而憋死。 项湖支队的队员们,从未看过这样惨烈的场面,一个个看到鬼子那痛苦万分的样子,都不忍心再向下扔柴草了。 但想起鬼子那毫无人性的烧杀和奸*淫,觉得这些畜生是死有余辜。战争就是这样残酷,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想到这些,队员们还是毫不犹豫地投下了最后一捆柴草。 “啊——啊啊——”鬼子在大火中,那极端痛苦的呼喊声,震人耳膜。让人揪心胆寒。 终于,火势慢慢变小,那些原先在大火中奔跑呼喊挣扎的鬼子,已经不再奔跑,不再呼喊,也不再挣扎了。衣服被焚烧的气味,人肉烧焦的臭味,在空气中飘荡。 大火渐渐熄灭,除了有几个鬼子想冲出来,被队员们击毙,其他的鬼子大都葬身火海。有一些一时还没断气的,为了减轻他们的痛苦,队员们就补上一枪。 队员们在打扫战场。肖飞呆呆地站在霍家大巷的边沿上,看着大巷底下那几十具被烧糊的鬼子的尸体,心里却没有一点点胜利的欢喜悦。 之前,他和志远白玲几个人来勘察地形的时候,他想起从小就熟知的三国故事,火烧新野,火烧连营,火烧赤壁,看到霍家大巷这样一个特殊的地形,就想到火攻的主意。 对于火攻,他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只知道这种打法只要成功,那是很厉害的。让他没有想到的,大火一烧起来,竟是这等厉害。 对鬼子没有必要产生可怜之心。这是妇人之仁!鬼子在屠杀中国的老百姓时,可曾有过怜悯之心吗?他心里的另一个声音说。 是的,战争就是这样的残酷,但他心里还是觉得老大不忍。 正在这时,志远跑来说:“三哥,王大哥受伤了。” 肖飞一惊:“王大哥也被烧伤了?”王大彪刚刚从烈火中,驾着马车,救出了张忠 志远说:“不是烧伤,是枪伤。他赶着马车跑出一里多远,突然中了一枪。” 肖飞说:“严重吗?” 志远说:“在昏迷中。老李大哥在照顾他。” 肖飞说:“赶快请医生救治。张忠的情况怎么样?” 志远说:“张大哥身体很虚弱,已经送往王家湾了。” 肖飞说:“我们去看看王大哥” 二人正欲离开大巷,志远突然吃惊道:“三哥,你看!” 只见十几个黑衣人如飞而至,什么话也没有,直接对打扫战场的队员发动攻击。普通的队员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顷刻就有两个队员被杀死。 肖飞大喝一声:“小鬼子找死。”挥起吴钩剑迎战黑衣人。志远弹身一跃,迎住另一个黑衣人。 那黑衣人飞身抓住一个队员,亮起尖刀,就往队员身上戳。正好肖飞赶到。吴钩剑一挑,那柄短刀被磕飞。那黑衣人就地一滚,避开了肖飞的连环攻击。 另一个黑人又挥刀攻上来。肖飞挥起吴钩剑,一招七上八下,凌厉攻出。那黑衣人一看对手是个瘦瘦的大男孩,手使一柄通体乌黑的宝剑,就是知道遇上猴子肖飞了。 他们飞速赶来,目的正是剿杀猴肖飞。 他知道吴钩剑的厉害,连忙侧身避开。但一看,那满天剑雨还在面前,又退一步,那剑雨还在面前,连忙后跃一步,那剑雨还是罩在胸前。 黑衣人还想再退,但已经来不及了。“噗呲”一声,吴钩剑贯胸而过。肖飞拔剑时,一搅,他胸口就是碗口粗的大洞。 黑衣人都是绝顶高手,却连避三避,都未能避开猴肖飞一招剑法。这时的肖飞,自从和白玲合练无相心经,武功已达更高境界。出招内力浑厚,而且快捷无比,一个黑衣人哪里说避就能避得开? 再看志远和黑衣人瞬间也过了几招,志远大占上风,但三招两式却很难拿下。这时就可以看出,志远和肖飞在功夫上有了距离。 肖飞跃前一步,喝一声“看掌”,运上无相真力,一只手掌缓缓退出。 那黑衣人忽然感觉被四面看不见的墙围起来,手脚动弹不得,胸腹鼓胀,几要爆裂。 肖飞高声叫道说:“志远,揍他!”志远一招平地生雷,一拳击中黑衣人肚腹,另一手一招灵蛇吐信,中指和食指深深插入他的二目之中。黑衣人一蹦老高,重重摔在地上,绝气而亡。 肖飞和志远,一出手就击毙两个黑衣人,也就是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十来个黑衣人一看肖飞出手,他们从肖飞瘦削的外貌上立刻知道,这个瘦瘦的大男孩正是肖飞,这才是他们今天要剿杀的对象。那些黑衣人放弃追杀队员,“呼啦”一下围了上来。把肖飞和志远围在核心。 面对黑衣人的凌厉攻势,肖飞似乎有点心不在焉,他一边打,一边说:“志远,老李大哥那边还有谁?” 志远说:“就是老李大哥和几个队员。” 肖飞说:“他们太危险,你赶快带领大家离开。去保护老李大哥和王大哥,这里有我。” 志远说:“不行,三哥,鬼子他们人太多。” 猴子说“快去!,那边只有老李大哥一个人,还要照顾王大哥和张忠。万一他们出什么差错,我们后悔都来不及。” 这倒是很现实的问题。今天的仗应该说打得很漂亮。他们用美女计,把一个一个小队的鬼子调到沭河的另一边,使他们不能增援中路鬼子,用石灰阵法消灭了东路一个小队的鬼子,用火攻战法,歼灭山本带领的小队,成功救出张忠。 战斗应该结束了,但突然半路杀出一队黑衣人,如果黑衣人分出两个,追上老李,不仅老李危险,王大彪和张忠都难逃活命。 那今天到手的胜利就没了,前功尽弃! 但肖飞一个人对付这么多黑衣人,能行吗?志远犹豫不决。 二人合力对付黑衣人,不急于求胜,一边打,一边对话,毫不感到吃力。 肖飞着急道:“志远,不要犹豫,快走! 如果志远一走,肖飞恐怕就不这么轻松了。手足情深,志远生怕肖飞出危险,还是拿不定注意。 肖飞知道形势危急,时间紧迫,只见他深吸一口气,运气无相神功,向两个黑衣人攻出一掌。两个黑衣人只觉得一股大力撞来,踉踉跄跄向后跌去。 面前出现一个空档,肖飞一掌拍在志远后心,志远只觉得身子一瓢,已经立身战圈之外。志远知道,肖飞的武功已经远远高出自己好多。 肖飞叫道:“愣着干嘛?还不快走!“ 其实,志远也担心王大彪和张忠,就是有一个黑衣人袭击,老李柳奇他们也应付不了这样的突发事变。牙一咬,叫道:“三哥,你多加小心!”带着队员,抬着两名牺牲队员的遗体,快速撤离。 那些黑衣人看志远离去,并不阻拦。他们甚至巴不得志远离开,这样他们就可以专心对付肖飞一个人。毕竟肖飞才是他们要击杀的对象。 现在这里只有肖飞一个人。那些黑衣人不禁大喜。心想就算肖飞本事再大,以自己十数人之力,还拿不下他? 这些黑衣人,个个武功都有独到之处。而且每人的武功路数都不一样。这些人横行中华大地,一般的江湖豪客,连一个黑衣人都很难对付,而现在肖飞一人却要对付十几个黑衣人! 但肖飞毫无惧色,吴钩剑使出七煞剑法,左手鹰蛇九式,脚下凌空八步。无相心经自然配合招式,力战十几个黑衣人,竟然进攻多,防守少。 那黑衣人似对肖飞的武功深有研究,忽然改变战法,他们把战圈拉大,对肖飞保持距离,使他的内力达不到,而且以偷袭为主,一攻即退,不给肖飞发招还击的机会。 这时肖飞则必须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稍有疏忽,就可能被黑衣人所伤。 但肖飞是何等机敏,立刻识破黑衣人的战法,微微冷笑。心想,黑衣鬼子,你打你的,我打我的。我们就来斗一斗! 肖飞慢慢地,出招变得迟缓,渐渐露出败像。 黑衣人见此,便加强了攻势,正面进攻夹杂着偷袭。而肖飞似乎打得越来越吃力,有好几次差点中招。 正在黑衣人觉得胜利在望的时候,肖飞突然拿出拼命一搏的模样,用尽全力打出一个空档,撒腿就跑。 黑衣人哪里肯放过?随后就追。那黑衣人武功也有高低之分,脚步自然也有快有慢。有两个脚步快的,就要追上肖飞,正要施出杀手。 肖飞突然脚步一停,身子一小,两个黑衣人来不及停下脚步,一下子冲到肖飞前面,就在他们刚刚擦过肖飞身边的瞬间,肖飞突然出招,右手剑,左手掌,向前一拍一刺。 两个黑衣人一个中掌,一个中剑,向前仆倒而毙。 第69章 丰田无车郎 肖飞略施小计,一掌一剑,便击杀了两个黑衣人。 起先,黑衣人都以为肖飞是战败而逃,毕竟在十几名高手的围攻之下,打败了也在情理之中。 却不料肖飞突发奇招,一下子就结果了两个黑衣人。这突然变故,使得其他黑衣人大吃一惊,不由地愣了一愣。 但肖飞却没有发愣。出招之前,后招早已想好。在结果了两个黑衣人之后,迅疾转身,一招乱七八糟攻向离得最近的黑衣人。 这一剑招,在七煞剑法中是威力最为强大的一招。自从和白玲合练无相心经,肖飞内力大增,意念一动,丹田真气早已凝聚在剑锋之上。 在真力催动之下,吴钩剑剑气鼓荡,隐隐含有雷鸣之声,剑锋尚未及人,剑气已压得黑衣人喘不出气来。哪里还能出招化解剑招。只听得“噗噗噗”。一阵乱响,那黑衣人身上留下几个窟窿,掼倒在地,抽搐几下就不动了。 一击成功之后,并不消停,挥剑又攻向另一个黑衣人。 凌空八步是一套神妙的步法,可快可慢,变化无穷。加上无相神功催动,只见肖飞身轻如燕,快如闪电。在黑衣人中游身窜走。黑衣人再也无法形成合围之势。 肖飞身法太快,看准一个黑衣人,发招攻去,其他黑衣人还没来得及出手相助,打斗便已结束。肖飞身形一闪,早已去进攻别的人了。 这样一来,本来是十几人联手攻防之势,一下子变成了单打独斗的局面。 十几个人联手进攻,尚且不能把猴肖飞怎么样,单打独斗,哪里还能阻挡肖飞的进攻。不消片刻,又有两个黑衣人丧命吴钩剑下。 “好俊的武功!”远处有人喝彩,声音不大,但却震得猴肖飞耳膜嗡嗡响。 “又有高手来了!”肖飞想到,不由内心豪气顿生,倒要看看小鬼子中还有什么样的高人出现。 声到人到,话音刚落,一个人已立在猴子面前。这人五十多岁,矮胖身材,脸色赤红,头上的毛发几乎脱光,还是在头顶上盘了一个鸡蛋大发髻,显得滑稽可笑。 那人也在端详猴子,一个瘦瘦的男孩,手提一柄通体乌黑的短剑。若不是在这血淋淋的战场上,会让人觉得这是一个正在游戏打闹的顽童。 那人手一摆,黑衣人退到一边。他说:“你就是猴子肖飞?” 肖飞说:“那是朋友给我起的外号。你不能叫我猴子。因为你不是我的朋友。我叫肖飞。你可以叫我肖先生,要不叫肖小爷也行。不过你中国话说的不错。” 那人哈哈一笑:“你还没出世那会,我就在中国玩了几十年,能不会说中国话?你认识鬼塚纪八吗?”肖飞说:“就是那个一出掌就天寒地冻的老鬼子?认识啊。你也认识他?” 那人说:“我比你先认识他几十年,他是我师弟。你说我们认不认识?听说是你弄死了他?” 肖飞说:“没有。是他自己把自己弄死了。他自己把一根钉子戳进自己脑袋里,怪谁呀?你们日本人是不是都这德性,打不过人家,都会拿自己出气呀?” 那人也不生气,说:“你不懂我们日本武士的情结,战死是武士的最高荣誉。” 肖飞轻蔑道:“拉倒吧你,强盗还有强盗的说辞。你们不在日本好好地过日子,跑来中国杀人放火,还有理了?。嗨,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说:“我叫丰田无车郎。战争的事你小孩是不会懂的。我今天是来为我师弟鬼塚纪八报仇的,知道吗?” 肖飞说:“知道。你肯定不是来找我聊天的。不过你弄错了,刚才已经告诉你了,是鬼塚自己把自己给弄死的。第二呢,我是和鬼塚打过架,一共打了两次。第一次,我们正在路边歇息,既没招他,也没惹他,他带人一句话没说,就围着我们打,你说我们们该不该还手?” 丰田说:“应该还手。” 肖飞说:“那一次,我把他的胳膊削掉一只。这事就算了。谁知道,他第二天,又带人打到我们村上,出手就杀死了几个老百姓。你说我们该不该还手?” 丰田说:“应该还手。” 肖飞说:“这一次他打输了,我们的意思是废掉他的武功,没打算杀他,但是他把一枚钉子拍进了自己的太阳穴。你说说,我们错在哪里?你要找人报仇,是对的,但你得找对人不是?” 丰田很用力地看了一眼肖飞,心想这小孩不但本事吓人,这张嘴也很会说话。当下,叹了一口气说:“肖飞,你说的很有道理。但现在这事没有对错,也很难讲理。因为这是战争。战争,你懂吗?战争是靠本事说话的,谁赢了,理由就在谁一边。” 肖飞说:“你的话我懂,能讲理就不用战争了。你日本鬼子侵略中国,本身就是不讲理的事。我在这想和你讲道理,是我傻。和虎狼是没有道理可讲的。你现在不讲道理,硬说鬼塚的死怪我,要和我打一架,我也不怕你。不过我好奇的是,你和鬼塚相比,谁的本事大一些?” 丰田说:“打了之后,你就会知道谁的本事大了。” 肖飞说:“我的意思是要是鬼塚的本事大,那结果你是知道的,还用打吗?你要有钉子,现在就拍进太阳穴得了,省得大家费事。你要是觉得比鬼塚的本事大,那咱们就打一架试试。” 丰田说:“肖飞,你很会说话。不过我们现在是战争,不是你我个人之间的恩怨。” 肖飞说:“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开打?” 丰田说:“好吧,开打。放心,看你比我儿子还小。我不会让你很痛苦的。” 肖飞说:“少废话。那得看你有没有那本事。还愣着干嘛?出招呀!” 丰田笑笑:“你这小孩,是个急性子。” 丰田和服袍袖一挥,突然冲出一股热浪,燎人面皮,像火烧一样难受。这一对宝贝师兄弟,一个练得是寒功,一个练的是热功。 肖飞感觉火热中,呼吸不畅,意念一动,丹田微热,无相神功即刻运转起来,猴子稍微作势,一股清和真气,由劳宫穴发放而出。 立刻,那股炙人的热浪渐渐消退了。丰田忽然感到一股清风扑面而来,手上的力道却使不出来了。 “咦?”丰田收了架子,说:“肖飞,你这是什么功夫?” 肖飞说:“想知道吗?不告诉你!”说着做了个鬼脸。 那丰田在中国几十年,遍访名山大川,会过无数高手,对中国各大流派的武功了然于心,却从未感受到这种纯正清和的内功,还未交手,自己的真气就被化去许多。 忽然想起,曾于典籍看到,当年义和团中流传着一套神秘功法,是东洋武功的克星。后来江湖上再也没有见到有人使用这套功法。难道这套功法秘密流传至今,如今又出世了? 肖飞见丰田无车郎收起架子,便说:“怎么又停下了?” 忽见丰田躬身抱拳,以中国武林的礼仪施了一礼:“请问你的师父是谁?能告诉我吗?” 肖飞不得不还了一礼:“想听实话吗?” “当然!” 肖飞说:“那我告诉你,我从未行过拜师大礼。这是实话。你想知道是谁传授我的功夫是吧?对不起,我有承诺,不能对任何人说。” 丰田叹了口气:“好吧,既然如此,我将用平身所学,来领教你的功夫。看招吧。” 正在这时,一男一女两个人如飞而至,正是志远和白玲。 肖飞一看二人到来,心想那边事情已经安顿好,立刻宽心不少,可以专心对付丰田了。 丰田一看又来了两个和肖飞差不多大的一男一女,暗暗惊奇,今天怎么了?和一帮小孩较上劲了! 但他早已从志远和白玲的身法上看出,二人内力深厚。今天一较高低是在所难免的了。不再说话,抡起双掌,就向肖飞拍来。 这一掌不用任何花招,平实无华,却是刚猛之极,且一股更大的热浪也随之袭来。肖飞不敢怠慢,抬起双掌相迎,只听“波”的一声轻响,二人迅疾分开。 肖飞只觉得胸闷气涨,燥热难忍。忽觉一股清风从身后吹来,觉得一爽,身体平和了许多,他知道是白玲暗暗发功相助。自己体内真气随即流转运行,不适之感立时消失。 忽然心念一动,想到今天布下石灰阵,烈火阵,已太多杀戮,若能不用搏杀而让丰田这老鬼子回头,也是善莫大焉。 当下抱拳一礼:“停!我有话说。” 那丰田和肖飞对了一掌,忽然感到自己全力施为的一招全无着力之处。对掌之前已感觉自己的真力忽被冲散,一经双掌相交,体内真气“呼啦”一下散失许多,不由暗暗吃惊。 他差不多已经猜到,师弟鬼塚纪八为什么会败在这个外号猴子的小孩手上。 听得肖飞要说话,丰田说:“有什么话,你说。” 肖飞说:“你在日本应该是大师一级的人物,和我这个无名小辈拳来脚往的缠打在一起,别说不雅观,也会让人笑话的。你说是不是?” 丰田不知道肖飞要说什么,便道:“你说怎么打?” 肖飞说:“咱们文打。” 丰田说:“怎么文打?” 肖飞说:“你先打我三下,我不还手,然后我再打你三下,你也不还手。” 这样打架,丰田到是从未听说过。他们日本人只谈目的,不择手段,不管是光明正大还是卑鄙无耻,只要达到目的就行。很明显,这样文打,谁先打谁占便宜。 肖飞说:“来吧,你先打我三下,打完了我再打你三下。” 这明显是让自己占便宜。所幸丰田心里还残存一点学武之人的心性和傲气。便说:“不行,我不能占你便宜!” 肖飞说:“客气什么呀?你年龄大,先来。打吧!” 丰田暗喜,说一声:“看招!”那一掌凝聚着雷霆万钧之力。扑面打来。 第70章 仁者无敌 丰田无车郎听肖飞说让自己先打,不由心中暗喜,凭自己几十年的功力,不要说三下,就是一下就会要他的小命。 他知道,肖飞曾经击败了鬼塚纪八,能够废掉鬼塚武功的人,绝非庸手,如果和肖飞对垒打拼,要想取胜,并不容易。 现在肖飞提出文打,并让自己先打,这小子是不是哪根筋出了毛病?如果自己三招还不能把这小孩打趴下,那也不必在中国战场混了。 当下丰田不再客气,运起十成功力,喝一声“看招!”“呼”地一掌,直奔肖飞前胸打来。 “慢着!”肖飞向后一跳。 肖飞看到在今天的大战中,那些鬼子兵在石灰阵那痛苦惨死的样子,又看道鬼子兵在烈火阵蹦跳惨叫的惨状,心里的震撼很大。 虽然那些鬼子十恶不赦,死有余辜,但那毕竟都是人命。 现在,他发现这个丰田无车郎好像还没有坏到鬼塚纪八那样的程度,凶暴中似乎还有一点人性。便生出一念仁慈之心。只要丰田放下屠刀,就放他一条生路。 所以他才他才提出文打。他自己并没有取胜的绝对把握,但身后站着一个白玲,这让他信心大增。白玲不会武功,但却轻而易举地废掉了鬼塚纪八的武功。 但要制服丰田不容易,要一环一环把他套住才行。 丰田见肖飞跳开,便收了架势,说:“小孩,害怕了还是后悔了?” 肖飞笑笑,说:“谁后悔了?我们话还没说清楚,你就开打,太性急了。” 丰田说:“你还有什么话?” 肖飞说:“我们比试的最后结果不是还没说好吗?” 丰田说:“好,那你说,说好了我们再打。” 肖飞说:“我要是输了,当然随你处置。你要是输了呢?” 丰田暗笑,先打者得先机,我怎么会输呢?于是不假思索地说:“如果我输了,也随你处置。” 肖飞说:“好!我知道你是日本的武学大师,说话算话,从不反悔。”一顶高帽子给丰田戴上。 丰田确信自己不会输,但五十多年的人生经历告诉他,事情总有自己想不到的一面。如果自己真的输了呢? 丰田也不知道自己输了,肖飞会如何处置自己,但话已说道这个份上,已经没有退路。习武之人,越是高傲的人,越是看中自己的面子。就是丰田这样的人,也还是有这样的毛病,便说:“我以武士的荣誉保证,绝不反悔。” “好!”肖飞竖起大拇指,“按年龄,我就尊你一声前辈。如果晚辈侥幸赢了,只有一个要求,你带着自己的徒弟离开中国回日本去,至死不许踏进中国半步!” 丰田没有说话,这个条件比杀了他更难答应。逃避战争,在日本是不为人齿的 肖飞咬了咬嘴唇,不让丰田有回旋的余地,朗声说:“你要是做不到,就别答应,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丰田顿了顿,觉得在这个中国小孩面前,丢不起这个人,于是沉声说:“好,我答应你。如果我输了,我就带着徒弟返回日本,绝不再踏上中国的土地。但我必须说明一下,我是帝国军人,应该服从命令。如果军令不让我离开中国,我就剖腹以谢天皇!” 肖飞鼓掌:“我相信你,前辈是日本国第一君子。现在我准备好了。请发招吧。” 丰田神情十分凝重,他已经相信,肖飞有能力承受自己的三招击打,不然他就不会提出这种打法。而他却闹不明白自己怎么让这小子一绕,脑子就糊涂了,为什么要和肖飞达成这样的君子协定?因为这并不符合日本人的行事风格。和中国人讲诚信,是要被笑话的。 但在内心深处,他已经决定,自己一定遵守这个协定了。 “也许是在中国呆的太久的缘故吧?”丰田暗暗叹了口气。事已至此,无路可退了。 丰田想到这里,不再由于,说一声“小兄弟看掌!”“呼”地推出一掌。 这一掌以排山倒海之势,雷霆万钧之力,带着一波灼热的气浪,似有滚滚雷声,向肖飞袭来。 就连丰田身后的黑衣人都为之动容。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师父打出过威力如此巨大的一掌。 看来这个外号叫猴子的小抗日分子难逃一死了。 那一掌还在半途,肖飞便感到灼热难耐,那极高的温度似要把自己烧焦。这时他意念一动,忽然觉得丹田鼓动,无相神功随之发动运行,刹时已在自身周围形成一个气场。而正在此时,忽然觉得身后一股清气飘来,知道白玲正发功暗助。 肖飞的真气和白玲的真气阴阳融合,相辅相成,威力更加强大,迅速地把丰田的释放的真气化解驱散。 也就是电光闪动的一瞬间,丰田内力形成的气场已被彻底化除。那温度迅速降到平常的度数。但肖飞还是不敢大意,因为单凭丰田那一掌的机械力,也足以打人打伤或者打死。 所以肖飞在丰田的手接触胸口的刹那间,微一含胸,只听“啪”地一声轻响。丰田向后跳开一步,莫名其妙地看着猴子。说不出话来。 他信心满满地想要一掌打死肖飞,谁知刚一发掌,就感到自己的气场忽地消散。那一掌打在肖飞的胸脯之上,好似空无一物,一点也不得力。 肖飞挨了丰田这一仗,知道自己的功力足以应对丰田的进攻,心里有底,信心也足。今天如果制服丰田,既不伤害他的性命,又能让他退出侵华战争,真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 肖飞恭谦地微微一笑:“前辈太客气了。来吧,这第二下,用点力。” 丰田也收起凶暴蛮横的一面,谦和地说:“肖小兄弟武功高深莫测,丰田佩服。不过这第二掌力道会稍微大些,请小心了。”话是这样说,抬手发招却毫不含糊。只见他抬起双手,缓缓向前推送。肖飞看那掌心,已是两团赤红。 丰田凝聚了生平全部真力,做此最后一搏。 他那里知道,肖飞体内的无相神功,历经刚才一掌击打,已经全部激活,潮水一样汹涌澎湃,就要喷薄而出。 那丰田遍习中国功夫,无论是内功还是套路招式,都十分驳杂,再加上东洋武功的暴戾,所以他的招式虽然威力巨大,但内力杂而不纯。而肖飞白玲的纯正内功,却正是他的克星。 丰田施出的内力一遇到无相神功,就像是烈火遇上大水,纷纷熄灭消散。白玲推送来的真气,力度也在加大。丰田那掌心也由赤红变为灰白。 丰田的脸色也变得煞白,额头上渗出豆粒大的汗珠。那双掌刚刚打出一半距离,就再也无力向前推送。两只手掌软软地垂下手来。 肖飞得白玲相助,内力反而大涨,丰田虽然半途收招,而肖飞的内力还是源源不断地攻入丰田体内。 也就是须臾之间,丰田几十年修炼的内功便被消解得一干二净。 这时候,丰田只觉得五脏六腑似被搅碎一样难过,一口鲜血就要冲出口外,但丰田死要面子,硬是把鲜血咽了回去。 这样一来。丰田就更受罪了。如果他把胸中的邪恶之气化成的污血吐掉,肖飞输入的纯正清和的真气反倒可以养护他的心脉。 而现在他胸中恶杂之气未除,肖飞的真气在他体内冲撞突动,搅得他胸闷心悸,脸色苍白,冷汗直冒。胸口就要炸开一样难受。他站立不住,两腿打晃,就要跌倒。 这时,白玲突然开口叫道:“先生别动!”只见白玲上前一步,粉掌微露,一股强大却不失柔和的真气扑面涌来。丰田忽然心中块垒消除,呼吸顺畅,脸色也恢复了正常。 丰田内心感激不尽,又充满惊异,这样一个小女孩,竟有如此深厚内力,而且一出手,就治愈自己内伤。中华大地竟有这样至能至善的人。 他暗暗伤心,看似强大的日本帝国,这样的人恐怕一个都没有啊! 肖飞说:“前辈,这一下,就承让了,还有最后一下,请发招吧。” 丰田面露愧色,说:“肖小兄弟,不用再打了,我已经输了。”转过身来,对着白玲一个鞠躬:“谢谢姑娘!” 白玲说:“先生不必客气,回去调养一段时间,自可痊愈。” 丰田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停了一下,说:“小兄弟,我输了,如果你要留下我(意思是杀了我),我也无话可说。随你处置。如果你放过我,我必践守诺言,这就带徒弟们去连云港,搭船回日本,永远不再踏上中国土地。” 肖飞说:“前辈果然是守信之人。前辈退出这场战争,对中国的老百姓是一大福祉,对日本老百姓也是功德无量。你既然退出战争,我们就是朋友。请朋友一路走好。” 丰田鞠了一个躬,转过身去,对围观的黑衣人一挥手,即有几个徒弟在刚才战死的黑衣人身上撒了一些药粉,那几个黑衣人,顷刻之间就化为一滩黑水。 丰田带着几个黑衣人,蹒跚而去。从此,日军侵华战场上再也没有见到丰田和他的徒弟们。他到底是在深山隐居,还是向天皇剖腹谢罪,都不得而知。 第71章 痴情小翠 话说肖飞凭藉无相神功,又得竹白玲暗助,废掉了丰田无车郎的武功。那丰田带领徒弟们搭船回日本不表。 这一仗,救出被捕的张忠,还用石灰阵和烈火阵,消灭了鬼子的两个小队,逼走丰田。是项湖支队组建以来取得的空前胜利。队员们士气大长,周围百姓也是人心大快。 鬼子遭此重创,请求补充兵力,但鬼子从南到北战线拉得太长,一时哪有兵力补充。只好龟缩在县城,不敢随便下乡抢掠。 沭城县境内,又获得了短暂的安宁。 且说,被猴肖飞调到沭河对面的那一个小队的鬼子,探听得这边被全部歼灭的消息,仓皇逃回县城,肖飞他们也不去管它。自安排人打扫战场,掩埋尸体,不必细表。 猴肖飞和志远心中牵挂张忠和王大彪,便和白玲匆匆赶回王家湾。 张忠的情况比较稳定,只是身体虚弱,精神萎靡,不愿多说什么。看来被鬼子抓去,吃了不少苦头。老李已安排人守护,让其安心休息。 肖飞和志远白玲轻轻走进张忠屋里,只见他已经睡着了。他头发蓬乱,脸色苍白,身上的衣服也被撕得破烂了。 白玲看到张忠这样子,不由眼圈发红,想要上前看看。肖飞摆摆手,大家又轻轻退出来。 肖飞说:“让他休息一下,我们再来说话。” 白玲说:“我们去看看王大哥吧。” 肖飞他们又赶往王大彪处。王大彪伤势很重。子弹从后背射入,从前胸钻出。胸口还被子弹带走一块皮肉。 请来的老中医,已对伤口做了处理,敷上刀枪药,做了包扎,老先生说,如果子弹再偏一点,伤到心肺,神仙也救不活他。 就是现在这样也非常危险,就看他的生命力能不能战胜死神了。 王大彪一直处在昏迷之中。 这个朴实豪爽的庄稼人,家有田地,虽不大富,也是小康之家。自己种田习武,日子太平宁和。日本鬼子一来,杀害了他的父亲和妻子,逼得他奋起抗日。 如今他身受重伤,如果一口气回不来,这一家人就只剩下一个孤儿了。他的儿子被寄养在姥姥家。 普天之下,被日本鬼子害的家破人亡的老百姓又何止千万!肖飞咬着嘴唇,对鬼塚的仇恨和王大彪的担忧,多种情感在他心中升起。他压压王大彪的被角,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这时,白玲默坐在王大彪病床前,握着王大彪的一只手,发功为王大彪疗伤。 王大彪伤势太重,那真气必须缓缓输入,引带王大彪体内的气血流通,慢慢加强他本身的抵抗能力,来战胜剧创。 需要安静!大家默默退出,让白玲全心施救。但有一个人却不肯退出,这就是小翠。 小翠是个苦命的女人。自幼父母便已过世,跟随叔叔长大。叔叔嗜赌,家贫如洗,自然对小翠疏于管教,小翠长成,妩媚动人,却受不良人勾引,偷食禁果,种下身孕。 小翠遭人鄙视,无人媒娶。被混混马三收为家室。马三懒散,恶习不改,做了汉奸,最后打死一个鬼子,自己也被鬼子枪杀。小翠就彻底失去了依靠。 那天,肖飞他们把小翠救出,小翠眼见得马三被鬼子打死,惊吓加上悲痛,已经神智不清了。是王大彪一路把她背回了王家湾。 回到王家湾,白玲去看小翠,问:“小翠大姐,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小翠只是流泪,无法回答。 白玲说:“你要是回娘家,我们就派人把你送回去。” 小翠摇摇头:“我娘家没人了。我无处可去了。”说罢,又嘤嘤低哭。 看那可怜的样子,白玲心里难受,也不免眼睛发潮。 这时,王大彪走进来,说:“妹子,莫哭!你要是没地方可去,就在先在我家住下吧。我们大家都有饭吃,就不会让你饿着。” 小翠看王大彪人高马大,性情豪爽,却又会体贴人,不由心中感到一阵温暖。连忙道谢:“王大哥,谢谢你收留我,我什么活都会干,不会吃闲饭的。” 王大彪说:“没什么活要你干,你要是愿意,就给我师父他们做做饭,我笨手笨脚的,做饭老是夹生哈哈哈。” 就这样,小翠跟随项湖支队,常驻王家湾。她和王大彪朝夕相处,情愫暗生,两情相悦。小翠心中早把王大彪看做终身依靠。 如今看王大彪重伤昏迷不醒,小翠内心焦急忧虑可想而知。要是王大彪有个三长两短,她又回到那种无依无靠,孤魂野鬼般的日子,此时内心的孤寂和凄凉无处诉说。躲在一边默默垂泪。 当时,看王大彪被抬回来,浑身鲜血,她的胆都吓破了,但又帮不上忙,唯有流泪不止。 大家见小翠不肯离开,也就让他呆在屋里。其实众人对他们二人情义相投的事,早已知道,肖飞和白玲还多次谈论过,谁做媒人最合适。 但鬼子侵扰不断,战事吃紧。这事就搁置起来。 大家为王大彪担忧,也为小翠痴情感动,各自嗟叹不已。 夜已深沉。白玲小翠,一个为王大彪疗伤,一个痴情守候。 小翠和白玲坐到一起,呆呆地看着王大彪:“白玲妹妹,他会好起来吧?” 白玲说:“姐姐,王大哥身体底子好,相信他能挺过来。你去歇会吧。” 小翠摇摇头,低声说:“我等他醒来。” 白玲叹息一声,继续发功为王大彪疗伤。 这边,老李和肖飞志远商讨战后事宜。老李说:“大队长,你写一份战报,向上级汇报这次作战的情况。 肖飞说:“我不耐烦做这个。老李大哥,这些事你就办吧,” 志远也说:“老李大哥,你是上级派来的,打仗你都参加了,情况你都了解,你写就是了。” 老李说:“也好,我来写,现在我们来看一下,这几次战斗,消灭了多少鬼子,缴获了多少战利品。根据我们八路军的规矩,一切缴获都要归公的。” 肖飞说:“这事我们理解。这才是干大事的样子。” 志远说:“现在我们缴了鬼子三匹马,一辆马车,两挺机枪,还有步枪和弹药。都上交。不过我觉得,有几支短枪,我们留着自己用,执行一些特殊任务时,短枪方便。” 老李说:“这个我去请示,我想领导会同意的。” 停了一下,老李说:“还有一件事,我们项湖支队是地方抗日武装,还不是八路军的正规部队。根据形势发展,我们也许会上升为正规部队。” 肖飞欣然说道:“这是好事,那时我们就可以穿上军装了。成为一个真正的八路军战士了。” 老李说:“那时,队员们就要离开家乡作战了,大家会不会舍不得离家?这是个问题。所以现在就要慢慢把这事告诉大家。让大家思想上有准备。” 志远说:“老李大哥,你和队员们关系好,这些事你来做就是。队员们都听你的。” 老李说:“这事反正不急。现在我们就讨论一下,该为哪些队员请功。” 几个人回忆战斗时的情况,哪些人作战勇敢,贡献突出,列出名单,简要介绍事迹。等等。 议论到张忠时,肖飞说:“应该为张忠请大功。” 老李却沉吟不语。 肖飞说:“怎么了?张忠不该请功?”他把和张忠一起夜闯项湖口,诛杀鬼子枪手,大战鬼塚纪八的经过又说了一遍,最后说:“张忠是立了大功的。” 老李说:“你说的这些我们都知道,还有些情况我们不知道。” 肖飞疑惑地说:“你对张忠有怀疑?” 老李说:“不是,我只是说有些情况我们还不了解。” 肖飞有点急:“嗨!他被鬼子抓去,游街,杀头,这情况都明摆着。还说不了解?” 老李说:“他被鬼子抓去后的情况不了解。” 肖飞还想说什么,志远接口说:“猴子哥,先别急。听老李大哥说完。” 老李说:“凡是有这种过节的人——我是说被敌人抓去的这种过节,都必须接受组织审查。这是世界上所有军队都必须做的。纯洁和忠诚是我们胜利的重要保证。” 这可是个新问题。而且这个问题出在他的徒弟张忠身上!肖飞跳起来:“我可以保证——” 老李拍拍肖飞肩膀说:“肖飞同志。你是个优秀的抗日战士。你对张忠有特殊感情,我也理解。请相信组织,会给张忠一个公正的结论。” 这些话对猴子触动很大。虽然在个人的作战能力上,已经很少有人能强过他,在摆兵布阵上也有独特能力,但遇上政治事件却还是显得幼稚,毕竟他还是个大孩子! 肖飞咬咬嘴唇:“我相信张忠。我和志远白玲,一起发过誓,为了抗日,我们都做好了死的准备。张忠和我一样的。” 老李说:“张忠的事,我单独写一份报告,请领导查明情况,这不影响为张忠请功。另外,我们三个人的会议,所有内容都是绝密,不得对其他人透露,这是纪律。” 肖飞和志远说:“这我们知道。” 正说着,有队员来报告:“王大彪小队长醒了。” 第72章 疑点张忠 话说老李和肖飞志远正在开会,忽有队员来报告,王大彪醒了。这事是一个大好消息。大家都在为王大彪担心呢,现在他醒来了,说明他的伤情在向好的方面转化。 “走!我们去看看王大哥。”肖飞和老李他们急忙跑去看他。 油灯下,王大彪悠悠睁开眼睛,见白玲正握着自己的一只手,只感觉手臂上有真气缓缓输入体内,痛苦得以缓解,他知道,那是白玲在发功为他疗伤,这阵子,他身体虚弱,说话都费劲。 “我这是怎么了?”这时,王大彪感觉什么不对劲,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好一阵子,他才意识自己这是受伤了。他想起自己驾着马车,载着张忠,冲出火海。跑出一里多路,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他想起来了,自己大概就在那时候中枪。跑到鬼门关转了一圈,又回来了。 他费力地说:“谢谢,白玲姑娘!” 白玲惊喜道:“王大哥,你醒了?” 另一个女人扑上来:“大彪哥!” 一看是小翠,王大彪脸上出现欣慰的笑容,嘴唇微动:“小翠!” 小翠眼泪“唰”流出来:“我以为你醒不来了呢。” 王大彪脸上出现笑容,说:“有你在这,我敢不醒吗?” 白玲松开王大彪的手,悄悄退到一边。 小翠说:“你要是敢不回来,我就到那边把你硬拉回来!” 王大彪艰难地说:“不用你拉,我自己回来找你。”,他抬抬手,小翠连忙握住他的手。王大彪眼睛一闭,又睡着了。 白玲拿起王大彪一只手,一试脉搏,寸关尺跳动平稳,他没事,只是睡着了。 老李和肖飞志远来到门外,志远:“说你们先进去看看王大哥,我去查一下岗哨就来。” 老李和肖飞走进屋子,只见王大彪又睡着了,肖飞轻声问:“王大哥怎么样?” 白玲说:“醒来一会,又睡着了。” 肖飞说:“白玲妹妹,你也别太劳累,先去休息吧。” 白玲说:“飞哥,我没事。稍等一下,我还要帮王大哥调理一下。” 肖飞点点头,对老李说:“老李大哥,我们去看看张忠吧。柳奇大哥。” 柳奇在门外应道:“我在。” 猴子说:“你命令两个队员在门外警卫,除了我和政委还有支队长和竹白玲几个,任何人不准进王大哥的房间,他需要好好休息。” 柳奇说:“知道了。” 出了门,肖飞说:“谢天谢地,王大哥应该没有事了。” 老李说:“大彪同志豪爽热情,倾其所有,解决项湖支队的后勤问题,打仗勇敢,不怕牺牲,真是难得的一个好同志啊。” 说话间来到张忠的门前,肖飞和老李进了房间,见张忠正在吃东西。村民为了给他补身子,炖了一只老母鸡送来。张忠显然是饿极了,拿着一只鸡大腿,大快朵颐,鸡骨头满地都是。 他吃的得嘴里嘴外都是油,连肖飞和老李进来都没停。肖飞心里不由叹息:“张忠受苦了,不知道他多久没好好吃一顿饭了!” 肖飞关切地说:“张忠,你感觉怎么样?” 张忠说:“谢谢师父救我,不然我就死定了,我现在好多了。” 肖飞吃了一惊,这完全不是张忠的声音!这是一个公鸭嗓子,声音干涩,沙哑,不像以前的张忠,那时他说话柔和清亮。 肖飞疑惑道:“张忠,你怎么了,怎么这样这样说话?” 张忠说:“师父,别提了,小鬼打我,灌我辣椒水。现在好多了,一开始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哦,是这样啊!“狗日的小鬼子!”肖飞恨恨地骂了一句,又满怀歉意地对张忠说:“张忠,我那时中了鬼塚一掌,没顾得上你,自己一个人跑出来,真是没用。” 张忠哑着嗓子说:“师父别这样说,那种时候能跑脱一个是一个。倒是我连累你不少。谁让我武功太低啊。” 一直没说话的老李插上说:“张忠,你好好休息,尽快恢复身体。我们马上有新的行动。” 肖飞看了一眼老李,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老李说的新的行动是什么,他们刚才开会的时候,没有讨论心新的行动呀?但老李这样说了,他也不好现在就问。 “新的行动?”张忠一下子跳起来,“我身体没事,我一定要参加行动。我恨死小鬼子了。” 老李看着张忠,微微皱了皱眉头,说:“你先养好身体再说,有行动当然少不了你。”转脸对肖飞说:“大队长,我们走吧。” 肖飞说:“张忠,吃过东西,好好休息。” 张忠说:“师父和政委,你们也别太劳累,早点休息。” 来到门外。肖飞说:“老李大哥,你刚才说新的行动,我们不是没有讨论新的行动吗?” 老李意味深长地笑笑说:“这是说给张忠听的。” 肖飞有些不满,说:“老李大哥,你什么意思?” 老李笑笑:“没什么,只是验证一下。” 肖飞说:“政委同志,可不兴乱怀疑人啊,张忠可是忠心耿耿的。” 老李说:“没有乱怀疑啊。张忠是不是忠心耿耿,试验一下就知道了。” 但老李的做法还是让肖飞刚感到不爽。那天晚上,师徒二人去项湖口的途中,张忠曾经十分关心地谈起,白玲对肖飞有一种特殊的情义。张忠的话,让肖飞得到极大的安慰。那时他已经把张忠看作是自己的知心好友了。 肖飞为了白玲而离家出走,为了白玲而奋勇杀敌。他用自己不懈的努力,而使自己变得更加优秀。他窥见自己的那点私心,这都是为了讨得白玲的喜欢。 张忠知道自己的心思,张忠是他的知音。 但张忠被捕了。虽然他被救出来了,但是还要接受组织的审查,这是必须的。不能因为他是张忠就例外。 肖飞相信,张忠是个好战士,他的忠诚是不用怀疑的。审查一下也好,这样可以还他清白。 老李和猴肖飞边走边聊。正遇上志远查岗回来。 老李说:“支队长,我们刚从张忠那里过来,你不去看看他?” 志远说:“我正想去看看张忠大哥呢?张忠大哥情况怎么样?” 老李说:“看样子身体没什么大问题,你去看看他吧。劝他好好休息。” “好,我这就去。”志远辞别老李肖飞,来到张忠处。 张忠一见志远进来,有些犹犹豫豫的样子,说:“支队长?” 志远心想,坏了,张忠大哥的脑子被鬼子折磨坏了:“张大哥,你不认识我了?” 张忠说:“怎么会不认识啊?刚才师父和老李来说,马上有新的行动,我想知道,是什么行动?” 志远一愣,心想,没讨论新的行动啊?但表面上还是不露痕迹,随即一笑说:“这个你不用急,只要有行动,到时候一定会通知你参加。” 张忠似乎有些委屈,说:“支队长,你们都拿我当外人。” 志远说:“张大哥别这么说。大家还不是为你的身体着想?张大哥,你说话声音怎么变了?” 张忠又把鬼子灌辣椒水的话说了一遍。志远连忙抚慰:“张大哥受苦了,好好休息吧,养好身体才有力气打鬼子。” 志远出来。肖飞和老李在不远处等他。老李说:“你看张忠的情况怎么样?” 志远说:“奇怪,张大哥说话的声音变了。” 老李说:“那是被鬼子灌辣椒水,把嗓子呛坏了。他还说什么了?” 志远说:“他说你们告诉他,说有新的行动。特别关心的样子。” 老李“嗯”了一声,看看天空说:“天已经不早了,大家休息吧。大队长,睡觉小心点。” 肖飞说:“老李大哥,你什么意思?今晚你总是神神秘秘的。” 老李说:“猴子兄弟,你忘了,你可是鬼子一心要对付的人哦。不该小心点?” 肖飞鄙夷地说:“让他们来吧,我等着呢。” 老李说:“柳奇小队长。” 柳奇应道:“我在。” 老李说:“王大彪小队长和白玲两处要加岗,通知村外岗哨小心,加强戒备。还有,通知各小队,睡觉枪不离手,随时做好战斗准备,防止敌人偷袭。” 柳奇答应一声:“是!我马上去办!” 肖飞见政委如临大敌的样子,心想,老李大哥太小心了,大战刚过,应该不会再有鬼子来袭吧? 但政委这样布置,也没有什么不妥,便不再说什么。 几个人正准备各自回屋,睡觉歇息,忽然为张忠站岗的队员跑来说:“大队长,不好了,张忠小队长不见了。” 肖飞说:“怎么回事?慢慢说。” 那队员说:“我们遵照政委的话,不时进去看看。刚才进去,发现张忠小队长不在屋里,各处寻找,也不见,就连忙来报告。” 肖飞一听,心里微微一惊,两个队员在门外站岗,屋里还病着的张忠不见了。他是什么时候离开屋子的?他离开屋子为什么要秘密行动?他离开屋子去了什么地方? 他有那样的功夫在岗哨不发现的情况下俩开屋子? 一连串的疑问,瞬间在脑子里闪过。再一回想,张忠身上出现了更多的疑点,这些疑点需要马上验证。想到这里,肖飞一挥手,说:“政委,志远,我们都先别睡了,走!去张忠那边看看去!” 第73章 无眠之夜 话说肖飞和老李志远正要各自休息,忽听队员来报,张忠小队长不见了。 肖飞心里一凜:“走!,去看看。” 几个人快速来到张忠住处,只见张忠一边提裤子,一边从屋后转出来。 肖飞心里一松,说:“张忠,你跑哪儿去了。” 张忠一副尴尬的样子:“师父,我这不是去茅厕了吗?刚才吃多了。” 老李说:“张队长,你出去时应该对警护你的队员说一声,他们奉命照顾你,也是有责任的。另外,大家也会担心你的。” 张忠说:“我想出去解手不是大事。我还以为出门时他们都看见我了呢。” 老李说:“现在的形势十分紧张,我们每个人都要提高警惕,防止鬼子的破坏。你以后要出门,必须先对警卫队员说一声。” 张忠说:“是!政委,我一定照办。 志远说:“张大哥,好好休息吧。” 肖飞说:“张忠,睡觉吧,养护身子要紧。我们也都睡觉了。” 张忠哑着嗓子说:“师父,政委和志远师叔,你们也睡吧,不用这么担心我。” 肖飞他们离开张忠的住处,老李说:“都先别睡,到我这来一下。” 肖飞和志远不知老李还有什么事,便一齐进了老李的屋。肖飞说:“老李大哥,还有什么事?” 老李说:“先等一下,马上就有消息。” 正说着,一个队员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报告政委,我没跟上,他跑走了。四处找也不见踪影。” 老李说:“你把情况说一下。” 那队员说:“我按政委你的指示,伏在暗处。只见张小队长,身子一闪就出了大门,两个岗哨根本就没看见,我便跟着他,只见他向村外跑去。他跑的太快了,我跟不上。” 老李淡淡地说:“没事了,他只是去上茅厕,这会子已经回来了。你辛苦了。回去继续监视。” 队员答应一声出去了。肖飞和志远看得一头雾水。 老李微微一笑,解释说:“因为我们对张忠被捕后的情况不了解,我就多了个心眼,叫一个队员暗中观察一下。结果就出了刚才这事。” 肖飞已经有几分生气,说:“这个张忠,怎么回事?我去问一下,他跑去村外干嘛了?拉泡屎还要跑出村子?” “别,别。”老李连忙说:“现在千万不能问他,一问,就不容易弄清真相了。” 肖飞说:“老李大哥的意思是,我们先不惊动张忠,让他活动,等到有了证据,再揭露他是吗?“ 老李说:“我们要是惊动他,他停止活动。我们就拿他没办法了。” 肖飞说:“老李大哥,我怎么听你说话,好像已经确定张忠有问题了?” 志远听出了肖飞的话里带着不满情绪,便说:“三哥,你先别急,听政委把情况说清楚。” 老李笑笑说:“肖飞兄弟,我知道你不愿意听到对张飞不好的话。但当前的对敌斗争要求我们不能不多一个心眼。” “现在我来把心中的疑点说一下,我们一起来分析一下。 “首先,张忠被鬼子抓去,一定会受到严刑拷打,吃不饱饭是肯定的,这样,他身上就会留下伤痕,身体也会十分虚弱。但我发现张忠身上没有什么伤,有一点伤痕,也是很轻微的。而且他的身体一点也看不出虚弱的样子。他那虚弱的样子是装出来的。” 志远说:“政委大哥这么一说,我也有这样的感觉了。” 老李说:“还有就是他嗓子哑了。他说是被鬼子灌辣椒水呛得。灌辣椒水有可能把一个人的嗓子呛哑了。但嗓子哑了,让一个人说话的音质音色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却不太可能。” “你们在霍家大巷大战丰田,回来的晚一点,我最先接触张忠,发现这些一点,就安排队员秘密监视他,结果我们都看到了,他竟然能够在警卫的队员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跑出村子,然后迅速跑回来。这是为什么?” 肖飞沉思一会,说:“老李大哥,这些都是疑点,那么你的结论是什么?张忠叛变了?做了汉奸?“ 老李说:“还不能这样说,现在的结论是没有结论,这一切只是疑点。我十分希望我们能把这些疑点弄清楚,希望张忠还是那个机智勇敢的抗日战士。” 志远说:“出现这些事,我们大家都要警醒一点。” 老李说:“暂时不会有什么事,我们各自休息吧。” 回到住处,肖飞却睡不着了。他不愿意听到对张忠不好的话,他相信张忠的忠心。 特别是消灭鬼子枪手,还有和鬼子纪八这两次恶斗,张忠都表现得视死如归。为了打鬼子,张忠根本没把生死放在心上。这样的人怎么会叛变呢? 但老李说得也有道理。张忠被捕后的情况不清楚,不管他被捕后的表现怎么样,都应该弄清楚。 老李怀疑的对,张忠被救回来,声音怎么变了?就是灌了辣椒水,也不可能一点不像吧? 还有,张忠会那样吃鸡腿吗?弄得满脸都是油! 他说去上厕所,而队员却说他跑出了村子,他去村外干什么? 他被鬼子抓去受了很多罪,身体虚弱,却跑的那么快,年轻的队员竟然没跟上他。 他身体虚弱的样子是装出来的吗?他为什么要装? 肖飞正在思考分析。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呼吸。 肖飞内功深厚,又习得无相心经神功,耳朵灵敏远远超出常人。他听出外面这个人正向自己的住屋走来。这个人的呼吸匀细绵长,内功很好。 这个人在门前停下来。肖飞躺着不动,看这个人到底要干什么。 正在这时,两个巡夜的队员走过来,一声吆喝:“那是谁?”接着是拉枪栓的声音。 门外的人操着公鸭嗓子说:“是我,张忠。” 队员说:“张小队长,你干什么?” 公鸭嗓子:“我找师父说话。” 肖飞说:“外面是张忠吧?这么晚了,睡吧。有话明天说。” 公鸭嗓子:“师父,我看老李对我有怀疑。” 肖飞说:“不是怀疑你,是要把情况弄清楚,好给你请功。去睡吧。我也要睡了。” 公鸭嗓子:“好吧,师父,你睡吧。”脚步声远去了。 肖飞心里闪出一个念头,张忠主动说老李对他有怀疑,这怎么像是坐不住的感觉?又是疑点。肖飞一跃而起,闪出门外,只见张忠慢慢走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肖飞有些心疼,千万不能冤枉了他啊。 突然,张忠脚步加快,身形一晃,就从院墙上翻进院子里。门外的两个岗哨一点也没有察觉。 肖飞大吃一惊,他看到张忠翻墙的身法一点都不像阴阳十八手的身法。那是一种绝妙的轻身功夫。张忠这是哪里学来的武功? 又一想,张忠本来就有武功底子,而且轻身功夫很好,学了阴阳十八手之后,自己有所创新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这好像是为张忠洗白的意思。事实真是这样吗? 还有,他为什么不从大门进去?是不愿意让别人看见吗?来找肖飞说话,光明正大,为什么不愿别人看见? 他真的来找我说话吗?肖飞想,要不是巡夜的队员看见,他会怎么样? 要来刺杀我? 肖飞笑了,摇摇头。想多了,凭张忠的武功能杀得了我? 肖飞不再睡觉,身形一晃,便在一个暗影处伏下身来。一边运起无相心经,护体养身,解除疲劳,一边观察张忠住处。 已是下半夜。草丛中秋虫“唧唧”鸣叫。队员们劳累一天,早已进入梦乡,小村子寂静无声。 突然,一声轻微的异响,只见张忠又从墙头上轻轻跃出,见周围没有一点动静,便轻移脚步,向王大彪的住处慢慢移动。他又要干什么? 肖飞也不出声,他倒要看看徒弟张忠今夜倒地意欲何为。屋里有白玲小翠两个女人看护王大彪,如果要是张忠图谋不轨,屋里还没有人对付得了他。 肖飞心道:“张忠,你千万别做傻事。 只见张忠轻轻来到王大彪门外站下,站岗的队员竟然一点都没发现他。 忽然,屋里传出竹白玲的声音:“外面是张大哥吗?” 肖飞暗暗竖起大拇指。竹白玲的听力比自己强多了。刚才张忠在门外,自己只听到有人呼吸,却不知道是谁。而张忠被救回来,白玲只去看望了一下,便记住了他呼吸的特点,一口就说出来。 张忠似乎愣了一下,只得答应:“是我,张忠,白玲姑娘。” 几个站岗的队员这才猛一惊:“张小队长请回吧,大队长有命令,王小队长受伤,要静养。” 白玲说:“张大哥有事吗?” “我挂念大彪兄弟,想来看看他。” 白玲说:“张大哥,明天来吧。你也要多休息啊。” 张忠说:“好吧,唉!大彪兄弟为了救我才受的伤。”说罢,慢慢踱回,依然从墙头翻进去。为他站岗的队员竟然一无所知。 肖飞想不透张忠到底要干什么,但他已经确信,张忠出问题了。他被鬼子抓去,受不住拷打,叛变了?鬼子又派他回来做汉奸? 但没有根据,就无法确认。怎么才能确认呢? 正思考着,忽听白玲传出话来。这话只有肖飞能听得见。这是用默听法说的。肖飞说:“飞哥,去睡吧,我这里没事。放心吧。” 肖飞暗叫惭愧,原来,白玲不但听到张忠的呼吸声,连自己练功时若有若无的呼吸他也听到并分辨清了。 这一句关心的话语,让猴子心里暖暖的,也用默听法说:“白玲妹妹,千万小心。”说罢,立起身来。 但他并没有回屋睡觉,而是向老李的住处走来。因为,一个测试张忠的计划已经在他心中形成。 第74章 顺手牵羊 肖飞悄悄敲开老李的门,告诉老李刚才张忠的举动,并说出自己考验张忠的计划。 老李沉吟一下,说:“我同意你的计划。你先行动吧。张忠那里,我让志远来见监视他。” 老李招招手,一个队员走过来,老李说:“你把情况向大队长说一下。” 那个队员说:“我奉命在项湖口打探情况,发现保安队今天夜里有行动,他们把鬼子存在项湖口的辆牛车粮食,全部装到了牛车上,看来是要运走的样子。看到这个,我就赶忙回来报告了。” 肖飞说:“还有别的情况吗?” 队员说:“就这些,没别的情况了。” 肖飞说:“你回去休息吧。”那个队员走了。 肖飞说“老李大哥,计划调整一下,原来我们的计划是打草惊蛇,现在我们再来个顺手牵羊,把项湖口这两车粮食顺过来。” 老李说:“你打算怎么做?” 肖飞说:“我们就这样这样……” 老李说:“兄弟,一定小心,注意安全,” 肖飞显出有点痛心的样子,毕竟是自己喜欢的张忠出来了问题,说:“要注意王大哥的安全。这事情不怀疑觉得一切都正常,要是一怀疑。疑点就更多了。” 老李说:“你还有什么疑点?” 肖飞说:“王大哥从火场中救出张忠,赶着马车,跑出近两里远才中枪。这枪是谁打的?鬼子打的?可鬼子在两里开外。” 老李说:“你这样一说,我就想起来了。三八枪的有效射程不到五百米,不到一里路。也就是说,射伤王大彪这一枪,不可能是霍家大巷那班鬼子打的。” “那是谁打的?” “是啊,谁打的?” 肖飞被自己的话吓住了,激凌凌打了个寒呻,他不敢想下去。站起身来,说:“我这就和张良去项湖口。” 老李说:“我们在家里,按照计划行事。” 肖飞说:“放心,天亮前我就回来了。” 肖飞来到队员驻地,悄悄叫起张良。二人趁着夜色,直奔项湖口而来。 王家湾离项湖口,十来里路,大半个时辰就到了。 张良带路,在镇子东头一户人家窗下停下。张良敲敲窗户。屋里有人说:“谁啊?” 张良说:“是我,表哥,我是张良。” 屋里说:“是表弟啊,这时候来,有什么急事啊?” 张良说:“表哥,快开门,有人找你。” 屋里油灯亮起,门“吱溜”一声开了。猴子和张良进了屋,关上门。 张良说:“表哥,这位认识不?” 张良表哥叫邱二怀,是项湖口鬼子保安队的。前不久,肖飞和张良来拜访过他。这些天,肖飞带领项湖支队把这里闹得天翻地覆,他当然认识猴子肖飞。 邱二怀说:“肖大队长,你上次来过之后,我照你的话做了,再也没干坏事。我就是混口饭吃。 肖飞说:“你做没做坏事,我们都知道。对你们保安队,我们给你们每个人都建了一本帐,你们干的坏事我们都给你记着,该算账的时候,我们就找到你了。” 邱二怀说:“是是!我一定不干坏事。” 肖飞说:“我们今天白天打鬼子是事,你知道吗?” 邱二怀说:“知道知道,打得好,打得好。” 肖飞说:“替鬼子办事,就是做汉奸,你知道吗?” 白小锁连忙点头头:“知道知道,我就是混口饭吃。” 肖飞说:“我知道你们今夜有行动。对不对?” 邱二怀愣了一下,心想这小孩神了,保安队这样秘密的行动,他都知道了。连忙说:“对对,今晚有行动。” 肖飞说:“把情况如实说出来,给你记一功。” 邱二怀说:“我说我说。仇一虎还没死的时候,鬼子在这里存有一些粮食。今天下午,来了两个鬼子,要我们保安队今天夜里把粮食送到县城。” 肖飞说:“知道鬼子为什么要你们连夜把粮食运走吗?” 邱二怀说:“不知道,估计是怕被你们项湖支队夺去。” 肖飞说:“你们什么时候上路?” 邱二怀说:“已经装在车上,下半夜运走。” 肖飞说:“粮食在哪里?” “都在镇公所放着。” “那里有鬼子吗?” “没有,他们不敢在这里过夜。都回县城了” “那里现在有多少保安队?” “都在那里。我肚子疼,回来喝碗姜茶,正准备去呢。” 肖飞说:“你把保安队每个人的名字都写给我。” 邱二怀说:“我不认识字。” 肖飞说:“你把他们的名字,说一遍。” 邱二怀不知道肖飞要保安队员的名字干什么,但还是一个一个报出保安队员的名字。 肖飞说:“带我们去镇公所。” 邱二怀有些惊慌,说:“小爷,他们人多,不算上我,还有十一个呀。” 肖飞笑笑:“他们比鬼子厉害?知道我们今天消灭多少鬼子吗?一百多个。知道吗?” 邱二怀说:“听说了,听说了。” 肖飞说:“走吧,带路!” 邱二怀说:“大队长,千万别打起来呀。” 张良说:“表哥,你放心,你们又不是鬼子,只要大家老老实实听话,我们大队长不会伤害你们。” 邱二怀战战兢兢地带着肖飞和张良,转弯抹角,不一会儿来到镇公所,保队员们已经起来,正收拾着准备赶着牛车上路。鬼子的话他们不敢不听,不听要杀头的。 肖飞一边往里走,一边对邱二怀说:“叫他们都到院子里来。” 邱二怀说:“进来进来,到院子来,屋里也都的出来。” 夜里看不清,那些保安队员只见邱二怀带着两个人走进院子里,也不知道是谁。 听得邱二怀呼唤,有保安队员懒洋洋地说:“二怀你咋呼个球,什么事啊?” 张良喊道:“大家听好了,我们大队长有话对大家说,都过来一点。快点快点,别磨蹭。” 有个保安队员说:“仇一虎不是死了吗?哪来的队长啊?”时间不大,十来个人聚拢在院子里。 肖飞说:“大家都是熟人,不用介绍吧?我是猴子肖飞!” 一听说肖飞,有两个保安队员像遭到电击一样,手中的枪“啪“地掉到地上。还有几个队员被一种惊慌和恐惧支配不由度端起手的步枪端起枪,拿起架子,准备打仗的样子。还有几个在发愣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肖飞身形一闪,保安队员觉得眼前黑影一闪,端起枪的那几个保安队员手腕上都挨了一下,手中的枪“噼噼啪啪“都落在地上。 肖飞脚踩一支步枪,向后一踏,那枪滚到脚面上,脚尖一挑,那枪就飞上半空,猴子挥起吴钩剑一删,那支步枪便被删为两截。 在两个半截枪落地的同时,吴钩剑画了了一个大圆。保安队员们只觉得身子一凉,再看每人胸前,衣服都被划破。也就是说,那烧火棍再向外二分,每个人都被开肠破肚。 这一连串的动作,眨眼之间已经完成。吓得保安队员们两腿打颤,差点尿裤子,还没等他们发过愣来,肖飞突然厉声叫道:“丁大义!” 一个保安队员下意识地答道:“我在!” 猴子说“周二东!” 另一个保安队员答:“我在!” “杨雄!” “我在!” 肖飞把保安队的名字点了一遍,说:“我知道你们每一个人的名字,家住哪里?谁要是在我跟前调皮,就叫他跟你们的鬼子爹一样下场。” 没容这些保安队员有思考的时间,他们的气势已经被彻底打消。连忙说:“小爷,你请吩咐,我们听你的。” 肖飞说:“听着,你们现在把这两车粮食运到项湖口北边的黑松林边上。到那时候,如果脚还在你们腿上,就赶快逃命,不要让鬼子抓到你们。现在把手伸出来。” 保安队员们不知道伸手干什么,但还是都把手伸出来。猴子掏出一把银元,每人手里放一块。然后说:“我的话都听清了吗?” “听清了。” 猴子说:“那就照我的话办,不许调皮。我们走!” 说完,也不等保安队员们答话,带着张良转身就走。转过墙角就不见了。和来时一样突然。 保安队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没回过神来。有两个反应快一点的,不耐烦了:“发什么愣啊,赶上牲口走啊?” 有一个说:“拉给谁?鬼子还是肖飞?” 那一个说:“你说呢?” “鬼子咱们得罪不起啊,杀人不眨眼。” “可猴子肖飞杀鬼子不眨眼呀,猴子能得罪的起吗?别废话了,走吧。把粮食拉到黑松林,赶快各自逃命去。” 一个说:“说的是,猴子肖飞叫我们逃跑还给路费,鬼子会给吗?走吧,去黑松林啰。” 那些保安队员不再犹豫,赶上牛车,出了项湖口,一路向北,直奔黑松林而来。 肖飞和张良在火速赶往王家湾。张良还有些疑惑:“大队长,那些家伙真会那么听话,把粮食拉给咱们?” 肖飞说:“你就等着瞧吧。快点走,回去还有重要事要做。” 二人回到王家湾,老李已经等在村口。肖飞朝老李点点头。老李知道事情已经办好。便对张良说:“快去通知各小队长开会,有紧急事情要商量。” 第75章 考验张忠 话说肖飞和张良回到王家湾,老李知道事情已经办好,便对张良说,通知各小队长开会。 志远正在张忠屋里,和张忠说话,张良进来说:“支队长,政委和大队长通知你开会呢。” 志远说:“知道了。”便对张忠说:“张大哥,你休息吧。我去开会了。” 张忠说:“开什么会?我能参加吗?” 志远说:“你身体还没有恢复,还是先养好身体再说。”说着起身向外走去。张忠也跟着走出来。正遇上肖飞和老李。 张忠说:“师父,我要参加会议,打鬼子的事不能没有我。再说我还是小队长呢。” 肖飞打量了一下张忠,说:“你身体怎么样?好点了吗?” 张忠说:“师父,没事了。全好了。” 老李说:“让他参加吧,都是自己人。” 肖飞说:“那好,一起来吧。” 大家来到老李的屋里。除了王大彪受伤,白玲在照顾王大彪。该来的人都来了。 王大彪小队暂时由志远带领。 老李说:“现在得到一个重要情报。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个解决后勤问题的大好机会。今夜下半夜,项湖口的保安队要把鬼子存放在那里两大车粮食,秘密运到县城。” 肖飞说:“他们都是抢老百姓的粮食,我们要把他夺回来。正好解决我们项湖支队的吃饭问题。” 柳奇说:“保安队有多少人?” 肖飞说:“,仇一虎死了,他们还有十二个人。” 柳奇说:“去一个小队,就解决问题。我们小队去。” 志远说:“还是小心一点好。谁知道是不是鬼子的阴谋啊?” 刘全说:“有阴谋也不怕,鬼来了一起收拾了。” 张良说:“要不多去些人,我们小队也去。” 张忠一看张良说话,立刻接上说:“我要求归队,我的身体好了,可以参加行动了。” 肖飞说:“不行,张忠,这是去打仗。搞不好,还要抽出人手来照顾你。你安心养好身体再说。你的小队还有张良代理队长。” 张忠:“师父!” 肖飞说:“就这样定了。下面我们来研究一下作战方案。” 政委老李说:“同志们,我们刚刚取得了一个重大的胜利。但我们不能骄傲,不要小看鬼子。” 肖飞说:“政委的话很对。鬼子单独要保安队运粮食,这里面会不会有阴谋呢?” 志远说:“鬼子的阴谋无非是表面上是保安队运粮食,而鬼子兵埋伏在暗处,等我们出手劫粮食,他们从暗处跑出来包围我们。” 肖飞说:“不排除这种可能。我们既然想到了,就要在这方面做好准备。” 老李说:“如果没有鬼子,打保安队十几个人,不费什么力气。现在我们着重来研究,如果有鬼子,我们怎么打。 肖飞说:“大家出主意,人多主意广。” 会议开得很简短。研究了两套作战方案,先实行第一套作战方案,情况发生变化,就立刻实行第二套作战方案。两套作战方案,都是应对鬼子埋伏而设置的。 张忠显得兴奋激动,踊跃发言,提建议,出主意。政委老李用眼睛的余光看着他如何表演。 会议结束后,各小队吹哨集中,传达战斗任务,做战前动员。一时间,王家湾人声嘈杂,乱乱纷纷。 张忠没有任务,仍然回屋休息。但他显得坐立不安,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坐下。一会儿又到门外,看各小队做战斗准备。 准备工作很快做好。肖飞带着队伍开出了村子。村子里安静下来。但张忠看到志远没走便觉得奇怪,支队出战,支队长怎么不参加?。便问:“支队长,你怎么没去参加行动?” 志远说:“我临时决定定留下来照顾王大哥。”说着进了王大彪屋里。 张忠这边还留有两个队员照顾他。那队员张忠坐立不安的样子,便说:“张队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张忠说:“我都没事了,还不让我参加行动,我能坐得安稳吗?” 队员说:“政委特别关照,要你好好休息,只要身体养好了,仗还不是有得打吗?” 张忠说:“也是也是。”忽然捂着肚子说:“哎哟,肚子疼。我得上茅厕。” 队员说:“去吧。茅厕在家后。” 张忠弯着腰,小跑着来到家后。村子很小,屋后二三十步远就是一片芦苇塘。再向后就是庄稼地。队员们出去执行任务,村子里几乎就没什么人了。 张忠来到屋后,却并不进茅厕,他警惕地看看周围,曙光从树枝间照过来,村上传来一声雄鸡啼鸣。周围很安静,一个人影都没有。 张忠飞步跑到芦苇塘边。解开裤子做出要解手的样子。 但他没有蹲下,警惕地看看周围,还是不见人影,转身一闪,便进了芦苇塘。 一会儿,张忠从芦苇丛中钻出来。一边系着裤带,一边不慌不忙地向门前走去。 又过了一会,芦苇塘的另一边,窜出一个人来,看看周围没人,便弓着腰,沿着一条小沟飞快跑去。 突然,这个人直起腰来,愣愣地站在当地。在他面前,站着一个瘦瘦的大男孩。 正是肖飞!肖飞不是随着队伍出发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那个人一见有人拦路,转弯就朝另一个方向跑。一抬头,肖飞还是站在面前。再向另外的方向跑,再一看,肖飞还是在面前。 那人见跑不掉了。突然把手一挥,但还没来得及挥出,手腕就被肖飞抓住。肖飞在他腕脉上面一用力,他的手便张开,“哗哗”地掉下一大把暗器。 那个人也不惊慌,另一只手突然多出一把短刀,对着肖飞胸口就刺。 肖飞也不躲避,手掌反而迎着短刀前伸,在那人合谷穴上一点,那个人手臂麻痛,短刀就握持不住,手指一张,掉到地上。 肖飞出手如电,连点那人三处大穴。那人“勾留”一声,昏死过去。旁边上来几个队员,把他按在地上,困了个结结实实。 时近晌午,张忠在屋里还是焦躁不安。忽听得门外吵吵嚷嚷,队员们在那里大声说笑。连忙跑出来看。 有问:“这就回来了?这么快呀” 回答说:“那些保安队提前行动了,他们说是猴子叫我们把粮食运来的,说完撒腿就跑了。” 果然,两大牛车粮食,不紧不慢地拉倒村里。队员们欢天喜地地往下面搬粮食,好多村民也跑来帮忙。 原来事情不像张忠想象的那样。项湖支队并没有赶往项湖口去劫粮食,而只是开到黑森林就停下了。项湖口的保安队早已经把两辆牛车赶到那里,十来支步枪也放在上面,人却跑的一个也没有了。队员们就把牛车赶回来了。 原来刚才大张旗鼓地开会研究,制定的作战方案都是假的,都是做给张忠看的。张忠坐不住了。这等于是他送出了假情报。送出假情报是要倒霉的。 当然,他更不知道,接收他情报的那个人早已被抓获,正关押在另一间房子里。 他见大家有说有笑,一袋一袋地搬粮食,没人注意他。便又装出要上茅厕的样子,朝家后溜去。两个警卫他的队员看着他,也不去阻拦。 政委走来对两个队员说:“你们归队吧,这没你们的事了。” “是!”两个队员答应一声,各自回归自己的小队不提。 在密密的芦苇丛中,张忠正和一个村民打扮的人低声说着什么。那人不住地点头。 猛一抬头,便僵住了,肖飞正笑眯眯地站在面前。 肖飞说:“张忠,这是谁啊?” 张忠说:“他……他是割草的。” 肖飞说:“割草的?怎么不见有镰刀和草筐啊。你们俩认识吗?刚才嘀咕什么呢?“ 志远也走近来:“割草割到芦苇塘里来了?这里有草割吗?” 肖飞说:“张忠,我真的没想到。” 张忠:“师父……” 肖飞摇摇头,叹息一声,说:“张忠,别装了。跟我来吧,把话说清楚。兴许还能饶你一条活命。” 肖飞说罢,和志远转身出了芦苇塘。张忠和那人对看一眼,撒腿就跑,冲出芦苇塘,一看,傻住了。只见十几条枪,对准他们俩,只要队员们一扣扳机,他们俩就会被打成一堆破烂。 “还不快来!”猴子厉声喝道。 张忠和那个人无可奈何地互相看看,只好跟着肖飞向村里走去。 突然,和张忠一起的那人,“叭”地摔在地上,连忙跑过来,只见那人嘴里喊着衣领的一角,口吐白沫,在地上滚了几下,就不动了。 大家正看着,肖飞忽地一扬手,吴钩剑已经出鞘。只见黑光一耀,剑锋已经掠过张忠胸前,削下张忠衣领的一个角。 那衣领飘落在地上,撒出一点点白色的粉末。那是沾到嘴里就要命的氰化钾! 肖飞摇摇头:“张忠,你怎么也学会了鬼子的那一套,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拿自己的小命撒气。” 张忠也不答话,右手一抬,探入怀中,手抽出来时,只听一声脆响。那是一声枪响。肖飞比他更快,枪响的一刹那,肖飞的手掌已剁在张忠的手腕上。他的手腕立刻脱臼。 那一枪自然也失去了准头,子弹不知道飞向哪里去了。 一个小巧的墨兰色物件,从张忠手中掉落在地上,肖飞拾起来一看,正是那种名叫“掌心雷”小手枪! 第76章 揭开画皮 张忠手中掉落一支掌心雷手枪。肖飞捡起来,仔细观看,然后抬起头来,盯住张忠:“张忠,你就是用这个打伤了王大哥的吧?” 张忠并不答话,胳膊一甩,脱臼的手腕已经合上,突然出招,朝肖飞打去,肖飞一侧身避开。怒道:“张忠,不要撒野!” 但张忠哪里肯听他的?也不搭话,只是是连番出招,向肖飞猛烈进攻。只见他使出的招式怪异,完全不是肖飞教他的那些武功,而且每次出手都是一招致命的狠招。 肖飞不禁大怒,想不到自己最喜欢的张忠,竟然敢出手攻击自己,而且每一招都想置自己于死地。 他随意拆解了张忠几招,不禁又心中起疑,难道张忠被鬼子抓去几天时间,就学成了一套全新的武功? 这怎么可能?学武的人都知道,如果一点武功底子没有,学习一种功夫很容易上手。但如果原先有些武功底子,再学习一套新的功法,反倒很费事。张忠被鬼子抓去只有几天时间,什么事不干,专门学习武功,也不会把之前的武功痕迹全部消除。 肖飞故意使出阴阳十八手中的招式和张忠过招,这是一种测试和提醒。但张忠全无感觉,仍然用全新的武功招式去应对肖飞的进攻。 按理,对于自己非常熟悉并且日日练习的武功套路的进攻,会不由自主的用现成招式去化解,而不会用另外一种武功招式去拆解。张忠者这样做的唯一解释只能是,张忠完全不会阴阳十八手。 但这怎么可能? 他被鬼子抓去,经受不了鬼子的严刑拷打,做了可耻的叛徒,并用被救回这样的方式,重新回到项湖支队,进行刺探,暗杀等等活动,这都可能。 但最不可能的则是,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换了一套武功。而对原来的武功弃之不用或完全忘记。 然而,这最不可能的情况,就发生在眼前。张忠正用一种怪异的武功,和肖飞在过招。 如果想要解释,也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张忠! 肖飞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如果这人不是张忠,那张忠去哪儿了?这个人又是谁? 现在张忠是什么情况,他还被关押在县城的某一个地方?还是已经被鬼子杀害? 肖飞心中涌出一股说不出的悲伤。张忠是他最爱的人,虽然名义上他们是师徒,但那种感情早已超出一般的师徒情谊。 这个人如果是假扮的张忠,怎么会这么像?五官身材,无一处不像。 就是说话的声音和武功招式完全不像。但他说鬼子灌他辣椒水,嗓子哑了,这似乎能解释得通。那武功呢?怎么解释? 肖飞一边打一边想这些事,并未用全力和张忠打斗。 突然张忠身法一变,身法快如疾风,而且袖管忽地张开,露出一个黑色的小机关。一种只有三寸长的黑色袖箭,从机关里“飕飕”射出。 这种近距离的突发暗器,实在是凶险之极。空气中立刻飘散着腐尸般的臭味。看来这暗器上淬了剧毒,一旦被射中,后果不堪设想。 肖飞是何等机敏,一见张忠袖口张开,露出机关,便知道这是要发暗器了。大喝一声,吴钩剑已经出鞘。 一招七七八八使出,那些黑色袖箭,尽数被打落在地。猴子又一招七上八下攻出,张忠手腕上的机关已被剑锋削断,掉落地上。 但张忠却一点也没有受伤。可见七煞剑法是何等精妙。这也说明,肖飞内心虽然疑窦丛生,却一直不忍心对张忠痛下杀手。 这人就算是假冒的,但和张忠太像了。 肖飞想起,夜探项湖口时,一路上和张忠聊得那些知心话,张忠对他的崇敬和爱戴,已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肖飞心里一阵阵泛起难言的痛楚。虽然有几次险些就着了张忠的道儿,心里还是不愿意一招击杀这个假张忠。 这时,听得竹白玲说:“飞哥,这人不是张忠,把他拿下吧。” 白玲昨天晚上,从张忠在屋外的呼吸就判断出这人不是张忠了。 肖飞心里难过之极。他一边打斗,一边用默听法说道:“张忠,你听到我说话吗?” 张忠是会默听法这种功夫的。师父二人去项湖口执行斩首计划时,肖飞临阵传授了他这套功夫。张忠很聪明,一会就学会了。师徒二人在战斗中用这种方法传递信息,配合得很好。 但这个张忠却毫无反应。 肖飞继续说:“还记得我们去项湖口时,你说的那些话吗?我很感谢你告诉我那些话。” 那天晚上,张忠告诉肖飞,白玲姑娘对肖飞的情义很重,没次肖飞外出执行任务时,白玲都十分担心,焦虑,坐立不安。直到肖飞安全归来,才会欢天喜地。 这话给了肖飞极大安慰。这话只有师徒二人知道。肖飞说完,仔细观察张忠 张忠还是毫无反应。 肖飞用默听法啦说这些话,目的是检测张忠是不是能听得见。张忠是会默听法的,他应该能够听见肖飞的话的。但这话一说出来,他心里却忍不住一阵酸楚。 他们的谈话只有张忠和他两个知道,这是他心中一个温暖而甜蜜的肖小秘密。张忠怎么一点反应没有呢? 肖飞说:“张忠,你怎么一点反应没有呢?你是装作没听见,还是你根本就不会默听法?” 张忠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肖飞暗暗叹口气:“这个张忠是个假货无疑了,那真的张忠呢? 志远从打斗中早就看出,这个冒充张忠的人虽然武功很好,比真的张忠高多了,但肖飞拿下他并不困难,所以,只在一边观战,并不出手。 这时见肖飞一直不下重手,只和张忠缠斗,知道肖飞心地仁厚,特重情义,对张忠爱之深切。但这样心不在焉的打下去,张忠怪招一出,说不定就能吃亏。 于是,志远说一声:“三哥,你歇会,我来拿下这厮。”说罢跳入战圈,肖飞退出。志远展开以鹰蛇九式,脚踏凌空八步,一招鹰击长空,直击张忠双目,咽喉,膻中几处要害。 张忠向后一跃,堪堪躲过。志远又一招平地生雷攻到。志远知道这人不是张忠,所以出手全无顾忌,张忠立刻处于下风。 志远暴风骤雨般攻击,张忠哪里还能化解?只见他突然使出几个空翻,落地时已把两个队员打倒。然后撒腿就跑。 “想跑?”志远冷笑一声,一脚把张忠发射袖箭的机关挑起在半空,跟着一个后空翻,脚背正击中那个机关,那玩意儿“嗖”地一声飞出,正打在张忠后背。 张忠受不住这一打击,向前仆倒在地。 志远怕他自残,身形一晃,飞掠过去,一脚把他踢得翻了一个身,随手点了他几处穴道。那所谓的张忠躺着,动弹不得,只有眼睛还在闪动。 白玲也飞身掠到,低头细看张忠,突然伸手在他耳朵后一划,那里便有一块皮肤翘起。竹青捏住那快皮肤,慢慢拉动,便把一张面具揭开。 众人忍不住惊呼,原来那面具下面是一张满是络腮胡子的陌生面孔! “说,你是谁?”肖飞的吴钩剑抵在假张忠的咽喉上,厉声喝道,“张忠在哪里?快说!” 那假张忠并不答话,看着肖飞,突然嘴一张,吐出一口血雾,还带着半截舌头。巨大的疼痛冲开了穴道,内力一提,震断了心脉,头一歪,死了。 肖飞突然仰天大叫:“张忠,你在哪里?” 老李说:“兄弟,冷静,我们一定会把张忠的情况查明。” 白玲说:“飞哥,别急,老李大哥已经派人去西北行署报告情况了,这事会查清楚的。” 肖飞说:“我还得进一趟县城,我一定要查清楚,张忠是不是向鬼子装怂了,他是不是叛变了。” 在肖飞心中,张忠如果牺牲了,他会很难过。但如果张忠叛变了,他会受不了的。他希望自己最爱的人是英雄是好汉,而不是贪生怕死的可怜虫。 老李说:“肖飞同志,你是大队长,你身上责任重大,必须以大局为重。在领导的指示没来之前,你不能离开项湖支队。” 肖飞捂着胸口,说:“老李大哥,你说的对,我听你的,可你知道吗?我这心里真的很难受啊。” 老李说:“大家心情都这样,所以我们一定查清张忠的情况。” 正议论着。有队员报告说:“去西北行署的队员回来了。” 老李说:“走,我们去看看,他带回来什么消息。” 几个人急匆匆回到村里,见到那个从西北行署回来的队员。肖飞急忙问:“兄弟,快说,有张忠大哥的消息吗?” 队员说:“有!” “快说!” 队员说:“西北行署通过沭城县委,利用多种内部渠道,得到准确消息,张忠小队长被鬼子抓去后,面对鬼子的酷刑逼问,宁死不屈,已经被鬼子秘密杀害。” “哈哈哈……”肖飞突然大笑不止,一把抱住老李,已经是泪流满面:“老李大哥,我就知道,张忠大哥不是那种软蛋!” 队员说:“大队长,政委,西北行署还有重要指示。” 第77章 湖荡震匪 肖飞听说张忠宁死不屈,英勇就义,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笑着笑着,眼里就流出了热泪。 他抱着老李说:“老李大哥,张忠不是软蛋!” 他放开老李,对志远,对白玲,对屋里所有人说:“我徒弟,不,张忠大哥,他不是怂人,他是英雄!抗日男儿就该站着死!” 说罢跑了出去。 几个人担心肖飞,要拦住他。老李摆摆手:“让他去吧。张忠同志宁死不屈,英勇就义,大队长心里又难过,又高兴,心情很复杂。我们劝也没用,还是让他自己去冷静一下。” 黄昏时分,老李和白玲在村边的小树林里找到了肖飞。这时候,他已经平静下来。 白玲说:“飞哥,你心情好些了吗?” 肖飞说:“白玲妹妹,老李大哥,我没事了。让大家替我担心了。” 老李说:“张忠同志是好样的。我们都要学习他这种不怕牺牲的精神。” 白玲说:“我们要在队员中宣传张忠的精神。把大家的心凝聚在一起。都做张忠大哥这样的英雄好汉。” 肖飞说:“谢谢白玲妹妹,谢谢老李大哥,你们这样说,我心里好受多了。” 老李说:“肖飞兄弟,我们回去吧。西北行署还有新的指示。” 三个人出了树林。不由被眼前的美景震惊了。只见空旷辽远的西天边,一轮红日遨游在云海中。万道霞光射向大地。大平原染上浓浓的血色。 肖飞呆呆伫立,咬着嘴唇,看着满天红霞,喃喃道:“山河壮丽……刘国栋大哥,张忠大哥,大栓二栓两位老大……” 白玲抱住肖飞的一只胳膊,柔声说:“飞哥……” 肖飞说:“白玲,政委,我们回去吧。” 大家回到村里。老李召集全体干部开会,从西北行署回来的队员传达道:“行署领导指示,要李江政委和肖飞大队长白玲姑娘,去行署汇报工作,并参加短期培训。近期战斗缴获,除了支队自己所用,一并上缴归公。” 肖飞说:“服从领导安排。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老李说:“准备一下,明后天动身。现在我们研究一下,我们走后,支队的工作安排。” 通过讨论,决定如下:肖飞走后,大队长工作由支队长志远代理。张忠牺牲,小队长由张良担任。王大彪养伤期间,小队长由王二虎代理。提柳奇为项湖支队副队长,兼任第一小队队长。冯小翠为后勤小组组长。 老李对志远说:“沭城县湖东地区,抗日工作也比较活跃。可以考虑成立湖东支队,志远在这方面多留心。” 志远说:“知道了。” 接下来,就是为张忠发丧。张忠遗体已经无处寻觅,只得把张忠遗留的衣服等物,殓入灵柩,安葬在钟洪墓一起,立碑:抗日英雄张忠之墓。村里设灵堂,供队员和村民祭拜。 安葬之日,项湖支队,王家湾全体村民,还有张忠家人,和张坊村大部村民,柳洼村大部分村民,都主动前来参加送葬。送葬队伍延绵二三里。 时已深秋,秋风瑟瑟,白幡飘摇,乌云密布,小雨沥沥,天地同悲! 诸事已毕。老李和肖飞白玲,便安排上路。 项湖支队多次战斗缴获,两挺机枪,三匹战马,除了自己装备,还有一百多支步枪和弹药手雷若干。都装在由假张忠的囚车改成的轻便马车上。 星夜出发,柳奇小队护送出三十里,已来到硕项湖边。 沭城地理志载,硕项湖东西四十里,南北八十里,北端与青伊桑墟二湖连为一体,又向西北延绵数十里。后洪泛淤塞,湖体退缩,沭城县境内留下数千顷湿地,称项湖荡。 项湖荡内水网交错,芦苇密生。民国以来,天下大乱,项湖荡内藏污纳垢,成为贼匪老窝。政府多次清剿无功。日本鬼子来了,多次扫荡,招降纳叛,但都无功而返。 一行人半夜奔波,来到项湖荡,太阳已经从芦苇丛中升起。雁叫长空,盐霜遍地,秋风萧瑟,苇叶簌簌。 湖荡边上,芦苇丛生,马车行走在小路上,颠颠簸簸。老李对肖飞说:“叫大家注意,这里是土匪老窝,遇上了也不要惊慌。” 肖飞对柳奇说:“叫大家注意点。” 柳奇对队员们说:“大家注意,这里是项湖荡,土匪出没,遇到情况不要惊慌,听从命令行事。” 正说着,前面有人吆喝:“站住!哪家马子?” 前面路边上突然出现十几个汉子,端着枪瞄着这边。 老李说:“怕鬼有鬼,这还真遇上了。” 肖飞转过脸对大家说:“都停下来。做好战斗准备。”队伍停下,肖飞对老李说:“老李大哥,我来对付这几个毛贼。” 肖飞想起小时候,老七对他讲说的一些关于土匪的故事,知道一些有关土匪的知识。便上前一步,高声答道:“出门在外,四海为家。我等是共家八支的人。” “共家八支?没听说过这样的马子呀?”汉子们互相议论:“新出来的?” 动乱年头,江湖上新冒出来一股土匪,也是稀松平常的事。 肖飞说:“请问各位老大,你们是哪家的马子?” 对方有人答道:“我们是大叶桑家马子。” 这就是说,这股土匪头子姓桑,桑叶阔大,便取大叶为帮名。 两股土匪相遇,往往以这种方式,互相报出自己的帮名和首领,如果两下并无冤仇,便各行其道,互不侵犯,大家便相安无事。也有见对方力量小,出现大鱼吃小鱼的事。但那往往会出现严重后果。 土匪们都是求财为主。毕竟火拼是要死人的。若在太平年头,这些人大多是普通农民。遭逢乱世,有人土地被夺破产,有人妻儿被欺无处伸冤,不得已落草为冦,为的是手刃亲仇。 能够做土匪的大多是有血性的人。 当然,也有好吃懒做的二流子,不愿干活吃饭而为匪为盗的。 肖飞说:“请你们当家的出来说话。” 那边说:“有话对我们说就行。然后把东西留下走路。” 肖飞喝道:“放肆!你的肩膀有多宽,能担得了当家的担子?” 忽见对面人群向两面一分,内中走出一位,分头,长衫,面孔清瘦,目光温和。猴子心里一愣,这不像个土匪头子倒像个教书的私塾先生。 这人走上前一步,抱拳一礼:“在下桑垄有礼!” 肖飞抱拳说:“还礼!” 桑垄说:“在下闭塞,听这位兄弟报出名万,实在想不起是哪家兄弟光临敝处。” 肖飞哈哈一笑:“我们的领导远在陕北。我们只是麾下一小支,难怪桑大当家的不曾听闻。今天一大早就惊扰各位,还请谅解。我们要务在身,还请行个方便,借路一行。” 桑垄说:“敢问尊讳?” 猴子说:“在下姓肖,肖飞,朋友们都叫我猴子。” “啊?你就是猴子肖飞?”桑垄似乎吃了一惊:“你就是那个把日本鬼子打得惊魂丧胆的肖飞?” 猴子朗声说:“日寇侵我土地,杀我兄弟,奸我姐妹,中华儿女理当人人奋起,诛杀倭贼,保我家园。在下只是略尽本分而已。” 桑垄不由打量肖飞,猴子大名如春雷贯耳,今日得见,果如传言,只是一个瘦瘦的大男孩。内心叹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听其言谈,言辞锋利,正气浩然,心下好生佩服。 桑垄说:“兄弟抗日,成就英雄大名,在下实在钦佩的紧。请受一拜。”说罢深深施礼。 肖飞连忙还礼,说道:“久仰贵帮大名,江湖上人人钦佩桑大当家麾下,个个都是血性汉子”。这是给土匪戴高帽子。 老李看看白玲,“噗嗤”一笑:“我们这位猴子兄弟,有两把刷子,还一套一套的。” 白玲说:“肖家管家的沙老七就是土匪出身,飞哥没事就会和老七聊这些,所以知道一些。” 突然,对方人群中走出一位,对桑垄说:“爷,他说是猴子肖飞,谁知道是真是假?” “老四大胆!”桑垄喝道:“退下!” 肖飞一笑:“小弟人微名薄,料想不会有人冒充。但不知道怎么才能让这位大哥相信在下就是肖飞本人?” 那个叫老四的说:“除非这位小爷和我过上几招,我才心服。” 桑垄话锋一转:“胡说!那不耽搁肖飞兄弟赶路?”言下之意,也想见见猴子的本事。这些土匪,说话拐弯抹角,他也愿意双方比试一下,但又怕耽搁飞他们赶路。话是这样说,但那话意却在言外。 老李上前一步说:“这位兄弟说。必须比试一番才能确定我的兄弟是不是肖飞。请问赢了是肖飞,还是输了是肖飞?” 那位刚要张嘴,老李一抬手阻止他,接着说:“我呢,是个大直汉子,说句直话,这位兄弟并不是怀疑有人冒充我兄弟的名号,而是对我兄弟杀鬼子的英名不服,是不是这样?” 那汉子说:“是又怎么样?我就像见识一下抗日英雄,这没毛病吧? 肖飞哈哈一笑,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你我兄弟一见面就在一处撕打,日本人知道了岂不笑话?” 桑垄说:“依你怎么办?” 肖飞说:“不如这样,我站在这里,让这位兄弟打三枪好不好?” 桑垄听了一惊。老李和柳奇小队也大吃一惊。 第78章 一招制敌 肖飞见那个叫老四的土匪要和自己比武,便说:“咱们中国人一见面就撕打,日本鬼子会笑话我们。不如这样,我站在这儿,让这位兄弟打上三枪,让大家看个热闹。” 这话肖飞轻松说出,却让听者大吃一惊。不仅是桑垄吃惊,就连老李和柳奇小队也吃惊不小。 桑垄说:“肖飞兄弟说笑话了。要说比武,也就是点到为止,大家助兴,不必较真。说站着让人打三枪,我就不赞成。” 肖飞说:“这样不公平吗?” 桑垄说:“不是公平的问题,这样容易出事。”。 肖飞说:“没事儿。我肖飞被日本鬼子何止打过三枪,被他们打了三十枪三百枪都不止,我还不是好好地站在这儿吗?” 桑垄说:“我的意思是,猴子兄弟也许能躲过三枪,可我这兄弟却未必躲得过三枪啊。” 肖飞说:“桑老大。你误会了,我可没说要打他三枪啊。他打我三枪就完事了。我不会再打他三枪的。” 桑垄面子上真的过不去了,说:“恕我直言,世上没有这样比武的。肖飞兄弟,我们虽然是吃百家饭的。但盗亦有道。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赞成这样比试。” 肖飞说:“这样比试,我有点吃亏,但我是自愿的。” 桑垄说:“那样比了,我们会被江湖上兄弟笑话死。我们丢不起这个人。” 肖飞说:“那依你怎么办?” 桑垄说:“我们还是比试拳脚吧。大家点到为止,权当是做个游戏。我这兄弟陈老四,功夫虽然粗浅,就当是请你指教好不好?” 肖飞摇摇头:“这样不公平。” 桑垄奇怪了:“这样怎么不公平了?” 肖飞说:“我如果一招就打败这位兄弟,请问他面子往哪搁呀?他能不记恨我?我要是邀他一起打鬼子,他会听我的吗?” 这回桑垄不仅是惊奇,也有些生气了,心想,这肖飞名气大,口气更大。要知道他手下这位陈老四可是响当当的角色。附近几十里,还没有人能在他手下走过三招。 老四面子上真的挂不住了,大叫一声:“你一招打败我,我让你打三枪,来吧!”冲前两步,摆出了架势。 这时,老李出前一步,说:“大家别为这些小事伤了和气,我们要务在身,还请大当家的给予方便。” 老四叫道:“不行!不能一招打败我,那就留下买路钱。” 桑垄喝道:“老四,休得无理。”转向猴子和老李说:“既然话都说了。那就比划一下吧,但仅限一招。”那意思是倒要看看肖飞一招如何打败老四。 老李和柳奇小队是知道肖飞的功夫的,过一招,不管胜败,也不会出什么事儿。老李便退回。 肖飞说:“既然如此,那就领教了。” 老四抱拳一礼,肖飞还礼。只见老四,踢腿扭腰调整呼吸,做了几下预备动作,然后拉开架势。而肖飞还没事人似得悠闲地站在那里。老四看不下去了,收起架势,说:“兄弟,你还打不打了? 肖飞说:“打呀,谁说不打了?“ 老四说:“你怎么不拿出一点架势来,这样你输了,还会说我欺负你没准备好呢。” 肖飞淡然一笑:“我都准备好了。我们开打就是了。” 这回老四是真的受不了了。心想这小子太狂妄了,他是根本没把我老四放在眼里呀。但生气没用,还得看本事。 老四心中带气,说一声“得罪!”一招踢腿胯打就攻了过来。 这一招是名拳八极拳的招式。俗话说“太极十年不出门,八极一年打死人”。八极拳是以刚猛见长的内家拳,招式简明快捷,实战性极强。 但并非习练名拳就一定是功夫高手。如八极拳,习得一二成功夫便可在江湖上扬名立万,习得五六成功夫,便可跻身一流高手。 若习得七八成功夫,虽不能说天下无敌,也是求败不能了。 那老四的八极拳已练到五六成的火候,踢腿出拳,内力涌动,捣穿空气,隐隐有雷声滚动。他这一招是踢一脚打三拳的招式,是徒手格斗的狠招。 肖飞一见老四踢来一脚,轻轻避开,上面三拳已迅猛击来。肖飞使出一招鹰啄七寸,双手如钩,叼开第一拳和第二拳,待第三拳攻到时,突然右手由钩变抓,一反手,抓住了老四的手腕。 这时,老四的招式已经使老,力道前冲,还没有撤回。肖飞借老四前冲之力,向后一带,老四失重前跌。肖飞就势在他后背轻轻拍了一掌。 老四突然感到背后一股大力猛地向前推送。连忙向前急速移动脚步,但不是不能化解那股力量,终于站立不住,仆倒在地。 老四想弹身跳起,起,突然一股大力压来,爬了两下,硬是没有爬起来。原来肖飞推掌用上无相真力,待老四跌倒之后,那真力才发挥作用。再次把老四压倒。 老四虽然被无相真力压得爬不起来。但老四并未受伤。可见肖飞的力道用得恰如其分。 肖飞跃前一步,连忙拉起老四。 也许是肖飞江湖经验不足,他这一拉,犯了一个错误。拉扶对手在拳场上是极其避讳的,即可看做友爱,也可视为羞辱。而老四恰恰把这当做是肖飞对他的羞辱。老四满脸通红,一副无地自容的样子。 桑垄一挥手,土匪们“哗”地端起枪来。这边,柳奇一挥手,队员们也都哗哗拉动枪栓,举枪瞄准。 老四喊道:“爷!老四不是怕死之徒!”说罢,拿起一支步枪,抛给肖飞。说:“打我三枪!” 肖飞伸手接住步枪,走上前,双手递给桑垄:“大当家的,这就是故意为难我们了。我们说好比试拳脚,一招为限。现在我们已经过了一招,老四当家的怎么又节外生枝了?我们真的要务在身,急于赶路,还请放行。” 桑垄寒着脸说:“还请猴子小爷拿出一个两全之策。”他不说猴子兄弟,而说猴子小爷,可见他内心也是觉得难以下台。 这真是两难的选择。他们听肖飞那么大的名气,想见识一下肖飞的本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如果不应战,无疑助长了大叶帮的威风。想利利索索赶路是不容易的。 如果应战,当然不能败,但打赢了,这帮土匪面子过不去,觉得以后在江湖上没法混了。自然会没事找事。这事不管怎么做,都是麻烦。 如果硬来,消灭这是几个土匪,有肖飞和柳奇小队,完全不是问题。他们每人都是三八大盖,还有两挺机枪,一两分钟就可以解决战斗。但这些人虽然为匪作盗,其实也是穷苦兄弟,肖飞真的下不了手。 老李看不下去了。高声说:“大叶帮的兄弟,我们是抗日的队伍。只要不是十恶不赦的汉奸,我们的枪口是不会对准中国人的。现在你们苦苦相逼,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真的要打个你死我活吗。” 桑垄沉声说道:“我们是个小帮派,惹不起你们,老四的武功不如肖英雄。我们认输,但你不能这样侮辱我们。你叫我们不能活,我们不活就是了。” 肖飞说:“这是从何说起。我什么时候侮辱你们了?” 桑垄说:“老四虽然武功低微,也是条汉子,他一次比武输不起吗?谁能保证武功天下第一?可是你肖大英雄伸手就把他拉起来,你是同情他吗?是可怜他吗?你要他今后怎么在江湖立足?” 这不是胡搅蛮缠嘛。肖飞不由内心苦笑。但是自己好心把老四扶起,对方却认为是在羞辱他。 肖飞沉吟良久,说:“桑前辈。我做事鲁莽,让老四大哥失了面子。现在算我赔罪,还是先前我说的方法,让老四大哥打我三枪,消消气好不好?” 这边,柳奇忍不住了:“大队长,他们这样不讲理。你还客气什么?” 老李也怕肖飞意气用事,真让人打三枪。那不是闹着玩的。他知道猴子肖飞的本事,但说躲过三颗枪子,他还真不敢替他打包票。 于是,老李说:“桑大当家的,你觉得这事妥当吗?” 当然不妥当,桑垄沉吟不语。而老四却不识好歹,撵上一句:“你说话算话吗?” 肖飞忽然豪气顿生,朗声说:“你听说过猴子肖飞说话不算话吗?” 老李急了,对白玲说:“白玲,快制止肖飞。” 白玲说:“恐怕制止不了,不过不会出什么事的。”她练习无相心经,有预示功能,其实就是第六感得到开发加强。刚才发功一试,并无异象。所以安静地看着事情的发展。 老四说:“我老四是小人,但绝不贪生,打你三枪,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自绝以谢!” “慢着!”肖飞叫起来,“你要是这样,我就不让你打了。我不是白让你打三枪的,我也有条件。”桑垄和老四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你有什么条件?” 肖飞说:“我让你打三枪,把我打死了,我的人绝不找你的麻烦,如果打不到我,你们就得跟我走。” 桑垄说:“跟你走?上哪里?干什么?” 肖飞叫道:“你说还能干什么?我们一起打鬼子!” “啊?”这个条件到是桑垄和老四没想到的。 肖飞紧撵一句:“答应不答应?”他大喊一句:“柳奇小队,机枪准备!他们要是不答应,机枪扫射,乱枪打死!” 柳奇小队早就等着这句命令了。“呼啦啦”两挺机枪架了起来。队员们“哗哗”拉动枪栓,个个子弹上膛。 桑垄深深吐出一口说:“我桑垄说话算话。我答应你的条件,但是万一要是伤了你——” 肖飞说:“没你们事,是我自找的。只要你们参加抗日就是了。” “好!肖飞兄弟大仁大义。我们绝不反悔!”桑垄咬着牙说。 肖飞喊:“老四,在下准备好了,开枪吧!” 老四说:“小爷,得罪了!”说着端起了步枪。 第79章 惊魂三枪 话说肖飞和桑垄绕来绕去,最后还是绕到肖飞让老四打三枪这事上。 这种比武应该说是既空前,也绝后。这是拿命玩,而且即使对方输了,没打倒肖飞,肖飞也不还手。真是让他们占尽了便宜。 对于这样的比武方式,肖飞心里是有数的,以他绝顶的轻功,在对方扣动扳机的刹那间,躲开子弹是完全有可能的。关键在于对对方何时开枪,要有准确的判断。 如果出现判断失误,后果不堪设想。土匪们为了生存,都会苦练枪法,虽然算不上神枪手,但那枪法很准却是一定的。 所以肖飞看似外表轻松,其实心里还是全力以赴的。 老李和柳奇可是气坏了。肖飞并未和他们商量,就做出这样的决定。虽然猴子肖飞开出的条件,非常有吸引力,但那也不必采取这种极端的方式。 柳奇小声叫道:“大队长,大队长!” 肖飞对面桑垄说:“大当家的请稍等一下,我的兄弟要对我说话。” 桑垄说:“兄弟请便。” 肖飞回到自己一方阵前:“柳大哥,什么事?” 柳奇说:“大队长,你是在开玩笑吧?世上有这样比武的吗?” 李江说:“兄弟,别闹了,去对他们说,让过去,我们就过去,不让过去,就坚决消灭他们。” 肖飞说:“政委,柳大哥,这些人虽然都是土匪,但并无大恶,我们都是中国人,怎么能消灭他们?” 柳奇说,就这也不能这样比武,这是比武吗?这是玩命。我坚决反对!” 老李说:“肖飞同志,本来采取比武这种方式来应对土匪的挑衅,就是不妥的。现在你倒好,还要整出这样一场不对等不公平的比武。我不答应你这样玩。” 白玲说:“飞哥,这事很危险,能取消就取消吧。政委和柳大哥都是担心你的安全。” 肖飞说:“你们放心,我心里有数,不会出事的。我倒觉得这场比武我们占了便宜呢?” 柳奇说:“我们这还占便宜?大队长,我怎么听不懂你的话呢?” 肖飞说:“说是比武,其实就是一个小游戏,也不费什么力气,然后我们就可以收编他们,一下子就有几十个人参加到抗日队伍中来。你说我们是不是占了大便宜。” 老李说:“这支队伍有抗日倾向,我也看出来了,但是我们收编他们的方法多的是,为什么非要采取这种极端有又危险的方法呢?” 肖飞说:“政委,道理很简单,只有这样,对他们才有震慑力,才可以让他们心服口服。” 老李说:“不行,我不同意。” 柳奇说:“我也不同意!” 肖飞说:“政委,柳大哥,你们怎么这样死心眼呢。” 柳奇说:“一股土匪,真的死心塌地做坏事,那就消灭他,都是沉渣烂货。抗日的事,还能指望土匪呀?” 肖飞说:“现在已经立下了约定,我们一方如果反悔会让土匪看不起,岂不损失八路军的威信?” 白玲说:“飞哥,大家都担心你的安全。” 柳奇说:“兄弟,你被他一枪打死了,这算是什么事?我们把他们全部消灭,有用吗,你能活过来吗?” 肖飞说:“我都说了,没事的,你们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白玲说:“政委,柳大哥,事情已经这样了,有点冒险,不过成功了,收获还是很大的。“ 老李说:“妹子,你平时挺稳重的,怎么也这样说话?” 白玲说:“你们都没有我关心飞哥。我这样说,是我相信飞哥的本事。飞哥,你千万小心。” 肖飞说:“白玲妹妹说没事,就是有事。” 事情弄到这一步,老李和柳奇干着急,没办法。 在场内心着急的还有另外一个人,就是桑垄。 他还真的是一个教书先生,只因自己的妻子被豪门恶少侮辱,自缢而死。他把官司从乡里打倒县里,十几亩地打光了,还是赢不了官司。 一气之下拜在横沟王门下做了徒弟,杀死仇人,在芦苇荡落草。日本鬼子来犯,他寝食难安,却报国无门,凭自己几十个人,怎么和日本鬼子都斗啊? 所以肖飞的条件一提出,他一口答应。但他最着急最担心就是老四一枪打死肖飞,那别说抗日了,自己这几十个人都死无葬身之地。强将手下无弱兵,那两挺机枪不是玩的。 但又不能叫老四故意打偏。老四为了所谓的面子,已经抱有决死之心。面子这东西实在是练武之人的一点极大的负担。桑垄想不出万全之策,差点就要喊老天保佑了。 桑垄见肖飞在和自己人说话,转脸看着老七四,脸上寒若冰霜:“老四,你知不知道你闯祸了?” 老四说:“大哥……” 桑垄说:“大叶几十个兄弟要被你害死。” 老四说:“我也是鬼迷心窍,怎么把事情整到这一步。” 桑垄说:“兄弟,如果我们今天要能逃过这一劫,以后千万记住,争强好胜,好勇斗狠,是练武人的大忌。死要面子会害死自己的。接下来怎么做,你看着办吧。!” 再看场内,肖飞面带微笑:“老四哥,来吧,我准备好了。” 老四说:“猴子兄弟,小心了,我这枪打掉天上飞过的麻雀都不会失手。” 忽然听到白玲用默听法传过来的话语:“飞哥,注意他的眼睛。” 肖飞用默听法说:“谢谢妹妹提醒,知道了。” 枪一响,就存在人命关系。不仅被打的人紧张,射击的人心里一样不会平静。首先是心动,然后是眼动,最后是手动。 心动就是做出射击的决定,看不见。眼动就是眼神一用力,这可以看见。手动就是扣动扳机。 对方眼神一动,就是躲避的最佳时间,等到手指扣动扳机,就来不及了。 肖飞暗暗把无相神功提到极致,这是保证速度的关键。但表面上还轻松地对老四说:“开枪吧,别磨蹭了。” 老四缓缓的端起抢来。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 “砰!” 枪响了!好几个人忍不住“啊”了一声。但一看场内,却不见了肖飞的身影。 正疑惑间,肖飞从一丛芦苇后笑盈盈地走出来:“不好意思,老四哥,你打偏了。” 他会魔法?老四心下凌然,就像一只虫子怎么也想不通老鹰怎么能飞的那么高。 肖飞说:“再来再来,这回瞄准了打,还有两枪呢。” “停!”桑垄叫道:“肖飞兄弟,三枪和一枪没什么差别,有这回事就行。我宣布,肖飞兄弟赢了!” 老李和柳奇也说:“桑大当家的说了,比武结束了。” 肖飞一看老四露出心有不甘的样子。哈哈一笑:“三枪就是三枪,来吧,老四哥,开枪!” 老四又缓缓地端起枪来。不要说老李和柳奇小队受不了,那班土匪的心理差不多都崩溃了。 他们过得是刀刃舔血的生涯,并不害怕战斗。但这种死亡游戏,却连想都没想过。他们觉得受不了,有几个拼命憋着,不让自己尿裤子。 “砰!” 枪又响了。场内又不见了猴子的踪影,正发愣。猴子站在老四身边,拍拍老四肩膀:“老四哥,又打偏了。枪法真的不这么样。” 说着走进场中:“来吧,老四哥,还有最后一枪,打完就没事了。” 老四脸上赤白飞红,不等别人再说什么,就端起抢来,一看,傻眼了,枪栓不见了。 肖飞一举手中的枪栓:“哦,忘了,枪栓在这呢。”说罢,随手一扔,那枪栓飞向老四。 肖飞在躲过老四一枪之后,飞身来到老四的身边,顺手就下了他的枪栓,速度快到不可思议。 老四伸手接过枪栓,“哗”地一声推上,端枪就射。“砰”一声,枪响了。肖飞应声倒地! 还没等大家一声“啊”喊出,只见肖飞弹身跃起,飞身向老四掠去。 大家一看老四,只见他一只脚的鞋袜早已脱掉,正把枪口朝自己的嘴里塞。只要他把枪口塞进嘴里,大脚趾一踩扳机,那颗脑袋就没有了。 但肖飞是何等快捷!大家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肖飞已经抢到老四身边。只见他出手如电,捏住老四下巴,老四不得不张开嘴。 肖飞迅速从他嘴里拔出枪管的一瞬间,枪响了,子弹不知飞向天空什么地方去了。 老四被肖飞硬生生地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老四疯狂了:“烂猴子,你为什么不让我死?你还要怎么羞辱我?” 肖飞眼睛也红了,挥出一掌,把老四打出一长开外,骂道:“老四,你就是个孬怂!” 老李和柳奇小队,一个心总算是落回到肚子里。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 桑垄走上前来,深深一躬到底:“猴子兄弟,为什么日本鬼子一听你的大名,就惊魂丧胆,我眼见为实,我信了,我服了。” 肖飞连忙还礼:“桑大哥谬赞。” 这边,有人把老四扶起抚慰。 肖飞说:“桑大哥,小弟有一句话,不吐不快。” 桑垄说:“愿听高见,请讲。” 肖飞说:“练武之人,武技实乃末技!我们最大的心思不该用在末技之上。” 桑垄听得此话,不啻惊天之语,练武之人,不追求武技过人,还追求什么呢?于是说:“请猴子兄赐教!” 不知肖飞还能说出什么惊天之语,请看下章。 第80章 水上支队 肖飞成功躲过老四三枪,救了想要自杀的老四。并且说了自己对于武功技击的看法,认为那只是练武之人的末技。 危机已经过去,大家都可以从从容容说话了。 桑垄说:“猴子兄认为武功技击只是末技,那么最要紧的是什么那呢?” 肖飞说:“最要紧的是修德。咱们中国的武术功夫,讲的是修身养性。不必为武技高低太过在意。就是技不如人,但品德高尚,照样被人尊敬。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桑垄连连点头,心想,这猴子不简单,小小年纪,不但武艺超群,见识也过人。连说:“兄弟所言极是。我们很多人往往较真的就是武功高低,而忽略了道德修养。” 肖飞继续说:“眼下国难当头,我们面临着亡国灭种的危险,我们还要在这窝里斗,还要为武技高低斤斤计较,试问,国家要我们这些练武之人何用?” 桑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说:“兄弟,你的话让我醍醐灌顶啊。兄弟虽然比你年长几岁,若论见识,只能做你的学生,受教了。”说罢,又是一礼。 飞连忙还礼:“桑大哥,不必客气,把话说透,大家都有裨益不是?小鬼子现在看起来很强大,但我们中国有这么大的地方,有这么多多人,只要大家一条心,何愁打不垮东洋鬼子?” 这边说话,老四也听见了。拨开抚慰他的人,走来说:“兄弟,你说的让我无地自容。我真的只为自己的面子着想了。老四服你,在你麾下甘为牛马走。” 桑垄说:“老四和我一起混了十年,我桑垄从来没看道老四向谁认过错。肖飞兄弟,你是第一人。” 肖飞哈哈一笑,道:“老四哥是个直肠子,对这样的兄弟,理应肝胆相照。” 桑垄对老李说:“我们言出必行,我们大叶帮全体帮众,接受八路军收编。” 老李说:“好啊,祝贺大家走上抗日道路。兄弟,你对大家宣布一下。” 桑垄高声说:“大叶帮的兄弟听着,今天的事,大家都看到了,我宣布,从现在起,大叶帮没有了,愿意跟着我的弟兄,我们一起参加八路军打鬼子。不愿意跟着我的兄弟,请自便。” 那伙人齐声说:“爷,我们跟你走!” 桑垄说:“这里没有爷了,都是兄弟。不愿意参加八路军打鬼子的兄弟,现在就把枪放下,转身离开。” 果然有五六个人走出队伍,放下枪,慢慢离开了。这几个人都是好吃懒做之辈,他们做土匪连个人恩怨都没有,就是为了吃那不用花力气的饭。 当八路打鬼子,那是要拼命的事,他们当然不愿干。打鬼子的事,让别人干去。他们图的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他们走了,桑垄也不挽留。待他们走远,桑垄朝老四使了个眼色。老四一挥手,带着几个人悄悄跟上去。不一会,芦荡里传来一阵枪响。 白玲叹息一声,暗道,那几个人完了。“ 老四带着几个人回来了,对桑垄说:“哥,都解决了。” 桑垄点点头。 肖飞知道他们怎么对待离去的那几个土匪了,说:“桑大哥,老百姓中有人怕死,很正常啊。你这么这样对待他们呀?” 桑垄说:“他们不是老百姓,是逃兵。这几个东西我能不了解?他们就是混吃混喝,离开了也不会干好事。除掉拉倒!” 肖飞不再说什么。他知道,在中国人眼里,好吃懒做的人永远都是渣滓! 肖飞转身对老李说:“特派员同志,接下来就是你的事了。” 老李走到场中,高声说:“同志们,我们八路军兴叫同志。现在,我以八路军西北行署特派员的身份宣布,沭城县抗日大队项湖水上支队正式成立。桑垄同志任支队长。” 转脸问桑垄:“老四姓什么?” 桑垄说:“姓陈,陈老四。” 老李说:“陈老四同志任副队长。你们还有多少人?” 桑垄说:“还有三十八人。” 老李说:“好,三十八个人,分为两个小队。桑支队长,你现在就任命两个小队长。并且把队员各属于哪个小队,明确一下。” 时间不大,两个小队长已经有了人选,每个队员也有了归属。 老李说:“肖飞同志是沭城大队的大队长,现在去西北行署去汇报工作,大队长工作由项湖支队队长肖志远代理。你们受肖志远领导。执行他的命令。” 桑垄说:“是。” 桑垄高声说:“我们参加抗日,宁赴九死而不贪一生,走上这条路,绝不反悔。现在大家盟誓!” 那些原帮众,每人身边掏出刀子,刺破中指,把血涂抹在枪管上。 桑垄喊道:“举枪,放!” 几十支枪同时打响,惊起芦荡里的一群水鸟,呼啦啦飞走了。 原来土匪换旗也有一套仪式。仪式完毕,大家握手拥抱庆贺。 这时,天时已近晌午,队员们还没有吃早饭。桑垄说:“老李同志,我们驻地离这不远,就三里路。不如到那边弄点吃的,休息一下,你再对我们的工作指示一下。” 老李看看肖飞。肖飞艺高人胆大,也对桑垄他们信任,说:“支队长,一下子增加这么多人,有的吃吗?” 桑垄说:“不瞒大队长,我们的口粮够吃一年的。” 肖飞说:“老李大哥,我们就耽搁一点时间去水上支队看看。?” 老李说:“好我们一起去水上支队观摩一下。” 陈老四在前面带路,柳奇小队和水上支队,赶着马车,顺着芦苇丛中的小路,前行二三里,停在水边。 那里有一个活动便桥,通向一个水中高地,这时桥面已经撤走。老四把小指头放在嘴里,打了一个尖利的呼哨。接着高地上也有呼哨呼应。 只见高地上出现几个人,扛着桥板跑来,一会儿,便桥就搭好。桑垄领着大家上来高地。 这水中小岛十几亩大,其中一些半地下建筑的草房,这便是桑垄水上支队的驻地了。 桑垄介绍说,这里只是一个临时的基地,方便进出。在离这里二三里远的地方,有一片水中高地,那才是他们的真正的基地。他们在这里经营十来年,控制着湖荡里近二十里方圆的水面。 放眼望去,水荡里芦苇丛生,水道纵横交错,八卦阵一样,让人眼花缭乱。外面的人没人带路,根本进不去,进去了,就别想绕出来。 这里浅水是芦苇,深水是莲藕菱角,水下是鱼鳖虾蟹,备上粮食,这里就是世外桃源。天高皇帝远,谁也管不着,难怪政府多年围剿,都不能肃清这里的土匪。 日本鬼子对这里更是馋涎欲滴,多次派兵扫荡,开来了汽艇船,都不能奈何这里的土匪。 老李说:“这项湖荡里有多少个帮派?” 桑垄说:“这恐怕谁都说不清。我知道的大概有五十多个帮派,能说出名字的三十多个,和我们有交集的十几个。还有好多就是五六个人,七八个人,连帮名都没有。” 肖飞说:“这湖荡有多大?” 桑垄说:“具体的谁也说不准。这湖荡西北向东南走向,绵延近百里。宽度也有三四十里。” 肖飞叹道:“这里适宜用兵,真是打鬼子的好战场啊。” 说话间,饭好了,老四开了两大坛酒,说是庆贺一下,老李说:“为了庆祝水上支队走上抗日道路,大家少喝一点,但下不为例。” 饭后,老李和肖飞召集水上支队的干部,开了一个会议。老李说:“水上支队既然是八路军了,就的按八路军的规矩做事,大家都是新人,要一改过去的作风。现在我们就制定几条纪律。” 大家反复讨论,最后制定几条军规,在全体队员面前宣布,老李还给大家做了讲话。不一一赘述。 最后,会议决定,支队工作陈老四暂时负责,桑垄随肖飞老李一起去西北行署,接受短期培训。 柳奇小队回王家湾,剩余二十里地,由水上支队派人护送。再向前走,就进入根据地,安全问题不大了。 大家离开水上支队驻地,回到湖岸上。柳奇率领自己小队返回项湖口,陈老四率领一个小队,护卫老李肖飞他们,直奔西北行署而来。 一路无话,黄昏时分,一行人来到一个名叫岔流河的村庄,这里就是西北行署的驻地了。行署专员徐亮接待了他们。 老李汇报了项湖支队成立以来和鬼子作战的情况。专员听了非常满意,做了表扬,决定为有关人员请功。 最后,专员看着肖飞,说:“你说你叫肖飞,没多少人知道,要说你是猴子,那不得了,无人不知呀。” 肖飞说:“专员同志,你要喜欢,你就叫我猴子吧。” “好啊!”专员哈哈大笑:“你就是我们的美猴王,专打妖魔鬼怪。” 大家都跟着笑起来。徐亮收敛了笑容,说:“美猴王,你现在有一个任务要完成。” 肖飞一个立正,说:“领导请指示。” 徐亮说:“你出这个门,向右一拐,走出五十步,那里有一间屋子,门没锁,你进去待着,晚饭会有人给你送去。” 肖飞迷惑不解:“专员,这是什么意思。” 徐亮说:“你被关禁闭了!” 第81章 禁闭室中 肖飞忽听专员徐亮说:“你被关禁闭了。”不觉有点莫名其妙,忍不住问:“不是,专员同志。我犯了什么错误?” 徐亮说:“犯了什么错误自己还不知道?去好好想想,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才好改正。” 徐亮说完,就忙其他的事。不再理会肖飞。 肖飞就杵在那儿,他回想自己这些天的经历,觉得自己是尽心又尽力的,每一次战斗都不是轻松的,每一次战斗都历经生命危险。他想不到自己做错了什么。 不断有人进来请示问题。徐亮都一一答复。然后对老李的工作作出指示,交代政策,如何发动群众,创建敌后根据地,建立地方政权等等。 然后和桑垄谈了很久,了解水上支队的情况。指示桑垄,利用芦荡的地理优势,打击鬼子的嚣张气焰,扩大影响,把项湖荡其他帮派吸收到抗日队伍中来。 听得门外一声“报告!”进来一个十六七岁年轻的女兵,身穿灰色军装,扎着腰带,显得十分精神。:“专员同志,杨秀秀奉命报到。” 徐亮说:“秀秀,来介绍一下,这是白玲同志,等会你把她带到战地医院报到,安排她学习战地紧急救护技术。” 女兵说:“是!”转过脸来拉着白玲的手,上下打量一下说:“白玲姐姐,你可真漂亮!” 白玲脸就“腾的”地红了:“秀秀妹妹,你也很好看呀!” 秀秀说:“我早听说你了。你和猴子肖飞一起打鬼子的事,我们都听说了。哎,白玲姐姐,你告诉我,他什么样?是不是特厉害?” 白玲说:“他就在这站着呢,你自己看去。” 秀秀转过脸打量这肖飞,突然爆发出一阵银铃的笑声,笑得肖飞都不好意思了。 秀秀笑够了,说:“怪不得人家叫你猴子,这么瘦啊!” 徐亮说:“秀秀,别闹了,带白玲去吧。” 秀秀答应一声:“是!”拉着白玲就要走。白玲看着肖飞说:“等会。” 徐亮忙完了,打眼见肖飞还在一边站着,奇怪地问:“你这么还在这?去禁闭室。我的话就是命令,执行吧!” 肖飞张嘴想说:“我是什么错误呀?” 徐亮摆摆手:“你没看我忙得像个陀螺?你去反省一下自己的错误,有时间我就找你说话。” 这真的是奇了怪了。肖飞心里觉得憋屈,我拼了性命打鬼子,来的路上还收编了一股土匪,成立了水上支队。可刚到这,就被关了禁闭,还不告诉我犯的什么错误! 但自己是八路军的人了,就要执行命令。命令我去禁闭室反省,那就去吧! 白玲说:“飞哥,你没什么事,去吧。” 肖飞说:“专员同志,我们缴获的那支掌心雷小手枪,请领导分给竹白玲同志用。” 徐亮说:“你的意见我会考虑。” 肖飞说:“我去禁闭室了。” 禁闭室是不大的一个房间。有床,床上的被褥破旧,但很干净。旁边有一桌一椅。 肖飞在床上坐下,心想,我得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到底什么地方做错了。但他本性疏狂,那有耐心想这些事。朝床上一倒,时间不大就睡着了。 一觉睡到傍晚,炊事员老赵送晚饭来了:“美猴王,起来吃饭了。” 猴子揉揉眼,只见桌上有一盆热腾腾的切面条,还有一碟炒鸡蛋。猴子真是饿了。也不客气,捞起面条就是一阵狼吞虎咽。 时间不大,一碟炒鸡蛋下肚,盆里还有小半盆稀稀拉拉的面条汤。 肖飞这时才想起失礼了:“大爷,你吃你吃,我失礼了,没请你一块吃。” 老赵笑笑:“没事儿。美猴王打鬼子是英雄,吃饭胃口也好。这饭我给专员送去,我可舍不得吃。” 肖飞吃了一惊说:“大爷你等会。专员怎么能吃我的剩饭?” 老赵磕嗑烟袋,说:“专员怎么了?专员都三个月没吃细粮了。我们这里当官的和当兵的都吃一样。根据地粮食紧张,只有伤员和病号才能吃点细粮。” 肖飞和志远一起养成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性格,一听老赵的话,心里那饱餐一顿的舒服感突然消失了:“大爷,你怎么不早说?我这——” 老赵笑了:“美猴王心肠不错啊。告诉你,是专员亲自到厨房安排我为你做的面条。我就偷偷多放了一把面。让他也吃一碗,你看他瘦的。” 肖飞说:“大爷你等等,专员给我吃好的,怎么还关我禁闭啊?” 老赵说:“给你吃好的,是因为你打鬼子有功,犒劳你。关你禁闭,那肯定是你犯错误了。” 肖飞说:“可是我……我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呀?” 肖飞说:“人呀,总是很难知道自己的错误。要知道的话,就不犯错误了是不是?你呀,自己想啊,想,用专员的话说,叫认识,认识自己的错误。” 肖飞说:“可是我想,不,认识,我愣是认识不到我到底犯了什么错误。” 老赵说:“想想你最近都做什么了。” 肖飞说:“这些天都在打鬼子。就说今天来的路上,还把大叶帮收编,成立了水上支队。”他就把如何让陈老四打三枪,震服了土匪,然后心服口服同意收编的事简单讲了一遍。 老赵咂咂嘴,说:“我估摸着,问题就出在这儿。” 肖飞越发糊涂:“这事做的不对?” 老赵说:“当然对,这事让专员高兴还来不及呢。” 肖飞茫然了:“那还有什么问题呀?” 老赵说:“自个想。哦,不聊了,饭凉了,我赶紧给专员送去。” 剩下肖飞一个人,在屋里打转转。这门没锁,但他不能走出去,他在关禁闭,这规矩他是懂的。但此时他的心里却是波澜震荡。 行署专员徐亮三个月没吃细粮了。自己吃剩下的面条汤,老赵还舍不得吃,还要送去给专员吃。自己太粗心了。早知道这样,就不会吃得那么饱了。留一半给专员多好! 这个专员太厉害,平平常常的话,让他说出来,都是那么威严,自己想不听都不行。 项湖支队成立有些日子了,现在才看到真正的八路军。八路军有纪律呀,自己以后做事得小心点,不能老是犯纪律。 可是这回,自己到底饭了什么错误呢? 要是老李和白玲在这多好,问问他们,自己错在哪儿了? 正想着,老李和白玲来了,肖飞像见了救星:“老李大哥,白玲妹妹,送饭的赵大爷说,我的问题出在收编大叶帮这事上。可我想不通有什么不对。” 老李说:“我估计也是因为这事关你禁闭。” 白玲说:“飞哥,我估计是你的方法有问题。” 肖飞说:“陈老四他们不是服了吗?” 老李说:“他们是服了,还成立了水上支队。可你的方法是不对的。为这事,专员把我狠狠骂了一顿。” 白玲说:“飞哥,你知道你那样做有多危险吗?” 肖飞笑笑:“你以为我傻呀?我有把握才那么做的。” 老李说:“你说你有把握,别人知不知道你有把握?这么说吧,你父亲要是知道你这么做,是夸你还是骂你?你说!” 肖飞低下头去:“那还用说?肯定把我骂个半死。” 老李有些动情:“我的好兄弟,你知道大家对你是多么看重吗?你自己拿小命玩,你不知道大家是多么揪心!” 白玲柔声说:“飞哥,你对专员好好认错,态度要诚恳争取早点放你出去。” 老李和白玲走了,猴子对着油灯发呆。虽然正在关禁闭,但却觉得心里暖暖的。他想,怪不得老百姓都愿意听八路军的,八路军对老百姓真的好啊。 八路军是人民的子弟兵,名不虚传,真感谢老李大哥,把们带上这条路,我肖飞的路走对了! 天黑了老一会,专员徐亮来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说说,认识的怎么样了?” 肖飞说:“专员同志,我明天再也不吃小灶了。” 徐亮说:“想吃也没有了,那是最后一点白面。不说这个,说说你对错误认识的怎么样了。” 肖飞说:“我知道错了,知道领导关心我。其实除了那种办法,还可用其他的方式收编他们的。我只是觉得这种方法少浪费时间。” 徐亮的话严厉起来:“你知道你的错误有多严重吗?你用这种方法,去收编一个小队,差点让我们损失了一个抗日英雄。你的功劳并不仅仅在于你消灭了那些鬼子,而在于你让这个地区的鬼子惊魂丧胆,在于对老百姓的鼓舞。这些你懂吗?猴子同志?” 肖飞低声说:“我没想过这些。” “老百姓看到的是中国军队逃跑的样子,看到的是鬼子肆无忌惮地烧杀抢掠。他们的心里是悲哀绝望的。现在项湖支队的出现,让老百姓看到,日本鬼子也不是不能战胜的,中国人团结起来,还是能够打败鬼子的。” 徐亮话锋一转:“我们八路军不怕死,和疯狗一样的鬼子作战,哪能不死人?但我们要死的有价值。假如你今天没躲过,让陈老四一枪打死。别人会怎么说?” 肖飞抬起头说:“人们会怎么说?” 徐亮说:“先想想,有人会夸你吗?大家会说,猴子肖飞真了不起,让土匪陈老四一枪毙掉了,会这样说吗?” 肖飞这时候觉得事情是有些严重:“大家肯定不会这样说。” 徐亮说:“大家会说:那个叫猴子的是一个爱逞能的家伙,这不,逞能把自己的小命弄丢了。你说,这样的死有价值吗?” 这话真戳到了肖飞的要害,心里惭愧的不行:“你说的没错,人家的确会这么议论。专员同志,我错了!” 徐亮口气缓和下来:“我们八路军不是莽汉鲁夫,无论是和鬼子作战,还是发动群众,都需要智慧。这事就这样了。睡觉警觉点,今晚发现有来路不明的人在附近转悠。” 徐亮走后,肖飞躺在床上,很快睡着了。突然听得一声枪响,肖飞身子一跃就下了床。 第82章 剑锤杀敌 大约是半夜时分,肖飞正在睡梦中,忽然听到房顶上有轻轻的脚步声,连忙轻轻下了床。侧耳细听却又没有动静。心想,这是解放区,西北行署驻地,哪来的夜行人? 他出了轻轻拉开门,走出门外,深深吸一口气,运起无相神功,瞬间听力大增,只听得一百米外的房顶上有人在走动,正想飞身前去查看,忽然听得村外有一大批夜行人正向村中扑来。这些人全部用上轻身功夫,脚步轻,动作快。 肖飞大吃一惊,哪来的这么多夜行人?看来不可能是自己人。不好,有高手偷袭! 肖飞突然发声大喊:“值班的警卫注意,有情况!” 话音刚落,村边“砰”地响了一枪,接着,连续传来几声枪响,村中的守卫部队,已经全部惊起,枪声激烈响起。 肖飞大喊:“保卫专员!”连忙向徐亮驻地跑去。突然,眼前一个黑影一闪,一柄短刀已经攻到胸前。 肖飞一闪,随即亮出吴钩剑,一招七上八下攻出,那黑影一跳躲开,并不还手,身体一跃,飞掠而去,直奔几个拿枪飞跑而来的战士。短刀迅疾攻出,随即有一个战士中刀倒下。 肖飞那里还容得他再攻出第二招,飞身撵上,一招七七八八攻出,那人一闪身便已避开。 肖飞心里一惊,自己的七煞剑法,一招攻出十五剑,竟然被他一闪就避开,可见这人不是一般的高高手。 肖飞大喝一声,横七竖八,七上八下,一招接一招,连番攻出,脚下使出凌空八步,那人想躲,发现肖飞正在面前。再躲,肖飞还在面前。 吴钩剑划破空气,剑风飒飒,寒气逼人。 那黑衣人一看躲不开了,只得挥着短刀来战肖飞。肖飞把一股真力凝聚在吴钩剑上,一剑刺去,真气鼓荡,隐隐有雷鸣之声。 那黑衣人不敢怠慢,挥舞短刀格架。刀剑相碰,火花乱溅。只听“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短刀早被削断。 那黑衣人稍微一愣,肖飞一招乱七八糟递出,只听一阵“嚓嚓”急响,忽见满天剑影,剑气森森逼人。那黑衣人丢掉半截刀柄,还想跃身避开,却不知退路早被封死,只听“噗噗”有声,那人身上中了几剑,凭空跳起,又重重摔下。死了。 肖飞对一个战士说:“快点带我去保护专员。” 那战士说:“跟我来!” 二人飞步向村子中心跑去。来到一所大一点的茅屋前,战士说:“徐亮专员就住在这屋子里。”。只见徐亮房子周围警卫战士正在射击,阻止袭击者的进攻。 但这些黑衣人身法太快,一眨眼,已经攻到面前,两战士中刀倒下。猴子大喝一声:“猴子来了,看剑!” 一招七星拱月,分别攻向三个黑衣人,那三个黑衣人似乎对猴子这名字有所忌惮,各自闪开,并不还手,分头去攻击旁边的警卫战士。 但哪能让他们轻易脱出圈外?肖飞催动七星拱月,一人一剑,就把三个黑衣人圈在剑阵中。那三人各自挥动短刀,来战肖飞。 这三人武功各成一套,招式怪异狠毒,会突然从意想不到的方位和角度攻出一刀,往往就化解了肖飞的招式。 各人的兵器划破空气,“飒飒”作响,三个人身形快如闪电,“飕飕”乱舞,形似鬼魅。要攻一起攻上来,要退一起腿回去。出招凌厉狠毒。 肖飞以一打三,略占上风,但一时不能把他们拿下。 这时,村里各处枪声乱响,看来黑衣人这个在攻击那些警卫战士。但肖飞却无法抽身去支援他们。正在僵持不下,忽听得一声喊“我来了”,桑垄跃身加入战圈。 桑垄手使一对流星锤,指南打北,指东打西,一对拳头大的铁流星,舞出“呼呼”风声。端的厉害非常。三个黑衣人立刻处于下风。 肖飞并不怠慢,七星拱月使得更加严密。战圈缩小,只听“噗”一声,一个黑衣人中了一剑,仆身倒地。 桑垄一锤打中一个黑衣人胸口,另一锤迅疾补上,正中黑衣人脑袋。那黑衣人脑浆迸裂而死 肖飞大叫:“打得好!”剑法突变,一招乱七八糟使出,第三个黑衣人身中数剑,立时倒毙。 这时第三波黑衣人飞身而来。猴子桑垄各自挥剑舞锤,迎住来敌。 肖飞喊道:“专员在吗?” 屋里传出徐亮的声音,非常镇静:“我没事。你专心对敌。” 肖飞说:“专员没事就好。” 肖飞和桑垄力战黑衣人,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连续击毙四个黑衣人。但后来的这些这些黑衣人并不知道什么叫怕字,他们接到指令,就知道进攻,直到战死。 所以,同伴战死,对他们的情绪影响不大。对付这样失去人性的家伙,就显得更加凶险。 肖飞喊道:“桑大哥,我们把他们困住,不让他们滥杀战士们。” 桑垄说:“好!听队长的。” 肖飞和桑垄力战五个黑衣人,要把他们控制在战圈之内,不让他们去攻击一般的警卫战士。明显增加了打斗的难度。 肖飞心思转得快,心想,这样打下去,不是个事,必须迅速解决这几个鬼子。如果再来一批黑衣人,就麻烦大了。 肖飞大声说:“桑大哥,咱们二打一,消灭一个是一个。” 桑垄是多年的老江湖,立刻明白猴子的打法,好在黑衣人听不懂中国话。高声应道:“听你的,大队长。” 肖飞施展开凌空八步中风摆杨柳的步法,身形突然快了一倍,转眼之间对几个黑衣人各攻出一招。有一个黑衣人躲避肖飞的剑招,向左边一跳,一下拉开距离。 突然喊道:“左面第一个。”桑垄也看出这个黑衣人落单,正是进攻的好机会,左手铁链一松,铁锤“呼”地飞出,直捣那个黑衣人胸口。 那黑衣人连忙挥刀拨打,没想到桑垄第二锤也脱手打去,而且速度更快,比第一锤还先到。这事桑垄的成名绝技,两个流星锤前后打出,却是后发先至,江湖上还没有人能躲过他这第二锤的攻击。 那黑衣人已经无法招架,只好向后倒去,企图躲过这致命一击。 肖飞哪能让他逃脱,一招七月流火攻出,那是专门攻击对方下盘的招式,黑衣人虽然靠倒地一招躲过流星锤,却没躲过肖飞的剑招。身体倒下了,已经中了好几剑,自然不能再爬起。 肖飞回身又挥剑把几个黑衣人圈住,稳住了战局。互有攻守,几招之后,肖飞又看到了战机。高声说“桑大哥,右面第二个” 桑垄说:“听你的,大队长。” 肖飞对准那给黑衣人,连番攻出几招乱七八糟。这一招比普通招式威力强大几倍,那黑衣人哪能招架得住,连连后退。 这时,桑垄突然来一个远距长攻,手中铁链撒到最长限度,那只铁锤无声无息,偷偷飞过去,正中那黑衣人后脑勺。只听“咔”的一声,脑浆迸裂。 “打得漂亮!”肖飞大声喊道,“东面那个!” 桑垄高呼:“听你的,大队长。东面那个,看锤!” 桑垄又使出成名绝技,一锤飞去,后锤跟上,而且后发先至。 那黑衣人措手不及,一锤正中胸口,肖飞赶来补上一剑。又结果了一个。 还剩下两个黑衣人。 肖飞喊道桑大哥:“不跟他们磨蹭了合力拿下!你上我下。” 桑垄说“听你的,大队长。” 肖飞七月流火连番攻出,那柄吴钩剑砍、刺、挑、削,直攻大腿以下部位。黑衣人觉得脚下凉风“飕飕”,连忙抬脚躲避,一时手忙脚乱。 再一看上面满天都是铁锤,也分不清哪个是真的那个是假的。一个黑衣人突然感到腿上剧痛,原来是小腿中了一剑,不觉手上一缓,“咔嚓”一声,头上中了一锤,倒地而死。 另一个黑衣人,被肖飞七月流火剑招逼得双脚乱跳,肖飞突然招式一换,改为攻击他的上盘。一招乱七八糟攻上,那黑衣人招架不及,身中数剑。眼见活不成了。 一阵激战,五个黑衣人全部消灭! 肖飞一打眼,西边屋顶上黑影一闪,两个黑衣人闪电一样飞身而来。肖飞说:“桑大哥,生意上门了。” 桑垄说:“来得好!” 肖飞一摆手,二人纵身一跃,贴身站到屋檐下。 两个黑衣人飞身来到近前,轻轻落下,就朝徐亮屋里冲来。这些黑衣人显然事先就知道徐亮的住处,所以战斗一直在这里展开。 那两个黑衣人正向门口冲来。突然,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带着风声,迎面击来,这出其不意的偷袭,让黑衣人无法躲避。只听“咔!”地一声响,正中那黑衣人面门,黑衣人一声惨叫,倒地而毙。 原来桑垄流星锤无声打出,一袭成功。 还剩下一个黑衣人,一转身,撒腿就跑。肖飞脚尖一踮,飞身撵上,吴钩剑向前一送,从后心插入,前心露出剑尖。 这时村边突然喊声大起,肖飞和桑垄看去,只见村边又有一大批黑衣人飞身而来,肖飞大惊,高声叫道:“快保护专员转移!” 第83章 猴子与和尚 消灭了一批黑衣人,肖飞一打眼,忽见又来了一大批黑衣人,不由大吃一惊,喊一声:“快保护专员转移。”连忙和桑垄各挥兵器,迎着黑衣人冲上去。 那些黑衣人显然是训练有素,“呼啦”一声把二人围在中心。这些黑衣人比起之前遇到的黑衣人武功更为高强。他们手使不同的短兵器,疯狂地朝肖飞和桑垄身上招呼。 肖飞提起无相心经的内功,脚踏凌空八步的步法,一手七煞剑法,一手鹰蛇九式。攻守有度,毫不吃力。 桑垄展开流星锤,远打近攻,威力无穷。但毕竟功力略逊一筹。有几次差点中了黑衣人的招数,紧急时肖飞不得不来救援。 黑衣人一时奈何不了二人,二人也很难拿下那些黑衣人。 但时间一长,黑衣人分出兵力去进攻周围的警卫战士,势必会造成重大伤。更为严重的是,专员徐亮也时时刻刻面临极大危险。 正打得难分难解,忽听得远处传来马蹄踏地的声音。听声音最少有二十几个人骑马奔来。 是敌是友?八路军有马队? 如果是一般的鬼子偷袭,他们很难冲破行署的防线。但如果是更多黑衣人骑马赶来,那问题就大了。一般的八路军战士,无法和这些黑衣人交手。 能够和黑衣人一战的只有肖飞和桑垄。但毕竟他们只有两个人,黑衣人再增加力量的话,他们二人自保都十分困难,更别说保卫专员和行署机关了。 看来这是是黑衣人有预谋的一次偷袭斩首行动。 如果西北行署被黑衣人端掉,这一地区的抗日斗争将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各地的抗日武装也会被鬼子各个击破。这里的抗日运动立刻就会由高潮落入低潮。 肖飞自己脱身并不困难,哦。还有白玲,她不会武功,她怎么样了? 一想到竹白玲,猴子一下子乱了方寸,手脚迟缓,差点被一个黑衣人的的螺旋刺刺中。 而桑垄也时时处在危险之中,频频遇险,几次得猴子出手相救。好在他的流星锤是奇门兵器,可远可近,攻守兼备,黑衣人都是短兵器,很难近身,才得以和黑衣人缠斗。 正在这危险时刻,那马队已经冲进村来。远远听得马队中有人大喊:“徐专员,你怎么样了?我们来了。” 是中国话!八路军的援兵来了。猴子精神大振,喊道:“小心,这是日本忍者!” 徐亮说:“我没事。打退黑衣人!” 马队中人说:“我们就是来对付这帮狗日的。兄弟们。上!” 马队上的人翻身下马,一起冲入战团。这些人个个身手矫健,各有绝招。黑衣人的合围之势立时打破。桑垄趁势一锤打中一个黑衣人的后心。肖飞飞身补上一剑,那黑衣人倒地而毙。 马队中一人,身形高大,却灵敏如猿,那拳头攥起像个榔头。“嘭”地一拳打在一个黑衣人的胸口上,那黑衣人飞出一丈开外,重重落在地上。大个子飞步撵上,中重重地一脚踏下, 黑衣人“呃”了一声,便躺着不动了。 混战中,又有一名黑衣人被击毙。 忽听得,村外出来一声尖利的哨音,正在恶斗的黑衣人“呼啦”冲出战圈,撒腿向村外跑去。马队的人,也不追赶。每人拔出短枪,对准溃逃的黑衣人,一阵狂射,有几个黑衣人中枪倒下。 援兵一到,战斗立马结束。这一仗,黑衣人留下十来具尸体,逃之夭夭。行署的警卫战士也有五人牺牲。 肖飞见黑衣人已经打退,徐亮专员平安无事,心下松了一口气,一想到自己还在禁闭之中,便悄悄回到禁闭室。 刚坐下,就听徐亮在外面高声说:“猴子呢?跑哪儿去了?” 肖飞说:“我在禁闭室。” 徐亮说:“刚打完仗,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猴子说:“我还在禁闭中呢。专员,我又犯错误了,没解除禁闭就跑出去打仗了。” 徐亮哈哈大笑:“你这猴子,将我的军不是?你这个“错误”犯得好!要不是你和桑垄支队长,我们的损失可就大了。肖飞听令,你的禁闭解除了。” 肖飞说:“是,专员同志。” 徐亮说:“出来出来,别再窝在这里,快跟我走。” 肖飞出了禁闭室,跟随徐亮回到他的办公室。只见刚才拳打黑衣人的那个大高个,正在办公室里谈笑风生,哈哈大笑。 徐亮说:“来,认识一下,这是沭城大队的大队长肖飞同志,就是大家传说的猴子。这位是八路军特委的郎一和同志。大家叫他和尚。” 那个大个子黑脸白牙,朗声笑道:“我这和尚不吃素,专吃鬼子肉。你就是猴子肖飞?”说罢伸出手来。 肖飞说:“我是肖飞。”握住那只大手,立刻感觉手掌像被一个大铁钳夹住了,骨头都要被捏碎。肖飞暗吸一口气,无相内功立刻用在手掌之上。 和尚本来想试试肖飞的本事,看像不像传说中的那么神奇,手上用力,突然感觉像握住一团棉花,怎么也使不上劲。 正在疑惑间,突然虎口一麻,和尚感觉手上的力气一下子没有了,猴子脱出手来,连连吸着冷气:“报告专员,和尚欺负人!” 徐亮不会武功,看不出猴子和和尚握手时已经过了一招。和尚刚想说“谁欺负你啦?”突然虎口的酸麻向胳膊上蔓延,瞬间就麻到肩胛。 原来,肖飞在和尚合谷穴上一掐,用上真力。那真力延时发生效力,二人分开后,他才感觉道一条胳膊都不能动了。 和尚大叫道:“小子你使坏,快给我解开穴道。” 肖飞装作无辜的样子,说:“你怎么啦?”伸手一摸,和尚立刻恢复如初。 和尚哈哈大笑:“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我知道鬼子为什么这么怕你了。” 徐亮这才知道,这两位已经较量了一次。说:“别闹了,说正事吧。和尚,你说说情况。” 和尚说:“猴子老弟,你听说过黑龙会吗?” 肖飞说:“黑龙会?没听说过。” 和尚说:“黑龙会是日本一个有上千年历史的黑道组织。近几百年销声匿迹,近几十年,甲午战争以来,黑龙会得到军国主义扶持,重新发展壮大,突然活跃起来,成为了日本天皇侵略中国的工具。 “鬼子发动侵华战争以来。他们派出大批的成员来中国,从事情报搜集,暗杀知名的抗日人士,袭击八路军的指挥部等等罪恶活动。 “今晚袭击西北行署,就是他们的一次阴谋行动。我们郎小队得到情报立刻赶来,可惜还是迟了一步。要不是猴子兄弟和桑垄支队长,西北行署损失就大了。” 肖飞说:“这些黑衣人原来是日本的黑帮组织的啊。遇到我们,活该他们倒霉。” 和尚说:“黑衣人只是黑龙会的一个分支,这个分支的鬼子仰仗武功高强,拒绝使用热兵器,专门靠武功和冷兵器作战。黑龙会还有一帮人,不但武功高强,而且个个都是神枪手。这伙人才是我们的最大威胁。” 肖飞这才知道,这些天他遇到的黑衣人和枪手,原来是鬼子的特种部队,怪不得那么厉害。 和尚说:“为了对付黑龙会,八路军也有一个相应的机构,叫特别行动委员会,简称特委。特委除了内勤一些各方面的专家,对外执行作战任务的有两个小队。一个叫海小队。一个就是我的郎小队。” 徐亮对肖飞说:“这是高度机密,你知道了,但不能对任何人说起。” 肖飞说:“专员同志,你完全可以信任我。” 和尚打量着肖飞。如果不是刚才试了一下,这个瘦瘦的大男孩,是不会引起他的兴趣的。他看着说:“兄弟,知道为什么把这事告诉你吗?” 肖飞说:“不知道。反正你不是找我聊闲天的。” 和尚说:“兄弟,你觉得你能适应这种特殊作战吗?” 肖飞说:“你可以相信我的忠诚,但我不知道我的本事能不能符合特种兵的标准。” 和尚说:“对我们郎小队有兴趣吗?” 肖飞思忖一下:“和尚大哥,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吸收我参加你的小队?” 和尚说:“你愿意吗?” 肖飞说:“我听将令,我不参加,那些黑衣人能放过我吗?我是他们必欲除之而后快的人。我参加!” “好!”和尚说:“欢迎你肖飞同志!我们是战友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郎小队的的一员了,听我指挥。” 徐亮说:“肖飞同志,吸收你参加郎小队,是特委的指示,祝贺你!从现在起,你就是特委的人,不再是沭城大队的大队长了。” 肖飞说:“服从命令。只是项湖支队那边还有一摊子事。” 徐亮说:“这个你放心,我会向李江同志交代,那边的事,有志远负责。” 肖飞说:“专员同志,请问组织对白玲同志有什么安排?” 徐亮说:“白玲同志在八路军的女兵中,文化是很高的,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组织上打算先安排他学习一些战地救护技术,然后送到军区培训,会有一些重要工作等着她做的。你有什么意见也可以说说。” 肖飞说:“我没有个人意见,一切服从组织安排。” 这时,一个战士跑来对徐亮说:“不好了,白玲同志不见了!” 第84章 白玲遭劫 有个女兵来报告说:“白玲同志不见了!” 大家大吃一惊。肖飞急了,大声说:“白玲住处在哪里,快带我去看。”肖飞刚来就被关了禁闭,不知道白玲的住处。 那个女兵带路,大家快步来到白玲的住处。和白玲同住一屋的还有两个女兵。 徐亮进门就大声说:“快说说情况。” 一个女兵介绍说:“刚才,我们听到外面打仗,心里都很紧张,白玲小妹更是坐立不安,十分焦急的样子,嘴里还直念叨。” 肖飞说:“她念叨什么?” 女兵说:“没听清,好像说禁闭室什么的。” 肖飞心里一酸说:“白玲妹妹是担心我在禁闭室会不会有危险哪。”随即又问那女兵,:“她还说什么?” 女兵说:“她声音太小,听不清。” 老李听到消息也赶过来了,只有他才知道白玲对肖飞来说意味着什么。安慰肖飞道:“肖飞兄弟。别急。弄明情况再说。” 肖飞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他不知道白玲怎么会无辜失踪。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是事。 徐亮专员也显得十分着急,问那女兵:“那后来呢?” 女兵说:“最后白玲小妹在屋里呆不住了。就推开门出去了。” 肖飞暴躁地说:“能不能一次说完?后来呢?” 女兵有些害怕地说:“后来就一直没进来。仗打完了,我们各处寻找也找不着,就去报告了。” 徐亮说:“她带走什么东西没有?” 女兵把白玲的青布小包袱拿过来,徐亮打开,几件换洗的衣服,和零碎用品,整齐地放在包袱里。徐亮把包袱交给女兵:“你代为保管一下。” 肖飞咬着嘴唇,想了一下,说:“专员,我提议那把手枪给白玲用,你给她没有?” 徐亮说:“已经分配给她了。还有一排子弹。” 肖飞说:“这就是说,白玲身上还带着那把小手枪。” 和尚对他的人说:“全体集合!” 郎小队素质就是不一样,一两分钟就集合完毕,和尚大声说:“大家听着,刚才我们和黑衣人战斗的时候,我们的一个女同志失踪了。现在我命令,把村庄周围五里范围内仔细搜寻一遍。现在行动。” “是!“郎小队的人齐声说。 每个人运起轻功,“嗖嗖”地飞出村庄。 和尚说:“如果白玲不幸遭到黑衣人的毒手,我小队的人应该发现她。” 肖飞说:“如果找不到她呢?” 和尚说:“那就只有一个解释:白玲姑娘被黑衣人掳走了。” 老李说:“肖飞兄弟,如果郎小队找不到白玲,那还说明,她还活着。 大家都沉默了。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肖飞急的原地打转。忽然停下来,对和尚说:““郎队长,我请求派我去寻找并解救白玲同志。请下命令。” 和尚拍拍肖飞的肩膀。说:“先等大家回来,看看搜寻的结果再说。” 时间在焦急的等待中过得很慢。好不容熬到天放亮时,郎小队的人陆续回来了。 回来一个,肖飞就迎上去,询问寻找的情况,不用说,二三十个人,没有一个人看见白玲。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和尚看着徐亮说:“这就是说,白玲姑娘很可能还活着。” 徐亮说:“你下命令吧,肖飞是你的人。” 和尚说:“肖飞听令!” 肖飞说:“到!” 和尚说:“命令:肖飞同志离开郎小队,打探白玲的下落。” 肖飞说:“是!”转身就走 和尚说:“等一下,为了保证这个任务顺利完成,你还有第二个任务,那就是必须保证自己的安全。我这里人手紧张,抽不出人帮你,但会想办法和你保持联系。” 肖飞:“是!” 和尚说:“猴子老弟,你对付的不是一般的鬼子兵,而是鬼子的特种部队黑龙会。请务必小心。我们的联络方法是——”他在猴子耳边“咕哝”了几句。 肖飞说:“小弟明白,我这就去了。” 肖飞告辞大家,施展开轻身功夫,瞬间就走出视野。郎小队也各人上马,绝尘而去。 且说肖飞来到村外,面前是收完庄稼的田野,空旷荒凉,田野里一个人影没有。 肖飞心里空空的,他不知道白玲出了什么事。也不知道白玲是死是活。心里不停呼唤,白玲妹妹,你在哪里? 他一边行走,一边寻找黑衣人留下的痕迹。昨天晚上,黑衣人撤退时,是向南面跑走了的。而那招呼鬼子撤退的哨音也是在村南响起,这就说明,黑衣人离去的方向很可能就是向南。 离村子四五里之内,都是郎小队寻找竹青留下的痕迹。无法辨清黑衣人的踪迹。 再走远些,黑衣人留下的踪迹出现了。虽然最近也可能有人在田野间行走,但鬼子是二三十人行走。就很容易判断出,那是鬼子留下的痕迹。根据青草和庄稼被践踏后的倒向判断,这伙人正是向南离去的。 根据他们留下的脚印,可以看出出,这伙人大概在到二十多人。那么,加上昨天晚上被击毙的十来个,黑衣人这次出动了大约三十人左右来袭击西北行署。 他们袭击西北行署的目的,当然是一次斩首行动。但他们掳走一个对他们价值不大的女孩,又是什么目的呢? 这些人和普通鬼子不一样,他们不可能为了侮辱强暴一个女孩子这样一个简单的目的,而费很大力气掳走白玲。这样的目的他们随时随地都可以达到,而不必付出损失十来个黑衣人的代价。 所以,他们袭击西北行署很可能还有另一个目的,那就是除掉肖飞。 如果这个推理成立的话,那他们一定知道肖飞来到西北行署,也就是说,对肖飞的一举一动,他们都是严密监视的。 这样,对他们为什么掳走白玲,也就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了。 他们知道肖飞一定会来寻找白玲。他们会利用白玲作为诱饵,把肖飞引到预先设好的圈套里,抓住或者杀掉。 肖飞对他们的威胁太大了。 因此,可以断定,他们是不会轻易杀害白玲的。 想到这里,肖飞心里稍微轻松一点。只要白玲活着就好办。 肖飞咬咬嘴唇,运起无相神功,辨听周围的动静。正是清晨,田野里,鸟叫虫鸣,风吹草动,天籁之音不绝于耳。但肖飞必须在这些声音里,辨别出人的声音。 如果附近有鬼子埋伏,他必须事先知道,这样他就不会陷入鬼子的包围之中。 人的说话声,脚步声,甚至是呼吸声,都必须分辨出来。这样才不会莫名其妙地中了黑衣人的埋伏。 和白玲合练无相心经,肖飞的内功突飞猛进,听力视力大幅度加强。这时,他已经判断出,在他周围半里之内没有埋伏。 仔细观察路上和田野里留下的痕迹,也可以看出,黑衣人没有在这里停留。 尾随那些脚印,继续向前追踪。突然,肖飞看到,地上的脚印乱了,方向不定,而且拥挤不堪。脚印说明,他们在这里兜了一会圈子。 肖飞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可以看到留在地上的步幅很大,这就说明,他们在这里奔跑过。 为什么在这里兜着圈子奔跑?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肖飞慢下脚步,仔细搜寻,并不见白玲的踪影。这就表明,不管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起码说,他们走到这里时,白玲还活着。 肖飞心里松了一口气。 正要继续向前寻找,突然,在一个小树丛边,有一堆青草。那是被人刚刚从地里拔出的青草,谁没事在夜里拔一堆青草堆在这里? 肖飞走过去,用短剑一挑,青草被挑开,随即吃了一惊,不由向后一跳,蓄势待发。 他看到那青草里躺着一个黑衣人。肖飞挑开青草,那黑衣人还是一动不动。肖飞凝神一听,黑衣人已经没有呼吸,心脏也不跳动。原来是一具黑衣人的尸体! 是谁在这里杀死了这个黑衣人?这些凌乱的步幅很大的脚印,是不是那些黑衣人在追逐杀死这个黑衣人的人留下的? 这里没有其他人尸体,说明杀死黑衣人的人成功逃走了,或者被黑衣人抓住了。总之他或者她没死。 这个黑衣人应该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之下,突然被杀死的。谁能在黑衣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之下突然杀他呢? 在黑衣人撤离的队伍中,只有一个外人,那就是白玲。 是白玲杀死了黑衣人?白玲能有这本事? 肖飞连忙蹲下身去,检查黑衣人的尸体,那黑衣人的背部,正在心脏的部位,有一个小小的圆洞,那是小口径子弹留下的,而竹白玲手中正有一把掌心雷手枪! 虽然还不能确定就是白玲杀死了这个黑衣人,但肖飞心里还是为白玲赞叹。妹妹,除了你,还有谁能杀死这个黑衣人?妹妹,你有这么牛吗?如果是别人杀死了这个黑衣人,那这个人又是谁呢?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些脚印继续向南,而且每个人的步幅都很大,那就说明一个问题,这些人开始奔跑。 肖飞离开黑衣人的尸体,沿着那些脚印,继续向前追踪。 按下肖飞追踪黑衣人不表,让我们把目光转回这个激战的夜晚。 肖飞的判断没错,正是白玲杀死了这个黑衣人。 黑衣人进村的脚步声虽然很轻,但还是把白玲从睡梦中惊醒。无相神功让她具有了远远高于常人的听觉。 但这是他在西北行署度过的第一个夜晚,她不知道这个八路军的大机关,是不是就会有人在夜里行走。 她也判断不出,这到底是不是敌情。 直到外面战斗打响,她才知道出事了。他立刻就想到还在关禁闭的飞哥。他会有危险吗?禁闭室的门上锁没有?如果飞哥被锁在禁闭室,黑衣人丢进一颗手雷,他还有活命吗? 白玲越想越怕,在屋里呆不住了,悄悄跑出来,避开人群,就向禁闭室跑去。 突然觉得头上“轰“地一声响,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竹白玲从昏迷中醒来时,发现自己被人扛在肩膀上赶路。那人扳住她的两条盘腿,她的上半身挂在那人的身后。她知道自己被黑衣人抓住了。 白玲装作还在昏迷中,悄悄摸了摸袖管,所幸那把藏在袖管里的掌心雷还没掉。她悄悄拿枪在手,打开保险,把枪口堵在黑衣人的后背上,扣了一下扳机。 然后呢?然后她拔腿就跑。 第85章 神秘桃林 白玲发现自己正被一个黑衣人扛着飞跑。立刻就意识到自己这是被敌人抓住了。心里自然十分紧张和害怕。这时,扛着他的人抱住他的两条腿,他的上半身耷拉在那人的身后。 那人虽然扛着白玲,但跑起来却快速平稳,可见是一个功力深厚的家伙。再看周围,还有一群黑衣人在“飕飕”向前。 白玲还是装作没有苏醒的样子,任由那人扛着她飞跑。但浑身都被恐惧控制了。战战兢兢地想到道,完了,被他们抓去自然没有好果子吃。自己怎么才能从这么多黑衣人手中逃掉呢? 自己不会武功,没有本事和这些黑衣人打。就是会武功也不容易跑掉,他们有你那么多人,而且个个武功那么高。 忽然,她想起了专员徐亮配发给自己的那把精致的小手枪。 刚才,她发现宿舍外面有人打斗,心里担心肖飞,忍不住出门探看,出门时顺手就把手枪塞进袖管里。谁知被人一下打昏。 这时伸手一摸,还好,那只小手枪竟然没掉,还好好的呆在袖管里。 白玲心里说:“别怕,不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轻轻地掏出手枪,打开保险,把枪口直接堵在黑衣人的后背上,她还从来没有亲手杀死过一个鬼子。拿枪的手忍不住微微颤抖。 但这也许是她逃跑的唯一机会,错过这个机会,她就只有让这些鬼子随意摆布的份儿了。 不是你死,就是我死,这就是战争的残酷! 白玲吸一口气,把牙一咬,轻轻地扣了一下扳机。枪响了,握枪的手,轻微地震动了一下。 那枪声被人体和衣服吸收了,只是一声轻响,不注意听不到。 奔跑中的黑衣人猛地摔倒了,把白玲摔出老远。 周围那些黑衣人是何等机敏,听得声音不对,一回头,见到同伴摔倒,那被掳的女子摔出去。于是一起叫着向这边包围过来。 白玲被甩出几米远,一个翻身跳起来,一见好多黑衣人包抄过来,撒腿就跑。 白玲自从练习无相心经,身体素质已经不是从前可比。遇上激烈运动,体内无相神功自然启动。几步跑过,忽然觉得内息涌动,身轻如燕,脚步轻快。 也许她自己还不知道,自从和肖飞合练无相心经之后,内功突飞猛进。单论内动,竹青早已超出一般江湖高手很多了。 白玲迎着一个黑衣人飞奔而去,临到跟前,突然一个拐弯,那黑衣人扑了一个空。白玲和他擦身而过,早已跑到了黑衣人的包围圈之外。加快速度,一路狂奔而去。 这时天色未明,也辨不清方向,也不知道该向什么地方跑。白玲只顾运上神功,没命狂奔。 那些黑衣人都是万里挑一的顶尖高手。他们的武功特点,尤其以轻功见长。他们哪能让白玲轻易逃脱,跟在在后面紧追不舍。 有几次有个黑衣人的手几乎要触碰到白玲的衣服。情急之下,白玲的内力一涌,脚步突然加快,又从黑衣人手下逃脱。 白玲虽然勤加修炼,内力日见深厚,但由于极少运用,突遇险情,那内力和肢体动作还不是很协调,这难免就影响了速度。 但经过一阵奔跑之后,呼吸运动和肢体运动已经相互配合协调。速度也逐渐加快,慢慢就拉大了和黑衣人的距离。 值得庆幸的是,那些黑衣人并不急于杀害白玲,他们只需要一个活着的白玲作为诱饵,引得肖飞现身。 如果他以杀死白玲为目的,就是有十个白玲也被他们杀死。所以他们只是追赶,并没有发射远距离伤人的暗器之类。 等到白玲和他们拉开距离,再想发射暗器,已经够不着了。 但黑衣人并没有放弃追击,他们知道白玲不会武功,对他们不会造成伤害。只管放心大胆地追击就是。更重要的是,如果让白玲逃脱,他们再想引出肖飞又不知要费多大的力气。 但黑衣人的功夫也有高有低。长时间的奔跑,有的黑衣人内力较低,慢慢就落后了。所以,白玲在前面跑,后面跟着稀稀拉拉一串人在追。 此时天已大亮,远远地看到前面有一片杂树林,白玲来不及多想,一闪身就进了树林。后面的黑衣人,也一头追了进去。 茂密树林可以遮挡视线,隐蔽身体,但却阻挡不住黑衣人的搜索。白玲不敢停留,一直往树林深处跑去。 黑衣人一进树林,便不见了白玲的身影。他们立刻散开,在树林中钻来窜去地寻找。 树林很大,白玲只顾奔跑,几个弯一转,迷失了方向,反而迎着来路跑去。突然,树丛里黑影一闪,一个黑衣人已经撞到面前。 那黑衣人一见白玲就在面前,伸手就来抓。白玲惊慌之下,已来不及躲避。举起手中的掌心雷,“叭”地一声打响了。 黑衣人完全没有想白玲会突然开枪。再想躲避已经来不及,子弹从他的胸口转进去,喷出一股鲜红,倒地而毙。 又打死了一个鬼子,白玲只觉得心脏“砰砰”狂跳。她不敢稍作喘息停留,撒腿向树林深处跑去。 手枪声音本来不大,那声音被树木野草吸收了大部分,但还是吸引了附近的几个黑衣人。他们跑来一看,只看见一个同伴的尸体,却不见要抓的白玲。 这回,白玲不敢再冒冒失失向前冲,生怕再撞上一个黑衣人。她一边注意周围的动静,一边快步前进。 穿过一片灌木丛,忽见树林深处出现了两间茅屋。 茅屋前面是一个小小的晒场,一个瘦瘦的老头坐在门前,正用树条在编一只筐。一抬头,见一个女孩飞跑而来,似乎吃了一惊。立马站起来。 白玲有点喘息说:“大爷,救救我,鬼子黑衣人在抓我。” 老头脸上露出惊奇的神色:“闺女,你这么好的功夫,谁能抓住你?” 白玲说:“是一群鬼子的特种兵要抓我,他们黑衣蒙面,个个武功高强。” 老头侧耳细听,似乎听到异响,说:“别怕,闺女,你跑到我这儿就没事了。跟我来。” 老头丢下活计,领着白玲,顺着茅屋边的小路,向屋后跑去。穿过过一片密密匝匝的灌木丛,进入一片桃树林。和那边的杂树林不一样,这里生长着一色的桃树。 那桃树林里弯弯曲曲的小路纵横交错,密如蛛网。老头放慢了脚步,一边漫步,一边说:“这下你没事了。告诉我,闺女,你是谁?” 白玲还是担心地朝身后望去,生怕黑衣人追过来。但让他感到奇怪的是,刚走这么几步,已经不见了刚才的茅屋,也不见了那片杂树林。身边是全是疏密有致的桃树,望也望不到边。 这个地方有点邪门!白玲按下心中的疑惑。说:“大爷,我叫白玲,是八路军西北行署的女兵。昨天晚上,黑衣人偷袭西北行署,我被他们抓到了。” 她把自己如何脱身逃跑,如何被黑衣人追赶,无意中跑到这里的事简单述说一边。 老头点点头:“我信。从你跑过来的脚步,我就看出,你不是一般的女子。” 白玲说:“大爷你是?” 老头说:“别问我是谁。我知道你是谁就行。因为关于你的歌谣,我早听到了。” 白玲更疑惑了:“关于我的歌谣?” 老头说:“是啊,你自己会不知道?” 白玲一头雾水,说:“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歌谣。” 老头念道:“左志远,右白玲,猴子一剑定乾坤。这就是你的歌谣。” 白玲大为惊讶了:“竟有这样的歌谣!大爷,你认识猴子肖飞?” 老头摇摇头:“没见过,但我和大家一样,都知道猴子。他是抗日的英雄啊!闺女,听说你和肖飞志远三人是同学,是吗?” 白玲说:“可以说是同学。严格地说,我和志远哥都是飞哥的陪读。” 老头说:“懂了懂了。怪不得你内功这么深厚,肖飞身边的人,都不是简单的人。” 白玲说:“大爷,你懂功夫?” 老头说:“一点点吧。” 白玲突然尖叫一声:“大爷,黑衣人追过来了!” 只见几个黑衣人,顺着桃林中的小路,快速奔跑过来。 老头淡淡地说:“没事,他们看不到我们。” 果然,那几个黑衣人在距离他们四五丈远的地方,一拐弯,向别处跑去了。看那样子,根本就没看到他们 白玲又疑惑地看着老头:“大爷,你是说,我们看见他们,他们看不见我们?” 老头点点头:“没错,我们想让他们看见,他们就看见。不想让他们看见,他们就看不见。” 这时,又有几个黑衣人从不远处匆匆跑过,真的好像一点也没发现老头和白玲。 又有几个黑衣人匆匆跑过。他们在桃树林里钻来钻去,有时就从白玲和老头两三丈外跑过。还就是看不见白玲和老头。 白玲看见黑衣人,先是紧张,但更为好奇。而老头神情淡淡的,说“闺女,不去管他们了,我们聊我们的。” 第86章 困敌桃花阵 话说白玲见黑衣人进了桃树林,而且距离自己只有几丈远,不免有些紧张。而老头却不慌不忙,说:“让他们先跑一会儿,等会再对付他们。” 竹青说忍不住好奇:“大爷,你这桃树林有点奥妙啊。” 老头笑了,说“闺女,你也看出来了?” 白玲说:“我就是觉得奇怪,明明我们就在附近,他们为什么看不到我们呢?” 老头爽朗一笑:“想让他们看到我们也容易啊。这样吧,我们就现身,让他们看一下,这样他们跑起来才肯卖力。你跟我来。” 老头带着竹青沿着弯弯曲曲的林间小路,左拐右转,走了一会,站在和其他小路没有任何两样的小路上。老头说:“他们马上就会跑过来了。” 果然,远远地就看见四五个黑衣人,向这边搜寻过来。一见到白玲和老头,“哇啦”叫一声,就向这边包抄过来。 老头说:“我们走吧。他们来了。”说罢,领着竹青沿着小路左绕右绕。只见黑衣人匆匆在身边不远处跑过,一点也没有看见他们的样子。 白玲说:“大爷,现在他们又看不见我们了?” 老头说:“他们以为我们不知道藏到什么地方去了,会更加卖力地寻找。这够他们忙乎一会了。等会我们再现身一下,让他们再忙一阵子。” 白玲说:“大爷,你还没告诉我这桃树林的秘密哦。” 老头淡然说:“其实也没啥,这些桃树都是按照八卦方位栽植,再将八卦演变为六十四卦。也就是说这片桃树林共有六十四个阵图。每个阵图都有生门和死门,变化无穷。我们把他们引入死门,没人带领,他们永远也跑不出桃树林。” 白玲赞叹道:“大爷,这桃林有这么厉害啊。” 老头说:“就有这么厉害。这些追你的人,有多少个?” 白玲说:“大概二十人吧。” “哦!”老头不以为意地说:“小意思,他们连一个也跑不掉。” 白玲说:“他们都是很厉害的。” 老头说:“那也没关系。没有人和他们打,再厉害有什么用?这样吧,我去看看他们进来多少?” 白玲说:“大爷,你走了,我怎么办?” 老头说:“闺女,你站在这里别动。他们是跑不到你这儿来的。” 白玲点点头。老头顺着小路跑去,转眼就不见了踪影。白玲站在远原处不动,不时看到有黑衣人在不远处跑过。他们真的没有接近白玲这边,连白玲站在这里,也是熟视无睹。 不一会,老头不知道从何处跑出来,似乎突然就出现在竹白玲身边。老头说:“黑衣人进来了十八个,外面大概还有一两个。” 白玲说:“大爷,要不要把他们引进来啊。” 老头说:“剩下一两个无所谓了,好对付。” 白玲说:“我们现在怎么办?” 老头说:“等会我们再现身一下,引他们跑去追赶搜寻。我们呢,就出去做饭吃。” 老头带着白玲在桃林踱步聊天,悠闲而自适。他问白玲:“闺女,告诉我,你是跟谁学的武功?” 白玲一脸的懵懂,说:“大爷,我不是说了吗?我不会武功。” “你不会武功?”老头有些惊讶。“闺女,你明明有高深的武功,怎么说不会武功呢。你欺负我老眼昏花是不是?” 白玲说:大爷,我真的不会武功啊。你救了我,我怎么会骗你?” 老头说:“这可就奇怪了,你看那些黑衣人都是什么人啊?一般的功夫高手,和他们都走不过一两招的。你竟然能在他们手中逃脱。你竟然说你不会武功。你让我怎么信你?” 竹青茫然了:“大爷……” 老头抬手打断白玲的话:“普通人就是把手枪堵在黑衣人的身上,都未必能打到他,而你竟然轻而易举地就杀了两个黑衣人。你说你不会武功,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老头停停,接着说:“那些黑衣人身法快得连飞鸟都能抓住,而你跑了十来里路,他们愣是没追上你。丫头,你说你不会武功能做到吗?” 老头这么一提醒,白玲也感到惊讶,是啊,自己何以能做到这些的呢?而实际上,自己真的做到这些了。这都是事实。然而自己不会武功也是真的呀! 白玲说:“大爷,我真的不会武功,只会一种叫无相心经的内功心法。但那的确不是可以用来打鬼子的武功。” 老头大为惊讶,定定地看着白玲:“无相心经?谁教你的?你的师父是谁?” 白玲说:“是无心法师教我的,但我没有拜他为师。” “无心法师?是个和尚?”老头自言自语,满脸的疑惑,又问白玲。这个人现在在哪里?” 白玲说:“无心法师是我们老家方庙镇大庙里的一个老和尚。我跟飞哥和志远哥读书的时候,经常去大庙上玩。那无心法师喜欢我们,就教了飞哥和志远个哥的拳脚功夫。我们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无心法师就传授我无相心经的内功心法。我们出来之后,只见过他一次,现在不知道他还在不在大庙上,事情就是这样。” 老头凝视这远处,喃喃自语:“无心法师,老和尚。难道他做了和尚?” 白玲说:“大爷,你认识无心法师?” 老头转脸问白玲:“告诉我,他是不是右手小指断掉一节?” 白玲想起,无心法师右手小指的确是短了一节,不觉有些兴奋:“大爷,你真的认识无心法师啊!无心法师的小指头的确是少了一节啊!” 老头神情有些惶惑的样子:“老家伙,做了和尚,真会装猫变狗啊。” 白玲呆呆地看着老头:“大爷,我问你是不是认识无心法师。” 老头似乎刚回过神来:“哦哦,认识,不,不认识。黑衣人过来了,你跟我来。” 老头领着竹青顺着桃林中的小路绕了几圈,远处的黑衣人一见到两个人,“哇哇”叫着围追过来。老头领着白玲从从容容地走上檩另一条小路。看着从十来米开外跑过的黑衣人,然后对白玲说:“让他们在这里跑吧,闺女,跟我出去,我们做饭吃。” 老头带路,二人出了桃林。穿过那片灌木丛。到小茅屋前,不禁大吃一惊。只见两个黑衣人正围着肖飞打得你死我活。 白玲一见肖飞,仿佛分别了一个世纪的样子,眼圈立刻红了。心情一激动,脱口喊道:“飞哥!” 肖飞子一见白玲平安无事,心情大为振奋,一边和黑衣人打斗,一边叫道:“白玲妹妹,你没事吧?” 白玲说:“飞哥,我没事。你小心点啊。” 肖飞说:“放心吧,妹妹。我这里忙完了,再和你说话。” 老头问白玲说:“这就是猴子?” 竹青说:“是啊,这就是猴子,他大名叫肖飞。” 老头说:“就叫猴子好听,谁耐烦叫他大名啊。嗯,功夫不错。” 白玲说:“飞哥的功夫真的了得。” 老头说:“看来这鹰蛇九式,也是和尚教的。不过这剑法?”老头眯缝着眼,看猴子用吴钩剑和黑衣人打斗,禁不住在一边比划。 突然一笑,摇摇头。便进屋端出一筐野菜,慢慢悠悠地摘选。不时抬头看看打斗的场面,又低头摘野菜。 白玲再看场上,那两个黑衣人武功实在太高,肖飞虽然占了上风,但要想取得胜利,却不容易。 忍不住说:“大爷,我们怎么帮助飞哥?他想拿下这两个黑衣人挺不容易呢。” 老头却一点也不着急,闲适地说:“这点小事不用别人帮忙,他自己能完成,” 老头说罢专心去摘野菜,准备做饭,偶尔目光淡淡地看一眼场上的打斗,似乎那不是一次生死搏斗,而是小孩在过家家。 白玲就没有这样闲适的心情,那场中的搏斗,让她惊心动魄。不管是哪一方,一招不慎,就可能血溅当场。 那两个黑衣人都是绝顶高手,一个手势短刀,另一个手使一根一尺多长不知什么材质的小棍。两个人的武功套路也截然不同。 那小棍竟然使得大开大合,配合精妙的步法,那威力竟然比长兵器还大。而另一个黑衣人短刀出招不超二尺范围,却是阴狠毒辣。肖飞虽然占了上风,要想速胜却是不易。 老头低头摘菜,突然高声说:“鹰啄七寸不对,左脚再向前二寸。这招再使一次。” 正在打斗中的肖飞听到老头的话,突有所悟,按老头所教,又重复使出一招鹰啄七寸,只不过左脚的步幅稍大一点,就这点距离,那黑衣人的太阳穴正好暴露在肖飞最好打的地方。肖飞抖动手腕一点,“噗”地一声,正好击中那个黑衣人的太阳穴。 更为奇妙的是,那个重伤的黑衣人身子一晃,胸口正好对准吴钩剑的剑锋上,肖飞稍一用力,向前一送,那宝剑“噗呲”一声,把黑衣人戳了个透过。 原来,这鹰蛇九式还有这么多的奥妙啊。老头就指点一句,肖飞轻而易举地击杀了一个黑衣人。 肖飞惊讶之余,又显得十分兴奋,高声叫道:“谢谢前辈指点!” 老头头也没抬地挥挥手:“别分心,忙你的。” 第87章 初次临阵 肖飞在老头的指导下,一剑结果了一个黑衣人。不禁暗暗想到,真是差之毫厘,谬之千里。这位前辈指点一句,就轻松击杀了一个黑衣人。不觉对武功的感悟,又深了一层。 除掉一个,肖飞并不懈怠,立刻向另一个黑衣人发起猛烈攻击。黑衣人二打一尚且不能占到上风,现在变成一打一了,更是捉襟见肘,立时被逼的连连后退。 老头观看肖飞大战黑衣人,有时点点头,有时摇摇头,有时又回过头来看看白玲。忽然像是下来了决心的样子,立起身来,对竹白玲说:“闺女,你拿上那根竹竿。” 白玲一看,泥土墙边靠着一根二尺来长的绿色竹竿,拿在手里,不像普通竹竿那样轻飘飘的,而是有一种沉甸甸的感觉,正好得力又不沉重。 白玲把竹竿递给老头,说:“大爷,你这是......” 老头并不接竹竿,只是说:“你拿着,跟我来。” 白玲跟随老头来到战圈之外,不知道老头要干什么。老头说:“闺女,你去替换你的飞哥,让他歇会。” “我?”白玲吃了一惊,连忙说:“大爷,我……我不会武功。” 老头说:“没事,我叫你怎么打你就怎么打。” 白玲慌了:“大爷,我不会打呀。” 老头说:“没事,你马上就会打了。” 白玲不知道这是真的假的,还在犹豫,老头对肖飞说:“猴子老弟,你歇会,让白玲闺女替你打一阵子。” 肖飞觉得荒唐,叫道:“前辈,使不得,白玲不会武功。” 老头说:“谁说她不会武功?她武功可高了。最少说不比你差,”说着不慌不忙走进战圈,一把就把肖飞拉出圈外。对白玲说:“闺女,你上!” 肖飞和黑衣人两大高手打斗,就是江湖上那些成名的豪客也很难轻易进入圈内。要是一般人,距离五尺开外,那剑气拳风就压得你呼吸不畅,甚至叫你受伤,更何谈进入战圈。 但老头却像大街上闲逛一样,走过去就把肖飞拉了出来!肖飞有些着急,说:“大爷,这很危险!白玲是保护对象。” 老头也不理他,对白玲说:“闺女,去啊,别让他跑了。”轻轻一推,白玲就入被送进了战圈。 那黑衣人忽见肖飞退出,白玲可进入战圈,心中一喜。白玲不会武功,他是知道的,这时只要一招击杀白玲,说不定还有机会逃跑。 肖飞就在眼前,但自己是没有本事杀掉肖飞了,那只有脱离战斗,去召集更多的黑衣人来才能灭掉肖飞。 黑衣人右脚上前一步。尖刀一晃,就来挑白玲咽喉。 白玲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 老头叫道:“抽他左脸!” 白玲心里慌得不行,虽说有肖飞和老头在,自己不至于出什么危险,但自己能和黑衣人打吗? 听得老头叫唤,抬眼一看,黑衣人正好左边出现空档,不由自主地挥起竹竿,对准黑衣人左脸就抽下去。 这一招来得突然,黑衣人急忙一闪,堪堪避开。吃了一惊。 老头又叫:“左脚上前,抽他左脸。” 白玲如教,左脚上前一步,挥起竹竿,对着黑衣人左脸抽下去。 黑衣人又躲开,心中大为惊讶,昨天夜里,白玲还是个柔弱女子,一拳就被打昏,谁知道半路上被她打死一个同伴逃跑了,二十个高手用上十成功力,竟然没有追上。 这才相隔几个的时辰,竟然可以和自己对打,还差点让自己中招。这真是匪夷所思。 黑衣人内心吃惊,手上不停,挥着人短刀攻上来。 老头叫道:“右脚向右,抽他左脸。” 白玲右脚向右一踩,恰好避开黑衣人短刀,而黑衣人左边空档大开。白玲抓住瞬间即逝的机会,抡起竹竿,抽了下去,只听“咔!”地一声,这回黑衣人竟然没有躲开,那绿色竹竿狠狠地抽打在黑衣人的左脸上。 “打得好!”老头高兴鼓起掌来,开心得像个孩子,转脸对肖飞说:“你还说她不会武功,看到没有?这不是武功?” 看得肖飞目瞪口呆,他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他是最了解白玲的。从小到大,不要说武功,白玲连架都没有打过一次。但那事实摆在那,黑衣人的的确确被她抽了一竹竿,肖飞想不明白,白玲是如何做到的。 然而再一看,场上形势大变。黑衣人被抽了一竹竿,趔趄一下,立刻出招反攻。白玲没有老头指导,顿时处于危险之中。 肖飞吴大吃一惊,钩剑一挥,就要冲上去。老头一把挡住肖飞,口中叫道:“左脚后退,右脚后退,抽他左脸!” 白玲一招得手,信心大增,在老头指导之下连退两步,形势立变,那黑衣人左面又出现空挡。竹白玲挥起竹竿,直向黑衣人左脸打去。 这一招攻敌之不得不防,黑衣人不得不停止进攻,后跃一步,好不容易躲过这一竹竿。 老头叫道:“左脚上前,抽他左脸。” 白玲如教,抽出一竹竿。黑衣人闪身躲开,同时挥刀反击。 老头叫道:“右脚斜出,抽他左脸。” 白玲斜跨一步,一竹竿抽去,黑衣人这下又没躲过。“啪”地一声,竹竿又一次抽打在左脸上。 那里刚才挨了一竹竿,已经爆肿出一道棱子,这会又套上一竹竿,一个左脸颊顿时皮开肉绽,鲜血横流。 那黑衣人晃晃荡荡几乎要跌倒。突然发出野兽一样的低吼,招式立刻大变,身形快如闪电,刀法奇幻无比,形如山魈鬼魅。白玲立时手忙脚乱,险象环生。 老头神情也显得紧张,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上,及时发出口令,指导白玲。 “左脚上前!” “右脚划圆!” “戳他眼睛!” “戳他喉咙!” “扫他脚踝!” 在老头指导下,白玲手中的绿色竹竿,使出刀枪剑戟各种兵器的招式。破解了黑衣人一次次的凶狠进攻。 转眼间,攻守了一百多招,白玲对老头指导下使出的招数,已经可自己灵活运用。见招拆招,显得好整以暇,不再慌乱。 老头不再出声指导,脸上恢复了轻松神态,悠闲地看着竹白玲和黑衣人打斗。 肖飞在一边看得如痴如醉。他的武学造诣已经极高极深,立时就识得,老头喊出的每一句,都是精妙无比的棒法。 那棒法不禁招式精妙,而且十分刁钻,往往在出其不意的时刻,发起凌厉进攻,从对方极难防守的角度方位,攻其致命死角。 这棒法还有一个最大特点,就是每招每式开合自如,舒展有度,曼妙无比。白玲身材原已极美,一使出这套棒法,更加显得身姿柔美,阿娜多姿。只见她面颊红晕,短发飘飘。仿佛那不是在进行生死搏斗,而是在表演一支优美的舞蹈。 肖飞忍不住声叫道:“好!打得妙极了!” 白玲此时,已经能熟练运用这套棒法,黑衣人每攻一招,脑海里立刻就涌出几个破解的招数,并且对后续招数了然于心。是以和黑衣人打得从容不迫。 之前,白玲虽然不会武功套路,但对无相心经勤于练习。内功已经极为深厚,身轻如燕,耳聪目明。多次观摩肖飞和志远对敌打斗。对各种武技虽不熟悉,却也不陌生。所以,得老头稍一点拨,自已就能融会贯通,领略这套棒法的精妙之处。 不知什么时候,老头又去摘野菜了。他低着头,把专心地把一筐野菜摘好,手端着菜筐,来到打斗的战圈旁边,脸上显出不耐烦的神情。皱着眉头叫唤:“闺女,怎么还在打呀?无相心经!” 白玲在打斗中,体内的无相神功早已激活,但却没有有意识地运用到打斗中。一经老头提醒,体内真力立刻灌注到竹竿上。那竹竿划破空气,发出风过山隙的尖利之声。 黑衣人感到,那轻飘飘的竹竿每一下袭来,都有千钧之力。破解每一招都十分困难。此时,他已经没有了斗志。生出了逃跑的念头。 突然,白玲一招攻出,只见满天都是绿色棒影,那黑衣人躲之不及。只听“啪啪”两声,黑衣人的左脸颊上连续被抽打了两竹竿。 那里原先已经挨了两竹竿。换做一般武士早就倒地不起。这个黑衣人,自幼受训,不仅武功超人,耐击打能力也远超旁人,但尽管如此,原先旧伤再加上新创,哪里还能忍受得住? 黑衣人踉跄几步,不支倒地。勾头就要去咬自己衣领。老头伸手拿过白玲手中竹竿,一挑,黑衣人没有咬到衣领,老头用竹竿在他脖颈一点,黑衣人腿一伸,便已绝气。 原来,日本忍者一经战败,都有自毁尸体的做作。老头鄙夷地说:“臭鬼子,别弄脏我的地方!” 回头对白玲说:“闺女,你还说自己不会打,这不是打得好极了吗?” 白玲有几分羞涩的说:“大爷,还不是你教的吗?” 老头脸一冷:“我可没教你什么。”又对肖飞说:“小兄弟,把这两个丑物弄远点,没地影响大家食欲。闺女,你别碰他,脏!” 此时,白玲经过一番打斗,脸色潮红,微微出汗。老头说:“闺女,别愣着,来帮我做饭。” 第88章 桃林老头 白玲初次临阵,便在老头的指导下,击毙一名黑衣人。 虽然这些黑衣人比起一般的鬼子,对中国老百姓的危害更大,属于天理难容的一个群体。但自己亲手杀死一个鲜活的生命,白玲心里还是多有不忍。 再加上之前用手枪击毙的两个黑衣人,今天自己竟然连续杀死了三个鬼子。虽然他们都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你不杀他,他就要杀你。但竹青心地纯善,内心还是充满悲怜。 所以,竹青脸上并没有胜利的喜悦,反倒有些愁容。老头似乎看穿了竹青的心思,叹息说:“你这丫头,不该生在乱世啊。” 白玲说:“大爷,我虽然是个女兵,但我还是第一次杀鬼子。鬼子不管怎么坏,但他们都是鲜活的生命,想到这一点,我心里不由难受。” 肖飞参加抗战以来,历经多次恶战,精神上早已过了这一关。他在这里找到了白玲,又打了一个胜仗,心情大好。 他对白玲说:“妹妹,你如果今天夜里,也是这样悲怜的话,你现在还不知道被鬼子抓到什么地方去了。你在树林里不开枪的话,那躺在哪里的就不是鬼子,而是你了。” 老头掌厨,肖飞和竹白玲帮忙,时间不大,饭已做好。一碟木耳,一碟蘑菇,还有野枣和桃仁。野菜糊糊,棒子面贴饼。虽然不是山珍海味,倒也别致新鲜。 肖飞和白玲还没吃过这样的饭食,边吃边聊,倒也兴致盎然。白玲简要说了自己被劫持,如何脱身,如何击杀黑衣人的事,言辞之间,几多愁悲。 肖飞笑笑说:“妹妹,你这是小慈悲。” 白玲说:“飞哥,大慈悲又是什么样的?” 肖飞说:“除绝天下坏人,保护天下善良百姓,是为大慈悲。” 老头说:“小兄弟,大见识。日本鬼子远渡重洋,跑到我们家里来杀人放火,只有把他们赶尽杀绝,打回东洋去,才是对天下苍生的最大慈悲。” 白玲说:“大爷,这道理我都懂。就是心里老觉得不忍心。” 老头说:“闺女,打仗就是这样,那是你死我活的事。那些恶狼一样的鬼子,他们把枪口对准我们的妇女和小孩子的时候,可曾有过怜悯之心吗?” 肖飞叹息道:“我们中国人太善良了。” 老头进屋拿出一个小酒坛子,说:“这是我自酿的桑枣子酒,二位要不要尝尝?” 肖飞和白玲都说没喝过酒。老头说:“那我就不客气了。”自顾倒上一碗暗红色的桑枣酒,喝得“吱溜吱溜”的,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肖飞说:“老人家,能告诉我们你是谁吗?” 老头喝下一大口酒,抹抹嘴:“我都忘了我是谁了,怎么告诉你们?我在这里栽了近四十年桃树,你们就叫我桃林老头吧。” 白玲说:“我该叫你师父才对啊,你教我武功呢。你要是答应,我就给你磕头。” 老头连忙摆手:“不行不行。我哪里会什么武功。只是见了鬼子就来气,老想揍他们。” 肖飞说:“老人家,你别瞒着我们了,我早就看出你身怀绝学。你教了白玲妹妹一套棒法,总该告诉她这套棒法的名字吧。还有,你那根神棒也该传给白玲妹妹。要不,他的棒法不是白学了吗?” 白玲脸红了:“飞哥,别说了,我哪能夺人所爱呢。” 老头叹了口气,起身把靠在泥墙上的竹竿拿过来,在手里掂量许久,说:“这根竹竿,我的师父传给我四十几年了,今天和我的缘分尽了,闺女,它是你的了。” 白玲连忙摆手:“师父,使不得。这是你的心爱之物,我不能要。” 老头说:“我老了,它在我手中没什么用了。理应找个接棒的人了。” 白玲说:“大爷,我……” 老头说:“闺女,对着这乾坤棒拜一下。” 白玲还要推辞,肖飞说:“妹妹,这事还客气什么,快拜。” 白玲只得站起来,恭恭敬敬对着竹竿拜了一拜。双手接过竹竿。那不是普通的竹竿,浑身翠绿,晶莹剔透,拿在手里温软如玉。 桃林老头说:“我的师父告诉我,这根竹竿是出自西南深山的千年竹王,触手温软,却硬如精钢,刀剑无损。师父为其取名乾坤棒,你刚才和黑衣人打斗所用棒法就是乾坤棒法。请借棒一用。” 白玲连忙双手把竹棒奉上。老头接棒在手:“闺女,注意我的手眼身法步”说罢,手使竹棒演练起来。本来一个糟老头子。竹棒一挥,突然变得英姿飒爽。 那棒法演练起来时快时慢,快时,满天绿色棒影;密不透风,慢时如擎巨椽,沉稳如山。 一套棒法演练完毕,把竹棒交给竹青:“闺女,你来一遍。” 白玲演练一遍,老头略加纠正,说:“勤加练习,配合无相心经内功使用。即可防身,也可制敌。” 白玲说:“谢谢师父!” 老头说:“我不收徒弟。你还是叫我大爷吧。闺女记住,我用这根乾坤棒,最少杀死五十个洋鬼子。希望你用它狠狠教训东洋鬼子。” 肖飞说:“老人家,你打过洋鬼子?” 老头说:“那是四十年前的事了。”老头满脸悲愤,缓缓说道:“我们过得好好的日子,突然洋鬼子跑来欺负我们。我们师兄弟三人奉师父之命,下山参加了义和团。 “我们打出“扶清灭洋”的旗号,要把列强赶出中国,还我河山。但慈禧那老虔婆却甘做洋人的狗,出卖了义和团。 “清兵和洋人四处追捕我们。我们师兄弟三人跑散了,至今不通消息。猴子老弟的鹰蛇九式,出自我的二师哥之手。原来他做了和尚,他和我近在咫尺,竟然四十年未能相见。 “还有我的大师哥,不知道流落何方,也不知死活存亡。更不知道今生还能不能相见。” 桃林老头一脸的悲戚和伤感:“我在这里为人家看了四十年树林,每年栽种桃树,终于布成桃花阵。 “心想,如果有一天,再有洋鬼子来侵犯我们,我这桃花阵也许能能起到一点作用。谁想到。今天还真的困住了十八个日本鬼子。 “如今我老了。倭寇来犯,不能上阵讨贼。所幸乾坤棒接力有人。算是我对抗日的一点贡献吧。” 老头一吐块垒,似乎轻松了许多。说:“我们继续吃饭吧。只顾说话,饭都凉了。” 一席话,说得肖飞热血沸腾,他万万想不到,这个其貌不扬的瘦老头,竟然是当年义和团的英雄。更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是无心法师的师兄弟。 肖飞起身,在老头面前跪下,说:“你原来是我们的师叔,老人家,我给你磕头。” 白玲也跪下说:“你既是我师父,也是我师叔,我给你磕头。” 那老头也跳起来,“噗通”一声跪在肖飞和白玲面前,说:“你们要给我磕头,我也给你们磕头。” 肖飞和白玲慌的不行,连忙拉起老头:“师父,师叔,你怎么这样?” 老头说:“你们还磕头不?” 肖飞说:“你老人家是前辈,理当受晚辈叩拜呀?” 老头说:“你要是不磕头,我也不磕头,咱都不磕头好不好?” 肖飞无奈,看看白玲,白玲也苦笑,他们不知道,在这种事上,这老头为何这么蛮不讲理。 肖飞说:“不磕头也可以,但是我们不能称兄道弟,那也太不像话了。” 老头说:“嘿!称兄道弟怎么了。我就喜欢称兄道弟。来,兄弟,我们吃饭。” 白玲说:“大爷,我们都没法表示敬意了” 老头说:“傻话,谁要你们表示敬意了。” 老头又倒了一碗酒,端起来一饮而尽,说:“猴子兄弟。你刚才和黑衣鬼子交手,使用的那套剑法,可叫七煞剑法?” 肖飞说:“对呀,正是七煞剑法。前辈也会这套剑法?” 老头说:“能告诉我,你在何处学的这套剑法吗?” 肖飞就把误入古墓,得到吴钩剑,学得七煞剑法的事讲述一遍。 老头听了,叹息道:“世间竟有如此奇缘。请等一下。” 老头起身进屋,转身出来,手里拿着一张纸,上面密密的写满了字。老头说:“二十年前,我云游到吴越一带,遇见一个戚家军的后人,给了我一份剑谱,就是这。” 他把那张纸交给肖飞,肖飞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七煞剑法内篇。猴子不禁惊奇道:“竟有这等奇事!” 老头说:“我知道这路剑法,却不知怎么练,所以一看猴子兄弟的剑法眼熟,果然是七煞剑法。现在猴子兄弟既然会了招式,再加上这篇内功心法,那吴钩剑的威力会更大。” 肖飞说:“老人家要把这剑谱内篇赐给我?” 老头说:“那就是你的。拿去练吧。” 肖飞说:“老人家,晚辈不知道怎么谢你。” 老头说:“你这猴子,尽喜欢玩虚的,谢什么谢!你能用这套剑法多杀几个鬼子,就是最好的感谢了。闺女,你也可以练习一下这内篇,把内功用到乾坤棒法上,威力也会更大。” 白玲说:“大爷,我听你的话。” 第89章 地下敌情 桃林老头把七煞剑法内篇给了肖飞,说:“我老了,再好的武功也练不出什么好的成绩。你们拿去好好练习,练好了打鬼子。” 猴子连忙一躬到底,说:“谢谢前辈!” 再看那剑谱,也就不满一张纸,讲的都是如何练习以内力辅助剑招,增强威力的方法。简明好记,一目了然。肖飞和白玲一起诵读,然后各自背出,互相印证。最后确定没有讹错。 不一刻,那剑谱内篇已经熟记于心。肖飞尝试着用剑谱所载方法,调整呼吸,引导真气运行。肖飞忽觉体内真力发动,如波涛汹涌。陡然之间,功力大增。 肖飞练习鹰蛇九式,内功已经打下根基,后来与合修无相心经,使他的内功更加纯正浑厚。但那无相心经功法绵柔、纯正、清和。若要在过招时,在千分之一秒内激发真气,辅助御敌,还略显迟滞。 现在按照剑谱内篇所示方法,调息用功。体内真气随时都在激发状态,只要剑招一动,真力同时发出。其威力便也猛增数倍。 肖飞极其聪慧,于武学一道悟性极高。时间不大已经把内篇练习一遍。不觉拔剑在手,演习起七煞剑法。以意导气,以气驭剑,意念一动,真气早已灌注剑身。一剑刺出,剑锋未到,近处的树叶已纷纷飘落! 肖飞大喜,返身再拜。桃林老头哈哈一笑,叹道:“缘分啊。想不到几百年过去,戚家军神功再现人间,小鬼气数将尽了。闺女,你也试一下。” 白玲手提乾坤棒,走入场中,二目微闭,意念一动,无相心经发动,随即以七煞剑法内篇所示方法,驱动内力,将内力凝聚在乾坤棒上,随即一招一招开始演练。 那乾坤棒法原始一套精密厉害的武功套路,此番每招每式都加上强劲内力,一经演练出来,更显出威力强大。 那原本是翠绿的竹竿,灌注了内力之后,越是绿的耀眼。竹竿舞动时,发出划破空气的尖利之声,隐隐听到雷神滚动。 演练到最后一招,只见白玲拿着竹竿在一块碗口打的石头上轻轻一点,听得:“咔”地一声响,那石头已经四分五裂!白玲一个七巧流云亮相,收了招式,只见她满脸红霞,对桃林老头一躬,说:“大爷,请指点。” “好好!”桃林老头鼓掌大笑,“练得好!江湖上一流高手,在这乾坤棒下也休想走过一招!” 肖飞也庆贺道:“白玲妹妹,今后我也不必再为你的安全担忧了。你的内功比我还浑厚啊。” 白玲有几分羞涩,说:“你今后就不管我了?” 肖飞说:“谁说不管你了?遇事我还会全力保护你。” 白玲说:“你这样说,人家心里才感觉踏实嘛。” 肖飞白玲虽然互相倾慕,但从来不说调情的话。现在,情之所至,说了一两句,也是点到即止。 桃林老头哈哈一笑,连说:“年轻真好,年轻真好!” 正说着,忽听远处传来马蹄踏地之声,一眨眼,和尚带领郎小队已来到近前。 翻身下马,和尚大步走来:“猴子兄弟,看到你留下的记号,我们就赶过来了,情况怎么样?” 肖飞迎上去说:“白玲没事了。我先来介绍一下。” 肖飞对桃林老头说:“前辈,这是八路军特委郎小队的队长郎一和同志,他的小队是专门对付鬼子黑衣人的。”又对和尚说:“这是世外高人,武林前辈桃林老头。” 和尚对着桃林老头鞠了一躬,桃林老头也颔首回礼。 看着这只精干的小队,桃林老头微笑点头,面露赞许之色。他一看这班队员个个眼露精光,伸手敏捷,便知是一班绝顶武功高手组成的小队。不由赞叹道:“对付小鬼子的黑衣人,非有这样一支小队不可呀。” 和尚见白玲好端端地站在一边,知道她没事了。问道:“妹子,昨夜里你遇到什么事了?是不是一个惊险故事啊?” 肖飞就把白玲白玲被抓,如何杀死黑衣人逃生,如何遇到桃林老头把十八个黑衣人困在桃花阵,以及传授乾坤棒法等情况简要做了介绍。 和尚大为惊讶,白玲昨天还是一个文弱的小姑娘,今天就是一个武林豪客了,不由赞道:“好啊,就连白玲同志这样柔弱的女孩子都奋起杀敌了,何愁不把小鬼子赶回小岛上去。” 队员们也觉得这事太有传奇色彩了,个个啧啧称奇。 肖飞说:“桃林前辈,带我们进你的桃花阵吧,我们要把十八个黑衣鬼子全部消灭。” 和尚说:“不,不能全部消灭。” 大家不由一愣。不知道和尚说的什么意思。 和尚说:“鬼子在研究我们,我们也要研究鬼子。这些黑衣鬼子正是我们研究的对象。以前,我们杀死了不少黑衣鬼子,从没捉到一个活的。今天,我们要利用桃林前辈的桃花阵,活捉他几个。” 肖飞说:“这主意好,不过也增加了难度。要想活捉他们,就不能让他们自残,这些家伙打不过别人,就拿自己撒气。” 白玲一听要活捉黑衣人,心下大为宽慰,说:“郎队长,最好全部活捉。” 桃林老头说:“要想办法废掉他们的武功,不然带不走他们。”和尚说:“到时见机行事吧。桃林前辈,带领我们进阵吧。” 桃林老头说:“进了桃林,大家听我的,不让去的地方千万别去,跟我来吧。” 桃林老头在前面带路,肖飞白玲和郎小队紧跟随后,一行人穿过密密匝匝矮树灌木,进入一片桃树林。可惜不是春暖花开时节,看不到那灿烂如霞的桃花。 但此时那如盖的桃树枝叶,还是遮蔽天光,地上是杂草苔藓,碧绿一片,柔软如毯。 桃林老头带着大家转来转去还没见到黑衣人的踪影,大家几乎晕头转向,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大家心里曾想,此时黑衣人正在疯狂地跑来跑去,寻找出路,甚至动手毁掉桃树,来摆脱困阵。 但大家没有看到这种情景。桃林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人声。只有许多五颜六色的小鸟在树枝间飞来跳去,发出清脆的鸣叫声。 黑衣人呢? 和尚说:“大爷,是不是那些家伙碰巧找到出路,逃走了?” 桃林老头笑笑:“不可能,他们没那本事。” “那怎么不见他们啊?” 桃林老头说:“他们藏起来了。” 肖飞觉得好奇:“这里能藏人,要说隐蔽性,还不如外面那杂树林好。” 白玲心里也疑惑:“他们能藏在哪里呢?” 桃林老头说:“要是让你看见,那就不叫藏了。都跟我来吧。” 大家跟着桃林老头拐弯抹角,走了好一阵子,来到一条小河边。小河里流水清清,河岸边青草茂密。桃林老头捡起一根枯枝,在草丛中拨弄搜寻。 郎小队的队员有人暗笑:“这老头装神弄鬼,这草丛中能藏得下十八个黑衣人?” “嘘——”桃林老头竖起一根手指,靠在嘴唇上。大家都噤声不说话。 老头轻声说:“找到了。”果然,在青草丛里,有一个笆斗粗的圆洞。那洞口,被青草遮蔽的严严实实,不注意根本就看不到。 但大家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么一个小洞能容下十八个人? 桃林老头解释道:“黑衣鬼子如果在桃林里转来转去,他们永远也出不去,就是不管他,他们最终也会在这里累死饿死。而这群黑衣鬼子刁得很,他们找到了从这里逃出去的唯一方法,那就是挖地道。” “挖地道?”肖飞说,“挖地道能出去?” 桃林老头说:“挖地道他们就不受这阵图迷惑,沿着一条直线挖下去,最终就可以逃出桃花阵。” 和尚有些不信,说“大爷,这洞口不见有挖出来的泥土啊?” 老头摇摇头,说:“那是普通人挖洞。黑衣鬼子个个是绝世高手,他们用功力把泥土挤向四面,这洞就成了。” 似乎有点道理。 老头说:“前后不到两个时辰,他们最多掘进一百五十丈,还没有逃出去。大家跟我来。 众人随着老头,走走停停,走出一百多丈。最后老头站下来,轻声说:“估计就在这下面。”他对竹白玲说:“闺女,你内功纯正,你来听听。” 白玲走过去,俯下身去,把耳朵贴在地面。凝神听了一会,站起身来,轻声说:“下面有人!” 肖飞也贴着地面听了一会,果然,地下传来粗重的呼吸声,和扒动泥土的“噗噗”声。 肖飞说:“不错,就在下面。” 郎小队的队员们觉得又新鲜又好玩,一个个贴着地面听了一会,然后摇摇头,什么也听不到。 军队训练注重实战,细微之处则远不及注重内在修为的传统武功。和尚虽然功夫极高,但还是什么也听不到,最后他把手放在地面上,感到了地下传来轻微的震动。 和尚说:“没错了,黑衣鬼子就在下面!” 桃林老头说:“现在决定吧,要死的,还是要活的?” 第90章 掘地逃生 话说桃林老头带领大家探明,黑衣人正在挖掘地道,准备逃走。这是逃出桃花阵的唯一方法。在地下不受阵法迷惑,直线挖下去,总会逃出去的。 桃林老头说:“这些黑衣鬼子都在里面了。你们要死的还是要活的?” 肖飞说:“我们队长说了,要活捉这些黑衣鬼子。” 桃林老头说:“那好。我们就捉活的。”说罢,跑出桃树林,不一会拿来一把铁铲和一只水桶。 他在在黑衣人挖地道的地方稍微靠前一点,挖了几个坑。然后在小河里提来水,每个坑里灌上几桶水。等水渗进土中,又提来水,再次把坑灌满。如此几次,直到坑里的水再也不渗漏才停止。 老头说:“猴子兄弟和队长,你们去洞口等着,黑衣人出来一个捉一个就是了。” 郎小队有队员不理解老头这样做的道理。老头解释说:“他们挖到这里,发现土里面全是水,就是知道前面不是水塘,就是小河,就不敢再挖了。” 队员说:“为什么不敢挖了呢?” 老头说“他们怕挖通了,河水灌进去,还不全闷死在里面吗?但呆在里面也不是事,所以他们必须钻出洞来,再想办法逃走。” 有队员开玩笑说:“大爷,你对挖地道的事这么通晓,好像干过这事似的?” 队员们笑起来。老头说:“别笑,我还真干过挖地道的事。” 队员说:“你什么时候干过这营生啊?” 老头说:“四十年前干过。那回,我们把地道挖到洋鬼子的床下,一家伙就干倒二十多个洋鬼子。” 肖飞说:“大家还不知道吧?桃林前辈是当年义和团的老英雄啊。” 队员们直伸舌头:“怪不得,原来老人家是世外高人啊。” 和尚说:“别闲扯了,准备干活。大家都到洞口来。” 大家来到洞口,和尚腰间解下一团绳子,打了一个活扣,放在洞口草丛里,一头拴在一棵粗粗的桃树根上。 和尚轻声说:“大家都不要说话,等会,我套住一个,大家就死死按住,捆起来。” 特种部队的人身上是离不开绳子刀子的。队员们个个解下腰间的绳子,准备捆人。大家还没干过这样的活,又紧张,又兴奋,都睁大眼睛,静静地守住洞口 时间在悄悄溜走,好一阵子,还是不见黑衣人出来。会不会是桃林老头搞错了?黑衣鬼子也许早就逃出桃花阵,远走高飞了。这洞里不过是一只獾猪之类的野兽而已。 正在疑惑着,白玲忽然说道:“大家快看!”。 大家顺着白玲的手指看去,只见在这一百多丈的距离内,有十几个点,地面同时在动。 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地面上几乎是同时冒出一排人头来,接着是身子,是腿脚,一瞬间,黑衣人同时从地道里钻出地面。 肖飞反应最快,其他人还在发愣,他手持吴钩短剑,已飞身掠去。 一个黑衣人腿脚还没有完全钻出洞口,肖飞短剑一剑劈下,那黑衣人就地一滚,避开了肖飞的雷霆一击,跃身而起,一柄匕首已刺到肖飞小腹前。 肖飞一侧身,匕首刺空。肖飞大喝一声,真气已经灌注剑锋,吴钩剑“嗡嗡”作响。一招七七八八递出,直攻黑衣人。 那黑衣人武功也甚了得,两腿飘忽之间,已经躲过进攻下盘的八剑。见还有七剑攻其上盘,匕首一挥就来格架,只听“嘎巴”一声,匕首碰上灌注了内力的吴钩剑,已被削断。 吴钩剑削断匕首,力度不衰,速度不减,还是直奔前胸刺来,黑衣人已经躲无可躲,退无可退,只听“噗噗噗”三声,胸口留下了品字形的三个血窟窿。 肖飞练习了七煞剑法内篇,初试锋芒,短短一秒钟之内,便击杀了一名武功超强的黑衣人! 这些黑衣人是侵华日军中的特种部队,每个成员都有过人能力,不禁武功高强,还头脑灵活,思维清晰。他们在桃花阵奔跑一阵,不禁不见了白玲的踪影,连自己也头昏脑胀,辨不清方向。 当他们寻找出路,想离开这里时,发现不管向那个方向走,最终还是回到原地,不管是直走斜走,绕着圈子走,总也走不出这桃树林。 于是,他们就意识到,自己被一种阵图困住了。如果没有人指点带路,他们是永远走不出这桃树林的。 他们知道这些桃树按照一定方位栽植,就会让人产生幻觉,你辨不出哪棵树是一棵真的桃树,哪棵树是自己的幻觉,也辨不清那些弯弯曲曲的小路,哪一条是生路,哪一条是死路。 要想走出桃树林,只有两条路,一条是上天,一条是下地。上天是不可能的,那就下地。于是他们选择挖地道逃生。 然而,当他们听到一群脚步声在头顶上响来响去,并且挖到包含水分的泥土时,他们知道前面不是水塘什么的,就是自己已经被发现了。 他们当然清楚,只要在洞口放上一个圈套,那么出去一个,就被抓一个。但又不能老是呆在地道里。如果有人在洞口放上一堆点燃的柴草,别说烟熏,就是等火焰把洞里的氧气吸完。他们也会闷死在洞里。 他们都经历过绝地求生的训练,最后想出了每个人分别向上挖洞的方法。大家同时把洞挖好,然后同时捅破地面,一齐出洞。 等在外面的人,不可能一下子把十八个武功高手全部杀死,总有人冲破这致命一击。来到地面,再另想办法逃生吧。 于是出现了肖飞他们看到的情景。 且说肖飞说杀死一名黑衣人,其他的黑衣人不敢恋战,各自以最快速度,跃出地面,提起轻功,撒腿就跑。 郎小队包抄过来时,有两个黑衣人跑的慢了点,被队员们围在当中。 那两个黑衣人一看周围围着二三十个人,知道今天是没有好下场了。各自亮出兵器,不问青红皂白,就是向外猛冲。 看他们的招式,只顾进攻,不加防守。完全是一种拼命的打法。他们的武功本来就十分高强,这一拼命,那出招的威力自然也就十分强大。 两个队员奋力迎战,差一点就被黑衣人所伤,两个人挡不住黑衣人,只得向后撤退。 一显出空挡,两个黑衣人就要撒腿逃跑。所幸其他队员围上来,又把黑衣人包围起来。 两个黑衣人还是不要命地向前冲。队员们迎战两招,又只得后退躲避,其他的队员又把两个黑衣柜包围起来。 肖飞叫道,大家拉开包围圈,让我来对付他。”队员们“哗”地扩大了包围圈,肖飞跳进场中接住一个黑衣人。 白玲手提乾坤棒跳进场中,叫道:“这个我来对付!”接住了另一个黑衣人。 和尚大叫:“妹子,还是让我来吧。” 白玲说:“没事,我能打得过他。” 白玲一天前还是文不通武,一个柔弱女子,今天就能大战黑衣人了。队员们吃惊的合不拢嘴。这反差也太大了吧。 和尚叫道:“大家出枪,实在不行,我们就不要活的了。开枪将其击毙!” 二三十个队员,每人两支短枪,打开保险,只等和尚一声令下,便将两个黑衣鬼子打成肉酱。 肖飞挥舞吴钩剑,迎战和黑衣人。那鬼子手使一支短枪,这短枪两头都有枪头,可以随意改变进攻的方向和角度,也是一件奇门兵器。 只见他一枪刺向肖飞胸前,肖飞左脚后撤,身体一侧躲过他一枪,这时二人并排,那鬼子胳膊一弯,后头的枪头突然扎向肖飞腰肋。 真是险恶一招。 肖飞一看他的兵器,就知道他会出阴招,身体一飘,避开这一招。再也不给鬼子出招的机会。一招七七八八攻了过去。 那黑衣人一见满天剑影,知道无法招架,身体突然向后漂移二尺,躲开这一招。 却不知肖飞这一招是虚招,他并没有要击杀这个黑衣人,而是要捉活的。一见鬼子向后躲开,左手鹰蛇九式正等着他。一招鹰啄七寸,五个指尖正啄中黑衣人的太阳穴。 那黑衣人突然感到头颅“轰”地一声响,一阵天旋地转,站立不住,掼倒在地。 和尚叫道:“绑了!” 队员们冲上来就要捆绑那个黑衣人,突然那黑衣鬼子把嘴一张,吐出一口血舞,便躺着不动了。肖飞探手一试,他的脖颈动脉已经不跳了。 黑衣人自断经脉而死。肖飞说:“抓活的真不容易啊。” 再看白玲正和那个黑影打得难分难解。本来身材就漂亮,已经用上乾坤棒法,那身材的曼妙全部展现出来。看的队员们如痴如醉。 有队员喊道:“和尚队长,把妹子要到我们小队来吧,” 另一个队员说:“每天看着这样漂亮的妹子,打鬼子才有精神。” 和尚一看短时间很难活捉这个黑衣人,大声叫道:“白玲同志听我命令,撤出战斗。” 肖飞也知道和尚放弃活捉的打算了,叫道:“妹妹撤回!” 白玲听到命令,急攻一招,那黑衣人一看眼前都是绿色棒影,身体一飘,向后躲开。白玲乘势飞身跃回。和尚大叫:“开火!” “啪啪啪啪!”六十支短枪一齐打响,那黑衣鬼子被打成了马蜂窝! 其他的黑衣人早已跑的不见影儿。桃林老头只拍自己的脑袋:“脑子坏了,脑子坏了,我怎么就没想起这一招呢?” 和尚说:“大家分头搜索!” 桃林老头说:“别费那力气,在这等着,他们一会儿就会跑回来的。” 和肖飞说:“相信大爷的没错,就在这等。” 和尚说:“大家都想想办法,怎么才能捉活的。今天我们最少要活捉一个黑衣鬼子。” 肖飞知道,以今天的实力,全部歼灭这伙黑衣鬼子并不困难。但要捉活的,却不容易。 果然,时间不大,三个黑衣人便慌慌张张地跑过来。 第91章 活捉黑衣人 大家正在商量怎么活捉黑衣人。忽见三个黑衣鬼子慌慌张张跑过来。一看面前站着郎小队几十个精壮的汉子,还有肖飞白玲和桃林老头,这几个家伙一愣,脸上露出吃惊害怕的表情。 让他们吃惊的不仅是面前这一大批高手。他们知道郎小队的厉害,更知道肖飞的厉害。他们袭击西北行署,有三十多人,都不得不撤退逃命,现在他们只有三个人,双方动起手来,他们是绝对没有好结果。 但这种实力不对称的搏斗,他们习以为常,并不感到意外。他们从小就被训练成随时可以为天皇尽忠的机器。 所以,对于战死,他们不仅不害怕,反而视为是崇高的荣誉。 让他们感到害怕更感到迷惑的是,这片桃林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怎么就跑不出去?更有甚者,他们跑了半天,结果又回到原地。 在他们所受到的教育中,中国人是如何的肮脏、麻木、愚蠢和落后,是他们眼中的劣等人种。 但事实却让他们震惊不已。他们集二十多人之力,竟然让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成功脱逃。他们拼了命地追,还就是没追上。 现在,他们莫名其妙地跑进了这片看似没有任何异常的桃树林,却怎么也逃不出去。 他们奉命来袭击八路军的西北行署,并除掉惊动了日军高层的肖飞。但袭击不成功,肖飞没除掉,反而自己这一方出来三十多人,现在只剩下十几个人,现在被困在桃林里出不去,面前还有一批实力超过己方的高手。 结果已经可以预见。对于这结果他们并不害怕。让他们感到害怕的是,大和民族是世界第一优秀民族的谎言被揭穿。他们除了毫无人性的疯狂之外,什么都不是。 他们这班人,即使在大日本帝国,也是数得着的优秀分子,现在在中国人的智慧面前,他们是如何的卑劣可笑。 黑衣人的心理面临崩溃! 闲言勾开。且说郎小队一见三个黑衣人跑来,立刻包抄上去,把三个黑衣人围在中间。 郎小队是八路军里万里挑一的精干分子,即使一对一,黑衣人也没有多少胜算,更何况是三十几个对三个。肖飞觉得这仗打得没意思。站在一边没动手。 白玲更不会去主动出击。 但还没容得队员们痛下杀手,和尚高声说:“少用点力气,抓活的。” 这是一个很难执行的命令。你要抓活的,黑衣人可是拼了命的。他们每出一招,都是致命绝招,有的招式连一点防守都没有,就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郎小队有所顾忌,生怕伤了黑衣人,出招缩手缩脚。反倒让黑衣人占了上风。这仗打得好不窝囊。 突然,一个队员躲避不及,被黑衣人在胳膊上划了一刀,留下一条五寸长的血口子,鲜血一下涌出。 那队员立刻退出。他们身上就备有急救包,急忙掏出包扎。白玲赶过去帮忙。好在这一刀并不是实落落地砍下,只是刀尖轻轻划过。伤到虽然很长,但并不深。 俗话说:“打仗怕见血,见血眼就红。”郎小队一看同伴受伤,哪里还记得抓活的命令。各种致命狠招一齐攻出,转眼之间,三个黑衣就被打翻在地。 还没等队员们上前结果他们性命,只见三个黑衣人,突然口中流血,身体膨胀,“乓”地爆裂开来。眼见是活不成了。 “嗨嗨,怎么回事?”和尚有点急,叫道“不是说少用点力气吗?” 队员们不答应了:“头儿,你以为过家家呀?我们兄弟都挨刀了。” 和尚斥道:“你以为我们和这些黑衣鬼子一样,就是杀人机器啊,我们是抗日的八路军,我们的行动必须服务于抗日大局。活捉黑衣人很困难,不如干掉他们痛快。这谁不知道啊?” 队员们都低着头听训,不再说话。 和尚走过去对受伤的队员说:“兄弟,怎么样?” 队员说:“没事。没伤到筋骨。” 和尚说:“等会再打,你别上,休息。” 白玲心软,看到黑衣人战败暴毙,破烂一样的尸体暴露于天日之下,心中老大不忍,便去小河边拔些野草,准备把鬼子的尸体遮盖起来。 突然,桃树林里跑出一个黑衣人,一看白玲孤零零一个人在河边拔草,稍微一愣,便飞快地跑过来,伸手就来抓白玲。 那黑衣人自然认识白玲,正是这个漂亮的支那女子把他们引到这里的。他还知道她不会武功,好对付。心里立刻打起了如意算盘,只要控制了白玲,作为交换,郎小队也许会放他出桃林。 但他没想到的是,现在的白玲,已经不是昨天晚上的白玲了。哪里有那么容易被他抓到?。 只见白玲轻轻一闪,就避开了黑衣人的一抓。手臂一挥。那根叫乾坤棒青竹竿已指向黑衣人的胸前大穴。 黑衣人微微一愣,吃惊不小。他们夜里抓到白玲时,她还不会武功,仅仅相隔了几个时辰,这女子不但会了武功,还有了兵器,而且出招精妙。 中国人太不可思议了。 黑衣人身体一晃,避开乾坤棒一击,手中多了一根一尺多长的黑色小棍。立刻展开凌厉招式,攻向白玲。 肖飞和郎小队一看白玲和黑衣人动上了手,一齐包围过来。桃林老头说:“大家别急着上手,且看白玲闺女是如何活捉黑衣人的。” 大家都不相信白玲能够活捉这个黑衣人,却都担心白玲的安危。肖飞一听桃林老头的话里充满自信,心里便也不再那样担心。 大家一看白玲接战黑衣人,打得从容不迫,并无一点败象败像,也就不急着动手。 有个队员对桃林老头说:“大爷,你确信白玲妹子能活捉这个黑影鬼子?” 另一个队员说:“大爷,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桃林老头笑笑:“谁要你相信了?一会儿你就可以看到事实了。” 那黑衣人手使短棒,出招狠辣,手法灵活多变,疾风暴雨般攻出十几招,队员都屏住呼吸,为白玲捏一把汗。 但说来奇怪,不管那黑衣人招式多么狠辣,就是攻不进白玲的防守圈内。 桃林老头悠闲地看着场中打斗,忽然高声说:“闺女,别急,把棒法演练一遍。” 白玲立刻心领神会,舞动竹竿,从头把乾坤棒法一招一招演练出来。不管黑衣人使出什么招式,那根竹竿都能轻松化解对方的攻势,同时还能使出招式攻击对方。 初看倒不像是拼命搏杀,倒像是预先编排好套路的男女对练。一套棒法演练完毕。桃林老头点点头,说:“打得好!无相心经!” 白玲和黑衣人刚一交手,无相内功已经发动。此刻一经桃林老头提醒,意念一动,真力已直达乾坤棒。那绿色竹竿看似平常无异,其实已经在六尺范围生成无形气场! 那黑衣人本想控制白玲,换得逃生的机会,不料久战不下,而且周围高手环立,知道今天绝对不会有好下场。所以抱定了决死之心,只攻不守,只想击杀白玲,做自己的垫背。 突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黑衣人感到一股清风扑面而来。身上产生一种说不出的愉悦之感,本来那些充满心胸的暴戾之气,正在一点一点地消散。他感到手上无力,身体绵软。有点不想打了。 其不知这正是无相神功的纯正之气,融合化除黑衣人的邪恶戾气所致。 人之为恶,发自恶念,而恶念则靠邪气支撑。邪气消解,恶念不生。黑衣人手上打斗,内心的人性则悄然萌动。 他想到,今日一战,必死无疑,自己一死,灵魂无归,岛国双亲,倚门翘望!想道这里,这个黑衣人心中竟然伤感不已! 桃林老头经验老到,他知道场上比的不仅是武功,更为激烈的是眼睛看不见正邪相斗。他一见黑衣人眼中显出悲戚之色,抓住机会,高声说:“乾坤颠倒。” 白玲闻言,随手使出一招乾坤颠倒的棒法。 黑衣人突见下半身棒影飘动,连忙跳跃躲避,忽又见白玲竹竿攻到面前,便伸棒去格。却不料竹竿和黑棒相碰,不但没有把竹竿格开,那竹竿反倒黏在黑棒上。 不管向左向右,不管是直杵还是划圆,那竹竿都粘黏在黑棒上。更加不可思议的是,他觉得有一股清和之气,沿着自己的兵器,传输到胳膊上,又顺着胳膊又传输道自己体内。 他感到自己的内力像决堤的洪水,不可阻挡地向外宣泄,浑身力气正在快速消失,那小小的黑色棍棒,差点就要捏拿不住。 再看眼前与自己打斗的女孩,一脸平和,并无半点英武暴戾神情,且美得让人不敢生有一丝邪念。 “真像我的妹妹!”黑衣人心里叹息一声。 此时,他的真气已经散尽,内力全无,手中兵器随着乾坤棒进退翻搅,已经使不上半点力气。 终于,那支黑色短棒脱手飞去。黑衣人眼睛一闭,软软地倒在地上。 第92章 狂战群狼 话说那黑衣人短棒脱手飞去,体内真气散尽,便软软软地倒在地上。 和尚一见黑衣人倒地,心中大喜,终于抓住了一个活动黑衣人。喝令队员:“给我结结实实地捆起来!” “慢!”桃林老头急忙阻止,“要活口就不能动他。” “嘿!这老头,神神叨叨的。“队员们都停下来。 桃林老头蹲下身去,拿起黑衣人一只手,搭上三根手指,把脉一会,说:“他的真气散尽,武功全失,现在生命垂危。” 队员们又吃惊,又困惑,怎么刚才还凶神恶煞,这会就生命垂危了? 原来练武之人,全靠真气护体。这黑衣人体内真气,被白玲无相神功化去,心力交瘁,已经没有动力支撑他的生命活动。 桃林老头说:“解铃还须系铃人。白玲闺女,还要借你无相真气,才能拉回这家伙一条小命。”说罢,从身上掏出一支三寸长的小刀,割去黑衣人衣领上的毒胶囊,防止他醒来自杀。 竹白玲盘膝坐下,,默念口诀,无相神功瞬间激活,她一只手搭在黑衣人的手上,向其体内发功。令她吃惊的是,那真气就像输入一个空空荡荡的房间,全无反应。 白玲说:“飞哥,你也来。” 于是肖飞也坐下,一只手和竹青相握。二人运动无相内功,数轮循环之后,那真气便由竹青那只手,缓缓输入黑衣人体内。 顿饭功夫,肖飞和白玲头上腾起阵阵白气,那黑衣人,慢慢睁开眼,只见那绝美女孩,正在发功救治自己。那真气由臂膀进入体内,清凉又温暖,只觉得内心宁静平和,不由咕噜了一句。 大家听不懂日本话,但也猜得出,大约是谢谢之类的话。白玲一边发功,一边怜悯地看着他。轻声问:“你的感觉的好? 这眼神鼓励了黑衣人,他点点头,脸上出现了孩子依恋母亲的神色。此时不知道他想起了母亲,还是想起了妹妹。眼角涌出一颗小小的泪珠。 这些黑衣人自小便接受毫无人性的训练,他们只知道服从,只知道进攻和防守。一旦内力散尽,失去武功,其智力和一个学前孩子差不多。 又过了一会功夫,黑衣人已经没有生命危险。白玲放开他的手。那黑衣人也坐起来,目不转睛地看着白玲。白玲一边打手势,一边眼看着黑衣人,两手交叉,那意思是,需要把你绑起来吗? 黑衣人摇摇头,念恋恋不舍地看着白玲,又咕噜了一句,似乎说:“你别走,我听你的。” 桃林老头说:“没事啦。剩下的黑衣鬼子不会来啦,大家分头去找,看还能不能在抓一个活的。” 和尚下令道:“全体注意,这里留下白玲和桃林大爷安抚俘虏,其他人都去搜寻别的黑衣人。” 大家也觉得奇怪。其他的黑衣人都跑到哪里去了呢? 其实,刚才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白玲和这个俘虏身上,并没有注意到,那些黑衣人不止一次转到这里,远远看到郎小队都在,还有猴子肖飞、桃林老头和白玲,这些高手们都不是好对付的,打起来也没有一点胜算。只得又转回去。 桃林老头看到那些黑衣人来了又走了,知道他们出不了桃树林。也就不去管他们。现在这里没事了。大家这才奉命来去搜寻还剩下的黑衣人。 肖飞脚步快,跑在队员们的前头。白玲抓到一个活的鬼子,肖飞大受鼓舞,他也想抓一个活的黑衣鬼子。 他按照桃林老头指引的路线,飞身前进。突然,一种奇怪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在桃林的深处。传来一种奇怪的声音,似乎有人在大呼小叫,又隐隐约约听到好像有人在打架。 这就有点奇怪了,在这桃林阵里,难道还有另一班人在打斗?会是谁呢? 肖飞加快脚步,顺着小路转了两个弯,抬头一看,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那些黑衣鬼子正你死我活地打在一起。他们个个使出看家的本事,毫无不留情地向同伴身上招呼。那些招式全是进攻,没有一点防守。而且没有一定的对手,逮着谁是谁,只要面前有人,就不要命的猛攻上去,一点都不考虑对方能否伤到自己。 有两个黑衣人已经躺在地上,显然是刚刚被击毙。还有几个已经受了伤,依然在没命的打斗。 “你姥姥的小鬼子,你们这是干嘛呀?”肖飞大为震撼,他不明白这些黑衣人为什么变得这么疯狂。 原来,那些黑衣人逃又逃不掉,打又赢不了。他们忍受不了失败的耻辱,决定集体自杀,以谢天皇。 但他们又不甘心这样自裁而死,所以,采取了互相残杀这样极端的方式来结束生命。 邪恶,诡异,令人难以置信。 肖飞一现身,那些打斗中黑衣人,便突然停止了互斗,一起向肖飞扑来。 猴子立刻宝剑出鞘,用上七煞内力,那吴钩剑“嗡嗡”作响。只一招,跑在最前面的那个黑衣人已经中剑倒地。 但这对其他的黑衣人毫无震慑作用。他们对于同伴的死,就像没看见一样,各自使出最拿手最狠毒的招式,一齐攻向肖飞。 这真是一群完全失去理智的疯狗。 他们只进攻,不防守,那进攻的力度一下子猛增好几倍。猴子挥动吴钩剑,连毙两个黑衣人。而自己也只差那么一点点,就被这群黑衣人群殴而死! 黑衣人忍受不了失败,只想尽快借助别人之手,结束自己的生命。这种完全不要命的打法,让肖飞也感到心惊。 但肖飞却不想成为他们疯狂的牺牲品。他吸一口气,运起凌空八步,在鬼子群中飞身游走,见有机会,便急速攻出一剑。等鬼子扑过来,他早已飞身离开。 鬼子扑空,并不就此罢手,往往互殴一两招,才再度围住肖飞猛攻。 在一群完全失去理智恶狼的围攻之下,肖飞的处境,实在是凶险已极。 又有两个黑衣人被猴子击毙。但黑衣人的攻势丝毫不减,反而更加凶猛。他们的身影快得让人眼花缭乱。那些诡异的招式让人防不胜防。 这些黑衣人本来就是顶尖高手,加上这样完全不要命的猛烈进攻,每个人的杀伤力都扩大了数倍。 你把他的兵器打飞,他不管,你把他胳膊剁掉一个,他也不管,你把他头砍下来,他还是不管,他们就知道使出所有的力气,拿出最大的本事,进攻! 疯狂!疯狂!疯狂! 突然,肖飞的后心被重重的拍了一掌。肖飞向前一飘,卸去掌力。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胸口正撞向一口急刺而来的尖刀。 大惊之下,肖飞急忙一侧身,那尖刀便贴着肋骨刺过去。肖飞回手一剑,那尖刀连同握刀的手一同斩落在地! 那个断了手臂的黑衣人,野兽一样狂吼一声,头一低,用整个身子不顾一切的撞过来。那就是送来给你杀的,但你要是被他撞上,不死也得受伤。 肖飞一侧身,飞起一脚,把那黑衣人踢飞。那黑衣人在两丈外落下,一动不动,已经死透。 突然从后面伸来两支胳膊,拦腰死死地抱住肖飞,肖飞挽一朵剑花,剑锋贴着自己肋下向后猛刺。 手上的感觉告诉他,那剑刺入了身后人的肚腹之中。但那抱住自己的胳膊,并没有松开,反而更紧地抱着他。 这时,周围的黑衣人“呼啦”一声围上来,各种各样的兵器一起向他身上招呼。 危险!眼一花,肖飞的身体就会被戳得破破烂烂。情急之下,肖飞奋力转动身体,抱住他的那个黑衣人两腿平飞起来。当做武器,去迎接黑衣人的进攻。一圈转完,那两条腿,已经被刀斩斧剁的不成样子。 但那两只手还是没有松开。猴子把吴钩剑贴着自己身体插进去,然后剑锋一转,挑断那只胳膊,那尸体才重重落到地上! 解脱了这个死鬼子的搂抱,却显出一两秒的空挡,给了其他黑衣人进攻的机会。 肖飞突然觉得肩膀上被重重敲了一棍。他虽然有神功护体,还是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同时感到胸口翻搅,内力外泄。 肖飞一咬嘴唇,平定心神,吴钩剑同时亮起起,连续刺杀两名黑衣人。剑势不衰又向第三名会黑衣人攻去。突然,脚下一个趔趄。几乎跌倒。 原来是一个受伤的黑衣人死死地抱住了他的两条腿。他不得不俯身挥剑挑断那个黑衣人的胳膊。 就在他一俯身体的当口,一支钢鞭抽打在他的后背。肖飞一咬牙,回手一剑,那拿钢鞭的黑衣人已被捅翻。 这时,周围还有六七个黑衣人,另外两个在互相撕打。这些黑衣人不管是掉胳膊还是断腿的,齐齐往猴子身上裹来,手上的家伙,也不分什么招数,能打的轮起来就打,能戳的挺向前就戳。 连续几次受到重击,肖飞只觉得天旋地转,两腿漂浮,体内真气毫无遮拦地向外宣泄。他咬紧牙关,凭着精妙的招式,一连刺中两名黑衣人。突然觉得两眼一黑,知觉全无,便仆倒在地。 那几个黑衣人的兵器,便齐齐落向肖飞身上。 第93章 桃林疗伤 肖飞被一群完全疯狂的黑衣人围攻,虽然消灭了十来个黑衣人,但自己也几次中招。 那些黑衣人个个是绝顶高手,一般的江湖豪客,连一掌都经受不住。猴子虽然有无相神功护体,终究力气耗尽,再也抵挡不住黑衣人自杀式的进攻。眼前一黑,跌倒在地。 剩下的黑衣人手举兵器,向倒地的肖飞击去。倘若这些兵器落下,肖飞将死无完尸。 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突然枪声响起。那些黑衣人像乱草捆一样纷纷倒下。 开枪的正是和尚带领的郎小队。他们原来和肖飞一起来搜寻黑衣人,但肖飞脚步快,走在了前面。等他们赶到时,肖飞已力尽倒地。 一见肖飞力尽倒地,队员们拔出短枪,一阵扫射,剩下的黑衣鬼子全部被消灭。 和尚跑来看时,只见肖飞双眼紧闭,脸色苍白,浑身上下溅满鲜血,也不知是自己的血还是敌人的血。 和尚不知道肖飞受伤没有,说道:“好兄弟,你别吓我!” 他迅速检查了一下,发现肖飞没有外伤,但所受内伤十分严重。所幸肖飞内功深厚,还有一丝真气护住心脉,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这时,白玲和桃林老头正在安抚那活捉的黑衣人。那人武功全失,在白玲的抚慰之下,情绪还算稳定。不会出现过激的行动。 和尚派队员去看守黑衣人,白玲和桃林老头便匆匆赶过来。一见肖飞浑身是血的样子,肖飞方寸已乱,一下扑过去,把肖飞抱在怀里,连声呼唤:“飞哥,飞哥!” 桃林老头拿起肖飞手腕,把脉一会,叹息说:“这孩子,内功几乎全失!” 郎小队都是功夫高手,知道内功全失意味着什么。也就是说,肖飞醒来后,只能记得所学的武功的招式,在体力上,就是个普通人。要想全部恢复武功,需要一段漫长的时间。 桃林老头让白玲把肖飞扶坐起来,自己双掌放在离肖飞五寸远的地方,发动救治。不一会,肖飞张嘴吐出一口黑色淤血。 桃林老头收了内功,已是满头汗水,摇头说:“唉,老了。不过小兄弟没事了。黑衣鬼子攻入他体内的邪恶之气已经被我逼出。” 练武的人都知道,肖飞这样的武功高手,一旦失去内功,身体就失去了保护,黑衣鬼子强大的邪气久居体内,重者使其丧命,轻者也可致其疯狂。 桃林老头凝聚毕生功力,为其逼出邪气,使肖飞在本元上免受侵害,现在只是身体虚弱而已。肖飞吐出一口淤血,便慢慢醒来。 “我这是怎么了?”肖飞虚弱地说。 白玲说:“飞哥,你受伤了,你被十六七个黑衣鬼子围攻……” 肖飞说:“我想起来了。妹妹,你没事吧?” 白玲说:“我没事。” 桃林老头说:“小兄弟,你记住,千万不要试图发功用力力,那样危险。” 肖飞点点头:“这我知道。” 接下来就是处理善后事宜。郎小队留下来掩埋黑衣人尸体, 桃林老头对队员们说:“完事了。你们从这条小路一直走,就能出去。别的路都走不出。” 队员们说:“知道了,大爷,我们服你。” 老头说:“你别说这话,鬼子来一个营,我保证他一个都跑不出去。” 和尚背着肖飞,随桃林老头和白玲出了桃树林。 回到小屋前,和尚从马背上的行囊里,拿出一套干净衣服给肖飞,换下身上那就件几乎被鲜血染透的衣服。白玲打来水,给肖飞洗去手上脸上的血迹。 郎小队每人都常备特种兵所用物品,换装易容用品都随身携带。 这时才看到肖飞的脸色苍白,透出极度的疲劳和虚弱。 和尚说:“兄弟,感觉怎么样?” 肖飞笑笑:“大哥,就是没劲,没别的感觉。” 和尚说:“兄弟要想全部恢复,恐怕得有些日子。这样吧,你先留在大爷这里疗养,我会和你保持联系。” 肖飞叹息道:“我真没用,刚加入郎小队,就出这种事,好生惭愧!” 桃林老头说:“小兄弟,你说这话对自己不公平,在那种情况下,无论换成谁,早就没命了。” 和尚说:“兄弟,你能活下来,就是我们的最大胜利。” 白玲说:“飞哥,不用自责,你已经尽力了。” 和尚对桃林老头说:“大爷,我们这个兵可以在你这疗伤吗?” 桃林老头:“这不用商量。就放我这好了。安全。” 和尚说:“谢谢大爷,这里有点钱,你拿着,肖飞兄弟在你这里会有花销的。” 桃林老头说:“我这里远离集镇,没地方用钱。八路军不容易,把钱用在更需要的地方吧。” 和尚说:“拿着吧,大爷,这是我们八路军的规矩。你不拿我们要要犯错误的。” 桃林老头说:“好吧,暂时给你们存着。” 和尚对白玲说:“白玲同志,请你留在这里照顾猴子兄弟,这事我回去对徐专员说。” 白玲说:“和尚大哥,你放心,我会尽心的。” 和尚说:“妹子,还有一件事和你商量一下,你愿意参加我们特委的工作吗?我们这工作你也看到了,吃苦,危险。你考虑一下。” 白玲脸上出现兴奋的神色,说:“大哥,我可是一个女的,你看我能行吗?” 和尚说:“我们不谈别的,单就武功来说,你在郎小队也是排名在前的。枪法是你的短板,不过那可以尽快补上。” 白玲高兴地说“我愿意加入郎小队,我想和飞哥在一起作战。” 和尚和桃林老头互相看看,突然哈哈大笑。这句发自肺腑的话,脱口而出,没经过思考和掩饰,白玲的脸“腾”地红了。 老头说:“好闺女!说话实在。” 说话间,郎小队回到茅屋前。桃林老头说:“还有,你们把这里几个鬼子的尸体也处理了。”树林还有几个鬼子的尸体,郎小队的队员们拿着工具,自去掩埋。 桃林老头说:“严密封锁消息,不让鬼子来打扰。让小兄弟安心养伤。” 和尚说:“这个好办。徐盛!” 一个队员应道:“到!“ 和尚说:“你作为联络员,时刻和肖飞保持联系。“ 徐盛说:“是!”跑过来,和肖飞定下联络暗号。几个队员掩埋好鬼子尸体,消灭了痕迹,回到茅屋前。 郎小队要走了,大家依依不舍,临别时,和尚对肖飞说:“兄弟,多保重,安心养伤。妹子,你要吃苦了。有时间,我就来看你们。” 肖飞说:“队长放心,我争取早日归队。” 郎小队翻身上马,,带着活捉的那个黑衣人,出了杂树林,绝尘而去。不提。 桃林老头安排了床铺,让肖飞躺下,白玲坐在一边,握住猴子一只手,运起无相心经内功,一股真气,若有若无,缓缓输入肖飞体内。 肖飞闭上眼睛,时间不大,渐渐沉入睡眠。 桃林老头在树林里寻寻觅觅,采来一大把野草树叶,又在屋里找出几样晒干的草药,放进砂壶,加水熬煮。 太阳落山时,肖飞醒来,老头把熬好的药水泌出,白玲端来:“飞哥,喝药。” 肖飞喝了药水,又睡了一觉,感觉精神好多了。说:“我想出去走走。” 桃林老头说:“闺女,你陪他去转转,别走远,我这晚饭马上就好。” 太阳就要落山,树的枝丫间射进最后的日光,归巢的鸟雀,纷纷投入树林,“喳喳”鸣叫不停。树林间却更显得静谧安宁。让人感觉不到就在刚刚,这里经历过一次惊天动地的恶战。 白玲扶着肖飞,漫步在林间那蛇一样逶迤的小路上,二人窃窃私语,心无旁骛,沉浸在这难得的闲暇之中。 肖飞说:“白玲妹妹,要不是我受伤,我们很难能这么悠闲地散散步。” 白玲说:“飞哥,赶走了日本鬼子,我天天陪你散步。” 肖飞说:“那咱们就说好了。天下太平时,我们每天去田间散步。” 白玲轻轻地“嗯”一声,心已狂跳不已,脸上的红晕比晚霞更艳。 肖飞说:“要不是小鬼子来侵略我们。我们每天悠闲地散散步,应该就是正常生活。可是现在,这竟然成了我们的奢望了,该死的小鬼子!” 白玲说:“飞哥,只要和你在一起,怎么着我都喜欢。” 肖飞说:“要不是为了和你在一起,我们就不会离开家乡了。” 白玲的脸又红了。是呀,要不是因为白玲,这时说不定肖飞还是一个顽皮的少爷,而白玲则是西南岗一个大户人家的阔太太了。 白玲说:“飞哥,因为我,你做不成少爷了,你后悔吗?” 肖飞说:“别说傻话!和你在一起,是我做梦都想的事,我是容易后悔的人吗?” 二人窃窃私语,白玲幸福的脸更红了。突然,白玲在肖飞耳边轻声说:“飞哥,有人来了。” 白玲拉肖飞在树丛中刚刚藏好,就见前面的小路上,一个人悄悄走来。 二人吃了一惊。那是一个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的人。他来这里干什么? 第94章 同床而眠 且说肖飞失去内功,听觉只是略高于普通人,倒是白玲听到了有人在轻轻走动。 肖飞刚刚身受重伤,不能打仗,白玲刚学会武功,一旦打起仗来,还要保护肖飞。所以这种情况下,还是避免应该战斗。 肖飞朝路边的树丛一指,白玲便拉着肖飞跳过去,二人刚在树丛里藏好。小路上便出现了一个他们意想不到的人。这个人正是肖家的管家沙老七。 肖飞偷偷跟无心法师学习武功,第一次实战,便是和老七交的手。那时肖飞还打不过老七。他和志远联手,也没能把老七拿下。 平时在方肖家大院,老七虽然对身为少爷的肖飞表面上唯唯诺诺,但骨子里并没把肖飞这个少爷放在心上。 这一点肖飞是感觉到的,但那时肖飞只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顽童,根本就没把这些事往心里去。 现在想起来,老七是一个不可信赖不可依靠的人。 老七是土匪出身,犯了案子被官府抓了,是肖飞的父亲肖老爷出面保他出牢。老七对肖老爷感恩,便在肖家落脚,做了肖家的官家。 除了肖老爷。老七是谁都不服的。肖老爷也知道老七缺少一个最重要的品质,那就是忠诚。曾经多次想让老七离开,但老七无大错,而且办事能力强,这事也搁置下来。 更为重要的是日本鬼子来了,有人抗日,有人做汉奸,有人只顾自己逃命。谁知道老七走的是那条路? 肖飞离家以来,对家中音信不通,对老七的情况更不了解,如果老七知道肖飞在这里养伤,对肖飞有好处还是有坏处?这可是谁也说不准的事。 一番思虑,肖飞觉得还是不现身好。 只见老七走几步,便停下来观察周围的动静,然后又向前走,一副警惕的样子。 肖飞和白玲,远远跟在老七后面,见老七在离茅屋不远的地方,在树丛中隐下身来。肖飞打个手势,二人停下来,他们要看看,这个老七到底要干什么。 他为什么什么要观察桃林老头的茅屋?他在这里寻找什么没呢?桃林老头发现老七没有? 二人向茅屋看去,只见桃林老头里里外外忙着做饭,似乎并不知道不远处有人正在偷窥。 忙了一会,从屋里端着一盆水,慢慢走向老七藏身的树丛,突然手一扬,一盆水就泼了出去。 那是一盆滚烫的开水,正浇在老七的头上! 老七正在观察桃林老头要干什么,不想兜头一盆热水泼来,躲避不及,一大盆热水“呼啦”浇在身上头上。 虽然那水从屋里端到树丛边,又从盆里泼出去,温度降了很多,但还是很热的。 老七被烫得“啊”地叫了一声,撒腿就跑。 桃林老头似乎也被吓了一跳,大喊大叫:“有鬼啊,不,是贼啊。大家快来抓贼啊。” 他喊大家抓贼,就是告诉老七,这里有很多人,你要不跑,就会有很多人来抓住你,把你当贼打死。 老七自然就不要命地狼狈而逃。 桃林老头见老七逃走,突然运起轻身功夫,尾随而去。肖飞一看,吃惊不小,他没想到桃林老头的轻功是如此高明。 顿饭功夫,老头才转回来。很显然,他赶走了老七,已经把这一大片树林彻底搜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人埋伏了,才回到茅屋前,向肖飞和白玲藏身的地方招招手:“出来把,小兄弟,闺女。” 肖飞和白玲回到茅屋,老头说:“赶快吃饭。”猴子和竹青知道情况紧急,三口两口吃完饭,老头已经把铺盖收拾好。说:“跟我走吧,这里不能住了。” 肖飞说:“去哪里?” 老头说:“别问,跟着走就是。” 二人跟随桃林老头,穿过树林,走过一片开阔地,进了桃树林。桃树林里弯弯曲曲的小路,迷宫一样。肖飞和白玲绕了一会便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左绕又绕,最后来到一座茅屋前,桃林老头说:“小兄弟,你只能在这里疗伤了。” 白玲说:“师父,你在这里也备下一个住处啊。” 桃林老头说:“闺女,你别叫我师父师父的。我不喜欢。还有,小兄弟,你也别叫我前辈前辈的。大哥大爷随你们叫。” 肖飞和白玲互相看看,莞尔一笑。肖飞说:“哪能叫你大哥,我叫你大爷吧,你也别叫我小兄弟,那样辈分都乱了。” 老头说:“我就叫你小兄弟。” 肖飞说:“好好,随你叫就是。这样也挺有意思。” 桃林老头进屋点上油灯,说:“你们自己收拾吧。我走了,还不知道外面有没有人呢。” 肖飞说:“谢谢你大爷。” 老头摆摆手:“别这样说,听着跟外人似得。注意,你们只能在一百丈范围活动动,走远了,你们就找不到路回来了。还有,闺女,小兄弟身子弱,发功替他疗伤慢慢来,不能急。” 桃林老头走了。肖飞查看屋里,房间并不大,但生活设施一应俱全。不过床只有一张,还不大。 白玲把床铺收拾好,说:“猴飞哥,我们来吧。” 于是二人上了床,面对面盘膝而坐。白玲说:“飞哥,记住,你不能用功。” 肖飞叹口气:“想不到我猴子到这样了,好吧,我不用功就是。” 于是二人手掌相合,劳宫穴相对。竹青运起无相心经,真气经过劳宫穴缓缓输入猴肖飞体内。 那真气如丝如缕,若有若无,扶正祛邪,肖飞本来空荡荡的体内,一经真气输入,便充实熨服,肖飞引领那真气在体内运行一个周天,最后归入丹田。 如此往复循环,二人渐入佳境,无思无念,无物无我。月光如水,泻漫床前,夜风习习,秋虫唧唧。 不知过了多久。二人在练功状态醒来,白玲收功说:“飞哥,你感觉怎么样? 肖飞:“我感到内力已经有些恢复了。” 白玲说:“我们今天就到这里吧。桃林大爷说,不能操之过急。” 肖飞搓手,抹脸,挠头,最后深吸一口气,把真气收归丹田。完成收功,说:“妹妹,你累了吗?” 白玲说:“飞哥,与你合练,不耗我真力,反而对我有补益。” 肖飞说:“可惜我不能对你发功。下次我就对你发功,那样收效快。” 白玲说:“别急,飞哥,我们慢慢来。最主要的是你要充分休息好。我们歇息吧。” 肖飞一看只有一张床,不知道这觉怎么睡。抓抓头,说:“妹妹,你睡吧,我练会功。” 白玲知道肖飞的意思,觉得脸上呼呼出火。说:“飞哥你是病人,需要休息,要不你睡床上吧。我的责任是护理你康复。我来值夜。” 肖飞说:“这样也不妥,妹妹,你知道我是不会让你干坐一夜的。” 白玲低头一笑,娇羞地说:“哥,你的意思不会是要我们同床而眠吧?” 肖飞不觉心旌荡漾,调皮地说:“妹妹,你敢吗?敢和我同床而眠吗?” 白玲说:“有什么不敢?”她乾坤棒放在床中间,说:“哥,你睡外面。我胆小,睡里面。”说罢,躺下去。 肖飞说:“你不怕我夜里不老实吗?” 白玲说:“我是相信你,才和你睡到一起的。来把,哥!” 肖飞说:“我是值得妹妹你相信的。”说着在白玲身边躺下去。 白玲说:“不许碰我的乾坤棒哦。” 肖飞说:“我不会碰的。” 竹青体香幽幽,呼气如兰。肖飞只感到心胸温馨如莲,很快进入梦乡。 睡梦中,肖飞感到一只手在温柔地抚摸自己的脸,他知道那是白玲的手,他抓住那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模模糊糊地说:“妹妹还没睡?” 白玲柔声说:“哥,我忘了告诉你一见事。” 肖飞说:“什么事?” 白玲窃笑道:“我忘了告诉你,你是个真君子。” 肖飞说:“妹妹,你错了,其实我不做什么真君子。但是我害怕一见事。” 白玲说:“你害怕什么事?” 肖飞说:“我害怕碰到你的乾坤棒,我说过我不会碰的。” 无梦之眠。 不知什么时候,白玲听得身边没有了肖飞的呼吸。睁眼一看,晨曦之光从门缝射入,而身边已经没有肖飞飞在酣睡。 白玲起身,走出门外,朝霞满天,绚烂多姿。肖飞立在霞光中,缓慢地演练鹰蛇九式的招式,像是在打太极拳。 白玲走过去。肖飞停下练习,说:“妹妹怎么不多睡一会?” 白玲说:“天都亮了,不睡了。” 霞光落在白玲的身上脸上,她脸上的红晕和朝霞相互辉映,林中流岚在身边飘过,似乎白玲刚刚从云彩里飘落下来。 肖飞心里一动,弯腰摘了一朵蓝色野花,走过去,白玲头上的一丝乱发理顺,把那朵野花插入她的发际。 白玲抿嘴一笑低下头去:“飞哥,好看吗?” 肖飞说:“这花没有你好看。它都害羞了。” 白玲脸一红,随即捉住肖飞的手,说:“飞哥,你溜达溜达吧,呼吸这新鲜空气,对你有好处。我给你做饭去。” 肖飞说:“等会,你看——” 只见桃林深处,有两个人影慢慢走来。 第95章 桃林话别 肖飞和白玲清晨起来,呼吸着新鲜空气,在晨曦中说着亲昵的悄悄话。 一夜的同床而眠,互相之间的感情有又增加了许多。二人沉浸在幸福之中, 正聊着,肖飞说:“妹妹,你看,有人来了。” 只见桃林深处走出两个人来,正是郎小队队长郎一和与桃林老头。 二人上前问候:“大爷早!队长你也来了?” 和尚说:“我是属牛的,就是拉车的命。不得闲啊。找你们有事。” 桃林老头说:“你们谈正事,我给你们做饭去。” 白玲拿来几只小板凳,三个人坐在门前。白玲见和尚眼睛里满是血丝,一脸倦容。便说:“和尚哥哥,你大概忙了一宿还没有睡觉吧。” 和尚摇摇头,叹息说:“可不是,这会真想睡一会啊。可是,不把日本鬼子赶走,我们谁都别想睡个安稳觉。好吧,我们说正事。” 肖飞说:“队长同志,请指示吧。” 和尚说:“白玲同志,昨天晚上,我已经和西北行署的徐亮专员商量好了,你的工作有了新的安排。你原来安排在八路军野战医院工作。现在因为日本的特种部队黑龙会活动猖獗,我们的压力很大。我们特委这边也需要加强力量,所以,你调到我们特委郎小队来了。” “好啊!”白玲抑制不住内心兴奋,从今以后,可和飞哥一起打鬼子了。她说:“我服从组织安排。” 肖飞也十分高兴。二人第一次同床而眠,虽然没有任何出格举动,甚至没有出格的念头,但那心中的感觉是不一样的,那种美好,那种温馨,也许是终身难忘的。 现在听说白玲也调到郎小队来,心里自然有说不出的喜欢。 就是说,从今往后,他和可以和白玲朝夕相处,可以并肩战斗了。这可是他梦寐以求的。 和尚严肃地说:“白玲同志,特委的工作就是和鬼子的特种部队,也就是黑龙会战斗。黑龙会在世界上的所有特种部队中,排名也在前头。也就是说,我们的敌人是非常强大的。” 和尚停了一下。接着说:“这也就意味着我们随时都会遇到意想不到的困难,面临意想不到的危险。而我们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取得胜利!这胜利的取得是要付出代价的,有时甚至是生命的代价。对于这一点,你考虑好了吗?” 白玲说:“考虑好了,和尚哥哥。” “谈工作的时候不许叫外号。”和尚严厉地说。 白玲说:“是,队长同志!” 和尚站起来,白玲也站起来。和尚握着白玲的手说:“欢迎你成为我们郎小队的一员。” 白玲说:“我不会给郎小队丢人的!” 重新坐下后。和尚对肖飞说:“肖飞同志,特委刚刚发来指示,在鲁西南一带,出现一些自发的民间抗日武装,他们利用千里铁道线,袭击鬼子的军用列车,给鬼子造成重大损失。特委决定派我们小队过去,帮助组建一支铁道游击队。所以,我们郎小队要离开一段时间。” 肖飞说:“队长同志,那我们的任务呢?” 和尚说:“你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尽快养好身体,恢复武功。鉴于特殊情况,你的疗伤恢复武功之事,由白玲同志负责。” 肖飞说:“是,队长同志。” 白玲说:“我一定完成任务。” 和尚说:“特委得到情报,黑龙会有一个重要组织,正在方庙镇一带活动。我们下一步要侦查清楚,在方庙一带活动的这个组织的情况。” 肖飞说:“队长同志,这个任务可以交给我们吗?我和白玲都是方庙人,对哪里的情况熟悉。” 和尚说:“还有,桃林前辈说,昨天晚上,有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出现在附近。” 肖飞说:“这个人我认识,是我家的管家,名叫沙老七。” 和尚沉吟一会,说:“情况比较复杂了。鬼子派出袭击西北行署的黑龙会成员三十多人,被我们全部消灭。并且,消灭了一切痕迹。鬼子一定会设法查明原因,他们不会甘心三十多人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而在这种时候,沙老七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肖飞说:“老七的出现是不是和这是事有关?” 和尚说:“如果老七和这事有关,那就说明两个问题,一,老七被黑龙会收买了。二,黑龙会已经注意到这里。” 和尚的眉头皱紧了,仿佛自语:“如果鬼子派出大部队,毁掉这片桃林,你们两个就危险了。” 和尚说:“还有一个情况,为了防止鬼子报复,西北行署已经转移。肖飞和竹白玲,你们也要做好随时转移的准备。你们转移的地方就是方庙镇。” 猴肖飞和白玲互相看一眼,肖飞说:“那里是我的家。” 和尚说:“这我知道。你们秘密前往方庙镇,一是养伤,二是秘密调查黑龙会的情况。记住,不许暴露身份。一切都要秘密进行。我先去安排一下。然后通知你们。” 肖飞和白玲齐声说:“是,队长同志。” 说话间,桃林老头走来说:“来吧,吃早饭了。” 门前摆上一张小方桌,上面放了两碟凉拌野菜,一大盘水煮山芋干。每人一碗稖面糊糊。 “走吧,吃饭去。”和尚说,各人拿起板凳坐到桌前。和尚显然是饿极了。吃的狼吞虎咽。桃林老头拿出一小杯蜂蜜给肖飞。 “喝了吧,是我自己养的蜜蜂产的蜜。” 肖飞说:“大爷,给队长喝吧,他辛苦。” 和尚说:“废话,这该你喝,你是伤员。” 时间不大,和尚先吃完饭,说:“我去迷糊一下。”说罢进屋,在灶前草上一歪,立刻打起鼾声。 三个人吃饭、说话声音都放低了。吃完饭,白玲收拾碗筷,动作也是轻轻的。 刚收拾完毕。和尚眼一睁,跳起来:“我睡好了。” 白玲说:“和尚哥哥,你再睡会。” 和尚说:“你以为我不想睡吗?我巴不得睡上三天三夜才好。可是还有一大滩事情等着我呢。好了,我走了。你们的任务还有不明确的吗?” 肖飞和白玲说:“都明确了。” 和尚说:“那好。在我们小队离开这段时间,西北行署和沭城县委,都会给予你们一定的支持。再见吧,同志们!” “再见。队长同志!” 桃林老头说:“郎队长,我送你出去吧。” 桃林老头带和尚出桃林而去。肖飞有些激动,对白玲说:“妹妹,我们要回方庙镇了。” 白玲说:“是啊,心里好紧张。” 肖飞说:“我们出来有多久了?” 白玲说:“大半年了。” 肖飞说:“也不知道家里面都有什么变化。” 白玲说:“飞哥,你身体快些好。好一点了我们就回去。” 肖飞说:“我们要抓紧练功。妹妹,我忽然不敢回去了,我怕我父亲骂我。” 白玲低下头:“我也害怕见到老爷。他对我那么好,而我却不听他的话。” 肖飞说:“到时候,我们让他好好骂一顿,消消气。父亲生了我们兄弟四个,现在没有一个在他身边。想到这里,我就心里难过。” 白玲说:“其实老爷也怪可怜的。” 二人正聊着,白玲忽然说:“哎,飞哥,你看那是谁来了?” 肖飞一转身,只见一个很老很老的老太太。把一根树枝当拐杖住拄着,哼哼唧唧地走过来。遇上一点坑坑洼洼就要跌倒的样子。 肖飞和白玲连忙走过去,扶着老太太。竹白玲说:“奶奶,你怎么到这儿来了?你找谁啊?” 老太太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这是什么地方,我就不能来了?” 肖飞说:“奶奶,我们是说,你是怎么进来的?”肖飞是想说,这地方不是一般人能够进来的。但又觉得这样说不妥。终于还是没把话说清楚。 谁知道老太太话锋还蛮犀利的:“怎么来的?还不是走着来的。我来找我儿子,不行啊?” 这话说的,来看儿子当然行啊。 白玲说:“奶奶,你儿子是谁啊?” 老太太说:“我儿子就是在这看树林的那个老头。” 肖飞说:“你说的是他呀。我们都叫他大爷,他刚出去,一会就回来。” 老太太说:“出去,出哪儿去呀?我来了,总是找不到他。嗨,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瘦啊,是不是挨饿呀?” 肖飞说:“奶奶,我就是这种体质,吃不胖的。” 老太太说:“哦哦,瘦的像个猴子。我去屋里等他。”说罢,就蹒跚着朝屋里走去。看似脚步不快,眼一花就进了门。 肖飞和白玲对看一眼,不由吃了一惊,肖飞说:“不对呀,桃林大爷怎么冒出一个妈来?你看她脚步看似不稳的样子,其实身怀高超的武功。” 白玲说:“我也看出来了。看样子她应该有九十多岁了,但那速度却是怪吓人的,这个老太太可不一般哪。” 肖飞说:“现在局势动荡,我们要小心点。”说罢拔出吴钩剑。白玲也亮出乾坤棒。二人一齐向茅屋门跑去,刚到门口,不由齐齐地愣住了。 第96章 神奇易容术 肖飞和白玲感觉那老太太有问题,各提兵器,朝茅屋跑去。刚到茅屋门口,不由一齐愣住了。 只见桃林老头笑眯眯地从屋里走出来。白玲吃惊道:“大爷,你什么时候来的?” 桃林老头说:“我来了好一会了。” 肖飞说:“你母亲他老人家来了,你没看见?” 白玲说:“对,刚刚进屋。” “我母亲?”桃林老头一愣,看着肖飞和白玲说:“你们真的看见我母亲了?” 肖飞说:“这还有假?刚才还和我们说话。” 白玲说:“我看她那样子,都有九式多岁了。” 桃林老头突然“噗嗤”一笑:“你们两个小孩,哪来这种话说?家母过世几十年了,怎么会来看我?” 肖飞看看竹白玲,白玲看看猴子,呛的说不出话来。这大白天见鬼了!二人一齐冲进屋里,小茅屋空间不大,一览无余,哪里有老太太的身影? 肖飞说:“妹妹,你刚才确实看到那老太太进了屋里?” 白玲说:“这还有错?飞哥,你怀疑自己的眼睛?” 肖飞说:“我刚才明明看到老太太进了屋。可这一转眼怎么就不见了?” 白玲说:“还有,你刚才看到桃林大爷进屋了?” 肖飞说:“没有啊。” 白玲说:“可是我看见桃林大爷从屋里出来了。” 肖飞说:“你以为我没看见?大爷不是在这站着吗?这还有假?” 白玲说:“这是我亲眼看到的最为诡异的事了。大爷,告诉我们,在是怎么回事。” 肖飞展开联想,对桃林老头说:“大爷,告诉我们,这是不是桃花阵的奇妙之处啊?” 桃林老头笑着说:“这跟桃花阵没有关系,只是一个小小的技巧而已。你们等着。” 桃林老头转身又进了屋,不一会,刚才那老太太又磕磕冲冲地走出来,说:“你们说我儿子一会就来,怎么还不来呀?” 肖飞和竹白玲跑进屋里一看,小屋里空空如也,哪里还有桃林老头的影子?白玲跑到老太太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 老太太说:“你这丫头,看什么看?别看我现在老的不成样子,我当年也是俊巴巴的大美人哟。” 白玲笑得弯下腰去:“大爷,你怎么装的这么像啊。” 肖飞疑惑道:“这……真是大爷装的?” 只见老太太把脸一抹,果然是桃林老头笑眯眯地站在面前。 肖飞高声叫道:“服了,大爷,我们服了。” 白玲也叫道:“不可思议!” 桃林老头收起笑容:“小兄弟,闺女,这也是打鬼子的一种本事啊。当年,我就是用这种易容之术,混进了洋人的兵营,杀了那个强奸我们红灯照姐妹的洋鬼子。” 肖飞说:“大爷,我懂了。这易容之术,的确可以在打鬼子中发挥很大的作用。大爷你可以教我们吗?” 肖飞白玲都不是笨人,他们知道,这种易容之术对于大部队作战可能没有什么用处,但对于执行特殊作战任务的郎小队,却是大有帮助,特别是有时单独执行任务,需要和鬼子周旋,斗智斗勇,这易容术会发挥极大的作用。 桃林老头说:“你以为我是逗你们开心吗?现在我们就开始学习吧。” 接下来,桃林老头就开始讲解易容化妆所需要的材料,无非是假发,假眉,面泥等等,这些东西有些可以在市场上购买,有是些则要自己动手制作。熟练地运用这些东西,可以以假乱真,完全改变一个人的五官面貌。 还有变音,如何控制自己的声带,发出男女老少不同的声音。这就需要掌握方法之后,反复练习,直到惟妙惟肖。 然后还有身姿步态,老头是什么样的,老太太是什么样的,也需要反复揣摩练习。 讲解完了之后,就是实践练习。 肖飞和白玲之前练习武功,套路招式,内功心法都已经熟烂于心。现在练习易容之术,是一个全新的体验,也是很有趣味的事。 二人勤学苦练,桃林老头反复讲解指导。不觉红日西沉,天色已晚。 大家一齐吃了晚饭。肖飞和白玲还是兴奋不已,热烈谈论着易容术的一些技巧。桃林老头说:“郎队长交代,小兄弟不可贪念恋安逸,晚上你们还要练功。我就不陪你们了。” 桃林老头辞别二人,出了桃林,自回茅屋歇息不提。 肖飞内功全失,虽然经过竹白玲发功治疗,但因不能操之过急,所获内力真气有限,也就是一个健康的普通人而已。 经过一天紧张学习易容术,此时不免有些劳累。白玲也看出肖飞满脸倦容,不由感到心疼。 而白玲内功深厚,精神旺盛,白天学习易容术的那种新鲜好奇劲儿还没有消失,还是满脸的神采奕奕。这白玲,天生的好皮肤,虽然经过几个月的艰苦斗争,风吹日晒,脸色还是那么白皙,白皙中还透着红晕。此时由于兴奋,更显得光彩照人。 肖飞不由一时看得呆了。 白玲发现肖飞在看她,不由脸红了,颔首一笑:“飞哥,看什么看,不认识我?” 肖飞回过神来,调皮说:“你没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白玲脸更红了,撒娇说:“不来了,飞哥,明明是你先看我的。还耍赖。” 肖飞伸手一拉,白玲就靠在肖飞胸前,肖飞在他耳边,轻轻说:“好妹妹,你长得那么好看,我看看还不行吗?” 白玲只觉得心脏在“噗通噗通”地跳,喘气也不顺当了。“哥,瞧你说的,我哪有那么漂亮啊?” 肖飞有些霸道地说:“我说你漂亮,你就一定漂亮。谁敢说你不漂亮,我抽他耳刮子。” 白玲心里温暖如春,比吃了蜜糖还甜,嘤嘤说道:“哥,你说漂亮就漂亮啦。你喜欢就好。你要是喜欢看,你就看个够!”说罢,大大方方地抬起脸,看着肖飞,:“哥,你看吧!” 白玲的眼睛黑白分明,清澈如秋水。面颊白里透红,弹指可破。肖飞忍不住抬起双手,捧住白玲的面颊,轻轻摩挲。 白玲抬手握住肖飞的手,用自己的脸在那手上轻轻磨蹭。 肖飞还行说什么,忽然感到语言是多余的,双手轻轻一带,白玲便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前。肖飞便抱住了白玲那柔软的身体。 外面,夜风吹过桃林,浩荡着…… 时间似乎静止了。白玲在激情中醒来,说:“飞哥,我们练功吧。” 肖飞放开白玲;“好,我们练功。” 白玲看着肖飞有些疲倦的面容,心疼地说:“飞哥,我们躺下练习吧,这样你可以更好休息。” 肖飞说:“这样可以吗?” 白玲说:“不试试,怎么知道可不可以?来吧!” 白玲躺倒小床上,猴子肖飞并排躺下。白玲说:“你左手,我右手。说罢,伸出右手,肖飞左手覆上去。 肖飞觉得一股真气,通过老宫穴,沿着臂膀,缓缓输入自己体内。那真气清纯醇厚,四肢百骸皆受滋润。 肖飞渐渐感到一天的疲劳消除干净,本来还有些躁动的心绪也回归宁静,他呼吸匀长,心如止水,慢慢睡着了。 肖飞睡了不知多久,忽然醒来,感觉白玲的真气还在缓缓输入。自己的丹田也不再那么空虚,身心兼有愉悦之感。他知道自己已经得气。 他想起,自己上次受伤时,和竹青合练无相心经,二人相得益彰,内功大有提升,白玲也受益匪浅。 此时,白玲发功,只是单向地为自己输入真气,恐怕白玲劳累,真气消耗太大,对身体是不利的。 于是,肖飞试着发功,要和白玲进行真气交换,以达到双修。谁知刚一发功,耳边传来白玲嘤嘤之语:“飞哥,你不要发功。” 暖气扑面,馥郁如兰! 肖飞软语轻轻:“好妹妹,算了吧,你不要太过劳累。” 黑暗中,白玲已经热泪盈眶:“要不这样,猴子哥,你轻轻试着发功,一觉真气外泄,立刻停止,要不然我们会前功尽弃的。” 肖飞说:“妹妹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于是肖飞静下心绪,调整好呼吸,意念引领丹田之气,丝丝缕缕,若有若无,缓缓输入竹青体内。 白玲发功为肖飞输入真气,已有几个时辰,虽是无相神功,体力也有消耗。正感觉身体困倦,忽然得到肖飞真气输入,如获甘霖。 这无相心经若得男女合练,阴阳互补,功效倍增。肖飞真气输出之量虽小,但于白玲而言已经是非常珍贵了。 白玲觉得疲劳立时消除,身心充满愉悦之感。她任凭泪水流过眼角,打湿枕头。贴着猴子耳边说:“飞哥,你真好!” 肖飞心潮亦动:“妹妹,肖飞有你,夫复何求!” 微微一侧脸,就碰上了竹青的嘴唇…… 亲爱的朋友,你也许会跳过下面的文字,直接去搜寻你希望看到的描写。作为作者的我,此刻也非常激动,希望把那些最美妙场景呈现给你。 但请原谅我的鲁莽,我宁愿在此时打住,就像你我的初恋一样,把一段最纯真最美好的记忆永远留在心灵的最深处…… 第97章 撤离桃林 话说肖飞和白玲在桃林茅屋中练功疗伤,试着合练双修,竟然大获成功。 二人停练收功,肖飞略加测试,发现自己的功力已经恢复二成。假以时日,他的内力便可恢复如初。内心紫自是欢喜不尽。 白玲得肖飞输入真气,疲劳之感,立刻消除,内力大有增进。练功带来的身心愉悦加之肖飞的爱意,让她心中充满幸福感。 二人感到没有丝毫睡意,且体内真气鼓荡,精力充沛,便下了床榻,携手走出门外。 外面月色迷离,桃林深处初霜晶莹,枝丫间雾岚缠绕。天地间万籁俱寂。 肖飞感叹说:“若不是鬼子来犯,世道大乱,我真想和妹妹在此度过一生。” 白玲说:“飞哥,等打败日本鬼子,我们就来这里结庐而居过生活。春天看桃花,夏天吃桃子。” “好主意!”肖飞赞道:“我们白天干活,晚上读书练剑。” 白玲说:“那时候天下太平,就不用练剑了。” 肖飞说:“妹妹差矣!想师父无心法师,和桃林前辈,他们终身练武不辍,现在国家有难,这不是都派上用场了吗?我们练剑,也是为了随时听从国家召唤。” 白玲说:“好好,我们武功不丢就是。我们还该干些什么?你说。” 肖飞说:“我们种点粮食,种点蔬菜,再养几只小鸡。” 白玲说:“我们还要养一只小猫,我喜欢猫。” 肖飞说:“当然,养一只花猫,另外再养两只兔子,雪白雪白的那种。” 肖飞说:“这主意好,我也喜欢兔子。” 二人在桃林小径上携手漫步,聊着对太平生活的憧憬。不知不觉,东方发白,天色大亮。肖飞说:“我们回去吧。” 二人正想往回走时,已不见茅屋所在。只见桃林中小路弯弯曲曲,纵横交错,也不知道走那条小路才能回到茅屋。 肖飞有些惊慌:“白玲妹妹,这下坏事了,我们只顾说话忘了桃林大爷的告诫,他叫我们只在附近一般百米内活动。现在我们走的远了,都不知道身在何处了。” 白玲说:“这桃林能困住鬼子,自然也能困住我们。我们迷路了,怎么办?” 肖飞说:“妹妹,你的记性好,还能不能记得来路?“ 白玲说:“别慌,先站这不动,我想想,我们散步时,我不时揪下一片桃树叶子,随手扔在地上,我们现在就找地上的桃树叶子。找到了就能回到茅屋边。” 肖飞说:“那好,我们沿着这条小路往回找树叶,不要下路。” 二人慢慢顺着来路返回。 “看,那片树叶。”白玲从地上捡起一片桃叶,树上自然飘落的树叶枯黄,而采摘的树叶青绿。 “又找到一片。”肖飞指着不远处的一片树叶说。 二人慢慢返回,在一个岔路口,却犯了难,前面两条岔路上,都有新鲜的桃树叶。他们已经记不清楚,那条路是他们来时走的路。 这麻烦了,不能随便走,万一走错了,还不知能绕到什么地方去。 正踌躇间,只听桃林老头喊道:“别磨蹭了,赶快过来。” 听声音,就在附近,但只闻人声,不见人影。肖飞高声说:“大爷,你在哪里?我们看不见你。” 桃林老头说:“你们不用走路,顺着我的声音直走过来就是。” 二人顺着声音走过去,刚走没几步,就见桃林老头就站在前面不远处。微笑着看着他们。 二人跑过去。白玲说:“大爷,怎么相隔这么近,我们愣是看不见你啊?” 桃林老头笑笑:“这正是桃花阵的奇妙之处,你眼前所看到的这些桃树,有的是真的,有的是幻觉。比如左前面那个桃树,看到没有?” 猴肖飞和白玲说:“看到了。” 桃林老头说:“你们照直走,对着那棵桃树一直走过去。” 肖飞和白玲迎着那棵桃树走过去,一凝神,面前并没有什么桃树,而是置身一条小路上。再回头看时,桃林老头却不见了踪影。 传来桃林老头的声音:“回来吧,别玩了。” 二人又顺着声音往回走,也就是几步的距离,便看见桃林老头笑眯眯地站在面前。 白玲惊讶得不要不要的:“嗨嗨,大爷,相隔这么近,我们怎么看不见你呢?” 肖飞说:“大爷,这桃林让你施了魔法吧?” 老头说:“哪里有什么魔法?那都是迷信。其实这都是老祖宗留下的智慧。你们读过《易经》吗?” 肖飞说;“那是五经之一,随口念道:象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白玲接上念道:“象曰: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桃林老头:“不错不错,你们都读过。可是你们知道吗?《易经》这本书的学问大得很啊,大到治国理政,小到修身养性,强身健体,包括四时收种,都可以在里面找到答案。” 桃林老头继续说:“在行军打仗上,当年诸葛亮的八卦阵,抗倭英雄戚继光的鸳鸯阵,三才阵。都是从《易经》中获得灵感所创。我的桃花阵,也是如此。” 肖飞和白玲听得呆了,只恨念书时只顾贪玩,没有好好读书。恰如老话说的,书到用时方很少。 桃林老头叹口气,说:“算了,这里面的学问太深,一时难以说得清。” 肖飞说:“我们没利用养伤的时间,好好向老人家请教。 桃林老头看着眼前的两个年轻人:“桃花阵是养伤的好地方,可惜你们要走了。现在就走!” 肖飞一愣说:“怎么了?大爷?出什么事了?” “鬼子可能要来大部队,毁掉这片桃源。”桃林老头说,“郎小队已经走了。刚才郎队长路过这里,只说一句话,就匆匆而去。” 肖飞说:“队长有什么指示。” 桃林老头说:“他要你们回到方庙镇,一边疗伤,一边暗中调查黑龙会的情况。东西我已经替你们收拾好了。” 肖飞说:“大爷,干嘛这么急啊?” 老头说:“早点离开好,万一鬼子来了,你的武功还没有恢复,再想脱身就困难了。” 肖飞看看四周那些桃树,近看稀疏,远处看却是密密匝匝。心里忽然生出几分不舍,在这里,他和白玲练功散步闲聊,互诉心曲,留下了最美好的回忆。 肖飞说:“前辈,在这里,你给了我们很大帮助,我们却什么都不能帮你。” 桃林老头看看肖飞:“小兄弟,你不像是个叱咤风云抗日英雄,道像是多愁善感的林妹妹了哈哈。” 肖飞不好意思地笑了。 白玲说:“大爷,我们走了,你有什么打算?” 桃林老头说:“我没事,我一个孤老头子,当年西洋鬼子没能把我怎么样,现在东洋鬼子也奈何不了我。” 肖飞有些动情:“大爷你多保重!” 桃林老头说:“小兄弟,你们要是再见到无心法师,替我问好,都四十年没见二师兄了。也不知道大师兄身在何处,是死是活,不知道今生还能不能在见面。”老头眼睛有些发红了。 竹青突然抓住桃林老头的衣袖:“大爷,你连真实姓名都不肯说。我也不问了。你就让我叫一声师父吧。” 桃林老头摇摇头:“不必了。孩子”他忍不住抬起手,抚摸着竹白玲的秀发,眼睛突然涌出泪花,“当年,我全家都被洋人杀害了,我闺女也像你这么大,像你这样俊巴……” 白玲的眼泪也流出来:“大爷,你就把我当成你闺女吧” 桃林老头摇摇头,脸上已变得冷峻:“你们还是叫我大爷吧。国难当头,我们无权享受天伦之乐。抗日是第一要务,孩子们,切不可儿女情长而致英雄气短!” 肖飞说:“无心法师临别时,也是这样嘱咐我们的。” 桃林老头叹道:“四十年不见,我们还心意相通啊。来吧,孩子们,易容物品带好。你们马上就用得上。跟我来。” 肖飞白玲带上随身物品干粮,跟随桃林老头出了桃树林,向西出了杂树林,才发现不远处就是沭河。已有一只小船泊在岸边。 桃林老头说:“我来给你们易容化装。” 桃林老头就在河边拿出易容物品,三下两下就把肖飞变成一个干瘦的老头,人白玲则变成一个胖胖的傻小子。肖飞和白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二人鼓掌大笑。这神奇的易容术,已经把对方变成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人。 二人都是年轻人,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觉得又好笑,又好玩。 桃林老头说:“好啦,孩子们,现在你们可以走了。过河向南三十里,就是方庙镇,回去后,找方敬儒老先生。好了,上船吧。” 肖飞说:“方敬儒老先生是我们的老师,他也参加了抗日?” 桃林老头说:“具体的狼队长都已经安排好了,你们回去照命令执行就是。” 白玲说:“大爷,我们今后还能看见你吗?”| 桃林老头也有些伤感:“这那说得准,看缘分吧。” 肖飞白玲随桃林老头上了小船,竹篙一点,小船轻快地驶向河心。 肖飞心里喊道:“故乡老家,我又回来了!” 第98章 乡情切切 肖飞和白玲登上小船,竹篙一点,小船驶向河心。时间不大,已到对岸,二人下了小船,桃林老头把小船撑了回去。 看着桃林老头远去,心中老大不舍。白玲喊道:“大爷,多保重!” 桃林老头回头挥挥手,便弃船登岸,头也没回,进入树林看不见了。二人离开河边,上了大道,直奔方庙镇而来。 离开家乡大半年了,残酷的战斗生活,似乎冲淡了对家乡的思念。但那乡愁其实只是藏在心底,只要一有机会,便会冒出来,扰乱你的心境。 而现在,这两个少年男女一步步向家中走来,随着离家的距离越来越近,多少往事一起涌上心头。 二人低头一路走来,各自只顾想心事,都没有说话。 忽然,肖飞说:“白玲妹妹,你说我那几年怎么就那么浑呢?” 白玲笑笑:“飞哥,你要是不浑,我们说不定还不能成为朋友呢。” 肖飞说:“那倒也是。那时候我们在一起疯玩,从来都没想到,有一天我们会成为一名军人,会真刀真枪地和鬼子干。” 白玲说:“不是有句古话吗?叫时势造英雄。要不是小鬼子来了,你会想道我竟然会学会武功,还亲手毙掉几个鬼子吗?” 肖飞说:“不光是你,项湖支队都是这种情况啊,那些队员都是庄稼汉,他们会想道当兵打仗吗?还不都是小鬼子逼的。” 白玲说:“离家几个月时间,我们的变化这么大,好像做梦一样,感到不真实。这里到方庙还有多远?” 肖飞说:“还有二十多里吧。” 白玲说:“离家越近,越是感到心跳的厉害。” 肖飞说:“我也是。这些日子只顾打仗,似乎都把这些事给忘了,谁知道这会儿一件一件都想起来了。” 想着心事,肖飞叹了一口气:“唉!” 白玲“噗嗤”一笑。肖飞说:“妹妹笑什么?” 白玲说:“我想起桃林大爷说你的话:”像个多愁善感的林妹妹。唉声叹气的。” 肖飞说:“我想起我们兄弟四个,我是最让老爷子操心的。” 白玲说:“这回我们的好好陪老爷说说话,其实,老爷是最疼你的。” 肖飞怅然说:“这我能不知道吗?” 秋天的原野,空旷辽阔,一片荒凉。天空如洗,白云悠悠,雁阵排排。 走着走着,肖飞“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白玲说:“飞哥,想起什么好笑的事了?” 肖飞说:“你知道我们的老师方敬儒老先生最怕什么吗?” 白玲说:“他怕什么?” 肖飞说:“他怕癞蛤蟆。有一回,我把一只癞蛤蟆偷偷装进他的衣兜里。他觉得那里有什么东西乱动,伸手一摸。摸出一只癞蛤蟆。他吓得又跳又叫。” 猴子学着老头受到惊吓的样子。竹青笑得弯了腰。 二人笑完了,不由脸上都露出羞愧的神色。“唉!那时真不懂事啊。” 也就是那一回,方敬儒老先生找到肖老爷说:“我教不了你们家三少爷,还是另请高明吧。” 但周围没有能教书的人,送到城里念书更不知这小子能闯出什么祸来。 方老爷对先生说了很多好话,方敬儒老先生才答应让肖飞继续读书。 往事如烟,不堪回首。肖飞叹息一声说:“白玲妹妹,我都不敢见老师了。想起那么让他操心,惭愧死了。” 白玲说:“可是,我们还不能不见老师,这回是组织指定我们找他。” 肖飞咬咬嘴唇说:“见就见吧,丑媳妇总要见公婆,淘气学生终归得见老师。再说,这是抗日工作。” 白玲说:“这回见到老师,要像个听话的好孩子。” 肖飞说:“那是那是。我们现在是八路军的人了,得有个子弟兵的样子。” 癞蛤蟆事件之后,肖老爷决定在儿子身边安插一个小特务来监管他,于是肖大山的儿子肖志远就做了肖飞的陪读。 但不久就发现,志远背叛了老爷,成了肖飞的同伙,他每天向老爷汇报的都是肖飞的好事,没一点坏事。 肖老爷一气,想辞掉志远,但肖飞不答应。老爷觉得孩子也需要一个朋友,一个玩伴,也就让他们一起玩了。 后来,白玲的父亲白老实借了肖老爷老爷几块大洋,没钱还,就把闺女白玲送到方家大院打杂。方老爷见白玲老实懂事,就让白玲做了肖飞的陪读。 肖家有钱,不在乎多养活一个女孩。方老爷不知道,几年下来,年轻人的心里已结下深深的感情。 白玲每天都要见老爷,向老爷汇报猴子少爷一天的念书情况。她和志远不一样,她向老爷汇报的都是肖飞的坏事。 “少爷逃学了。”她对老爷说。 “逃学?逃哪去了?” “下河摸鱼了。” “小三过来,逃学了?摸鱼了?把家法拿来。手伸出来。” “老爷不许打他。”白玲连忙制止,还带着威胁,“你打他我以后就不对你说实话了。” 这话说得老爷一愣一愣的:““嘿,你这丫头,不打怎么办?” 白玲说:“罚他读书。” “对对,罚他读书。闺女聪明!”肖老爷拍拍脑门,恍然大悟的样子,“小三子,过来,读书,读书。” 于是肖飞捧起书本咿咿呀呀读起来:“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黄老三,住村南,前有河,后有山......” 肖老爷便在这咿咿呀呀的读书声中睡着了。 读着读着,肖飞偷偷朝白玲竖竖拳头,而白玲则发狠地向他伸伸舌头。 第二天,肖飞骂白玲:“不跟你玩了,奸细!” “呸!”白玲说,“谁叫你偷了桃子不给我吃?下回我叫老爷打你。” “别别!”肖飞忙说,“今天我们就去偷瓜给你吃好不好?志远,田老头家的瓜熟了没有?” 志远说:“早熟了,我昨天就偷了一个给白玲吃了。” 肖飞急了:“什么什么?为什么不叫上我一起去?” 志远说:“你不是念书麻。” 肖飞说:“呸呸!念什么狗屁书,今天就去偷瓜吃。” 田老头的瓜田在沭河堤外,肖飞和志远弯着腰溜进瓜田,白玲则站在地边望风。肖飞弯腰摘了一个大半熟的甜瓜,一抬头,天老头正站在面前。 田老头说:“三少爷,你摘的那瓜没熟,我来给你找个熟透的甜瓜。” “妈呀,快跑啊!”猴子喊一声,撒腿就跑,志远和白玲也尾随着逃走。 田老头在后面喊:“少爷别跑啊,这个瓜又大又甜,请你吃。” “谁稀罕!”肖飞抱着一个半生不熟的瓜,边跑边说,“偷来的瓜多好吃啊。” 三个人翻过沭河堤,躺在沭河边上,累的直喘气。天空飘着白纱般的薄云,和风徐徐吹来,野花野草夹杂着河里水草的气息,随风飘来。沁人肺腑。 在河水里洗净了瓜,用拳头砸开分了吃。 白玲说:“少爷,人家送瓜给你你不要,偏要偷着吃,偷来的瓜香啊?” “什么意思你?”肖飞扔了一块瓜皮,“别人说这话,我就和他恼了。扛着少爷招牌蹭吃蹭喝不是?丢人不?” 白玲说:“你贱!” 肖飞说:“我喜欢。” 志远埋头吃瓜,最后把一块瓜皮掷进河水,那瓜皮在水面上跳跃着飞向河心。他在衣服上擦了擦手,说:“刚才要不是猴子少爷,田老头非打断我们的腿不可。” “少来!”肖飞说,“你小子就会挤兑我。走了,回去读书了。入则孝,出则悌,泛爱众,谨而信,而亲仁,吃得老爹肚子疼......” 倏忽间,几年过去了,他们长大了。肖飞还是猴子,白玲却变得文静矜持了。 志远变得沉默,不爱说话,但他总是细心地呵护着白玲,每当白玲需要帮助的时候,他都会第一时间出现在白玲身边。 两个男孩对白玲都很好,白玲自己也说不上更喜欢哪个。但她心里清楚,肖飞毕竟是方家三少爷,而自己说穿了就是少爷身边的丫头。 她的满腹心事,到头来也许就是水中月镜中花,竹篮打水一场空。 志远人很好,和自己也般配,但那样肖飞怎么办?毕竟自己喜欢肖飞,肖飞也喜欢自己。 这些烦人的心事,让姑娘往往对着一朵花,一棵草发呆半天。 三个心无芥蒂的好友,突然各自有了心事。 “嗨嗨,都怎么了?“肖飞有些耐不住了,我们今天去抓野鸡,抓来烧了吃。” 白玲和志远都没答话。肖飞愣愣地看着他们:“奇了怪了,怎么都不说话了?” 志远说:“三少爷,你也该收心好好读书了。” 肖飞说:“耶耶?三少爷?你这家伙不是一直叫我猴子吗?怎么三少爷了?” 志远说:“你就是少爷嘛。” 白玲说:“那时我们都小,不懂事。” 肖飞也沉默了。一种悲哀从心头升起。难道年龄大了,他们的友情就没有了? 他还是那颗调皮捣蛋的心,但他那些疯玩的提议,再也得不到志远和白玲的响应。 更可悲的是,志远和白玲不知道哪天起,忽然都对他恭敬起来,恭敬自然就产生了距离。 他忽然感到害怕,如果有一天朋友离开他,特别是白玲离开他,他怎么活? 往事萦绕心头。肖飞心中又溢满青春期少年那甜蜜的忧伤。猛抬头,一个村子挡在了面前。 第99章 算命瞎子 算命瞎子 肖飞和白玲行进在回方庙的路上,虽然离家并不是太久,却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二人谈论着以前在一起读书的种种趣事,有时哈哈大笑,有时感叹唏嘘。那时在一起玩的是三个人,而现在回故乡的只有两个人。 白玲忽然说:“志远哥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肖飞说:“他也不会闲着,日本鬼子也不会让他闲着。” 白玲说:“我们到特委这边做事了,志远哥他们那边的力量就削弱了。” 肖飞说:“有老李呢,老李好枪法知道不?志远是稳重的人,项湖支队还有柳奇王大彪他们。和鬼子干起来还是可以的。不过我们以后想看见他,恐怕不容易了。” 白玲没有说话,不过神色有些黯然。 二人边走边聊,不觉来到一个村子边上。肖飞说:“来吧,装一回算命先生。” 桃林老头早已为他们画好装。肖飞是一个有几根山羊胡子的干瘦老头。白玲变成一个目光呆滞的傻小伙子。 肖飞眼一翻,就变成看不见路的样子。只得由白玲用竹竿领着走。那竹竿就是桃林老头传给白玲的乾坤棒。 还没进村,就听得村上传来鸡飞狗跳的声音。有人在村上闹事。 白玲轻声说:“要不我们绕开吧?” 肖飞是不怕事的主儿,说:“没事,进去看看。” 于是,一个愣小伙子领着一个干瘦的瞎老头进村算命了。 唱戏不像,不如不唱。桃林老头对肖飞和白玲进行了一两天的训练,这回显出了效果。这算命瞎子装得还真是有模有样。 肖飞从褡裢里掏出两根掏空的木棒。木棒互击,便“梆梆”地响起来。猴子沙哑着嗓子念道:“打卦算命,推算流年。看气色知你富贵,观骨骼定你终身……” 白玲差点没忍住要笑出声来。这些都是桃林老头教他们的,想不到肖飞演示出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但不能笑,一笑就露馅了。白玲忍住了笑,脸上的表情楞楞的,牵着猴子摸摸索索往前走。 终于看到前面有一群人在吵吵嚷嚷,走过去,原来是一群保安队在催缴捐税。 日本鬼子来了,为了支援前方战场作战。起出各种各样的名目,向老百姓要钱要粮。 项湖镇那边,被肖飞他们闹腾了几个月,鬼子没有弄到粮食,只有在其他地方,加大力度搜刮。 突然,白玲的竹棒向后捣了一下,肖飞也立刻回应,表示他知道了。 原来,他们有看到了一个人,那就是肖家的管家沙老七。老七腰上别着短枪,正指挥保安队员们从老百姓家里向外搬粮食。那些被抢了粮食的人家,男的吵吵嚷嚷,女的哭哭闹闹。 那些保安队员拖开女的,对着男的拳打脚踢,只闹得一个村上鸡犬不宁。 看到这些为非作歹的家伙,替鬼子来祸害老百姓,肖飞气不打一处来。他说:“白玲妹妹,我们过去修理他们。” 白玲说:“飞哥,不要冲动,你的武功还没有恢复,有事我来办。” 肖飞说:“这些狗日的太气人了。” 白玲用默听法说:“飞哥,你家的管家老七干上保安队了。” 肖飞说:“看到了,我又不是真瞎。这个狗东西,我饶不了他。” 那是一辆牛车,三头水牛套在车上,正在安闲地反刍。而那些粮食被强行搬走的村民,则哭爹叫娘。秋收刚过,粮食就被抢走,一家老小怎么活呀? “算命打卦,推算流年……”猴子又亮出了沙哑的嗓音。 他跌跌撞撞向前走,一不小心,就跌在一个抬粮食的保安队员身上,那保安队员被一撞,手里的口袋就落了下来,正好砸在自己的脚上。 那保安队员被肖飞一撞,必须移步动脚步保持平衡,而脚被口袋压住动不了,身子就“咣当”掼倒在地。 旁边其他保安队员一看他摔跤,高兴的哈哈大笑起来。那摔跤的保安队员恼羞成怒,爬起来,抡起巴掌就抽向肖飞:“老东西,眼睛瞎了?” 肖飞翻着白眼,踉踉跄跄要跌倒的样子,保安队员那一巴掌竟然没打着。 肖飞哑着嗓子大叫:“打瞎子啦,打瞎子啦——我说这位大哥,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我就是个瞎子,你还骂我是瞎子。我是瞎子怎么啦?,一不偷二不抢,没啥丢人的。你都能伸手打我一个瞎老头呀。” 那些保安队虽然都不是什么好鸟,但也还知道伸手去打一个瞎老头,是一件很丢人的事。 老七听到动静,过来说:“怎么回事?” 有队员说:“吴二被这瞎子撞了一下。他要打那瞎子。” 老七说:“嘿,和一个瞎子较上劲了?能耐啊。干活去!” 那队员被训了一顿,又去搬粮食了。 老七一看那老瞎子还摸摸索索在人群中乱钻,口中念念有词:“欺负瞎子,欺负瞎子……”而那个愣头小伙子满脸惊恐要把瞎子拉走。 老七走过去,一推老瞎子:“一边去,少在这添乱。” 这一推,就把老瞎子推倒了,而且正倒在牛脚下,只跌得老瞎子“哇哇”大叫:“欺负瞎子,这什么世道,还有人出手打我一个老瞎子。” 别看他又老又瞎,吼起来声音还挺大的。 老瞎子想爬起来,爬了几下,也没爬起来。老七似乎也觉得自己出手太重。但也懒得管他,谁叫他来添乱呢? 那个愣小子一见老头被推倒,“哇哇”叫着,对着老七指手画脚。老七一脸的不耐烦:“一边去,要不连你一块收拾。” “哇!哇!”愣小子叫着,指指老七,指指瘦老头,意思是不该出手打一个瞎子。 老七一看他是个哑巴,有心想出手打他,又觉得不妥,他一个武林中人,先打了一个瞎老头,再出手打一个哑巴,那还不被人笑死? 老七忍住火气,随着哑巴也指手画脚:“快把老头拉走,要不然一块儿打!” 再看老瞎子一边叫着在地上爬来爬去,竟然爬到牛中间了。那牛要是抬一下腿,踩他一脚,后果真不堪设想。 围观的人都吸了一口冷气。有的村民上前:“大爷,走这边,别急!”伸手去拉老瞎子。却怎么也拉不住。 白玲装的那愣后生,也“嗷嗷”叫着,一边弯腰拉老瞎子,一边还对着老七伸出小指头。意思是老七太差劲。 愣后生看似是在要拉那老瞎子,其实是阻挡别人,不让他们拉住瞎子。 老瞎子在几头牛中间,摸来摸去。他眼睛看不见,找不到出来。折腾了好一阵子,终于,被人拉出了牛套绳。他跌跌爬爬,站立不稳,嘴里却没闲着:“欺负瞎子,欺负瞎子,天理难容……” 老七不耐烦了:“老东西,我废了你!” 那瞎子还真不怕他:“你打,你打,有本事你打死我。大家快看,打老瞎子啦!” 老七眼一黑,不再啰嗦,挥起巴掌就抽下来。 那个愣后生吓得“呜哇哇”叫,连忙一拉老瞎子,老七那一掌就落空了。 老瞎子还挣着,要送给老七打。老七那一掌虽然没有用上内力,但却带着武功套路,一般人很难躲开。但却被老瞎子躲开了 老七一愣,挥起一掌,又抽向愣后生。那哑巴一见巴掌打来,大叫一声,两手把头一抱,老七的巴掌就打在他的手背上。那四个指关节正好硌在老七掌心。 老七只觉得手掌一阵钻心的疼痛,瞬间一支胳膊全麻了。 老七彻底愤怒了,从腰间拔出短枪,叫道:“他妈的我毙了你!” 愣后生害怕了,死拉硬拽,拉起老瞎子就跑。 旁边的保安队员都看不下去了,老七是怎么回事?打了两个残疾人也就打了,还要动刀动枪,丢人丢大了。连忙上前拉着老七:“算了算了,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老瞎子走了。村头梆子声“呱呱”响起,传来老瞎子的沙哑声音:“算命打卦,推算流年……” 好一阵折腾。旁边围了一大圈看热闹的村民。那些保安队只顾看景致,也忘了干活。 老七和一个瞎老头一个哑巴动手,面子上太难看了,便把气撒在队员身上,对保安队员们喝道:“别愣着,抓紧干活。” 差不多一车粮食了。再多牛车就拉不动了,这里连一条像样的路都没有。队员们懒洋洋地动起来:“干吧干吧,收拾收拾回去喽。” 保安队员们看惯了老百姓粮食被抢的情景,不管村民如何哭天叫地,个个还是冷着脸,无动于衷。只顾着把牛车收拾好,驭手拿起鞭子,吆喝一声:“走!” 三头牛听得号令,向前一起发力。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三头牛六根套绳“嘣嘣”地断为好多截。 三头牛控制不住向前那巨大的冲力,前腿跪地,牛头拱地,齐齐跌翻在地。 “怎么了?怎么了?”老七吆喝几个队员,抓着牛绳,把牛拉起来,一检查,三头牛都已严重受伤。再也不能拉车。 看来这车粮食走不掉了。 队员们都愣着,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那些被抢的村民心中不免幸灾乐祸。 只有老七醒悟最快,六根套绳不可能一齐断掉的,这里有问题。检查一下牛绳,果然那牛套绳都被利刃割断大半边。 问题肯定出在那老瞎子身上! 老七对其他队员说:“你们看住粮食别动。”说罢提起轻身功夫,向村外追去。 第100章 痛打老七 原肖家管家沙老七一见牛的套绳全部被割断,牛也跌伤了。这车粮食是没法运走了。 是谁暗算他们的呢?他立刻就想到,这肯定是那个算命的老瞎子干的。刚才老七一掌内含精妙招式,竟被老瞎子轻而易举地躲开了,那老瞎子不是一般人。 而且,只有那老瞎子在牛套绳里折腾了好一阵子。除此而外在也没有人接触那牛套绳。 那牛套绳上的切口整齐利索,可见是用罕见的利器所为。能有这种利器,并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容割断牛套绳而不被人发现,那肯定是一个高手。 难道自己的地盘上来了高手? 听说项湖口那边,八路军闹得厉害,一个外号猴子的小八路,打遍东乡无敌手,消灭了鬼子几百人。 所幸方庙这一带还太平,没见八路的踪影,保安队配合鬼子下乡要钱要粮,还没有遇上硬茬。 今天这事蹊跷。一般唱书算命卖野药的,一见保安队就躲得远远的,而今天这个算命的却硬朝枪口上撞。 这不正常。得去看看! 想到这里,老七叫队员们看守粮食,自己提起轻功,迅速追出村外,沿着不宽的田间小路,追出二里多远。田野里一片空旷,哪里还有算命瞎子的身影? 正打算回去,突然路边的树丛里跳出两个人来。老七一看,一个是四十多岁的壮汉,满脸络腮胡子。另一个是个瘦老头,风吹跌倒的样子。 瘦老头尖着嗓子叫道:“站住!你就是保安队长沙老七吗?” 老七说:“你们是谁?” 老头说:“你别管我们是谁。你也是在道上混的,没听说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句话吗?” 老七“噗嗤”一笑:“你们是来打抱不平的?” 老头说:“怎么?不像吗?” 老七说:“这荒郊野外的,那有什么不平之事让你管。” 老头说:“你这不是来了吗?省的我们去找你。今天给你上一堂武德课。” 老七说:“上武德课?就凭你们?哈哈哈,笑死人了。请问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们?” 瘦老头尖着嗓子“嘎嘎嘎”地笑起来,听着让人身上发冷:“得罪我们?你还不配!你说你一个习武之人,不去行侠仗义,不去扶弱助困,反倒去欺负一个老瞎子。你不觉得丢人吗?” 老七一听老瞎子,来了劲头:“你认识那算命的老瞎子?你们是一伙的吗?” 老头说:“不认识就不能管吗?大爷我就是要管天下不平之事。那老瞎子走村串户,混口饭吃,多可怜哪!你不资助他也就算了,还动手打他,你还是人吗?” 老七说:“他不是……不是,他割了牛绳,他……”老七发现自己竟然说不清为什么找老瞎子麻烦。 他想说算命老头不是瞎子,可他明明就是个瞎子,说老瞎子割断牛套绳,好像自己也不太相信。 老头说:“理亏了吧?现在你就向那个算命的道歉,他虽然走了,你对我道歉也行。只要说声大爷,对不起,就放你一马。” 老七有点火了:“既然你为老瞎子出头,今天连你一块拿下。” 瘦老头尖叫起来:“瞧瞧,做了坏事不道歉,还要撒野,兄弟,打他!” 老七一听要动手,“呼”地扎下马步,摆开架子。 而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壮汉子,手里拿一根二尺多长的青竹竿,什么架子也没拿,兜头就抽下来。完全是一个不会武功的莽汉子。 但他一看那扑面打来的竹竿,在空中飘飘忽忽,忽左忽右,实在他拿不准向左还是向右,也就拿不准该去格架还是躲开。 别说是会武功的人交手过招,就是普通人打架,也容不得犹豫不决。就在老七拿不准怎么破解这一普通人打架的招式时,那根青竹竿已经结结实实地抽打在老七的脸上。 这看似朴实无华的一招,其实正是乾坤棒法中非常精妙的招式,叫做蝴蝶棒。那飘忽不定的棒法,正是从蝴蝶翻飞的姿势中化来。 那一棒来落下的一瞬间,蕴藏着十几种变化和后招,别说是老七,就是再高明一些的武功高手也未必能躲得过去。 没错,你猜对了。那个瘦老头正是肖飞所扮,而这个壮汉,则是白玲装扮的。 前面我们已经交代,那老七是肖家管家,但他只听老爷一个人的。肖家其他人他都不放在眼里。他对肖飞自然也不好。 但双方并没有利害冲突,只是互相不喜欢。 肖飞生性疏放,只顾玩耍,从不在这种事上纠缠,双方也就没有大的冲突。 最严重的一次,就是肖飞离家出走是时,遭到老七拦截,那老七根本不顾主仆情分。竟然对着肖飞开枪。 就这事,肖飞也早已忘记。他是个不记仇的人。 但今天老七竟然带着保安队下乡抢粮食,而且殴打村民。这让肖飞怒火中烧,他踩到了肖飞的底线。肖飞不顾自己的武功还没有恢复,觉定要教训一下老七。 肖飞在村中,借老七打他那一下,装作瞎子乱摸。摸到牛车的套绳里,吴钩剑已经藏在小臂里侧。那吴钩剑是何等锋利,剑锋在牛绳上轻轻一擦,牛绳尽数被割得只剩一小半。 以致三头牛一合力,套绳断裂,个个拱地受伤。 出了村子,肖飞和白玲知道老七一定会追来,便迅速换了装,埋伏起来。时间不大。果然看到老七一路狂奔追来。 这时肖飞的武功刚刚恢复两成,若是不会武功的莽汉,对付三几个不是问题。但对付老七就不能动手了。只能让竹青动手。 见白玲一招打中,猴子装扮的瘦老头尖着嗓子叫:“打得好!打得好!兄弟,轻点打,一下把他打死,就不好玩了。” 这一招白玲并未用上内功,力道不重,尽管如此,老七脸上还是留下了一道手指粗的血棱子。 老七大怒!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打他。那个莽汉看似傻不拉几,不会武功,但自己却被他抽了一竹竿。 他对这莽汉不太生气,让他受不了的是语言刻薄的瘦老头。突然一伸手就来拿肖飞的颈下锁骨。 老七的鹰爪功已有七成火候,这一招被他拿住,猴子的锁骨就会被捏碎。 肖飞一看,大叫:“你就会欺负老头子。”脚下并不消停,一式风摆杨柳,滑开一步,避开老七的进攻,嘴里叫道:“兄弟,打他!” 老七吃过那竹竿的亏,知道厉害,一招没拿着瘦老头,连忙回身,那竹竿已经举到头顶。这会老七没有任何犹豫,左脚向外踩出一步,那竹竿便从耳边肩旁斜落下去,打空了。 老七正想还手,忽见那落空的竹竿招式并未停止,而在身边划出一道弧线,“啪”地抽打在老七的脚踝上。 还是那一招蝴蝶棒。 那脚踝处有骨无肉,痛感强烈。老七感到一阵钻心疼痛,提起一条腿,单腿着地,跳跃着。 瘦老头拍手大叫:“打得好!打得好!兄弟,再打他!” 其实这一下,竹青还是没用真力,要不然,老七的踝骨早就敲碎了。 白玲连一点武技都不会的情况下,就在桃林老头的指导下,用这根小小的竹竿击杀了一个武功高超的黑衣人。老七虽然是远近闻名的一流高手,却很难挡住这乾坤棒的攻击。 这时候,双方的武功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 白玲一听肖飞叫道“再打他”,挥起竹竿就像老七的脖颈抽去。老七吃亏长智,连忙低头弓腰,总算躲过了一招。 但那竹竿掠过老七头顶的并未停止,方向一变,“啪!”又抽打在老七的脚踝上。 还是那一招:蝴蝶棒! 肖飞高兴的手舞足蹈,哈哈大笑,叫道:“打得好!好极了,过瘾过瘾!沙老七,快道歉,不然还要打!” 那两竹竿打在同一个地方,虽然没有伤到骨头,但皮肤已经被打破,鲜血直流。 脚孤拐是人身上最疼的地方之一,连续两次受伤,疼得老七脸都变形了。不停地吸溜着凉气。 肖飞叫着:“快道歉,不然还要挨打!” 老七狠狠地啐了一口:“七爷没什么好道歉的。” 肖飞叫道:“哟哟!鸭子煮熟了,嘴还这么硬!这会都成七爷了。兄弟,打这位七爷!” 白玲提着乾坤棒就要上。 “等会等会!”肖飞操着公鸭嗓子,叫道:“沙老七,不七爷,这一次打你哪里,你说!打脸还是,还是打孤拐?” 这奚落让老七受不了,他咬着牙说:“老东西,你侮辱我,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肖飞说:“你做鬼,那是以后的事,眼前不想挨打,赶快道歉!” 老七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气的浑身打颤。他默用内功,转移了受伤处的疼痛,暗吸一口气,发现自己内力充盈,功夫还在。拼死一搏算了。 老七突然跨前一步,左手如钳,锁向肖飞咽喉,右手如铲直铲肖飞横隔膜,右脚上撩,直踢肖飞裆部。 这一招三式是老七的成名绝技,裹挟着老七的全部内力,向肖飞袭来。凌厉,凶狠,阴毒!只要中了一招,非死即伤! 肖飞大叫:“老七别拼命啊,吓死人了。”脚下不停,使出凌空八步中神龟踱步的步法。看似笨手笨脚,却轻轻避开了老七的攻势。 肖飞大叫:“不道歉还要撒野,兄弟,打他孤拐!” 白玲一看老七使出狠招进攻肖飞,乾坤棒一挥,兜头打下。老七把头一歪,躲过这一击。不料这一棒是虚招。 那乾坤棒掠过老七头顶,在他身侧划了一个半圆,结结实实地打在老七的脚孤拐上。 用的还是那一招:蝴蝶棒! 老七被打得翻了一个跟头,跌在地上,伸手就去腰间摸枪。 第101章 逼奸还粮 肖飞功力只恢复二成,无法和老七交手,便由白玲手使乾坤棒,独战老七。 老七在方庙一带,也算是武林高手了,特别是他的鹰爪功,已经练到七成火候。一般的武师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肖飞和志远白玲离家出走的那天晚上,他们在沭河便被老七截住,肖飞和志远联手还没有把老七拿下。 但大半年后是今天,肖飞和志远几乎是天天打仗,又得到无心法师的指点。武功早已不知比老七高出多少。 白玲苦练无相心经,内功修为,已经很少有人超过她。桃林老头传他乾坤棒和乾坤棒法,这是当世独门兵器,那棒法也是世间独有。如果真要和老七打,老七是走不过一招的。 白玲用乾坤棒法中的蝴蝶棒,抽了老七脸上一棒,脚孤拐三棒。老七脚孤拐都被打的鲜血淋漓,站立不住,一屁股跌在地上。 “打得好!”肖飞装成的瘦老头,哑这嗓子着嗓子尖叫:“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人了。” 白玲粗着喉咙说:“今天只是警诫一下,叫你以后少干坏事。以后再干坏事,就专门打你的脑袋。” 也是白玲仁慈之心太重,另外看在老七在肖家服务多年的份上,多少还是有些情分在心,所以她接连抽打老七四下,并未用上内力,只是稍作警戒而已。 老七只是皮外受伤,内功却丝毫无损。 受了这点伤是小事,沙老七的面子没处搁了,这让他特别痛恨。 还有,老七认为白玲打他几竹竿,全凭招式精妙。其实这汉子没有什么真功夫,真正拼起命来,自己未必就输。他心里暗暗生出伺机反扑的心。 肖飞说:“沙老七,这下你该道歉了吧?” 老七装糊涂,说:“道什么歉?” 肖飞说:“嘿,这家伙赖账,还不向算命老瞎子道歉。兄弟,打他!” 白玲说:“算了,老瞎子不在这儿。就不用道歉了。他只要答应把那车粮食还给老百姓就行了。” 肖飞和白玲痛打老七的目的也就是要他把粮食还给老百姓,并没打算把他怎么着。毕竟他是肖家的老家人。 肖飞说:“也行。不过太便宜他了。沙老七,你说你答应把粮食还给老百姓。说呀!” 老七摇摇头。 肖飞说:“嘿,他还摇头。兄弟,打他!” 白玲抡起竹竿就要打。老七说:“那粮食是日本人的。” 肖飞说:“正因为是日本鬼子的,才要还给老百姓呀。” 老七说:“日本人怪罪下来,要杀人的,我吃罪不起。” 肖飞说:“你是真汉奸,是真心实意替鬼子办事。兄弟,打他!往死里打!” 这时候老七一看又要挨打,虽然没伤筋骨,可是那面子却搁不下来。与其这样受辱不如干脆把这两个人结果了拉倒。 想到这里,伸手就去腰间摸枪,谁知一摸一个空,那盒子炮明明插在腰间,怎么没有了呢? 再一看,不由得气炸了肺,自己的短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到了那瘦老头手上。瘦老头正拿着那把枪,低着头,专心致志地把玩呢。 这个老家伙,不但语言刻薄伤人,还是毛手毛脚的小偷啊,老七气坏了,猛地跳起来,伸手就去抢夺肖飞手中的短枪。 谁知肖飞正防着这一招,一见老七欺身过来,一个神龟踱步闪开,连忙尖着嗓子叫:“又欺负老头了。兄弟,打他!” 白玲一看老七对肖飞动手,不由心头火起,她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欺负她的飞哥,特别是肖飞现在武功还没有恢复,她更是担心肖飞吃亏。 白玲抡起乾坤棒,一招袖里乾坤攻了过去。老七痴迷武学,对各大门派的武功都知道若干,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棒法。一见满天棒影闪动,竟然想不出破解之法。 这一棒竹青用上了五成内力,那竹棒拿在手中“嗡嗡”作响,带着呼啸之声迎面打来。 老七当然识得这一棒的厉害。原来这汉子并非没有内力,只是刚才没用上内力而已。眼看是躲不过去了。老七双手抱住脑袋,把头一低,将一个后背暴露给了乾坤棒。 “叭”地一声,乾坤棒打个正着。老七只觉得后背一阵剧烈疼痛,紧接着便感到一股大力“嗡”地一声撞进体内,立刻五脏翻滚,六腑飘摇。 而且竹青的无相神功后劲十足,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化除得了的。老七终于忍不住,嘴一张,一口鲜血喷出来。 猴子叫道:“打得好!说,快把粮食还给老百姓!” 老七喘息着说:“你们杀了我吧。弄不到粮食,日本鬼子也会杀了我的。” 肖飞说:“你不会撒谎呀?你就说走到半路,粮食给八路军劫走了不就行了?” 白玲说:“你是真心实意做汉奸呀。” 老七说:“现在是日本人的天下。我能怎么办?” 肖飞说:“铁杆汉奸,死有余辜。沙老七,现在两条路让你选。一是,现在回到那村子,把粮食还给老百姓,回去对鬼子撒谎,撒什么谎随你的便。二是,死硬到底。那就不要怪我们锄奸。” 老七心想今天算是彻底栽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且糊弄过这一关再说。便说:“听你的吩咐,我去把粮食还给还百姓就是。” 肖飞尖着嗓子说:“这还像句人话。快去吧。我们在这等你。告诉你的兄弟们,谁调皮谁倒霉。” 老七从地上爬起来,慢慢向村中走去。最后这一棒打得他头晕目眩,走路打晃。 那些保安队员见老七去了很久,才一瘸一拐地走回来,便知道遇上麻烦了。 急忙上前询问。老七脸色刷白,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吩咐道:“叫各家来把粮食弄回去吧,告诉他们,这粮食以后再来征缴。” 那些农户一听说粮食不要了,都欢天喜地地来搬粮食。不一会,一车粮食都搬光了。 还有那牛那车。老七叫先把车寄存一户人家,三头牛指派一户人家牵回去喂养,等牛的伤好了,再来牵走。 安排好这些事,老七说:“回吧。” 这时,有个保安队员不服气了:“队长,我们就这样给人欺负了?就这样夹着尾巴溜走了?” 那些队员们也纷纷说:“队长,你说,到底怎么回事?谁敢在我们保安队头上动土,活腻了不是?” 前文我们已经说过,保安队的成分很复杂,大多数是社会上一些游手好闲、好吃懒做之辈,吃惯了不要钱的饭。以前,他们单身独己都没怕过谁。现在做了保安队员,还有日本人罩着,觉得自己就是天王老子了。 不过老七不愿说,因为那太丢人了。在那根小小的青竹竿下,自己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他说:“算了,老七无能,让大家丢人了。” 但保安队员们却不答应了:“队长,谁要来欺负就欺负一顿,我们以后还怎么混啊。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有几个也不停地崔问:“说呀,队长,我们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老七无奈,叹了一口气,把被一个瘦老头和一个中年汉子打了的事,简要说了一遍。 保安队员们嚷嚷开了:“他们不就是两个人吗?队长,我们还有十几条枪嘞。” 一个保安队员:“这口恶气咽不下去。我们有枪,一见面什么话不说,端枪就打,看他那武功厉害,还是我们的子弹厉害” 许多声音附和:“对对,这是好办法,见面就开枪,什么废话都不说。” 老七出道以来,还从来没吃过这样的亏。觉得手下人的这些话的确有道理。不把这事摆平,以后真的没法混了。而且见面就开枪,这办法也还行。 如果干掉这两个人,再弄回去一车粮食。对鬼子那边也好交代。 老七虽然受伤,但他是练武之人,抗击打能力强,虽然被白玲打到吐血,体力还是比那些些保安队员要强。 老七说:“弟兄们,我们就照刚才说好的干,一见到那两个人,什么话不说,举枪就打。不过大家注意,如果我们一枪打不到他们,我们就要有人吃亏了。” 那个不服气的队员说:“真是见鬼了,他有多大本事,能挡住我们的子弹?弟兄们别怕,冲上去,见面就开枪!” 保安队叫嚷着:“见面就开枪!” “弟兄们,冲啊!” 于是一群人,像打了鸡血似得,每人端着枪,弓着腰,出了村子,直奔那个小树林而来。 这些人,在鬼子面前是条狗,在老百姓面前突然就变成狼了。他们不知道肖飞和白玲的厉害,以为还像普通老百姓一样好欺负。 十来个人来到小树林边,却没发现那个可疑的瘦老头和那个壮汉子。 难道这两个人害怕了,偷偷跑掉了? 突然,身后传来瘦老头尖尖的嗓音:“我们在这呢。” 保安队员们回头一看,面前站着一个又黑又瘦的老头,还有一个傻不拉几的胖汉子,正是老七描述的那两个人。老七说大叫道:“就是这俩人” 保安队员们也不说话,端起枪来,对着两个人“啪啪啪”,就射出一排子弹。 第102章 谁是汉奸 肖飞和白玲远远地跟在老七后面进了村,见老七把粮食还给了老百姓,心中大为宽慰,觉得老七还没有坏透。 但一见保安队端着枪,拿出冲锋的架势,向小树林跑来。就知道事情不对头。这伙保安队肯定没安好心。 肖飞在他们后面喊了一句:“我们在这呢。” 谁想到这些保安队一句话不说,端枪就开火。白玲一看保安队拿出要端枪射击的架势,伸手一拉肖飞,二人已经闪到保安队员们的后面。 这需要眼睛快,反应快,速度快,差之毫厘,就将在乱枪下丧命,这种突发性的攻击,真的是狠毒无比! 本来肖飞武功没有恢复,虽然反应很快,但动作却没有那么敏捷。亏得竹青一拉一携,才躲过保安队的这一排枪。 二人惊出一身冷汗,同时也激起一腔怒火。见面什么话不说,举枪就射,这一手太厉害,如果换做别人,那是连一分活路也没有的。 接下来就轮到老七和保安队吃惊了。他们明明看见瘦老头和壮年汉子就在眼前,谁知枪一响,二人却从面前消失了。 忽听瘦老头又哑又尖的嗓音在身后响起说:“我们在这呢。” 众人大惊惊,急回身,肖飞和白玲就在自己身后。这伙人还想玩那把戏,举抢就射。但已经迟了,这回肖飞和白玲早有准备。。 对这样真心实意为鬼子卖命,对自己同胞却丧心病狂的人,就连白玲这样善良的女孩也禁不住满腔怒火。 只见她运起内力,速度快如旋风,乾坤棒“啪啪啪”一阵响,全部敲在那些端枪的手腕上。 肖飞也没闲着,虽然他的武功只恢复到二成,但行动起来,比起一般人还是快出许多倍。吴钩剑并未出鞘,只是对着那些人的手腕一阵敲打。 两个人动作快如闪电,没等保安队员们反应过来,手中步枪全部落地。 有一个保安队员不服气,弯腰捡起步枪,“啪”地对着肖飞开了一枪。 这时肖飞已经没有了惊人的速度,面对突然对准自己的枪口,本能地一闪身。那颗子弹从他腋下穿过,把衣服穿了个洞。好险!只差一毫米就射中了他。 白玲勃然大怒,飞身过去,挥起乾坤棒,当头就打。她对肖飞爱意日深,侵犯肖飞比侵犯她自己更让她不能容忍。这一棒她使出了十成内力。 只听“咔嚓”一声,那个保安队员脑浆迸裂,尸体掼在一边。 另一个保安队员也捡起枪来瞄准白玲,还没来得及开枪,肖飞赶过去,吴钩剑出鞘,只向前一送,便穿心而过。 对付这些人,不需要招式技巧,只要速度和力气就行。 肖飞握剑高叫:“还有要玩的吗?一起来,我们玩玩。” 那些保安队员信心满满而来,心想杀死这两个来路不明的人,给自己扬名壮胆,也好向鬼子交代。谁知事情的发展不像他们想象的那样。 他们还没有看过这样快的身手。从他们举枪射击到两个保安队员毙命,也就是一眨巴眼的时间。 刚刚那些不服气的,鼓动大家来乱枪杀人的,一个个缩着头不敢吱声。 最难过的是老七,他心中暗想,这下完了。 他练就一身武功,在方家大院除了方老爷就是他老七说话算数。但他一看日本鬼子得势了,立刻投靠鬼子。 但今天栽在两个来路不明的人手里。而且栽的很彻底。他心里后悔不该听信手下的人鼓动,原以为有了枪就可以来出这口恶气了。没有想到,这两人的武功出乎意料的高。他不知道这两个人会怎么处置他。 肖飞见大家不吱声,说:“都不想玩了?” 没人敢吱声。 肖飞说:“大家把枪捡起来。” 一个队员说:“大爷,我们不敢。” 肖飞说:“叫你们捡起来,你们就捡起来。听着,把拐球(枪机)下了。快点快点。” 保安队员们一个个捡起抢来,都把胳膊伸得远远的,不敢有一点端枪射击的姿势。然后卸掉枪机。扔在地上。 肖飞说:“把枪背好,站队,站成一排,快点,站好站好。” 保安队员们不知道这瘦老头要怎么折腾他们,但又不敢不听话。他们看到那个壮汉手拿着青竹竿站在一边,那根竹竿刚刚把一个脑袋敲成几瓣,他们不敢想象,那竹竿敲在自己头上是什么滋味。 队站好了,肖飞走到队前开始说话。那尖溜溜的声音,比两块铁皮使劲摩擦的声音还难听。但保安队员们不得不听。 肖飞说:“都听着,现在本大爷给你们训话。现在这世道,有两种人是坏人,是大家齐心合力去诛杀的人。”他指着一个保安队员,“你说说,是哪两种人?” 那个保安队员战战兢兢地:“是……是鬼子?” 肖飞说:“说的对。日本鬼子最可恨。他们不在自己家里好好过日子,跑到我们中国来,杀我们的人,抢我们的东西,烧我们的房子,糟蹋我们的姐妹。你们说,日本鬼子该不该杀?” 没人吱声。 肖飞提高声音:“说!日本鬼子该不该杀?” 保安队员们一看白玲手中的竹竿竖起来了,连忙说:“该杀,日本鬼子该杀!” 肖飞说:“说的好。你说说,另外一种坏人是什么人?” 那保安队员说:“是土匪。” 肖飞说:“放屁,土匪要是打日本鬼子呢?你也要杀他?” 那保安队员知道自己说错了,腿都要支不住了:“请大爷明示。” 肖飞“噗嗤”一笑:“明示?你有点文化哦。”他指着另一个保安队说,“你来说,另一种最坏的人是什么人?” 另一个保安队员战战兢兢地说:“我说错了,大爷别生气啊。” 肖飞说:“废什么话,快说!” 那人说:“是……是汉奸?” 肖飞说:“嘿!你有点头脑嘛。说得对,汉奸最可恨。应该把他们全部杀光!你们说对不对?” 那些保安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生怕说错了。 肖飞提高声音:“回答,对不对?你说,对不对?” 那个保安队说:“对,大爷,汉奸该杀。” 肖飞说:“说的对,汉奸该杀。那我们来看看,什么样的人是汉奸。你说,什么样的人算是汉奸?” 那保安队说:“大爷,我不知道。” 肖飞骂道:“猪脑子!你来说,什么样的人是汉奸?”他指着另一个保安队说, 那保安队说:“大爷我也不知道。” 肖飞叫道:“都是猪!一群猪!都听着,谁能说出什么样的人是汉奸,就免他一死,其他的全部杀了。” 那些保安队吓坏了,七嘴八舌叫道:“大爷饶命!” 一个保安队畏畏缩缩地说:“大爷,我说,你老人家别生气啊?” 肖飞说:“说吧,我老人家不生气。” 那保安队说:“替鬼子办事的人就是汉奸了对不对?” “好!你说对了,免你一死。”肖飞高声说:“都听着,你们都替鬼子办事了没有?” 那些保安队员才发现,那绳子绕来绕去,绕到自己脖子上了。“噗通噗通”都跪下了:“大爷饶命,是我们不对,我们不该替鬼子办事。” 肖飞不耐烦说:“起来起来。我话还没说完呢。你们这些烂人,就知道下跪。” 肖飞在这里闹着,可苦了白玲,她在一边看肖飞给保安队员们训话的样子,想笑又不敢笑,还得装着吓人的样子。憋得她直打颤,只好练习无相心经来控制自己。 肖飞说:“有的汉奸,知道错了,不再替鬼子办事了。这种人可以留着,不杀。还有的汉奸,反过来打鬼子了,这种人应该夸赞。还有一种汉奸,铁了心跟鬼子走到底,这种人怎么对待?” 保安队员们生怕说错了,都吱声。其实他们不知道什么是对错,就是怕说的不对肖飞的心思。 “你说!”肖飞指着一个保安队员。 那个人说:“大爷,我说错了,你老人家别生气。这种汉奸该杀……?” “说得好!大家鼓掌!”肖飞带头鼓起掌来。那些人不得不跟着稀稀拉拉地拍手。 白玲又要忍不住了,连忙练习无相心经。 肖飞说:“这种人叫铁杆汉奸,是最可恨的,比鬼子还可恨,见一个杀一个。你们中间谁是铁杆汉奸?指出来,现在就处死。互相指认。” 这下保安队员们慌了,生怕别人指认了自己,这瘦老头一生气,自己还有活命吗? 有一个大胆的保安队员说:“大爷,我们都不是铁杆汉奸。从今天起,我再也不替鬼子办事了。求大爷你放过我们。” 肖飞说:“我先相信你们一次,如果以后再发现你们替鬼子办事,那就是铁杆汉奸,立刻处决。” “是是,立刻处决!” 肖飞说:“沙老七,你呢?你是哪种汉奸?” 老七说:“要杀要剐就痛快点,别再羞辱我。” 肖飞说:“哟嚯,想做铁杆汉奸不是?兄弟。打他!” 白玲竹竿举起来。老七闭上眼睛,不躲不避。保安队员们说:“七哥,什么时候了,还嘴硬。” 肖飞一摆手:“停!”白玲的竹竿放下来。肖飞说:“沙老七,大爷不杀冤鬼,只要你敢说今后还替鬼子办事。立刻杀了你,没商量!” 老七说:“我今生今世不会再替鬼子办事。但是你羞辱我的仇,我不能不报。”说罢,瘸着两条腿扬长而去。 白玲和肖飞见老七气昂昂的样子,知道他心里并不服,但肖飞却狠不下心去杀死他。老七为人很烂,毫无情义,多次想置肖飞于死地。但肖飞还是念他在肖家多年,放他一条生路。 此一去,老七果然没有再做汉奸。但他在项湖荡做大了一支匪帮,给肖飞后来的芦荡抗日带来诸多劫难。这是后话,到时自有交代。 第103章 重回方庙 沙老七说了几句狠话,但保证不再替鬼子办事。肖飞和白玲也不去管他,让他自去。 那些保安队员也被遣散。肖飞挥着手:“走吧走吧,今天饶你们不死,下次再干坏事,绝不轻饶!” 那些保安队的一边逃跑,一边商量,方庙镇是不能去了,让鬼子抓住还能有活命?到别处去混吧,也许能保住小命。 他们每人还背着背着一杆没有枪机的步枪。走到半路,把枪随便扔到什么地方,然后各自逃命去了。不提。 肖飞和白玲把卸下来的枪机扔进一个水塘里。二人相视一笑。白玲说:“飞哥,玩够了吗?我们该回方庙了。” 肖飞说:“妹妹,今天我们遇到老七,使得这个村里老百姓免受损失。还有那些我们看不到的地方,老百姓都在受这样的罪。你说我们能管多少呢?” 白玲说:“我们只能尽力而为了。” 肖飞摇摇头:“我们的力量太小了,无法解救天下老百姓脱离苦海。” 白玲说:“飞哥,我们只能祈求早日打败鬼子,世道变好。” 肖飞说:“我们走吧。,回方庙。” 两人重新化了装,直奔方庙镇而来。二十多里路,一个多时辰,就已经远远看见大庙的屋顶了。 肖飞说:“妹妹,也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在不在寺中。我们顺道去看看吧。” 白玲说:“正想去看看老人家。上次黑松林一战,师父临阵传授武功,连话都不和我们说一句,就飘然而去。” 肖飞说:“要不是桃林大爷说起,我们一直都不知道师父是义和团的英雄。还有,他一直不正式收我们做徒弟,桃林大爷甚至连姓名都不告诉我们。我一直想不通这些前辈们为什么要这样?这是为什么?” 白玲叹息说:“这些老人家都是世外高人,不是我们能理解的。” 肖飞说:“师父他们师兄弟三个,我们有缘见到两个了,而且都得其恩惠。也不知道大师叔还在不在人世,我们是不是还有缘能见到他老人家?” 白玲说:“这得看缘分了。” 肖飞笑笑:“妹妹,你相信缘分吗?” 白玲说:“缘分这东西本来就存在的,不需要你相信还是不相信。” 肖飞说:“这话什么意思?” 白玲说:“别说远了,就说一年前吧。有人对你说,白玲会和你一起打鬼子,还学会了无相内功和乾坤棒法。你会相信吗?” 肖飞想了想说:“我还真有点不敢相信。” 白玲说:“可事实呢?我们真的并肩抗日,消灭了好多鬼子,我真的成了一个会武功的人。飞哥,这是不是缘分?” 肖飞说:“是,是。而且巧合的是,我们合修无相心经,还可以成倍增加功力。这位也是缘分吧?” 白玲说:“飞哥,你说呢?” 虽然化了装,看不出脸上的真实表情,肖飞还是从声音中听出了竹青情感的涌动。不由叹息说:“不知道缘分注定我们的未来是什么样的。” 白玲说:“怀善心,结善缘。” 肖飞感叹说:“妹妹说话有点师父的味了。请问何为善缘?” 白玲说:“生于乱世,打鬼子就是行大善,结善缘。” 白玲说:“好,妹妹,我们一起打鬼子,行这大善,结这善缘,但愿能得善果。” 白玲没有回答,低着头,加快了脚步。 说话间,来到大庙山门前。一个十来岁的小和尚,正在玩耍。 这个小和尚是无心法师在路边捡的一个弃婴。无心法师说这孩子有十二年的佛缘,便把小孩养活,留在身边做了小和尚。法名无弃。 肖飞说:“小师弟,师父在吗?” 无弃的僧衣打了很多补丁,但洗的很干净。大大的眼睛,圆圆的脸上带着幼稚而故作老成的神情。他上下打量了肖飞和白玲一眼,说:“你是方家的三少爷肖飞吗?” 肖飞吃了一惊,他不知道无弃怎么一句就道破自己的身份。难道这次易容失败了吗?便问:“你这么知道我是方家三少爷?” 无弃说:“你就说你是不是,不是就别和我说话。” 肖飞看看白玲,白玲也是一脸迷惘。肖飞说:“我是肖飞。是肖家三少爷,行了吧?” 无弃大大洋洋地说:“那你应该叫我大师兄。” 肖飞说:“你这么小,就要做大师兄啊?” 无弃说:“做大师兄是按照年龄大小的吗?” 肖飞觉得这小和尚好玩。说:“那你说按照什么来区分师兄师弟?” 无弃说:“谁先入佛门,谁就是师兄,这还要问吗? 肖飞说:“这么说,你一定比我先入佛门。” 无弃说:“我皈依佛门已经十二年,你呢?” 肖飞看看白玲,“噗嗤”一笑:“这么说,还真的应该叫你大师兄。” 无弃说:“让你叫大师兄也很勉强,你连师父的俗家弟子都算不上。” 肖飞嬉皮笑脸道:“那我就高攀一次,叫你一句大师兄好不?” 无弃说:“不过你不用难过。明天你就可以成为老大了?” 肖飞说:“什么意思?” 无弃说:“明天我就还俗了。师父说,他都安排好了。明天会有人来接我,我跟那人去就是了。” 肖飞虽然没有和无弃怎么玩过,这时忽然有了一种不舍的感觉。他说:“大师兄,我以后想找你玩怎么办?“ 小和尚说:“师弟不必伤感,有缘千里来相会,红尘滚滚,你我总有相会之日。” 看他那煞有介事的样子,肖飞眼泪都要被他说出来了。他说:“大师兄,你好有福气,能够拜师父为师。我真有点舍不得你了。” 无弃说:“师父说,空就是色,色就是空,人生聚散无常,何必挂在心上。” 肖飞说:“你不要还俗了,我也不走了,我们一起跟随师父修行如何?” 无弃说:“师弟差矣,你是上界煞星下凡,尘缘未了,杀劫未过,如何做得和尚。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肖飞说:“大师兄,你是怎么一眼就认出我是肖飞的?” 无弃摇摇头:“师父说的,这时候来找他的一定是肖飞。要我在这等你。” 肖飞说:“是吗?快领我们去见师父。” 无弃摇摇头:“师父昨天晚上就走了。” “什么?师父去哪里了?”肖飞心像掉进冷水盆里,无限失落。 无弃说:“师父云游四海,去了哪里怎么会告诉我?” 肖飞看着暮色苍茫的远方,心头也是一片苍凉,喃喃说道:“师父,想看你一眼,都这么难!” 过了一会,他问无弃:“大师兄,师父临走时,留下什么话没有?” 无弃摇摇头。肖飞心里忽然生出深深的哀伤。咬紧了嘴唇,说不出话来。 白玲知道肖飞是重情义的人,走过来,抱着肖飞的一条胳膊:“飞哥……” 无弃说:“小师弟你等一下,师父给你留了一封信。” 肖飞说:“大师兄,拜托,快去拿来我看。” 无弃跑进僧舍,拿来一张纸,肖飞接过来一看,上面有几个字:黑龙会苏鲁分会在方庙 肖飞把纸递给白玲,弯下腰去:“大师兄,师父还说什么了?” 无弃说:“师父说,这事对谁都不能说。” 肖飞从行囊里拿出一块干粮,给了无弃。说:“谢谢大师兄。” 无弃接过干粮,张大嘴巴就要咬,忽又改成小口,咬下一小块,抿住嘴唇,慢慢咀嚼! 肖飞说:“妹妹,师父虽然是方外之人,却是爱国的老和尚。他给了我们这样重要的情报。” 白玲说:“师父和桃林大爷,他们老一辈虽然蛰伏民间,心中始终有不解的英雄情结。” 离开大庙,肖飞和白玲一路向南,不一会就进了方庙镇。 此时,天已挨晚,镇上行人稀少,不少人家已经关门,店家也大部打烊。人们不见秋收的喜悦,外族的强占,让这本不繁华的小镇更加萧条。 肖飞和白玲因为心中有事,强压下心中的诸多感慨,装作不紧不慢地溜达。 前面不远就是肖姓姓祠堂了。肖飞的父亲方世雄,出资在祠堂边上建了几间书屋,供镇上小孩免费读书。 教书的老先生肖敬儒,不像肖家大富,但也略有田产。他教书不收学费,所以在方庙镇上广受尊敬。 肖飞兄弟四人,都是老先生的学生。按辈分,肖飞该叫他大伯。但他只让肖飞叫他先生,以示师道尊严。 肖飞白玲还有志远,童年和少年都在这里度过。许多往事涌上心头。感慨诸多。 二人脚步未停,越过祠堂,在祠堂边上第三家门口站住了。 看看周围没人,肖飞上前敲敲门。那门立时就打开了。肖敬儒老先生,在门里面,说:“快进来!” 肖飞白玲刚一进门,老先生就在身后把门关上。领着二人匆匆走过天井,进入客厅,却未在客厅让座,而把二人直接带进里间。 老先生说:“郎一和兄弟和我只有一面之交,感谢他的信任。二位现在里间暂坐,一会我这里有客人来,不管发生什么事,说什么话,都不要吱声,请二位谨记。” 第104章 舌战鸠山 方敬儒老先生满脸紧张焦虑的神色,嘱咐肖飞和白玲:“等会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声。” 看老先生的神情,等会这里将要发生一件重大的事情。会是事什么事呢?肖飞和白玲出生入死,历经多次大小战斗。再大的事,也等闲视之。 肖飞说:“先生,我们都是军人,有需要帮助的说一声。” 老先生说:“没那么严重,就是等会要来一位日本客人。” “日本客人?鬼子怎么会找上你?” 老先生说:“这位日本人多次要来见我,都被我拒绝了。我本来打算外出躲避他,不想郎一和兄弟说你们要来,我就只好在家等你们。而这日本人竟然搬出肖世雄老爷来约我,这就不好推辞了,所以我决定今晚见他一面。” “这就是说,我家老爷等会要一起来吗?”肖飞的语气有些急促。白玲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老爷。 老先生说:“肖老爷就是带路,他不会掺乎这事。” 肖飞尽量控制住内心的激动,说:“先生,我们给你带来不方便了吗?” 老先生说:“这是我的私事,你们别掺乎就行。记住,你们的身份是秘密的,不要在日本人面前现身。” 白玲说:“先生,要不这样,我们回避一下,等会再来吧。” “不不!”老先生说:“我受郎一和委托,就要对你们负责,你们的住处我已经安排好,等我见过了这个日本人,就带你们过去。哦,客人来了。” 果然外面传来敲门声,有人喊:“敬儒大哥在家吗?” 老先生应道:“来了,来了,”前去开了大门:“是肖老爷来了,请!” 那声音说:“大哥你这是撵我走不是?你我兄弟,一笔写不出两个‘肖’字,干嘛一直叫我老爷啊?” 老先生说:“贤弟广有田产,扶贫济困,路人皆碑,愚兄叫你一声老爷,实不为过。” 那声音说:“大哥,以后不许再叫什么老爷不老爷的,你就叫我一声世雄老弟多亲切。” 是肖世雄肖老爷,正是肖飞的父亲! 这时的肖飞,听到父亲的声音,止不住浑身颤抖。他有一种要扑出去,抱住父亲的冲动。他感到眼泪在打转,就要夺眶而出。 不管以前父亲对他做了什么,他对父亲做了什么,都过去了,他现在只想叫一声:“大!” 在外这些日子,每逢战斗的间隙,总会想起渐渐老去的父亲。这次回到方庙镇,却没想道在在这种场合下见到思念已久的父亲。 竹青显然也听到了肖老爷的声音。多少往事涌上心头。但她却比肖飞冷静。她生怕肖飞一时冲动惹出麻烦,毕竟他们还有任务在身。 白玲紧握住肖飞的手,另一手去抚摸的他后背,就像抚慰一个受了委屈的弟弟。相握的手暗用内力,一股真气输入肖飞体内,在无相神功的作用下,肖飞的心情很快平静下来,呼吸匀长,细若游丝。 院子里,肖老爷说:“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大和洋行的鸠山一郎先生。这位就是肖家书院的肖敬儒先生。” “久仰!” “久仰!请!” 进了堂屋,刚坐下,肖老爷突然站了起来,对方敬儒老先生说:“我怎么突然感觉我家小三子今晚回来了?” 老先生笑笑:“贤弟思子心切。快请坐吧。” 肖老爷慢慢坐下,还为那突然出现的感觉惆怅不已,心想,我那小三子今晚不知在哪里?怎么会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他今晚回到方庙镇了? 听到这话,里间的肖飞眼睛一下湿润了。父子连心,老爷的心灵感应竟是如此准确!。肖飞的情绪感染了白玲,他抱住肖飞,用默听法说:“飞哥,冷静!外面有日本人,我们不能现身。” 肖飞说:“妹妹,我知道。” 老师母进来为客人倒上茶水,默默退出。 老先生:“鸠山先生请用茶。” 鸠山说:“谢谢。” 那里间和外间只有一道布帘相隔,且那布帘边上有一道韭菜叶宽的缝隙,肖飞凑近帘缝,单眼向外观看,只见父亲时隔半年多,似乎已经苍老许多,瓜皮帽下花白的头发又见稀疏。肖飞不禁暗暗伤感。 再看那鸠山,也是五十多岁,一身和服,稳坐端庄,温文尔雅,像个读书人。 老先生说:“鸠山先生来访,蓬荜生辉。不知先生有何指教?” 鸠山说一口流利的汉语,他的口音是标准官话,而且听不出外族语音。他说:“久闻老先生雅名,今日得见,不胜荣幸。想当年徐福东渡,植慧根于扶桑,日本中国乃同宗一脉。鸠山来中国,一是生意糊口,二是寻根问祖。” 老先生郎朗一笑:“既然同宗一脉,先生可曾听说煮豆燃萁的故事?”老先生说的是三国时期曹氏兄弟相残的故事,借以讽喻鬼子对中国的侵略。 鸠山一愣,随即说:“曹氏兄弟之古事不可与今事相比。日本来中国,深得民众欢迎。君不见数百万民众与日本朋友共建东亚共荣?” 老先生说:“你说的是那些伪军吧?中国地广人多,什么人都会有,古有苏武牧羊守节,也有秦桧媚金求荣。几百万只是个小数字,中国有四万万五千万人!” 肖老爷文化不高,不耐烦这样拽来拽去的。说:“鸠山先生,说正事吧。” 鸠山微微一笑:“肖老爷是个急性子。好吧,鸠山拜访老先生实在有一事相求。” 老先生说:“我都七十岁了,能为你做什么?” 鸠山说:“老先生什么都不用做,我们就借你的大名一用?” 老先生说:“我那名字不值钱。说吧,什么事?” 鸠山说:“老先生果然爽快人。是这样,我们商行打算出资在方庙镇办一所小学,想请老先生出任校长。当然,先生年事已高,具体琐事都由年轻人操办。” 老先生说:“办学?这是好事!都教些什么呢?” 鸠山说:“鸠山小学教的都是一些基本课程,比如语文,算术,还有些常识,地里,历史什么的。为了孩子能对外交流,还设置日语等一些课程。” 老先生说:“明白你的意思了。日本人果然高明。为了你说的共荣,两支枪都用上了。” 鸠山说:“先生明说,什么两支枪?” 老先生说:“一支钢铁枪,一支羊毛枪。” 鸠山脸上有些恼怒,但立刻变得和平了,他来到中国,很少看到有骨气是的中国人,他心里充满对中国人的鄙视。他以为只要把办学校的事对肖敬儒一说,老先生一定举双手赞成。没想到老先生一眼就看破了日本人想用教育为手段,改造中国民性的图谋。 鸠山碰了一个软钉子,但却生出了对老先生的敬佩,原来中国人并不是个个都那么怂! 鸠山说:“老先生不必想太多,让孩子们读书识字,提高文化,总不是坏事。” 老先生说:“鸠山先生说的对,让孩子们读书识字的确是好事。但我们中国自古讲究文以载道,我们在教孩子读书识字的过程中,更讲究道的传承。” 鸠山鼓掌叫好:“老先生高人也,见识果然高明。这些问题我们可以稍后讨论。今天我们只就事务性问题谈谈好吗?” 老先生笑笑,说:“你说,我听。” 鸠山微笑着说:“办学一事,老先生不必急着回答,先考虑一下,再做决定。顺便说一句很世俗的话,待遇方面,老先生不妨明确提出,我们尽量满足。” 老先生摇摇头:“不用考虑。” 鸠山有些兴奋:“老先生,你答应了?” 老先生说:“这周围二十里方圆内,识字的人差不多都是我的学生。我从教一生,从未收过学生一个小钱,官家也没给我一文钱。我教书不是为了钱。” 鸠山说:“那是为了什么?” “传道,授业,解惑!” 鸠山站起来,双手抱拳,一躬到底:“鸠山愿作做你的学生!” 老先生也站起来,略一抱拳:“不敢。鸠山先生另请高明吧。我已老朽,不堪重任。请吧。” 方老爷没有老先生看的那么深远,一见老先生拒绝,脱口说道,说:“大哥,办学是好事啊!” 老先生对肖老爷说:“贤弟,我们兄弟闲时再聊。不敢耽搁鸠山先生时间了。” 鸠山说:“老先生哪里话。我会再来拜访。办学一事还请老先生再加斟酌,中国古有囊萤夜读的佳话,今天哪能让莘莘学子求读无门呢。” 老先生说:“话说到这份上,我就多说一句。如果真的要办学,那塾师,课本,都由我来定,学校的管理也是我来决定。你们日本人只管出钱就行了。否则,恕难从命!” 这个条件日本人是不可能答应的,鸠山沉吟一会说:“这事我们再商量。我得向办学人汇报,再给先生回复。打扰了!” 老先生说:“让我送你。”说罢,带领鸠山和方老爷出了大门。互相道别,夜色已浓。鸠山宽大的和服在夜幕中一摇一摆,渐渐消失了。 肖老先生站在大门外,沉思良久,深深地叹了口气。见周围没有人走动了,才回到堂屋里间,对肖飞和白玲说:“真对不起,我这里让鬼子盯上了。我们现在就去你们的住处。二位请跟我来。” 肖飞还想说什么。老先生摆摆手:“等会我们再叙话。”说罢,领着二人出了大门,没入夜色之中。 第105章 师生夜话 肖敬儒老先生领着肖飞和白玲,离开自己家门,趁着夜色,穿街过巷,来到一处人家门前。 轻轻拍门。一会,院子里传出沉缓的脚步声。一个苍老的声音问:“谁?” 老先生:“是我,方敬儒。请开门。” 门开了,一个老妇人佝偻着腰:“有事?” 老先生说;“有事。” 老妇人转身向堂屋走去。老先生说:“请!”待肖飞和白玲进了门,随手把们关上,下了闩。领二人进了堂屋。堂屋已经亮起油灯。屋里陈设简陋,但很干净。 当门一张饭桌,两三个小凳,里间和外间只隔一道布帘,此时,布帘已撩起,看到床铺上整齐洁净。床前一张小几,上面一个方形镜框,镜框里嵌一方红帕,上面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 方老先生打眼看见那方红帕,疾走几步,伸手就要拿起。 “放下,别动!”老妇人声音不大,但又冷又硬。 老先生的手停住了,慢慢缩回来,转过脸来时,让肖飞和白玲大吃一惊。原本一直不苟言笑的老脸上,因激动而潮红,白色的山羊胡子不停地颤动着。 “雅妮……”老先生似乎很艰难地说。 叫雅妮的老妇人冷冷地说:“有事说事!” 老先生嗫嗫道:“想不到……” 雅妮老人突然暴怒了:“说事!”空气一下降到零点。 肖飞和白玲不知道这两位老人是什么关系,但可以看出他们之间并不融洽。 老先生并不是那种没帮没底的人,说话做事自有分寸,但他怎么会把肖飞和白玲安排在一个和他不融洽的人家里?这会不会带来安全问题? 当然,老先生这样安排一定有他的道理,只是这其中的奥妙肖飞和白玲一时猜不透而已。 肖飞和白玲互相对看一眼,都没有讲话。 老先生愣愣地站着,脸色也慢慢回归正常,他终于冷静下来,言辞清晰地说:“对不起,是这样,这是我的两个很重要的客人,想在你这里吃住几天。” 雅妮老人一言不发地出去了。厢房里随即亮起灯来。接着传来烧火做饭炒菜的声音。 肖飞说:“先生,这里……” 老先生摆摆手说:“请放心,这里绝对安全。” 肖飞和白玲互相看看,心里充满疑团。这个叫雅妮的老人似乎对他们并不友好。但老先生那不容置疑的口气,又表示他的安排没有错。 肖飞和白玲从小在这里玩耍,读书,却忽略了这个孤零零的小院,印像中似乎也没有这个叫雅妮的老妇人。 不一会,雅妮老人走来说:“来吃饭吧。”语气仍然冰凉。 玉米糊糊,玉米煎饼,一碟青菜。 吃了饭,雅妮老人把他们带到厢房,说:“你们在这说话。”说罢自回堂屋,关上门,油灯随之熄灭。静静的没有一点声音,似乎那堂屋里没有人。 没有任何交流,没有任何询问,雅妮老人默默地做完这一切。立刻退出,把空间和时间都交给了他们。 这两个老人是什么关系? 郎一和把肖飞和白玲交给了肖敬儒老先生,老先生又把他们交给雅妮老人,这种信任是如何建立起来的呢? 猴子和竹青互相看了一眼,点点头,一起来到老先生面前,一齐躬下腰,恢复原本的声音,叫道:“老师!” 好熟悉的声音!老先生却像听到了惊雷,吃惊地长大嘴巴。 猴子和竹青抹了几下脸,摘去头饰,恢复了本相。 “老师,我是肖飞!” “老师,我是白玲!” “是……是你们?”可以想象老先生是如何的惊愕:“你们做了八路?” 肖飞说:“老师,我们离家之后,就走上了抗日的道路。” 白玲说:“老师说的郎一和是我们的队长,他是我们的直接领导。” 老先生露出满意的笑容,捋着山羊胡子,说:“出息!大大的出息啊。我肖敬儒的学生,出息啊!” 肖飞说:“老师,实在是不得已,我们才化了装来见你。” 白玲说:“老师原谅我们。” 老先生说:“你们的事需要怎么做,就怎么做。怎么样来见我,都是小事。” 肖飞说:“老师,我们这次来的任务是——” 老先生抬起手:“别跟我说这个,就说你们要我做什么?” 猴子说“好吧。老师,我们就是了解情况。最近方庙镇上来了不少鬼子?我是说,没穿军装的那些鬼子。” 老先生说:“来了多少不知道。他们不像鬼子兵那样烧杀抢掠,基本上不骚扰老百姓。上街买东西照常付钱。所以老百姓不怕他们。好像还有不少女的。” “女的?”肖飞和白玲齐声问。 老先生说:“不过不经常出来,但在街上偶尔会看到。” “哦。”猴子想,黑龙会果真在方庙。“他们住在什么地方?” 方老先生看了看肖飞:“他们住你家!” “住我家?” “不住你家住哪?方庙还有比你家更好的地方吗?” 猴子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有一个问题,像老鼠一样啃着他的心,他想问,又怕问,但却不能不弄清楚。 “老师”猴子犹豫了很久,还是说:“我想问,我父亲做了汉奸?” “放肆!”老先生突然斥责道,“不许这样说你的父亲!” 肖飞低下头:“是,老师。可我想知道他是不是……” 老先生说:“你要相信你父亲。他做了鬼子的乡长,但他不是汉奸。” 猴子说:“父为子隐,子为父隐,这道理学生懂。可是老师,投敌卖国这种事,圣人也不会叫我们隐吧?” 老先生叹了口气:“肖飞,白玲,我只是要你们相信,相信老爷他骨子里不是汉奸!” 肖飞难过地说:“我亲手除掉了几个汉奸,还杀死了很多鬼子。我该如何面对我的父亲?老师教我!” 肖飞低下头去,眼泪无声滴落。 “还有我大哥,他可是货真价实的汉奸,我们是兵戎相见,还是以礼相待?” 老先生说:“我还是那句话,相信你大哥!” 肖飞说:“我现在除了相信,什么也做不了。” 老先生说:“对于这事,你什么都不用做,你就相信老爷,相信大哥肖雨就行了。” 白玲说:“飞哥,我们暂时不说这个好不好?”转向老先生说:“老师,鬼子真心想在方庙办学校吗?你为什么不答应这样的好事呢?” 老先生说:“鬼子的话能相信?他们会有这样的好心?” 肖飞也没想明白这事,他说:“老师,鬼子是什么花花肠子?” 老先生说:“这些没穿军装的鬼子比穿着军装到处烧杀抢掠的鬼子更高明,也更可怕。他们一旦得势,就会到处办学校,把我们的孩子都教成对他们忠心耿耿的顺民。他们就可以永远霸占我们的土地,合法地榨取我们的血汗!” 原来是这样啊!肖飞说:“老师,老师的话让我醍醐灌顶,我懂了。” 老先生说:“要记住一点,日本人对中国人,永远都不怀好意,不安好心。大和民族是我们永远的敌人。” 白玲说:“真是我们的老师,见解高明啊!” 肖飞担忧地说:“老师,你没有答应鬼子办学的事,我担心鬼子不会轻易放过你。你要多加小心。” 老先生淡然说道:“鬼子他们能把我怎么样?我都七十多岁了,我有什么好怕的?” 白玲说:“老师,要不你离开方庙一阵子,到外面躲避一下好不好?” 老先生摇摇头,说:“我不会走的,我明天还要教最后一课。我要尽我之所能,和鬼子斗一斗。” 肖飞说:“老师,打鬼子是我们年轻人的事,你还是不要正面和鬼子冲突。” 老先生说:“你们不要担心我。做好你们自己的事。我自己做事自会掌握分寸。” 肖飞和白玲不知道怎么劝说老师,一时沉默下来。 老先生忽然说:“肖飞,白玲,我们这里听到风声,有个叫猴子的八路,在项湖口那边,打得小鬼子闻风丧胆,那是你们吗?” 肖飞看看白玲,相视而笑:“老师,老百姓在传说中把我们的事扩大了。不过这说明老百姓支持八路军,希望八路军更多地杀鬼子。” 老先生赞许道:“说的对。你们两个孩子出去大半年,便已建功立业。国难当头,国家正需要你们这样的好青年。为你们高兴。” 肖飞说:“老师,你平时教我们的那些道理,我们都记得呢。我们不会给你丢脸的。” 老先生说:“这就好。你们在外面,和鬼子斗志斗勇,也要小心。 白玲说:“谢谢老师,我们会注意的。” 肖飞忽然说:“老师,这家的老人家好像……?” 老先生说:“你们可以像相信你们的父亲那样相信老师。安全的事,不用担心。” 白玲说:“老师,我们觉得,你和这位老人家有点……不知道怎么说,就是感觉关系不一般。” 方老先生神色黯然,一停,站起身来,说:“我走了。明天还要给孩子们教最后一课书,以后,鬼子不让我教课了。” 他看了看,屋里只有一张床,话里有话地:“中国人讲理更讲礼。” 肖飞和白玲当然知道他的话是什么意思。肖飞说:“老师忘了吗?我们都是你的学生!” 第106章 最后一课 肖飞和白玲送走老师肖敬儒老先生,回到厢房。二人对坐,默默无言。 过了很久,肖飞说:“妹妹,你在想什么呢?” 白玲也不说话,忽地就落下泪来。 肖飞慌了,连忙说:“妹妹,不要伤心,你是不是想家了?” 白玲说:“飞哥,能陪我回去看看我大吗?我跟你出走,连对我大说一声都没有。我让他丢脸!” 肖飞说:“妹妹,我们没有做对不起老人家的事。我们今后努力去打鬼子,为老人家添光加彩。” 白玲说“我想看看他。和他说说话。” 肖飞说:“妹妹,我陪你去。但我们任务在身,不能暴露身份,还需化装成刚才的模样才行。” 白玲说:“好吧,飞哥,我们不现身,就去看看我大和我弟。” 于是二人又简单化了装。吹灭了灯,听了听,堂屋里静静的,也不知雅妮老人睡着没有。提起轻功,轻轻抽开门闩,闪出门外。 镇子里寂静无声,黑灯瞎火。二人还是小心翼翼,尽量避免被人看见。好在路熟,时间不大,便已经来到白玲家门前。 白家没有院子,可以清楚地看到,屋里还有灯亮,白玲的父亲白老实和弟弟小二刚吃了晚饭。小二推开饭碗,打着哈欠上床睡去了。丁老实端着碗筷来厨房洗涮。 肖飞和白玲在暗处蹲下来,呆呆地朝家中观看。白老实不到五十岁,身子已经有些佝偻。白玲的母亲生了儿子小儿,月子里惹出毛病,一直治不好。 为了给妻子治病,白老实借了肖老爷几块大洋。钱花完了,人也死了。白老实带着两个孩子艰难度日。 他想努力干活,挣了钱还上肖老爷的债,但一年到头辛辛苦苦地干,只够吃喝。过了好几年,也不能还债。 白老实来到肖家,对肖老爷说:“老爷,我一时半会还不上你的钱了。” 肖老爷说:“有人向你逼债吗?” 白老实说:“没有。老爷你不会逼我的。” 肖老爷说:“这不得了?告诉你,老实兄弟,当初借钱给你,就没有打算让你还。今天咱把话说开了,借钱这事过去好几年了,今后不许谁再提起,好不好?” 白老实说:“老爷,这不行,我白老实借钱不还,还是人吗?” 肖老爷说:“老实兄弟,这不是没办法的事吗?你也不用太上心,这事就算过去了。” 白老实说:“我有个想法,说来你听听。我家闺女大了,能做点事了,我想让他来老爷这里,帮帮忙,做点杂事,咱不说抵债,就说是来肖家学习行不行?” 肖老爷沉吟一下说:“这主意不错。你叫孩子来吧。她在这里吃住,我按季给她做点衣服,给她点零花钱。分外每年给你两块大洋。” 就这样,白玲来到肖家。不久,就被安排在肖飞身边陪读。几年之后,和肖飞志远一起离家出走,走上了抗日的道路。 现在,白玲回来了,她看到父亲,心情大恸,浑身打颤,眼泪刷刷直流,却又不能哭出声来。 肖飞从兜里掏出几块银元,塞到白玲手中。二人闪身进了堂屋,把银元轻轻放在饭桌上,迅速退了出来。 丁老实洗涮完毕,回到堂屋,一眼看到饭桌上的银元,愣了一会,转身跑出门外。轻声呼唤:“玲儿,你回来了吗?你回来就让大看看你!” 藏在暗处的白玲就要崩溃了,想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抱住父亲痛哭一场。 肖飞紧紧拥住白玲,迅速离开了白家。返回到雅妮老人家中。 没有点灯,二人在黑暗中相拥而坐。竹青还是止不住无声啜泣。 自从母亲离世,父亲白老实含辛茹苦,抚养兄妹二人成长。如今因为任务在身,竟然不能和父亲相见叙话,这叫白玲如何能不伤心哭泣!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哭累了,白玲在猴子怀中睡着了。肖飞把白玲轻轻放到床上睡去,自己则坐在床前练功。 下半夜,白玲醒来,见肖飞在盘坐练功,心里疼惜,说:“飞哥,你来睡吧,我给你疗伤。” 肖飞说:“妹妹你歇息吧,疗伤也不在一时。” 白玲说:“飞哥,你忘了吗?我们合练对我也是大有好处啊。” 肖飞说:“那好,妹妹,我们来吧。” 白玲说:“飞哥,你来床上躺好。这样你可以休息好。” 肖飞在床上躺下,白玲坐在床前,与肖飞单手相握,运起无相心经。心境渐渐平和,进入无我状态。 不觉雄鸡三唱,天将拂晓。二人收功,直觉神清气爽。一次合练双修,让肖飞功力又恢复了许多。二人起身,打水净面,重新化好装。 雅妮老人起身开门,二人齐声问候:“老人家好!” 雅妮老人神色温和,不似昨晚那么冰冷,微笑说:“二位先生怎么不多睡一会?” 肖飞说:“我们都是方老先生的学生,今天他最后一次给学生教课,我们想去听听。” 雅妮老人说:“那我抓紧做饭,吃了饭,我们一道去。” 匆匆吃了早饭,肖飞和白玲偕同雅妮老人,一起来到祠堂边上的塾学。 屋里已经有十来个孩子,正在默默读书。这些孩子肖飞大多认识,还有几个是外村的。有两个是早就辍学的孩子,今天也来了。还有几个大人,也都来了。 肖飞白玲和雅妮老人找地方坐下,人们虽然不认识肖飞和白玲(因化了装),但也没有人感到诧异。 外面不断有人进来,没有凳子,就站着,最后竟然是满满的一屋子人! 方老先生进来了,一袭新的毛蓝长衫,白色的短发,白色的胡子,一脸的凝重。一见满满的一屋子人,似乎意外,但随即平静下来。打眼看见肖飞白玲和雅妮老人,吃了一惊,随之也就坦然。 老先生拱手一礼:“感谢各位乡邻听我最后一次教课。上完这一课,日本人就不许我再教课了。他们说是要在这里开办小学,用日本人的那一套来教我们的孩子。” 屋里静静的,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在听老先生说话。老先生说:“但是,日本人是改变不了我们的,老祖宗留下的仁义道德不是谁说改变就能改变的。我们中国有四万万五千万人,中国是不会亡国的!” 老先生有些哽咽。他停了一会,拿起他的大戒尺,说:“现在开课了。我们昨天教了一条论语,大家诵读一遍。” 学生们齐声朗诵:“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生以成仁。” 老先生说:“谁说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一个学生站起来说:“志士仁人,不会贪生怕死,而损害仁德。只会勇于牺牲自己来成全仁德。” 老先生露出微笑,说:“对,圣人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中国的志士仁人,现在都已经奋起,他们不贪生不怕死,都在为拯救我们的国家而流血。我们大家都要做志士仁人。我们还学了一条亚圣的话,大家诵读一遍。” 学生们又齐声朗诵:“生,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兼得,舍生而取义者也。” 老先生说:“谁来说说这句话的意思?” 一个学生站起来说:“生命,是我喜欢的;正义,也是我喜欢的。如果这两样不能同时得到,我宁愿舍去生命而去求得正义。” 老先生说“对。杀身成仁,舍生取义,为天地存正气,为个人全人格。成仁取义,现在正是时候。我们中国李朝历代从来就不缺志士仁人。现在正是国家危难之时,这样的志士仁人更是数也数不清,大家能说出一个这样英雄的名字吗?” “岳飞!” “文天祥!” 老先生缓缓念道:“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存丹心照汗青!” 屋里寂静无声。老先生的话,有人听得懂,有人听不懂。但不管懂和不懂,那意思,大家都懂。 老先生慢慢放下戒尺,说“今天的课教完了。”说罢,便转身向外面走去,却在门口停下了。 大家看到,门口有两个穿洋服的日本人,对老先生鞠了一躬:“肖老先生请!” 老先生回头望望肖飞和白玲,望望雅妮老人。对鬼子微微一笑,本来岣嵝的腰忽然挺直了,说:“你们倒是急性子啊。走吧。” 屋里的人一看老先生被鬼子带走了,都向屋外拥。身穿和服的鸠山一郎进来了。举着两手:“大家等一下,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宣布。” 没有人说话。大家看着鸠山。鸠山说:“我很高兴地告诉大家,我们大日本帝国,非常关心方庙的教育事业,决定和方庙的乡绅合办一所日中亲善小学。今后大家的孩子来上学都不用花钱。就是大人也可以免费听课。” 大家都冷冷地看着这个穿着怪衣服的日本鬼子,都知道他没安好心,但却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鸠山显得很兴奋的样子:“还有一个好消息。刚才跟大家讲课的方老先生,已经同意出任我们日中亲善小学的校长,和我们一起共建大东亚共荣圈。” 突然,远处传来老先生苍老的声音:“鸠山胡说,我不会……” 大家涌向门口,只见两个日本人架着老先生匆匆忙忙远去了。 第107章 川岛正平 肖飞见鬼子把肖敬儒老先生架走,就要冲出去相救,白玲急忙拉了他一下,惊慌地说:“飞哥,雅妮老人不行了。” 肖飞一看,老人脸色蜡黄,闭着眼,躺在白玲怀里。 “怎么了怎么了?”事情凑一块了,肖飞着急道。 白玲说:“老人一看老师被日本人带走,一着急就晕过去了。” 这时屋里的人一涌而出,站在门口,默默看着老先生被两个穿洋装的日本人架着,转过墙角不见了。 鸠山说:“大家散去吧,有好消息,我们会及时告诉大家。” 人们议论着,有人开始散去。有几个年轻人不服,大声议论,但都不知道怎么办。他们都为老先生担忧,又不知道怎么才能救出老先生。 屋里只剩下肖飞和白玲在照顾雅尼老人。白玲一只手与雅妮老人的手相握,无相真气缓缓输入老人体内。 过了一会,老人醒来了。眼泪也随之落下来。白玲说:“老人家,你怎么样?” 老人喃喃自语:“他还是那脾气!凶多吉少,凶多吉少……” 白玲说:“老人家,你是担心老师的安全吗?” 雅妮老人这才发现自己躺在白玲怀里,还握着自己的一只手。那手上有一股暖暖的气流流进心里,自己那颗因激奋而骤跳的心,慢慢恢复平静。 这时白玲是男装,这让雅尼老人不安,这孩子毕竟是个男的呀!这样抱着自己,像什么话?虽然是个孩子,但总归不妥。 老人一使劲,便从白玲的怀抱里站起来,身体还是不稳,肖飞和白玲连忙扶住老人。 肖飞说:“老人家,我背你回去吧。” 老人摇摇头:“谢谢,我自己能走。” 二人搀扶着老人回家不提。 话分两头。且说两个屠夫一样的日本人架着方敬儒老先生向前走,他们都是年轻人,老先生哪能赶上他们的脚步?只累的老先生张口气喘。 鸠山从后面赶上来,喝道:“放开肖先生!” 两个鬼子放开了老先生。因为走得急,老半天,老先生才把气喘匀,他对鸠山说:“你们抓我一个糟老头来干什么?” 鸠山说:“是这样,我们略备水酒,请老先生屈就,共同协商办学事宜。” 老先生鄙夷地说:“你们日本人都是这样请客的?” 鸠山说:“他们不懂礼貌,对不起!”随即对两个鬼子说:“还不向老先生道歉!” 两个鬼子“啪”一个立正,脑袋生硬地一低,齐声说:“对不起!” 鸠山说:“老先生,请吧。” 几个鬼子挟持着肖老先生,时间不大,已来到肖家大院。老先生被领到一个小小的会客厅,那里面已经摆上一桌酒席。 见鸠山领着老先生进来,一个五十多岁的身穿中式服装的人,站起身来,抱拳施礼:“欢迎肖老先生光临。” 鸠山介绍:“这位是我们大和洋行副总裁川岛正平先生。” 肖老先生打量一下面前这位光头戴眼镜的人,说:“你喜欢中国衣服?” 川岛正平说:“这叫入乡随俗。我不但喜欢中国服装,更喜欢中国文化,儒道释墨法兵,啊!那真是博大精深。” 肖老先生说:“你对中国很通啊。” 川岛说:“谢谢你这样说。我正努力研究中国文化。” 老先生说:“喜欢中国文化,这好办,书都在那里,你们读就是了。” 川岛叹了口气:“可惜呀。中国的事办的不太好。我们日本大和民族是个爱好和平的民族,我们愿意帮助中国把事情办好,实现共同繁荣。哦,请入席。” 老先生不咸不淡地说:“入席就不必了,做那假样子干嘛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真的是多年的老朋友呢。” 川岛笑笑说:“我们是真心想和肖老先生做朋友。如果你愿意,我们会有十分愉快的合作。” 老先生说:“我是个普通的中国人,在我们中国人的心里头,交朋友是两厢情愿的事。我不知道你们日本人是怎么交朋友的,难道你日本人交朋友都是霸王硬上弓?” 鸠山说:“刚才两个当兵的动作是粗鲁了点。他们都已经道过歉了,请你原谅他们。” 川岛哈哈一笑:“老先生有学问,有个性,还有气节,我就喜欢和你这样的中国人交朋友。 老先生嘴角出现一丝冷笑:“川岛先生最喜欢的恐怕是中国的土地吧?你们日本地方那么小,怎么能不羡慕中国这大片的土地?” 凶光在川岛眼中一闪,随即变为哈哈大笑:“方老先生言辞锋利啊,额,见识也高!不过中国像方老先生这样人太少了。” 老先生也笑笑:“川岛先生你说错了。我只是中国一个普通老百姓。你慢慢就会看到,中国比我高明的人何止千千万万。他们一旦团结起来,你们就麻烦了。” 川岛说:“老先生,我知道我们之间有些误会。我想做的就是消除这些误会。” 老先生说:“川岛先生,我们不瞎扯好不好?说吧,找我来有什么事?” 川岛说:“方老先生爽快人。我的手下鸠山君想必已经对你说过,我们为了日中亲善,决定在这里办一所学校。我们想借重方老先生的名望,请你出任校长。” 老先生说:“我的话鸠山先生想必也汇报给你了,这里我再重复一下,要我做校长,学校就由我来管,用什么教材,请谁做教师,都由我来定。” 川岛说:“这事再商量”一招手,即有人端上一个捧盘,上面有一只小箱子。川岛把小箱子提起来,放到老先生的面前:“我们先支付方老先生一年的工资,请收下。” 看出那小箱子沉甸甸的,里面应该是几百块大洋。 老先生瞅一眼那小箱子,微微一笑:“这个不急。事情谈妥了再说吧。你们是把我关起来,继续谈,还是现在就放我回家?” 鸠山说:“请方老先生休息一会,我们再聊聊。” 有人把老先生带了出去。 川岛满脸怒气,一甩手向后院走去。鸠山紧跟其后。 后院里,有一间川岛的办公室。川岛对鸠山说:“鸠山君,你在浪费我们的时间。” 鸠山说:“将军阁下,帝国要想彻底征服支那,就要取得民心,而取得民心最好的方法就是教育。把支那小孩教育成顺民,才能永远得到这块土地。” 川岛说:“鸠山君,你走路遇上石头,是把石头搬开,还是求石头自己离开?” 鸠山说:“我明白将军的意思。我还是认为武事武办,文事还得文办。” 川岛不耐烦了:“鸠山君,这事你办好了,我们黑龙会不管教育。你出去吧。” 鸠山悻悻退出。川岛说:“叫渡边君。” 沭城大和洋行的渡边有田进来了:“将军阁下。” 川岛:“袭击八路军西北行署那三十个会员找到没有?” 渡边:“只在离八路军西北行署不远处,找到一具尸体,其他人还没有找到。” 川岛:“那三十个人都是我们的精锐,就这样人间蒸发了?死不见人,活不见尸?你的事是怎么办的?这事已经惊动高层,你就等着上军事法庭吧!” 渡边:“阁下,我无能!” 川岛身为将军,是侵华日军在这一地区的最高长官,发发脾气,骂骂人什么的,别人只能听着,不敢犟嘴。 川岛一脸不顺心的样子:“那个老七呢?他打探到什么消息?” 渡边:“老七下乡征粮,一个保安小队全部逃走了。” “老七也跑了?” “老七也没有回来。” 川岛大怒:“混蛋!征粮的事是我们干的吗?中国有句俗话,兔子不吃窝边草。为了一点粮食,把我们周边搞乱,我们还办不办事了?” 渡边:“是老七自己带人去征粮的,他想借用皇军之名,捞点外快。” 川岛厌恶地说:“贪图小利,只会坏事。这种人不可用,抓到立刻除掉。” 山渡边:“是。” 川岛在屋里踱来踱去,站下来问:“西北行署新址找到没有?” 渡边:“还没有找到。” 川岛:“想尽一切办法找到西北行署的藏身处。打掉西北行署,比消灭八路的一个团还重要。” 渡边:“是!” 川岛烦躁地坐下去,又站起来:“渡边君,你带来的都是坏消息,没一个好消息。那个猴子呢?” 渡边:“项湖口那边突然平静了,再也没听到猴子的消息。” 川岛:“这个人是我们的心腹大患。甚至关系到我们黑龙会的存亡,要不惜一切代价,除掉猴子。” 渡边:“是!” 川岛在渡边身边站下来,看着渡边:“你答应的好听,哼哼!”渡边鞠了一躬,不敢吱声,川岛突然大声吼道:“可你行动起来像个侏儒!” 渡边又是一个鞠躬:“嗨!” 川岛说:“尽快找到猴子的下落,不能让他离开我们的视线,下一步,我们要全力以赴对付这个猴子。” 这时,跑进一个小鬼子:“将军,肖家大院外面,聚集了几百人,要我们放了方敬儒老头。” 川岛大怒,咆哮道:“机枪准备!” 第108章 父子情深 肖飞和白玲护送雅妮老人回到家里。留白玲在家照顾老人,猴肖飞又返回祠堂那里。 大家都在议论日本人带走方老先生的事。人们不但没有散去,反而越聚越多。 肖飞说:“方老先生又没犯法,日本人凭什么就把人带走啊。?” 大家说是啊,他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家,能有什么本事去犯法,日本人也太霸道了吧? 方庙这边和其他地方不同。因为黑龙会悄悄入住,为了降低影响,封锁消息,防止八路军特委的袭击,严禁鬼子军队在这里烧杀抢掠。 所以这里的老百姓对鬼子的凶残体会不深,以为对鬼子还可以讲理的。 肖飞说:“我们不如一起去看看,要求鬼子把老先生放了,他又没得罪鬼子。” 有人说:“鬼子能听我们的吗?” 也有人说:“我们去看看也行啊,我不相信,鬼子一句话不说就杀人。”于是一大群人,说说讲讲就来到了肖家大院的门外。 有站岗的鬼子兵连忙跑去报告川岛正平。川岛大怒:“机枪准备!” 鸠山一郎匆匆赶来说:“将军阁下,这里是秘密机关,为了不让八路军特委盯上,还是不要采取过激手段。请将军三思。” 川岛说:“你说怎么办?” 鸠山说:“把方敬儒放了,他一个老头子能跑到哪里去?需要的话随时可以抓来。” 川岛觉得鸠山说的确实有道里。肖家大院住的是鬼子的一个重要机关——黑领会苏鲁分会的总部。这个机关,负责苏鲁皖广大地区的情报工作,还负责执行这一地区暗杀,破坏等特殊作战任务。 鬼子为了躲避八路军特委的袭击剿灭,特地从繁华的城市搬到偏僻的乡下。这个机关低调,灰色,不显山露水,一切都为了保密。 他们要对付的肖敬儒不是一般人物,他免费教了几十年书,他的学生分布在周围几十里方圆。他的一举一动都会给周围几十里造成很大影响。那黑龙会就谈不上保密了。八路军特委一旦盯上他们,那麻烦就大了。 想道这里。川岛压下怒火,摆摆手说:“好吧,放了老家伙。” 这时候,肖老先生老先生正和肖飞的父亲肖世雄说话。 因为肖敬儒的身份特殊,鬼子只是把他安排在一见屋里,并没上什么刑罚。肖老爷听说老先生被关在这里,便过来看他。 肖敬儒把鬼子办学就是文化侵略的实质对肖老爷讲了。肖老爷说:“大哥,你的意思我懂了。”肖老爷对肖敬儒讲了自己的尴尬处境。 肖老先生说:“贤弟,我知道你的苦衷,你这是里外没法做人。” 肖老爷说:“鬼子要住我家,我能怎么办?这些人和鬼子兵不同,对我还算客气。” 肖老先生说:“贤弟,不要相信鬼子表面那一套,你的处境其实十分险恶,一定要小心。 肖老爷说:“我能怎么办?” 老先生好:“你最好离开大院,避一避。” 肖老爷说:“我已经失去自由了,没有鬼子批准,我走不出大院。” 老先生说:“事情很严重啊。” 正聊着,鸠山来了,说:“肖老先生果然德高望重,我们请你来商量办学的事,你的学生和百姓就来要人了。请回吧。” 老先生说:“贤弟,我走了,你多保重。” 肖老爷说:“大哥,我记得你的话。” 肖老先生安然无恙走出肖家家大院,肖飞和众人欢天喜地,簇拥着老先生回家不提。 且说肖老爷肖世雄,送走肖敬儒后百无聊赖地回到自己房内,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朝床上一躺,又睡不着。 平时这时候,鸠山一郎会来找他下几盘棋,自从鸠山忙着办学校的事,很久没有来和他下棋了。 这大半年的日子,他过的灰头土脸。以前他的日子不是这样的。以前别说在方庙,就是周围几十里他说话都是算数的。 倒霉是从三儿子肖飞带走白玲开始的。那事让他脸面丢尽。但和后来发生的事相比,那已经不算一回事了。 那天他正在对管家老七交代寻找肖飞的事,有人报告,门外有人求见。那人叫川岛正平,是个日本生意人,他说想在肖家借住一些日子。 肖家那么多房子,接待一个日本生意人没问题。但事实上不是这么一回事。川岛带来了一大帮人,他们霸占了肖家一大半的房子,肖家的人被赶到一个偏院里挤住。 而且,他肖世雄也无权进入川岛他们居住的地方。更有甚者,他肖世雄未得到批准,还不能走出方家大院。 还有,老七带领的护院小队也不听他的话了。川岛告诉他,他已经做了方庙的乡长,但管事的却是老七! 一句话,堂堂的肖老爷,失去了自由。 除了土地,他家一切可以动用的财产,粮食,银钱,都归川岛所有了。 接着,传来消息,项湖口那里,抗日闹得很厉害,几乎每天都在打仗,鬼子被打得哭爹叫娘。领头的是一个叫猴子的瘦瘦的大男孩。 肖飞被说成像天神一样的抗日英雄。 他家的小三子外号也叫猴子。他家的小三子不在家。那个外号叫猴子的抗日英雄,是他的儿子吗? 对儿子的气,对儿子的恨,变成了对儿子的担忧。 期间,大儿子肖雨回来过一次,他对父亲说:“家里上上下下所有人,不准谈论小三子,任何人不准说出猴子两个字。” 肖雨曾想把肖老爷带到县城,但川岛不答应。川岛说:“日本人不干鸠占鹊巢的事。” 二儿子方肖磊没有任何消息。四儿子方志男没有任何消息。方老爷成了名副其实的孤家寡人。 天黑了。肖老爷心情不好,连晚饭都没吃,便上床睡觉了。睁着眼,躺了不知多久,才模模糊糊睡去。 他睡得并不实在,一直处在似睡未睡似醒未醒的状态。忽然,他隐隐约约地觉得床前有人。会是谁呢?深更半夜的,到我床前干嘛?是做梦吧?不对,真的有人! 方老爷完全醒了,点亮油灯,床前真的有人!一个人跪在他床前,无声地抽泣! “三子!” “父亲!” “噗!”油灯被吹灭了。黑暗中,父子俩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肖老爷老泪纵横。肖飞无声啜泣。 肖飞在父亲耳边轻轻说:“小声说话。老师把你的情况告诉我了。” 父亲:“儿子,你放心,肖家是不会有人做汉奸的。” 儿子:“您是我们兄弟四人的榜样。” 父亲:“儿子,项湖口那边的猴子是不是你?” 儿子:“是!” 父亲:“你受伤没有?” 儿子:“没有。” 父亲:“你还要去?” 儿子:“儿子没法在家孝敬你了。” 父亲:“在外面也可以孝敬我。知道怎么孝敬我吗?” 儿子:“知道。不要被鬼子打死,不要受伤。” 父亲:“好儿子,这样就行了。” 儿子:“父亲多保重。” 父亲:“你不该回来,家里住着鬼子。” 儿子:“我就是冲着他们来的。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父亲:“他们是日本鬼子。” 儿子:“他们是日本的特种部队,叫黑龙会。他们比穿军装的鬼子更狠毒。” 父亲:“你能打过他们?” 儿子:“八路军有人专门对付他们。他们有多少人?” 父亲:“常驻的三十多人,还有七八个女的。” “女的?” “对,都是二十多岁的漂亮女孩。” 肖飞:“他们的武器?” 老爷:“每人都有短枪。还看到他们有机枪,小钢炮。” 肖飞:“还有什么情况?” 老爷:“每天晚上出出进进的人很多。你是怎么进来?” 肖飞:“翻墙。我会武功。父亲,我走了。” 老爷:“别翻墙了,跟我来。” 肖飞:“等一下。外面还有一个人。” “谁?” “白玲。” 肖老爷说:“是丫头啊,快进来。” 白玲进来,跪倒:“老爷!” 肖老爷拉起白玲。白玲说:“老爷,丫头惹你生气了。” 肖老爷说:“什么都不用说,事情都过去了。” 白玲说:“谢谢老爷原谅我。” 肖老爷说:“不要说谢谢,丫头,老爷求你一件事。” 白玲说:“老爷不要这样说话,丫头担不起。有什么事老爷尽管吩咐。” 肖老爷说:“白玲,小三子性情疏狂,容易招致危险。凡事请你多提醒他。你是个稳重细心的孩子,我把小三子托付给你,你要照顾他。” 这是极大的信任!白玲眼睛潮了:“老爷请放心,我一定多提醒飞哥,注意安全。” 肖老爷吁了一口气:“丫头,让你费心了。我这就送你们出去。” “吱咕”一声响,墙上出现了一道门。黑暗中,父亲抓住儿子的手,儿子拉住白玲的手,缓缓下了地道,摸索着前进。走,向前,慢慢走。走出地道时。他们已经置身一个废弃的牛棚。 老爷:“这里已经出了大院。” 肖飞跪下了:“父亲!” 白玲跪下了:“老爷!” “再说一遍,怎么孝敬我?” “不让鬼子打死!不让自己受伤!” “我就这么点要求!你们去吧!” 第109章 剑棒合璧 肖飞和白玲随肖老爷从地道出了肖家家大院,再拜而别。二人悄悄往雅妮老人住处而来。 夜幕笼罩着小镇,小镇十分宁静。这里白天发生鬼子抓人的事。大家为了躲避灾难,早早就关门睡觉。 虽然方庙镇的鬼子没有见人就杀的恶行,但其他地方鬼子杀人防火的消息还是不断地传到小镇上。人们一直生活在提心吊胆之中。 肖飞和白玲正路过祠堂,忽见前面有两个黑影一闪就不见了。白玲已经得肖飞传授默听之法,便用默听法说:“飞哥,有人!” 二人悄无声息地纵身一跃,来到房屋的暗影处,蹲下身来。 肖飞说:“我也看见了。是两个人。” 白玲说:“他们是谁?” 肖飞说:“现在还不知道,不过可以断定不是好人。我们先看看情况再说。” 二人静静地观察了一会,也不见那黑影再次出现。肖飞在地上找到一颗石子,用力弹出。石子飞去,在祠堂一侧落地,发出一声轻响。 两个黑影从暗处飞出,只听声响,不见人影,立刻又退回暗处。似乎在观察周围动静。过了一会,见没用什么异常情况,两个黑影开始向方敬儒老先生住处移动。 肖飞说:“我明白了,他们的目标是老师的家。” 白玲说:“他们在监视老师?” 肖飞说:“你想,白天突然出现那么多人,要鬼子放出老师,这事不同寻常。鬼子们怕把事情闹大,暴露目标,引来我们特委的人。所以,只好把老师放了。” 白玲说:“猴子哥分析得对。” 肖飞说:“但黑龙会的人可不一般。他们一定会想到,没人鼓动组织,村民是不会起来闹事的。这个鼓动的人是谁?这是他们最关心的。” 白玲说:“他们也就会想到,这个鼓动的人,一定是老师非常亲近的人,于是就派人夜里来偷听偷看,希望查出是谁和老师接近。” 肖飞说:“是这个理。” 白玲说:“那我们么现在怎么办?” 肖飞说:“不理他们,我们暂时还不能暴露,必须把情报送出去,等郎小队到来一举歼灭这个黑龙会的分会。” 白玲说:“我们尽量避开他们。悄悄回到雅尼老人那里。” 肖飞说:“我们还要想办法把情报送出去。” 二人正准备悄悄离开。白玲一拉肖飞:“飞哥,我们身后有人。” 肖飞说:“我也听到他喘气的声音了。” 白玲说:“他们三个想包围我们?” 肖飞说:“他们还没有发现我们。但现在我们所处的位置,就在他们包围里面。我们很难脱身了。” 白玲说:“这些鬼子真刁,两个在前面活动,一个在后面监视,害怕被人跟踪。” 肖飞说:“鬼子从来都不傻。现在已经半夜了,在这耗到天亮天亮,我们就暴露了。必须想办法除掉这三个人。” 竹青说:“不行,飞哥,你的功力才恢复一半,这样和黑衣人打,太危险了。” 肖飞说:“没有再好的办法了。妹妹,如果我们暴露了,要对付的就不是三个,而是三十个。” 白玲说:“我们现在去镇外,尽量不让他们发现。” 肖飞说:“他们发现了,我们把他们引到镇子外面,那时他们没有增援,我们再想办法除掉他们,顺便就把情报送出去。郎小队接到情报,一两天之内就会赶到。” 白玲说:“飞哥,等会打起来,你要控制自己,不要出‘过头力’。主要由我来对付他们。” 肖飞说:“这个我知道。” 说罢,又丢出一颗石子。只见三条黑影一齐飞出。扑向石子响处。 肖飞一拉白玲,撒腿就向镇子外面跑去。脚下尽量不出一点的声响。回头一看,三个身影随后追来。 白玲说:“飞哥,他们追来了。“ 肖飞说:“一场战斗是不可避免了。” 肖飞和白玲在方庙出生长大,地形非常熟悉。他们拐弯抹角,始终和追他们的人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不一刻就跑出镇外。 二人提起轻功,在旷野上飞奔。那三个黑衣人紧追不舍。前面一条小河挡住去路,那小河两三丈宽,二人飞身掠过。后面的黑衣人也一跃而过。 二人渐渐放慢速度。追赶的人离他们越来越近。 这时,距离方庙镇二三里远,田野中一片黑暗,镇上的鬼子不会知道这里发生战斗。 跑到一处芦苇塘边上,三个黑衣人飞身而起,落在肖飞和白玲面前,挡住了去路。 肖飞喝道:“你们什么人?为什么挡住我们的去路? 那三个人都是黑衣蒙面,也不搭话,各自亮出短刀,齐向肖飞白玲攻来。 肖飞和白玲不敢怠慢,迅速亮出兵器迎战。 肖飞见一柄短刀直朝胸口刺来,立刻左出半步,避开刀锋,吴钩剑上撩,直削黑衣人手臂。左手去拿另一黑衣人手腕。 这一招,吴钩剑是虚招,左手擒拿是实招。那人见刀已落空,而宝剑直向手臂削来,急忙斜跨一步,左手一推肖飞手臂。肖飞借一推之力,吴钩剑划一道圆弧,直向另一个黑衣人斩来。 另一个黑衣人见肖飞来拿他手腕,牛耳尖刀一个反转,直刺肖飞手心,突见吴钩剑横腰斩来,已近身边,大吃一惊,哪里还顾得上用刀刺肖飞手心,急忙一个就地十八滚,才堪堪躲开肖飞致命一剑。 猴肖飞以一敌二,全靠招式精妙,两招一过,便有力不从心之感。 原来,高手过招,招式越是精妙,耗费功力也就越大。猴子受伤后,内力全失,与竹青合练无相心经,功力只恢复到一半。使出如此精妙的招式,后力不济也在情理之中。 再说白玲手使乾坤棒,见黑衣人尖刀直向胸前刺来,左脚不退返进,身形一侧,尖刀从胸前擦过。白玲抬手去拿对方手腕,乾坤棒则向下划弧,直击黑衣人脚踝。 那黑衣人刚刚破解了白玲的擒拿术,忽见乾坤棒已经要打到脚踝,急忙拔身而起躲开一棒。 而白玲见黑衣人跃身半空,乾坤棒向上划弧,一招横扫千军,还是击打黑衣人脚踝。那黑衣人身在半空,无处借力,只听“啪”地一声,外脚踝挨了一棒。 黑衣人“啊”地叫了一声,落地后,翻身滚开,跳起来,瘸着腿,重又加入战团。 也是白玲过于仁厚,竹棒下击时,心有不忍,无意中撤回内力,要不然,黑衣人踝骨被敲碎,便无力再战。 三个黑衣人刚一动手,就吃了大亏。立刻调整战术,三个人各占一个方位,形成一个品字形,把肖飞和白玲围在中间。他们不停变换位置,攻了一招就走,下一个人替补上来,立刻又攻出一招。 这样一来,就等于肖飞和白玲每人都要对付三个人。白玲内力浑厚,乾坤棒招式多变,打起来不感到吃力。肖飞因内力不足,速度和灵敏度都受影响,难以发挥七煞剑法的威力,打起来就感到吃力,险象不断。 白玲心里担心肖飞,稍一分心,险情立出。一时间二人渐渐处于下风,败像已露。 那些黑衣人都是绝顶高手,而且临阵无数,作战经验十分老道。他们渐渐看出,肖飞功力稍逊,便集中全力猛攻,企图一举拿下肖飞,再合力围攻白玲。 立刻,肖飞感到压力猛增,黑衣人的短刀不离身前身后,稍一疏忽,就可能血流当场。形势十分危急。 这时,白玲忽然想到,二人合修可致功力大增,何不冒险一试! 竹青叫道:飞哥,把手伸来!” 肖飞精灵无比,立刻领会白玲意图。二人单手相接,另一手握住剑棒对敌。 此时,白玲内力全部激活,肖飞只有五成内力,也已发挥到极致。二人手一握紧。立马感到内力倍增,不觉精神大振。乾坤棒挥动之际,似有雷声滚动。吴钩剑则现出龙吟虎啸之音! 二人齐进齐退。各自击退一名黑衣人的进攻,面对一个黑衣人,肖飞使出一招七上八下,上面七剑,下面八剑,犹如劈面一阵暴雨袭来。同时,白玲一招雷霆万钧,砸向黑衣人天灵盖。 那黑衣人无法还招,更无处躲避。只听“噗噗”两声,紧接着“喀”地一声,身上中了两剑,一颗头颅也被乾坤棒打烂。 一见同伴暴毙,两个黑衣人大为惊恐,不知道何以瞬间形势大变。 肖飞和白玲,见一击成功,立刻对另一个黑衣人展开合击。肖飞用上七煞剑法内篇,吴钩剑平平递出,黑衣人正欲格架,忽然剑花抖开,只见面前出现十几支宝剑,一起向身上刺来。 黑衣人急欲后跃,白玲撵上一步,封住黑衣人退路,一招棒打八方,正中黑衣人手腕,“喀”地一声,腕骨被敲碎。肖飞赶上一步,吴钩剑深深插进心窝。 干掉两个,还剩下一个。 肖飞叫道:“还有一个,合力拿下。“ 话音未落,忽听刀刃划动空气之声骤响,肖飞大惊。只见最后一名黑衣人的尖刀,已经刺到竹青后心! 第110章 朱杨客栈 一路走来有个事推理,也不寂寞。不觉到了沂水镇。这是一个很大的集镇,镇子周围村庄也比较多,虽然不是逢集的日子,但街上还是有不少的人来来往往。 那个人穿过镇子,进了镇子西北的一家大院。这户人家看起来是当地首户,那院子的占地面积不比肖家大院小。 远离大院一百多米的地方,白玲发现了画在猪圈上的一朵梅花的简笔画。 白玲说:“飞哥,你看,这是徐盛大哥留下的记号。” 肖飞说:“徐盛大哥已经注意到这个地方了。我们回镇子上去,看能不能找到徐盛大哥。” 二人装作装作漫不经心地溜达着回到镇子上。已近晌午,二人找了一家小饭馆,进去坐下,随便要了点吃的。慢慢吃着,一边观察街上的情景。 白玲说:“飞哥,你看,街上像刚才那个人的还不少呢。” 肖飞说:“我也注意到了,你看那两个人,眼里露出精光,是个内功深厚的人。” 白玲说:“那边还有一个。” 肖飞说:“等会,我们遇上熟人了。” 白玲说:“看到徐盛大哥了?” 肖飞说:“不是。你看到那边过来那三个人吗?” 白玲说:“看到了。” 肖飞说:“中间那人,我见过。一时想不起来了。” 正在这时,饭店老板走来说:“二位客官,有人要见你们。” 肖飞说:“谁要见我们?” 老板说:“请跟我来。” 肖飞和白玲这时已经吃完。便随着老板穿过店堂向后院走去。 肖飞和白玲手离短枪都是最近的距离,一旦发生情况,便可用最快的速度拔出枪来。 老板领着二人走进后院一个僻静的房间,只见一个中年汉子正在往小腿上缠纱布,听到脚步声,一抬头,正是徐盛大哥。 肖飞吃了一惊说:“徐大哥,你受伤了?” 白玲说:“徐大哥,怎么回事?” 徐盛说:“兄弟,妹子,你们来了正好。” 肖飞说:“徐大哥,伤的重不重?” 徐盛说:“擦破点皮,不影响干活。” 老板说:“你们说话吧,我回前面店堂了。” 老板走后,肖飞说:“徐大哥,说说怎么回事?” 徐盛说,他昨天刚来时,也发现了街上有一些身怀武功的人在走动,这个地方怎么突然会出现一些身怀武功的人呢? 他认准了一个跟踪,最后发现,那人进了镇子西北角的秦家大院。从晌午,到晚上,一共发现了五个这样的人走进秦家大院。 他向当地居民打听,大家都说最近也看到有人在秦家大院走动,但大家都从没见过这些人。而且有一个多月了,镇上居民没看到秦家的人出入。这些现象就说明,这些人是大家不认识的外人。而不见秦家的人出入,就说不清是什么原因了。 于是徐盛决定晚上去秦家大院侦察一下,看看秦家大院有没有什么猫腻。 天黑好大一阵子,徐盛出了镇子,一直向北走,想绕到秦家后面去,从秦家后面进行观察,不料突然从后面飞来一颗子弹,打中了徐盛的小腿,虽然伤势不太严重。但走路还有点瘸。 肖飞说:“这一枪打的好准啊。” 白玲说:“徐大哥,后来没有人来查看吗?” 徐盛说:“没有啊。我一直为这事感到奇怪,听那枪声,最少有五百米。中枪后,我一直躺着没动。也许是他们来找过,但没找到。等到下半夜,我才悄悄溜回来。” 话说徐盛正讲述被枪手袭击的事,肖飞一拍脑门说:“我想起来了,刚才在街上看到的那个人,正是那天晚上在项湖口镇被我削去双臂的日本枪手。” 白玲和徐盛一听大为惊讶,那个枪手已经没有双臂,成了残疾人,还在这里干嘛呢? 书中暗表。去年那枪手被猴子削去双臂,猴子一见他无法再开枪,成为废人,不忍心杀他,便一脚把他踢下屋顶。 后来这个叫坂田的枪手经过救治,逃得了一条活命。坂田回到日本后不甘心失败,决心报仇。召集二十多个武士,经过一年的艰苦训练,这些武士武功枪法已达到极高的水平。 黑龙会在八路军特委特别是肖飞白玲的打击之下,大量减员,便向国内招兵。于是坂田带着他的坂田小队,远渡大洋,再一次来到中国。 交代就算。 肖飞忽然想起,徐盛在这家饭店落脚,老板可靠吗? 徐盛说:“完全可靠。这家饭店的老板叫朱杨,这里是沂水县委的一个秘密联络点。沂水县委也属西北行署领导,我之前在这里执行任务时,也曾多次在朱杨客栈落脚。” 肖飞说:“这就好,我们的行动能得到沂水县委的支持,成功的把握就更大了” 徐盛说:“我们现在要查明,控制和封锁了秦家大院的,是不是你所说的那个叫坂田的那一伙人。” 肖飞说:“更重要是,要知道这伙人里川岛还有多远,如果川岛也在秦家大院,这次决不能让他跑掉。” 白玲说:“飞哥,徐大哥,我们主要是调查情况,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和他们交手。” 徐盛说:“白玲妹子说的这一条非常重要,川岛是个老狐狸,一旦发现这里有人跟踪监视他们,他们就会悄悄溜走。” 白玲说:“要不这样,我们白天不出去转悠,晚上再出去侦查。” 徐盛说:“我看这样,我对朱杨老板说一下,肖飞兄弟你到前面去做个跑堂的,顺便就可以观察到街上的情况。白玲妹妹你到厨房去帮厨,有情况随时可以接应。我还是做联络工作。” 肖飞说:“这样安排最好。我们现在就换一下装。” 徐盛说:“我通知朱老板来一下。”说罢站起身拉了一下门后边的一根细绳子。这是一个很巧妙的小机关,这里一拉绳子,店堂里就会听到一声轻轻的木板落地的声音,那里就知道这边有事了。 朱杨老板正在店堂照看生意,忽听得木板响动,急忙来到后面,一进门,不由愣住了,屋里坐着两个陌生人,一个是十六七岁的乡下男孩,一个是四十多岁的村妇。 朱杨看看徐盛:“老徐,这两位是——” 徐盛说:“朱老板,亲戚到家你都不认识了。这位是你远房堂姐叫朱清,这位就是你外甥方小三呀。” 朱杨云里雾里的样子,刚才明明进来一个瘦瘦的老头,和有点傻模样的汉子,这会怎么又出现堂姐和一个外甥? 看着朱杨一脸的糊涂,徐盛和肖飞白玲忍不住笑起来。 徐盛说:“刚才那老头是假的,这会你这堂姐和外甥也是假的。” 朱杨说:“这怎么回事?” 徐盛说:“这都是工作需要,不得不易容化妆。” 朱杨说:“能看看他们原来模样吗?” 徐盛说:“这有什么难的。兄弟让朱老板看看。” 肖飞和竹白玲把脸一抹,现出原来模样。朱杨看着肖飞说:“让我猜猜,瘦瘦的,不到二十岁,眉清目秀的样子,中等身材,嗯,你就是大家传说中的猴子吧?这位呢?应该就是白玲了。对不对?” 肖飞说:“舅,我是你外甥。” 白玲说:“哥,你都不认识我了?” 说着几个人都笑起来。 朱杨说:“行啊,行行!说吧,什么事?” 徐盛就把肖飞做跑堂,白玲帮厨的话说了一遍。 朱杨说:“这事好办。原来店里的确请了个亲戚来帮忙,因为店里生意不好,又接近农忙,亲戚回去了。现在有兄弟帮忙,正好也不显眼。” 徐盛说:“好,就这样定了。” 朱杨对肖飞进行了简单的培训,教他如何迎客送客,如何报菜。好在乡下集镇饭店,规矩不是太多。有那么回事就行。肖飞正式上岗了。白玲也到厨房去摘菜洗菜。 时处战乱,百业凋零,朱杨的小客栈生意清淡,一天也没有几个客人。肖飞没事就勒着围裙,肩膀上搭一条毛巾。坐在店门口观看来来往往的行人。 偶尔有一两个客人,肖飞连忙迎进店里,抹桌子,擦板凳,一边问:“二位吃点什么?” 客人一商量,点了几个菜,肖飞就对着后厨喊道:“葱花爆猪肝甜辣肥肠醋溜青菜二两白酒外带两碗白米饭喽——” 朱杨躲在一边暗笑:“这猴子还真像那么回事!” 不觉天色已晚,店里早早打烊收门。肖飞白玲回到后面。吃罢晚饭。肖飞说:“徐大哥,你暂时还不太方便,先在店里歇息,我和白玲先去查看一下。” 定更以后,肖飞和白玲从客栈院墙翻出,来到街上。由于生意不好,这时候,大多数店铺都关上大门,街上偶然有人走过。然后就是一片寂静。 肖飞和白玲顺着街道向北走去。忽然,白玲用默听法说:“飞哥,你看到街东面墙根下那个流浪汉了吗?” 肖飞说:“看到了。他正在翻他那些破烂呢。” 白玲说:“他不是流浪汉,他是装的。” 肖飞说:“哦?你从哪里看出来他是装的?” 白玲说:“不是看出来,是听出来的。这个人的呼吸匀细绵长,没有深厚的内功是不能这样呼吸的。” 肖飞一听,说:“妹妹,你说的没错,还真是这样。我老是这么粗心,不去注意这个。” 竹白玲说:“你是男的,容易忽略这种事。” 肖飞说:“他在看我们。凡是向北的人,他都特别注意。” 白玲说:“我们不让他注意,我们向东。” 肖飞说:“对,我们向东,出了镇子再绕向秦家大院。” 前面正好有一条东西走向的街道,肖飞和竹白玲一转弯,便向东出了镇子。 前面是一望无际的庄稼地,走出一段距离,二人正要拐弯向北,白玲说:“哥,蹲下,前面有人!” 只见一条黑影向二人飞掠而来。 第111章 一方红帕 肖飞一见那黑衣人尖刀直刺白玲后心,手上一用力,拉开竹青,避开黑衣人一刀,回手一剑,剁向黑衣人手臂。 黑衣人一转身,避开肖飞一剑,短刀复又刺向白玲,白玲侧身避开,乾坤棒猛抽黑衣人面颊。黑衣人正欲低头躲避,忽见肖飞宝剑已刺到胸前。 那黑衣人也甚了得,猛地向后倒地,躲开一棒一剑。却并不起身,就地一滚,手中短刀飞削二人脚踝。 肖飞和白玲双双跃起,落地时,二人手已松开,肖飞落于黑衣人头前,白玲落于黑衣人脚后。肖飞虚刺一剑,引得黑衣人来防,白玲趁机挥棒打其脚踝。 不料那黑衣人身体突然像陀螺一样旋转起来,两脚去扫白玲小腿,短刀削向肖飞脚踝。 这真是一种奇怪的打法。 肖飞使出七煞剑法中七月流火一招,攻向黑衣人。这一招是专攻对方下盘的招式,正好和黑衣人的地趟功针锋相对。 那黑衣人一见满天剑雨盖下,知道难以抵挡,弹身而起。趁其立身未稳,白玲乾坤棒兜头砸下。黑衣人把头一歪,那竹棒打中了黑衣人的肩膀。 黑衣人半边身子立刻失去知觉,身形一滞,猴子当胸一剑,黑衣人胸口被戳了一个通明窟窿。身子软软倒下。 合二人之力,激战数招才将其击毙。真是一个强劲的对手! 三个黑衣人全部消灭。 一口气松下来,肖飞忽感到胸口搅动,接着就是胸闷气短,头上暴汗,连忙坐下调息。他的内功还有一半没有恢复,一下子出了“过头力”,极易再度受伤。 白玲也急忙相对坐下,伸出双手和肖飞两手接握,发动无相神功,真气在二人体内循环流转,共济互补。顿饭功夫,肖飞说:“好了,妹妹,我没事了。” 白玲说:“飞哥,感觉怎么样了?” 肖飞说:“现在真气归顺,流转正常,没事了。” 白玲说:“刚才你内息紊乱,流动无序,怪吓人的。” 肖飞说:“要不是妹妹和我合练,我会再度受伤,” 白玲说:“飞哥刚才打斗用力太多了。” 肖飞说:“那个黑衣人太厉害了,我不得不用内力。好在现在没事了。” 白玲还想陪肖飞多练一会,但诸事繁杂,已经不容许再安静练功了。 二人起身,把三个黑衣人的尸体抬进芦苇丛,扔进水塘。 肖飞说:“妹妹,我们杀掉这几个黑衣人已经瞒不过黑龙会的川岛正平了。他们发现少了三个人,一定会想到有人潜伏在方庙镇。” 白玲说:“他们会逃跑?” 肖飞说:“他们一定是先抓我们,今天他们不能抓住我们,恐怕就呆不住了。他们的力量像网一样撒在各地,一下子集中不起来。所以他们最怕特委集中力量袭击他们。” 白玲说:“我们怎么办?” 肖飞说:“尽快通知特委!我们现在就去去接头的地方等,特委的人说不定已经在等我们。” 白玲说:“那我们赶快去接头的地方吧。”说罢,二人返身向方庙镇的方向跑去。 离方庙镇半里远,有一片小树林。小树林里有一座小土地庙。肖飞和白玲赶到时,那里没有一个人。发出暗号,也没人回应,看来接头的人还没有来。二人离开一点,在丛灌木埋伏下来。 不一会,远处传来一阵轻快而又急促的脚步声。脚步声在土地庙边停下了,接着,土地庙那边传来一声猫叫:“喵——” 肖飞回了一声:“喵——” 那边轻轻说:“路有千条,你选那一路?” 肖飞说:“我选第八路。” 那边说:“那是什么路?” 肖飞说:“那是光明路。” 暗号完全正确! 肖飞和白玲跳起来跑过去,那边特委的人也迎上来:“你是猴子吧?我叫徐盛。这位是白玲同志吧?” 肖飞说:“我是肖飞,这是白玲同志。” 徐盛说:“快说说情况。” 肖飞说:“黑龙会的一个重要机构苏鲁分会,就住在我家。三十多人,有七八个年轻女子。各人有短枪,长枪。还有两挺机枪,一门小钢炮。领头的是一位将军,叫川岛正平。还有一个重要人物,叫鸠山一郎,职务不清楚。沭城大和洋行的渡边有田也在这里。” 徐盛说:“太好了。我马上回去报告。” 肖飞说:“还有一个重要情况,我们去侦察时被三个黑龙会的人发现。我们把他们引到这里,刚刚除掉。估计天亮之后黑龙会就会发现他们失踪。” 徐盛说:“情况很重要,我走了,你们密切注意鬼子动向。郎小队今晚可能赶来,到时请来接应。” 猴肖飞说:“是!” 徐盛出了小树林,疾奔而去。 这时天空星星已经变得稀少,东天边显出鱼肚白,天快亮了。 肖飞说:“我们回去吧,等天亮进镇就太显眼了,” 白玲说:“好,我们还回雅尼老人那里。” 肖飞和竹白玲提起轻功,向方庙镇走来。 肖飞和白玲回到雅妮老人的家里,发现堂屋门半开着,屋里亮着灯。悄悄走过去,只见雅妮老人坐在灯光下,拿一条白色毛巾,正在擦拭那面小小的玻璃镜框。 那镜框里有一方红帕,上面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也许这里面藏着一个非常久远的老故事。 二人不想惊动老人,正想悄悄离开,忽听雅妮老人说:“你们回来了?” 不能不答应了。肖飞说:“嗯。打扰老人家休息了。” 老人说:“进来坐会吧。” 这入住以来,老人第一次邀请二人进堂屋。 进了堂屋,二人却不知道说什么好。老人好像自言自语:“谁也救不了他了。”接着是一声深深的叹息。 白玲说:“他是谁?” “肖哥!” “肖哥?” 老人这才发现自己失态,但又现出你们知道了也无所谓的神情,说:“就是你们称他为老师的那个人。” 白玲说:“老人家,这块红手帕是老师送给你的吧?” “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 “猜对了。 肖飞和白玲想起,肖老先生领他们来到雅妮老人家时,雅妮老人对他并不好,甚至十分冷淡。但奇怪的是,她毫不犹豫地接待了猴肖飞和白玲,甚至连问一句都没有。 这是一种彻底的信任。可以想象,肖老先生说:“从这悬崖上跳下去!”雅妮老人也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 这里面有故事! 白玲说:“老人家,我们俩年轻,是晚辈,但你可以信任我们。如果我们没有猜错的话,你心里很苦,你有许多话想说。老人家说吧,倾诉一下,是一种释放,你会稍微轻松一点的。” 雅尼老人摇摇头,像是自言自语:“五十年了,没人知道我心里的苦…… 肖飞看看白玲,说:“老人家,我要是不方便听的话,我离开,你对白玲妹妹说。” 雅尼老人摇摇头:“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我就告诉你们吧。要不,这故事就被带进棺材里了。” 雅妮老人还没开始讲述,眼泪就流下来:“他是我父亲的学生。你们想象不出,他年轻时是多么好看!他是我父亲最喜欢的学生,但他性情刚烈,却又让人害怕。那时,我只要看他一眼,就会高兴好几天。 有一天晚上,是个好月亮的晚上,他在我们家的玫瑰花丛中对我说。他喜欢我,要娶我。我当时只觉得天旋地转,差点晕过去。他当时就送了我这块红帕……” 老人把那嵌着红帕的玻璃镜框,紧紧地抱在怀里,仿佛抱着她俊美的情人。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我父亲却把我许配给了别人。我成亲的第二天,丈夫就被洋鬼子杀害了。” 沉默。 许久,雅妮老人接着说:“我孤身一人,在这小屋里过了五十年。五十年来,我和肖哥没说过话。直到那天晚上,他把你们领到我这里,他才对我说话。” 老人泪眼婆娑,说:“这就够了,我知道他心里还有我,他把最重要的人领到我这来,这就说明,他还是把我看作最值得信任的人。我就感到守这五十年,吃了那么多苦,我值了。” 这是一个惊天悲地的爱情故事。 白玲眼泪已经唰唰流淌,她恢复了女音:“老人家。我是白老实的女儿白玲。” 老人说:“你们的事,别对我说。我做我该做的,别的不要知道。” 肖飞有了想叫一句“师母”的冲动。 雅妮老人说:“我只有一个愿望,我死了,能让我把这块红帕带走。” 白玲大恸:“老人家,你会没事的。” 雅妮老人摇摇头:“结果我已经知道了。就因为他这性格,我父亲才不敢把我嫁给他。想不到,我们在世上活到七十多岁,还是不能改变这个结果。” 雅尼老人深深地低下头去。一阵久久的沉默。肖飞和白玲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能安慰老人。 老人像是自言自语地说:“肖哥在教课时看了我一眼,我就知道他已经迎着鬼子的枪口和刺刀冲过去了。我有数,什么事我都清清楚楚。肖哥……” 白玲眼泪在流,她使劲抓住肖飞的手,她被老人打动了,懂得一个人,竟然能懂得这样深刻! 这时,老人说不下去,只把红帕紧紧抱在胸前…… 第112章 成仁取义 方肖家大院内,天还没有大亮,黑龙会头目川岛正平将军就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 这两天情况不正常。方庙镇的保安队包括队长老七,集体逃逸了。这是有原因的,但是什么原因,却不得而知。 鸠山把肖敬儒带来,却突然出来几百口老百姓来要人。这太不正常了。这些老百姓是有人扇动,有人组织。那么,是谁在扇动他们,谁在组织他们?这人是方庙本地的还是外来的? 最让川岛心惊的,是那个外号猴子的抗日分子突然销声匿迹了。他去了哪里?他在项湖口那边给皇军造成了重大损失,黑龙会的会员也损失了几十个?这个人太厉害了。和他斗,得动脑子,用智慧。 那么在方庙秘密活动的是他吗?也就是说,他发现了苏鲁分会了吗?如果他发现了苏鲁分会的机关驻扎方庙,那八路军特委的队伍马上就到了。 川岛只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凉!川岛的人都分散在各地执行任务,这里只是一个机关,一个机关是经受不住八路军特勤小队打击的。 川岛坐不住了,在办公室走来走去。 夜间派出去的会员,也就是我们熟悉的黑衣人,一个个回来了。 大家向川岛报告,没有有发现异常情况。川岛心想,难道是自己多疑了? 但根据情况分析,方庙一定来了八路军特委的人。他们一旦知道黑龙会苏鲁分会就藏在方庙,就会调来大批高手围剿。 那苏鲁分会就面临灭顶之灾。 最明智的做法是,只要一发现特委的人,苏鲁分会就要立刻转移。但方庙到底有没有特委的人呢?毕竟转移也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有人送进来一分情报,大意是:已经确定,猴子原名肖飞,是方庙大户方肖世雄第三个儿子。 川岛的头大了!这些搞情报的都是饭桶。苏鲁分会怎么会住到猴子老家来。就因为肖世雄的大儿子是沭城警察局长?局长家就安全吗?他可以为皇军效力,他弟弟就不能干八路?糊涂! 有人送来早饭。 川岛一边吃早饭,一边思考要不要撤离的问题。又有人进来报告,夜间派出去的人有三个没有回来。 “啪!”川岛的筷子拍到桌子上:“全体出动寻找!” 镇子不大,二三里方圆,马上找遍了。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川岛吼道说:“扩大寻找范围,去镇子外面寻找。” 一个时辰之后,接到报告,离镇子三里远的地方,地上脚印混乱,似乎是打斗之后留下的。 打斗?川岛心中暗暗吃惊。叫他们监视肖敬儒敬儒,他们却跑到镇子外面三里远的地方和人打斗。和谁打斗?打斗的结果怎么样?被人杀死了?被人抓走了?抓到哪里去了? 这些都不重要。和他们打斗的人是谁?这人现在哪里?还在方庙吗?紧接着送来新的消息,那三个人全部被杀死,尸体被扔在一个芦苇塘里。 之前是推想变成了现实,方庙有高手潜伏!川岛是知道自己的部下的,那些黑衣人个个都是绝顶高手,是可以轻而易举地诛杀一流江湖豪客的功夫高手。 但他们却被人杀死,抛尸芦苇塘。能把三个黑衣人杀死,这人的武功是吓人的。 必须逼这人现身,将其剿杀!一个罪恶的计划在川岛心中形成。 川岛坐不住了:“叫鸠山君。” 鸠山进来了。川岛说:“你那个学校今天就成立,现在就去召开成立大会,人越多越好。” 鸠山有些兴奋,说:“好,马上办,” 川岛说:“等一下,叫你那个校长今天就宣布上任,他要是不答应,就地处决!” 鸠山愣住了。“将军,这……” 川岛说:“听不懂我的话吗?马上执行!” 鸠山说:“是,将军!” 鸠山出去后,川岛立即召集下面的头目开会,布置了今天的行动计划。 紧接着,肖家大院开出一辆三轮摩托车,直奔县城而去,紧接着,一个小队的鬼子离开县城,直奔方庙而来。 川岛这是要干什么呢? 话分两头。且说肖飞和白玲正陪雅妮老人叙话。忽听外面吵吵嚷嚷。出来一打听,原来方老先生又被两个日本人带走了。 “他们又带走了老师?”肖飞思忖道:“他们想继续逼迫老师就范,去做他们那个校长?” 白玲分析道:“估计这时候,他们已经找到了那三个鬼子的尸体,他们没有大规模去搜索,反倒带走老师,他们要干什么?” 紧接着,几个鬼子新招募的保安队员在街上喊:“日中亲善小学今天成立了。每家都去祠堂那里开会,不许不去。” 肖飞说:“他们要开会成立学校了。这很不正常。” 雅妮老人说:“走吧,我们也开会去。” 白玲说:“老人家,你就不去了吧,学校的事我们不管他。” 老人说:“不行,我总觉得心惊肉跳的,今天要出事,我不能不去。” 肖飞无奈道:“老人家,我们收拾一下,陪你一起去。” 时间不大,肖飞已经变成一个瘦瘦的小姑娘,白玲则变成了他哥哥的样子。二人搀扶着雅妮老人出了家门。 街上出现了鬼子兵,那些鬼子兵正驱赶着镇子里的老少往祠堂那边集中。 白玲对肖飞说:“猴飞哥,有鬼子兵。” 肖飞说:“这些鬼子兵是刚刚调来的。成立小学校,要动用鬼子兵?” 白玲说:“很可能鬼子又在刷耍什么花招。” 会场里已经有不少人,还有许多人不断被驱赶过来。 肖飞发现,会场已经处于鬼子的包围之中。四面都有拿着步枪的鬼子兵,会场边上有一块布罩住一个东西。肖飞看出,那实际上是一挺机枪。 还有那些黑龙会的成员,他们虽然没有穿黑色紧身衣,但猴子从他们的动作眼神,一下子就能认出他们。 肖飞悄悄对白玲说:“这不像成立学校的大会,倒像是刑场。” 白玲说:“他们要干什么?” 肖飞说:“现在还说不准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白玲担忧地说:“飞哥,你的内力还没有恢复,还不能参加战斗。不管遇上什么事,我们都不能暴露身份。郎小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我们不能打草惊蛇,要是黑龙会逃跑了,我们就白忙乎了。” 肖飞说:“这个我懂。” 就见鸠山微笑着走到会场中央,用流利的中国话说:“方庙的朋友们,大日本帝国十分关心你们孩子读书的事。为了帮助你们的孩子能上学读书,我们大和洋行决定出资兴建一所小学。你们的孩子可以免费读书了。” 他希望这里能有掌声。但看到大家木然地看着他,尴尬了一下,接着说:“在这里,我宣布,方庙镇日中亲善小学今天成立了。校长就由你们这里的肖敬儒老先生担任。现在就请方校长给大家讲话。” 鸠山带头鼓掌,但没有响应。他对着祠堂喊:请肖校长讲话。” 会场里一阵轻轻的骚动。就见肖肖老先生被两个鬼子挟持这着进入会场。两个鬼子放开手,肖老先生慢慢走到会场中央,站定,扫视一下会场,对雅妮老人微微点了一下头。 他捋了一下山羊胡子,慢慢说道:“大家都看见了,我是被日本人强拉来的。我们都知道,日本人没安好心,他们不是真心想帮助我们的孩子读书。他们只不过是想推行皇民化教育,把我们的孩子训练成他们的奴才。” 鸠山连忙说:“肖校长,扯远了,请说说你对学校今后发展的打算。” 肖老先生说:“今天这个会根本不是学校成立大会,日本人另有图谋。大家千万别上当。”说着,目光看定坐在雅妮老人身边的肖飞和白玲,大声喊道:“别上当啊!” “八格牙路!”川岛冲到会场中央,扬手抽了方老先生一巴掌。方老先生一个踉跄差点跌倒,但还是站稳了。鲜血顺着嘴角缓缓流出。嘴一张,一口鲜血喷出。会场一阵骚动。 肖飞挺身欲起,白玲死死拉住他,雅妮老人脸色煞白,说:“孩子,我们别上当啊!” 白玲说:“飞哥,我懂了,鬼子这样做,就是要逼我们现身,然后消灭我们。” 肖飞红着眼说:“你以为我不懂吗?可我能看着老师被鬼子杀死不管吗?” 雅尼老人伸手拉住:“孩子,你老师喊了几声,听到没有?你一动手,他就白死了。” 肖飞死死咬住嘴唇,那嘴唇上丝丝冒出血来。他心痛不已地说:“老师,我还没有向你道歉呢,你为我生了那么多气。” 老先生微笑着说:“我活到七十多岁,感谢老天爷,还给我一个杀身成仁,舍生取义的机会。我的书没有白读!” 雅妮老人已是泪流满面,喃喃地说:“他要走了!他要走了!我父亲就因为他这性子,没敢把我嫁给他……” 川岛吼叫起来:“死了死了!” 鬼子兵“唰”端起枪来,刺刀对准老先生胸膛。 老先生深深地看了一眼雅妮老人,又看向肖飞和白玲,奋力高呼:“别上当啊!”蓦然转过身躯,对着明晃晃的刺刀,猛地撞去! 第113章 郎队出击 肖敬儒老先生对着肖飞和白玲喊了一句:“不要上当啊!“ 突然转过身躯,对着鬼子明晃晃的刺刀,用尽全力一撞,那刺刀深深扎入胸膛。 那鬼子骂了一句“八格!“抽出刺刀,老先生胸口血如泉涌,慢慢倒在地上。 肖飞大叫一声,就要跳起来。白玲大吃一惊,疾伸双手,一用内力,便按住了肖飞,这时肖飞的功夫还没有完全恢复,白玲自然按得住他。 肖飞被按住,动弹不得,大声骂道:“狗日的小鬼子!“ 白玲急切地叫道:“飞哥,冷静!” 这突乎其来的变故,吓坏了几百个老百姓。场上尖叫声四起,一片混乱。那些鬼子兵和穿便衣的黑龙会员,却是按兵不动,只是睁大眼睛在人群中搜寻。 这是他们精心策划出来的行动。川岛原来计划在场上反复折磨方老先生,逼肖飞或者特委的其他人现身,以便围歼。 但是方老先生自杀性的举动,打乱了他们的计划,使这一时刻提前到来。他们岂能放过这个机会。如果场中有人表现异常,主要是男的,立刻就会被逮捕或者击杀。 所幸猴子化成女装,行为动作有些反常,远远看去还以为受了惊吓,所以并未引起鬼子注意。 突然白玲惊叫道:“老人家,你怎么了?” 肖飞连忙看去,只见雅妮老人脸色苍白,呼吸急促,显然已经不行了。 白玲连忙拿起老人的一只手,对老人发功施救,肖飞也连续点击老人的急救穴位。 过了半天,老人悠悠醒来,惨然一笑:“我和他一起走。带上他给我的红帕!”说罢,头一歪,便停止了呼吸。 一个演绎了半个世纪的凄美故事,在鬼子的刺刀下划上了句号。 白玲一手紧紧抓住肖飞,一手抚摸老人的面颊,低声饮泣。 肖飞眼睛要冒出火来。在他历时大半年来的战斗生涯中,还从来没有这样窝囊过。眼见得自己敬爱的老师这样死于鬼子的淫威之下,自己却无能为力,这比战死疆场更让他难受。 白玲害怕猴子爆发,便含着泪说:“飞哥,不要冲动。老师临死前连说几遍不要上当,不就是对我们说的吗?” 肖飞何尝不理解老师的话。鬼子这样做正是想要引出他们来。出去拼命当然痛快,但白白送死有什么意义呢? 更重要的是扰乱了郎小队消灭黑龙会的计划,那样老师就白死了。 猴子是性情中人,更是明白人。强压怒火,那悲伤却强势袭来,憋的他浑身打颤,那眼泪就不由得簌簌落下来。 场上群众惊恐不定,没有人注意到一个老太太无声无息地死去。有人想跑,又被鬼子驱赶回来。 肖老先生的家人,顾不上鬼子的刺刀,仆倒老先生的尸体上大放悲声。 鬼子在人群中没有找到他们想要的人。这个计划明显破产了。川岛大怒,心中突然升起了疯狂报复的念头,大叫:“机枪准备!” 几个鬼子应声跑过去,揭开机枪的罩布,两个机枪手立刻就位,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几百个老百姓。 一场血腥屠杀即将开始! 突然,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鸠山一郎大叫一声,突然跳过去,用自己的身体挡在机枪口上。 川岛一愣,大怒,跳过去,掀了鸠山一个耳光:“混蛋!让开!” 鸠山大叫:“嗨!”还是死死挡着机枪口。 川岛咆哮道:“你这个蠢驴,让开!” 鸠山却异常冷静,还是挡在枪口上,大声说:“将军阁下,屠杀徒手百姓,非帝国军人所为!” 川岛狂叫:“他们不是人,是支那猪。” 鸠山毫不相让,叫道:“将军阁下,你的对手是中国军人,是八路军特委,不是老百姓!” “你就是个混蛋!“川岛拿过一个鬼子的步枪,卸下刺刀,朝鸠山身前一扔:“你,鸠山君,向天皇谢罪吧!” 川岛一挥手,大步离开会场,那些鬼子兵和黑龙会员知道事情结束了,陆续撤走。一声哨子响,那一小队鬼子兵集合整队,离开了方庙镇,也撤回县城。 场上群众一哄而散。 方敬儒老先生的家人,哭天嚎地,抬着老先生的遗体回家去了。 场上只剩下肖飞和白玲,一边抹泪,一边守在雅妮老人的遗体旁。 白玲说:“飞哥,我们走吧,这里太显眼了。“ 肖飞拉起老人,把她在背上,向她家中走来。 西天边烧起血红的晚霞。霞光落下来,屋顶上,村道上一片血色。村中没有一个人走动。人们逃回家中,闩上大门,以为这样就能避免灾难。 回到老人家中,把老人的遗体在床上放好。白玲打来水,为老人洗了脸,洗了手,把那个嵌着红帕的玻璃镜框,放在老人身边。然后拉一床被子把老人盖好。 白玲含着眼泪说:“老人家,你安心去吧。去找你的肖哥吧。” 肖飞说:“等我们忙完了事,再来安葬你老人家。” 二人打开院门,村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走动。浩劫之余,大家都需要一个黑暗而安静的地方,平复内心极度的恐惧。 肖飞说:“妹妹,我想去看看老师。” 白玲说:“我也想去老师家里看看。但我觉得我们还是不去是好。因为这时候,黑龙会的人也许正在盯着老师的家。我们去了,也许会给老师的家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肖飞咬着嘴唇,这时,他已经冷静下来。点点头说:“妹妹,你想得很周到。既然这样,我们就不去吧“ 二人忍住悲痛,悄悄向镇子外面走去。 这时,太阳已经落山,夜像一张黑色的网,无声无息地落下来。出了镇子,他们来到小土地庙边,天就全黑了。四下里寂静无声。 发生了这样重大的变故,白玲知道肖飞必然伤情以致伤身。便安慰说:“飞哥,老师是为抗日而死。他死得其所。” 肖飞说:“我真没用,看着老师惨死,却不能救他。我没用。” 白玲说:“这不能怪你,那种情况下,我们出来拼命,也许会让个更多的人被鬼子杀害。 肖飞说:“这个川岛太狠毒了,总有一天我要向他讨还这笔血债!” 白玲说:“飞哥,让我看看,你的功力是不是无端损耗了。” 白玲拿起肖飞的一只手,发功测试,不由暗暗吃惊。肖飞内息波动,真气紊乱,如不及时调理,恢复的功力又将失去。连忙说:“飞哥,静下心来,我们合练一会,不然等会你就无法参加行动了。” 肖飞说:“谢谢妹妹这么关心我。我可布下拖累大家。来吧,妹妹。我们练功。。” 二人相对坐下,四掌相合,各用意念引导真气,在二人体内循环流转。渐入忘我境界。 那无相神功是一套神奇的内功心法。男女合练双修,立见奇效。 肖飞受伤以来,不停操劳,一直未能很好炼功,以致功力得不到恢复,遇到战斗,不仅不能从容应对,还十分危险。 这次忙里偷闲,与白玲合练一回,不仅使得已经恢复的功力得到巩固,还使内力力得到提升。 大约一更天景,听得远处传来用上轻身功夫行走的脚步声。白玲说:“飞哥,有人来了。三十人左右。” 肖飞说:“估计是和尚大哥他们来了。 二人收功。退出树林,隐蔽好自己。不一会,那群人在土地庙前停下。“啪、啪、啪“传来三声击掌之声。肖飞也拍了三下手掌。 正是郎小队。大家相见,队长郎一和说:“兄弟,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肖飞说:“谢谢队长同志关心,好多了。” 白玲说:“报告队长同志,我的任务完成的不好。我们连练功的时间都没有。飞哥的功力只恢复到五六成。” 和尚队长叹了口气:“真是对不住你啊兄弟,连让你安心养伤的时间都没有。” 肖飞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和尚大哥你更辛苦。” 和尚说:“好吧,说说情况。” 郎小队立刻在四周布下岗哨。和尚肖飞几个人在土地庙前席地而坐。 肖飞就把来到方庙的情况讲说一遍。说到肖老先生和雅妮老人的五十年恋情时。和尚不禁叹道:“世间竟有如此奇情绝恋,足以感动天地啊。两个老人英勇壮烈,都是为抗日而死!” 讲到鸠山挺身挡住鬼子的机枪口,救了方庙的父老乡亲时,和尚大为感叹,说:“奇!想不到日本人中也有这样慈悲心肠的人。大家听着,等会行动,尽量不要伤到鸠山。” 队员们轻声应道:“是!” 和尚说:“我们来讨论一下行动方案。” 肖飞说:“我们和白玲妹妹夜里回到肖家大院,见到了我的父亲,他告诉我有一条秘密通道,正通到我父亲的房间里。” 白玲说:“我和飞哥就是从那条通道离开大院的。不需要强攻,我们可以从暗道直接进入大院,然后发动突然袭击。” 和尚说:“好极了。这样免去好多麻烦。兄弟,白姑娘,你们熟悉情况,给我们带路。” 肖飞:“好,大家跟我来。“ 肖飞和白玲,领着郎小队,直奔向方家大院扑来。 第114章 灭门之祸 肖飞和白玲带着郎小队,从镇子后面绕到沭河边上,再沿着沭河向南,不一会就来到方家大院西侧,哪里有一个废弃的牛棚,正是地道的入口处。 郎小队几十个人,都是武功高手,聚集在牛棚,一点声息都没有。肖飞在一个十分僻静的旮旯,搬过一捆柴草,拿开一块旧木板,便出现一个黑乎乎的洞口。 肖飞说:“就是这里了。从这个洞口进去,可以直接进入我父亲的房间。” 和尚低声命令大家:“等会开始行动,要保持绝对安静,决不能让鬼子发现。 然后对肖飞说:“猴子兄弟,先带一个队员进去,我们随后。外面的同志加强警戒。” 肖飞带一个队员,率先进入洞口。地道不宽敞,只能容得一个人弯着腰通过。里面漆黑一团,只能慢慢摸索着前进。 走了几十丈的样子,地道向上,已经来到地面,现在他们身处一道夹墙之中。 所谓夹墙,就是在屋里多加一道墙,隔出一个小小的暗间,这样的房子,在外面看是三间屋,道里面看还是三间屋,却不知里面还有一个小小的暗间。 动乱年头,大户人家为了躲避灾难,往往建有这样的暗道机关。 肖飞站下来说:“兄弟,等一下。”他在黑暗中摸索了一会,便轻轻拉开一扇门。前面是一个衣柜。肖飞轻轻一推,那衣柜无声地滑向一边。 肖飞停下来,侧耳细听,屋里听不到人的呼吸声。他对身边的队员说:“屋里没人。” 那队员说:“兄弟,你不是说你家老爷住在这屋里吗?” 肖飞说:“是啊。他就住在这屋里。但是他现在不在屋里。” 队员说:“也许老爷出去了,晚上出去走走也是可能的。” 但肖飞心里却有点紧张。他知道大院已经被鬼子控制,父亲晚上一般不会出去的,但父亲不在屋里。他去哪里了? 队员们陆续从地道里出来。和尚和白玲也进来了。三十多人,屋里显得拥挤。 肖飞说:“队长同志,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我父亲不在屋里。我先出去看一下。” 白玲说:“飞哥,等一下。”竹青运起无相神功,静听一会,说:“奇怪,周围五十丈范围没有人呼吸。” 和尚说:“不好,空气中有很重的血腥味。” 黑龙会进驻以后,方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全部被赶到前院里,就是说,这附近的房子里都应该有人居住。 怎么会没人? 和尚压低声音说:“大家注意,我们马上出去查看这里,人都到哪里去了。发生了什么事?要注意鬼子埋伏。” 肖飞和白玲,出了小屋,四处搜寻,郎小队也都无声地出来了,他们各个屋里查看。 突然白玲轻轻叫了一声。大家急忙跑过来,只见地上躺着一个人,已经没有了呼吸。猴子上前一看,认得是喂牛的赵锁子老头。他的脖子已经被人割掉一半。地上是一大滩鲜血。发出浓烈的血腥味。 有队员来报告:“队长,那屋里有五具尸体!” 又有队员说:“这里有三具尸体。” 和尚说:“封锁后院,搜查前院。” 不消一刻,前院搜查完毕。方家所有人等,包括耕地的,喂牛的,养猪的,种菜的,厨房的,仓库的,账房先生,护院家丁共计三十五人,无一幸免,全部被杀死! 全部是刀伤,而且是一刀毙命。杀人手法非常专业。 惟独不见家主老爷方世雄! 肖飞感到自己的心跳加快,心里像被掏空的感觉。的心家里的人被杀光了,唯独不见了父亲,父亲到那里去了?,父亲也遭到毒手了?怎么不见他的尸体? 难道父亲从暗道逃走了?不会的。那暗道完全没有人走过的痕迹。 白玲走过来安慰:“飞哥,也许老爷会没事的。” 肖飞沉重地说:“妹妹,凶多吉少。” 进后院搜索!前院和后院有房屋间开,中间有一道门,门紧闭,肖飞上前一推,那门纹丝不动,可见是从里面下了闩。 和尚说:“白姑娘,我们从屋顶上过去。”白玲和和尚深吸一口气,屈膝微蹲,纵身一跃,飞上房顶,只见后院一片漆黑,没有人活动的迹象。 二人身子一跃,轻轻落在地上,打开门闩,队员们一涌而进。 和尚说:“各屋搜查,小心埋伏。” 很快就发现,后院已经空空如也,黑龙会已经不见了踪影。 有队员叫道:“这里有尸体!” 肖飞和白玲跑过去。只见一个人两手向前,倒在地上。 白玲惊叫:“是老爷!” 肖飞扑到肖老爷身边,大叫:“父亲!” 肖老爷面朝下趴在地上,伤口同样在脖子上,一刀致命。前扑的手中还紧握着一把菜刀。 已经无法回放当时的情景,谁也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有一件事可以肯定,方老爷当时正拿着一把菜刀,来后院找鬼子拼命。他可以逃走的,地道口就在他的屋里。 外面在疯狂屠杀,他不可能听不到。他这时完全可以从从容容地从地道逃出方家大院。 但他没有这样做。他把地道留给了郎小队使用! 但郎小队来迟了。 肖飞五内俱焚,趴在老爷的遗体上放声痛苦。在场队员无不动容。 白玲跪在老爷身边默默流泪。 和尚打了一个手势,上来两个队员拉起肖飞和白玲。另外上来几个队员把老爷遗体抬走。 在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害怕遭到郎小队的打击,川岛正平带领黑龙会苏鲁分会的机关逃走了。他们在逃走之前,对肖家进行了灭门屠杀,包括肖老爷在内,肖家三十五口人全部被杀死,无一幸免! 肖飞悲痛欲绝。和尚保住肖飞,拍着他的肩膀:“好兄弟,节哀!” 白玲拉着肖飞的手,不停地叫:“飞哥,飞哥……”她找不出什么话来安慰肖飞。 队员们都默默站在周围。一时间,空气中都是血腥和悲痛! 忽有队员说:“队长你看!” 只见院子西北角一间屋里突然亮起灯光,队员飞们身扑过去。和尚一脚踹开门。只见鸠山一郎全身换上洁白的和服,头上扎着一条白色的武士带,正用洁白的毛巾擦拭一柄雪亮的刺刀。 旁边有一只大木桶,里面的水还冒着热气。可见鸠山刚洗完澡。 白玲脱口叫道:“鸠山先生!” 鸠山头也不抬,说:“你们是八路军特委的吧?可惜你们来迟了。我是不会做你们俘虏的。”说罢,举起刺刀就要往肚子上戳。 “鸠山先生!,请等一下”肖飞擦了一下眼泪,叫道“请听我说一句话。我们没有人要抓你的俘虏。我们为能当面向你表示感谢而感到荣幸。” 鸠山摇摇头:“说这些没用。我是军人,我为自己违背命令而感到耻辱,我对天皇是有罪的。请你们出去,让我安静地做完自己的事情。” 和尚说:“鸠山先生,我们理解剖腹对一个武士来说是一个神圣的时刻。但我们认为,你对方庙几百个生命是有恩的。你从川岛的枪口下,救了几百个老百姓的生命,中国人是不会忘记你的。” 鸠山痛苦地说:“我无法面对我的家人,我给他们带来耻辱!” “不!”猴肖飞大声说:“你的家人应该为你感到骄傲。我的父亲就在外面躺着,他被川岛的黑龙会刚刚杀死。但我并不因为你是日本人我就恨你。因为你已经尽到一个善良的日本人的本分。请放下刀吧。” 鸠山低声说:“可我没能阻止前院的屠杀。你就是猴子先生吧?对不起了!我心里很矛盾,很难过。请你们出去!” 鸠山再次擦了擦刺刀。突然抬起起头来,说:“你们谁会无相心经?” 白玲此时正对着鸠山发功,试图消散他心中戾气,阻止他破腹自杀。一听鸠山的话,吃了一惊,脱口说道:“鸠山先生识得此功法?” 只见鸠山放下刀来,盘膝而坐,双掌前推,一股真气汹涌而来,白玲单掌前推,无相神功缓缓送出。 这个戏剧性的变化,让队员们云里雾里的,不明就里。只感到身边清风拂拂,身心愉悦。但肖飞已经知道,鸠山不会自杀了。是白玲的无相神功救了他的一命。 少顷,鸠山收回手掌,伏地一拜:“姑娘,你这才是真正的无相神功。” 白玲微微一笑:“鸠山先生的真气不纯,但无相心经的根基很牢,所以还不致丧失心性。” 鸠山说:“我是帝国军人,不得不接受应有的训练。所以我的内功变得芜杂。” 白玲好奇地说:“不知鸠山先生何以习得此功法。” 鸠山叹了一口气,说:“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无相心经在我家传承已经有几十年。我们鸠山家有三代人习练这套功法。” 和尚说:“鸠山先生,我们都想听听这个故事,你说说吧。” 鸠山说:“当年我祖父来中国,危难时被一个中国人所救,那中国前辈传授我祖父无相心经,作为疗伤之用。我祖父回国后,便把这套功法传给家父。我父亲又把这功法传授给我。他在我来中国的时候,对我说,在中国,只要遇到会无相心经的人,都是我的恩人。” 白玲说:“鸠山先生,正因为你修炼这套功法,你才能抵御东洋武功对你的侵害,才能不丢失人的本性,才能拼死救出方庙几百个生命,善莫大也!” 鸠山低下头说:“姑娘说的没错。” 和尚哈哈一笑:“看来鸠山家族和我们中国很有渊源。鸠山先生请起吧。” 鸠山叹息一声:“我今生怕是不能再回日本了!”说罢,拿起刀来,双手发功,那刀“咯嘣”一声,被折为两段! 第115章 奉命追踪 鸠山双手发力,那把他想用来破腹的刺刀,被折为两段。肖飞白玲和郎小队的队员们都微微感到吃惊,不用说,这个鸠山先生也是一位武功高手。 鸠山已经放弃了自杀的念头。 肖飞说:“鸠山先生请起来说话。我是方庙人,我代表方庙百姓再次感谢你。当你站在川岛的机枪前面时,我就在现场。” 鸠山说:“我知道你在现场。我还知道,那天晚上我和肖老爷去肖老先生家时,你就在他家的里间。我和肖老爷是好朋友。我们几乎每天下棋。” 肖飞说:“鸠山先生怎么知道我们当时就在里间,你当时看出什么破绽了吗?” 鸠山说:“不是看出,是听出。我当时就听到里间有轻微的呼吸声。因为我会无相心经。我当时只听出一个人的呼吸声,现在才知道,这位姑娘也在里间,不过她的呼吸我没听到,因为她的功力比我高。” 肖飞和白玲对视一下,心想,如果当时是另一个鬼子的话,恐怕事情就会是另一个样子了。肖飞说:“谢谢鸠山先生。” 白玲说:“鸠山先生,你当时就知道,里间有人埋伏,为什么不当时揭穿呢?” 鸠山说:“我和川岛不同,我是真心想在这里办一个学校,我甚至想离开军队,在这个学校里做一名老师。我当时知道里间有人,但我觉得这是肖老先生的私事,我不便干预。” 肖飞说:“你没有想到,当时藏在里间的有可能是八路军的人吗?” 鸠山说:“这是第一就想到的,但我觉得,办学不是什么秘密的事,八路军听到这没有关系。既然八路军藏在屋里,那一定是老先生的朋友,得罪了他的朋友,就等于得罪了老先生,这是对办学不利的。所以我当时没有声张。” 肖飞说:“这里再次谢谢鸠山先生。如果你当时声张出来,我们之间就会免不了一场打斗,那么今天,我们肯定有一方不能在这对话了。” 鸠山叹口气,说:“你们一定有许多问题要问我,就请开始吧。” 和尚说:“鸠山先生你误会了。我们真的没拿你当俘虏看待。我们只是当兵的。如果你真的想和八路军对话,我们可以请你去见我们的领导。” 鸠山说:“八路军会这样对待我?我可是你们的敌人。” 和尚说:“可你的行动表明,你站在了正义一边。我们必须像对待朋友一样对待你。” 鸠山说:“如果我现在要走,你们会放我走吗?” 和尚说:“鸠山先生,你完全是自由的。你愿意的话,现在就可以离开。没有人会阻拦你。” 鸠山又叹了口气,低头沉声一会说:“仁义之师。仁者无敌!我们日本人的失败是不可避免的。我很难过。为我的国家的最终失败而难过。我不走,我想和你们的领导谈谈。” 和尚说:“欢迎!我们马上就会让你见到我们的领导。” 鸠山说:“你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办。请把我安置在一个不碍事的地方。” 和尚说:“来人,把鸠山先生带去休息。” 两个队员带鸠山出去了。 这真是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 在桃林,郎小队曾经为了活捉一个黑衣人,付出巨大的努力。但抓到的不过是一个黑龙会的普通会员。而这次鸠山愿意剑见八路军的高层领导,这就说明,他不会再回到侵华如军那里去了。 他有很大的影响力,也会向八路军提供许多珍贵的情报,还可以为反战做出很大的贡献。这将是八路军的一个重大收获。 接下来就是处理肖家几十口人的后事。方家金银软细都被黑龙会掠走。肖飞作为方肖家后人,决定拿出一百亩地,变卖后作为三十多个受害者的安葬费用,另外拿出二百亩地,作为死难者家属的抚恤之用。 另派人去县城,通知大哥肖雨和四弟肖云。二哥方志伯,无法联系。 方家房产田产,等大哥回来后安排人经营管理。 对方敬儒老先生和雅妮老人,也准备棺木安葬,并且给予抚恤。特别提醒,雅妮老人没有家人,遵从老人遗嘱,那方她保存了几十年的红帕,也一起随葬。 诸事安排已毕。和尚说“兄弟,你要在家守孝,我可以请示领导,给你一段假期,等丧事完毕再归队。” 肖飞含着泪水说:“我父亲是被黑龙会杀害的。找到黑龙会的下下落,并消灭他们,就是对我父亲的孝顺。丧事由大哥回来办吧。我不要假期,领导随时可以对我下达任务。” 和尚说:“真难为你了,我的猴子同志。”和尚紧紧拥抱着肖飞,眼睛不免发潮。 和尚说:“兄弟,我真的不忍心这时候就对你下达任务。但是事又非常紧急。因为时间一长,鬼子留下的痕迹一消失,就很难再找到他们了。” 肖飞擦去泪水,说:“队长同志,国恨家仇,都促使我无法在家尽孝了。我现在就要求执行任务。 和尚咬咬牙,下了决心,说:“好,我宣布,现在郎小队成立一个特别行动小组,由肖飞,白玲和徐盛三位同志组成,肖飞任组长,任务:查出黑龙会苏鲁分会的驻地。” 等三人齐声答应:“是!” 和尚说:“记住,你们对付的不是普通的鬼子兵,而是一班经过特殊训练的特种兵。他们不但是传统武功高手,也是使用现代武器的高手。” 肖飞说:“明白。” 和尚说:“肖飞兄弟,你要尽快恢复武功。黑衣人太厉害了。” 肖飞说:“队长放心,我不会影响执行任务的。 白玲说:“是,队长同志,我会尽力帮助飞哥。” 和尚说:“兄弟,妹子。你们赶紧学习用枪,只凭高超的武功还不能战胜忍者。” 肖飞说:“是!我一定抓紧学习用枪。” 和尚说:“白玲同志,你的任务是尽快帮助肖飞恢复武功。我们练的这些粗猛的功夫都不行。只有你的无相心经能帮助他。” 白玲说:“是!” 和尚说:“徐盛同志,你的任务是保持特别行动小组和郎小队的联系。” 徐盛说:“是!” 和尚说:“好了,你们现在就可以离开小队,去执行任务了。” 方家大院周围已经布上岗哨。大院里,点起火把。郎小队在整理受害人的遗体。肖姓族中人得到通知,也来了许多人帮忙。 肖飞和白玲来到方老爷的遗体前,双双跪下,肖飞泪洒如雨,痛心哭祭。竹青也洒泪凭吊。 肖飞说:“父亲,忠孝不能两全。儿子任务在身,不能为你治丧守孝。我一定亲手抓住川岛那个恶贼,为你报仇。” 白玲说:“老爷,我和肖哥去执行任务了,请你保佑我们顺利完成任务,保佑飞哥身体早日痊愈。” 徐盛也深深鞠躬哀悼。 祭拜一番,二人起身,告别和尚驭队员们,与徐盛一起出了方家大院。此时天已大亮。镇上不断有人前来大院帮忙或者围观。 川岛带着鬼子们乘夜逃走,此时踪迹全无。也不知道他们逃向何处。 肖飞他们首先要在大院周围,找出黑龙会逃走时留下的痕迹。确定他们逃跑的方向,才好追踪。 郎小队是从地道进入方家大院的,进来后发现,大院的大门是从里面上了门杠。这就可以断定,黑龙会的人不是从大门撤离的。 大院有一圈三丈高的围墙。但黑龙会的人翻越围墙撤离并不困难。 徐盛在追踪方庙有着丰富的经验,他带着肖飞和白玲,在大院四周细心寻找。大院围墙的北面留下一些翻墙时留下的痕迹。 徐盛说:“兄弟,你看,这块砖头上面的印记很新鲜,是刚刚从墙头上掉落下来,还有,这里有多处痕迹呀说明,鬼子真是从这里离开大院的。” 围墙外面是灌木和荒草,鬼子二三十人从这里经过,留下了明显践踏的痕迹。 徐盛蹲下去,细心查看那些脚印,查看那些野草被践踏后的倒向。走出一里多路,徐盛站起来说:“现在可以断定,鬼子向西北方向逃走了。” 在徐盛的解说下,肖飞和白玲也清楚的看出,而那痕迹痕迹一直向远方延伸。 鬼子向向西北方向逃去。 郎小队各种人才都有。徐盛是追踪专家,他带着肖飞和白玲,沿着黑龙会鬼子们留下的痕迹,一路追踪下来。 回头望去,离方庙镇越来越远,最后,方庙镇消失在地平线以下了。 肖飞对白玲说:“妹妹我们又一次离开家乡了,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白玲说:“这边没有任务,恐怕很难回来了。” 肖飞说:“妹妹,你回来还可以看看老实大叔和小二弟弟。我回来不回来,意义都不大了。”说罢,伤感不已。 白玲说:“飞哥,老爷不在了,还有我呢,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肖飞说:“有你,我才会鼓起更大的勇气和鬼子战斗。” 这次回到家乡,遇上这巨大的不幸,现在,又匆匆离开,肖飞和白玲沉浸在悲痛之中。一路不怎么说话。 徐盛走在前面,一边寻找辨认鬼子留下的痕迹,一边前进。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高挑细长的身材,因为常年在外奔波,风吹雨打,那脸是古铜色,那双眼睛,睿智警醒,鹰隼一样敏锐。在郎小队中,徐盛的腿脚最快。 肖飞说:“徐大哥,你是哪里人啊?” 徐盛说:“你猜猜看,我是哪里人?” 作为一个侦察员,应该从一个人的装束,口音,生活习惯等方面,判断出这个人的家乡居处,获得年龄,学识,性格等信息。 肖飞说:“徐大哥是山东人吧?” 徐盛说:“对我是山东人,我家离这里几百里呢。” 白玲说:“徐大哥,你离家多久了?” 徐盛说:“我参军好几年了,那时我们的队伍叫红军,抗战开始,改叫八路军。” 肖飞说:“徐大哥是老兵了。” 一边聊着,一边查看黑龙会留下的脚印,那些脚印,避开村庄和集镇。一直向西北而去。 大约走出二十里远,那些脚印忽然分散开了。猴子叫大家分头查看,最后发现那些脚印虽然分开,但没有向南的,虽然有的向东,有的向西,大体方向还是向西北。 最后走上一条大路,那些脚印便被路人脚印覆盖,彻底消失了。 第116章 奇怪女孩 肖飞和白玲徐盛三人,根据黑龙会撤离时留下的痕迹追踪二十多里,那些脚印忽然散乱,上了大道不见了。 这时日上三竿,他们一夜未睡,又经过长途跋涉,不免有些困倦。 肖飞说:“找个地方停下,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已经好几天没好好睡过觉了。” 白玲说:“鬼子逃跑的方向已经确定,我们会盯住他们的。” 徐盛说:“这个你们放心,我们会找到他们的。” 肖飞说:“看,那边有个瓜棚。” 离开大路七八丈远,有一个废弃的瓜棚,三个人进了瓜棚,拿出随身带的干粮,各自吃了一点。 初冬天气,太阳当头,暖洋洋的,不觉倦意渐浓。 徐盛说:“你们先迷糊一会,我来警戒。” 肖飞和白玲,各自盘膝而坐,调整呼吸,不一会杂念全消,鼻息匀长,意识若有若无,内心清净空灵。人处在气功状态,更容易消除疲劳。 不知过了多久,忽听路上传来轻快的脚步声,肖飞睁开眼。徐盛说:“睡吧,是个红衣姑娘在赶路。” 白玲也睁开眼,凝神一听,说:“这女的会轻功。” 徐盛说:“妹子好神,隔这么远,你就能听出她会轻功?” 竹白玲说:“她的轻功还很高。徐大哥,你仔细看她脚步,前脚还没落地,后脚就已经抬起。看似她在走,其实她在跑。” 徐盛说:“嘿,神了,还真是这样的。白玲,你在瓜棚里面。并没看见她走路,你是这么知道的?” 白玲说:“我是听到的。你看她走得不慌不忙,速度并不快的样子,但一转眼,已经走出很远了。” 徐盛说:“的确是这样。一转眼,她就拐过那小树林,看不见了。” 肖飞说:“白玲妹妹的无相神功愈发精纯了。唉,可惜我笨,到现在还是恢复不了。” 白玲说:“别说话,那边好像出事了。” 肖飞说:“我也听到了。” 徐盛说:“我的内力也还可,怎么听不到什么声音啊。” 白玲说:“徐大哥你所练功夫,注重实战,这些细微之处,都被忽略了。” 徐盛尴尬地笑笑:“恐怕是这样的。” 肖飞说:“我们去看看,毕竟一个会轻功的女孩是不同寻常的。” 徐盛说:“猴子兄弟,你的样子黑龙会的人比你自己还熟悉,轻易不要暴露。” 肖飞说:“这好办。”拿出易容用品,三把两把,就变成一个瘦弱的村姑。而竹青则变成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庄稼汉。 徐盛只看得目瞪口呆,连说:“服了服了!” 肖飞笑笑:“徐大哥,这样鬼子不会认出我了吧?” 徐盛说:“不会不会,你要是不说话,我也认不出你们。” 三个人出离瓜棚,飞身前行,走出一百多米远,扑进小树林。树林里正好有一座土坟,三人隐身土坟后面,向树林外观看。 只见刚才那赶路的红衣女孩,被一胖一瘦两个汉子拦在路上。那女孩畏畏缩缩,一脸惊恐的样子。那胖汉子说:“妞儿别怕,大哥会好好疼你的。” 说罢,伸出手来就朝女孩胸口抓去。女孩尖叫一声,朝旁边一跳,躲开一抓。白玲赞道:“这女的步法好巧妙啊。”肖飞说:“别说话,看接下来会有什么事。” 那瘦汉子冷不丁地向前一冲,企图抱住女孩。那女孩又是尖叫一声,身体一转,滑向一边,那瘦汉子一把抱了个空。 徐盛说:“我们帮女孩解围吧。” 肖飞摇摇头说:“恐怕不需要我们出手。” 白玲轻声说:“那女的会武功。她害怕的样子是装出来的。” “是吗?”徐盛又一次惊讶不已。那女孩吓的要死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会武功啊? 突然,女孩快速朝小树林扫了一眼,警觉地听了一秒钟,然后撒腿就跑。 肖飞说:“这女的好厉害,他已经发现树林里有人了。” 白玲说:“她发现我们了。” 那两个汉子哪能让到嘴的肥肉丢掉呢?一起扑过去。那胖汉子拦腰抱住女孩,肥厚的嘴唇就往女孩脸上杵。瘦汉子伸出手来,就往女孩身上乱摸。 徐盛呆不住了:“快去救那女孩!” 肖飞一把按住他,摇摇头。 徐盛说:“怎么了你们?” 白玲说:“徐大哥你再看——”徐盛在回头看时,惊得嘴都合不上了。 只见那女孩抡起巴掌,抽向瘦汉子。“啪”地一声,瘦汉子跌出几个跟头,躺在地上不动了,显然是昏迷过去了。 胖汉子一见势头不对,放开女孩就想逃走。女孩飞步撵上,一掌拍在胖汉子后心。那胖汉子向前冲了几步,趴在地上。 女孩并未罢休,抢步上前,飞起一脚,踢在胖汉子太阳穴上。胖汉子身体抽搐几下,就不动了。 女孩动作快如闪电,两秒钟之内,攻出两招,两个汉子一死一伤。 徐盛惊讶道:“这两下打得好狠啊。” 女孩拉拉衣摆,拢拢头发,警觉地向四周巡视一下。旷野荒湖,连一个人影都不见。女孩又朝小树林看了一两秒中钟,然后撒开步头,扑上大道,一花眼,就只见到远方一个小小的红色身影了。 白玲说:“他发现树林有动静,但是还拿不准。” 肖飞说:“你看她急急离开的样子,是想快速离开我们的视线。” 徐盛说:“这女孩身手不简单。” 肖飞说:“她的身手简单不简单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谁?” 徐盛说:“她是谁?” 肖飞:“我们应该查清楚他是谁。在这荒野中,一个身怀高超武功的女孩,一出手就打倒了两个男子汉。这事本身就不正常。” 徐盛说:“一般农家的女孩是不会有这样好的功夫的。” 白玲说:“这就是一个大大的疑点。” 肖飞说:“徐大哥,你在郎小队时间长,在你的印象中,八路军系统中,有这样的女兵吗?” 徐盛摇摇头:“没有,我的印象里,白玲妹子是第一个会功夫的女兵。” 肖飞说:“那她就不是我们的人。” 徐盛还沉浸刚才的打斗中,说:“看她出手的动作。她的功夫不错。” 肖飞说:“徐大哥见识广,你看她使得是什么武功?” 徐盛说:“中国武术流派很多,但只要能说得出名字的武功,特别是名门大派的武功,只要一出手,我就能看得出来。但这女孩的武功我从没见过。” 白玲说:“有可能是东洋武功。” 徐盛说:“黑龙会?” 肖飞说:“不是没有可能。我们找的是黑龙会的首脑机关。如果她是黑龙会首脑机关的,那说明川岛离我们已经不远了。如果她是一般会员,我们也可以通过她找到川岛。” 徐盛来了精神,说:“那我们跟上她。” 离开小树林,三个人运上轻功,几乎是脚不沾地,“飕飕”向前飞奔。转眼间,追出五六里路。 这里地处苏北平原北端,地广人稀,旷野中一个人影都不见,三人施展轻功,也不怕有人惊讶。追了一个时辰,远远地又看到了那女孩的红色身影。 徐盛说:“那丫头的脚步好快啊,我们的速度差不多跟得上快马了。” 白玲说:“不要太近,就这样不远不近地跟着。” 但回头看肖飞时,却吃了一惊,只见他满脸都是汗水,张口气喘,力气不支。 这才想起,肖飞内功只恢复到一半。这样全力奔跑,肖飞肯定是跟不上。白玲说:“徐大哥,飞哥累了,我们慢点。” 徐盛说:“好。我们慢慢来,反正跑不了她。” 肖飞说:“要不你们先盯着她,我随后赶到。” 白玲说:“不!我们一起,发生情况好有照应。” 速度一慢,那女孩的身影立刻从视线中消失了。脚步一快,那有看到了那红色身影。 不一会,前面出现一个镇子。猴子说:“徐大哥,前面是什么地方?” 徐盛说:“我们在这里和黑龙会的人打过一仗,这里叫周店。过去不远,就是山东了。” 果然,远处隐隐约约出现一道道青灰色的山岭。远远望去,那红衣女孩的身影,进入了镇子 肖飞说:“我们跟她进镇,看她停下,还是继续走。” 又走了一会,三人已经置身一个古老的集镇。前面那个红衣女孩进入了一见客栈。肖飞三人来到店门前,肖飞叫道:“店家何在?我们要住宿。老板小跑过来,说:“对不起客官,我们不接待客人了。” 第117章 魔鬼训练 话说猴肖飞三人来到一个叫周店的镇上,找到一家叫三江客栈的旅店投宿。 老板说:“对不起啊客官,我们小店今晚不接待客人了?” 徐盛说:“哈,这倒是奇事,不接待客人你开店干嘛呀?” 老板说:“客官有所不知,小店已经客满。” 肖飞说:“好事啊。老板你发财。我们去别的客店看看吧。” 老板小声嘀咕:“还发财,就怕赔大了。” 肖飞说:“赔?他们住店不给钱吗?” 老板说:“大姐啊,住店就给钱吗?唉!算了,不说了。” 肖飞这时还是女装,见店家叫他大姐。徐盛和竹青都忍不住想笑。 肖飞装着好奇的样子说:“大叔,这世道住店不给钱的恐怕只有一种人吧,”他附在老板耳边轻声说,“那就是日本人!” 老板吓得脸都变了色:“大姐,不可瞎说,不可瞎说。你们走吧,实在对不住了。” 肖飞朝徐盛竹青看看,各人心中有数。便离开了离开三江客家栈,又找了一家叫春草客栈的小旅馆住下。 来到客房,肖飞说:“我们现在来核实一下情况。我看见了那个红衣女子进了三江客栈,你们看见了吗?” 白玲说:“我看见他走进去了。” 徐盛说:“我也看见了。” 肖飞说:“好,我们三个都看见那个红衣女子走进了三江客栈,这就说明,这个红衣女子的的确确走进了三江客栈。” 白玲说:“我们去三江客栈投宿被拒绝了。而那个红衣女子则顺利地入住了。这就说明,已经有人预先给她定好了房间。” 徐盛说:“这情况还说明,三江客栈被人包下来了。就是说三江客栈只接待这伙人,而不接待别的人。” 肖飞说:“那么问题是,这些包下客栈的是什么人呢?” 白玲说:“当今世道,特别是在鬼子的占领区,能够这样霸道地包下一个客栈,第一是高官大员。第二是富商巨贾。” 徐盛说:“富商巨贾住店不给钱,不大可能。” 兄弟说:“那就是高官大员了。” 徐盛说:“高官大员无非是三个方面的人,政府,鬼子,还有八路。” 肖飞说:“这是敌占区,中国政府的高官大员不会到这里的。” 徐盛说:“八路军更不会干这种事。” 白玲说:“不用说,那剩下的就是鬼子了。” 肖飞说:“肯定不是鬼子的军队,军队是不会住旅社的。” 白玲说:“那就是机关。” 徐盛说:“有可能就是黑龙会了。” 肖飞说:“这都是分析,要想证实我们分析的对不对,还要到实地去看看。” 吃了晚饭,三人装作饭后散步的样子,慢慢在街上溜达。有意无意就来到了三江客家附近,把附近地形暗暗记在心里。 肖飞一挥手,三个人离开三江客栈。 回到春草客栈,熄灯睡觉。定更之后,三人跳起来换上夜行衣服,出了房间,提起轻功。飞上墙头,出了春草客栈。 兵荒马乱的年月,没有生意,店家早早就收门打烊。街上静悄悄的,偶尔有一两个人匆匆走过。 三个人避开行人,顺着房屋的阴影,悄悄来到三江客家后院。白玲侧耳细听,然后指指屋顶。三个人提起轻功,飞身上了房顶。伏在暗处向院内观看。 这家旅店比较大,分为前院和后院,前院黑灯瞎火,后院则是灯火通明。不时有人出出进进,奇怪的是大部分都是年轻的貌美女子。 那个白天在小树林外击杀小流氓的红衣女子出现了,他站在院子里。用日本话喊了了一句什么,立刻屋子里跑出十几个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女孩,站成一队。 已是十月天气,空气中的水分凝结为霜。那些女孩一个个穿着单薄,身材傲人,曲线分明。但却面无表情。 这时那红衣女子咕噜了一句。队伍中走出一个女孩,面对墙壁站好。屋里走出一个黑衣男子,手握一根软鞭,对准了女孩后背,打一个鞭花,那鞭梢像一条黑色的长蛇,卷向女孩。。 “皮尔!”一声脆响,那女孩“啊”地一声低叫。疼得浑身发抖。紧接着又是一鞭子打来。那女孩一下被鞭梢卷倒,爬了几下,才从地上爬起来。 这时,屋里冲出一个男子,手持一跟木棒,对准那女孩后背没留一点情猛砸下去。那女孩“额”地一声,一条腿支撑不住,跪在地上。但立刻又站起来,摇摇晃晃走到一边站好。 红衣女子又咕噜一声,又有一个女孩站过去,同样是鞭子抽,木棍打。经过鞭子木棍的轮番击打。有的女孩支持不住,被打倒或打昏,就上来几个男人把这些女孩抬进屋里。 一个一个打完了,女孩们便席地而坐,各人闭上眼睛,显然在练习一种怪异的内功。顿饭功夫,女孩们一个个精神抖擞地站起来。看来被击打的痛苦已经消除。 白玲说:“大概结束了吧?“ 肖飞说:“不一定,我们继续看。“ 这时候,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些女孩一个个拿起兵器,有的是短刀,有的是短棍,还有双节棍、匕首等等。 她们各自找位置站好,红衣女子发一声喊。那些女孩突然挥起手中兵器,向身边的人发起猛烈进攻。 没有一定的目标,见着谁打谁。不是演练,而是真打。那每一刀每一棍凶狠毒辣,都是要置对方于死地的招数。 一边打斗,一边是尖利的呼喊,那喊声里既有疯狂,也有恐惧。一个个美丽的女孩,瞬间就变成了一个个魔鬼。 这种毫无人性的残酷训练,传递着一种信念:杀死对方是求得生存的唯一方法! 肖飞三人看着这恐怖的场面,内心震撼,大气也不敢出。 有女孩受伤了,被抬下去。鲜血洒落在地上。 有一个女孩头上被打了一棍,踉踉跄跄向前冲了几步,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不知是死是活。上来两个男人,把她抬走了。 那些女孩完全疯狂了,强烈求生欲控制着她们,眼前都是敌人,要想活下去,就要杀死对方。绝望的呼喊,拼尽最后一点力气的打斗。 血腥,残酷! 有一个女孩脖子上中了一刀,血污喷出一尺多高,倒在地上,眼见得是活不成了。时间不大,地面就被献血染红了。 “呜哩哇啦”,一声口令,女孩们“唰”地停止了打斗,站好队。一个身穿和服的五十多岁老男人从屋里走出来。正是肖飞他们追踪的川岛将军。 川岛用日本话“叽里咕噜”地说个不停。猴子他们听不懂,但也知道,这个恶魔正在给女孩们洗脑。他要把人变成魔鬼。肖飞心里骂道:“老狗日的跑到这来了!“ 突然,川岛停住讲话,歪着头倾听什么。紧接着“哇啦啦”喊了一句。屋里跑出七八个男人。 正在这时,对面房顶上有瓦片轻轻一响,川岛手一指,那些男子“嗖嗖”跳上对面房顶,追赶而去。 肖飞一打手势。三人轻轻后退,然后飞身飘下房顶。快速向镇子外面跑去。 跑出镇子很远了。白玲把耳朵贴在地上,听了一会,说:“周围方圆一里没有人。” 徐盛说:“狗日的小鬼子用这种方法来训练他们的忍者啊。太惨无人性了。” 肖飞说:“他们训练出来的不是战士,而是鬼魅。” 白玲心有余悸地说:“吓死我了。那可是他们自己人啊,怎么能下得了手?” 肖飞说:“小鬼子祸害的不仅是中国人,也有日本人啊。” 徐盛说:“我们总算找川岛这老贼了。” 肖飞说:“是啊,我们找到川岛了。徐大哥,你恐怕要回去了,告诉和尚队长,我们已经找到黑龙会的下落。” 徐盛说:“我这就回去报告。” 肖飞说:“我估计这里还不是黑龙会的最终落脚点。也许他们还会转移。徐大哥你走后,我们会继续跟踪监视。如果黑龙会转移了,我会按照说好的方法留下记号的。” 徐盛说:“白玲同志,别忘了你的任务。尽快帮助兄弟兄弟恢复内功。刚才肖飞兄弟喘气太粗,已经被川岛发现,要不是对面房顶上弄出声响,恐怕我们今晚很难脱身。” 白玲说:“是。我会尽力。” 肖飞若有所思地说:“对面房顶上的人早已发现我们,但我们一点没发现他。这人的功夫高出我们许多。这可是绝世高手啊。” 白玲说:“这会是谁呢?为什么要替我们引开鬼子呢?” 徐盛说:“这很难估计是谁,但可以肯定,不是我们的敌人。猴子兄弟,今晚到此为止。川岛已经惊动了,就不要再去侦查了。” 肖飞说:“这个我们知道,我们不会把自己暴露给鬼子的。” 徐盛说:“兄弟,妹子,我走了。” 肖飞说:“路上小心,千万保重。情报要紧。” 徐盛说:“你们也保重,盯紧了。别让川岛跑了。” 徐盛提起轻功,转眼就消失在夜幕中。 肖飞转过练来,说:“白玲妹妹。我们也回客栈去吧。” 白玲“嘘”了一声,低声说:“别说话,有人!” 二人潜伏不动,只见夜色中,两个黑影在不远处飞身而过。 第118章 无相双修 肖飞和白玲正要回客栈,忽见两个人影在不远处一掠而过。速度快到不可思议。 白玲说:“这是什么人?好俊的功夫。” 肖飞说,“肯定不是我们的朋友,极有可能是黑龙会发现被人监视,派出来巡查的人。 白玲说:“看他们的身法,也不是用的中国功夫。” 肖飞说:“我们在找他们,其实他们也在找我们。” 白玲说:“现在的情况是,我们已经知道他们在哪里,但他们却不知道我们在哪里。” 肖飞说:“我们比他们略胜一筹。现在我们锁定他们,不要把他们弄丢了,估计不要两天,,郎小队就可能赶过来。那时就可以把他们一网打尽。” 白玲说:“我们现在要藏好自己,一旦被他们发现,我们身陷险境不说,川岛那老鬼子又会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满天星斗,散发这微光,镇上的最后几星灯火也熄灭了。周围夜色沉沉。肖飞说:“我们今晚不再活动了,唯一的任务就是隐蔽好,不让他们发现。” 白玲说:“我们还是回客栈吧,那里更安全。更隐蔽。” 肖飞说:“对。他们只知道我们在,却不知道我们在哪里,这个很好玩。我们回去吧。” 二人提起轻功,向镇上飞去。忽然白玲一拉肖飞的手,二人蹲下,只见不远处又有两个人影掠过。二人等到黑影过去,才放轻脚步进入镇里。翻墙进入春草客栈。 二人悄悄回到房间。关紧门窗,点亮蜡烛。白玲爱怜地说:“飞哥,你受伤以来,带着伤痛南跑北波,连好好练功的机会都没有,今晚我们认真合练一宿。争取你的功力恢复的多一些。” 肖飞说:“这可又要劳累妹妹你了。” 白玲说:“飞哥,别说这话,我们合练双修,不仅是你受益,对我也是大有好处啊。” 肖飞说:“那好吧,妹妹,我们开始。” 二人上了床,双手相握,正要开始练功。白玲忽然脸一红,说:“飞哥把烛光熄了吧,这样就不会有人窥探了。” 肖飞说:“还是妹妹心细。看!那是什么?” 白玲看去,只见那蜡烛不远的地方,有一方砚台,下面押着一张纸。 肖飞下了床,起身拿过纸,一看,惊讶道:“妹妹,是师父留下的。你看!” 白玲心中也是一阵激动:“天呐,师父来过了。“ 白玲接过纸来,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小字,正是无心法师娟秀的小楷: 舌相交,气相通,可速成,避凶险。 白玲蹙起眉头,看看肖飞,说:“师父真的来过?” 肖飞说:师父没来怎么留下字条!我认识师父的笔迹。” 肖飞心里忽然生出对师父的怀念,难过地说:“师父,你既然来了,就现身让我们看一眼,哪怕是说上一句话也好啊。” 白玲也慨叹说:“师父他老人家,不知道我们在想念他?我觉得在三江客家,把鬼子引开的也正是师父。” 肖飞说:“肯定是师父无疑了。我想不出世上还有谁能有那样的功夫。不过,他留下这纸条上的话是什么意思?” 白玲又低头看纸上的字。忽然觉得脸上呼呼冒火,连忙背过脸去,把纸还给猴子:“你自己不会看?” 肖飞又把纸上的字看了一遍,忽然也结巴起来:“妹妹这……这是……” 白玲涩涩地说:“飞哥,这……这是师父留下的练功方法。你看最后三个字。” “避凶险!”肖飞说:“就是说,我们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 白玲说:“是啊!我们所面临的险情,不仅是面对强敌,更重要的是你的武功还没有恢复,遇上敌情,难以应对。” 肖飞咬住嘴唇:“都是我拖累了你” 白玲说:“飞哥,我们不存在谁拖累谁的事,我们现在要做的,只有抓紧练功,让你恢复功力,我们才能应对突乎其来的险情。” 肖飞说:“妹妹,你说的对,可师父他……那……这……” 白玲说:“还有三个字,可速成。可能师父的意思是,这样练功,效果好,可以在短时间恢复你的功力。” 肖飞说:“师父既然这样说了,那肯定可以快速提高功力。不过……” 白玲说:“哥,大敌当前……” 肖飞想起老师肖敬儒的话:“中国人讲理更讲礼!”他明白纸条上那话是什么意思。他可以不越雷池一步。但师父明白指示,这样练功。 他自幼熟读圣贤之书,但他既是江湖儿女,也是八路军战士,内心涌出焦虑,紧张,激动,又有几分期盼,复杂的感情在心中碰撞,一时手足无措。 忽然,白玲低声说:“飞哥,有人在二百外的房顶上行动。“ 肖飞说:“鬼子已经知道有人在窥探他们。他们不放心,派人在镇上四处巡查。” 白玲低声说:“飞哥,把蜡烛熄了。” 肖飞一口吹灭了蜡烛。 二人静坐不动,不一会,那把脚步声由远而近,越过客栈的屋顶,又向远处而去。 肖飞说:“他们也不知道我们藏身在什么地方。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啊,” 白玲说:“好了,现在没有事了。” 肖飞说:“不管他们了,让他们忙乎去吧,我们来练功。 黑暗中,白玲羞涩的声音:“飞哥,来吧!” 肖飞摸到竹青伸过来的手,握住,随即上了床,坐好。竹青跨到肖飞腿上,坐下。二人紧紧相拥。 肖飞白玲青梅竹马,自小一起长大,两小无猜。二人心地纯净,即便同床而卧,也从无越礼行为。 而现在为了尽快恢复功力,应对残酷的现实斗争,无心法师指导用这种方法提高疗伤的效率,也是对两个青年的信任。 二人面颊相贴,心跳加速,呼吸沉重。正是青春年少之季,春心悸动,只觉得馥郁之气,犹如兰桂之香! 肖飞在竹青耳边温声软语:“好妹妹,哥无意冒犯,原谅则个。” 白玲说:“哥,白玲有幸,合当与你有此奇缘。” 二人紧拥,贴面而坐,久久不动,同享心底妙不可言的感受。 白玲说:“哥,我们练功时,须静心静气,摈除杂念,以防出差。这要牢牢记住。” 肖飞说:“妹妹,这我知道。” 白玲说:“哥,我们来吧。” 二人面颊缓缓移动,双唇在黑暗中寻找。终于,双吻相接。二人如遭电击,不由浑身一震,瑟瑟而颤,难以遏止。 寻找,试探。 意念一动,忽觉脐下如火,丹田之气瞬间激活。那无相真气在体内蒸腾激荡,循环往复,运行一个周天,又拥向舌尖,输入对方体内。 肖飞感到白玲传来之气清越平和却又汹涌如涛,在体内运行不止,先前身体的自然反应一扫而空。心灵最深处升起无限欢愉,慢慢在全身弥散开来。 白玲虽然比肖飞小两月,但女孩身体长成更快一些。一接猴子输来真气,反应更为强烈。那真气循着奇经八脉回环运行,如甘霖细雨,滋润着四肢百骸,终致欢愉如潮。 最后,二人合二为一,无相真气在二人体内畅行无阻。所带来的感受也是前所未有的。 这是一种不同于自然的更高境界的愉悦! 那无可名状的气感,在上升,在攀爬,终于达到巅峰。这对青年如被巨大的浪涛席卷,不由自主,不可控制,浑身颤抖,大汗淋漓,热气蒸腾,真气鼓荡,二人周围形成巨大的气场。窗棂纸也在飒飒作响…… 大功告成! 潮水在慢慢退去,真气运行趋于平缓。无相真气在循环流动。二人世界就是一个小小的宇宙。阴阳平衡,达到世间最高境界! 当二人合力,再一次攀登无极高峰时,无相真气溢出斗室之外,整个庭园里荡漾着兰麝之香! 相拥而坐,物我两忘。 渐渐东方发白,雄鸡唱晓。红日鉴窗。二人从练功状态醒来。相视一笑,随即跳下床来。 白玲满脸红晕,欢愉中带着羞涩,说:“飞哥,觉得怎么样,内伤痊愈没有?” 肖飞活动一下筋骨,说:“妹妹。全好了。感觉比之前内力更强了。妹妹你呢?” 白玲;说:“我也是。” 忽然肖飞上前一步,紧贴白玲站着,呆呆看着白玲。 白玲说:“飞哥,你怎么了? 肖飞说:“妹妹,刚才是练功,现在不练功,我还想要一个。” 白玲说:“要什么?” 肖飞说:“妹妹,你懂。” 红晕复又飞上面颊,白玲说:“讨厌,飞哥,你好贪。来吧!” 相拥而立,一个深深的长吻。 分开。深深喘一口气。白玲正色说:“飞哥,此为一,不可再!” 肖飞说:“此为一,绝不再!” 白玲:“真是好哥哥!” 肖飞:“打完鬼子再说。” 二人打水净面,白玲仍然然化成女装。一个十七八岁的瘦弱女孩。肖飞依旧化成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 二人出门,要来早饭。店家说:“还有一位客官呢?” 白玲说:“他有事先走了,店钱我们照付。” 店家不再说什么。 二人匆匆吃过早饭,便直奔三江客栈,监视黑龙会行动。此一去不知又生出多少故事,下章分解。 第119章 三个色鬼 肖飞和白玲匆匆吃完早饭,就赶往三江客战栈。 川岛在方庙知道被人暗中监视,这让他如芒在背,坐立不安。如果不及时转移,他等待他的结果,就是八路军特委的围剿。 他用尽办法,还是不能引出监视他的人,只得连夜带着他的机关狼狈逃窜。为了保密,临走的时候,残忍地杀害了包括肖老爷在内肖家三十多口人。 他们仓皇逃出一百多里,来到这个叫周店的镇子,但就在昨天晚上,川岛发现,又被人监视了。也就是说,苏鲁分会再一次面临被浇灭的危险。 逃跑是川岛的唯一选择。但如何摆脱特委的跟踪,让川岛大伤脑筋。 肖飞和白玲来到三江客栈,远远地看到三江客家栈大门敞开,从门里阿阿袅袅走出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来。只见她身材修长,走路的姿势如行云流水,十分好看。肖飞说:“妹妹,你看,昨天那个红衣女子出来了。” 白玲说:“且看他要干什么。” 只见那红衣女子走出门外,顺着街道直向镇子外面走去。 肖飞说:“我去跟上她,看她要去哪里。你在这监视他们,看看黑龙会还有什么行动。注意,离开时,一定做上记号。”, 白玲说:“飞哥,你去吧,小心。” 肖飞尾随那红衣女子,出了镇子,却不见那女子的身影。于是提起轻功,一阵紧追。 跑出二三里远,才看见那女子红色身影在前方出现。猴子撒开步头,离那红衣女子越来越近。 忽然,路边冲出三个人来,挡住了肖飞的去路。这三个人都穿着便衣,看不出是什么人,但看那脸色,手脚,还有站立的姿势,都不是普通农民。但也不像是拦路抢劫的强盗。 肖飞还是个农村女孩打扮,装作惊恐的样子看着面前的三个人,吓得瑟瑟发抖。 “你们要干什么?”肖飞一脸的恐惧,惊慌地说。 一个瘦高个色眯眯地说:“你,花姑娘的好!” 一张嘴,就露馅,日本鬼子! 另一个是个黄脸人,久病未愈的样子:“吆西!”说着伸手就来抓肖飞胸前。 “啊——”猴子发出女孩的尖叫。退步向后躲,一不小心,摔了个仰八叉。 “哈哈哈哈”三个鬼子一阵狂笑,一起扑向倒在地上的肖飞。 肖飞一个翻滚,躲向一边,几个鬼子扑了个空。肖飞爬起来,尖叫着撒腿就逃,但却吓得跑不快。瘦高个子随后就追,另一个是矮胖子,也跟着追过去。 瘦高个腿长,三步两步就追到肖飞身后,伸手就抓。肖飞一转弯,躲开瘦高个那一抓,却迎面碰上矮胖子,差点就撞到矮胖子的怀里。 矮胖子一看花姑娘撞到怀里来,喜不自胜,张开臂膀就抱,肖飞一个急转弯,跳开去。矮胖子正抱住迎面扑来的瘦高个子。 其实这三个家伙,要不是色迷心窍,这时就该看出,这个小姑娘不是一般的农村女孩,而是身怀决定武功的高手。 但三个色鬼心里老师惦念那件坏事,忽略了肖飞躲避他们的身法。一直没有怀疑肖飞是个功夫高手。 黄脸人一看花姑娘要逃,身子一飘,已逼倒肖飞面前。跳起来就扑向肖飞,肖飞尖叫一声,朝旁边一躲时,脚背在黄脸人脚上一扫,黄脸人就“啪”地趴到了地上。 肖飞一个趔趄没站稳,一下子跌到黄脸人身上,只听黄脸人大叫一声,爬了几下,没爬起来。 原来猴子跌倒时,两只肘尖向下,像两根楔子钉向黄脸人后背两处麻穴。 瘦高个子和矮胖子一愣,见黄脸人着了道儿,立刻醒悟,知道眼前这个花姑娘,不是一般的村姑,而是有着深厚武功的人。 这几个人正是黑龙会派出的高手。红衣女子过来时,告诉这三个人,后面那个女孩在跟踪她。 这时川岛在摆迷魂阵,他派人外出活动,引诱人跟踪,调开监视他们的人,黑龙会就可以安全撤离了。 三个鬼子拦住肖飞,一看是个苗苗条条的小姑娘,就有了占便宜的心。谁知抓来抓去,就是抓不到,黄脸人还被打倒在地爬不起来。 他们这才知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瘦高个和矮胖子没有了占便宜的心,立刻对肖飞痛下杀手。只见瘦高个拿出一把小铁锤,对着肖飞头顶就砸下来。 肖飞此时不但内功完全恢复,比之前还高出许多,几个鬼子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他一看铁锤砸来,身子一晃,就飘到矮胖子身后,肩膀一用力,矮胖子忽觉一股大力撞来,不由向前跨了一步。 瘦高个铁锤砸去,突然看见砸的不是花姑娘,而是自己的同伴矮胖子,大吃一惊,硬生生就把铁锤收回来。 矮胖子躲过让他头破血流的一铁锤,大骂一声“八格牙路。”怀里掏出一根一尺多长的小铁棍,对着肖飞脑袋就砸。 肖飞并不躲避,手一伸,快如闪电,一把抓住矮胖子的手腕。 矮胖子觉得手腕像被铁钳钳住一样,骨头就要断了。再也抓不住兵器,一张手,铁棍落下来,只见他左手一伸,接住铁棒,就往肖飞身上戳。 肖飞松开矮胖子右手,胸口一凹,那铁棒只差半寸没戳到身上。忽然,肖飞看到矮胖子那只拿铁棒的手拇指一动,暗叫不好,瞬间潜能激发,身子朝旁边一闪,只见那铁棒顶端“嘣”地弹出五寸长的刀舌来。 猴子惊出一身冷汗,若非眼快身子快,那五寸多长的刀舌此时已经刺进他的胸膛。 好阴险的兵器! 肖飞不由大怒,吸一口气,真力凝聚到五指上,一抬手,复又抓住矮胖子的手腕,不拧不扭,用上真力,只一捏,矮胖子大叫一声,一只手腕像戴了黑色的护腕。真力阻断了血液流动,一眨眼,矮胖子的手就变成了紫黑色。 肖飞轻轻一拉,矮胖子便撞向瘦高个子。正遇上高个子举着铁锤来砸肖飞,眼睛一花,肖飞不见了,才看到铁锤砸的竟是矮胖子。急忙向回撤力,但这次招数已经使老,已经来不及了,那铁锤没有砸到矮胖子的头,却砸到矮胖子的肩膀上。 矮胖子大叫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肖飞装作惊恐大叫,拔腿就跑。 瘦高个跟着就追。这时,黄脸人已经回过劲来,跳起来尾随着追来。矮胖子虽然瘦了重伤,一看两个同伴追赶花姑娘,也跟着跌跌撞撞追来。 肖飞心思转的快,他已经想到,黑龙会知道他们被人监视,却不知道是什么人在监视他们。这让他们寝食难安。不把监视他的人除掉,黑龙会就不可能安全转移到新的地点。 所以,他们故意派人员出来活动,引出跟踪他们的人,然后除掉。这三个黑龙会的鬼子就是这个阴谋中的一环。倒霉的是,他们遇上的偏偏是肖飞。 肖飞想,如果让这三个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横尸大路,倒不如让他们失踪,来一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那样会让黑龙会会受到更大震慑。 肖飞逃跑是假,其实是让这三个人把他们自己的尸体运送得远一点! 肖飞在前面跑,三个鬼子在后面追。还不能跑的太快,太快了,鬼子追不上了,说不定就放弃不追了。 所以三个鬼子眼看就要追上肖飞了,伸手就可以抓到了,结果就是抓不到。越是这样,鬼子就越是舍不得放弃。跟在肖飞后面紧追不舍。 越追越远,最后来到一个乱坟场。猴子心想,算了,不和你们玩了,就把你们送到这里吧。 肖飞突然不跑了,站下来。三个鬼子一下站成一个三角形,把肖飞围在当中,各举兵器,向肖飞猛攻上来。 肖飞施展出凌云八步的步法,辗闪腾挪,在三个中间游走。三个鬼子一直不能形成有效包围。 肖飞的身法太快,三个鬼子的兵器招招落空。其实,这三个鬼子这时就应该知道,肖飞的武功和他们根本就不在一个层级上,最聪明的做法是撒腿就跑,能跑掉一个算一个。 但这三个色鬼,偏偏就是比较笨的那种,这时还看不出自己其实已经败了,还加紧了攻势,一招紧过一招地发起了强大的攻势,向着肖飞围攻上来。 肖飞身形一晃,跳出圈外,“嚓”一声,身旁抽出吴钩剑。 三个鬼子一看吴钩剑,突然想起黑龙会传达的情报,猴子是一个瘦瘦的大男孩,手使黑色剑体的短剑。他们认出了吴钩剑,但人不对,眼前的可是一个花姑娘呀 瘦高个子说:“你的,什么人?” 肖飞手一抹,摘下面具,笑笑:“我是你家小爷,小鬼子受死吧。” 眼睛一眨巴,一个模样俊俏的村姑,就变成了一个瘦瘦的大男孩。三个鬼子愣愣地合不拢嘴。 瘦高个:“你,猴子的是?” 肖飞说:“说对了,正是你家猴子小爷。” 三个鬼子一听说遇上的是猴子,心中怯了几分,但并不退缩,瘦高个子手使铁锤,矮胖子手使铁棍,黄脸人拔出一把尖刀,三个人一齐向肖飞攻来。 肖飞大喝一声:“小爷不和你们闹着玩了。”七煞剑法内篇引导无相神功,吴钩在空中划出斗大剑花,一下子就罩住了三个鬼子。 第120章 力除三凶 肖飞把三个鬼子引到一个乱葬坑里,便决定在这里除掉三个鬼子。 此时,肖飞在无心法师的指导之下,和白玲该用新的方法合练无相心经,效果出奇的好,不但之前流失的内力全部恢复,而且内功有大幅度增长。 谚语有云:打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武功一道,不仅靠招式精妙,还要靠深厚的内功作为基础。只有具备了深厚强大的内功基础,那些招式才能发挥威力。才能在打斗时,具有极快的反应力,才能保证出招的速度和力度。 肖飞受伤以来,因内功流失,遇到情况,往往受制于人,只感觉窝窝囊囊,心中大为不快, 现在功力全部恢复,还比之前高出许多,临阵对敌,信心大增,士气大涨,以一对三依然从容不迫,游刃有余。 肖飞一见鬼子各自亮出兵器,从三面攻来,心中不慌,早已有了应对的方法。只见他身形一小,躲开矮胖子的铁棍,吴钩剑去磕瘦高个的铁锤,左手鹰蛇九式,状如鹰爪,去拿黄脸人的锁骨。 瘦高个一见肖飞这一招来势凶猛,急忙变招,铁锤改砸为撞,击向肖飞胸口。黄脸人也不含糊,手腕一翻,短刀去削肖飞手腕。 谁知肖飞这一剑却是虚招。招式使到中途,突然撤回,一个急转身,吴钩剑一招七七八八,突向矮胖子攻来。 三个鬼子都是黑龙会中一流高手。一般的江湖豪客很难在他们手下走过一招。 那矮胖子虽然身受重伤,右臂已废,但左手挥舞铁棒,仍是凌厉异常。见肖飞躲过一招攻击,踏前一步,铁棒复又戳向肖飞。 忽然,矮胖子见满天剑雨,罩住自己全身,也不知道哪是实招,哪是虚招,不知道哪招该躲,哪招该架。 高手过招,哪能容得半点犹豫?就在矮胖子稍一犹豫的刹那间,胸口已经被吴钩剑戳出菱形的四个窟窿。 那矮胖子突受重创,吸一口真气未散,一按手中铁棒上的按钮。 肖飞内力全面恢复,较之以前,功力倍增,眼力更加敏锐,反应更加神速。一见矮胖子手指一动,知道这厮临死前还要使阴招。 这时肖飞正处于前招使老,后招未发的时刻,瘦高个子和黄脸人又分别从左右攻来。面前矮胖子再发暗器,实在是千钧一发,凶险无比。 肖飞来不及多想,忽地拔地而起。只见矮胖子铁棍的顶端“嗖嗖嗖”射出几十根芒针,从猴子脚下飞过。 虽然肖飞艺高胆大,还是惊出一身冷汗! 肖飞人在半空,倘若自然落下,一着地就会受到瘦高个和黄脸人的攻击,使自己处于被动地位。也不知道矮胖子还有没有更加阴损的暗器发出。 所以肖飞纵身而起之时,腹肌一紧,人在半空,身体一个翻转,就变为头下脚上的姿势,吴钩剑一挥,斩掉矮胖子的左手,那手和握着的铁棒飞落地面,这时,剑势未衰,划一道弧线,直向瘦高个和黄脸人的脖颈抹去。 瘦高个和黄脸人一见这突发奇招,无从招架,只得后跃一步避开。肖飞把头一勾,正好后肩着地,接着一个翻滚,立起身来,形成和瘦高个、黄脸人对峙局面。 矮胖子这时才“轰嗵”一声倒在地上。 我们用几百字去描述这一连串的搏击动作,其实作战双方只在一两秒钟内就已完成! 瘦高个和黄脸人一见矮胖子被击毙,只是稍微一愣。 这三个人没有黑衣蒙面那种忍者的典型装扮,但其实就是黑衣人。他们对于同伴之死,丝毫没有同情怜悯之心。矮胖子死了,对他们心理上几乎没有影响。 一见肖飞落地未稳,以为有机可乘,二人立刻发动攻击。瘦高个那柄小铁锤“呼”地一声当头砸下。那黄脸人手中短刀刺向肖飞小腹。 肖飞施展神龟踱步,避开短刀攻击,挥剑去磕瘦高个的黑色铁锤。只听“当”地声,锤头被劈为两瓣。 却不知那锤头是中空的,一旦裂开,锤头里面立刻腾起一阵黑色烟雾,带有腐尸一般的恶臭。肖飞刚一闻到这种臭味,立刻觉得头痛欲裂,内脏翻腾。 肖飞暗暗吃惊,知道这黑色烟雾带有剧毒,是瘦高个临阵制敌的损招。立刻屏息闭气,运起无相神功,将毒气逼出体外,瞬间恢复正常。 瘦高个自己放毒,当然不会中毒,最苦的是黄脸人,一旦闻到毒气,立刻屏息闭气。虽然吸入的毒气不多,但他没有无相真气去化解毒气,任凭那毒气在体内冲撞折腾。 好在他内功深厚,虽然身中剧毒,仍然没有倒下。只是脸色不再蜡黄,而是变为紫黑。 这时微微吹着西北风。肖飞身形一飘,就占据了上风头。那黄脸人也想抢占上风头,刚一挪步,肖飞吴钩剑倏地攻出一招七上八下。 黄脸人一看满天剑雨,苦于胸中难受,无力招架,不得不退回一步。谁知这一退,又处于毒气的熏染之下。 瘦高个借肖飞宝剑磕来之机,突然打开中空的锤头,企图突然放出毒气,熏杀肖飞。却见肖飞只是一愣,立刻恢复如初。他以为肖飞中毒不深,便立刻按动锤柄上的机关,释放更多毒雾。 施放毒雾的同时,瘦高个也来抢占上风头。但肖飞哪里容他占据有利位置,展开凌空八步身法,不管瘦高个向哪里走,肖飞始终挡在他的面前。而那吴钩剑的剑尖始终指向他的心窝。 瘦高个几番努力都不能占据上风头,他自己倒无所谓,可就苦了黄脸人。 黄脸人几次抢占上风头,都被吴钩剑逼回,一直处在毒气笼罩之下。那毒气在他体内横冲直闯,不得不用真气去抵挡,很快真气消耗干净,闭气功夫也施展不出。憋得受不住,只得张嘴呼吸。 这一呼吸不打紧,更多的毒气吸入体内,只觉得眼睛发黑,脑袋无限膨大,胸口立刻就要炸裂。站在原地摇摇晃晃,摇摇晃晃,一拃手掼倒在地。 肖飞鼓掌大笑:“瘦麻杆,干嘛毒杀你自己人啊?” 瘦高个这才醒悟,是自己的毒气杀死了同伴。不禁恼羞成怒,把手一拃,那铁锤就向肖飞飞来。肖飞知道那铁锤有剧毒,飞身避开。 此时,三个鬼子被消灭两个,还剩下瘦高个一人。但这些忍者经过长期非人化训练,似乎早已丧失了人的七情六欲,普通的复杂情感简化为两个字:“拼杀!” 所以瘦高个虽然只剩下自己对敌肖飞,也是毫无恐惧感。只见他身体一个旋转,一颗鸡蛋打的银色圆球闪电一般击向肖飞面门。 肖飞身体一侧,避开这阴狠一击,不料第二颗圆球紧接着飞来,还是击打肖飞的面门。 这出其不意的进攻,肖飞已经来不及招架,只得向后一跃,好不容易避开。 这时,肖飞才看清,远来瘦高个手中是一对微型流星锤。这种兵器操纵起来难度很大,江湖上很少有人使用。但只要运用的好,那威力是十分强大的。它在进攻时,速度快,力量大,可以随意打远或者打近,还可以随意变换击打的方向和角度。是一种很厉害的奇门兵器。 瘦高个的流星锤是袖珍型的,一般流星锤有拳头那么大,而他的只有鸡蛋打,一般的流星锤最远可打五米开外,而他的最远打五尺。 但他的优势是速度快,两颗银色小锤,快如闪电,一瞬间就攻出了几十锤。 肖飞第一次对阵这种兵器,有些不适应,一时间竟然和瘦高个打成平手。 肖飞边打边暗自叫道:“惭愧,我怎么会和这个鬼子的强项比拼呢?正确的打法,应该是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肖飞吸一口气,将无相内功全部激活,在瘦高个飞锤打来的时候,突然使出凌空八步中风摆杨柳一式,飞身来到鬼子身后。 瘦高个一见面前没有人,急转身体,同时流星锤快速打出。却不知,肖飞正等他这一招,吴钩剑倏然上挑,那流星锤的锤链都被削断,两个流星锤飞出去,再也没有回来。 瘦高个一见兵器被毁,转身就跑。肖飞哪里容他逃走。展开凌空八步,飞步就追。 哪知瘦高个逃跑是假,只是迷惑对手的一个手段。他见肖飞追来,边跑边回身,把手一扬,一颗栗子大的白色圆弹脱手飞出。 此时,肖飞的应变能力已经登峰造极。一见瘦高个脚步有变,肩膀一动,便知有诈。那白色弹丸刚一出手,肖飞早已斜冲避开。 “轰!”,弹丸落地,一声爆响炸开,腾起一阵烟雾。 一颗不中,第二颗弹丸连续发出。 肖飞飘身避开,不等瘦高个发出第三颗弹丸,肖飞已经欺近他的身边。一招乱七八糟裹挟着雷鸣之声瞬间攻出。 那瘦高个正欲发射第三颗微型炸弹,突然间,黑色的剑雨电闪雷鸣般地笼罩全身,已经来不及躲闪。“嚓”!一只手臂被齐齐切下。 肖飞见那断臂手中握着一颗炸弹,急忙纵身一跃。飞出几丈开外。 “轰!” 爆响过后,烟雾散去,那瘦高个已经被炸成一堆破烂! 肖飞嘴角显出一丝冷笑:“该死的小鬼子,自己炸自己,你就这本事?” 突然,远处一个壮汉飞奔而来。口中高呼:“飞哥——” 正是白玲! 第121章 跟踪红衣女 肖飞跟踪红衣女子,突然被三个黑龙会高手截住,把他当做女子来调戏。这时候肖飞内伤痊愈,内力比之前更加浑厚。他大显神威,一举消灭了黑龙会三个高手。 忽见白玲一边叫着“飞哥”,一边飞跑而至。 肖飞连忙迎上去,说:“白玲妹妹,有什么情况?” 白玲微微有些喘息,说:“飞哥,我们上当了。” 肖飞说:“妹妹别急,说说怎么回事?” 白玲说:“黑龙会已经分批撤离了。他们一会儿出来一个,隔一会儿再出来一个。出来的就没有再回去。而且我从早上到现在,就没见川岛出来。可能川岛早就走了。” 肖飞说:“他们都走了吗?” 白玲说:“还不能确定,不过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人出来了。我见你很久没回去,跟着你做的记号找到这里,想不到你在这打仗。” 肖飞说:“这些家伙可真是刁啊。川岛这老鬼子头脑还是比我们好使。” 白玲说:“我们好不容易跟踪而来,不料想还是跟丢了。现在我们怎么办?” 肖飞思索着说:“我们先回镇上,确定一下,他们是不是全部撤走了。然后寻找他们留下来的线索。确定他们们的去向。再设法跟踪他们。” 白玲说:“他们不可能不留下一点线索的。” 二人再次回到镇上。只见三江客栈已经敞开大门做生意,看来黑龙会真的走了。肖飞咬咬嘴唇,说:“妹妹,我们直接去三江客家栈吃饭。” 白玲说:“对,就去三江客家吃饭。” 二人进了三江客栈店堂,老板满脸带笑迎上来:“二位吃点什么?” 白玲掏出一块银元,拍到老板手中:“两个小菜,两碗米饭,剩下的给你喝茶。” 老板连忙点头哈腰:“谢谢大哥。”白玲这时还是男装。老板叫他大哥,猴子忍不住想笑。 老板说:“二位稍等,饭菜马上就来。”欢天喜地跑去准备饭菜了。这年头很少有这么大方的客人了。其实这一块银元可以吃上两桌酒席。 时间不大,饭菜上桌。老板说:“二位慢用。”转身就要离去。 肖飞叫道:“老板,请等一下。” 老板转身回来,一边抽下肩膀上的毛巾擦手,一边说:“二位还有什么吩咐?” 肖飞说:“老板,我就奇怪了,你昨天晚上为什么不接待我们呀?” 老板看看门外,又看看后院,心有余悸的样子。说:“真对不起啊二位,我们小店昨晚得罪的不止是你们二位。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啊,那明晃晃的刀子朝桌子上一钉,说他们包下了,我敢接待大家吗?” 肖飞说:“什么人啊,这么霸道?” 老板说:“谁知道啊?他们一来,后院就不许我们进去了,不知道搞什么鬼。” 白玲说:“他们有多少人? 老板说:“三十多人。” 肖飞说:“那你发财了。” 老板哭丧着脸:“还发财?一个小钱都没见着。白白耽搁一宿没做生意,还赔进去两顿饭。” 白玲说:“他们没给钱?” 老板说:“他们不给钱,给了我们也不敢要。” 肖飞说:“现在他们走了吗?” 老板说:“也没说走。但是,我看他们一批一批的出去,出去就没回来,我试着开门做生意,他们也没有阻拦。” 白玲说:“老板,看开些,就只当你倒了点小霉。” 老板说:“看不开又能怎么办?这是什么世道啊,老百姓一点活路都没有了。” 肖飞说:“老板,再向北是什么地方啊?” 老板说:“西北三十里,是大(dai)峰镇,就在大(dai)峰山下。” 肖飞说:“我们也想去那边转转,大峰有什么景致啊?” 老板说:“也没什么景致。哦,对了,温泉,大峰山下有温泉。现在温泉洗澡,一点不冷。” 正聊着,白玲对肖飞使了一个眼色,只见黑龙会那红衣女子,从内院出来,走到街上去了。 肖飞说:“这是谁家媳妇啊?这么漂亮!” 老板轻声说:“就是昨晚那一伙的。昨晚那伙人里有七八个女孩,都很漂亮。” 肖飞说:“他们不是走了吗?” 老板说:“是走了。后院我去看过,没人。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又进去了。” 白玲说:“我吃好了。” 肖飞说:“我也吃好了。我们走了,去大峰转转,再来你们这住几天。” 老板连忙说:“那好那好,二位慢走。” 二人出了三江客栈,远远见那红衣女子向镇外走去。 肖飞说:“白玲妹妹。我们跟上她。小心点。不要让她发现。” 白玲疑惑,说:“这女子不是你刚才跟踪的吗?她怎么又回来了?” 肖飞说:“我正跟着她走,忽见路边跳起三个很厉害的人家伙截住我,我只好停下来打架。等我打完了,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谁知道她又回来了。” 白玲说:“川岛他们三十多人都走了而她却回来了,这里面一定是有原因的。” 肖飞说:“也可能是这样。刚才我跟踪她,引起了她的怀疑,她就叫三个埋伏在哪里黑龙会员截住我。现在,他们见那三个鬼子迟迟没有回去,又返回来寻找。” 白玲说:“飞哥,你分析的有理,可能就是这样的。刚才你是女装,现在换成男装,料想他们不会怀疑我们的。” 肖飞说:“我们尽量小心点。” 白玲说:“我们找个地方做上记号,要不然徐盛大哥来了找不到我们。” 肖飞点点头。做好记号,尾随着红衣女子出了镇子。这一带人烟比较密集,路上不断行人,肖飞和竹白玲结伴前行,也不太显眼。 走出了十来里,突然见红衣女子身边多了一个伴,另一个是个身穿蓝衣的女子,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和红衣女子并排行走,一边走,还一边说着什么。 从她们说话的样子可以看出,她们不是刚刚结识的伙伴而是早就熟悉的样子。 黑龙会不是每一个人都像川岛那样有深厚的汉学修养。普通会员是很难和中国人流畅聊天的,也就是说,那另外一个女的也是日本人,也是黑龙会的成员。 又走了几里,离大峰山已经不远,那山从远处的一抹青黛,突然变成矗立眼前的巨大绿色屏障。 突然,前面那红衣女子和蓝衣女子分开了。那里有一条岔路,蓝衣女子上了岔路,而红衣女子沿着原来的路,一直行走。 肖飞和白玲来到三叉路口,犯难了,跟谁走?跟红衣女走还是跟蓝衣女子走? 这里面有问题,也许是这两个女子在领他们走八卦路,转来转去,把他们转晕头,掩护黑龙会从另一条路线转移到一个神秘的地方,让他们无处寻找。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黑龙会已经发现他们被跟踪,在前面不知什么地方设下圈套,然后故意派人引他们进入圈套,老消灭他们。 但不管是哪种情况,肖飞和竹白玲都不会放弃跟踪。如果这条线索断了,再想找他们,就很难了。 但她们分开了,跟谁呢? 白玲说:“猴子哥,要不这样,我们也分开跟踪。” 肖飞有些犹豫,白玲毕竟是女孩,一个人跟踪黑龙会,万一出现危险怎么办? 竹白玲说:“没事的,飞哥,我会小心的。” 肖飞说:“要不这样,你去跟踪那蓝衣女子。我觉得这红衣女子是个人物。我来跟踪。” 白玲说:“听你的,飞哥。” 肖飞说:“妹妹,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出手。沿路做上记号。我也是。这样互相好寻找。今晚我们在大峰镇会合。” 白玲说:“飞哥你也多加小心。” 二人分开跟踪黑龙会红蓝二女。单说肖飞跟踪红衣女子。 路上行人多起来,前面是一个大村子,道路穿村而过。肖飞忽然发现红衣女子不见了。难道她进了一户人家?还是在路边埋伏起来了? 她一个人是不敢埋伏的,除非川岛他们都在这里埋伏?但肖飞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推想,川岛是不会拿他一个机关来冒险的。因为他也拿不准郎小队是不是就在附近。 肖飞正在四处搜寻,忽然发那红衣女子已经出了村子,不紧不慢地向前走去。 肖飞连忙跟上去。不远不近地跟着走了一个多时辰,已经来到大峰镇。大峰山高大雄伟,直插云霄。小镇蜷缩在山脚下,像一团蚂蚁。 红衣女子在镇上一个路边摊上,吃了点东西。肖飞也在她不远处,吃了点煎饼馃子。 红衣女子吃完东西,起身继续向前走,不一会出了镇子,一直向山脚下走去。 肖飞发现路边立着一块青石,上面镌刻着两个篆字:温泉。 这里,没村没店,她一个孤身女子来温泉干什么?又走出几十丈,便看见路边一条淙淙流淌的山溪。水面上冒着白色的蒸汽,这水应该是温泉里流出来的。沿山溪而上,拐过一个山脚,温泉就出现在面前。 只见那红衣女子,来到温泉边,就开始解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脱。 肖飞大惑不解,这个女的脱衣服干嘛?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跑到山里来洗温泉? 第124章 深山狙击 徐盛带来领导指示,肖飞白玲追踪黑龙会的任务已经顺利完全。他们可以归队了。继续监视黑龙会的事,则有沂水县委派人执行,至于对黑龙采取什么行动,那是领导的事。 这时一个好消息。徐盛要执行新的任务,不能同行。徐盛离去。肖飞和白玲便准备准备连夜赶回郎小队。 此时日落西山,暮色苍茫,矗立的山峰投下巨大的阴影。天空还是明亮的,山中已经夜幕闭合,提早进入夜晚。 正当二人要转身离去时,忽见山坡丛林中火光一闪,肖飞和白玲跃身一避。紧接着枪声连续响起,那声音在山谷中回荡,久久不息。 肖飞对白玲说:“妹妹,我们遇上麻烦了,鬼子的狙击手盯上了我们。” 白玲说:“这肯定是黑龙会派来对付我们的。” 肖飞说:“这些黑衣人单凭武功已经多次败在我们手下。现在他们调来枪手,我们再想取胜就难了。用枪可是我们的弱项啊。” 情况立刻变得紧张起来。 白玲说:“飞哥,我们怎么办?我这里只有一把手枪。” 肖飞摇摇头,说:“手枪射程太短,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这仗没法打。” 白玲想了一下,说:“我们可以设法和他们近战,这样才有可能战胜他们。” 肖飞说:“问题是我们发现的只有一个枪手,而实际上他们有多少个枪手,我们不知道。摸不清对手的情况,不能冒然行动” 白玲说:“如果他们有几个枪手,我们就危险了。” 肖飞说:“肯定不是一个枪手。黑龙会为了对付我们可是下足了本钱的。妹妹你看,刚才那个枪手的位置,正好封锁住我们出山的道路。他一人一枪守住这里,就是有一个连的兵力,也休想冲过这个山口。” 白玲说:“情况很严重。我们怎么办?” 肖飞说:“得先弄清楚他们有几个人,才好想办法脱身。” 天色越来越暗。山坡上再也没有动静。肖飞说:“我们藏身的这个洼坑。位置很好。两面山坡上都看不到我们。但一离开这个洼坑,有一丈多宽的地方没有树丛也没有草。” 白玲说:“飞哥的意思我懂了,我们一离开这个洼坑就有危险?” 肖飞说:“对。日本枪手看到躲在我们在这里,没看到我们离开,他们就一直盯着这里。” 白玲有些担忧,说:“飞哥,看来我们的麻烦不小啊。” 肖飞说:“谁说不是啊。好,现在我们来看一下他们有几个人。” 肖飞拿出吴钩剑削了一些树枝,又割了几根藤条,把树枝捆成一个人形,然后交给竹青:“妹妹,你使劲把这捆树枝扔到那边那个树丛里。我喊扔,你就扔。” 白玲说:“知道了。” 肖飞说:“把你的手枪给我。” 白玲从身边掏出那把精致的小手枪,交给肖飞。肖飞说:“妹妹,我叫你扔,你就把这捆树枝扔过去,我叫你跳,你就随着树枝跳到那块大石头后面。我随后就过去。” 白玲说:“猴子哥,听你的。” 肖飞说:“好,预备,扔!” 竹青一抬手,就把那个假人扔了过去。 “啪啪!”左右两面山坡上火光一闪,传来两声枪响。子弹打在空地的山石上火光乱闪。 肖飞举起手枪,朝对面开了一枪,喊道:“跳!” 白玲飞身越过那块空地。 日本枪手发现那块空地上,一个黑影一闪而过,他们误把假人当做了真人,立刻开射击。子弹准确地击中了假人。 打完一枪,要拉动枪栓,退去弹壳,子弹重新上膛,然后才能瞄准射击。这需要大约一秒钟时间。 肖飞喊一声“跳!”白玲便利用这一秒钟时间,跳过这块空地。 紧接着,肖飞开了一枪。鬼子枪手看到肖飞开枪的火光,立刻从左右两面山坡上,向肖飞开枪射击。那面火光一亮,肖飞早已纵身一跃,跳过空地,落在白玲身边。 而几乎同时,日本枪手发现了肖飞越过空地的身影,连忙开枪,但还是迟了一点点。 肖飞和白玲躲过日本枪手的子弹,跳出那个洼坑,转移到一块巨大的山石后面。 肖飞说:“现在我们看清了,已经现身的有两个日本枪手。他们封锁了我们出山的道路。而且左面那个鬼子还封锁了我们进山的道路。也就是说,虽然现在天已经完全黑透,但我们想要从来时的道路出去是不可能的。而我们想避开他们的视线,向山里撤,也是不可能的。” 白玲说:“这两个鬼子厉害啊!想把我们困死在这里。” 肖飞说:“现在,我们要么和他们打,要么在这老实呆着。” 白玲说:“在这呆着也不是个事啊。” 肖飞说:“是啊,如果呆到天亮,我们就更出走不掉了。” 白玲说:“那我们怎么办?” 肖飞说:“妹妹你看,右面那个枪手的位置太好,周围十分陡峭,地势险峻,我们很难靠近他。左面那个枪手位置虽然也很好,但树木茂密,山草也多,坡度也小,便于我们接近。” 白玲说:“那我们先解决左面那个枪手。” 肖飞咬着嘴唇,思考了一会,说:“问题更为严重的是,我们就是解决了这个枪手,还是出不去,另一个枪手还是封锁着我们的退路。“” 白玲说:“那怎么办?” 肖飞说:“我们只能向山里面撤。” 白玲说:“山里面是什么地方啊?” 肖飞说:“不知道。但只要脱离鬼子的视线。我们就可以安全撤离了。” 白玲说:“也只好这么办了。” 肖飞说:“现在我们要用默听法说话。” 白玲说:“好。飞哥,你指挥吧,我们怎么做?” 肖飞说:“我们现在要慢慢靠近那个枪手。现在他离我们大约五六十丈。这五六十丈我们要花大工夫。” 肖飞用吴钩剑削下两根枝叶茂盛的树枝,和竹青每人一支。肖飞说:“妹妹跟在我后面两丈远的地方。慢慢向前爬。” 白玲说:“知道了,飞哥。” 肖飞把树枝慢慢伸出那块大石头,然后一手拿着树枝遮挡住身体,一寸一寸向前挪动。一顿饭的工夫移动不到一丈。 大山里,风吹松涛嗡嗡鼓荡。虽然光线幽暗,但那经过特殊训练的枪手,还是可以看到人的移动。 不过像肖飞这样在夜色的掩护下缓慢的移动,还是很难被察觉的。终于猴子移出两丈开外,白玲也先把树枝伸出去,然后一寸一寸的移动。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接近半夜的时候。肖飞已经接近目标不到五三十丈远。 肖飞对白玲说:“妹妹,前面有一条二十多丈长的小沟,我们下到小沟里,正好处在两个枪手都看不到我们的死角,我们可以轻轻跑到小沟的那头。” 白玲说:“我看到了。你先过去。” 肖飞说:“注意,不要弄出一点声响。” 白玲说:“知道了。” 肖飞慢慢下到沟底,把腰一弯,那沟沿正好遮住身子。他提起轻功,飞跑过去。白玲也慢慢下到沟里,跑到肖飞身边。 肖飞说“现在我们要找到那枪手的具体位置。妹妹你的内功比我纯,运起内功,看能不能听到那枪手的呼吸。” 白玲说:“好,我试试。”说罢默念口诀,运起无相神功。此时已到下半夜,夜风吹过山林。山中涌动着各种各样的天籁之音。要在这千万种声音中分辨出一个高手的呼吸之声,是多么不容易。 白玲蹙紧眉头,凝神细听了半天,摇摇头,把手伸给肖飞,肖飞双手合上去。二人运起神功,真气鼓荡,成为合练的状态。白玲的听力猛地增加许多。 一会工夫,白玲用默听法说:“听到了,猴子哥。这人在正北十五丈远。” 肖飞说:“我们看看,能不能看到他。” 二人手心相对,一边让真气在二人体内循环。慢慢把头伸出沟沿。 白玲说:“我看到了,他身上披着树枝,枪藏在草丛中。” 肖飞说:“我也看到了。” 二人缩回沟里。肖飞说:“妹妹听着,你用一个时辰的时间爬到离他十丈远的地方。那里有一块石头挡住他的视线。然后你向西北方向丢出两块小石头。剩下的事我来办。” 白玲说:“好,我这就去。”说罢,手中的树枝慢慢伸出沟沿,身体也上了沟沿,树枝正好挡住了身体。 乍一看去,那树枝根本没有移动。但其实在一寸一寸的向前移动。猴子也上了沟沿,用树枝挡住身体,慢慢向枪手的后面移动。离枪手五六丈远的地方停下。 这时,那两个鬼子的枪手,还盯着肖飞二人原先藏身的地方。他们利用半夜的时间,向前移动一百多米远,不要说是夜里,就是白天,也很难发现有人移动。 慢,也是功夫,也是战术。 忽然,枪手前面不远处,“嘙”的一声传来石子落地的声。随即传两声枪响。两个鬼子几乎是同时扣动了扳机。 机会来了!肖飞突然飞身跃起,挥起吴钩剑,直向那枪手拦腰斩去! 第126章 沭河源头 肖飞和白玲黎明前在山坡的一个僻静处,休息了一个时辰。一觉醒来,旭日东升,朝霞满天,满山翠绿。 肖飞伸了一个懒腰:“妹妹,快起来啦。” 白玲睁开眼睛,说:“我早醒了,没敢吵醒你。” 这时,早晨的阳光从枝桠间斜照过来,,山林间布满斜斜的光柱。林间翠鸟唧唧鸣唱。白玲突然叫道:“飞哥,你看!” 只见他们歇息不远处,两只白色的灰黄的野兔在草丛里玩耍嬉戏,看到肖飞白玲也不害怕,它们的记忆中,还从来没有这样的动物伤害过它们。看了二人一会,才不紧不慢地钻进草丛不见了。 白玲脸上浮现这喜爱的光彩:“天呀,太好玩了。” 肖飞说:“野兔不知道我们这大好河山正在遭受强盗践踏呢。” 白玲说:“它们哪里知道战争打得正紧。还在这里无忧无虑地玩耍。哦,山里的空气真好,战争还没有打到这里吧?” 肖飞说:“那倒不一定,这大山里也说不定有鬼子在活动,只是我们暂时没遇到而已。好了,不发感慨了,我们该走了。” 白玲说:“我们往哪里走。” 肖飞说:“原路肯定不能走,我们从这里向东,再向南,就可以走出大山,然后去找郎小队。” 白玲说:“好,我们走。” 二人背上行囊,从山坡下到谷底,然后上坡,翻过一个山头,眼前地势稍微平缓,树木也变得高大起来。 白玲忽然说:“飞哥,你看那里是什么?” “走,过去看看。” 十几步开外,山草被压倒一片,有一个彩色的塑料袋,已经被撕坏。猴子拾起来闻闻,说:“这里面装的是吃的。” 白玲在草丛中捡出一个方形铁皮盒,顶部被刀刺破,里面还有一些汁液。竹青说:“这里面装的也是吃的。” 肖飞说:“有人在这里宿营,而且刚刚离开不久。” 白玲说:“吃这些东西的肯定不是中国人。” 肖飞说:“那就是外国人。” 白玲说:“这里荒无人烟,外国人到这里干嘛?” 肖飞说:“这里是日本的占领区,最有可能的就是日本人。至于到这里干嘛?是不是黑龙会又派新的枪手来对付我们?” 白玲说:“我们破了他们的美女阵,又杀了他们一个枪手,他们不会甘心。说不定会派更多的枪手追杀我们。” 肖飞蹲下身,仔细查看地上留下的痕接。说:“妹妹你看,在这宿营的人向东去了。他不会是我们的朋友,我们还是不要遇上他为好。” 白玲说:“我们向北走?那就更进入大山深处了。离郎小队更远了。” 肖飞说:“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们快走,说不定那家伙就在附近。” 二人折转方向,向北走去。周围树木高大,遮天蔽日。树林间夹杂着生长灌木,藤萝,杂草。没有路,肖飞和白玲艰难前行。 突然,白玲一打手势,二人蹲下身来。白玲轻声说:“我感觉周围有人。” 肖飞说:“看到还是听到?” 白玲说:“是感觉。感觉到周围有人埋伏。” 肖飞说:“那我们小心点。”话音未落,突然响起一声尖利的枪声。二人连忙卧倒。子弹呼啸着飞过,被打落的树叶悠悠飘下。 肖飞说:“是西面枪响。埋伏的人发现我们了。” 白玲说:“我们枪法不好。只能挨打,怎么办?” 肖飞说:“我们要知道他们在什么位置,才能摆脱他们,或者消灭他们。” 白玲说:“他们来了。三个人。” 肖飞说:“别紧张,看到前面那棵树了吗?跳过去,子弹打不到那里。” 白玲突然跳起,身影一晃,已到那棵树边。三个枪手只见一个身影飞过,“啪啪啪”就是三枪打过来,但都打空了。 紧接着,三个身影箭一样激射而至。肖飞正处在他们身后,端起枪“啪”地开了一枪。 那三个人一听身后枪响,急转身,“啪啪啪”就是三枪。肖飞就地一滚,那三颗子弹正射在他藏身的地方。 这时,对面白玲也举起手枪“啪”地开了一枪。那三个人连瞄准都不需要,对准白玲那边又是三枪。白玲早已跳到另一棵树后。 肖飞不失时机,对准那三个人开了一枪。枪响的同时,飞身藏到另一棵树后面。 这三个鬼子速度快,枪法准,发现目标,举枪就射,精确命中。兄弟和白玲,提足十成功力应对,仍然被逼得十分狼狈。但他们所处的位置却极为不利。 肖飞和白玲在他们到来之前。就向两边闪开,对三个枪手形成包围之势。而那三个枪手根本就不知道肖飞和白玲压根就不会玩枪。否侧,肖飞和白玲绝对没有逃生的可能。 那三个家伙一见两面受敌,感受到重大威胁。一打手势,像闪电一样向东面疾射而去。 肖飞知道这仗在打下去,很难保证没有伤亡,一挥手,叫道:“快跑!”二人提起轻功,向北奔跑。 那三个枪手向东跑出二十多丈,突然分开,一人向南,二人向北,疾跑一阵又返身向西。原来他们想来一个反包围。对肖飞和白玲形成夹击之势。 而这时,肖飞和白玲早已冲出他们的包围圈。奔向密林深处。三个枪手跑回预定的位置,早就不见肖飞和白玲的身影,这才发现上当。 抬头一看,只见肖飞和白玲的身影在树林间闪来闪去。三个鬼子咕噜一句,一边开枪射击,一边快速追赶过来。 白玲说:“飞哥,他们追过来了。” 肖飞说:“别慌,我们打不过他们,加快速度,跑!” 肖飞和白玲练习无相心经,有着雄厚的内功基础,他们的轻功当世无人能及。 他们身形太快,三个鬼子枪手只能看到黑影在大树间一闪,就不见了。根本无法锁定他们,更不用说瞄准射击了。 肖飞白玲速度比几个枪手快了许多,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远。最终,三个枪手的身影在丛林见消失不见了。 肖飞和白玲成功摆脱鬼子枪手的追杀。二人不敢停留,提起轻功,一路飞奔。不知道跑了多久,登上一座山头。肖飞说“妹妹,暂时没事了,我们歇会吧。” 只见青山茫茫,林海无边,大小山头,峰峦叠嶂。 肖飞警惕地向四周察看,周围几百丈方圆并无异象。不禁苦笑笑,说:“妹妹,人家都说我是抗日英雄,谁知道我们今天被鬼子追赶,跑的比兔子还快。哈哈,丢死人了。” 白玲说:“飞哥,别这样说,我们今天能逃得性命就不错了。知足吧。” 肖飞说:“哎呀,逃得性命就知足了?那我们还怎么打鬼子呀?” 白玲说:“我们的枪法不行啊,不跑怎么办?好了,我们吃点东西吧。” 二人席地而坐,拿出干粮和水,各自吃喝。肖飞说:“妹妹,我们下一步最重要的事,就是学会用枪。你武功再好,三丈开外,就什么本事也没有了。” 白玲说:“飞哥,我们今天要不是武功好,能跑的这样快吗?” 肖飞说:“武功好只能用来逃跑啊哈哈哈。” 白玲也忍不住笑了,说:“兔子没什么本事,就是跑得快。我们都是属兔子的。” 肖飞说:“不行,属兔子太窝囊。我们要学会用枪。” 白玲叹口气,说:“飞哥,我们哪里有一天闲呀?你受伤,连养伤的时间都没有。再说,谁来训练我们?我们在王家湾,都练习过,结果打不准还是打不准。” 肖飞说:“这真是个事。郎小队个个都是神枪手,但他们执行任务一头不得闲,那有时间训练我们?” 白玲说:“飞哥,我们在郎小队,都是和鬼子的特种兵作战,,枪法不好,危险就更大了。” 肖飞说:“我们如果是因为枪法不好而被鬼子打死,那真亏大了。好了,不说这个了。” 二人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都为不能提高自己的枪法而犯愁。 沉默一会,白玲说:“飞哥,我们进到山里有多远了?” 肖飞说:“几十里总有吧。我们下去看看,如果黑龙会没有追到这里。我们再想办法出山。” 吃完东西,二人下了山头。见山谷里一条小溪,如一条银色的长蛇,蜿蜒曲折。沿着小溪,溯流而上,来到一面峭壁前,只见石缝间,岩壁上,渗出的水珠不停滴落。 小溪源头躺着一块石头,上面镌刻着四个字:“沭水之源”。 肖飞感叹道:“流过我们家乡的沭河原来是从这里发源的呀。” 白玲说:“这么小的溪流,流到我们那里就成了那么大的一条河啊。” 二人在山泉中把水囊灌满。离开沭河的源头,在山林间向前走去。天空不知道何时已是彤云密布,竟然悄悄地飘落下万千碎玉。 白玲看看天空,玉龙飞舞,雪花落到脸上,立刻融化为水,冰凉彻骨。 那雪越下越大,渐渐树梢变白了,大山也渐渐变白了。周围银白一片。 雪花迷茫中,白玲说:“飞哥,我们这是向那个方向走啊?” 肖飞说:“我正想问你呢?” 白玲说:“飞哥,糟糕,我们迷路了,转向了。” 肖飞说:“妹妹别急,这里迷路不迷路都不太重要了。我们来看看往哪里走合适。” 正说着,突然传来一声狗叫,眼前出现一条黑色猎狗,对着二人大声吠叫。 第124章 深山狙击 徐盛带来领导指示,肖飞白玲追踪黑龙会的任务已经顺利完全。他们可以归队了。继续监视黑龙会的事,则有沂水县委派人执行,至于对黑龙采取什么行动,那是领导的事。 这时一个好消息。徐盛要执行新的任务,不能同行。徐盛离去。肖飞和白玲便准备准备连夜赶回郎小队。 此时日落西山,暮色苍茫,矗立的山峰投下巨大的阴影。天空还是明亮的,山中已经夜幕闭合,提早进入夜晚。 正当二人要转身离去时,忽见山坡丛林中火光一闪,肖飞和白玲跃身一避。紧接着枪声连续响起,那声音在山谷中回荡,久久不息。 肖飞对白玲说:“妹妹,我们遇上麻烦了,鬼子的狙击手盯上了我们。” 白玲说:“这肯定是黑龙会派来对付我们的。” 肖飞说:“这些黑衣人单凭武功已经多次败在我们手下。现在他们调来枪手,我们再想取胜就难了。用枪可是我们的弱项啊。” 情况立刻变得紧张起来。 白玲说:“飞哥,我们怎么办?我这里只有一把手枪。” 肖飞摇摇头,说:“手枪射程太短,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这仗没法打。” 白玲想了一下,说:“我们可以设法和他们近战,这样才有可能战胜他们。” 肖飞说:“问题是我们发现的只有一个枪手,而实际上他们有多少个枪手,我们不知道。摸不清对手的情况,不能冒然行动” 白玲说:“如果他们有几个枪手,我们就危险了。” 肖飞说:“肯定不是一个枪手。黑龙会为了对付我们可是下足了本钱的。妹妹你看,刚才那个枪手的位置,正好封锁住我们出山的道路。他一人一枪守住这里,就是有一个连的兵力,也休想冲过这个山口。” 白玲说:“情况很严重。我们怎么办?” 肖飞说:“得先弄清楚他们有几个人,才好想办法脱身。” 天色越来越暗。山坡上再也没有动静。肖飞说:“我们藏身的这个洼坑。位置很好。两面山坡上都看不到我们。但一离开这个洼坑,有一丈多宽的地方没有树丛也没有草。” 白玲说:“飞哥的意思我懂了,我们一离开这个洼坑就有危险?” 肖飞说:“对。日本枪手看到躲在我们在这里,没看到我们离开,他们就一直盯着这里。” 白玲有些担忧,说:“飞哥,看来我们的麻烦不小啊。” 肖飞说:“谁说不是啊。好,现在我们来看一下他们有几个人。” 肖飞拿出吴钩剑削了一些树枝,又割了几根藤条,把树枝捆成一个人形,然后交给竹青:“妹妹,你使劲把这捆树枝扔到那边那个树丛里。我喊扔,你就扔。” 白玲说:“知道了。” 肖飞说:“把你的手枪给我。” 白玲从身边掏出那把精致的小手枪,交给肖飞。肖飞说:“妹妹,我叫你扔,你就把这捆树枝扔过去,我叫你跳,你就随着树枝跳到那块大石头后面。我随后就过去。” 白玲说:“猴子哥,听你的。” 肖飞说:“好,预备,扔!” 竹青一抬手,就把那个假人扔了过去。 “啪啪!”左右两面山坡上火光一闪,传来两声枪响。子弹打在空地的山石上火光乱闪。 肖飞举起手枪,朝对面开了一枪,喊道:“跳!” 白玲飞身越过那块空地。 日本枪手发现那块空地上,一个黑影一闪而过,他们误把假人当做了真人,立刻开射击。子弹准确地击中了假人。 打完一枪,要拉动枪栓,退去弹壳,子弹重新上膛,然后才能瞄准射击。这需要大约一秒钟时间。 肖飞喊一声“跳!”白玲便利用这一秒钟时间,跳过这块空地。 紧接着,肖飞开了一枪。鬼子枪手看到肖飞开枪的火光,立刻从左右两面山坡上,向肖飞开枪射击。那面火光一亮,肖飞早已纵身一跃,跳过空地,落在白玲身边。 而几乎同时,日本枪手发现了肖飞越过空地的身影,连忙开枪,但还是迟了一点点。 肖飞和白玲躲过日本枪手的子弹,跳出那个洼坑,转移到一块巨大的山石后面。 肖飞说:“现在我们看清了,已经现身的有两个日本枪手。他们封锁了我们出山的道路。而且左面那个鬼子还封锁了我们进山的道路。也就是说,虽然现在天已经完全黑透,但我们想要从来时的道路出去是不可能的。而我们想避开他们的视线,向山里撤,也是不可能的。” 白玲说:“这两个鬼子厉害啊!想把我们困死在这里。” 肖飞说:“现在,我们要么和他们打,要么在这老实呆着。” 白玲说:“在这呆着也不是个事啊。” 肖飞说:“是啊,如果呆到天亮,我们就更出走不掉了。” 白玲说:“那我们怎么办?” 肖飞说:“妹妹你看,右面那个枪手的位置太好,周围十分陡峭,地势险峻,我们很难靠近他。左面那个枪手位置虽然也很好,但树木茂密,山草也多,坡度也小,便于我们接近。” 白玲说:“那我们先解决左面那个枪手。” 肖飞咬着嘴唇,思考了一会,说:“问题更为严重的是,我们就是解决了这个枪手,还是出不去,另一个枪手还是封锁着我们的退路。“” 白玲说:“那怎么办?” 肖飞说:“我们只能向山里面撤。” 白玲说:“山里面是什么地方啊?” 肖飞说:“不知道。但只要脱离鬼子的视线。我们就可以安全撤离了。” 白玲说:“也只好这么办了。” 肖飞说:“现在我们要用默听法说话。” 白玲说:“好。飞哥,你指挥吧,我们怎么做?” 肖飞说:“我们现在要慢慢靠近那个枪手。现在他离我们大约五六十丈。这五六十丈我们要花大工夫。” 肖飞用吴钩剑削下两根枝叶茂盛的树枝,和竹青每人一支。肖飞说:“妹妹跟在我后面两丈远的地方。慢慢向前爬。” 白玲说:“知道了,飞哥。” 肖飞把树枝慢慢伸出那块大石头,然后一手拿着树枝遮挡住身体,一寸一寸向前挪动。一顿饭的工夫移动不到一丈。 大山里,风吹松涛嗡嗡鼓荡。虽然光线幽暗,但那经过特殊训练的枪手,还是可以看到人的移动。 不过像肖飞这样在夜色的掩护下缓慢的移动,还是很难被察觉的。终于猴子移出两丈开外,白玲也先把树枝伸出去,然后一寸一寸的移动。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接近半夜的时候。肖飞已经接近目标不到五三十丈远。 肖飞对白玲说:“妹妹,前面有一条二十多丈长的小沟,我们下到小沟里,正好处在两个枪手都看不到我们的死角,我们可以轻轻跑到小沟的那头。” 白玲说:“我看到了。你先过去。” 肖飞说:“注意,不要弄出一点声响。” 白玲说:“知道了。” 肖飞慢慢下到沟底,把腰一弯,那沟沿正好遮住身子。他提起轻功,飞跑过去。白玲也慢慢下到沟里,跑到肖飞身边。 肖飞说“现在我们要找到那枪手的具体位置。妹妹你的内功比我纯,运起内功,看能不能听到那枪手的呼吸。” 白玲说:“好,我试试。”说罢默念口诀,运起无相神功。此时已到下半夜,夜风吹过山林。山中涌动着各种各样的天籁之音。要在这千万种声音中分辨出一个高手的呼吸之声,是多么不容易。 白玲蹙紧眉头,凝神细听了半天,摇摇头,把手伸给肖飞,肖飞双手合上去。二人运起神功,真气鼓荡,成为合练的状态。白玲的听力猛地增加许多。 一会工夫,白玲用默听法说:“听到了,猴子哥。这人在正北十五丈远。” 肖飞说:“我们看看,能不能看到他。” 二人手心相对,一边让真气在二人体内循环。慢慢把头伸出沟沿。 白玲说:“我看到了,他身上披着树枝,枪藏在草丛中。” 肖飞说:“我也看到了。” 二人缩回沟里。肖飞说:“妹妹听着,你用一个时辰的时间爬到离他十丈远的地方。那里有一块石头挡住他的视线。然后你向西北方向丢出两块小石头。剩下的事我来办。” 白玲说:“好,我这就去。”说罢,手中的树枝慢慢伸出沟沿,身体也上了沟沿,树枝正好挡住了身体。 乍一看去,那树枝根本没有移动。但其实在一寸一寸的向前移动。猴子也上了沟沿,用树枝挡住身体,慢慢向枪手的后面移动。离枪手五六丈远的地方停下。 这时,那两个鬼子的枪手,还盯着肖飞二人原先藏身的地方。他们利用半夜的时间,向前移动一百多米远,不要说是夜里,就是白天,也很难发现有人移动。 慢,也是功夫,也是战术。 忽然,枪手前面不远处,“嘙”的一声传来石子落地的声。随即传两声枪响。两个鬼子几乎是同时扣动了扳机。 机会来了!肖飞突然飞身跃起,挥起吴钩剑,直向那枪手拦腰斩去! 第128章 石洞拜枪 那老头听肖飞讲述他们被鬼子追杀的事,露出不屑的神情。听肖飞说鬼子是神枪手,忍不住哈哈大笑,好不容易收住笑声:“娃儿,你太长小鬼子志气了,他们能称为神枪手?”说着,拿起枪对着外面就放了一枪。 这一连串动作快如闪电,也不见他瞄准,很随意就放了一枪。肖飞和白玲还没反应过来,老头已经放下枪,对肖飞说:“麻烦小老弟,去把那只山雀捡回来。” 肖飞跑出去,果然松树下躺着一只山雀,腿还在动。 肖飞内心的惊讶是无法形容的,他和鬼子的枪手交过手,那些都是绝顶高手。几乎是百发百中。但他们开枪都有个过程,需要瞄准一下。而这个瘦老头省去了所有过程,举枪就打,一只山雀就打下来了。 肖飞提着山雀回到洞里,说:“爷爷,也没看你瞄准,随手一枪,这只鸟怎么就打下来了呢?” 老头淡淡地说说:“打枪凭的是感觉。靠瞄准了再开枪,那鸟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感觉?”肖飞觉得挺新鲜,说:“爷爷,光靠感觉就能打准了吗?” 老头说:“那得有功夫垫底,没有瞄准的功夫在先,哪来的感觉?” 肖飞说:“爷爷,我可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谈论打枪。那感觉是从哪来的?“ 老头说:“当然是从苦练中来的。“ 白玲说:“飞哥,我们因为不会打枪,让鬼子追杀,差点连命都丢了,我们在这跟爷爷学习打枪吧。” 这个要求太冒然了吧。但肖飞已经意识到,老天爷已经把一个枪神送到他们面前了,这机会千万不能失去。就在刚才,他个白玲还在为没有人叫他们枪法而发愁呢。 肖飞说:“我也有这个意思。爷爷,我们愿意拜你为师,跟你学习枪法,请你答应。” 肖飞和白玲就要跪下磕头。 “等等!”老头叫道:“告诉我,你们学习射击的目的是什么?” 白玲说:“,爷爷,这还用问吗?我们学习射击的目的当然是打鬼子。你在深山里面不知道,小鬼子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欺负我们中国人到底了。” 老头点点头:“你们恨鬼子吗?” 肖飞说:“我家三十五口人,包括我的父亲,都被鬼子杀害了,你说我恨不恨鬼子?” 老头说:“有这事啊?” 肖飞咬着嘴唇点点头,:“这事就发生在五六天前。” 老头叹口气:“又是一避血债!于是你们俩就跑出来打鬼子了?” 白玲说:“爷爷,不是我们俩,我们有组织。我们是八路军特委的兵。” 老头摇摇头:“凭你们能干特种兵的活?” 肖飞说:“我们都会点功夫,就是枪法不好。” 老头又是摇摇头:“功夫也不怎么样。” 肖飞看看白玲,心想,完了,我们觉得自己还行,可这老头说我不怎么样。 白玲带有几分撒娇的口气,说:“所以我们才要跟你学枪法呀。” 老头忽然说:“闺女,那那根竹竿是哪儿来的?” 白玲说:“当然是师父给我的啦!”就把桃林老头传授她乾坤棒法以及桃花阵杀敌的事讲了一遍。 “桃花阵?这世上也只有他会这个了!”老头自言自语:“原来小师弟也没死啊!真是奇缘,这两个娃儿竟然阴差阳错跑到我这来了。” 肖飞见老头自言自语,神情恍惚的样子,知道自己和白玲在深山遇见的这个老头,就是无心法师和桃林老头的大师兄了。 “世间竟有这等巧事!”猴子心里也感叹不已。 白玲说:“爷爷,你不会就是无心法师和桃林老头二位师父的大师兄吧?” 老头眼睛有些发潮,声音发涩地说:“谁说不是呢?想不到我们师兄弟三个失散四十年,今天又有了消息。真是大喜事,好高兴啊。” 肖飞说:“爷爷心情好,再打一枪,让我们开开眼。” 老头说:“冲你们带来的好消息,我就打一枪,山洞外面有一颗山枣树,你们看看上面还有枣子吗?”肖飞说,左面枝膀上还有还有一颗山枣。“ 老头说:“好就打那颗枣。“这时老头背朝洞口,拿过猎枪,一拉枪栓,子弹上膛,突然一个转身,枪响了,树上的那颗山枣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肖飞叫道:“打得好!爷爷,既然无心法师和桃林大爷都教我们武功,你老人家也要教我们是不是?那我们就给你磕头吧。” 白玲也过来跪下,就要磕头。老头连忙把脸调开,不停摆手:“起来起来!哪来的这么多臭规矩?” 肖飞和白玲莫名其妙地看着老头,不知道怎么办。只觉得老头这师兄弟三人个个都透着古怪。 “还不起来!”老头不耐烦了,“就跟跪着好玩似的。” 肖飞和白玲只得爬起来。都站着听老头说话。 老头说:“他们两都教你们武功,如果勤加练习,你们的武功在当今世上也难有敌手了。我就不教你们武功了。” 肖飞说:“爷爷,你教我们射击。” 老头忽然又烦了:“你别叫我爷爷爷爷的好不好?好像我有多老似得,我还有两年才到八十岁呢。” 肖飞和白玲使劲抿着嘴,好不容易才忍住没笑出来。 白玲说:“那我们叫你师父吧。你不让我们拜师,我们也叫你师父。” “不行!”老头果断回绝了,“做人家师父多累啊。什么事都得管。” 肖飞说:“那我们叫你什么呀?” 老头说:“我是打猎的,你们就叫我猎人大哥吧”老头咧开嘴,自己也笑了,“,对,就叫猎人大哥,嗯嗯,这称呼好。” 肖飞说:“使不得,使不得,你比我们的父亲还大几十岁,怎么能叫大哥呢。” 老头说:“谁说年龄大了就不能叫大哥了?你们就这样叫,看能怎么样!就这样定了。我管你叫小老弟,管你叫闺女。” 肖飞和白玲互相看看,想笑,但又不敢笑。猴子说:“猎人大哥,你喜欢的话,我们就这样叫你了。” 老头说:“这才像话。记住,我还不老,我一顿还能吃二斤肉,喝一碗酒!” 肖飞说:“我看你也不老,最多就六十岁的样子。” 老头又不耐烦了:“别瞎说,八十岁就是八十岁,怎么会成六十岁的样子?” 肖飞暗暗苦笑,我这拍马屁拍马蹄子上了。 白玲说:“猎人大哥,飞哥的意思是,你虽然年龄大些,但精气神还像年轻人一样。” 老头露出满意的微笑:“这还像话。好了,我们别废话了,我们说正事。我们当年打西洋鬼子,你们今天打东洋鬼子,干得都是同一件事,要不怎么能叫兄弟呢?” 白玲说:“猎人大哥,不管是东洋鬼子还是西洋鬼子,都是我们的敌人,都来欺负我们,我们就是要让他们知道,中国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老头说:“当年我们义和团就是这样的心,想和我们做朋友可以,想欺负我们,我们就让他尝尝中国人的厉害。好了,现在正式问你们一句,你们真的要学习火枪射击?” 肖飞和白玲说:“猎人大哥,我们真的要学。” 老头说:“你们能吃得了那苦?” 肖飞和白玲互相看看,学射击要吃苦?不就是瞄准。扣扳机吗? 老头似乎看穿了二人心思,问:“你们练习武功感觉苦吗?” 肖飞说:“要想练好,当然很苦。” 老头说:“练射击比练武功要苦十倍。敢学吗?” 白玲说:“猎人大哥,为了打鬼子,再苦我们也愿意。” 老头说:“好,能吃苦就行。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到天下第一,这才是我们中国人做事的风格。你们只要一答应学习射击,就要练成天下第一枪王。不许半途而废!” 老头拿过身边一块鸡蛋大的石头,握在手中,喝一声“呔!”张开手,那石头已经变成一把碎渣落在地上。老头沉声说:“你们要是半途而废,我就废了你们!” 肖飞和竹青内心震撼无比,愣着不敢说话。 老头说:“你们现在回答我,学射击吗?” 肖飞和白玲齐声说:“学!” 老头站起身,说:“跟我来!” 二人随老头来到一个偏洞门口,说:“拜枪吧,对着这洞口,参拜!” 肖飞和白玲不知道老头什么意思,但还是对着洞口,恭恭敬敬地拜了一拜。 老头说:“现在进洞吧。”说罢,打开洞门,带领二人进入石洞。石洞里,有一个简陋的木头架,架上摆放着大大小小长长短短,各种式样的枪支。 老头说:“四十年前,我就是枪王。慈禧太后那个老娘们出卖了我们。我逃进深山。四十年来,我只做了一件事,就是收集世界上各种枪支,研究它们,熟悉它们,练习使用它们。 “还好。日本鬼子来了,我的这点本事,又用得上了。你们就是新一代枪王!你们要告诉小鬼子,中国人比它们强多了。” 肖飞说:“大哥放心,不管吃多少苦,我们都会把你的本事学到手!” 老头说:“第一课,熟悉枪支。时间,十天。你们练习吧,我去给你们做晚饭。” 第126章 沭河源头 肖飞和白玲黎明前在山坡的一个僻静处,休息了一个时辰。一觉醒来,旭日东升,朝霞满天,满山翠绿。 肖飞伸了一个懒腰:“妹妹,快起来啦。” 白玲睁开眼睛,说:“我早醒了,没敢吵醒你。” 这时,早晨的阳光从枝桠间斜照过来,,山林间布满斜斜的光柱。林间翠鸟唧唧鸣唱。白玲突然叫道:“飞哥,你看!” 只见他们歇息不远处,两只白色的灰黄的野兔在草丛里玩耍嬉戏,看到肖飞白玲也不害怕,它们的记忆中,还从来没有这样的动物伤害过它们。看了二人一会,才不紧不慢地钻进草丛不见了。 白玲脸上浮现这喜爱的光彩:“天呀,太好玩了。” 肖飞说:“野兔不知道我们这大好河山正在遭受强盗践踏呢。” 白玲说:“它们哪里知道战争打得正紧。还在这里无忧无虑地玩耍。哦,山里的空气真好,战争还没有打到这里吧?” 肖飞说:“那倒不一定,这大山里也说不定有鬼子在活动,只是我们暂时没遇到而已。好了,不发感慨了,我们该走了。” 白玲说:“我们往哪里走。” 肖飞说:“原路肯定不能走,我们从这里向东,再向南,就可以走出大山,然后去找郎小队。” 白玲说:“好,我们走。” 二人背上行囊,从山坡下到谷底,然后上坡,翻过一个山头,眼前地势稍微平缓,树木也变得高大起来。 白玲忽然说:“飞哥,你看那里是什么?” “走,过去看看。” 十几步开外,山草被压倒一片,有一个彩色的塑料袋,已经被撕坏。猴子拾起来闻闻,说:“这里面装的是吃的。” 白玲在草丛中捡出一个方形铁皮盒,顶部被刀刺破,里面还有一些汁液。竹青说:“这里面装的也是吃的。” 肖飞说:“有人在这里宿营,而且刚刚离开不久。” 白玲说:“吃这些东西的肯定不是中国人。” 肖飞说:“那就是外国人。” 白玲说:“这里荒无人烟,外国人到这里干嘛?” 肖飞说:“这里是日本的占领区,最有可能的就是日本人。至于到这里干嘛?是不是黑龙会又派新的枪手来对付我们?” 白玲说:“我们破了他们的美女阵,又杀了他们一个枪手,他们不会甘心。说不定会派更多的枪手追杀我们。” 肖飞蹲下身,仔细查看地上留下的痕接。说:“妹妹你看,在这宿营的人向东去了。他不会是我们的朋友,我们还是不要遇上他为好。” 白玲说:“我们向北走?那就更进入大山深处了。离郎小队更远了。” 肖飞说:“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们快走,说不定那家伙就在附近。” 二人折转方向,向北走去。周围树木高大,遮天蔽日。树林间夹杂着生长灌木,藤萝,杂草。没有路,肖飞和白玲艰难前行。 突然,白玲一打手势,二人蹲下身来。白玲轻声说:“我感觉周围有人。” 肖飞说:“看到还是听到?” 白玲说:“是感觉。感觉到周围有人埋伏。” 肖飞说:“那我们小心点。”话音未落,突然响起一声尖利的枪声。二人连忙卧倒。子弹呼啸着飞过,被打落的树叶悠悠飘下。 肖飞说:“是西面枪响。埋伏的人发现我们了。” 白玲说:“我们枪法不好。只能挨打,怎么办?” 肖飞说:“我们要知道他们在什么位置,才能摆脱他们,或者消灭他们。” 白玲说:“他们来了。三个人。” 肖飞说:“别紧张,看到前面那棵树了吗?跳过去,子弹打不到那里。” 白玲突然跳起,身影一晃,已到那棵树边。三个枪手只见一个身影飞过,“啪啪啪”就是三枪打过来,但都打空了。 紧接着,三个身影箭一样激射而至。肖飞正处在他们身后,端起枪“啪”地开了一枪。 那三个人一听身后枪响,急转身,“啪啪啪”就是三枪。肖飞就地一滚,那三颗子弹正射在他藏身的地方。 这时,对面白玲也举起手枪“啪”地开了一枪。那三个人连瞄准都不需要,对准白玲那边又是三枪。白玲早已跳到另一棵树后。 肖飞不失时机,对准那三个人开了一枪。枪响的同时,飞身藏到另一棵树后面。 这三个鬼子速度快,枪法准,发现目标,举枪就射,精确命中。兄弟和白玲,提足十成功力应对,仍然被逼得十分狼狈。但他们所处的位置却极为不利。 肖飞和白玲在他们到来之前。就向两边闪开,对三个枪手形成包围之势。而那三个枪手根本就不知道肖飞和白玲压根就不会玩枪。否侧,肖飞和白玲绝对没有逃生的可能。 那三个家伙一见两面受敌,感受到重大威胁。一打手势,像闪电一样向东面疾射而去。 肖飞知道这仗在打下去,很难保证没有伤亡,一挥手,叫道:“快跑!”二人提起轻功,向北奔跑。 那三个枪手向东跑出二十多丈,突然分开,一人向南,二人向北,疾跑一阵又返身向西。原来他们想来一个反包围。对肖飞和白玲形成夹击之势。 而这时,肖飞和白玲早已冲出他们的包围圈。奔向密林深处。三个枪手跑回预定的位置,早就不见肖飞和白玲的身影,这才发现上当。 抬头一看,只见肖飞和白玲的身影在树林间闪来闪去。三个鬼子咕噜一句,一边开枪射击,一边快速追赶过来。 白玲说:“飞哥,他们追过来了。” 肖飞说:“别慌,我们打不过他们,加快速度,跑!” 肖飞和白玲练习无相心经,有着雄厚的内功基础,他们的轻功当世无人能及。 他们身形太快,三个鬼子枪手只能看到黑影在大树间一闪,就不见了。根本无法锁定他们,更不用说瞄准射击了。 肖飞白玲速度比几个枪手快了许多,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远。最终,三个枪手的身影在丛林见消失不见了。 肖飞和白玲成功摆脱鬼子枪手的追杀。二人不敢停留,提起轻功,一路飞奔。不知道跑了多久,登上一座山头。肖飞说“妹妹,暂时没事了,我们歇会吧。” 只见青山茫茫,林海无边,大小山头,峰峦叠嶂。 肖飞警惕地向四周察看,周围几百丈方圆并无异象。不禁苦笑笑,说:“妹妹,人家都说我是抗日英雄,谁知道我们今天被鬼子追赶,跑的比兔子还快。哈哈,丢死人了。” 白玲说:“飞哥,别这样说,我们今天能逃得性命就不错了。知足吧。” 肖飞说:“哎呀,逃得性命就知足了?那我们还怎么打鬼子呀?” 白玲说:“我们的枪法不行啊,不跑怎么办?好了,我们吃点东西吧。” 二人席地而坐,拿出干粮和水,各自吃喝。肖飞说:“妹妹,我们下一步最重要的事,就是学会用枪。你武功再好,三丈开外,就什么本事也没有了。” 白玲说:“飞哥,我们今天要不是武功好,能跑的这样快吗?” 肖飞说:“武功好只能用来逃跑啊哈哈哈。” 白玲也忍不住笑了,说:“兔子没什么本事,就是跑得快。我们都是属兔子的。” 肖飞说:“不行,属兔子太窝囊。我们要学会用枪。” 白玲叹口气,说:“飞哥,我们哪里有一天闲呀?你受伤,连养伤的时间都没有。再说,谁来训练我们?我们在王家湾,都练习过,结果打不准还是打不准。” 肖飞说:“这真是个事。郎小队个个都是神枪手,但他们执行任务一头不得闲,那有时间训练我们?” 白玲说:“飞哥,我们在郎小队,都是和鬼子的特种兵作战,,枪法不好,危险就更大了。” 肖飞说:“我们如果是因为枪法不好而被鬼子打死,那真亏大了。好了,不说这个了。” 二人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都为不能提高自己的枪法而犯愁。 沉默一会,白玲说:“飞哥,我们进到山里有多远了?” 肖飞说:“几十里总有吧。我们下去看看,如果黑龙会没有追到这里。我们再想办法出山。” 吃完东西,二人下了山头。见山谷里一条小溪,如一条银色的长蛇,蜿蜒曲折。沿着小溪,溯流而上,来到一面峭壁前,只见石缝间,岩壁上,渗出的水珠不停滴落。 小溪源头躺着一块石头,上面镌刻着四个字:“沭水之源”。 肖飞感叹道:“流过我们家乡的沭河原来是从这里发源的呀。” 白玲说:“这么小的溪流,流到我们那里就成了那么大的一条河啊。” 二人在山泉中把水囊灌满。离开沭河的源头,在山林间向前走去。天空不知道何时已是彤云密布,竟然悄悄地飘落下万千碎玉。 白玲看看天空,玉龙飞舞,雪花落到脸上,立刻融化为水,冰凉彻骨。 那雪越下越大,渐渐树梢变白了,大山也渐渐变白了。周围银白一片。 雪花迷茫中,白玲说:“飞哥,我们这是向那个方向走啊?” 肖飞说:“我正想问你呢?” 白玲说:“飞哥,糟糕,我们迷路了,转向了。” 肖飞说:“妹妹别急,这里迷路不迷路都不太重要了。我们来看看往哪里走合适。” 正说着,突然传来一声狗叫,眼前出现一条黑色猎狗,对着二人大声吠叫。 第127章 神枪猎人 肖飞和白玲摆脱了几个日本枪手的追击。天上飘起雪花。二人在风雪弥漫中,辨不清方向,不知该往哪里走。 二人正为迷路的事发愁。忽然听得狗叫的声音。 “汪汪!”面前出现一条黑色猎狗,对着肖飞和白玲直叫唤。 肖飞说:“嘿!奇了怪了,这里怎么会出现一条大黑狗呢?” 白玲对那狗伸出手来:“乖!别叫,别叫,你不会是和我们一样,迷路了吧?” “汪汪!”黑狗叫唤着,撒腿就跑,跑出不远,又转回来叫唤:“汪汪!” 肖飞说:“妹妹,这狗有意思。” 白玲说:“这狗有事,可惜它不会说话。” “汪汪!”黑狗叫唤,又和刚才一样,撒腿就跑,跑出不远,又转回来,看着肖飞和白玲,后退扒地,扒了几下,又叫唤。仿佛要肖飞和白玲跟他们走。 白玲说:“飞哥,这狗好像是要我们跟它走呢。” 肖飞说:“走!我们跟着它,看有什么事。” 二人便跟着黑狗后面走去。那黑狗见二人跟来了,撒欢地转了一个圈,使劲摇尾巴。然后就小跑着头前带路了。 跑了一会儿,回头见拉下了一段距离,又跑回来叫两声。好像催促:“快点快点。” 肖飞和白玲跟随大黑狗在山林中穿行。最后在一个山洼里停下了。那黑狗用前腿去扒地上的积雪,积雪下面是一团乱草。 黑狗一边扒,一边“呜呜”鸣叫。 肖飞说:“黑狗啊,你扒什么呢?我来帮你吧。”说着走上前,黑狗立刻停下,把地方让给肖飞。自己站在一边“呜呜”鸣叫。 猴子蹲下身,扒开积雪,拨开乱草。突然吃惊地“啊”了一声,说:“妹妹快来看!” 只见乱草下面躺着一个须发皆白、骨瘦如柴的老头。老头身边还有一杆猎枪。 白玲连忙蹲下身,拿起老头的一只手。一把脉,老头的脉搏已经若有若无,猴子试试他的鼻息,也是细若游丝。 白玲说:“飞哥,这位老人家还活着。” 肖飞说:“我们救救他。” 白玲说:“就怕作用不大了,老人家只有微微一点脉搏,恐怕救不活了。” 肖飞:“被我们遇上了,就不能不管,聊胜于无,尽人事吧,。” 白玲说:“好,那我们就试试,估计是希望不大。” 白玲正要蹲下身,正要为对老头发功施救,突然那黑狗又“汪汪”叫起来,还是像刚才那样跑几步,又回来,似乎是说:“跟我走吧”。 肖飞说:“这大黑狗有意思,你是要我们干嘛呀?” 白玲说:“它的意思好像是要我们跟它走。” 肖飞说:“狗啊狗啊,你叫我们跟你走,这位老人家怎么办?” 白玲说:“飞哥,黑狗的意思是不是叫我们背上老人家,跟它走呀?” 肖飞说:“也许它正是这个意思呢。我来背上这老爷爷,跟着黑狗走。”说罢,弯腰背起了老头。白玲拿着老头的猎枪。黑狗见肖飞背起老头。呜呜叫着撒欢。然后领头跑走一段距离,又返回来。领着二人走。 肖飞说:“这事有点意思。我们猜对了黑狗的意思。” 白玲说:“我们跟着黑狗走,说不定下面的故事更精彩。” 肖飞背着老头,白玲拿着猎枪和那杆缴获的步枪,二人跟着黑狗,顺着山坳,走了二三里路,上了一个密林深幽山坡。在一个僻静凹角出现了一个十分隐蔽的山洞。 黑狗不走了,对着肖飞和白玲呜呜叫着。 肖飞说:“黑狗啊,是不是到地方了?” 白玲说:“肖飞,也许黑狗真是要我们把老人家背进山洞呢。” 肖飞说:“那我们就进洞吧,” 肖飞背着老头进了山洞,白玲也跟进来。大黑狗围绕着二人撒欢鸣叫。 洞里有床铺,肖飞轻轻把老头放到床铺上,白玲拉过被子,盖在老头身上。 这才打量这山洞。山洞的洞口不大,但里面却很宽敞,一个主洞,像是大厅,一边还有两个偏洞。主洞的斜上方,有一个通向山坡的斜洞,透进天光,所以洞里并不黑暗。里面有床铺,锅灶等生活设施。 肖飞说:“妹妹,看来这山洞是住人的地方。” 白玲说:“也许这正是老爷爷的家呢。” 肖飞说:“老人家就这么好的一个家,干嘛跑到几里之外的山洼里睡觉啊?” 白玲说:“故事应该是这样的,老人家正外出打猎,身体突然不行了,就倒在那里了,然后大黑狗发现我们,就叫我们把老人家救回来了。” 肖飞说:“妹妹。你把故事讲错了。故事应该是这样的。老人家外出打猎,看到那地方好,就在那里睡了。” 白玲说:“飞哥,你是说,老人家是故意睡在那里的?” 肖飞说:“难道不是吗?如果说像你所说,是身体不行了,倒在那里的话,那他身下的坑是谁帮他挖的,他倒下之后,他身上的草是谁给他盖上去的?” 白玲说:“好吧,就算他是故意睡到那里的。那他为什么睡到那里去呀?” 肖飞说:“这里面肯定有原因。” 白玲说:“是什么原因?” 肖飞说:“这要等老人家醒来,问一下才能知道。” 白玲说:“我们来救他你吧。” 白玲在床前蹲下身连忙拿起老头的手,发动无相神功,一股真气缓缓输入老头体内。 一顿饭功夫,猴子见老头毫无动静,一点也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便说,“妹妹,你休息一会吧,让我来。” 白玲起身让开,肖飞便拿起老头的手,默用神功,将真气源源不断输入老头体内。 突然,肖飞感觉老头手掌突然生出一股巨大的内力,一下子就把猴子的手弹开。肖飞吃了一惊,同时也感到迷惑不解。一个死了一大半的瘦老头,体内怎么会生出如此巨大的弹力? 只见老头睁开眼,打了个哈欠,一下子坐起来,说:“一觉好睡!” 见面前一男一女两个大孩子,不禁“咦”了一声,说:“你们是谁啊?” 肖飞说:“爷爷,你说一觉好睡?” 白玲说:“爷爷,你刚才昏到在雪地里,是这条狗领我们把你背到这里。” 黑狗见老头醒过来,“呜呜”叫着撒欢。老头摸摸狗头说:“真是条好狗。这位闺女,你说刚才谁昏倒在雪地里?” 白玲说:“爷爷,是你呀,你刚才昏倒了,差不多都没气了。” 老头说:“这位闺女,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干嘛咒我呀?谁没气了?我那是在睡觉。” 肖飞说:“爷爷,你就那样睡觉呀。” 老头说:“是呀,要不是你们打扰,我还要睡一天一夜才能醒。” 白玲看看肖飞,肖飞看看白玲,心想,瞧我们这事做的,原来人家在睡觉! 老头说:“不过你们是好人,我不会怪你们就是了。” “谢谢爷爷不怪我们惊扰你的好梦”肖飞实在忍不住好奇,问:“爷爷你都是这样睡觉?” 老头说:“不是,谁这样睡觉呀?我一年才这样睡两天。” 肖飞说:“为什么要一年要这样睡两天?” 老头看看两个年轻人,摇摇头,说:“这是我的秘密。” 肖飞和白玲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吊起来了。 白玲说:“爷爷,你告诉我们吧,我们都好奇着呢。” 老头叹了口气,说:“这也是没法子的是呀,不这样睡,怎么能看见我老伴和我儿子?” 肖飞和白玲惊讶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白玲说:“爷爷,你这样是去看你老伴和儿子?他们在哪?” 老头说:“还有别的办法吗?不这样怎么能看见他们?他们都在地下!” 肖飞说:“爷爷,你是个有故事的人,告诉我们是怎么回事,我们好奇着呢。” 老头神色黯然地说:“这有什么值得好奇的!四十年前,我老伴和我儿子在十月初三被洋人杀害的,所以每年十月初三这天,我都要去看他们。你们都不知道我那媳妇是多么漂亮,我那儿子是多起帅气!” 肖飞和白玲沉默了。他们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头说:“我的事你们问完了,现在我要问你们了。你们是谁?你们跟谁学的无相心经?” 白玲说:“爷爷你怎么知道我们会无相心经?” 老头说:“别打岔,说,你们是谁?” 肖飞说:“我们是沭城县人,我叫肖飞。我生的瘦,人家都叫我猴子。这位是我的同学师妹,叫白玲。” 老头说:“说,你们跟谁学的无相心经?” 肖飞说:“是我们的恩师无心法师教我们无相心经。” 老头沉吟一会:“无心法师?难道他做了和尚?他是不是这么高,方脸,浓眉?” 肖飞说:“爷爷认识我们师父?” 老头喃喃地自语:“四十年了,二师弟你还活着。” 肖飞说:“你不会是大师伯吧,我们给你磕头。”说罢二人都跪下来。 老头说:“等等,他收你们做徒弟了?” 肖飞和白玲难过地说:“师父不让我们拜师。” 老头说:“这还差不多。说说,你们怎么到这儿来了?” 肖飞就把和白玲二人怎么被几个日本鬼子的神枪手追杀的事简单介绍一遍。 “哈哈哈”老头忽然大笑几声,“小鬼子也配叫神枪手?”说罢,忽然站起来,拿起靠在岩壁上的猎枪,对着山洞外,也不瞄准,“啪”地开了一枪。 他放下枪,对肖飞说:“去把那只山雀捡回来!” 第128章 石洞拜枪 那老头听肖飞讲述他们被鬼子追杀的事,露出不屑的神情。听肖飞说鬼子是神枪手,忍不住哈哈大笑,好不容易收住笑声:“娃儿,你太长小鬼子志气了,他们能称为神枪手?”说着,拿起枪对着外面就放了一枪。 这一连串动作快如闪电,也不见他瞄准,很随意就放了一枪。肖飞和白玲还没反应过来,老头已经放下枪,对肖飞说:“麻烦小老弟,去把那只山雀捡回来。” 肖飞跑出去,果然松树下躺着一只山雀,腿还在动。 肖飞内心的惊讶是无法形容的,他和鬼子的枪手交过手,那些都是绝顶高手。几乎是百发百中。但他们开枪都有个过程,需要瞄准一下。而这个瘦老头省去了所有过程,举枪就打,一只山雀就打下来了。 肖飞提着山雀回到洞里,说:“爷爷,也没看你瞄准,随手一枪,这只鸟怎么就打下来了呢?” 老头淡淡地说说:“打枪凭的是感觉。靠瞄准了再开枪,那鸟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感觉?”肖飞觉得挺新鲜,说:“爷爷,光靠感觉就能打准了吗?” 老头说:“那得有功夫垫底,没有瞄准的功夫在先,哪来的感觉?” 肖飞说:“爷爷,我可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谈论打枪。那感觉是从哪来的?“ 老头说:“当然是从苦练中来的。“ 白玲说:“飞哥,我们因为不会打枪,让鬼子追杀,差点连命都丢了,我们在这跟爷爷学习打枪吧。” 这个要求太冒然了吧。但肖飞已经意识到,老天爷已经把一个枪神送到他们面前了,这机会千万不能失去。就在刚才,他个白玲还在为没有人叫他们枪法而发愁呢。 肖飞说:“我也有这个意思。爷爷,我们愿意拜你为师,跟你学习枪法,请你答应。” 肖飞和白玲就要跪下磕头。 “等等!”老头叫道:“告诉我,你们学习射击的目的是什么?” 白玲说:“,爷爷,这还用问吗?我们学习射击的目的当然是打鬼子。你在深山里面不知道,小鬼子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欺负我们中国人到底了。” 老头点点头:“你们恨鬼子吗?” 肖飞说:“我家三十五口人,包括我的父亲,都被鬼子杀害了,你说我恨不恨鬼子?” 老头说:“有这事啊?” 肖飞咬着嘴唇点点头,:“这事就发生在五六天前。” 老头叹口气:“又是一避血债!于是你们俩就跑出来打鬼子了?” 白玲说:“爷爷,不是我们俩,我们有组织。我们是八路军特委的兵。” 老头摇摇头:“凭你们能干特种兵的活?” 肖飞说:“我们都会点功夫,就是枪法不好。” 老头又是摇摇头:“功夫也不怎么样。” 肖飞看看白玲,心想,完了,我们觉得自己还行,可这老头说我不怎么样。 白玲带有几分撒娇的口气,说:“所以我们才要跟你学枪法呀。” 老头忽然说:“闺女,那那根竹竿是哪儿来的?” 白玲说:“当然是师父给我的啦!”就把桃林老头传授她乾坤棒法以及桃花阵杀敌的事讲了一遍。 “桃花阵?这世上也只有他会这个了!”老头自言自语:“原来小师弟也没死啊!真是奇缘,这两个娃儿竟然阴差阳错跑到我这来了。” 肖飞见老头自言自语,神情恍惚的样子,知道自己和白玲在深山遇见的这个老头,就是无心法师和桃林老头的大师兄了。 “世间竟有这等巧事!”猴子心里也感叹不已。 白玲说:“爷爷,你不会就是无心法师和桃林老头二位师父的大师兄吧?” 老头眼睛有些发潮,声音发涩地说:“谁说不是呢?想不到我们师兄弟三个失散四十年,今天又有了消息。真是大喜事,好高兴啊。” 肖飞说:“爷爷心情好,再打一枪,让我们开开眼。” 老头说:“冲你们带来的好消息,我就打一枪,山洞外面有一颗山枣树,你们看看上面还有枣子吗?”肖飞说,左面枝膀上还有还有一颗山枣。“ 老头说:“好就打那颗枣。“这时老头背朝洞口,拿过猎枪,一拉枪栓,子弹上膛,突然一个转身,枪响了,树上的那颗山枣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肖飞叫道:“打得好!爷爷,既然无心法师和桃林大爷都教我们武功,你老人家也要教我们是不是?那我们就给你磕头吧。” 白玲也过来跪下,就要磕头。老头连忙把脸调开,不停摆手:“起来起来!哪来的这么多臭规矩?” 肖飞和白玲莫名其妙地看着老头,不知道怎么办。只觉得老头这师兄弟三人个个都透着古怪。 “还不起来!”老头不耐烦了,“就跟跪着好玩似的。” 肖飞和白玲只得爬起来。都站着听老头说话。 老头说:“他们两都教你们武功,如果勤加练习,你们的武功在当今世上也难有敌手了。我就不教你们武功了。” 肖飞说:“爷爷,你教我们射击。” 老头忽然又烦了:“你别叫我爷爷爷爷的好不好?好像我有多老似得,我还有两年才到八十岁呢。” 肖飞和白玲使劲抿着嘴,好不容易才忍住没笑出来。 白玲说:“那我们叫你师父吧。你不让我们拜师,我们也叫你师父。” “不行!”老头果断回绝了,“做人家师父多累啊。什么事都得管。” 肖飞说:“那我们叫你什么呀?” 老头说:“我是打猎的,你们就叫我猎人大哥吧”老头咧开嘴,自己也笑了,“,对,就叫猎人大哥,嗯嗯,这称呼好。” 肖飞说:“使不得,使不得,你比我们的父亲还大几十岁,怎么能叫大哥呢。” 老头说:“谁说年龄大了就不能叫大哥了?你们就这样叫,看能怎么样!就这样定了。我管你叫小老弟,管你叫闺女。” 肖飞和白玲互相看看,想笑,但又不敢笑。猴子说:“猎人大哥,你喜欢的话,我们就这样叫你了。” 老头说:“这才像话。记住,我还不老,我一顿还能吃二斤肉,喝一碗酒!” 肖飞说:“我看你也不老,最多就六十岁的样子。” 老头又不耐烦了:“别瞎说,八十岁就是八十岁,怎么会成六十岁的样子?” 肖飞暗暗苦笑,我这拍马屁拍马蹄子上了。 白玲说:“猎人大哥,飞哥的意思是,你虽然年龄大些,但精气神还像年轻人一样。” 老头露出满意的微笑:“这还像话。好了,我们别废话了,我们说正事。我们当年打西洋鬼子,你们今天打东洋鬼子,干得都是同一件事,要不怎么能叫兄弟呢?” 白玲说:“猎人大哥,不管是东洋鬼子还是西洋鬼子,都是我们的敌人,都来欺负我们,我们就是要让他们知道,中国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老头说:“当年我们义和团就是这样的心,想和我们做朋友可以,想欺负我们,我们就让他尝尝中国人的厉害。好了,现在正式问你们一句,你们真的要学习火枪射击?” 肖飞和白玲说:“猎人大哥,我们真的要学。” 老头说:“你们能吃得了那苦?” 肖飞和白玲互相看看,学射击要吃苦?不就是瞄准。扣扳机吗? 老头似乎看穿了二人心思,问:“你们练习武功感觉苦吗?” 肖飞说:“要想练好,当然很苦。” 老头说:“练射击比练武功要苦十倍。敢学吗?” 白玲说:“猎人大哥,为了打鬼子,再苦我们也愿意。” 老头说:“好,能吃苦就行。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到天下第一,这才是我们中国人做事的风格。你们只要一答应学习射击,就要练成天下第一枪王。不许半途而废!” 老头拿过身边一块鸡蛋大的石头,握在手中,喝一声“呔!”张开手,那石头已经变成一把碎渣落在地上。老头沉声说:“你们要是半途而废,我就废了你们!” 肖飞和竹青内心震撼无比,愣着不敢说话。 老头说:“你们现在回答我,学射击吗?” 肖飞和白玲齐声说:“学!” 老头站起身,说:“跟我来!” 二人随老头来到一个偏洞门口,说:“拜枪吧,对着这洞口,参拜!” 肖飞和白玲不知道老头什么意思,但还是对着洞口,恭恭敬敬地拜了一拜。 老头说:“现在进洞吧。”说罢,打开洞门,带领二人进入石洞。石洞里,有一个简陋的木头架,架上摆放着大大小小长长短短,各种式样的枪支。 老头说:“四十年前,我就是枪王。慈禧太后那个老娘们出卖了我们。我逃进深山。四十年来,我只做了一件事,就是收集世界上各种枪支,研究它们,熟悉它们,练习使用它们。 “还好。日本鬼子来了,我的这点本事,又用得上了。你们就是新一代枪王!你们要告诉小鬼子,中国人比它们强多了。” 肖飞说:“大哥放心,不管吃多少苦,我们都会把你的本事学到手!” 老头说:“第一课,熟悉枪支。时间,十天。你们练习吧,我去给你们做晚饭。” 第129章 藏枪洞中 猎人大哥教肖飞和白玲练习枪法,第一课程就是熟悉枪支。 肖飞和白玲在老头藏枪的石洞中,见那简陋木头架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长短枪支。 肖飞暗暗惊叹,猎人大哥,一个人在这深山老林,以打猎为生,他是用什么方法,通过什么渠道搞到当今世界上几乎是每一个类型的枪支,这真是一个谜。 而且他把毕生精力用来研究这些枪支。难道他早就知道,中国和东洋鬼子会有一战吗?他们知道有一天会有两个年轻人会来到这里向他学习那出神入化的枪法吗? 一辈子只做一件事,那么他在这件事上就是世界第一。 每一支枪都包着一块布,把布打开,可以看到上面都写着一段文字,记载着关于这种枪支的一些特点和有关数据。 肖飞和白玲每拿起一支枪,都要反复观看,同时脑海里记下布上的说明文字。比如,大盖为什么叫大盖,套筒为什么叫套筒,金钩为什么叫金钩,等等。 肖飞和白玲都是十分有定性的人。这种熟悉枪支事,枯燥无味,一点也不能引起人的兴趣。但二人却干得津津有味。 特别是白玲,心很快就沉静下来。全身心投入道手上的工作中。 时间在学习中悄悄溜走。猎人大哥走进来,说:“小兄弟,闺女,先把活放下来,吃饭了。” 肖飞恭敬地说:“谢谢爷爷,让你忙饭给我们吃了。” 谁知一句话没说完,老头眼一瞪:“谁是你爷爷!” 肖飞吃了一吓,连忙改口:“谢谢猎人大哥。” 老头说:“尽说废话。”一甩手出了洞门。 肖飞朝白玲伸伸舌头。白玲捂着嘴,害怕笑出声来。 晚饭很丰富,石桌上摆了好几样野味,还有野菜汤、棒子面饼和一小坛子野山枣酿的酒。 老头说:“要喝酒自个倒。” 肖飞和白玲都说不喝酒。老头说:“当兵的不喝酒,少见。不过是好事。我自个喝了。” 倒了一小碗红色的山枣酒,端起来,一口喝了半碗。然后撕下一条野兔腿,大吃起来。 肖飞和白玲也不客气,学着山野之风,虎吃虎喝。老头脸上渐渐平和了,说:“嗯,还像那么回事。” 老头吃的很快,一转眼就放下了筷子。说:“停下!别吃了。” 肖飞和白玲一脸茫然,尴尬地放下筷子。其实他们刚吃了半饱。而且他们好几天都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了。 老头起身,说:“睡觉吧。明天再练习。” 肖飞朝白玲看看,指指桌上的饭菜,意思是怎么了?不让吃了?白玲摇摇头,也是一脸的疑惑。二人没吃饱,但也不好意思说出来。 白玲摆摆手,意思是说:“算了,不让吃就不吃吧。站起身起身,把没吃完的东西收拾起来。 老头似乎明白二人的心思,说:“当兵的人没有时间细细品尝饭菜,吃饭不抓紧,就得饿肚子。去睡吧。”肖飞和白玲这才明白,他们吃得慢了,不符合当兵吃饭的要求。 老头可不是嘴上说说,全是来真格的,你一个当兵的不符合实战要求,就要受到惩罚,这样才能长记性。 老头对他们的训练,不仅是射击,还包括生活的方方面面。 虽然没吃饱,但也不至于饿肚子。但这件小事,却在脑子里留下深刻印象,成为一段宝贵的记忆。告诉他们永远记住,当兵的一言一行,都必须按实战的标准来要求。 这件小事,对他们的影响是终身的,为后来他们驰骋在抗日战场上,不断胜利,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老头和肖飞睡在石厅里,铺着兽皮,盖着兽皮。白玲睡另一个偏洞里,里面已经支起一张简陋的小床,倒是有铺有盖,也还干净。 白玲进洞之前,怯生生地说:“大哥,你忘了喂狗了吧?” 老头说:“它自己不会找吃的?稀罕你喂呀。睡吧。”连一条狗,要求都这样严苛。 老头说罢,兽皮朝身上一拉,立刻就响起鼾声。 肖飞却睡不着。山洞外面,漫天飞雪,林涛呼吼,峡谷震荡。这与世隔绝的山林,这与世隔绝的山洞,还有这与世隔绝的猎人大哥,都在他心里引起新鲜神秘的感觉。 山河破碎,身世飘摇,自己十几岁,就流落到荒山野岭,学习和鬼子作战的本事。山洞外面,北风呼啸,飞雪曼舞,一时心事浩茫,难以入睡。 白玲也睡不着,她想到昨天还在和鬼子以命相拼,今晚却在这神秘的山洞里玩着各种枪支,她又想到自己离开家乡,东奔西波打鬼子,也不知道老父亲在家怎么样了。 她又想到志远哥,三个人一起出来,但命运总是安排自己和飞哥在一起。无形中就疏远了志远哥。 “志远哥,真是对不起啊。”白玲在心中默默念道。 心思像脱缰奔马,任意奔驰。一会儿想到这,一会想到那,一点睡意也没有。 突然,老头点上油灯,大喊:“都起来,都起来。” 肖飞和白玲都吃了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连忙跳起来:“猎人大哥,出什么事了?” 老头说:“我们说你们是怎么回事?吃饭不会吃,这睡觉也不会睡,都在瞎折腾什么呀?” 原来是为这个呀。肖飞和竹白玲互相看一眼,心中暗暗称奇,这老头,明明在呼呼大睡,却能分辨出我们没有睡着,真是神了。 肖飞说:“大哥,我们也许是刚到新地方……” 老头说:“当兵打仗的人,还想睡熟地方热被窝呀,那干脆别当兵了。在家有热炕头。今晚睡不好觉,明天还有精神干活吗?” 白玲心里还有点委屈,这也太苛严了吧。睡觉前连想点心事都不行啊? 老头一下子就看穿了白玲的心理,说:“闺女,你别委屈,吃好饭,睡好觉,这都是本事,都是功夫。这本事,这功夫,说不定哪天就能救你的命!” 肖飞说:“大哥,你教训的是,我们以后一定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老头挥挥手说:“好了好了,都去睡觉吧。躺下,默练无相心经。限你们一分钟睡着。” 老头说罢,倒头睡下,几乎就在同时,鼾声又“齁齁”想起。 肖飞和白玲不敢怠慢,连忙躺下,不敢再胡思乱想,默练无相心经,不一刻已沉入梦乡。 一宿无话。 第二天早上,肖飞和白玲起来时,老头已经在准备早饭。白玲要来帮忙,老头说:“做饭的事,以后再练习。你们还接着昨天的活干。饭好了,就叫你们。” 肖飞和白玲又进了藏枪石洞,继续熟悉各种枪支,记住各种枪的模样,性能,特征。 早饭无非还是野味为主,还有蘑菇,木耳什么的。饭后,二人还是在藏枪洞里练习。 雪已经停了,天气放晴,山林中不断有树枝被雪压断的声音。太阳出来了,雪在树枝上呆不住,纷纷坠落在山坡上。腾起一阵阵雪雾。 肖飞和白玲无暇观赏山间雪景,一整天都在洞里摆弄枪支。不知不觉一整天又过去了。天傍晚的时候,老头在洞外叫道:“小老弟,闺女,都出来。” 肖飞和白玲不知道叫他们什么事,连忙出了藏枪洞,肖飞说:“大哥,有事?” 老头说:“先站这。”说罢自己进洞,拿起一支枪,抛给肖飞。肖飞连忙接住。 老头说:“报出枪名,性能,特征。” 肖飞看一下这支枪,说:“此枪名为八八式步枪,因为是汉阳兵工厂制造,通称汉阳造,该枪全长九百五十五毫米,枪管长为四百四十二毫米,全重为三点一六六公斤,口径7起点九二毫米,有效射程:三百米米。 老头说:“知道一米是多长吗?” 肖飞和白玲都来自乡间,在塾学里也没教这个,西洋的长度单位他们还真的不知道。便说:“不知道。” 老头说:“这是西洋的长度说法。听着,一米等于三尺,等于十分米,一百厘米,一千毫米。还有,一公斤等于二斤,自个算去。” 老头又抛一支枪给白玲,白玲看一下,说:“这是侵华日军使用的步枪,枪名三八式步枪,因有一个随枪机连动的防尘盖,俗称三八大盖。全长一百二十七点六厘米。枪管长度七百九十七毫米。口径六点五毫米,五发弹匣,有效射程四百五十米,大约一百四十多丈。” 老头不断抛来步枪,手枪,肖飞和吧了一一回答。老头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直到最后一只枪,二人皆对答如流。 老头赞许道:“记性不错。明天继续练习。” 肖飞说:“还要练习呀?” 老头说:“继续练习。还有一件事,以后会用上,我们中国把一天分为十二个时辰,按十二天干子丑寅卯……给每个时间段命名。西洋人把一天分为二十四小时,以一二三四五……数字给每个时间段命名。中国的一个时辰,等于两个小时。一个小时等于六十分,一分等于六十秒。记住了吗” 肖飞和白玲都说,记住了。” 肖飞说:“大哥,我们对枪都很熟悉了。明天教我们开枪吧。” 老头说:“开枪?早着呢。” 第138章 温情相拥 肖飞和竹青离开木屋,正要寻找出山的那条长满藤葛的密道,白玲说:“飞哥,你看。” 只见对面山梁上有个人影一闪,就不见了。 肖飞说:“小鬼子找到这里来了,是来送死。” 二人展开轻身功夫,“飕飕飕”,快如闪电,一眨眼就上了山梁。迅速巡视一下四周,哪些地方能够藏人埋伏,已经心中有数。 白玲说:“飞哥,他藏在那从山草后面。你看,枪管伸出来了。在瞄准我们。” 肖飞说:“我看到他了。妹妹,你躲开。” 白玲一跃,进入死角。肖飞装作四处查看的样子。只见那山草后面的伸出来的枪口火光一闪,肖飞手一扬跟着就跌倒在地。 这一枪打来,就证实了对方是敌人而不是朋友。 肖飞说;“这不是碰巧。他们是专门在这里等我们。” 白玲说:“那就叫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本来白天开枪,枪口的火光很难被发现,但肖飞经过几个月的艰苦训练,已经可做到不管在什么时候,只要对方开枪,他就能发现。 当那枪口火光一闪,肖飞早已跳出他瞄准的范围,然后装作中枪倒下。 那枪手一见肖飞中枪倒地,真的以为被他打中了。提着枪如飞而来,目的是查看肖飞死了没有。 快到跟前是时,肖飞突然跃身而起,那枪手一愣,就要端枪,埋伏在一边的竹青,抬手一枪,正射中枪手的手腕,三八步枪噗地掉落地上。 肖飞飞起一脚,踢中枪手胸膛,枪手躲闪不及,拃手掼倒。肖飞一脚他在他的胸脯上,喝道:“说,你说什么人?” 那枪手手腕剧痛和胸口胀痛,几乎昏迷过去,肖飞的脚压在胸口上,如千斤巨石。他想反抗,却没有能力,咬着牙骂了一句“八格!” 是日本人无疑了。肖飞说:“说,是不是黑龙会的?” 那家伙把脸一转,一副要杀要剐随你的样子。 突然,白玲叫一声:“飞哥小心!”短枪一亮开了一枪。猴子也举枪打出一枪。 躲在几十米外的两个枪手,还没来得及瞄准,就中枪而亡。 还有没有枪手埋伏呢? 肖飞和白玲正向四周巡视。被猴肖飞踩在脚下的鬼子,以为有机可乘,用那只好手迅疾拔出一只短枪,但还没来得及扣扳机。白玲的乾坤棒就狠狠抽下来, 那枪手拿着手枪的手被乾坤棒齐齐切掉。肖飞的脚一用力,那鬼子枪手的肋骨“咔咔”断裂,张嘴吐出一口鲜血,气绝而亡。 白玲经过几个月的训练,几乎每晚都和猴子合练无相内功。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武功有多高。见乾坤棒能够像刀子一样斩断鬼子的手腕,自己也微微感到吃惊。 二人找了个山上凹地,蹲下来,闭上眼睛,细细倾听,最后确定周围已经没有人埋伏。 肖飞说:“我们一出手就消灭了三个鬼子枪手。现在把他们的枪毁了,子弹全部带走。我们这一路恐怕有不少黑龙会的人开枪欢迎我们呢?”二人找到被击毙的另外两名枪手,毁了他们的枪支,搜走子弹。 找到进来时那条密道,发现已经被鬼子砍开灌木藤萝,开出一条通道。 二人回头看一眼那山间木屋,心里说:“别了,木屋。别了,师父。” 白玲说:“飞哥,今生今世,我们还会再来这地方吗?” 肖飞说:“如果有缘,我和你一定会再来这间木屋。” 白玲说:“你说不知道是那年那月的事了。那时候不知道师父还在不在。” 肖飞说:“我还是那句话,只要有缘,我们就一定能见到师父。” 白玲神秘地说:“飞哥,你也相信缘分啊?” 肖飞说:“以前不信。” 白玲说:“后来怎么信了?” 肖飞说::“后来遇上你,我就相信缘分了。” 白玲的脸就红了说:“飞哥,你又来了。” 肖飞说:“好了,不说了。” 但白玲却说:“飞哥,说真话,你真的相信缘分吗?” 肖飞说:“当然是真的相信。” 白玲在他耳边说:“我也相信。” 肖飞回过头来,见竹青眼中温情脉脉,不觉心旌一荡。伸手拦住竹青的腰。 白玲呼吸有点急促了脸更红了:“飞哥!” 肖飞说:“妹妹!打完鬼子,我们来这里安安静静过日子。” 白玲说:“这里连一点土地都没有,我们吃什么?” 肖飞说:“你傻呀?猎人大哥在这里生活了四十年,我们也有办法活下去,” 白玲神往地说:“真是好地方呀,还有一潭清水。”我们可以打猎,还可以栽些果树。” 肖飞说:“我们还要生一大群小孩。” 白玲脸羞的像红布,跺着脚说:“哥,别说了,羞死人了。” 白玲觉得脸上呼呼冒火,心跳的厉害。腿似乎有点软。肖飞手中的步枪掉在地上,他两只手一下子抱紧了白玲。 白玲“呃”地嗯了一声,两个人都站不住了。一齐跌倒在山顶上…… 飞来两只喜鹊,站在树梢上,看着他们叽叽喳喳地叫。 无尽的缠绵。 但二人看到被鬼子开辟的通道,很快回到残酷的现实中来。 肖飞坐在山顶上,沉思着说:“鬼子发现了这条密道,还花了功夫砍出一条路来,来的肯定不止是这三个人。” 白玲说:“可能是这样,他们先派出三个来侦查情况,外面说不定还有更多的枪手埋伏在那里等着我们呢。” 肖飞说:“看来我们在山里练习枪法这几个月,黑龙会也没闲着,他们一直在找我们。” 白玲说:“等他们找到我们,我们的枪法已经练成。我们已经不是只靠武功和他们作战的猴子和白玲了。” 肖飞说:“我们刚毕业,就有鬼子来靠我们。正好我们来检验一下自己的枪法。” 白玲说:“我们也不知道自己的本事有多高。现在让小鬼子来验证一下。” 肖飞说:“要是两位师父现在现场,他们可以指导我们一下。我们绝不给师父丢脸。” 白玲说:“飞哥,他们人多,我们出去时,还是要小心。” 肖飞说:“那当然。我们走吧。” 有鬼子开出的路,走起来容易多了。时间不大,他们就来到离出口不远的地方。肖飞轻声说:“妹妹,我们听一下,出口处有没有埋伏。” 二人静心听了一会,白玲说:“出口这地方有两个人埋伏。” 肖飞说:“我们不从出口这里出去。妹妹,你跟我来。” 二人来到一处崖壁不太陡,且藤蔓比较多的地方,肖飞说:“我们从这里上去,绕到埋伏者的身后,弄清楚他们一共有多少人,再做打算。” 白玲说:“听你的,飞哥。”艺高人胆大,白玲话中也充满豪情。 肖飞抓住一根藤条,向下拉了拉,确定结实了。便拉住藤条,“噌噌”向上攀登,时间不大已到崖顶。接着,白玲也拉住藤条,攀上崖顶。 白玲离家跟肖飞志远出走时,还是文弱女孩,近一年的磨炼,巧遇机缘,现在已经是一个身怀绝艺的女战士了。 白玲攀上崖顶,脸不变色,气息如常。猴子赞道:“妹妹身手妙极了!从现在开始,我们用默听法说话。” 白玲说:“好!” 二人绕道来到密道的出口处,果然看到两个枪手埋伏在哪里。二人展开轻身功夫,很快把周围数里方圆查看一遍,一共发现了六名枪手埋伏着。 肖飞说:“妹妹,我们不能把他们全部消灭,要留一个活的。” 白玲说:“为什么?” 肖飞说:“留一个给我们带路,省的我们还要费事去找他们。” 肖飞说:“好主意!我们从哪里开始?” 肖飞说:“你管右面,我管左面,就走直线一路打过去。” 白玲说“好,走直线打过去!” 二人运上轻功,灵活如猿,身轻如燕,快如闪电。直往前闯。 那埋伏的枪手,忽见面前有人影一闪,“啪”地开了一枪,人影忽地不见了。打倒没有?按照以往百发百中的枪法应该命中,但又没见人倒下。 正疑惑着,“啪”射来一枪,什么疑惑也没有了。他已经脑袋开花。 肖飞和白玲脚步未停,飞身向前,有一个枪手发现了他们,但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竹白玲已经一枪射来。正中他的左胸。 肖飞和竹白玲速度并没有受到影响,二人一路向前,有两个枪手发现他们,同样没有机会开枪。肖飞和白玲各开一枪,两名枪手,灵魂出窍,飘飘悠悠赶去阎王那里去报到了。 还剩下守在出口处的两名枪手,肖飞说:“我打死右面那个,你把左面那个的枪打坏。” 竹青说:“好咧!” 二人飞身前往。两个枪手同时发现他们,刚想瞄准射击,猴子抬手一枪正中右面那个的额头。 左面那个刚调转枪口,白玲一枪打去。那枪手直觉手中一震,枪已经被打毁,刚拔出短枪要射,竹青右手一枪打去,,正中手腕,那短枪也被打飞。 二人身形如电,直向那枪手扑去。那枪手领教了肖飞和白玲的枪法,又见自己赤手空拳,再不走就要被捉活的了,于是跳起来,拔腿就跑。 第131章 松下练眼 猎人大哥说完擦枪的方法要领和一些注意事项,自去收拾刚才打到的兔子,准备晚饭。 肖飞对白玲说:“妹妹,猎人大哥对枪可真是精通,我们什么时候能练到他那样就好了。” 白玲说:“飞哥,我们只好下苦功夫练习了。你看他那天一只手就把石头捏碎,我们不练好,他不会答应的。” 肖飞说:“那就练吧。反正已经在这儿了。没有好枪法,也对付不了黑龙会。” 十天后,肖飞和白玲对各种枪支已经非常熟悉。蒙上眼睛,随便拿起一支枪,就可以说出这时一支什么枪,这种枪的性能特征,并且能够在蒙着眼的情况下,迅速把枪拆开,并且用最短的时间,把枪装好,子弹上膛,打响。 老头并没有说停止,二人就一直练。经验告诉他们,下一步该干什么,老头自有安排,没达到老头的要求说了也没用。 除了指导练枪,老头平时一句分外的话都不说,从来不做情感上的交流。但肖飞和白玲深深感到了老头的正直善良这些天来,老头没用要他们做一次饭,洗一次碗。保证他们的全部精力和时间都投入训练。 那天晚上,肖飞和白玲正在灯下练习拆枪装枪,老头突然走进来,噗地一口吹灭油灯,说:“有情况!”和竹青急忙抓肖飞和白玲抓起起摆放枪零件的方巾,随着老头向洞口冲去。 “停!”老头叫道。肖飞和白玲停下来。重新点上油灯,老头说:“练得不错,小老弟跑五步,手枪装好。白玲闺女跑五步半,手枪装好。” 这是开始练习以来,他们听到老头唯一的一次赞赏。肖飞和白玲视而笑,心里充满了成就感。别看他们经历了那么多大小战斗,他们依然需要表扬和肯定。老头不轻易表扬他们,所以这次赞赏,就显得特别珍贵。 老头话锋一转,说:“不过最好是五步之内装好枪,并且打响,还要打准。” 肖飞说:“大哥呀,再练十天我们保证在五步之内把枪打响。” 老头说:“还要十天?不行,我们明天要干别的了。” 白玲说:“大哥,我们明天干什么?” “练眼!” “练眼?” “对。练眼。”老头说罢走向床铺。“睡觉吧。还有,你们刚才是怎么判断我说的有情况,是真有情况,还是假有情况?” 白玲说:“我们知道大哥会考我们,所以时时准备接受大哥的考核,所以大哥一说有情况,我们就知道是大哥在考我们。” “哦?”老头转向肖飞,“老弟,你是怎么想的。” 肖飞说:“我和白玲妹妹的想法一样。” 老头说:“如果真有情况,你们这样想,岂不是要坏事?” 肖飞说:“大哥,这深山老林,会有什么情况啊。” 白玲说:“黑龙会找不到这里。” 老头说:“我是说万一,万一黑龙会的人来了,你们怎么办?你们把真情况当做假情况。后果会怎么样?” 肖飞和白玲心里一震,这事还真是挺严重的。 老头说:“其实啊,判断是真有情况还是假有情况,有一个挺简单的方法,你们都忘了。” 肖飞说:“大哥,你说说,是什么方法?” 老头说:“你们忘了,我们还有一条黑狗,它的眼睛和耳朵比人强多了。如果真有情况,它会不叫?” “是啊!”猴子拍拍脑门,心想,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呢? 老头说:“睡吧,明天有事。”话音未落,就打起呼噜来。 老头的逻辑思维非常严密,似乎有无穷无尽说的知识,但往往是耳熟能详的常识,大家都忽略了,而他却可以用来作为分析判断的依据。 那条黑狗和肖飞白玲非常熟了,没有事了,就和他们玩耍,但他们都忽略了黑狗的警报器作用。 只要有情况,在人还没有发现之前,狗就会用自己的吠声发出警报,那是真有情况。但肖飞和白玲都忘了这一点。 他们说这是假情况,只不过是一次考核,那只是一种推想,判断的依据是逻辑推理,而不是事实,这样的结论,很容易被推翻。如果加上黑狗没叫,这样一个事实,那这个结论就推翻不了。那将获得老头一个大大的表扬。 肖飞后悔不已:“摆在眼前的事情,我们怎么就忘了呢?” 白玲说:“飞哥,我们不仅是练枪,更重要的是练脑子啊!” 肖飞说:“谁说不是啊!” 老头在睡梦中说:“还不睡!嘀嘀咕咕什么呢?明天还要干活。” 肖飞说:“睡了睡了。” 第二天早饭后。老头背上猎枪,带上黑狗,对肖飞和白玲说:“走吧,转转去。” 肖飞说:“大哥,你不是说今天练眼吗?” 老头说:“是啊,不出去怎么练眼?” 大黑狗在前面奔跑撒欢。天气还不太冷,前几天下的雪化得差不多了,只有背阴的地方还存有残雪。 三个人边走边聊,老头突然说:“站住,别回头!身后面这棵松树最下面一层有几个枝丫?” 肖飞和竹白玲都愣住了。出其不意,突然袭击。二人都不能回答。 老头摇摇头,也没有批评,说:“走吧。” 肖飞小声说:“妹妹,练眼,也是练脑子。” 白玲点点头。 走出不远,老头说:“刚才走过一颗山枣树,上面有几个山枣?” 肖飞说:“还剩下四个山枣。” 竹白玲说:“飞哥你错了,还剩下五个山枣。还有一个被马蜂窝挡住了。” 老头说:“白玲闺女说的对。一个枪手不管走到那里,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刚刚我看到了什么?周围哪些地方最容易隐藏敌人,哪些地方可以供我藏身?哪个地方是敌人子弹射不到的。只有做出正确的判断,行动上才不会犯错误。” 肖飞说:“大哥,你的话我们都记住了。” 老头说:“这些都要时时注意。要有意识地长期训练自己,成为一种不需要刻意而为的习惯。才能消灭敌人,保全自己。好了,开始练眼。对面那个小山包上面有孤零零的一棵松树,看到了吗?” 肖飞和白玲说:“看到了。” 老头说:“那树离我们多远?用西洋长度说,有多少米?” 肖飞说:“看样子有四百多米。” 白玲说:“我看有五百五十米。” 老头说:“都不对,是五百二十米。如果那里有一个鬼子,好枪手用三八大盖,完全可以击毙他。那棵树最下面一层有几根树枝?” “看不清楚。”肖飞说。 白玲也说:“太远了。” 老头说:“看,盯着看。一边练习无相心经,一边看。” 老头自去和黑狗玩,肖飞和白玲默默用起无相心经,眼睛盯着那棵树看。 半个时辰过去,肖飞喊道:“大哥,我看到了。” 老头带着黑狗过来了:“说!” 肖飞说:““我看清了,那棵树最下面一层有三根树枝。” 白玲说:“我也看到了,一根树枝伸向东南,一根向西,一根向北。” 老头点点头说:“看得没错。向西那根树枝上吊着一个东西,是我昨天挂上去的。看到了吗?” 肖飞和白玲又盯着那棵树看,但根本就看不到有东西挂在树枝上。 老头说:“看,一直看,看我到底挂了什么东西在那棵树上。” 肖飞和白玲就看那棵树。老头和黑狗玩腻了,就倒在山坡上睡觉。 太阳落山,天色已晚。老头睡醒了。问:“看到我挂在树上东西了吗?” 肖飞和白玲摇摇头。老头说:“回家吧,明天继续。” 回到山洞,吃了晚饭,各自休息。第二天,肖飞和白玲,又盯着那棵树看了一天,还是看不见上面挂了什么。 接连三天过去了,二人还是看不见那树上挂着什么东西。老头不耐烦了。晚饭后,他对猴肖飞白玲说:“你们别睡觉了,合练无相心经去吧。” 肖飞说:“大哥,练眼需要内功吗?”老头说:“叫你们练,你们就练。废什么话!”说罢,鼾声大起。 肖飞来到白玲的偏洞,上了白玲的床,白玲已经盘腿坐好。肖飞坐下,说:“妹妹,我们练习时,有意识把真力往眼上凝聚。” 白玲说:“好吧,飞哥,我们认真练习,争取明天看到那挂在松树上的东西。” 二人四掌相对,全身放松,排除杂念,用意念引出丹田之气,通过手掌,输给对方,同时接受对方输来的真气。 无相真气在二人体内交换流动,渐渐进入无我佳境。 红日东升,天色大亮。二人收功,只觉得神清气爽。精神大好。二人下床,老头已经把早饭做好,匆匆吃罢早饭,来到之前练眼的位置。 肖飞和白玲单手相牵,默用神功,把内力凝聚在双眼上。远方的目标被拉近,聚焦,放大。肖飞说:“大哥,我看见了。” 白玲说:“大哥我也看见了。” 老头说:“你们看见什么了?” 肖飞说:“那里挂着一条兔子腿。” 白玲说:“一条像牛腿那么粗的兔子腿。” 老头哈哈大笑:“快看后面,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肖飞转身一看,大吃一惊:“大哥,那里伸出一杆枪!在瞄准我们。” 第141章 炼狱之火 肖飞和白玲用足轻功,脚底下不发出一点声响,来到鬼子睡觉的茅屋前。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山藤,把几间住了鬼子的房门用藤条缠死。 “呜哩哇啦!”屋里响起一个鬼子的叫声,这轻微的响动已经惊动了屋里的鬼子。他们可能已经感知危险就在身边,紧接着,屋里响起鬼子们“呜哩哇啦”的喊叫。 肖飞大叫:“妹妹,快放火!” 二肖飞和白玲,各自拿起早就准备好的一大把干草,打火点燃,扔上屋顶。三个房间屋顶都被点燃之后,二人迅速离开,跑出几十米以外,找到掩身的地方,埋伏下来。 天干物燥,那山草铺苫的屋顶,一经点燃,立刻熊熊燃烧起来。顷刻之间,已经成为三大堆冲天大火。火光照亮附近的山林,各个山头,整个山坳,亮如白昼。热浪冲出几十米,烤的肖飞和白玲面颊生疼。 山草、树枝搭建的屋顶,在大火中发出“哔哔啵啵”的爆裂声。浓烟四散,从门缝和窗户涌进屋里,屋顶燃烧的热力也散发到屋里。那些老鼠“唧唧”叫着,逃出茅屋,还有几条蛇,惊惶逃窜。火光照亮了山林,宿在树上的夜鸟被惊起,啪啦着翅膀飞走了。 屋里的鬼子在浓烟中大声咳嗽,在热浪中狂呼乱叫。他们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坏了,一边呼喊,一边涌向门边,企图夺门而逃 他们拼命拉门,但那门已经被山藤缠死。那山藤用吴钩剑削割尚且费力,哪能让他们轻易拉开! 死亡的恐怖威胁着他们,火焰的高温炙烤着他们。高温烧灼,无与伦比的疼痛,浓烟呛灌,五脏六腑似要爆裂,难以忍受的巨大痛苦,让屋里的鬼子,发出惊天动地的嚎叫声。 “呼——”,有一间屋顶已被烧毁,垮塌下去,这一来火势更旺。 突然,有一个浑身冒火的身影,在大火中拔地而起。这是鬼子中那些武功高超者,企图跃出火海逃生。 肖飞伏在山草丛中,面色凝重,咬紧嘴唇。见有鬼子跃起,抬手一枪,那跃起者中枪,又重新落进大火中。 又有一个跃起,肖飞又是一枪,那跃起者重新落入火海。 如是者数次,那屋顶再有一处垮塌,火势更大,但已经没有逃生者跃起,大火已经烧毁了他们逃生的本领。只能发出一声声野兽一样的呼喊! 另一间屋子里的鬼子,可能是有人有特殊利器,山藤终于被弄断。屋门“呼”地一声被撞开,就有鬼子向外冲。白玲大叫一声:“哪里逃!”一个点射,那鬼子还没有冲出门外,便倒在门洞里。 肖飞的脸上是冷酷的笑容,见另一个鬼子刚想跨过倒地鬼子的尸体,抬手一枪,那鬼子便倒在第一个鬼子的身上。 这时肖飞和白玲的枪法,已经无需瞄准,眼到手到,随手一枪,无不命中。 屋里还有几个鬼子,他们一看屋门枪封住,一边忍受着大火的烧灼,一边向着肖飞白玲的方向开枪反击。他们只要把封门的人打死,还有逃生的希望。 这些鬼子都是神枪手,虽然在极度的痛苦中,但那枪打的还很准。子弹“噗噗”地深入肖飞白玲面前的草丛里。 肖飞一打手势,二人低下头。任凭鬼子射击,也不还手。 屋里反倒鬼子见没有还击,喊叫这向外冲。 “啪!”肖飞的枪响了,一个鬼子倒在门洞里。 “啪啪!”白玲的枪响了。两个鬼子倒在门洞里。 “啪啪啪!”屋里又响起枪声,鬼子又开始新的一轮反击。 但肖飞和白玲又底下头去,不和鬼子对射,只要鬼子不出门,他们绝不开枪,但鬼子是只要试图冲出来,那结果就是还没有出门,就会被击毙在门洞里。 屋里不断有燃烧着的柴草掉落下来。屋顶就要被烧塌下来。只要屋顶塌落下来,那就再无活命的可能。 屋里的鬼子知道外面有人在伏击,出来也是死。但他们宁愿被一枪打死,也不愿在大火中活活烧死。屋里的鬼子不要命地向外冲,但都没能跨过先前鬼子的尸体,一个一个都被击毙在门洞里。 一眨眼,那门洞里便堆积了五六个鬼子的尸体。这时,屋顶“呼啦”一声垮塌下来,紧接着,便有手雷炸药之类爆炸物在高温下被引爆。 “轰!轰!轰!”,爆炸发出的巨大声响,在山谷间震荡,发出同样巨大的回响,“轰!轰!轰!” 巨大的爆炸声,震撼着人心。 燃烧着的柴草木块,被爆炸的气浪激飞,形成漫天花雨,纷纷散落,还没落地,新的爆炸又把更多的火焰洒向天空。 天空像放焰火一样绚烂多彩,但这不是喜庆的焰火,而是死神喷出的炼狱之火。 爆炸声接连响起,茅屋的泥墙被震倒,鬼子的尸体被炸烂震飞。几间茅屋顷刻之间被夷为平地!屋里还有一两个活着的鬼子,也不知道被炸成了什么东西。 那第三间茅屋的屋顶茅草厚实,一直在“呼呼喓喓”燃烧,却并没有垮塌。 头顶着冲天的大火,屋里那热量可想而知,外面的爆炸声,枪声,给生命带来的巨大威胁,鬼子肉体的痛苦和内心的恐惧难以想象。 死亡在一步一步一秒一秒地走近,痛苦在一倍一倍地增大,这时候,即使你对生命有万分的留念,你也会渴望及早结束自己的生命。 当鬼子们疯狂地屠杀手无寸铁的中国老百姓的时候,他们可曾想到那些无辜被害者的感受?不,他们不会想到被杀者临死前的绝望,在他们心中,杀害中国人是一件快乐的事。他们不知道面对死亡的枪口,那些老百姓是多么痛苦,多么恐惧。 那么,这样的痛苦,就让他们自己来感受一次! 但那屋里的鬼子,并没有放弃最后的努力,门既然打不开,那就推墙,屋里那七八个人,个个是武功高手,他们用上了最后一点力气,一起向墙壁推去。 也许是年代久远,也许是老鼠把墙体掏空,在鬼子的合力推动之下,那本已歪斜的泥墙轰然倒塌。而同时,屋面没有了支撑,也轰然一声垮塌下来。屋面上那些燃烧的柴草树枝木料也一齐倾泻下来。那些鬼子一看大火落下来,拔腿就向外冲。 但就在不远处,白玲手使双枪,肖飞手使步枪,“啪啪啪”,几声枪声响过,几个鬼子应声倒地。“呼啦——”燃烧的屋面落下来,正好盖住了他们的尸体! 大火还在熊熊燃烧,但战斗已经结束。这里已经没有一个活着的鬼子。 大火把山林照的通亮,空气中散发着浓浓的人肉被烧焦烧熟的香臭混杂的气味。那气味让人恶心,让人作呕! 火光照在肖飞的脸上,可以看到他脸上泪花晶莹。他紧紧地咬住嘴唇,默默地看着大火渐渐熄灭。只有一股股的浓烟好在山谷间缭绕。山风吹过,在村子里打着旋,把那些灰烬旋上夜空。 山林中又回复了先前的安静。 白玲说:“飞哥,结束了,这里的事结束了。” 肖飞说:“不,还没有结束。鬼子死了不到二十人,而这个村子的男女老少有四五十人。鬼子的死,还不够偿还这笔血债。” 二人从掩身的地方走出来,走向被烧毁的三所茅屋。。第一抹曙光照进山林,山村亮起来。 灰烬中还有缕缕青烟冒出来。那草木灰中,横七竖八地躺着鬼子的尸体。有的被烧熟,有的被烧成黑炭。还有的尸体被爆炸粉碎,这里一只胳膊,那里一条腿。 虽然大火熄灭,但那火场的温度还是很高,走在边上,还感到炙脸,很难想象,大火旺时,那些鬼子在这大火中是什么滋味。 肖飞擦去眼泪说:“妹妹。我猴子肖飞杀孽太重!如果因此要下地狱,为了千千万万受苦受难的老百姓,我肖飞宁愿忍受炼狱之苦!” 白玲眼泪“唰”地流下来,一把抱住猴子,颤声说:“哥,事情是我和你一起干的,我愿和你一起下地狱。我愿和你一起受苦!” 肖飞抬手抚摸着竹白玲的秀发,缓缓说道:“小鬼子是罪恶的魔鬼,是天地间不该生存生长的东西,人世间还从来没有哪一个民族像大和民族这样疯狂这样凶残,这样完全没有人性。但是,鬼子的生命也是生命啊!” 白玲说:“哥,不要太难过,鬼子的生命也是生命,但他们的生命是有罪的。如果还有天理的话,他们是应该得到报应的。该下地狱的不是我们,是小鬼子!” 肖飞说:“我会记住悬崖下面那五六十具无辜百姓的遗体,再次面对鬼子的时候,我会要他们加倍偿还血债。” 白玲说:“战争会让人的心肠变硬,再次面对肖鬼子的时候,我白玲绝不会手软!” 肖飞使劲抱了一下白玲,随即放开,说“妹妹,我们走吧,出山去,寻找郎小队。” 白玲说:“我们还要找到黑龙会,消灭黑龙会。” 肖飞说:“对,我要找到川岛,要他亲口告诉我,他们吃住在我家,为什么还要杀死我的父亲,为什么还要杀死肖家大院三十多个无辜的人!” 天色大亮,太阳爬上山头,阳光透过山林照射下来,村子里那燃烧后的废墟上,还有青烟袅袅升起,但旋即被晨风吹散。晨鸟在树枝上跳跃鸣叫。山林里一片生机。 肖飞和竹白玲背上行囊,向山外走去。 第144章 双枪白玲 肖飞和白玲见十几个拿枪的人,向小山村跑去,也连忙飞身下了山岗。 村里的山民们早上起床,正要开始一天的劳作,忽见山上跑下来一群拿枪的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愣愣地站在当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突然,“砰”地一声枪响,一个正在山溪边打水的妇女中枪倒在水边,山民们立刻爆发一声惊叫,有人从屋里跑出来,有人从外面跑进屋。但觉得哪里都不安全。村子里立刻乱作一团。 肖飞一见这些人不问青红皂白,一句话都没有,便开枪杀人。喊道说:“这些人不是好人。刚才这一枪是那个领头的高个子开的,就打他。” 白玲说:“我来打!”说罢,丢手一枪,那个高个子应声倒地。 那些人一看自己的同伙被打倒在当地,才注意到飞跑而来的肖飞和白玲。 “呜哩哇啦!”有人喊了一句日本话,那十几个人立刻散开,各自占据有利地形,向肖飞和白玲瞄准开枪。 肖飞说:“又是一班鬼子!妹妹小心。” 白玲飞身一跃,躲过鬼子的一枪。 肖飞说:“记住他们的藏身位置。” 白玲说:“知道了” 肖飞和白玲一边跑一边记住日本枪手藏身的位置,心里立刻计算好了他们伸头开枪的角度,这样不但容易躲过他们射来的子弹。还可以在他们露头的一刹那,射出致命的一枪。 这样的训练他们跟猎人大哥学了几个月,这会终于有了施展的机会。 肖飞和白玲边跑边喊:“老乡们,快跑,躲到山林中去。他们是日本鬼子。” 那些山民一看两个大孩子跑来,喊叫让他们快跑,便扶老携幼,四散奔逃。 有个日本枪手一看老百姓散开逃跑,调转枪口,朝老百姓开了一枪。 白玲手使双枪最适合近战。一见那个鬼子朝老百姓开枪,举起短枪,“叭”地一枪,那个鬼子脑袋开了花。 另一个鬼子,正朝白玲瞄准,肖飞抬手一枪,子弹从鬼子眼睛射入入,从后脑勺飞出。 肖飞和白玲跟随猎人大哥在山中练枪时,学完瞄准射击之后,又花大力气练习不瞄准射击,也就是猎人大哥所说的“手线。” 手线好,在实战中可发挥出巨大的威力。所谓神枪手,瞄了半天,放了一枪,虽然很准,但在激烈的近战中,因为速度慢,往往比普通士兵强不了多少。 但练好了手线,在实战中,省去了瞄准这个过程,开枪的速度就快多了。像白玲这样手使双枪,每支枪没每秒钟可以射出四颗子弹,两支枪就可以射出八颗子弹。而且是弹无虚发。这样的作战威力是惊人的。一个人就可以抵上敌人一个排。 肖飞和白玲更得益于内力强大,速度快,步法灵活多变。 鬼子往往瞄准了还没来得及开枪,人已经换了位置,他们只看到二人的身影闪来闪去,根本捕捉不到目标。 而肖飞和白玲,不仅眼睛,就连耳朵也能迅速捕捉信息,经过快速处理,手上立刻做出反应。 肖飞和白玲,跟随猎人大哥艰苦训练了几个月,心里素质,身体素质和作战技能等多个方面,都比鬼子高出许多。 从小山头跑到村里一百多米的距离。十几秒钟的时间,二人在奔跑中消灭了三四个鬼子。他们虽然两个人,三支枪,但那火力却压得鬼子抬不起头。 只要谁大胆一露头,还没看清目标,二人的子弹已经射中他的身体。 鬼子一看对方不仅是神枪手,还是快抢手,在这里耗下去,就会一个一个被消灭。“哇啦”喊了一声,一边开枪,一边向山上撤去。 肖飞和白玲也不去管他们。见村上还有没跑到安全地方的老人和孩子,肖飞连忙上前背起一个老太太,就朝山林中跑去。白玲则抱起一个小女孩,快速进入隐蔽点。 肖飞一边跑一边大喊:“快跑,朝树林里跑。” 等到所有村民都进入隐蔽处,村里已经看不到鬼子的身影了。 那些鬼子当然不是撤走,他们一下子被打死几个人,当然不会甘心,他们只是占据高处,隐蔽好自己,发挥步枪射程远的优势,寻找战机,击毙这两个突然出现的抗日分子。 等鬼子跑到高处隐蔽好。肖飞这边也把老百姓带进山林,寻找隐蔽安全的地方安顿好。 如果刚才他们在小山头上不动,两人三枪完全可以射杀更多的鬼子,但那样鬼子就会有更多时间向老百姓开枪,老百姓的伤亡就会加大。现在,村民们都已安全,可以专心对付鬼子了。 肖飞和白玲观察村子周围的几座山头。竹青说:“我发现了八个鬼子的藏身地点。” 肖飞说:“我们核对一下各自的发现。”二人一核对,共发现十个鬼子的藏身地点。 肖飞说:“还记得他们有多少人吗?” 白玲说:“活的还有十五个。” 肖飞说:“就是说,还有五个鬼子的藏身处我们没找到。他们不会私自撤走,肯定藏在四周,这五个人最危险。” 白玲说:“现在,我的枪打不到他们,已经超出射程。” 肖飞说:“想办法靠近他们,发挥我们近战的优势,一个一个消灭他们。” 白玲说:“你看东面那座山头,上面有五个鬼子。我从山后面接近他们。你在这里不动。我那边一开打,其他的鬼子必然会火力支援,这样他们就暴露在你的枪口下。一露头,就叫他回不去。” 肖飞大拇指一竖:“妹妹,好样的!这个打法厉害。一定注意安全。” 白玲脸有点红,说:“飞哥,别损我了。跟你一起打了这么多仗,多少学会一点。我去了。”说罢,利用树木野草掩护,很快翻过山头不见了。 这时鬼子们也都埋伏在隐蔽的地方,注视着四周,只要一发现目标,几个山头上的枪都会打响,形成交叉火力网。 这些鬼子并不是大兵团作战的普通士兵,而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特种兵,枪法和徒手格斗都是一流高手。 且说白玲。运起轻身功夫,手提双枪,翻过山头,立刻寻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蹲下身子,把目光所及之处查看一遍,又闭上眼睛,静心倾听一会,确定鬼子没有第二重埋伏,这才放心地奔向那藏着五个鬼子的山头。 白玲迅疾地登上山头,一查看,只能看见两个鬼子,再看对面,可以看到三个鬼子。而换一个地方。对面的鬼子看不到了,跟前的鬼子也看不到了。这是一个死角。 白玲又回到原来的地方。还有三个鬼子看不到,就说明,那三个鬼子也看不到她。竹青俯身下冲,“啪啪”两枪。那两个鬼子趴在那里动也没动,就过去了 白玲脚步没停,一闪身进入死角。蹲下身仔细观察。对面山坡上的鬼子听到这里的枪声,又看到人影一闪,“啪啪啪”射来几枪。只听肖飞那里响了一枪。说明肖飞也解决了一个。 白玲和肖飞尽得猎人大哥四十年修炼的枪上功夫,不会放空枪是肯定的。 也许听到肖飞那边枪响,或者还看到肖飞的身影,突然离竹青只有五米的地方响了一枪。 白玲吃了一惊,原来这里还有一个!他被一块石头挡住了,怪不得看不到他。 只有五米远!白玲毫不迟疑,身体一跃,平飞起来,那个鬼子的身体便出现在眼前。白玲下落时,枪已经打响。那个鬼子的头被打爆,倒向一边。白玲身体落地时疾跑几步,接着一个翻滚,在一块大石头后面隐蔽好。身边躺着那个刚刚被击毙的鬼子。身边流了一大摊血。 透过面前的一丛灌木,看到对面山头上,一个鬼子正伸出头来,随即拾起身边鬼子的步枪,朝对面开了一枪。那鬼子头一仰向后倒去。 这个山头上藏着五个鬼子,被击毙三个,还剩下两个鬼子。 开完这一枪,白玲躲在石头后面,回想一下每个枪手的藏身点。发现这里看不到那两个鬼子。 在战场上,看不到对方,说明对方也看不到你,这样很安全,但却没有机会杀敌。只有在作战双方都看得见对方的角度,才有杀敌的机会,同时也可能被对方击毙。这时候拼的就是本事,本事大的才能活下来。 白玲看了一下周围的地形,利用山草和灌木的掩护,快速向前爬出十米远,慢慢抬起头来,心中一阵狂喜。 这真是一个绝佳位置。两个鬼子的后背正好暴露在左右各二十米处。 白玲毫不怠慢,拔出双枪,“啪啪”两枪,两个鬼子全部报销。白玲立刻伏下身来,隐蔽好自己。 只听得好几个山头的枪声连续响起,子弹打在周围,溅起的山石泥土,撒落白玲一脸一身。 但这时危险也在逼近。原来,白玲发现这山头上有五个鬼子,其实是六个鬼子,还有一个鬼子隐蔽的非常好,她没有发现。 这剩下的最后一个鬼子,听得附近连续枪响,而且不是三八大概的声音,知道自己的身边出了问题。 当白玲击毙两个鬼子时,这个鬼子已经锁定了白玲。突然站起身来,对准白玲“啪”地就是一枪! 不知白玲性命如何,请看下章。 第134章 蒙眼打鸟 肖飞和白玲正在合练无相心经,忽听门外狗叫,急忙收功,跳下床来,冲到门边时,只听老头说:“别慌,那是一只野猪,打了,明天就有新鲜猪肉吃了。黑子回来。” 黑狗听得呼唤,跑回老头身边。白玲和猴肖飞来到门外,只见一头胖大的野猪“呼哧呼哧”地喘息着,四处寻找食物。 这里地处深山,那些动物很少看过人这种形状的动物,所以见了人,只是好奇,却并不害怕而跑开。 肖飞说:“妹妹,你来打吧。” 白玲说:“飞哥,你打吧,我不想打。” 肖飞说:“妹妹,君子远庖厨,你真不该生在乱世。”说罢举枪射击,“啪”地一声枪响,那头野猪吼叫一声,倒在地上。 老头这才跑出来,上前检查一会说:“打得不错,一枪毙命。睡觉吧,明天再收拾。” 肖飞说:“大哥,求你件事,能不能让我们玩会。” 白玲也说:“好大哥,我们一点都不困。” 老头看了看两个年轻人,说:“好吧,玩去吧,只要不耽误明天练枪。”说罢自去睡觉。 肖飞和白玲离开木屋,信步而行。天气晴朗,月光如水,脚下银霜如盐,山风阵阵,寒意浓浓。肖飞和白玲都有深厚内功,自然不惧怕寒冷。 山谷中,那潭清水,映入天空圆圆的月亮。山风吹过,山林吟唱着神秘的歌谣。猴子拉起竹青的一只手,那手微微有点凉。猴子说:“妹妹,你冷吗?” 白玲说:“不冷,不过飞哥你的手很暖和。” “那我就给你暖暖手。” “嗯。” “我们去那块石头上坐会。” 水边有一块平整光滑的青石,二人面水而坐。 白玲说:“这里有山有水,真是好地方。” 肖飞说:“等打完日本鬼子,我们就来这里过日子,在此终老一生。妹妹,你跟我来吗?” 白玲说:“哥,你到哪里,我跟你到哪里。” 肖飞说:“那时候,不知道我们的三位师父还都在不在。他们为我们做了很多,我们却对他们一点贡献都没有。” 白玲说:“他们要是都在的话,我们就把他们接来,给他们养老。” 肖飞说:“那真是太好了,我们就是热热闹闹的一大家人了。” 白玲说:“三位师父身体都很好,他们一定能活到那一天。” 肖飞伸手拦住白玲的腰,白玲就势偎依在肖飞的胸前。二人不再说话,安静地享受这青春的美好…… 第二天,老头拾掇那头野猪,肖飞和白玲投入紧张的训练。 瞄准了射击,那只是射击的初级阶段。在残酷的战斗中,往往没有时间让你慢慢去瞄准。要想高效杀敌自保,大多靠的是手线。 老头一边拾掇那头野猪,一边说:“其实,神枪手你们都见过。你们见过乡间的猎人吗?” 肖飞说:“见过呀,他们是神枪手吗?” 老头说:“对,他们就是神枪手。他们使用的大多是土炮,打铁砂的那种,好多枪管上连准星都没有。惊起一只兔子,那兔子快速奔跑,容得你慢慢瞄准吗?猎人眼一瞄,就算出了距离,留好提前量,手上就有了感觉,举枪就打,那兔子基本都是见一个打一个。” 白玲说:“他们靠的就是手线吗?” 老头说:“对。靠手线,没有这样的本事,他靠打猎就养活不了自己。好了,抓紧练习吧, “心到,眼到,手到。”老头一边拾掇野猪,一边指导,“找感觉,找到那感觉才行。” 肖飞和白玲反复练习,不厌其烦。 “人枪合一,那枪就是你身体的一部分。”老头指导。 “用气。排除杂念。保持内心宁静。”老头指导。 “把武功化用到枪法上,手一握枪,内功立刻运行。”老头指导。 又不知练习几多时日,肖飞说:“大哥,我们想试试。” 老头说:“试什么?” 白玲说:“像你那样,枪打香头火。” 老头说:“好啊,觉得行,就试试。” 香点燃了,暗夜中,香头火只是一个红点。猴子几个跟头翻过,撒腿就跑,突然回身,“啪啪”两枪,香头火应声而灭。 香被重新点燃,白玲向前疾跑,突然倒地,几个翻滚,枪响了,香头火应声而灭。 老头说:“不错,有那么点意思。” 肖飞说:“大哥这算不算神枪手?” 白玲说:“大哥,你千万别说这不算神枪手啊。” 老头也被白玲逗得微微笑了一下,说:“不好意思,闺女,仅仅这样,离神枪手很远。” 白玲娇嗔地说:“那什么样才是神枪手啊?” 老头说:“你们先回答我们一个问题,回答完了,是不是神枪手,你们自己定。问题是:小鬼子会一动不动地呆着让你打?说,会不会?” “不会。” “不会。” 老头说:“香头火插在那里,不动,好打。现在有一群鬼子向你冲来了,他们是运动这的,你打不打?难道你对小鬼子协商一下,叫他们站下来不动,让你打吗?” 肖飞说:“当然不能,” 老头说:“还有一种情况,小鬼子逃跑了,我们跟在后面追赶,一边跑,一边打。你难道说,我都是站着打或者跪着打的,跑着打我不会呀。” 白玲说:“大哥又给我出难题了。” 老头说:“战场上情况瞬息万变,各种情况都会遇到。我们下一步的训练科目是运动中打活动的目标。” 老头拿出一块木板,上面早已画好一个人形。老头说,“你们一个人拿着这东西乱摇,乱晃,乱甩,一个人瞄准,过一会再调换一下,让另一个人瞄准。当然不单是静止瞄准,还要跑着跳着,练手线。” 新一轮训练又开始了。摸爬滚打。老头有层出不穷的训练方法,设想出各种意想不到的突发情况,让肖飞和白玲应对。 山中无岁月,又不知过去几多时候,有一天,老头找来竹子,细线,忙乎着,像要扎风筝的样子。白玲说:“大哥,你这是要做一个风筝吗?” 老头说:“猜对了,就是要做风筝。” 肖飞说:“我就说大哥不会老让我们这么辛苦,放放风筝,是个好主意。” 老头“嘿嘿”笑着不说话。 一会,风筝做好了一边还挂一根小松枝。肖飞和白玲,跑着跳着喊着:“放风筝玩喽。” 肖飞拿着风筝,朝上一送,白玲拉着风筝线跑,那风筝就摇摇晃晃飞上天空。但那风筝放到天上,却摇头晃脑地,不稳定。 老头说“左面的小树枝重了。”抬手一枪,子弹切断了系树枝的细线。小树枝飘飘扬扬落下来。 而那风筝更不稳了。摇晃的更厉害。砍头撞脑,就要栽下来。老头把枪塞给猴子:“右面的树枝重了,把他打下来。” 那系树枝的细线在二三十米高的天空,几乎看不到,而且随着风筝的摇晃,那风筝线也在空中乱动。要用子弹切断风筝线,谈何容易! 肖飞闭上眼睛,内心立刻沉静下来,全身进入状态,睁开眼,端枪就射,“啪”地一枪,那小树枝飘荡着落下来。 这时,风筝急速下降。老头大叫:“不好,风筝尾巴重了。闺女,快把风筝尾巴上的小树枝打下来。” 那风筝在山风的吹动下摇摆不定,白玲吸一口气,拔出短枪,扬手一枪,那风筝尾巴上的小树枝应声而落。 风筝急速上升,最后稳稳地定在天空。 老头说:“还以为今天的风筝玩不成了你呢,结果还玩成了。不错不错。” 肖飞和白玲当然为自己的成功而高兴。肖飞抓着老头的臂膀摇晃:“大哥,我们成功了。” 老头说:“别别,我这骨头都快八十年了,能经得起你这样晃来晃去吗?” 肖飞估计老头不会再有新主意了,就说:“大哥,还有什么要我们练的尽管说。” 老头说:“这么急呀?明天我们练耳朵。” 白玲说:“大哥,射击需要耳朵吗?” 老头说:“这你得问问鬼子,天黑了打不打仗?” 肖飞和白玲互相看看,都不吱声。 老头说:“如果天黑了,没月亮,没星星,在这样的树林里,伸手不见五指,你看不见鬼子,你靠什么判断鬼子的位置?” 肖飞说:“靠耳朵。” 老头笑笑:“那就得练耳朵。从明天起,你们蒙着眼睛去打鸟。每天打三只鸟回来!” 接下来的日子,老头有的是子弹。有了正确的训练方法,要靠大量量的子弹才能喂出一个神枪手。 一开始,老头子弹尽足了用,只要一天能打三只鸟就行。后来子弹越给越少。最后,每天只给三发子弹,但还要求打回三只鸟。如果三法子弹打光,不能交回三只鸟,老头就大发脾气。 肖飞和白玲白天蒙着眼睛打鸟,晚上还是合练无相心经。 不知道又过去多少日子。老头说:“我捉摸着,油炸雀一定好吃。打二十只够吗?” “够了!”肖飞和白玲说。 老头说:“那好给你们一人十颗子弹,换你们一人十只鸟。” 白玲说:“大哥,万一放了空枪呢?多给一颗子弹吧。”。 “不行!”老头严厉地说,“放了空枪,你们陪我子弹。” 第135章 向我开枪 肖飞和白玲接受了老头的任务,蒙着眼睛,仔细听树上有没有鸟,天上有没有鸟,还要判断开枪能不能打到?整整忙了十几个小时,直到天色已晚,每人才好不容易每打了十只鸟。 解下蒙眼的毛巾,肖飞说:“这回应该没有新的训练项目了。” 白玲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说:“这可说不定,大哥这人点子多,也许还有心的新的训练项目呢。” 回到木屋,老头看到打来的二十只鸟,高兴极了,有点馋涎欲滴的样子:“好好,油炸雀吃成了。” 肖飞说:“大哥,这下没有要训练的了吧?” 老头说:“有啊,明天我们练胆子” 白玲撅着嘴说:“大哥你还有完没完?” 老头说:“快了。快完了。” 肖飞说:“大哥,我们的胆子够大了,不用练。” 老头说:“胆子大不大得试试才知道。” 第二天早饭后,,老头把肖飞和白玲带到潭水边,老头说:“我们熟悉了枪支,在一些特殊情况下,换上一支新枪,几秒钟之内就能上手,这个没问题了,我们还练习了静态射击,打固定目标,这个也没问题,百发百中。我们还练习了在运动中打活动的目标,这个你们都做到了。还有在没有光亮的情况下,靠听力击中目标,你们都完成了作业。小兄弟,闺女,你们练习得不错,我没有什么好教你们的了。” 这是一段总结性的话。肖飞和白玲都知道,他们的学业要接近尾声了。肖飞说:“大哥,不是你的训练,我们是没有这样的成绩的。” 白玲说:“大哥,这些日子,你为了我的训练,连一顿饭都没要我们做,今天你休息,我们来做饭给你吃。” 老头说:“应该。等会训练完了,我就享受你们做的饭菜。。” 肖飞说:“大哥,还要训练呀?” 老头说:“我们昨天不是说了吗?练胆子。”说罢,朝青石上一坐,拿出一个山枣,朝头顶上一放,说:“在三十步开外不管用什么姿势,把我头上的山枣打掉,就算毕业了。” 肖飞和白玲放下枪。肖飞说:“大哥,你是说着玩的吧?” 老头说:“谁有时间跟你说着玩。学了大半年枪法,现在看看到底学的怎么样。” 白玲说:“大哥,我们会把你打死的。” 老头说:“把我打死了,说明我没教好你们,死了活该。来吧,猴子老弟你先来。” 肖飞说:“大哥,要不这样,这个山果你放在手心吧。放在手心是一样的,是不是?” 老头笑笑:“放在手心,就是打偏一点,最多就是废掉我一只手是不是?不,不不,我才不上你的当。我就要放在头上让你打。快来,开枪!” 肖飞说:“我认罚,大哥,你随便怎么罚我都行。我开不了这一枪。” 白玲说:“大哥,你这是开玩笑。” 老头说:“谁跟你们开玩笑?快动手。你这闺女也像猴子那么不懂事。” 肖飞说:“大哥,我说了我认罚。你罚我吧,这一枪我开不了。” “完了完了!”老头跳起来,像个小孩子在地上转圈子,“我潜心修炼四十年,却没有人能学会我的技艺。完了完了。” 猴子说:“大哥,我害怕,我害怕万一……” 老头说:“啪什么?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怕一枪打死我?连这都打不准,这几个月不是白学了吗?” 肖飞说:“打鬼子我不怕,可打你我害怕。” “放屁!”老头叫起来,“谁叫你打我了?我叫你打我了吗?我叫你打这颗山枣!完了玩了,弄了半天,你是要开枪打我呀。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干嘛打我呀?” 这真有点蛮不讲理了。 肖飞说:“大哥,练枪法,不是这样练法。” 老头:“你说怎么练?就是这样练,才能练好。这么说吧,现在有一个鬼子拿着刀刺向你的亲人,哦,这个人就是白玲的父亲,这鬼子被白玲的父亲挡住了,只露出半个脑袋,这时你怎么办?” 老头眼睛睁得大大的,瞪着肖飞和白玲:“你说眼睁睁地看着鬼子杀死你的父亲,还是开枪把鬼子击毙?时间只有十分之一秒,没有时间去权衡利弊,必须马上做出决断!回答我的问题。” 肖飞和白玲愣住了,不知道怎么回答。 老头说:“不需要回答,答案只有一个,开枪击毙鬼子。这靠的不单是你的枪法好,还要靠强大的心理素质。作为一个枪王,练到最好境界,心理素质比枪法更重要。” 肖飞和白玲愣着,不知道如何是好。 老头叹口气,说:“不练算了,小兄弟,这颗山枣你吃了吧。” 老头手一扬,那颗山枣飞向肖飞,肖飞伸手就接。但老头出手更快,“啪”地一枪山枣被打飞了。 “不就是这样练吗?来来,我坐下,山枣放头上,猴子老弟,听我口令,向前走,运起无相心经,排除杂念。继续走,转身,开枪!” “啪!”,肖飞的枪响了,老头头上的山枣不见了。 老头说:“这不就行了吗?这么简单的事,值得费这么大的力气吗?闺女,该你了。” 肖飞大汗淋漓,几乎要支撑不住了,只觉得浑身没有一点力气。 老头说:“猴子,你滚一边去,你毕业,没你事了,你我两清了。闺女,该你了。” 白玲哀求说:“大哥,原谅我吧,我是女孩子,胆小。” 老头说:“就因为你胆小,才得练。” 白玲要哭出来了,说:“大哥,你饶了我吧,我真的不敢。” 老头说:“闺女别哭,要不这样,我把山枣抛起来给你打好不?” 白玲说:“谢谢大哥,这样行。” 老头说:“闺女,你说双枪,要打两枪,记住,两颗山枣,打两枪。好,听我口令,向前走,我叫你转身时,把山枣抛起来,你见到山枣就开枪。注意,你是双枪手,要打两枪。现在你念一遍;‘见到山枣就开枪。’” 白玲点点头说:“见到山枣就开枪。”。 老头说:“好,现在向前走,见到山枣就开枪。无相心经,抛除杂念,转身,开枪!” 白玲转过身,见那山枣已经抛起,短枪一响,山枣打飞了。 老头这时用极快的速度把另一颗山枣放到头顶。竹青心里默念见到山枣就开枪,一见到老头头顶的山枣,再想停下,已经来不及了。 “啪”地一枪,老头头顶上的山枣不见了! 老头没事人似得站起来:“这不就行了吗?这么简单的事,值得费那么大的事吗?” 白玲愣愣地站着,突然哭出声来。她这是后怕。 老头说:“白玲闺女,你也毕业了。” 说罢,径自向茅屋走去。不再看两个年轻人一眼。 白玲一下坐在青石上,浑身像没有骨头一样,痛哭不止。 肖飞过来劝道:“妹妹,事情过去了,我们毕业了。” 白玲哭着说:“飞哥,吓死我了。我要是一枪打死猎人大哥,你说我要不要自杀谢罪,我要是不自杀,这辈子还有快乐吗?” 突然,,小木屋那边传来猎人大哥的哈哈大笑,只听他高声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话音未落,远处有人作歌而来: 饥餐松柏籽, 渴饮涧泉水。 拔剑向东洋, 万死终不悔! 歌声未落,人已经到木屋前。一个老和尚,身穿褐色僧衣,胸前一串乌黑发亮的佛珠。正是无相法师。 “师父!”肖飞白玲大叫道,跑上前去,双双跪倒:“师父!” 无心法师并未理睬二人,眼睛直直地望着猎人大哥。突然,老头挥拳向无心法师胸口捣来,无心法师袍袖一挥,挡开一拳,右手立掌,削向老头,老头一侧身,飞脚踢向无心法师。无心法师上前一步,提起右膝撞向老头。 二人拳来脚往,转眼过了十几招。突然各自收势,抱在一起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又嚎啕大哭。哭了一会,又哈哈大笑。 无心法师:“大师兄,你怎么还没死啊?” 老头说:“我死了这两个小孩谁来教啊。” 无心法师说:“肖飞白玲,起来起来。跪着干什么?” 老头说:“客人来了,还不快去做饭。” 肖飞和白玲这才慌慌忙忙跑回木屋,开始做饭。新鲜的野猪肉,风山鸡,还有山果野菜,做了两大盆。木屋里有老头自酿的山果酒。 猴子和竹青,匆匆吃过了,一边玩去,无心法师和猎人大哥,喝酒吃肉,一直吃到夜幕落下。两个人全都醉倒在木屋门前,躺在地上。” 肖飞和白玲,上前呼唤:“师父,大哥,不,大师伯,不,师父,二位师父,快进屋去睡。” 两个老头也许是醉的太厉害,怎么喊都不应声。猴子想把他们背进屋里,拉起无心法师的两支胳膊,但怎么拉也拉不动他的身子,再去拉猎人大哥,同样拉不动他。 猴子心想,自己是不是练习枪法,把武功荒废了?见不远处有一块大石头,大概不会少于三百斤。猴子走过去,轻轻一搬,就搬起来了。 功夫还在,怎么会拉不动师父一百多斤的身子? 他哪里知道,两位武林前辈在酒醉之后使出了千斤坠的神功! 第148章 崖顶对决 肖飞和白玲没能拦住那个独处孤峰、精神崩溃的日本女报务员,只见她脱光自己,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一纵身跳下悬崖。 其实,肖飞并没有要杀死这个日本女兵的意思。当初在大峰温泉边,他遭到十几个绝色女子围攻,随时都有被杀死的危险,他也不忍心施出杀手。 他对女人下不了手。 白玲对这个女人竟然充满同情,一个花季女孩,远隔重洋,一个人被丢在深山老林,那滋味不好受。对那女子刚才的苟且之事,白玲也只是不听不看不去打扰,心中并无更多憎恶。 如果女子不跳崖,最终结果也就是和肖飞白玲一起离开这鬼地方。 但她崩溃了,义无反顾地跳下悬崖。 肖飞和竹白玲不免嗟叹一番,内心更增加了对日本鬼子的鄙视和仇恨。 肖飞说:“妹妹,我们进屋去,看看有什么缴获,收拾一下赶快离开这里。” 二人来到屋里,那些生活用品都不去管它,只是补充了一下吃的,二人的弹药很足,不需要补充。最重要的发现就是发报机边那些纸张,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但都是日本字。他们不认识。 还有一个不大的本子,上面同样印有日本字。还有一些长长的纸条,上面有一些洋字码(阿拉伯数字)。 肖飞说:“字纸最重要,说不定关系到黑龙会等一些重要机密。全部带走” 肖飞把文件整理好,揣进怀里。 白玲说:“猴子哥,这发报机怎么办?毁掉还是带走?” 肖飞想了一下,说:“这东西对八路军应该有用。带走!” 二人把东西整理好,吃了一点东西——他们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然后背上行囊,正准备离开。白玲说:“飞哥,有人来了。” 肖飞一听,果然听到小木屋的西北角,就是那根可供上下的山藤边,传来人声,有人小声说话,接着有两个人朝木屋走来。 这是鬼子的绝密谍报站,八路军是不会知道这里的,那么来的一定是鬼子而不是自己人,在这里打一仗是不可避免的了。肖飞说:“妹妹,我们走不掉了。准备战斗吧。” 白玲拔出双枪,肖飞哗地一声子弹上膛。二人身子一闪,就来到门边。只听两个人的脚步声向门边走来。猴子和竹青对视一下,点点头,“呼”地一声把门拉开。 两名黑衣枪手,还以为屋里是他们的女报务员,谁知一见门拉开,屋里竟是陌生的一男一女,大吃一惊,举枪便射。 但他们迟了。肖飞和白玲开门之前就做好了射击准备,而两个枪手一见陌生人,先是一惊一愣,然后才决定开枪。这就比和白玲慢了零点零一秒。就这零点零一秒,就决定了他们的生死。 “啪啪”两枪,白玲的枪响了,两个枪手手一拃,掼倒在地。 紧接着,肖飞和白玲,身形如电,冲出屋门的刹那间,左右一分,闪到门两边。几乎是同时,悬崖边两朵火光一炸,枪响时,两颗子弹从门洞射入。 真是生死就在一瞬间! 原来,悬崖边上,又爬上来两个人。他们一见先上来的两人在门边中枪倒地,对着门洞“啪啪”就是两枪。 肖飞和白玲闪在门边,哪里还容他们开第二枪!丢手就是两枪,那两个人“咣当”掼倒。 从肖飞拉门,到双方共打完八枪,也就是一两秒的时间! 肖飞和白玲并不怠慢,飞身扑向悬崖边,那是唯一的上下通道。 “呜哩哇啦?”悬崖的边上有人用日本话喊了一句,意思无非是问:“上面出什么事啦?”又是两个鬼子。 肖飞和白玲互相一示意,“啪啪”就是两枪。但感觉告诉他们这两枪打空了。两个鬼子发现情况不对劲,立刻缩回头,躲到悬崖的下面,。果然,崖边上“啪啪”还了两枪,这两枪打得很准,子弹正飞过肖飞白玲刚才站立的地方。 不过肖飞和白玲早已经换了位置,这两枪当然当然没有打到他们。 那地方灯光照不到,但肖飞和白玲还是可以看到那里。那里没有人影出现,这说明,那家伙开完两枪,就把头缩了回去。 他不把头伸出来,肖飞和白玲就打不到他。这时他躲在悬崖便的下面,不时冒出头来开一枪,也很难打到肖飞和白玲。 他上不来,头一冒就会被击。肖飞和白玲也下不去,唯一的通道,被鬼子挡住了。双方形成对峙的局面。 肖飞扫一眼悬崖定上,这里一片平整的岩石,寸草不生,没有可以隐身的地方,唯一的障碍物,就是那间小木屋。 肖飞手一指,二人身子跃起,飞掠到小木屋的墙角。找好位置,隐蔽下来,监视那上下的通道。 白玲说:“飞哥,我们下不去了,现在怎么办?“ 肖飞说,上下的通道被堵死了。现在没有好办法。不过他们也不敢上来。” 白玲说:“我估计那鬼子现在就躲在那悬崖的边上。” 肖飞说:“对。但是我们的枪打不到他。” 白玲说:“现在就这样耗着?” 肖飞说,别的还有什么办法?不过他耗不过我们,现在他挂在悬崖上,即使有地方吒脚,也必须一只手抓住藤条,才能保持稳定。时间一久,他就会疲劳。” 白玲摇摇头:“等待鬼子疲劳,这太消极了。” 肖飞说:“现在只能这样了。” 突然,白玲说:“飞哥,你看!” 只见悬崖边飞起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在天空划出一道弧线,落在崖顶上,“轰!”地一声爆炸了。 原来是一颗手雷。 肖飞说:“他还要扔,打他手雷!:” 果然,悬崖边上又飞起一颗手雷。飞起两米多高时,肖飞和白玲的枪同时打响了,两颗子弹同时击中了手雷。 这在一般人看似不可能的事,肖飞和白玲做到了,他们有闭着眼睛打鸟的绝技,打中一颗飞行中的手雷,并非难事。 那手雷受到两颗子弹冲击力,改变了方向,向回飞了一段距离,便向下落去。 “轰!”悬崖边上传来一声巨响,手雷爆炸了。 声音还没有停止,肖飞和白玲已经冲到了悬崖边上,那里已经没有人了。很显然,刚才手雷的爆炸,已经让那个鬼子掉下去了。即使这根山藤上还挂着另外的鬼子,也被这个鬼子砸下去了。 突然,一切归于寂静。 白玲说:“飞哥,他们走了吗?” 肖飞说:“我们没走,他们怎么会走?” 白玲说:“这么说,我们还是不能走啊?” 肖飞说:“我们顺着这根山藤还没有爬到下面,恐怕就被打成马蜂窝了。” 白玲说:“刚才对峙的局面还是没有改变啊。” 肖飞说:“和刚才不用的是,现在他们在底下,我们在顶上。” 白玲“哦”了一声,点点头,情况应该是这样。停了一下,白玲说:“飞哥,我有些不懂,他们怎么这么快就知道这里出事了?” 肖飞说:“你还记得那女的发报吗?” 白玲说:“记得。我们一上来,就看到那男的和她说了一会话,然后他她就发报了。” 肖飞说:“那男的和她说话,她就立刻发报,说明那男的说的话很重要,需要立刻报告。那男的说了什么话,这么重要呢?” 白玲说:“应该是他们准备血洗小山村,却被我们消灭的事,这件事对他们很重要。而那男的知道的也只能是这事。” 肖飞说:“对!当他们的头儿知道这事,立刻就会想到,那男的被跟踪没有?如果被跟踪了,就等于这个秘密电台被发现了。于是就指示那女的先除掉这个男的,然后派人来,转移或者撤走这部电台。后来的这些人应该就是他们派来转移电台的。” 白玲说:“猴子哥,你的脑子特好使。你一分析,我觉的还真是这么回事。” 肖飞说:“不过我们的处境也很危险了。现在我们下不去,他们也上不来。但他们还会派人来。” 白玲说:“你这么知道他们会再派人来?” 肖飞说:“你想,黑龙会那边指示那女的除掉那个枪手,之后还会发来新的指示,比如销毁所有文件等等。但现在电台在我们的包里,自然那边收不到回音,猪脑子也会想到这里出大事了。” 白玲说:“电台这边肯定有一些重大的秘密,哪怕是一张字纸,对他们都很重要” 肖飞说:“现在他们攻不上来,但时间久了,他们就会想出办法来。” 白玲说:“猴子哥,如果是你,你会想出什么办法攻上来?” 肖飞说:“如果是我,我现在就可以想出办法来。比如利用山中的小树和藤条,制造一些机关,把手雷投送上来。” 白玲说:“你别吓唬我,鬼子没你这么聪明。” 肖飞说:“妹妹。我们面临的情况很严峻。黑龙会里各种人才都有啊。” 白玲说:“猴子哥,我们俩说不定就要死在这里呢。” 白玲说:“妹妹,别瞎说啊。”说罢,抱住白玲,他发现白玲身子微微在颤抖。“妹妹别害紧张!” 肖飞抬起一只手,抚摸着竹青的秀发,在她耳边说:“我们会想到办法的。” 白玲说:“猴子哥,亲我一下!” 一个深深的长吻!有些生死诀别的意思。 第149章 潜下悬崖 肖飞对白玲分析了当前所处的危险境地。白玲有些担忧,说:“飞哥,我们今天是不是要为国捐躯了?” 肖飞抱住白玲,说:“妹妹,不要这样想。我们现在是很危险,但我们不能放弃,我相信办法总比困难多。” 白玲知道,肖飞这是在为自己鼓气。看着肖飞那瘦削但不失帅气的脸,心里忽然生出几分感动,不觉脸一红,微微闭上眼睛,说:“哥,亲我一下!” 肖飞一愣,这在白玲是没有过的。但心中立刻领会到,白玲这是在寻找信心,寻找心灵上的依靠。他低下头,吻住了红润饱满的嘴唇。 一个深深的长吻。 二人分开。 白玲说:“哥,我们就和鬼子决一死战吧。” 肖飞说:“妹妹,我们现在不能决一死战。我们还有更重要都是事要做。我们还有发现鬼子的军火库这样的重要情报没用送出去,还有鬼子这么多机密文件没有送到特委手上,我们哪能死?我可不想犯这个错误。” 白玲说:“也是,我们的任务没完成,哪能想到死呢?” 肖飞说:“我在这里守着,防止鬼子爬上来。你去那小木屋,检查一下。看有没有藏身的地洞什么的。” 白玲说:“好我去检查。” 白玲进了木屋,检查了屋里的每一个地方,也没发现有可藏身的地方,也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倒是发现了一大捆绳子。他把绳子抱出来:“飞哥,这个有用吗?” 肖飞看到绳子,忽然眼睛一亮,心里立刻有了主意,说:“太有用了。简直比什么都有用。妹妹,你在这里守着,有鬼子上来就给他一枪。”说罢就进了小木屋。 白玲握着双枪,看守这供人上下的通道。时间过去很久,也不见肖飞出来。白玲心想,飞哥太累,也许是睡着了吧? 又过了一阵子,还不见肖飞出来,白玲有些不放心,“飞哥怎么了,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跑去屋里一看,只见肖飞用短剑把那日本女兵的被子,被单,都割成一条一条的,正在搓绳子。 肖飞说:“妹妹先去看着鬼子,我马上就好” 白玲白玲知道肖飞的意思了,他是另外再弄一根绳子,从另外一个地方滑下悬崖逃生。真是好主意。她说:“飞哥,我们不是有绳子了吗?” 肖飞说:“我计算过了,还差一截。” 不一会,肖飞抱着一团布绳子,跑过来。拿起先前找到的绳子,和白玲一人一头拉住。肖飞说:“使劲拉。” 两人使足力气一拉,那绳子纹丝不动。肖飞说:“好,够结实。”他把两根绳子接起来,找一块突出的石头栓好一头,另一头放到悬崖下面。 肖飞说:“现在的情况是,我们在上面看着,不让他们上来,他们也在下面看着,不让我们下去。但这种对峙的局面不会维持太久的。应为这里的情况,黑龙会已经通过电报知道了,他们必定会派兵来增援。” 白玲说:“他们来了千军万马,攻不上来娿也没用啊。” 肖飞笑笑:“妹妹,这点事难不住鬼子的,你忘了他们还有小钢炮吗?他们人不上来,炮弹可以上来呀。” 白玲点点头:“这倒真是个事。” 肖飞说:“所以,我们现在就要离开这里。现在,他们的注意力都在那有藤条的地方只有那里可以上下。别的地方肯定不太注意,我们就从这里下去。” 白玲说:“下面的情况不知道什么样。” 肖飞说:“我先下去侦察一下。老规矩,我在下面抖三下绳子,你就下去。” 这时候,东方发白,天快亮了。这是逃生的最后机会了。肖飞抓住绳子,轻轻滑下悬崖。白玲在上面抓住绳子等待。一顿饭功夫,感觉手上绳子抖了三下,白玲也抓住绳子,慢慢向悬崖下面滑去。 滑到一半的时候,听肖飞用默听法说;“妹妹,我在这!” 白玲说:“飞哥,我看不见你。” 肖飞说:“一只手抓住绳子,另一只手伸过来。” 白玲伸过手来,肖飞抓住竹白玲的手,说:“荡一下,再荡一下,好,松开绳子。” 白玲抓绳子的手一松,肖飞一拉,白玲脚下就站实了。那是一个向里凹进去的一个狭小的平台,站两个人,就必须贴的紧紧的。 白玲说:“飞哥,这里是什么情况?” 肖飞说:“下面是个水潭。” 白玲说:“深吗?我们都不会游泳。” 肖飞说;“不需要下水,我们的身后有个洞,,从洞里可下到水边。刚才我下去过一次了。你站好,我把绳子够过来。” 白玲拉住肖飞一只手,肖飞身体向外倾斜,抓住绳子。白玲一用力把他拉回。, 他们站立的地方向里二三尺,有一个向下的洞口。肖飞把绳子放下去,说:“妹妹,我先下去,抖三下绳子,你就下去” 肖飞抓着绳子,滑下洞口。时间不大,竹青感到绳子抖动,也就抓着绳子滑下洞口。 洞里面漆黑一团,周围的石壁湿漉漉的,不断有水珠滴下。白玲以文变武之后,握着绳子上下悬崖也不感到怎么吃力。 不断下滑,下滑。忽然肖飞抱住了她的腿,继而抱住了她的腰,然后她双脚落地。地方发出狭小,两个人挤得紧紧的,两个人只能互相搂着脖子,不然,四支胳膊就没处放。二人脸贴着脸,白玲的呼吸就有些粗糙。她说:“哥,这是什么地方?” 肖飞用默听法在她耳边说:“到底了。” 可能是身体贴的太紧了,肖飞的身体也微微有些颤抖。二人不再说话,血与火的战斗,特殊的环境,竟然要把他们合成一个人。多年以后,二人谈起这段经历,该不禁感叹这段天合奇缘。 静静地站着。周围是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什么声音也没有。 不知过来多久,肖飞说:“妹妹,下面有个洞,我们从洞里钻过去,就道了水边。你先等着,我出去之后,你再过来。” 肖飞蹲下身去,下面一个洞,不高,只能蹲着向前移动。 不一会,传来肖飞的声音:“妹妹过来吧,小心点。” 白玲也蹲下身子,从那洞里慢慢向前移动,大约走两三米,前面忽然开阔起来。白玲直起身体,肖飞就站在身边。 肖飞拉住白玲的一只手,慢慢向前摸索着走,脚下水淹到脚踝,石头很滑。竹青脚下一滑,肖飞连忙抱住她:“妹妹小心。慢慢走,防止石头碰到头。” 向前走十几米,外面有光透进来,肖飞说:“妹妹,外面到洞口了” 洞口很小,只能容两个人贴紧站着。洞外面就是水潭,深不见底。但向左三尺就是岸,一步就可以跳过去。崖壁上挂下来绿色的藤萝,像帘子一样正好遮住洞口,别说是夜里,就是白天也不容易发现这里有个洞。 白玲说:“飞哥,外面有人,我听到他们喘气了。” 肖飞说:“他们也在这里蹲守了一夜,他们怕我们带着他们的秘密一起逃走。” 白玲说:“他们以为我们还在上面呢。” 肖飞说:“对。估计他们马上就要有所行动了。等他们的注意力集中在上面的时候,我们再冲出去。” 肖飞把步枪斜跨在背后。拔出短枪:“妹妹,把子弹押满。” 白玲拔出两只短枪,押满子弹。肖飞说:“你的掌心雷在身上吗?” 白玲说:“在呢。” 肖飞说:“也押满子弹。另外把弹匣装在随手可以取到的地方。估计接下来。将是一场血战。” 这时,天已经大亮。只见山坡上跑下来十几个穿着军装的鬼子,还抬着两门小钢炮。显然,这是鬼子的援兵。那些鬼子兵,算好距离,支起炮来,调整好角度,炮口对准了孤峰顶上。还有一些穿便衣的鬼子在一边忙乱。他们比穿军装的鬼子还多。 肖飞对白玲说:“妹妹,他们的力量太强。我们今天的任务就是以最快的速度脱离战斗。把情报送出去。到时候相机行事。” 白玲说:“听你的,飞哥。” 说话间,“咚”地一声,小钢炮开火了。炮弹落在崖顶上,“咣”地一声炸开,紧接着,“咚——咣”“咚——咣”巨大的响声不断。 两门小炮一起开火,巨大的爆炸声在群山中引起接连不断的回响,似乎是整个大山就要被夷为平地。山林中的晨鸟,被这爆炸声惊起,“呼啦啦”飞向天空。 可能是崖顶上的小木屋被炸烧了,燃起冲天大火,火光冲向天空,映红了山林。 小钢炮还在开火,就有鬼子抓着山藤爬到悬崖顶,就是没有露头。只等轰炸一停,他们就冲上崖顶。 那时候,崖顶上的两个八路,不死也伤,不伤,也晕头转向。冲上去一阵乱枪,两个八路就有十条命也没了。 终于。炮声不响了。鬼子们“哇哇”大叫,一起把目光投向崖顶。下面的鬼子,还不断地向上攀登。 肖飞叫一声:“妹妹,我们冲出去!”扒开垂挂的藤萝,跃身一跳,上了水潭岸边。白玲紧跟着也跳过去。 “啪啪啪啪!”手中短枪一起开火。 第138章 温情相拥 肖飞和竹青离开木屋,正要寻找出山的那条长满藤葛的密道,白玲说:“飞哥,你看。” 只见对面山梁上有个人影一闪,就不见了。 肖飞说:“小鬼子找到这里来了,是来送死。” 二人展开轻身功夫,“飕飕飕”,快如闪电,一眨眼就上了山梁。迅速巡视一下四周,哪些地方能够藏人埋伏,已经心中有数。 白玲说:“飞哥,他藏在那从山草后面。你看,枪管伸出来了。在瞄准我们。” 肖飞说:“我看到他了。妹妹,你躲开。” 白玲一跃,进入死角。肖飞装作四处查看的样子。只见那山草后面的伸出来的枪口火光一闪,肖飞手一扬跟着就跌倒在地。 这一枪打来,就证实了对方是敌人而不是朋友。 肖飞说;“这不是碰巧。他们是专门在这里等我们。” 白玲说:“那就叫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本来白天开枪,枪口的火光很难被发现,但肖飞经过几个月的艰苦训练,已经可做到不管在什么时候,只要对方开枪,他就能发现。 当那枪口火光一闪,肖飞早已跳出他瞄准的范围,然后装作中枪倒下。 那枪手一见肖飞中枪倒地,真的以为被他打中了。提着枪如飞而来,目的是查看肖飞死了没有。 快到跟前是时,肖飞突然跃身而起,那枪手一愣,就要端枪,埋伏在一边的竹青,抬手一枪,正射中枪手的手腕,三八步枪噗地掉落地上。 肖飞飞起一脚,踢中枪手胸膛,枪手躲闪不及,拃手掼倒。肖飞一脚他在他的胸脯上,喝道:“说,你说什么人?” 那枪手手腕剧痛和胸口胀痛,几乎昏迷过去,肖飞的脚压在胸口上,如千斤巨石。他想反抗,却没有能力,咬着牙骂了一句“八格!” 是日本人无疑了。肖飞说:“说,是不是黑龙会的?” 那家伙把脸一转,一副要杀要剐随你的样子。 突然,白玲叫一声:“飞哥小心!”短枪一亮开了一枪。猴子也举枪打出一枪。 躲在几十米外的两个枪手,还没来得及瞄准,就中枪而亡。 还有没有枪手埋伏呢? 肖飞和白玲正向四周巡视。被猴肖飞踩在脚下的鬼子,以为有机可乘,用那只好手迅疾拔出一只短枪,但还没来得及扣扳机。白玲的乾坤棒就狠狠抽下来, 那枪手拿着手枪的手被乾坤棒齐齐切掉。肖飞的脚一用力,那鬼子枪手的肋骨“咔咔”断裂,张嘴吐出一口鲜血,气绝而亡。 白玲经过几个月的训练,几乎每晚都和猴子合练无相内功。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武功有多高。见乾坤棒能够像刀子一样斩断鬼子的手腕,自己也微微感到吃惊。 二人找了个山上凹地,蹲下来,闭上眼睛,细细倾听,最后确定周围已经没有人埋伏。 肖飞说:“我们一出手就消灭了三个鬼子枪手。现在把他们的枪毁了,子弹全部带走。我们这一路恐怕有不少黑龙会的人开枪欢迎我们呢?”二人找到被击毙的另外两名枪手,毁了他们的枪支,搜走子弹。 找到进来时那条密道,发现已经被鬼子砍开灌木藤萝,开出一条通道。 二人回头看一眼那山间木屋,心里说:“别了,木屋。别了,师父。” 白玲说:“飞哥,今生今世,我们还会再来这地方吗?” 肖飞说:“如果有缘,我和你一定会再来这间木屋。” 白玲说:“你说不知道是那年那月的事了。那时候不知道师父还在不在。” 肖飞说:“我还是那句话,只要有缘,我们就一定能见到师父。” 白玲神秘地说:“飞哥,你也相信缘分啊?” 肖飞说:“以前不信。” 白玲说:“后来怎么信了?” 肖飞说::“后来遇上你,我就相信缘分了。” 白玲的脸就红了说:“飞哥,你又来了。” 肖飞说:“好了,不说了。” 但白玲却说:“飞哥,说真话,你真的相信缘分吗?” 肖飞说:“当然是真的相信。” 白玲在他耳边说:“我也相信。” 肖飞回过头来,见竹青眼中温情脉脉,不觉心旌一荡。伸手拦住竹青的腰。 白玲呼吸有点急促了脸更红了:“飞哥!” 肖飞说:“妹妹!打完鬼子,我们来这里安安静静过日子。” 白玲说:“这里连一点土地都没有,我们吃什么?” 肖飞说:“你傻呀?猎人大哥在这里生活了四十年,我们也有办法活下去,” 白玲神往地说:“真是好地方呀,还有一潭清水。”我们可以打猎,还可以栽些果树。” 肖飞说:“我们还要生一大群小孩。” 白玲脸羞的像红布,跺着脚说:“哥,别说了,羞死人了。” 白玲觉得脸上呼呼冒火,心跳的厉害。腿似乎有点软。肖飞手中的步枪掉在地上,他两只手一下子抱紧了白玲。 白玲“呃”地嗯了一声,两个人都站不住了。一齐跌倒在山顶上…… 飞来两只喜鹊,站在树梢上,看着他们叽叽喳喳地叫。 无尽的缠绵。 但二人看到被鬼子开辟的通道,很快回到残酷的现实中来。 肖飞坐在山顶上,沉思着说:“鬼子发现了这条密道,还花了功夫砍出一条路来,来的肯定不止是这三个人。” 白玲说:“可能是这样,他们先派出三个来侦查情况,外面说不定还有更多的枪手埋伏在那里等着我们呢。” 肖飞说:“看来我们在山里练习枪法这几个月,黑龙会也没闲着,他们一直在找我们。” 白玲说:“等他们找到我们,我们的枪法已经练成。我们已经不是只靠武功和他们作战的猴子和白玲了。” 肖飞说:“我们刚毕业,就有鬼子来靠我们。正好我们来检验一下自己的枪法。” 白玲说:“我们也不知道自己的本事有多高。现在让小鬼子来验证一下。” 肖飞说:“要是两位师父现在现场,他们可以指导我们一下。我们绝不给师父丢脸。” 白玲说:“飞哥,他们人多,我们出去时,还是要小心。” 肖飞说:“那当然。我们走吧。” 有鬼子开出的路,走起来容易多了。时间不大,他们就来到离出口不远的地方。肖飞轻声说:“妹妹,我们听一下,出口处有没有埋伏。” 二人静心听了一会,白玲说:“出口这地方有两个人埋伏。” 肖飞说:“我们不从出口这里出去。妹妹,你跟我来。” 二人来到一处崖壁不太陡,且藤蔓比较多的地方,肖飞说:“我们从这里上去,绕到埋伏者的身后,弄清楚他们一共有多少人,再做打算。” 白玲说:“听你的,飞哥。”艺高人胆大,白玲话中也充满豪情。 肖飞抓住一根藤条,向下拉了拉,确定结实了。便拉住藤条,“噌噌”向上攀登,时间不大已到崖顶。接着,白玲也拉住藤条,攀上崖顶。 白玲离家跟肖飞志远出走时,还是文弱女孩,近一年的磨炼,巧遇机缘,现在已经是一个身怀绝艺的女战士了。 白玲攀上崖顶,脸不变色,气息如常。猴子赞道:“妹妹身手妙极了!从现在开始,我们用默听法说话。” 白玲说:“好!” 二人绕道来到密道的出口处,果然看到两个枪手埋伏在哪里。二人展开轻身功夫,很快把周围数里方圆查看一遍,一共发现了六名枪手埋伏着。 肖飞说:“妹妹,我们不能把他们全部消灭,要留一个活的。” 白玲说:“为什么?” 肖飞说:“留一个给我们带路,省的我们还要费事去找他们。” 肖飞说:“好主意!我们从哪里开始?” 肖飞说:“你管右面,我管左面,就走直线一路打过去。” 白玲说“好,走直线打过去!” 二人运上轻功,灵活如猿,身轻如燕,快如闪电。直往前闯。 那埋伏的枪手,忽见面前有人影一闪,“啪”地开了一枪,人影忽地不见了。打倒没有?按照以往百发百中的枪法应该命中,但又没见人倒下。 正疑惑着,“啪”射来一枪,什么疑惑也没有了。他已经脑袋开花。 肖飞和白玲脚步未停,飞身向前,有一个枪手发现了他们,但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竹白玲已经一枪射来。正中他的左胸。 肖飞和竹白玲速度并没有受到影响,二人一路向前,有两个枪手发现他们,同样没有机会开枪。肖飞和白玲各开一枪,两名枪手,灵魂出窍,飘飘悠悠赶去阎王那里去报到了。 还剩下守在出口处的两名枪手,肖飞说:“我打死右面那个,你把左面那个的枪打坏。” 竹青说:“好咧!” 二人飞身前往。两个枪手同时发现他们,刚想瞄准射击,猴子抬手一枪正中右面那个的额头。 左面那个刚调转枪口,白玲一枪打去。那枪手直觉手中一震,枪已经被打毁,刚拔出短枪要射,竹青右手一枪打去,,正中手腕,那短枪也被打飞。 二人身形如电,直向那枪手扑去。那枪手领教了肖飞和白玲的枪法,又见自己赤手空拳,再不走就要被捉活的了,于是跳起来,拔腿就跑。 第156章 枪王论枪 肖飞一声口令喊过,队员们把手中的石子,土坷垃,碎砖块,当然还有两颗红枣一齐抛向天空,就像地上被惊起了一群麻雀。 只见肖飞猛一转身,眼睛锁定两颗红枣,双枪一举,“啪啪”就是两枪。 那些石子砖块和红枣一齐在天空飞翔,他要在一两秒之内,在天空中找出红枣,并开枪把它们击落,其难度可想而知。 枪声响过,那些石子、砖块、坷垃落满台上。肖飞说:“大家上来找一找,看能不能找到红枣。” 真有几个队员跑上来,细细寻找。结果当然是没有找到,队员们说:“红枣不见了。” 肖飞说:“当然找不到红枣,因为那红枣已经被我打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下面响起热烈的掌声。肖飞满脸带笑,两手抱拳,对着台下答礼。 刚要下台,有战士喊:“猴子兄弟别走,对我们说说你是怎么炼成这么神的枪法的。” 肖飞有些尴尬地摇摇头,说:“不好意思,没什么好说的。” 另一个队员说:“说说吧,枪王,你的枪法让我们感觉太神奇了。” 面对几百口人说话,这可比上战场打鬼子更费力气。肖飞连忙要逃,却不料老李大哥叫住了他。 老李说:“猴子兄弟,给大家讲讲吧,对大家也是帮助。” 肖飞突然腼腆起来,他还没有对着这么多人说过话。而且肖飞从来不喜欢出风头。老李见猴子犹豫,便对大家说:“大家鼓掌,请我们的枪王给大家讲讲怎么练枪法。” 掌声暴风雨般响起。 肖飞咬着嘴唇,直搓手,一脸窘态,但经不住大家催促,他见台下白玲射来鼓励的目光,不由信心大增,于是说:“好吧,说几句,供大家参考吧。大家觉得我刚才开枪打落两颗红枣很神奇是吧?其实,一点都不神奇,只是很普通的一件事,因为战场上的情况比这个复杂多了。大家看那边——” 肖飞指着谷场不远处的一片树林说:“谁能说出那里有多少棵树,有多少树叶,有多少草丛,多少灌木?那里的情况是不是比刚才天上那几十个石子复杂多了?” 战士们看那树林,猴子说的没错,情况是很复杂。肖飞说:“现在那里有一个鬼子,正瞄准了你,要向你开枪。你必须用最快的速度,找到那鬼子,并开枪把他打死,否则,你就没命了。 “现在,你有两种选择,第一,迅速找到那鬼子,开枪打死他,第二,你被鬼子打死。我们经历的每一场战斗,都是这种情况。” 战士们静静听着,会场里一点声音都没有。肖飞说:“这种情况一点都不特殊,你要上战场,每次都会遇到这种情况。所以能在那么多的石子砖块中找出两颗红红枣,并开枪把它们打飞,就等于是在那片树林中找到一个鬼子,并开枪把他击毙一样。很平常的事,一点都不神奇,而是一个当兵的必须具备的本事。没有这个本事,你就要牺牲。” 大家一听,觉得还真是这个理。 肖飞接着说:“刚才那兄弟问是这枪法是怎么练的,我对你说实话,你一定很失望。就是苦练,一点抄近的路都没有。苦练,就熟能生巧。 “你看一岁的小孩,看到一颗糖果,伸手去拿,摩挲半天,还不一定能拿得到,但是到了两三岁,他一伸手,那糖果就拿到了。为什么呀?因为他苦练了两三年,每天都在练,每时每刻都在练,手就很熟练了。根本就不用经过脑子思考,伸手就可以拿到糖果。 打枪也是这样。只要你像小孩练手那样,每天练,每时每刻都在练,自然熟能生巧,枪一响,就能打到鬼子,百发百中。” 停了一下,肖飞接着说:“我们上战场就两件事,第一杀鬼子,第二不让鬼子杀了我们。要想做好这两件事,就要练,苦练。首先练眼。” “练眼?”下面有人小声议论。 “没错,练眼!”肖飞说:“我们每次打仗都在陌生地方,所以要用最快的速度熟悉周围情况,用最快速度发现异常情况,比如那树林里突然冒出一个鬼子。这情况你必须最先发现。鬼子还没看到你,你就要看到鬼子。那样才能消灭他。” 停一下,肖飞见大家议论纷纷,抬抬手,让大家安静,接着说:“然后就是练枪,练眼线,就是瞄准,瞄得准才打得准。练好瞄准的基本功,注意,这只是基本功,然后就可以练手线,什么叫手线?就是你眼睛不用看自己的枪,只要看到目标,两手端枪就已经瞄准了,扳机一扣,百发百中。,一句话,就是不用瞄也打得准。不瞄能打准吗?可以啊。你看过打兔子吗?那兔子跳起来就跑,猎人举枪就打,一打一个准。那就是靠手线,靠感觉。” 洪峰高声说:“猴子兄弟说的没错,我就是猎人,打枪就是靠感觉。” 有人说:“别喳喳,让猴子说。” 肖飞说:“好了。都说完了。归结起来一个字,练!,苦练!练到人抢合一,枪就是你一条胳膊,是你一只手,那就练出感觉了,你用手去摸摸自己的耳朵,需要瞄准吗?” “不需要——”大家笑起来。 “把打枪练得像用手去摸耳朵那样熟练,那就说明练出感觉了,练出这感觉,你就是神枪手了。” 老李说:“大家鼓掌!” 肖飞很容易使自己成为明星。比武大会结束后,他还被一大群战士围着问这问那。洪峰挤到前面说:“兄弟,可惜我要随部队走了。真想和你在一起打鬼子呀。” 肖飞说:“大哥你的枪法很好了。” 洪峰说:“我父亲就是打猎的,他教我的跟你说的差不多,就是没你说的好。” 肖飞说:“项湖支队的肖志远王大彪都是我朋友,你们以后可以经常切磋的。” 洪峰说:“好。我见过王大哥的功夫。志远兄弟我以后再请教吧。” 这时候,志远和王大彪等项湖支队的人也在找肖飞。远远的见肖飞跟大家说话。急忙喊道:“三哥!”王大彪也喊道:“师父!” 肖飞连忙应道:“我在这呢。” 几个人跑到一起,正要说话。忽然集合号声响了,志远叹口气说:“三哥,我们要去集合了。” 肖飞说:“去集合吧,我和白玲回头去送你们。” 他们没来得及和肖飞说话,满脸的遗憾,就急忙跑去站队集中合了。 队伍集合好了。带兵的领导简短的说了几句,队伍就出发了。肖飞和白玲找到项湖支队的位置,陪着志远大彪柳奇等一直走出了好几里。项湖支队的队员们,他们和肖飞白玲都有很深的感情。不时有队员问这问那,和肖飞说话。 柳奇王大彪刘全张良几个小队长,也都和肖飞有说不完的话。 此番离别,不知何时再得相见,大家心里依依不舍,但又怕显出自己的软弱。都不愿意让别人看出来。小翠拉着猴子的手不放,千言万语也说不尽。 白玲和志远,二人单独走在一起,说一会,笑一会,白玲还不停抹泪。 正当大家难分难舍之时,忽听得,有人喊:“肖飞同志,白玲同志。” 大家一看,行署通讯员小许飞跑而来。肖飞说:“小许,有事吗?” 小许说:“徐亮专员回来了,让你和白玲同志赶快回去开会。” 肖飞说:“你先回去,我和白玲马上就到。” 小许先走了。肖飞和大家一一握手道别。志远说:“三哥,山高路远,就此别过,珍重!” 肖飞说:“志远,希望听到你的好消息。记着刘国栋大哥,张忠大哥,还有其他被鬼子杀害的人,我们要为他们报仇。” 王大彪说:“师父,这里人多,我就不给你磕头了。” 猴子说:“王大哥,武功不丢,苦练枪法。切记!” 小翠对白玲小声说:“妹妹,猴子兄弟不在意小事,你要多照顾他。” 白玲点点头,眼泪就下来了,说:“王大哥受过伤,你让他多注意身体。” 队伍渐渐远去。终于消失在远处的春日朦胧之中。肖飞和白玲站在荒原上,目送队伍远去。还呆呆地站在原地。 这支由自己一手创建的队伍,已经离开自己,开赴抗日前线了。那些诚实质朴善良的好兄弟,何日再能相见呢? 白玲说:“飞哥,徐亮专员等我们回去开会呢。”肖飞这才回过头,说:“妹妹,我们回去吧。” 二人返身匆匆赶回村里。 徐亮,老李和和尚已经在等他们。屋里除了郎小队而外,还有两个陌生人,一个光头,身材粗壮,光头含着小烟袋,没有烟,却不停地“吧嗒”。 另一个分头,戴眼镜,显得文静,但衣服下面看出练就一身好肌肉。 徐亮说:“这是军区派来的爆炸专家黄山同志。”光头从嘴里拿出小烟袋,朝大家点点头。 徐亮说:“这时特委的祁峰同志,精通英语日语等多国语言。”眼镜咧咧嘴,但没有笑容,脸上还是冷冷的。 徐亮又把肖飞和竹白玲对二人做了介绍。然后说:“现在我们开会,今天的会议非常重要。” 第140章 深夜袭击 肖飞和白玲循着那臭味来到一道悬崖边上,臭味这时从悬崖下面发出。那悬崖也就几丈高。白玲朝悬崖下面一看,一声尖叫,几乎要昏厥过去。肖飞大惊,连忙抱住白玲。而自己也忍不住胃部翻腾,就要张口呕吐。 只见悬崖下面,乱七八糟地扔满了人的尸体,那尸体有大人,有孩子,有老人,有妇女。 那些尸体已经高度腐烂,面目不清,有的头骨上,已显出两个深深的眼洞。手上的皮肉完全没有了,露出树枝一样的指骨,可以肯定,这些尸体被人扔在这里已经好几个月了。 这些尸体有五六十具的样子,正好符合那个只有十来户人家的小山村的人数。 不难想到,.那个小山村的男女老少,遭到了鬼子的集体屠杀,他们的家则做了鬼子的临时据点!屠杀的过程应该是这样的,一群鬼子突然包围了这个小山村。他们把这个小村的老百姓赶到这个悬崖边开枪把他们杀死,然后把他们的尸体扔下悬崖。 小鬼子彻底失去人性,完全疯狂了。 肖飞扶着白玲离开那道悬崖,避开风向,便闻不到那臭味了。 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坐下,肖飞拿起白玲的手,发功稳定白玲的情绪。白玲的真气立刻生出反应。二人引领真气运行一个周天。竹白玲的情绪才稳定下来。 白玲说:“这些人都是被鬼子杀死的吧?” 猴子说:“可以想象,当初鬼子把他们赶到这里,然后乱枪打死。一个个扔下下悬崖,” 白玲说:“鬼子为了占据他们的村子做据点,就一下子杀光了全村的男女老少。世界上除了日本人,还有谁能干出这种事?” 肖飞咬着嘴唇,说:“血债血偿,我们今晚就要为这个小山村的父老乡亲报仇。” 白玲咬着牙说:“我之前觉得鬼子虽然是我们的敌人,但他们毕竟也是人,消灭他们的时候,老觉得心里不忍。现在我恨不得把他们碎尸八段!” 太阳大甩西,已经是黄昏时分,肖飞说:“妹妹,我们来吃点东西,等会杀鬼子身上有劲。” 白玲说:“猴子哥,我心里难受,吃不下。” 肖飞说:“不行,我们差不多一天没吃东西了,这会影响战斗力的。要不,等会的行动,你就别参加了,就我自己和鬼子干,你帮我掠阵就行。” 这时不可能,只要白玲在肖飞身边她就不会让肖飞一个人去冒险,而自己袖手旁观。 肖飞说:“妹妹,我是特别行动小组的组长,我们吃东西也是命令,你必须服从。” 白玲说:“飞哥,我吃还不行吗?” 白玲在肖飞的劝说下,好歹吃了点东西,喝了点水。精神好一点。 肖飞说:“妹妹。悲伤难过都没有用,我们想想怎么为他们报仇吧。” 白玲说:“飞哥,你说的对,我们要消灭这伙鬼子,为这些死难的乡亲报仇。”二人沿着原路返回,重新回到离村子不远的山头上。埋伏好,然后仔细观察村子里的情况。 这时,太阳落山,天色将晚。那些埋伏的枪手陆续回来,还有的枪手寻找新的埋伏地点。伏在哪里就一动不动。 看来,受伤鬼子带来的情报,不能让他们安心入睡,他们出了派出明哨,还设了暗哨。 肖飞说:“他们一共十八个人,每人一支长枪,一支短枪,一把匕首。” 白玲说:“他们有三个明哨,还有四个暗哨。还有十一个人,分住在三所房子里。” 肖飞说:“我们等到鬼子差不多都进去时,再动手,争取彻底干净地消灭他们。” 白玲说:“飞哥,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肖飞说:“我们等下半夜动手,那时,鬼子的警惕性放松了,最好下手。” 白玲说:“飞哥,这仗怎么打,你心里有数了吗?” 肖飞说:“我已经有了一个计划,马上告诉你,我们来仔细讨论一下作战的细节。” 肖飞拔出吴钩剑,去割身边的藤条,那藤条十分坚韧,吴钩剑割去,还要用点力气才能割断。 白玲说:“飞哥,你弄这个干什么?” 肖飞说:“肯定是用来对付鬼子的,等会打鬼子就用得着这个。妹妹,我的计划是这样的。 听肖飞说完自己的计划,白玲吸一口气,她内心震撼,又不得不佩服这个计划的厉害。 白玲说:“飞哥,你这个计划够很的。” 肖飞说:“我要叫他们一个个不得好死。妹妹,我们来设想一下,在行动时有可能出现那些问题。” 二人一边整理那些削好的藤条,一边讨论作战时,有可能出现那些意想不到的情况,预先做好好预案,防患于未然。 把藤条削好,天色完全暗下来,大山的夜晚十分宁静,小山村亮起灯光,可以不时看到有鬼子兵在灯光下活动。 白玲说:“猴子哥,我们轮流休息。到时候一举歼灭他们。” 肖飞说:“好的。妹妹,你先睡会,我来值第一班。” 山里的夜晚,还是十分寒冷。白玲在肖飞的身边躺下,偎依着肖飞,枕在肖飞的一只胳膊上,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肖飞则警惕地注视着村里的动静。 怀中传来白玲轻微的呼吸声,肖飞使劲搂了搂,让白玲更贴近自己的胸膛。用自身的热量去暖她。 一会儿,村里的灯光也相继熄灭,鬼子也睡觉了。只有几个游动哨,还在外面踱来踱去。那些暗哨,则埋伏在暗处,一点迹象都看不出来。 两个时辰后,白玲醒来,说:“飞哥,情况怎么样?” 肖飞说:“鬼子刚换过岗。撤回了两个明岗。” 白玲说:“你休息一会吧,等会我叫你。” 二人用默听法对话,不怕鬼子听见。 肖飞说:“好吧,我来迷糊一会。” 肖飞也枕着白玲的一条胳膊,把脸贴紧白玲的胸口,闭上眼睛。他的脸庞清晰地感觉到白玲那里的丰满和柔软。白玲身上散发出青春的体香,让肖飞一阵阵沉迷。他在这醉人的香气中进入梦乡。 一个多时辰后,白玲轻轻碰了肖飞一下,肖飞说:“什么情况?” 白玲说:“他们的明岗都撤回去了。还有三个暗岗。” 肖飞说:“再等一会。”他有些舍不得离开白玲的怀抱。 已经下半夜了。有一个鬼走出屋子哗哗撒尿。然后拿着枪,在一个凹处伏下身子。另外两处灌木丛中,站起两个鬼子,打着哈欠,进屋睡觉了。 肖飞听觉十分敏锐,虽然在白玲怀里,还是听到了小村里轻微的响动,说:“鬼子只有一个暗哨了?” 白玲说:“我门再听一下。” 二人真气用于两耳,凝神细听。白玲说:“飞哥,他们还有一处暗哨,就在我们下面。” 肖飞说:“我也听见了,这人内功好厉害,几乎听不到他的呼吸之声。” 白玲说:“刚才如果冒然行动,真的好危险。” 肖飞说:“我们先除掉掉这个鬼子,然后再除掉对面山坡上的那个。注意,屏住呼吸。一招致命。” 二人在藏身处悄悄坐起来,稍微观察一下,确定了行动路线,然后提起轻功,飞身而下,脚踩草梢,一点动静没有。二三十米距离转瞬即到。只见草丛中一个鬼子,身上盖着树枝,全神贯注主地看着着村里的方向。 肖飞和竹白玲对视一下,吴钩剑和乾坤棒同时攻出。两大绝世高手联手突袭一个毫不防备身后的人,一招结果他的性命,应该毫无悬念。 但那人鬼子十分的厉害,还是从兵器破空之声听出有人在偷袭他,不见他有何动作,身体突然“飕”地一下向前窜出,躲过致命一击。 肖飞和白玲哪能容他轻易逃脱!疾步赶上,没容那人站起身,吴钩剑和乾坤棒再次攻出。而那人也甚了得,身子继续前窜,同时站立起身,就要反攻。 肖飞和白玲单手一搭,巨大的内功立刻启动,在周围膨出一个方圆两丈的气场,那人忽感一股大力猛压胸口,几乎被压倒在地。就在他稍微一愣的瞬间。吴钩剑戳进他的肩胛,乾坤棒当头一敲。那人在倒下的瞬间,举枪欲射。 肖飞眼快,宝剑一挥,削掉他的手掌,乾坤棒再次击中他的脑袋。 那人倒下,猴子再补一剑,斩掉他的头颅。 两大绝世高手联手偷袭,竟然让他躲过两招。这是一个他们从没遇到过的劲敌! 那鬼子在遭到攻击时,忘了呼喊,打斗在瞬间结束,只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战斗在无声中结束。 肖飞白玲更不怠慢,运起轻功,无声无息,下了山坡,冲上对面山头,从侧面接近那另一个个鬼子的暗哨。 这个枪手就差得多了。他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武功不行。肖飞和白玲已经来到他的身边,还毫无察觉。猴子手起剑落,他的脑袋就被削下一大块来。他趴在那里,连动都没动一下,就过去了。 两个岗哨瞬间被除掉,只有一点轻微的响动。山村还是那样宁静。 猴子还剑入鞘,对白玲说:“妹妹,进村,动作轻点。” 竹青点点头。二人身形快如闪电,向村中飞掠而去。他们轻轻停在鬼子住宿的茅屋前。各自掏出削好的藤条,把门上的锁扣缠死。 这时,屋里的鬼子已经听到动静,在“呜哩哇啦”说话。 肖飞大声叫道:“妹妹。快放火!” 第141章 炼狱之火 肖飞和白玲用足轻功,脚底下不发出一点声响,来到鬼子睡觉的茅屋前。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山藤,把几间住了鬼子的房门用藤条缠死。 “呜哩哇啦!”屋里响起一个鬼子的叫声,这轻微的响动已经惊动了屋里的鬼子。他们可能已经感知危险就在身边,紧接着,屋里响起鬼子们“呜哩哇啦”的喊叫。 肖飞大叫:“妹妹,快放火!” 二肖飞和白玲,各自拿起早就准备好的一大把干草,打火点燃,扔上屋顶。三个房间屋顶都被点燃之后,二人迅速离开,跑出几十米以外,找到掩身的地方,埋伏下来。 天干物燥,那山草铺苫的屋顶,一经点燃,立刻熊熊燃烧起来。顷刻之间,已经成为三大堆冲天大火。火光照亮附近的山林,各个山头,整个山坳,亮如白昼。热浪冲出几十米,烤的肖飞和白玲面颊生疼。 山草、树枝搭建的屋顶,在大火中发出“哔哔啵啵”的爆裂声。浓烟四散,从门缝和窗户涌进屋里,屋顶燃烧的热力也散发到屋里。那些老鼠“唧唧”叫着,逃出茅屋,还有几条蛇,惊惶逃窜。火光照亮了山林,宿在树上的夜鸟被惊起,啪啦着翅膀飞走了。 屋里的鬼子在浓烟中大声咳嗽,在热浪中狂呼乱叫。他们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坏了,一边呼喊,一边涌向门边,企图夺门而逃 他们拼命拉门,但那门已经被山藤缠死。那山藤用吴钩剑削割尚且费力,哪能让他们轻易拉开! 死亡的恐怖威胁着他们,火焰的高温炙烤着他们。高温烧灼,无与伦比的疼痛,浓烟呛灌,五脏六腑似要爆裂,难以忍受的巨大痛苦,让屋里的鬼子,发出惊天动地的嚎叫声。 “呼——”,有一间屋顶已被烧毁,垮塌下去,这一来火势更旺。 突然,有一个浑身冒火的身影,在大火中拔地而起。这是鬼子中那些武功高超者,企图跃出火海逃生。 肖飞伏在山草丛中,面色凝重,咬紧嘴唇。见有鬼子跃起,抬手一枪,那跃起者中枪,又重新落进大火中。 又有一个跃起,肖飞又是一枪,那跃起者重新落入火海。 如是者数次,那屋顶再有一处垮塌,火势更大,但已经没有逃生者跃起,大火已经烧毁了他们逃生的本领。只能发出一声声野兽一样的呼喊! 另一间屋子里的鬼子,可能是有人有特殊利器,山藤终于被弄断。屋门“呼”地一声被撞开,就有鬼子向外冲。白玲大叫一声:“哪里逃!”一个点射,那鬼子还没有冲出门外,便倒在门洞里。 肖飞的脸上是冷酷的笑容,见另一个鬼子刚想跨过倒地鬼子的尸体,抬手一枪,那鬼子便倒在第一个鬼子的身上。 这时肖飞和白玲的枪法,已经无需瞄准,眼到手到,随手一枪,无不命中。 屋里还有几个鬼子,他们一看屋门枪封住,一边忍受着大火的烧灼,一边向着肖飞白玲的方向开枪反击。他们只要把封门的人打死,还有逃生的希望。 这些鬼子都是神枪手,虽然在极度的痛苦中,但那枪打的还很准。子弹“噗噗”地深入肖飞白玲面前的草丛里。 肖飞一打手势,二人低下头。任凭鬼子射击,也不还手。 屋里反倒鬼子见没有还击,喊叫这向外冲。 “啪!”肖飞的枪响了,一个鬼子倒在门洞里。 “啪啪!”白玲的枪响了。两个鬼子倒在门洞里。 “啪啪啪!”屋里又响起枪声,鬼子又开始新的一轮反击。 但肖飞和白玲又底下头去,不和鬼子对射,只要鬼子不出门,他们绝不开枪,但鬼子是只要试图冲出来,那结果就是还没有出门,就会被击毙在门洞里。 屋里不断有燃烧着的柴草掉落下来。屋顶就要被烧塌下来。只要屋顶塌落下来,那就再无活命的可能。 屋里的鬼子知道外面有人在伏击,出来也是死。但他们宁愿被一枪打死,也不愿在大火中活活烧死。屋里的鬼子不要命地向外冲,但都没能跨过先前鬼子的尸体,一个一个都被击毙在门洞里。 一眨眼,那门洞里便堆积了五六个鬼子的尸体。这时,屋顶“呼啦”一声垮塌下来,紧接着,便有手雷炸药之类爆炸物在高温下被引爆。 “轰!轰!轰!”,爆炸发出的巨大声响,在山谷间震荡,发出同样巨大的回响,“轰!轰!轰!” 巨大的爆炸声,震撼着人心。 燃烧着的柴草木块,被爆炸的气浪激飞,形成漫天花雨,纷纷散落,还没落地,新的爆炸又把更多的火焰洒向天空。 天空像放焰火一样绚烂多彩,但这不是喜庆的焰火,而是死神喷出的炼狱之火。 爆炸声接连响起,茅屋的泥墙被震倒,鬼子的尸体被炸烂震飞。几间茅屋顷刻之间被夷为平地!屋里还有一两个活着的鬼子,也不知道被炸成了什么东西。 那第三间茅屋的屋顶茅草厚实,一直在“呼呼喓喓”燃烧,却并没有垮塌。 头顶着冲天的大火,屋里那热量可想而知,外面的爆炸声,枪声,给生命带来的巨大威胁,鬼子肉体的痛苦和内心的恐惧难以想象。 死亡在一步一步一秒一秒地走近,痛苦在一倍一倍地增大,这时候,即使你对生命有万分的留念,你也会渴望及早结束自己的生命。 当鬼子们疯狂地屠杀手无寸铁的中国老百姓的时候,他们可曾想到那些无辜被害者的感受?不,他们不会想到被杀者临死前的绝望,在他们心中,杀害中国人是一件快乐的事。他们不知道面对死亡的枪口,那些老百姓是多么痛苦,多么恐惧。 那么,这样的痛苦,就让他们自己来感受一次! 但那屋里的鬼子,并没有放弃最后的努力,门既然打不开,那就推墙,屋里那七八个人,个个是武功高手,他们用上了最后一点力气,一起向墙壁推去。 也许是年代久远,也许是老鼠把墙体掏空,在鬼子的合力推动之下,那本已歪斜的泥墙轰然倒塌。而同时,屋面没有了支撑,也轰然一声垮塌下来。屋面上那些燃烧的柴草树枝木料也一齐倾泻下来。那些鬼子一看大火落下来,拔腿就向外冲。 但就在不远处,白玲手使双枪,肖飞手使步枪,“啪啪啪”,几声枪声响过,几个鬼子应声倒地。“呼啦——”燃烧的屋面落下来,正好盖住了他们的尸体! 大火还在熊熊燃烧,但战斗已经结束。这里已经没有一个活着的鬼子。 大火把山林照的通亮,空气中散发着浓浓的人肉被烧焦烧熟的香臭混杂的气味。那气味让人恶心,让人作呕! 火光照在肖飞的脸上,可以看到他脸上泪花晶莹。他紧紧地咬住嘴唇,默默地看着大火渐渐熄灭。只有一股股的浓烟好在山谷间缭绕。山风吹过,在村子里打着旋,把那些灰烬旋上夜空。 山林中又回复了先前的安静。 白玲说:“飞哥,结束了,这里的事结束了。” 肖飞说:“不,还没有结束。鬼子死了不到二十人,而这个村子的男女老少有四五十人。鬼子的死,还不够偿还这笔血债。” 二人从掩身的地方走出来,走向被烧毁的三所茅屋。。第一抹曙光照进山林,山村亮起来。 灰烬中还有缕缕青烟冒出来。那草木灰中,横七竖八地躺着鬼子的尸体。有的被烧熟,有的被烧成黑炭。还有的尸体被爆炸粉碎,这里一只胳膊,那里一条腿。 虽然大火熄灭,但那火场的温度还是很高,走在边上,还感到炙脸,很难想象,大火旺时,那些鬼子在这大火中是什么滋味。 肖飞擦去眼泪说:“妹妹。我猴子肖飞杀孽太重!如果因此要下地狱,为了千千万万受苦受难的老百姓,我肖飞宁愿忍受炼狱之苦!” 白玲眼泪“唰”地流下来,一把抱住猴子,颤声说:“哥,事情是我和你一起干的,我愿和你一起下地狱。我愿和你一起受苦!” 肖飞抬手抚摸着竹白玲的秀发,缓缓说道:“小鬼子是罪恶的魔鬼,是天地间不该生存生长的东西,人世间还从来没有哪一个民族像大和民族这样疯狂这样凶残,这样完全没有人性。但是,鬼子的生命也是生命啊!” 白玲说:“哥,不要太难过,鬼子的生命也是生命,但他们的生命是有罪的。如果还有天理的话,他们是应该得到报应的。该下地狱的不是我们,是小鬼子!” 肖飞说:“我会记住悬崖下面那五六十具无辜百姓的遗体,再次面对鬼子的时候,我会要他们加倍偿还血债。” 白玲说:“战争会让人的心肠变硬,再次面对肖鬼子的时候,我白玲绝不会手软!” 肖飞使劲抱了一下白玲,随即放开,说“妹妹,我们走吧,出山去,寻找郎小队。” 白玲说:“我们还要找到黑龙会,消灭黑龙会。” 肖飞说:“对,我要找到川岛,要他亲口告诉我,他们吃住在我家,为什么还要杀死我的父亲,为什么还要杀死肖家大院三十多个无辜的人!” 天色大亮,太阳爬上山头,阳光透过山林照射下来,村子里那燃烧后的废墟上,还有青烟袅袅升起,但旋即被晨风吹散。晨鸟在树枝上跳跃鸣叫。山林里一片生机。 肖飞和竹白玲背上行囊,向山外走去。 第166章 夜袭军火库 肖飞一声令下,小分队每人换上日本军装。祁峰是一个上尉,其他人的军衔有的是少尉有的是军曹长,每人一支三八大盖,上了刺刀,还真像那么回事。 肖飞看着大家,点点头:“记住,遇事不慌,保持冷静。” 黄山拿出一把钳子,把铁丝网间剪开一个大洞。一切准备就绪。 肖飞说:“再观察一会,等下半夜,鬼子困顿时再动手,大家利用这点时间,吃点东西,喝点水,休息一下,恢复体力。慢慢吃,不要弄出声音。” 队员们利用灌木山草掩护,吃东西,喝水。然后歪着休息。但谁也没有睡意。接下来,他们将要在几百个鬼子的严密守卫下,炸毁这座军火库。 战斗中会发生什么情况,谁也预料不到,八个人当中,一定会有人牺牲,会是谁呢?也许真是自己。那么这就是自己最后一次吃东西了。 队员们看似在默默休息其实,谁的心中都不平静。 一小队鬼子巡逻兵背着枪,在各角落巡逻。传来鬼子互相问答口令的声音。 肖飞说:“祁峰大哥,听清他们的口令了吗?” 祁峰头也没回,说:“听清了,记下了。” 肖飞说:“我观察了,他们是一个小时出来巡逻一次,距离刚才巡逻正好一个小时。” 白玲说:“我们正好在他们巡逻的间隙,动手。 肖飞说:“那些背着枪转来转去的是他们的游动哨,在各个角落转来转去。” 白玲说:“飞哥,还有许多暗哨。” 肖飞说:“暗哨的威胁很大,等会行动时,二钉和竹青走在一起,首先消灭他们的暗哨。” “是! 小分队休息了一两个小时,夜已经很深,正是人最困顿的时候。肖飞一挥手,小分队悄无声息地钻过铁丝网,慢慢爬过十几米宽的丢杂物的地带。来到平整的场地边。 这时,鬼子的巡逻队刚回去不久,下一轮巡逻还没有开始。 肖飞说:“起立!”几个人立即站起来,自动形成一个纵队。祁峰带头,其他人随后,迈着整齐的步法,各处巡逻。 游动哨发现了他们。 “口令?” “王道!”祁峰用日语回答。“回令?” “乐土!”哨兵回了一句。 口令答对了,哨兵不再有什么怀疑。背着枪转悠去了。祁峰带着大家向仓库那边走去。 竹青用默听法对二钉说:“二钉哥,那堆碎石后面趴着一个。” 二钉说:“看到了。”他的硬弩藏在身侧。 走到临近,二钉突然转身,同时,抬起手中的弓弩,只听“噗”地一声轻响。短箭无声飞出,准确地射进那哨兵的头盖骨。那暗哨连动一下都没有,便已咽气。 白玲忍不住说了一句:“这么厉害!” 二钉不免得意:“我这硬弩可以击穿钢板!” 白玲说:“说你胖就喘上了。” 二钉说:“不信你等着瞧。” 队伍继续巡逻。白玲说:“那个草丛后面有一个。” 二钉说:“看到了,妹子身子向右一点。” 竹青向右一偏,真好遮住那张弩,走到最佳位置,二钉一抬手,那弩又是一声轻响,短箭射进暗哨的咽喉。那暗哨伸伸腿,就没事了。 在短距离内,张二钉那张硬弩甚至比枪还厉害。短枪射击还要发出声响,而这硬弩却基本上没有声音,可以说的杀敌于无形。 肖飞也不免为之惊叹。 前面又是一个移动哨。 “口令?” “王道!” “回令?” “乐土!” 肖飞说:“这个哨位正好看不到到军火库那边,干掉他。” 祁峰说:“是!”朝那哨兵招招手。那哨兵觉得这队巡逻兵眼生,而且刚才巡逻不久,他们似乎不应该这时出来巡逻。心里有着这样的疑虑,也正想过来看看。见祁峰招手,便走过来。 祁峰用日语问:“有情况?” 哨兵摇摇头。正想问什么。突然嘴被捂住,吴钩剑在他脖子上一抹,他就静悄悄地过去了,猴子拖着他的尸体走了两步,朝草丛里一丢。 这一切都是在巡逻队前进中完成,迅猛快捷几秒钟就完事。其他方位的鬼子根本就看不出来这里有情况发生。 这时白玲又发现了情况,场面上,灯光不是太明亮,靠眼睛根本发现不了鬼子的暗哨。白玲全靠耳朵来侦听。他通过鬼子的呼吸声,便可以准确地判断出鬼子的藏身地点。 她对二钉说:“看到前面那只破轮胎了吗?” 二钉说:“看到了。” 白玲说:“破轮胎后面趴着一个。” 二钉说:“我这时还看不到他。” 白玲说:“再走十步,就看到了。” 二钉说:“看到了,打他耳朵。”说罢手一抬,又是“噗”的一声。短箭从那暗哨耳朵射入,几乎贯穿整个头颅。 等巡逻队走到仓库那里,大半个场外的暗哨都已消灭。白玲暗暗朝二钉竖竖大拇指。 二钉心中得意。得到白玲的夸奖,对他来说是个惊喜。 说话间,祁峰带领的巡逻队,已经来到军火仓库前面。 又是口令问答那一套。 但这回巡逻队没有继续往前走。祁峰向上推推眼镜:“谁负责仓库门的开关?” 那哨兵回答:“野田军曹长。” 祁峰说:“为什么离岗?” 哨兵说:“他刚刚去休息。” 祁峰:“混蛋,休什么息!叫他跑步前来!” “是!”哨兵跑走,一会儿一个帽子戴歪了的鬼子和哨兵跑来,“叭”地一个立正:“军曹长野田有草报到。” 祁峰冷俊地:“风纪!” 野田立刻把帽子戴正,风纪扣扣好。 祁峰:“为什么脱岗?” 野田:“报告长官,我刚刚换岗。” “混蛋!”祁峰“啪”地抽了野田一个耳光,“什么时候了还换岗,八路军特委进山了,知道吗?” 这一巴掌把野田打懵了,他并没有接到通宵值班的命令,还是按照原来的作息时间轮岗。谁知这位长官却来找茬。 野田听说军火库增加了守卫力量,想不到新来的家伙这么厉害。他满肚子委屈,又不敢说出来。只得一个立正:“我失职!” 祁峰:“把几个仓库门打开!” 野田一惊:“报告长官,这要大平长官手令才行!” 祁峰:“混蛋,我又不是进仓库提货,只是奉命检查一下是否需要换门锁。出了问题你能负责?” 野田犹豫:“这有规定,必须……” 祁峰:“你敢违抗军令?记录在案。” 白玲立刻拿出纸笔,装作记录的样子。 野田屈服了,说:“我执行命令!”说罢掏出钥匙,打开一个方形建筑的大门。 祁峰弯下腰,装膜做样地检查门锁。野田站在一边等着锁门。祁峰不耐烦地挥挥手:“把那个门打开,再回来锁门。” 对其他队员厉声说:“注意警戒!”肖飞他们立刻端起步枪,寒光闪闪的刺刀几乎抵在野田的胸口。 祁峰语气缓和了一下:“快去吧,大家都是在执行命令。” 这有些不符合规定,但野团知道,最近风声很紧,听说军火库的秘密已经泄露,刚才这位说八路军特委进山了,言外之意军火库有可能遭到袭击。这是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吧。野田犹豫了一下,跑过去打开第二个方形建筑的门。 这边,黄山冲进仓库去安放炸药。拉燃导火索,就向外面跑。 祁峰带着一行人快步来到第二个方型建筑的门口,野田正打开了第二个门,祁峰说:“愣什么。快去锁好那个门。” 野田吃一惊,才发现事情有些离谱了,连忙跑来锁门。黄山刚好从里面出来,装作拉门的样子,帮助野田把门锁好。野田又慌慌张张朝第二个门跑去。 黄山脚下轻轻一勾,野田“咣当”一声掼倒在地。黄山也就势掼倒。装作比野田摔得的更重,躺在地上爬也爬不起来。野田也顾不上浑身摔得疼痛难忍,连忙要爬起来,刚支起身子,又被黄山压倒了。 黄山恶狠狠地骂道:“八格牙路!”他就会这一句日语,还是骂人的话,这回倒是用上了。 野田心里有事,也顾不上和黄山争执,连滚带爬,跳起来就往第二个门跑去。 黄山这一跤,为胡小罐争取了一分钟时间。野田跑过来时,胡小罐已安放好炸药出来了,祁峰还在装膜做样查看门锁。 祁峰装作检查完毕的样子,说:“赶快把门锁好。” 野田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长长地出了口气,谢天谢地,总算没出事! 刚锁好门,祁峰说:“把三号库,四号库都打开!” 野田这下不听了,口气坚决地说:“不行!按规定,这要大平君亲自己打开!” 祁峰咬着牙说:“大平君在发高烧,有他的手令也不行吗?出了问题你找死!”说着,就去口袋摸索,装作掏大平手令的样子。 野田心想,有手令也行。见祁峰伸手掏手令,手中下意识地捏住了三号库的钥匙。这一细微的动作被肖飞发现,出手快如闪电,捏住了野田的手,锁定了那把钥匙。 祁峰也毫不含糊,一伸手,卡住野田的脖子:“说!怎么打开,误了事,大平君立马枪毙你!” 野田不知道事情会是这样,头脑转不过弯来,又真的怕上军事法庭。他知道,军事法庭就是长官一句话,枪毙你没商量。这时脖子被捏的难受,只得说:“左转三圈,右转三圈。” 一句话刚说完,只觉得眼前一黑,猴子一拳打在他的太阳穴上,野田立刻昏到在地。黄山捏着那把钥匙,顺利把门打开。飞身冲进山洞。 第167章 壮烈黄山 话说肖飞一拳把野田打翻。黄山顺利打开第一个山洞库门,黄山低声叫道:“快去打开第二个山洞的大门。”提着背囊,飞步跑进山洞去安放炸药。 这边肖飞和胡小罐,拿着钥匙,飞步跑到第二个山洞门口。那一串钥匙中,不知哪个可以打开这个门,只好逐个试开,最后终于找到一把能能够插进锁孔的钥匙,但转来转去,就是打不开。 肖飞一边开锁,一边在心里念叨:“别慌张,慢慢来。”但他们从来没有训练过开锁,对这种技能一无所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想打开一把经过设置的门锁,谈何容易! 时间在“滴答”流失,那个大铁门丝毫不动。那三个仓库中,炸药的导火索在呼呼燃烧,时间一到,它们不会管你打开门锁没有,就会如期地爆炸。肖飞的头上渗出汗水,胡小罐急的浑身冒火。但那门锁丝毫不为所动。 “什么情况?”远处突然有人大声喝问。原来真的巡逻队来了,领头的也是一个上尉,一见仓库那里突然出现了七八个当兵的。便大声发问。 这种情况,退缩躲避都要坏事的。祁峰带领几个人快步迎上去,喝问:“口令?” 对方回答:“王道,回令?” 祁峰回答:“乐土。” 十几米的距离,双方很快走到一起。上尉问:“发生什么情况?” 祁峰说:“几个哨兵说,他们看见跑进来一只狼。” 上尉一惊:“狼?狼怎么会跑进来?”一看几个都是陌生面孔:“咦?你们是哪部分?” 祁峰说:“我们是八路军特委的?” 张二钉手一抬,一支短箭射进上尉的咽喉。 白玲乾坤棒一挥,一名鬼子脑袋开了花。 祁峰手中匕首寒光一闪,插进了一个鬼子的胸口。 周兵短刀一抹,一个鬼子的喉管已被割断。 张二钉来不及上箭,把手一扬,打出三枚钢钉。一枚打中一个鬼子的眼睛,一枚射入一个鬼子的咽喉,第三枚射中鬼子的胸口。 出手凶狠,快如闪电,眼睛一花的事,上尉和他身边的几个鬼子全部被消灭。 守卫军火库的鬼子,都是侵华日军中的精锐。但他们不是黑龙会那样的武功高手,近身格斗是他们的短板。 而山鹰小分队,则是万里挑一的精干分子,武功和枪法都超一流,单兵作战,难有敌手。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鬼子的尸体,鲜血染红地面。 打斗虽然只持续不到一分钟,但还是弄出了一点动静。几个游动哨向这边跑来,他们看到的都是身穿军服的“自己人”,不敢贸然开枪。 “发生什么事了?”,哨兵大声问。 祁峰用日语厉声回答:“没事了,回到你们的岗位上去!” 但几个跑来的哨兵还是发现了躺在地上鬼子的尸体。跑在前面的那个哨兵问:“他们是怎么回事?” 祁峰说:“过来告诉你。” 小分队几个人快速迎上去。张二钉一抬手,一支短箭射倒跑在最前面那个哨兵。 简单突然倒地,一个翻滚,右脚上蹬,正中一个哨兵的下巴。那哨兵本来向前冲,被他一蹬,身体反向后飞去。眼见活不成了。简单尽出怪招。 跑在后面的哨兵,一看情况不对,“啪啪!”开了两枪。 几乎同时,竹青的双枪已经出手,左右开弓,“啪啪”两枪,两个哨兵应声倒地。 枪声刺耳,在山谷中回荡,全部鬼子都惊动了。警报器被拉响,发出刺耳的怪叫。简单随手一枪,那警报器立刻就哑了。大批的鬼子从各个营房里涌出来。 这边,肖飞和胡小罐还是没有打开第二个山洞的大门。鬼子为了安全,每个库房门的门锁都设置了不同的开法。肖飞急切之下,一时很难找到开锁的方法。 黄山已经在第一个山洞库房安放好炸药。返身退出,顺手门一带,那门便自动锁上。 黄山急忙跑向第二个山洞。一见门还没有打开,着急大喊:“怎么还没打开!” 猴子说:“这门锁经过设置,一时打不开呀!” 黄山眼睛突然红了,沉声对猴子说:“兄弟,来不及了!我们还有不到三分钟时间。你们让开!” 肖飞说:“黄山大哥,你要干什么?别冒险!” 黄山暴怒了,突然喊道:“你他妈别废话,躲开,快点!” 肖飞和胡小罐向后躲开,黄山是爆破专家,这种时候必须听他的。 黄山喊道:“躲远点!再远点!爬下!”肖飞和胡小罐疾跑几步,趴下。 黄山急转身,从背囊里拿出三个炸药块,撕去胶面,贴在门锁上,转过身来,一把抓去头上鬼子的军帽,高声喊道:“小罐兄弟,看你的了!” 肖飞突然知道黄山要干什么了,头脑一炸,大喊:“黄山大哥,不——” 黄山快速扫描一眼场上几位奋勇作战的兄弟,看了一眼白玲,心里一个念头一闪:“妹子真好看呀!” 不,也许他什么都没想,他只是要抓紧时间。因为如果不能抓紧完成爆炸不能抓紧撤出,爆炸的时间一到,肖飞和队员一个都不剩。他似乎张嘴喊了一句什么,突然转身去一拉引信,那炸药几乎同时被引爆了。 震天巨响,巨大的火团,浓烟升起过后,库门大开!黄山被炸成了碎片! “黄山大哥——!”猴子和小罐齐声呼喊。 白玲的眼泪“唰”地一下,奔涌而出。转过身,两支短枪一阵快速点射:“啪啪啪啪!” 那是导火索极短的三个炸药块,专为情况紧急时炸门所用。为了争取那几分钟时间,为了其他队员安全撤出,黄山用自己的身体和炸药一起,打开了敌人军火库的大门。浓烟还没有完全散尽。胡小罐提着背囊,高声喊道:“小鬼子,我操你妈的!“一头冲进了山洞大门。 猴子大喊:“全部火力掩护!” 这时,大批的鬼子涌进场中,小分队也穿着日军服装,弄得鬼子们不知向谁开枪。地堡中的机枪,和高塔上的机枪都没法扫射。 小分队依靠自己极快的身形,在人群中闪动,见到鬼子就是一枪。场中枪声虽然不激烈,但那鬼子兵却纷纷倒地。 猴子含着热泪,大喊:“周兵大哥!控制汽车!” 鬼子不懂汉语,不怕他们听见。周兵边打边向汽车靠近。 肖飞一边开枪,一边张望军火库的大门,他希望胡小罐马上从里面跑出来,那说明炸药已经安放完毕,就等着轰地一声爆炸了。他们就可以全力撤出战斗了。 但还是看不到胡小罐的身影,其实那才过去几秒钟时间,肖飞感觉过了一个世纪。 小分队基本上没有浪费子弹,每开一枪,都有一个鬼子倒下。但那鬼子实在太多了,几百个鬼子哪能一下子杀得完。 保卫军火库的日军最高领导人大平大佐,一看山洞大门打开,就知道,军火库完了。自己的人生道路也走到尽头了。 他看到满场的鬼子都在挨枪,不断有人倒下。这时候,他也不知道那些是自己人,那些是八路军,连忙大喊:“撤向四周!”身边的卫兵齐声喊:“撤向四周——” 鬼子们,突然明白过来,这样和八路军混在一起,只有被打的份儿,只有把八路军过滤出来,才好消灭他们。“呼啦”一声,鬼子向四面跑开。场中只剩下小分队六个人。 “哒哒哒哒!”高塔上的机枪向响了。简单随手一枪,机枪哑了。 “哒哒哒哒!”地堡里的机枪响了。简单抬手一枪,机枪哑了。 那机枪边不是一个射击手。一个射击手被打死,立刻哟普射击手递补上来。 “哒哒哒哒!”机枪又响,简单不需要瞄准,抬枪就射,那机枪立时熄火。 几次射手换过,不知是那机枪边的射手死光了,还是剩下的射手害怕了,鬼子几挺机枪再也没有打响。 简单,这个学医的大学生,父亲被鬼子杀死,只是到墓前一拜,便躲进深山,和猎人大哥做了朋友,为的就是这一刻的壮烈吧! 一分钟过去了! 胡小罐进去安放炸药一分钟了。慢性子的家伙,你磨蹭什么呀,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刚才黄山提醒还有三分钟,现在还有两分钟了。 肖飞大喊:“你出来呀!胡小罐,你这混蛋!” 正在这时,可怕的情况发生了。 被肖飞一拳打翻的那个鬼子醒过来了。他看到山洞大门敞开,听到周围激烈的枪声。立刻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被吓坏了,军火库大门敞开,那就是说,有人打开大门,没有自己别人无权打开这扇门,别人也没有本事打开这扇门。现在大门洞开,场上枪声激烈,说明出事了,军火库保不住了,等待自己的将是军事法庭,军人的荣誉和尊严没有了。 许多念头在心中一闪而过。他突然跳起来,跑到山洞门边,一按墙上的机关按钮,“刺啦啦,”响动,洞边伸出一道铁门,一两秒钟,山洞大门又被关上了! 胡小罐还在里面! 肖飞大惊,高呼“小罐大哥——” 队员们齐声喊道:“小罐兄弟——” 第144章 双枪白玲 肖飞和白玲见十几个拿枪的人,向小山村跑去,也连忙飞身下了山岗。 村里的山民们早上起床,正要开始一天的劳作,忽见山上跑下来一群拿枪的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愣愣地站在当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突然,“砰”地一声枪响,一个正在山溪边打水的妇女中枪倒在水边,山民们立刻爆发一声惊叫,有人从屋里跑出来,有人从外面跑进屋。但觉得哪里都不安全。村子里立刻乱作一团。 肖飞一见这些人不问青红皂白,一句话都没有,便开枪杀人。喊道说:“这些人不是好人。刚才这一枪是那个领头的高个子开的,就打他。” 白玲说:“我来打!”说罢,丢手一枪,那个高个子应声倒地。 那些人一看自己的同伙被打倒在当地,才注意到飞跑而来的肖飞和白玲。 “呜哩哇啦!”有人喊了一句日本话,那十几个人立刻散开,各自占据有利地形,向肖飞和白玲瞄准开枪。 肖飞说:“又是一班鬼子!妹妹小心。” 白玲飞身一跃,躲过鬼子的一枪。 肖飞说:“记住他们的藏身位置。” 白玲说:“知道了” 肖飞和白玲一边跑一边记住日本枪手藏身的位置,心里立刻计算好了他们伸头开枪的角度,这样不但容易躲过他们射来的子弹。还可以在他们露头的一刹那,射出致命的一枪。 这样的训练他们跟猎人大哥学了几个月,这会终于有了施展的机会。 肖飞和白玲边跑边喊:“老乡们,快跑,躲到山林中去。他们是日本鬼子。” 那些山民一看两个大孩子跑来,喊叫让他们快跑,便扶老携幼,四散奔逃。 有个日本枪手一看老百姓散开逃跑,调转枪口,朝老百姓开了一枪。 白玲手使双枪最适合近战。一见那个鬼子朝老百姓开枪,举起短枪,“叭”地一枪,那个鬼子脑袋开了花。 另一个鬼子,正朝白玲瞄准,肖飞抬手一枪,子弹从鬼子眼睛射入入,从后脑勺飞出。 肖飞和白玲跟随猎人大哥在山中练枪时,学完瞄准射击之后,又花大力气练习不瞄准射击,也就是猎人大哥所说的“手线。” 手线好,在实战中可发挥出巨大的威力。所谓神枪手,瞄了半天,放了一枪,虽然很准,但在激烈的近战中,因为速度慢,往往比普通士兵强不了多少。 但练好了手线,在实战中,省去了瞄准这个过程,开枪的速度就快多了。像白玲这样手使双枪,每支枪没每秒钟可以射出四颗子弹,两支枪就可以射出八颗子弹。而且是弹无虚发。这样的作战威力是惊人的。一个人就可以抵上敌人一个排。 肖飞和白玲更得益于内力强大,速度快,步法灵活多变。 鬼子往往瞄准了还没来得及开枪,人已经换了位置,他们只看到二人的身影闪来闪去,根本捕捉不到目标。 而肖飞和白玲,不仅眼睛,就连耳朵也能迅速捕捉信息,经过快速处理,手上立刻做出反应。 肖飞和白玲,跟随猎人大哥艰苦训练了几个月,心里素质,身体素质和作战技能等多个方面,都比鬼子高出许多。 从小山头跑到村里一百多米的距离。十几秒钟的时间,二人在奔跑中消灭了三四个鬼子。他们虽然两个人,三支枪,但那火力却压得鬼子抬不起头。 只要谁大胆一露头,还没看清目标,二人的子弹已经射中他的身体。 鬼子一看对方不仅是神枪手,还是快抢手,在这里耗下去,就会一个一个被消灭。“哇啦”喊了一声,一边开枪,一边向山上撤去。 肖飞和白玲也不去管他们。见村上还有没跑到安全地方的老人和孩子,肖飞连忙上前背起一个老太太,就朝山林中跑去。白玲则抱起一个小女孩,快速进入隐蔽点。 肖飞一边跑一边大喊:“快跑,朝树林里跑。” 等到所有村民都进入隐蔽处,村里已经看不到鬼子的身影了。 那些鬼子当然不是撤走,他们一下子被打死几个人,当然不会甘心,他们只是占据高处,隐蔽好自己,发挥步枪射程远的优势,寻找战机,击毙这两个突然出现的抗日分子。 等鬼子跑到高处隐蔽好。肖飞这边也把老百姓带进山林,寻找隐蔽安全的地方安顿好。 如果刚才他们在小山头上不动,两人三枪完全可以射杀更多的鬼子,但那样鬼子就会有更多时间向老百姓开枪,老百姓的伤亡就会加大。现在,村民们都已安全,可以专心对付鬼子了。 肖飞和白玲观察村子周围的几座山头。竹青说:“我发现了八个鬼子的藏身地点。” 肖飞说:“我们核对一下各自的发现。”二人一核对,共发现十个鬼子的藏身地点。 肖飞说:“还记得他们有多少人吗?” 白玲说:“活的还有十五个。” 肖飞说:“就是说,还有五个鬼子的藏身处我们没找到。他们不会私自撤走,肯定藏在四周,这五个人最危险。” 白玲说:“现在,我的枪打不到他们,已经超出射程。” 肖飞说:“想办法靠近他们,发挥我们近战的优势,一个一个消灭他们。” 白玲说:“你看东面那座山头,上面有五个鬼子。我从山后面接近他们。你在这里不动。我那边一开打,其他的鬼子必然会火力支援,这样他们就暴露在你的枪口下。一露头,就叫他回不去。” 肖飞大拇指一竖:“妹妹,好样的!这个打法厉害。一定注意安全。” 白玲脸有点红,说:“飞哥,别损我了。跟你一起打了这么多仗,多少学会一点。我去了。”说罢,利用树木野草掩护,很快翻过山头不见了。 这时鬼子们也都埋伏在隐蔽的地方,注视着四周,只要一发现目标,几个山头上的枪都会打响,形成交叉火力网。 这些鬼子并不是大兵团作战的普通士兵,而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特种兵,枪法和徒手格斗都是一流高手。 且说白玲。运起轻身功夫,手提双枪,翻过山头,立刻寻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蹲下身子,把目光所及之处查看一遍,又闭上眼睛,静心倾听一会,确定鬼子没有第二重埋伏,这才放心地奔向那藏着五个鬼子的山头。 白玲迅疾地登上山头,一查看,只能看见两个鬼子,再看对面,可以看到三个鬼子。而换一个地方。对面的鬼子看不到了,跟前的鬼子也看不到了。这是一个死角。 白玲又回到原来的地方。还有三个鬼子看不到,就说明,那三个鬼子也看不到她。竹青俯身下冲,“啪啪”两枪。那两个鬼子趴在那里动也没动,就过去了 白玲脚步没停,一闪身进入死角。蹲下身仔细观察。对面山坡上的鬼子听到这里的枪声,又看到人影一闪,“啪啪啪”射来几枪。只听肖飞那里响了一枪。说明肖飞也解决了一个。 白玲和肖飞尽得猎人大哥四十年修炼的枪上功夫,不会放空枪是肯定的。 也许听到肖飞那边枪响,或者还看到肖飞的身影,突然离竹青只有五米的地方响了一枪。 白玲吃了一惊,原来这里还有一个!他被一块石头挡住了,怪不得看不到他。 只有五米远!白玲毫不迟疑,身体一跃,平飞起来,那个鬼子的身体便出现在眼前。白玲下落时,枪已经打响。那个鬼子的头被打爆,倒向一边。白玲身体落地时疾跑几步,接着一个翻滚,在一块大石头后面隐蔽好。身边躺着那个刚刚被击毙的鬼子。身边流了一大摊血。 透过面前的一丛灌木,看到对面山头上,一个鬼子正伸出头来,随即拾起身边鬼子的步枪,朝对面开了一枪。那鬼子头一仰向后倒去。 这个山头上藏着五个鬼子,被击毙三个,还剩下两个鬼子。 开完这一枪,白玲躲在石头后面,回想一下每个枪手的藏身点。发现这里看不到那两个鬼子。 在战场上,看不到对方,说明对方也看不到你,这样很安全,但却没有机会杀敌。只有在作战双方都看得见对方的角度,才有杀敌的机会,同时也可能被对方击毙。这时候拼的就是本事,本事大的才能活下来。 白玲看了一下周围的地形,利用山草和灌木的掩护,快速向前爬出十米远,慢慢抬起头来,心中一阵狂喜。 这真是一个绝佳位置。两个鬼子的后背正好暴露在左右各二十米处。 白玲毫不怠慢,拔出双枪,“啪啪”两枪,两个鬼子全部报销。白玲立刻伏下身来,隐蔽好自己。 只听得好几个山头的枪声连续响起,子弹打在周围,溅起的山石泥土,撒落白玲一脸一身。 但这时危险也在逼近。原来,白玲发现这山头上有五个鬼子,其实是六个鬼子,还有一个鬼子隐蔽的非常好,她没有发现。 这剩下的最后一个鬼子,听得附近连续枪响,而且不是三八大概的声音,知道自己的身边出了问题。 当白玲击毙两个鬼子时,这个鬼子已经锁定了白玲。突然站起身来,对准白玲“啪”地就是一枪! 不知白玲性命如何,请看下章。 第145章 生死狙击 话说这座山头上还剩下最后一名鬼子。他只把注意力集中在前面,等到他发现身边出了问题,其他几个鬼子已经被全部消灭。 这时候,这鬼子看不见白玲,白玲也看不见他。但他听到这边响起的不是三八大盖的声音,还看到对面山头几支枪对着这边开火,就知道身边出事了。 他拉一下枪栓,子弹上膛,端着枪,突然起立,同时扣动了扳机。枪响了,那鬼子却应声倒下。 那鬼子比白玲慢了千分之一秒。 在那鬼子的头刚冒上来的瞬间,白玲便向旁边滚动身体,在滚动的过程中,拔出短枪,朝鬼子开了一枪。鬼子和白玲的枪几乎是同时打响。 两支枪各射出一颗子弹,鬼子的子弹打在白玲刚才藏身的地方,白玲的子弹打在鬼子的左胸膛。 这种情况下,能够活下来的,才是强者。 肖飞那边响了两枪,又解决了两个鬼子。 接下来,山林中突然安静了,好像什么事没发生过一样。这时候,谁都不敢轻易开枪。一开枪,就要暴露自己,接下来就可能是灭顶之灾。 从村里撤到山上有十五个鬼子,白玲消灭六个,肖飞消灭了三个,还剩下六个。六个鬼子不可怕,可怕的是猴肖飞和白玲看不到这六个鬼子藏身何处。 这是最大的威胁! 刚才他们还在肖飞和白玲的视线之内,但一阵枪战之后,他们转移了藏身地点。不知道他们藏在在什么地方,就无法防范,那就是说,自己时刻都处在危险之中。 这些鬼子已经调整到狙击战的状态,在他们步枪的射程之内,有任何异动,都会受到他们精准的打击。而他们自己则潜伏下来,一动不动地等待猎物出现。 静止不动,是狙击手对自己的最好保护。 这是一种功夫。为了练习这种功夫,肖飞和白玲趴在地上,猎人大哥在他们的后背放上两只碗,碗里装上水,他们要保证两三个时辰也就是五六个小时之内,那碗里的水不洒出一滴。 久久地趴着不动,气血流动不畅,必然会浑身僵硬,麻木,时间再久一些,大脑就会一片空白,出现虚脱症状。 好在肖飞和白玲都有浑厚的内功功底,为了保证后背上碗里的水不洒出来,就必须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一直坚持到三个时辰,训练结束。 现在,他们在监视敌人。二人默练无相心经,以意念引到真气在体内循环流动,保证了气血通畅。也就不会出现身体麻木僵硬的情况。 这是他们高于鬼子狙击手的地方,这些鬼子也会武功,但他们的内力修为,绝对达不到这样的境界。 这种潜伏的功夫现在派上了了用场。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山林里还是那么安静,但作战双方都知道,决定胜负的时刻就要到来。静卧两三个时辰(四至六小时)之后,已经接近人体极限,这时候,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就是赢家。 那些鬼子虽然经过严格的训练,但这种静卧的功夫,还是有高有低的。有的实在忍不住了,难免就要轻微动一下。这一动,就给肖飞和竹吧白玲带来了杀敌机会。 经过几个时辰的反复扫描,目力所及的一切景观早已深深地印入脑海。这些景观稍有变动,都会被发现。 突然肖飞发现,对面山坡上一丛草变换了一点点位置。枪口立刻对准了那里。又过了一会,那丛草又动了一下。 猴肖飞果断地扣动了扳机! 那丛草下面,果然是一个人的脑袋。子弹把脑袋上的天灵盖击飞,那飞起的头骨上,还戴着一丛草! 猴肖飞在扣动扳机的一刹那,已经向其他的鬼子暴露了自己。肖飞身体迅速躲开。 “啪啪啪!”几声枪响,几颗子弹打在他刚才藏身的地方。 反应稍一迟缓,身上最少要命中三枪。 鬼子一开枪,立刻把自己暴露在白玲的枪口下。这时,白玲用的是鬼子的三八大盖,一见对面枪手对着肖飞射击,一扣扳机。一个鬼子向后倒去。 二人都是一枪中的。 山林再一次安静下来,早春的阳光暖暖地照下来,一只野兔不知道这安静的山林到处充满杀机,悠闲地啃食着刚刚出土的嫩草。 肖飞藏在一个土坎后面,他不想再慢慢等待下去。他把枪担在土坎上,身体缩回来,仰面躺下,土坎完全遮住了他的全身,然后伸出一只手,扣了一下扳机。 “啪!”枪响了。这是毫无目标的一枪。 “啪啪啪!”对面立刻射来几颗子弹,都打在土坎上。 白玲一看对面山林几处烟火一闪,迅速锁定一处,扣动了扳机。 又干倒一个! 白玲撂倒一个,迅疾躺下,一块大石头挡住全身。单手把步枪平举,随便放了一枪。 “啪啪啪!”三颗子弹射来,打在石头上,火光乱飞。 肖飞一见鬼子的枪口一致对准了白玲,杀敌机会瞬间出现了,及时扣动扳机,开了一枪。命中! 还剩下两个鬼子。 都说鬼子不怕死,那是说他们在士气高昂的时候。但在他们的气势被彻底打消后,鬼子照样很怕死。 他们来了十八个人,到现在已经被肖飞和白玲消灭了十六个。剩下的两个鬼子已经完全没有了气势,立刻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逃生的欲望占据了心灵。 他们已经意识道,他们根本不是肖飞和白玲的对手。这样打下去,等待他们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与其这样被打死,还不如逃,逃跑活下去的几率毕竟大些。 一个鬼子突然跳出掩体,沿着波浪形的路线跑向山顶。肖飞随手一枪,那鬼子突地向上一跃,然后重重摔下,顺着山坡向下滚,最后被一棵松树挡住。 突然,一棵大树后面人影一闪,肖飞刚举枪,那人影又不见了。 “小鬼子好快的身手!”肖飞忍不住心里赞一声。 又是静静地等待。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了。突然,树林里又是人影一闪,肖飞举枪要打,那个人影又不见了。以肖飞的速度,竟然没能锁定他。 这时,白玲看到一棵大树下,人影一晃,及时扣动扳机。但也打空了。那颗子弹铲飞了一块树皮,离那鬼子的脑袋还不到一厘米。 那鬼子呆不住了,跳起来,在那棵大树的掩护下,直向山顶跑去。 等鬼子跑出死角,肖飞和白玲看到他时,他已经跑过山头。那身影一闪,又不见了。肖飞和竹白玲飞身追去,上了山头,发现那鬼子已经跑远,便停止了追赶。 肖飞说:“先让他跑一阵子,我们稍后再去追赶。先打扫战场” 二人在山上和村里找到十七支步枪和好多子弹。 二人返回山村,在老乡藏身的地方,把大家带出来。那个被鬼子打死的妇女,还躺在溪水边。她的家人,哭着扑过去。竹青和众乡亲连忙劝慰。 山民们还处在惊慌恐惧之中。他们生活在大山里,生老病死都顺着自然规律来。像这样突然被人枪杀的事,还从来没有遇见过。 肖飞大声说:“大叔大哥们,大家朝这边靠一下,我有话要说。” 有人问:“小大哥,刚才那些都什么人,怎么一句话不说就杀人啊?” 肖飞说:“乡亲们,你们住在深山也许还不知道,刚才那些人都是日本鬼子,他们跑到我们中国来杀人放火抢东西,无恶不作。今天要不是我们碰巧遇上,你们这个小村子会被杀的一个不剩。” 山民们亲眼看到,肖飞和白玲把那些鬼子一个一个消灭。他们都把二人看作是他们的救命恩人。 有村民说:“二位救了我们,我们给你磕头!”于是,一个村子男女老少五六十人都跪下了。 白玲慌了,连忙去拉。肖飞说:“大家快请起来,我们小小年纪,受不住这样的大礼。” “请起,请起!” 大家起来了。肖飞接着说:“鬼子说不定什么时候还要来,那时谁来保护你们?”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说不出谁来保护自己。 肖飞说:“要靠自己保护自己,现在这里有十七支步枪。十八岁以上的人,每人领一支步枪。再有鬼子来,就和他们干。” 有人说:“我们不会打枪啊。” 肖飞说:“我马上教你们打枪。现在都来领枪。” 肖飞找到一个看起来十分精干的青年,问:“兄弟叫什么名字?” 青年说:“我叫孙大来。” 肖飞说:“大来兄弟,打鬼子你害怕吗?” 孙大来说:“害怕也没用,不如不害怕。” 肖飞说:“说的好。”又对那些领了枪的人说:“大家站成一队,现在我们有枪了,是队伍了,我叫肖飞,我们这支队伍就叫山林抗日小队。大家说好不好?” “好!” “请孙大来做我们的小队长,大家同意不同意?” “同意!” 两个时辰过去,肖飞完成了对山林小队的初步培训,告别乡亲,和白玲一起去追击那个逃跑的鬼子枪手。 此后,这一带的山林里,活跃着一支名叫山林小队的抗日游击队。 第146章 黑夜追踪 肖飞把缴获的十几支步枪,发给了小山村的青壮年,组成一支山林抗日游击队,由一个叫孙大来的青年任队长。肖飞和白玲用两个时辰的时间,对山林小队队员进行了突击培训。 分别的时间终于到来了。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村民们对猴肖飞和白玲已经产生极大的信任和依赖。大家送到山脚下,依依惜别。 队长孙大来把二人送上山头。白玲说:“我差点忘了,大来哥哥,那些鬼子虽然是我们中国人的敌人,但他们已经死了。请你组织小队的人弄些泥土石块把他们的尸体盖上。” 大来说:“这个你放心,我们一定把他们埋了就是。” 肖飞说:“以后你们小队要和我们联系,出山到镇上,在北面第三家的墙上划上这样的记号,我们的人看见了,就会和你们联系。”猴子在地上画了一棵松树的简笔画。 大来说:“我知道了。” 肖飞说:“这个联系方法只能你一个人知道。” 大来说:“我知道了。” 肖飞说:“你们山林小队的主要任务是保护你们村上老百姓的安全。鬼子来了,一定要保护乡亲们转移到安全地方。” 孙大来说:“我们一定做到。” 白玲说:“大来哥哥,要防备鬼子的袭击,就要站岗,你们小队每天都要安排人到村外站岗,鬼子来了,及时通知村里转移。” 孙大来说:“肖大队长,白玲妹子,你们救了我们全村人。我们一定照你们的话去做。你们要是有空,多来看看我们。大家会想你们的。” 肖飞说:“孙大哥,请回吧,希望听到你们杀敌立功的消息。别送了,我们要去追赶那个逃跑的鬼子了。” 孙大来依依不舍回村了。 肖飞站在山头上,回望这个大山深处的小山村,说:“我们在这里消灭了十七个黑龙会的鬼子,妹妹,你看我们消掉哪一笔账?” 白玲说:“算是给大栓报仇吧!” 肖飞说:“好!大栓老大,我一直记得你对我的好。你是为抗日死的。现在我和你白玲姐姐为你报仇了。” 白玲说:“大栓弟弟,鬼子欠下的所有血债都要他们用鲜血来偿还。” 二人祭奠一番,寻找到那个逃跑的枪手留下的痕迹,一路追踪下去。 肖飞和白玲勤于练习内功,不仅脚程快捷,而且目光敏锐,枪手在两个时辰前留下的痕迹,还清晰可辨。 那些在普通人看来没什么两样的山地上,肖飞和白玲却可以找到两个时辰前鬼子枪手留下的脚印,通过这些脚印,不仅可以判断出对方逃走的方向,奔跑的速度,甚至还可以推演出对方的性别,身高等生理特征。 这种追踪的本领,也是猎人大哥对他们重点训练的项目之一。 跑出十几里,从地上留下的痕迹判断,那个枪手大概感到已经没有危险了,步幅变小,变成不紧不慢的行走了。 天快黑了,必须在天黑之前追上那个枪手。不然天黑之后,就无法寻找他留下的痕迹了。 肖飞说:“我们不能慢走。我们必须在天黑之前,让那个枪手进入我们的视野。” 白玲说:“我估计他的速度慢下来。离开我们已经不远了,我们在天黑之前一点可以追上他。” 肖飞和白玲脚下生风,加快速度向前赶去。二人内力浑厚绵长,长途奔袭也并不感觉十分劳累。又走了一个多时辰,已经看到前面树林间有人影晃动。他们已经追上了那个逃跑的枪手。 肖飞说:“他就在前面。” 白玲说:“我看到他了。” 这时天色已到傍晚,落日的余晖,斜射进树林间,形成一幅奇幻的画面。 前面那个枪手不紧不慢地走着,肖飞和白玲也不紧不慢地跟着。 天黑了,山林里变得漆黑一团。肖飞和白玲稍微拉近了和那枪手的距离。凭藉对方行动时发出轻微的响动,便不会跟丢了他。 大约一更天景,枪手来到一道悬崖底下,那悬崖大约二十米高,有一根鸡蛋粗的山藤挂下来。那枪手手抓藤条,“嗖嗖”地攀上崖顶。 二人无声地感到跟前,那枪手已经攀上崖顶。肖飞四下巡视一下说:“妹妹,这地方很独特,这是一个孤零零的山峰,四面都是悬崖峭壁,上上下下全靠这一根藤条。” 白玲用默听法说:“飞哥,这是什么地方?” 肖飞说:“不知道。没来过这里。” 白玲说:“那个枪手爬上悬崖干嘛?” 肖飞说:“他一定有他的目的。崖顶上一定有秘密。” 白玲说:“现在我们怎么办?” 肖飞说:“我先上去看看,你在下面等我。” 白玲说:“不,我和你一起上去,可以互相照应。” 肖飞说:“好吧。我先上去,没事了,抖三下藤条,你再上去。”说罢抓住藤条,轻灵如猿猴,“蹭蹭”地攀援上去。 白玲手握藤条,不一会感到那藤条轻轻抖动了三下。便也拉住藤条攀上了悬崖。肖飞正在上面等她。 肖飞用默听法说:“妹妹,这是一个神秘的地方。” 白玲放眼看去,这是一个孤立的陡峭山峰,四面都是峭壁。奇怪的是,峰顶上却向下凹下四五米。东南方向有一个被灌木遮蔽的出口,那是泄泻雨水的地方,所以这里没有形成山顶湖。 凹下去的山顶很平坦,中间竟然建有一座小木屋。如果不上崖顶,从下面看,无论如何也发现不了这里会有一所木屋。真是绝妙的选择。 肖飞和白玲从小屋的后面攀上崖顶,二人放轻脚步,悄悄转到木屋的前面。 这时,小木屋里有灯光透出。好像有人用低低的声音在说话。 白玲侧耳一听,说:“飞哥,这里还有女人!” 肖飞说:“屋里有两个人,一个男的,一个女的。男的应该是刚才上来的那个逃跑的鬼子枪手。” 白玲说:“那女的呢?“ 肖飞说:“那女的应该是常驻这里的。这里也许是鬼子在深山里设置的一个联络点,负责在大山里活动的鬼子们的联络工作。” 白玲说:“那男的要是不来,这里就是她一个女人了。她自己在这深山里,住在悬崖顶上,她在这干什么?就是一个联络员?” 肖飞说:“集体情况我们不得而知,但这就是秘密所在,我们今天晚上就揭开这个秘密。” 白玲说:“听,他们用日本话在交谈,可惜我们一句听不懂。” 猴子说:“这就可以确定,这一男一女都是日本人。特别是那日本女人,肯定不是一般女人。他们不是来这玩的,这里不好玩,他们在这一定有事。” 白玲说:“我们到跟前看看。” 用默听法说话,并不担心别人听到。 肖飞和白玲,提足轻功,悄无声息地来到木屋门外。那门虚掩着。屋子不大,但十分整洁,一张小床,床头一块表面平整的石头,上面有一些女人用品,另一边,一张简陋的木桌,木桌上有一块灰色的布,下面不知道遮盖着什么。 有一根妇女纳鞋底用的麻绳那么粗的细线从布下面通出,穿过墙壁,连到屋外。猴肖飞和白玲子看到屋面上竖起一根树枝,那细线就绕在树枝上。白玲说:“那布下面盖着什么?“ 肖飞说:“应该是重要的东西。“ 这时,屋里的一男一女已经停止说话,灯光下看去,那男的大约三十岁。而那女的最多二十岁来岁的样子,模样很漂亮,穿一身军装,腰被皮带勒得很细,胸前衣服被撑的很高,臀部浑圆,很大。 白玲说:“这女的也是当兵的。” 肖飞说:“傻话,这里肯定没有老百姓。看这女的要干什么?” 只见那女的对男的说了一句日本话,然后拿出两个铁皮罐头,放在男的面前,那男的掏出身边小刀,打开罐头,用刀尖挑出罐头里面的东西吃。 那女的来到桌子前面坐下,揭开那块灰布。可以看到,桌子上放着一个没看过的东西。 白玲说:“飞哥,那是什么?” 肖飞说:“没看过。” 只见那女的埋头把那东西捣鼓一会,那东西上忽然有一个小灯泡亮了。女人手指搭在一个长形的铁片上,不停按动。那个东西就发出“滴滴滴”的声音。 肖飞恍然大悟,说:“你还记得猎人大哥说过电报这东西吗?” 白玲说:“记得呀。女人摆弄的是发报机?” 肖飞说:“应该是,这会她在发报。这就意味着,我们今天消灭鬼子的事,现在鬼子黑龙会已经知道了!” 白玲说:“鬼子会不会派大部队来报复孙大来替他们。?” 肖飞心情沉重地说:“这不是没有可能,但愿孙大来他们能够度过这一关。” 屋里那“嘀嘀嘀”发报声,很有节奏感,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十分悦耳。 肖飞说:“这发报机,应该是个好东西。” 白玲说:“飞哥,眼馋了?” 肖飞说:“估计我们八路军也需要这东西。” “滴滴”结束了。看来那女鬼子已经发报结束了,她站起身来,用布那那东西遮盖起来。 忽然,白玲说:“你看,他们又要干什么?” 第171章 山间狙击 肖飞和竹白玲利用自己极快的速度,在山林小队的掩护下,进入村里。 山村的房屋随地势建造,地形复杂,容易掩身。所以尽管黑龙会的鬼子人人枪法精准,但山林小队的伤亡不大。 徐盛紧紧拥抱肖飞:“兄弟,你和妹子来的正好,要不是你们及时赶来,这么多的村民今天是难逃一劫了。你们从哪里来?” 肖飞简要讲述了自己率队炸毁鬼子军火库,归途中跟踪一班鬼子,来到这里的经过。 徐盛由衷赞叹到:“你行啊,兄弟,这下可是真的打痛鬼子了。” 当他听说郎小队的周兵、胡小罐还有特委派来的黄山和祁峰都壮烈牺牲,不禁潸然泪下:“他们都是我的好兄弟!” 肖飞说:“徐大哥,你和山林小队能够把鬼子拒止在村外,保护了村里的老百姓不受鬼子伤害,已经很了不起了。” 徐盛说:“我这正在着急呢。山林小队的战斗力还没有形成,我一人一枪,很难阻止鬼子的进攻。只要鬼子攻进村里,山林小队和村里的老百姓,一个都别想活命。” 孙大来和队员们都围上来,肖飞和他们握手拥抱。但战斗紧张,已经没有时间亲热、说话,村外山头上,枪声不断响起。徐盛说:“兄弟,外面山头上还有谁在和鬼子打?” 肖飞说:“张二钉和另一位抗日义士简单正在和鬼子战斗。”对大家说:“各位大哥,兄弟们,等打完这一仗我们再好好拉呱。” 徐盛说:“兄弟,你是郎小队的副队长了。今天的仗你来指挥。” 肖飞说:“徐盛大哥,这仗不能顺着鬼子的意思打,他们要攻进村里,在村里和我们打。但是,咱们要保护老百姓,偏偏到村外和他们打。你看西南这一片,包围的鬼子已经被消灭。你带领小队从西南这两个山头之间突出包围圈,你们的任务是,骚扰鬼子,不让鬼子安宁,制造机会让二钉和简单杀敌。但一定要避免正面作战,减少不必要的伤亡。” 徐盛问队员们说:“大家清楚了吧?” 队员们说:“清楚了。” 肖飞说:“我和竹白玲守在村里,防止鬼子闯进村里危害老百姓。你们在外面热战,我们在村里冷战,用冷枪消灭鬼子。现在行动!” 徐盛一挥手,带领山林小队向西南方向撤去。 村子西南方向两个小山头的鬼子已经被简单和二钉消灭,鬼子要对付简单和二钉,没有工夫派人过来填补空档,再难形成包围之势。 肖飞和白玲严密监视鬼子,防止鬼子向山林小队开火。他们找准目标就开枪,不时有鬼子中弹毙命。鬼子的注意力又被被他们吸引过来。 徐盛和孙大来带领山林小队悄悄出村。这些人在大山中出生长大,虽然不会武功,但走惯山路,如走平地,加上地形熟悉,很快进入两个山头之间的谷地。 那里长满灌木和荒草,有效地遮住了鬼子的视线。等到鬼子发现有人在灌木丛中活动,急忙调转枪口开火时,山林小队已经快速跑出谷地,转到山的背面,看不见了。 且说简单从鬼子的背面向前搜寻。埋伏在几个山头上的鬼子,正全神贯注地对着村里开火,突然背后有枪声响起。而且只要枪声一响,就有自己人被打死。几个立刻调转枪口。 但是对方来的只有一个人。就是简单。只见他身形快如闪电,枪法神奇如幻,只要那个鬼子胆敢朝他开一枪,接下来零点一秒内必死无疑。 他的枪法和武艺远远高于那些鬼子。 接连打死两个鬼子之后,鬼子变得刁了,隐蔽着,不开枪,等到简单走到最好打的位置,几个鬼子一齐开枪。当然,就这也没能打倒简单,但简单面临的危险是可想而知了。 但是,简单并不鲁莽,他知道,鬼子隐蔽着不动,才是对自己的最大威胁。他只好注意隐蔽自己,他慢慢寻找,只要找准鬼子藏身的位置,果断开枪,一枪毙命。这样,战斗的节奏慢了下来。 再说二钉端着硬弩,在山坡上悄悄搜寻,他发现一个鬼子正趴在一块石头后面朝村里射击。他端起硬弩“噗”地一箭,正中鬼子的太阳穴。 那个鬼子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去了阴间。 二钉继续向前搜寻, 前面五十米处有三个鬼子趴在一起,互相只隔两三米,他们面朝村里,正在寻找目标开枪。 二钉正处在他们的背后,放轻脚步,悄悄接近,还有十几米,正好射击。“噗”的又是一箭,射进了鬼子的耳朵里。 另外两个鬼子,虽然朝着村里,但还是十分警觉,听得身后轻轻一声响,立刻听出这声音不对头,调转枪口,“啪啪”就是两枪。 二钉一看鬼子枪口火光一炸,急速仆倒,就地一滚,躲过了鬼子的两枪。但那身体滚动却停不下来了。 原来这里的山坡特别陡,差不多接近五十度,二钉在快速向山下滚去,他想伸手抓住一棵小树,或者抓住一根山藤,但都没有成功。 身体还在往下滚动,好像还越来越快。他不知道下面是什么地形,如果下面是悬崖,那小命就玩完了。 突然,身体落空,“啪”地一声掉进一道陡坎中。 “不许动!”没等二来起身,两支枪顶在了二钉的身上,这时二钉的手中已经有一把暗器就要发射。眼看就要两败俱伤,就听得一声大喊:“都别动!” 声音好熟啊,不是徐盛吗?二钉心里一热。徐盛扑到跟前,拨开队员的枪,叫道:“二钉兄弟!”一把拉起二钉,“好危险哪!” 这就是一两秒的事。两个队员还在莫名其妙,徐盛对他们说:“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我们郎小队的暗器大王。要不是我喊了一声,这时你们俩已经没命了。” 二钉抱了徐盛一下,指着陡坎,轻声说:“上面还有两个鬼子。” 徐盛对两个队员说:“别伸头,把枪放到上面,一只手伸上去,开一枪。” 两个鬼子见那个土八路一下掼倒在山坡上,他们不知道打中了没有,只见那土八路身子急速向山坡下滚去,正想补射一枪,那滚动的身体突然没有了。 正发愣,突然下面伸出两只步枪,“啪啪”就就开了两枪。两个鬼子没加思索,对着枪响处就是两枪。 徐盛和二钉各自握枪在手,见两个队员枪一打响,二人猛地伸出头来,立刻锁定鬼子,同时枪响了。 一个鬼子头被打爆,趴在远处动也没动。另一个鬼子被打中肩膀,呼地向上一跳,徐盛“啪”地补了一枪。那鬼子落地时已经死透了。 一百米开处,趴着另一个鬼子,这个鬼子是身经百战的老狙击手,一见这边有动静,身体一跃,就翻到倒山头那边,并且迅速找到最佳的射击位置,潜伏下来,严密注视着半山腰陡坎这一片地方。 他知道后面有人偷袭。翻到山头的另一门面,便有效地隐蔽了自己,在自己不受伤害的情况下,才能有效对敌。 他的枪法好,只要有人在他的目力所及的范围之内,哪怕冒头百分之一秒,都难免被他一枪爆头。 但这鬼子忘了,他隐蔽的再好,挡住了这边人的眼睛,却把自己的身体暴露在朝着村子的一边。 这时,肖飞和白玲正在村里埋伏着,用冷枪杀敌。白玲已经看到躲到这边来的那个鬼子老狙击手,她说:“飞哥,那边翻过来一个鬼子。” 肖飞说:“看到了,我来赏他一颗花生米!”说罢举枪就射,那鬼子姿势没变,就永远趴在那里不动了。 肖飞这一枪击中了一个鬼子的神枪手。却引来几个山头上的鬼子的目光,“啪啪啪!”一阵枪响,几处子弹飞来,正好在肖飞露头处交叉。只要肖飞缩头慢上一点点,就会被几颗子弹同时击中。 但肖飞和黑龙会的人打过多次狙击战。知道自己开枪后,必然招致多支步枪的狂射。所以扳机一扣,迅疾缩回脑袋。 而鬼子从发现目标,到移动枪口略加瞄准,到扣动扳机,再到子弹飞过来,最少得将近一秒的时间,而这时间已经足够肖飞缩回脑袋。所以几个鬼子都放了空枪。 一枪打过,肖飞和白玲迅速转移到新的射击位置上。 白玲说:“飞哥,你看到对面那棵歪着生长的松树了吗?” 肖飞说:“看到了。” 白玲说:“那里的山草灌木特别茂密。那里有个鬼子埋伏着,他的面前只有草丛和灌木,没有泥土和山石遮掩身体。” 肖飞说:“我看到了,那家伙贪图那里的视野好,他身边就有一块大石头,他不开枪,就很难被发现。但他开枪射击后,身体一滚就被石头挡住了,这是一个狡猾的家伙。” 白玲说:“这也是一个十分危险的家伙。” 二人正在议论,突然,那个鬼面前火光一炸,原来那鬼子也发现了肖飞,并且抢先开枪了。那子弹以每秒七百六十二米的初速,向肖飞飞来! 不知肖飞性命如何,请看下章。 第148章 崖顶对决 肖飞和白玲没能拦住那个独处孤峰、精神崩溃的日本女报务员,只见她脱光自己,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一纵身跳下悬崖。 其实,肖飞并没有要杀死这个日本女兵的意思。当初在大峰温泉边,他遭到十几个绝色女子围攻,随时都有被杀死的危险,他也不忍心施出杀手。 他对女人下不了手。 白玲对这个女人竟然充满同情,一个花季女孩,远隔重洋,一个人被丢在深山老林,那滋味不好受。对那女子刚才的苟且之事,白玲也只是不听不看不去打扰,心中并无更多憎恶。 如果女子不跳崖,最终结果也就是和肖飞白玲一起离开这鬼地方。 但她崩溃了,义无反顾地跳下悬崖。 肖飞和竹白玲不免嗟叹一番,内心更增加了对日本鬼子的鄙视和仇恨。 肖飞说:“妹妹,我们进屋去,看看有什么缴获,收拾一下赶快离开这里。” 二人来到屋里,那些生活用品都不去管它,只是补充了一下吃的,二人的弹药很足,不需要补充。最重要的发现就是发报机边那些纸张,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但都是日本字。他们不认识。 还有一个不大的本子,上面同样印有日本字。还有一些长长的纸条,上面有一些洋字码(阿拉伯数字)。 肖飞说:“字纸最重要,说不定关系到黑龙会等一些重要机密。全部带走” 肖飞把文件整理好,揣进怀里。 白玲说:“猴子哥,这发报机怎么办?毁掉还是带走?” 肖飞想了一下,说:“这东西对八路军应该有用。带走!” 二人把东西整理好,吃了一点东西——他们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然后背上行囊,正准备离开。白玲说:“飞哥,有人来了。” 肖飞一听,果然听到小木屋的西北角,就是那根可供上下的山藤边,传来人声,有人小声说话,接着有两个人朝木屋走来。 这是鬼子的绝密谍报站,八路军是不会知道这里的,那么来的一定是鬼子而不是自己人,在这里打一仗是不可避免的了。肖飞说:“妹妹,我们走不掉了。准备战斗吧。” 白玲拔出双枪,肖飞哗地一声子弹上膛。二人身子一闪,就来到门边。只听两个人的脚步声向门边走来。猴子和竹青对视一下,点点头,“呼”地一声把门拉开。 两名黑衣枪手,还以为屋里是他们的女报务员,谁知一见门拉开,屋里竟是陌生的一男一女,大吃一惊,举枪便射。 但他们迟了。肖飞和白玲开门之前就做好了射击准备,而两个枪手一见陌生人,先是一惊一愣,然后才决定开枪。这就比和白玲慢了零点零一秒。就这零点零一秒,就决定了他们的生死。 “啪啪”两枪,白玲的枪响了,两个枪手手一拃,掼倒在地。 紧接着,肖飞和白玲,身形如电,冲出屋门的刹那间,左右一分,闪到门两边。几乎是同时,悬崖边两朵火光一炸,枪响时,两颗子弹从门洞射入。 真是生死就在一瞬间! 原来,悬崖边上,又爬上来两个人。他们一见先上来的两人在门边中枪倒地,对着门洞“啪啪”就是两枪。 肖飞和白玲闪在门边,哪里还容他们开第二枪!丢手就是两枪,那两个人“咣当”掼倒。 从肖飞拉门,到双方共打完八枪,也就是一两秒的时间! 肖飞和白玲并不怠慢,飞身扑向悬崖边,那是唯一的上下通道。 “呜哩哇啦?”悬崖的边上有人用日本话喊了一句,意思无非是问:“上面出什么事啦?”又是两个鬼子。 肖飞和白玲互相一示意,“啪啪”就是两枪。但感觉告诉他们这两枪打空了。两个鬼子发现情况不对劲,立刻缩回头,躲到悬崖的下面,。果然,崖边上“啪啪”还了两枪,这两枪打得很准,子弹正飞过肖飞白玲刚才站立的地方。 不过肖飞和白玲早已经换了位置,这两枪当然当然没有打到他们。 那地方灯光照不到,但肖飞和白玲还是可以看到那里。那里没有人影出现,这说明,那家伙开完两枪,就把头缩了回去。 他不把头伸出来,肖飞和白玲就打不到他。这时他躲在悬崖便的下面,不时冒出头来开一枪,也很难打到肖飞和白玲。 他上不来,头一冒就会被击。肖飞和白玲也下不去,唯一的通道,被鬼子挡住了。双方形成对峙的局面。 肖飞扫一眼悬崖定上,这里一片平整的岩石,寸草不生,没有可以隐身的地方,唯一的障碍物,就是那间小木屋。 肖飞手一指,二人身子跃起,飞掠到小木屋的墙角。找好位置,隐蔽下来,监视那上下的通道。 白玲说:“飞哥,我们下不去了,现在怎么办?“ 肖飞说,上下的通道被堵死了。现在没有好办法。不过他们也不敢上来。” 白玲说:“我估计那鬼子现在就躲在那悬崖的边上。” 肖飞说:“对。但是我们的枪打不到他。” 白玲说:“现在就这样耗着?” 肖飞说,别的还有什么办法?不过他耗不过我们,现在他挂在悬崖上,即使有地方吒脚,也必须一只手抓住藤条,才能保持稳定。时间一久,他就会疲劳。” 白玲摇摇头:“等待鬼子疲劳,这太消极了。” 肖飞说:“现在只能这样了。” 突然,白玲说:“飞哥,你看!” 只见悬崖边飞起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在天空划出一道弧线,落在崖顶上,“轰!”地一声爆炸了。 原来是一颗手雷。 肖飞说:“他还要扔,打他手雷!:” 果然,悬崖边上又飞起一颗手雷。飞起两米多高时,肖飞和白玲的枪同时打响了,两颗子弹同时击中了手雷。 这在一般人看似不可能的事,肖飞和白玲做到了,他们有闭着眼睛打鸟的绝技,打中一颗飞行中的手雷,并非难事。 那手雷受到两颗子弹冲击力,改变了方向,向回飞了一段距离,便向下落去。 “轰!”悬崖边上传来一声巨响,手雷爆炸了。 声音还没有停止,肖飞和白玲已经冲到了悬崖边上,那里已经没有人了。很显然,刚才手雷的爆炸,已经让那个鬼子掉下去了。即使这根山藤上还挂着另外的鬼子,也被这个鬼子砸下去了。 突然,一切归于寂静。 白玲说:“飞哥,他们走了吗?” 肖飞说:“我们没走,他们怎么会走?” 白玲说:“这么说,我们还是不能走啊?” 肖飞说:“我们顺着这根山藤还没有爬到下面,恐怕就被打成马蜂窝了。” 白玲说:“刚才对峙的局面还是没有改变啊。” 肖飞说:“和刚才不用的是,现在他们在底下,我们在顶上。” 白玲“哦”了一声,点点头,情况应该是这样。停了一下,白玲说:“飞哥,我有些不懂,他们怎么这么快就知道这里出事了?” 肖飞说:“你还记得那女的发报吗?” 白玲说:“记得。我们一上来,就看到那男的和她说了一会话,然后他她就发报了。” 肖飞说:“那男的和她说话,她就立刻发报,说明那男的说的话很重要,需要立刻报告。那男的说了什么话,这么重要呢?” 白玲说:“应该是他们准备血洗小山村,却被我们消灭的事,这件事对他们很重要。而那男的知道的也只能是这事。” 肖飞说:“对!当他们的头儿知道这事,立刻就会想到,那男的被跟踪没有?如果被跟踪了,就等于这个秘密电台被发现了。于是就指示那女的先除掉这个男的,然后派人来,转移或者撤走这部电台。后来的这些人应该就是他们派来转移电台的。” 白玲说:“猴子哥,你的脑子特好使。你一分析,我觉的还真是这么回事。” 肖飞说:“不过我们的处境也很危险了。现在我们下不去,他们也上不来。但他们还会派人来。” 白玲说:“你这么知道他们会再派人来?” 肖飞说:“你想,黑龙会那边指示那女的除掉那个枪手,之后还会发来新的指示,比如销毁所有文件等等。但现在电台在我们的包里,自然那边收不到回音,猪脑子也会想到这里出大事了。” 白玲说:“电台这边肯定有一些重大的秘密,哪怕是一张字纸,对他们都很重要” 肖飞说:“现在他们攻不上来,但时间久了,他们就会想出办法来。” 白玲说:“猴子哥,如果是你,你会想出什么办法攻上来?” 肖飞说:“如果是我,我现在就可以想出办法来。比如利用山中的小树和藤条,制造一些机关,把手雷投送上来。” 白玲说:“你别吓唬我,鬼子没你这么聪明。” 肖飞说:“妹妹。我们面临的情况很严峻。黑龙会里各种人才都有啊。” 白玲说:“猴子哥,我们俩说不定就要死在这里呢。” 白玲说:“妹妹,别瞎说啊。”说罢,抱住白玲,他发现白玲身子微微在颤抖。“妹妹别害紧张!” 肖飞抬起一只手,抚摸着竹青的秀发,在她耳边说:“我们会想到办法的。” 白玲说:“猴子哥,亲我一下!” 一个深深的长吻!有些生死诀别的意思。 第149章 潜下悬崖 肖飞对白玲分析了当前所处的危险境地。白玲有些担忧,说:“飞哥,我们今天是不是要为国捐躯了?” 肖飞抱住白玲,说:“妹妹,不要这样想。我们现在是很危险,但我们不能放弃,我相信办法总比困难多。” 白玲知道,肖飞这是在为自己鼓气。看着肖飞那瘦削但不失帅气的脸,心里忽然生出几分感动,不觉脸一红,微微闭上眼睛,说:“哥,亲我一下!” 肖飞一愣,这在白玲是没有过的。但心中立刻领会到,白玲这是在寻找信心,寻找心灵上的依靠。他低下头,吻住了红润饱满的嘴唇。 一个深深的长吻。 二人分开。 白玲说:“哥,我们就和鬼子决一死战吧。” 肖飞说:“妹妹,我们现在不能决一死战。我们还有更重要都是事要做。我们还有发现鬼子的军火库这样的重要情报没用送出去,还有鬼子这么多机密文件没有送到特委手上,我们哪能死?我可不想犯这个错误。” 白玲说:“也是,我们的任务没完成,哪能想到死呢?” 肖飞说:“我在这里守着,防止鬼子爬上来。你去那小木屋,检查一下。看有没有藏身的地洞什么的。” 白玲说:“好我去检查。” 白玲进了木屋,检查了屋里的每一个地方,也没发现有可藏身的地方,也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倒是发现了一大捆绳子。他把绳子抱出来:“飞哥,这个有用吗?” 肖飞看到绳子,忽然眼睛一亮,心里立刻有了主意,说:“太有用了。简直比什么都有用。妹妹,你在这里守着,有鬼子上来就给他一枪。”说罢就进了小木屋。 白玲握着双枪,看守这供人上下的通道。时间过去很久,也不见肖飞出来。白玲心想,飞哥太累,也许是睡着了吧? 又过了一阵子,还不见肖飞出来,白玲有些不放心,“飞哥怎么了,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跑去屋里一看,只见肖飞用短剑把那日本女兵的被子,被单,都割成一条一条的,正在搓绳子。 肖飞说:“妹妹先去看着鬼子,我马上就好” 白玲白玲知道肖飞的意思了,他是另外再弄一根绳子,从另外一个地方滑下悬崖逃生。真是好主意。她说:“飞哥,我们不是有绳子了吗?” 肖飞说:“我计算过了,还差一截。” 不一会,肖飞抱着一团布绳子,跑过来。拿起先前找到的绳子,和白玲一人一头拉住。肖飞说:“使劲拉。” 两人使足力气一拉,那绳子纹丝不动。肖飞说:“好,够结实。”他把两根绳子接起来,找一块突出的石头栓好一头,另一头放到悬崖下面。 肖飞说:“现在的情况是,我们在上面看着,不让他们上来,他们也在下面看着,不让我们下去。但这种对峙的局面不会维持太久的。应为这里的情况,黑龙会已经通过电报知道了,他们必定会派兵来增援。” 白玲说:“他们来了千军万马,攻不上来娿也没用啊。” 肖飞笑笑:“妹妹,这点事难不住鬼子的,你忘了他们还有小钢炮吗?他们人不上来,炮弹可以上来呀。” 白玲点点头:“这倒真是个事。” 肖飞说:“所以,我们现在就要离开这里。现在,他们的注意力都在那有藤条的地方只有那里可以上下。别的地方肯定不太注意,我们就从这里下去。” 白玲说:“下面的情况不知道什么样。” 肖飞说:“我先下去侦察一下。老规矩,我在下面抖三下绳子,你就下去。” 这时候,东方发白,天快亮了。这是逃生的最后机会了。肖飞抓住绳子,轻轻滑下悬崖。白玲在上面抓住绳子等待。一顿饭功夫,感觉手上绳子抖了三下,白玲也抓住绳子,慢慢向悬崖下面滑去。 滑到一半的时候,听肖飞用默听法说;“妹妹,我在这!” 白玲说:“飞哥,我看不见你。” 肖飞说:“一只手抓住绳子,另一只手伸过来。” 白玲伸过手来,肖飞抓住竹白玲的手,说:“荡一下,再荡一下,好,松开绳子。” 白玲抓绳子的手一松,肖飞一拉,白玲脚下就站实了。那是一个向里凹进去的一个狭小的平台,站两个人,就必须贴的紧紧的。 白玲说:“飞哥,这里是什么情况?” 肖飞说:“下面是个水潭。” 白玲说:“深吗?我们都不会游泳。” 肖飞说;“不需要下水,我们的身后有个洞,,从洞里可下到水边。刚才我下去过一次了。你站好,我把绳子够过来。” 白玲拉住肖飞一只手,肖飞身体向外倾斜,抓住绳子。白玲一用力把他拉回。, 他们站立的地方向里二三尺,有一个向下的洞口。肖飞把绳子放下去,说:“妹妹,我先下去,抖三下绳子,你就下去” 肖飞抓着绳子,滑下洞口。时间不大,竹青感到绳子抖动,也就抓着绳子滑下洞口。 洞里面漆黑一团,周围的石壁湿漉漉的,不断有水珠滴下。白玲以文变武之后,握着绳子上下悬崖也不感到怎么吃力。 不断下滑,下滑。忽然肖飞抱住了她的腿,继而抱住了她的腰,然后她双脚落地。地方发出狭小,两个人挤得紧紧的,两个人只能互相搂着脖子,不然,四支胳膊就没处放。二人脸贴着脸,白玲的呼吸就有些粗糙。她说:“哥,这是什么地方?” 肖飞用默听法在她耳边说:“到底了。” 可能是身体贴的太紧了,肖飞的身体也微微有些颤抖。二人不再说话,血与火的战斗,特殊的环境,竟然要把他们合成一个人。多年以后,二人谈起这段经历,该不禁感叹这段天合奇缘。 静静地站着。周围是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什么声音也没有。 不知过来多久,肖飞说:“妹妹,下面有个洞,我们从洞里钻过去,就道了水边。你先等着,我出去之后,你再过来。” 肖飞蹲下身去,下面一个洞,不高,只能蹲着向前移动。 不一会,传来肖飞的声音:“妹妹过来吧,小心点。” 白玲也蹲下身子,从那洞里慢慢向前移动,大约走两三米,前面忽然开阔起来。白玲直起身体,肖飞就站在身边。 肖飞拉住白玲的一只手,慢慢向前摸索着走,脚下水淹到脚踝,石头很滑。竹青脚下一滑,肖飞连忙抱住她:“妹妹小心。慢慢走,防止石头碰到头。” 向前走十几米,外面有光透进来,肖飞说:“妹妹,外面到洞口了” 洞口很小,只能容两个人贴紧站着。洞外面就是水潭,深不见底。但向左三尺就是岸,一步就可以跳过去。崖壁上挂下来绿色的藤萝,像帘子一样正好遮住洞口,别说是夜里,就是白天也不容易发现这里有个洞。 白玲说:“飞哥,外面有人,我听到他们喘气了。” 肖飞说:“他们也在这里蹲守了一夜,他们怕我们带着他们的秘密一起逃走。” 白玲说:“他们以为我们还在上面呢。” 肖飞说:“对。估计他们马上就要有所行动了。等他们的注意力集中在上面的时候,我们再冲出去。” 肖飞把步枪斜跨在背后。拔出短枪:“妹妹,把子弹押满。” 白玲拔出两只短枪,押满子弹。肖飞说:“你的掌心雷在身上吗?” 白玲说:“在呢。” 肖飞说:“也押满子弹。另外把弹匣装在随手可以取到的地方。估计接下来。将是一场血战。” 这时,天已经大亮。只见山坡上跑下来十几个穿着军装的鬼子,还抬着两门小钢炮。显然,这是鬼子的援兵。那些鬼子兵,算好距离,支起炮来,调整好角度,炮口对准了孤峰顶上。还有一些穿便衣的鬼子在一边忙乱。他们比穿军装的鬼子还多。 肖飞对白玲说:“妹妹,他们的力量太强。我们今天的任务就是以最快的速度脱离战斗。把情报送出去。到时候相机行事。” 白玲说:“听你的,飞哥。” 说话间,“咚”地一声,小钢炮开火了。炮弹落在崖顶上,“咣”地一声炸开,紧接着,“咚——咣”“咚——咣”巨大的响声不断。 两门小炮一起开火,巨大的爆炸声在群山中引起接连不断的回响,似乎是整个大山就要被夷为平地。山林中的晨鸟,被这爆炸声惊起,“呼啦啦”飞向天空。 可能是崖顶上的小木屋被炸烧了,燃起冲天大火,火光冲向天空,映红了山林。 小钢炮还在开火,就有鬼子抓着山藤爬到悬崖顶,就是没有露头。只等轰炸一停,他们就冲上崖顶。 那时候,崖顶上的两个八路,不死也伤,不伤,也晕头转向。冲上去一阵乱枪,两个八路就有十条命也没了。 终于。炮声不响了。鬼子们“哇哇”大叫,一起把目光投向崖顶。下面的鬼子,还不断地向上攀登。 肖飞叫一声:“妹妹,我们冲出去!”扒开垂挂的藤萝,跃身一跳,上了水潭岸边。白玲紧跟着也跳过去。 “啪啪啪啪!”手中短枪一起开火。 第150章 悬崖血战 肖飞和竹白玲跳出岩洞,对面几步开外,站着两个鬼子,正向崖顶上张望。肖飞和白玲每人一枪,两个鬼子拃手倒地。肖飞和白玲身形一晃,早已窜出几丈开外。 那些鬼子正把注意力集中在崖顶上,他们看守了一夜,小钢炮轰击了一个早上,那崖顶上的两个八路被炸死没有? 悬崖顶上就那么大的一点地方,两门小钢炮轰击了一个早上,恐怕崖顶上到处都是弹着点,那里不会再有喘气的东西。 小钢炮已经停止轰击,躲在悬崖边上的那些黑龙会的高手马上就会攀上崖顶,接着就会传下来,两个八路军被击毙的消息,这任务就算是完成了。就可以回兵营喽。 鬼子们都仰着脸朝悬崖顶上张望。 突然,听得身边两声枪响,只见到两个同伴中枪倒地,却不见开枪的人。 谁开的枪?明明枪声就在身边响起,怎么见不到人呢? 正疑惑着,有人喊:“在这里。” 鬼子们循声望去,也只见两个黑影一闪,就不见了。紧接着又是“啪啪”两枪,又有两个鬼子被撂倒。 这一下鬼子大乱,也不知看到八路没有,“啪啪啪”胡乱开枪。 一犬吠影百犬吠声,有的鬼子看到肖飞和白玲,有的鬼子没看到,看到别人朝那里开枪,便也朝着那里开枪。 肖飞和竹白玲有深厚的内功支持,眼快,手快,脚下的速度更是快到不可思议。看准一个掩身的地方,飞身掠去,早已选好下一个藏身地点。地点转换之时,随手开枪,枪枪得人。 肖飞和白玲在深山木屋,跟随猎人大哥刻苦训练,早已无需刻意瞄准。眼到手到,眼睛一瞄,举手便射,百发百中! 这种枪法说起来神奇无比,但在实战中早被无数次反复运用。有些激烈的战斗,单凭手线射击的次数远远超过刻意瞄准后射击的次数。其战果也更大些。 别说士兵,就是一般的猎人大部分都靠手线射击。惊起一只兔子,兔子在奔跑跳跃中,速度极快,等你计算好了距离,风速,提前量等各种数据,再开枪,那兔子早已跑出射程之外,或者跑进小沟,土坎,草丛。 通常猎人的做法是,兔子一被惊起,丢手一枪,往往就打个正着。 那凭的是感觉,眼到手到,不经过大脑思考,百发百中! 这是比狙击手更高层次的射击术,其实战意义也更大。 但有些场合,却无法靠手线射击。 如匪徒劫持,为解救人质,对匪徒必须一枪毙命。枪手害怕打偏了,伤到人质,心里一有负担,那感觉就完全找不到了,这时候就要靠狙击手的精准射击。 闲话勾开。 且说小钢炮的轰击停止之后,躲在悬崖边上的鬼子枪手,纷纷攀上崖顶,他们只要看到肖飞和白玲被炸烂的身体,那就大功告成了。 但令他们失望的是,崖顶上只有四个被猴子和竹青击毙的鬼子的尸体,已经被炮弹炸的血肉模糊,还有那间木屋也被炸翻,正在燃烧。却怎么也找不到两个八路的身影。 那两个八路不会飞了吧?难道跳崖了?跳崖也是死呀! 正当崖顶上的鬼子迷惑不解的时候,忽听悬崖地下传来枪声,还传上来鬼子的呼喊:“在这里!在那里!” 能攀上崖顶的都是黑龙会的高手。听到喊声和枪声,他们知道这崖顶上已经没事了。立刻跑到悬崖边,肖飞和白玲在山林窜来跳去的身影看得清清楚楚。 这些鬼子们立刻伏下身体,瞄准了肖飞和白玲开枪。 这一来肖飞和白玲立刻陷入十分险恶的境地。不管你速度怎么快,你躲得开下面鬼子的眼睛,躲不开崖顶上鬼子的眼睛。肖飞和白玲不是暴露在这些鬼子的枪口下,就是在暴露在那些鬼子的枪口下。 二人在极快的运动中,不断开枪杀敌,躲避着鬼子的子弹。不断有鬼子中枪倒下,但子弹也从他们身边“飕飕”飞过,说不定那颗子弹会碰上他们。 最可怕的是那些身穿军装的野战部队来的鬼子。他们枪法差,不管打的准打不准,就是放枪,毫无章法可寻。因此躲避这种流弹也就最困难。 肖飞和白玲已经击毙十几个鬼子,但一颗子弹打穿肖飞的衣服,贴着他的肚皮飞过。另一颗子弹把白玲的胳膊擦破了,鲜血直流。 二人靠着极快的身法,在运动中,又击毙了几个鬼子,但这时,杀伤鬼子已经更困难了。因为黑龙会的那些鬼子,各自找好掩体,首先保护好自己,再向肖飞和白玲开枪。 还有崖顶上的那些鬼子,居高临下,十分得势。每一颗颗子弹都射在猴肖飞和白玲的不远处。 肖飞喊道:“白玲妹妹,我来掩护你,你设法逃出去。” 白玲一扫平日的温柔,大声喊:“不,要死一起死。我不走。” 肖飞喊道:“情报要紧!” 白玲说:“管不了啦。飞哥,我们一起死吧!” 猴子说:“好吧,我们一起死!张忠大哥,我们为你报仇啦。” “啪啪!” “啪啪!” 枪声响处,不断有鬼子倒下。猴子和竹青已经抱着必死之心。和鬼子展开最后的拼搏! 他们来道世上短短十八年时间,他们在无忧无虑中度过了的童年,在恣意玩耍中度过了少年。但他们长大了,爱情在心里生长起来时,他们抛弃一切,去拥抱爱情,去寻求新的生活时,却被卷入抗战的洪流。 大好山河被铁蹄蹂躏,无辜百姓被疯狂屠杀,他们便成了战士。用自己的生命和鲜血和侵略者展开殊死搏斗。 今天也许是他们最后一次杀敌了。也许即将用自己的鲜血染红这片土地。还有什么遗憾吗?有,那就是还没有亲手抓到川岛正平,他是杀害肖老爷的凶手。但是也没有办法了,自己尽力了。 无数的念头在肖飞和白玲的头脑里纷纷闪过。心头从来没有过的苍凉,从来没有过的悲壮,从来没有过的庄严和神圣。决死的意念使肖飞和白玲全身的内功被全部激活,全身的武艺发挥到极致。脚步更快,出枪更快。 “啪啪啪啪!” “啪啪啪啪!” 但几十个鬼子,飞弹如雨,特别是崖顶上那些枪手,枪法精准,每一颗子弹都差一点点。 肖飞和白玲壮烈牺牲,已经没有悬念! 正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突然,山头上枪声大作,一群人冲下山来,领头的是一个大高个子,声如洪钟:“同志们,杀!” 正是郎小队队长郎一和,郎和尚! 郎小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下山来。他们每人手使双枪,身形矫健,步法迅捷,子弹飞蝗一样射向鬼子。 鬼子纷纷中枪。立刻调转枪口,对着郎小队开火。 肖飞和白玲压力大减。猴子高呼:“是和尚大哥吗?” 白玲也高喊:“郎大哥!” 和尚边打边喊:“猴子兄弟,果然是你们。白玲小妹,没事吧?” 白玲叫道:“我们没事!大哥,你们来得太及时了。” 和尚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们要迟来一步,鬼子就让你们打光了。” 白玲忽然有想流泪的感觉,叫道:“大哥,你们晚来一步,我们就没命了。” 和尚说:“不会的,能战胜我们家妹子的鬼子,他妈还没生出来呢。” 见到郎小队的到来,肖飞和白玲心中大喜,就在刚才他们还打算血染沙场,为国捐躯。郎小队的到来,不仅让他们看到生的希望,也看到了胜利的希望。内心的压力没有了,精神大涨。 肖飞叫道:“大哥,注意悬崖顶上,那里有鬼子!” 和尚说:“看到了。” 肖飞说:“下面交给你们了,我们上崖顶去消灭他们。” 和尚说:“好,小心。兄弟们,火力掩护!” 子弹像雨点一样射向鬼子。肖飞和白玲趁此机会,跑向崖边,白玲说:“飞哥,你先上,我来掩护你。” 肖飞说:妹妹,小心点。”说着手抓藤条,“嗖嗖嗖”地向崖顶攀去。 这时人在半空,最怕鬼子冷枪,特别是悬崖定上,如果有鬼子向下射击,根本就没法躲避。 白玲拿着双枪,严密监视四周。 突然,三十米外的山坡上有一个鬼子发现了肖飞。“啪”地一枪打来,子弹紧贴着肖飞后背飞过。要是再向里面半寸,就会击中肖飞,即使肖飞不被子弹打死,也会摔下悬崖跌死。那鬼子见一枪不中,拉一下枪栓还想再开第二枪。 白玲见这一枪差点要了肖飞的命,勃然大怒,双枪并举,“哗哗哗哗”两梭子弹全部打在了那个鬼子身上。那鬼子被打成一堆烂肉。 白玲以极快的动作,换上两支弹匣。一抬头,肖飞已经攀上崖顶。 白玲双枪一插,抓住藤条。“飕飕”攀上崖顶。 崖顶上七八个鬼子,每人占据有利位置,或卧或跪,正专心向下射击。 肖飞举手一枪,撂倒一个鬼子。白玲“啪啪”两枪,一个跪姿射击的鬼子跌下悬崖。 鬼子听到身后枪响,急忙调转枪口,向二人开火。 肖飞一扣扳机,枪没响。肖飞心里一惊:“坏了,没子弹了!” 第176章 山林支队 话说简单刚刚为白玲做完手术,把背囊朝身上一背,就走了。肖飞徐盛二钉追上山头也没得到他一句回答。几个人叹惋不止,却又无可奈何。 白玲听说简单走了,难过的不得了:“简单大哥真是的,我连一句谢谢都没说。” 肖飞叹口气说:“他要是能和我们好好说话,那他就不是简单了。” 白玲说:“是啊,他只能和猎人大哥这些人做朋友,我们都不入他的法眼啊。” 二钉和简单一起都参加了炸毁鬼子军火库的战斗,一段时日的相处,对简单也有所了解,说:“这家伙其实是个好人,就是偏激一点。” 徐盛说:“他再是个好人,不愿意和咱们一块玩,你有什么办法?走了就走了吧,留也留不住。” 肖飞说:“我们不想简单大哥了。他要用自己的方式抗战,只好随他去吧。下面我们忙自己事。” 接下来,肖飞徐盛二钉还有大来几人在白玲病床前开了个会,讨论如下事项,一,白玲刚做完手术,需要静养,暂时留在孙寨养伤,肖飞留下来,照顾和保护白玲,并继续对孙大来的山林支队队加以训练。 二,徐盛和二钉赶回西北行署,汇报炸毁鬼子军火库和消灭围攻孙寨鬼子的情况以及山林小队扩编,上升为山林支队的事。 吃了中饭,徐盛和二钉就要走,二人对白玲依依惜别。 徐盛说:“妹子,安心养伤,大家都等你早日归队呢。” 二钉说:“妹子内功深厚,伤势很快就会好起来。有猴子兄弟陪你说说话,也不会寂寞。” 白玲的脸又红了:“谢谢二位大哥。我保证吃好睡好。早日归队。” 肖飞情绪低沉,叹息道:“你们走了,这里就剩下我们两个了。我们出来是八个人,简单大哥走了,我们真正回到特委的只有三个人了。” 徐盛也说:“打仗就会死人。不说这些了。我们走了,二位保重吧。” 白玲说:“我不能起床送你们了。二位大哥,一路保重。” 肖飞把徐盛和二钉送出两座山头,才告别而去。孙大来率队员送出数里才不舍而别。 孙大来回到白玲病房,说:”猴子兄弟,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办的,你说话。“ 肖飞掏出两块银元,说:“大来哥,请你派人出山采购一些滋补食品,供白玲调养身体。” 孙大来说:“我们真是惭愧,白玲妹子为了保护我们受伤,我们却拿不出一点东西让她补养身体。” 肖飞说:“这没有什么好客气的。你照办就是。” 孙大来说:“我马上派人去办。” 肖飞要求孙大来,四面山头昼夜布哨,加强戒备,严防黑龙会再度来袭。 肖飞听到消息,那个白胡子老头,和村里几个年加大的人,还在商量着为肖飞和白玲筹建生祠的事。肖飞亲自到各家拜访,言辞十分激烈,坚决制止了这件事。 不断有山民来看望白玲。白玲的美貌和英勇都感动了山民。他们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来表达感恩之心。 山里极度贫困,但大家来时总要带些东西,野味木耳蘑菇之类,有的还送来做好的食品。 肖飞对大家送来的东西,一律退回,并说明八路军有纪律,不拿群众一针一线。还把山外采购来的东西送给大家分享。小小山村,成为拥护八路军的模范村。 肖飞对大来说:“大来哥,你现在要做两件事,第一件,在村里选出一个人做村长,村里发生什么事,也好有人处理。 “第二件事,就是动员全村所有青壮年的村民,不论男女,全部参加军事训练。原来的山林小队,有十七支枪,这次战斗一下子缴获了四十多支步枪,全村几乎能拿得动枪的人都可以发到一支步枪,而且一色的全是三八大盖。且弹药充足。把大家组织起来,就是一支很大的力量。” 大来说:“猴子兄弟,我不认识字,不会说话。大家能听我的吗?” 肖飞说:“你还没说,怎么知道大家不听呢?挨门逐户去说。说不通的,我可以帮你去说。” 经过几天努力,终于为每支枪都找到了主人。于是召集全体村民开了一个大会,选举了一个叫孙志成的人做了村长。还宣布成立抗日山林支队。 肖飞讲话:“我宣布,抗日山林支队现在成立,孙大来任支队长,下面分两个小队,第一小队是男子小队,第二小队是女子小队。” 他宣布了两个小队的队长名单,接着说:“山林支队直接归八路军西北行署领导。你们定期到西北行署汇报工作。西北行署也会派人来,指导你们的工作。如需要,还会调你们去参加战斗。” 他说:“你们的主要任务就是保卫好你们的村庄,不让日本鬼子再来侵犯你们。你们还要与这大山里面的其他村庄和散居山民取得联系,大家一起保卫这片山林。” 接下来,肖飞为山林支队制定了一个训练计划,从列队操练,熟悉枪支,瞄准射击,刺杀训练,等单兵战术,直到班排连进攻,甚至是野战中行军宿营,都有详尽的训练安排。 还规定,白玲在这里养伤期间,必须是全天训练,因为肖飞可以指导他们。肖飞和白玲走后走后,可以根据生产情况,协调安排。还说明,八路军没有军饷发给他们,他们还要解决自己的吃饭问题。 肖飞对队员们说:“想活命,就得训练。说不定哪天鬼子还会来,那时是不是再凭鬼子宰割,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你们有枪在手,再让鬼子要杀就杀,那就怨不得别人了。” 因为之前徐盛在这里做了大量工作,几天下来,这个山林支对就像那么回事了。 白玲身体底子好,本身内功深厚,再加上肖飞每天几次发功为其疗伤,恢复的很快。,第三天,便可以自己下床活动一会。第四天,可以自己走到门外做短暂散步。 第六天,肖飞为她抽去缝线。简单的缝合技术十分高明,伤口只有一条红色细线,没有疤痕,一段时日过后,连那红色细线也没有了。一切恢复如初。 竹青被限制不得参与山林小队的组建和训练工作,每日休息。见猴子白天出去忙事情,晚上回来还要发给给自己疗伤,只觉得心疼不已。 白玲说:“飞哥,看你忙的,整天脚不沾地。” 肖飞说:“妹妹,你说怎么办呢?我不忙,没人替我呀。” 白玲说:“你呀,到哪里都能整出点事来。” 肖飞说:“妹妹,我就是吃苦受累的命吧,不过我觉得那几十支步枪不用起来太可惜了。把山民们组织起来,加以训练,鬼子来了也不至于像一群羊一样被人赶向屠宰场。” 白玲说:“飞哥,你说的对。就说你们方家,三十几个人,要是都武装起来,人人都能打,也不至于一声不响地被鬼子杀的一个不剩。” 提起这个,肖飞得牙都痒痒,恨恨地说:“川岛正平,总有一天我要对你算这笔账!妹妹,等你伤好了,我们就出去找黑龙会,我要抓住川岛,问问他,他有几条命来偿还这笔血债!” 白玲说:“还有我们的老师,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飞哥,山林支队现在能打仗了吗?” 肖飞说:“他们的士气很高,就是没有实战锻炼一下。” 正谈论着,有个队员来报告说,山那边有两个身份不明的人在那里张望。猴子说:“实战练兵的机会来了,这回我们基本不动手,就让山林支队他们自己来解决这事。” 原来,鬼子军火库被炸,黑龙会失去了保护的对象,他们投入那么多人在大山里转悠,已经没有意义,所以发出指令,在山里活动的鬼子撤出山林。 这两个鬼子在外撤的途中,忽然发现这里有一个小山村,听得山村里面喊杀之声,急忙找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暗暗观察着突然出现在深山里的是一支什么队伍。 但他很快就被在山中巡逻的队员发现,立刻报告孙大来,孙大来又立刻派人报告肖飞。 肖飞说:“妹妹,你在这歇着,我去看看。” 白玲说:“不,我自己可以走了。” 肖飞说:“要不我背着你去。” 白玲说:“你见过让人背着去打仗的吗?” 肖飞说:“今天咱不打仗,咱们看热闹。” 二人正说着,正遇上匆匆赶来的孙大来。 肖飞说:“情况怎么样?” 大来说:“他们就两个人。” 肖飞:“你派人在周围三里的范围内搜索,如果还有鬼子,立刻向我报告。如果没有别的鬼子了,这两个鬼子就交给你们山林支队解决。我连一句话都不说。” 孙大来直挠头:“这……” 肖飞说:“别这那的,你就当我们不在。注意,不能有一个队员伤亡。出现一个伤亡,拿你是问!” 孙大来还在犹豫。猴子厉声说:“快去执行命令!” 孙大来一个立正:“是!”转身跑走了。 肖飞说:“来,妹妹,我扶你起来。” 白玲说:“千万别扶我,我好了,自己能行。” 二人拿起枪支,出得门来,慢慢向山上走来。 第177章 糟糕枪法 肖飞厉声对孙大来说:“执行命令!” 孙大来一愣,说:“是!”跑步离开。 肖飞说:“回来,我要你注意什么?” 孙大来说:“不能有一个伤亡。” 肖飞点点头,说:“去吧。” 孙大来跑走了。白玲看着孙大来的背影,说:“飞哥,那么老实的一个人,你逼他去打仗,还要一个伤亡没有,是不是狠了点?” 肖飞说:“我们不可能永远不走,在这里保护他们一辈子。他们应该学会自己保护自己。” 白玲说:“是啊,作为一股抗日武装,没有一点本事,怎么能存活下去?” 肖飞说:“所以说,今天是个难得的练兵机会,鬼子只有两个人,大来小队有几十人。这个仗太好打了。” 白玲说:“也是。八路军正规部队的装备都没有他们好,一色的三八大盖,应该能对付两个鬼子。” 肖飞说:“我们的子弹也都要上膛,必要时还得出手。” 肖飞和白玲慢慢走,慢慢聊,不觉上了东面的小山头。远远望去,对面一个山头上,的确有两个人趴在那里,正朝村里观看。 村里还有人在操练,不过操练的人正在慢慢减少,逐渐逐渐转移,最后,不大一块操场上一个人没有了。根据孙大来的安排,操场上的人逐步转移到山上,把这两个鬼子包围起来。 其实,这两个鬼子并没有要在这里打一仗的意思,他们只是奉命撤出大山,路过这个小村子,见有情况,顺便侦察一下,算是得到一份情报。 现在,他们侦查完了,情报就是这个村里有武装人员四十至六十人。他们既然不是日本兵,那就是八路军,其他中国军队不会在这里活动。 情报到手,就要开路。两个鬼子正要撤离。 突然,“啪”地一声,身后有枪声响起。两个鬼子吃了一惊,急忙回身,只见风吹野草,松涛阵阵,看不见一个人影。” 是什么人,开了一枪就躲起来?遇上土八路了?打一枪就跑,是土八路的一贯战法。 “啪!”身后又是一枪,两个鬼子急转身:“啪啪!”开了两枪。 其实他们就是瞎打,因为他们还是没看到人影。有人在和他们在捉迷藏! “啪!”身后又是一枪。这一枪打得准。,一个鬼子的帽子被打飞了。两个鬼子吓坏了,急忙卧倒。 四面都是山林支队的人,两个鬼子藏了头就藏不了尾,这边的人看不到他们,那边的人就看到他们。 “啪!”又打来一枪,两个鬼子调转枪口,“啪啪!”放了两枪。 他们虽然是射击高手,但还没有肖飞和白玲那样的能耐,单凭听枪声就能锁定鬼子,单靠手线,就能百发百中地打中目标。 枪声总是在他们身后响起,他们被枪声逼得团团转,却看不到开枪的人。胡乱开几枪,只不过是给自己壮胆而已。 “啪!”身后又是一枪,这一枪也打得很准,子弹从一个鬼子耳边飞过,顺便就把他的耳朵带走了。鲜血直流。 两个鬼子连忙转过头来,目标就不见了。刚一转脸,“啪!”身后的枪又响了。这一枪,把另一个鬼的帽子也打飞了。 原来孙大来带着队员们拿这两个鬼子做活靶子,在练枪法呢。 谁先开枪,谁后开枪,都排好了,而且规定,只许在鬼子后面开枪,不许迎面朝鬼子开枪。还规定,打了一枪,不管命中没有,都要要立刻藏好,不许让鬼子发现。谁让鬼子发现了,就没收子弹。这样打过一枪,迅速藏起来,就不会被鬼子发现开枪打死,因为肖飞下了命令,不许出现一个伤亡。 队员们的枪法都不好,以前,在石头上放个鸡蛋,瞄准了也能把鸡蛋打飞,但真对着一个活人开枪,就不是那回事,不容易瞄准不说,就是瞄准了,一扣扳机手就打哆嗦,结果还是打不准。 所以,队员们开了好几枪,只打掉鬼子的帽子,和一只耳朵。 这仗打的! 肖飞和白玲在另一个山头上,看队员们在练枪法,乐不可支。 肖飞说:“妹妹,你看孙大来指挥的怎么样?本事都是逼出来的。” 白玲说:“真难为大来哥想出这样一个点子来。” 肖飞说:“战争时候,哪里有把部队训练好了再打仗的?还记得项湖支队的刘全小队吗?他们组建起来连一分钟没过,就直接参加战斗了。” 白玲说:“其实山林支队还是很幸运的,之前徐盛大哥训练他们一段时间,现在你接手又训练他们这么多天,基础应该很好了。” 正聊着,枪又响了。这回打得更准,把一个鬼子手臂打断了。那鬼子先丢了耳朵,这会手臂也断了。巨大的疼痛感几乎要把他击倒。但这个鬼子很顽强,一只手举着枪,回身就是一枪,但目标早已不见了。这个鬼子丢了步枪,掏出短枪,四面寻找目标,但就是不见目标。 “啪!”身后又打来一枪。这一枪打得也不错,把另一个鬼子的膝盖打飞了。那鬼子一下子仆倒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啪啪!”身后连续打来两枪,都没打着。因为那枪是从背后打过来的,两个鬼子还是找不到目标,只是胡乱开枪。 山林小队的队员们自小在这里长大,对地形熟悉得就跟熟悉自己的手指一样。在鬼子背后打一枪,迅速隐蔽起来,对他们来说,一点也不困难。 两个鬼子都受伤,一个打掉耳朵,断了胳膊。另一个断了腿。但他们还是一边“哇哇“大叫,一边在都在苦苦坚持。 如果战斗一打响,他们拔腿就跑,也许能逃得活命。但现在已经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他们都负伤了,失去了逃跑的能力。 最倒霉的是他们遇上了山林支队,这支山民武装枪法坏透了,他们想利利索索地死去都不可能了。 白玲看不下去,更乐不起来了,说:“飞哥,这样真让人受不了,不如一枪打死他们。” 肖飞说:“山林支队没这本事怎么办?” 白玲说:“飞哥,要不你打一枪吧。” 肖飞说:“那不行,说好我们不动手的。这是一个稳稳的胜仗,我们一动手,山林支队的胜利感就不强烈了。对他们鼓舞的作用也就小了。” 白玲说:“我不看了。”说罢转过脸去。 肖飞说:“妹妹,我知道你是不忍看这两个鬼子受罪。可你想想,他们要是在日本好好过日子,能受这罪吗?你再想想,我们看到的山沟里那五十多个老百姓的遗体,再想想方家大院那三十多口人,那里面还有我的父亲。鬼子在动手的时候,有过恻隐之心吗?” 白玲说:“飞哥……你说的都对,可我心里……” 肖飞说:“妹妹,不是我们心肠硬,实在是战争就是这样残酷,你忘了那个被鬼子打死的小孩吗?忘了你身上取出的那颗子弹吗?” 白玲说:“好吧,飞哥,别说了,我知道我这种慈悲心肠是可笑的,可我也不是故意这样想的,我就是……” 肖飞轻轻抱了一下白玲,在他的后背拍了拍。” 那边还在打。“啪!”这一枪打得最好,射中了鬼子的肩胛,这鬼子步枪也拿不动了。 “啪!”,又是一枪,这一枪打得太玄乎了,把那个鬼子手中的王八盒子打飞了。 两个鬼子也够坚强的,身上多处受伤,仍然不肯倒下。睁着血红的眼睛,绝望地看着四周,嘴里发出野狼一样的嚎叫。但他们手中都没有了武器。 突然,面前的山坡上站起一排人,这些人衣破褴褛,营养不良,但他们端着日本产的三八式步枪,满脸的仇恨和愤怒。其中一个队员端起枪来,瞄准,射击! “啪!”枪响了,但没打中! 又一个端起枪来,“啪!”,又没打中。 枪法糟糕透了! 一个女人缓缓端起枪来,白玲认出来,她正是那个被鬼子打死的孩子的母亲,要不是肖飞冒险救了她,她当时就死在了鬼子的乱枪之下。 只见她长长出了一口气,然后瞄准,瞄准,久久地瞄准。两个鬼子看着那黑洞洞的枪口,焦急地等待那声枪响。但是那枪就是不打响。 死亡之神就在面前,虽然张牙舞爪,去却就是不下手。他们的死亡是注定的了,一枪命中,一了百了,但是那枪就是不打响,时间凝固了,仿佛像过了几个世纪那样漫长。 “啪!”枪响了,打中了!被打掉耳朵的那个鬼子半边脑袋没有了。 子弹的冲力把他推到,正倒在另一个鬼子的面前。那鬼子看一眼同伴,发出鬼一样的嚎叫。抬头一看,在他面前,有几杆枪同时端起来。 “呜哩哇啦,呜哩哇啦……”听不懂鬼子说的是什么,只听到他发出的惊恐的嚎叫。 不用说,鬼子害怕极了。 “啪!”没打中! “啪!”还是没打中! 糟糕的枪法! 那鬼子停止了喊叫,慢慢倒下了。没有人再开枪。大家都站着不动。那破烂的衣服,那满脸的仇恨。 孙大来提着枪,慢慢走到鬼子面前,弯下腰去,试试鬼子的脖子,然后直起腰来,摆摆手,说:“完了,他被吓死了!” 第178章 美哉黄昏 大来小队包围了两个鬼子,队员们轮流开枪射击,但队员们的枪法太差,接连打了好多枪,两个鬼子浑身多处受伤,最后一个女队员打死了一个鬼子子,而另一个鬼子吓死了。 这是一个出人意料的结果。 日本鬼子被武士道精神训练出来,并不怕死。他们对手无寸铁的中国老百姓疯狂屠杀,从来不会有怜悯之心。他们对尸横当场,血流成河也不会害怕。但山林小队那糟糕的枪法,却让他们崩溃。 他们不怕死,准备着下一枪就被打死,但这一枪还偏偏就打不到他们。接下来,好多枪都打不到他们。 每一次空枪,都消耗掉他们的一点勇气。那勇气一点一点被消耗殆尽,最后,他们就希望这一枪不要打到自己。 多处受伤,肉体的巨大痛苦,加上对死亡的苦苦等待,而那等待一次次落空,这些,比死亡更有力地折磨他们。 特是无法拿枪之后,看到队员们一次次举起枪来,就会想到,这次能不能打准啊? 队员们也许会对自己的糟糕枪法感到难为情,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其实他们对这两个鬼子施加了最为残酷的刑罚! 队员们默默地站着,忘了胜利的欢呼。他们为眼前的一幕所震撼! 见肖飞和白玲慢慢走来,孙大来跑步前来:“报告,两个鬼子全部消灭,山林支队没有一个伤亡。” 肖飞一脸的严肃,说:“任务完成得很好。” 肖飞虽然心中也对鬼子的死法感到难受,但表面上还是一脸的威严。 他知道,作为一个当兵的,山林支队亟待提高的不仅是枪法,更重要的还是心理素质。 不经过生与死的考验,不经过血与火的洗礼,他们很难成为一个兵,一个抗日战士的。 肖飞和白玲走到队员们中间,队员们围拢来。肖飞说:“兄弟姐妹们,这时山林支队第一次由你们自己指挥自己完成的战斗任务,打得非常好。” “特别是打了一枪就立刻隐蔽,做的非常漂亮。要知道这些鬼子都是百发百中的神枪手,要躲过他们的子弹并不容易。” “但是大家也看到,我们的枪法糟糕透了。打了那么多枪,才打死一个鬼子,另外一个鬼子还是吓死的。今天来的是两个鬼子,要是来了二十个鬼子呢?要是来了五十个鬼子呢?我们还能在这里慢慢练枪法吗?” “一句话,要想活命,就得打鬼子,要想打鬼子,就得苦练本事。我希望我们走了,你们还是这样每天苦练。” 有个队员说:“大队长,你们不能走,你们走了我们怎么办?” 肖飞说:“就像今天这样办。” 那队员说:“那不一样的,今天要不是你旁边看着,我们打不出这个样子的。” 队员们笑了,都说,就是就是。有你们在,我们的胆子才壮。“ 肖飞说:“我们也不想走,也想和你们一起打鬼子。” 白玲说:“大家对我们这么好,我们真的舍不得离开你们。” 队员说:“那就别走,你们教我们打仗,我们养活你们。” 肖飞说:“但是没办法呀,我们是八路军,是有组织的,我们还要去执行新的任务。所以以后更多的日子,还要你们自己保护自己。”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胜利,但对队员的锻炼很大,这为以后他们单独作战,打下了很好的基础。 孙大来留下几个队员,处理鬼子的尸体。其他队员簇拥着肖飞和竹白玲,向村中走来。尽管猴肖飞和白玲还没定下离开的日期,但大家都知道,他们迟早要走,已经感觉到依依不舍了。 队员们围在肖飞和白玲的屋里,说这说那,一直道中饭时间,才各自散去。 孙大来说:“下一步我们怎么办?” 肖飞,这些天大家训练都很辛苦,今天又打了个胜仗,下午可以让大家休息一下。” 孙大来说:“真是个好消息,我去告诉大家,让他们高兴一下。” 肖飞说:“叫大家,把枪放在随时可以拿得到的地方。还有站岗放哨还要正常安排。” “是!”孙大来欢欢喜喜地跑走了。 吃了中饭,肖飞说:“妹妹,你休息一会吧。” 白玲说:“我都整天休息,休息得累了,我想出去走走。” 肖飞说:“那好,我们一起去玩玩。” 二人对大来交代一下,就出了村子,沿着山间小道,漫无目的地向前溜达。 午后的阳光,明亮而和煦,静静地照在山林间。山中一片翠绿。山坡上开满各种各样不知名的小花。空气湿润而清新,人的心情也随之舒畅而欢愉。 转过一个山头,来到一个开阔一点的山谷,那里有山民们用石头围起来的一小块一小块的土地。都种着庄稼。 山民们靠这很少的收获,再加上采摘和狩猎,艰难地在大山深处繁衍生息。 肖飞感叹道:“这里真苦啊,在这里活下去就是一件了不起的事。” 白玲说:“要不是鬼子来了,这里虽然苦,却太平。” 肖飞说:“苦日子也有它的魅力。要不这些人为什么不走出大山,到平原上生活呢?” 白玲忽然说:“飞哥,问你个事,你觉得这里好,还是桃林师父的桃园好?” 肖飞说:“这不好比,应该说各有各的好。” 白玲说:“飞哥,你刁,说嘛,哪里好?” 肖飞说:“这时候,那桃林一定一片花海,如霞如雾。可惜我们不能一起去那里过一阵子。” 白玲说:“我真想和飞哥去那住几天。” 二人心中向往,不觉得双手相握。肖飞说:“我们在这里多久了。” 白玲说:“今天是第八天了。” 肖飞说:“妹妹,你恢复的怎么样了?” 白玲说:“伤口这里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全好了。” 肖飞说:“内功呢?还差多少没有恢复?” 白玲说:“也差不多恢复了。” 这些天,猴子每天发功,为竹青补充体力,竹青自己也勤加修炼。因受伤而流失的内功大多补上,但是还没有恢复到之前的水平。 肖飞说:“妹妹,这会清闲,这里空气好,又安静,我们找个地方合练一次,让你恢复的快些,好不好?” 白玲说:“我也正想这样。这些天你一直发功为我疗伤,自己消耗很大,我也想给你补一补。” 肖飞指着一处林茂草盛的山坡说:“你看,那里树丛茂密,安静,我们去那里。” 二人携手跑上山坡,在树林密集的地方有一个平台正好练功。 白玲说:“猴子,你看,上面那个地方比这里更好。” 果然,斜着上去两丈,有一个更好的平台,。山里空气干净,加上大雨冲刷,平台上一尘不染,还有一块平整的青石可坐。 猴子一弯腰抱起白玲。白玲叫道:“飞哥飞哥,你干嘛呢?” 肖飞说:“妹妹,这里不好走,我抱你上去。” 白玲咯咯笑起来:“哥,放下,我自己上去。” 肖飞那里肯听,抱着白玲轻轻向上攀援,白玲只得搂住他的脖子。 二人上了平台,肖飞把白玲放下,然后坐到对面。这时,一缕斜阳透过树枝,斜斜照在白玲脸上。白玲因刚被肖飞抱上来,不免兴奋,满脸红晕,在阳光下显得娇嫩而健美。 也许是得益于深厚内功的滋润,白玲风里来雨里去,吃的辛苦并不比一般的农家妇女少,但却不像一般农家女那样黧黑憔悴,脸庞还是那么白皙红润,眼睛微陷,大而深黑。嘴唇饱满甜润。 “妹妹你真好看!”肖飞忘情地说。呆呆地看着白玲。 白玲的脸红了,娇嗔道:“哪里好看啦!” 肖飞说:“你哪里都好看。” 白玲说:“我们女人老的快哦。等我老了,你就不说我好看了。” 肖飞说:“妹妹你不会老的,就是将来我们七老八十了,在我眼里你还是花儿一样好看。” 白玲的脸愈发红了,眼睛眯起来,有些喝醉了就的样子,嘟着嘴说:“哥,你嘴抹了糖啦?说话好甜。” 肖飞说:“你不相信我说的是真心话?” 白玲说:“谁不相信,人家不是心里喜欢嘛。” 两个年轻人,虽然共同战斗在一起,但那仗一场接着一场地打,根本没有时间去谈情说爱。也许只有受伤,才有一点点空闲做一点情感交流。 肖飞一番情话绵绵,说得白玲心中更吃了蜜一样的甜,不由伸手去摸肖飞瘦削的脸庞,“哥,你真瘦,等打完鬼子,我每天做好的给你吃,把你养得胖胖的。” 肖飞抓着白玲的手,捂在肖飞的脸上,说:“那我们就说好了。到那时我什么都不干,整天就是吃,吃成一只大肥猪,看你还喜欢不喜欢我。” 白玲说:“你啥样我都喜欢。” “真的?” “真的。” 肖飞拿着白玲的手,拿面颊去蹭,忽然对着竹青的手心吹了口气,白玲咯咯一笑,缩回手来。 “别。痒!” 肖飞还要去抓她的手。“嘘!”竹青轻声说:“有人!肖飞向山脚下看去,只见两个人,匆匆忙忙向他们跑来。 第181章 高手合击 肖飞和白玲徐盛正在谈论下一步的工作和任务。白玲突然“嘘”了一声,说:“停,屋顶上有人!” 肖飞用默听法说:“今晚这里怪热闹的。” 徐盛虽然内功深厚,但却听不出什么声音。 白玲伤好以后,与肖飞合练无相心经,内功得到全面恢复。她是一个心地仁善的女孩,心中杂念较之别人少了许多,所以无相心经对己身潜能的开发更深一层,特别是在听力方面,更是胜于常人。 大家停住话头,肖飞凝神一听,果然屋顶上传来人的呼吸之声。 这个人内功深厚,呼吸绵长匀细,若有若无。肖飞用默听法说:“此人是武功高手!” 竹青说:“我们先出去。看看是一个什么样的武功高手” 徐盛不会默听法,猴子比划一下,徐盛已经明白,点点头,拔枪在手,站在门口。严阵以待。 猴子和竹青慢慢拉开门,身体轻轻一闪就上了屋顶。果然,屋顶上站着一个人,微微弯着腰,一副专心聆听的样子。 屋顶上那人正在侧耳倾听,希望听到屋里谈话的内容,但忽然谈话终止。再听也全无动静,知道屋里人已经发现了自己。 他知道对方人多,还是赶紧走为上策。正想离去,一转身,看面前站着一个人,转脸一看,这边也站着一个人。 能够毫无声响走近自己身边,而让自己毫无察觉的人,当然不是平常的人。这人心里紧张,知道遇上硬茬了,要想轻易离开是不容易了。 在他一边一个站着的当然是肖飞和白玲。二人没有突然发动袭击,是因为还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人。 但那人却没有这么多疑虑,一见身边多了两个人,也不吱声,突然双手向两边一甩,两支飞镖分别射向肖飞和白玲。 肖飞一见那人肩膀一动,便知道他要发暗器,吴钩剑搅起一朵剑花,只听几声脆响,那飞镖断作几节,落在屋顶上。 竹青一见飞镖打来,乾坤棒一伸,黏在飞镖上,在半空划了一个圈,飞镖便调转了方向,乾坤棒上内力一爆,那飞镖受无相内力催动,以更快的速度反向那人飞去。 那人大吃一惊,眼看飞镖已到胸前,已经无处可躲,只得急速倒在屋顶上,然后顺着屋顶的斜坡滚下屋去。 然而,没容他身体落地,正立身门口的徐盛飞起一脚,向他的腰脊踢来。那人更是大吃一惊,人还没落地,四处不得力,无法躲避,急忙身体一软。徐盛感觉像踢在一团棉花上,一点也不得力。 但徐盛那一脚凝聚了刚猛浑厚的内力,他的身体必须承受。他顺着徐盛一脚踢出的力道,横飞出三丈开外,才堪堪卸去徐盛那力达千斤的一踢之力。 落在地上,已经是五内翻腾。但容不得他喘一口气,只见肖飞和白玲已经飞身而下,轻轻落在身边。 这人也是久经战阵之人,趁徐盛一踢的余势未衰,在落地的瞬间,身体突然向外滚出几圈。弹身而起,飞越院墙,撒腿就跑。 能够在三大高手合击之下,突围逃跑,这功夫也是骇人听闻! 肖飞说:“徐大哥,你拿上我们的东西,随后赶来,我和白玲妹妹先去追赶那人。” 徐盛知道自己的脚步比肖飞和白玲慢,便答道:“你们先走,我随后就到。” 从肖飞和白玲出门上房到那人拔腿逃走,也就是一分钟的事,店家还在酣睡,浑然不觉。 肖飞和白玲腰插短枪,手提吴钩剑和乾坤棒,飞身越过客栈院墙,来到大街上。那人已经跑远了,白玲一听,说:“那人正向镇子南面跑去。” 那人轻功绝高。但不管轻功多好,那脚还是要踏在地上的,脚不点地只是夸张形容。脚一点地就有声音,肖飞和白玲听着他的奔跑的脚步声,不远不近地跟随在他后面,并不担心他会跑丢了。 肖飞和白玲并不去全力追赶,他们要看看这个人会跑向哪里。 眨眼之间,已经出了镇子,可以看到,那人在前面三十丈处奔跑。此时东方发白,天已经快亮了。清明时节,麦苗拔节,高杆作物还没有播种,视野十分开阔。 肖飞说:“我吓唬吓唬他。”随即带上二分内力,放开喉咙喊道:“好你个毛贼,站住!” 那家伙回头看来一眼,下了大路,加快速度,直向西南方向跑去。 远远看去,西南的旷野上出现了一片树林,那个人一头扎进树林,不见了, 肖飞和白玲运上内力,脚步突然加快,一眨眼,已经来到林边。此时晨光微露,再一看,树林里原来是一个乱坟场。 二人停住脚步。白玲侧耳一听,说:“飞哥,这里面最少藏着有四个人。” 天还没有大亮,便在乱葬坑埋伏着的人,一定不是普通人。而是应该特殊身份的人。所谓特殊身份,一是指鬼子汉奸,二是指抗日军民。但这里是敌占区,不会有八路军在这边活动。有的只是肖飞徐盛他们这样的执行特殊任务的人。 但这几个肯定不是郎小队的。 那么唯一的结果就是,这里埋伏的人,不是鬼子就是汉奸。 肖飞说:“后跑来的这个和先前在这里的另外三个人,不知道是不是一伙的。” 白玲说:“我们进去看看。就知道他们是不是一伙的了。” 肖飞说:“好,我们进去看看。子弹上膛,准备战斗。” 说罢,二人身形一晃,进入树林。这是一片杂树林,生长着桑树,榆树,槐树,杨树,稀疏的树林里是大大小小的土坟茔。 天色大亮,野草上面挂满露水。 转了一圈,白玲点着面前的土坟说:“这个坟头后面一个人,这个坟头后面两个人,这个坟头后面一个人,一共四个人。” 肖飞说:“他们埋伏在一起,一定是一伙的。”高声说:“出来吧,别躲着了,人不人鬼不鬼的!” 果然坟头后面传出一声哈哈大笑,连说:“有点胆气有点胆气。” 随着笑声,从坟头后面站起四个人来。一个六十多岁的清瘦老头,其他几个都是三四十岁的壮年汉子。 偷听者也在其中。 老头打量一下肖飞和白玲:“两个娃儿年纪不大,腿脚倒是很快啊。”一说话就知道,这原来是几个中国人。那老头蝙蝠眼,鹰钩鼻,眼露邪光,一看就不是正派人物。 肖飞说:“腿脚快不快都是废话,我们追赶你身边那个人,就是这个。”肖飞指了指那个偷听者。 老头说:“你们追他干嘛?” 白玲说:“我们想问他几句话。” 老头说:“你想问他什么话?” 肖飞说:“我们想问问他,夜里不睡觉,干嘛跑去偷听别人说话。还想问问,我们和他素不相识,为什么一出手就要伤害我们,还用发飞镖那样的卑劣手段。” 老头哈哈一笑,说:“我能替他回答吗?” 肖飞说:“他人就在这儿,干嘛要你替他回答?你是他什么人?” 老头说:“我是他师父。” 肖飞说:“原来这事和你也有关系?” 老头说:“不是有关系,这就是我的事。” 肖飞说:“找到事主了,这就好办了。那么,我来问你,你徒弟为什么偷听我们说话?为什么不问青红皂白就出手伤人?” 老头说:“你说的不对,那不叫偷听,叫打探。打探你们是谁?至于为什么向你们发飞镖,很简单,就是想取你性命。” 肖飞鄙夷地说:“听你这说话的口气,够邪够恶的。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人。” 老头说:“谁说我是好人了?你要说我是好人,这不是看不起我吗?没用的人才是好人。” 肖飞愣笑笑:“好啦,就算你不是好人,那也不能叫徒弟见人就杀呀? 老头说:“没有见人就杀呀,我这不是叫徒弟先打探一下你们是谁吗?” 肖飞说:“我是谁,对你很重要吗?还有,我和你有仇吗?” 老头说:“对我有没有仇,那要看你是谁?你敢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吗?” 肖飞“噗嗤”一笑:“爹娘取名就是让人叫的,有什么敢不敢的,难道你害怕说出自己的名字吗?” 老头说:“好了,我们废话半天,还是互报姓名吧。我姓史,单字名册,史册。” 肖飞和白玲互相看看,忍不住笑出声来,那东西能吃吗? 老头继续说:“江湖上朋友送外号:盖时迁!” 肖飞又忍不住笑起来:“我说你找个正经人做外号呀,干嘛找个偷鸡摸狗人的做外号?。” 老头说:“胡说,鼓上蚤时迁乃水泊梁山一百单八将中的大英雄。好啦,该你说,你是谁?” 肖飞说:“我姓肖,叫肖飞。喜欢我的人都叫我猴子,恨我的人也叫我猴子。” 老头缓缓念道:“左志远,右白玲,猴子一剑定乾坤!名头不小啊。这位想必就是白玲了。” 白玲看着这邪恶的老头心里就生气。没有好声气地说:“你说对了,姑奶奶正是白玲,你有何指教?” 老头哈哈大笑起来,说:“这下没错了,我找的正是你们。” 第182章 卑劣师徒 那个老头说:“看来这位就是白玲了。” 白玲说:“我就是白玲。你有何指教?” 老头说:“这就说明,我没找错人,要找的就是你们。” 肖飞说:“我们和你不认识,你找我们干嘛?” 老头说:“说起来,你们就认识了,你们认识仇一虎吗?” 肖飞说:“你说的是那个汉奸仇一虎?我们岂止是认识。” 老头说:“当然,你们不仅是认识,你们还杀死了仇一虎。你能明确地告诉我,仇一虎是你杀死的吗?” 肖飞说:“仇一虎真心实意做汉奸,做了许多坏事,人人得而诛之。我杀仇一虎是正义之举。这和你有关系吗?” 老头说:“好了。你承认了,仇一虎是你杀死的。仇一虎是我徒弟,你说有关系没关系?” 肖飞说:“你真是胆大脸皮厚,竟敢承认仇一虎是你的徒弟,你有那样的汉奸徒弟不觉得惭愧吗?” 老头说:“别扯没用的。告诉我,你杀仇一虎,是因为和他有仇?” 肖飞说:“我和仇一虎没有私仇,他是铁杆汉奸,是日本鬼子的帮凶,他帮助日本鬼子杀害中国人。是全中国老百姓的仇人。” 老头说:“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在日本人当道,他替日本人办事,有什么错?” 肖飞说:“你真够无耻的!听这么说,我信了,仇一虎真是你的徒弟,也只有你这样的师父,才能教出这样的徒弟。你连自己的祖宗是谁都忘了。” 白玲叫道:“从来没见过这样无耻的人!” 老头说:“事情已经挑明,今天我要把你和你的小情人一起拿下,为我徒弟报仇。” 肖飞一听,“沧浪”一声吴钩剑出鞘,指着老头说:“就凭你这句话,我今天就要杀了你!” 白玲也被激怒,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敢这样当面侮辱过她。乾坤棒一亮,娇诧一声:“老汉奸,拿出你的本事来。” 老头冷笑一声:“还用我动手?”手一挥,他那三个徒弟飞身上前,亮出兵器,就朝肖飞和白玲攻来。 肖飞对面是一个手持单刀的家伙,一个斧劈华山之势,当头劈来。肖飞不招不架,身形一晃,早已不见踪影。 白玲对面那个手使一柄刚叉,当胸刺来。白玲错开一步,避开钢叉,乾坤棒贴着叉柄,向前猛扫。那人如果握住钢叉,双手腕骨就会被打断,如果撒手,钢叉就会落地。 那人也甚了得,一见竹棒打来,钢叉立马撒手,竹棒扫过去,立刻又抓住下落的钢叉。正要回手攻击,忽见肖飞赶到,宝剑一挥,满天剑雨落下。 他从来没用见过这样快的剑招,一时手忙脚乱,招架已经来不及,急忙向后一跃。再一看,白玲的乾坤棒离头顶一不到五寸。只得又连续向后一跃。吴钩剑已刺刀胸前。 再一退,棒到。 再一退,剑到。 那人身法极快。一次一次躲过肖飞和白玲的进攻。 若论真实武功,无论肖飞和白玲,他连一个都对付不了。肖飞说:“别跟他玩了,给他留点记号算了。” 说罢,剑花一绕,齐齐削断了他的四根手指。 白玲棒花一变,由下向上一撩,正中那人手腕。腕骨已被敲碎。那钢叉捏拿不住,掉在地上。 手使单刀那位,一刀劈空,面前忽然不见了肖飞身影,再一看,肖飞已经和白玲联手合斗他的师兄弟。 他单刀一挥,就来劈肖飞,但随着他的师兄弟步步后退,肖飞也步步紧跟,他的单刀也就一刀一刀劈空。 肖飞连转头看他一眼都没有,只跟白玲联手进攻手使钢叉的那位。直到那位伤残,失去战力,肖飞和白玲突然转过身来,一剑一棒,猛攻过来。, 这人武功不错,但并不比黑衣鬼子高明多少,猴子和竹青联手进攻,虽然只用一半功力,他也承受不了。 但他毕竟是中国人,虽然他的师父说是要为仇一虎报仇,但二人和他本人并无过节,所以难以痛下杀手。 白玲更是不忍伤害他。刚才用五成功力,敲碎那人腕骨,心中难过半天。但这家伙并不弃刀认输,还在苦苦支撑。 肖飞打了几招,吴钩剑使出一招七煞剑法中七七八八一招,也都是虚招,那人一见面前又十几支宝剑同时刺来,再一看下盘,都是绿色棒影。 这一来慌了手脚,再无招架之功,索性双眼一闭,随他去了。只听“当”地一声,手中单刀已被猴子削去一半。 白玲乾坤棒在他膝盖上轻轻一敲,立刻疼痛钻心。站立不住,一跤跌倒。 突然,坟茔后面火光一闪,原来那个偷听者看肖飞和白玲合斗那个手使单刀的,正要上前助战,忽听师父说:“开枪!”,便朝坟头后面一隐,拔出短枪,瞄准肖飞和白玲“啪啪“就是两枪。 肖飞和白玲虽然在打斗,但并未用全力,完全可以注意到战圈以外的情况。 一见那个偷听者,身体朝坟头后面躲,双手朝腰间伸去,便知道他要开枪偷袭,身体一闪,两声枪响,子弹从肖飞和白玲面前飞过。 几乎是同时,肖飞和白玲已经短枪在手,“啪啪”两枪,那个偷袭者,趴在那里。姿势都没变。肖飞打中他的左眼,白玲打中他的右眼,半截头颅就飞掉了。 这时,他们的师父,那个瘦老头不见了,也许隐蔽在坟头后面,准备开枪偷袭呢。那样无耻的人,什么损招都可能使出来的。 肖飞和白玲身形快如闪电,飞掠过去,坟头后面只见那个偷袭者的尸体,哪里还看到他们的师父,那个瘦老头?他已经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白玲怒气未消,轻蔑地说:“老汉奸,真是个说大话使小钱的主儿,不声不响就溜掉了。 肖飞叹息说:“这老头卑劣如此,难怪教出仇一虎那样的徒弟!” 白玲说:“飞哥,正像有句话说的,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世界这么大,什么人没有啊?” 场中那两个,一个双手负伤,一个腿上负伤。跑不动,也不敢跑。满脸惊慌害怕的神色,不知道这一男一女两个大孩子要怎么处置他们。 肖飞走过来,吴钩剑指着他们,说:“你们想死还是想活?” 这两个人本来在武林中也响当当的角色,名头不比仇一虎小。但却没有一点无练武之人的骨气。这时他们顾不上疼痛,齐齐跪在猴子面前,哀求道:“小爷饶命,姑奶奶饶命!谁想死啊?我们想活!” 肖飞看得只想恶心。白玲嫌恶地转过脸去。 肖飞说:“想活命容易,我问你们的话,要照实回答。” 那两个跪着说:“一定照实回答,有半句假话,你就杀了我们。” 肖飞说:“你们的师父叫你们和我们打架,关键时刻自己却跑了,你们不觉得寒心吗?” 使单刀的那位说:“回小爷,这没什么呀,人不都是顾自己的吗?危险的时候,谁还去顾别人呀?师父能跑当然要跑。” 使钢叉的那位说:“师父平时就是这样教我们的。” 肖飞是第一次听到这样无耻的话,他说:“如果现在受伤的是你们的师父,你们也会跑吗?” 两个齐声回答:“那是肯定的,连师父都打不过人家,我们还在白白这送死呀?” 肖飞说:“我真心服你们师徒几个啊。” 两个连忙说:“小爷笑话我们了,不过我们说的是真心话。小爷绕了我们吧。” 肖飞说:“既然是只顾自己,他怎么还要为仇一虎报仇啊?” 使单刀的那位说:“我师父的话你们也信啊?他才不关心仇一虎是死是活呢?” 使钢叉的那位说:“仇一虎因为跟他学武功,几十亩地给他占去不算,连未婚的老婆和十四岁的妹妹都让他睡了。” 肖飞说:“我也说一句真心话,我真受不了。我特别服你们的师父!” 两位说:“我们知道小爷说的是反话,师父的德性连我们都看不下去了。” 肖飞说:“他是这样的烂人,你们为什么你们还跟着他呀?” 二位说:“小爷有所不知,我们想学习他的武功呀。” 肖飞说:“你们为什么要学习武功?” 那两个说:“事情不是明摆着吗?学到武功可以不受人欺负,还可以反过来去欺负别人,更重要的是,有了高超的武功,很容易就弄到钱呀。” 肖飞叹口气,忍住恶心,说:“我理解你们了。现在我问你们,给你们一个月两块大洋,让你们做汉奸,你们干不干?说实话!”猴子的宝剑向前杵了几寸。 “小爷,别!”二位战战兢兢地说:“我们说实话。做汉奸名声不太好听,不过这年头,名声值几个钱一斤啊?两块大洋,钱不算少,我们会干的。” 肖飞说:“我还有一点不懂,你们师父刚刚不是说,要为仇一虎报仇吗?” 使钢刀的那位说:“小爷,那是个幌子,你都看不出来?” 使钢叉的那位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师父拿了日本鬼子的钱了。他能不替日本鬼子办事吗?” 第156章 枪王论枪 肖飞一声口令喊过,队员们把手中的石子,土坷垃,碎砖块,当然还有两颗红枣一齐抛向天空,就像地上被惊起了一群麻雀。 只见肖飞猛一转身,眼睛锁定两颗红枣,双枪一举,“啪啪”就是两枪。 那些石子砖块和红枣一齐在天空飞翔,他要在一两秒之内,在天空中找出红枣,并开枪把它们击落,其难度可想而知。 枪声响过,那些石子、砖块、坷垃落满台上。肖飞说:“大家上来找一找,看能不能找到红枣。” 真有几个队员跑上来,细细寻找。结果当然是没有找到,队员们说:“红枣不见了。” 肖飞说:“当然找不到红枣,因为那红枣已经被我打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下面响起热烈的掌声。肖飞满脸带笑,两手抱拳,对着台下答礼。 刚要下台,有战士喊:“猴子兄弟别走,对我们说说你是怎么炼成这么神的枪法的。” 肖飞有些尴尬地摇摇头,说:“不好意思,没什么好说的。” 另一个队员说:“说说吧,枪王,你的枪法让我们感觉太神奇了。” 面对几百口人说话,这可比上战场打鬼子更费力气。肖飞连忙要逃,却不料老李大哥叫住了他。 老李说:“猴子兄弟,给大家讲讲吧,对大家也是帮助。” 肖飞突然腼腆起来,他还没有对着这么多人说过话。而且肖飞从来不喜欢出风头。老李见猴子犹豫,便对大家说:“大家鼓掌,请我们的枪王给大家讲讲怎么练枪法。” 掌声暴风雨般响起。 肖飞咬着嘴唇,直搓手,一脸窘态,但经不住大家催促,他见台下白玲射来鼓励的目光,不由信心大增,于是说:“好吧,说几句,供大家参考吧。大家觉得我刚才开枪打落两颗红枣很神奇是吧?其实,一点都不神奇,只是很普通的一件事,因为战场上的情况比这个复杂多了。大家看那边——” 肖飞指着谷场不远处的一片树林说:“谁能说出那里有多少棵树,有多少树叶,有多少草丛,多少灌木?那里的情况是不是比刚才天上那几十个石子复杂多了?” 战士们看那树林,猴子说的没错,情况是很复杂。肖飞说:“现在那里有一个鬼子,正瞄准了你,要向你开枪。你必须用最快的速度,找到那鬼子,并开枪把他打死,否则,你就没命了。 “现在,你有两种选择,第一,迅速找到那鬼子,开枪打死他,第二,你被鬼子打死。我们经历的每一场战斗,都是这种情况。” 战士们静静听着,会场里一点声音都没有。肖飞说:“这种情况一点都不特殊,你要上战场,每次都会遇到这种情况。所以能在那么多的石子砖块中找出两颗红红枣,并开枪把它们打飞,就等于是在那片树林中找到一个鬼子,并开枪把他击毙一样。很平常的事,一点都不神奇,而是一个当兵的必须具备的本事。没有这个本事,你就要牺牲。” 大家一听,觉得还真是这个理。 肖飞接着说:“刚才那兄弟问是这枪法是怎么练的,我对你说实话,你一定很失望。就是苦练,一点抄近的路都没有。苦练,就熟能生巧。 “你看一岁的小孩,看到一颗糖果,伸手去拿,摩挲半天,还不一定能拿得到,但是到了两三岁,他一伸手,那糖果就拿到了。为什么呀?因为他苦练了两三年,每天都在练,每时每刻都在练,手就很熟练了。根本就不用经过脑子思考,伸手就可以拿到糖果。 打枪也是这样。只要你像小孩练手那样,每天练,每时每刻都在练,自然熟能生巧,枪一响,就能打到鬼子,百发百中。” 停了一下,肖飞接着说:“我们上战场就两件事,第一杀鬼子,第二不让鬼子杀了我们。要想做好这两件事,就要练,苦练。首先练眼。” “练眼?”下面有人小声议论。 “没错,练眼!”肖飞说:“我们每次打仗都在陌生地方,所以要用最快的速度熟悉周围情况,用最快速度发现异常情况,比如那树林里突然冒出一个鬼子。这情况你必须最先发现。鬼子还没看到你,你就要看到鬼子。那样才能消灭他。” 停一下,肖飞见大家议论纷纷,抬抬手,让大家安静,接着说:“然后就是练枪,练眼线,就是瞄准,瞄得准才打得准。练好瞄准的基本功,注意,这只是基本功,然后就可以练手线,什么叫手线?就是你眼睛不用看自己的枪,只要看到目标,两手端枪就已经瞄准了,扳机一扣,百发百中。,一句话,就是不用瞄也打得准。不瞄能打准吗?可以啊。你看过打兔子吗?那兔子跳起来就跑,猎人举枪就打,一打一个准。那就是靠手线,靠感觉。” 洪峰高声说:“猴子兄弟说的没错,我就是猎人,打枪就是靠感觉。” 有人说:“别喳喳,让猴子说。” 肖飞说:“好了。都说完了。归结起来一个字,练!,苦练!练到人抢合一,枪就是你一条胳膊,是你一只手,那就练出感觉了,你用手去摸摸自己的耳朵,需要瞄准吗?” “不需要——”大家笑起来。 “把打枪练得像用手去摸耳朵那样熟练,那就说明练出感觉了,练出这感觉,你就是神枪手了。” 老李说:“大家鼓掌!” 肖飞很容易使自己成为明星。比武大会结束后,他还被一大群战士围着问这问那。洪峰挤到前面说:“兄弟,可惜我要随部队走了。真想和你在一起打鬼子呀。” 肖飞说:“大哥你的枪法很好了。” 洪峰说:“我父亲就是打猎的,他教我的跟你说的差不多,就是没你说的好。” 肖飞说:“项湖支队的肖志远王大彪都是我朋友,你们以后可以经常切磋的。” 洪峰说:“好。我见过王大哥的功夫。志远兄弟我以后再请教吧。” 这时候,志远和王大彪等项湖支队的人也在找肖飞。远远的见肖飞跟大家说话。急忙喊道:“三哥!”王大彪也喊道:“师父!” 肖飞连忙应道:“我在这呢。” 几个人跑到一起,正要说话。忽然集合号声响了,志远叹口气说:“三哥,我们要去集合了。” 肖飞说:“去集合吧,我和白玲回头去送你们。” 他们没来得及和肖飞说话,满脸的遗憾,就急忙跑去站队集中合了。 队伍集合好了。带兵的领导简短的说了几句,队伍就出发了。肖飞和白玲找到项湖支队的位置,陪着志远大彪柳奇等一直走出了好几里。项湖支队的队员们,他们和肖飞白玲都有很深的感情。不时有队员问这问那,和肖飞说话。 柳奇王大彪刘全张良几个小队长,也都和肖飞有说不完的话。 此番离别,不知何时再得相见,大家心里依依不舍,但又怕显出自己的软弱。都不愿意让别人看出来。小翠拉着猴子的手不放,千言万语也说不尽。 白玲和志远,二人单独走在一起,说一会,笑一会,白玲还不停抹泪。 正当大家难分难舍之时,忽听得,有人喊:“肖飞同志,白玲同志。” 大家一看,行署通讯员小许飞跑而来。肖飞说:“小许,有事吗?” 小许说:“徐亮专员回来了,让你和白玲同志赶快回去开会。” 肖飞说:“你先回去,我和白玲马上就到。” 小许先走了。肖飞和大家一一握手道别。志远说:“三哥,山高路远,就此别过,珍重!” 肖飞说:“志远,希望听到你的好消息。记着刘国栋大哥,张忠大哥,还有其他被鬼子杀害的人,我们要为他们报仇。” 王大彪说:“师父,这里人多,我就不给你磕头了。” 猴子说:“王大哥,武功不丢,苦练枪法。切记!” 小翠对白玲小声说:“妹妹,猴子兄弟不在意小事,你要多照顾他。” 白玲点点头,眼泪就下来了,说:“王大哥受过伤,你让他多注意身体。” 队伍渐渐远去。终于消失在远处的春日朦胧之中。肖飞和白玲站在荒原上,目送队伍远去。还呆呆地站在原地。 这支由自己一手创建的队伍,已经离开自己,开赴抗日前线了。那些诚实质朴善良的好兄弟,何日再能相见呢? 白玲说:“飞哥,徐亮专员等我们回去开会呢。”肖飞这才回过头,说:“妹妹,我们回去吧。” 二人返身匆匆赶回村里。 徐亮,老李和和尚已经在等他们。屋里除了郎小队而外,还有两个陌生人,一个光头,身材粗壮,光头含着小烟袋,没有烟,却不停地“吧嗒”。 另一个分头,戴眼镜,显得文静,但衣服下面看出练就一身好肌肉。 徐亮说:“这是军区派来的爆炸专家黄山同志。”光头从嘴里拿出小烟袋,朝大家点点头。 徐亮说:“这时特委的祁峰同志,精通英语日语等多国语言。”眼镜咧咧嘴,但没有笑容,脸上还是冷冷的。 徐亮又把肖飞和竹白玲对二人做了介绍。然后说:“现在我们开会,今天的会议非常重要。” 第188章 火烧汪宅 白玲乾坤棒一招击杀史册,肖飞意犹未尽说:“妹妹,干嘛打得那么快啊,我让他占了不少便宜还没捞回来呢。” 白玲说:“要不是真实的情况没问出来,我早就动手了。这种人渣太恶心人了。” 肖飞说:“这个人太垃圾,按照他所干的恶事,应该子十年前就枪毙。” 白玲,他比小鬼子还让人痛恨。“ 肖飞说:“先不说这个。现在情况已经清楚,黄川这里的鬼子,还不是黑龙会苏鲁分会的总部,也就是说川岛还不在这里。这里的头子叫武男三郎。” 白玲说:“我们怎么才能找到川岛正平呢? 肖飞说:“我们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黄川的这伙鬼子。通过他们,我们也许可以得到川岛的一些消息。 白玲说:“那么,我们去汪精卫家里看看?” 肖飞说:“也好,我们先去看看那里的情况,然后再见机行事。” 白玲说:“那好吧。我们走。” 这里距黄川镇不到一里路,二人撒开步头,转眼就到。忽然,白玲用默听法说:“飞哥,前面有人。” 二人停下脚步,只见夜色中,一个黑色的人影慢慢地朝汪精卫家移动。肖飞说:“周围还有别的人吗?” 肖飞说:“就他一个,没别的人。” 这是谁?他要干什么? 白玲说:“这个人不会武功。” 肖飞说:“不会武功,胆子倒不小。我们看看他要干什么。” 那个人影,悄悄向前移动,走几步,停一下,察看周围,没有异常情况了,再向前移动。这个人应该不是汪家的人。汪家的人走路没有必要这样小心谨慎,向前直走就是了。 也不会是盘踞在汪家的鬼子,鬼子也没有必要这样走路。 那就是汪家之外的人,对汪家有所行动的人。 肖飞和白玲跟在那个黑影后面,慢慢靠近了汪精卫家的宅院。 白玲说:“飞哥,屋顶上也有人。” 肖飞说:“那说不定是鬼子的暗哨。我去引开那个暗哨。” 白玲说:“哥,小心点。” 肖飞加快脚步,从那个黑影一边绕过去,更快地接近汪家宅院。大概还有十来丈远,猴子故意脚下放重,弄响了一块碎瓦片。然后,撒腿向南跑去。脚下有轻轻脚步声。 果然,屋上那黑影飞身下了房屋,跟在肖飞后边追去。 肖飞跑的不快,等那人要接近时,就加快脚步。拉开一点距离。然后放慢脚步,等他接近的时候,再加快一点。 这样时间不大,已经来到镇子中心。这时候正是午夜,万籁俱寂。肖飞身子一闪,进入一条小巷。 那鬼子正追赶前面的人影,忽然人影不见了,这才发现,离开汪家的宅院已经很远。知道中了调虎离山的计策。急忙要回头,忽见面前出现一个黑影,“呼”地一掌就朝胸前拍来。拍出这一掌的正是肖飞。 能够成为黑龙会的一员,都不是泛泛之辈。这鬼子面临突然袭击,并不惊慌,身体一侧,让开肖飞一掌,伸手就拿猴子手腕,同时左脚斜出,成转身之势。 这是一招背摔的动作。猴子哪能让他得逞,手腕一翻,右手脱出,同时左掌侧推,正打在那家伙的耳朵上。 这一掌带有七成内力,那空气在掌力催动下,形成高压之势,沿着耳道向里面猛撞。那鬼子当时倒地,昏厥过去。 肖飞也不去管他,转身朝汪家宅院跑来。还隔着半条街,就见汪家宅院有火光亮起。越来越近,已经看到有一个人,在火光中,手持火把,在四处点火。 汪家虽然殷实,并非大富,二三十间房子都是草房。天干物燥,那茅草屋顶,着火就然燃。顷刻之间,火光冲天。 白玲见肖飞回来,迎上来说“飞哥,防放火的是茂源客栈的林老板。” 肖飞说:“嚯,竟然是他!不错,这人倒有点血性。我们要保护他安全撤离。” 白玲说:“好!我去提醒他快跑。” 那林老板,白天平白无故受鬼子暴打,差点丢了性命,最后冒死冲出客栈,得肖飞和白玲掩护才逃得一条命。 他无辜受到鬼子侮辱和毒打,越想越气,越想越恨。 夜里睡不着,他知道这伙人住在汪精卫家,便准备了两只火把,跑来放火了。 但他显然缺少这方面的经验。这种事,应该见好就收,点上几处,让它慢慢烧着,自己赶快撤退。 但这林老板满肚子的气还没有出完,点了一处又一处,恨不得把所有房子全部点上。那火光通天照地地亮,他还在那里一处一处地点火。 白玲也顾不上自己的危险,冲到跟前,说:“林老板,别点火了,快跑。” 林老板一听身边有人说话,吃了一惊,抬头一看,是一个壮汉,看出这个人是来帮助自己的。他咬着牙说:“小鬼子,我烧死个狗日的。” 白玲说:“林老板,不要再点火了,你的处境非常危险,现在抓紧撤退,不然命就没有没有了。” 林老板还有些没解恨,说:“谢谢你,兄弟,汪精卫和小鬼子太欺负人了。” 白玲一拉林老板:“快撤!” 但已经迟了。 黑龙会有十个鬼子住在汪家,这些人都是高手,睡觉时也比一般人警醒的多。一听有动静,立刻爬起,才发现外面已经是火光冲天,急忙冲出门外,“呜哩哇啦”大声呼喊。 鬼子们有的从墙上跳出,有的从大门冲出,一个鬼子一见放火的还在拿着火把点火,骂一声“八格!”,举枪就射。 但肖飞比他快多了,还没等他开枪,肖飞的枪就打响了。“啪”地一声,那鬼子应声倒地。几个鬼子听得这边枪响,转过枪口,就朝肖飞这边开枪,但已经不见了肖飞的踪影。 “扔掉火把!”白玲一边拉着林老板往暗处跑,一边回手两枪,两个鬼子手一拃,就掼倒了。 还有两三个鬼子,听得白玲枪响,掉过枪口,“噼噼啪啪”就是几枪。但已经看不见白玲和林老板。 白玲回手两枪打死两个鬼子,说一声“卧倒”,把林老板一按,二人倒伏在地,就地一滚,滚到了一道沟里,等鬼子子弹射过来,他们已经安全地蹲在沟底下了。 乡下建房都是泥土筑墙茅盖顶,平地挖泥筑墙,必留下沟塘,所以乡下有人家的地方就有沟塘。 白玲和林老板躲在沟塘里。白玲说:“林老板,你顺着这沟塘,弯着腰跑,跑的远远,不要让鬼子找到你。” 林老板说:“大哥,我是抱着决死之心来的,没打算活着回去。现在你救了我,请留下大名。容后报答。” 白玲说:“快跑吧,你就记得是八路军救了你就行了。” 林老板鞠了一个躬:“谢谢八路军!”弯着腰,顺着小沟跑走了。 这时,鬼子发现一交火,自己这边就有三个人被打倒,这才意识到遇上高手了。虽然身后烈火熊熊,但他们还是利用墙头屋角作掩护,静静搜寻,不发现目标,绝不轻易开枪。 肖飞站在一棵大树后面,一见形成对峙状态,心中老大不耐烦。深吸一口气,身形一闪,就向西窜出四五丈,躲到另一颗树后面。 那些鬼子一见大树后面人影一闪,立刻打来几枪,但那身影早已不见。 白玲一看鬼子开枪,目标暴露,,抬手一枪,又一个鬼子从墙头上掼下来。 肖飞错开几丈,变换了角度,就可以看到鬼子,从树后跳出来,“啪啪”,两枪,两个趴在墙头上的鬼子,掼下地来。 战斗持续两三分钟,十来个鬼子基本全部消灭。还剩下武男三郎一个人。这人又精又滑,他伏在暗处,看到了战斗的全过程。 通过短短两三分钟的枪战,他已经看出,两个对手,都是高手严格训练出来的枪王级人物,自己带领的这几个人,也就是普通狙击手,根本就不再一个层级上。 全军覆灭是肯定的。 他们这几个人,栽在肖飞白玲手上,是没有悬念的事。那些在日本数得着的大师,都在猴子这里翻了船,他们那几个手下被肖飞击毙。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认命就是。 他们本来的任务,就是探听猴子飞消息,一旦发现猴子的踪迹,立刻紧紧咬住,不让猴子脱钩,一面紧急上报,让川岛派更强大的力量来剿灭。 但是,他们竟然和肖飞白玲交上火了,死了怪谁呀? 然而,这就是他们要找的猴子?不对呀,上头说得很清楚,肖飞是一个瘦瘦的大男孩,跟他一起的是个漂亮女孩。可眼前这两个高手,一个瘦女孩,一个是壮汉子,难道八路军里面又有新的高手出现? 这情报很重要,得告诉川岛君。武男已无心再战。突然身形一晃,飞掠而出。肖飞和白玲四枪齐发,竟然没打到他。 肖飞和白玲哪里肯放过他,深吸一口气,提足轻功,“飕飕”撵上去。武男的身影倏忽在左,倏忽在右。奔跑中很难锁定。 肖飞和白玲互相一点头,忽然停下不追,头一低,瞬间一抬头,同时,四支枪一齐响了,飞在半空的武男,重重地摔下来。身子扭了一下,就不动了。 这就是所谓眼到手到! 第189章 火海救人 肖飞和白玲合力击毙武男三郎,住在黄川镇的鬼子除了在街上被肖飞打昏一个,其余七个全部被消灭。一个小小的胜仗,打得干净利索。 再一看那几十间房屋,在大火中熊熊燃烧。汪精卫家十几口人被大火逼出院外,妇女们在哭天嚎地。火势太大,根本无法扑救。忽有一个妇女哭喊着:“我那小二还在屋里!”说着就要吵火里冲。其他人死死拉住,不让她进去。他一个妇女进入火海,救不了孩子不说,恐怕连自己也要搭进去。 敌人已经消灭。这里没有他们什么事了,肖飞和白玲本来可以一走了之。但这时看到汪家老小痛不欲生的样子,心下老大不忍。 走上前去询问,才知道,火里还有人。被困在大火中的是一个十岁的男孩。大火烧起来时,大家一窝蜂向外逃跑。那个男孩睡着了,等被火烤醒了,已经找不到门出来了。 大火一起,各自只顾逃命,难免出现疏忽。 汪精卫的老婆这时吓的昏了过去。 那孩子的母亲不要命地哭喊。其他的人连拉带劝。但没有一个人敢冲进火海救人。 肖飞嘴唇咬得紧紧的。忽然把身上枪、子弹,宝剑全部卸下,交给白玲。 白玲吃惊道:“飞哥,你要干什么?” 肖飞说:“妹妹,我不能看着一个小孩被火烧死不管。” 白玲说:“哥!火太大!,危险!” 肖飞说:“妹妹,相信我,我会没事的。提起轻功也就是一两分钟的事。” 白玲:“哥——” 肖飞说:“妹妹,我保证马上出来。” 肖飞一见院边晾绳子上还有一条被单,“呼”地一下扯下来,旁边就有一个水缸,他把被单按进水缸,让被单全部湿透,舀了一盆水从自己头浇下,浑身湿透,拿起来湿透的被单,朝头上一披:“快说,孩子在哪个屋里?” “在西厢房,最北面第二个门。” 大火冲天,浓烟滚滚。猴肖飞一打量,进入火场最少还有七八丈的距离。他深深吸一口气,无相神功全部激活。轻功一提,“嗖”一声,冲进火海。 没有被大火炙烤过的人,是无法感受到那种滋味的。肖飞一口气吸进,立刻用上闭气法,不再呼吸,这样就不会被浓烟呛死。巨大的热量烘烤着,被单上的水分在快速蒸发。 之前就已经看准了目标和路线,整个院子里被浓烟灌满。普通人进来,马上就会被熏倒,窒息而死,哪里还谈得上救人。 两边的屋顶上,大火发疯似得燃烧。把巨大的热量散发出来,烤的肖飞剧烈的疼痛。 所幸他身法极快,瞬间已经找到那个孩子的房间,听到那孩子的痛苦的哭喊。 这孩子也很精明,紧贴地面,趴着呼救,只是不知道怎么打开屋门门逃命。 屋顶在燃烧,不时有燃烧着的柴草落下。屋面随时会垮塌,形势十分危急。 肖飞来不及多考虑,也不能说话。疾步上前,一掌推出,门闩已被推断,肖飞推开门,弯腰抱起孩子,轻功一提,“嗖”地一声冲出火场。 大家一看,冲出来的就是一团火,这时,被单上的水分已经蒸发干净,被单着火了。 白玲冲过去,乾坤棒一挑,燃烧的被单飞落在一边。,猴子说:“孩子快抱去找医生,看有没有烧伤。” 孩子的母亲“噗通”一声跪倒在肖飞面前:“谢谢!谢谢!” 肖飞连忙拉起那女人:“快起来,大嫂,看看孩子有没有事。” 那孩子这时才喘出气来,“乌拉”一声哭出声来。 浑身一检查,那孩子除了头发有点烧焦,周身没有烧伤。谢天谢地!肖飞也松了一口气。 白玲一把抱住肖飞:“飞哥,你没事吧?” 肖飞说:“妹妹,我没事。” 这时候,汪精卫的老婆苏醒过来,突然大放悲声:“老天哪,精卫还在里面。我害死他了。我害死他了!” 其他人都说:“乡长昨晚不是出去办事了吗?” 那老女人只是大哭:“我害死他了。我害死他了。” 原来,汪精卫是个老色鬼,晚上推说出去办事,其实是去找野鸡。在外面玩了还不过瘾,又把那女的带回家来玩。 他老婆起夜出来,发现那边屋里有灯光,近前一看,只听的那老色鬼正和女人在调笑。透过门缝看去,两个人脱得精光,在床上打滚。 他老婆也不声张,找一把锁,把那门一锁,就回屋睡觉了。等到浓烟把她呛醒,跑出门一看一片通天大火,一下子下吓的晕了过去。 其他人七手八脚把她抬出大门。这会醒来,才想起汪精卫还被锁在屋里。 大火燃烧到这时,那屋顶一间间坍陷,每有屋顶坍塌,火星四射,火焰一冒,直冲天空。,一眨眼,几十间草房屋顶全都塌陷下去。 那火场里再也无法进去人了,即便进去了,也没有活人可救了。在大火里烧死的不仅是老色鬼汉奸乡长汪精卫,还有一个不知道是镇上谁家的女人。 死人这么大的事是瞒不住的。第二天,乡长和姘头被大火烧死,将作为一条大新闻,被传开 白玲见肖飞并未受伤,心下宽慰,一拉肖飞,二人悄然离开。走在镇子里,街上站着三三两两的人,都在看那冲天的火光, 听得有一个说:“好像是乡长家吧?” 另一个说:“谁说不是呢?正是乡长家。” 那个说:“怎么好好的就烧起来了呢?不会是天火吧?” 这个说:“别瞎说,哪里有什么天火!” 那个说:“难道是有人放火?” 这个说:“我可没说这话。不管怎么样,反正是烧起来了。” 那个说:“睡了,明天有事呢。”说着,转身进屋,大门“哐”地一声关上了。 街上在再没有人说话,看了一会,大家便默默进屋睡觉去了。 街上只剩下肖飞和白玲。肖飞说:“妹妹,这里人好冷漠。不去救火不说。连看热闹也站的远远的。” 肖飞说:“恐怕不单是这里人冷漠,这和汪精卫投靠鬼子,欺压百姓,也有很大关系。” 肖飞说:“妹妹说的对,这个汪精卫虽然在这里有权有势,但家里失火却没人救,做人做到这份上,也是够失败的。” 白玲说:“他自己恐怕也想不到会被大火烧死吧。离地三尺有神灵,这也许是报应吧。” 肖飞说:“应验那句古话:自作孽,不可活。” 白玲说:“汪精卫、史册这样的人,大家避之唯恐不及。不会有人想到去救火的。” 肖飞说:“还有刚才那阵枪声,也是大家不敢近前的一个原因吧?” 白玲叹道:“老百姓没有血性,怕死,这也正常啊。” 二人边走边聊。回头望去,汪家的大火已经逐渐变小。街上的人各自进屋,闩上门睡觉。空旷的街道,在暗夜里一片荒凉。 肖飞站下来,说:“妹妹,我们这是去哪里啊。” 白玲说:“深更半夜的,敲门住店也不好,我们到镇子外面,找个背风的地方,迷糊一会。天亮再说吧。” 肖飞说:“好吧,就是妹妹你太辛苦了。” 白玲说:“飞哥,你不是一样辛苦吗?和你在一起,我心里喜欢着呢。” 肖飞说:“等打完鬼子,我一定让你好好享享福。” 白玲说:“我等着那一天呢!” 二人出了镇子,面前是一片田野,都长着绿油油的麦苗。残月升起,月光不太明亮,幽幽地照着。路边不远处,有一个野场上,还有没有收拾完的麦草。 二人下了大路。来到麦场上。肖飞说:“妹妹,这地方不错,我们就在这里歇会吧。” 白玲说:“好吧,反正天都快亮了。” 在一个麦草堆前,肖飞坐下来:“来,妹妹,坐下。” 白玲贴着肖飞坐下。肖飞说:“妹妹,冷吗?” 白玲说:“不冷。” 肖飞说:“妹妹,地下凉,坐我腿上,我抱着你。” 白玲便坐到猴子腿上,肖飞抱着白玲:“妹妹睡会吧。” 白玲偎依在肖飞的怀里,闭上眼睛,打起轻轻的鼾声,肖飞也闭上眼,闻着竹青头发里散发出的清香,睡去。 夜,安谧而宁静。 肖飞突然一激灵,醒了,觉得心里有什么事,一时又想不起来。白玲也醒了:“哥,还早,睡会吧。” 肖飞一拍脑袋:“妹妹,我这脑袋有问题了。” 白玲说:“飞哥,你不要吓唬人啊,到底怎么回事?” 肖飞说:“刚才我睡着了,突然被一件事弄醒了,这回却想不起来是什么事了。不是脑袋有问题吗?” 白玲说:“想不起来就不想,也许睡一觉就想起来了。 肖飞说:“刚才朦朦胧胧觉得有一件重要事,现在……哦。想起来了,我们做了一件错事。” 白玲说:“怎么了?飞哥?” 肖飞说:“我们刚才只顾杀鬼子,忘了应该留一个,让他给我们带路。” 竹白玲也想起这事了:“可不是,我们刚找到黑龙会的线索,又断了。哎,你从汪家引开的那个鬼子呢?” 肖飞说:“被我打晕在街上。” 白玲说:“我们赶快回镇上看看,他还在那里不。” 二人正要起身。白玲在肖飞耳边说:“哥,别动,有人来了!” 第190章 救治野田 肖飞和白玲去伪乡长汪精卫家侦察鬼子的情况,正遇上春来客栈的林老板来放火报复鬼子。肖飞和白玲在鬼子的枪口下,救了林老板,然后记经过一阵剧烈的枪战,击毙武男和他率领的几个鬼子。 他们并没有立刻撤走,肖飞冒着生命危险,从大火中救了一个小男孩。然后二人悄悄撤离。来到镇子南边的一处野场过宿,忽然想起,那个受伤的鬼子,是他们找到黑龙会的唯一线索,正打算回到镇里查看那鬼子是否还在那里。白玲轻声说:“哥,有人来了。” 于是二人静坐不动,果然看到有一个人,正向野场走来。在幽幽的月光下,这个人突然出现,形同鬼魅。肖飞听出,他脚步迟缓而沉重,步伐僵硬,还有点跌跌撞撞。似乎不是一个会武功的人。 肖飞暗暗想道,有情况总是白玲妹妹先听到。白玲的听力无人能比,她听到有人来那就一定有人来,这是从来都不会出现差错的。那么来的是一个什么人呢? 若论内功,肖飞并不比白玲差,反而略高于白玲。但若论内功之纯,白玲却比猴子高出一大截。夸张一点说,单就内功的纯度而言,当时世上已经无人能比得上白玲。 这种精纯的内功,对于开发人体潜能具有巨大的作用,所以,白玲的眼力、听力、反应力等方面早已远远超过一般的功夫高手。就是肖飞这样堪称功夫之王的人,也远远不及白玲。 所以读者朋友读到每次总是竹青先发现情况,不必觉得奇怪。实乃竹青内功精纯所致。 交代就算。 此时月色转暗,晨光初现,天就要亮了。只见这个人迈着沉重的脚步,摇晃着身子,出现在野场上。他四处打量一下,可能是伤病所致,他并没有发现肖飞和白玲,便确定这里没有其他人了,他走向一个草堆,腿一软,就到在干草上。 这人离肖飞和白玲三四丈远,静静地躺卧着,一动不动。 白玲用默听法说:“这个人的呼吸时快时慢,似乎病得不轻。” 肖飞说:“先观察一下,看他是否有诈。” 白玲说:“他看见我们没有?” 肖飞说:“看那样子,好像是没发现我们。不过我们还是要小心一点,防止上他的当。” 白玲点点头,拔枪在手,肖飞也拔出短枪,说:“如果他使诈,发暗器,或者放毒什么的,我们立刻开枪击毙他。” 二人又静静地观察了一阵子,那人只是静静地躺着,一动也不动。 肖飞说:“看样子他是昏过去了。妹妹,你听一下,周围还有没有人向这里靠近。” 白玲说:“周围几里方圆都没有人,看来他就是孤身一人。” 孤身一人在这黎明前,拖着有病的身体,跑到这野谷场干什么呢?无利不起早,他来这里是有目的的,或者说,是有原因的。 过了一阵子,那人还是不见动静。肖飞和竹白玲站起身来,只见那人手脚分开,躺在一堆麦草上,像一个“大”字。对于肖飞和白玲来说,这时一个最安全的姿势。 二人轻轻走过去。肖飞警戒。眼睛死死盯着那个人,只要他稍微一动,肖飞的短枪就会打响。竹白玲蹲下身子,拿起他的一只手,搭上三根手指,把脉了一会。 白玲摇摇头,说:“好奇怪,这个人内力深厚,却被一小股外来的真气搅乱。这巨大的内力在他的身体内冲撞,恐怕他的性命都有危险。” 肖飞说:“这个人似乎见过。”弯下腰去,把那人衣领一拉,在他后肩胛处,绣着一条黑色的小龙。这正是黑龙会成员的标志。 白玲说:“这人是黑龙会的!” 肖飞说:“想起来了,这个人就是昨晚被我打伤的那个鬼子” 白玲说:“怪不得,我觉得他体内那股真气有点熟悉。恐怕事情是这样的:你击中他一掌,你的内力也随之进入了他的体内,如果他当时清醒,稍微调息一下,你的内力就会被他化除。但他当时被你打昏,你的真气没有化除,在他体内乱冲乱撞,扰乱了他本身真气运行的秩序,进一步加重了他的伤势。” 肖飞笑道:“妹妹分析的有理。我们刚才还打算去找他,现在他自己送上门来了。好吧,我们帮他一下。也等于是帮助我们自己。” 白玲点点头,盘腿在那鬼子身边坐好,拿起那鬼子的一只手,发动无相内力,无相真气缓缓输进鬼子体内。 读过前面章节的朋友或许还记得,竹青的无相内功,纯正清和,遇正则加,遇邪则化。就是说,你是正派武功,得到竹青内力,你的功力会增加,你是邪派武功,遇到竹青的内力,你的功力就会被化掉。 先是鬼塚纪八,然后是丰田无车郎,他们是日本有名的武学大师,都败在白玲的无相神功下。 这个受伤的鬼子,还是一个十来岁的天真小孩时,日本军国主义便入侵了中国东北,小鬼积极准备全面的侵华战争,培养训练特种兵,就是他们的一个重要的准备工作。这个小孩就在这时被征召入伍,经过几年的强化速成训练,他变成了一个内功深厚、武艺高强,枪法精准的黑龙会成员,一个疯狂的杀人机器。 他练习的正是日本传承千年的忍者内功。这种内功的最大特点就两个字:阴邪。 这种内力按照非常严密的秩序,在体内运行,一旦这种秩序被打乱,受害的首先是他自己。 白玲的真气输入,无法调整他的真气运行秩序,但却可以化掉危害他生命的阴邪内功。 随着时间的推移,白玲的无相神功不断输入这个会在的体内。鬼子的内功慢慢被化去,他的痛苦也在慢慢减少,维持生命的机能也在慢慢恢复。 这时东天边已经露出一片红霞,天色大亮了。那鬼子慢慢睁开眼睛。他第一眼看到肖飞,不禁大惊失色,昨晚正是这个瘦瘦的小女孩,一掌打昏了自己,到现在自己的左耳朵还因不见声音。 但他同时也看到一个壮汉子,正在在发功为自己疗伤。他心中害怕,同时又迷惑不解。他和中国人是敌人,敌人相遇,一枪击毙了事,看他病重,最多不闻不问,一走了之,为什么还要发功救他呢? 抬眼看看四周,他们几个正置身野外,四面都是青绿的麦田,他们所在的是一片麦场。自己不是在镇上打仗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他想起来了,昨晚自己被打昏后,不知过了多久,才慢慢醒来。 刚一醒来。立刻感到头晕、脑胀,心悸,胸闷,气短,整个人像要爆炸一样难受。一口气不来,又昏过去了。 当他再次醒来,更加痛苦难受,支撑着回到汪家宅院,发现那里已经是一片废墟。一个好好宅院,变成了一堆灰烬。他在附近找到了七具同伴的尸体。 就是说,除自己之外,其他的七个人,全部为天皇尽忠了。让他惊恐不已的是,武男三郎身中数枪而死。谁这么有本事,能让武男身中数枪?他可是机枪扫射也打不着的人! 他离开汪家,穿过镇子,神志不清地来到这个野场之上,在也支持不住,晕倒在麦草之上。 现在,他醒过来了。那种痛不欲生的痛苦没有了。他感觉那壮汉传输过来的真气温和,清润,身上有说不出的舒坦。但是,他用意念测试一下,不觉大吃一惊,心胸之中空空荡荡,自己那多年练出的内功荡然无存。 那汉子输过来的真气,清正柔和,自己虽然内功消失了,但是那让人受不了的痛苦也没有了。这是怎么回事? 但他想不明白,这两个人,特别是那个汉子,明明是自己的敌人,为什么要出手救自己?这不符合两军交战常理。 “你,感觉,好点?” 那汉子见自己醒来,出声相问。声音柔和,十分好听。鬼子入侵中国,都要求会那么几句汉语口语。他听懂了汉子的话。点点头。 “你的,什么的干活?” 汉子说:“我们,八路军的干活。” 这鬼子睁大了眼睛,一脸惊恐。 白玲说:“怕的不要。你,安全。” 鬼子又看向白玲:“女孩,八路?” 白玲说:“他,猴子!” 鬼子摇摇头:“猴子,男孩!” 白玲说:“飞哥,给他看看你的样子。” 猴子一抹脸,换回男装,那鬼子一惊,坐起来:“真的是,猴子你!” 鬼子们接受任务时,都看过猴子画像,所以那鬼子一见猴子本相,立刻认出。 猴子开心地笑了:“鬼子这样怕我,说明我猴子打鬼子还是有点成绩的。哈哈!” 白玲问:“你,名字?” “野田正方!” “我,白玲。他,猴子。” 野田点点头,眼中充满惊恐,怀疑和敌意。 这时候,竹白玲一边和野田说话,一边发功为他疗伤。但肖飞和白玲的善意帮助,并没有消除野田的敌意,他不相信肖飞和白玲对他会有什么好意。突然凝聚了功力,猛地一掌向白玲打来。 第191章 野田交易 白玲正在发功为黑龙会的鬼子野田疗伤,突然觉得野田手掌中冲出一股阴损暴烈之气。白玲心下一惊,立刻停止真气外输,封闭劳宫穴,足下稍微用力,身形不动,身体向后平移三尺。, 那鬼子野田本来和白玲手心相对,这会已经是立掌前推。但白玲此时已经远离,那一掌自然落空。 肖飞立于一边,一看发生变故,拳头一摆,击向野田太阳穴。 白玲叫道:“飞哥,不可!”一伸手挡住肖飞的拳头。 白玲说:“不用你动手,他自己就受不了自己。” 野田一掌落空,突感五内翻腾,嘴一张,吐出一口淤血,眼一翻,又昏迷过去。 肖飞说:“妹妹,这家伙野性,狼一样,养不熟的。“ 白玲说:“他对我们怀有深深敌意,一时很难取得他的信任。” 肖飞叹息道:“这家伙无可救药。算了,不管他也罢。” 白玲说:“飞哥,这人真气已经耗尽,再也做不了恶啦。还是救他一命吧。我们不是还指望他帮我们找到黑龙会吗?” 肖飞说:“要不是真懒得管他呢。” 鬼子野田胆小,一听说猴子就在面前,心里立刻生出畏惧之感,他不相信白玲为他疗伤是出于好心。暗中调息一试,才知道内功消失殆尽。 没有内功,他就是一个普通人,甚至连一个壮汉都打不过。在黑龙会里,他就会被看做一个废物,极有可能被秘密处死。他认为,是肖飞白玲把他害成这样。内心的敌意更加深了一层。 他想道自己一个普通的日本人,在这异国他乡,有家难归,到处都是敌人,还怎么活呢?情急之下,残存一点内力,突然爆发,凝聚在掌上,向白玲拍来。 野田这样的鬼子兵从小就被灌输对中国人的敌意、仇恨和歧视,尽管肖飞和白玲真心实意去帮助他,但还是很难取得他的信任。 白玲无相心经已至化境,收发自如,一感觉不对,立刻脱离。野田最后一点内力无处宣泄,反攻自己心脉。 此时,野田心脉全无保护,一受到自身真气反攻,立刻受了重伤,最终化作一口淤血喷出,随即昏死过去。 白玲一试野田脉搏,说:“飞哥,这人危险,已经奄奄一息了。” 肖飞说:“不能让他死,还指望他帮我们找到黑龙会呢。”随即坐下,把野田扶起来坐着,肖飞双手放在野田后背,对着野田发功。 白玲说:“飞哥,慢点,他受不住太大内力。” 肖飞点点头。缓缓将真气输给野田。 顿饭之后,野田又醒来。看到肖飞给自己疗伤,似乎很感到意外。本想躲开,但那身体被白玲控制,想动也动不了。他感到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 那无相真气输入他的体内,给他渴极了喝水的舒适感,他停止了反抗,重又闭上眼睛。心中暗想,事情已经这样,随他去吧,该咋地就咋地吧。 肖飞的无相内功虽然没有竹青的精纯,但也十分纯正,得到无相真气调理,野田的各个脏腑生理功能得到恢复,能正常运行。终于大功告成了。 肖飞收功,说:“他没事了,武功没有了,但身体没有什么毛病。” 白玲问野田:“你感觉怎么样?” 不知道野田没听懂还是不愿意回答,愣愣地不知声。 这时,太阳已经竹竿高了,折腾了一爷,大家都饿了。肖飞和白玲拿出干粮和水,吃喝一点。他们把吃的给野田。 肖飞说:“给!吃吧,没你们日本罐头好吃,但可以饱肚子。” 野田疑惑地看看肖飞,又看看白玲,犹豫着伸出手来,又缩回去。 肖飞把干粮放在野田面前的麦草上:“你不饿?要吃自己拿。” 野田先是不敢接,他还是不放心,他不相信中国人会这样好心,救了命还给吃的。但看肖飞和白玲慢慢吃喝,觉得肚子也饿了。想道,如果他们要害自己,刚才不用出手相救,自己就没命了,这会用不着在食物里下毒。就是那食物里有毒,也随他去吧。想道这里,拿起干粮就吃。 吃完喝完。肖飞对白玲说:“我们怎么办?这里没事了。走吧。” 白玲说:“这个鬼子,大病初愈,应该让他睡一觉,恢复一下体力。” 肖飞说:“也好等他身体好了。还需要和他好好聊聊。”转脸对野田说:“野田,你,睡觉。” 这句话野田没懂,愣愣地看着肖飞和白玲。 白玲做出睡觉的样子,说:“你,休息。” 这下野田懂了。点点头,刚吃了点东西,身体还没有恢复,真的有点想睡觉。朝麦草上一躺,眼睛一闭,便沉沉睡去。 肖飞说:“妹妹,我们也是一夜没睡好,也歇会吧。”二人坐到麦草上也各自闭目调息。这一觉,野田一直睡到过午,睁开眼睛,感觉精神好多了。 肖飞见野田坐起来,便说:“你感觉怎么样?” 这句话比较复杂,肖飞连说带比划,野田还听懂了。 野田指着自己身子,说:“好了。武功,不好了。” 正确的说法应该是武功没有了。但这对话已经很不容易,意思差不多就行。 我们如实写出他们的对话,那就很别扭,大家读来也会很费力气。我们就不跟着他们绕,只把他们对话的意思告诉读者就行。下面就是他们的一番对话。 肖飞问:“野田,你有什么打算?” 野田一脸的茫然,摇摇头:“不知道。” 肖飞说:“你回黑龙会?” 野田摇摇头:“不!我没用了,他们不会要我了。” 肖飞说:“那么你去日本军队?” 野田摇摇头:“不!不想打仗了。” 肖飞说:“回日本?” 野田脸上露出悲伤的神色,摇摇头:“回不了。” 白玲说:“日本老家,你还有什么人?” 野田说:“老家没人了。父母都死了。”野田地下头去,满脸悲戚。 白玲叹息道:“可怜的人!也是个这场战争的受害者 肖飞说:“那你怎么办?你总得有个地方去吧?你打算在中国流浪?” 野田摇摇头:“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 肖飞看看白玲:“妹妹,这事麻烦了。我们总不能带着一个日本人去执行任务吧?” 白玲说:“我们救了他,干脆就负责到底。” 肖飞说:“怎么负责?带回西北行署?可我们现在在执行任务呢。” 白玲说:“继续和他聊。看他能不能帮我们找到黑龙会。” 肖飞点点头,又对野田说:“要不这样你参加我们八路军吧?” 野田摇摇头,满脸惊恐。他不敢想象,八路军会容得下他这么一个日本人。参加了敌人的军队,那是背叛,他还过不了心理上这一关。 肖飞说:“野田,你听着,我们救了你,对不对?”野田点点头双手合十,表示感谢。 肖飞说:“没有我们救你,这会你已经死了,对不对?” 野田点点头,再次表示感谢。 肖飞说:“我们帮助了你,我们也需要你的帮助,你愿意帮助我们吗?” 野田点点头:“我能帮你们做什么?” 肖飞说:“你能告诉我们黑龙会川岛在什么地方吗?” 野田摇摇头;“我帮不了你们。“他在地上画了个圆圈,圆圈里面又画上一个小圆圈。他指指大圆,指指自己,摇头,摆手。意思清楚了,野田的层级只是黑龙会的外围,无法知道黑龙会的情况。 肖飞叹口气,哎,白忙活半天! 肖飞说:“野田,你会做工吗?靠做工来养活自己,你行吗?” 野田点点头,竖竖大拇指,意思是这个主意好。 肖飞说:“我找个地方,让你做工,你自己挣钱养活自己,好不好?” 野田点点头,双手合十,不住朝猴子叩拜:“谢谢!谢谢!。 白玲内心暗暗叹息,这些黑衣人,原来也是好老百姓啊。也可以好好地生活,却被军国主义训练成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肖飞说:“不过,你要帮我们一个忙,你能知道一般黑龙会的联络方式吗?” 野田点点头。 肖飞说:“你们的头儿川岛正平欠我一笔债,我要找他讨债,可他躲起来不敢见我。现在我要通过黑龙会的人找到川岛正平,向他讨债。你听懂了吗?” 野田满脸惊讶:“将军欠你钱?” 肖飞说:“他欠我很大一笔债。我要找他要债。” 野田说:“将军,大大的厉害!” 肖飞说:“再厉害也不能赖账啊,你说是不是?” 野田点点头。 肖飞说:“你不能帮我找到川岛,但是你可以帮我找其他的黑龙会外围,我再通过他们,就能找到川岛。” 野田点点头。 “只要你能帮我找到一个黑龙会的外围组织,我就立马给你找到一个工作,让你干活吃饭。好不好?” 野田连连点头:“谢谢,猴子君!” 肖飞忍不住笑起来,这称呼真别扭。白玲也莞尔。 肖飞说:“野田君,我们成交?” 野田说:“成交!” 肖飞伸出手来,野田紧紧握住肖飞的手,然后又向白玲伸出手来,这时候,白玲还是男装,白玲也就大大方方地和野田握了手。 肖飞说:“野田君,你现在可以走路吗?” 野田说:“我普通人,走路的可以。” 肖飞说:“好,我们现在就动身。野田君,你在路上不要叫我猴子君。你就按我们中国的方式,叫我方小妹。”说着,面具一戴,又变成那个村姑了。 野田大为惊叹:“好好,吆西,方小妹,大大的。” 肖飞指着白玲说:“这位呢,你叫丁叔,或者丁大爷,随便你叫。” 白玲忍不住“噗嗤”一笑。 野田说:“好好,叫丁叔。” 第161章 深山怪侠 肖飞和小分队摆脱了黑龙会的纠缠,盯梢,进入深山。高高矮矮的山峰,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青绿。大山里没有人类惊扰,十分宁静,山风吹过松林,林涛嗡鸣。 小分队见周围没人,各自用起轻身功夫,直往大山深处奔来。 一口气跑了十多里,入山已深,确定周围没人之后,大家停下来。 黄山说:“累死我了,快把你们的家伙拿回去。”原来黄山跳着四张席子和七支步枪跑十几里。 大家去拿回自己的长枪。黄山找到一个僻静地方,把席子叠好,用碎石头压住,把扁担也扔了。 肖飞打开地图,大家围上来,猴子指着地图说:“这是我们现在的位置,这里离鬼子军火库的直线距离将近四十里,实际走起来,要绕弯,还要上山下山,恐怕六十里也不止。” 白玲说:“这山上已经没有路了。速度快不了。” 肖飞说:“现在距离天黑近十个小时,只要我们在天黑时赶到军火库,就误不了事。” 黄山说“我们休息半个小时,一宿没睡呢。” 肖飞说:“好大家原地休息半小时。能睡着的就迷糊一下。” 于是大家闭上眼打盹,黄山还打起轻轻的鼾声。 肖飞倚在一棵树根上,对祁峰说:“祁峰大哥,你的那位同学呢?他在什么地方?” 祁峰说:“我有一次执行任务,在这山里遇见他,只记得大概位置,应该在这里不远处。”祁峰四下打量一会,说:“离这里不会太远。” 肖飞说:“我们等会去看看他。不知道他是否愿意参加行动。” 祁峰说:“这个没问题。打鬼子的事他不会推辞的。” 胡小罐正在回想黄山教他的那些爆炸教程炸,这时插嘴说:“现在国难当头,那家伙躲到深山里干嘛?” 周兵懒洋洋地躺在山坡上,接口说:“是不是当汉奸不甘心,抗日又怕死的那种人啊?” 黄山醒了,“吧嗒”空烟袋,说:“猴子兄弟,这样的人可靠吗?我们不找他算了。” 肖飞说:“祁峰大哥,你说说,这人是怎么回事?” 祁峰说:“他因为失恋,大学没读完,就失踪了。后来他父亲因为救治一个抗日的中国军人,被鬼子杀害。他父亲是一个很有名望的医生,出殡那天,有人看到他在父亲的坟前一现身,就不见了。再后后来就没有了他的消息。我们都不知道他的死活存亡。” “两月前,我在山里执行任务时遇见他,动员他出去参加八路军。他拒绝了,他说他要用自己的方式抗日。后来就没有再见到他。” 黄山说;“人不能读书,越读越傻,因为恋爱不成,就玩失踪,这人傻透了。” 白玲说:“黄山大哥,你才傻,连失恋都不知道伤心的人,还有救吗?” 黄山连忙说:“妹子,我投降,我说不过你。” 肖飞沉吟一下,说:“我们不知道他的具体地址,因为时间紧迫,不可能在这里停留很久去找他,但是遇上了也可以考察一下。” 白玲忽然打了一个手势,压低声音说:“大家先别说话,我觉得附近好像有人来。” 肖飞说:“注意隐蔽。” 大家跳起来,找好藏身的地方,隐蔽起来。 周兵、胡小罐和张二钉都是郎小队的,他们已经多次见识了白玲的神奇听力。对白玲的话深信不疑。 而黄山和祁峰则是将信将疑,他们自认内功都是可以的,听力也高于一般人,这时一点异常的动静都听不到,但白玲却说有人来了。 二人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在一丛灌木后面隐藏起来。 果然,时间不大,只见七八个身穿便衣的人在不远处飞身掠过。这些人身背步枪,速度快如奔马。根据他们的身姿步态,可以断定他们个个身怀高超的武功。 郎小队是八路军中的精华,这个地区除了郎小队,八路军里没有这样的人。 中国民间藏龙卧虎,可能有这样的高手,但他们散布在各处,像这样七八个聚在一起行动,可能性也不大。 因此可以断定,这些人不是中国人。那么就是日本人,而且极有可能是黑龙会的人。 黑龙会的人负责军火库的外围保卫,最近经常在这深山老林活动,遇到他们不奇怪。 他们最惨无人道的做法就是把这深山里所有的人都杀完。因为只要山里有人,军火库就有被发现的几率。 被鬼子屠村的惨剧肖飞和白玲见到过。但大山里的人居住分散,不是那么容易全部找到的。这几个黑龙会的人,执行的可能也是这样的任务。 等那几个鬼子走远了。肖飞说:“跟上他们。” 几个人用上轻身功夫,不远不近地跟在那几个鬼子后面。肖飞和白玲走在前面,不断地利用树木、石头掩蔽身体。后面几个人都是身经百战,经历过各种战斗场面,但在行走山路,却远不如猴肖飞和白玲潇洒自如。 大约走了大半个时辰,那些黑衣鬼子爬上一个小山头,忽然停了下来,一个个找好射击位置,埋伏下来。 他们发现什么了? 肖飞一挥手,小分队爬上另一个小山头,也分头隐蔽起来。肖飞一抬头,突然看到眼前现出出一副让人意想不到的情景。 对面的一个山坳里,又出现一所小木屋,小木屋前有一块石头,一老一少两个人分坐石头两边,正在下棋。 年老的那个肖飞和白玲认识。正是教他们枪法的猎人大哥。 祁峰说:“年轻的那个就是我们要找的我的那位同学,他叫简单。” 肖飞和白玲心情一阵激动。他们和这个老头相处大半年时间,为了他们练好枪法,老人家一日三餐从未要肖飞和白玲伸手。 学成之后,猎人大哥不辞而别,本以为今生很难再见到他,却不料在这里竟然遇到了。 两个人的心都在下棋上,各自低头,眼睛盯着棋盘。对不远处埋伏着七八个鬼子似乎浑然不觉。 白玲说:“飞哥,那不是师父猎人大哥吗?” 肖飞说:“是啊,正是师父他老人家。” 白玲说:“他们危险啊,这里正有七八个鬼子瞄准这他们呢?快想办法通知他们啊。” 肖飞说:“全体注意,准备战斗。” 忽然下棋的两个人吵了起来,每人手指着棋盘,显然是为一块棋子争执不下。 突然,“呯”地一声枪响,黑衣鬼子开枪了。 只见猎人大哥和简单各闪了一下,每人手里已经多出一支短枪,随手朝山上开了一枪。连朝山上看一眼都没有。然后接着争吵。 枪响的同时,肖飞眼睛的余光已经看到两个鬼子被打翻。这一枪猎人大哥打得这么准,全在意料之中,但那个叫简单的,也有这样的枪法,却让肖飞吃惊不小。他觉得简单以武艺论,已经可以参加这次行动了。 鬼子居高临下,射击位置特佳,似乎不甘心这样损失了两个人,就灰溜溜撤走。 “啪啪!”鬼子又射出两枪。猎人大哥和简单又是一闪,指着棋盘,说了一句,意思好像是,先放着别动,等会再争论。 突见两个人身形快如闪电,转身的同时,手中的枪已经打响。“啪啪啪啪!”几声快速点射。 山头上的那几个鬼子,应声而倒,连一个都没有逃脱。 两个人开完枪,把枪朝石头上一放,又低下头去继续下棋,一边落子,一边争吵。 肖飞看看白玲说:“没事了,我们空担心一场,他们早就心中有数了。” 黄山说:“开眼了开眼了。我们正考虑着怎么提醒两个人,他们的处境危险,或者大家齐向鬼子开枪,替二人解围。却不料在半分钟之内,人家的战斗已经结束。开眼了。” 两个人又在专心致志地下棋,好像一次战斗,只是一盘棋中的一个小插曲。 肖飞暗自惭愧,比起下棋的这两个人,小分队的反应太慢了。当然,这和路上尽量避免战斗的决策有关。 可能是棋走顺了,猎人老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对着山头上喊:“猴子老弟,都没有事了,还傻乎乎趴在那里干嘛?” 惭愧!原来猎人大哥早就发现他们了。 肖飞解嘲地说:“我们下去吧,再趴在这就真有点傻了。” 小分队站起来,飞身下了山头。肖飞和白玲高声叫着:“大哥——“ 来到木屋跟前,白玲抱着猎人大哥的胳膊:“大哥,你这么在这里啦?” 肖飞说:“大哥,好快枪!” 猎人大哥呵呵笑着:“你们的事我都知道了,打得好,小鬼子知道痛了。” 白玲说:“要不是你教我们的枪法,我们哪能取得这样的战果啊。” 猎人大个哈哈大笑:“闺女,这马屁拍的好,让人心里舒服。 简单眼睛还盯在棋盘上,突然恍然大悟的样子,一把拉住猎人大哥:“等会,你动了我的棋了,我这个子儿原来不在这里的。” 猎人大哥捏住棋盘一晃,棋子全乱了:“来客人了,看到没?傻货!” 简单这才站起来,对祁峰说:“有事?” 祁峰说:“当然有事。” 简单说:“有事说事。” 第162章 战前急训 肖飞带领小分队,飞身下山,来到小木屋前。肖飞和白玲自然跟猎人大哥亲热不够。而祁峰那个叫简单的同学,眼睛还盯着棋盘,拉猎人大哥论棋。 “你动了我的子儿“ “拉倒吧你!”猎人大哥推盘乱子,哂道:“别傻了,招呼客人。” 他才点点头,转脸对祁峰说:“说吧,什么事?” 祁峰说:“要不要先介绍大家认识一下?” 简单说:“先说事。” 祁峰说:“我们奉命去炸毁鬼子的军火库,想你同去。去不?” 简单看着猎人大哥:“老大,去吗?” 肖飞看看猎人大哥,又看看简单,心想,乱套了,自己和白玲是猎人大哥一手教的枪法,应该称他师父才对。可那古怪老头,一定要让叫他大哥。而现在这个叫简单的家伙,却叫猎人大哥为老大。他们结拜了? 若论枪法,猴子觉得躲过鬼子的子弹并不困难。但若说一边下棋,一边就把几个鬼子消灭了,猴子还没试过,也没把握。 一个大学生跑到深山老林里,本身就是不可思议的事,又练成这样的枪法,不得不让人惊奇。是猎人大哥教他的? 肖飞想问又不敢问,武林中问别人的师父,含有挑衅的意思,任务在身,他可不想无端地惹麻烦。 听简单问去不去,猎人大哥说:“肖飞是我小老弟,他的事能不去吗?去啊!” 简单对祁峰说:“那去。” 猎人大哥说:“小兄弟,简单这家伙有点古怪,不过干活。还可以。”说着招招手,大黑狗就绕着他转圈子撒欢。 简单对祁峰说:“你介绍吧。” 祁峰说:“我们七个人都是八路军特委的,这是头儿,肖飞,就是猴子。别看年龄不大,很厉害。这是副的,黄山,玩炸药的。” 祁峰一一介绍,还没完,简单已不再听。他对猴子说:“老大说你杀的鬼子比我还多,我有些不信。” 肖飞说:“你信不信没关系,我现在要你回答,你参不参加我们的小分队?” 简单说:“我现在不能确定。” 肖飞说:“为什么不能确定?” 简单说:“我不知道你行不行。” 肖飞说:“你要怎么样才能确定我行不行?” 简单说:“不好确定。要不这样,我们打一架试试?” 肖飞说:“你现在算是加入我们小分队了吗?” 简单说:“还没有。” 肖飞说:“那打吧。” 简单不再答话,“呼”地一拳捣来,但却不是往肖飞的身上打,而是打在离肖飞耳边五寸的空处。肖飞奇怪,这不是打空拳费瞎劲吗?且看他后招如何。 果然,简单这一拳虽然很快,却丝毫没有用力。等拳到猴子耳边时,突然发力,对准肖飞的耳朵横扫过去。 真是奇怪而又凶狠的招式。 肖飞早有准备,简单刚一发力,形成横扫之势,肖飞一动身,已经避到简单拳背一面。急抬双手,顺劲在简单小臂上一推。 简单这一扫已经用上十成力道,猴子一推,突然加上一股大力,那身体控制不住,就旋转起来。若是一般武师这一旋转失重,必定摔倒。 但简单并不惊慌,一见力大失控,立即抬起右脚,以左脚为轴,顺着劲儿转了一圈,右脚落地时,依旧前式不改,那拳头还是以横扫之势,向肖飞击来。 这一次,猴子不再用巧,左脚踏实,右脚虚点,左掌上穿,真力凝聚在掌缘,待简单一拳扫来,猛力向外一格。 简单只觉得一把利刃剁在手腕上,疼痛钻心。不仅如此,还有一股大力,沿着手臂撞向胸口,不觉五内翻腾,胸腔似要爆炸一样。 肖飞冷冷地说:“枪法不错,武功不怎么样!” 简单脸色煞白,捂着胸口,好不容易回过气来:“我……我参加!” 黄山不以为然地磕嗑小烟袋,说:“大学生,嗨嗨,你这是何苦呢?” 张二钉说:“兄弟,你以为随便什么人都能领着我们干活呀,你不叫简单,你叫太简单。” 肖飞说:“你决定参加我们山鹰小分队吗?” 简单说:“我决定参加。” 肖飞说:“你知道山鹰小分队这次执行的是什么任务吗?” 简单说:“我知道,去炸毁日本鬼子的军火库。” 肖飞说:“小分队连你是八个人,你知道我们要对付多少鬼子吗?” 简单说:“不知道,不会少于一百个吧。” 肖飞说:“这次行动不管出现什么样的结果,你都得接受,你准备好了吗? 简单说:“这个我知道,准备好了。” 肖飞说:“你如果活着回来,你也不会得到一分钱的报酬,你知道吗?” 简单突然暴怒了:“别说废话了。我根本就没想到还要他妈的什么报酬!” 肖飞点点头,不再继续问话,说:“好,简单大哥,你已经是山鹰小分队的一员了。全体注意,现在我们小分队是八个人了,其他人分工不变。简单除正常参加战斗,还要负责小分队的战地救护工作。” 简单说:“是!” 猴子说:“小分队停留两个小时,短暂培训。简单听令,给你一个时辰时间,对小分队进行创伤急救培训。” 简单:“是!” 这时,远处听得猎人大哥呼唤黑狗:“黑子,黑子。” 白玲说:“猎人大哥干嘛去啦?” 肖飞知道猎人大哥已经带着他的黑狗走了。不由叹息一声,说:“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 简单说:“老大走了,等回来再跟他复盘。” 白玲说:“简单大哥,你还想着下棋呀?” 简单说:“这会没想。” 肖飞说:“时间宝贵,简单大哥,开始吧。” 简单从屋里拎出一个袋子,从里面掏出急救包,一个发给一个。 胡小罐说:“嗨嗨,别搞错了,谁负伤了你给包扎就是,给我们这干嘛?” 简单说:“我让鬼子打死了,谁替你包扎?自己救自己!” 胡小罐说:“呸呸!你和黄山一路货色,没打仗就说死!” 简单说:“不做好死的准备,怎么打仗?” 胡小罐说:“教会我们,你就清闲啦是吧?” 简单说:“别废话。大家注意听着,你要是负伤了,首先要知道自己伤哪儿了,伤的重不重。记住,你疼的要死,但头脑清醒,没事,你伤得不重。要是浑身没劲,意识模糊,只想睡觉。你就快完蛋了。” “马上教你们清理伤口,注意,清理创口时,要把伤口里的泥土,石块,草渣,弄掉,敷上我这金创药,再包扎。” 简单每人发了一小瓶黑色药粉:“这药粉消炎杀菌,对愈合伤口很有帮助。” 周兵说:“罐子摔坏了能补吗?” 简单说:“罐子不行,人可以。” 大家笑起来。 胡小罐踢了周兵一脚:“滚球!” 猴子说:“别闹,听课。” 简单说:“这药粉是我自己研制的。大家看——” 他从身边掏出一把小刀,在小臂上一戳,鲜血冒出来。只见他撒上一些药粉,手指按住伤口,停了一会,手指拿开,擦去血迹,伤口已经愈合:“没事了!” 张二钉说:“破罐子还真能补。 简单说:“刚说过,罐子不能补。” 大家又笑起来。肖飞说:“简单大哥的药粉非常灵验,大家注意保管。 简单有点迂腐,有点傻气,更多的是执着。那种诸事认真的风格很快得到大家喜欢。 他那药粉的神奇功效,也让大家惊叹。 简单说:“别觉得奇怪,这药粉里头含有一种生物胶,遇血溶化,把伤口粘合在一起。里面的淤血被身体自行吸收,就好了。等一下,”说着跑走了。 不一会,简单拿着几种野菜回来:“如果药用完了,把这种野菜嚼烂,敷在伤口上。还有这种,嚼烂了吃下去。看一下这种野菜,认识它,记住它。当兵必备。伤口处理不好,引起败血症,你就完蛋了。”他把两种野菜分给大家传看。 然后说:“下面教大家包扎伤口。” 一个时辰早过去了。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学会一种医疗技术,更本不可能,但懂一些,总比一点不懂好得多。何况,简单不一定被鬼子打死。 简单一谈起他的专业,滔滔不绝,他讲的简单明了,好懂易学。但时间已经不容许他在再讲下去。 肖飞说:“好,就到这里吧。时间来不及了。” 简单意犹未尽的样子:“以后有时间好好跟你们讲。” 肖飞说:“我利用几分钟的时间,教给大家一个马上就用得上的技能。” “什么技能?”大家来了兴趣。 肖飞说:“这次执行任务就用得上。” 肖飞说:“我们分成两组,白玲带一组去屋外,我带一组在屋里。” 分好组,猴子子拿出一张纸,在纸上写下几个字:打倒日本帝国主义。然后对队员说:“你们去问问白玲,我纸上写的是什么?” 队员们互相看看,队长这是变戏法吗? 几个队员带着好奇心跑出去,只见白玲已经在纸上写下同样的话: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队员们吃惊的张大嘴巴:“咳咳,神了!这是什么魔法呀?” 第194章 捉拿奸细 肖飞和白玲在驻架丘这个村子,竟然见到二哥肖磊。一年多时间,肖飞从一个贪玩的少爷,变为一个声名大噪的抗日英雄,而肖磊则从一个从军不久军校学生成长为军区副司令员。真可谓时势造英雄。而他们的家中,父亲肖老爷则被鬼子杀害。 变化之大,让人目不暇接。兄弟二人有多少话要说。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加上时间紧迫,面临的事情有又迫在眉睫,竟然无法畅叙离别之情。只得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肖飞说:“二哥,你这里有个张排长吗?” 肖磊说:“有啊,怎么了?” 肖飞说:“把他控制起来。” 肖磊一愣,说:“三弟,怎么回事?把话说清楚。” 肖飞简要介绍了他和白玲跟踪黑龙会的情况,直到刚才发现张排长和黑龙会鬼子街头的事。 肖磊神色凝重起来。对外喊道:“吴连长!” 外面跑进一个穿军装的青年。方志伯低声对他说:“通知全体同志,执行第二套方案。另外,盯紧张二川,叫他不离你身边。不许他单独行动。如果他不听命令,就把他控制起来。” 吴连长满脸的吃惊。说:“副司令员同志,什么情况?” 肖磊说:“执行!” 吴连长说:“是!”转身跑了出去。 肖飞说:“现在几点了?” 肖磊掏出怀表,一看:“九点二十。” 肖飞说:“没事,来得及。黑龙会十点钟动手,估计这回他们已经离村子不远了。” 大敌当前肖磊一点也看不出慌乱,他沉稳地走到桌边,慢慢把桌上的文件收拾好,装进包里,最后检查了一下屋里。见没用什么遗漏,才说:“三弟,我们走吧。” 外面,吴连长按照第二套方案,重新进行了部署。不声不响之中,大院里所有人都已经转移,院子里静悄悄的。肖磊腋下夹着包不紧不慢地走着,似乎每一步跨多远都规定好了尺寸。 那种沉稳冷静,从容不迫。让人看了心里踏实。肖飞对着白玲竖竖大拇指。白玲点点头。 一出大院,肖磊说:“三弟,白玲,你们协同吴连长作战。小心,照顾白玲。“ 肖飞说:“二哥,有人保护你吗?要不我们和你一起吧。”肖磊说:“不用了,我的事早已安排好。”说罢带着几个警卫人员,不紧不慢地走进夜色中。” 肖飞和白玲找到吴连长。吴连长说:“你就是猴子?” 肖飞说:“如假包换。我就是猴子。” 吴连长说:“看不出来。” 肖飞说:“什么看不出来?” 吴连长说:“看不出来你就是传说中对猴子。原来抗日大英雄都长这样呀。” 肖飞笑了,说:“你觉得抗日英雄应该长什么样?” 吴连长说:“最少应该身材魁梧吧?” 肖飞说:“还有呢?” 吴连长说:“满脸络腮胡子,一身横肉,声若洪钟。” 肖飞说:“你说的不是抗日英雄,是土匪头子。” 白玲忍不住笑起来。吴连长也笑了。 吴连长悄声问:“老弟,副司令员叫把张排长控制起来,是怎么回事?” 肖飞说:“他是内奸。”就把刚才发现他和鬼子接头的事,简单地告诉了吴连长。 吴连长说:“这个家伙,活够了!” 张排长跑来了,惊慌地说:“吴连长,怎么计划改变了?” 吴连长说:“这是副司令员临时决定的。我们执行就是了。” 张排长说:“这这……怎么说改变就改变了呢。” 吴连长说:“改变才符合常理,战场上的事瞬息万变,哪里有一成不变的道理。 张排长嘀咕道:“我说情况怎么不一样了。还有,吴连长,我那个派的指挥权怎么变成副排长了呢?” 吴连长说:“这都是命令,你就安稳地执行吧。” 张排长说:“我说话没人听了,不行,我的去去问问副司令员。”说着,转身就走。 “回来!”,吴连长声音不高,但充满威严。张排长站住了。 吴连长说:“你到哪里去?” 张排长说:“我的任务是保护副司令员,当然是去副司令员那里。” 吴连长说:“不用去了,副司令员说了,你的任务已经变了,今晚就在这里和我一起打鬼子。” “打鬼子?今晚有鬼子来?”张排长装膜做样地说。 吴连长说:“这事你真的会不知道?” 张排长说:“你这话说的,这事我怎么会知道?”突然看见肖飞和白玲,说:“这两位是谁?” 吴连长说:“他们是副司令员派来的。” 张排长说:“莫名其妙,派两个小孩来干嘛?” 吴连长说:“有点没看上这两个小孩子吧?你听说过猴子吗?” 张排长说:“就是炸鬼子军火库那个猴子?” 吴连长说:“觉得不像是吧?我看着也不像,可这真的,他是副司令员的弟弟,这不会假吧?还有这位姑娘,白玲同志,也参加了炸鬼子军火库行动。” 张排长连忙对猴子点头:“这么年轻,了不起了不起。真是幸会!” 肖飞说:“其实我认识你比你认识我还早。” 张排长说:“我们什么时候见过?” 猴子说:“就在刚刚,二十分钟前。在村外,我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你和几个人在说话,然后。你就跑回村子里。” 张排长说:“没有啊,没有啊?”一边摸着后脑勺,努力会回想的样子。 肖飞笑了:“张排长,你的记性坏透了,刚刚发生的事,这么快就忘了?” 张排长说:“你一定是看错了,我一直在副司令员身边站岗,怎么会跑到村外去。” 肖飞说:“好吧,就算是我看错了。那现在我们就执行命令,跟着吴连长打鬼子吧。” 吴连长说:“好了,不扯了,时间差不多了。现在,各自进入位置,知道什么叫埋伏吗?谁弄出声响来,执行军纪!” 战士们静静进入自己的战斗岗位。村庄里一片寂静。 张排长坐立不安的样子,走来走去。 吴连长:“张排长,知道什么是战场纪律吗?这可是底线,不能碰的。进入战斗岗位!” 张排长:“我实在放心不下副司令员,我去他那边。”话音没落,拔腿就跑。一打眼,肖飞已站在面前。伸手去腰间拔枪,肖飞的枪口已经顶在头脑上。 张排长还在装模作样:“这是干什么?这是干什么?” 肖飞说:“张排长,别调皮。用两根手指把枪拔出来。对了,就这样,放到我手里。好,真乖!” 肖飞把张排长的枪丢给吴连长。自己也收回枪。 张排长突然张嘴就喊,还没有喊出声,猴子一掌拍在他的胸口上。他后退一步跌倒,昏迷过去。 吴连长头也不回说:“把他捆起来,嘴巴堵上。”立刻上来几个战士,把张排长困得结结实实,找了一团破布塞进他的嘴里。 吴连长嘀咕道:“我说黑龙会怎么阴魂不散老盯着我们,原来是你在捣鬼。大家注意,准备战斗。” 这时候,黑龙会的黑衣鬼子们已经在村外聚齐。就等着村里发出信号。那信号就是一声枪响。那一枪应该是张排长打响的。那一枪按计划是打在肖磊身上。 肖磊被打死,黑龙会的人便攻上来。警卫肖磊的八路军一见方志伯被打死,群龙无首,战斗力必将大受影响。 以黑龙会的战力,全歼这伙八路军完全不成问题。 当然,还要放走几个,让他们逃跑,这里面就有张排长。 他们逃回军区,继续当兵,黑龙会就可以源源不断地获取情报,采取新的行动。 这个计划真是完美无缺! 但十点已经过了,还不见枪声响起。情况一定有变化。一个八路军地方军区的副司令员,不是谁想打就能打一枪的。 而且听说这个副司令员的武功已经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张排长没机会打这一枪也是有可能的。 但这个副司令员在这个村子里,却是一定的。这就行了。这个机会岂能放过?没有张排长的里应外合,这一仗也要打。 黑龙会的二十多个鬼子,跳出藏身的地方,每个人用上轻身功夫,一点声音都没有,“飕飕飕飕”向村中飞奔而来。肖飞伏在暗处对吴连长说:“来了!” 吴连长说:“按计划行动。” 根据张排长提供的情报,鬼子们直接来到沈家大院,顺着院墙向后,直接跑到后院墙外。 几个鬼子飞身上了墙头,只见东厢房里亮着灯,好像有人在里面办公的样子。正是张排长所说的那种情况。 不过这些鬼子疏忽了一个重要的情况。他们这样一点阻碍都没有,一直来到大院外面,这也太顺利了吧? 难道一个副司令员会没有当兵的保卫?当然会有。那么那些保卫副司令员的人呢?怎么一个也看不见?甚至他的门外连一个站岗的都没有? 这也太不正常了吧?这些鬼子正为事情的顺利而高兴,却不愿意去想,这顺利中会不会藏着巨大的危险。 墙上的鬼子一挥手,鬼子们纷纷跳上墙头,无声无息地落到院子里。 欲知后事,请看下章。 第195章 深宅狙击 黑衣鬼子们并没有发现中计,他们翻过后院墙头,落到院子里,直扑第二间厢房。只要乱枪打死八路军的一个副司令员,对这个地区的八路军将是一个很大的打击。谁知把门一推,里面空空如也,那里有肖磊副司令员的影子。 有鬼子呜哩哇啦喊了一句,意思是说,我们上当了! 鬼子们大惊,立刻退到院子里,就要翻墙逃跑。但已经来不及了。这时,屋顶上,墙头上伸出一支支枪来。吴连长喊一声“打!”“啪啪啪啪”一排枪兜头盖下。 四面合围,又是居高临下,太好打了 立刻有几个鬼子中枪倒下。其他鬼子乱做一团,一边开枪还击,一边寻找掩体。但一个后院四面都有八路军,形成合围之势,院子里根本就没有子弹打不到的死角。 “啪啪啪啪!”战士们第二枪打下来,又有几个鬼子中弹倒地。 鬼子们突然疯狂起来,全不顾那弹雨落下,举起枪来四面射击。 黑龙会的鬼子们,除了忍者一支,只用冷兵器,其他的鬼子可都白发百中的神枪手。虽然鬼子只是疯狂一跳,还是有两三个八路军战士中枪。 肖飞和白玲,飞身上了屋顶,四枪齐发,马上就有几个鬼子被击毙。等鬼子发现目标,开枪还击时,肖飞和白玲早已转移到新的位置。 鬼子开枪就射中了两三个八路军战士,枪法之准,也不能不让吴连长他们有所忌惮。吴连长大喊:“注意隐蔽!” 为了减少伤亡,打了一枪必须立刻隐蔽或者换地方,这一来,火力自然弱了许多。 鬼子压力一减,立刻分别躲进各个屋里。屋里没有灯光,漆黑一团,八路军战士一下子去了目标。鬼子们肯定躲在子弹打不到的死角,对着门窗射击,意义也不大。 鬼子在屋里也不敢乱开枪,一旦开枪,自己的身体瞬间暴露,便有中弹的可能。 一时之间,战士们不开枪,鬼子们也不开枪。双方对峙,谁也奈何不了谁。八路军在短时间内不可能消灭这些鬼子,但鬼子想顺利逃走也是不可能的。 但这样对峙的时间久了。对八路军一方极为不利。 这里毕竟是鬼子占领区和根据地的交界处,倘若附近有鬼子得到消息,赶来增援,局面就可能变得不可收拾。就是来了一支保安队,那也够麻烦的。 肖飞对吴连长说:“吴连长,你带领战士们保卫二哥迅速转移。这里里的鬼子我和竹白玲来对付。” 吴连长说:“这样也好,首长的安全最重要。” 白玲说:“建议首长撤回根据地,在这种地方,保卫工作太难了。” 吴连长说:“鬼子还有十几个人,力量还很强大,二位为我们争取一点时间,也赶快撤退吧。” 肖飞说:“这个我们知道。” 吴连长一挥手,战士们悄悄撤出战斗。在隐蔽处找到了肖磊,有几个战士在他身边保护。 吴连长说:“首长,快撤。” 肖磊说:“我三弟呢?” 吴连长说:“猴子兄弟和白玲同志正在阻击鬼子,如果鬼子冲出来,我们就不易脱身了。” 肖磊叹口气:“我和三弟刚见面,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 吴连长说:“首长,形势紧迫,快走吧。” 肖磊还是恋恋不舍的样子,兄弟几个,他最喜欢肖飞,肖飞小时特别淘气,但他的调皮不让人生厌,反倒增加对他的喜欢。 一别经年,兄弟在战火中意外重逢,是一大惊喜,但一句话没机会说,又要分离,又是一大遗憾。 吴连长说:“首长,撤吧。” 肖磊一挥手:“好吧,走吧。”声音里充满遗憾和悲伤。此番一别,又不知道那年那月再得相见。 吴连长和战士们,保护肖磊,悄悄隐入夜色中,安全撤离不提。 且说肖飞和白玲守住那几间屋子的门,只要鬼子胆敢开枪,或者向外冲锋,肖飞和白玲的四支短枪绝不会让他多活一秒钟。 这时,鬼子并不知道,吴连长已经保护肖磊走远了 对峙了一顿饭功夫。屋里没有鬼子开枪,也没有鬼子冲锋。村子里很安静,仿佛这里不是在进行一场殊死搏斗。 忽然,白玲用默听法说:“飞哥,鬼子在拆屋顶、破墙。他们想用这个方法逃走。” 肖飞说:“能听到他们的位置吗?” 白玲说:“大院的北面有一处,大院的东面也有一处。“ 肖飞说:“小鬼子好狡猾。妹妹。你在这边守着这些门窗。我去那边。” 白玲说:“飞哥小心。” 肖飞轻轻下了屋顶,身形一晃来到院子的东北角,这里既可以看到院子东面,又可以看到院子的北面。 白玲听得没错。时间不大,果真有鬼子在大院的北面打开一个墙洞。 此时乡下基本没有砖瓦结构的房屋,都是泥墙草面的草房。有钱人家,最多就是就是墙壁的基层用砖头垒砌,防止过潮。用刺刀剥掉一块砖头,开了头,很快就可以把砖头一块一块拿掉,形成一个洞口。 所以鬼子在屋里打出一个墙洞,并不费事。 肖飞看到,一个鬼在从洞口探出头来,四面观察,见周围一点动静没有,便从洞里一跃而出。紧接着又出来一个鬼子。两个鬼子警惕地巡视四周,然后对着洞口招招手。 肖飞躲在一个草堆后面,一动不动,直到又出来两个鬼子,猴子两支短枪一起开火,“啪啪啪啪!”瞬间连开四枪。四个鬼子无一幸免,全部中弹倒地。 这间屋里不知道还有没有鬼子,等了很久,再也不见鬼子从洞中爬出。 几声枪声响过,周围又是一片寂静。 村子里在打仗,老百姓吓得要死,躲在屋里,心惊胆战,大气也不敢出。 这家姓沈的主人,得到过八路军帮助,有进步倾向,同意方志伯在这里暂住几天。想不到,战火烧到家里来。一家人躲在前院,浑身打颤,不知道这次会有多大的灾难降临。 整个一个村子,寂静无声,像是一个鬼村。 又过了一会,肖飞听得东面厢房的屋顶上传来轻微的响声,再一看,屋背面的屋顶在动,时间不大,屋面上冒出一个人头来。看来鬼子把屋面弄坏,在那里开了一个洞。 草房屋面的结构非常简陋,木料上搁一层秫秸或者是芦苇,上面苫盖麦草就行。鬼子只要割掉秫秸,扯掉麦草,就可以打出一个洞来。 这几个鬼子正是弄坏了屋面,准备逃生。只见那鬼子并不急于出来,只是四面观望。 肖飞也不去管他。他打倒这个鬼子,其他的鬼子就不敢出来了。却不料那鬼子四面看了一会,又把头缩回去了。又过了一阵子。突然有一条人影从屋面上的洞里飞出。他不是像先前的那几个鬼子,等到出来几个大家一起跑。 这个鬼子从洞里跳上屋面,拔腿就跑,猴子抬手一枪,“啪”地一声,那鬼子便中枪倒下,顺着屋面滚落地上。 忽然,屋面上火光一闪,猴子飞身闪避,紧接着,屋面上跳出几条人影,对着猴子这里,接连就是几枪。 枪一打完,几个鬼子分头向不同方向跑去,这时肖飞已经闪到安全地方,双枪一举,连续几个点射,那几个鬼子纷纷从屋面上滚落下来。无一漏网。 竹青在大院的西南面的一个屋顶上,这里正好看清楚东厢房和北面正房的门窗。一时之间,没有鬼子敢从屋门里向外冲。 听得肖飞那边枪声响起,屋里鬼子已经判断出,八路军大部分人员都保护他们的首长撤走,这里只留下很少几个人,狙击屋里的鬼子,为他们的首长,转移争取时间。 但他们绝对没有想到,在这里狙击他们的是肖飞和竹青白玲。 他们躲在屋里,视野狭窄,弄不清外面的情况。虽然个个是神枪手,但看不到目标怎么开枪射? 所以鬼子们,决定冲出来,拼一下。说时迟,那时快。屋里突然一下子涌出七八个鬼子,白玲双枪同时开火,“啪啪啪啪!”四个鬼子中枪倒地,费时一秒。这一秒钟足够剩下的几个鬼子调转枪口,锁定目标,扣动扳机。 白玲打完四枪立刻缩头躲避,子弹在头顶“嗖嗖”飞过。 一见白玲火力被压住,四个鬼子飞身越过围墙,消失在夜色中。 肖飞一听这边枪响,飞身赶来,那几个鬼子已经逃走。 白玲正欲追赶,猴子摆摆手:“先让他们去。妹妹你停听一下,这屋子里还有没有喘气的?” 竹青静听一会说:“屋里没有鬼子了。哦,那边还有一个喘气的。” 猴子飞步赶去,在一家猪圈边上,见那个张排长已经醒来。正对着猴子呜呜发声。 白玲说:“飞哥,怎么处置这个内奸? 肖飞鄙夷地说:“一个奸细,留你何用?” 张排长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使劲摇着头,嘴里发出“呜呜“声。 肖飞说:“无耻叛徒!”说罢,对准张排长“啪”地开了一枪,然后对白玲说:“妹妹,现在我们去追赶那几个逃走的鬼子吧。” 第196章 剧毒攻心 剧毒攻心 肖飞和白玲在沈家大院狙击躲进屋里的鬼子,那些鬼子见门窗已经被封死,想出挖墙洞,揭屋面的方法,但还是没有逃脱被击毙的命运。最后,只有四五个鬼子脱逃而去。 肖飞和白玲见再无活着的鬼子,也无心打扫战场,只在鬼子的身上找出一些合用的子弹,把自己的弹药补足。 离开时,肖飞想起刚刚离开的二哥肖磊,内心不由充满伤感。就举目四望,夜色迷茫,也不知道吴连长他们保护着二哥撤向何处,想找到他说说话,是不可能的了。不由难过地说:“妹妹,我和二哥刚一见面,连话都没说几句,又分别了。” 白玲说:“可不是,就像没见面一样。” 兄弟四人,肖飞和二哥肖磊感情最好。离家之后,对二哥的思念也最为殷切。刚才兄弟见面,就遇上清除内奸,布置反偷袭等诸多急迫的事情,紧接着就是一场恶战。哪里有时间容得兄弟叙叙家常? 其不知,叙叙家常正是人生不可或缺的要务。兄弟二人连一句家常话都说不了,便匆匆离别,哪能不让肖飞这个只有十八岁的孩子内心空茫失落! 然而,更急迫的事情还等着二人去做,可怜的肖飞,连伤感一下的时间都没有,便又要踏上新的征途。 肖飞叹口气,声音有些喑哑地说:“妹妹,我们去追赶那几个逃跑的黑衣鬼子吧。” 白玲说:“飞哥,你别难过了,好吗?”她走过去,伸手摸摸猴子的脸,擦擦猴子那发潮的眼睛。猴子抓住她的手,在脸上蹭了几下。 白玲说:“飞哥,你到底还见了二哥一面。我上次去方庙,只看了我大一眼,还没有敢让他看见我。” 肖飞抱住白玲,说:“妹妹,哪天有空了,我陪你回一趟方庙,专门去看看老实大叔和小二兄弟。” 白玲说:“飞哥,这也就是说说而已。你觉得我们还有机会回去吗?一个任务没结束,新的任务又在等着我们。我们能有那空闲回家省亲吗?”说着眼睛有些发潮。 肖飞说:“妹妹,别难过了。谁叫我们当兵的呢?参加八路军就得听将令。好了,不说了,我们追赶鬼子去。” 二人深吸一口气,撒开步头。夜色立刻淹没了他们的身影。 出了村子,面前就是一片荒野,夜幕笼罩下,只能看到微微发亮的天际,和满天星斗。肖飞说:“那几个逃跑的鬼子会去哪里呢?我们朝什么方向追?” 白玲说:“我们是在周顶镇上那家宅院发现有鬼子的。那个宅院里有多少鬼子,我们不知道,他们鬼子是不是也赶来驻驾丘,我们也不知道。可以肯定的是,刚才和我们打仗的这些鬼子,是受那宅院里鬼子指挥的,那家宅院就是鬼子的老窝。” 肖飞说:“妹妹脑子不错。继续说。” 白玲说:“这次战斗,鬼子如果不是全体出动,那里还有他们的人,他们还会回到那里报告情况的。如果是全体出动,宅院没有他们的人了,但那里还应该有一些东西,特别是被打死的那些鬼子的东西。他们会回去取走这些东西,比如家人照片,或者书信等等,已备将来有一天回道日本,向这些鬼子的家人报个音讯。” 肖飞说:“也只有妹妹心细,能够想到这些。你分析的很有道理。那几个鬼子回那个宅院的可能性很大,我们也回去看看。” 白玲说:“这个结果只是推演出来的,事实上是不是这样,我们回去一看就知道了。” 肖飞说:“那好吧,我们这就回周顶镇。” 白玲说:“其实,就是那里没有鬼子,我们也应该回去的。我们那客栈里还睡着一个野田呢。” 肖飞说:“对,我差点把这家伙给忘了。妹妹,你说野田还会在客栈里老实睡着?” 白玲说:“会。他这会说不定在琢磨,做一个普通人怎么就这么好呢?” 肖飞笑起来:“妹妹,只有你,才有这些奇思妙想。” 白玲说:“我们要好好感谢野田,要不是他帮我们发现了黑龙会,我们就不知道鬼子今晚要袭击二哥,我们也不会参加这次战斗。” 肖飞说:“我们要是不参加这才战斗,这次战斗也许就是另外一种结果。” 白玲说:“因为有内鬼,二哥的安全能不能得到保障,还真不敢说。” 肖飞说:“妹妹,别说了,这么一想,还真有点后怕。野田帮了我们大忙,我们也要把野田的事办的妥妥帖帖。” 二人边走便小声说话,十来里路,时间不大,就走出了大半。距离周顶还有二三里,白玲说:“飞哥,前面有人!” 肖飞说:“我也听到了,他们是四个人走路。” 二人的内功就有这么点差别,白玲总是先听到一些细微的声响,而肖飞则要凝神一听,才能听到。这与白玲的内力精纯有关,还和性别差异有关。 白玲说:“他们离我们大约一里远。” 肖飞说:“我们走快些,跟上他们。” 二人加快脚步,时间不大,就见前面出现了几个人影,那几个人在匆匆赶路。有一个有点瘸,像是腿上受了点轻伤。 四个人脚步很快,可以看出都有很高的轻功。 肖飞用默听法说:“这几个人可能就是驻驾丘逃出来的那几个鬼子。” 白玲说:“应该差不多。现在都半夜了,一般老百姓这时都睡觉了,没有特别的急事,不会半夜出行,而且还是四人结伴。” 二人跟在那四个人后面,时间不大,已经赶到镇上。 走在街道上,四个人忽然向两边分开,闪进暗影里。 肖飞心里冷笑:“笨蛋!这么长的时间才想起看看有没有人跟踪啊!” 肖飞和白玲比他们的速度快多了。当他们向两边分开时,肖飞和白玲早已经在暗影处藏好。 久久地静默不动。那四个人确定后面没有人跟踪,周围没人监视了,才从暗影处走出来,各人运起轻功,如飞而去。肖飞和竹白玲紧随其后。 跑过一条街道,四个人进入一条小巷,飞身上了一家院墙,翻到里面去了。肖飞和白玲身子一跃,上了屋面,在屋脊后伏下来。肖飞四周打量一下,真正是鬼子们住的那个宅院。 有一间屋里里亮起灯来,有鬼子在里面活动,小声说话。可惜肖飞和白玲不懂鬼子的话,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时间不大,灯光熄灭,整个镇子上一片寂静。 鬼子们睡觉了。肖飞用默听法说:“妹妹我们也撤退吧。” 白玲说:“好,我们也回去睡一觉。” 二人正要起身离开,白玲一拉猴子:“飞哥,等会,有人向这边来了。” 二人重新在屋面上伏下。 时间不大,院子外面响起轻快的脚步声,“嗖”地一声,一个人影飞上院墙。那身影在墙头上略微一停,轻轻飞落到院子里,连一点轻微的动静都没有。 肖飞朝白玲竖竖大拇指,白玲点点头,说:“轻功真漂亮!” 只见那人步态迅疾,身法灵敏,身子一晃,就到了鬼子房间的窗外。 轻轻的叩击,一句低低的日本话。少顷,房门无声地开了,那身影一闪,就进了屋。房门无声地关上,接着,屋里亮起灯光。 肖飞说:“妹妹,下去!” 二人飞身下了房子,脚步比猫还轻,一闪身,已到了窗户下面。屋里有人说话,还是个女的。但他们说的是日本话,二人都听不懂。 面前的窗户是用白纸糊上的。肖飞用手指沾了一点口水,把窗户纸打湿,然后稍稍用力,那窗户纸上就出现一个圆洞。 肖飞用一只眼,向里面观看,只见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在咕咕噜噜说着什么,那四个鬼子低着头在听。那女的声音打起来,突然挥起手掌,“叭叭”几声脆响,那几个鬼子每人挨了一巴掌。 肖飞看出,那女子章法精妙,显然身怀很高的武功。 忽然,肖飞只觉得刚才点破窗户纸的那个指头,酸麻疼痛,而且这感觉沿着手掌胳膊迅速向身上蔓延。肖飞大惊,知道自己中了鬼子的暗算。急忙用默听法说:“妹妹,你来看,记住这几个人的样子。注意,千万别碰窗户纸。” 白玲过来,朝窗洞里面一看,头脑里立刻印下了几个人的模样。说:“我记住他们的样子了。” 肖飞说:“妹妹,快走!” 白玲立刻感觉到肖飞的异样,惊诧不已,伸手拦住肖飞的腰,飞步来到院墙下面,深吸一口气,跃上墙头,翻出院外。 肖飞说:“快走,离开这里!”二人撒腿就朝镇外跑去。越过两排人家,已经来到镇子外面。有一片不大的小树林,二人飞身扑进去。 肖飞一屁股坐下,喘息不止:“妹妹,我中了剧毒!” 白玲大惊,说:“哥,你别说话。”拿起猴子的手腕一试,只见猴子内息紊乱,真气在体内横冲直撞,心脏狂跳不止。 白玲知道,这一轮心脏狂跳过后,肖飞就进入生命的危险期。她来不及多想,手掌朝猴子手上一合,一股无相真气强力灌入肖飞体内。 肖飞艰难地说:“妹妹,别,这样你也会中毒的。” 白玲说:“哥,别说话!” 再一看,肖飞的呼吸渐渐衰弱下去。 第166章 夜袭军火库 肖飞一声令下,小分队每人换上日本军装。祁峰是一个上尉,其他人的军衔有的是少尉有的是军曹长,每人一支三八大盖,上了刺刀,还真像那么回事。 肖飞看着大家,点点头:“记住,遇事不慌,保持冷静。” 黄山拿出一把钳子,把铁丝网间剪开一个大洞。一切准备就绪。 肖飞说:“再观察一会,等下半夜,鬼子困顿时再动手,大家利用这点时间,吃点东西,喝点水,休息一下,恢复体力。慢慢吃,不要弄出声音。” 队员们利用灌木山草掩护,吃东西,喝水。然后歪着休息。但谁也没有睡意。接下来,他们将要在几百个鬼子的严密守卫下,炸毁这座军火库。 战斗中会发生什么情况,谁也预料不到,八个人当中,一定会有人牺牲,会是谁呢?也许真是自己。那么这就是自己最后一次吃东西了。 队员们看似在默默休息其实,谁的心中都不平静。 一小队鬼子巡逻兵背着枪,在各角落巡逻。传来鬼子互相问答口令的声音。 肖飞说:“祁峰大哥,听清他们的口令了吗?” 祁峰头也没回,说:“听清了,记下了。” 肖飞说:“我观察了,他们是一个小时出来巡逻一次,距离刚才巡逻正好一个小时。” 白玲说:“我们正好在他们巡逻的间隙,动手。 肖飞说:“那些背着枪转来转去的是他们的游动哨,在各个角落转来转去。” 白玲说:“飞哥,还有许多暗哨。” 肖飞说:“暗哨的威胁很大,等会行动时,二钉和竹青走在一起,首先消灭他们的暗哨。” “是! 小分队休息了一两个小时,夜已经很深,正是人最困顿的时候。肖飞一挥手,小分队悄无声息地钻过铁丝网,慢慢爬过十几米宽的丢杂物的地带。来到平整的场地边。 这时,鬼子的巡逻队刚回去不久,下一轮巡逻还没有开始。 肖飞说:“起立!”几个人立即站起来,自动形成一个纵队。祁峰带头,其他人随后,迈着整齐的步法,各处巡逻。 游动哨发现了他们。 “口令?” “王道!”祁峰用日语回答。“回令?” “乐土!”哨兵回了一句。 口令答对了,哨兵不再有什么怀疑。背着枪转悠去了。祁峰带着大家向仓库那边走去。 竹青用默听法对二钉说:“二钉哥,那堆碎石后面趴着一个。” 二钉说:“看到了。”他的硬弩藏在身侧。 走到临近,二钉突然转身,同时,抬起手中的弓弩,只听“噗”地一声轻响。短箭无声飞出,准确地射进那哨兵的头盖骨。那暗哨连动一下都没有,便已咽气。 白玲忍不住说了一句:“这么厉害!” 二钉不免得意:“我这硬弩可以击穿钢板!” 白玲说:“说你胖就喘上了。” 二钉说:“不信你等着瞧。” 队伍继续巡逻。白玲说:“那个草丛后面有一个。” 二钉说:“看到了,妹子身子向右一点。” 竹青向右一偏,真好遮住那张弩,走到最佳位置,二钉一抬手,那弩又是一声轻响,短箭射进暗哨的咽喉。那暗哨伸伸腿,就没事了。 在短距离内,张二钉那张硬弩甚至比枪还厉害。短枪射击还要发出声响,而这硬弩却基本上没有声音,可以说的杀敌于无形。 肖飞也不免为之惊叹。 前面又是一个移动哨。 “口令?” “王道!” “回令?” “乐土!” 肖飞说:“这个哨位正好看不到到军火库那边,干掉他。” 祁峰说:“是!”朝那哨兵招招手。那哨兵觉得这队巡逻兵眼生,而且刚才巡逻不久,他们似乎不应该这时出来巡逻。心里有着这样的疑虑,也正想过来看看。见祁峰招手,便走过来。 祁峰用日语问:“有情况?” 哨兵摇摇头。正想问什么。突然嘴被捂住,吴钩剑在他脖子上一抹,他就静悄悄地过去了,猴子拖着他的尸体走了两步,朝草丛里一丢。 这一切都是在巡逻队前进中完成,迅猛快捷几秒钟就完事。其他方位的鬼子根本就看不出来这里有情况发生。 这时白玲又发现了情况,场面上,灯光不是太明亮,靠眼睛根本发现不了鬼子的暗哨。白玲全靠耳朵来侦听。他通过鬼子的呼吸声,便可以准确地判断出鬼子的藏身地点。 她对二钉说:“看到前面那只破轮胎了吗?” 二钉说:“看到了。” 白玲说:“破轮胎后面趴着一个。” 二钉说:“我这时还看不到他。” 白玲说:“再走十步,就看到了。” 二钉说:“看到了,打他耳朵。”说罢手一抬,又是“噗”的一声。短箭从那暗哨耳朵射入,几乎贯穿整个头颅。 等巡逻队走到仓库那里,大半个场外的暗哨都已消灭。白玲暗暗朝二钉竖竖大拇指。 二钉心中得意。得到白玲的夸奖,对他来说是个惊喜。 说话间,祁峰带领的巡逻队,已经来到军火仓库前面。 又是口令问答那一套。 但这回巡逻队没有继续往前走。祁峰向上推推眼镜:“谁负责仓库门的开关?” 那哨兵回答:“野田军曹长。” 祁峰说:“为什么离岗?” 哨兵说:“他刚刚去休息。” 祁峰:“混蛋,休什么息!叫他跑步前来!” “是!”哨兵跑走,一会儿一个帽子戴歪了的鬼子和哨兵跑来,“叭”地一个立正:“军曹长野田有草报到。” 祁峰冷俊地:“风纪!” 野田立刻把帽子戴正,风纪扣扣好。 祁峰:“为什么脱岗?” 野田:“报告长官,我刚刚换岗。” “混蛋!”祁峰“啪”地抽了野田一个耳光,“什么时候了还换岗,八路军特委进山了,知道吗?” 这一巴掌把野田打懵了,他并没有接到通宵值班的命令,还是按照原来的作息时间轮岗。谁知这位长官却来找茬。 野田听说军火库增加了守卫力量,想不到新来的家伙这么厉害。他满肚子委屈,又不敢说出来。只得一个立正:“我失职!” 祁峰:“把几个仓库门打开!” 野田一惊:“报告长官,这要大平长官手令才行!” 祁峰:“混蛋,我又不是进仓库提货,只是奉命检查一下是否需要换门锁。出了问题你能负责?” 野田犹豫:“这有规定,必须……” 祁峰:“你敢违抗军令?记录在案。” 白玲立刻拿出纸笔,装作记录的样子。 野田屈服了,说:“我执行命令!”说罢掏出钥匙,打开一个方形建筑的大门。 祁峰弯下腰,装膜做样地检查门锁。野田站在一边等着锁门。祁峰不耐烦地挥挥手:“把那个门打开,再回来锁门。” 对其他队员厉声说:“注意警戒!”肖飞他们立刻端起步枪,寒光闪闪的刺刀几乎抵在野田的胸口。 祁峰语气缓和了一下:“快去吧,大家都是在执行命令。” 这有些不符合规定,但野团知道,最近风声很紧,听说军火库的秘密已经泄露,刚才这位说八路军特委进山了,言外之意军火库有可能遭到袭击。这是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吧。野田犹豫了一下,跑过去打开第二个方形建筑的门。 这边,黄山冲进仓库去安放炸药。拉燃导火索,就向外面跑。 祁峰带着一行人快步来到第二个方型建筑的门口,野田正打开了第二个门,祁峰说:“愣什么。快去锁好那个门。” 野田吃一惊,才发现事情有些离谱了,连忙跑来锁门。黄山刚好从里面出来,装作拉门的样子,帮助野田把门锁好。野田又慌慌张张朝第二个门跑去。 黄山脚下轻轻一勾,野田“咣当”一声掼倒在地。黄山也就势掼倒。装作比野田摔得的更重,躺在地上爬也爬不起来。野田也顾不上浑身摔得疼痛难忍,连忙要爬起来,刚支起身子,又被黄山压倒了。 黄山恶狠狠地骂道:“八格牙路!”他就会这一句日语,还是骂人的话,这回倒是用上了。 野田心里有事,也顾不上和黄山争执,连滚带爬,跳起来就往第二个门跑去。 黄山这一跤,为胡小罐争取了一分钟时间。野田跑过来时,胡小罐已安放好炸药出来了,祁峰还在装膜做样查看门锁。 祁峰装作检查完毕的样子,说:“赶快把门锁好。” 野田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长长地出了口气,谢天谢地,总算没出事! 刚锁好门,祁峰说:“把三号库,四号库都打开!” 野田这下不听了,口气坚决地说:“不行!按规定,这要大平君亲自己打开!” 祁峰咬着牙说:“大平君在发高烧,有他的手令也不行吗?出了问题你找死!”说着,就去口袋摸索,装作掏大平手令的样子。 野田心想,有手令也行。见祁峰伸手掏手令,手中下意识地捏住了三号库的钥匙。这一细微的动作被肖飞发现,出手快如闪电,捏住了野田的手,锁定了那把钥匙。 祁峰也毫不含糊,一伸手,卡住野田的脖子:“说!怎么打开,误了事,大平君立马枪毙你!” 野田不知道事情会是这样,头脑转不过弯来,又真的怕上军事法庭。他知道,军事法庭就是长官一句话,枪毙你没商量。这时脖子被捏的难受,只得说:“左转三圈,右转三圈。” 一句话刚说完,只觉得眼前一黑,猴子一拳打在他的太阳穴上,野田立刻昏到在地。黄山捏着那把钥匙,顺利把门打开。飞身冲进山洞。 第167章 壮烈黄山 话说肖飞一拳把野田打翻。黄山顺利打开第一个山洞库门,黄山低声叫道:“快去打开第二个山洞的大门。”提着背囊,飞步跑进山洞去安放炸药。 这边肖飞和胡小罐,拿着钥匙,飞步跑到第二个山洞门口。那一串钥匙中,不知哪个可以打开这个门,只好逐个试开,最后终于找到一把能能够插进锁孔的钥匙,但转来转去,就是打不开。 肖飞一边开锁,一边在心里念叨:“别慌张,慢慢来。”但他们从来没有训练过开锁,对这种技能一无所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想打开一把经过设置的门锁,谈何容易! 时间在“滴答”流失,那个大铁门丝毫不动。那三个仓库中,炸药的导火索在呼呼燃烧,时间一到,它们不会管你打开门锁没有,就会如期地爆炸。肖飞的头上渗出汗水,胡小罐急的浑身冒火。但那门锁丝毫不为所动。 “什么情况?”远处突然有人大声喝问。原来真的巡逻队来了,领头的也是一个上尉,一见仓库那里突然出现了七八个当兵的。便大声发问。 这种情况,退缩躲避都要坏事的。祁峰带领几个人快步迎上去,喝问:“口令?” 对方回答:“王道,回令?” 祁峰回答:“乐土。” 十几米的距离,双方很快走到一起。上尉问:“发生什么情况?” 祁峰说:“几个哨兵说,他们看见跑进来一只狼。” 上尉一惊:“狼?狼怎么会跑进来?”一看几个都是陌生面孔:“咦?你们是哪部分?” 祁峰说:“我们是八路军特委的?” 张二钉手一抬,一支短箭射进上尉的咽喉。 白玲乾坤棒一挥,一名鬼子脑袋开了花。 祁峰手中匕首寒光一闪,插进了一个鬼子的胸口。 周兵短刀一抹,一个鬼子的喉管已被割断。 张二钉来不及上箭,把手一扬,打出三枚钢钉。一枚打中一个鬼子的眼睛,一枚射入一个鬼子的咽喉,第三枚射中鬼子的胸口。 出手凶狠,快如闪电,眼睛一花的事,上尉和他身边的几个鬼子全部被消灭。 守卫军火库的鬼子,都是侵华日军中的精锐。但他们不是黑龙会那样的武功高手,近身格斗是他们的短板。 而山鹰小分队,则是万里挑一的精干分子,武功和枪法都超一流,单兵作战,难有敌手。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鬼子的尸体,鲜血染红地面。 打斗虽然只持续不到一分钟,但还是弄出了一点动静。几个游动哨向这边跑来,他们看到的都是身穿军服的“自己人”,不敢贸然开枪。 “发生什么事了?”,哨兵大声问。 祁峰用日语厉声回答:“没事了,回到你们的岗位上去!” 但几个跑来的哨兵还是发现了躺在地上鬼子的尸体。跑在前面的那个哨兵问:“他们是怎么回事?” 祁峰说:“过来告诉你。” 小分队几个人快速迎上去。张二钉一抬手,一支短箭射倒跑在最前面那个哨兵。 简单突然倒地,一个翻滚,右脚上蹬,正中一个哨兵的下巴。那哨兵本来向前冲,被他一蹬,身体反向后飞去。眼见活不成了。简单尽出怪招。 跑在后面的哨兵,一看情况不对,“啪啪!”开了两枪。 几乎同时,竹青的双枪已经出手,左右开弓,“啪啪”两枪,两个哨兵应声倒地。 枪声刺耳,在山谷中回荡,全部鬼子都惊动了。警报器被拉响,发出刺耳的怪叫。简单随手一枪,那警报器立刻就哑了。大批的鬼子从各个营房里涌出来。 这边,肖飞和胡小罐还是没有打开第二个山洞的大门。鬼子为了安全,每个库房门的门锁都设置了不同的开法。肖飞急切之下,一时很难找到开锁的方法。 黄山已经在第一个山洞库房安放好炸药。返身退出,顺手门一带,那门便自动锁上。 黄山急忙跑向第二个山洞。一见门还没有打开,着急大喊:“怎么还没打开!” 猴子说:“这门锁经过设置,一时打不开呀!” 黄山眼睛突然红了,沉声对猴子说:“兄弟,来不及了!我们还有不到三分钟时间。你们让开!” 肖飞说:“黄山大哥,你要干什么?别冒险!” 黄山暴怒了,突然喊道:“你他妈别废话,躲开,快点!” 肖飞和胡小罐向后躲开,黄山是爆破专家,这种时候必须听他的。 黄山喊道:“躲远点!再远点!爬下!”肖飞和胡小罐疾跑几步,趴下。 黄山急转身,从背囊里拿出三个炸药块,撕去胶面,贴在门锁上,转过身来,一把抓去头上鬼子的军帽,高声喊道:“小罐兄弟,看你的了!” 肖飞突然知道黄山要干什么了,头脑一炸,大喊:“黄山大哥,不——” 黄山快速扫描一眼场上几位奋勇作战的兄弟,看了一眼白玲,心里一个念头一闪:“妹子真好看呀!” 不,也许他什么都没想,他只是要抓紧时间。因为如果不能抓紧完成爆炸不能抓紧撤出,爆炸的时间一到,肖飞和队员一个都不剩。他似乎张嘴喊了一句什么,突然转身去一拉引信,那炸药几乎同时被引爆了。 震天巨响,巨大的火团,浓烟升起过后,库门大开!黄山被炸成了碎片! “黄山大哥——!”猴子和小罐齐声呼喊。 白玲的眼泪“唰”地一下,奔涌而出。转过身,两支短枪一阵快速点射:“啪啪啪啪!” 那是导火索极短的三个炸药块,专为情况紧急时炸门所用。为了争取那几分钟时间,为了其他队员安全撤出,黄山用自己的身体和炸药一起,打开了敌人军火库的大门。浓烟还没有完全散尽。胡小罐提着背囊,高声喊道:“小鬼子,我操你妈的!“一头冲进了山洞大门。 猴子大喊:“全部火力掩护!” 这时,大批的鬼子涌进场中,小分队也穿着日军服装,弄得鬼子们不知向谁开枪。地堡中的机枪,和高塔上的机枪都没法扫射。 小分队依靠自己极快的身形,在人群中闪动,见到鬼子就是一枪。场中枪声虽然不激烈,但那鬼子兵却纷纷倒地。 猴子含着热泪,大喊:“周兵大哥!控制汽车!” 鬼子不懂汉语,不怕他们听见。周兵边打边向汽车靠近。 肖飞一边开枪,一边张望军火库的大门,他希望胡小罐马上从里面跑出来,那说明炸药已经安放完毕,就等着轰地一声爆炸了。他们就可以全力撤出战斗了。 但还是看不到胡小罐的身影,其实那才过去几秒钟时间,肖飞感觉过了一个世纪。 小分队基本上没有浪费子弹,每开一枪,都有一个鬼子倒下。但那鬼子实在太多了,几百个鬼子哪能一下子杀得完。 保卫军火库的日军最高领导人大平大佐,一看山洞大门打开,就知道,军火库完了。自己的人生道路也走到尽头了。 他看到满场的鬼子都在挨枪,不断有人倒下。这时候,他也不知道那些是自己人,那些是八路军,连忙大喊:“撤向四周!”身边的卫兵齐声喊:“撤向四周——” 鬼子们,突然明白过来,这样和八路军混在一起,只有被打的份儿,只有把八路军过滤出来,才好消灭他们。“呼啦”一声,鬼子向四面跑开。场中只剩下小分队六个人。 “哒哒哒哒!”高塔上的机枪向响了。简单随手一枪,机枪哑了。 “哒哒哒哒!”地堡里的机枪响了。简单抬手一枪,机枪哑了。 那机枪边不是一个射击手。一个射击手被打死,立刻哟普射击手递补上来。 “哒哒哒哒!”机枪又响,简单不需要瞄准,抬枪就射,那机枪立时熄火。 几次射手换过,不知是那机枪边的射手死光了,还是剩下的射手害怕了,鬼子几挺机枪再也没有打响。 简单,这个学医的大学生,父亲被鬼子杀死,只是到墓前一拜,便躲进深山,和猎人大哥做了朋友,为的就是这一刻的壮烈吧! 一分钟过去了! 胡小罐进去安放炸药一分钟了。慢性子的家伙,你磨蹭什么呀,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刚才黄山提醒还有三分钟,现在还有两分钟了。 肖飞大喊:“你出来呀!胡小罐,你这混蛋!” 正在这时,可怕的情况发生了。 被肖飞一拳打翻的那个鬼子醒过来了。他看到山洞大门敞开,听到周围激烈的枪声。立刻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被吓坏了,军火库大门敞开,那就是说,有人打开大门,没有自己别人无权打开这扇门,别人也没有本事打开这扇门。现在大门洞开,场上枪声激烈,说明出事了,军火库保不住了,等待自己的将是军事法庭,军人的荣誉和尊严没有了。 许多念头在心中一闪而过。他突然跳起来,跑到山洞门边,一按墙上的机关按钮,“刺啦啦,”响动,洞边伸出一道铁门,一两秒钟,山洞大门又被关上了! 胡小罐还在里面! 肖飞大惊,高呼“小罐大哥——” 队员们齐声喊道:“小罐兄弟——” 第168章 地动山摇 肖飞一边和鬼子作战,一边焦急地等胡小罐安好炸药,撤出山洞。如果胡小罐及时安好引爆炸药,他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接下来,就算如何安全撤离的问题了。 周兵已经接近了汽车,只要汽车一发动,小分队可以在几秒钟之内跳上汽车,逃之夭夭。 就等胡小罐了。 正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个刚被肖飞打晕的鬼子苏醒过来,一看山洞仓库大门洞开,知道出大事了。连忙跳起来,跑去山洞门边,一按机关,启动了那备用的大铁门。 那大铁门迅速向前推进,一两秒钟时间山洞便重新关上了。 肖飞大叫:“不!”,抬手一枪,那鬼子掼倒在地。 胡小罐还在山洞安放炸药哪!肖飞拔腿就要冲向山洞。祁峰飞步撵上,一把抓住肖飞。大声喊道:“头儿,应该撤退了。” 肖飞喊道:“小罐还在里面。” 祁峰喊道:“我知道,我们帮不了他。” 肖飞喊道:“我们不能不管他。” 祁峰喊道:“你要我们大家和他一起死吗?” 白玲飞步赶来,大叫一声:“飞哥!”挥起手掌,在肖飞胸口拍了一掌。肖飞只觉得身心一凉,立刻清醒过来。大喊一声:“小罐大哥——” 传来周兵喊声“头儿,快上车!”汽车已经发动。随时可以撤离。 这时,高塔上的机枪又响了。子弹像雨点一样泼撒过来。简单举手一枪,机枪又哑巴了。四周都是鬼子,拿着枪向他们射击,场内根本没有死角。 小分队只能凭着快速无比的身法,不断变换位置。来躲避鬼子的射击,同时在运动中射杀鬼子。 小分队处在极度危险中,即使鬼子无法瞄准,那些毫无目标的流弹,也随时可以击中他们。 已经无法帮助胡小罐了! 肖飞喊道:“上汽车!”小分队一边开枪,一边跑向已经发动的汽车。 突然。祁峰脚下一滑,两手前伸,扑倒在地。因为在快速奔跑中,突然摔倒,那副高度近视眼镜从鼻梁上飞了出去。 眼前立刻是一片灰雾,什么都看不见。祁峰本能地跳起来,在地上乱摸:“我的眼镜呢?我的眼镜呢?” 肖飞、白玲、简单和二钉都跑到汽车跟前。猴子喊:“快上车!” 大家飞身跃上这辆敞篷货车。一回头,只见祁峰还蹲在地上摸索:“我的眼镜呢?我的眼镜呢?” 肖飞喊道:“祁峰大哥,快上车。” 祁峰说:“我眼镜没了,什么也看不见。” 白玲喊道:“顺着声音跑过来。” 突然,两颗子弹同时射中祁峰,祁峰向上一跃,摔在地上不动了。 “祁峰——”简单一跃就要下车。猴子一把拉住他:“命令:开枪还击敌人!” 简单丢下步枪,身上拔出两支短枪,不再用车厢做掩体,站起身来,一阵疯狂点射,二三十个鬼子纷纷掼倒。 猴子大叫:“周兵,开车!” 突然,“轰!”“轰!”,两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两座方形弹药库突然变成无数碎片,向四面八方飞去,两个巨大的火球,裹挟着浓烟急速冲向空,突起的狂风,向爆炸点卷去! 汽车在爆炸中向前急驶! 突然,大地在颤抖,大山在摇动,地面变得柔软起来,紧接着,一声“昂”地闷响,大家什么也听不到了。只见山洞那沉重的大铁门飞了起来,从汽车的上空飞过去,砸在正在射击的鬼子群中。 那山洞像是巨大的喷火口,向外面喷射这炼狱之火! 紧接着又是一声闷响,第二个洞口也被炸开。释放着更为巨大的能量。那座木质高塔轰然倒塌。那些民房改成的营房,摇晃着,颤抖着,纷纷倒掉。 那山洞喷射出来的巨大的烈焰,扫射了整个场地,场地上还有一些鬼子,都被烈焰吞噬了。 短时内飓风骤起,汽车在气浪中奔驰,颤颤巍巍,像是大浪中的一叶扁舟,更像是狂风中的落叶! 枪声完全听不到了,周围似乎变成了无声世界。巨大的爆炸声,让他们失聪了。烈火升腾,席卷了整个兵营,但却没有一点声音,眼前似乎是一个梦幻的世界。 小分队他们紧贴着车厢底板,面对这山崩地裂的爆炸,只能把自己交给命运,毫无作为。 爆炸在突然间发生,又在突然间结束。 天空那些被炸碎的石块,碎砖,枪械,棉被,帐篷,燃烧这的,没燃烧的,纷纷落回地面。 接下来是一两分钟的寂静。汽车在这寂静中加速,驶向兵营大门。那已经关闭的大门被“轰”地撞开。汽车冲出军火库,行驶在并不宽敞的山间公路上。 这时,没有被爆炸震死炸死的鬼子才回过神来,“啪啪啪啪!”追着射过一排排子弹来。小分队并不理会,趴在车厢底上任凭汽车颠簸。 汽车转了一个弯,炸毁的军火库从视野中消失。天空中又看见了密密的星斗,军火库那边有枪声传来,听起来已经十分遥远,周围的山林黑黝黝的一片安宁。 路面并不平整,汽车的灯光照在砂石路面上,一跃一跃的。发动机的轰鸣声在这静夜中,把他们在失聪唤回来。 肖飞沉浸在战友牺牲的巨大悲痛中。黄山,祁峰,胡小罐,几分钟前,还是那样生龙活虎,现在却永远地去了。 突然一只手搭在他的后背上,紧接着一股清和气息涌进胸腔。真是白玲对着肖飞发功。 肖飞抬起头来,白玲在夜色中感觉到,肖飞的泪水在奔流。白玲心疼地抱住肖飞:“飞哥……” 肖飞说:“我们还有五个人!” 白玲说:“但是,我们的任务完成了。” 简单神色冷峻:“他们死了,我们没死。我们幸运。” 二钉冷冷的说:“谁死都是一样的。我们活着,就表示我们还要杀更多的鬼子。头儿,别流泪,跟女人似的。” 突然,后面有车灯亮起。两辆边三轮摩托车,载着鬼子追赶过来。 “啪啪!”枪声响起。 肖飞喊道:“躺下!” 车上四个人,都贴着车厢地板趴下。 肖飞说:“大家把长短枪子弹上满。简单大哥,等鬼子靠近,干掉他们。” 简单说:“是!” 摩托车比货车快多了。不一会就追上来,车上的鬼子不停放枪。但猴子他们躺在车厢里,子弹很难打到。大概距离二三十米。猴子说:“简单,射!” 简单突然跃起,“啪啪”两枪,鬼子的两辆摩托车立刻处于无人驾驶状态。前面一辆摩托车走了一个“s”形,一头栽下路边的深渊里。 另一辆摩托车一头撞在路边的岩壁上,不动了。 汽车平稳地向前行驶。周兵说:“猴子兄弟,前面有鬼子的关卡。” 果然,汽车的灯光照耀中,远远看见鬼子的关卡小屋。路中间站着一个鬼子,打着停车的手势。路上还有一根横着的拦车木。 肖飞说:“准备战斗。周兵大哥,冲过去。” “好嘞!”周兵答应一声,一加油门,汽车“呼”地加快了速度。拦在路上的鬼子朝旁边一跳。拦车木被撞飞。汽车冲过了关卡。 鬼子追着汽车开枪。小分队回击几枪。汽车急驶中,立刻拉开距离。鬼子觉得射击没有意义,也就停止了射击。 汽车飞速在山间公路上行驶。传来周兵的喊声:“头儿。前面又是关卡”。 肖飞说:“准备战斗! 鬼子这下不再试图让汽车停下,远远地就开枪射击。 小分队立刻开枪还击。白玲和简单都是双枪,猴子和二钉是步枪,四个人一齐开火。但汽车的颠簸影响了射击的精度。你不知道汽车什么时候颠一下,什么时候不颠。明明瞄准了,汽车一颠,就打偏了。 尽管这样,还是有几个鬼子被击毙。。 突然汽车摇晃一下,在路边停下了。 二钉说:“周兵,怎么了?快开呀。” 肖飞说:“周兵大哥,周兵大哥!” 简单声音十分冷静,说:“别叫了,能开他就不会停下,不是牺牲,就是受伤!” 鬼子还在不停射击。 肖飞大叫:“都下去,把这狗日的全部消灭!” 几个人跳下车。脚一着地,枪就打得准了,不管采取什么姿势,都完全由自己掌握。四个人六支枪,开火齐射,一两秒钟,剩余的几个鬼子全部报销。 肖飞扑向驾驶室:“周兵,周兵,你这么样?” 周兵胸口中弹,已经停止了呼吸!胸口的血流出来,在他的脚下积了一大滩。 静穆…… 汽车迎面开来,鬼子最先瞄准的就是驾驶员。驾驶员坐着开车,驾驶室那么小,根本就没有躲避的空间。周兵中弹后,还是在最后一点意识消失之前,把车停好,而没有让汽车在失控状态下,翻向路那边的深渊! 肖飞脱下鬼子的军装,抛下深渊。小分队的人,都脱去鬼子的军装,扔进深渊。 他们把周兵的遗体搬出驾驶室,摘掉鬼子的军帽,撕掉领章。二钉和周兵是一个村的,他蹲下去,手摸着周兵的脸,把那双半睁的眼睛闭上。 由于极力控制情绪,二钉身上微微颤抖。他说:“周兵,你这家伙不够意思,我们都胜利了,你还……” 肖飞说:“全体起立!”四个人都站起来。 肖飞说:“举枪,预备,放! 枪声响起,在山谷中久久回荡。 大家肃立一会,然后把周兵的遗体推下深渊。 肖飞沉声说:“补充弹药!” 每人在鬼子关卡搜到自己所用的子弹,装备充足。把鬼子的枪支弹药扔下深渊。然后离开公路,进入茫茫林海之中。 第169章 山林追踪 小分队从进入军火库,到把军火库彻底炸毁,前后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战斗打响之后,小分队不但炸毁了鬼子的军火库,还凭着高超的武艺和精准的枪法,消灭了几十个鬼子。 而自己一方,则有黄山,胡小罐和祁峰三位兄弟壮烈牺牲。 特别是黄山,为打开山洞库房的大门,那惊天一炸,像烙在脑海里一样,给肖飞他们留下了永久的印象。 如果不是黄山的英勇献身,最后那个山洞仓库就难以炸毁,这次的任务就完成的不会这样彻底。 在驾车撤离的途中,周兵也因驾驶汽车,无法躲避敌人子弹而英勇牺牲。 小分队来时八个人,回去时只有四个人。这一片青山何其有幸,能与烈士英灵长相伴守! 山葬了周兵,小分队随即离开公路,进入深山林海。公路上,前面不知道还有多少道关卡,后面的追兵不久也会赶到。 那里不适合小分队作战。小分队也没有必要再和鬼子打了,他们现在的任务是赶回特委,汇报战况。。 炸毁鬼子军火库的任务已经胜利完成,下一步就是走出大山,返回特委。 但这茫茫大山深处,黑龙会为了护卫军火库,投入大量兵力,甚至不惜在大山里血洗村庄,制造无人区。 现在黑龙会还不知道军火库已经被炸毁,他们那些黑衣鬼子还没有撤出大山。所以小分队随时会和他们遭遇。 天色已经大亮。阳光照进林间,树影斑驳,晨鸟啼鸣,野花戴露。 行走了十几里路,已经远离军火库。在一个视野开阔,且又十分隐蔽的小山头上,肖飞说:“大家停下,休息一会吧。” 大家停下,喝水吃东西。小分队突然减员一半,各人心里都难受,谁也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肖飞说:“简单总结一下,回去再向上面递交详细报告。” 白玲说:“飞哥,大家都尽力了。特别是简单大哥,鬼子的几挺机枪一直张不了嘴,都是他的功劳。” 二钉说:“如果让那几挺机枪由着性子打,我们恐怕一个都回不来。” 简单淡淡地说说:“我不是你们的人,别说我。” 肖飞说:“你现在还是小分队的人,还要服从我的命令。” 简单说:“是!” 肖飞说:“二钉兄弟的硬弩和暗器发挥了很大的作用。为我们至少争取了两分钟的时间。” 二钉说:“我和罐子是一个村子的,我不知道罐子老婆听到他牺牲的消息会怎么样?想想心里就害怕!” 肖飞说:“我在这次战斗中有很大的失误。” 白玲说:“我不要听。飞哥,你有什么失误?” 二钉说:“头儿,不要说什么失误了。我们来到时候,都没打算回去,说句良心话,仗能打成这样,已经不错了。” 肖飞说:“我当时把那个管钥匙的鬼子打昏,如果再补上一掌,他就醒不过来。就不会把山洞仓库的大门重新关上,那样,罐子就可能不会牺牲。” 二钉说:“我说头儿,你这样说自己是不公道的,当时时间那么紧迫,谁能把什么事都想周全了?” 肖飞说:“还有,如果提醒一下祁峰大哥,在眼镜腿上扎上细线,套在头上,他摔倒时,眼镜就不会甩出去。他也可能不会牺牲。” 白玲说:“飞哥,不用这么自责。战场上瞬息万变,有些情况是意想不到的。” 简单不耐烦了:“别说废话了,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肖飞叹口气,说:“我知道大家都在安慰我,这事就这样了,我们会在去再向领导回报,” 白玲说:“飞哥,回去会汇报时,我们刚才这些话都不要说,只要如实汇报作战经过就行了。” 二钉说:“我同意妹子的说法,我们九死一生完成了任务,没必要再朝自己身上泼脏水。” 肖飞说:“这个我自然知道。大家休息吧,我警戒。” 简单和二钉头枕背囊,很快打起呼噜。白玲靠在猴子的肩旁上,也发出轻轻的鼾声。 他们自从离开西北行署到现在三天两夜,基本上没有睡眠。难怪眼睛一闭就睡着了。 肖飞盘腿而坐,静心调息,一边练功休息,一边静听周围的动静。 早晨的太阳静静地照着,山花盛开,林鸟欢唱,山林中一片宁和景象,时间也放慢了速度。不知道过了多久,白玲忽然睁开眼,轻声说:“飞哥,听到有人走动没有?” 肖飞说:“听到了,距离我们五十米的地方,有七八个人经过。” 白玲说:“他们行走的速度很快,轻功很好。” 肖飞说:“这几个人的武功都是一流的。” 白玲说:“他们过去了,向东走了。” 肖飞说:“他们没有发现我们,我们也不去惹他,你睡吧。” 白玲说:“好吧。”又闭上眼睛。 简单也睁开眼,说:“头儿,你也睡会。”说罢翻了一个身,又沉沉睡去。 白玲抓住肖飞的一只手,一边睡,一边缓缓发功。肖飞体内真气立刻响应。接受白玲真气的同时,也缓缓将真气输入竹白玲体内。 二人真气一经循环交换,多天奔波蓄积的疲劳渐渐消散,进入忘我的练功状态。 两个时辰过去了。肖飞和白玲各自收功调息。简单和二钉也睡好醒来。 二钉身来个懒腰,说:“一觉好睡。” 肖飞说:“准备行动吧。” 白玲忽然打了个手势用默听法说:“大家先别动。” 大家知道白玲又发现情况了。他们知道白玲的听觉远远高于一般人。凭借这高超的听力,可以及早发现敌情,及早应对,为战斗的胜利创造了前提。 白玲用手一指,说:“你们看——” 透过杂乱小树的枝叶,只见山坡上有几个身着便装的人,手里拿着枪,匆匆跑过去。 肖飞沉思道:“这几个人虽然穿的是便装,但和一般的山民穿着还是不同的。可以断定,他们不是生活在这大山里的普通百姓。” 二钉说:“也不是郎小队,郎小队几十个兄弟我都认识。” 白玲说:“有没有可能是八路军其他部分的人?” 二钉说:“这种可能不大,八路军兵力紧张,来山里执行特殊任务的都是我们郎小队这样的特种兵。” 肖飞说:“那这几个人只能是鬼子的黑龙会的。他们负责在外围保卫军火库的任务,这时候离我们炸毁军火库也就几个小时,军火库被炸的事,他们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毕竟他们不是每个人都背一部电台联络。” 简单说:“不用这样分析来分析去的。跟上去看看不就行了?” 肖飞说:“好,我们跟上这几个人。” 四个人背上行囊,下了山头,找到那几个人留下的足迹,悄悄尾随而去。 追了二三里远,树林间已经看到那几个人的身影在闪来闪去。可以看出,这些人都受过特种作战的训练,在山林中行动很少沿着直线一直走,总是东躲西藏的样子。 这样可以减少被人发现的几率,不暴露自己才是对自己最大的保护。 尽管大山深处极少有人烟,但这些人还是当做身处险境那样对待,保持高度警惕。他们知道,警惕是保护自己的最好手段。 但他们还是被小分队跟踪了。肖飞说:“不要离他们太近。免得被他们发现。” 那几个人在前面行走,小分队在后面跟踪,不知不觉,走出了十几里地。 二钉有些不耐烦了,说:“头儿,这样跟着他们跑,太没意思了。把他们干掉得了。” 肖飞说:“干掉他们很简单,但是我们却无法弄清楚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了。” 白玲说:“这些人没有停留,一直行走,看样子有很强的目的性。” 简单说:“我们离开军火库已经快四十里了,这些鬼子的行动还和军火库有关吗?” 肖飞说:“这个很难确定。他们的目的很难猜测。” 白玲说:“不用猜啦,跟着走,很快就水落石出了。” 忽然,肖飞对白玲说:“感觉这里好像很熟悉。我们来过?” 白玲说:“我也有这感觉。对了,我想起来了这里是孙大来山林小队活动的地方。” 肖飞说:“好啊,我们跑到老地方来了,说不定,前面那几个人跑到这儿来,正和孙大来小队有关呢。” 白玲说:“根据时间推算,徐盛大哥这时还应该在孙大来小队。” 肖飞有些兴奋了:“我们就要和徐盛大哥见面了。” 白玲说:“你听,好像有枪声。” 肖飞听了一下,说:“太远,好像有,又好像没有。你们听到没有?” 简单和二钉摇摇头:“没听到。” 二钉笑着说:“妹子,你这可真是孙悟空的顺风耳呀。你说有枪声,那肯定有枪声。这次炸毁军火库,我发现你从来没有听错过。” 白玲说:“二钉哥,这马屁拍的!” 肖飞说:“检查武器,准备战斗。” 再走一阵,那枪声已清晰可闻,二钉说:“我听到了,那边的确在打仗。而且战斗还很激烈。” 简单说:“那就打吧,只要有鬼子打就行。” 肖飞一挥手,几个人朝枪响的地方猛扑过去。 第170章 山村血战 小分队跟踪两几个拿枪的人,走了将近二十里,肖飞和白玲发现,这里正是孙大来的山林小队活动的地方。这里距离孙寨村已经不远。 当初,肖飞和白玲在深山学艺,出山时正遇上鬼子血洗这个小村子。肖飞白玲消灭了鬼子,缴获十七支步枪,组建了一个山林抗日游击队,便匆匆离去。 没想道到追踪几个鬼子,正巧来道这里。 忽听得前面传来枪声。肖飞说:“前面开打了!我们先拿下前面那两几个人。” 几四个人突然加快速度,向前飞奔。肖飞和白玲提起轻身功夫,一会就跑在前面。二钉和简单紧紧跟随。 相距还有二十多米,前面一个大概听到身后有动静,一回头,见后面有人追来,大吃一惊。端枪就要射击。 肖飞一挥手,二钉手中硬弩“噗”地一声,短箭正中那人咽喉。那人向后倒地,又沿着山坡向下滚去。 旁边一个一见突生变故,稍微一愣,肖飞已经飞步撵到,手中长枪对准那人胸口就刺,那人也不含糊,一个防右刺,拨开肖飞刺刀,跨步上前,刺刀直奔肖飞胸口。 肖飞右脚斜出一步,枪托推出,猛击他的头部。那人低头避过。回身又刺猴子腹部。这时竹青赶到,乾坤棒横扫击出,正中那人手腕。那步枪握持不住,掉落地上。 肖飞抬脚猛踢,正中那人膝盖一侧,那人腿一软,单腿跪倒。 另外几个鬼子,一看情况突变,个个回过身来,就要开枪射击。但简单是天下第一快枪手,两支短枪迅疾打响。“啪啪啪啪!”一阵快速点射,几个鬼子全部击毙。 那鬼子单膝跪倒,简单正好赶到,一脚踢翻,脚踩那人胸口,张口说了一句日本话。简单有大学底子,经过祁峰一点拨,几句日语对话,还是会说。 “你是黑龙会的吗?” “你是谁?” “八路军。” “八格!” 简单脚下用力,只听肋骨断裂声连响。那家伙张口吐出一口鲜血,头一歪,死了。 简单说:“这家伙是日本人。” 肖飞说:“穿便装在山林中活动,一定是黑龙会的。这里正在枪战,看来他是赶来增援的。快,我们去看看他们和谁打。” 大家加快脚步,翻过一座小山头,只见对面山头上一个人背对着他们,正趴在草丛中,向对面开枪。 肖飞喊一句“嗨!” 那人回头,一看几个人跑上来,更不搭话,调转枪口就射,但还是迟了一步,简单手快,一见那鬼子调转枪口,知道不是自己人,抬手一枪,那鬼子便一命呜呼。 简单出枪快刀到不可思议,他们第一次看到简单时,他正和猎人大哥下棋,二人一出手就打死了七八个鬼子,还不影响下棋。 小分队冲上山头,只见山坳里正是孙大来小村子。再看村子四面山头上都趴着鬼子,正朝着村子里开火。看来村子被鬼子包围了。村子里有人向山上开火,正是孙大来的山林小队。 怎么孙大来的山林小队又惹上黑龙会了呢? 上次,猴子歼灭了前来屠村的黑衣鬼子,利用缴获的十七支步枪,组建了一个山林小队,便匆匆离去。后来徐盛来到山林小队,对队员们进行强化训练,队员们在很短时间内,军事素质便有很大提高。 但是,黑龙会派出的十几个人杳无音讯,人间蒸发,黑龙会淡然要展开调查。最终,黑龙会还是调查到,他们的人都死在这个小村子里,并且武器被村民缴获,组建了一支小小的抗日武装。 按照他们的计划,在军火库周围几十里内制造一个无人区,以保证军火库的秘密不被泄露。那么这个小村的村民和这个抗日小队,就不能让其存在。只要他们还存在,军火库的秘密就有被发现的可能。所以,这个小村的村民和这支山林小队,就成了他们的心头大患。 于是这次出动了黑龙会的几十个人,突然包围了小山村,要让这个村子的人一个不剩,鸡犬不留。一来是执行命令,二来是疯狂报复。 但他们还没进村子,就被山林小队发现,遭到了山林小队的顽强抵抗。此时徐盛还在小队里。他是郎小队的骨干队员,他不仅是轻功好,腿脚快,适宜做通讯联络工作,而且他的武功和枪法,也在郎小队中冒尖。 面对蜂拥而上的鬼子,徐盛不慌不忙,连续击毙了几个鬼子。鬼子们立刻发现,这个小村并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只是一群乌合之众,而是有高手在里面。 鬼子立刻退回山头,把村子包围起来,一面发出信号,要附近的活动的鬼子赶来支援,一面和山林小队对射,他们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以极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战果,他们企图把山林小队的弹药消耗完,然后一举血洗这个小山村。 徐盛马上识破鬼子的计谋。他要队员们没有把握不要开枪,自己则寻找机会射杀鬼子。 战斗形成对峙状态。几个小时过去,徐盛杀死了一些鬼子,也有三个村民中弹,还有两个队员不幸牺牲。 如果没有外力支援,这次战斗的结果已经确定,那就是山林小队子弹打光,最后和全体村民一起,全部被鬼子杀死! 正在这时,肖飞的小分队恰好跟踪几个鬼子,赶到这里。 肖飞说:“这正是我们上次组建的孙大来山林小队,他们和村民一起被鬼子包围了。如果徐盛大哥已经撤离,这个小队恐怕早就被鬼子打光了。” 白玲说:“徐盛大哥肯定还在这里。要不然,鬼子早就冲进村子里杀人放火了。孙大来小队根本挡不住鬼子。” 小分队刚刚执行完炸毁军火库是任务,八个队员,有四个牺牲了。但现在既然遇上了这一仗,也不得不打了。 肖飞看着大家,说:“我们山鹰小队,刚刚遭遇重大牺牲,八个人牺牲了四个,现在我们还剩下四个人。本来已经不该再打仗了。但是我们偏偏遇上了打仗的事。如果我们不出手,孙大来的山林小队,和这村子里的全体老百姓,将一个不剩,全部被鬼子杀死。我觉得这仗我们不能不打。大家有什么看法?” 白玲说:“没说的,义不容辞,打!” 二钉说:“还有徐盛在里面呢,能不打吗?” 简单说:“哪来这么多废话,打就是了。” 肖飞说:“好,我们就来打一仗。全体,听我命令!” 几个人立刻肃立听命。 肖飞说:“我们这样打,我和竹青进村去,和孙大来小队取得联系。简单大哥,你从左面包抄鬼子后面,二钉哥,你从右面包抄鬼子后面。你们二人以偷袭为主,鬼子人多,而且都是高手,尽量不做正面交战。始终保持一对一作战的局面。务必把附近这两个山头的鬼子消灭干净,给小队突围打开通道。” “是!”简单和二钉得令欲去。猴子叮嘱一句:“山林小队的衣服破破烂烂,很好辨认。鬼子虽然是便衣,但干净整洁,不要搞错。” 简单和二钉说:“知道了。”便飞身而去。 不一会,左右两边传来枪声。枪声虽然不是很激烈,但那枪声不断,说明,简单和二钉打得很顺手。 简单和猎人大哥,两个人四支枪,一瞬间就消灭鬼子八个人,还不耽误下棋。鬼子遇上这样的人真是倒了大霉。 两边的枪声引起其他山头上的鬼子注意,立刻有鬼子朝枪响处开火。但是,简单和二钉是从后面偷袭,他们的身体都被山头挡住了,其他山头的鬼子对他们构不成威胁。 但其他山头鬼子的注意力被枪声吸引过去,造成了肖飞和白玲行动的好时机。 肖飞和竹白玲跳出藏身处,提足轻功,向村中跑去。这立刻引起了四面山头上鬼子的注意。 他们只见到两个人影一闪,就不见了,再一闪又不见了。肖飞和白玲的身法快到难以形容,山头上的鬼子根本没有机会分辨出谁和谁。 也有的鬼子疑惑,没有看到冲锋的信号,这两个为什么要朝村子冲锋? 但立刻想到,坏了,这不会是八路军特委的人吧?于是开火! 但肖飞和白玲的身影总是一闪就不见了。鬼子开火也相当于盲打,对肖飞和竹白玲的威胁不大。肖飞随手还击,枪声一响,必定有鬼子中枪。 几处情况的变化,吸引了鬼子的火力。村里的压力一下子减轻了。这变化也引起村里的注意,徐盛正在发愁如何能保护大来小队和老乡们突围,突然见山上一男一女两个身影,以极快的身法,向村中跑来。 越来越近,徐盛已经看清楚,来到真是肖飞和白玲,不禁喜出望外,叫道:“兄弟们,我们有救了,猴子和白玲来了!” “猴子来了!噢——”大来小队欢呼起来。他们见过肖飞和白玲的本事。两个人,硬是消灭了十几个鬼子,不但保护了全村人的性命,还组建了山林小队。 孙大来高呼:“猴子——” 整个小队高呼:“猴子——” 徐盛喊道:“兄弟们,开枪掩护他们!” 整个小队一齐开火,鬼子的火力短时间受到压制,但这就够了,猴子和竹青已经跑进村里,和徐盛大来他们会合了。 第171章 山间狙击 肖飞和竹白玲利用自己极快的速度,在山林小队的掩护下,进入村里。 山村的房屋随地势建造,地形复杂,容易掩身。所以尽管黑龙会的鬼子人人枪法精准,但山林小队的伤亡不大。 徐盛紧紧拥抱肖飞:“兄弟,你和妹子来的正好,要不是你们及时赶来,这么多的村民今天是难逃一劫了。你们从哪里来?” 肖飞简要讲述了自己率队炸毁鬼子军火库,归途中跟踪一班鬼子,来到这里的经过。 徐盛由衷赞叹到:“你行啊,兄弟,这下可是真的打痛鬼子了。” 当他听说郎小队的周兵、胡小罐还有特委派来的黄山和祁峰都壮烈牺牲,不禁潸然泪下:“他们都是我的好兄弟!” 肖飞说:“徐大哥,你和山林小队能够把鬼子拒止在村外,保护了村里的老百姓不受鬼子伤害,已经很了不起了。” 徐盛说:“我这正在着急呢。山林小队的战斗力还没有形成,我一人一枪,很难阻止鬼子的进攻。只要鬼子攻进村里,山林小队和村里的老百姓,一个都别想活命。” 孙大来和队员们都围上来,肖飞和他们握手拥抱。但战斗紧张,已经没有时间亲热、说话,村外山头上,枪声不断响起。徐盛说:“兄弟,外面山头上还有谁在和鬼子打?” 肖飞说:“张二钉和另一位抗日义士简单正在和鬼子战斗。”对大家说:“各位大哥,兄弟们,等打完这一仗我们再好好拉呱。” 徐盛说:“兄弟,你是郎小队的副队长了。今天的仗你来指挥。” 肖飞说:“徐盛大哥,这仗不能顺着鬼子的意思打,他们要攻进村里,在村里和我们打。但是,咱们要保护老百姓,偏偏到村外和他们打。你看西南这一片,包围的鬼子已经被消灭。你带领小队从西南这两个山头之间突出包围圈,你们的任务是,骚扰鬼子,不让鬼子安宁,制造机会让二钉和简单杀敌。但一定要避免正面作战,减少不必要的伤亡。” 徐盛问队员们说:“大家清楚了吧?” 队员们说:“清楚了。” 肖飞说:“我和竹白玲守在村里,防止鬼子闯进村里危害老百姓。你们在外面热战,我们在村里冷战,用冷枪消灭鬼子。现在行动!” 徐盛一挥手,带领山林小队向西南方向撤去。 村子西南方向两个小山头的鬼子已经被简单和二钉消灭,鬼子要对付简单和二钉,没有工夫派人过来填补空档,再难形成包围之势。 肖飞和白玲严密监视鬼子,防止鬼子向山林小队开火。他们找准目标就开枪,不时有鬼子中弹毙命。鬼子的注意力又被被他们吸引过来。 徐盛和孙大来带领山林小队悄悄出村。这些人在大山中出生长大,虽然不会武功,但走惯山路,如走平地,加上地形熟悉,很快进入两个山头之间的谷地。 那里长满灌木和荒草,有效地遮住了鬼子的视线。等到鬼子发现有人在灌木丛中活动,急忙调转枪口开火时,山林小队已经快速跑出谷地,转到山的背面,看不见了。 且说简单从鬼子的背面向前搜寻。埋伏在几个山头上的鬼子,正全神贯注地对着村里开火,突然背后有枪声响起。而且只要枪声一响,就有自己人被打死。几个立刻调转枪口。 但是对方来的只有一个人。就是简单。只见他身形快如闪电,枪法神奇如幻,只要那个鬼子胆敢朝他开一枪,接下来零点一秒内必死无疑。 他的枪法和武艺远远高于那些鬼子。 接连打死两个鬼子之后,鬼子变得刁了,隐蔽着,不开枪,等到简单走到最好打的位置,几个鬼子一齐开枪。当然,就这也没能打倒简单,但简单面临的危险是可想而知了。 但是,简单并不鲁莽,他知道,鬼子隐蔽着不动,才是对自己的最大威胁。他只好注意隐蔽自己,他慢慢寻找,只要找准鬼子藏身的位置,果断开枪,一枪毙命。这样,战斗的节奏慢了下来。 再说二钉端着硬弩,在山坡上悄悄搜寻,他发现一个鬼子正趴在一块石头后面朝村里射击。他端起硬弩“噗”地一箭,正中鬼子的太阳穴。 那个鬼子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去了阴间。 二钉继续向前搜寻, 前面五十米处有三个鬼子趴在一起,互相只隔两三米,他们面朝村里,正在寻找目标开枪。 二钉正处在他们的背后,放轻脚步,悄悄接近,还有十几米,正好射击。“噗”的又是一箭,射进了鬼子的耳朵里。 另外两个鬼子,虽然朝着村里,但还是十分警觉,听得身后轻轻一声响,立刻听出这声音不对头,调转枪口,“啪啪”就是两枪。 二钉一看鬼子枪口火光一炸,急速仆倒,就地一滚,躲过了鬼子的两枪。但那身体滚动却停不下来了。 原来这里的山坡特别陡,差不多接近五十度,二钉在快速向山下滚去,他想伸手抓住一棵小树,或者抓住一根山藤,但都没有成功。 身体还在往下滚动,好像还越来越快。他不知道下面是什么地形,如果下面是悬崖,那小命就玩完了。 突然,身体落空,“啪”地一声掉进一道陡坎中。 “不许动!”没等二来起身,两支枪顶在了二钉的身上,这时二钉的手中已经有一把暗器就要发射。眼看就要两败俱伤,就听得一声大喊:“都别动!” 声音好熟啊,不是徐盛吗?二钉心里一热。徐盛扑到跟前,拨开队员的枪,叫道:“二钉兄弟!”一把拉起二钉,“好危险哪!” 这就是一两秒的事。两个队员还在莫名其妙,徐盛对他们说:“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我们郎小队的暗器大王。要不是我喊了一声,这时你们俩已经没命了。” 二钉抱了徐盛一下,指着陡坎,轻声说:“上面还有两个鬼子。” 徐盛对两个队员说:“别伸头,把枪放到上面,一只手伸上去,开一枪。” 两个鬼子见那个土八路一下掼倒在山坡上,他们不知道打中了没有,只见那土八路身子急速向山坡下滚去,正想补射一枪,那滚动的身体突然没有了。 正发愣,突然下面伸出两只步枪,“啪啪”就就开了两枪。两个鬼子没加思索,对着枪响处就是两枪。 徐盛和二钉各自握枪在手,见两个队员枪一打响,二人猛地伸出头来,立刻锁定鬼子,同时枪响了。 一个鬼子头被打爆,趴在远处动也没动。另一个鬼子被打中肩膀,呼地向上一跳,徐盛“啪”地补了一枪。那鬼子落地时已经死透了。 一百米开处,趴着另一个鬼子,这个鬼子是身经百战的老狙击手,一见这边有动静,身体一跃,就翻到倒山头那边,并且迅速找到最佳的射击位置,潜伏下来,严密注视着半山腰陡坎这一片地方。 他知道后面有人偷袭。翻到山头的另一门面,便有效地隐蔽了自己,在自己不受伤害的情况下,才能有效对敌。 他的枪法好,只要有人在他的目力所及的范围之内,哪怕冒头百分之一秒,都难免被他一枪爆头。 但这鬼子忘了,他隐蔽的再好,挡住了这边人的眼睛,却把自己的身体暴露在朝着村子的一边。 这时,肖飞和白玲正在村里埋伏着,用冷枪杀敌。白玲已经看到躲到这边来的那个鬼子老狙击手,她说:“飞哥,那边翻过来一个鬼子。” 肖飞说:“看到了,我来赏他一颗花生米!”说罢举枪就射,那鬼子姿势没变,就永远趴在那里不动了。 肖飞这一枪击中了一个鬼子的神枪手。却引来几个山头上的鬼子的目光,“啪啪啪!”一阵枪响,几处子弹飞来,正好在肖飞露头处交叉。只要肖飞缩头慢上一点点,就会被几颗子弹同时击中。 但肖飞和黑龙会的人打过多次狙击战。知道自己开枪后,必然招致多支步枪的狂射。所以扳机一扣,迅疾缩回脑袋。 而鬼子从发现目标,到移动枪口略加瞄准,到扣动扳机,再到子弹飞过来,最少得将近一秒的时间,而这时间已经足够肖飞缩回脑袋。所以几个鬼子都放了空枪。 一枪打过,肖飞和白玲迅速转移到新的射击位置上。 白玲说:“飞哥,你看到对面那棵歪着生长的松树了吗?” 肖飞说:“看到了。” 白玲说:“那里的山草灌木特别茂密。那里有个鬼子埋伏着,他的面前只有草丛和灌木,没有泥土和山石遮掩身体。” 肖飞说:“我看到了,那家伙贪图那里的视野好,他身边就有一块大石头,他不开枪,就很难被发现。但他开枪射击后,身体一滚就被石头挡住了,这是一个狡猾的家伙。” 白玲说:“这也是一个十分危险的家伙。” 二人正在议论,突然,那个鬼面前火光一炸,原来那鬼子也发现了肖飞,并且抢先开枪了。那子弹以每秒七百六十二米的初速,向肖飞飞来! 不知肖飞性命如何,请看下章。 第172章 死神之吻 肖飞和白玲正议论对面山坡上的鬼子,不料那鬼子也发现了他们,抢先开了一枪。肖飞和白玲一见对面火光一闪,急忙躲开。那子弹正打在肖飞刚在的地方。 肖飞吃了一惊。等找到新的枪位,探出头来寻找时,已经看不见那鬼的身影。正如肖飞所料,那鬼子开了一枪,立刻就地一滚,又找到一个新的射击位置。 肖飞咬住嘴唇,暗想,这是一个强劲的对手!必须尽一切力量消灭这个家伙,他的威胁太大了。 肖飞说:“妹妹,这个家伙太厉害了。” 白玲脸色凝重地说:“不管是枪法,还是反应力,这个鬼子都不在你我之下。 肖飞和竹白玲眼睛不离那片地方,但那家伙好像消失了一样,再也看不到踪影。 肖飞说:“他不现身,我们就拿他没办法。” 白玲眼睛盯住那片地方,头也不回地说:“这正是他的高明之处。飞哥我们现在很危险。千万不要乱动。” 肖飞知道那鬼子也在寻找自己,稍有不慎,就会成为他的靶子。肖飞不由心里有些紧张,要除掉这家伙,得用些心思了。 肖飞说:“我们想办法引他现身。” 白玲说:“怎么引?” 肖飞说:“我来想办法。” 肖飞见白玲面前有一丛山草,长得特别茂盛。他找到一根木棍,扔给竹青:“妹妹,你别伸头,把手举上去,用这木棍拨弄面前的草,两三下就行。” 白玲立刻就领会了肖飞的意思。她拾起木棍,把手伸上去,用木棍轻轻拨弄面前那一大丛山草。 果然,这轻微的动作也没有逃过对面那鬼子的眼睛。白玲的木棍还没有缩回,“啪!”地一声,鬼子的枪响了,正中白玲的木棍。一股大力撞来,白玲捏拿不住,手一松。那根木棍飞走了。 与此同时,肖飞的枪响了。当对面灌木丛中火光一闪时,肖飞便已锁定目标。 他见那鬼子枪响的同时,身子就向左边滚去。肖飞枪口一偏,对准那鬼子射击位置左面一尺,扣动了扳机,子弹飞到时,那家伙的身体正好滚到那位置,子弹从他的头顶射入,直达胸腔。 这一枪,打得是智慧、眼力、反应和速度,最后才是枪法! 肖飞松了一口气。再看竹白玲时,只见白玲露出痛苦的表情,肖飞连忙过去:“妹妹,你受伤了?” 白玲说:“没有。那鬼子的子弹射中木棍,我被木棍震了一下。” 肖飞抓过白玲的手一试,说:“还好,没有伤到筋骨。”说罢,手掌覆上去,发动无相真力,输入竹青掌心,很快,那子弹震动造成的气血淤阻被打通,真气涌动,气血畅通。 白玲说:“我好了,谢谢你,飞哥。” 肖飞后悔说:“都怪我,其实刚才这样做,太冒险了。” 白玲说:“飞哥,这不能怪你。不这样做,怎么能不消灭那个鬼子。” 肖飞说:“还好,这个强敌终于消灭了。最少,我们不会那么危险了。“ 这时,南面山头上枪声响起,。一个鬼子正瞄准村里,忽然背后传来枪声,一个同伙已被简单干掉,那鬼子连滚带爬,翻到山头这边,躲避简单的攻击。 但他没想到,山的这边,正好是肖飞和白玲的射击范围。 肖飞说:“妹妹,那边跳过来一个,正好打。” 白玲说:“我来打!”白玲抓住战机,抬手就是一枪,那家伙还没藏好身体,就趴在那里不动了。 肖飞竖竖大拇指:“妹妹,神枪手!” 白玲做了个鬼脸,忽然脸一红:“要你夸!” 肖飞就感到想有一个婴孩用软软的手指在触摸他的心。 白玲忽然神色一拧:“飞哥,有情况!” 只听西北那山头上,枪声密集响起。肖飞和竹青急忙看去,只见七八个鬼子,翻过山头向村中跑来,山头上,山林小队追在鬼子后面开火。 原来山林小队在徐盛和二钉带领之下,消灭了两个小山头的几个个鬼子,突然出现在西北的山头上。 那里的七八个鬼子见一下来了那么多人,以为土八路的增援到了,不免有些惊慌。有一个鬼翻过山头想占据更好的射击位置。 另一个鬼子以为他要逃跑,也跟着跳起身来,撒腿就跑。俗话说,一枝动,百枝摇,其他鬼子一看有人撤,立刻也就跟上,跳起来就跟着跑。 山林小队一见鬼子向村里跑去,追上山头,“啪啪啪”地放了一排枪,有一个鬼子中弹倒地。 肖飞和白玲立刻选好最佳射击位置,迎着鬼子“啪啪”两枪。两个鬼子中弹,像跳水一样,身体飞起来,然后重重摔在地上不动了。 那些鬼子一见前面有人狙击,后面有人追击,立刻停下不跑了,就地找掩身场所,和山林小队展开了对射。 肖飞说:“妹妹,看住这些鬼子,不管怎么样也不能放他们进村。” 白玲说:“只要他们干敢跳起来朝村里跑,保证他们进不了村,就全部击毙他们。” 正在这时,意外的情况发生了。一个小孩受到枪声惊吓,突然挣脱大人的控制,跑出门外大哭。 肖飞大叫;“谁家小孩——?” 山头上的鬼子,当然也看见了这一幕,他们见小孩毫无遮挡地站在那里,齐齐调转枪口,一阵乱枪打来,小孩哭声戛然而止,倒在地上不动了。 事发突然,根本来不及思考。一个年轻妇女“啊——”地尖叫一声,从屋里冲出来,扑向孩子。 肖飞大叫一声:“不要——”也顾不上四周子弹乱飞,冲出掩体,一把扑倒那妇女。四面埋伏的鬼子一见目标暴露,“啪啪啪!”就是一阵乱枪打来。 肖飞揽住那妇女的腰,连续几个翻滚,回到屋里。那妇女刚才躺身处,一大把子弹射来,钻入泥土中。 这突发的情况,让白玲大吃一惊,大叫道:“飞哥,危险!” 女孩的心,除了打仗,已经全部用在了肖飞的身上。他忍受不了肖飞出现任何意外。她宁愿自己死一千次,来换取肖飞的平安。她眼看着肖飞为了救那个妇女,陷入危险之中。对面的那些鬼子可都是百发百中的神枪手啊。肖飞能活着回来吗? 白玲忘记了自身的安危,突然立起身来,双枪齐发,一阵急速点射,跑下山来的几个鬼子,纷纷倒地。 还剩下两个鬼子一看情况不妙,掉头就跑,被追赶而来的山林小队,一阵乱枪打死。 白玲一看危险解除,刚松了一口气。但一颗心立刻又提到了嗓子眼。她这时最关心的是肖飞的安全,肖飞是回到了屋里,但刚才那一阵乱枪打来,也不知道肖飞受伤没有?情急之下,她忘了隐蔽自己,跳出掩体,就往肖飞那边飞跑。正在这时,一颗子弹飞来,射中了白玲! 白玲在奔跑中,突然栽倒了。 肖飞救了那个妇女。但那妇女因失去了孩子,但在屋里不要命的哭喊。肖飞叫其他人强行控制那妇女,不要让她再出来,出来就是死。安排好这些,肖飞正想再回到阵地上去。 就在他将要出门的一刹那,他看到了白玲中弹倒在地上。 “白玲!”肖飞大叫一声,冲出来,抱起白玲,就冲进了一家民房。 屋里的村民一见肖飞抱着白玲冲进来,慌作一团,不知如何是好。肖飞也顾不了许多,把竹白玲朝床上轻轻一放,连忙检查伤情, 只见白玲肩胛处,鲜血直往外冒,连忙点了几处穴道,为其止血。掏出急救包,为白玲包扎。 白玲脸色苍白,处在昏迷之中。肖飞急切地叫道:“白玲妹妹。你怎么样?” 白玲也不回答。肖飞此时方寸已乱。连声呼唤:“白玲。白玲!” 白玲哪里还能应声?肖飞觉得头脑里一片空白,想不起来该做些什么。 突然,肖飞冲出门外,对着南面山头大喊:“简单——,你快来——” 这喊声凝聚了肖飞的全部真力,震得大家心悸胸闷。那喊声在大山中回荡,久久不息。 其实简单也看到了白玲中枪的情景。但他被三个鬼子缠住,很难脱身。听到猴子的喊声震荡山谷,简单知道事情严重,顾不上自身安危,跳起身来,凭藉快速身法,左闪右躲,迅速接近鬼子,“啪啪啪”一阵点射。 三个鬼子,瞬间毙命! 简单翻过山头,飞速向村子跑来。鬼子的子弹雨点般射来。徐盛大喊:“火力掩护!” 山林小队近二十个人,还有徐盛,二钉两支神枪,一起开火,鬼子的火力被压下去。简单冒着流星雨一样的枪弹,急速奔跑,前后不到两分钟,已经跑回村里。 肖飞像见了救星,急忙迎上去:“大哥,快看看,白玲怎么样了?” 简单顾不上大口喘息,立刻为白玲检查。一看那包扎,不禁大怒:“谁教你这样包扎的?胡闹!” 猴子的脸都吓黄了:“我……我……” 简单说:“出去!你在这没用。外面还有鬼子!” “是!我去打鬼子!”咬着嘴唇,肖飞抽出竹青的一支短枪,和自己的一支,一秒钟不到就把两支枪换上新的弹匣,冲出门外,大喊:“狗日的小鬼子,我和你们拼了!” 第210章 戏法话古堡 肖飞和白玲看那女人飞奔而去,便悄悄跟在后面。肖飞和白玲轻功本来就好,加上多次奇遇,得高人指点。各项功夫都已经登峰造极。所以那人走得虽然很快,但他们跟踪起来并不吃力。 这时正是黎明前的时刻,黑暗笼罩着荒原,月色微明,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百米外快速奔走的女人。不知道这个女人之前已经走了多长时间,走了多远的路。但在肖飞和白玲跟踪这三四个小时里,她一直保持着快速奔跑的速度。 肖飞说:“这女子的内功真是浑厚,这速度一直不见放慢。” 白玲说:“更厉害的是她一直是匀速前进,而不是忽快忽慢。这更需要强大的内力支撑。” 肖飞说:“想不到遇到这样的年轻女子高手。” 白玲边走边对肖飞说:“飞哥,我们跟着这女人,三岛那边怎么办?” 肖飞说:“我们已经分析过,三岛受伤逃走,他对黑龙会来说,作用已经不大,以他高傲的性格看,未必去黑龙会坐冷板凳。他有可能回日本,那样,我们跟踪意义就不大了。” 白玲说:“飞哥,你分析的对。相比之下,前面这个女子更值得我们跟踪。这个人身为女子,孤身一人深夜穿过荒原,这就是不同寻常的事,而且她还有这么好的功夫。” 肖飞说:“是啊,这时一件奇怪的事。接下来的问题是,她是谁?到什么地方去?她要干什么?” 白玲说:“能分析出她是谁吗?” 肖飞说:“我们就试着分析一下。这人肯定不是中国普通老百姓。中国普通的老百姓,像她这样年轻的女孩子,极少有她这样的功夫。她也不是伊山支队的,如果她是伊山支队的,即使不能对付三岛小队,也不至于连一个鬼子也不能消灭。如果移山支队有这样的高手,刘八也会告诉我们。这里也有其他一些像伊山支队这样的地方抗日武装,这女子也不应该属于这些抗日武装。因为地方武装不是她呆的地方,以她的身手,他应该在郎小队这样的特种部队里面。当然她也不是郎小队的人,郎小队除了你还没有别的女性。如果她是八路军系统的人。我们应该知道。” 白玲说:“排除了这几种,剩下的答案只有一个,她很可能是黑龙会的人。我们已经遇到过黑龙会有这样武功高强的女子。” 肖飞说:“这些虽然暂时还不能确定,但最少这个女子形迹可疑。” 白玲说:“等会天亮了,我们想办法看看她的模样。” 这时,东方发白,天快亮了。周围的村庄多起来,他们已经走过了荒原,来到人烟稠密的地方。 说再走一会,天已经大亮,前面那个人突然停下来。肖飞和白玲立刻在一个土坎后面隐蔽下来。 白玲说:“她发现我们了?” 肖飞说:“应该没有。她是突然停下的。一定有事。” 二人透过草丛向那女子看去,只见她前后左右巡视一遍,然后在一个树丛边,迅速改变了了妆容。 果然是个女的。她脱去黑色的紧身衣,也不再包头,露出一头短发。然后又匆匆上路了。 白玲眯着眼睛说:“我好像在哪里看过这个女子。” 肖飞说:“是吗?你再仔细回想一下,在哪里看过她?” 早起的人,已经放门出来,田野间也有人干活,走动,路上也有行人。肖飞他们匆匆赶路也就不太显眼。 白玲说:“我们走近点,再认一下。”二人加快脚步,离那女子越来越近。 白玲说:“我认出来了,她就是你中毒那天晚上,在屋里和四个鬼子说话的那个女子。” 肖飞说:“你在仔细看看,能确定是那个女人吗?“ 白玲说:“没错,她有一个习惯动作,就是隔一阵子,轻轻甩一下头发,” 肖飞盯着那女子,果然,每隔一两分钟,就轻轻甩一下头发。肖飞说:“妹妹,你观察的真细致。这这方面你比我强多了。” 白玲说:“现在可以肯定,这个女子是黑龙会的没错了” 肖飞说:“看来她还不是一般的黑龙会成员,她可以对别的鬼子发号施令。她抽了那四个鬼子每人一巴掌,那几个鬼子唯唯诺诺,不敢稍有不满的表示,这些都说明她在黑龙会里还有点地位。” 白玲说:“有点地位最好。咬住她,我们离黑龙会的核心就会近一点。离川岛也会近一点。” 肖飞说松了口气:“看来,我们跟踪她是跟对了。” 白玲说:“飞哥我们是不是也改一下装?” 肖飞说:“对,我们改了装,就可以在暗处悄悄观察她,免得打草惊蛇。” 正好,前面那女子不再走田间小道,而是一拐弯上了大道。那大路从一个村子里穿村而过。肖飞和白玲利用村舍遮住那女子视线,一分钟不到就改了装。 肖飞又变成那个干瘦的老头,白玲还是一个傻小子的模样。 前面那女的走路已经不再用轻功,只是平常快走。毕竟大白天用轻功太过显眼。肖飞和白玲的速度也随之慢下来。 穿过村子,肖飞见一个庄稼汉子提着一个篮子在赶路。便上前打招呼:“请问大哥,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汉子说:“大爷,这里是云台地界了。前面十里,是古堡镇。”肖飞心想,看来那女的也是去古堡镇的。 那汉子说:“大爷你干嘛去呀?” 肖飞说:“我们赶集呀,兵荒马乱的,混几个小钱糊口呀。” 看样子,那汉子也是个爱说话是人,他说:“大爷做什么营生?” 肖飞说:“我这么大年纪了,什么也做不了,我这兄弟还有点傻,干不了活。所以呀,我就弄点障眼法让大家乐一乐,有人高兴了,就会赏几个小钱,我们俩就不会饿肚子了。” 白玲看肖飞在哪里胡扯,心里发笑,但表面上还得装做傻不拉几的。 那汉子说:“大爷你会变戏法呀?” 肖飞说:“说不上有多高明。将就着玩吧。” 汉子的兴致来了,说:“大爷,你能不能来一个?” 肖飞说:“算了算了,我们赶路呢。” 汉子说:“大爷,来一个,开心一下嘛。走路怪寂寞的。” 肖飞说:“来一个?” 汉子说:“来一个。” 肖飞说:“你篮子里装的什么?” 汉子说:“鸡蛋,正去古堡镇卖呢。” 肖飞说:“给我一个鸡蛋。” 汉子从篮子里拿一个鸡蛋给肖飞。 肖飞说:“我把这鸡蛋从嘴里吃进去,然后从后脑勺拿出来。” 汉子不敢相信的样子:“真的?” 肖飞说:“当然真的?” 汉子说:“从嘴里吃进去,从后脑勺拿出来?” 肖飞说:“当然。” 汉子的兴致提起来了,眼睛里冒着好奇的光,说:“大爷,你来一个。” 肖飞说:“你看好了。这鸡蛋我吃进去了”,只见他把鸡蛋吃进嘴里,拍拍手,然后从脑后把鸡蛋拿出来。 汉子说:“嗨,这神了。大爷你这怎么弄的?” 肖飞说:“大哥,你没听说戏法都是假的吗?你让我给糊弄了。” 汉子说:“我知道是假的呀,关键是我没看出来是怎么回事呀。” 白玲一边看着前面那女子,一边看着肖飞在装神弄鬼,心里暗暗发笑。 肖飞狡猾地笑笑,说:“让大家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了,谁给钱呀?” 汉子理解地笑了,连连点头说:“也是。” 肖飞说:“鸡蛋给你。” 汉子接过鸡蛋放到篮子里。 肖飞说:“鸡蛋给你。”手里又有了一个鸡蛋,汉子满脸疑惑,接过来放到篮子里。他看着肖飞说:“大爷,我给你一个鸡蛋呀?你怎么还有一个? 肖飞说:“鸡蛋给你。这回是两个”手里又有了两个鸡蛋。汉子接过放在篮子里,稀奇地看着肖飞,说不出话来。 肖飞说:“鸡蛋给你。”手里又一个鸡蛋送到汉子面前。 这样一直给了汉子七八个鸡蛋。 汉子说:“大爷你哪来的这么多鸡蛋呀?” 肖飞说:“你要不要了?我这多着呢。” 汉子说:“可是我奇怪,你哪来的这么多鸡蛋呀?” 肖飞说:“大哥呀,开头就告诉你了,戏法都是假的。” 这看起来是玩的,其实猴子展示的是一套高超的武功。白玲倒是看得清清楚楚,憨头憨脑地说:“假的,假的。” 肖飞说:“我这兄弟是傻子都看出来这是假的。” 汉子说:“我知道是家假的,可我不知道是怎么弄的。” 肖飞说:“特特想知道?” 汉子说:“特想知道啊!” 肖飞说:“好,我们慢慢来一遍。我说鸡蛋给你,拿着鸡蛋的这只手送到你面前,遮住了你的眼睛,你眼睛看着鸡蛋,伸手来接,我就从你的篮子里拿了一个鸡蛋。你转头把鸡蛋放进篮子里。我就把鸡蛋换到这只手。然后说。鸡蛋给你。看清楚了吧?” 那汉子说:“原来是这样啊。哎呀!是你手太快了。我没看见。” 肖飞笑笑:“不,是你眼睛太慢。” 这样一边走,一边玩着,一边聊着。无形中就拉近了和这儿汉子的距离。 肖飞说:“大哥,这里为什么叫古堡镇啊。” 汉子说:“因为这里有一个古堡,所以才叫古堡镇。” 肖飞好奇地说:“哦?镇上真有一个古堡啊?” 汉子说:“镇上没有古堡。那古堡在山里,离镇子十来里路呢。” 肖飞说:“那古堡好玩吗?” 汉子说:“好玩?大爷你别逗了。那地方谁都不敢去。” 肖飞说:“哎哟,你这样一说,我到好奇了。说说那古堡有什么古怪之处。” 不知那汉子如何回答,请看下章。 第174章 山民之膝 听得门外有人吵着要见猴子。简单说:“猴子兄弟,病人需要绝对安静,你去看看,有什么话,抓紧说完,让他离开。” 肖飞说:“好吧,我去看看。” 门外站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肖飞说:“老人家,我是肖飞,请问你有什么事?” 老头说:“白玲闺女怎么样?没事吧?” 肖飞说:“老人家,让你牵挂了。白玲伤情稳定,暂时不会有什么事。” 老头说:“真是菩萨保佑,谢天谢地。”老头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几个鸡蛋就朝肖飞手里塞:“恩人,山里人穷,没别的感谢,这几个鸡蛋你拿着,给闺女补补身子。我想抓鸡,硬是没抓到。” 肖飞忽然感到心里暖暖的,连忙说:“老人家,我们八路军是不能拿老百姓的东西的。” 老头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们为了我们,连命都不要了。我们怎么感谢都不为过。吃几个鸡蛋还谈什么应该不应该呢。” 肖飞感激地说:“那好吧,鸡蛋我收下了。等会要给你们钱的。” 老头说:“这话说的,我们要是收你们的钱,那还是人吗?别说这见外的话了。” 肖飞说:“老人家,你回去歇着吧。” 老头说:“不,我还有事呢。” 肖飞说:“老人家,你还有什么是事?” 老头说:“我想知道你和白玲闺女今年几岁,你们的生日是哪月哪日?” 肖飞说:“我今年十八岁了,我的生日是三月初八。白玲和我同年,生日是四月初九。” 老头说:“行了,我知道了。” 肖飞说:“老人家,你问这些干什么?” 老头说:“我是受全村人的委托,来问你这事的。你和白玲闺女就是我们孙寨的天神,是我们孙寨的菩萨。你们两次救了我们全村人的性命,要不是你,我们全村一百多口人,每人都得死两回啊。” 肖飞说:“别这样说,我是八路军,八路军就是打鬼子保护老百姓的。不过这跟我的生日年龄有什么关系?” 老头说:“是这样的。我们全村商量好了,我们要为你们建一个生祠,供全村老少四时八节参拜,保佑我们全村平安。” 肖飞大吃一惊:“老人家,千万使不得,千万使不得呀!你们这样会折损我寿限的。” 老头说:“全村的人都来了。都来向你谢恩。” 肖飞这才看到村子中间一个开阔处,黑压压地站满了人。老头说:“恩人请跟我来。” 老头磕磕冲冲地拉着肖飞的衣袖,来到人群面前。老头高声说:“恩人来了,还不跪下!” 一百多口人齐齐跪在了猴子面前。那老头也颤颤巍巍地跪下了! 肖飞吓坏了,连忙拉这个,扶那个,嘴里说:“使不得呀,使不得呀!大家别这样啊!” 但人太多,拉也拉不过来,猴子只好也跪下,一边喊:“大家快快请起,有话慢慢说。” 老头说:“大家跟我一起喊:‘恩人!’” 村民齐喊:“恩人!” “菩萨!” “菩萨!” 肖飞急了,大喊:“队长孙大来听我命令!” 孙大来说:“我在!” 肖飞说:“命令全体队员,把大家扶起来。这是军令,马上执行!” 孙大来一声令下,山林小队全体队员来了,一起动手去拉跪着的村民,徐盛二钉还有简单都来了。大家一起动手,好不容易把大家都拉起来。 肖飞对徐盛说:“徐盛大哥,你对大家说两句吧。” 徐盛说:“兄弟,这是你的事,还是你说吧。” 简单说:“快点说,快点散,病人情绪不稳定,在流眼泪。” 肖飞一听,就想跑回屋里照顾白玲,但这些淳朴的山民的情义却比山还重。必须有个交代。 于是,肖飞亮起嗓子说:“爷爷奶奶们,大爷大娘们,兄弟姐妹们,我肖飞是一个八路军战士。八路军只干一件事,就是打鬼子,保护老百姓。这是我们的责任,是我们的使命。我们就应该这样干。” “请大家不要说很感谢的话,我们只做了自己应该做的。我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年龄大的,我是你们的晚辈,年龄小的,我是你们的兄弟。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八路军就是老百姓的子弟兵。” 老头说:“我们全村老百姓,永远都会记得你的好。永远都会感你的恩。” 肖飞说:“老人家,不要这样说。我打鬼子,也是为我自己报仇,日本鬼子杀了我的父亲,杀了我家三十多口人。还有这位简单大哥,他的父亲也被日本鬼子杀了。日本鬼子欠我们的血债,说也说不完。” “我和白玲在离这里三十来里的山林里,看到一个小村子,五十多口人全部被鬼子杀死,扔在山涧里。” “我们住在大山里,没有得罪日本人,可这些人远渡重洋,跑来杀人放火,他们就是疯狗,就是畜生,对疯狗,就是一个字:打!” “对鬼子,你怕他,他要杀你,你求他,他还要杀你,你就是给他下跪,他还要杀你。反正是一死,我们何不消灭他们,来保卫自己!不靠天神,不靠菩萨,就靠我们自己!” “我们今天打了一个大胜仗,我们缴获了鬼子几十支步枪,我们要把自己武装起来。今后我们孙寨不仅男的扛枪打鬼子,我们女的也要扛枪打鬼子。” 有个妇女说:“我们都不会放枪,兄弟你来教我们放枪。” 肖飞说:“我们会有人训练你们,把你们训练成抗日战士,每个人都做抗日英雄。” 白胡子老头说:“恩人,你说的太好了。我们要靠自己。只要有枪,我们全村人都是兵,都要打鬼子。” 乡亲们散去了。猴子回到屋里,发现竹青正在流泪,连忙问:“妹妹,你哪儿不舒服?” 白玲摇摇头,把一只手伸给肖飞:“飞哥,山里人太好了。为他们死都值得。” 徐盛和二钉也进来了。 徐盛说:“妹子,看看这些山民,你的血不是白流的。” 二钉说:“看到乡亲们这样好,我都想受伤一回了。” 简答说:“不要和病人多说话,她需要休息。” 徐盛说:“兄弟,太简单就不近人情了,我们心里也挂念妹子呢。” 二钉说:“有了白玲妹子,我们小队的战斗力要增加一倍。” 简单说:“能不能闭嘴?出去出去。” 徐盛说:“好把我们走,妹子,好好休息。” 二钉对着简单唾了一口:“呸!太简单,受不了你。” 二人依依不舍地离去。 肖飞说:“妹妹,外面的情况你都听见了?” 白玲点点头:“飞哥,我受这点伤,就让这些人这样,我感觉都对不住他们了。” 肖飞说:“有这样真心实意拥护八路军的老百姓,何愁打不败小鬼子。我们为这些人拼命是值得的。” 简单走过来说:“白玲小妹,你情绪不要激动,你今晚要养护身体,恢复体力,明天要为你取子弹。肖飞兄弟,抓紧为白玲疗伤,我就在这里,有事叫我。”说罢,倒在一团干草上,立刻就打起呼噜。 肖飞坐到床前,伸手擦去白玲眼角的泪珠,说:“妹妹,你不要对我发功,就是安心睡觉。我来发功给你疗伤。” 白玲听话地点点头:“飞哥,你不要太累。” 肖飞握住白玲的手,劳宫穴相对,默默运起无相神功,缓缓对白玲发放真气。 那真气通过手掌胳膊进入白玲体内,循环一个周天,然后用意念,引导至伤口处,伤口周围的气血逐渐开始流通。如此反复用功,使创伤对身体的伤害减到最低。 白玲的身体素质本来就好,再加上内功深厚,体力恢复得很快。 到了下半夜,白玲醒来,见肖飞似睡未睡坐在床前,手臂上的真气还在源源不断地向自己体内输入。自我检查一下,发觉除了伤口处疼痛而外,周身已经没有不适的感觉。 “飞哥!”白玲轻声呼唤。 肖飞即刻醒来,:“妹妹,感觉怎么样?” 白玲说:“好多了。停下吧。你不要太劳累。” 肖飞说:“我不累,我们再来。” “不!”白玲摇摇头,缩回手来,心疼地摸摸猴肖飞的脸;“你太劳累了,我心里反倒不好受。” “妹妹!” “哥!” 轻轻的对话,简单立刻醒来,跳起来,听听白玲的呼吸,试试她的脉搏,不由惊奇道:“恢复的这么好,明天手术没问题。好了,猴子兄弟,你休息吧,今晚就到这里。接下来,要靠她自己努力了。” 肖飞说:“好吧,我眯糊一会。”说罢,打了一个哈欠。朝草上一歪,立刻就睡着了。简单重新倒在干草上,睡着了。 白玲却睡不着。昏暗的油灯照耀着,她看着肖飞那清瘦的面容,一股母性情怀悄然从心头升起。 她有一种想把这个大男孩抱在怀里的冲动,想用自己的胸怀,去温暖猴子那瘦削的身体,那抚慰疏狂而疲倦的心灵! 泪水又悄悄涌上眼角…… 第175章 简单手术 白玲看着熟睡的肖飞,内心生出倾慕怜惜疼爱等复杂的感情。和每次面对肖飞时一样,她感觉自己的心柔柔的软软的。任凭泪水恣意流淌,也不去擦拭,直到再次进入梦乡。 一宿无话。 天亮后,洗漱完毕,即有村民送来早饭,各人吃了一点,肖飞端着碗,喂白玲吃饭,白玲是小灶,两个煮鸡蛋,稀饭和面饼。吃完早饭,简单就忙起来了。他拿出刀子,剪子,镊子放在一只竹筐里,子锅里添了大半锅水,把那些家什连同竹筐放进锅里煮了一大会。 这里没有正规医院的条件,但简单却把事情做的很正规。 手术用品消毒之后,又把又把昨天采来的野菜野草洗尽放在锅里熬出汤汁。分装在两只盆里。 一切准备工作做好以后,简单出门找到徐盛和二钉说:“你们两个来门外站岗,手术时不许任何人打扰。” 徐盛说:“遵命!” 简单回到屋里,对肖飞说:“下面的事你做合适。” 肖飞说:“你吩咐就是。” 简单说:“你把病人的上衣脱了。然后在她的伤口处的身体下面垫上这块油布,油布上铺上这些棉布。放心,油布和棉布都是消过毒的。然后把这块布盖在她身上。好了就叫我。” 肖飞似乎没听懂,他一时竟然茫然了,把病人的上衣脱了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看着简单说:“你是说……上衣,脱了?脱光?” 简单不耐烦地说:“你听不懂话?” 肖飞只觉得头有点发大,有什么在脑子里“嗡嗡”响,说话有些结巴:“不是……我,我是说——”他在胸前比划一下,意思是文胸:“那个也脱?” 简单突然烦躁起来:“你是个没用的猴子!除了会打枪,连个下手都打不好。” 说罢出门而去。 其实,在没有护士的情况下,这事简单完全可以自己做,但他却偏偏要肖飞来给白玲脱衣服,其实那是对白玲的极大尊重。 简单不傻,和郎小队所有人一样,是绝顶聪明的人。他当然已经知道肖飞和白玲的特殊关系。有肖飞在这里,这事只有肖飞做最合适。虽然中国自古就有病不羞医的说法,但对白玲这样的人,多一份尊重,还是完全必要的。毕竟这里不是那种野战医院。 在野战医院,绝对不会有这些细微的特殊考虑。伤员抬来了,护士拿过剪刀,“喀嗤喀嗤”血衣就剪开了。但这里不行。 简单虽然遭受巨大变故,表面看去冷淡粗暴,但其实心细如发。衣服沾上血迹,不能扔掉,还得洗干净了再穿啊。八路军是个很穷的军队! 屋里只剩下肖飞和白玲。 肖飞走到床前,有些尴尬,手伸到白玲衣服上,又缩回了:“妹妹,我有点……“ 白玲脸红了:“飞哥,简单大哥说了,这事你做合适。” 肖飞嗫嗫着:“妹妹,我……我不看。” 白玲脸红得更厉害了:“说什么呢?飞哥,你知不知道,你就是一个傻瓜!” 肖飞语无伦次:“不是……我是说……而且。” 白玲说:“飞哥,做事吧,不然简单大哥又要吼你。” 昨天临时包扎,绷带下面还有衣服,先把绷带纱布拿掉。再解开衣扣,里面露出桃红文胸。肖飞把脸调开。脱去两只衣袖。 白玲莲藕一样的两只胳膊就暴露出来。 肖飞的呼吸有点重了。胳膊的白,文胸的红,两种颜色冲击着他的视觉,他觉得头就有点晕。他把一只胳膊伸到的身下,轻轻托起她的身体,慢慢抽去压在身底下的上衣,再把她身体放好。 “妹妹,弄疼了你没有?” 白玲摇摇头,“哥,你放心做。” 还有文胸,桃红色的。肖飞慢慢抽开布结,转过脸去,拿掉桃红色的,把简单给她的布盖在白玲身上。然后把手插到白玲身下,轻轻托起一只手铺好油布,再铺上棉布。再把她身子轻轻放下。 那极富弹性的皮肤光滑,细腻,柔软。 一切都做好了。肖飞转身要离开去喊简单,忽又转回来,俯身在白玲耳边说:“妹妹,我能看看吗?” 白玲说:“哥,你好坏!” 白玲抬起那只没有受伤的胳膊,把那块布缓缓拉下。 哦!神奇的造物主! 洁白,透出淡淡的粉红。半球。大。精致。完美。 棉布缓缓拉上。 事情做好了。肖飞觉得头里面“轰轰”地响。他去喊简单。 “简单大哥!”肖飞努力控制自己,不让声音显出异样。 简单进来了:“磨蹭,磨蹭,磨磨蹭蹭。除了打仗,还能干什么?” 肖飞不知说什么好。 简单端过一个装野菜汁的盆:“来,洗手。指甲那里反复洗。” 肖飞和简单在盆里洗了好大一会,简单说:“听着,手洗完之后,不许再碰任何东西。” 肖飞说:“我知道了,大哥。” 简单说:“等会做手术的时候,你端着那筐子,站在我的边上就行。” 那只筐子里放着消毒好的手术器具,这些东西,精致闪亮,肖飞第一次见到。这大概是他从学校带出来的吧。 简单端过另一个装野菜汁的盆,把棉布拉开一点,露出伤口,那镊子夹一块棉花,沾上熬制的消毒液,细细地反复地清洗伤口。 突然,简单出手如电,连续点了白玲几处穴道。稍停,问:“妹子,什么感觉?” 白玲说:“酸,麻,胀。” 简单说:“这就对了。妹子,你怕针吗?为了止疼,我要给你扎针了。” 白玲说:“大哥,你放心做吧,我能忍住。” 简单说:“咱没有麻醉药,只能用土办法来止疼,不过这土办法效果还是很好的。妹子忍着点,我要扎针了。” 银针也放在筐子里,和其他器具一起,在开水里煮了好久。简单拿过银针,各处插,插完了,又捻,过了一会,拿起贼亮的柳叶刀,轻轻碰碰白玲的伤口:“妹子,什么感觉?” 白玲说:“没感觉。” 肖飞端着竹筐站在简单身边。 “疼吗?” “不疼。” 那刀子就挖下去,鲜血冒出来。止血。 然后又是镊子,伸进伤口里,弄。 简单手上一边紧张地忙活,一边和白玲聊天,过去他是个很冷的人,一般不容易听到他说话,但今天一反常态,他的话出奇的多:“不疼就好。等会做手术,可能会有点疼哦。” “没事,简单大哥,我能忍住。” “那好,取出子弹的时候,也会有点疼的。” “我知道,大哥,拿刀割肉,能不疼嘛。” “嗯。看出来,妹子是个坚强的人。” 简单一边不紧不慢和白玲聊着,手却没闲着,刀子,剪子,镊子,丢下这样,拿起那样。最后用镊子在伤口里捞了半天,夹出一个鲜血淋漓的弹头。 “妹子,马上要手术了,疼就告诉我。” “好的,大哥,我一疼就告诉你。” 手上继续忙。再次清洗伤口,敷上自制的刀枪药,缝合伤口。嘴里一边说话,手里飞针走线。 肖飞暗暗惊叹,这家伙做过针线活,或者干脆就是搞艺术的。 再敷上药面,盖上纱布扎好绷带。把棉布拉上,盖住了身体。 简单的额头上已经布满细细的汗珠,深深吐出了一口气:“好了。” 白玲说:“大哥,要开始了吗?” 简单说:“结束了!” 白玲有点吃惊说:“不是还没开始吗?” 简单说:“结束了。” 后来,简单的神奇医术,在八路军中被传为奇谈,军区曾经派人多次进山,请他出山参加八路军,但都被拒绝了。再后来就不知所踪。这是后话,按下不表。 简单对肖飞说:“三个时辰后,麻醉过去,会有点疼,你把这药面冲水给她喝了就行。” 他把一包药面交给肖飞。肖飞说:“我知道了。” 简单说:“卧床休息,她自己不要用力翻身,每次翻身,你来帮他。” 新飞说:“我记下了。” 简单说:“记得每天给他发功疗伤。” 肖飞说:“我会的。” 简单说:“过五六天,用这把剪子,把伤口上的线剪断,抽出,就好了。给你一个急救包,里面什么都有。” 肖飞说:“记住了。” 简单说:“你每天发功帮她恢复体力。抽了缝线,她自己可以练内功,十天以后慢慢恢复练功。都记住了吗?” 肖飞说:“记住了。” 简单背起背囊,出门而去。 肖飞追出来:“简单大哥,你干嘛去?” 门口站岗的徐盛二钉也追上来:“兄弟,手术完了?你干嘛去?” 简单淡淡地说:“这里没事了,我走了。”一边说,一边走,脚步如飞。 白玲躺在床上,叫道:“简单大哥!” 简单没回答,连头也没回,一直向外走。 肖飞他们在后面小跑着追赶,问他话,他也不再回答。 一会出了村子,上了村前的山头。肖飞他们在山头停下了,虽然他们有些不舍,有些伤感,有些惆怅,但他们不再追赶,他们很清楚,就是追上了,也阻止不了他离去,也得不到他的一句话。 肖飞,徐盛,二钉,站在山头上目送简单,渐渐远去。只看到他的身影在山林中穿行,最后一点也看不见了。 第176章 山林支队 话说简单刚刚为白玲做完手术,把背囊朝身上一背,就走了。肖飞徐盛二钉追上山头也没得到他一句回答。几个人叹惋不止,却又无可奈何。 白玲听说简单走了,难过的不得了:“简单大哥真是的,我连一句谢谢都没说。” 肖飞叹口气说:“他要是能和我们好好说话,那他就不是简单了。” 白玲说:“是啊,他只能和猎人大哥这些人做朋友,我们都不入他的法眼啊。” 二钉和简单一起都参加了炸毁鬼子军火库的战斗,一段时日的相处,对简单也有所了解,说:“这家伙其实是个好人,就是偏激一点。” 徐盛说:“他再是个好人,不愿意和咱们一块玩,你有什么办法?走了就走了吧,留也留不住。” 肖飞说:“我们不想简单大哥了。他要用自己的方式抗战,只好随他去吧。下面我们忙自己事。” 接下来,肖飞徐盛二钉还有大来几人在白玲病床前开了个会,讨论如下事项,一,白玲刚做完手术,需要静养,暂时留在孙寨养伤,肖飞留下来,照顾和保护白玲,并继续对孙大来的山林支队队加以训练。 二,徐盛和二钉赶回西北行署,汇报炸毁鬼子军火库和消灭围攻孙寨鬼子的情况以及山林小队扩编,上升为山林支队的事。 吃了中饭,徐盛和二钉就要走,二人对白玲依依惜别。 徐盛说:“妹子,安心养伤,大家都等你早日归队呢。” 二钉说:“妹子内功深厚,伤势很快就会好起来。有猴子兄弟陪你说说话,也不会寂寞。” 白玲的脸又红了:“谢谢二位大哥。我保证吃好睡好。早日归队。” 肖飞情绪低沉,叹息道:“你们走了,这里就剩下我们两个了。我们出来是八个人,简单大哥走了,我们真正回到特委的只有三个人了。” 徐盛也说:“打仗就会死人。不说这些了。我们走了,二位保重吧。” 白玲说:“我不能起床送你们了。二位大哥,一路保重。” 肖飞把徐盛和二钉送出两座山头,才告别而去。孙大来率队员送出数里才不舍而别。 孙大来回到白玲病房,说:”猴子兄弟,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办的,你说话。“ 肖飞掏出两块银元,说:“大来哥,请你派人出山采购一些滋补食品,供白玲调养身体。” 孙大来说:“我们真是惭愧,白玲妹子为了保护我们受伤,我们却拿不出一点东西让她补养身体。” 肖飞说:“这没有什么好客气的。你照办就是。” 孙大来说:“我马上派人去办。” 肖飞要求孙大来,四面山头昼夜布哨,加强戒备,严防黑龙会再度来袭。 肖飞听到消息,那个白胡子老头,和村里几个年加大的人,还在商量着为肖飞和白玲筹建生祠的事。肖飞亲自到各家拜访,言辞十分激烈,坚决制止了这件事。 不断有山民来看望白玲。白玲的美貌和英勇都感动了山民。他们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来表达感恩之心。 山里极度贫困,但大家来时总要带些东西,野味木耳蘑菇之类,有的还送来做好的食品。 肖飞对大家送来的东西,一律退回,并说明八路军有纪律,不拿群众一针一线。还把山外采购来的东西送给大家分享。小小山村,成为拥护八路军的模范村。 肖飞对大来说:“大来哥,你现在要做两件事,第一件,在村里选出一个人做村长,村里发生什么事,也好有人处理。 “第二件事,就是动员全村所有青壮年的村民,不论男女,全部参加军事训练。原来的山林小队,有十七支枪,这次战斗一下子缴获了四十多支步枪,全村几乎能拿得动枪的人都可以发到一支步枪,而且一色的全是三八大盖。且弹药充足。把大家组织起来,就是一支很大的力量。” 大来说:“猴子兄弟,我不认识字,不会说话。大家能听我的吗?” 肖飞说:“你还没说,怎么知道大家不听呢?挨门逐户去说。说不通的,我可以帮你去说。” 经过几天努力,终于为每支枪都找到了主人。于是召集全体村民开了一个大会,选举了一个叫孙志成的人做了村长。还宣布成立抗日山林支队。 肖飞讲话:“我宣布,抗日山林支队现在成立,孙大来任支队长,下面分两个小队,第一小队是男子小队,第二小队是女子小队。” 他宣布了两个小队的队长名单,接着说:“山林支队直接归八路军西北行署领导。你们定期到西北行署汇报工作。西北行署也会派人来,指导你们的工作。如需要,还会调你们去参加战斗。” 他说:“你们的主要任务就是保卫好你们的村庄,不让日本鬼子再来侵犯你们。你们还要与这大山里面的其他村庄和散居山民取得联系,大家一起保卫这片山林。” 接下来,肖飞为山林支队制定了一个训练计划,从列队操练,熟悉枪支,瞄准射击,刺杀训练,等单兵战术,直到班排连进攻,甚至是野战中行军宿营,都有详尽的训练安排。 还规定,白玲在这里养伤期间,必须是全天训练,因为肖飞可以指导他们。肖飞和白玲走后走后,可以根据生产情况,协调安排。还说明,八路军没有军饷发给他们,他们还要解决自己的吃饭问题。 肖飞对队员们说:“想活命,就得训练。说不定哪天鬼子还会来,那时是不是再凭鬼子宰割,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你们有枪在手,再让鬼子要杀就杀,那就怨不得别人了。” 因为之前徐盛在这里做了大量工作,几天下来,这个山林支对就像那么回事了。 白玲身体底子好,本身内功深厚,再加上肖飞每天几次发功为其疗伤,恢复的很快。,第三天,便可以自己下床活动一会。第四天,可以自己走到门外做短暂散步。 第六天,肖飞为她抽去缝线。简单的缝合技术十分高明,伤口只有一条红色细线,没有疤痕,一段时日过后,连那红色细线也没有了。一切恢复如初。 竹青被限制不得参与山林小队的组建和训练工作,每日休息。见猴子白天出去忙事情,晚上回来还要发给给自己疗伤,只觉得心疼不已。 白玲说:“飞哥,看你忙的,整天脚不沾地。” 肖飞说:“妹妹,你说怎么办呢?我不忙,没人替我呀。” 白玲说:“你呀,到哪里都能整出点事来。” 肖飞说:“妹妹,我就是吃苦受累的命吧,不过我觉得那几十支步枪不用起来太可惜了。把山民们组织起来,加以训练,鬼子来了也不至于像一群羊一样被人赶向屠宰场。” 白玲说:“飞哥,你说的对。就说你们方家,三十几个人,要是都武装起来,人人都能打,也不至于一声不响地被鬼子杀的一个不剩。” 提起这个,肖飞得牙都痒痒,恨恨地说:“川岛正平,总有一天我要对你算这笔账!妹妹,等你伤好了,我们就出去找黑龙会,我要抓住川岛,问问他,他有几条命来偿还这笔血债!” 白玲说:“还有我们的老师,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飞哥,山林支队现在能打仗了吗?” 肖飞说:“他们的士气很高,就是没有实战锻炼一下。” 正谈论着,有个队员来报告说,山那边有两个身份不明的人在那里张望。猴子说:“实战练兵的机会来了,这回我们基本不动手,就让山林支队他们自己来解决这事。” 原来,鬼子军火库被炸,黑龙会失去了保护的对象,他们投入那么多人在大山里转悠,已经没有意义,所以发出指令,在山里活动的鬼子撤出山林。 这两个鬼子在外撤的途中,忽然发现这里有一个小山村,听得山村里面喊杀之声,急忙找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暗暗观察着突然出现在深山里的是一支什么队伍。 但他很快就被在山中巡逻的队员发现,立刻报告孙大来,孙大来又立刻派人报告肖飞。 肖飞说:“妹妹,你在这歇着,我去看看。” 白玲说:“不,我自己可以走了。” 肖飞说:“要不我背着你去。” 白玲说:“你见过让人背着去打仗的吗?” 肖飞说:“今天咱不打仗,咱们看热闹。” 二人正说着,正遇上匆匆赶来的孙大来。 肖飞说:“情况怎么样?” 大来说:“他们就两个人。” 肖飞:“你派人在周围三里的范围内搜索,如果还有鬼子,立刻向我报告。如果没有别的鬼子了,这两个鬼子就交给你们山林支队解决。我连一句话都不说。” 孙大来直挠头:“这……” 肖飞说:“别这那的,你就当我们不在。注意,不能有一个队员伤亡。出现一个伤亡,拿你是问!” 孙大来还在犹豫。猴子厉声说:“快去执行命令!” 孙大来一个立正:“是!”转身跑走了。 肖飞说:“来,妹妹,我扶你起来。” 白玲说:“千万别扶我,我好了,自己能行。” 二人拿起枪支,出得门来,慢慢向山上走来。 第177章 糟糕枪法 肖飞厉声对孙大来说:“执行命令!” 孙大来一愣,说:“是!”跑步离开。 肖飞说:“回来,我要你注意什么?” 孙大来说:“不能有一个伤亡。” 肖飞点点头,说:“去吧。” 孙大来跑走了。白玲看着孙大来的背影,说:“飞哥,那么老实的一个人,你逼他去打仗,还要一个伤亡没有,是不是狠了点?” 肖飞说:“我们不可能永远不走,在这里保护他们一辈子。他们应该学会自己保护自己。” 白玲说:“是啊,作为一股抗日武装,没有一点本事,怎么能存活下去?” 肖飞说:“所以说,今天是个难得的练兵机会,鬼子只有两个人,大来小队有几十人。这个仗太好打了。” 白玲说:“也是。八路军正规部队的装备都没有他们好,一色的三八大盖,应该能对付两个鬼子。” 肖飞说:“我们的子弹也都要上膛,必要时还得出手。” 肖飞和白玲慢慢走,慢慢聊,不觉上了东面的小山头。远远望去,对面一个山头上,的确有两个人趴在那里,正朝村里观看。 村里还有人在操练,不过操练的人正在慢慢减少,逐渐逐渐转移,最后,不大一块操场上一个人没有了。根据孙大来的安排,操场上的人逐步转移到山上,把这两个鬼子包围起来。 其实,这两个鬼子并没有要在这里打一仗的意思,他们只是奉命撤出大山,路过这个小村子,见有情况,顺便侦察一下,算是得到一份情报。 现在,他们侦查完了,情报就是这个村里有武装人员四十至六十人。他们既然不是日本兵,那就是八路军,其他中国军队不会在这里活动。 情报到手,就要开路。两个鬼子正要撤离。 突然,“啪”地一声,身后有枪声响起。两个鬼子吃了一惊,急忙回身,只见风吹野草,松涛阵阵,看不见一个人影。” 是什么人,开了一枪就躲起来?遇上土八路了?打一枪就跑,是土八路的一贯战法。 “啪!”身后又是一枪,两个鬼子急转身:“啪啪!”开了两枪。 其实他们就是瞎打,因为他们还是没看到人影。有人在和他们在捉迷藏! “啪!”身后又是一枪。这一枪打得准。,一个鬼子的帽子被打飞了。两个鬼子吓坏了,急忙卧倒。 四面都是山林支队的人,两个鬼子藏了头就藏不了尾,这边的人看不到他们,那边的人就看到他们。 “啪!”又打来一枪,两个鬼子调转枪口,“啪啪!”放了两枪。 他们虽然是射击高手,但还没有肖飞和白玲那样的能耐,单凭听枪声就能锁定鬼子,单靠手线,就能百发百中地打中目标。 枪声总是在他们身后响起,他们被枪声逼得团团转,却看不到开枪的人。胡乱开几枪,只不过是给自己壮胆而已。 “啪!”身后又是一枪,这一枪也打得很准,子弹从一个鬼子耳边飞过,顺便就把他的耳朵带走了。鲜血直流。 两个鬼子连忙转过头来,目标就不见了。刚一转脸,“啪!”身后的枪又响了。这一枪,把另一个鬼的帽子也打飞了。 原来孙大来带着队员们拿这两个鬼子做活靶子,在练枪法呢。 谁先开枪,谁后开枪,都排好了,而且规定,只许在鬼子后面开枪,不许迎面朝鬼子开枪。还规定,打了一枪,不管命中没有,都要要立刻藏好,不许让鬼子发现。谁让鬼子发现了,就没收子弹。这样打过一枪,迅速藏起来,就不会被鬼子发现开枪打死,因为肖飞下了命令,不许出现一个伤亡。 队员们的枪法都不好,以前,在石头上放个鸡蛋,瞄准了也能把鸡蛋打飞,但真对着一个活人开枪,就不是那回事,不容易瞄准不说,就是瞄准了,一扣扳机手就打哆嗦,结果还是打不准。 所以,队员们开了好几枪,只打掉鬼子的帽子,和一只耳朵。 这仗打的! 肖飞和白玲在另一个山头上,看队员们在练枪法,乐不可支。 肖飞说:“妹妹,你看孙大来指挥的怎么样?本事都是逼出来的。” 白玲说:“真难为大来哥想出这样一个点子来。” 肖飞说:“战争时候,哪里有把部队训练好了再打仗的?还记得项湖支队的刘全小队吗?他们组建起来连一分钟没过,就直接参加战斗了。” 白玲说:“其实山林支队还是很幸运的,之前徐盛大哥训练他们一段时间,现在你接手又训练他们这么多天,基础应该很好了。” 正聊着,枪又响了。这回打得更准,把一个鬼子手臂打断了。那鬼子先丢了耳朵,这会手臂也断了。巨大的疼痛感几乎要把他击倒。但这个鬼子很顽强,一只手举着枪,回身就是一枪,但目标早已不见了。这个鬼子丢了步枪,掏出短枪,四面寻找目标,但就是不见目标。 “啪!”身后又打来一枪。这一枪打得也不错,把另一个鬼子的膝盖打飞了。那鬼子一下子仆倒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啪啪!”身后连续打来两枪,都没打着。因为那枪是从背后打过来的,两个鬼子还是找不到目标,只是胡乱开枪。 山林小队的队员们自小在这里长大,对地形熟悉得就跟熟悉自己的手指一样。在鬼子背后打一枪,迅速隐蔽起来,对他们来说,一点也不困难。 两个鬼子都受伤,一个打掉耳朵,断了胳膊。另一个断了腿。但他们还是一边“哇哇“大叫,一边在都在苦苦坚持。 如果战斗一打响,他们拔腿就跑,也许能逃得活命。但现在已经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他们都负伤了,失去了逃跑的能力。 最倒霉的是他们遇上了山林支队,这支山民武装枪法坏透了,他们想利利索索地死去都不可能了。 白玲看不下去,更乐不起来了,说:“飞哥,这样真让人受不了,不如一枪打死他们。” 肖飞说:“山林支队没这本事怎么办?” 白玲说:“飞哥,要不你打一枪吧。” 肖飞说:“那不行,说好我们不动手的。这是一个稳稳的胜仗,我们一动手,山林支队的胜利感就不强烈了。对他们鼓舞的作用也就小了。” 白玲说:“我不看了。”说罢转过脸去。 肖飞说:“妹妹,我知道你是不忍看这两个鬼子受罪。可你想想,他们要是在日本好好过日子,能受这罪吗?你再想想,我们看到的山沟里那五十多个老百姓的遗体,再想想方家大院那三十多口人,那里面还有我的父亲。鬼子在动手的时候,有过恻隐之心吗?” 白玲说:“飞哥……你说的都对,可我心里……” 肖飞说:“妹妹,不是我们心肠硬,实在是战争就是这样残酷,你忘了那个被鬼子打死的小孩吗?忘了你身上取出的那颗子弹吗?” 白玲说:“好吧,飞哥,别说了,我知道我这种慈悲心肠是可笑的,可我也不是故意这样想的,我就是……” 肖飞轻轻抱了一下白玲,在他的后背拍了拍。” 那边还在打。“啪!”这一枪打得最好,射中了鬼子的肩胛,这鬼子步枪也拿不动了。 “啪!”,又是一枪,这一枪打得太玄乎了,把那个鬼子手中的王八盒子打飞了。 两个鬼子也够坚强的,身上多处受伤,仍然不肯倒下。睁着血红的眼睛,绝望地看着四周,嘴里发出野狼一样的嚎叫。但他们手中都没有了武器。 突然,面前的山坡上站起一排人,这些人衣破褴褛,营养不良,但他们端着日本产的三八式步枪,满脸的仇恨和愤怒。其中一个队员端起枪来,瞄准,射击! “啪!”枪响了,但没打中! 又一个端起枪来,“啪!”,又没打中。 枪法糟糕透了! 一个女人缓缓端起枪来,白玲认出来,她正是那个被鬼子打死的孩子的母亲,要不是肖飞冒险救了她,她当时就死在了鬼子的乱枪之下。 只见她长长出了一口气,然后瞄准,瞄准,久久地瞄准。两个鬼子看着那黑洞洞的枪口,焦急地等待那声枪响。但是那枪就是不打响。 死亡之神就在面前,虽然张牙舞爪,去却就是不下手。他们的死亡是注定的了,一枪命中,一了百了,但是那枪就是不打响,时间凝固了,仿佛像过了几个世纪那样漫长。 “啪!”枪响了,打中了!被打掉耳朵的那个鬼子半边脑袋没有了。 子弹的冲力把他推到,正倒在另一个鬼子的面前。那鬼子看一眼同伴,发出鬼一样的嚎叫。抬头一看,在他面前,有几杆枪同时端起来。 “呜哩哇啦,呜哩哇啦……”听不懂鬼子说的是什么,只听到他发出的惊恐的嚎叫。 不用说,鬼子害怕极了。 “啪!”没打中! “啪!”还是没打中! 糟糕的枪法! 那鬼子停止了喊叫,慢慢倒下了。没有人再开枪。大家都站着不动。那破烂的衣服,那满脸的仇恨。 孙大来提着枪,慢慢走到鬼子面前,弯下腰去,试试鬼子的脖子,然后直起腰来,摆摆手,说:“完了,他被吓死了!” 第178章 美哉黄昏 大来小队包围了两个鬼子,队员们轮流开枪射击,但队员们的枪法太差,接连打了好多枪,两个鬼子浑身多处受伤,最后一个女队员打死了一个鬼子子,而另一个鬼子吓死了。 这是一个出人意料的结果。 日本鬼子被武士道精神训练出来,并不怕死。他们对手无寸铁的中国老百姓疯狂屠杀,从来不会有怜悯之心。他们对尸横当场,血流成河也不会害怕。但山林小队那糟糕的枪法,却让他们崩溃。 他们不怕死,准备着下一枪就被打死,但这一枪还偏偏就打不到他们。接下来,好多枪都打不到他们。 每一次空枪,都消耗掉他们的一点勇气。那勇气一点一点被消耗殆尽,最后,他们就希望这一枪不要打到自己。 多处受伤,肉体的巨大痛苦,加上对死亡的苦苦等待,而那等待一次次落空,这些,比死亡更有力地折磨他们。 特是无法拿枪之后,看到队员们一次次举起枪来,就会想到,这次能不能打准啊? 队员们也许会对自己的糟糕枪法感到难为情,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其实他们对这两个鬼子施加了最为残酷的刑罚! 队员们默默地站着,忘了胜利的欢呼。他们为眼前的一幕所震撼! 见肖飞和白玲慢慢走来,孙大来跑步前来:“报告,两个鬼子全部消灭,山林支队没有一个伤亡。” 肖飞一脸的严肃,说:“任务完成得很好。” 肖飞虽然心中也对鬼子的死法感到难受,但表面上还是一脸的威严。 他知道,作为一个当兵的,山林支队亟待提高的不仅是枪法,更重要的还是心理素质。 不经过生与死的考验,不经过血与火的洗礼,他们很难成为一个兵,一个抗日战士的。 肖飞和白玲走到队员们中间,队员们围拢来。肖飞说:“兄弟姐妹们,这时山林支队第一次由你们自己指挥自己完成的战斗任务,打得非常好。” “特别是打了一枪就立刻隐蔽,做的非常漂亮。要知道这些鬼子都是百发百中的神枪手,要躲过他们的子弹并不容易。” “但是大家也看到,我们的枪法糟糕透了。打了那么多枪,才打死一个鬼子,另外一个鬼子还是吓死的。今天来的是两个鬼子,要是来了二十个鬼子呢?要是来了五十个鬼子呢?我们还能在这里慢慢练枪法吗?” “一句话,要想活命,就得打鬼子,要想打鬼子,就得苦练本事。我希望我们走了,你们还是这样每天苦练。” 有个队员说:“大队长,你们不能走,你们走了我们怎么办?” 肖飞说:“就像今天这样办。” 那队员说:“那不一样的,今天要不是你旁边看着,我们打不出这个样子的。” 队员们笑了,都说,就是就是。有你们在,我们的胆子才壮。“ 肖飞说:“我们也不想走,也想和你们一起打鬼子。” 白玲说:“大家对我们这么好,我们真的舍不得离开你们。” 队员说:“那就别走,你们教我们打仗,我们养活你们。” 肖飞说:“但是没办法呀,我们是八路军,是有组织的,我们还要去执行新的任务。所以以后更多的日子,还要你们自己保护自己。”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胜利,但对队员的锻炼很大,这为以后他们单独作战,打下了很好的基础。 孙大来留下几个队员,处理鬼子的尸体。其他队员簇拥着肖飞和竹白玲,向村中走来。尽管猴肖飞和白玲还没定下离开的日期,但大家都知道,他们迟早要走,已经感觉到依依不舍了。 队员们围在肖飞和白玲的屋里,说这说那,一直道中饭时间,才各自散去。 孙大来说:“下一步我们怎么办?” 肖飞,这些天大家训练都很辛苦,今天又打了个胜仗,下午可以让大家休息一下。” 孙大来说:“真是个好消息,我去告诉大家,让他们高兴一下。” 肖飞说:“叫大家,把枪放在随时可以拿得到的地方。还有站岗放哨还要正常安排。” “是!”孙大来欢欢喜喜地跑走了。 吃了中饭,肖飞说:“妹妹,你休息一会吧。” 白玲说:“我都整天休息,休息得累了,我想出去走走。” 肖飞说:“那好,我们一起去玩玩。” 二人对大来交代一下,就出了村子,沿着山间小道,漫无目的地向前溜达。 午后的阳光,明亮而和煦,静静地照在山林间。山中一片翠绿。山坡上开满各种各样不知名的小花。空气湿润而清新,人的心情也随之舒畅而欢愉。 转过一个山头,来到一个开阔一点的山谷,那里有山民们用石头围起来的一小块一小块的土地。都种着庄稼。 山民们靠这很少的收获,再加上采摘和狩猎,艰难地在大山深处繁衍生息。 肖飞感叹道:“这里真苦啊,在这里活下去就是一件了不起的事。” 白玲说:“要不是鬼子来了,这里虽然苦,却太平。” 肖飞说:“苦日子也有它的魅力。要不这些人为什么不走出大山,到平原上生活呢?” 白玲忽然说:“飞哥,问你个事,你觉得这里好,还是桃林师父的桃园好?” 肖飞说:“这不好比,应该说各有各的好。” 白玲说:“飞哥,你刁,说嘛,哪里好?” 肖飞说:“这时候,那桃林一定一片花海,如霞如雾。可惜我们不能一起去那里过一阵子。” 白玲说:“我真想和飞哥去那住几天。” 二人心中向往,不觉得双手相握。肖飞说:“我们在这里多久了。” 白玲说:“今天是第八天了。” 肖飞说:“妹妹,你恢复的怎么样了?” 白玲说:“伤口这里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全好了。” 肖飞说:“内功呢?还差多少没有恢复?” 白玲说:“也差不多恢复了。” 这些天,猴子每天发功,为竹青补充体力,竹青自己也勤加修炼。因受伤而流失的内功大多补上,但是还没有恢复到之前的水平。 肖飞说:“妹妹,这会清闲,这里空气好,又安静,我们找个地方合练一次,让你恢复的快些,好不好?” 白玲说:“我也正想这样。这些天你一直发功为我疗伤,自己消耗很大,我也想给你补一补。” 肖飞指着一处林茂草盛的山坡说:“你看,那里树丛茂密,安静,我们去那里。” 二人携手跑上山坡,在树林密集的地方有一个平台正好练功。 白玲说:“猴子,你看,上面那个地方比这里更好。” 果然,斜着上去两丈,有一个更好的平台,。山里空气干净,加上大雨冲刷,平台上一尘不染,还有一块平整的青石可坐。 猴子一弯腰抱起白玲。白玲叫道:“飞哥飞哥,你干嘛呢?” 肖飞说:“妹妹,这里不好走,我抱你上去。” 白玲咯咯笑起来:“哥,放下,我自己上去。” 肖飞那里肯听,抱着白玲轻轻向上攀援,白玲只得搂住他的脖子。 二人上了平台,肖飞把白玲放下,然后坐到对面。这时,一缕斜阳透过树枝,斜斜照在白玲脸上。白玲因刚被肖飞抱上来,不免兴奋,满脸红晕,在阳光下显得娇嫩而健美。 也许是得益于深厚内功的滋润,白玲风里来雨里去,吃的辛苦并不比一般的农家妇女少,但却不像一般农家女那样黧黑憔悴,脸庞还是那么白皙红润,眼睛微陷,大而深黑。嘴唇饱满甜润。 “妹妹你真好看!”肖飞忘情地说。呆呆地看着白玲。 白玲的脸红了,娇嗔道:“哪里好看啦!” 肖飞说:“你哪里都好看。” 白玲说:“我们女人老的快哦。等我老了,你就不说我好看了。” 肖飞说:“妹妹你不会老的,就是将来我们七老八十了,在我眼里你还是花儿一样好看。” 白玲的脸愈发红了,眼睛眯起来,有些喝醉了就的样子,嘟着嘴说:“哥,你嘴抹了糖啦?说话好甜。” 肖飞说:“你不相信我说的是真心话?” 白玲说:“谁不相信,人家不是心里喜欢嘛。” 两个年轻人,虽然共同战斗在一起,但那仗一场接着一场地打,根本没有时间去谈情说爱。也许只有受伤,才有一点点空闲做一点情感交流。 肖飞一番情话绵绵,说得白玲心中更吃了蜜一样的甜,不由伸手去摸肖飞瘦削的脸庞,“哥,你真瘦,等打完鬼子,我每天做好的给你吃,把你养得胖胖的。” 肖飞抓着白玲的手,捂在肖飞的脸上,说:“那我们就说好了。到那时我什么都不干,整天就是吃,吃成一只大肥猪,看你还喜欢不喜欢我。” 白玲说:“你啥样我都喜欢。” “真的?” “真的。” 肖飞拿着白玲的手,拿面颊去蹭,忽然对着竹青的手心吹了口气,白玲咯咯一笑,缩回手来。 “别。痒!” 肖飞还要去抓她的手。“嘘!”竹青轻声说:“有人!肖飞向山脚下看去,只见两个人,匆匆忙忙向他们跑来。 第224章 再探洋行 肖飞和白玲在小客栈嬉闹不过三言两语。店家已经送来晚饭。两个小菜和馒头稀饭。二人慢慢享用,一顿饭吃了好久。 肖飞说:“我们终于没有急着要办的事,可以好好吃一次饭了。” 白玲说:“吃完饭,我要你带我出去玩。” 肖飞说:“好,饭后我们出去看看这个小城的夜景。” 吃罢晚饭,肖飞和白玲出了安居客栈。 鬼子盘踞沭城,给这个小县城带来了虚假的繁荣。酒肆饭店灯火通明,猜拳行令之声传到街上。戏园里丝竹之声清晰可闻。春在楼那边,送往迎来,夜夜笙歌。 但在街道的旮旯里到处有无家可归的流浪者,他们蓬头垢面,衣破褴褛,向人们展示他们生活的另一个世界。那些老实本分的居民则早早关门闭户,熄灯睡觉。 肖飞和白玲一边闲逛,一边告诉她,哪里是警察局,他在那里曾经见到他的大哥肖雨,那里是大和洋行,他在那里曾偷听山本鬼一和叛徒胡海的谈话,哪里又是春在楼,他在那里曾经诛杀了叛徒胡海。 一路走来,不大的县城很快走遍了。 肖飞说:“我们回去吧。明天我们回项湖口,那里情况比较熟悉,找到新组建的项湖支队,就可以回西北行署,回归郎小队了。” 白玲说:“对,我们回去好好睡一觉。这街上其实也没什么好玩的。” 二人正准备回客栈,突然白玲说:“飞哥,你看,那女的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在他们的前面出现了一个很难判断年龄的女子。肖飞也有一种苏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一时想不起在什么地方看过她。 那女人脚步匆匆。她身穿海蓝色春装,头发盘成一个大大的发髻,貌似一个城里的少妇。但从她的脚步可以看出,她是一个有武功的女人。 肖飞说:“看她的背影很熟悉,我也好像在哪里见过她。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个女人。“ 白玲说:“我们这样,绕到她前面,去看看他的脸,也许能想起来她是谁。” 肖飞和白玲借着行人的掩护,从街边走到那女子前面很远,然后返回头,迎着那女子走来。 越走越近,越看那女子越觉得面熟。等到和那女子擦肩而过的时候,肖飞和白玲差点吃惊的叫起来。 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在荒原上跟踪了几十里,后来在古堡中逃走的川岛正平的女儿川岛芳子! 她换了衣服,换了发型,不再是带有几分洋气的短发,而是中国妇女传统的发型,在后脑勺梳出一个大大的发髻。 但肖飞和白玲还是一眼就认出她来。毕竟他们有过多次交集。先是看见她向四个鬼子说话,后来在荒原上一路跟踪她到古堡镇。在后来。看到她在古堡里销毁文件。在古堡爆炸之前,她便从古堡里悄悄溜走,想不到,她出现在沭城的大街上。 她给肖飞和白玲留下了深刻印象,不仅是她作为黑龙会的重要成员,还因为她对待自己母亲的冷漠轻蔑,更因为他对亲生父亲川岛无伦的丑恶行径。 这是一个邪恶的女人! 这是一个重大发现,她来到这里就说明,肖飞和白玲又一次接近了黑龙会苏鲁分会的核心。川岛芳子刚从古堡来,她必须向他的上司汇报古堡被炸掉的事情。 肖飞说:“川岛芳子这次来,一定会见她的上司。” 白玲说:“我估计,他的上司不是别人,而是他的父亲川岛正平。” 肖飞说:“这次我们不要把他们弄丢了。” 这时,川岛芳子已经走过去有一段距离。 肖飞说:“我们跟上她。” 二人返身跟着川岛芳子向前走。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川岛芳子穿过大街上的人群,进入一个僻静的小巷,那小巷弯弯曲曲,七拐八拐,川岛芳子穿过了这条小巷,一拐上了另一条街。这里冷冷清清,几乎没有行人。 肖飞说:“这里人少,我们注意不要让她发现。” 白玲说:“我们用默听法说话。前面是什么地方?” 肖飞说:“前面就是大和洋行。” 白玲说:“这就对了,他们的老窝正是大和洋行。” 肖飞说:“你看,她进去了。” 只见川岛芳子在大门前对站岗的鬼子说了几句话,然后进了大门。 肖飞和白玲在大和洋行的大门不远处的一个暗影里停下。白玲说:“飞哥,川岛芳子进去了。我们怎么办?” 肖飞说:“我们当然不可能从大和洋行的大门进去的。跟我来。” 肖飞领着白玲,运起轻功,飞快地掠过洋行大门。折身进入一条小巷,在一家房子下面停住了。 肖飞说:“妹妹,翻过这家的房子,就是大和洋行的后院,这地方我来过。现在我们进去。”说罢,飞身上了房子,白玲也随着上了房子。 二人在房顶上伏下。白玲说:“院子里有几个游动哨。屋顶上没有埋伏。” 肖飞说:“妹妹你看到东北角那那个有灯亮的房子了吗?”白玲说:“看到了。” 肖飞说:“我上次来的时候,那里就是山本鬼一的办公室。” 白玲说:“难道川岛芳子要向山本鬼一汇报工作?” 肖飞说:“不知道川岛正平在不在这里?我们过去看看。” 肖飞在前,白玲在后,二人顺着屋脊的暗影,无声无息地飞到那有灯光的房子上面。 周围很安静,哨兵们都不朝这边走。肖飞说:“我们下去。” 二人身形一晃,轻轻落在窗前,动作比猫还轻。 那窗户上的窗帘并没有拉死,还留着一条手指宽的缝隙,肖飞单眼对着缝隙朝里面观看,白玲在一边警戒。 屋里的椅子上坐着川岛芳子,山本鬼一站在一边。没有发现川岛,不过看来,川岛芳子的职位还在山本之上。 二人用日本话交谈。猴子听不懂日本话。只见山本拿起电话说了一句什么。随之放下了听筒。 不一会,白玲说:“有人来了。”肖飞离开窗户,向上一指。二人轻功一提,上了屋顶。只见一个人身穿和服,快步走来。正是他们要找的川岛正平。 肖飞说:“妹妹,川岛来了。” 白玲说:“老东西原来躲到县城里来了。” 肖飞说:“后面也有窗户,我们到后面去看。” 川岛进了门。肖飞和白玲轻轻落到房子后面。果然,那里也有一扇窗户,那里的窗帘的缝隙更大,看起来更方便。 屋里,川岛芳子低着头站在那里。川岛正平在走来走去,突然停住脚步,对川岛芳子说了一句什么。川岛芳子便叽里咕噜地说了一会,应该是介绍古堡毁掉的经过。 “猴子?”川岛正平突然冒出一句中国话,可能用中国话说猴子更顺口,而且这三个人用中国话交谈没有障碍。接着川岛正平便用中国话:“你确定那真是猴子?” 川岛芳子说:“不会错的,不过他化了妆,是一个瘦瘦的老头。我还没有见到第二个人有那样的枪法。在漆黑的古堡大厅,他没有放过一次空枪,每一枪都击中一个我们的成员。” 川岛来回踱步,可以看到他脸上充满愤怒和绝望。他停下来,说:“猴子怎么会找到那里?我们的保密工作出了什么差错?” 川岛芳子说:“一切都严格按照规定执行。查不出哪里有疏漏。” 川岛说:“真是活见鬼?难道有内鬼?有人背叛帝国?” 川岛芳子说:“除了采购生活用品,那里最近三个月没有人离开古堡。” 川岛叫道:“那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川岛芳子低着头,不敢说话。 川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气的直喘粗气。 川岛芳子说:“还有一个情况。” 川岛正平说:“还有什么情况一次说完。” 川岛芳子说:“那天晚上,进入古堡的除了猴子和白玲,还有五个人。一个女的,四个男的。” 川岛说:“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川岛芳子说:“不知道。但通过我们监测的情况分析,可以肯定他们不是一伙的。” 川岛正平说:“你肯定他们不是一伙的吗?” 川岛芳子说:“可以肯定。” 川岛正平叹口气说:“这样说来,一共有三个方面盯上了古堡。保密上出了问题,即使这次不被他们发现,搬家也是迟早的事。” 川岛芳子说:“恐怕是这样。” 川岛正平咬着牙说:“这个猴子像蚂蟥一样叮上我了。军火库刚刚被炸,又毁了我的军需站。” 山本说:“他像跳蚤一样跳来跳去。很难抓住他。” 川岛正平说:“芳子,你回来了,其他会员呢?” 川岛芳子说:“他们不愿撤离,都为天皇尽忠了。” 川岛正平:“你为什么回来?” 川岛芳子:“为了向你报告情况。你要我为天皇尽忠,现在也可以!”说罢拔出短枪,顶在自己的脑袋上。 “算了”川岛正平烦躁地挥挥手,摘下川岛芳子的手枪,扔在的桌子上。 “还有一件事。”川岛芳子小心翼翼地说。 川岛正平说:“不会是好消息。你说。” 川岛芳子说:“三岛由纪夫的小队——” “怎么样?” “全军覆灭!三岛下落不明。” “也是猴子干的?” “是!” “猴子!猴子!”川岛正平举着双手喊:“我要把你剁成肉酱!” 一个鬼子兵走进来,咕噜了一句。川岛正平说:“带进来!” 两个日本兵带进一个人来。肖飞和白玲吃惊地张大了嘴巴,这是一个他们怎么都想不到的人。 第225章 苟且父女 肖飞和白玲,看到两个鬼子押进一个人来,吃惊的合不拢嘴。这人身穿男人的衣服,但胸前已经被撕开,露出女人高高的胸部。烫成绵羊尾巴的头发,乱成一团稻草。 这人正是军统内勤人员梅怀尚。她和肖飞白玲分手才刚刚两三个小时。 那时在小校场,她说去找她的接头人结果找到鬼子这里来了。梅怀尚出问题了。 军统本来在沭城有暗线,但长时间没有启用。直到郝运等三人来时才做了一下接待工作。不想这唯一一次启用,却被鬼子发现了。这个暗线本来就不是军统的核心人员,叛变投敌是顺理成章的事, 不想郝运他们去的时候是三个人,回来时却只有一个人。但这一个人也可以向日本鬼子请功领赏的。于是梅怀尚被请到了大和洋行。 读过前几章的朋友都会记得,梅怀尚在古堡里,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的时候,还有心情和郝运寻欢作乐,足以说明,她不是那种坚贞不屈视死如归的人。 不需要多厉害的刑罚,就巴掌耳光就让梅怀尚乖乖听话了。 她说:“别打我,我说。我什么都说。” 在做完口供笔录之后,现在,她又被带到川岛正平面前。 川岛说:“你说是猴子把你送到沭城来的?” 梅怀尚说:“是的。还有一个叫白玲的,是女的。” 川岛说:“他们俩一直在一起,这我知道。你能确定他就是猴子?” 梅怀尚说:“是他亲口说的。” 川岛说:“你看到了猴子在古堡里的战斗情况吗?” 梅怀尚说:“看到了,他们两个很厉害的,你的十几个人,都是他们俩打死的。” 川岛说:“你说是猴子把你救出古堡的是吗?” 梅怀尚说:“是的,他把我救出古堡,又一路护送到沭城。” 川岛说:“你心里很感激他是吧?” 梅怀尚似乎在思考,停了一下说:“当时是有点感激他们。” 川岛说:“那么现在呢,还感激他们吗?” 梅怀尚说:“现在我投靠皇军了。” 川岛点点头,说:“那你告诉我,猴子还在沭城吗?” 梅怀尚说:“不知道。他把我送进城,在我接头地点附近就和我分手,和白玲一起走了。” 川岛说:“你看到他们出城没有?” 梅怀尚说:“没有。” 川岛说:“关于军统的情况,你说的都得是真话吗?” 梅怀尚说:“我不敢说假话。” 川岛挥挥手:“你没有用了。拉出去,枪毙!” 梅怀尚突然跪下来:“别杀我,我说的都是真话。” 两个鬼子进来架起梅怀尚就走。梅怀尚赖着不肯走。川岛摆摆手,两个鬼子兵退出去。 川岛说:“你想活命吗?” 梅怀尚说:“我想活命。” 川岛说:“那好,你愿意为皇军效劳,就能活命。” 梅怀尚说:“我愿意为皇军效劳,叫我干什么都行。” 川岛说:“好,以后,你就是我们黑龙会的人了,你接受这位芳子小姐的领导。你的任务是,重新回到军统局,干你原来的工作,同时,把你接触到的所有情报交给芳子小姐。我们会保证你的安全。这个工作,你干吗?” 梅怀尚说:“我干,我干!” 川岛说:“你不可以三心二意,你知道脚踩两只船是什么下场。” 梅怀尚说:“我不敢,我全心全意替皇军效劳。” 川岛说:“具体怎么做,芳子小姐会教你的。你去休息吧。” 这时,进来两个鬼子把梅怀尚带了出去 白玲叹息道:“真是个软骨头。” 肖飞说:“世界上贪图享受的,从来就没有坚贞不屈的人。他在古堡里还忘不了享乐。还能指望她视死如归吗?” 白玲说:“用这样的人做情报工作,真是瞎了眼啦。” 肖飞说:“恐怕这不仅仅是用错了一个梅怀尚的问题。中国有几百万军队,却在短短的几个月内,丢失了大半个中国,南京政府从统帅到每一个当兵的都有问题。” 白玲说:“真是耻辱啊。” 肖飞停一下,对白玲说:“梅怀尚做了双重蛱蝶。这是个非常重要的情报。梅怀尚重新打入军统内部,会窃取很多情报,说不定就会给抗战造成重大损失。” 白玲说:“怎么才能把这个情报送达重庆方面呢?” 肖飞说:“我们只有通过组织,才能把这情报送到重庆方面。我们回到西北行署之后,立刻把这情报告诉领导,领导会想办法通知军统方面的。” 再看屋里,川岛心事重重地说:“通知沭城驻军和宪兵队,全城戒严,搜捕肖飞和白玲。” 山本答应一声:“是!”立刻拿起电话,对着话筒“叽里咕噜”,说个不停。无非是全体出动,挨户搜查之类的话。 川岛说:“山本君,这里的事交给你了。我要连夜赶回沂水。” 山本说:“将军阁下,你何不把总部迁来沭城。这样相对安全一些。” 川岛说:“不,你这里是最不安全的。你这里猴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和上大街一样。只有秘密的才是安全的。” 山本说:“是!” 肖飞说:“沂水,记住这个地名。” 白玲说:“记住了。” 屋里,川岛说:“我去休息一下,下半夜动身。” 山本说:“阁下请便。” 川岛说:“芳子,你十分钟后到我那里去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川岛出门,一摇一摆地向东北角一个小院走去。 没有遮挡,正好开枪。竹青拔出枪来,说:“飞哥,打吗?” 肖飞说:“我们想想。看这情况,川岛只是自己来沭城。他的老窝还在一个叫沂水的地方。他的力量也在那边。我们如果这时候打死川岛,他的那些个机构还在,鬼子会立刻再派一个人来接替川岛的工作。用不了很久,黑龙会还会继续发挥它的破坏作用。” 白玲说:“你的意思是我们暂时放过川岛,等找到他的老窝,来一个全歼?” 肖飞说:“那样,黑龙会要想恢复在苏鲁两省的活动,就很难,甚至根本就恢复不了。” 白玲;说:“当然这样是最好的结果。” 肖飞说:“好吧,我们暂时放过他。我们不再回安居客栈了,准备出城吧。” 忽然白玲头一摆:“飞哥,你看。” 只见川岛芳子出了山本的办公室,向川岛正平的小院走去。 肖飞思索道说:“山本只是川岛的下属,黑龙会还是以川岛父女为核心的,他们父女应该有更重要的机密要交流。” 白玲说:“我们过去看看。能不能得到更多的信息。” 远远看到川岛芳子进了小院。肖飞和白玲提起轻功,正要赶过去,白玲忽然一拉肖飞,指了指前面:“那边有鬼子”二人退回阴影里。只见七八个鬼子,背着步枪,由西向东走过来。 白玲说;“鬼子增加了巡逻队。刚才还没有巡逻队。” 肖飞说:“他们听说我们还在城里,刚刚增加了警备力量。” 大院里,除了巡逻鬼子的脚步声,一片寂静。那几个鬼子,走到东面房屋前,又拐弯向南,从肖飞和白玲面前十来米处经过,向南巡逻去了。 二人正要起身,忽见西面悄悄跑来一个鬼子,在一个墙角的暗处埋伏下来。白玲说:“鬼子在这里增加了一个暗哨。” 肖飞说:“我们要想到达川岛的小院,必须经过这个暗哨面前。” 白玲说:“这样暗哨就会发现我们的。” 肖飞说:“干掉这个暗哨。” 二人提足了轻功,轻轻向前移动。距离那暗哨还有十来米的时候。肖飞突然从暗影里跳出来。向川岛小院走去。那暗哨看到面前突然出现一个,枪栓一下,喝道:“谁?” 肖飞说:“是我,你猴子小爷。” 那暗哨一听是中国人说话。短枪就要射击。白玲已经飞步赶到,手起棒落,只听“咔”的一声响,那鬼子的脑袋便开了花。 院子里又恢复了宁静,二人几个飞步就来到川岛小院外。二人一纵身上了院墙。 小院子不大,但很整洁,摆放着一些盆栽花木,显得很优雅,院子上半空,还有一架葡萄。正是花期。葡萄花穗散发着幽幽的甜香。 屋里传出川岛父女的说话声。肖飞和白玲一纵身,猫一样落在院子里。轻轻来到窗前,只见芳子正在为川岛揉肩,一副很温馨的画面。 川岛说:“她也死了?” 芳子说:“你说的是那个支那猪?” 川岛说:“你母亲。” 芳子说:“我没有母亲。” 川岛说:“我问她怎么样了?” 芳子说:“她服毒了。她向猴子说出了古堡的全部秘密。” 川岛说:“古堡没有了,她说不说都无所谓了。” 川岛芳子说:“如果不是她,肖飞未必能找到古堡的秘密通道。将军阁下,你对她的纵容,终究害了我们自己。” 川岛直起腰来:“你在指责我?” 芳子连忙说:“我不敢。” 川岛又重新躺在椅子上。显出几分难过,说:“支那人永远不会和我们一条心的。可是今后我没女人了。” 芳子说:“你有我。” 川岛说:“你终究会离开我的。” 川岛芳子说:“不,我永远不离开你。” 川岛说:“我老了。” 芳子说:“你不老,你还很猛。我喜欢猛。” 肖飞感觉白玲拔出枪来,连忙伸手挡住。摇摇头。 只见川岛抬起手,在肩膀上抓住了芳子的手。轻轻一拉,芳子朝旁边一拐,便从川岛的身后转到他的身侧,一下子坐到了他的腿上。川岛的手就伸进了芳子的衣服下面。 第181章 高手合击 肖飞和白玲徐盛正在谈论下一步的工作和任务。白玲突然“嘘”了一声,说:“停,屋顶上有人!” 肖飞用默听法说:“今晚这里怪热闹的。” 徐盛虽然内功深厚,但却听不出什么声音。 白玲伤好以后,与肖飞合练无相心经,内功得到全面恢复。她是一个心地仁善的女孩,心中杂念较之别人少了许多,所以无相心经对己身潜能的开发更深一层,特别是在听力方面,更是胜于常人。 大家停住话头,肖飞凝神一听,果然屋顶上传来人的呼吸之声。 这个人内功深厚,呼吸绵长匀细,若有若无。肖飞用默听法说:“此人是武功高手!” 竹青说:“我们先出去。看看是一个什么样的武功高手” 徐盛不会默听法,猴子比划一下,徐盛已经明白,点点头,拔枪在手,站在门口。严阵以待。 猴子和竹青慢慢拉开门,身体轻轻一闪就上了屋顶。果然,屋顶上站着一个人,微微弯着腰,一副专心聆听的样子。 屋顶上那人正在侧耳倾听,希望听到屋里谈话的内容,但忽然谈话终止。再听也全无动静,知道屋里人已经发现了自己。 他知道对方人多,还是赶紧走为上策。正想离去,一转身,看面前站着一个人,转脸一看,这边也站着一个人。 能够毫无声响走近自己身边,而让自己毫无察觉的人,当然不是平常的人。这人心里紧张,知道遇上硬茬了,要想轻易离开是不容易了。 在他一边一个站着的当然是肖飞和白玲。二人没有突然发动袭击,是因为还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人。 但那人却没有这么多疑虑,一见身边多了两个人,也不吱声,突然双手向两边一甩,两支飞镖分别射向肖飞和白玲。 肖飞一见那人肩膀一动,便知道他要发暗器,吴钩剑搅起一朵剑花,只听几声脆响,那飞镖断作几节,落在屋顶上。 竹青一见飞镖打来,乾坤棒一伸,黏在飞镖上,在半空划了一个圈,飞镖便调转了方向,乾坤棒上内力一爆,那飞镖受无相内力催动,以更快的速度反向那人飞去。 那人大吃一惊,眼看飞镖已到胸前,已经无处可躲,只得急速倒在屋顶上,然后顺着屋顶的斜坡滚下屋去。 然而,没容他身体落地,正立身门口的徐盛飞起一脚,向他的腰脊踢来。那人更是大吃一惊,人还没落地,四处不得力,无法躲避,急忙身体一软。徐盛感觉像踢在一团棉花上,一点也不得力。 但徐盛那一脚凝聚了刚猛浑厚的内力,他的身体必须承受。他顺着徐盛一脚踢出的力道,横飞出三丈开外,才堪堪卸去徐盛那力达千斤的一踢之力。 落在地上,已经是五内翻腾。但容不得他喘一口气,只见肖飞和白玲已经飞身而下,轻轻落在身边。 这人也是久经战阵之人,趁徐盛一踢的余势未衰,在落地的瞬间,身体突然向外滚出几圈。弹身而起,飞越院墙,撒腿就跑。 能够在三大高手合击之下,突围逃跑,这功夫也是骇人听闻! 肖飞说:“徐大哥,你拿上我们的东西,随后赶来,我和白玲妹妹先去追赶那人。” 徐盛知道自己的脚步比肖飞和白玲慢,便答道:“你们先走,我随后就到。” 从肖飞和白玲出门上房到那人拔腿逃走,也就是一分钟的事,店家还在酣睡,浑然不觉。 肖飞和白玲腰插短枪,手提吴钩剑和乾坤棒,飞身越过客栈院墙,来到大街上。那人已经跑远了,白玲一听,说:“那人正向镇子南面跑去。” 那人轻功绝高。但不管轻功多好,那脚还是要踏在地上的,脚不点地只是夸张形容。脚一点地就有声音,肖飞和白玲听着他的奔跑的脚步声,不远不近地跟随在他后面,并不担心他会跑丢了。 肖飞和白玲并不去全力追赶,他们要看看这个人会跑向哪里。 眨眼之间,已经出了镇子,可以看到,那人在前面三十丈处奔跑。此时东方发白,天已经快亮了。清明时节,麦苗拔节,高杆作物还没有播种,视野十分开阔。 肖飞说:“我吓唬吓唬他。”随即带上二分内力,放开喉咙喊道:“好你个毛贼,站住!” 那家伙回头看来一眼,下了大路,加快速度,直向西南方向跑去。 远远看去,西南的旷野上出现了一片树林,那个人一头扎进树林,不见了, 肖飞和白玲运上内力,脚步突然加快,一眨眼,已经来到林边。此时晨光微露,再一看,树林里原来是一个乱坟场。 二人停住脚步。白玲侧耳一听,说:“飞哥,这里面最少藏着有四个人。” 天还没有大亮,便在乱葬坑埋伏着的人,一定不是普通人。而是应该特殊身份的人。所谓特殊身份,一是指鬼子汉奸,二是指抗日军民。但这里是敌占区,不会有八路军在这边活动。有的只是肖飞徐盛他们这样的执行特殊任务的人。 但这几个肯定不是郎小队的。 那么唯一的结果就是,这里埋伏的人,不是鬼子就是汉奸。 肖飞说:“后跑来的这个和先前在这里的另外三个人,不知道是不是一伙的。” 白玲说:“我们进去看看。就知道他们是不是一伙的了。” 肖飞说:“好,我们进去看看。子弹上膛,准备战斗。” 说罢,二人身形一晃,进入树林。这是一片杂树林,生长着桑树,榆树,槐树,杨树,稀疏的树林里是大大小小的土坟茔。 天色大亮,野草上面挂满露水。 转了一圈,白玲点着面前的土坟说:“这个坟头后面一个人,这个坟头后面两个人,这个坟头后面一个人,一共四个人。” 肖飞说:“他们埋伏在一起,一定是一伙的。”高声说:“出来吧,别躲着了,人不人鬼不鬼的!” 果然坟头后面传出一声哈哈大笑,连说:“有点胆气有点胆气。” 随着笑声,从坟头后面站起四个人来。一个六十多岁的清瘦老头,其他几个都是三四十岁的壮年汉子。 偷听者也在其中。 老头打量一下肖飞和白玲:“两个娃儿年纪不大,腿脚倒是很快啊。”一说话就知道,这原来是几个中国人。那老头蝙蝠眼,鹰钩鼻,眼露邪光,一看就不是正派人物。 肖飞说:“腿脚快不快都是废话,我们追赶你身边那个人,就是这个。”肖飞指了指那个偷听者。 老头说:“你们追他干嘛?” 白玲说:“我们想问他几句话。” 老头说:“你想问他什么话?” 肖飞说:“我们想问问他,夜里不睡觉,干嘛跑去偷听别人说话。还想问问,我们和他素不相识,为什么一出手就要伤害我们,还用发飞镖那样的卑劣手段。” 老头哈哈一笑,说:“我能替他回答吗?” 肖飞说:“他人就在这儿,干嘛要你替他回答?你是他什么人?” 老头说:“我是他师父。” 肖飞说:“原来这事和你也有关系?” 老头说:“不是有关系,这就是我的事。” 肖飞说:“找到事主了,这就好办了。那么,我来问你,你徒弟为什么偷听我们说话?为什么不问青红皂白就出手伤人?” 老头说:“你说的不对,那不叫偷听,叫打探。打探你们是谁?至于为什么向你们发飞镖,很简单,就是想取你性命。” 肖飞鄙夷地说:“听你这说话的口气,够邪够恶的。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人。” 老头说:“谁说我是好人了?你要说我是好人,这不是看不起我吗?没用的人才是好人。” 肖飞愣笑笑:“好啦,就算你不是好人,那也不能叫徒弟见人就杀呀? 老头说:“没有见人就杀呀,我这不是叫徒弟先打探一下你们是谁吗?” 肖飞说:“我是谁,对你很重要吗?还有,我和你有仇吗?” 老头说:“对我有没有仇,那要看你是谁?你敢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吗?” 肖飞“噗嗤”一笑:“爹娘取名就是让人叫的,有什么敢不敢的,难道你害怕说出自己的名字吗?” 老头说:“好了,我们废话半天,还是互报姓名吧。我姓史,单字名册,史册。” 肖飞和白玲互相看看,忍不住笑出声来,那东西能吃吗? 老头继续说:“江湖上朋友送外号:盖时迁!” 肖飞又忍不住笑起来:“我说你找个正经人做外号呀,干嘛找个偷鸡摸狗人的做外号?。” 老头说:“胡说,鼓上蚤时迁乃水泊梁山一百单八将中的大英雄。好啦,该你说,你是谁?” 肖飞说:“我姓肖,叫肖飞。喜欢我的人都叫我猴子,恨我的人也叫我猴子。” 老头缓缓念道:“左志远,右白玲,猴子一剑定乾坤!名头不小啊。这位想必就是白玲了。” 白玲看着这邪恶的老头心里就生气。没有好声气地说:“你说对了,姑奶奶正是白玲,你有何指教?” 老头哈哈大笑起来,说:“这下没错了,我找的正是你们。” 第182章 卑劣师徒 那个老头说:“看来这位就是白玲了。” 白玲说:“我就是白玲。你有何指教?” 老头说:“这就说明,我没找错人,要找的就是你们。” 肖飞说:“我们和你不认识,你找我们干嘛?” 老头说:“说起来,你们就认识了,你们认识仇一虎吗?” 肖飞说:“你说的是那个汉奸仇一虎?我们岂止是认识。” 老头说:“当然,你们不仅是认识,你们还杀死了仇一虎。你能明确地告诉我,仇一虎是你杀死的吗?” 肖飞说:“仇一虎真心实意做汉奸,做了许多坏事,人人得而诛之。我杀仇一虎是正义之举。这和你有关系吗?” 老头说:“好了。你承认了,仇一虎是你杀死的。仇一虎是我徒弟,你说有关系没关系?” 肖飞说:“你真是胆大脸皮厚,竟敢承认仇一虎是你的徒弟,你有那样的汉奸徒弟不觉得惭愧吗?” 老头说:“别扯没用的。告诉我,你杀仇一虎,是因为和他有仇?” 肖飞说:“我和仇一虎没有私仇,他是铁杆汉奸,是日本鬼子的帮凶,他帮助日本鬼子杀害中国人。是全中国老百姓的仇人。” 老头说:“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在日本人当道,他替日本人办事,有什么错?” 肖飞说:“你真够无耻的!听这么说,我信了,仇一虎真是你的徒弟,也只有你这样的师父,才能教出这样的徒弟。你连自己的祖宗是谁都忘了。” 白玲叫道:“从来没见过这样无耻的人!” 老头说:“事情已经挑明,今天我要把你和你的小情人一起拿下,为我徒弟报仇。” 肖飞一听,“沧浪”一声吴钩剑出鞘,指着老头说:“就凭你这句话,我今天就要杀了你!” 白玲也被激怒,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敢这样当面侮辱过她。乾坤棒一亮,娇诧一声:“老汉奸,拿出你的本事来。” 老头冷笑一声:“还用我动手?”手一挥,他那三个徒弟飞身上前,亮出兵器,就朝肖飞和白玲攻来。 肖飞对面是一个手持单刀的家伙,一个斧劈华山之势,当头劈来。肖飞不招不架,身形一晃,早已不见踪影。 白玲对面那个手使一柄刚叉,当胸刺来。白玲错开一步,避开钢叉,乾坤棒贴着叉柄,向前猛扫。那人如果握住钢叉,双手腕骨就会被打断,如果撒手,钢叉就会落地。 那人也甚了得,一见竹棒打来,钢叉立马撒手,竹棒扫过去,立刻又抓住下落的钢叉。正要回手攻击,忽见肖飞赶到,宝剑一挥,满天剑雨落下。 他从来没用见过这样快的剑招,一时手忙脚乱,招架已经来不及,急忙向后一跃。再一看,白玲的乾坤棒离头顶一不到五寸。只得又连续向后一跃。吴钩剑已刺刀胸前。 再一退,棒到。 再一退,剑到。 那人身法极快。一次一次躲过肖飞和白玲的进攻。 若论真实武功,无论肖飞和白玲,他连一个都对付不了。肖飞说:“别跟他玩了,给他留点记号算了。” 说罢,剑花一绕,齐齐削断了他的四根手指。 白玲棒花一变,由下向上一撩,正中那人手腕。腕骨已被敲碎。那钢叉捏拿不住,掉在地上。 手使单刀那位,一刀劈空,面前忽然不见了肖飞身影,再一看,肖飞已经和白玲联手合斗他的师兄弟。 他单刀一挥,就来劈肖飞,但随着他的师兄弟步步后退,肖飞也步步紧跟,他的单刀也就一刀一刀劈空。 肖飞连转头看他一眼都没有,只跟白玲联手进攻手使钢叉的那位。直到那位伤残,失去战力,肖飞和白玲突然转过身来,一剑一棒,猛攻过来。, 这人武功不错,但并不比黑衣鬼子高明多少,猴子和竹青联手进攻,虽然只用一半功力,他也承受不了。 但他毕竟是中国人,虽然他的师父说是要为仇一虎报仇,但二人和他本人并无过节,所以难以痛下杀手。 白玲更是不忍伤害他。刚才用五成功力,敲碎那人腕骨,心中难过半天。但这家伙并不弃刀认输,还在苦苦支撑。 肖飞打了几招,吴钩剑使出一招七煞剑法中七七八八一招,也都是虚招,那人一见面前又十几支宝剑同时刺来,再一看下盘,都是绿色棒影。 这一来慌了手脚,再无招架之功,索性双眼一闭,随他去了。只听“当”地一声,手中单刀已被猴子削去一半。 白玲乾坤棒在他膝盖上轻轻一敲,立刻疼痛钻心。站立不住,一跤跌倒。 突然,坟茔后面火光一闪,原来那个偷听者看肖飞和白玲合斗那个手使单刀的,正要上前助战,忽听师父说:“开枪!”,便朝坟头后面一隐,拔出短枪,瞄准肖飞和白玲“啪啪“就是两枪。 肖飞和白玲虽然在打斗,但并未用全力,完全可以注意到战圈以外的情况。 一见那个偷听者,身体朝坟头后面躲,双手朝腰间伸去,便知道他要开枪偷袭,身体一闪,两声枪响,子弹从肖飞和白玲面前飞过。 几乎是同时,肖飞和白玲已经短枪在手,“啪啪”两枪,那个偷袭者,趴在那里。姿势都没变。肖飞打中他的左眼,白玲打中他的右眼,半截头颅就飞掉了。 这时,他们的师父,那个瘦老头不见了,也许隐蔽在坟头后面,准备开枪偷袭呢。那样无耻的人,什么损招都可能使出来的。 肖飞和白玲身形快如闪电,飞掠过去,坟头后面只见那个偷袭者的尸体,哪里还看到他们的师父,那个瘦老头?他已经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白玲怒气未消,轻蔑地说:“老汉奸,真是个说大话使小钱的主儿,不声不响就溜掉了。 肖飞叹息说:“这老头卑劣如此,难怪教出仇一虎那样的徒弟!” 白玲说:“飞哥,正像有句话说的,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世界这么大,什么人没有啊?” 场中那两个,一个双手负伤,一个腿上负伤。跑不动,也不敢跑。满脸惊慌害怕的神色,不知道这一男一女两个大孩子要怎么处置他们。 肖飞走过来,吴钩剑指着他们,说:“你们想死还是想活?” 这两个人本来在武林中也响当当的角色,名头不比仇一虎小。但却没有一点无练武之人的骨气。这时他们顾不上疼痛,齐齐跪在猴子面前,哀求道:“小爷饶命,姑奶奶饶命!谁想死啊?我们想活!” 肖飞看得只想恶心。白玲嫌恶地转过脸去。 肖飞说:“想活命容易,我问你们的话,要照实回答。” 那两个跪着说:“一定照实回答,有半句假话,你就杀了我们。” 肖飞说:“你们的师父叫你们和我们打架,关键时刻自己却跑了,你们不觉得寒心吗?” 使单刀的那位说:“回小爷,这没什么呀,人不都是顾自己的吗?危险的时候,谁还去顾别人呀?师父能跑当然要跑。” 使钢叉的那位说:“师父平时就是这样教我们的。” 肖飞是第一次听到这样无耻的话,他说:“如果现在受伤的是你们的师父,你们也会跑吗?” 两个齐声回答:“那是肯定的,连师父都打不过人家,我们还在白白这送死呀?” 肖飞说:“我真心服你们师徒几个啊。” 两个连忙说:“小爷笑话我们了,不过我们说的是真心话。小爷绕了我们吧。” 肖飞说:“既然是只顾自己,他怎么还要为仇一虎报仇啊?” 使单刀的那位说:“我师父的话你们也信啊?他才不关心仇一虎是死是活呢?” 使钢叉的那位说:“仇一虎因为跟他学武功,几十亩地给他占去不算,连未婚的老婆和十四岁的妹妹都让他睡了。” 肖飞说:“我也说一句真心话,我真受不了。我特别服你们的师父!” 两位说:“我们知道小爷说的是反话,师父的德性连我们都看不下去了。” 肖飞说:“他是这样的烂人,你们为什么你们还跟着他呀?” 二位说:“小爷有所不知,我们想学习他的武功呀。” 肖飞说:“你们为什么要学习武功?” 那两个说:“事情不是明摆着吗?学到武功可以不受人欺负,还可以反过来去欺负别人,更重要的是,有了高超的武功,很容易就弄到钱呀。” 肖飞叹口气,忍住恶心,说:“我理解你们了。现在我问你们,给你们一个月两块大洋,让你们做汉奸,你们干不干?说实话!”猴子的宝剑向前杵了几寸。 “小爷,别!”二位战战兢兢地说:“我们说实话。做汉奸名声不太好听,不过这年头,名声值几个钱一斤啊?两块大洋,钱不算少,我们会干的。” 肖飞说:“我还有一点不懂,你们师父刚刚不是说,要为仇一虎报仇吗?” 使钢刀的那位说:“小爷,那是个幌子,你都看不出来?” 使钢叉的那位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师父拿了日本鬼子的钱了。他能不替日本鬼子办事吗?” 第228章 温柔乡里 肖飞和白玲击毙了那个枪手,飞身向东北角城墙跑去,这里城墙破旧,还有十来丈的一个缺口,应该不难过去的。 二人利用民房树丛掩护,向前飞奔,已经远远看到城墙像一条巨龙卧在那里。在城墙的东北角,可以看到一个十几丈的缺口。 民国以来,城墙破败失修。在使用火器的现代战争中,城墙的防御作用已经不大。这个缺口就是一次军阀混战中,被大炮轰开,此后主事沭城者再也没有拿出钱来修筑城墙。 这时候,肖飞和白玲距离城墙还有一百多米,最多再有一分钟时间,他们就可以冲出城外了。那时鬼子拿他们就没有办法了。 突然,前面不远处一个鬼子“呜哩哇啦”喊了一句。肖飞和白玲急忙朝墙角一闪。紧接着“啪啪啪”打来几枪,十几个鬼子端着枪迎面跑来。 肖飞和白玲“啪啪”射出两枪,跑在前面的两个鬼中枪倒下。其他的鬼子立刻卧倒,各自寻找掩体开枪射击。 突然,响起“哒哒哒哒”的机枪声。左右两侧各有一挺机枪,同时开火。子弹像雨点一样撒过来。两挺机枪狂叫着,不要说往前冲,就是往后撤都撤不了了。 肖飞说:“白玲妹妹,打掉机枪!” 二人迅速换了一个角度,插起短枪,后背上摘下步枪。肖飞说:“你左面,我右面。” “啪啪!”,打出两枪,鬼子的机枪哑了。 肖飞说:“快跑!” 二人步枪一跨,手提短枪,飞身向西跑去。进入一条小巷,后面的机枪又叫起来,但子弹不会拐弯,他们在弯弯曲曲的小巷里奔跑,那机枪拿他们无可奈何了。 突然,迎面跑来一群鬼子。一边开枪,一边冲来。 肖飞一摆手,二人躲进一个墙角。肖飞说:“这仗不能打,城墙那边的鬼子一追过来,我们就被包围了。” 白玲说:“那怎么?” 肖飞说“上房!我们从屋顶上撤。” 二人提气一跃,上了屋顶,提起轻功,一直向西跑去。 突然,前面屋顶上黑影一闪,猴子丢手一枪,那黑影一停,然后滚落房下。 忽见左前方火光一闪,肖飞和白玲身子一矮,同时,肖飞的枪已经打响。但这枪却打空了。那枪手在躲闪的过程中,朝肖飞开了一枪。竹青抓住这个机会,“啪”地一枪,那枪手滚下房去。 敌我双方动作快如闪电,两个鬼子枪手,在两秒钟之内就被解决。高手过招,肖飞和白玲就比鬼子快那么一点点,反过来,如果鬼子比他们快那么一点点,被鬼子打死的就不是鬼子而是他们了。 “快跑!”,肖飞和白玲提足轻功,身形快如惊鸿,“飕飕”向前飘去。 城东北角发生战斗,鬼子又大量向东北集中。肖飞和白玲,遇上鬼子,就上房,鬼子过去了,就下来跑。时间不大,就脱离了战斗区域,周围又相对安静一些。东北角的鬼子很快就发现肖飞和白玲已经冲破他们的围堵,枪声也停下来。 这时所有驻沭城的鬼子都出动了。整个一个县城,到处都是鬼子,有的在巡逻,有的在搜索,还有的目的不明地跑来跑去。 肖飞和白玲尽量避免和鬼子纠缠,只要和鬼子遭遇,时间不大,就会有成百上千的鬼子围上来。 暂时出不了城,又不能和鬼子打,只能凭着高超的武功和极快的身法,跑来躲去。 在一个小巷深处,二人停下来,白玲说:“这里暂时没有鬼子,可以慢点了:” 肖飞抬头看来一下四周,说:“这家屋顶上有个平台,我们上去歇会。” 二人飞身上了平台,那平台四周有跺柱,搭起一个架子,架子上是紫藤萝,四面垂挂。正值花期,那大大的花穗上面缀着无数紫色小花,在夜色中开的正旺。 看来这家主人很有情趣,紫藤架下有一条双人靠椅。肖飞和白玲坐到椅子上。远处传来一声两声零星的枪响,这里倒是很安静。 夜色中,四周的紫藤垂挂下来,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景,里面看外面倒是看的清清楚楚。真是个好地方。 肖飞说:“妹妹,我的判断失误了。我以为东北城墙那边是鬼子防备的薄弱处。却不想鬼子在那边重点防守。我们差点就被鬼子困住。” 白玲说:“他们想困住我们也不是那么容易。飞哥,我觉奇怪,我们今晚各放了一枪空枪,这可是我们出山以来没有过的。” 肖飞说:“我也注意到这个了。这说明鬼子又调来了更加厉害的枪手。对付他们会更加困难了。” 白玲说:“刚才那两个枪手,功夫一点都不比我们差。” 肖飞说:“我们赢在速度比他们快一点点,还有就是我们配合的好。” 白玲说:“还有一点,就是我们命大,这一年多来,我们多次觉得是必死无疑了,可最后还是没有死。” 肖飞说:“我们能把一个日本将军逼得东躲西藏,这本身就是很有成就感的事。” 白玲看看星空,说:“现在快到下半夜了。鬼子抓不到我们,会折腾一夜。明天说不定会继续折腾。” 肖飞叹口气说:“他们抓不到我们,会折腾很久。城里这些老百姓要遭殃了。” 这时,大街小巷,不时有鬼子走过,另一些鬼子在挨户搜查。城墙缺口处的战斗结束了。鬼子又把力量集中到市区搜捕上面。 停了一会白玲说:“飞哥,我们万一出不了城,怎么办?” 肖飞说:“傻!还有我猴子出不去的地方?” 白玲说:“我是说万一。” 肖飞说:“要真是那样,我们就一直和他们打,一直打,打倒最后。” 白玲说:“最后是什么时候?” 肖飞说:“妹妹,你懂的。最后我们战死疆场,连裹尸的马革都没有!” 白玲说:“说不定人们都不知道我们是谁。” 肖飞说:“可是我们自己知道自己是谁。” 白玲叹息一声:“哥,这就够了。白玲希望和你一起战死。” 肖飞说:“我们都在说傻话,我们还没有权力死。我们大仇未报,要是死了,怎么去见我父亲?他会骂我的,说不定还会揍我。不行,我们没权利死。” 白玲说:“我怎么感觉到了最后关头了。心里甚至盼着和你一起战死。” 肖飞说:“不行,你敢死,我就抽你两个大嘴巴子。你想让我打光棍呀。” 白玲的心跳加快了,说:“哥,你是真的想娶我呀?” 肖飞说:“瞧你这话说的,这事还能说着玩呀?” 白玲感动地说:“是死是活我都跟着你。” 肖飞说:“真心早一天打败日本鬼子,过上太平日子,那时候,我们就……”肖飞停住了话头。 白玲说:“说呀,我们就怎么样?” 肖飞说:“那时候我们在一张床上睡觉,当中就不必放一根乾坤棒了。” 白玲“吃吃”地笑起来。他们第一次同床而眠是在桃林老头的桃花阵里,竹青把乾坤棒放在两个人中间,说:“不许碰我的乾坤棒!” 白玲低低笑道:“飞哥,亏你还记得这事。” 肖飞说:“你这话说的,那是我们第一次同床而眠,我们怎么会不记得呢?” 白玲说:“飞哥,你为这事生气了吗?” 肖飞说:“没有呀?想起来还觉得挺温馨的。妹妹,你是对的,发乎情,知乎礼。我猴子天天看见你就足够了。” 白玲说:“哥,我没白喜欢你。” 肖飞说:“妹妹,你自己恐怕都不知道,你有多么好看。我一看到你,就感觉我不好好打鬼子,都对不起你。” 白玲娇羞地说:“哥,别这样说嘛,白玲都不好意思了。我不要哪里都好看,只要你喜欢就行。” 肖飞以少有认真口吻说:“妹妹,说真心话,你为什么喜欢我呢?我这么瘦!” 白玲想了想了一下,说:“我喜欢你疼女人,你调皮,有时还恶作剧,但我知道,你其实心挺好的。而且心也软。” 肖飞说:“妹妹,你是真懂我。” 白玲说:“哥,听了你的话,我心里暖暖的。虽然也许等会就可能牺牲。这会我也挺知足的。哥你为什么不抱着我?这会我很想你抱抱我!” 肖飞说:“妹妹,我不傻!我怕你看不起我。怕你说我和鬼子打仗还想这些。”说罢,一把抱住白玲。 白玲轻轻哼一声,偎在肖飞怀里。肖飞有意无意把手放在竹青胸前。白玲说:“哥,想碰你就碰一下。” 肖飞说:“妹妹,我想伸进你衣服里。” 白玲说:“你喜欢就行。我躺你腿上……” 无限温情!无限温柔! 肖飞在白玲耳边轻轻说:“妹妹,圆圆的,真大!” 白玲说:“哥,喜欢吗?” 肖飞说:“太喜欢了!” 竹青说:“那就是为你长的!”眼泪悄悄溢出眼角,顺着脸颊流入鬓角。 夜风悄悄吹进紫藤架下,但是夜风呀,你看见什么了呢?整个县城都充满了杀气,在这个紫藤家下,二人营造出一个小小的温柔之乡。 白玲突然直起身,轻轻拿开肖飞的手:“哥,有人向这边来了!” 第231章 追击途中 肖飞和白玲见鬼子的大部队后面又跟来二十多个枪手身怀武功的人,根据情况判断,这二十多人应该的黑龙会的枪手。这些人不但枪法好,武功也十分高强。 肖飞说:“鬼子派了一百多人的队伍,后面又跟着二十多个特种兵,这时是要干什么?” 白玲说:“如果是鬼子对根据地扫荡,这兵力显得太少了。” 肖飞摇摇头说:“不是扫荡。应该是去执行某一个具体任务。” 白玲说:“根据鬼子投入的力量,这应该是一个很重要的任务。” 肖飞说:“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任务呢?” 白玲说:“我们一点情况也不了解,很难猜测这帮鬼子是干什么的。” 肖飞说:“好了,先别管这些,我们跟上他们再说。” 等这些人过去了。二人起身跟在鬼子队伍后面。这时,天已经快亮了,东方天边的鱼肚白逐渐扩大,紧接着天空发亮,天空的星星悄悄隐去。天地间的夜色慢慢变淡,黎明到来了。 二人行走之间,白玲一拉肖飞的衣袖:“哥,有情况。” 二人在路边的树丛里蹲下,肖飞说:“妹妹,有什么发现?” 白玲说:“在北面一包米的地方,有人在埋伏。” 肖飞说:“埋伏的人离大路多远?” 白玲说:“他离大路二十米远。” 肖飞说:“你听一下,他们是几个人?” 白玲运起无相内功,将功夫凝于两耳,静静地听了一会,说:“这里就是一个人,北面三百米开外,估计还有人埋伏。” 肖飞说:“他们在这半路设下埋伏,还是怕我们出了沭城,跟踪他们。” 白玲说:“飞哥,我们是绕开这埋伏的鬼子,还是干脆把他给灭掉?” 肖飞沉吟道:“灭掉这个鬼子并不困难,困难的是不声不响地把他灭掉,而不惊动北面埋伏的鬼子。” 白玲说:“那只有近战,不给他开枪的机会。” 肖飞说:“我有办法了。”肖飞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白玲,白玲说:“这办法好,就照你说的办。” 肖飞说:“妹妹,小心点,实在不行就开枪击毙他。”说罢,身体一晃,就进了庄稼地。 白玲把步枪和背囊解下,藏在路边,就完全变成了普普通通的庄稼汉,嘴里咿咿呀呀地哼着,向北走去。 那个鬼子趴在在路边的庄稼地里,他的任务是阻止一切可疑的人,向方庙方向靠拢,特别是年轻的一男一女,那就毫不犹豫地开枪射杀。 突然,南边走来一个土里土气的庄稼汉,这汉子悠悠荡荡地走着,嘴里还哼着什么。 这不会是肖飞和白玲。他想。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支那农夫。放过他吗? 不行!万一他是八路的密探呢?还是一枪打死了干净。这鬼子正打算开枪,突然看见那汉子似乎发现了什么的样子,稍微一愣,立刻一跳就跳进大路西边的路沟里。 那鬼子立刻觉得这汉子有问题,自己埋伏的这样好,一个农夫怎么会发现自己? 这鬼子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汉子身上,只要这汉子在一露头,就开枪射杀。 突然,身后好像有什么动静,立刻警觉地一回头,只见一个身影扑来,一柄黑色短剑带着风声,斩落下来。“嚓!”一声响,那鬼子的脖子被拉掉半边。 肖飞说:“妹妹出来吧,事情结束了。” 白玲从路沟跳出来,说:“飞哥,新的情况出现了。东面面五十米处有人!” 这时,天色微亮,只见东面一片春玉米地里,一个黑影一晃就不见了。 过了一阵子,在前面不远处,又露一下头。可以看出,这个人也是在尾随鬼子的队伍行走。 这是个什么人? 首先可以肯定,这人不是一般的老百姓。老百姓早起出门,发现了鬼子,第一反应就是躲得远远的,而不是尾随在后面去跟踪。 第二种可能就是鬼子特意安排一个人在后面,查看他们的队伍是否被人跟踪。这种可能也不大,因为刚才过去的二十多个枪手已经把断后的工作做了。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人是八路军的人。但八路军怎么知道鬼子突然出动,而派人来跟踪?除非沭城的鬼子指挥系统中有八路军的内线。但这种可能极小。 还有一种解释,就是八路军派人去沭城办事,恰巧遇上鬼子出动,顺便侦察一下。这是可能的。 八路军派谁去沭城办什么事,这些都无法知道。但有一种可能是可以分析到的。这就是伊山支队派人去西北行署,报告肖飞和白玲护送梅怀尚去沭城,于是西北行署要郎小队派人去沭城接应肖飞和白玲。 而派出去的这个人一定是徐盛大哥! 这个想法让肖飞激动起来,他说:“妹妹,这个人可能是徐盛大哥。” 白玲说:“飞哥,你这么知道这人是徐盛大哥?” 肖飞就把自己的分析对竹白玲讲了一遍。白玲也高兴起来:“飞哥,你脑子这么好使啊。这个人是徐盛大哥无疑了。我们过去吧。” 肖飞说:“不行,万一不是徐盛大哥呢?我们不就暴露了自己吗?” 白玲说:“也是,如果是鬼子,那就要发生战斗。” 肖飞说:“一打仗,我们就会被这二十多个枪手缠住。那就搞不清这些鬼子的目的了。” 白玲点点头,说:“还是谨慎点好。我们之前的联络暗号不知道换了没有。” 肖飞说:“我来试试,看有没有回应。” 肖飞两手抱拢成一个空拳,放在嘴上,模仿了三声八哥的叫声:“八哥,八哥,八哥!” 稍停一会,那玉米地里也传来三声八哥的叫声:“八哥,八哥,八哥!” 果然的郎小队的人!那人真是徐盛! 正如肖飞分析的那样,伊山支队派人去西北行署汇报了肖飞和白玲的情况与行踪。专员徐亮立刻派郎小队火速往沭城方向靠拢。 郎小队来到方庙后,立即派徐盛连夜赶往沭城打探情况,联系肖飞和白玲,如果发生意外情况也可以共同应对。 徐盛正提起轻功赶路,忽然前面传来杂沓的脚步声,连忙下路避开。 一百多人的鬼子开过去,正想起身,忽然又见二十多个枪手飞奔过去。 这条路通向方庙,郎小队正在方庙,如果鬼子突然包围了方庙,郎小队措手不及,那就有麻烦了。 徐盛正想先回方庙报告情况。突然听到三声八哥叫声。这是郎小队的联络暗号。这里会有郎小队的人? 于是,徐盛也回了三声八哥叫声。只见几十米外两个人飞跑而来。 徐盛一看不对头,跑来这两个人一个是瘦瘦的老头,另一个是三十多岁的壮汉。这两个人都不认识,怎么知道郎小队的联络暗号? 徐盛立刻拔枪在手。高度戒备。 那瘦老头喊道:“徐大哥,我是猴子。” 那汉子也喊:“徐大哥,我是白玲啊。” 声音对头啊,可是——?徐盛忽然想起二人会易容之术,才笑起来,这个猴子!连忙收起枪。迎着二人跑过去。 “大哥!” “猴子!” “妹子!” 战友相逢,激动之情难以言表。但事情紧迫,连一句表达心情的话都没有时间说。 徐盛说:“兄弟,妹子,我们以后在拉呱。快说说情况。”肖飞就把最近追踪黑龙会的情况,从头至尾,简要做了介绍。 徐盛神色凝重,说:“这些情况都很重要,但最重要的赶快通知郎小队做好应对的准备。 “还有要火速派人回行署,报告情况,立刻派人去沂水镇,监视跟踪黑龙会,这一回不能再让他们跑掉了。” 肖飞说:“徐大哥,你立刻绕过鬼子部队,抢先赶回方庙镇,通知郎小队做好战斗准备。 另外,你对和尚大哥说一声,然后赶回西北行署,报告黑龙会可能又要溜掉的情况。” 徐盛:说:“是!副队长同志。” 肖飞说:“我和竹白玲,先和鬼子干起来,他们见我们人少,必然派几个枪手对付我们。而他们的大部队还会继续执行原先的计划。所以郎小队越早知道情况越好。” 徐盛说:“那好,我走了。”徐盛没有回到大路上,而是向东绕出一里多路,绕开鬼子的大部队,然后提起向方庙飞奔而去。 白玲说:“飞哥,鬼子深夜出动倒地是什么目的呢?” 书中暗表。原先,方庙这地方是黑龙会苏鲁分会的藏身地。为保密需要,严禁鬼子兵在这一带狂征暴敛,减少鬼子和抗日军民的摩擦。 黑龙会逃出方庙之后,鬼子加紧了对这里的税负征讨,,弄得民不聊生,已经出现了几股自发的抗日武装。 日本是个资源匮乏的岛国,全靠搜刮占领区老百姓来支持战争。而粮食就是最重要的战略资源。 最近,他们在方庙搜刮了一批粮食,都囤积在镇公所。肖飞突然在县城出现,让鬼子大为震惊。而且大半夜的搜捕毫无结果。 肖飞竟然在黑龙会的窝点大和洋行的院子打死三个枪手五个巡逻兵,而他们连肖飞和白玲的影子都没看到。紧接着,在县城多处都有鬼子被击毙,同样看不到猴子和白玲的身影。 这不能不让鬼子大为恐慌。 他们知道肖飞的老家就在方庙镇,如果他们抓不到肖飞,一旦肖飞回到方庙,他们辛辛苦苦征集的粮食就危险了。 所以,县城里的抓捕行动继续,而另方面,悄悄派出两个小队的兵力和一批黑龙会成员火速赶往方庙,保护和运回这批粮食。 交代就算。 且说徐盛走后,肖飞对白玲说:“妹妹,我们追上去,现在,我们的任务就是杀鬼子。” 白玲说:“好,我们走!” 二人提起轻功,紧追而去。追出二里多远,已经看到了鬼子队伍的尾巴。肖飞朝白玲点点头,二人端起步枪,无需瞄准,“啪啪”就是两枪。 第232章 妙计突围 肖飞和竹白玲提起轻功,追赶鬼子的队伍,距离鬼子的队尾还有一里多路,二人端起步枪,“啪啪”两枪,两个鬼子应声倒下。 那些鬼子正在行军,忽见两个同伴到下,不觉一愣,听到远方原来微弱的枪声,才醒悟二人是中枪了。 那些鬼子哇哇喊叫,连忙卧倒。走在前面的鬼子,一看后面出事了。连忙掉过头来,摆开阵势,准备大干一场的样子。 但他们看不到开枪的人,观察四周,只见一片青绿的庄稼,还有一些杂乱的树丛。等了一会,还是没有动静,。鬼子已经明白,这是几个高手在骚扰他们。 他们以往的战术,钢炮轰击,机枪扫射,猛烈冲锋,近身格斗,这些都用不上了,也许他们连对方影子都看不见,就会造成大量减员。 有几个鬼可能觉得自己的位置不太安全,想换个地方。爬起来,正欲行动,忽然又有两个鬼子倒下。然后听到两声枪响。 五六百米的远距离射击,子弹比声音快多了。人倒下了,然后才听到枪声。 领头的小队长大叫“射击!” 几十个鬼子兵,“啪啪”开火。机枪也打响了:“哒哒哒哒……” 但对方一点动静也没有,鬼子疯狂地打了一会,除了那老百姓的玉米颗打倒了一些,什么动静也没有。 可能是自己也觉得这样胡乱射击没意思。鬼子们打了一会,就停下了。 肖飞和白玲每人打了两枪,消灭了四个鬼子。立刻就藏身在一个小沟里,任凭鬼子怎么打,他们也是安全的。 听到鬼子的枪声停止了,肖飞悄悄直起身子,只见一颗树后面藏着一个鬼子,但那棵树太小,只能遮住鬼子一半身体。 肖飞轻轻端起抢来,略一瞄准,“啪”地开了一枪。那个鬼子倒下了。 不用说,又引来鬼子一阵狂射。这种远距长射,就是不用躲避,鬼子命中的几率也是很小的。 鬼子的射击又停下了。肖飞有悄悄地直起身子。忽然远远地看到几个穿便衣的鬼子枪手从队伍中跑回来,以极快的速度跑进一个树丛,隐蔽起来。 肖飞说:“妹妹小心,鬼子的枪手上来了。” 白玲说:“我看到了,树林里有三个,旁边小沟边有两个。” 鬼子知道,只有黑龙会的人,才能对付这两个八路。 肖飞说:“有一个站在一棵大树后面,从这里向东北二十米正好打,我去干掉他。” 肖飞快速向前爬了十来米,突然跃身而起,闪电一样疾跑向前,奔跑中端枪就射,那藏身树后面的鬼子毫无悬念地倒下了。 枪响的同时,肖飞已经落地。那几个枪手忽见庄稼地人影一闪,正要开枪,目标又不见了。 这才发现,自己的一个同伴中枪倒下。 这时那些卧倒在大路上的的鬼子兵,一个个爬起来,跑步前进,竹青在一个土坎后面追着鬼开了一枪,又有一个鬼子倒下。 那些鬼子兵这次没有卧倒,也没有回身反击。反而跑得更欢,一转眼就跑出射程之外。他们的目的很明确,让黑龙会的人来和土八路打,他们还有自己的任务呢。 那几个枪手一看白玲开枪,几支步枪对准白玲这边一齐开火。但白玲早已缩身在土坎下面,子弹射在土坎上,溅起的泥土,飞落了白玲一身。 鬼子现身射击,给肖飞带来机会,只见他突然起身,开了一枪,立刻缩身回去。不用说,又有一个鬼子中枪。 这时白玲已经飞身跃进一条小沟,快速向猴子这边接近。 那埋伏在树林里的鬼子眼一花,就被打倒两个,立刻恐慌不止,再也不敢随便开枪。鬼子隐蔽不动,肖飞和白玲也无法开枪击毙他们。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 肖飞说:“妹妹,鬼子的目的不一定就是打死我们,只要能阻止我们去方庙,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白玲说:“所以他们并不急着进攻,就这样和我们耗着。” 肖飞说:“我们才不和他们耗着呢,我们像猎人打兔子。兔子趴在窝里不好打,我们就把他撵起来,在他们动起来的时候打。” 白玲说:“怎么才能把他们撵起来?” 肖飞说:“他们现在还有三个人,都藏在小树林里,我们看不见他们,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就没法开枪。但我们可以看到他们可能在哪里。” 肖飞和白玲在大山里跟猎人大哥学艺的时候,有一项训练科目,就是辨别在复杂环境下,敌人的枪手最有可能藏在什么样的位置。 肖飞和白玲,对着小树林观察一会,确定有七八个地方可能是鬼子的藏身点。并给这些点进行了编号。 肖飞说:“现在我们把枪押满子弹。可以不间断地打十枪,估计不用打十枪兔子就要动了。我先开始,我打单号,你打双号,记住,开完一枪,立刻换地方,再好的枪位也不打两枪。” 白玲说:“好,就这样打。” 肖飞从庄稼地冒出头,对着一号点开了一枪。立刻缩头,隐蔽,换到十米开外的位置。 白玲见鬼子没动,也没有还击,对着第二个点开了一枪。立刻隐蔽转移。 肖飞见鬼子还是没有还击,又对着三号点开一枪。 鬼子还是没有还击。 肖飞说:“我知道他们为什么不还击了。这几个鬼子很刁,他们知道这样对射,枪法不如我们,他们只有吃亏,他们干脆就不还击。但只要我们想离开这里去方庙,他们就在我们的侧面或者后面打。我们离开就陷入危险之中。” 白玲说:“他们想拖住我们,这无疑是一个最好的方法。” 肖飞咬着牙说:“我们还按照预定方案,对着那几个点打,一直道把他们撵起来为止。” 白玲说:“好,我来打四号点。”说罢对着目标开了一枪。 肖飞和白玲判断的完全正确, 那几个鬼子真的就在他们锁定的那几个点上隐蔽着,以一颗子弹就打在鬼子二寸原地地方。另一颗子弹把一个鬼子的帽子打穿,子弹擦破了他的头皮。 鬼子吓坏了,这些荒草灌木可以挡住人的眼睛,却但不住子弹,他们觉觉得这树林里太不安全了。 正好附近有一个土坟,。两个鬼子互相比划一下,飞身向土坟扑去。 “兔子撵起来了!”肖飞眼尖手快,丢手一枪。一个鬼子扑向土坟的一刹那中枪了。他姿势没变地落在在土坟后面。但是已经死了。 白玲说:“飞哥,打得好!”说罢脚步不停,顺着玉米地一直向北跑出一百多米远,看到藏身土坟后面的鬼子已经露出大半个身体,但一枪不足以致命。竹青又向北跑出五十米。慢慢伸头一看,已经看到那鬼子的后脑勺,端起枪就射。那鬼子趴在那里没动,但后脑勺不见了。 还剩下最后一个枪手,趴在树林里,缩着头,动也不敢动。 肖飞说:“那个家伙我们不管他了,走,我们追赶前面的鬼子。” 白玲说:“小心他在我们背后打黑枪。” 肖飞说:“我们悄悄撤离,不让他发现。让他自己在这和这片庄稼较劲吧。” 白玲“噗嗤”一笑:“对,让他自己吓唬自己。” 二人沿着小沟,弓着腰,向北飞跑。一转眼跑了好几里。 肖飞说:“妹妹,停下!” 白玲说:“飞哥,怎么了?” 肖飞说:“我觉得不对劲。” 白玲说:“你说说哪里不对劲了?” 肖飞说:“我们看到的是二十五个鬼子的枪手。刚才狙击我们的是五个。还有二十个枪手这就这样随他们队伍一直去方庙?” 白玲说:“对呀!他们为什么不设置第二层阻拦呢?他们应该想到,那几个鬼子不一定拦得住我们。” 肖飞说:“妹妹你看,现在我们离大路五十米,如果鬼子枪手设下一个圈套。二十个枪手分散埋伏在大路两边各一百米出处,一旦开起火来,我们四面受敌,根本找不到隐蔽的死角。那是非常危险的。” 白玲说:“说不定我们现在就在鬼子的包围中。” 肖飞说:“鬼子现在还没有动静,说明他们还没有发现我们。但我们不能再向北了,再向北不到二百米,就会被发现。那时我们就危险了。” 白玲也感到事情很严重。她说:“我来听一下。” 白玲闭上眼睛,凝神于耳,几秒钟后,她说:“北面一百米处,有三个鬼子,南面一百五十米处,也有三个鬼子,都是分散开的,东面五十米处也有三个鬼子。路的那边就听不清楚了。” 肖飞说:“现在我们就在鬼子的包围之中。我们必须跳出鬼子的包围圈。” 白玲说:“我们向哪个方向突围?” 肖飞说:“当然是东面。东面是一片树林,他们就藏在那里。我们接近他们,用短枪和他们打。” 肖飞说:“好,就这样打。” 前面是一片春玉米地,那春玉米已经半人高,二人在玉米地里向前爬了三十多米。肖飞用默听法说:“有一个就在对面不到二十米处。我现在跳出去扑到那个土坎后面,引他现身,你来干掉他。” 白玲说:“哥,小心。速度快一点。” 肖飞说:“放心,他打不到我。” 肖飞向前爬了几步,突然跳起来,一跃飞起,扑向一个高起来的土坎。 树林里“啪”地射出一枪。这一枪是近距离突然发现目标,打得有点仓促。加上肖飞身法太快。放了空枪。那枪手还没来得及躲避,白玲的枪响了。 那个鬼子被打中额头,无声倒下。北面三十米和五十米处,两个鬼子,只见玉米地里人头一冒,“啪啪”打来两枪。 白玲紧贴地面趴着,子弹从身上面飞过,打断了几棵玉米。 两个鬼子的两声枪响,立刻被肖飞锁定位置,长身立起,“啪啪”就是两枪,枪枪命中。 战斗在两秒钟内结束! 其他几面的鬼子,听到枪响,是一秒钟以后的事,再想搜索目标,只见风吹玉米,遍地绿叶晃动,那里还能看到人影?但他们知道,自己的四面合击的计划失败了。 白玲飞身过去与肖飞会合。肖飞说:“妹妹,你再听听我们的东面还有没有鬼子。” 白玲听一下,说:“东面两百米之内没人。” 肖飞说:“好!我们就不用担心东面了。现在这树林里有两座大土坟。我们一人一座隐蔽起来。剩下的这几个鬼子,都在我们的射程之内。我们趴着不动,谁冒头,就给他一枪。” 白玲说:“好!飞哥,听你的。我们牵制了这十几个枪手,郎小队对付那些普通的鬼子兵,应该没什么问题。” 第237章 重回行署 白玲一见父亲弟弟被鬼子惨杀,情绪突然失控,手使双枪,不顾自身安危冲进敌群,对鬼子展开了疯狂击杀。 但她有深厚的无相神功的功底,虽然情绪激越却并不慌乱。那步法,身法,手法配合得严丝合缝,那眼力、听力、速度和反应,又快又准,已近人体极限。 白玲处于最佳的作战状态。 肖飞除了对鬼子的痛恨,又加上对白玲的安全的担忧,他抢先击毙有可能对白玲造成伤害的鬼子,而全然不顾自身的危险。这也是一种不要命的打法。 郎小队只见二人在鬼子群中展、闪、腾、挪,根本不能确定他们在什么位置,无法进行远距离的火力支援。和尚一着急。带领郎小队也冲击敌群,手使短枪,对鬼子展开近身混战。 鬼子没有了老百姓作为盾牌。见双方死缠在一起,根本无法开枪。如果拼刺刀,他们面对吴钩剑,乾坤棒和郎小队的短枪,根本就没得拼。 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就有三四十个鬼子尸横当场! 领头的鬼子一看,大为惊慌,这样打下去,用不了几分钟,这些鬼子将被全部打光。 领头的鬼子大喊一句日本话,那些鬼子“呼啦”一声,撒腿就向镇子南面跑去,一转脸就跑出了镇子,向县城方向逃去。 郎小队追出镇子,追在鬼子后面打了一阵子,和尚下令停止追击。白玲还要向前追,被肖飞死死拉住。白玲返身跑回祠堂那边,伏在父亲弟弟的尸体上,哭得死去活来。 白老实眼睛紧闭,因为失血,脸色刷白,在他的身下,地上是很大的一摊血。这是一个名符其实的老实人,老的不欺,少的不哄,本分做人。谁知落得这样一个惨死的下场。 他的身边躺着儿子白小二,这是一个听话的孩子,每次白玲从肖家带回一些好吃的,他都先让父亲吃。他和姐姐白玲一样,长得十分好看,五官精致而帅气,长大了一定是个美男子。然而他长不大了,他被鬼子无缘无故地杀死了。 白玲一手抚着父亲,一手抚着弟弟,浑身颤抖,泣不成声。不久前,肖飞为自己父亲惨死难过,还羡慕白玲有父亲和弟弟,她对肖飞说,回方庙,就到她家来,她做饭给肖飞吃。现在着一切都成空了。这世上她没有亲人了,没有家了。 肖飞在一边劝慰。自己也泪流不止。 肖飞和白玲从小在镇子里读书玩耍,没有人不认识。出去这一年多,又在抗日战场上打出了很高的名望,成了神话式的人物。 刚才看到二人在鬼子群中英勇杀敌的身姿,镇上的老百姓都大为震惊。现在看她哭到在父亲遗体上,也都纷纷前来劝慰。 郎小队赶回镇子,每人拿出刀子,割断被绑群众的绳子,解开众人。 战斗结束,逃散在外是百姓,纷纷回到镇上,那些家里有人被鬼子杀害的群众,悲痛不已,一时镇上哭声震天,天空愁云密布。 和尚和郎小队见众多群众被鬼子杀害,心中也是十分悲痛,但他们没有时间难过。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们做。 这时,附近几支小的抗日武装,听说方庙发生血战,也都纷纷赶来。但他们来迟了,战斗已经结束。但战后还有大量的事情要做。 和尚对徐盛说:“你去通知几个小队的负责人,暂时别忙着回去,等会我要给他们开个会。” 不一刻,几个小队的队长都来了,会议就在一个农户的院子里举行。和尚说:“大家来迟了一步,没赶上战斗,失去一次练兵的机会。,我们打了一个胜利的仗,消灭六七十个鬼子,还缴获了很多枪支弹药。大家回去以后,要大力宣传这次胜利,扩大影响,鼓舞老百姓的士气。大家来了,就有事做。” 接着,和尚布置了几件事,第一,所来的民兵帮助郎小队打扫战场,这次战斗缴获鬼子两挺机枪,加上方庙保安队的十几支步枪,一共九十几支步枪,还有短枪若干,和大量弹药。 用这些枪支把这几个小队装备起来。原先有好多队员还用鸟枪土炮,这会全部换成三八大盖。换下的杂牌枪支由他们带回,以备扩大队伍。 这几个小队自是欢喜不尽。 第二,帮助镇子群众安葬被害居民,仪式从简。尽快入土为安。 第三,协助群众埋葬鬼子尸体。鬼子身上可以用于战争的物品如手表刀子等等,一律搜缴。鬼子私人物品一律随葬。但对于字纸照片等则要搜缴上报归档。 几个小队的队长表示,坚决完成任务。这个工作估计最快得两三天才能完成。那几大车粮食就做为这几天的费用开支,余下的分给那些被鬼子杀害的人的者亲属,作为抚恤。 郎小队这边派人购置棺木,安葬几名牺牲的战友和白老实父子。 清清沭河水,静静流淌。黄昏时分,在沭河边的高地上,一字排开,筑起几座土坟。坟前的木质墓碑上,写着烈士的名字。和尚喊道:“郎小队全体集合,列队!” 队员们列队全体肃立,和尚说:“同志们,我们打了一个大胜仗,但是我们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抗战开始以来,我们郎小队,还是第一次在一次战斗中牺牲四位战友。他们是我们的好同志,好兄弟。我们为他们的英勇无畏精神感到骄傲,我们回到西北行署,会把他们的事迹整理为材料,报告上级为他们请功。兄弟们,安息把,你们没有完成的事业,我们来替你们完成。现在全体注意,举枪,放!” 队员们放了一排枪,枪声在沭河两岸震荡,惊起了一群黑色的野鸭,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另一边,筑起一大一小两座土坟,安葬着白玲的父亲白老实,和弟弟白小二。纸钱化蝶,在空中飞舞,沭河呜咽,为死者致哀。 数百民众无声地聚拢过来,悼念抗日牺牲的英雄。 肖飞白玲身披重孝,洒泪祭拜。白玲几次哭昏,多名妇女含泪劝慰。 红日西沉,晚霞烧起,天空的火烧云绚烂无比,晚霞落进河水,满河血色。 诸事已毕,天色玄晚。郎小队告别方庙,抬着伤员带着缴获,连夜赶回西北行署。 下半夜,肖飞和白玲随郎小队,回到西北行署。此时,肖飞和竹白玲已经说不出几天几夜没有睡觉,特别是竹白玲,身体极度疲劳再加上失去亲人的悲痛,几欲崩溃。 白玲自有女兵带去休息。肖飞则找了个房间,倒头就睡。 这一睡就是几个钟头,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肖飞一翻身爬起,连说:“坏了,坏了,误事了。” 连忙出门,只见专员徐亮十分焦急地在门外走来走去,一见肖飞起来,连忙说:“美猴王,再睡会,不急不急。” 肖飞知道,这言外之意就是很急很急了。说:“专员同志,我睡过头了。 徐亮说:“没事。”叹息一声:“美猴王啊,要不是打仗,你这年龄正是睡懒觉的时候,那是别人不喊吃早饭就睡不醒哦。” 肖飞不好意思地说:“专员同志,我在家里时,还真是这样的。” 徐亮说:“我也年轻过。老赵大爷,早饭送过来!” 肖飞洗了把脸。白玲也进来了,眼睛还是红红的,过度悲伤,云鬓不整,显得憔悴不堪。 赵大爷把早饭送过来了。竟然有两个菜,一个青菜豆腐,一个炒鸡蛋,还有白面饼和玉米稀饭。 这是贵宾级的待遇了。赵大爷说:“闺女,你的不幸,大爷也听说了。吃吧,吃饱了,把劲用在拳头上多杀鬼子,才对得起被鬼子害死的亲人。” 白玲嗓子有点哑,说:“谢谢大爷,我没有家了,部队就是我的家了。”说着几度哽咽。 徐亮说:“大爷做你们的饭特别用心。吃吧,别辜负了大爷的一片心。 肖飞和白玲知道行署物资紧张,为他们开这样的小灶,心里实在不安。正想说什么,徐亮说:“吃,快吃。我们早饭都吃过了。” 赵大爷说:“别客气,吃,尝尝大爷的手艺怎么样?” 白玲推说不想吃东西。肖飞说:“那怎么行,你没看专员专门在等我们?不吃东西就没力气干活了。吃!” 他把筷子拿给白玲,白玲接过筷子,二人开吃,一吃起来,那就是狼吞虎咽,风卷残云,把老赵送来的东西吃得干干净净。 老赵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充满怜爱地说:“猴小子,白玲闺女,不错不错,像个当兵的。” 白玲要帮老赵收拾,老赵呶呶嘴:“在等你们,没看见?” 果然,徐亮正在门外站着,一见猴肖飞和白玲出来,说:“吃好了?” 肖飞说:“吃好了。” 徐亮说:“好,我们走。” 二人随徐亮来到他的办公室,和尚和老李正在等他们。 徐亮说:“我们开始吧。肖飞和竹青白玲同志,你们先简要汇报一下这一段时间你们的情况。” 肖飞便把和白玲在深山养伤,出山后,消灭三岛小队,摧毁古堡,直到深夜大闹县城,方庙歼敌的事简要讲说一遍。 徐亮说:“这么说,方副司令员是你二哥?” 肖飞说:“是!我大哥叫肖雨,我二哥叫肖磊,我叫肖飞。我还有一个弟弟叫肖云。只因为我特别瘦,从小大家就叫我猴子,现在知道着这外号的人更多了。” 大家都笑起来。请看下章。 第187章 先戏后杀 史册正背着那个大包袱,艰难地走在田间的小路上,忽然觉得包袱轻了,一点重量也没有了。回头一看,原来那床单裂了一道口子,女孩从里面漏掉了。 史册擦把汗,喘口气,把被单一扔,弯腰就去拉那女孩,那女孩这时“嗯”了一声,翻了一个身,手扬起来,“啪!”地一声抽了史册一个耳光。 这一下打得出其不意,按理,一个乡下女该,又不会武功,无意中抽来一巴掌,史册是是可以轻易躲过的。 但是这个女孩这巴掌打得不仅突然,而且速度快,看似悠悠扬扬,招式却无比精妙,史册想躲却愣是没躲开。 史册脸上火辣辣的,他想出手杀了这女孩,却又舍不得。也顾不上多想,连忙去拉女孩的手。 他最担心的就是女孩突然醒来,那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杀了这个女孩,二是自己溜掉,但这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的目的是把这个女孩献给黑龙会的武男三郎。武男三郎就会给他一笔钱,也许会让他在地方上做个头面人物,比如取代汪精卫做个乡长什么的。那时候,他想搞什么样的美女都有。 史册打着如意算盘,,一弯腰拉起女孩的手,那女孩又翻了一个身,嘴里说:“你是谁啊?”嘴里说着,腿脚也不老实,两条腿乱踩乱蹬,忽有一脚直向史册胯下踢来。 史册大吃一惊,急忙纵身一跳。他虽然那么大年纪,有没有那玩意儿无所谓,但还不想让这女孩无意中废掉它。 嘿!这丫头,被迷倒了还不老实。真想自己享受一下。那种霸王硬上弓的感觉特美妙。 突然,那女孩一下子坐起来,看看周围嘟哝道:“这是那里呀?”一看面前站着一个老头,似乎很吃惊,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啊——!” 史册也吃了一惊。自从年纪大了,好久没干这事了。是不是时间久了,那迷香受潮了,药性不足了?这女孩怎么这么短的时间就醒了?也许是野外空气太过新鲜了吧? 他不知道肖飞一直就没有被他迷倒过,正开开心心地和他玩着呢。隐蔽在不远处的竹青,短枪在手,只要一看听到飞哥有危险,那枪就会毫不犹豫地打响。 史册一见女孩大叫,心想这下可麻烦了。但他还是舍不得出手杀死女孩,连忙说:“小乖乖,别怕,别怕,我在这儿呢。” 猴子颤抖着声音说:“你是谁?你是谁?哎哟。妈呀——”连滚带爬,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叫:“救命呀!杀人了——” 但又舍不得跑开,转了一个圈,忽然又跑回来,差点撞到史册的怀里。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在这旷野之中,那喊声显得特别大,特别刺耳。 肖飞一见要撞到史册怀里,立刻掉转头,没命地喊:“杀人啦,救命啊——” 史册生气了,轻功一提,挡在了肖飞面前,厉声叫道:“住嘴,再叫爷爷真的杀了你。”说着亮出一把弯刀,“再叫就割掉你的脑袋!” 女孩似乎被吓住了:“爷爷,我不叫,我不叫。” 史册说:“对了,这才是听话的好孩子。” 肖飞说:“你,你把那个收起来。” 史册说:“好孩子,你听话,爷爷就舍不得杀你。”说罢收起弯刀。 肖飞说:“我听话,你爷爷我听话!” 史册说:“你说什么?” 肖飞说:“我说,爷爷,我听话。” 白玲几乎要笑出声来,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史册让猴子一闹呼,心里想着怎么对付这小丫头,也就没有注意周围有没有埋伏。 史册说:“听话就跟我走。” 肖飞说:“跟你走?去哪儿?” 史册说:“前面那镇子上,有漂亮的大哥哥找你玩儿呢。” 白玲说:“漂亮的大哥哥?我的大哥哥在睡觉。”突然又发作起来,尖利地叫道:“大哥哥,大哥哥——” “别叫!”史册的尖刀又亮出来,“割脑袋!” 肖飞又被吓住了:“我不叫。” 史册说:“你那大哥哥不好,又笨又蠢的样子。” 肖飞说:“你那大哥哥好吗?” 史册说:“好呀。那大哥哥年轻,漂亮。” 肖飞说:“不,我不要,我的大哥哥给我糖吃。” 史册说:“我给你找的大哥哥更好,他有好多好多糖。” “真的?”猴子似乎被打动了,“好多糖?他给我吃吗?” 史册说:“当然,都给你吃。” 肖飞说:“他有肉给我吃吗?” 史册说:“有啊,好多好多。都给你。” 肖飞说:“他有大白馒头给我吃吗?” 史册说:“有啊,你每天都吃大白馒头。” 肖飞说:“真的?” 史册说:“真的。” 肖飞说:“噢——我喜欢这样的大哥哥。” 史册说:“喜欢他,就跟我走在啊,他在等你呢。” 肖飞说:“跟你走?跟你去干嘛?” 史册说:“跟我去见大哥哥呀。” 肖飞说:“去见大哥哥干嘛?” 史册说:“大哥哥给你糖吃,给你肉吃,给你大白馒头吃呀?” 肖飞说:“等会。我还要一根红头绳。” 史册说:“有啊。” 肖飞说:“我还要一个小镜子。” 史册说:“有啊。” 肖飞说:“我还要一支蝴蝶卡。” 史册说:“有啊。” 肖飞说:“我还要——” “够了!”史册烦躁起来:“你还有完没完?” 肖飞说:“有完,还没完。” 白玲又一次要笑起来。 肖飞说:“那我回家了。” 史册说:“不行!你还没去见那大哥哥呢。要的那些东西他都给你。每天给你糖吃,给你肉吃,给你大白馒头吃。” 肖飞说:“然后呢?” 史册说:“你就陪他一起玩呀。” 肖飞说:“然后呢?” 史册说:“他会对你好。” 肖飞说:“然后呢?” 史册说:“他会抱着你。” 肖飞说:“然后呢?” 史册说:“他会亲你。” 肖飞说:“他会不会亲你?你有胡子,他不亲你。然后呢?” 史册说:“他会脱你衣服。” 肖飞说:“脱衣服干嘛呀?” 史册说:“脱光了了和你玩呀。” 肖飞:“你不要脸。” 白玲恶心的想吐,心想,飞哥别逗了,杀了这个老家伙算了。 肖飞指着史册说:“脱光了不好玩,你老不要脸。” 史册说:“别问了,去了你就知道了。” 肖飞说:“然后呢?” 史册又烦躁了:“你有完没完?没有然后了。” 肖飞说:“那我回家了。”转身就走。 “哎,别走!”史册拦住肖飞,“你还没跟我去见大哥哥呢。跟我走吧。大哥哥对你好。” 肖飞说:“大哥哥漂亮?” 史册说:“漂亮。” 肖飞说:“他有好多钱?” 史册说:“有好多好多钱。” 肖飞说:“他叫什么名字?” 史册说:“他叫武男三郎。” 肖飞说:“他不叫刘二柱?” 史册说:“刘二柱是中国人的名字,这位大哥哥是日本人,武男三郎,多好听。” 肖飞说:“日本人?妈呀,日本鬼子杀人啦——”突然的尖叫,在这野外特别刺耳。 “别叫,别叫。”史册连忙劝慰:“你听我说,这个日本大哥哥最好了,特别特别喜欢你。” 肖飞说:“那好,我跟你去。我告诉这个大哥哥,就说你对我不好。” 史册说:“我没有对你不好呀?” 肖飞说:“我对武男大哥哥说,你要杀我。” 史册说:“我没有杀你,你这不是好好的吗?” 肖飞说:“我对大哥哥说:“你拉我的手。” 史册说:“那不是带你去见大哥哥吗?” 肖飞说:“你还摸我脸。” 史册说:“这话不能说,小乖乖,这话不能说。” 肖飞说:“你还摸我身上。” 我史册说:“我没有啊。” 肖飞说:“你摸了。” “没有。” “摸了。” 史册说:“小乖乖,这话千万不能说啊,不能对大哥哥说呀。” 肖飞说:“就说!你摸我这儿,这儿,还有这儿。” 史册头皮直发麻,这小丫头要是真对武男这样说,自己不但讨不了好处,还能把小命玩没了。于是说:“小乖乖,这话千万不能说,爷爷给你钱好不好?”说着掏出两块大洋递给肖飞。 肖飞一把抓过来,说:“我还要!” 史册说:“没有了,爷爷就这么多了。” 肖飞说:“要不然你给我磕个头也行。” 史册有的要发火,但一想,不就磕个头吗?只要骗住这女孩,安安静静交给武男三郎,磕个头算什么呢?反正也没有别人看见。于是跪下去,磕了一个头。说:“这回行了吧?” 肖飞说:“不行,你还得叫我爷爷!” 史册又要发火,又一想,头都磕了叫就叫一句吧,于是叫道:“爷爷!” 肖飞高兴了:“哎!好孙子!” 史册说:“这回可以去见大哥哥了吗?” 肖飞说:“好啊,去见大哥哥。” 史册说:“这才是好孩子。” 肖飞说:“你说什么?叫爷爷!” 史册说:“是,爷爷!” 白玲在不远处捂着嘴,生怕笑出声来。 肖飞说:“等会,那里就一个大哥哥?我不去,我要好多好多大哥哥。” 史册说:“十个。十个大哥哥行吗?” 肖飞说:“十个个有点少,不过还将就。” 史册心想,这丫头胃口还不小啊。 肖飞忽然用本来声音说:“妹妹,千万别开枪!” 史册一惊:“谁?谁在说话。” 肖飞说:“你爷爷在说话。”突然传来利器破空之声,吴钩剑已经攻到胸前。 这突乎其来的变故,使得史册大吃一惊。虽然他是江湖上下三滥那一路货色,但他毕竟是老江湖,临敌经验十分丰富。一见宝剑攻来,身子一缩一摆,泥鳅一样从猴子的剑网中钻出。 这时候江湖上能避开肖飞一剑的人,已经很难找到了。 史册从肖飞剑下一窜,避开了一剑,迎面遇上白玲当头一棒。这一棒带着白玲的满腔嫌恶之情,灌注了十分内力。史册再想躲开,已经不可能,只得向后一倒。 白玲招式不变,力道不减,猛力抽下,正中史册脖颈,那乾坤棒竟如刀剑一样锋利,把史册脖子切掉一半! 第188章 火烧汪宅 白玲乾坤棒一招击杀史册,肖飞意犹未尽说:“妹妹,干嘛打得那么快啊,我让他占了不少便宜还没捞回来呢。” 白玲说:“要不是真实的情况没问出来,我早就动手了。这种人渣太恶心人了。” 肖飞说:“这个人太垃圾,按照他所干的恶事,应该子十年前就枪毙。” 白玲,他比小鬼子还让人痛恨。“ 肖飞说:“先不说这个。现在情况已经清楚,黄川这里的鬼子,还不是黑龙会苏鲁分会的总部,也就是说川岛还不在这里。这里的头子叫武男三郎。” 白玲说:“我们怎么才能找到川岛正平呢? 肖飞说:“我们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黄川的这伙鬼子。通过他们,我们也许可以得到川岛的一些消息。 白玲说:“那么,我们去汪精卫家里看看?” 肖飞说:“也好,我们先去看看那里的情况,然后再见机行事。” 白玲说:“那好吧。我们走。” 这里距黄川镇不到一里路,二人撒开步头,转眼就到。忽然,白玲用默听法说:“飞哥,前面有人。” 二人停下脚步,只见夜色中,一个黑色的人影慢慢地朝汪精卫家移动。肖飞说:“周围还有别的人吗?” 肖飞说:“就他一个,没别的人。” 这是谁?他要干什么? 白玲说:“这个人不会武功。” 肖飞说:“不会武功,胆子倒不小。我们看看他要干什么。” 那个人影,悄悄向前移动,走几步,停一下,察看周围,没有异常情况了,再向前移动。这个人应该不是汪家的人。汪家的人走路没有必要这样小心谨慎,向前直走就是了。 也不会是盘踞在汪家的鬼子,鬼子也没有必要这样走路。 那就是汪家之外的人,对汪家有所行动的人。 肖飞和白玲跟在那个黑影后面,慢慢靠近了汪精卫家的宅院。 白玲说:“飞哥,屋顶上也有人。” 肖飞说:“那说不定是鬼子的暗哨。我去引开那个暗哨。” 白玲说:“哥,小心点。” 肖飞加快脚步,从那个黑影一边绕过去,更快地接近汪家宅院。大概还有十来丈远,猴子故意脚下放重,弄响了一块碎瓦片。然后,撒腿向南跑去。脚下有轻轻脚步声。 果然,屋上那黑影飞身下了房屋,跟在肖飞后边追去。 肖飞跑的不快,等那人要接近时,就加快脚步。拉开一点距离。然后放慢脚步,等他接近的时候,再加快一点。 这样时间不大,已经来到镇子中心。这时候正是午夜,万籁俱寂。肖飞身子一闪,进入一条小巷。 那鬼子正追赶前面的人影,忽然人影不见了,这才发现,离开汪家的宅院已经很远。知道中了调虎离山的计策。急忙要回头,忽见面前出现一个黑影,“呼”地一掌就朝胸前拍来。拍出这一掌的正是肖飞。 能够成为黑龙会的一员,都不是泛泛之辈。这鬼子面临突然袭击,并不惊慌,身体一侧,让开肖飞一掌,伸手就拿猴子手腕,同时左脚斜出,成转身之势。 这是一招背摔的动作。猴子哪能让他得逞,手腕一翻,右手脱出,同时左掌侧推,正打在那家伙的耳朵上。 这一掌带有七成内力,那空气在掌力催动下,形成高压之势,沿着耳道向里面猛撞。那鬼子当时倒地,昏厥过去。 肖飞也不去管他,转身朝汪家宅院跑来。还隔着半条街,就见汪家宅院有火光亮起。越来越近,已经看到有一个人,在火光中,手持火把,在四处点火。 汪家虽然殷实,并非大富,二三十间房子都是草房。天干物燥,那茅草屋顶,着火就然燃。顷刻之间,火光冲天。 白玲见肖飞回来,迎上来说“飞哥,防放火的是茂源客栈的林老板。” 肖飞说:“嚯,竟然是他!不错,这人倒有点血性。我们要保护他安全撤离。” 白玲说:“好!我去提醒他快跑。” 那林老板,白天平白无故受鬼子暴打,差点丢了性命,最后冒死冲出客栈,得肖飞和白玲掩护才逃得一条命。 他无辜受到鬼子侮辱和毒打,越想越气,越想越恨。 夜里睡不着,他知道这伙人住在汪精卫家,便准备了两只火把,跑来放火了。 但他显然缺少这方面的经验。这种事,应该见好就收,点上几处,让它慢慢烧着,自己赶快撤退。 但这林老板满肚子的气还没有出完,点了一处又一处,恨不得把所有房子全部点上。那火光通天照地地亮,他还在那里一处一处地点火。 白玲也顾不上自己的危险,冲到跟前,说:“林老板,别点火了,快跑。” 林老板一听身边有人说话,吃了一惊,抬头一看,是一个壮汉,看出这个人是来帮助自己的。他咬着牙说:“小鬼子,我烧死个狗日的。” 白玲说:“林老板,不要再点火了,你的处境非常危险,现在抓紧撤退,不然命就没有没有了。” 林老板还有些没解恨,说:“谢谢你,兄弟,汪精卫和小鬼子太欺负人了。” 白玲一拉林老板:“快撤!” 但已经迟了。 黑龙会有十个鬼子住在汪家,这些人都是高手,睡觉时也比一般人警醒的多。一听有动静,立刻爬起,才发现外面已经是火光冲天,急忙冲出门外,“呜哩哇啦”大声呼喊。 鬼子们有的从墙上跳出,有的从大门冲出,一个鬼子一见放火的还在拿着火把点火,骂一声“八格!”,举枪就射。 但肖飞比他快多了,还没等他开枪,肖飞的枪就打响了。“啪”地一声,那鬼子应声倒地。几个鬼子听得这边枪响,转过枪口,就朝肖飞这边开枪,但已经不见了肖飞的踪影。 “扔掉火把!”白玲一边拉着林老板往暗处跑,一边回手两枪,两个鬼子手一拃,就掼倒了。 还有两三个鬼子,听得白玲枪响,掉过枪口,“噼噼啪啪”就是几枪。但已经看不见白玲和林老板。 白玲回手两枪打死两个鬼子,说一声“卧倒”,把林老板一按,二人倒伏在地,就地一滚,滚到了一道沟里,等鬼子子弹射过来,他们已经安全地蹲在沟底下了。 乡下建房都是泥土筑墙茅盖顶,平地挖泥筑墙,必留下沟塘,所以乡下有人家的地方就有沟塘。 白玲和林老板躲在沟塘里。白玲说:“林老板,你顺着这沟塘,弯着腰跑,跑的远远,不要让鬼子找到你。” 林老板说:“大哥,我是抱着决死之心来的,没打算活着回去。现在你救了我,请留下大名。容后报答。” 白玲说:“快跑吧,你就记得是八路军救了你就行了。” 林老板鞠了一个躬:“谢谢八路军!”弯着腰,顺着小沟跑走了。 这时,鬼子发现一交火,自己这边就有三个人被打倒,这才意识到遇上高手了。虽然身后烈火熊熊,但他们还是利用墙头屋角作掩护,静静搜寻,不发现目标,绝不轻易开枪。 肖飞站在一棵大树后面,一见形成对峙状态,心中老大不耐烦。深吸一口气,身形一闪,就向西窜出四五丈,躲到另一颗树后面。 那些鬼子一见大树后面人影一闪,立刻打来几枪,但那身影早已不见。 白玲一看鬼子开枪,目标暴露,,抬手一枪,又一个鬼子从墙头上掼下来。 肖飞错开几丈,变换了角度,就可以看到鬼子,从树后跳出来,“啪啪”,两枪,两个趴在墙头上的鬼子,掼下地来。 战斗持续两三分钟,十来个鬼子基本全部消灭。还剩下武男三郎一个人。这人又精又滑,他伏在暗处,看到了战斗的全过程。 通过短短两三分钟的枪战,他已经看出,两个对手,都是高手严格训练出来的枪王级人物,自己带领的这几个人,也就是普通狙击手,根本就不再一个层级上。 全军覆灭是肯定的。 他们这几个人,栽在肖飞白玲手上,是没有悬念的事。那些在日本数得着的大师,都在猴子这里翻了船,他们那几个手下被肖飞击毙。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认命就是。 他们本来的任务,就是探听猴子飞消息,一旦发现猴子的踪迹,立刻紧紧咬住,不让猴子脱钩,一面紧急上报,让川岛派更强大的力量来剿灭。 但是,他们竟然和肖飞白玲交上火了,死了怪谁呀? 然而,这就是他们要找的猴子?不对呀,上头说得很清楚,肖飞是一个瘦瘦的大男孩,跟他一起的是个漂亮女孩。可眼前这两个高手,一个瘦女孩,一个是壮汉子,难道八路军里面又有新的高手出现? 这情报很重要,得告诉川岛君。武男已无心再战。突然身形一晃,飞掠而出。肖飞和白玲四枪齐发,竟然没打到他。 肖飞和白玲哪里肯放过他,深吸一口气,提足轻功,“飕飕”撵上去。武男的身影倏忽在左,倏忽在右。奔跑中很难锁定。 肖飞和白玲互相一点头,忽然停下不追,头一低,瞬间一抬头,同时,四支枪一齐响了,飞在半空的武男,重重地摔下来。身子扭了一下,就不动了。 这就是所谓眼到手到! 第189章 火海救人 肖飞和白玲合力击毙武男三郎,住在黄川镇的鬼子除了在街上被肖飞打昏一个,其余七个全部被消灭。一个小小的胜仗,打得干净利索。 再一看那几十间房屋,在大火中熊熊燃烧。汪精卫家十几口人被大火逼出院外,妇女们在哭天嚎地。火势太大,根本无法扑救。忽有一个妇女哭喊着:“我那小二还在屋里!”说着就要吵火里冲。其他人死死拉住,不让她进去。他一个妇女进入火海,救不了孩子不说,恐怕连自己也要搭进去。 敌人已经消灭。这里没有他们什么事了,肖飞和白玲本来可以一走了之。但这时看到汪家老小痛不欲生的样子,心下老大不忍。 走上前去询问,才知道,火里还有人。被困在大火中的是一个十岁的男孩。大火烧起来时,大家一窝蜂向外逃跑。那个男孩睡着了,等被火烤醒了,已经找不到门出来了。 大火一起,各自只顾逃命,难免出现疏忽。 汪精卫的老婆这时吓的昏了过去。 那孩子的母亲不要命地哭喊。其他的人连拉带劝。但没有一个人敢冲进火海救人。 肖飞嘴唇咬得紧紧的。忽然把身上枪、子弹,宝剑全部卸下,交给白玲。 白玲吃惊道:“飞哥,你要干什么?” 肖飞说:“妹妹,我不能看着一个小孩被火烧死不管。” 白玲说:“哥!火太大!,危险!” 肖飞说:“妹妹,相信我,我会没事的。提起轻功也就是一两分钟的事。” 白玲:“哥——” 肖飞说:“妹妹,我保证马上出来。” 肖飞一见院边晾绳子上还有一条被单,“呼”地一下扯下来,旁边就有一个水缸,他把被单按进水缸,让被单全部湿透,舀了一盆水从自己头浇下,浑身湿透,拿起来湿透的被单,朝头上一披:“快说,孩子在哪个屋里?” “在西厢房,最北面第二个门。” 大火冲天,浓烟滚滚。猴肖飞一打量,进入火场最少还有七八丈的距离。他深深吸一口气,无相神功全部激活。轻功一提,“嗖”一声,冲进火海。 没有被大火炙烤过的人,是无法感受到那种滋味的。肖飞一口气吸进,立刻用上闭气法,不再呼吸,这样就不会被浓烟呛死。巨大的热量烘烤着,被单上的水分在快速蒸发。 之前就已经看准了目标和路线,整个院子里被浓烟灌满。普通人进来,马上就会被熏倒,窒息而死,哪里还谈得上救人。 两边的屋顶上,大火发疯似得燃烧。把巨大的热量散发出来,烤的肖飞剧烈的疼痛。 所幸他身法极快,瞬间已经找到那个孩子的房间,听到那孩子的痛苦的哭喊。 这孩子也很精明,紧贴地面,趴着呼救,只是不知道怎么打开屋门门逃命。 屋顶在燃烧,不时有燃烧着的柴草落下。屋面随时会垮塌,形势十分危急。 肖飞来不及多考虑,也不能说话。疾步上前,一掌推出,门闩已被推断,肖飞推开门,弯腰抱起孩子,轻功一提,“嗖”地一声冲出火场。 大家一看,冲出来的就是一团火,这时,被单上的水分已经蒸发干净,被单着火了。 白玲冲过去,乾坤棒一挑,燃烧的被单飞落在一边。,猴子说:“孩子快抱去找医生,看有没有烧伤。” 孩子的母亲“噗通”一声跪倒在肖飞面前:“谢谢!谢谢!” 肖飞连忙拉起那女人:“快起来,大嫂,看看孩子有没有事。” 那孩子这时才喘出气来,“乌拉”一声哭出声来。 浑身一检查,那孩子除了头发有点烧焦,周身没有烧伤。谢天谢地!肖飞也松了一口气。 白玲一把抱住肖飞:“飞哥,你没事吧?” 肖飞说:“妹妹,我没事。” 这时候,汪精卫的老婆苏醒过来,突然大放悲声:“老天哪,精卫还在里面。我害死他了。我害死他了!” 其他人都说:“乡长昨晚不是出去办事了吗?” 那老女人只是大哭:“我害死他了。我害死他了。” 原来,汪精卫是个老色鬼,晚上推说出去办事,其实是去找野鸡。在外面玩了还不过瘾,又把那女的带回家来玩。 他老婆起夜出来,发现那边屋里有灯光,近前一看,只听的那老色鬼正和女人在调笑。透过门缝看去,两个人脱得精光,在床上打滚。 他老婆也不声张,找一把锁,把那门一锁,就回屋睡觉了。等到浓烟把她呛醒,跑出门一看一片通天大火,一下子下吓的晕了过去。 其他人七手八脚把她抬出大门。这会醒来,才想起汪精卫还被锁在屋里。 大火燃烧到这时,那屋顶一间间坍陷,每有屋顶坍塌,火星四射,火焰一冒,直冲天空。,一眨眼,几十间草房屋顶全都塌陷下去。 那火场里再也无法进去人了,即便进去了,也没有活人可救了。在大火里烧死的不仅是老色鬼汉奸乡长汪精卫,还有一个不知道是镇上谁家的女人。 死人这么大的事是瞒不住的。第二天,乡长和姘头被大火烧死,将作为一条大新闻,被传开 白玲见肖飞并未受伤,心下宽慰,一拉肖飞,二人悄然离开。走在镇子里,街上站着三三两两的人,都在看那冲天的火光, 听得有一个说:“好像是乡长家吧?” 另一个说:“谁说不是呢?正是乡长家。” 那个说:“怎么好好的就烧起来了呢?不会是天火吧?” 这个说:“别瞎说,哪里有什么天火!” 那个说:“难道是有人放火?” 这个说:“我可没说这话。不管怎么样,反正是烧起来了。” 那个说:“睡了,明天有事呢。”说着,转身进屋,大门“哐”地一声关上了。 街上在再没有人说话,看了一会,大家便默默进屋睡觉去了。 街上只剩下肖飞和白玲。肖飞说:“妹妹,这里人好冷漠。不去救火不说。连看热闹也站的远远的。” 肖飞说:“恐怕不单是这里人冷漠,这和汪精卫投靠鬼子,欺压百姓,也有很大关系。” 肖飞说:“妹妹说的对,这个汪精卫虽然在这里有权有势,但家里失火却没人救,做人做到这份上,也是够失败的。” 白玲说:“他自己恐怕也想不到会被大火烧死吧。离地三尺有神灵,这也许是报应吧。” 肖飞说:“应验那句古话:自作孽,不可活。” 白玲说:“汪精卫、史册这样的人,大家避之唯恐不及。不会有人想到去救火的。” 肖飞说:“还有刚才那阵枪声,也是大家不敢近前的一个原因吧?” 白玲叹道:“老百姓没有血性,怕死,这也正常啊。” 二人边走边聊。回头望去,汪家的大火已经逐渐变小。街上的人各自进屋,闩上门睡觉。空旷的街道,在暗夜里一片荒凉。 肖飞站下来,说:“妹妹,我们这是去哪里啊。” 白玲说:“深更半夜的,敲门住店也不好,我们到镇子外面,找个背风的地方,迷糊一会。天亮再说吧。” 肖飞说:“好吧,就是妹妹你太辛苦了。” 白玲说:“飞哥,你不是一样辛苦吗?和你在一起,我心里喜欢着呢。” 肖飞说:“等打完鬼子,我一定让你好好享享福。” 白玲说:“我等着那一天呢!” 二人出了镇子,面前是一片田野,都长着绿油油的麦苗。残月升起,月光不太明亮,幽幽地照着。路边不远处,有一个野场上,还有没有收拾完的麦草。 二人下了大路。来到麦场上。肖飞说:“妹妹,这地方不错,我们就在这里歇会吧。” 白玲说:“好吧,反正天都快亮了。” 在一个麦草堆前,肖飞坐下来:“来,妹妹,坐下。” 白玲贴着肖飞坐下。肖飞说:“妹妹,冷吗?” 白玲说:“不冷。” 肖飞说:“妹妹,地下凉,坐我腿上,我抱着你。” 白玲便坐到猴子腿上,肖飞抱着白玲:“妹妹睡会吧。” 白玲偎依在肖飞的怀里,闭上眼睛,打起轻轻的鼾声,肖飞也闭上眼,闻着竹青头发里散发出的清香,睡去。 夜,安谧而宁静。 肖飞突然一激灵,醒了,觉得心里有什么事,一时又想不起来。白玲也醒了:“哥,还早,睡会吧。” 肖飞一拍脑袋:“妹妹,我这脑袋有问题了。” 白玲说:“飞哥,你不要吓唬人啊,到底怎么回事?” 肖飞说:“刚才我睡着了,突然被一件事弄醒了,这回却想不起来是什么事了。不是脑袋有问题吗?” 白玲说:“想不起来就不想,也许睡一觉就想起来了。 肖飞说:“刚才朦朦胧胧觉得有一件重要事,现在……哦。想起来了,我们做了一件错事。” 白玲说:“怎么了?飞哥?” 肖飞说:“我们刚才只顾杀鬼子,忘了应该留一个,让他给我们带路。” 竹白玲也想起这事了:“可不是,我们刚找到黑龙会的线索,又断了。哎,你从汪家引开的那个鬼子呢?” 肖飞说:“被我打晕在街上。” 白玲说:“我们赶快回镇上看看,他还在那里不。” 二人正要起身。白玲在肖飞耳边说:“哥,别动,有人来了!” 第190章 救治野田 肖飞和白玲去伪乡长汪精卫家侦察鬼子的情况,正遇上春来客栈的林老板来放火报复鬼子。肖飞和白玲在鬼子的枪口下,救了林老板,然后记经过一阵剧烈的枪战,击毙武男和他率领的几个鬼子。 他们并没有立刻撤走,肖飞冒着生命危险,从大火中救了一个小男孩。然后二人悄悄撤离。来到镇子南边的一处野场过宿,忽然想起,那个受伤的鬼子,是他们找到黑龙会的唯一线索,正打算回到镇里查看那鬼子是否还在那里。白玲轻声说:“哥,有人来了。” 于是二人静坐不动,果然看到有一个人,正向野场走来。在幽幽的月光下,这个人突然出现,形同鬼魅。肖飞听出,他脚步迟缓而沉重,步伐僵硬,还有点跌跌撞撞。似乎不是一个会武功的人。 肖飞暗暗想道,有情况总是白玲妹妹先听到。白玲的听力无人能比,她听到有人来那就一定有人来,这是从来都不会出现差错的。那么来的是一个什么人呢? 若论内功,肖飞并不比白玲差,反而略高于白玲。但若论内功之纯,白玲却比猴子高出一大截。夸张一点说,单就内功的纯度而言,当时世上已经无人能比得上白玲。 这种精纯的内功,对于开发人体潜能具有巨大的作用,所以,白玲的眼力、听力、反应力等方面早已远远超过一般的功夫高手。就是肖飞这样堪称功夫之王的人,也远远不及白玲。 所以读者朋友读到每次总是竹青先发现情况,不必觉得奇怪。实乃竹青内功精纯所致。 交代就算。 此时月色转暗,晨光初现,天就要亮了。只见这个人迈着沉重的脚步,摇晃着身子,出现在野场上。他四处打量一下,可能是伤病所致,他并没有发现肖飞和白玲,便确定这里没有其他人了,他走向一个草堆,腿一软,就到在干草上。 这人离肖飞和白玲三四丈远,静静地躺卧着,一动不动。 白玲用默听法说:“这个人的呼吸时快时慢,似乎病得不轻。” 肖飞说:“先观察一下,看他是否有诈。” 白玲说:“他看见我们没有?” 肖飞说:“看那样子,好像是没发现我们。不过我们还是要小心一点,防止上他的当。” 白玲点点头,拔枪在手,肖飞也拔出短枪,说:“如果他使诈,发暗器,或者放毒什么的,我们立刻开枪击毙他。” 二人又静静地观察了一阵子,那人只是静静地躺着,一动也不动。 肖飞说:“看样子他是昏过去了。妹妹,你听一下,周围还有没有人向这里靠近。” 白玲说:“周围几里方圆都没有人,看来他就是孤身一人。” 孤身一人在这黎明前,拖着有病的身体,跑到这野谷场干什么呢?无利不起早,他来这里是有目的的,或者说,是有原因的。 过了一阵子,那人还是不见动静。肖飞和竹白玲站起身来,只见那人手脚分开,躺在一堆麦草上,像一个“大”字。对于肖飞和白玲来说,这时一个最安全的姿势。 二人轻轻走过去。肖飞警戒。眼睛死死盯着那个人,只要他稍微一动,肖飞的短枪就会打响。竹白玲蹲下身子,拿起他的一只手,搭上三根手指,把脉了一会。 白玲摇摇头,说:“好奇怪,这个人内力深厚,却被一小股外来的真气搅乱。这巨大的内力在他的身体内冲撞,恐怕他的性命都有危险。” 肖飞说:“这个人似乎见过。”弯下腰去,把那人衣领一拉,在他后肩胛处,绣着一条黑色的小龙。这正是黑龙会成员的标志。 白玲说:“这人是黑龙会的!” 肖飞说:“想起来了,这个人就是昨晚被我打伤的那个鬼子” 白玲说:“怪不得,我觉得他体内那股真气有点熟悉。恐怕事情是这样的:你击中他一掌,你的内力也随之进入了他的体内,如果他当时清醒,稍微调息一下,你的内力就会被他化除。但他当时被你打昏,你的真气没有化除,在他体内乱冲乱撞,扰乱了他本身真气运行的秩序,进一步加重了他的伤势。” 肖飞笑道:“妹妹分析的有理。我们刚才还打算去找他,现在他自己送上门来了。好吧,我们帮他一下。也等于是帮助我们自己。” 白玲点点头,盘腿在那鬼子身边坐好,拿起那鬼子的一只手,发动无相内力,无相真气缓缓输进鬼子体内。 读过前面章节的朋友或许还记得,竹青的无相内功,纯正清和,遇正则加,遇邪则化。就是说,你是正派武功,得到竹青内力,你的功力会增加,你是邪派武功,遇到竹青的内力,你的功力就会被化掉。 先是鬼塚纪八,然后是丰田无车郎,他们是日本有名的武学大师,都败在白玲的无相神功下。 这个受伤的鬼子,还是一个十来岁的天真小孩时,日本军国主义便入侵了中国东北,小鬼积极准备全面的侵华战争,培养训练特种兵,就是他们的一个重要的准备工作。这个小孩就在这时被征召入伍,经过几年的强化速成训练,他变成了一个内功深厚、武艺高强,枪法精准的黑龙会成员,一个疯狂的杀人机器。 他练习的正是日本传承千年的忍者内功。这种内功的最大特点就两个字:阴邪。 这种内力按照非常严密的秩序,在体内运行,一旦这种秩序被打乱,受害的首先是他自己。 白玲的真气输入,无法调整他的真气运行秩序,但却可以化掉危害他生命的阴邪内功。 随着时间的推移,白玲的无相神功不断输入这个会在的体内。鬼子的内功慢慢被化去,他的痛苦也在慢慢减少,维持生命的机能也在慢慢恢复。 这时东天边已经露出一片红霞,天色大亮了。那鬼子慢慢睁开眼睛。他第一眼看到肖飞,不禁大惊失色,昨晚正是这个瘦瘦的小女孩,一掌打昏了自己,到现在自己的左耳朵还因不见声音。 但他同时也看到一个壮汉子,正在在发功为自己疗伤。他心中害怕,同时又迷惑不解。他和中国人是敌人,敌人相遇,一枪击毙了事,看他病重,最多不闻不问,一走了之,为什么还要发功救他呢? 抬眼看看四周,他们几个正置身野外,四面都是青绿的麦田,他们所在的是一片麦场。自己不是在镇上打仗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他想起来了,昨晚自己被打昏后,不知过了多久,才慢慢醒来。 刚一醒来。立刻感到头晕、脑胀,心悸,胸闷,气短,整个人像要爆炸一样难受。一口气不来,又昏过去了。 当他再次醒来,更加痛苦难受,支撑着回到汪家宅院,发现那里已经是一片废墟。一个好好宅院,变成了一堆灰烬。他在附近找到了七具同伴的尸体。 就是说,除自己之外,其他的七个人,全部为天皇尽忠了。让他惊恐不已的是,武男三郎身中数枪而死。谁这么有本事,能让武男身中数枪?他可是机枪扫射也打不着的人! 他离开汪家,穿过镇子,神志不清地来到这个野场之上,在也支持不住,晕倒在麦草之上。 现在,他醒过来了。那种痛不欲生的痛苦没有了。他感觉那壮汉传输过来的真气温和,清润,身上有说不出的舒坦。但是,他用意念测试一下,不觉大吃一惊,心胸之中空空荡荡,自己那多年练出的内功荡然无存。 那汉子输过来的真气,清正柔和,自己虽然内功消失了,但是那让人受不了的痛苦也没有了。这是怎么回事? 但他想不明白,这两个人,特别是那个汉子,明明是自己的敌人,为什么要出手救自己?这不符合两军交战常理。 “你,感觉,好点?” 那汉子见自己醒来,出声相问。声音柔和,十分好听。鬼子入侵中国,都要求会那么几句汉语口语。他听懂了汉子的话。点点头。 “你的,什么的干活?” 汉子说:“我们,八路军的干活。” 这鬼子睁大了眼睛,一脸惊恐。 白玲说:“怕的不要。你,安全。” 鬼子又看向白玲:“女孩,八路?” 白玲说:“他,猴子!” 鬼子摇摇头:“猴子,男孩!” 白玲说:“飞哥,给他看看你的样子。” 猴子一抹脸,换回男装,那鬼子一惊,坐起来:“真的是,猴子你!” 鬼子们接受任务时,都看过猴子画像,所以那鬼子一见猴子本相,立刻认出。 猴子开心地笑了:“鬼子这样怕我,说明我猴子打鬼子还是有点成绩的。哈哈!” 白玲问:“你,名字?” “野田正方!” “我,白玲。他,猴子。” 野田点点头,眼中充满惊恐,怀疑和敌意。 这时候,竹白玲一边和野田说话,一边发功为他疗伤。但肖飞和白玲的善意帮助,并没有消除野田的敌意,他不相信肖飞和白玲对他会有什么好意。突然凝聚了功力,猛地一掌向白玲打来。 第191章 野田交易 白玲正在发功为黑龙会的鬼子野田疗伤,突然觉得野田手掌中冲出一股阴损暴烈之气。白玲心下一惊,立刻停止真气外输,封闭劳宫穴,足下稍微用力,身形不动,身体向后平移三尺。, 那鬼子野田本来和白玲手心相对,这会已经是立掌前推。但白玲此时已经远离,那一掌自然落空。 肖飞立于一边,一看发生变故,拳头一摆,击向野田太阳穴。 白玲叫道:“飞哥,不可!”一伸手挡住肖飞的拳头。 白玲说:“不用你动手,他自己就受不了自己。” 野田一掌落空,突感五内翻腾,嘴一张,吐出一口淤血,眼一翻,又昏迷过去。 肖飞说:“妹妹,这家伙野性,狼一样,养不熟的。“ 白玲说:“他对我们怀有深深敌意,一时很难取得他的信任。” 肖飞叹息道:“这家伙无可救药。算了,不管他也罢。” 白玲说:“飞哥,这人真气已经耗尽,再也做不了恶啦。还是救他一命吧。我们不是还指望他帮我们找到黑龙会吗?” 肖飞说:“要不是真懒得管他呢。” 鬼子野田胆小,一听说猴子就在面前,心里立刻生出畏惧之感,他不相信白玲为他疗伤是出于好心。暗中调息一试,才知道内功消失殆尽。 没有内功,他就是一个普通人,甚至连一个壮汉都打不过。在黑龙会里,他就会被看做一个废物,极有可能被秘密处死。他认为,是肖飞白玲把他害成这样。内心的敌意更加深了一层。 他想道自己一个普通的日本人,在这异国他乡,有家难归,到处都是敌人,还怎么活呢?情急之下,残存一点内力,突然爆发,凝聚在掌上,向白玲拍来。 野田这样的鬼子兵从小就被灌输对中国人的敌意、仇恨和歧视,尽管肖飞和白玲真心实意去帮助他,但还是很难取得他的信任。 白玲无相心经已至化境,收发自如,一感觉不对,立刻脱离。野田最后一点内力无处宣泄,反攻自己心脉。 此时,野田心脉全无保护,一受到自身真气反攻,立刻受了重伤,最终化作一口淤血喷出,随即昏死过去。 白玲一试野田脉搏,说:“飞哥,这人危险,已经奄奄一息了。” 肖飞说:“不能让他死,还指望他帮我们找到黑龙会呢。”随即坐下,把野田扶起来坐着,肖飞双手放在野田后背,对着野田发功。 白玲说:“飞哥,慢点,他受不住太大内力。” 肖飞点点头。缓缓将真气输给野田。 顿饭之后,野田又醒来。看到肖飞给自己疗伤,似乎很感到意外。本想躲开,但那身体被白玲控制,想动也动不了。他感到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 那无相真气输入他的体内,给他渴极了喝水的舒适感,他停止了反抗,重又闭上眼睛。心中暗想,事情已经这样,随他去吧,该咋地就咋地吧。 肖飞的无相内功虽然没有竹青的精纯,但也十分纯正,得到无相真气调理,野田的各个脏腑生理功能得到恢复,能正常运行。终于大功告成了。 肖飞收功,说:“他没事了,武功没有了,但身体没有什么毛病。” 白玲问野田:“你感觉怎么样?” 不知道野田没听懂还是不愿意回答,愣愣地不知声。 这时,太阳已经竹竿高了,折腾了一爷,大家都饿了。肖飞和白玲拿出干粮和水,吃喝一点。他们把吃的给野田。 肖飞说:“给!吃吧,没你们日本罐头好吃,但可以饱肚子。” 野田疑惑地看看肖飞,又看看白玲,犹豫着伸出手来,又缩回去。 肖飞把干粮放在野田面前的麦草上:“你不饿?要吃自己拿。” 野田先是不敢接,他还是不放心,他不相信中国人会这样好心,救了命还给吃的。但看肖飞和白玲慢慢吃喝,觉得肚子也饿了。想道,如果他们要害自己,刚才不用出手相救,自己就没命了,这会用不着在食物里下毒。就是那食物里有毒,也随他去吧。想道这里,拿起干粮就吃。 吃完喝完。肖飞对白玲说:“我们怎么办?这里没事了。走吧。” 白玲说:“这个鬼子,大病初愈,应该让他睡一觉,恢复一下体力。” 肖飞说:“也好等他身体好了。还需要和他好好聊聊。”转脸对野田说:“野田,你,睡觉。” 这句话野田没懂,愣愣地看着肖飞和白玲。 白玲做出睡觉的样子,说:“你,休息。” 这下野田懂了。点点头,刚吃了点东西,身体还没有恢复,真的有点想睡觉。朝麦草上一躺,眼睛一闭,便沉沉睡去。 肖飞说:“妹妹,我们也是一夜没睡好,也歇会吧。”二人坐到麦草上也各自闭目调息。这一觉,野田一直睡到过午,睁开眼睛,感觉精神好多了。 肖飞见野田坐起来,便说:“你感觉怎么样?” 这句话比较复杂,肖飞连说带比划,野田还听懂了。 野田指着自己身子,说:“好了。武功,不好了。” 正确的说法应该是武功没有了。但这对话已经很不容易,意思差不多就行。 我们如实写出他们的对话,那就很别扭,大家读来也会很费力气。我们就不跟着他们绕,只把他们对话的意思告诉读者就行。下面就是他们的一番对话。 肖飞问:“野田,你有什么打算?” 野田一脸的茫然,摇摇头:“不知道。” 肖飞说:“你回黑龙会?” 野田摇摇头:“不!我没用了,他们不会要我了。” 肖飞说:“那么你去日本军队?” 野田摇摇头:“不!不想打仗了。” 肖飞说:“回日本?” 野田脸上露出悲伤的神色,摇摇头:“回不了。” 白玲说:“日本老家,你还有什么人?” 野田说:“老家没人了。父母都死了。”野田地下头去,满脸悲戚。 白玲叹息道:“可怜的人!也是个这场战争的受害者 肖飞说:“那你怎么办?你总得有个地方去吧?你打算在中国流浪?” 野田摇摇头:“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 肖飞看看白玲:“妹妹,这事麻烦了。我们总不能带着一个日本人去执行任务吧?” 白玲说:“我们救了他,干脆就负责到底。” 肖飞说:“怎么负责?带回西北行署?可我们现在在执行任务呢。” 白玲说:“继续和他聊。看他能不能帮我们找到黑龙会。” 肖飞点点头,又对野田说:“要不这样你参加我们八路军吧?” 野田摇摇头,满脸惊恐。他不敢想象,八路军会容得下他这么一个日本人。参加了敌人的军队,那是背叛,他还过不了心理上这一关。 肖飞说:“野田,你听着,我们救了你,对不对?”野田点点头双手合十,表示感谢。 肖飞说:“没有我们救你,这会你已经死了,对不对?” 野田点点头,再次表示感谢。 肖飞说:“我们帮助了你,我们也需要你的帮助,你愿意帮助我们吗?” 野田点点头:“我能帮你们做什么?” 肖飞说:“你能告诉我们黑龙会川岛在什么地方吗?” 野田摇摇头;“我帮不了你们。“他在地上画了个圆圈,圆圈里面又画上一个小圆圈。他指指大圆,指指自己,摇头,摆手。意思清楚了,野田的层级只是黑龙会的外围,无法知道黑龙会的情况。 肖飞叹口气,哎,白忙活半天! 肖飞说:“野田,你会做工吗?靠做工来养活自己,你行吗?” 野田点点头,竖竖大拇指,意思是这个主意好。 肖飞说:“我找个地方,让你做工,你自己挣钱养活自己,好不好?” 野田点点头,双手合十,不住朝猴子叩拜:“谢谢!谢谢!。 白玲内心暗暗叹息,这些黑衣人,原来也是好老百姓啊。也可以好好地生活,却被军国主义训练成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肖飞说:“不过,你要帮我们一个忙,你能知道一般黑龙会的联络方式吗?” 野田点点头。 肖飞说:“你们的头儿川岛正平欠我一笔债,我要找他讨债,可他躲起来不敢见我。现在我要通过黑龙会的人找到川岛正平,向他讨债。你听懂了吗?” 野田满脸惊讶:“将军欠你钱?” 肖飞说:“他欠我很大一笔债。我要找他要债。” 野田说:“将军,大大的厉害!” 肖飞说:“再厉害也不能赖账啊,你说是不是?” 野田点点头。 肖飞说:“你不能帮我找到川岛,但是你可以帮我找其他的黑龙会外围,我再通过他们,就能找到川岛。” 野田点点头。 “只要你能帮我找到一个黑龙会的外围组织,我就立马给你找到一个工作,让你干活吃饭。好不好?” 野田连连点头:“谢谢,猴子君!” 肖飞忍不住笑起来,这称呼真别扭。白玲也莞尔。 肖飞说:“野田君,我们成交?” 野田说:“成交!” 肖飞伸出手来,野田紧紧握住肖飞的手,然后又向白玲伸出手来,这时候,白玲还是男装,白玲也就大大方方地和野田握了手。 肖飞说:“野田君,你现在可以走路吗?” 野田说:“我普通人,走路的可以。” 肖飞说:“好,我们现在就动身。野田君,你在路上不要叫我猴子君。你就按我们中国的方式,叫我方小妹。”说着,面具一戴,又变成那个村姑了。 野田大为惊叹:“好好,吆西,方小妹,大大的。” 肖飞指着白玲说:“这位呢,你叫丁叔,或者丁大爷,随便你叫。” 白玲忍不住“噗嗤”一笑。 野田说:“好好,叫丁叔。” 第192章 新的发现 肖飞和野田做成一笔交易,野田帮助肖飞找到一个黑龙会的组织,而肖飞则为野田找一份工作。 日本人和中国人属于同一个人种,模样差不多。黑龙会的鬼子们大多不穿军装。他们混杂的人群中,不发生战斗。很难把他们找出来。 只有像野田这样,知道一些黑龙会情况,知道一些黑龙会联络暗号的人,才有可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肖飞和白玲在黄川镇,一次战斗,把武男一个小组的人基本消灭。小组只剩下野田,但野田不知道和上级怎么联系。 黑龙会发布一些命令和指示,直接找领头的武男三郎,现在武男被击毙,想找到他们上一级的组织可能性不大。 幸亏野田还略微知道黑龙会互相联系的一些暗号。还有希望找到另一个外围组织。 寻找黑龙会并没有一定的方向,一定的地点。因为黑龙会下属的机构,小队或者小组什么的,往往处在流动状态,一次任务过后,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这个小队或小组都会转移。 所以,你不知道这些鬼子会在哪里。最多就是根据一些情况,分析一下,他们有可能在什么地方活动,然后就向那个方向去找。至于找到找不到,完全不可预知。 还有,就是黑龙会下属机构之间,往往不发生横向联系。他们只执行上级机关,比如苏鲁分会的命令,而相互之间,没有上级命令是不会互相联系的。 所以,就是黑龙会的会员,想要找到另外的机构或者会员,也并不是容易的事。 因为流动性大,又是分散行动,一些现代化的联络方式往往无法使用,所以黑龙会也往往采取一些传统方式,如在一点的场所做记号,就是一种很好的联系方式。 有了这种方式,就为野田寻找黑龙会提供了可能,他可以从黑龙会留下的记号,来判断附近有没有黑龙会在活动。 所以,猴肖飞提出交易时,野田一口答应。 而肖飞为野田找一份工作,这事就简单了。肖飞有一个远房的表叔佟余庆,家住在项湖荡北面十里佟集镇。佟表叔家虽然不如肖家那么大富,但安排一个人去做工,实在是一句话的事。 肖飞和白玲带着野田,一路向东南而行。走出一段距离,白玲就在路边或者树上做出记号,凭着这些记号,郎小队或徐盛大哥就会很容易找到他们。 野田正方武功消失之后,从体力上说,已经是一个普通人,从心智上看,却比同龄人相差很远。他在黑龙会受训直到作战,学的都是武功枪法,以及在行动中如何不择手段杀人。等等, 一旦变成了普通人,这些东西完全废弃不用,他所掌握的知识和内心的情感还停留十几岁的孩子的水平上。 但他总算明白自己有家难归,有国难投的处境,肖飞为他找一份工作便成了他生活下去唯一希望。 他对肖飞有着很强烈的依赖感。 走路时,野田总是十分留心黑龙会鬼子们惯常做记号的那些地方。希望发现这些记号,告诉肖飞,以获得一份工作。 但走了二十多里还是没有任何发现。野田似乎很抱歉。肖飞说:“没事,我们继续找,总会找到的。” 和野田的对话是很困难的,肖飞和白玲完全不懂日本话,而野田所懂得的汉语非常有限,走在路上,对话往往靠手势、表情加猜测。才能大体弄清对方的意思。 但肖飞还是从野田的只言片语中,知道了黑龙会的记号大体上是什么样子,黑龙会一般的活动规律。这些对肖飞白玲可是非常珍贵的资料。 野田问:“将军欠钱,你多少?” 肖飞懂得他的意思,他问川岛欠你多少钱。肖飞说:“他欠我的是血债,不是钱。” 白玲说:“不是钱,是人命。” 肖飞就很费力地让野田明白,很厉害的苏鲁分会,住在他家,不仅掠走他家的所有金银细软,还杀了肖家三十五口人,包括他的父亲。 野田沉默了,走出一段距离,才对猴子深深鞠躬;“对不起,方小妹!” 肖飞说:“野田君,这坏事不是你干的,与你无关。” 白玲没话找话,说:“野田君,要是你的武功还没有消失,还在黑龙会一起活动,你会为这事道歉吗?” 野田飞了很大的力气,弄懂了白玲的一声,他沉默一会,说:“不会,道歉的不会。那时。” 白玲说:“为什么那种情况下,你不会道歉,而现在就道歉了呢?” 野田又沉默了。过了一会,才说:“我不知道,为什么。那时看不起中国人。仇恨中国人。” 白玲说:“那么现在呢?” 野田说:“现在,靠中国人,帮助。” 白玲说:“现在你是不是觉得那样疯狂地烧杀抢掠是一种罪恶呢?” 野田说:“对不起,我道歉。” 肖飞说:“野田君,说说你的情况吧。” 野田一边走路,一边谈起他的身世。他好像又回到美丽的北海道,看到了他家居住的那个小村庄。但随之,眼中的火花熄灭了。神色黯然了。 野田说,他在家里是独子。他们家住在北海道一个偏僻的小村庄,一家三口相依为命。本来是太太平平的日子,却被战争毁掉了。他十二岁那年被强行征召入伍参加特训。 他的父母坚决反对十二岁的儿子入伍参训。后来他的父亲莫名其妙地掉到海里淹死了。不久母亲也死于一次蹊跷的车祸。 野田说,他父亲的水性很好,做事很谨慎,是不会掉到海里的,就是不慎落水,也不会淹死的。而他的母亲是一个循规蹈矩的女人,她在路边行走,没有违犯交通规则,一辆汽车冲过来,直接就把他母亲压死了。 白玲说:“你是不是怀疑你的父母是被一种黑暗势力害死的?” 野田说:“我一直这样怀疑。这也是我不再想参加这次战争的原因。” 野田说,非人的超强度的训练,用尽各种科学手段的洗脑,都不能抹杀父母惨死留下的阴影。 野田说:“我一个人,亲人的没有。” 白玲说:“野田,怪可怜的一个人。” 肖飞说:“野田和别的黑衣鬼子不一样,他也是战争的受害者。” 天近黄昏时,他们来到一个叫周顶的镇子,这是一个很大很繁华的镇子。他们投宿在一家叫春来客栈的旅馆,晚饭后,天时还早,肖飞和竹白玲带野田上街溜达。 本来,野田受伤未愈,又走了大半天路,已经很累了。可以留在旅馆休息,但野田还是坚持要和他们一起去溜达。他说晚上也许会发现什么。 这里处在敌占区的边缘,出了镇子向北,就是根据地了。这里日伪统治相对薄弱一些,也没有什么大的战事发生,所以市面就显得繁荣一些。 晚饭过后,街上还有人走动,各个店铺也掌灯营业。 肖飞三个人,慢慢走,慢慢聊。走在大街上,一点也不引人注目。 来到在一个僻静的巷口,野田突然小声说:“方小妹,黑龙会这里有。” 肖飞说:“记号的看见?” 野田点点头:“在那边墙上。” 肖飞说:“我们快走开,别盯着那记号看。” 三人走出一段距离,肖飞说:“怎么才能找到他们?” 野田说:“跟我走你们。 肖飞和白玲跟在野田后面,走过一条街,野田说:“就住在这院子里。” 肖飞和竹青白玲看去,这并不是一家旅馆,而是一处民宅。不过院子很大。 他们装作闲逛,在附近溜达,果然,时间不大,里面走出一个男人,从他的身姿步法,可以看出是一个会武功的人,肖飞说:“这人是?” 野田点点头:“他是。” 肖飞说:“我们跟上他!”。三个人撒开步头,不远不近地跟在那人后面。 转过一条街,那人直向镇子外面走去,大约走出一里路,那人突然不见了。野田说:“没有了他。” 肖飞说:“他躲起来了。在那个树丛里。我们慢慢过去。”,三人放轻脚步,慢慢靠近树丛。果然看到在一丛灌木后面趴着一个人。 肖飞冲那个人指了指。野田点点头,表示他看见了。树丛的另一面是一条小沟,没有水,肖飞指指水沟,三个人轻轻移动过去,三人下到沟里,埋伏起来。 这里距离那鬼子只有五六米远。白玲用默听法说:“分析一下,这人跑到这小树丛里跑着干嘛?” 肖飞说:“他来这里趴着,肯定有他的目的。” 白玲说:“他会有什么目的呢?” 肖飞说:“肯定不是来打仗的,如果这里有仗打,他们会多来些人的。” 白玲说:“那就是——等人?” 肖飞说:“应该是这样的。好了不用分析了,我们静静观察,说不定马上就有答案了。” 过了十几分钟,也就是一碗热饭时间。白玲用默听法对说:“飞哥,你说的没有错,又有人来了。” 这次来的人不是从镇里来,而是从远离镇子的方向来。这时,天已经完全黑透,已经看不清来者的摸样。他下了路,直接往树丛里走来。 站树丛边,学一声猫头鹰叫,树丛里这位,也学了一声猫头鹰叫,然后两人就汇聚在一起。就唧唧喳喳度说起话来他们说的是日本话,而且语速很快。猴子对野田打个手势,指指耳朵。意思是注意听他们说的是什么话。 野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两个人说了几句,分头走了,一个向镇上走去,另一个返身向来的方向走去。 等他们走出一段距离,肖飞说:“野田君,说说,那两个家伙都说了些什么?” 于是,野田为猴子和竹青复原了刚才两个鬼子的对话。 一个说:“快说情况。” 另一个说:“目标出现,在驻架丘住下了。” “离这多远?” “十里。” “他们多少人?” “二十个人。” “武器?” “各人有步枪、短枪!” “回去,继续监视。” “是。” “十点行动。” “是。” 第193章 兄弟重逢 野田向肖飞和白玲翻译了两个鬼子的对话。从对话中可以看出,这一伙黑衣鬼子今晚有行动。 他们的行动是袭击“目标。”目标有二十个人,每人配有长短枪。时间是晚上十点, 这目标是谁?肯定不是鬼子。能够引起黑龙会注意的不是一般人。这个目标应该是八路军系统中一个重要人物。其他的人都是保护他的。 这个人知道黑龙会要袭击他吗?也许知道,早已提前做好应对准备。也许还不知道黑龙会要袭击他,那这个目标就危险了。 不管他知不知道这个情况,都即刻赶到驻架丘这个地方,通知他早点做好准备。 肖飞对野田说:“野田君,你找到回旅馆的路吗?” 野田点点头。 肖飞说:“那你现在就回旅馆睡觉。我们现在要去执行任务。我们明天早上还没有回旅馆的话,你就离开,一直向东北走五十里,到佟集镇,找佟余庆,就说是猴子介绍你去的,就行了,他会好好安排的。” 野田说:“谢谢方小妹。” 肖飞说:“去吧。”话音未落,肖飞和白玲已经不见了踪影。野田吃惊得一愣一愣的,心想,这武功高的吓人,怪不得能击杀武男那样的武学宗师级的人物。 野田自去旅馆歇息不提。 肖飞和白玲运上无相心经内功,提足了轻身功夫,在夜幕之下飞奔。 不一刻,前面已经远远地看到一个人影在飞跑。 白玲用默听法说:“飞哥,前面这人的轻功好俊!应该就是刚才在小树林联络的那个人吧?” 肖飞说:“对,就是他。黑龙会里的人没有庸手。我们脚步轻一点,不要让他发现。” 二人提一口气,加快脚步,转瞬间,离那人只有二十米远了。肖飞一打手势。二人速度放慢,和那人保持同速前进。 肖飞和白玲的轻身功夫已经到绝顶高度。虽然相隔很近,那人却毫无察觉。 十来里路,不到半个时辰已经赶到。面前出现一个黑乎乎的大村子。前面那人速度放慢。猴子和竹青的速度也随之慢下来。 白玲说:“前面不远处有人!” 果然,村边跳起两个黑影,快步迎上来。三个人合到一处,压低声音,耳语一般说话。但他们的话,白玲听得清清楚楚。 白玲说:“他们说的是日本话。不懂是什么意思。” 肖飞说:“无非是传达命令的一些话,我们不管他。” 那三个人说了几句,便悄无声息地飞身朝村子里掠去,肖飞和白玲紧跟在后面。 突然三个人停下来,伏在暗处。时间不大,迎面一个黑影一闪,进入了三个人的隐身处。接着是咕咕哝哝小声对话。 白玲说:“这个人说的是中国话。他说,一号在沈家大院后院。在东厢房第二个门。他说,找机会开枪击毙一号。” 猴子肖飞说:“原来有奸细!这个一号来头不小。” 那个后来的人扭头向回跑去。 肖飞说:“我们跟上他。” 肖飞和白玲吸一口气,身轻如燕,直接从三个鬼子身边飞掠而过。而那三个人竟然没有察觉。 前面那人穿过一条小巷。面前现出一个很大的宅院。忽然有人喝问:“谁?口令?” 那人答道:“全民,回令?” 对方答:“抗日!是张排长啊,你干嘛呀?” 张排长说:“喝凉水多了,肚子疼。” 哨兵说:“厕所在那边。” 张排长说:“好好,注意点,多警惕。” 哨兵说:“是!” 肖飞说:“跟上他,看看他的脸!” 张排长装作上厕所,胡乱转了一圈,就朝大院走去。大院里有微微灯光射出。白玲说:“看清楚他的脸了。” 肖飞说:“我们进去!二人一闪身,从大门前掠过。两个站岗的只觉得眼一花,再一看,什么都没有。便又站在门口。 肖飞和白玲沿着围墙,直奔后院。白玲说:“这里有个暗哨。” 肖飞说:“轻一点,过去。” 那哨兵藏在暗影里,觉得有点声音,仔细一听,又没有声音。套头搜索一番,什么一次情况都没有看见。 离开院墙稍微远一点,白玲听到沉重的呼吸声。白玲说:“三十米开外,有人埋伏。” 肖飞说:“有多少人?” 白玲说:“应该在二十人左右。” 肖飞说:“那应该是一号的警卫,我们不去惊动他们。直接去找一号。” 二人轻轻向前,又走了二十多米。白玲说:“三十米远的地方,也有二十多人在警戒。” 肖飞说:“这个一号,防守够严密的。” 肖飞和白玲飞停下身来,肖飞说:“这里应该就是后院了。我先上去看看情况。”说罢,略一蹲身,无声地飞上院墙。 只见院子里,有几个人端着着枪在走动,隐蔽处,还设有几个暗哨,东厢房里面亮着灯。有人在里面办公。 院子里十分安静。离东厢房不远处,长着一株高大的广玉兰,树叶阔大而茂密。灯光照在叶片上,反射出蜡质的亮点。 肖飞打个手势,白玲也飞身上了院墙。肖飞说:“你看,亮着灯光的就是东厢房第二个门。在里面做事的,应该就是一号了。” 白玲说:“飞哥,我们最好不要惊动哨兵,悄悄见到一号,把情况告诉他。” 肖飞说:“这样最好,如果弄出动静,惊动了张排长,他就跑掉了。” 现在,他们站在西边的院墙上,距离一号的房间近三十米,能够越过这三十米而不惊动哨兵,有点困难。 院子有个小花坛,花坛的东面就是那棵广玉兰树。 肖飞说:“我们下去。”白玲点点头。二人轻功一提,无声无息地落在地上。 正好有两个哨兵转过来。二人紧贴着墙头站着。墙头的阴影正好遮住他们。 两个哨兵又转身向南转去,正好背对他们。二人像猫一样,“飕”地一下,飘到花坛边,伏下身来。 两个哨兵转过来,又背对他们的时候,肖飞指指广玉兰,白玲点点头,二人一跃,便攀在粗大的枝膀上。 稍停,借哨兵转身之际,肖飞轻轻落下,身子一晃,便站在门洞里。 门没闩,轻轻推开一道缝,朝里面看去。肖飞不禁吃惊地长大嘴巴,老半天也合不上。 那灯光下,坐着一个人,板寸头,长脸,宽额,坚挺的身板坐得笔直,正在灯下阅读文件。 他不是别人,正是肖飞的肖磊志伯! 已经快一年不见二哥了。他似乎更加沉稳,更让人感觉他是那么值得依靠! 肖飞心情激荡,难于言表,一伸手,摸去装扮,显出原来面貌。一招手,白玲也来到身边。 肖飞伸手握着白玲的手。白玲感到那手在激烈颤抖。肖飞头一摆,示意白玲看里面,白玲透过门缝朝里面一看,吃惊的差点叫起来,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灯下坐着的正是二少爷! 门一推,二人闪身进了屋里,站着,不说话。 二哥方志伯头也没抬,说:“有事说。” 肖飞说:“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二哥像是听到惊雷,猛地站起来,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身影:“天哪!,我这不是做梦吧?” “二哥!”肖飞扑过去,抱住了肖磊:“二哥……” 肖磊也感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三弟,猴子,我的好猴子!” 院子里的哨兵听到动静,推门进来:“副司令员!” 肖磊说:“没事,我这里没事!” 哨兵退出去。 白玲见肖飞兄弟相见,不由勾起多少往事,眼圈一红。叫道:“二少爷!” 肖磊放开肖飞,擦擦眼,说:“这是白玲吧?变了,变了,嗨,你刚才叫我什么?二少爷?你这丫头,我们都是八路军同志,没有有少爷。以后叫二哥!” 白玲说:“是,二哥!” 肖飞突然哭出声来:“二哥,父亲被黑龙会杀害了……” 肖磊把肖飞搂在怀里:“三弟莫哭,父亲被害的消息,我已经知道了。” 肖飞说:“父亲是可以从暗道逃走的,他把暗道留给了八路军。” 肖磊说:“老人家做得很有光彩,我们兄弟为他骄傲。” 白玲说:“二哥,我们的老师肖敬儒也给鬼子杀了。” 肖磊说:“小鬼子欠我们的血债,总有一天要加倍偿还,三弟,白玲,你们怎么突然来了?” 肖飞说:“我们有重要事情要告诉二哥。” 白玲说:“今晚十点,黑龙会要来袭击你们。” 肖飞说:“我们无意中得到一个消息,黑龙会今晚有一次暗杀行动,暗杀的对象是一个叫一号的人。急忙跑来报信,想不到一号是二哥。 白玲说:“二哥,你这里还出了叛徒。” 肖磊说:“三弟,白玲,你们说的情况很重要。哎哎,等会,你们是怎么进来的?我怎么没听有人报告呀?” 肖飞说:“就这样走进来的呀!” 肖磊说:“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就进来了?” 肖飞说:“也没大摇大摆,反正进来就是了。” 肖磊说:“没人问你,也没人拦你?” 肖飞说:“没有啊!没人问,也没人拦,不信问你的人。” 白玲说:“恐怕他们还不知道我们进来呢。” 肖磊拍拍脑门,说:“坏了坏了,我这儿的人都成了摆设了。三弟,我的人和黑龙会干过三次,还从来没输过呢。” 第194章 捉拿奸细 肖飞和白玲在驻架丘这个村子,竟然见到二哥肖磊。一年多时间,肖飞从一个贪玩的少爷,变为一个声名大噪的抗日英雄,而肖磊则从一个从军不久军校学生成长为军区副司令员。真可谓时势造英雄。而他们的家中,父亲肖老爷则被鬼子杀害。 变化之大,让人目不暇接。兄弟二人有多少话要说。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加上时间紧迫,面临的事情有又迫在眉睫,竟然无法畅叙离别之情。只得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肖飞说:“二哥,你这里有个张排长吗?” 肖磊说:“有啊,怎么了?” 肖飞说:“把他控制起来。” 肖磊一愣,说:“三弟,怎么回事?把话说清楚。” 肖飞简要介绍了他和白玲跟踪黑龙会的情况,直到刚才发现张排长和黑龙会鬼子街头的事。 肖磊神色凝重起来。对外喊道:“吴连长!” 外面跑进一个穿军装的青年。方志伯低声对他说:“通知全体同志,执行第二套方案。另外,盯紧张二川,叫他不离你身边。不许他单独行动。如果他不听命令,就把他控制起来。” 吴连长满脸的吃惊。说:“副司令员同志,什么情况?” 肖磊说:“执行!” 吴连长说:“是!”转身跑了出去。 肖飞说:“现在几点了?” 肖磊掏出怀表,一看:“九点二十。” 肖飞说:“没事,来得及。黑龙会十点钟动手,估计这回他们已经离村子不远了。” 大敌当前肖磊一点也看不出慌乱,他沉稳地走到桌边,慢慢把桌上的文件收拾好,装进包里,最后检查了一下屋里。见没用什么遗漏,才说:“三弟,我们走吧。” 外面,吴连长按照第二套方案,重新进行了部署。不声不响之中,大院里所有人都已经转移,院子里静悄悄的。肖磊腋下夹着包不紧不慢地走着,似乎每一步跨多远都规定好了尺寸。 那种沉稳冷静,从容不迫。让人看了心里踏实。肖飞对着白玲竖竖大拇指。白玲点点头。 一出大院,肖磊说:“三弟,白玲,你们协同吴连长作战。小心,照顾白玲。“ 肖飞说:“二哥,有人保护你吗?要不我们和你一起吧。”肖磊说:“不用了,我的事早已安排好。”说罢带着几个警卫人员,不紧不慢地走进夜色中。” 肖飞和白玲找到吴连长。吴连长说:“你就是猴子?” 肖飞说:“如假包换。我就是猴子。” 吴连长说:“看不出来。” 肖飞说:“什么看不出来?” 吴连长说:“看不出来你就是传说中对猴子。原来抗日大英雄都长这样呀。” 肖飞笑了,说:“你觉得抗日英雄应该长什么样?” 吴连长说:“最少应该身材魁梧吧?” 肖飞说:“还有呢?” 吴连长说:“满脸络腮胡子,一身横肉,声若洪钟。” 肖飞说:“你说的不是抗日英雄,是土匪头子。” 白玲忍不住笑起来。吴连长也笑了。 吴连长悄声问:“老弟,副司令员叫把张排长控制起来,是怎么回事?” 肖飞说:“他是内奸。”就把刚才发现他和鬼子接头的事,简单地告诉了吴连长。 吴连长说:“这个家伙,活够了!” 张排长跑来了,惊慌地说:“吴连长,怎么计划改变了?” 吴连长说:“这是副司令员临时决定的。我们执行就是了。” 张排长说:“这这……怎么说改变就改变了呢。” 吴连长说:“改变才符合常理,战场上的事瞬息万变,哪里有一成不变的道理。 张排长嘀咕道:“我说情况怎么不一样了。还有,吴连长,我那个派的指挥权怎么变成副排长了呢?” 吴连长说:“这都是命令,你就安稳地执行吧。” 张排长说:“我说话没人听了,不行,我的去去问问副司令员。”说着,转身就走。 “回来!”,吴连长声音不高,但充满威严。张排长站住了。 吴连长说:“你到哪里去?” 张排长说:“我的任务是保护副司令员,当然是去副司令员那里。” 吴连长说:“不用去了,副司令员说了,你的任务已经变了,今晚就在这里和我一起打鬼子。” “打鬼子?今晚有鬼子来?”张排长装膜做样地说。 吴连长说:“这事你真的会不知道?” 张排长说:“你这话说的,这事我怎么会知道?”突然看见肖飞和白玲,说:“这两位是谁?” 吴连长说:“他们是副司令员派来的。” 张排长说:“莫名其妙,派两个小孩来干嘛?” 吴连长说:“有点没看上这两个小孩子吧?你听说过猴子吗?” 张排长说:“就是炸鬼子军火库那个猴子?” 吴连长说:“觉得不像是吧?我看着也不像,可这真的,他是副司令员的弟弟,这不会假吧?还有这位姑娘,白玲同志,也参加了炸鬼子军火库行动。” 张排长连忙对猴子点头:“这么年轻,了不起了不起。真是幸会!” 肖飞说:“其实我认识你比你认识我还早。” 张排长说:“我们什么时候见过?” 猴子说:“就在刚刚,二十分钟前。在村外,我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你和几个人在说话,然后。你就跑回村子里。” 张排长说:“没有啊,没有啊?”一边摸着后脑勺,努力会回想的样子。 肖飞笑了:“张排长,你的记性坏透了,刚刚发生的事,这么快就忘了?” 张排长说:“你一定是看错了,我一直在副司令员身边站岗,怎么会跑到村外去。” 肖飞说:“好吧,就算是我看错了。那现在我们就执行命令,跟着吴连长打鬼子吧。” 吴连长说:“好了,不扯了,时间差不多了。现在,各自进入位置,知道什么叫埋伏吗?谁弄出声响来,执行军纪!” 战士们静静进入自己的战斗岗位。村庄里一片寂静。 张排长坐立不安的样子,走来走去。 吴连长:“张排长,知道什么是战场纪律吗?这可是底线,不能碰的。进入战斗岗位!” 张排长:“我实在放心不下副司令员,我去他那边。”话音没落,拔腿就跑。一打眼,肖飞已站在面前。伸手去腰间拔枪,肖飞的枪口已经顶在头脑上。 张排长还在装模作样:“这是干什么?这是干什么?” 肖飞说:“张排长,别调皮。用两根手指把枪拔出来。对了,就这样,放到我手里。好,真乖!” 肖飞把张排长的枪丢给吴连长。自己也收回枪。 张排长突然张嘴就喊,还没有喊出声,猴子一掌拍在他的胸口上。他后退一步跌倒,昏迷过去。 吴连长头也不回说:“把他捆起来,嘴巴堵上。”立刻上来几个战士,把张排长困得结结实实,找了一团破布塞进他的嘴里。 吴连长嘀咕道:“我说黑龙会怎么阴魂不散老盯着我们,原来是你在捣鬼。大家注意,准备战斗。” 这时候,黑龙会的黑衣鬼子们已经在村外聚齐。就等着村里发出信号。那信号就是一声枪响。那一枪应该是张排长打响的。那一枪按计划是打在肖磊身上。 肖磊被打死,黑龙会的人便攻上来。警卫肖磊的八路军一见方志伯被打死,群龙无首,战斗力必将大受影响。 以黑龙会的战力,全歼这伙八路军完全不成问题。 当然,还要放走几个,让他们逃跑,这里面就有张排长。 他们逃回军区,继续当兵,黑龙会就可以源源不断地获取情报,采取新的行动。 这个计划真是完美无缺! 但十点已经过了,还不见枪声响起。情况一定有变化。一个八路军地方军区的副司令员,不是谁想打就能打一枪的。 而且听说这个副司令员的武功已经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张排长没机会打这一枪也是有可能的。 但这个副司令员在这个村子里,却是一定的。这就行了。这个机会岂能放过?没有张排长的里应外合,这一仗也要打。 黑龙会的二十多个鬼子,跳出藏身的地方,每个人用上轻身功夫,一点声音都没有,“飕飕飕飕”向村中飞奔而来。肖飞伏在暗处对吴连长说:“来了!” 吴连长说:“按计划行动。” 根据张排长提供的情报,鬼子们直接来到沈家大院,顺着院墙向后,直接跑到后院墙外。 几个鬼子飞身上了墙头,只见东厢房里亮着灯,好像有人在里面办公的样子。正是张排长所说的那种情况。 不过这些鬼子疏忽了一个重要的情况。他们这样一点阻碍都没有,一直来到大院外面,这也太顺利了吧? 难道一个副司令员会没有当兵的保卫?当然会有。那么那些保卫副司令员的人呢?怎么一个也看不见?甚至他的门外连一个站岗的都没有? 这也太不正常了吧?这些鬼子正为事情的顺利而高兴,却不愿意去想,这顺利中会不会藏着巨大的危险。 墙上的鬼子一挥手,鬼子们纷纷跳上墙头,无声无息地落到院子里。 欲知后事,请看下章。 第195章 深宅狙击 黑衣鬼子们并没有发现中计,他们翻过后院墙头,落到院子里,直扑第二间厢房。只要乱枪打死八路军的一个副司令员,对这个地区的八路军将是一个很大的打击。谁知把门一推,里面空空如也,那里有肖磊副司令员的影子。 有鬼子呜哩哇啦喊了一句,意思是说,我们上当了! 鬼子们大惊,立刻退到院子里,就要翻墙逃跑。但已经来不及了。这时,屋顶上,墙头上伸出一支支枪来。吴连长喊一声“打!”“啪啪啪啪”一排枪兜头盖下。 四面合围,又是居高临下,太好打了 立刻有几个鬼子中枪倒下。其他鬼子乱做一团,一边开枪还击,一边寻找掩体。但一个后院四面都有八路军,形成合围之势,院子里根本就没有子弹打不到的死角。 “啪啪啪啪!”战士们第二枪打下来,又有几个鬼子中弹倒地。 鬼子们突然疯狂起来,全不顾那弹雨落下,举起枪来四面射击。 黑龙会的鬼子们,除了忍者一支,只用冷兵器,其他的鬼子可都白发百中的神枪手。虽然鬼子只是疯狂一跳,还是有两三个八路军战士中枪。 肖飞和白玲,飞身上了屋顶,四枪齐发,马上就有几个鬼子被击毙。等鬼子发现目标,开枪还击时,肖飞和白玲早已转移到新的位置。 鬼子开枪就射中了两三个八路军战士,枪法之准,也不能不让吴连长他们有所忌惮。吴连长大喊:“注意隐蔽!” 为了减少伤亡,打了一枪必须立刻隐蔽或者换地方,这一来,火力自然弱了许多。 鬼子压力一减,立刻分别躲进各个屋里。屋里没有灯光,漆黑一团,八路军战士一下子去了目标。鬼子们肯定躲在子弹打不到的死角,对着门窗射击,意义也不大。 鬼子在屋里也不敢乱开枪,一旦开枪,自己的身体瞬间暴露,便有中弹的可能。 一时之间,战士们不开枪,鬼子们也不开枪。双方对峙,谁也奈何不了谁。八路军在短时间内不可能消灭这些鬼子,但鬼子想顺利逃走也是不可能的。 但这样对峙的时间久了。对八路军一方极为不利。 这里毕竟是鬼子占领区和根据地的交界处,倘若附近有鬼子得到消息,赶来增援,局面就可能变得不可收拾。就是来了一支保安队,那也够麻烦的。 肖飞对吴连长说:“吴连长,你带领战士们保卫二哥迅速转移。这里里的鬼子我和竹白玲来对付。” 吴连长说:“这样也好,首长的安全最重要。” 白玲说:“建议首长撤回根据地,在这种地方,保卫工作太难了。” 吴连长说:“鬼子还有十几个人,力量还很强大,二位为我们争取一点时间,也赶快撤退吧。” 肖飞说:“这个我们知道。” 吴连长一挥手,战士们悄悄撤出战斗。在隐蔽处找到了肖磊,有几个战士在他身边保护。 吴连长说:“首长,快撤。” 肖磊说:“我三弟呢?” 吴连长说:“猴子兄弟和白玲同志正在阻击鬼子,如果鬼子冲出来,我们就不易脱身了。” 肖磊叹口气:“我和三弟刚见面,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 吴连长说:“首长,形势紧迫,快走吧。” 肖磊还是恋恋不舍的样子,兄弟几个,他最喜欢肖飞,肖飞小时特别淘气,但他的调皮不让人生厌,反倒增加对他的喜欢。 一别经年,兄弟在战火中意外重逢,是一大惊喜,但一句话没机会说,又要分离,又是一大遗憾。 吴连长说:“首长,撤吧。” 肖磊一挥手:“好吧,走吧。”声音里充满遗憾和悲伤。此番一别,又不知道那年那月再得相见。 吴连长和战士们,保护肖磊,悄悄隐入夜色中,安全撤离不提。 且说肖飞和白玲守住那几间屋子的门,只要鬼子胆敢开枪,或者向外冲锋,肖飞和白玲的四支短枪绝不会让他多活一秒钟。 这时,鬼子并不知道,吴连长已经保护肖磊走远了 对峙了一顿饭功夫。屋里没有鬼子开枪,也没有鬼子冲锋。村子里很安静,仿佛这里不是在进行一场殊死搏斗。 忽然,白玲用默听法说:“飞哥,鬼子在拆屋顶、破墙。他们想用这个方法逃走。” 肖飞说:“能听到他们的位置吗?” 白玲说:“大院的北面有一处,大院的东面也有一处。“ 肖飞说:“小鬼子好狡猾。妹妹。你在这边守着这些门窗。我去那边。” 白玲说:“飞哥小心。” 肖飞轻轻下了屋顶,身形一晃来到院子的东北角,这里既可以看到院子东面,又可以看到院子的北面。 白玲听得没错。时间不大,果真有鬼子在大院的北面打开一个墙洞。 此时乡下基本没有砖瓦结构的房屋,都是泥墙草面的草房。有钱人家,最多就是就是墙壁的基层用砖头垒砌,防止过潮。用刺刀剥掉一块砖头,开了头,很快就可以把砖头一块一块拿掉,形成一个洞口。 所以鬼子在屋里打出一个墙洞,并不费事。 肖飞看到,一个鬼在从洞口探出头来,四面观察,见周围一点动静没有,便从洞里一跃而出。紧接着又出来一个鬼子。两个鬼子警惕地巡视四周,然后对着洞口招招手。 肖飞躲在一个草堆后面,一动不动,直到又出来两个鬼子,猴子两支短枪一起开火,“啪啪啪啪!”瞬间连开四枪。四个鬼子无一幸免,全部中弹倒地。 这间屋里不知道还有没有鬼子,等了很久,再也不见鬼子从洞中爬出。 几声枪声响过,周围又是一片寂静。 村子里在打仗,老百姓吓得要死,躲在屋里,心惊胆战,大气也不敢出。 这家姓沈的主人,得到过八路军帮助,有进步倾向,同意方志伯在这里暂住几天。想不到,战火烧到家里来。一家人躲在前院,浑身打颤,不知道这次会有多大的灾难降临。 整个一个村子,寂静无声,像是一个鬼村。 又过了一会,肖飞听得东面厢房的屋顶上传来轻微的响声,再一看,屋背面的屋顶在动,时间不大,屋面上冒出一个人头来。看来鬼子把屋面弄坏,在那里开了一个洞。 草房屋面的结构非常简陋,木料上搁一层秫秸或者是芦苇,上面苫盖麦草就行。鬼子只要割掉秫秸,扯掉麦草,就可以打出一个洞来。 这几个鬼子正是弄坏了屋面,准备逃生。只见那鬼子并不急于出来,只是四面观望。 肖飞也不去管他。他打倒这个鬼子,其他的鬼子就不敢出来了。却不料那鬼子四面看了一会,又把头缩回去了。又过了一阵子。突然有一条人影从屋面上的洞里飞出。他不是像先前的那几个鬼子,等到出来几个大家一起跑。 这个鬼子从洞里跳上屋面,拔腿就跑,猴子抬手一枪,“啪”地一声,那鬼子便中枪倒下,顺着屋面滚落地上。 忽然,屋面上火光一闪,猴子飞身闪避,紧接着,屋面上跳出几条人影,对着猴子这里,接连就是几枪。 枪一打完,几个鬼子分头向不同方向跑去,这时肖飞已经闪到安全地方,双枪一举,连续几个点射,那几个鬼子纷纷从屋面上滚落下来。无一漏网。 竹青在大院的西南面的一个屋顶上,这里正好看清楚东厢房和北面正房的门窗。一时之间,没有鬼子敢从屋门里向外冲。 听得肖飞那边枪声响起,屋里鬼子已经判断出,八路军大部分人员都保护他们的首长撤走,这里只留下很少几个人,狙击屋里的鬼子,为他们的首长,转移争取时间。 但他们绝对没有想到,在这里狙击他们的是肖飞和竹青白玲。 他们躲在屋里,视野狭窄,弄不清外面的情况。虽然个个是神枪手,但看不到目标怎么开枪射? 所以鬼子们,决定冲出来,拼一下。说时迟,那时快。屋里突然一下子涌出七八个鬼子,白玲双枪同时开火,“啪啪啪啪!”四个鬼子中枪倒地,费时一秒。这一秒钟足够剩下的几个鬼子调转枪口,锁定目标,扣动扳机。 白玲打完四枪立刻缩头躲避,子弹在头顶“嗖嗖”飞过。 一见白玲火力被压住,四个鬼子飞身越过围墙,消失在夜色中。 肖飞一听这边枪响,飞身赶来,那几个鬼子已经逃走。 白玲正欲追赶,猴子摆摆手:“先让他们去。妹妹你停听一下,这屋子里还有没有喘气的?” 竹青静听一会说:“屋里没有鬼子了。哦,那边还有一个喘气的。” 猴子飞步赶去,在一家猪圈边上,见那个张排长已经醒来。正对着猴子呜呜发声。 白玲说:“飞哥,怎么处置这个内奸? 肖飞鄙夷地说:“一个奸细,留你何用?” 张排长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使劲摇着头,嘴里发出“呜呜“声。 肖飞说:“无耻叛徒!”说罢,对准张排长“啪”地开了一枪,然后对白玲说:“妹妹,现在我们去追赶那几个逃走的鬼子吧。” 第196章 剧毒攻心 剧毒攻心 肖飞和白玲在沈家大院狙击躲进屋里的鬼子,那些鬼子见门窗已经被封死,想出挖墙洞,揭屋面的方法,但还是没有逃脱被击毙的命运。最后,只有四五个鬼子脱逃而去。 肖飞和白玲见再无活着的鬼子,也无心打扫战场,只在鬼子的身上找出一些合用的子弹,把自己的弹药补足。 离开时,肖飞想起刚刚离开的二哥肖磊,内心不由充满伤感。就举目四望,夜色迷茫,也不知道吴连长他们保护着二哥撤向何处,想找到他说说话,是不可能的了。不由难过地说:“妹妹,我和二哥刚一见面,连话都没说几句,又分别了。” 白玲说:“可不是,就像没见面一样。” 兄弟四人,肖飞和二哥肖磊感情最好。离家之后,对二哥的思念也最为殷切。刚才兄弟见面,就遇上清除内奸,布置反偷袭等诸多急迫的事情,紧接着就是一场恶战。哪里有时间容得兄弟叙叙家常? 其不知,叙叙家常正是人生不可或缺的要务。兄弟二人连一句家常话都说不了,便匆匆离别,哪能不让肖飞这个只有十八岁的孩子内心空茫失落! 然而,更急迫的事情还等着二人去做,可怜的肖飞,连伤感一下的时间都没有,便又要踏上新的征途。 肖飞叹口气,声音有些喑哑地说:“妹妹,我们去追赶那几个逃跑的黑衣鬼子吧。” 白玲说:“飞哥,你别难过了,好吗?”她走过去,伸手摸摸猴子的脸,擦擦猴子那发潮的眼睛。猴子抓住她的手,在脸上蹭了几下。 白玲说:“飞哥,你到底还见了二哥一面。我上次去方庙,只看了我大一眼,还没有敢让他看见我。” 肖飞抱住白玲,说:“妹妹,哪天有空了,我陪你回一趟方庙,专门去看看老实大叔和小二兄弟。” 白玲说:“飞哥,这也就是说说而已。你觉得我们还有机会回去吗?一个任务没结束,新的任务又在等着我们。我们能有那空闲回家省亲吗?”说着眼睛有些发潮。 肖飞说:“妹妹,别难过了。谁叫我们当兵的呢?参加八路军就得听将令。好了,不说了,我们追赶鬼子去。” 二人深吸一口气,撒开步头。夜色立刻淹没了他们的身影。 出了村子,面前就是一片荒野,夜幕笼罩下,只能看到微微发亮的天际,和满天星斗。肖飞说:“那几个逃跑的鬼子会去哪里呢?我们朝什么方向追?” 白玲说:“我们是在周顶镇上那家宅院发现有鬼子的。那个宅院里有多少鬼子,我们不知道,他们鬼子是不是也赶来驻驾丘,我们也不知道。可以肯定的是,刚才和我们打仗的这些鬼子,是受那宅院里鬼子指挥的,那家宅院就是鬼子的老窝。” 肖飞说:“妹妹脑子不错。继续说。” 白玲说:“这次战斗,鬼子如果不是全体出动,那里还有他们的人,他们还会回到那里报告情况的。如果是全体出动,宅院没有他们的人了,但那里还应该有一些东西,特别是被打死的那些鬼子的东西。他们会回去取走这些东西,比如家人照片,或者书信等等,已备将来有一天回道日本,向这些鬼子的家人报个音讯。” 肖飞说:“也只有妹妹心细,能够想到这些。你分析的很有道理。那几个鬼子回那个宅院的可能性很大,我们也回去看看。” 白玲说:“这个结果只是推演出来的,事实上是不是这样,我们回去一看就知道了。” 肖飞说:“那好吧,我们这就回周顶镇。” 白玲说:“其实,就是那里没有鬼子,我们也应该回去的。我们那客栈里还睡着一个野田呢。” 肖飞说:“对,我差点把这家伙给忘了。妹妹,你说野田还会在客栈里老实睡着?” 白玲说:“会。他这会说不定在琢磨,做一个普通人怎么就这么好呢?” 肖飞笑起来:“妹妹,只有你,才有这些奇思妙想。” 白玲说:“我们要好好感谢野田,要不是他帮我们发现了黑龙会,我们就不知道鬼子今晚要袭击二哥,我们也不会参加这次战斗。” 肖飞说:“我们要是不参加这才战斗,这次战斗也许就是另外一种结果。” 白玲说:“因为有内鬼,二哥的安全能不能得到保障,还真不敢说。” 肖飞说:“妹妹,别说了,这么一想,还真有点后怕。野田帮了我们大忙,我们也要把野田的事办的妥妥帖帖。” 二人边走便小声说话,十来里路,时间不大,就走出了大半。距离周顶还有二三里,白玲说:“飞哥,前面有人!” 肖飞说:“我也听到了,他们是四个人走路。” 二人的内功就有这么点差别,白玲总是先听到一些细微的声响,而肖飞则要凝神一听,才能听到。这与白玲的内力精纯有关,还和性别差异有关。 白玲说:“他们离我们大约一里远。” 肖飞说:“我们走快些,跟上他们。” 二人加快脚步,时间不大,就见前面出现了几个人影,那几个人在匆匆赶路。有一个有点瘸,像是腿上受了点轻伤。 四个人脚步很快,可以看出都有很高的轻功。 肖飞用默听法说:“这几个人可能就是驻驾丘逃出来的那几个鬼子。” 白玲说:“应该差不多。现在都半夜了,一般老百姓这时都睡觉了,没有特别的急事,不会半夜出行,而且还是四人结伴。” 二人跟在那四个人后面,时间不大,已经赶到镇上。 走在街道上,四个人忽然向两边分开,闪进暗影里。 肖飞心里冷笑:“笨蛋!这么长的时间才想起看看有没有人跟踪啊!” 肖飞和白玲比他们的速度快多了。当他们向两边分开时,肖飞和白玲早已经在暗影处藏好。 久久地静默不动。那四个人确定后面没有人跟踪,周围没人监视了,才从暗影处走出来,各人运起轻功,如飞而去。肖飞和竹白玲紧随其后。 跑过一条街道,四个人进入一条小巷,飞身上了一家院墙,翻到里面去了。肖飞和白玲身子一跃,上了屋面,在屋脊后伏下来。肖飞四周打量一下,真正是鬼子们住的那个宅院。 有一间屋里里亮起灯来,有鬼子在里面活动,小声说话。可惜肖飞和白玲不懂鬼子的话,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时间不大,灯光熄灭,整个镇子上一片寂静。 鬼子们睡觉了。肖飞用默听法说:“妹妹我们也撤退吧。” 白玲说:“好,我们也回去睡一觉。” 二人正要起身离开,白玲一拉猴子:“飞哥,等会,有人向这边来了。” 二人重新在屋面上伏下。 时间不大,院子外面响起轻快的脚步声,“嗖”地一声,一个人影飞上院墙。那身影在墙头上略微一停,轻轻飞落到院子里,连一点轻微的动静都没有。 肖飞朝白玲竖竖大拇指,白玲点点头,说:“轻功真漂亮!” 只见那人步态迅疾,身法灵敏,身子一晃,就到了鬼子房间的窗外。 轻轻的叩击,一句低低的日本话。少顷,房门无声地开了,那身影一闪,就进了屋。房门无声地关上,接着,屋里亮起灯光。 肖飞说:“妹妹,下去!” 二人飞身下了房子,脚步比猫还轻,一闪身,已到了窗户下面。屋里有人说话,还是个女的。但他们说的是日本话,二人都听不懂。 面前的窗户是用白纸糊上的。肖飞用手指沾了一点口水,把窗户纸打湿,然后稍稍用力,那窗户纸上就出现一个圆洞。 肖飞用一只眼,向里面观看,只见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在咕咕噜噜说着什么,那四个鬼子低着头在听。那女的声音打起来,突然挥起手掌,“叭叭”几声脆响,那几个鬼子每人挨了一巴掌。 肖飞看出,那女子章法精妙,显然身怀很高的武功。 忽然,肖飞只觉得刚才点破窗户纸的那个指头,酸麻疼痛,而且这感觉沿着手掌胳膊迅速向身上蔓延。肖飞大惊,知道自己中了鬼子的暗算。急忙用默听法说:“妹妹,你来看,记住这几个人的样子。注意,千万别碰窗户纸。” 白玲过来,朝窗洞里面一看,头脑里立刻印下了几个人的模样。说:“我记住他们的样子了。” 肖飞说:“妹妹,快走!” 白玲立刻感觉到肖飞的异样,惊诧不已,伸手拦住肖飞的腰,飞步来到院墙下面,深吸一口气,跃上墙头,翻出院外。 肖飞说:“快走,离开这里!”二人撒腿就朝镇外跑去。越过两排人家,已经来到镇子外面。有一片不大的小树林,二人飞身扑进去。 肖飞一屁股坐下,喘息不止:“妹妹,我中了剧毒!” 白玲大惊,说:“哥,你别说话。”拿起猴子的手腕一试,只见猴子内息紊乱,真气在体内横冲直撞,心脏狂跳不止。 白玲知道,这一轮心脏狂跳过后,肖飞就进入生命的危险期。她来不及多想,手掌朝猴子手上一合,一股无相真气强力灌入肖飞体内。 肖飞艰难地说:“妹妹,别,这样你也会中毒的。” 白玲说:“哥,别说话!” 再一看,肖飞的呼吸渐渐衰弱下去。 第197章 无相毒掌 肖飞用口水打湿窗户纸,却不知道那窗纸已被黑龙会涂上了一层剧毒。那毒遇到口水中的消化酶,即刻溶解发作。 那是一种穿透力极强的毒品,瞬间即可穿透皮肤,进入人体,随着血液循环,进入心脏。使人心跳骤然加快,然后麻痹,最后致人死亡。 所幸,肖飞所沾毒品并不多,更重要的是,有无相神功护体,才不致立刻毙命。 当时,肖飞正透过窗户纸上的圆洞,观察屋里那个漂亮的女鬼子训斥那四个鬼子。 剧毒突然发作,先是感觉手指麻痛,那感觉迅速沿着手臂上传,进入躯体,酸麻胀痛的感觉立刻布满全身。 肖飞大吃一惊,立刻意识到自己身中剧毒。他叫白玲替换自己来观察屋里的鬼子并且记住鬼子的模样。 他立刻运起无相神功,企图驱除或者消融那毒力。但那毒品力量强大,且来势凶猛,无相真力竟然抵挡不住那毒力的进攻。 立刻,体内真气运行不畅,导致真气无序,若不抓紧理顺真气,不但不能驱毒排毒,反而导致真气暴乱,毒力攻心而死。 情况已经十分危急,肖飞和白玲迅疾离开窗口,肖飞在白玲的挟持下,飞跃院墙,然后就是一阵疾跑,出了镇子,在一片小树林中停下。 这时,肖飞感到如大火烧灼,巨大的痛感布满全身,心脏狂跳不止,呼吸急促,脸色变为黑紫,意识开始变得模糊。 白玲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拿起猴子的左手,合上自己的右手,发功为猴子驱毒。但无相真气能够消融邪派武功的阴邪之气,对这实物之毒尚无记忆,也无法识别。也就无法对其发挥作用。 白玲输入的真气,如石沉大海,杳无消息。 白玲一看,肖飞已经生命垂危。她一着急,也顾不上女孩家的羞涩,抬腿一跨,骑坐在肖飞的腿上,双手抱紧肖飞,双口相对,舌尖探入猴子口中,寻得猴子舌尖,立刻输入大量真气。瞬间,猴子体内真气做出响应,立刻涌入竹青体内。 但肖飞的真气已经不像往日那么清正纯阳,而是带有强烈的麻辣之感,像一条毒性极大的小蛇在体内游走。就像一支钢钉刺穿了五脏六腑,四肢百骸,那种身体被撕裂般的剧烈疼痛,冲击着白玲的意志。 只要她意念一松,二人将毫无悬念地被毒死在小树林中。 白玲咬紧牙关,忍受这剧痛,她必须在自己的意识消失之前,尽最大努力,去挽救肖飞,她死了不要紧,但肖飞必须活着。 一股更加强大的真气流涌入肖飞体内,肖飞的真气也做出强烈反应,更多地回流白玲体内。也将更多的毒素带到白玲体内。 二人体内的真气不断循环置换,最终的结果是二人将那毒素均摊平分,都带有同样量的剧毒。这样身体带着剧毒,最终会有什么结果,谁也不知道。 白玲也顾不得许多,他现在必须保住肖飞的性命,只要肖飞不死,什么事都好办。她忍着极度的痛苦,继续不停地和猴子进行真气交换,并用强烈的意念引到那真气在二人体内循环往复。 她已经记不得这种痛苦持续了多长时间,那种难受的滋味,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要把她击溃。但她还是咬着牙坚持下来了。 渐渐地,白玲感到痛苦在逐渐减少,在血液中游走的小蛇也慢慢变小,最终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了。。 最危险的时刻已经过去。 肖飞脸上的紫黑色,也慢慢消退。白玲用手放在猴子的左胸,发现猴子的心跳也恢复正常。 刚才,肖飞的意识已经模糊,现在也慢慢清醒过来。见竹青冒着生命危险在为自己祛毒,连忙要退出。竹青无法说话,摇摇头,更紧地抱着猴子。 肖飞身上的痛苦,也在慢慢减轻。最终也消失了。但二人体内的真气交换,却不像以前那样和风细雨般温润,而是迅捷猛烈,对身体的影响也更大。 这并非无相内功已经发生了本质的改变,而是身体被剧毒刺激,生出的自然反应。 那剧毒藏在体内并未排出,无相真气为了压住剧毒,使其不再伤害身体,运行的力度也就自然加大。 渐渐地,那毒素处于被管控的状态。身体的不适也完全消失了。 肖飞和很惊奇自己体内发生的变化,下一步怎么做,会有什么结果,觉得需要暂停练功,交流一下。于是二人收回心苗(舌乃心之苗)。 肖飞说:“妹妹,是你救了我,没有你相救,我现在已经是死人了。” 白玲说:“哥,别这样说,没有猴子,白玲也不会活在世上。” 肖飞说;“我们讨论一下,接下来会是什么情况。现在我觉得丹田那里有一个点,只要一发功,那点就要跟着往外冲。” 白玲说:“我也有这种感觉。是不是那毒素被真气控制,集中在那一点上呢?” 肖飞说:“也许是吧。我来发一下功试试。” 竹青说:“你刚好一点,还是以后再说吧。” 肖飞说:“不,对自己的身体和功力不了解,我们怎么打鬼子抗日啊。” 白玲无声地叹口气,说:“那好吧,飞哥,只用二成功力试一下。” 肖飞点点头。吸一口气,将二成功力凝聚在右掌,忽然看到竹青眼中出现惊恐的神色。连忙收回掌力,问:“妹妹,你怎么了?” 白玲说:“飞哥,你把功夫用在手掌上,你的手掌竟然变成黑色的了。” 原来,肖飞一用真力,那毒素凝聚在手掌上。白玲眼里好,虽然是夜里,周一围只有微微的星光照耀,还是看到了肖飞的掌心竟然变成了黑色。 肖飞也感到吃惊,说:“这就是说,我发功打出一掌,这掌力中就带有剧毒了。” 白玲说:“应该是这样。” 肖飞说:“我来打一掌试试,这毒力有多厉害。” 白玲说:“你打那丛野草试试看。” 肖飞吸一口气,运起二成功力,对着一丛野草就打了一掌。手掌撤回时,那一丛鲜嫩的野草立刻变成了黑色,而且已经干枯了。 肖飞自己也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白玲用手指轻轻一拨,那黑色的草叶儿便变成碎沫儿。 白玲说:“想不到这么厉害呀。我也打一掌试试。”说罢,也凝聚二成功力于手掌,白玲那本来白嫩的掌心,也变成黑色的了。一掌拍向另一棵野草,那野草也马上变黑,立刻枯萎变脆! 白玲惊讶不已,说:“飞哥,我们俩无意中练出了毒掌!” 肖飞说:“这怎么行?我们的无相神功没有了?” 白玲说:“无相神功还在,就是挟带了毒素。无法随意施用了。” 肖飞说:“这就说,我们今后打仗,只要出手就带毒。” 白玲说:“正是这样了。” 肖飞说:“我们是不是变成一个恐怖的人了?” 白玲说:“是啊,出手就带毒,那太可怕了。” 肖飞说:“这样不行,我不愿意做一个恐怖的人,我宁愿废掉自己的功夫,中毒而死。” 白玲说:“飞哥,先别冲动。我们来想想看,还能不能改变这种结果。” 肖飞说:“这种毒力太过强大,我们差点中毒而死,现在他在我们体内,我们怎么能把他弄没有了?” 白玲说:“把它弄没有了,恐怕是不可能的。但是我想,无相心经的功夫,既然能把毒素集中在一点,也必能将毒素随意控制。如果不能做到随意控制,我的最终结果,就是变成一个恐怖的人。” 肖飞说:“妹妹,你说的对,这给了我们一点希望。我们继续练,一直练到有毒的那一个点可以随控制。不然,我就不活了,我绝不做一个恐怖的人。” 白玲说:“好,哥,先什么都不想。我们继续练。” 这时,白玲还坐在猴子的腿上。二人再次相拥,张口度舌。无相真气又在二人体内鼓荡,奔涌。 这一次,二人把全部意念集中在那一点上,在无相真气运行时,练习让那个点静止不动。 那个凝聚着剧毒的点,似乎不愿意听从指挥。一直在蠢蠢欲动。但无相心经是天下第一神功,其清正纯和的本质不容改变。渐渐地,那个点不在自己随意乱动了。 再练一个时辰,那个点已经可以用意念随意调动了。无相真气的运行也恢复了之前徐缓绵长。 愉悦之感又在丹田升起,逐渐弥漫在胸腹,后背,以致全身。 巨大的欢愉,浪涛一般激荡着,白玲禁不住浑身颤抖,肖飞更紧地抱住了竹青。 二人渐渐忘我,白色的雾气在头上盘绕,四周形成一个一丈方圆的气场。 肖飞使劲吮吸一下,竹青“嘤”地一声,直冲巅峰。肖飞也随之飘升。 又一次大功告成! 二人收功。肖飞说:“妹妹,我们来试试,看看这下能不能控制施毒。” 肖飞随手摘了一片树叶,放在手心,说:“这一掌,无毒。”双手一拍,只见那树叶完好如初,没变色,也没枯萎。 肖飞又摘下一片树叶,放在手心,说:“这一掌有毒。”双手一拍,那树叶立时变成了黑色,并且干枯,用手一捻,即成碎面! 白玲说:“这么厉害!哥,我也试试。”先是发无毒之掌,成功,再发有毒之掌,更厉害,手掌分开时,那树叶已经变成一撮黑色碎面! 白玲倒吸一口冷气:“飞哥,怎么我的毒掌比你的更厉害呢?” 第260章 新的计划 徐盛和白玲知道猴子点子多,已经发现了什么。便和侯耀庭一起回到菜园里,干了一个下午的活。直到天快黑的时候,肖飞才哼着小曲儿回来。 一见肖飞回来,徐盛笑着说:“兄弟,今天凭空得了一个孙子,看把你美的。” 白玲也接上说:“飞哥,有了孙子高兴吗?” 肖飞哈哈笑道:“有了孙子是一件大喜事,能不高兴吗?”其实他比锁柱大不了几岁。 白玲觉得有趣,笑道:“怎么不把你的孙子领回来,我们大家一起玩玩。” 肖飞板着脸说:“这话差矣,我那孙子是什么人啊,怎么能住这样的小屋子?” 徐盛说:“你让他继续流浪去了?” 肖飞拿过一把锹,一边翻地,一边说:“我既然认他做孙子,就不会在让他去流浪,我花一块大洋把他安排在街上一户人家暂住,等我们离开时,就带他一起回去。” 白玲说:“事情让你说得这么简单,我才不信呢。” 肖飞笑着说:“还是妹妹懂我,事情当然不会这么简单,我那孙子还等着完成一个重要任务呢。” 天外飞来两块大洋,弄得侯耀庭神不守舍,一见肖飞回来,立刻放下活计去看那菜篮子,他要和肖飞讨论一下,如何处理那两块大洋。 当他一把抓起那盖住大洋的菜叶子,傻眼了。心脏不由自主地“咚咚”跳起来。见鬼了,刚才在街上,里面明明是两块大洋,这会怎么变成四块了? 他连忙拉过肖飞,紧张地说:“我说兄弟呀,快来,又出事了!” 肖飞也装作紧张地样子,说:“大哥,你别吓唬人,又出什么事了?” 侯耀庭神情有些恍惚地说:“兄弟,刚才在街上那菜篮里子不是两块大洋吗?回来后我一直没动,想等你回来再说,谁知这回一看——” 肖飞说:“怎么?不见了?” 侯耀庭说:“不是。现在变成四块了。” 肖飞笑了:“我当是什么事呢!变成十块才好,你不喜欢?” 侯耀庭说:“可我害怕,这是咋回事呀?” 徐盛和白玲心中暗笑,知道肖飞又对那打人的翻译官施展了妙手。肖飞不知道何时学会这种空空妙手,就连白玲也看不到他是怎么从人家的口袋里把钱掏出来的。 肖飞眼珠子一转,就绕起来,说:“我说大哥,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刚才在街上我明明看到菜篮里是四块大洋,可你偏要说两块。你说两块就两块吧,反正也不是我的钱,我跟你争什么呢?可你现在又说是两块变成四块。你见过两块钱变成四块钱的吗?说,你见过吗?” 侯耀庭觉得不可思议说:“没……没见过。可我不明白,这咋回事啊?” 肖飞不屑道:“大哥,你刚才看错了。那就是四块大洋。” 侯耀庭眨巴着眼睛说:“在街上我看错了?” 肖飞重重点点头说:“你看错了。” 白玲看侯耀庭被猴子弄得神魂颠倒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笑了。” 侯耀庭一脸恍惚的神情,说:“兄弟你笑啥?” 白玲咯咯笑道:“我笑你被四块大洋吓坏了。” 侯耀庭老老实实地说:“我真吓坏了,这差不多够我家一年的开销了。要不这样,我们正好四个人,一人一块分了。来,兄弟,你一块,拿着。” 徐盛把手别到背后说:“大哥,你把我们当什么人了?我们没路费,老老实实给你干活,到时你给我们一点路费就行。我们能无缘无故分你一块大洋?” 肖飞戏谑说:“大哥,这钱不能分,只能你自个用,一分就破财了。你把它放这里,我保证明天早上它变成六块,你信不信?” 侯耀庭连连摆手说:“不能再变了,就这样我都受不了啦。” 白玲不忍心戏弄这个老实人,诚恳地说:“说真的大哥,你把钱拿回家,慢慢用。现在呢,我们都饿了,你去给我们买点吃的行吧?” 侯耀庭说:“行行,你们要吃什么?说吧!”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 徐盛说:“我们都是干活的人,吃饱肚子就行,煎饼包子随便来一点就行。” 侯耀庭跑到街上买了一些吃的喝的,顺便又带来一张席子和铺盖,安排好猴子他们的食宿,才揣着四块大洋心事重重地回家去。 天黑了,一轮圆月升起来,菜园上腾起一层薄薄的烟雾,那月色便显得朦朦胧胧,那些蔬菜在月色中,似乎听到“啵啵”生长的声音。 吃完东西,肖飞说:“白玲妹妹和徐大哥,我们来总结一下今天的收获。” 徐盛总结说:“首先,我们今天成功地在沂水县城落下脚来。” 肖飞说:“还有呢?” 徐盛板着指头,说:“还有我们在街上卖菜,在菜园里干活,不过那是为了挣路费回家,算不上收获。” 白玲笑起来:“还有飞哥施展妙手帮侯大哥解决了一年的生活问题。” 徐盛也笑着说:“猴子兄弟,我都不知道这事你是怎么干的,反正我就连一点都看不出来。” 肖飞诡谲地笑了:“那是见不得人的事。不说不说。” 徐盛也是老实人,说:“我就是有点担心,你再绕下去,侯大哥的脑子真叫你给绕坏了。” 白玲“咯咯”直笑:“侯大哥这辈子恐怕也想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肖飞说:“好啦,说正事。现在已经查明,黑龙会从大邱庄逃出来,直接来到沂水县城,入住大和洋行。” 徐盛说:“这事你查明了?我们怎么一点都不知道?白玲妹子,你知道吗?” 白玲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徐盛郑重说道:“兄弟,情况不是说着玩的,你是听到的,还是看到的?” 肖飞说:“你们还记得鬼子带来的那个买菜的中国厨师黄师傅吗?” 白玲和徐盛说:“记得记得。” 肖飞也是一脸的严肃,开不出开玩笑的样子,他说:“那厨师抱怨,夜里突然来了三十多人,吃饭的人增加了,做饭的人却没增加。知道他在鬼子哪个部门做饭吗?大和洋行的!” 徐盛恍然大悟:“我懂了,可能鬼子叫把菜送过去时,兄弟你就留心了吧?” 肖飞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夜色,说:“那是接近鬼子的机会呀,当然不能放过。那洋行名义上是做生意的,其实是日本的特务组织,一下夜里来了三十多人,而同一时间,大邱庄鬼子又走了三十多人。时间和人数都吻合。这就有可能是黑龙会住到洋行来了。 “但这只是听到的,还需要证实。我在洋行大门外,等待厨师老黄把菜搬进去的时候,突然看到了黑龙会的一个重要人物川岛芳子,虽然她穿上了和服,靸着木屐,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她,因为我白玲妹妹已经看过她几次。” 徐盛一拍大腿说:“这么说来,这情报是准确的。” 白玲也是跃跃欲试的样子,说:“下一步,就是怎么消灭他们的问题了。” 肖飞看着城市次第亮起来的灯光:“我和白玲有过几次机会可以杀死川岛正平,但我们的任务是捣毁这个机关,而不是仅仅是杀死川岛一个人。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在沂水县城攻打洋行,肯定不现实。” 白玲说:“这个作战方案恐怕要上级机关来制定。” 徐盛有点坐不住了,说:“看来我今天晚上又得赶路了。” 肖飞分析道:“我还在想,川岛不会这样一直这样被动地让我们赶得躲来躲去,他一定会策划新的阴谋,我们应该知道他要干什么,才好粉碎他的阴谋。” 徐盛心中感到猴子考虑问题真够细致的,说:“这个想法很重要,川岛会主动进攻的。” 白玲思索道:“我们怎么才能知道川岛要干什么呢?” 肖飞接着白玲的思路说:“这就要说到今天的另一个收获了。” 徐盛又兴奋起来说:“行啊你,还有什么收获?” 肖飞眯起眼睛,说:“还记得我救的那个被打的小孩吗?” 徐盛说:“你下午不是和他在一起吗?” 肖飞说:“说出来吓死你,他会日语!”就把锁柱的情况介绍了一边。 徐盛的心就收紧了:“兄弟,你不会是要把锁柱安插到洋行去做个小侦察员吧?” 肖飞微微摇头说:“我还没想好怎么做呢?不过有一点必须保证,一定要保证我那孙子绝对安全!” 徐盛站起来:“我得走了,这些情报太重要了。我要立即回郎小队。” 肖飞和白玲也站起来,肖飞说:“徐大哥,你应该直接向徐亮专员汇报。请领导尽快对这里的工作做出指示。你走后,这里的侦察工作我们继续做。你得到领导的指示,立刻回来,因为我们这边的情况说不定会有新的变化。” 徐盛说:“好,我知道。”说走就走,军旅生涯养成办事雷厉风行的作风。徐盛背上背囊,一转眼就消失在夜色中。 肖飞看着徐盛的身影消失了,愣了一会,转过脸来,说:“妹妹,徐大哥走了,这里又剩下我们俩了,现在我们来议论一下,如何把小锁柱安插进大和洋行的事。“ 请看下章。 第261章 街头夜话 徐盛顾不上休息,连夜出了沂水县城,赶回西北行署汇报情况不提。 且说侯耀庭菜园里的小屋里,只剩下肖飞和白玲。默默地坐了一会,肖飞说:“妹妹,你休息吧,我上街转转。顺便想一想把锁柱安排进大和洋行的事。” 白玲跳起来抱着肖飞的胳膊说:“我也跟你去,我一个人在这里害怕。” 二人独处时,白玲就撒一点小娇。艰苦险恶的战斗生活中,也就这么一点小小慰藉。 肖飞拍拍白玲的手背,说:“你这小丫头,真会缠人,下次出去偷瓜吃,只和志远去,不带着你。” 白玲知道肖飞说的是之前在老家的趣事,随口应道:“你不带着我,我告诉老爷,说你逃学了。” 肖飞告饶说:“千万别,我和你一起去还不行吗?” 二人本想用曾经的纯真来逗趣玩,没想到触动了那些埋在心灵深处的久远的记忆,那些天真烂漫的往事,仿佛如昨。而令人伤感的是,那些美好的时光已经如东流的河水,再也回不来了。 两个人忽然都沉默了。 白玲再也无法去告飞哥的状了,因为方老爷不在了,他和方家三十多口人一起,被鬼子杀害了。白玲的父亲白老实和弟弟白小二也被鬼子杀死了。两个年轻人,实际上已经无家可归。 肖飞转过身,轻轻抱住白玲,他发现白玲在微微颤抖。这个十八岁的女孩,虽然有着绝世的武功和神妙的枪法,但她还有一颗稚嫩的心。这颗心需要有一个依靠,有一个依托。需要有一个可以诉苦,可以撒娇,可以任性一下,可以躲在他怀中哭泣的人。 两个年轻人相依为命,一点都不夸张。 肖飞低头吻去竹青脸上的泪水,声音艰涩地说:“妹妹,猴子又让你伤心了。” 白玲把头埋在肖飞怀中,充满忧伤地说:“哥,你别扔下我。没你我真的害怕。” 肖飞抬手抚摸着白玲的秀发,那发际飘出让人心醉的幽香,肖飞深深吸一口气,动情地说:“你也别扔下我,没你,我什么都没有了。” 相拥许久,二人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肖飞放开白玲,拉起她一只手,说:“妹妹,我们上街吧,也许能有意想不到的发现呢。” 白玲撒娇说:“哥,你带着我去玩。” 二人出了菜园小屋,轻轻带上门。沿着菜园中的小路,出离菜园,来到街上。 肖飞的计划是,把锁柱安插到大和洋行去帮厨,利用鬼子来吃饭闲谈的机会,偷听鬼子们的闲谈,从这些无意的闲谈中,获取请报。 锁柱懂一点半生不熟的日语,虽然不能全部听懂他们的谈话内容,但多少能够听懂一些。鬼子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个十来岁的小孩,竟然是一个能够听懂他们谈话的小特工。 这个计划虽然大胆,但是可行的。 但问题,用什么方法把小锁柱安插进去,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刚才,肖飞和白玲讨论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一个妥善的方法。 这个镇子虽然是县城,因有了火车站才兴起这个镇子,建镇的历史太短,比起项湖口那样的古镇大不了多少,唯一一条热闹一点的街道,也只有零零星星的几家店铺还亮着灯。街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 不时有鬼子的巡逻队,背着枪在街上“咵咵”走过。 每走过一个店铺,白玲都要向里面张望。肖飞知道女孩都有爱逛街的习惯,便说:“进去看看?” 白玲摇摇头:“算了,没什么好买的。” 白玲和其他女孩一样爱美,但这种食无定时,居无定所的战斗生活,剥夺了她爱美的权力。有时,比如现在,她还要易容为一个傻乎乎的男子汉,那些漂亮的衣服,可爱的小玩意,他统统都不需要。 转了一圈,感到索然无趣。反倒要不时掩身,来躲避巡逻的鬼子和屋顶上飞过的黑衣人。 传来一声沉重而悠长的汽笛声,一列火车进站了。小站上那不高的钟楼,正敲响十点。 白玲没有了闲逛的兴趣,说:“哥,我们回去吧。” 猴子叹息着说:“回去吧,今晚白出来了。”他的心里一直没有放下他的计划。 二人往回走,经过白天卖菜的地方。猴子忽然说:“妹妹,你看那人!” 只见一个人低着头,缓慢向前移动,白玲说:“我们认识他,那不是白天来买菜的那个姓黄的厨师吗?” 猴子心思转得快,兴奋地低声说:“对,他叫老黄。他可是在洋行做饭的呀。” 白玲也意识到这可能就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说:“那可是重要的地方!” 肖飞一挥手:“我们跟上他。” 都十点了,老黄才下班,可见他的活有多重。老黄拖着疲惫的脚步慢慢走着,全没想到后面有人跟踪。他走出热闹一点的街道,拐进一条僻静的街道,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 肖飞看一下周围的地形,悄声说:“我们到他前面去。”说罢和白玲纵身上了民房,“飕飕”飞掠而过,在老黄前面不远处落下来,迎着老黄走过去。 “嗨,我说那不是老黄师傅吗?”肖飞主动打招呼。 老黄正低头走路,忽听有人叫他,抬起头来一看,面前站着两个陌生人疑惑道:“二位是叫我吗?” 肖飞学着自来熟的样子,说:“是啊,黄师傅不认识我们了?” 老黄带着歉意地说:“不好意思,我眼散,记不住人,请问你们是——?” 白玲也打着哈哈说:“黄师傅贵人多忘事,我们白天还做过生意呢。这就记不得我们了?” 黄师傅连忙解释:“哪里哪里,我真的是眼散,二位别见怪,你一说我就能记起来。我们真的见过?” 肖飞走到近前,说:“看看我,还记得吗?白天,我帮我哥卖菜,你不是买了我们一车菜吗?我一直把菜送到你那边的大门口呢。” “噢噢!想起来了。你瞧我这记性。”老黄直拍自己脑门,表示道歉,“晚上出来干嘛?” 肖飞看看僻静的街道,说:“我们明天还要帮我哥干活,就没回去,晚上没有事出来转转。” 老黄压低声音说:“转什么转呀,碰上鬼子,说不定有多麻烦。回去睡觉吧。对老侯说,我以后尽量少买他的菜。叫他别恨我。”老黄难过地掏出手绢擦擦眼。 肖飞很熟悉地拍拍老黄的肩膀说:“黄师傅说哪里话,我哥他没恨你。大家都是穷兄弟,都不容易。都是鬼子买菜不给钱,这不是抢吗?” 老黄紧张地说:“小声点,隔壁有耳。回见回见!”老黄显然不想说这敏感话题,匆匆走了。 肖飞心里一愣,不能就这样让他走了,到了眼面前的机会不能就这样失去。 “黄师傅,请等一下!”猴子冲着老黄的背影,连忙喊了一声。 老黄转过身来:“兄弟还有事?” 肖飞指着地上说:“这是不是你丢掉的?”说着弯腰捡起一个小布包,递给老黄。 老黄连忙摸摸口袋,不由叫一声:“天呐,还真是我丢掉的,这是这个月刚领的工钱,还指望这钱给我娘抓药呢。” 肖飞附和着叹息:“唉!黄师傅也真不容易!” 老黄觉得莫名其妙:“我装在口袋好好的,怎么就丢掉了呢?” 肖飞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说:“我想起来了,可能是你刚刚掏手绢带出来的。” 刚才老黄的确是掏出手绢来擦眼睛,至于是不是把钱包带出来,他就不清楚了。老黄感激地说说:“谢谢你啊兄弟,这年头好人不多了,我老黄幸运今晚就遇上了两个好人。谢谢啦” 老黄千恩万谢的样子。肖飞说:“黄师傅,你这话说的,我就冲你跟我哥的交情,也不能黑你这几个钱啊。” 老黄内心十分感动,说:“那是,那是。好人,好人!” 白玲心里清楚,这是她的飞哥又一次施展妙手,趁老黄不备,从他的口袋里掏出钱包。丢在地上,做一回假好人。 但肖飞是怎么人不知鬼不觉完成这个动作的,她却一点也没发现。 肖飞很大气地做出施恩不图报的样子,挥挥手说:“黄师傅,回家歇着吧,回见。” 说着作势要走,这回老黄觉的过意不去了:“要不来我家坐会,喝杯水?” 肖飞站住了,犹豫着说:“那不是耽误你休息了吗?” 老黄开头只是客气一句,话撵话说到这节口上,便不得不真的邀请了:“没事,兄弟,喝杯水用不了多久的。” 肖飞停一下,似乎在掂量是不是接受邀请,说:“你家远吗?” 老黄向前面一指,说:“不远,就那边第二个门。” 原来已经到老黄家门口了。 肖飞对白玲说:“黄师傅真心邀请,这都在家门口了,不进去坐一下,就见外了。说好了,就做一小会儿。” 白玲心里深深地松了一口气,暗想,飞哥呀,你可真行,素不相识的老黄都让你缠上了。安插锁柱的事这下有戏了。 这天晚上,肖飞在老黄家聊到半夜,才和白玲回到菜园小屋。那个计划已经开始实施了。 第200章 初到佟家 肖飞奋力折断了那鬼子的武士刀,那高个子浪人感到受到极大的侮辱。挥起一掌,就向肖飞胸口拍来。 这鬼子能于无形中在肖飞的菜里投毒,当是用毒高手。 若非肖飞眼光敏锐,及时发现,并小施计谋,把双方的菜肴调换,当时躺在那店堂里的,恐怕就不是那两个鬼子,而是野田了。 这高个子浪人,一进饭馆就认出肖飞和白玲。但他没有当场说穿,他是属于黑龙会里专门用毒的那一支,办事喜欢来阴的,撒一点药面就能解决问题,何必费力气去打呀? 万万没想到,碟子被调换,毒死了自己的两个同伴,这事太丢人了,高个子心里惭愧的不得了,追上来就找肖飞拼命。 想不到肖飞的武功高出他许多,竟然把他的武士刀折断了。他感到受到极大侮辱。 惭愧加上侮辱,变成了愤怒,对准肖飞的胸口就打来一掌。 高个子浪人这一掌拍来,凝聚了他的全部功力,他是用毒高手,掌力自然带有剧毒。 白玲一见他掌心变为黑色,知道他这一掌带有剧毒,连忙提醒肖飞小心注意。 肖飞一见毒掌打来,嘴角浮起一丝冷笑,不躲不避,右手捏一剑指,正对准鬼子掌心,一股清正之气,由剑指发出,冲向浪人劳宫穴。 高个子浪人感到凝聚在手掌上的真气忽如冰山坍塌,顷刻土崩瓦解。心下一惊,连忙撤回手掌。但胸腔已经感觉到内力流失的空虚。 这一交手,高个子浪人吃惊不小,肖飞的武功之高,是他无法想象的,他还没有和肖飞手掌接触,便被破了毒掌,而且真气大量流失。但他相信,只要肖飞接触道毒物,还是不免要中毒的。 这个浪人一见毒掌被消解,即刻后退一步,宽大袍袖一挥,袍袖里飞出一颗一颗蜡丸,直向猴子面门飞来。 肖飞以为是硬质的暗器,伸手接住才发现那是十分柔软的蜡丸,触手即破。那破碎的蜡丸里飞起一阵烟雾。 高个子射出的蜡丸,最厉害的地方,是让人躲不开,只要他发射出来,不管你伸手接住,还是打到你身上,那蜡丸立刻破碎,冒出有毒烟雾,即使你躲开了,那蜡丸在你附近破裂,你同样躲不过毒雾的伤害。 一群飞鸟正从头顶飞过,被那烟雾一熏,翅膀胡乱泼剌几下,纷纷落在地上。可见那烟雾的毒力是何等剧烈。 肖飞知那烟雾有毒,连忙屏息闭气。只闻到一股恶臭,但身体并无不适之感,便知道这有毒的烟雾,对自己并不起作用。 高个子浪人一见肖飞并没有在毒雾中倒下。脸上也看不出痛苦表情。心里大受震撼。连飞鸟都能熏杀的毒雾包围着肖飞。肖飞竟然是一幅毫无感觉的样子。不由心生怯意。 肖飞心中怒火突然燃起,骂道:“你是什么狗屁武士,尽出一些下三滥的伎俩。你既然用毒,那我也用毒掌对付你。” 只见肖飞缓缓推出出一掌,手掌上已经凝聚二成毒力。拍向浪人胸腹。 那高个子浪人是识货之人,一见肖飞掌心变黑,不由得大吃一惊。那些把猴子说成天神一样的传说中,从来都没有关于肖飞会用毒掌的说法。 难道肖飞也会用毒?难道世上没有他不会的神技? 自命毒技天下第一的三岛一族在黑龙会中夸下海口,只有他们才是肖飞的克星,只要他们和肖飞交手,就可以一举毒杀肖飞。 现在发现肖飞竟然也会毒掌! 又一想,既然大家从来都没有说起过肖飞有用毒的功夫,那他的毒技肯定不怎么样。天下惯于用毒的人太多,但他们都不是三岛一族的对手。肖飞也是众多懂得一点点毒技的那种人吧? 肖飞既然发出毒掌,何不就此机会试试肖飞用毒的功力! 高个子浪人也推出一掌,迎着肖飞手掌击来。只听“嘭”地一声,二人手掌相击,发出一声大响。紧接着二人手掌之间冒出紫色火苗! 高个子浪人只觉得手掌被烧红的炭火烧灼了一下,劳宫穴被强行撞开,那炭火沿着臂膀上窜,窜入了他的身体,然后在他的体内猛打猛撞,到处游走。 高个子忍不住,“哇”吐出一口鲜血。 原来那些练习有毒功夫的人,从小就以身试毒,或者以身喂毒。从小剂量开始服毒,培养自己身体的对毒素的抵抗能力。 然后逐渐加大剂量,锻炼身体的适应毒素的能力,最后将毒素储存在体内,需要时伴随着真气释放出来,达到毒杀对手的目的。 但他们积几十年修炼之功力,也不如肖飞用无相心经淬练出来的毒掌威力大。所以肖飞只用了二分毒力,就完全击败了高个子浪人。 肖飞那带着威力强大的毒素的真气进入浪人体内,一下子就打乱了他真气的运行秩序,真气一乱,那蓄积在体内的毒力就失去了控制,在体内胡乱发作,严重伤害了这个浪人的身体,甚至威胁到他的生命。 浪人“哇”地一声,又吐出一口鲜血。 肖飞冷笑笑:“还有什么毒技,都使出来吧。” 高个子浪人满脸痛苦的样子,喘息着说:“快杀了我!” 肖飞说:“我要是不杀你呢?” 浪人痛苦地吼道:“八格牙路,快杀了我!” 肖飞冷冷地说:“我要是不杀你,你能怎么办” 高个子浪人咬着牙说:“我一定会找你报仇。” 肖飞说:“按照你对付我的手段那么阴险毒辣,我是想杀了你,但你这样一说,我还真不杀你了。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来报仇。你去吧,今天不杀你,等你来报仇的时候再杀你。” 高个子浪人吼道:“我会记住你是怎样侮辱我的!” 高个子浪人一路歪歪扭扭地跑走了。 “还说是我侮辱了他,这家伙歪理邪说。”肖飞冷笑这说。 野田一直看着肖飞和浪人在交手,见肖飞放走了浪人,便说:“方小妹,你放了他,他会要你死了死了的。” 肖飞说:“野田君,这你就不懂了。他不来报仇,我们怎么找到黑龙会呀?” 刚才野田被毒雾微微熏了一下,身体不适,竹青为他一调理,不适感消失。这会又可以走路了。 肖飞说:“野田君,现在没有仗打了,我们去佟集镇,安排你的工作。” 野田说:“谢谢,谢谢防小妹。” 白玲说:“飞哥,要不是野田的事,我们跟着那个浪人,就可以直接找到他的老窝。” 肖飞说:“野田对我们帮助很大,我们对他要言而有信。另外,我们带着他,行军战斗都不方便,遇到情况,我们还要保护他。所以,我们还是先把他安顿下来。,然后在专门去找黑龙会的麻烦。” 白玲说:“这样安排也好。那个受伤的浪人的组织估计就在附近二三十里的范围之内。他们的人死两个,伤一个,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一定会各处寻找我们。这样就不怕找不到他们。” 肖飞说:“妹妹分析的有理。我们就先去佟表叔那里吧。” 三人又上路了。天气晴好,暖阳融融,真正是草长莺飞时节。风光旖旎,美不胜收。离佟集镇剩下不到二十里地,两个小时就已赶到。 肖飞表叔佟余庆家住在镇子南面。院子没有肖飞家那么大,但在乡间也是大户。因为动乱年月,家里也有十几个家丁护院。他们来到时,门口还有两个站岗的。 一见肖飞三人到来,两个站岗的把枪一横:“站住,你们干什么的?” 肖飞深深一躬:“二位大哥,请问这是佟余庆佟老爷的宅院吗?” 站岗的说:“正是!你是谁?” 肖飞说:“我是方庙的肖飞,是佟老爷的表侄儿。请通报一下,就说表侄肖飞来访。” 站岗的说:“你等着。”有一个跑进内院。不大一会儿,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走了出来,高声说:“那位是我表侄儿?” 肖飞连忙走上前,一躬到底:“表叔老人家,我是你肖飞表侄儿。” 佟表叔哈哈一笑,说:“好几年没有走动了,我来看看。嗯,是你没错,长高了不少,就是没发胖。” 肖飞说:“表叔你的气色真好,身体也还是那么硬朗。” 佟表叔说:“我能吃能睡,没病。你大身体还好吧?” 肖飞垂下眼皮,神色黯然:“表叔,我父亲他老人家过世了。” 佟表叔吃惊道:“表弟他还不到五十岁,怎么就……?” 肖飞说:“我父亲是被鬼子杀害的。详细情况等会再说。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同学白玲。” 佟表叔笑道:“今天早上,有喜鹊子在屋上“喳喳”叫,我说,今天必有贵客来。果然,我的表侄儿带着这么一位天仙一般好看的姑娘来了。” 白玲脸红了。连忙行礼“表叔老人家见笑了。我和飞哥不仅是同学,也是战友,我们在一起打鬼子。” 佟表叔说:“好好,一对英雄少年。” 肖飞指着野田说:“这位呢,是我的一个日本朋友,叫野田正方。” 佟表叔吃一惊:“什么?日本人?” 第201章 三岛一族 肖飞和白玲带野田正方来到佟集镇,找到表叔佟余庆。佟表叔亲自迎出大门外,对肖飞来访特别高兴。 肖飞向佟表叔介绍白玲和野田,佟表叔一听野田是日本人,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暗想我这表侄怎么把一个日本人带到我家来了?但一想,这里面自有原因,也不能失礼,连忙说:“原来是一位日本朋友,欢迎欢迎!” 野田对着佟表叔鞠了一躬说:“请多关照!” 佟表叔说:“别在外面站着,来,快请屋里说话吧。” 大家随佟表叔进了大门,来到客厅,落座。有人献上茶水。佟表叔感慨说:“三子,我年纪大了,不爱走动了。我在心里老是牵挂,你们那边怎么也不来人看看我?谁知道竟然出了这么大的变故。” 肖飞说:“我父亲生前经常念道你,他说二十年前,要不是得到你佟表叔的帮助,我们肖家恐怕就败落下去了。” 佟表叔说:“嗨,那都什么时候的事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提它干什么?” 肖飞:“父亲经常说要来看看你,一直未能成行。后来日本鬼子一来,大家都不得安生了。表叔你要多保重。” 佟表叔叹口气:“说说你大是这么死的?” 肖飞就把黑龙会强占方家大院,临走时,杀死全家三十五人的事简要说了一遍。 佟表叔满脸悲愤,说:“这日本鬼子太可恨了。”话题一转,“三子,你从小时大家都叫你猴子,现在到处都在传讲有一个抗日英雄,也叫猴子。那是不是你啊?” 肖飞说:“表叔,这一年多来,我一直在打鬼子,但也没大家说的那么神。” 佟表叔说:“好,你为方家长脸了。为咱中国人长脸了!还有一位和你一起的姑娘,就是这位白玲闺女吧?” 白玲说:“谢谢表叔夸奖。我从小在肖家长大,肖老爷比我父亲还疼我,我和飞哥一起打鬼子,一定要为老爷报仇。” 佟表叔说:“好,有志不在年高,抗日不分男女。你们两个娃打出了中国人的威风,我老头子脸上也有光彩。咱们中国不会亡国。来人!” 跑进来一个家丁:“老爷。” 佟表叔说:“告诉厨房,准备酒饭!” 肖飞说:“表叔不必太麻烦。我们来其实是有事求你老人家。” 佟表叔笑道:“我知道你有事,不然你哪有闲工夫来走亲戚?说吧,什么事?” 肖飞就把夜宿麦场,救治野田的事,野田帮助他们找到黑龙会,救了二哥肖磊的事,讲说一遍,最后说:“要不是野田的帮助,二哥这次不知道能有多大的危险,我真心感谢野田先生。” 佟表叔说:“日本人中也有好人。真该谢谢这位野田朋友。” 肖飞说:“野田也是一个老实的庄稼人,是被逼着来中国打仗的,现在他的武功没了,又特别厌恶战争,决定不在替日本军国主义打仗。现在他想找个吃饭的地方,我就想到你这里了。” 佟表叔说:“我这里养活一个人没什么问题。这位野田有什么技能?” 猴子说:“野田原是黑龙会的特种兵,现在武功没有了,但枪法还是很神的。另外,他出生农民,一般农活还是会干的。” 佟表叔说:“好,这情况我知道了。让他留在我这里吧。至于干点什么事,以后我和他商量。” 肖飞说:“谢谢表叔!”转向野田,“野田君,佟表叔是你的老板了。” 野田虽然只能听懂一言半语,但他知道,他工作的事谈妥了。站起身,一个立正,对佟表叔鞠了一个躬:“请多关照。”又对猴子,“谢谢方小妹。” 佟表叔说:“他叫你什么?” 肖飞哈哈大笑,就把为了躲避鬼子,易容化妆改变称呼的事,说了一遍。 白玲忍不住咯咯发笑。 佟表叔捋着胡子微笑:“这事有趣!” 有人来报告,酒席已经摆好。佟表叔站起身来,说:“都清入席吧,咱们边吃边聊。“ 从此,野田在佟集镇落下脚来。他先是做些农活,后来佟表叔邀请他担任护院小队的教练。他们推辞不干,就要做一个最普通的庄稼人,后经佟表叔多次邀请,他才答应做教练。他把护院小队扩大到几十人,训练成战斗力极强的一支抗日武装,活跃在海赣沭一带。 再后来,他参加了由日军起义人员组成的反战联盟。战后回到佟集落户,做了农民,娶妻生子。七十年代后,中日关系缓和,野田在日本的家人找到了他,但他放弃了回日本的机会,留在中国终老。 此为后话,提前交代。 接下来,佟表叔设宴招待,谈一些过往家常,大家感叹不已。在佟表叔盛情邀请之下,猴子和竹青在佟家过了一宿,第二天,早饭后,辞别佟表叔和野田,离开佟家上路。继续寻找黑龙会,不必细表。 且说被猴子一记毒掌打出严重内伤的高个子日本浪人,本属黑龙会属下三岛一族。黑龙会收拢日本武林各大门派的奇能异士,为侵华战争所用。忍者一支侧重诡异武功,枪手一支武功枪法并重。而三岛一支则擅于投毒,尤其阴险毒辣。 三岛家族是日本制毒用毒的鼻祖,劣迹斑斑,深为日本武林痛恨,多次剿杀,几近灭绝。潜伏几百年不动。 中日甲午海战之后,日本军国主义膨胀,推行对外侵略扩张政策。三岛家族认为重振家族的时机已到,蠢蠢欲动。正好为黑龙会收用。 现在掌管三岛家族的是三岛由纪夫。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清瘦青年,温文儒雅,文采斐然,写得一手好文章,在日本文坛享有盛名。但另一面,他的武功盖世,枪法精准,更厉害的是他用毒的功夫无人能及。 三岛就是这样一个双面人。黑龙会利用他为侵华战争出力,他也想利用这个机会,扩充家族的势力。扩大地盘,获取好处。他带领属下几十人来到中国,多次参与日军屠村屠城的罪恶行动。他们稍有不快,就会把整个村子的人全部毒死。鸡犬不留! 三岛接到黑龙会指令,黑龙会当前最重要任务,就是尽快找到猴子,不惜一切代价将其诛杀。 高个子浪人和另外两个鬼子,一见肖飞,立刻认了出来,当即在菜里投毒,企图毒死肖飞三人。却不料被肖飞发现,把菜调换过来,却毒死了另外两个鬼子。 而高个子来找猴子报复,被肖飞一掌打出严重内伤。 高个子浪人带着重伤,找到了三岛由纪夫报告遭遇肖飞的经过。三岛大惊,说:“没有猴子用毒的记录啊?他怎么会用毒呢?” 高个子说:“三岛君,猴子不但有毒掌伤人,而且对我的毒雾有免疫力。” 三岛说:“你那什么破玩意儿?连蚊子也药不死吧?” 高个子说:“没对蚊子用过,但我施放的毒雾连天上的飞鸟都掉下来了。三岛君救我,猴子的毒素在我胸中冲撞,我受不住了。”高个子显出十分痛苦的样子。 高个子在三岛一族中,武功和用毒都是比较高的,一照面就被肖飞打伤。三岛心中十分震惊,这才意识到,肖飞打出那么高的名头,一定有很高的实力,绝不是浪得虚名。 拿起高个子的手一试,便感觉到高个子体内一股强大的内力在横冲直撞。他是用毒大师,却识别不出来肖飞那有毒的内力属于哪一种类型的毒素。当然也就拿不出破解的方法。 他自认用毒功夫天下第一,却在肖飞的毒功面前束手无策。内心惊诧不已。 但三岛是属于心狠手辣的那种人,他想,何不用高个子做个试验品,看看自己的毒功能不能化解猴子的毒功,将来和猴子交手的时候,也好做到心中有数。他知道自己发功后高个子会痛苦地死去,但他却毫无怜悯之心。 于是对高个子撒谎说:“我已经识得猴子毒功的属性,我完全有能力消除猴子的毒功。现在我对你发功帮助你消毒,但你的功力不够,恐怕难以承受。” 高个子知道三岛的功力深不可测,只要他出手相救,自己就可以脱离危难。说:“三岛君,你我毒功同属一路,得你帮助,我会消除猴子的毒功的。” 三岛说:“那我发功了。”说罢内力凝聚,一股强大剧毒真气。呼地冲进高个子体内。 高个子体内原来已经有猴肖飞的内功和自己的内功在打架。这会又一下涌入三岛的内功。这三种巨毒内功互不兼容,在高个子体内纠缠在一起,那毒性陡然增加几十倍。高个子哪里还能受得了? 只见高个子脸上神色大变,本来是白皙的面孔,变得又紫又黑,剧痛让他五官错位,一张脸变得狰狞恐怖。 惊慌,恐惧,痛苦,还有绝望,折磨着高个子,他“哇”地一声,一口紫血狂喷而出。手一拃掼倒在地。 三岛说:“你安心去吧,我找到猴子替你报仇” 高个子又吐了一口鲜血,痛苦而又艰难地恨道:“三岛,你他妈的害我!”头一歪,气绝而亡。 第202章 三岛屠村 肖飞和竹白玲告别佟表叔和野田,顺着田野中的牛车路前行。故意放走高个子日本浪人之后,因为要安排野田上班的事,他们无法随后跟踪浪人。 他们在佟家睡了一个好觉,感觉浑身舒坦,神情气爽。走在田野上,天高地远,视野开阔,心情也舒畅。 但是,这种好心情持续了很短时间,二人就高兴不起来了。现在不知道那高个子日本浪人逃向哪里。丢掉了目标。上哪里去找黑龙会? 白玲说:“飞哥,现在四面八方,我们朝那个方向走?” 肖飞说:“是啊,我们朝哪个方向走呢?” 肖飞咬着嘴唇想了一会,说:“那三个浪人在这里出现,说明最少有一个黑龙会的组织在这一带活动。” 白玲说:“他们的活动离不开杀人放火。这样,他们就会留下踪迹。” 肖飞说:“他们的踪迹肯定在集镇或者村庄里。我们就找有人的地方,集镇或者村庄,在那些地方就可以发现他们的踪迹。” 白玲说:“你看,北面有一个黑压压的大村子,我们就去那里看看。” 肖飞说:“好我们就去那个村子查访。” 于是二人撒开脚步,向那个大村子走去。 有一点可以肯定,黑龙会已经知道肖飞和白玲在这一带活动。他们不会不采取行动。只要黑龙会一有行动,肖飞和白玲就会死死咬住他们不放,直到把他们暴露在特委的枪口下,把他们全部歼灭。 还是化了装方便些,这样,肖飞和竹白玲就等于在暗处,黑龙会虽然也是在暗处,但他们总会露出狐狸尾巴的。 在一个僻静处,肖飞和白玲易容改装,肖飞是一个胡子花白的瘦老头,白玲变成一个二十多岁的憨小子。 二人重新上路,顺着田间小路走去。 忽然路上的人多起来,一些人慌慌张张地迎面跑来,田野里也有人在奔跑。前面二里远就是那个黑压压的大村子。那些人就是从那村子里跑出来的。 那里发生什么事了? 肖飞子拉住一个汉子问:“兄弟,你们都跑什么呀?” 那汉子说:“那村子出大事了?” 肖飞说:“出什么大事了?” 汉子说:“不知道那里来了一群奇怪的人,进村就挨家挨户搜,见到十八九岁的男孩就抓。” 肖飞说:“他们是什么人?抓这些小伙子干嘛呀?” 汉子说:“他们抓到这些小伙子,不知道施了什么魔法, 这些小伙子就掼倒了,再看看,个个都死了。再后来,见人就抓,人一到他们手中立刻就死。太可怕了。” 肖飞也不由一惊,说:“有这事?我们去看看。” 那汉子说:“大爷别去,太危险了。” 肖飞说:“我又不是十七八岁,我怕什么呀?走,看看去。” 说话间,又见到十几个拿枪的人向着那个村子跑去。 肖飞说:“这些都是什么人啊,他们怎么反倒向着那村子去了呢?” 那汉子说:“他们都是伊山支队的。” 肖飞说:“伊山支队是干什么的?” 那汉子说:“伊山支队是打鬼子的。哎哟,大爷子真啰嗦,我得走了。” 那汉子不再说什么,拔腿就跑。 肖飞说:“这说明前面那村子里,鬼子正在杀人。” 白玲说:“根据那人说的情况,这些鬼子杀人的手法很特别。” 肖飞说:“看样子,他们是在放毒杀人。” 白玲说:“幸亏我们练成毒功,不然我们只能看着鬼子杀人而毫无办法。” 肖飞神色凝重,说:“我们对用毒经验很少,接下来,又是一场恶战。” 白玲说:“我们走吧,跟在伊山支队后面。” 二人加快脚步,不一会就撵上了伊山支队,跟在伊山支队后面跑。 一个拿枪的队员一回头,看见一个瘦老头和一个憨小子跟在队伍后面跑,便说:“大爷,回去,你跑来干嘛呀?” 肖飞笑呵呵地说:“我们跟着你们去看热闹呀。” 那队员说:“你以为那是耍猴戏呀,那是在打仗。快躲远点。” 肖飞说:“打仗比猴戏更好看。我们不能不看。” 另一个队员说:“二超,这位大爷不想活了,你就成全他吧。大爷,是不是儿子不孝顺,你活够了?” 肖飞说:“你才活够了呢。我们看热闹又不碍你们的事。” 那个叫二超的说:“大爷,还有这位小兄弟,这不是说着玩的,前面是在打仗,搞不好是要送命的。快回去!” 肖飞说:“没事,小伙子,大爷丢了命,不要你偿命,你们办你们的事,我们看我们的热闹。” 那些队员见劝不回这一老一少,也就不管他们。自顾向前跑去。 说话间,已经来到村边。只见村子里到处都横七竖八地躺着人,有二三十个身穿宽大衣服的人,正在满村子里追人。他们看似笨拙的穿戴,行动起来却快如旋风。只要有人被他们看到,就别想跑脱。 一个妇女抱着一个孩子,惊慌地逃窜,妇女惊叫,孩子大哭。一个怪人闪电一般扑过来,大衣袖一挥,妇女掼倒了,孩子摔出老远。 妇女不叫了,孩子也不哭了。显然这母子俩操遭到了毒手。肖飞感到热血“呼”冲到头顶上。 “啪!”“啪啪!”,村子的四面响起枪声。显然伊山支队已经包围了这个村子。肖飞身边的这些队员们各自找好掩体,也朝着那些怪人开枪射击。 突然,一个怪人像一只大鸟一样飞过来。队员们一齐朝他开枪,但那子弹都落在他的身后。 一眨眼,他已经冲到一个队员面前,那队员没来得及开枪,那怪人衣袖一挥,队员躺在地上不动了。 眼睛一花,他又倒另一个队员面前。但这次他没来得及挥动他的衣袖,因为肖飞已经站在他的面前。猴子哑着嗓子叫:“你玩的什么?让我看看!” 其他的队员大吃一惊:“大爷,快回来,危险!” 那怪人一见面前站着一个瘦老头,不由分说,大袖一挥。然而没有预期的效果,肖飞还站在面前。 大袖又是一挥,猴子还站在面前。 再一挥,不,别挥了。肖飞出手如电,已经击中他的胸口,那怪人后退一步,猴子撵上去,再一掌,还是打在老地方。那怪人再后退一步,猴子紧跟一步,第三掌,还是打在 老地方。 那怪人不再后退,摇摇晃晃地站着,“哇”地吐出一口鲜血。再吐一口。然后倒在地上打滚。突然,那怪人身上“呼啦”一声燃起火来,那火不大,但浓烟滚滚。一股恶臭快速向四面扩散。 白玲大叫:“大家别喘气。憋着!” 肖飞见旁边有一堆黄沙,挥起双掌,推动黄沙,便有一大片黄沙盖向那着火的怪人。那人身上的火立时熄灭,连烟也不冒了。而那个怪人躺在地上不动,显然已经死去。 再一看那些队员们,个个保持着射击的姿势,闭着眼,不动了。怪人释放的毒雾,已经让这些队员中毒昏迷。 肖飞说:“妹妹。救醒他们!” 白玲从背囊中拿出水囊和一块白布,把水倒在白布上。然后拿着湿布一个个为队员们擦脸。 好一会,那些队员们才苏醒过来。 肖飞说:“大家深呼吸,排出毒素。” 队员么一个个跟着做,不一会,大家的头脑也恢复了清醒,有队员说:“谢谢你大爷。你救了我们大家的命。” 肖飞说:“你们隔的距离远,要是近距离沾染了鬼子的毒素,神仙也救不了你们。” 队员们亲眼看到这瘦老头制服那个宽衣怪人,而这个看起来傻不拉几的小子用湿布救醒了大家,便知道这俩人不是 普通的人。 肖飞说:“你们这里谁是领头的?” 那个叫二超的说:“我叫郑二超。是这个小队的队长,老人家,你有什么话说?” 肖飞说:“孩子,你赶快通知其他的小队,要想活命,就用湿毛巾蒙住嘴巴和鼻子。” 二超说:“石头,你快去告诉刘八支队长,让他通知各个小队,照这个方法办理!” “是!”那个叫石头的小伙子跑走了。 肖飞说:“这些穿着宽大衣服跑来杀人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二超说:“我们领导说,这些人是鬼子黑龙会的人,这伙人专门放毒,随便一伸手,一个人就被他们毒死了。这伙人突然出现在我们这里二十多天了。已经给他们袭击了六个村子,毒死了几千人。” 肖飞说:“你们不是有枪吗” 二超说:“大爷,你也看到了,我们的枪根本打不到他们。一开始,被他们突然袭击了三个村子。后来我们加强警戒,及时得到消息,匆匆赶来,却奈何不了他们。他们把村子里的人全部毒死后,就走了,我们也拦不住他们。我们支队在这几次战斗中,被他们毒死了十几个人。我们连他们一个也没消灭。” 肖飞说:“知道他们的头子是谁吗?” 二超说:“我们领导传达,这个鬼子叫三岛由纪夫,是个清瘦的年轻人,可是我们谁都没看过他的脸。” 正说着,两个穿着宽大衣服的鬼子,追赶一个姑娘,飞跑而来。 第267章 坟场伏击 桑垄的水上支队现在已经发展到四十多人。他们一直在项湖荡那边活动,这次鬼子展开大扫荡,西北行署便调他们来参加反扫荡。 这个小队的前身是项湖荡里的一个帮派组织,后来被肖飞收编为八路军的地方武装。首领桑垄和陈老四都是武功高手,其他队员原先都是帮派人员,每人都有多年的玩枪经验,枪法很有底子。也经历过一些大大小小的战斗。又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艰苦训练,军事素质大大提高。所以,水上支队的战斗力还是很高的。 这时,每个人选好最佳的射击位置,埋伏下来。乱葬坑里地形复杂,坟包、沟坎、灌木、野草都是很好的掩身场所。 队员们静静地埋伏着,看着越跑越近的鬼子兵,并不慌乱。按照要求,他们要等鬼子靠近到二十米的距离才开枪。 肖飞和白玲却没闲着,他们一会在这里开一枪,一会在哪里开一枪。这枪打得不要求每枪命中,只是告诉鬼子,这坟场里只有两个人,不追太可惜了。 那些追赶的鬼子,只见到坟场里两个人影闪来闪去,没有发现也根本想不到这乱葬坑里还有四十多支枪在瞄准他们。他们一个闷头拱便被消灭了七八个人,吃了大亏,哪里能甘心?便加快了速度,一边射击,一边向坟场追来。 鬼子出了一块春玉米地,前面是一块春山芋地,这里开阔平坦,根本没有可隐蔽的地方。 桑垄见鬼子只有二十多米远了,大喊一声:“打!” 四十多支枪一齐开火,那鬼子就纷纷倒下,还有些没有中枪的,也连忙趴下。 刚才说过,水上支队的前身是项湖荡里的一小股土匪,每个人都有好几年的玩枪历史,土匪们过的是刀尖舔血的日子,为了活命,大家苦练枪法,而且每个人都有一点武功底子,所以,水上支队的战斗力虽然比鬼子差一点,但比其他地方抗日武装则是强多了。 队员们占据了乱葬坑的地理优势,在二十米距离内发动突然袭击,如果像肖飞要求的那样,每人打死一个鬼子,这一个小队的鬼子五十多人,基本上每人开一枪就大体消灭。 但还是有人打不准,也有两个人打同一个鬼子,尽管如此,这一枪,还是打死了三十几个鬼子,还有十几个鬼子,趴在地上,胡乱朝乱葬坑里开枪。 这只是瞬间发生的事。那些活着的鬼子包括领队的小队长,都不知道自己这边有多少伤亡。日本人在侵华战争中,势如破竹,中国军队一溃千里。这就养成了鬼子傲慢心理,他们根本就不把中国军队放在眼里。 况且,这里伏击他们的,还不是八路军的正规部队。这个突然袭击,可能造成一些伤亡,但对战斗力不会有太大影响。 那个小队长满脸的冷笑,心想,土八路的干活,你偷袭我又怎么样?还有二十米地,我冲过去,就叫你一个跑不掉。 那小队长扯着喉咙喊:“前进!” 那些活着的鬼子一听到前进的命令,一个个跳起来,向坟场里冲锋。这一冲锋,小队长才发现,完了,怎么只有十几个人了?原来这些土八路个个是神枪手? 这十几个人中,还有一个鬼子端着一挺机枪,一边扫射一边向前冲。 “哒哒哒哒……”子弹像雨点一样泼洒过来。压得队员们抬不起头。 白玲举手一枪,那个机枪手一下掼倒了,机枪甩出老远。 机枪的威胁解除了,面前是毫无遮挡的十几个鬼子冲来,哪里有这样好的战机呀!桑垄大喊:“瞄准了,打!” 四十几支枪同时开火,那鬼子又是倒下一片,包括那个小队长也中枪毙命。但是还是有几个漏网的,一看情况不对,转身就跑。 肖飞和白玲跳起来,双枪齐射:“啪啪!”“啪啪!” 追来的五十多个鬼子,一个没剩,全部消灭! “噢——”队员们欢呼起来。 肖飞对桑垄说:“桑大哥,命令队员们赶快打扫战场,迅速撤离!” 桑垄发出命令,队员们迅速收缴了鬼子的枪支弹药,对那些还没有断气的鬼子,补上一枪。然后再迅速向东跑去。 果然,那边鬼子一听这里发生战斗,立刻纠集了更多的鬼子,向这里包抄过来。等他们把这里包围起来,才发现,这里除了五十多个鬼子的尸体,连个八路的影子也没看到。 水上支队向东跑出四五里,才停下来。队员们这才纵情欢呼。这是他们打过的一次最漂亮的仗,全歼鬼子一个小队,自己零伤亡,而且每人只开两枪。 两枪消灭鬼子一个小队,后来成为水上支队乐于谈论的话题,也成了他们对人炫耀的资本。几十年后,那些老兵八九十岁了,还不忘向后人讲述这一次神奇的伏击战。 肖飞和竹白玲要走了。他们还要尽快赶回西北行署报告情况。队员们恋恋不舍围着他们说长说短。 桑垄说:“兄弟,妹子,有空回支队来呆几天,别忘了,这是你们的队伍啊。” 陈老四也说:“大队长,抽空来给我们讲一讲你那些战斗故事。我们听大家传讲,比街上说书的还精彩。” 肖飞笑笑说:“老四哥,那些事都被夸大了,不过很危险倒是真的。” 队员们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大队长,有人说你是孙悟空,有人说你是美猴王,还有人说你是神猴。” 有几个队员唱起来: 美猴王,小白玲, 双枪一响鬼神惊! 肖飞哈哈大笑。白玲满脸通红。肖飞说:“兄弟们,你们说的我们不好意思了。” 桑垄知道留不住肖飞和白玲,便说:“老四,你陪大队长和妹子回西北行署,省的他还要问路什么的。” 老四说:“是!” 肖飞和白玲挥手告别,队员齐喊:“我们在项湖荡等你们——” 白玲回头望去,只见队员们有的对他们举着枪,有的对他们挥手,远远地还听到他们的呼喊,眼睛不禁湿润了,她抬手擦一下眼睛,说:“这些大哥们真好!” 还有十几里路,有老四带路,少走弯路,路上也没有遇到敌情,晌午时分,他们就回到了西北行署。 专员徐亮和猴肖飞紧紧拥抱,然后握着白玲的手说:“美猴王,小白玲,远征归来,先什么都不说,吃饭!” 时间不大,老赵大爷就端上来两大盘饺子。肖飞的眼睛就发亮了,这可是他最喜欢吃的。自从开始打鬼子以来,还是第一次吃上饺子呢。 白玲和白玲说:“都来都来,好东西大家吃。” 徐亮和老赵都说,我们早吃过了。 白玲拉着老赵说:“大爷,一齐来嘛。” 老赵乐哈哈地说:“快吃吧,看见你们好胳膊好腿地回来,大爷比什么都高兴,快吃吧。 徐亮说:“别客气,快吃,吃了说事。” 肖飞和白玲真的饿了,坐下来,狼吞虎咽,两大盘饺子吃得一个没剩。 老赵收拾东西走了。徐亮说:“兄弟,说说情况吧。” 肖飞就把安插锁柱到鬼子洋行帮厨获得的情报,还有他们自己的分析结果,以及他们夜探洋行的收获。说了一遍,顺便把和水上支队一起坟地伏击,全歼鬼子一个小队等等情况,做了汇报。 徐亮一听,兴奋起来说:“好,反扫荡第一枪打得漂亮,要对桑垄的水上支队通报嘉奖。兄弟,你们复制的那份文件呢?” 肖飞从背囊中把那张纸掏出来,递给徐亮。徐亮的脸上从来不离笑容的,这时却是一脸的冷峻严肃,说:“美猴王,白玲妹子,你们先休息一会。”说罢拿着那份文件匆匆出去了。 屋里很安静,肖飞神情凝重地说:“妹妹,看来我们提供的情报,专员大哥很重视。” 白玲赞同道:“是呀,我还是第一次见徐大哥这样严肃的神情。” 肖飞说:“我估摸着我们又要有新的任务了。我们趁这时候没事,先打个盹。” 白玲看看自己的衣服,掸了一下衣袖上的尘土,说:“我们连休整一下的时间都没有!歇会吧,说不定又要多久睡不上觉了。”所谓休整也就是洗洗衣服,搞搞个人卫生什么的。但这对肖飞和白玲来说就是很奢侈的享受了。 肖飞叹口气:“妹妹,这就是我们这代人的命运吧。” 白玲摸摸脸,说:“想过安稳日子,只有等到打败日本鬼子了。我们睡会吧。” 二人在猎人大哥那里早就学会了说睡就睡的功夫。眼睛一闭,立刻就睡着了。 但是他们睡着也比一般的人惊醒,一听门外有轻微的脚步声,立刻就睁开了眼睛,只见徐亮在门外焦急地踱来踱去,马上起身走出来。 徐亮挥挥手说:“去吧去吧,再睡会吧。” 肖飞立正,说:“报告首长,我们已经休息好了。” 白玲说:“专员大哥,有事说吧。” 徐亮摇摇头,一脸的歉意,说:“对不住你们,觉都没得睡。好吧,进来说。”二人随徐亮来到屋里。徐亮说:“我刚才和军区首长通了电话,你们提供的情报,引起军区首长的高度重视。首长命令我们三人立刻赶往军区,直接向首长汇报情况。” 肖飞和白玲一个立正:“是!” 第270章 锁定野鸭 话说范江和肖飞白玲忙到下半夜,范江说:“我们来聊聊野鸭的事吧。” 肖飞想了一下说:“野鸭应该是日本人。” 范江说:“为什么得出这样的结论?他为什么不会是中国人?” 白玲说:“因为日本人看不起中国人。” 肖飞回想起自己和鬼子的战斗经历,说:“鬼子一直怀疑中国人的忠诚,他们不敢信任中国人,也就不敢把这样重要的事交给中国人。” 范江点点头说:“分析得有道理。” 肖飞补充说:“他通日语。” 范江说:“废话!” 白玲说:“查一下,军区里面有几个会日语的。” 范江说:“现在就查。军区有五个会日语的。”说着打开文件柜,找出五个档案袋。抽出他们的档案,三个人仔细分析他们的资料。 这五个人,有三个就出生在根据地,资料证明这个不会假。另外两个是通过八路军专门机构的培训而学会日语,有结业证明。而且这几个人在三年前就在军区工作。而全面抗战爆发不到两年。从时间上判断,这五个人可以排除。他们不是野鸭。 范江说:“我们已经知道的五个通日语的人,都排除了,下面我们从哪里着手查?” 肖飞看着范江说:“军区机关有多少人?” 范江说:“军区机关三百多人啊。” 肖飞说:“把全面抗战爆发后来军区工作的人的档案全部找出来。” 范江说:“兄弟,你要大海捞针?” 说:“要不怎么办?还有别的方法?” 白玲说:“范大哥,飞哥的想法是对的,野鸭肯定是全面抗战打响之后打进我们内部的。 范江说:“好!把抗战之后进入进入军区的人全部找出来。” 他站起身,打开文件柜,把所有档案全部搬出来,三个人埋下头,一份一份查找。最后,找出一百二十个人,他们都是三七年秋天以后,进入军区工作的。 肖飞看着这一百二十份档案,说:“三七秋天之前,鬼子还在华北东北,他们的势力还没有渗透到我们这里,我们这个普通的地方小军区也不入他们的法眼,所以,凡是三七年之前就在军区工作的人,基本都可以排除。” 范江拍拍那一堆档案,说:“那么就是说,野鸭就在这一百二十个人当中。”说罢,把其他的档案收起来。 白玲把这些档案摊开,说:“一百二十分之一啊,我们怎么把他找出来呢?” 肖飞眯缝着眼说:“还是排除法,我们继续排除。” 范江说:“排除哪些人?” 肖飞说:“先找出营级以上的干部。” 范江说:“说说理由。” 肖飞说:“营级以上的干部,大多履历清楚,要么是立过大功,要么是有特殊贡献,要么是要特殊才能,不然不会在短时间内升为营级以上的干部。这样的人政治上一般都是清白清楚的,容易排除。” 一番查找,查出营级以上干部三十人。他们的档案分放在一边。 范江说:“怎么能确定他们不是野鸭?” 肖飞说:“查一下,这些人中有没有人曾经被捕过?” 仔细查找,结果:没有人被捕过。 肖飞咬着嘴唇,想了一下,说:“再查,有没有人曾经失踪五天以上,就是说,和部队失去联系五天以上的人?” 范江说:“为什么是五天?” 肖飞说:“从秘密被捕,到严刑拷打或者威逼利诱,他叛变投敌,到鬼子制定出派他打入我们内部的计划,再到对他进行突击培训,再返回部队,最少五天以上。如果是冒名顶替,鬼子还要找到这个合适的人才行,也要五天以上。” 范江说:“有道理,就按这个路子找!” 一份一份阅读档案,结果是:没有这样的人。 白玲说:“范大哥,这些人你都熟悉吗?” 范江说:“都认识,不是都熟悉。” 白玲说:“把不识字的都排除。” 范江说:“这好办。”拿过那些档案,一下子排除了十几个。 还剩下十来个。范江说:“出生在根据地的也可以排除。” 肖飞说:“对!不识字不能做特务!” 这一下子,又排除了十个人。还剩下五六个人。 肖飞看着五六份档案,说:“范大哥,你回想一下,这些人当中有谁说一口纯正的官话,就是说,说话不带地方口音,你听不出来是哪里人。有这样的人吗?” 范江回想一下,说:“没有。” 肖飞把档案集中到一起,说:“好,把这些档案收起来吧,这三十个人基本可以排除,他们不是野鸭。” 范江站起身,说:“这些档案收起来。”把三十份档案放回文件柜。现在,桌上还有九十份档案。 肖飞说:“下面我们怎么办?” 范江说:“按照你的思路,野鸭应该是日本人,我们就把出生在根据地的人排除掉。这些人,可以确定不是日本人。” 肖飞点点头说:“好,那我们就来找出出生在根据地的人。” 范江说:“注意,阅读要仔细,有一点可疑都不要放过。” 白玲把灯花拨去,把灯挑亮一点,三个人静静阅读。每人三十份卷宗很快读完,这里面有四十多个人各种资料都证明,他们出生在根据地。于是,这四十多个人排除。 还剩下四十多人。 接下来,从哪里着手差查这四十多人呢?这四十多人里面会有一个日本间谍吗? 白玲思考一会,说:“我们是不是可以对这四十多人进行分类。先把女的抽出放在一边。” 范江说:“说说理由?” 白玲说:“我们几乎天天和鬼子打交道,根据我们的了解,日本重男轻女比中国严重,妇女在日本只是男人的附属品,凡是重要的工作,妇女都没机会参加。妇女大多从事服务色情方面的事。像川岛芳子那样被训练成黑龙会的高级人员,毕竟是少之又少。但这并不说明野鸭就不是个女人,只是相对来说,可能性小一些。” 范江说:“说的有理,把女的分出来,等会再说。” 拣出女的档案,这很快,几分钟内完成。这一分,女的将近二十人,分在一边待查。还剩下二十多人。 范江说:“范围逐渐缩小,还有二十来份档案,接下来排除哪些人? 肖飞看着落在一起那二十分档案,说:“还可以把军区关键部门的人分为一类待查。比如参谋处,机要室的人。” 范江说:“说说理由?” 肖飞说:“能进入这些部门的人,都经过严格的审查和考验,政治上一般都相对可靠。当然,正如白玲刚才所说,这些人不一定就不是野鸭,但可能性相对较小。” 范江说:“同意!” 再分出一些。又排除了八个人。 范江看着这十来份档案,说:“就作比野鸭在这十来个人当中,也不容易把他们找出来啊。” 肖飞说:“还有一个方法,可以暂时排除一些。” 范江说:“暂时排除是什么意思?” 肖飞说:“就是不能完全确定,他不是野鸭,分在一边待查的意思。” 范江说:“这样也可以。你说说怎么分?” 肖飞说:“这十来个人,都是在军区机关工作,范大哥你对他们有的比较熟,有的不是太熟,但都知道他们对不对?” 范江说:“对,情况就是这样。” 肖飞说:“你现在就是根据你的印象,觉得得这个人绝对忠诚可靠,不会是鬼子的特务,把这样的人找出来。” 范江说:“好,就这样办,这样范围又可以缩小一些。” 范江站起身,拿起一份档案,都要仔细思考,掂量一会,再确定放在哪一边。这样一份一份地审核,最终还剩下八个人,这八个人的档案放在一起。 白玲若有所思地说:“我预感到我们离野鸭越来越近了。” 范江摇摇头说:“预感靠不住,这得靠证据说话。” 肖飞说:“你还不了解我这位小妹。她会一种特殊的内功心法,她通过发功,可以对未来事物有先见性。” “哦?有这事?”范江来了兴致,:“你预感一下试试。我和猴子歇会。” 白玲便静心调息。默用无相神功,对着那八份卷宗发功,并将意念调向未来时间。 过了一会,白玲说:“我敢断定,野鸭就是这八人中的一个。” 范江说:“能指定某一个人吗?” 白玲说:“这个还不能。” 肖飞说:“现在我们就来重点查这八个人。” 范江当然不会相信竹青的预感,他叫竹青发功预测一下,就像是田头干活累了,有人表演了一个小魔术,大家助兴而已。 范江看着肖飞说:“兄弟,你点子多,你说说,我们怎么才能把野鸭从这八个人中找出来?” 肖飞说:“刚才你是在十几个人中,找出忠诚可靠的人。现在我们调转方向,你根据自己的印象,从这八个人中找出你觉得最可疑的人,作为我们重点侦查的对象。” 范江一拍大腿:“好主意,就这样办!” 范江把这八个人的档案全部从档案袋里抽出来,一份一份摊在桌面上,慢慢翻看着。突然一拍桌子,激动地叫道:“我抓住野鸭了!” 第273章 谁下的毒 肖飞一听说顾轩去食堂了,大叫一声:“不好,要出事!我们赶快去食堂。” 范江和白玲也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几个人冲出办公室,就朝食堂跑去。 正是午饭时间,食堂里有二三十人在吃饭,因为是反扫荡期间,大家都很忙,吃起饭来安安静静又匆匆忙忙。吃完饭,立刻无声地离开。 范江扫了饭堂一眼,一看司令员崔昊不在这里吃饭,急忙问卫兵:“司令员呢?他在那吃饭?”。 卫兵说:“催司令平时都在这吃饭,今天事多,叫小刘就把饭送到作战室去了。” “快!作战室!”范江叫道。冲出食堂,带着肖飞和白玲向作战室狂奔。 作战室里大家都在忙,催司令对着电话说:“什么?又干掉三十多个?干得好!这个水上支队牛啊,昨天全歼了一个小队,今天又干掉三十多个。为他们请功。” 范江三人一头冲进来,一看那饭菜已经摆到桌上,但还没有开吃,范江深深地出了一口长气,这时才感觉到两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 肖飞心里暗叫一声,真是老天保佑啊! 一打眼看见肖飞,催司令员又对着电话说:“兄弟,打完仗快回来,你老弟来了,对对,就是猴子。他现在就在我身边,要不要和他说两句?好好好,等你回来……” 一个参谋小声说:“首长,饭都凉了。” 崔昊放下电话:“吃饭吃饭。”招呼肖飞他们:“一起来,一起来。” “都别吃!”肖飞叫一声,冲上前挡住大家,端起一盘菜在鼻子上闻了闻,立刻感到体内那个毒点在蠢蠢欲动。连忙用真气压住。 又把菜送到竹白玲面前。白玲闻了闻,她的反应更强烈。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点点头说:“有剧毒!” 屋里其他人看着肖飞和白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愣愣地站着,崔昊也莫名其妙地看着范江:“老范,你这是……?” 范江说:“首长稍等。” 这时,老乡的一只猫溜进来,肖飞招招手,一个参谋把小猫抱过来,肖飞夹了一块鱼肉给小猫。小猫一口吞下去。 肖飞抱起小猫,抬起一只手摸着小猫的皮毛。小猫温顺起打起呼噜。 突然,那小猫狂叫一声,从肖飞怀里挣脱出来,掉在地上,跳了两下,就倒在地上,浑身抽搐,嘴里慢慢流出血来。死了。 大家都倒吸一口冷气,愣在当地说不出话来。 要不是司令员打了一个电话,现在躺在地上的就不是这只小猫,而是屋里这七八个人了! 崔昊说:“嘿,我说老范,你把事情搞到我这来了。” 范江一脸羞愧,咬着牙说:“司令员,您……你先忙着,先忙着,饭马上就好,我派人送过来。” 崔昊说:“去吧去吧,你没看我忙得像个陀螺吗?” 范江朝肖飞和白玲一点头,二人跟随着出作战室。范江一招手,过来一个战士,范江:“立刻逮捕老宋和小刘。” “是!”战士跑走了。 范江又一招手,又过来过来一个战士。范江说:“把厨房的人全部换掉,立刻把首长的中饭做好送过去。” “是!”战士跑走了。 范江又一招手,又过来一个战士。范江说:“通知郎小队,来十个人,在司令部周围五十米封锁警戒。” “是!”战士跑走了。事情发生的突然,范江显得有些紧张,但并不慌乱,他不断发出指令,果断处理事情。看上去他身边没有一个人,但只要他一招手,立刻就会有人跑过来听令。 肖飞看着范江果断干脆地处理事情,心中暗暗钦佩。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便问范江,说:“范大哥,厨师老宋是哪里人?” 范江说:“他就是根据地的,家在离这五里路的宋庄。” 肖飞点点头,说:“他是什么时候来军区工作的?” 范江说:“他来大半年了,军区刚迁过来,他就来了。哦,他到军区来还有个故事呢。” 肖飞说:“什么故事?” 范江说:“老宋的儿子原来是军区警卫部队的一个排长,在一次战斗中牺牲了。老宋赶来,自然是哭得死去活来。部队帮助安葬了宋排长,还给老宋发放了补恤。 “这事本来该过去了,谁知过了两天,老宋哭着找上门来,说他只有这么个儿子,现在死了,他老伴早死了,现在只有他一个人没法过了,要到部队来。” “部队看老宋也就不到五十岁,身体也很好,军区刚迁过来也需要人,就把老宋留下了,让他在司令部做饭。事情就是这样。” 肖飞说:“哦,是这样。好像没有疑点。”忽然又问:“老宋来到军区后,回过家吗?” 范江摇摇头说:“没有。他家里没有人了,回家看谁呢?” 肖飞眼珠一转,又问:“宋庄有人来看过他吗?” 范江摇摇头说:“也没有,外面来人,我这儿都有记录的。” 肖飞说:“我需要你的一个人。” 范江一招手,过来一个战士。范江的人一直就在他身边。 肖飞把那个战士拉到一边,交代几句,那战士跑走了。 范江疑惑道:“猴子,你干什么?” 肖飞说:“调查老宋。” 范江说:“他的情况比较简单,就是我说的那样。” 肖飞说:“等调查一下,再下结论。” 范江看了肖飞一眼,没有说话。 说话间,回到办公室。范江说:“把老宋带来。”时间不大,两个两个战士押着老宋走进来。老宋双手被绑起来,低着头走办公室。 肖飞突然跳起来,拔出吴钩剑,猛地一剑向老宋胸口直刺过去,看那阵势,这一剑足以要了老宋的命。事情来的突然,范江和白玲都吃了一惊,正要张嘴呼叫,只见老宋似乎被门槛绊了一下,一个踉跄几乎跌倒,但肖飞那一剑也刺空了。 电光火石一瞬间,肖飞已经回到座位上坐下。范江看看肖飞,微微皱眉,随即转脸问老宋,说:“老宋,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 老宋似乎吓坏了,颤抖着说:“首长我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范江冷冷地说:“刚才送给首长的饭菜是你做吗?” 老宋说:“是啊,怎么啦?” 范江说:“说说当时的情况。” 老宋说:“没什么特别的情况呀。今天中午是四桌,小刘说首长那边忙,让送过去吃。我说那边那桌你送过去吧,他就收拾送过去了。就这样。” 食堂开饭前,饭菜上齐,凑齐八个人就坐下开吃。坐哪里各自随意。 其他人坐下吃完离开,没事。而送给崔昊的这一桌饭菜却含有剧毒。事情是不是老宋干的呢? 开饭的时候,谁坐哪里,都随意。就是军区首长也没有固定在哪一桌吃饭。也就是说,谁都不知道首长会坐哪一桌吃放。因此,无法为军区首长单独准备一桌有毒的饭菜,因为这一桌饭菜随时都可能被其他人吃掉。 事实是,今天在食堂就餐的人,吃了饭菜都没事,各自离开忙事情去了。而送到作战室的饭菜却含有剧毒,一小块鱼肉,便毒死了一只小猫。这就是说,饭菜从出锅到端到桌子上,都是无毒的。而在小刘收拾了饭菜送到参谋部的这段时间,饭菜里被下了毒。 范江挥挥手,有人把老宋带出去了。 范江说:“把小刘带进来。” 小刘的双手同样被绑起来。一进门就打哆嗦。 范江看着小刘说:“你是小刘?” 小刘两条腿直打哆嗦,说:“是,我是小刘。首长,我怎么了?” 范江说:“刚才参谋处作战室的饭菜是你送去的吗?” 小刘说:“是啊,是我送去的。” 范江说:“说说情况。” 小刘说:“我去叫首长来吃饭,有个参谋说,首长太忙。把饭菜送过来吧。我回来对宋师傅说,宋师傅说,你收拾一桌送给去就是了。我就收拾一桌饭菜在篮子里,送到那边,摆好,就回来了。情况就是这样。” 范江停了一下,说:“有人帮你收拾吗?” 小刘摇摇头说:“没有。就我自己收拾的。” 范江说:“好好想一想,路上有人靠近你吗?” 小刘说:“没有,就我自己。路上没有人靠近我。” 白玲忽然插嘴问:“你送饭的东西呢?” 小刘说:“我回来的时候,要去一下厕所,正好经过我宿舍,就把篮子放我宿舍了。” 白玲说“那篮子现在还在你宿舍吗?” 小刘说:“我把篮子放在宿舍,就没有回去过,如果没有人拿走,那篮子就在我的宿舍。” 白玲对范江说:“范大哥,叫人把篮子取过来。” 范江派人取来了那篮子。白玲一边查看篮子一边问小刘:“是这个篮子吗?” 小刘不知道出来什么事,吓坏了,颤抖不止:“对对,就是这个篮子。” 白玲问那取战士:“你动过里面东西吗?” 那战士说:“没有,我提着篮子就来了。” 那是一只空篮子,因为饭菜都放下了,里面还有一块白色的笼布,那大概是盖在饭菜上防止落灰尘的。 白玲看着小刘,说:“小刘,如实回答,你把饭菜收拾到这个篮子里,然后盖上这块笼布,就送到参谋部去了。是这样吗?” 小刘说:“对,是这样的。哦,不对,我提着篮子快出门的时候,宋师傅说:‘等一下,盖上笼布。’他就把笼布盖在饭菜上。我才提着去司令部。” 白玲点点头:“回想一下,还有别的情况吗?” 小刘说:“没有了,没有别的情况了。” 白玲对范江说“让小刘去吧。” 范江挥挥手,有战士把小刘带出去。白玲说:“案子破了。” 范江说:“破了?谁下的毒?” 白玲正要回答,突然外面闯进一个汉子,大声说:“我大爷呢?” 第274章 假老宋和真顾轩 话说白玲正要说出谁是下毒者,忽然外面传来一个人的叫声:“我大爷呢?。我大爷在哪里?” 一个战士说:“老乡,这里你不能进去,这是首长办公的地方。” 那个人说:“不是说叫我来看看我大爷吗?” 那个战士,说:“大哥,你先等会,首长正在工作。” 肖飞知道是他派出去的战士回来了,便叫道:“让他进来吧。” 进来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肖飞指指一把椅子,说:“大哥,你先坐下。” 那年轻人坐下来,说:“我大爷呢,他怎么样了?” 范江抬抬手,让那年轻人安静下来,说:“,你大爷是谁啊?” 那人说:“我大爷就是在这做饭的老宋啊。” 范江微笑着说:“老乡,这样好不好,我这里呢,还有几句话说完就好,你到外边先等一下,最多一碗饭时间,我就安排你大爷来看你。这样行不行?” 年轻人说:“请快点,我们民兵小队还有任务呢。” 那人被战士带出去了。范江这才转过脸对白玲说:“白玲同志,你接着说,是谁下的毒?” 白玲分析说:“要说谁下的毒,首先要看这毒是怎么下的。这饭菜在锅里是没有毒的,盛到碗里,端到桌子上也是没有毒的,要不然吃饭的人朝这桌子边一坐,那还不毒死一大片?” 范江说:“是这么回事。” 白玲说:“可是这饭菜收拾到这竹篮子里就有毒了。这时候谁最容易下毒?当然是小刘。但小刘不会下毒。我昨晚读过他的档案,他十五岁当兵,一直在军区工作,现在十八岁,排级军职,没有任何不良记录,还受到过一次嘉奖。他没有成为间谍的机会,也就没有下毒的动机。” 范江说:“问题是,本来放在桌子上的饭菜是没有毒的,可是他装到篮子里就有毒了。” 白玲拿起那篮子说“他把饭菜长装到到篮子里就有毒了。毒不会自己跑到饭菜里的,一定有人下毒。我们已经排除了小刘,那下毒者就是另外一个人,谁呢?那就是接触小刘的人。根据小刘的交代,只有老宋接触小刘。那下毒者就是老宋。小刘说,他把饭菜收拾到篮子里,老宋拿来一块笼布,盖在饭菜上,问题就出在这块笼布上。现在我们来看这块笼布。” 白玲拿起笼布在鼻子上闻了闻,又递给肖飞,肖飞闻了闻,惊叹说:“把这块笼布放在水里洗一下,可以毒死十头牛!” 范江身子一仰,吁了口气,说:“这事让人想不通。老宋的儿子是烈士,他在宋庄生活了几十年,也没有机会成为日本间谍的。作比这毒真是老宋下的,但他下毒的动机是什么?难道他儿子被日本鬼子杀死了,他还要反过来帮助日本鬼子?这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白玲放下篮子,重新回到桌边坐下,说:“范大哥的问题提的很好,从道理上说,的确是这样。老宋是不可能下毒的。但我们把思维发散一下,从另一个角度提出问题,那就是,现在下毒的这个人,还是老宋吗?” 范江一下坐直了身子说:“你这话什么意思?” 白玲说:“还记得老宋刚一进门的时候,飞哥突然对他刺了一剑吗?要知道郎小队的人,能躲过这一剑的人,不会超过三个。而老宋却很轻松就躲过了。这是他本能的反应。也他差劲之处。其实他不躲,那一剑也会在他身体半寸的地方停住,根本不会刺到他。这就说明,老宋身怀高超的武功,而且基本上郎小队的人没有人是他的对手。那么我们要问一句,老宋一个种了几十年庄稼的农民,他的武功是哪儿来的?” 范江说:“原来你们早就看出这个老宋是个冒牌货啊。”范江坐不住了,站起来在屋里不停地踱步,“这真是吓死人了!如果老宋真是鬼子间谍,那就意味着,这大半年来,军区首长的生命始终攥在他的手上,他们随便哪一天动手,就将毒死一大片。太可怕了。我这个保卫部长不能干了。” 白玲说:“老宋一直潜伏不动,迟迟没有动手,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鬼子的目标不仅仅是毒杀军区领导,他们的目标是摧毁整个军区机关!” 范江摇头叹息说:“真是惭愧,我还一直以为军区的保卫工作是天衣无缝的呢。” 肖飞笑笑说:“这也说明,小鬼子真够厉害,竟然打进我们的心脏来了。现在就可以验证老宋是真的还是假的了,范大哥,老宋的侄子还在外面等我们呢。” 范江赞许道:“我知道你们要做什么了。这办法高明。” 三人拿了几个凳子,出了办公室。范江对老宋的侄子说:“老乡,请坐。你大爷马上就来了。” 肖飞对两个战士小声说了几句。两个战士应声去了。不一会押着老宋过来了。那个假老宋从他们面前走过时,对那年轻的民兵看了一眼,没有任何反应。显然双方并不认识。而年轻人只是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家老宋,也是根本就不认识的样子。 范江打了一个手势,两个战士让老宋停下来,范江对年轻人说:“你认识他吗?” 老宋的侄子摇摇头:“没见过这个人”。 范江说:“他不是你大爷?” 老宋的侄子看一眼假老宋,说:“有点像,但肯定不是我大爷。” 范江说:“你再仔细看看,说不定他到部队半年多了,样子有变化呢。” 老宋的侄子摇摇头说:“笑话,十年不见面,我也不会认错。再说了,我大爷左脚是六个脚趾,他是吗?” 范江说:“过来,把他带过来。” 两个战士押着老宋走回过来。范江拿过一只凳子给老宋:“坐下。” 又对一个战士说:“把他左脚的鞋袜脱了。” 一个战士上去脱了老宋的左脚的鞋袜。老宋说:“这这,这是干什么?” 范江说:“把鞋袜穿上吧。” 已经很清楚,这个所谓的老宋左脚是五个脚趾头!是个正宗的假货。 老宋的侄子不知道这演的是什么戏,问:“我大爷呢?” 肖飞拍拍带着老宋侄子的肩膀,带着他离开一段距离。对他说:“大哥,回去吧,这个人要不是你的大爷的话,只有这个人知道,你大爷到哪儿去了。等我们问清楚了,就告诉你。” 老宋的侄子揣着一肚子疑问,千万嘱咐一有老宋的消息就要告诉他。然后走了。 这时,范江说:“说吧,你是谁?真的老宋在哪儿?” 假老宋说:“首长,你的话我听不懂。” “别装了!”范江厉声说:“你是蜜蜂,还是野鸭?” 假老宋听到这话一愣,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已经泄露,眼睛露出狰狞的目光。突然,他手上捆绑的绳子“叭叭”断开。随即跨前一步,挥起一掌,就朝范江胸口拍来。 范江冷冷一笑,并不躲避,一抬手,手中多了一把明亮的锥子。如果假老宋这一掌继续拍来的话,那锥子就会刺穿他的手掌。 假老宋一见,硬是撤回手掌,正要再发招攻击,只见肖飞一招鹰啄七寸已经朝他的太阳穴啄来。而白玲的乾坤棒正抽向他的脖颈。 假老宋武功之高,已经不可思议,只见他头一低,身子一缩,不见脚步移动,那身子已经向外滑出一丈,轻轻松松躲开了肖飞和白玲的致命一击。突然一转身体,略微下蹲,猛然一跃,那身体一飞冲天,上了房屋,拔腿就要逃走。 肖飞和白玲哪能让他轻易逃走,拔出短枪,“啪啪”两枪,各打中他的一条腿。假老宋便从屋顶上“骨碌碌”滚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 肖飞和白玲飞步上前,就要制服他。但假老宋两腿受伤,两只手还灵敏,一只手朝嘴上一捂,身体抽搐两下,嘴里喷出一口黑血,便躺着不动了。 这时范江飞步赶到跟前,见假老宋死了:“你说这事整的!” 肖飞咬着嘴唇,自责说:“我们慢了一点,未能阻止他自杀。” 范江挥挥手说:“算了,别说没用的话。” 白玲惋惜说:“可惜一句有用的话也没有问出来。” 范江神色黯然,说:“唉,可怜的老宋,我们再也无法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了。” 肖飞也难过说:“这一家人,就这样没有了。” 一听到枪声,警卫部队立刻有人跑来。郎小队的人飞身而来。范江说:“没事了,把这个鬼子弄走。” 两个战士,把假老宋的尸体抬走了。 范江说:“大家都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警卫战士和郎小队的人各自离开。 正在这时,那个小报务员拿着一份电报纸,飞跑而来,喘息着立正敬礼:“报告首长,你的电报来了。” 范江接过电报一看立刻交给肖飞。肖飞和白玲一看,只见那电文是: 001号回复003号 经查,顾轩等16名下派干部,已经于今年1月20日在枣庄以南十里处遭遇鬼子伏击。16名同志全部遇难。 范江手一挥:“快!逮捕顾轩!” 第207章 杜撰毒经 话说三岛和肖飞对了一掌,立刻就识别出肖飞体内是毒王之毒,而且是正宗的,其毒力比自己炼制的毒王之毒强十倍以上。 他顾不上被剧毒侵害身体带来的痛苦,喘息着问:“你这毒王之毒是哪里来的?” 肖飞说:“喜欢吗?喜欢就再给你一些。”说罢,挥起手掌,用上七分毒力,拍向三岛胸口。谁知三岛不躲不避,挺着胸脯硬接下这一掌。 这一掌不仅用上了七分毒王之毒,连同三岛刚才一掌攻来的毒素一起还给了三岛。 肖飞的毒王之毒是经过无相心经精炼过的,和三岛体内的各种毒功都不兼容。加上无相心经有化除阴邪内功的强大功效。三岛感到体内真气瞬间大量流失。 真气一流失,毒素就失去控制,反过来伤害自身。再加上两股不兼容的毒素在打架。三岛的痛苦可想而知。他向后退一步,“哇”地吐出一口黑血。 但三岛不愧是一代毒王,也就是一瞬间,他便把真气理顺,把两股毒素管控起来。他冒着被打死的危险,硬接猴子的这一掌,也就是要体内多存一些毒王之毒,以便日后研究之用。 三岛说:“再问一次,你这毒王之毒是那里来的? 猴子说:“你对这事很关心是不是?想知道答案,你先告诉我,你在三岛家族中属于多少世人?” 三岛说:“我是二十世人。” 肖飞说:“这就对啦。” 三岛说:“什么对了?” 肖飞说:“算起来你应该叫我太爷爷呢。” 三岛说:“胡说!我堂堂大日本三岛家族传人,怎么和你这个支那猪有关系?” 肖飞说:“关系大了。你回家看看你的族谱,上面有四个字:传自有方。” 三岛家谱厚厚的几大本,有没有这几个字,他也拿不准。其实就是有这四个字,那意思也是说三岛家族的传承是有一定规则的,而不是肖飞下面解释的那样。 三岛一脸疑惑:“你什意思?” 肖飞说:“这里面有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是关于毒王之毒的,你要不要听?” 三岛忍住痛苦说:“你说。” 肖飞说:“你知道我的家在哪里吗?” 三岛有点莫名其妙:“我不行知道。” 肖飞:“这和毒王之毒有关呀。” 一听和毒王之毒有关系,三岛就来了精神:“你说,你家在哪里?” 肖飞说:“我家在沭城县方庙镇。” 三岛说:“看不出这和毒王之毒有什么关系。” 肖飞说:“你别性急啊。刚才说了,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三岛的胃口被吊足了。“那你快说!” 肖飞说:“很久很久以前,我们肖家家有人去日本做生意,有一个日本妞看上了我们肖家的这位先祖,就跟他好上了。后来就生下了你们三岛家第一代祖宗。后来我们方家那位先祖要回家啦,就给那日本女人留下一本毒王经。你们三岛家族后来才学会用毒。” 三岛说:“你胡说!” 肖飞说:“你回家看看家谱,传自有方。说的清清楚楚,你们三岛家族第一代祖宗,就是我们方家庙的种。” 三岛说:“你胡说八道!”但口气中已经明显感到底气不足。他拿不准肖飞说的是真是假。 肖飞说:“回家看家谱!” 三岛怒道:“三岛家族是堂堂大和民族。” 肖飞说:“回家看看家谱!” 三岛:“你——在戏弄我!” 肖飞说:“回家看看家谱。” 三岛说:“三岛家族不会有这样的先人。” 肖飞说:“回家看看家谱。方庙人是你家祖宗,别不承认。毒王之毒,你有吗?” 一提这个三岛就就丧气了。自己不是称为毒王吗?可是没有毒王之毒。而这个猴子却有毒王之毒,而且还是正宗的。“你说的是正的还是假的?” 三岛有点相信了。这时肖飞心里难受极了,他想笑但又不能笑。脸上还有装的一本正经。 猴子说:“从那位先祖算起,我是十七世人。你是二十世人,你算算,该不该叫我太爷爷?快!,叫我一声太爷爷!” 三岛说:“那本毒王经还在吗?” 猴子说:“在啊。那是传家宝,怎么能不在,你想看看吗?” 三岛说:“说实话,我太想看看了。不过你我是敌人,我不会求你的。” 肖飞说:“谁要你求我啦?叫我一声太爷爷,就给你看一眼。” 诱惑太大了!只要有毒王经。毒王之毒就可以练成。是不是叫一句太爷爷?只要看一眼,确定是毒王经,那想尽一 切办法也要夺过来。 肖飞心里乐坏了:“叫啊,叫太爷爷。是不是不想看了?” 三岛犹豫了一下,张口叫道:“太……”突然住口,因为他看到白玲忍不住想笑的样子,立刻知道了猴子在戏弄他。骂道:“八格!” 猴子说:“放肆!怪不得我们方家有家训,只要见到三岛家的人,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彻底消灭三岛家族这些孽种。” 三岛气得直咬牙:“你戏弄我!”想着用什么方法杀了这只瘦猴子,一解心头之恨。 猴子继续胡嚼:“想那毒王之毒本是治病救人的良药,可以清热解毒,活血化瘀,消炎止痛。却被你们三岛家族用来害人。现在,为了不让你们再害人,我们肖家已经决定全部诛杀三岛家族。今天就从你这龟子孙子开始!” 三岛已经忍无可忍:“那就来吧!” 猴子说:“等等!毒王经真的不想看一眼吗?” 三岛停下来,真的有这书?猴子说的是真是假呀? 肖飞说:“让你个龟孙子开开眼。白玲妹妹,把书拿出来给他看一眼!” 三岛眼珠子快要掉出来了。 白玲说:“给你看看。”把手伸进怀里,掏出来的却是一把乌蓝铮亮的小手枪! 白玲毫不犹豫,那手枪出怀就响! 三岛大吃一惊,急忙闪身躲开。但是这回他没有完全躲得开。他和猴子对了一掌,真气流失,两股毒素在体内打架,又要耗费真气去理顺。 所以身形已经不如之前快捷,白玲射出的那颗子弹他躲过了心脏部位,却还是打在他的肩胛上。 突然,猴子大喊:“妹妹快躲开!” 三岛手里已经多了一颗手雷!那不是什么毒功,而是侵华日军每个士兵都装备的普通手雷。但那比毒功厉害多了。 猴子和竹青飞身跃出十丈,扑在地上。手雷“轰”地一声炸开了。 火光,浓烟,飞射的弹片! 爆炸过后,猴子和竹青弹身跳起,他们已经换上了满满的弹匣。 但三岛却不见了。三岛受伤了,但不见了。 肖飞说:“三岛跑远了,我来查看一下。”说罢,微微下蹲,“飕”地一声上了房屋,站在屋脊上四面张望。但连三岛的影子也看不到。 肖飞先下了房屋,和白玲提起轻功,找遍了这个村子,也不见三岛的影子。后来又出动伊山小队。扩大搜寻范围,都没有找到三岛。 三岛去了那里呢? 书中暗表。三岛带领三岛一族,在中国横行两年,犯下滔天罪行,终于在肖飞和白玲手下全军覆灭,三岛负伤逃回日本,从此一蹶不振。 但三岛对世界对人类的仇恨没有改变,反倒更加仇恨。日本战败投降,他不服气,东京大审判他不服气,战后日本在国际社会管制下和平发展他不服气。 他一直怀有复辟军国主义称霸世界的梦想。为了给日本军国主义招魂,三岛由纪夫在一九七零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公开破腹自杀。 此为后话,交代就算。 且说猴子和竹青一见三岛不见了立刻飞身寻找。该找的地方都找便了,都没有找到。三岛消失了,但此后再也没有人再见过三岛。 大家忙着找三岛,白玲在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肖飞说:“妹妹,你笑什么呢?” 白玲笑得弯下腰去,好不容易才停下:“飞哥,我真服了你。你那故事是原先编好的吗?” 肖飞说:“什么故事?” 白玲又笑起来:“就是……就是你做了三岛太爷爷那故事呀。” 肖飞也忍不住“噗嗤”一笑:“哪里是预先编好的,就是临时胡嚼,难为三岛相信了。” 白玲说:“你说得那么真切,不由他不信。” 肖飞说:“我都让你气死了,三岛一句太爷爷都要叫出来了,让你一笑,坏事了。” 白玲说:“我一直忍着,到那时候在忍不住了,脸上露出一点笑容,让你没做成太爷爷。都怪我好吧。” 正聊着,突然,村里有钻出几个身穿宽袍大袖衣服的三岛手下。这几个人见三岛和肖飞白玲交手,便躲在一边不敢乱动。 他们放毒对猴子和竹青不起作用,又不会用枪,出来也只能送死。他知道三岛本事大,指望三岛杀掉肖飞和白玲,然后随三岛逃命。 却不料三岛负伤逃命,顾不上他们。只得自己跑出来,夺路逃命。 肖飞和白玲一见这几个人,怒火中烧,毫不留情,四支短枪齐射,那几个作恶多端的鬼子立刻倒地,结束了罪恶的一生。 请看下章。 第208章 荒原追踪 三岛一族三十多人除三岛一人受伤逃脱,其余的鬼子被全部歼灭,无一漏网。 伊山支队全体队员目睹了肖飞竹白玲勇战这些惯于施毒的鬼子的全过程。仗打完了,队员们还是兴奋不已,议论纷纷。仿佛这个胜仗是自己打的。 支队长刘八过来了,喊道:“全体集合!”伊山支队立刻集合起来。刘八喊道,全体,立正,敬礼!” 全体队员举手齐眉,向猴肖飞和白玲敬礼。 肖飞和白玲连忙回礼。 白玲容易受感动:“大哥哥们。别这样啦。我们受不住的。” 六八喊道:“一,二!” 队员们齐喊:“猴子!白玲!猴子!白玲……” 肖飞说:“谢谢各位,谢谢各位!” 刘八说:“我们都知道你是猴子和白玲,请你们恢复原来面貌,让我们大家看看你。” 肖飞和白玲改回原装,队员们围上来看稀奇。有队员说:“白玲妹子,你可真俊啊!” 白玲的脸红了,笑着说:“哪里呀,大哥,谢谢你啦! 刘八说:“肖飞同志,云台县这边所有的父老乡亲都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们俩消灭这伙鬼子,这里还不知道有多少老百姓遭殃。” 肖飞说:“刘八大哥这个村子的损失统计没有?” 刘八说:“这个村子被他们害死了一百五十多人,差不多有三分之一遭难。” 肖飞沉痛地说:“可惜我们来迟了一步。” 六八说:“要不是你来,这村子的老百姓里恐怕一个都跑不掉。不要自责啦。比起你们,我们伊山支队很惭愧。” 肖飞说:“有一件事请你们帮忙。” 刘八说:“别说请,有事尽管说。” 肖飞说:“请你们派人和西北行署联系,报告我们的情况。我们暂时还没有查到黑龙会的老窝在什么地方。我们打算沿着三岛逃跑的方向追踪下去。” 刘八说:“我们马上派人和西北行署联系,报告你们的情况和打算。你们能在这里呆几天吗?把我们支队训练一下。” 肖飞说:“恐怕不行,我们在你们这里补充一下弹药,立刻就动身,时间长了,怕三岛的痕迹消失了,就更难追踪了。” 刘八说:“好吧,我们这里虽然弹药紧张,但只要你们需要,我们全力满足你们。” 肖飞说:“我们还需要一点干粮和水。” 刘八说:“这个没有问题,我们马上准备。” 肖飞说:“这村里死了这么多人,战后好多事情我们没有时间帮你们了。” 刘八说:“肖飞同志,你们有更重要的任务,怎么能让你们做这些琐碎的事。放心好了,我们会处理好战后事宜。” 补足弹药,带上伊山支队准备的干粮和水,辞别刘八和伊山支队,肖飞和白玲又上路了。 他们先在村子四周勘察,发现村子四周全是胡乱践踏的脚印。那有鬼子留下的,更多的是老百姓留下的。很难找到一个人离开村子留下的痕迹。于是他们扩大范围寻找。终于在村子东北方向,发现麦叶上有血迹。 那血迹虽然已经被风吹干,但看上去还是新鲜的。另外,在沾了血迹的麦叶背面,看到那麦叶已经变黑。 这就可以断定,这血迹是三岛留下的。因为三岛的血液中含有剧毒,把麦叶烧枯。 这时,麦苗已经一尺多高,开始孕穗。那麦田里明显看到,有人践踏的痕迹。那麦苗向东北方向倒去,那就证明这个人是向东北方向去的。 肖飞说:“三岛为什么向东北方向跑呢?难道黑龙会的老窝在东北什么地方吗?” 白玲说:“飞哥,我想三岛未必就是回黑龙会的老窝。” 肖飞说:“为什么这样说?” 白玲说:“飞哥,你想,三岛在黑龙会之所以能有一席之地,还不是全仗着他手底下有几十个善于用毒的武功高手?现在这些武功高手没有了,他在黑龙会中什么也不是了。以三岛的高傲性格,他会跑到黑龙会去做冷板凳吗?” 肖飞说:“妹妹,你分析的有道理。他肯定不会回黑龙会去的,根据他走的这个方向,有可能是去港口了。他有可能搭船回日本了。” 白玲说:“有这个可能,但也不一定。我们现在怎么办?” 肖飞说:“三岛是我们接近鬼子的唯一线索。我们先跟踪他,也许会有新的发现。” 白玲说:“那我们就跟踪下去,反正我们现在也没抓住新的线索。” 肖飞说:“好,说走就走,我们就跟着这个脚印追下去。” 而二人尾随这脚印走出一里多远,又看到麦苗上留下血迹。 肖飞揪下那带血的麦叶看了看,又放在鼻子边闻了闻。说:“血液被风吹干,但是还新鲜。血液中含有腐臭,说明带毒,这正是三岛的留下的。” 白玲说:“可能是送三岛受伤后,急着逃跑,没有时间很好包扎伤口。致使伤口出血不止。” 肖飞:“按理应该是这样。” 二人顺着脚印继续向前。走了几里路,发现了一团带血的棉布,而且周围一两米范围麦苗被踏倒,看出来有人曾经坐在这里。 可以断定,三岛在这里重新包扎了伤口。果然,之后一路追踪下来,再也没有发现血迹。 三岛比他们先走一两个时辰,如果运起轻功,猴子和竹青追上他并不困难。但那样就没办法,一直尾随他的脚印。如果把这条线索跑丢了,再想追查到黑龙会的踪迹,又很困难了。 前面出现一个村子。受伤的三岛是不会进村的。虽然他会说一口流利的中国话,但那枪伤很难隐瞒的。如果被村上人发现认出,他就会遇到意想不到的麻烦。 更重要的是,他不知道这村里有没有八路军的地方游击队。 以三岛的能力,即使受伤,对付几个游击队还是问题不大的。但如果游击队人数比较多,那他就很危险,毕竟他受了伤。 果然,那脚印绕过村子,还是一路向东北而去。这里人烟稀少,这个村子到那个村子最少五六里,也有的相隔十来里。路上的行人也就很少,而且田野里没有像样的路。 在往前走了几里,远远地看到前面有一个小村子。其实那都算不上一个村子,只有三户人家。 三岛留下的脚印不是顺着一条直线,一会向左,一会向右。在一个小沟底下,脚印有点乱,沟坡上野草被压倒一片。看样子三岛在这里停留过,可能是观察那个小村子。过了小沟,脚印一直通向村子。 肖飞说:“不好,三岛进村了。” 白玲说:“我们快点走,说不定三岛血洗了这个小村子。” 二人加快脚步,时间不大就来到这个三户人家的小村子。茅屋低矮破陋,连院墙都没有,其贫困程度可想而知。 白玲说:“飞哥,空气中有异味,三岛在这里放过毒了。” 肖飞说:“恐怕这村子里没有活着的人了。” 最西面一家门口,躺着一个十来岁女孩的尸体。屋里地上躺着一个年龄很大的老太太,床上是个老头,可能是他的老伴。他们都死了。中毒而死。 中间那家一家五口死在饭桌上,一对中年夫妇,两个十来岁的男孩,那妇女怀里还抱着一个不满周岁的女孩。抱着孩子的妇女倒在在一边,那男的和他的两个儿子歪在饭桌上,吃饭的姿势都没有变。 最东边那一户是个大家庭,门前的菜园里,躺着一个老头,谷场边上躺着一个壮年汉子和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门口躺着一个半大女孩,厨房躺着一个老太婆,水缸边躺着一个村妇。 小村子十几口人,全部中毒而死。 肖飞的嘴唇咬得紧紧的。白玲只觉得全身发冷。 二人站默默立许久。 猴肖飞说:“我们走吧,妹妹,我们没有时间料理这些人的后事。随他去吧。” 白玲说:“日本鬼子还有一点人性吗?” 肖飞说:“我们没能杀死这个畜生,又让他害死了十几条人命。” 二人离开三家村,随着着三岛的脚印,一路向前追踪。 这时,太阳变成一个橙色的大蛋黄,在远远的地平线上跳跃,最后一点一点地坠入地平线下面。 荒原广袤无边,呈现出原始粗狂的宁静。这里正是人烟稀少的地方。 人烟稀少,也就会出现土地抛荒,有些地方根本就没有开发,所以这片荒野上就会有大小不等的杂树林。这些树林就是三岛藏身的好地方。那脚印向一片树林延伸过去。 肖飞和白玲进了树林。这是一片野树林,没有人经营,乱七八糟的树随意生长。三岛在这里坐下来休息过。树林里有包装食物的纸,还有一个装水的瓶子。地上的野草被压弯。 出了这片树林,前面是一望无际的荒野,看不到有村庄。这时候,夕阳西下,天色渐渐暗下来。 肖飞和白玲又走了几里路,再也看不见地上的痕迹了。追踪不得不停止。接下来就要安排过夜的事。但在这荒郊野外过夜,最少得找个避风的地方吧? 前面正好有一片小树林离这里不过里把路,就去树林过一夜,明天再返回这里,沿着脚印继续追踪下去。 暮色苍茫中,二人向小树林走去。 第209章 夜宿荒原 肖飞和白玲尾随着地上留下的血迹和脚印,一路追踪了二三十里。不觉红日西沉,天色已晚,无法辨认地上的脚印,只得停下追踪。 再看周围,天地辽阔,一眼看出几里远,目力所及之处,看不到一个村庄,他们正置身一片荒原上。 白玲说:“飞哥,这是什么地方啊?” 肖飞说:“不知道,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 白玲说:“好荒凉啊,一点人烟都看不到。” 肖飞说:“看不到三岛留下的痕迹了,没办法连夜追踪了。我们找个地方过夜吧。” 白玲说:“飞哥,那边有个小树林,我们去树林里。” 不远处有一片小树林,二人进了树林,这时外面还有白天的一点余光,树林里面已经十分幽暗了。 这里虽然没有床铺,但树丛可以挡住夜风,树叶可以遮去露水。这就行了,要求的条件太高哪里来呢? 找一个稍微宽敞的地方,肖飞从背囊掏出一块方布铺在地面上:“妹妹,你坐下歇会。” 白玲坐上去,说:“飞哥,一起来坐下吧。” 于是二人紧紧坐在一起。沉默。都不说话。 最先听到鬼子毒杀六千多人,肖飞和白玲的心情已经不能用愤怒、痛恨这些词来表达。接下里亲眼看见鬼子毒杀了一百五十人,然后殊死决斗,全歼鬼子三十多人,最后,见到三家村十几个人没有一个逃得活命。 这是他们离家以来,最为血腥最为残酷的一天。虽然他们是胜利者,心情依然很沉重,战争的残酷,再一次打破他们的预期,那血腥差不多击倒了他们,他们已经没有什么话可说! 默默都坐了很久,白玲靠在肖飞的肩膀上,感到身上发冷,便说:“哥!抱抱我!” 肖飞侧过身,轻轻抱起竹青,放在自己腿上。竹青蜷缩在猴子的怀里,已经是泪流满面。 肖飞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想不出合适的话语去安慰白玲那颤栗的心。只是默默地为她擦去泪水。 不知道过了多久。肖飞说:“妹妹,我们吃点东西吧。我们一整天打仗奔波,还没吃过东西呢。” 白玲说:“飞哥,我一点都不想吃。” 肖飞抬手抚摸着竹青的秀发:“妹妹,吃点,这也是任务。我们已经不属于自己了,我们属于抗日这件大事了。不吃东西,我们就没力气干活。” 白玲说:“好吧,你喂我。” 肖飞从背囊里拿出干粮和水,掰下一小块饼子,塞进白玲嘴里,白玲含住,慢慢咀嚼。肖飞又喂她一口水。自己也拿起干粮,慢慢吃起来。 夜已经很深。露水悄无声息地凝结而成,湿了树叶,润了野草,潮了衣服。吃了一点东西,精神感觉好多了。透过树是枝叶,看到墨蓝的天空,镶嵌着密密匝匝的星星。 白玲忽然说:“飞哥,志远哥这会不知道在哪里?还有王大哥,小翠大姐,柳奇大哥,张良大哥,你说他们都在干什么呢?” 肖飞轻轻地叹息道:“他们也许还没能像我们这样安静地休息,说不定正在和鬼子打仗呢。” “嗯。”白玲说:“我有些想他们。” 肖飞说:“你一说,我还真想他们了。特别是志远,这家伙进步比我快啊。” 白玲说:“飞哥,比起在方庙老家偷瓜摸枣的日子,你进步也很快的。回想一下,你都不是那时的肖飞了。” 肖飞说:“我都不想变成现在这样。那时无忧无虑,日子太平而美好。” 白玲说:“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我们现在,每天都要经历一次从生到死,然后从死到生这样一个过程。” 肖飞说:“我们的好日子让日本鬼子给破坏了。” 白玲说:“要不是打仗,我们和志远哥也不会分开。” 肖飞说:“谁说不是呢?” 二人停下了,都不说话。对朋友的思念,让他们满腹惆怅。 沉默许久,肖飞像是自语道:“若论带兵和鬼子进行大兵团作战,志远比我强多了。” 白玲抬起一只手,抚摸这肖飞清瘦的脸颊,说:“哥,你和志远哥各有优点。不过你办正事的时候也会闹起来。” 肖飞低下头,白玲的脸离他二寸远,他拿脸去蹭白玲的脸,说:“没有啊妹妹,你可别冤枉我,我办正事还是很严肃的。” 白玲“吃吃”一笑,说:“还说没有!今天打着打着,就把三岛家的祖坟扒开了,你不但成了三岛的太爷爷,连他家第一代祖宗都是你们肖家的后人了。 肖飞“噗嗤”一声笑起来:“不就是占他点小便宜嘛。都怪你,干嘛关键时候笑啊?要不是他那句太爷爷就叫出口了。可惜了。” 白玲说:“你以为我想笑啊,不是没忍住嘛。想在那种情况下忍住笑,我容易吗?” 肖飞说:“三岛太强大了。我当时都不知道怎么才能打败他。后来想到你身上还有一把小手枪,但又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才能让你掏出来,不让三岛有防备,突然就给他一枪,就在哪里胡说八道。谁知三岛果然上当了。” 白玲说:“我也知道你那样说是有目的的,可你把鬼话说得那么真切,不笑一下是很难过的。” 肖飞说:“也多亏妹妹你机灵,打了三岛一枪,要不是想制服他还得费一番功夫呢。” 白玲说:“不是我机灵,是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因为我也想到了那支手枪,正想着怎么么给三岛来一个突然袭击。最后你把话绕到这上头,我才掏枪就打。可惜还是打偏了一点。” 肖飞说:“不是你打偏了,是他躲得太快了。那时他受伤了,我们才打到他。之前我们俩打了四十发子弹都没打倒他。” 白玲说:“这人也太厉害了。” 这样聊一会,二人心情好多了。特别是白玲,一个本性纯善的女孩,在这腥风血雨中拼搏,心理压力更大。但她所能得到的也仅仅是肖飞的一个玩笑或几句温暖的话语。 白玲说:“哥,坐这么久了,你的腿不麻吗?我坐在地上吧,你也要休息呢。” 肖飞说:“别。就坐我腿上,我喜欢。睡吧,明天不知道会遇上什么情况呢。” 白玲朝肖飞怀里更紧地偎了偎,轻轻说:“哥是真君子!”不一会,鼾声轻轻响起。 白玲那呼出的口气,若有若无吹到肖飞的脸上。有些痒痒的。肖飞就觉得心里也痒痒的。白玲的身体紧贴在他胸前,她的身体丰满而匀称,柔软而健壮,富有弹性。 星光下,白玲闭着眼,她脸庞的线条柔和优美,嘴唇饱满而润泽。她放心地把自己交给这个男人,这里面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默认的信任。 肖飞心里忽然生出一阵深深的感动。把白玲抱得更紧一点,贴着竹青的脸,闻着女孩发际飘出的香味。 半边残月升起,周围亮了许多。看着淡黄色的半边月亮,肖飞轻轻哼道: “荒原上,小树林, 芳草萋萋夜风轻。 烽火连天家何处? 可怜小白玲! 夜风轻,残月升, 梦里宝剑鞘中鸣。 遥想朋友今何在? 远看天边星。” ………… 肖飞怀着抱着白玲沉沉睡去。月光从树的枝叶间探进来。亲吻着他们;夜风钻进树林抚摸着他们。 忽然肖飞感觉白玲在他耳边吹气,一下子清醒过来。 白玲用默听法说:“飞哥,有人来了。” 肖飞凝神一听,说:“听到了,这个人还在半里开外。” 白玲说:“他的轻功极好,走得很快。哥,放我下去。” 白玲松开手,白玲从他的腿上下来。拔出短枪。 肖飞拔出短枪,打开保险说:“妹妹,我们先别动,看看这是个什么样的人。” 白玲点点头,说:“哥,运上内功。呼吸要轻。” 肖飞点点头。 那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不一会,就在小树林边上停下来。稍事休息的样子。他的身影被树丛挡住,看不见是一个怎样的人。 白玲说:“这是个女人,二十一二岁。” 肖飞点点头,白玲根据她的呼吸声,就能判断出他的性别和年龄,肖飞朝她竖竖大拇指。白玲无声一笑。 二人朝前面移动了一段距离,轻轻拨开树丛树丛看去。那人身穿黑色紧身衣,头发用黑色头巾拢紧。全身上下清爽利索。只见她掏出水来,喝了几口。然后坐下来。 一个年轻女子,身怀极高的武功,出现在深夜的荒原上。这事极不寻常。 她是谁?夜里到这干什么? 忽然,这个女人似乎听到什么,弹身而起,看了看身后的树林。又警惕地向远方巡视。 白玲用默听法说:“飞哥,又有人来了。” 肖飞凝神一听,果然从西南方向,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这个人的脚步很快,落地很轻,只传来脚步把荒草踏到的轻微响动。 肖飞说:“难道他们约好了在这里相会?” 白玲说:“不,后来的这人只是经过这里。他没朝这里来。” 肖飞听了一下说:“这人的轻功也很好。” 白玲说:“这两个人都是高手。” 果然,那脚步声,从树林不远处经过,直向东北而去。 树林边的这个女子,身形一晃,悄无声息地尾随着那个人跟踪下去。 肖飞说:“这地方夜里还这么热闹,让我们好好睡一觉都不能。我们跟上去。” 二人出了树林,只见淡淡的月光下,一条黑影疾驰而去。 第210章 戏法话古堡 肖飞和白玲看那女人飞奔而去,便悄悄跟在后面。肖飞和白玲轻功本来就好,加上多次奇遇,得高人指点。各项功夫都已经登峰造极。所以那人走得虽然很快,但他们跟踪起来并不吃力。 这时正是黎明前的时刻,黑暗笼罩着荒原,月色微明,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百米外快速奔走的女人。不知道这个女人之前已经走了多长时间,走了多远的路。但在肖飞和白玲跟踪这三四个小时里,她一直保持着快速奔跑的速度。 肖飞说:“这女子的内功真是浑厚,这速度一直不见放慢。” 白玲说:“更厉害的是她一直是匀速前进,而不是忽快忽慢。这更需要强大的内力支撑。” 肖飞说:“想不到遇到这样的年轻女子高手。” 白玲边走边对肖飞说:“飞哥,我们跟着这女人,三岛那边怎么办?” 肖飞说:“我们已经分析过,三岛受伤逃走,他对黑龙会来说,作用已经不大,以他高傲的性格看,未必去黑龙会坐冷板凳。他有可能回日本,那样,我们跟踪意义就不大了。” 白玲说:“飞哥,你分析的对。相比之下,前面这个女子更值得我们跟踪。这个人身为女子,孤身一人深夜穿过荒原,这就是不同寻常的事,而且她还有这么好的功夫。” 肖飞说:“是啊,这时一件奇怪的事。接下来的问题是,她是谁?到什么地方去?她要干什么?” 白玲说:“能分析出她是谁吗?” 肖飞说:“我们就试着分析一下。这人肯定不是中国普通老百姓。中国普通的老百姓,像她这样年轻的女孩子,极少有她这样的功夫。她也不是伊山支队的,如果她是伊山支队的,即使不能对付三岛小队,也不至于连一个鬼子也不能消灭。如果移山支队有这样的高手,刘八也会告诉我们。这里也有其他一些像伊山支队这样的地方抗日武装,这女子也不应该属于这些抗日武装。因为地方武装不是她呆的地方,以她的身手,他应该在郎小队这样的特种部队里面。当然她也不是郎小队的人,郎小队除了你还没有别的女性。如果她是八路军系统的人。我们应该知道。” 白玲说:“排除了这几种,剩下的答案只有一个,她很可能是黑龙会的人。我们已经遇到过黑龙会有这样武功高强的女子。” 肖飞说:“这些虽然暂时还不能确定,但最少这个女子形迹可疑。” 白玲说:“等会天亮了,我们想办法看看她的模样。” 这时,东方发白,天快亮了。周围的村庄多起来,他们已经走过了荒原,来到人烟稠密的地方。 说再走一会,天已经大亮,前面那个人突然停下来。肖飞和白玲立刻在一个土坎后面隐蔽下来。 白玲说:“她发现我们了?” 肖飞说:“应该没有。她是突然停下的。一定有事。” 二人透过草丛向那女子看去,只见她前后左右巡视一遍,然后在一个树丛边,迅速改变了了妆容。 果然是个女的。她脱去黑色的紧身衣,也不再包头,露出一头短发。然后又匆匆上路了。 白玲眯着眼睛说:“我好像在哪里看过这个女子。” 肖飞说:“是吗?你再仔细回想一下,在哪里看过她?” 早起的人,已经放门出来,田野间也有人干活,走动,路上也有行人。肖飞他们匆匆赶路也就不太显眼。 白玲说:“我们走近点,再认一下。”二人加快脚步,离那女子越来越近。 白玲说:“我认出来了,她就是你中毒那天晚上,在屋里和四个鬼子说话的那个女子。” 肖飞说:“你在仔细看看,能确定是那个女人吗?“ 白玲说:“没错,她有一个习惯动作,就是隔一阵子,轻轻甩一下头发,” 肖飞盯着那女子,果然,每隔一两分钟,就轻轻甩一下头发。肖飞说:“妹妹,你观察的真细致。这这方面你比我强多了。” 白玲说:“现在可以肯定,这个女子是黑龙会的没错了” 肖飞说:“看来她还不是一般的黑龙会成员,她可以对别的鬼子发号施令。她抽了那四个鬼子每人一巴掌,那几个鬼子唯唯诺诺,不敢稍有不满的表示,这些都说明她在黑龙会里还有点地位。” 白玲说:“有点地位最好。咬住她,我们离黑龙会的核心就会近一点。离川岛也会近一点。” 肖飞说松了口气:“看来,我们跟踪她是跟对了。” 白玲说:“飞哥我们是不是也改一下装?” 肖飞说:“对,我们改了装,就可以在暗处悄悄观察她,免得打草惊蛇。” 正好,前面那女子不再走田间小道,而是一拐弯上了大道。那大路从一个村子里穿村而过。肖飞和白玲利用村舍遮住那女子视线,一分钟不到就改了装。 肖飞又变成那个干瘦的老头,白玲还是一个傻小子的模样。 前面那女的走路已经不再用轻功,只是平常快走。毕竟大白天用轻功太过显眼。肖飞和白玲的速度也随之慢下来。 穿过村子,肖飞见一个庄稼汉子提着一个篮子在赶路。便上前打招呼:“请问大哥,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汉子说:“大爷,这里是云台地界了。前面十里,是古堡镇。”肖飞心想,看来那女的也是去古堡镇的。 那汉子说:“大爷你干嘛去呀?” 肖飞说:“我们赶集呀,兵荒马乱的,混几个小钱糊口呀。” 看样子,那汉子也是个爱说话是人,他说:“大爷做什么营生?” 肖飞说:“我这么大年纪了,什么也做不了,我这兄弟还有点傻,干不了活。所以呀,我就弄点障眼法让大家乐一乐,有人高兴了,就会赏几个小钱,我们俩就不会饿肚子了。” 白玲看肖飞在哪里胡扯,心里发笑,但表面上还得装做傻不拉几的。 那汉子说:“大爷你会变戏法呀?” 肖飞说:“说不上有多高明。将就着玩吧。” 汉子的兴致来了,说:“大爷,你能不能来一个?” 肖飞说:“算了算了,我们赶路呢。” 汉子说:“大爷,来一个,开心一下嘛。走路怪寂寞的。” 肖飞说:“来一个?” 汉子说:“来一个。” 肖飞说:“你篮子里装的什么?” 汉子说:“鸡蛋,正去古堡镇卖呢。” 肖飞说:“给我一个鸡蛋。” 汉子从篮子里拿一个鸡蛋给肖飞。 肖飞说:“我把这鸡蛋从嘴里吃进去,然后从后脑勺拿出来。” 汉子不敢相信的样子:“真的?” 肖飞说:“当然真的?” 汉子说:“从嘴里吃进去,从后脑勺拿出来?” 肖飞说:“当然。” 汉子的兴致提起来了,眼睛里冒着好奇的光,说:“大爷,你来一个。” 肖飞说:“你看好了。这鸡蛋我吃进去了”,只见他把鸡蛋吃进嘴里,拍拍手,然后从脑后把鸡蛋拿出来。 汉子说:“嗨,这神了。大爷你这怎么弄的?” 肖飞说:“大哥,你没听说戏法都是假的吗?你让我给糊弄了。” 汉子说:“我知道是假的呀,关键是我没看出来是怎么回事呀。” 白玲一边看着前面那女子,一边看着肖飞在装神弄鬼,心里暗暗发笑。 肖飞狡猾地笑笑,说:“让大家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了,谁给钱呀?” 汉子理解地笑了,连连点头说:“也是。” 肖飞说:“鸡蛋给你。” 汉子接过鸡蛋放到篮子里。 肖飞说:“鸡蛋给你。”手里又有了一个鸡蛋,汉子满脸疑惑,接过来放到篮子里。他看着肖飞说:“大爷,我给你一个鸡蛋呀?你怎么还有一个? 肖飞说:“鸡蛋给你。这回是两个”手里又有了两个鸡蛋。汉子接过放在篮子里,稀奇地看着肖飞,说不出话来。 肖飞说:“鸡蛋给你。”手里又一个鸡蛋送到汉子面前。 这样一直给了汉子七八个鸡蛋。 汉子说:“大爷你哪来的这么多鸡蛋呀?” 肖飞说:“你要不要了?我这多着呢。” 汉子说:“可是我奇怪,你哪来的这么多鸡蛋呀?” 肖飞说:“大哥呀,开头就告诉你了,戏法都是假的。” 这看起来是玩的,其实猴子展示的是一套高超的武功。白玲倒是看得清清楚楚,憨头憨脑地说:“假的,假的。” 肖飞说:“我这兄弟是傻子都看出来这是假的。” 汉子说:“我知道是家假的,可我不知道是怎么弄的。” 肖飞说:“特特想知道?” 汉子说:“特想知道啊!” 肖飞说:“好,我们慢慢来一遍。我说鸡蛋给你,拿着鸡蛋的这只手送到你面前,遮住了你的眼睛,你眼睛看着鸡蛋,伸手来接,我就从你的篮子里拿了一个鸡蛋。你转头把鸡蛋放进篮子里。我就把鸡蛋换到这只手。然后说。鸡蛋给你。看清楚了吧?” 那汉子说:“原来是这样啊。哎呀!是你手太快了。我没看见。” 肖飞笑笑:“不,是你眼睛太慢。” 这样一边走,一边玩着,一边聊着。无形中就拉近了和这儿汉子的距离。 肖飞说:“大哥,这里为什么叫古堡镇啊。” 汉子说:“因为这里有一个古堡,所以才叫古堡镇。” 肖飞好奇地说:“哦?镇上真有一个古堡啊?” 汉子说:“镇上没有古堡。那古堡在山里,离镇子十来里路呢。” 肖飞说:“那古堡好玩吗?” 汉子说:“好玩?大爷你别逗了。那地方谁都不敢去。” 肖飞说:“哎哟,你这样一说,我到好奇了。说说那古堡有什么古怪之处。” 不知那汉子如何回答,请看下章。 第211章 深山古堡 肖飞和白玲一路追踪那女子,来到云台县境内。云台县因境内有云台大山而得名。云台山东西横贯七八十里,直达黄海边上。 从行路汉子那里得知,他们前面有一个镇子叫古堡镇。而离古堡镇十几里的山里,还真的有一个古堡。 肖飞问那古堡有什么好玩的,那汉子说:“那是一个可怕的地方。谁都不敢去。” 肖飞来了兴致:“大哥你就别卖关子了,说说,古堡有什么可怕的,我们就当是听个鬼故事,反正我们也不去。” 那汉子说:“这可不是鬼故事。那里是真的闹鬼,有人晚上听到那古堡里有人说说笑笑,还有时哭哭闹闹,特别是阴天的晚上,下着小雨,周围漆黑,伸手不见五指,那里会传出冤鬼的哭声。” 肖飞说:“哎呀,我让你说的周身发冷。别说了。” 但那汉子却刹不住车了,接着说道:“有一回,一个中年人晚上路过那里,正好天下起雨来。他大胆,不信邪,跑到古堡里面躲雨。第二天人们发现他趴在古堡的门口,死了。” 肖飞说:“大哥别说了,怪吓人的。你去过古堡吗?” 那汉子说:“我才不去那地方呢,我又没活够。” 肖飞说:“知道那古堡是谁建的吗?” 汉子说:“谁知道呢?” 肖飞说:“古堡古堡,应该有年头了吧?” 肖飞说:“听说有几百年了吧。” 说说讲讲来到镇上,那汉子自去做他的生意。肖飞白玲眼睛一直没离开那女子。那女子在街上这里看看,那里转转,一副闲溜达的样子。 赶集的大多是男人,谁家没有男人而要女人抛头露面?街上几乎没有女人,而像那女子那么年轻那么漂亮,走在街上就显得特别扎眼。 那女的在采购东西,大多是吃的。猴子和竹青装作无意地走近她。她买东西时不说话,用手一指,卖东西的问:“要这个?”她点点头。 卖东西的报出钱数,她愣一下,然后付钱。 肖飞说:“他不会说中国话,至少她会说的不太多。” 白玲说:“她是日本人,可以确定了。这回看见了他的脸。她就是那天和四个鬼子说话的那个女人。” 二人用默听法交谈,不怕那女子听见。 那女人采购了的东西把背囊都塞满了。然后背着背囊出了镇子。 这镇子就在山脚下,出了镇子,那边还有一个小山村,今天是逢集的日子,路上行人很多。猴子和竹青跟在他后面,不算显眼,因此也不会引起她的怀疑。 过了小山村,那女子一直向山中走去。 他买了好多东西,背着进山,那就说明,山里有人要吃这些东西。当然,也可能是她自己要吃这些东西,那说明,她要在山里过很久。 如果是给别人吃,那么是给谁吃呢? 如果是她要在山里呆很久,那说明她肯定在山里有事。那她在山里有什么事呢? 肖飞和白玲没来过这地方,不知道山里还有人家没有,如果有人家,应该是中国的人家,她一个日本女人和中国的一个人家会有瓜葛? 如果没有人家,她把东西送到哪里? 如果是她自己在山里呆很久,那她住在哪里? 古堡! 有可能她的目的地就是古堡。 白玲好奇的说:“飞哥,你说那古堡真的闹鬼吗?” 肖飞笑笑,说:“妹妹,要回答这个问题,首先要问问你,你相信世上有鬼神吗?” 白玲愣了一下,她似乎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白玲反问道:“飞哥,你相信世上有鬼神吗?” 肖飞说:“我不相信世上有鬼神?。” 白玲说:“为什么不相信?” 肖飞说:“因为我只是听说世上有鬼,但我从来都没看过鬼,我认识的人中包括妹妹你,都没有看过鬼。妹妹。你看过鬼吗?” 白玲摇摇头:“没看过。” 肖飞说:“如果有鬼的话,为什么没有一个人看见过鬼呢?” 白玲说:“是啊,没听说谁看见过鬼。” 肖飞说:“问题又回来了,妹妹,你相信世上有鬼吗?” 白玲说:“有点相信,不过像你刚才说的,没有根据。” 肖飞说:“我们回到刚才的话题。古堡里闹鬼子是不是真的?“ 白玲说:“那是不是真的呢?“ 肖飞说:“现在我们来假设一下。如果真的有鬼。那古堡闹鬼的事,就有可能是真的。因为鬼说不定会在哪里活动。也许他们就在古堡活动,那么,就会在古堡弄出一些动静。” 白玲说:“要是没有鬼呢?” 肖飞说:“要是没有鬼,而真的有人听见古堡里说说笑笑,哭哭闹闹。阴天下雨,还会听到冤鬼的哭声,那么这些声音就不是鬼弄出来的。” 白玲说:“那这声音是怎么来的?” 肖飞说:“这还用问吗?当然是人弄出来啦。” 白玲说:“你的意思是说,有人跑到古堡里,弄出这些声音来吓人?” 肖飞说:“难道还有别的解释吗?” 白玲说:“我同意这样的解释,要是没有鬼的话,这些声音就有人弄出来吓唬人的。但问题是,他为什么要弄出这些声音来吓唬人啊?” 肖飞说:“这个很好解释,他害怕有人靠近古堡,他不想别人靠近古堡。” 白玲说:“他为什么不想别人靠近古堡?” 肖飞说:“因为古堡里有秘密,有些东西有些事,他害怕别人看见,害怕别人知道。” 白玲说:“飞哥,让你这么一说,事情变得简单了。那么是什么人躲在古堡里装神弄鬼吓唬人呢?” 肖飞说:“不会是老百姓吧?老百姓吃饱撑的也不会去干这事。” 白玲点点头:“当然不会是老百姓。” 肖飞说:“不会是八路军吧?八路军不会这么无聊。” 白玲说:“肯定不是八路军。” 肖飞说:“那么这块地方还有那类人呢?” 白玲说:“还有鬼子,鬼子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肖飞说“这真是我们要探寻的秘密。” 白玲说:“我们刚才不是说那女鬼子的目的地是古堡吗?如果他的目的地真的是古堡,那就证明我们的推断的正确的。” 肖飞说:“也许鬼子在古堡里里藏有一个惊天的秘密等待我们去揭露呢?” 白玲说:“飞哥,看来我们又要打一场大仗了。” 肖飞说:“这些都是我们的推断,事情到底是什么样的,我们一点都不知道,不过我们要处处小心就是了。” 天不知什么时候变了。太阳被满天乌云遮去。那乌云越积越厚。山风迎面吹来,带着浓浓的水汽。天要下雨的样子。 路上已经没有什么行人,其实路也没有了,看样子是原先有路,但很久没人走,那路上便长满了野草、灌木,还有高高矮矮的松树。 这倒方便肖飞和白玲隐蔽自己。他们走在两条东西走向的大山之间。虽然山上植被丰厚,但由于没有人烟,还是显得神秘而荒凉。 那山路上抬,爬上了一个高高的山脊,沿着山脊又走了几里,便向下进入山谷。转过一个山坡,便远远看见了一个灰色的建筑。 那建筑不是中国风格的那种飞檐翘角的建筑,那种中国风格的建筑出现在山里,大多是道观或者佛寺。但这建筑不是。这建筑依山而建。墙壁都是石块垒成,虽然没有灰浆勾缝,但还是可以看出工艺精巧。 古堡的顶部是一个半圆,上面有高高的塔尖竖起。不过那是曾经的,现在塔尖已经倒塌。房顶已经有裂缝,风或者是鸟把一些植物的种子洒落在缝里,那些植物就顽强地在那缝里生长起来。 屋顶上长满野草,甚至还有小树。墙壁的石头缝里也长着野草藤葛之类。 那墙壁上原来有一些窗户,但现在窗棂和玻璃早已不知去向,窗口就是一些黑洞。古堡的门也是一个大一点的黑洞,大门也早已不知去向。 这就是那个大家谈起色变的神秘的古堡,充溢着破败的气息。 云层终于托不住雨水。好大的雨点,从天上落下来,先是稀稀拉拉的下。慢慢那雨点儿就密集起来。 那女子加快了脚步,直奔那古堡跑去。不管她的目的地就是古堡,还是路过古堡进去避雨,总之她向古堡跑去。 避雨!多好的理由。肖飞和白玲也向古堡跑去。 那女子距离古堡还有一百米,突然,在她前面出现了两个人影,抢先跑进了古堡。 哦?,还有别的人!看来着古堡里不止是两拨人。先跑进去两个人,然后,肖飞和竹青白玲也跑进去的话,那就是三拨人了。 肖飞和白玲肯定不是他们一伙的,那么先进去的那两个人和那女的是一伙的吗?还是他们各自自成一伙? 雨越下越大,已经容不得再作过多思考。在那女子进了古堡不到五分钟,肖飞和白玲也进了古堡。 在没进大门之前,肖飞和竹白玲迅速扫描了一下古堡的全貌。在远处,由于山体的映衬,古堡不是很大,但在近前一看,这古堡却是一个规模很大的建筑。 大门里是一个很大的大厅,四面都有窗户,里面不是很暗。先来的那两个人,是山民打扮的中年人,正躲在墙角,有些怕冷的样子。那个肖飞和白玲跟踪而来的蓝衣女子,则站在一个圆柱子边上,在擦拭头上的雨水。 突然。一阵飓风吹起,天空紫光一闪,把古堡里照的通亮,紧接着一声炸雷响起,大山似乎在摇晃,这个破败的古堡似乎要被夷为平地。 大雨倾盆而下,天迅速暗下来。一阵狂风暴雨,又把几个黑色的身影抛了进来。 第212章 古堡鬼哭 肖飞和白玲只见紫闪乱绕,惊雷巨响,大雨像从天上倒下来一样。那大雨拍打着地面山石树木,发出震耳欲聋的“哗哗”声。 狂风起处,裹挟着雨丝,又把几个灰色的身影抛进了古堡里。 进来的是三个人,两男一女。两个男的都穿着洋装,打着领带。那女的穿着藏青旗袍,头发烫成绵羊尾巴一样,披在肩上。 “好大的雨啊!”打褐色领带的男人一边躲着脚,一边说。 那个打红色领带的男人扫视一下大厅,天还没有完全黑透,还可以隐约看见大厅的情况,说:“哈,这还不少人呢。你们也是来躲雨啊。” 大厅里几拨人,他一拨一拨地朝对方微笑,点头,算是打招呼。 那两个山民也微笑着说“哎,哎,躲雨。”是中国人。 肖飞和白玲跟踪的那个蓝衣女子,点点头,没吱声。肖飞哑着嗓子说:“躲雨。不躲雨跑这干嘛呀。” 肖飞用默听法对白玲说:“都说着古堡是个恐怖的地方,一下来了这么多人,他们是不知道这里闹鬼,还是知道了也不害怕怕?“ 白玲说:“不管是那种情况。古堡里一下子聚集了这么多人。都不正常。” 肖飞说:“我们来看看这些都是什么人?” 白玲说:“唯一正常的是那两个山民,还有点像是真正来躲雨的。” 肖飞说:“也不一定。只不过他们的样子像是山民。” 白玲说:“他们要真的是山民,那可能是凑巧路过这。” 肖飞摇摇头:“我不敢肯定他是山民,因为山民没有他们那样的锐利的眼神,现在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是中国人。” 白玲说:“只要他们不是汉奸就好。” 肖飞说:“等会出事,他们不是我们的敌人,那我们就把他们当做同盟军。” 白玲说:“飞哥,你断定等会要出事?” 肖飞说:“妹妹,这山里一座荒凉的古堡,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能不出事吗?” 白玲说:“也对。我们都得小心了。” 肖飞说:“我们继续分析。可以肯定的是,我们一路追踪而来的那个那蓝衣女子是日本人。她来这里是有目的的。而且他的目的地就是这里。如果目的地不是这里,她也许会冒雨赶路的。” 白玲说:“说不定她是今晚的主角呢。” 肖飞说:“他来这里是目的,真是我们要弄清楚的。” 白玲说:“那两男一女也不像是恰巧路过这里。应该是专门来这里的。在这荒凉的山里瞎转悠,除非是脑子有病。” 肖飞说:“这三个人,不会武功,他们是干什么的,现在还看不出来。但可以肯定他们不是日本人。” 白玲说:“对,他一进古堡就说了一句中国话。” 肖飞说:“今晚这里会有精彩故事。” 白玲说:“又有一个人来了。” 肖飞说:“这里热闹起来了。” 白玲说:“这就说明,这些人绝对不是凑巧来这的。都是有目的来的。” 肖飞说:“对,各有各的目的。” 说话间,随着一阵“啪他啪他”的脚步声,又跑进来一个人。这个人虽然也是山民打扮,但一眼就看出他是装的。不但衣服整洁,而且那脸色也不像山民那么黝黑,没有一点营养不良的样子。 白玲说:“这个人左腿有点短。他就是昨天晚上经过小树林的那个人,也就是那蓝衣女子跟在他后面追的那个人。” 肖飞说:“你怎么知道?” 白玲说:“我记住了他走路的样子” 肖飞说:“他在前头,怎么反而来迟了?我试试看那是不是日本人。” 那人从雨中跑进来,立刻打量四周,看到肖飞这边,肖飞立刻逮住他的目光,咧嘴笑一笑:“大哥,你来躲雨啊?” 那人脸上毫无表情,没有回答。 肖飞本来就是不怕事大的人,一见那假山民不回话,不答应了,哑着嗓子说:“哎哎,你看这人,一点礼貌都没有,我这么大年纪和你说话,你理都不理呀?” 那人也不吱声,径自朝里面走去。肖飞还像跳蚤一样叮住他:“你就这样对待一个老年人啊,你什么人呐?” 那人还是不理他。肖飞还是叮他:“你什么人呐?你不会说话呀?” 那人终于发火了,咬着牙骂道:“八格!” 肖飞说:“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你不识数啊?这里一二三……一共九个人,你怎么说八个?这……你八格?” 那人忍不住了,挥手一掌,拍向肖飞。肖飞的身体就向后飞起来,正好落在蓝衣女子脚边。 肖飞大叫起来:“打人啦,打死人啦。”又是咳嗽又是喘,抱着胸口在地上滚。想要爬起来可就是爬不起来。 白玲呜呜叫着,跑过去,要把肖飞拉起来。拉了半天也没有拉起来,突然冲向那个假山民,一副要拼命的样子。 那假山民立刻摆出架势。白玲一见,又跑到肖飞身边拉肖飞,一副又傻又胆小的样子。 肖飞狂叫:“我要死了,我胸口疼啊!”叫着叫着就开翻白眼。穿洋装的那三个人围拢过来,那两个山民模样的人也站起来向这边走。 接下来,不知要发生什么事。 突然,那蓝衣女子甩手抽了假山民一个耳光:“混蛋,干嘛出手打人!” 说的是中国话!原来她会说中国话。要不是之前听到她说日本话,还真以为他是中国人呢。 那个家山民被抽了一巴掌,奇怪的是。既没有还手,也没有叫唤,只是生硬地一点头。无声地退到一边。 他怎么就心甘情愿地挨这一把掌呢? 那女子说的是没有方言口音的官话。她抽了汉子一巴掌,似乎是为肖飞解了围,报了仇,论理应该博得肖飞的好感。他拿出要帮忙的样子,弯腰作势要拉起肖飞,伸手就朝肖飞腰上摸。 肖飞一眼就看出,那女子看似普通一伸手,却是一个诡异的武功招式。他来摸肖飞的腰部,无非是想试探一下肖飞身上是不是藏着家伙。 肖飞的吴钩剑和两支快慢机都在衣服下面藏着呢。哪能让她摸到。呼叫着,装作疼得受不了,翻了一个身,屁股正对着那女子的脸,“咕——”放了一个很响的屁。 那女子眉头一皱,连忙直起腰来。 白玲一用力,就把肖飞拉起来。肖飞扶着白玲,弯着腰,直哼哼:“打死了,打死了。屁都让打出来了。” 白玲想笑又不能笑,憋得浑身打颤。扶着肖飞,暗暗拧他胳膊上的肉。 “哎哟!”肖飞叫起来,这回不是装的,是真叫唤。 白玲把肖飞扶到一个墙角坐下,肖飞还不住只哼哼。那穿洋装的两男一女,见没事了各自退回。那两个山民也重新坐下。 肖飞制造的这个小动乱平息下去了。 天已经完全黑透。雨越下越大,古堡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真躲雨的也走不了,假躲雨的,又没打算走。一时没人说话。 大厅里看似安安静静,其实每个人都全神戒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里的九个人,没有一个是等闲之辈,就是那两个山民模样的人,也不是真的来躲雨的。 这里闹鬼,又死过人,普通的山民谁在晚上朝这里跑啊? 肖飞用默听法说:“那娘们会说中国话。” 白玲说:“她应该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肖飞说:“可以肯定,蓝衣女子和后来的这个是一伙的。” 白玲说:“根据什么这样说?” 肖飞说:“不但是一伙的,那女的还是这男的上司。如果不是,他能白白被打一个耳光而无动于衷吗?” 白玲说:“分析的有道理。” 肖飞说:“能够确定的是,这七个人中,有两个是我们的敌人,其他几个是敌是友还不能确定。” 白玲说:“那我们就重点防范这两个人。” 肖飞说:“不,他们不是我们重点防范的对象。” 白玲好奇了。肖飞总会有一些合情合理的突发奇想。他说:“飞哥,你说我们重点防范的应该是谁?” 肖飞说:“根据我的判断,这古堡里不仅仅有我们看到的这几个人。在大雨没下,我们到来之前,这古堡里就有人,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但他们已经知道我们在这里。真正危险来自这些人。他们才是我们要重点防范的对象。” 白玲说:“你的脑子真好使。不管是不是真的有这样一些人,我们能够想到这些,我们就赢了一大半了。” 肖飞说:“这里漆黑一团,正是偷袭的好机会,注意听动静。” 白玲说:“知道。猎人大哥教给我们的听力功夫正用的上。” 二人提足内功,手放在枪柄上,全神戒备。保证一有情况,在一秒钟之内把枪打响。 忽然,透过风声和雨声,听到一种异样的声音在古堡上面响起。那声音先生若有若无,后来越来越大,渐渐听清了那是一个女人在哭。咿咿呀呀,凄凄切切,哭的好不悲伤。 仔细听来,那声音来自楼上,风雨之声也盖不住那哭声。一边哭,还一边诉说着什么。在这风雨之夜,荒山古堡之中,这哭声怎不让人毛骨悚然! 大家身上发冷,不由打了个寒颤。 突然。那大厅一侧的楼梯上显出光亮,那绿色的光亮,顺着楼梯,一跳一跳地向下移动着。 第213章 古堡迷宫 话说风雨之中传来一女子凄凉的哭声。那哭声哀婉忧伤,噬人心肺。白玲不由朝肖飞身边靠靠。肖飞把手伸给白玲,白玲便死死握住。 肖飞感到白玲在微微颤抖,便说:“妹妹,莫怕,这是有人在玩心理战的鬼把戏。故意吓唬我们的。” 白玲说:“飞哥,这个我知道。可是听她哭,心里难受。也想跟着哭。” 肖飞说:“他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别中他们的诡计。” 白玲说:“听了这哭声,感觉身上发麻,脑子不受控制了。” “我们的心理要足够强大,才能抵御这鬼哭的进攻。“肖飞通过手掌向白玲发功,白玲的真气立刻响应。无相真气在二人体内流动循环。过了一阵子,白玲的心情终于平静下来。 白玲说:“好了,飞哥,我没事了。” 肖飞说:“妹妹,如果刚才有人发动突然袭击,我们是很危险的。” 白玲说:“是的,那哭声真的会让人崩溃。” 那哭声还在一声一声地传过来,更加凄婉悲伤,似乎包涵了人世间所有的苦难和不幸。使人伤心,使人难过。 肖飞和白玲识破了这个诡计,心理建立起来强大的防线,这声音对他们已经不起作用了。 肖飞说:“妹妹你听力好,看看这几拨人各有什么反应。” 白玲听了一会说:“穿洋装的那几位反应比较大。两个男的心烦意乱,那个女的喘气很粗,微微带有呻吟之声。那两个山民模样的人呼吸急促,心慌意乱,反应也比较激烈。” 白玲又仔细听了一会说:“我们跟踪过来的那个蓝衣女子和后来的打你的那个人,呼吸正常,完全不受这哭声的干扰。” 肖飞说:“这时一个重要的发现。这个发现让我们分清了敌友。“ 白玲说:“飞哥,你说清楚点,我不太懂。” 肖飞说:“不受这声音干扰的人,说明他们对这哭声已经见怪不怪,说不定知道这哭声是这么弄出来的。这样的人和弄出这哭声的人是一伙的,至少是有密切关联的。这样的人应该是我们的敌人。” 白玲说:“应该是这样。” 肖飞说:“而听到这声音反应强烈的人,是在听到那些谣言和传说,预先就受到心理暗示,这声音突然出现,受到这强刺激,便有可能崩溃。这样的人是受害者,他们对我们是无害的,应该是我们的朋友。” 白玲说:“这正好印证了我们先前的分析。那个蓝衣女子和那个假山民是日本鬼子,是我们的敌人。而穿洋装的两男一女和那两个山民模样的人,则是我们的朋友。“ 肖飞说:“这很重要,如果有情况发生,我们知道应该对付谁,应该团结谁。” 那哭声还在继续,外面一片黑暗,风雨交加,在这荒凉的古堡中传出这哭声,无比凄凉,无比悲伤,让人心惊肉跳,让人崩溃。 白玲说:“他们弄出这哭声是干什么的?” 肖飞说:“吓唬人呗。” 白玲说:“为什么吓唬人?” 肖飞说:“你害怕一样东西最本能的反应是什么?” 白玲说:“躲开。” 肖飞说:“这不就得了,他们弄出这声音,就是让人害怕,让人躲得远远的。” 白玲说:“飞哥,你这样一说,我有点明白了,他们有些秘密,害怕别人知道,所以就装神弄鬼吓唬人,让人不敢靠近。” 肖飞说:“对,是这样的。” 白玲说:“他们都有什么秘密这样害怕别人知道?” 肖飞说:“这也正是我们想弄清楚地的,恐怕也是那三个穿洋装的人和那两个山民摸样的人所想弄清楚的。” 白玲说:“还有一个问题。既然那蓝衣女子和那假山民确定是日本人,那么这古堡里弄出哭声的人和他们是什么关系?他们也是日本人?这里会不会是黑龙会的一个秘密窝点?” 肖飞说:“妹妹,你说到事情的关键了。如果查明这是黑龙会的一个窝点,我们就不许虚此行了。” 二人一边说话,一边密切关注古堡里每个人的动向。 肖飞说:“妹妹,那两个山民模样的人和三个穿洋装的人都不是简单人物,他们的心理都足够强大,” 白玲说:“你怎么知道?” 肖飞说:“这哭声虽然对他们的影响很大,但他们都能坚持住,都没有出现异常举动,这就了不起。” 白玲说:“对,是这样。” 肖飞说:“这一招不管用,这些人都没有被吓跑,古堡里的人,恐怕又要有新的招数了。他们不把我们七个人赶走,或者弄死,是不会罢手的。” 白玲说:“接下来,他们会用什么招数呢?” 肖飞说:“不知道。我们加强防备,静观其变就是了。” 肖飞和白玲用默听法说话,不怕被别人听到。大厅里一片黑暗,外面风雨交加。那哭声还凄凄切切地传来。忽然,大厅一侧的楼道上透出亮光,那是一种绿色的光,一闪一闪地亮。 肖飞说:“他们见哭声不能吓走这些人,又用新的方法了” 白玲说:“目的还是把这些人吓走,来保住他们的秘密。” 那绿光跳跃着,从楼梯上下来,又一跳一跳地来到大厅。那绿光很暗,只照二三尺的范围。 隐隐约约看到,那绿光后面站着一个人,白色的长衫,垂到地面,黑色的长发披在身后面。听她幽幽地发出一声叹息:“唉——” 声音里充满无限的哀怨。接着,又是一声叹息“唉——一个都别走啊——” 突然,那蓝衣女子尖叫一声:“啊——” 那绿光:“嘻嘻——嘿嘿——哈哈哈……”笑声凄厉刺耳,让人汗毛直立。 蓝衣女子恐怖的叫声又响起:“哎呀,妈呀——” 那个假山民也发出恐怖的叫声:“噢——” 突然绿光一炸,消失了。大厅里又归于黑暗。 那个蓝衣女子发出一声尖叫,向古堡的大门跑去,不顾外面大雨倾盆,冲出大门。 那个假山民也狂叫着冲向门口,但看外面狂风暴雨的样子,又撤回来,躲在墙角,害怕地直呻吟。那女人的叹息声还是不断传来:“唉——唉——” 肖飞冷笑笑,说:“好拙劣的表演。这又是一次心理战。” 白玲说:“这又是什么目的?” 肖飞说:“你听说过一枝不动,百枝不摇这句话吗?人都有一种趋利避害的本能,还有一种从众心理。那个女鬼子正是利用这种从众心理。他率先跑出古堡,正是想带领带大家一起跑出古堡。因为一般人一看有人跑了,就会跟着跑,在人的潜意识里,会认为跑出古堡,离这古堡远远的,就可以避开灾难。” 白玲说:“他们这一招失败了,没有一个人跟着他们跑出古堡。” 肖飞说:“所以我刚才说了,这几个人了不起,他们的心理足够强大。” 白玲说:“飞哥,千万别上当,那女的跑到门口,被那男的一掩护,又跑进来了。” 肖飞说:“她还在大厅里吗?” 竹青说:“不在了,那绿灯笼一炸,她就随着挑灯笼的女人跑到楼梯边,一停,又上楼了。” 肖飞说:“他们想把这些人吓唬走。都没有成功。不知道下面还要出什么鬼主意。不行,我们不能老是这样被动,我们也要整出点事来。” 白玲说:“怎么整?” 肖飞说:“你看我的。” 肖飞开始发抖,打哆嗦,嘴里哼叫,声音由小变大:“鬼啊,鬼啊!” 白玲说:“鬼走了,没有鬼了。” 肖飞说:“我今天这么倒霉,被打了,又遇上鬼了。”突然歇斯底里地跑向门口,嘴里叫道:“鬼啊——” 随即转回头又向楼梯跑去,虽然周围漆黑,但他早已记住了楼梯的位置,顺着楼梯就朝二楼跑去。嘴里叫着:“鬼啊——”白玲也紧跟着跑上楼去。 二楼一片漆黑,长长的走廊,走廊两边是一个个房间, 破旧的窗洞透进微弱的光。肖飞一边跑一边喊:“鬼啊——” 走廊转了一个弯,又转了一个弯,连续几个弯转过,就有些分不清东西南北了。白玲跟在后面,一边小跑着一边说:“飞哥,这好像是迷宫,小心我们被困住。” 肖飞说:“你记住路线了吗?” 白玲说:“记住了。” 肖飞说:“那好,鬼啊——” 前面有楼梯抬高,顺着楼梯上了三楼。三楼也是弯弯曲曲的走廊,弄不清拐了几道弯,有多少个房间。 前面楼梯向下了。顺着楼梯回到二楼。那走廊都差不多,也不知道这是刚才走过还是没走过。 前面楼梯又向上。他们来到三楼,然后又回到二楼。这样上上下下不知道多少次。最后二人弄不清身在几楼了。 肖飞说:“妹妹,被你不幸言中了,我们迷路了。我们现在回不到一楼了” 白玲说:“这里透着古怪。我们不要乱窜了。我们来回想一下,上楼下楼各有几次。” 肖飞说:“我记性不如你,你来回想。” 白玲回想一下,说:“我们现在在二楼。我来回想一下这走廊转过几道弯。哪里是通向一楼的。” 白玲努力想了一会,忽然醒悟道,说:“我们忘了,这楼道是分叉的。现在我们拐过前面那道弯,然后一直走。” 二人根据白玲的回忆,进了一个笔直的楼道,拐过一个弯。忽然前面显出光亮。 二人站住了。肖飞说:“前面有人出现了。” 白玲说:“会是什么人呢?” 肖飞说:“暂时还不知道。不过能在这里弄出光亮来,一定是对这里非常熟悉飞人,说不定,就是这里的主人。” 这时候,外面暴风骤雨的喧闹声传进来,而古堡里却是一片宁静。 肖飞说:“刚才他们想把这些人吓走,没有成功,现在,一个新的招数又使出来。我们看看他们要干什么。” 白玲说:“飞哥。我们要小心。” 肖飞说:“时刻准备战斗。” 二人放慢脚步,顺着走廊向前,转了一个弯,突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一个举止雍容华贵的老妇人,手举枝形烛台,上面插着好几支燃烧的蜡烛,面带微笑迎着肖飞和白玲搂过来。略一弯腰,说:“二位贵客,请入席吧!” 第217章 古堡韵事 肖飞和白玲手提双枪朝那有人呼吸的房间飞掠过去。还有十米的时候,肖飞说:“放出脚步声。”二人故意加重脚步,发出跑步过去的声音。 白玲一听那房间里传出脚步声,急忙叫一声:“小心!”话音未落,面前火光一炸,枪响了。肖飞和白玲急闪身的同时,手中的枪也打响。 “轰!”身体重重倒下的声音。猴子和竹青在隐身处停了片刻。竹青说:“他没气了。” 二人故意加重脚步,发出向前靠近的声音,那躲在房间的鬼子,听得脚步声,快速跑出房间,迎着肖飞和白玲,就开枪射击。 肖飞和白玲早就准备,听到那人冲出房间的脚步声,在对方还没有开枪之前,就已经躲开。在躲避的同时,手中的短枪打响,两颗子弹都中了对面的开枪者。 二人抢上前几步,借着有窗户的房间透进来的微光,看到地上躺着体型很胖的汉子。 白玲说:“他还不是那个假山民。” 肖飞说:“这就证明,我们的猜想是对的,这古堡里还有其他的日本鬼子。” 白玲说:“这里每一个房间都不像住人的样子,这些鬼子藏身何处呢?” 肖飞说:“这正是问题的所在。我们不知道他们藏在什么地方。但知道他们藏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你刚才也说过,他们藏在另一个空间。” 白玲说:“这另一个空间在哪里?我们怎么才能找到这个空间?” 肖飞说:“这房子有蹊跷!” 白玲说:“有什么蹊跷?” 肖飞说:“这些人就在这个大房子里,可我们找遍整个古堡,也不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可他们说冒就冒出来一个。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白玲说:“从另一个空间冒出来的。我估计,这楼层的某一个地方,或者是几个地方,有通向另一个空间的门,只是我们不知道这门在你那里而已。” 肖飞说“正因为我们不知道这门在哪里,也就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冒出来,所以我们很难防备他们。我们太危险了。” 白玲说:“我们要加倍小心,他们都是突然袭击,稍微疏忽,就可能丧命。” 二人一边悄无声息地向前搜寻,一边用默听法说话。古堡里面再无动静,只听到外面雨打山林的声音。 周围一片漆黑,说不定什么地方突然会伸出一支枪来,“啪”地一声,你就没命了。这事想想就让人恐惧。 肖飞和白玲轻功绝顶,而且可以用默听法交流,古堡里的人偷袭他们的可能性不大。但其他两拨人可就没有这样安全了。 卜来已经被打死。接下来还会有人被打死,会是谁呢? 肖飞忽然停下来,思索说:“妹妹,我们还是要找到通往一楼的楼梯。不然遇到紧急情况,想撤离都不容易。” 白玲说:“哥,你的担心是对的。不过这楼梯会隐藏在什么地方呢?我们刚上来的时候,发现那楼梯很宽敞,可以三个人并排行走。现在这么会没有了呢?” 二人慢慢向前行走,一边走一边自己查看。一直走到了走廊的尽头也没有发现有通往一楼的楼梯。 白玲说:“没路了,往回走吧。” 肖飞说:“真是见鬼了,我们仔细找遍了这一层楼,也没有发现通往一楼的楼梯。楼梯到什么地方去了?那可不是小东西啊。” 白玲说:“楼梯肯定还在原来的地方,只是被什么东西遮挡起来,我们看不见罢了。” 兄弟说:“他们会用什么东西把楼梯遮挡起来呢?” 白玲说:“我们要是知道就好了。飞哥,要不我们把这层楼再查一遍。” 肖飞忽然说:“妹妹,等会,我看问题就在这里。” 白玲说:“猴子哥,你看出什么来了?” 肖飞说:“妹妹,你看,这里应该在古堡的中心偏北一点的位置,正是楼梯所在的位置,怎么会有一堵墙挡在楼道上呢?” 白玲说:“对呀!这堵墙有问题。” 肖飞用手指敲敲墙壁,虽然声音很轻,但还是可以听出那不是墙的声音,而是门的声音。 肖飞说:“妹妹,这是一扇门。” 白玲说:“我们终于找到了,但那怎么打开这扇门?” 肖飞说:“这里面有机关。我们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机关。” 二人在门的各处摸,按。又在靠近门的地面上各处踩,跺。 忽然白玲说:“飞哥,你来试试这里。” 肖飞过去,那靠墙的一个隐蔽的地方,有一块地面好像有点弹性。肖飞用脚踩住那块地面,说:“妹妹,躲进附近的房间里。如果这里就是机关的话,也许会伴随这暗器飞出来。” 白玲说:“飞哥,千万小心!”飞身跑进一个房间藏好。 肖飞用力一踩那地面,只听“咯吧”一声轻响,那伪装成墙的门,无声地滑向一边。所幸这个机关并没有设置暗器伤人。 立刻一楼大厅的冷气灌进来,外面风吹雨打山林的喧嚣声也涌进来。借着大厅的微光,一道向下的楼梯出现在面前。 肖飞用默听法说:“妹妹,我们下去看看,注意下面有埋伏。” 白玲说:“等我们都上了二楼,就有人悄悄把这楼梯藏起来,切断我们的后路。” 肖飞说:“没错,正是这样 那楼梯向下一段,拐了一个弯,再向下。二人放轻脚步,一点声音没有,飞身下到楼梯拐弯处。突然,大厅里几处火光一炸。 有人向他们开枪! 肖飞和白玲早已飞身而起,一手抓住楼梯护栏,身体飞出楼梯外面。轻轻落在大厅的地面上。与此同时,手中枪已经打响。 “啪啪啪啪!” 大厅里再无动静。肖飞和白玲,飞身而起,闪电一样射向大厅中央,哪里有一根粗大的圆柱。那里可以掩身。 二人在圆柱边凝神细听了一会。白玲说:“没有人喘气的声音。” 二人这才放心四处查看。大厅里有四个埋伏的枪手,都已被肖飞和白玲击毙。 白玲说:“这些鬼子是要把我们困死在楼上,万一我们找到了楼梯逃生的时候,他们在这里突然袭击,也会打死我们。” 肖飞轻蔑地说:“小鬼子计划的很周密,想象的也很完美。可事实偏偏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 白玲说:“这会我们的退路找到了。我们再上楼去,查查这些人的藏身处。” 肖飞说:“好,我们上楼。” 二人沿着楼梯轻轻朝楼上走去。刚走到楼梯口,白玲说:“飞哥,有人!” 肖飞说:“我也听到了,是两个人。” 白玲听了一会,说:“是郝运和梅怀尚。叽叽咕咕干什么呢?” 肖飞说:“我们叫他们到大厅里去吧,在这儿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送命。” 白玲说:“也好。哪里有大门可以出古堡,他们要逃命就随他们去吧。” 二人用默听法说话,脚下行走如猫,一点动静都没有。转眼就来到一个房间的门前。 只听里面传出沉重的喘气声。肖飞和白玲一愣,他们在干嘛呢? 只听梅怀尚小声说:“别呀!这时候你还……” 郝运说:“让你受这么大惊吓,我只想安慰你一下。” 梅怀尚说“别把我内裤撕坏了……你真有心情哦。” 郝运说:“亲个……摸下……” 梅怀尚:“别……” 郝运说:“别躲呀!” 梅怀尚:“天……这么大!” 郝运:“喜欢吗?” 肖飞就感到血往头上冲,说:“我们走。狗男女!” 白玲抓着肖飞的手,急急后退:“这两人连死活都不顾了。” 肖飞说:“这就叫娱乐至死啊!人啊,享乐起来不如畜生!” 肖飞说:“哥,别骂他们了。是我们闯过去的。怪我们。” 肖飞说:“妹妹,你心肠太好了。” 白玲说“哥,随他们去吧。” 肖飞叹息说:“也不知他们是那一方面的,竟然拍派这样的人来执行任务!” 白玲说:“他们肯定不会是我们的人。八路军不会派这种穿着洋装的人来的。” 肖飞说:“那就是国军的人。” 白玲说:“那个叫卜来的尸体,就在门外,真难为他们了。” 肖飞说:“不好,赶快叫他们离开那里,太危险!” 白玲也想到这一点,因为那里也许是古堡里面的人要重点守护的地方,说:“我们赶快去告诉他们迅速离开那里。” 说罢二人不再用轻功,故意踩出脚步声,向那个房间走去。肖飞还咳簌一声。 走近门前,只听里面梅怀尚说:“算了,有人来了。” 郝运说:“马上就好了。” “啪!”里面抽了一耳光,声音清脆。 肖飞说:“二位,换个地方继续。这里危险。” 郝运这才发现有人,连忙掩盖:“不是……她吓坏了。” 肖飞说:“我不想知道你是哪方面的,如果我是你的上司,我立马枪毙你,还有这位女士,你不是没怀上吗?这会肯定怀上了。” 郝运一边提裤子,一边胡扯,掩盖自己的丑行。那梅怀尚毕竟是年轻女子吗,这时尴尬羞愧的无地自容的样子。 白玲不想过多职责他们,说:“你们赶快离开,这地方太危险!” 肖飞突然大喊:“躲开!” 但已经迟了。 这里正是楼道的拐弯处。那拐角处火光一闪,枪响的同时,子弹射进房间里。郝运“呃”了一声,掼倒了。 这种时候,站立的地方大有讲究,肖飞和白玲,已经养成习惯,每到一个地方,都能站到子弹很难打到的地方。 那边的火光一闪的同时,白玲的枪已经打枪。只听“啊”了一声,那边也有人掼倒在地。 第218章 惊心一搏 郝运和梅怀尚在古堡中苟且,经肖飞劝说正要离开这危险之地。楼道的拐弯处打来一枪,正打中裤子还没有系好郝运,郝运当即毙命。 在那边火光一闪的同时,竹青手中短枪也打响了。只听得一声短促的惊叫,紧接着传来那人倒地的声音。那个枪手也当即死亡。 当梅怀尚发过愣来,明白了刚刚发生的事情,“哇”地一声哭叫起来。那哭声在这漆黑的古堡里响得特别凄惨,特别刺耳。 这一来大家都成了对方的活靶子,如果对方正好有枪手在附近,顺着这哭声开枪射击,枪声一响就有人毙命。大家都处于十分的危险之中。 肖飞对白玲说:“快,把他带到楼下大厅里去。” 那女人体态丰满,身体高大,很有点重量。现在她神志崩溃,一点也不配合,肖飞和白玲差不多连抬带架,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她弄到一楼大厅里。 从恣意云雨到尴尬难堪再到情郎毙命,前后就是一两分钟的时间,反差太大,也难怪梅怀尚承受不住。 到了大厅,梅怀尚还是歇斯底里的哭叫,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白玲摇晃着他的肩膀,温言相劝:“大姐,你冷静一下,你这样很容易成为鬼子的目标,是非常危险的。” 肖飞高度警惕地注视四周,以备有意外情况发生。 正在咿咿呀呀的梅怀尚,突然停下来,看着白玲:“你怎么么变成女人声音?” 白玲说:“我就是女的,我是化装成男的。” 梅怀尚说:“你们是什么人?让你们看笑话了。” 白玲说:“大姐,没人看你的笑话。现在大家都处在生死攸关的当口,你们那么做肯定有失检点,是不对的。但是没人看你笑话。你知道我们面临的情况有多凶险吗?” 白玲的话里既有严厉的批评,也有充分的理解和同情。梅怀尚情绪逐渐稳定下来。 肖飞说:“大姐,刚才那一枪打倒的不是你,你应该感到庆幸。” 白玲说:“刚才的事我们不提了。你能告诉我们你是属于哪一方面的吗?我们估计你是重庆方面的,对不对?” 梅怀尚说:“看来你们不是敌人,我没必要隐瞒你们。我们三个都是军统的人。我们得到情报,云台山里有鬼子黑龙会的一个秘密据点,负责研制储运化学毒品,供黑龙会进行恐怖活动,必要时,也可以支撑正面战场进行化学战。” 梅怀尚说:“我们三个都是做内勤的。这本来不是我们的任务,但因为我们因公务出差在附近,上头指示我们先期来外围做一些侦查工作。我们来这里好几天了。今晚遇上大雨,我们跑进古堡躲雨。接下来的情况,你们都知道了。” 肖飞说:“梅大姐,这么说来我们是战友。我们是八路军特委的。我们的任务是追查黑龙会苏鲁分会的藏身处。然后消灭他们。我们进入古堡只是个意外发现。现在你提供的情况非常重要。我们决不能让这伙强盗在这里从事危害中国军民的事。” 梅怀尚说:“我们三个对外勤侦查都不是很行,上头只叫做些外围工作,不想一场大雨让我们进入古堡,让他们两个送了命。”说着,不免又伤心难过起来。” 肖飞说:“我也看出你们几个不是干这事的料。三个人,现在只剩下你自己了,你打算怎么办?” 梅怀尚说:“我这时哪里还有什么主张了?” 白玲说:“大姐,这里相对安全一点。你不用做别的事,你保护好自己就行。等这里完事了,再讨论你去向好不好?” 梅怀尚说:“也只好这样了。” 肖飞说:“我们要把这里的情况查清楚。梅大姐,我们会把情况和你共享。你只要保住自己的安全,然后你可以带着情报,去见上司交差就行。” 白玲说:“你的手枪还在身边吗?” 梅怀尚说:“手枪还在。” 白玲说:“你就坐在这暗影里别动,把枪拿在手里。有人对你构成威胁了,你就开枪。” 梅怀尚说:“谢谢你们安慰我。” 肖飞说:“谈不上谢谢,我们都是为了打鬼子这一个共同目标。好了。我们要去干活了。” 二人安顿好梅怀尚,又沿着楼梯回到二楼。外面大雨没有要变小的意思,闪电乱绕,雷声不断。二楼里忽闪着电光。 白玲说:“飞哥,二楼已经没人了。” 肖飞说:“宋大广宋二广他们的情况不知怎样了。我们上去看看。” 白玲说:“楼梯在前面三十米处。” 二人顺着长长的走廊,来到楼梯口。正准备上楼梯,白玲忽然说:“趴下!”二人立刻卧倒。 肖飞说:“妹妹,有什么情况?” 白玲说:“在上面的楼梯口,有人埋伏。” 肖飞凝神一听,果然,上面的楼梯口,传来若有若无的呼吸之声。如果不是白玲听力特别好,二人顺着楼梯直上的话,这时候说不定已经倒在了楼梯上了。 白玲说:“飞哥,这个人很厉害,他埋伏的角度正是我们子弹打不到的死角。” 肖飞说:“不要轻举妄动。寻找机会,引他出来。然后击毙他。” 白玲说:“飞哥,我们宁愿和他耗时间,也不要冒险。” 肖飞说:“这我知道。三楼的宋家兄弟不知道怎么了。” 白玲说:“很久没听道三楼枪声,他们应该没事。” 二人趴在地上,用默听法说话,鬼子是听不到的。 半个小时过去了,楼梯口没有一点动静, 肖飞说:“妹妹,那家伙还在哪里吗?” 白玲说:“这人真有耐心,他还在哪里。还听见他的呼吸声。” 肖飞说:“我们不和他耗了。妹妹,你准备开枪,我来引他出来。” 白玲说:“飞哥,没必要冒险。” 肖飞说:“没事,我有数。”说罢,站起身来,向远离楼梯的方向跑去。他没有用轻功,脚下响着跑动的脚步声。 肖飞跑到第十步的时候,“啪!”,楼梯上的枪声响了,肖飞发出短促的一声叫:“啊!”接着是倒地的声音。 白玲盯着楼梯口,那家伙伸枪出来开了一枪,人还在死角躲着,并没有给白玲开枪的机会。白玲听得肖飞叫了一声,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不知道肖飞到底中枪没有。 “飞哥。你怎么样?” 肖飞说:“盯着楼梯,准备开枪!” 一分钟过去了。周围没有任何动静,楼上那家伙听得一声喊叫,估计是这一枪打中了,但他并不急着现身,停了一会,没有听到任何动静,确定是安全了,才忍不住要来察看一下。 白玲看到楼梯上一个人影极快地飞下来。迅疾举起双枪。 “啪啪!” 肖飞弹身跳起,一掠而至,伸手一探,那人的颈动脉已经停止了跳动,死透了。 白玲说:“完事了?” 肖飞说:“完事了。” 他重新回到楼梯口,沿着楼梯,上到三楼。 白玲说:“哥小心!”话音未落,三楼“啪啪”响了两枪。肖飞和竹白玲快速闪到墙角。竹青用默听法说:“飞哥,这里面有三个人。宋大广和宋二广,还有一个在我们和宋大广他们之间。距离我们只有二十米。” 猴肖飞说:“这人就是鬼子。刚才的枪声就是双方在枪战。现在我们来消灭这家伙。我从这里跳到对面,喊出口令,妹妹你开枪射击。” 白玲说:“哥,你小心!”纵身跳到一个安全位置。 肖飞纵身一跳,口里喊道:“一!” 宋大广回“六!” 双方之间火光一炸,“啪啪”就是两枪。那个鬼子的反应够快的,刚听到肖飞的声音,转身就是两枪。但肖飞是有备而来,在鬼子枪响之前的一刹那,早已置身安全地方。 肖飞喊着一声,目的就是引诱鬼子开枪,几乎在鬼子鬼子开枪的同时,白玲见火光一闪,手中的短枪便已打响。“啪啪”两枪之后,三楼重归寂静。 白玲凝神听了一会,说:“飞哥,这个人被消灭了。现在三楼只有宋大广和宋二广了。” 猴子说:“过去看看。” 二人飞身跃去,楼道上躺着一具尸体。这时外面闪电一亮,紧接着又是一声巨雷。借着这一闪之光白玲已经看清,那个躺在楼道上刚刚中枪毙命的,正是那个假山民。 猴子说“一!” 宋大广回:“六!” 话音未落,肖飞和白玲已经飞掠至宋大广身边。宋大广和宋二广从角落里出来。肖飞说:“二位都没事吧?” 宋大广说:“我们没事。其他几位呢?” 肖飞说:“郝运卜来都死了。梅怀尚在一楼大厅里。” 宋大广说:“这鬼地方,太可怕了。”话音未落,猴子一个急转身,枪响了。楼梯口那边火光一闪,也响了一枪,那人只比猴子慢了一点点,那人在中枪的同时扣动扳机。,没了准头,子弹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而猴子的子弹击碎了他的头颅。 白玲说:“这里没别人了,你们交换情况,我来警戒。” 肖飞说:“大广兄弟,你继续说,这地方有什么特别之处。” 宋大广说:“这楼上我们俩差不多每个房间都搜过了。没有什么异常,但有个奇怪现象,只要我们一接近这里,必定有人朝我们开枪,连这次是第三次了。” 肖飞说:“你这发现很重要啊。我们不知道这古堡里藏着多少日本鬼子,也不知道他们藏在哪里?为什么一接近这里他们就出来朝你开枪呢?” 大广说:“不知道啊。” 肖飞说:“他们不让你靠近这里,是这里有怕你知道的秘密。现在我们就从这下手寻找古堡的秘密。” 第224章 再探洋行 肖飞和白玲在小客栈嬉闹不过三言两语。店家已经送来晚饭。两个小菜和馒头稀饭。二人慢慢享用,一顿饭吃了好久。 肖飞说:“我们终于没有急着要办的事,可以好好吃一次饭了。” 白玲说:“吃完饭,我要你带我出去玩。” 肖飞说:“好,饭后我们出去看看这个小城的夜景。” 吃罢晚饭,肖飞和白玲出了安居客栈。 鬼子盘踞沭城,给这个小县城带来了虚假的繁荣。酒肆饭店灯火通明,猜拳行令之声传到街上。戏园里丝竹之声清晰可闻。春在楼那边,送往迎来,夜夜笙歌。 但在街道的旮旯里到处有无家可归的流浪者,他们蓬头垢面,衣破褴褛,向人们展示他们生活的另一个世界。那些老实本分的居民则早早关门闭户,熄灯睡觉。 肖飞和白玲一边闲逛,一边告诉她,哪里是警察局,他在那里曾经见到他的大哥肖雨,那里是大和洋行,他在那里曾偷听山本鬼一和叛徒胡海的谈话,哪里又是春在楼,他在那里曾经诛杀了叛徒胡海。 一路走来,不大的县城很快走遍了。 肖飞说:“我们回去吧。明天我们回项湖口,那里情况比较熟悉,找到新组建的项湖支队,就可以回西北行署,回归郎小队了。” 白玲说:“对,我们回去好好睡一觉。这街上其实也没什么好玩的。” 二人正准备回客栈,突然白玲说:“飞哥,你看,那女的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在他们的前面出现了一个很难判断年龄的女子。肖飞也有一种苏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一时想不起在什么地方看过她。 那女人脚步匆匆。她身穿海蓝色春装,头发盘成一个大大的发髻,貌似一个城里的少妇。但从她的脚步可以看出,她是一个有武功的女人。 肖飞说:“看她的背影很熟悉,我也好像在哪里见过她。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个女人。“ 白玲说:“我们这样,绕到她前面,去看看他的脸,也许能想起来她是谁。” 肖飞和白玲借着行人的掩护,从街边走到那女子前面很远,然后返回头,迎着那女子走来。 越走越近,越看那女子越觉得面熟。等到和那女子擦肩而过的时候,肖飞和白玲差点吃惊的叫起来。 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在荒原上跟踪了几十里,后来在古堡中逃走的川岛正平的女儿川岛芳子! 她换了衣服,换了发型,不再是带有几分洋气的短发,而是中国妇女传统的发型,在后脑勺梳出一个大大的发髻。 但肖飞和白玲还是一眼就认出她来。毕竟他们有过多次交集。先是看见她向四个鬼子说话,后来在荒原上一路跟踪她到古堡镇。在后来。看到她在古堡里销毁文件。在古堡爆炸之前,她便从古堡里悄悄溜走,想不到,她出现在沭城的大街上。 她给肖飞和白玲留下了深刻印象,不仅是她作为黑龙会的重要成员,还因为她对待自己母亲的冷漠轻蔑,更因为他对亲生父亲川岛无伦的丑恶行径。 这是一个邪恶的女人! 这是一个重大发现,她来到这里就说明,肖飞和白玲又一次接近了黑龙会苏鲁分会的核心。川岛芳子刚从古堡来,她必须向他的上司汇报古堡被炸掉的事情。 肖飞说:“川岛芳子这次来,一定会见她的上司。” 白玲说:“我估计,他的上司不是别人,而是他的父亲川岛正平。” 肖飞说:“这次我们不要把他们弄丢了。” 这时,川岛芳子已经走过去有一段距离。 肖飞说:“我们跟上她。” 二人返身跟着川岛芳子向前走。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川岛芳子穿过大街上的人群,进入一个僻静的小巷,那小巷弯弯曲曲,七拐八拐,川岛芳子穿过了这条小巷,一拐上了另一条街。这里冷冷清清,几乎没有行人。 肖飞说:“这里人少,我们注意不要让她发现。” 白玲说:“我们用默听法说话。前面是什么地方?” 肖飞说:“前面就是大和洋行。” 白玲说:“这就对了,他们的老窝正是大和洋行。” 肖飞说:“你看,她进去了。” 只见川岛芳子在大门前对站岗的鬼子说了几句话,然后进了大门。 肖飞和白玲在大和洋行的大门不远处的一个暗影里停下。白玲说:“飞哥,川岛芳子进去了。我们怎么办?” 肖飞说:“我们当然不可能从大和洋行的大门进去的。跟我来。” 肖飞领着白玲,运起轻功,飞快地掠过洋行大门。折身进入一条小巷,在一家房子下面停住了。 肖飞说:“妹妹,翻过这家的房子,就是大和洋行的后院,这地方我来过。现在我们进去。”说罢,飞身上了房子,白玲也随着上了房子。 二人在房顶上伏下。白玲说:“院子里有几个游动哨。屋顶上没有埋伏。” 肖飞说:“妹妹你看到东北角那那个有灯亮的房子了吗?”白玲说:“看到了。” 肖飞说:“我上次来的时候,那里就是山本鬼一的办公室。” 白玲说:“难道川岛芳子要向山本鬼一汇报工作?” 肖飞说:“不知道川岛正平在不在这里?我们过去看看。” 肖飞在前,白玲在后,二人顺着屋脊的暗影,无声无息地飞到那有灯光的房子上面。 周围很安静,哨兵们都不朝这边走。肖飞说:“我们下去。” 二人身形一晃,轻轻落在窗前,动作比猫还轻。 那窗户上的窗帘并没有拉死,还留着一条手指宽的缝隙,肖飞单眼对着缝隙朝里面观看,白玲在一边警戒。 屋里的椅子上坐着川岛芳子,山本鬼一站在一边。没有发现川岛,不过看来,川岛芳子的职位还在山本之上。 二人用日本话交谈。猴子听不懂日本话。只见山本拿起电话说了一句什么。随之放下了听筒。 不一会,白玲说:“有人来了。”肖飞离开窗户,向上一指。二人轻功一提,上了屋顶。只见一个人身穿和服,快步走来。正是他们要找的川岛正平。 肖飞说:“妹妹,川岛来了。” 白玲说:“老东西原来躲到县城里来了。” 肖飞说:“后面也有窗户,我们到后面去看。” 川岛进了门。肖飞和白玲轻轻落到房子后面。果然,那里也有一扇窗户,那里的窗帘的缝隙更大,看起来更方便。 屋里,川岛芳子低着头站在那里。川岛正平在走来走去,突然停住脚步,对川岛芳子说了一句什么。川岛芳子便叽里咕噜地说了一会,应该是介绍古堡毁掉的经过。 “猴子?”川岛正平突然冒出一句中国话,可能用中国话说猴子更顺口,而且这三个人用中国话交谈没有障碍。接着川岛正平便用中国话:“你确定那真是猴子?” 川岛芳子说:“不会错的,不过他化了妆,是一个瘦瘦的老头。我还没有见到第二个人有那样的枪法。在漆黑的古堡大厅,他没有放过一次空枪,每一枪都击中一个我们的成员。” 川岛来回踱步,可以看到他脸上充满愤怒和绝望。他停下来,说:“猴子怎么会找到那里?我们的保密工作出了什么差错?” 川岛芳子说:“一切都严格按照规定执行。查不出哪里有疏漏。” 川岛说:“真是活见鬼?难道有内鬼?有人背叛帝国?” 川岛芳子说:“除了采购生活用品,那里最近三个月没有人离开古堡。” 川岛叫道:“那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川岛芳子低着头,不敢说话。 川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气的直喘粗气。 川岛芳子说:“还有一个情况。” 川岛正平说:“还有什么情况一次说完。” 川岛芳子说:“那天晚上,进入古堡的除了猴子和白玲,还有五个人。一个女的,四个男的。” 川岛说:“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川岛芳子说:“不知道。但通过我们监测的情况分析,可以肯定他们不是一伙的。” 川岛正平说:“你肯定他们不是一伙的吗?” 川岛芳子说:“可以肯定。” 川岛正平叹口气说:“这样说来,一共有三个方面盯上了古堡。保密上出了问题,即使这次不被他们发现,搬家也是迟早的事。” 川岛芳子说:“恐怕是这样。” 川岛正平咬着牙说:“这个猴子像蚂蟥一样叮上我了。军火库刚刚被炸,又毁了我的军需站。” 山本说:“他像跳蚤一样跳来跳去。很难抓住他。” 川岛正平说:“芳子,你回来了,其他会员呢?” 川岛芳子说:“他们不愿撤离,都为天皇尽忠了。” 川岛正平:“你为什么回来?” 川岛芳子:“为了向你报告情况。你要我为天皇尽忠,现在也可以!”说罢拔出短枪,顶在自己的脑袋上。 “算了”川岛正平烦躁地挥挥手,摘下川岛芳子的手枪,扔在的桌子上。 “还有一件事。”川岛芳子小心翼翼地说。 川岛正平说:“不会是好消息。你说。” 川岛芳子说:“三岛由纪夫的小队——” “怎么样?” “全军覆灭!三岛下落不明。” “也是猴子干的?” “是!” “猴子!猴子!”川岛正平举着双手喊:“我要把你剁成肉酱!” 一个鬼子兵走进来,咕噜了一句。川岛正平说:“带进来!” 两个日本兵带进一个人来。肖飞和白玲吃惊地张大了嘴巴,这是一个他们怎么都想不到的人。 第217章 古堡韵事 肖飞和白玲手提双枪朝那有人呼吸的房间飞掠过去。还有十米的时候,肖飞说:“放出脚步声。”二人故意加重脚步,发出跑步过去的声音。 白玲一听那房间里传出脚步声,急忙叫一声:“小心!”话音未落,面前火光一炸,枪响了。肖飞和白玲急闪身的同时,手中的枪也打响。 “轰!”身体重重倒下的声音。猴子和竹青在隐身处停了片刻。竹青说:“他没气了。” 二人故意加重脚步,发出向前靠近的声音,那躲在房间的鬼子,听得脚步声,快速跑出房间,迎着肖飞和白玲,就开枪射击。 肖飞和白玲早就准备,听到那人冲出房间的脚步声,在对方还没有开枪之前,就已经躲开。在躲避的同时,手中的短枪打响,两颗子弹都中了对面的开枪者。 二人抢上前几步,借着有窗户的房间透进来的微光,看到地上躺着体型很胖的汉子。 白玲说:“他还不是那个假山民。” 肖飞说:“这就证明,我们的猜想是对的,这古堡里还有其他的日本鬼子。” 白玲说:“这里每一个房间都不像住人的样子,这些鬼子藏身何处呢?” 肖飞说:“这正是问题的所在。我们不知道他们藏在什么地方。但知道他们藏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你刚才也说过,他们藏在另一个空间。” 白玲说:“这另一个空间在哪里?我们怎么才能找到这个空间?” 肖飞说:“这房子有蹊跷!” 白玲说:“有什么蹊跷?” 肖飞说:“这些人就在这个大房子里,可我们找遍整个古堡,也不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可他们说冒就冒出来一个。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白玲说:“从另一个空间冒出来的。我估计,这楼层的某一个地方,或者是几个地方,有通向另一个空间的门,只是我们不知道这门在你那里而已。” 肖飞说“正因为我们不知道这门在哪里,也就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冒出来,所以我们很难防备他们。我们太危险了。” 白玲说:“我们要加倍小心,他们都是突然袭击,稍微疏忽,就可能丧命。” 二人一边悄无声息地向前搜寻,一边用默听法说话。古堡里面再无动静,只听到外面雨打山林的声音。 周围一片漆黑,说不定什么地方突然会伸出一支枪来,“啪”地一声,你就没命了。这事想想就让人恐惧。 肖飞和白玲轻功绝顶,而且可以用默听法交流,古堡里的人偷袭他们的可能性不大。但其他两拨人可就没有这样安全了。 卜来已经被打死。接下来还会有人被打死,会是谁呢? 肖飞忽然停下来,思索说:“妹妹,我们还是要找到通往一楼的楼梯。不然遇到紧急情况,想撤离都不容易。” 白玲说:“哥,你的担心是对的。不过这楼梯会隐藏在什么地方呢?我们刚上来的时候,发现那楼梯很宽敞,可以三个人并排行走。现在这么会没有了呢?” 二人慢慢向前行走,一边走一边自己查看。一直走到了走廊的尽头也没有发现有通往一楼的楼梯。 白玲说:“没路了,往回走吧。” 肖飞说:“真是见鬼了,我们仔细找遍了这一层楼,也没有发现通往一楼的楼梯。楼梯到什么地方去了?那可不是小东西啊。” 白玲说:“楼梯肯定还在原来的地方,只是被什么东西遮挡起来,我们看不见罢了。” 兄弟说:“他们会用什么东西把楼梯遮挡起来呢?” 白玲说:“我们要是知道就好了。飞哥,要不我们把这层楼再查一遍。” 肖飞忽然说:“妹妹,等会,我看问题就在这里。” 白玲说:“猴子哥,你看出什么来了?” 肖飞说:“妹妹,你看,这里应该在古堡的中心偏北一点的位置,正是楼梯所在的位置,怎么会有一堵墙挡在楼道上呢?” 白玲说:“对呀!这堵墙有问题。” 肖飞用手指敲敲墙壁,虽然声音很轻,但还是可以听出那不是墙的声音,而是门的声音。 肖飞说:“妹妹,这是一扇门。” 白玲说:“我们终于找到了,但那怎么打开这扇门?” 肖飞说:“这里面有机关。我们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机关。” 二人在门的各处摸,按。又在靠近门的地面上各处踩,跺。 忽然白玲说:“飞哥,你来试试这里。” 肖飞过去,那靠墙的一个隐蔽的地方,有一块地面好像有点弹性。肖飞用脚踩住那块地面,说:“妹妹,躲进附近的房间里。如果这里就是机关的话,也许会伴随这暗器飞出来。” 白玲说:“飞哥,千万小心!”飞身跑进一个房间藏好。 肖飞用力一踩那地面,只听“咯吧”一声轻响,那伪装成墙的门,无声地滑向一边。所幸这个机关并没有设置暗器伤人。 立刻一楼大厅的冷气灌进来,外面风吹雨打山林的喧嚣声也涌进来。借着大厅的微光,一道向下的楼梯出现在面前。 肖飞用默听法说:“妹妹,我们下去看看,注意下面有埋伏。” 白玲说:“等我们都上了二楼,就有人悄悄把这楼梯藏起来,切断我们的后路。” 肖飞说:“没错,正是这样 那楼梯向下一段,拐了一个弯,再向下。二人放轻脚步,一点声音没有,飞身下到楼梯拐弯处。突然,大厅里几处火光一炸。 有人向他们开枪! 肖飞和白玲早已飞身而起,一手抓住楼梯护栏,身体飞出楼梯外面。轻轻落在大厅的地面上。与此同时,手中枪已经打响。 “啪啪啪啪!” 大厅里再无动静。肖飞和白玲,飞身而起,闪电一样射向大厅中央,哪里有一根粗大的圆柱。那里可以掩身。 二人在圆柱边凝神细听了一会。白玲说:“没有人喘气的声音。” 二人这才放心四处查看。大厅里有四个埋伏的枪手,都已被肖飞和白玲击毙。 白玲说:“这些鬼子是要把我们困死在楼上,万一我们找到了楼梯逃生的时候,他们在这里突然袭击,也会打死我们。” 肖飞轻蔑地说:“小鬼子计划的很周密,想象的也很完美。可事实偏偏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 白玲说:“这会我们的退路找到了。我们再上楼去,查查这些人的藏身处。” 肖飞说:“好,我们上楼。” 二人沿着楼梯轻轻朝楼上走去。刚走到楼梯口,白玲说:“飞哥,有人!” 肖飞说:“我也听到了,是两个人。” 白玲听了一会,说:“是郝运和梅怀尚。叽叽咕咕干什么呢?” 肖飞说:“我们叫他们到大厅里去吧,在这儿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送命。” 白玲说:“也好。哪里有大门可以出古堡,他们要逃命就随他们去吧。” 二人用默听法说话,脚下行走如猫,一点动静都没有。转眼就来到一个房间的门前。 只听里面传出沉重的喘气声。肖飞和白玲一愣,他们在干嘛呢? 只听梅怀尚小声说:“别呀!这时候你还……” 郝运说:“让你受这么大惊吓,我只想安慰你一下。” 梅怀尚说“别把我内裤撕坏了……你真有心情哦。” 郝运说:“亲个……摸下……” 梅怀尚:“别……” 郝运说:“别躲呀!” 梅怀尚:“天……这么大!” 郝运:“喜欢吗?” 肖飞就感到血往头上冲,说:“我们走。狗男女!” 白玲抓着肖飞的手,急急后退:“这两人连死活都不顾了。” 肖飞说:“这就叫娱乐至死啊!人啊,享乐起来不如畜生!” 肖飞说:“哥,别骂他们了。是我们闯过去的。怪我们。” 肖飞说:“妹妹,你心肠太好了。” 白玲说“哥,随他们去吧。” 肖飞叹息说:“也不知他们是那一方面的,竟然拍派这样的人来执行任务!” 白玲说:“他们肯定不会是我们的人。八路军不会派这种穿着洋装的人来的。” 肖飞说:“那就是国军的人。” 白玲说:“那个叫卜来的尸体,就在门外,真难为他们了。” 肖飞说:“不好,赶快叫他们离开那里,太危险!” 白玲也想到这一点,因为那里也许是古堡里面的人要重点守护的地方,说:“我们赶快去告诉他们迅速离开那里。” 说罢二人不再用轻功,故意踩出脚步声,向那个房间走去。肖飞还咳簌一声。 走近门前,只听里面梅怀尚说:“算了,有人来了。” 郝运说:“马上就好了。” “啪!”里面抽了一耳光,声音清脆。 肖飞说:“二位,换个地方继续。这里危险。” 郝运这才发现有人,连忙掩盖:“不是……她吓坏了。” 肖飞说:“我不想知道你是哪方面的,如果我是你的上司,我立马枪毙你,还有这位女士,你不是没怀上吗?这会肯定怀上了。” 郝运一边提裤子,一边胡扯,掩盖自己的丑行。那梅怀尚毕竟是年轻女子吗,这时尴尬羞愧的无地自容的样子。 白玲不想过多职责他们,说:“你们赶快离开,这地方太危险!” 肖飞突然大喊:“躲开!” 但已经迟了。 这里正是楼道的拐弯处。那拐角处火光一闪,枪响的同时,子弹射进房间里。郝运“呃”了一声,掼倒了。 这种时候,站立的地方大有讲究,肖飞和白玲,已经养成习惯,每到一个地方,都能站到子弹很难打到的地方。 那边的火光一闪的同时,白玲的枪已经打枪。只听“啊”了一声,那边也有人掼倒在地。 第218章 惊心一搏 郝运和梅怀尚在古堡中苟且,经肖飞劝说正要离开这危险之地。楼道的拐弯处打来一枪,正打中裤子还没有系好郝运,郝运当即毙命。 在那边火光一闪的同时,竹青手中短枪也打响了。只听得一声短促的惊叫,紧接着传来那人倒地的声音。那个枪手也当即死亡。 当梅怀尚发过愣来,明白了刚刚发生的事情,“哇”地一声哭叫起来。那哭声在这漆黑的古堡里响得特别凄惨,特别刺耳。 这一来大家都成了对方的活靶子,如果对方正好有枪手在附近,顺着这哭声开枪射击,枪声一响就有人毙命。大家都处于十分的危险之中。 肖飞对白玲说:“快,把他带到楼下大厅里去。” 那女人体态丰满,身体高大,很有点重量。现在她神志崩溃,一点也不配合,肖飞和白玲差不多连抬带架,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她弄到一楼大厅里。 从恣意云雨到尴尬难堪再到情郎毙命,前后就是一两分钟的时间,反差太大,也难怪梅怀尚承受不住。 到了大厅,梅怀尚还是歇斯底里的哭叫,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白玲摇晃着他的肩膀,温言相劝:“大姐,你冷静一下,你这样很容易成为鬼子的目标,是非常危险的。” 肖飞高度警惕地注视四周,以备有意外情况发生。 正在咿咿呀呀的梅怀尚,突然停下来,看着白玲:“你怎么么变成女人声音?” 白玲说:“我就是女的,我是化装成男的。” 梅怀尚说:“你们是什么人?让你们看笑话了。” 白玲说:“大姐,没人看你的笑话。现在大家都处在生死攸关的当口,你们那么做肯定有失检点,是不对的。但是没人看你笑话。你知道我们面临的情况有多凶险吗?” 白玲的话里既有严厉的批评,也有充分的理解和同情。梅怀尚情绪逐渐稳定下来。 肖飞说:“大姐,刚才那一枪打倒的不是你,你应该感到庆幸。” 白玲说:“刚才的事我们不提了。你能告诉我们你是属于哪一方面的吗?我们估计你是重庆方面的,对不对?” 梅怀尚说:“看来你们不是敌人,我没必要隐瞒你们。我们三个都是军统的人。我们得到情报,云台山里有鬼子黑龙会的一个秘密据点,负责研制储运化学毒品,供黑龙会进行恐怖活动,必要时,也可以支撑正面战场进行化学战。” 梅怀尚说:“我们三个都是做内勤的。这本来不是我们的任务,但因为我们因公务出差在附近,上头指示我们先期来外围做一些侦查工作。我们来这里好几天了。今晚遇上大雨,我们跑进古堡躲雨。接下来的情况,你们都知道了。” 肖飞说:“梅大姐,这么说来我们是战友。我们是八路军特委的。我们的任务是追查黑龙会苏鲁分会的藏身处。然后消灭他们。我们进入古堡只是个意外发现。现在你提供的情况非常重要。我们决不能让这伙强盗在这里从事危害中国军民的事。” 梅怀尚说:“我们三个对外勤侦查都不是很行,上头只叫做些外围工作,不想一场大雨让我们进入古堡,让他们两个送了命。”说着,不免又伤心难过起来。” 肖飞说:“我也看出你们几个不是干这事的料。三个人,现在只剩下你自己了,你打算怎么办?” 梅怀尚说:“我这时哪里还有什么主张了?” 白玲说:“大姐,这里相对安全一点。你不用做别的事,你保护好自己就行。等这里完事了,再讨论你去向好不好?” 梅怀尚说:“也只好这样了。” 肖飞说:“我们要把这里的情况查清楚。梅大姐,我们会把情况和你共享。你只要保住自己的安全,然后你可以带着情报,去见上司交差就行。” 白玲说:“你的手枪还在身边吗?” 梅怀尚说:“手枪还在。” 白玲说:“你就坐在这暗影里别动,把枪拿在手里。有人对你构成威胁了,你就开枪。” 梅怀尚说:“谢谢你们安慰我。” 肖飞说:“谈不上谢谢,我们都是为了打鬼子这一个共同目标。好了。我们要去干活了。” 二人安顿好梅怀尚,又沿着楼梯回到二楼。外面大雨没有要变小的意思,闪电乱绕,雷声不断。二楼里忽闪着电光。 白玲说:“飞哥,二楼已经没人了。” 肖飞说:“宋大广宋二广他们的情况不知怎样了。我们上去看看。” 白玲说:“楼梯在前面三十米处。” 二人顺着长长的走廊,来到楼梯口。正准备上楼梯,白玲忽然说:“趴下!”二人立刻卧倒。 肖飞说:“妹妹,有什么情况?” 白玲说:“在上面的楼梯口,有人埋伏。” 肖飞凝神一听,果然,上面的楼梯口,传来若有若无的呼吸之声。如果不是白玲听力特别好,二人顺着楼梯直上的话,这时候说不定已经倒在了楼梯上了。 白玲说:“飞哥,这个人很厉害,他埋伏的角度正是我们子弹打不到的死角。” 肖飞说:“不要轻举妄动。寻找机会,引他出来。然后击毙他。” 白玲说:“飞哥,我们宁愿和他耗时间,也不要冒险。” 肖飞说:“这我知道。三楼的宋家兄弟不知道怎么了。” 白玲说:“很久没听道三楼枪声,他们应该没事。” 二人趴在地上,用默听法说话,鬼子是听不到的。 半个小时过去了,楼梯口没有一点动静, 肖飞说:“妹妹,那家伙还在哪里吗?” 白玲说:“这人真有耐心,他还在哪里。还听见他的呼吸声。” 肖飞说:“我们不和他耗了。妹妹,你准备开枪,我来引他出来。” 白玲说:“飞哥,没必要冒险。” 肖飞说:“没事,我有数。”说罢,站起身来,向远离楼梯的方向跑去。他没有用轻功,脚下响着跑动的脚步声。 肖飞跑到第十步的时候,“啪!”,楼梯上的枪声响了,肖飞发出短促的一声叫:“啊!”接着是倒地的声音。 白玲盯着楼梯口,那家伙伸枪出来开了一枪,人还在死角躲着,并没有给白玲开枪的机会。白玲听得肖飞叫了一声,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不知道肖飞到底中枪没有。 “飞哥。你怎么样?” 肖飞说:“盯着楼梯,准备开枪!” 一分钟过去了。周围没有任何动静,楼上那家伙听得一声喊叫,估计是这一枪打中了,但他并不急着现身,停了一会,没有听到任何动静,确定是安全了,才忍不住要来察看一下。 白玲看到楼梯上一个人影极快地飞下来。迅疾举起双枪。 “啪啪!” 肖飞弹身跳起,一掠而至,伸手一探,那人的颈动脉已经停止了跳动,死透了。 白玲说:“完事了?” 肖飞说:“完事了。” 他重新回到楼梯口,沿着楼梯,上到三楼。 白玲说:“哥小心!”话音未落,三楼“啪啪”响了两枪。肖飞和竹白玲快速闪到墙角。竹青用默听法说:“飞哥,这里面有三个人。宋大广和宋二广,还有一个在我们和宋大广他们之间。距离我们只有二十米。” 猴肖飞说:“这人就是鬼子。刚才的枪声就是双方在枪战。现在我们来消灭这家伙。我从这里跳到对面,喊出口令,妹妹你开枪射击。” 白玲说:“哥,你小心!”纵身跳到一个安全位置。 肖飞纵身一跳,口里喊道:“一!” 宋大广回“六!” 双方之间火光一炸,“啪啪”就是两枪。那个鬼子的反应够快的,刚听到肖飞的声音,转身就是两枪。但肖飞是有备而来,在鬼子枪响之前的一刹那,早已置身安全地方。 肖飞喊着一声,目的就是引诱鬼子开枪,几乎在鬼子鬼子开枪的同时,白玲见火光一闪,手中的短枪便已打响。“啪啪”两枪之后,三楼重归寂静。 白玲凝神听了一会,说:“飞哥,这个人被消灭了。现在三楼只有宋大广和宋二广了。” 猴子说:“过去看看。” 二人飞身跃去,楼道上躺着一具尸体。这时外面闪电一亮,紧接着又是一声巨雷。借着这一闪之光白玲已经看清,那个躺在楼道上刚刚中枪毙命的,正是那个假山民。 猴子说“一!” 宋大广回:“六!” 话音未落,肖飞和白玲已经飞掠至宋大广身边。宋大广和宋二广从角落里出来。肖飞说:“二位都没事吧?” 宋大广说:“我们没事。其他几位呢?” 肖飞说:“郝运卜来都死了。梅怀尚在一楼大厅里。” 宋大广说:“这鬼地方,太可怕了。”话音未落,猴子一个急转身,枪响了。楼梯口那边火光一闪,也响了一枪,那人只比猴子慢了一点点,那人在中枪的同时扣动扳机。,没了准头,子弹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而猴子的子弹击碎了他的头颅。 白玲说:“这里没别人了,你们交换情况,我来警戒。” 肖飞说:“大广兄弟,你继续说,这地方有什么特别之处。” 宋大广说:“这楼上我们俩差不多每个房间都搜过了。没有什么异常,但有个奇怪现象,只要我们一接近这里,必定有人朝我们开枪,连这次是第三次了。” 肖飞说:“你这发现很重要啊。我们不知道这古堡里藏着多少日本鬼子,也不知道他们藏在哪里?为什么一接近这里他们就出来朝你开枪呢?” 大广说:“不知道啊。” 肖飞说:“他们不让你靠近这里,是这里有怕你知道的秘密。现在我们就从这下手寻找古堡的秘密。” 第227章 新婚夫妇 肖飞和白玲沿着小巷跑了一段路,又飞身上了民房向东跑去。在房顶上行动当然不如在地上快捷,但可以迅速远离大和洋行。 因为川岛和山本很快就会发现被打死的枪手和院子里的哨兵,他一个命令,鬼子就会迅速向这里集中,把洋行包围起来。 肖飞和白玲必须尽快跳出鬼子的包围,才好想办法出城。当然,这对他们来说并不困难。 大街小巷到处是鬼子的巡逻兵,有七八个一队,有的十来个一队。肖飞和白玲不想惹麻烦,尽量避开这些鬼子。 白玲说:“飞哥,我们从哪里出城?” 肖飞说:“东北角城墙老旧,那里也许容易出城。” 白玲说:“我们先去那里看看再说。” 正走之间,肖飞一打手势,二人停下来。只听前面一个小院里,传出呼喊声,哀求声,还有鬼子的哈哈大笑声。 二人越过一家房顶,在这家的屋脊后面蹲下身子。这是一个普通的城镇居民的小院子。窗户上,门上都贴着双喜字。看来这家有年轻人刚刚办过喜事。 因为搜捕肖飞和白玲,这一家从睡梦中被惊醒,听得院门被踹的山响,老头连忙起来,放门一看,五六个鬼子冲进来,各处乱翻。结果是什么也没找到。当然也没有肖飞和白玲。 那对新婚小夫妻也从床上被赶出来。一家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个被吓的战战兢兢,缩做一团。他们都知道,鬼子根本不会对你讲什么道理,他们是说杀人就杀人的。 一个鬼子说:“你,猴子,你,白玲,带走!” 几个鬼子刺刀指着小夫妻:“走!” 老头老太太吓坏了,连忙上前哀求:“太君太君,我们是良民,这是我们的良民证。” “他们不是猴子和白玲?” “不是不是,他们是我们的儿子和媳妇。这不,他们刚刚办过喜事没几天。” “刚办喜事?” “对对。刚办过喜事。” “吆西!相交相交。” 几个鬼子爆发出一阵下流的笑声。突然一个鬼子刺刀指着那男青年:“你,衣服脱!” 男青年颤抖着,说:“我不是猴子。” 刺刀顶在胸口喝道:“衣服脱!” 老头说:“孩子,听太君的,把褂子脱了。” 男青年脱了褂子,光着上身。 鬼子:“裤子脱!” 男青年被羞辱的脸红了‘叫道:“不!你们要干什么?我不是猴子。” 鬼子:“八格!脱!” 那新娘子叫道:“不要!” 那鬼子一回身,刺刀挑开了新娘子的上衣,那女孩的身体豁然外露。 “啊!”女孩一声尖叫,连忙捂住胸口。而那鬼子的刀法十分精准,刀尖一晃,又挑断了女孩的腰带。冷不防那女孩的裤子一下子掉落到脚脖子上。 “啊!”女孩一声尖叫,急忙弯腰去提裤子。几个鬼子哈哈大笑,一边做着下流的动作,一边叫:“亲热!相交相交!” 那女孩着急了,大叫:“不!你杀了我们吧!” 那个鬼子刀法十分高明,只见刺刀一晃,那女孩的裤子被完全割坏,再也不能遮体。 那鬼子回过身,刺刀连续几下,男青年的裤子也挑坏。两个新婚不久的年轻人几乎是赤裸着展现在众人面前。 那男青年顾不上别处,双手死死地遮盖裆下,女孩两手遮胸,蹲下身子。 老头和老太婆,苦苦哀求:“太君太君,放过孩子,求求你们。” 几个鬼子哈哈大笑,一个鬼子刺刀顶着男青年,叫道:“你的相交相交,快,不然死了死了的。” 很显然,这几个鬼子在逼小两口当众房事,供他们取乐。 白玲“呼”地拔出双枪。肖飞一摆手,说:“别把人家的院子弄脏,。我们把把他们调到街上。跟我来。” 二人下了房子。这家院子外面是一条不宽的街道。肖飞朝着那家门前扔了一片瓦。那瓦落在地上碎了,发出很大的声响。 院子里的鬼子听到声响,一愣,迅速跑出院门,只见一个黑影向南飞跑。鬼子大叫:“什么人?站住!”撒腿就追。一边追,一边开枪。。 这时白玲处在在鬼子身后,伸出短枪,“啪啪”两枪,两个鬼子应声倒下。另外几个鬼子一看同伴中枪倒下,急忙转身,肖飞又在他们身后,也是“啪啪”两枪,两个鬼子拃手掼倒。 还有一个鬼子不知道哪里开的枪。抱着枪转圈子。白玲补上一枪,那鬼子也“咕咚”一声倒下。 这时正好有十几个鬼子朝这里跑来,一听枪响,立刻一边开枪一边跑来。 打死几个鬼子并没有压住白玲的怒火。他举起短枪,对着跑来的鬼子一阵快速点射,全然不顾自己的安危。四五个鬼子中枪倒地。其他鬼子立刻卧倒,向这边射击。 这些鬼子兵匆忙之间未必打得准,但那子弹胡乱飞来,被撞上也不是好玩的事。肖飞一把拉过白玲,躲到安全的地方,说:“妹妹!别冲动!” 竹青咬着牙喊道说:“狗日的小鬼!我杀了你们!” 肖飞吃惊地张大嘴巴,这可是他第一次听到白玲骂粗话。原来,白玲这样善良的女孩愤怒到极致点,也会骂人的! 白玲是个心地十分善良的女孩。对于两性之事,他们在战斗中遇到几次,白玲都能抱着善意,给予包容。就是那大山深处孤峰上的女谍报员和那个鬼子的苟且,她也不忍心打扰。 但对着几个畜生逼着小两口当众出丑,她却愤怒已极。鬼子这样对中国女人,是她无法忍受的。 白玲挣脱了肖飞的手,突然几个翻滚,扑倒那几具鬼子的尸体边。肖飞大惊,叫道:“妹妹,你干什么?危险!” 白玲搜出几颗手雷,身体一跃,回到肖飞身边。 忽然。肖飞眼睛的余光看到几十米外的屋顶上火光一闪,急忙拉着白玲一闪,枪响时一颗子弹正打在他们刚才的藏身处。子弹打在砖墙上砖屑飞溅。真是好危险! 肖飞说:“有枪手在屋顶上偷袭我们,我们上房。”二人提气一纵,飞上屋顶。迅速找到隐身处埋伏下来。 那些卧倒在街上的鬼子,一看这边没有动静,爬起来朝前追去。白玲叫道:“小鬼子去死吧!掏出手雷,一颗颗扔下去。只听”轰、轰!“几声巨响,那十几个鬼子一个也没有逃脱,全部炸死在街道上。 小院里跑出的五个鬼子和随后跑来是十几个鬼子,被他们一鼓作气全部消灭。白玲才感到胸中的怒火稍微平息一点。她说:“飞哥,一个没剩,全部报销!” 肖飞头也没抬,说:“妹妹,赶快隐蔽好!” 在白玲愤怒地向鬼子投掷手雷的时候,肖飞一直盯着刚才鬼子枪手开枪的那边屋顶。白玲在激愤中,忘了隐蔽自己,以那枪手的枪法,随手一枪,就可能击中白玲。 但那片区域一片寂静,再也没看到那枪手露头。这家伙潜伏的功夫堪称一流。 白玲已经冷静下来,说:“那鬼子还在我们的东北面,我听到他的呼吸之声。” 肖飞说:“我们不能和他在这里耗下去。马上就有更多的鬼子包围过来。得想办法消灭他。” 白玲说:“要不我们悄悄撤走。” 肖飞思索道:“恐怕不行。这里刚刚发生战斗。附近的鬼子都朝这里集中,我们下了房子又得和鬼子干。我们和鬼子一交上手,就很难防住这个枪手。他会如影随形地跟着我们。只要给他逮住机会,我们的命就算交给他了。” 白玲说:“这鬼子真是个大威胁。” 肖飞说:“我有主意了。你等着。”说罢跳到地上,这时正好街正一队鬼子刚跑过去。刚才被打死的鬼子还在街上躺着。有一个鬼子带着钢盔。猴子身形一闪,摘下那个鬼子的钢盔。 重新上屋,来到白玲身边,说:“妹妹,你瞄准那里,我去引他开枪。只要他一开枪,就别放过他。” 白玲说:“飞哥小心。” 肖飞把钢盔挑在步枪上,从屋脊上露出半边。然后缓缓移动。走出十来步。突然脚下用力,屋顶上瓦片被踩坏。这声响不大,但足够引起鬼子注意足够。 那鬼子一听到这声响,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心想这水平还跑到屋顶上来玩枪?这可怕的想法立刻让这个枪手放松了一半的警惕性。他认为这个土八路太好对付了。 再一看,屋脊上露出半边脑袋,正是最佳的射击的位置和角度。那鬼子没再多想,抬手就开了一枪。白玲一见鬼子那边火光一闪,立刻扣动扳机。但这一枪竟然打空了。 那鬼子太厉害,扳机一扣,突然发现白玲这边火光一闪,立刻脑袋一缩,子弹贴着头皮飞过去。吓出一身冷汗。但估计到白玲还没有缩回头,抬手又是一枪。 白玲早已隐蔽好。子弹在头顶飞过。但肖飞却抓住他开枪的时机,对着枪响的地方就是一枪。命中!听得鬼子滚落在地上的声音。 “成功了!”二人高兴地一击掌。肖飞说:“走!” 二人提起轻功,直奔东北城墙跑去。 第228章 温柔乡里 肖飞和白玲击毙了那个枪手,飞身向东北角城墙跑去,这里城墙破旧,还有十来丈的一个缺口,应该不难过去的。 二人利用民房树丛掩护,向前飞奔,已经远远看到城墙像一条巨龙卧在那里。在城墙的东北角,可以看到一个十几丈的缺口。 民国以来,城墙破败失修。在使用火器的现代战争中,城墙的防御作用已经不大。这个缺口就是一次军阀混战中,被大炮轰开,此后主事沭城者再也没有拿出钱来修筑城墙。 这时候,肖飞和白玲距离城墙还有一百多米,最多再有一分钟时间,他们就可以冲出城外了。那时鬼子拿他们就没有办法了。 突然,前面不远处一个鬼子“呜哩哇啦”喊了一句。肖飞和白玲急忙朝墙角一闪。紧接着“啪啪啪”打来几枪,十几个鬼子端着枪迎面跑来。 肖飞和白玲“啪啪”射出两枪,跑在前面的两个鬼中枪倒下。其他的鬼子立刻卧倒,各自寻找掩体开枪射击。 突然,响起“哒哒哒哒”的机枪声。左右两侧各有一挺机枪,同时开火。子弹像雨点一样撒过来。两挺机枪狂叫着,不要说往前冲,就是往后撤都撤不了了。 肖飞说:“白玲妹妹,打掉机枪!” 二人迅速换了一个角度,插起短枪,后背上摘下步枪。肖飞说:“你左面,我右面。” “啪啪!”,打出两枪,鬼子的机枪哑了。 肖飞说:“快跑!” 二人步枪一跨,手提短枪,飞身向西跑去。进入一条小巷,后面的机枪又叫起来,但子弹不会拐弯,他们在弯弯曲曲的小巷里奔跑,那机枪拿他们无可奈何了。 突然,迎面跑来一群鬼子。一边开枪,一边冲来。 肖飞一摆手,二人躲进一个墙角。肖飞说:“这仗不能打,城墙那边的鬼子一追过来,我们就被包围了。” 白玲说:“那怎么?” 肖飞说“上房!我们从屋顶上撤。” 二人提气一跃,上了屋顶,提起轻功,一直向西跑去。 突然,前面屋顶上黑影一闪,猴子丢手一枪,那黑影一停,然后滚落房下。 忽见左前方火光一闪,肖飞和白玲身子一矮,同时,肖飞的枪已经打响。但这枪却打空了。那枪手在躲闪的过程中,朝肖飞开了一枪。竹青抓住这个机会,“啪”地一枪,那枪手滚下房去。 敌我双方动作快如闪电,两个鬼子枪手,在两秒钟之内就被解决。高手过招,肖飞和白玲就比鬼子快那么一点点,反过来,如果鬼子比他们快那么一点点,被鬼子打死的就不是鬼子而是他们了。 “快跑!”,肖飞和白玲提足轻功,身形快如惊鸿,“飕飕”向前飘去。 城东北角发生战斗,鬼子又大量向东北集中。肖飞和白玲,遇上鬼子,就上房,鬼子过去了,就下来跑。时间不大,就脱离了战斗区域,周围又相对安静一些。东北角的鬼子很快就发现肖飞和白玲已经冲破他们的围堵,枪声也停下来。 这时所有驻沭城的鬼子都出动了。整个一个县城,到处都是鬼子,有的在巡逻,有的在搜索,还有的目的不明地跑来跑去。 肖飞和白玲尽量避免和鬼子纠缠,只要和鬼子遭遇,时间不大,就会有成百上千的鬼子围上来。 暂时出不了城,又不能和鬼子打,只能凭着高超的武功和极快的身法,跑来躲去。 在一个小巷深处,二人停下来,白玲说:“这里暂时没有鬼子,可以慢点了:” 肖飞抬头看来一下四周,说:“这家屋顶上有个平台,我们上去歇会。” 二人飞身上了平台,那平台四周有跺柱,搭起一个架子,架子上是紫藤萝,四面垂挂。正值花期,那大大的花穗上面缀着无数紫色小花,在夜色中开的正旺。 看来这家主人很有情趣,紫藤架下有一条双人靠椅。肖飞和白玲坐到椅子上。远处传来一声两声零星的枪响,这里倒是很安静。 夜色中,四周的紫藤垂挂下来,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景,里面看外面倒是看的清清楚楚。真是个好地方。 肖飞说:“妹妹,我的判断失误了。我以为东北城墙那边是鬼子防备的薄弱处。却不想鬼子在那边重点防守。我们差点就被鬼子困住。” 白玲说:“他们想困住我们也不是那么容易。飞哥,我觉奇怪,我们今晚各放了一枪空枪,这可是我们出山以来没有过的。” 肖飞说:“我也注意到这个了。这说明鬼子又调来了更加厉害的枪手。对付他们会更加困难了。” 白玲说:“刚才那两个枪手,功夫一点都不比我们差。” 肖飞说:“我们赢在速度比他们快一点点,还有就是我们配合的好。” 白玲说:“还有一点,就是我们命大,这一年多来,我们多次觉得是必死无疑了,可最后还是没有死。” 肖飞说:“我们能把一个日本将军逼得东躲西藏,这本身就是很有成就感的事。” 白玲看看星空,说:“现在快到下半夜了。鬼子抓不到我们,会折腾一夜。明天说不定会继续折腾。” 肖飞叹口气说:“他们抓不到我们,会折腾很久。城里这些老百姓要遭殃了。” 这时,大街小巷,不时有鬼子走过,另一些鬼子在挨户搜查。城墙缺口处的战斗结束了。鬼子又把力量集中到市区搜捕上面。 停了一会白玲说:“飞哥,我们万一出不了城,怎么办?” 肖飞说:“傻!还有我猴子出不去的地方?” 白玲说:“我是说万一。” 肖飞说:“要真是那样,我们就一直和他们打,一直打,打倒最后。” 白玲说:“最后是什么时候?” 肖飞说:“妹妹,你懂的。最后我们战死疆场,连裹尸的马革都没有!” 白玲说:“说不定人们都不知道我们是谁。” 肖飞说:“可是我们自己知道自己是谁。” 白玲叹息一声:“哥,这就够了。白玲希望和你一起战死。” 肖飞说:“我们都在说傻话,我们还没有权力死。我们大仇未报,要是死了,怎么去见我父亲?他会骂我的,说不定还会揍我。不行,我们没权利死。” 白玲说:“我怎么感觉到了最后关头了。心里甚至盼着和你一起战死。” 肖飞说:“不行,你敢死,我就抽你两个大嘴巴子。你想让我打光棍呀。” 白玲的心跳加快了,说:“哥,你是真的想娶我呀?” 肖飞说:“瞧你这话说的,这事还能说着玩呀?” 白玲感动地说:“是死是活我都跟着你。” 肖飞说:“真心早一天打败日本鬼子,过上太平日子,那时候,我们就……”肖飞停住了话头。 白玲说:“说呀,我们就怎么样?” 肖飞说:“那时候我们在一张床上睡觉,当中就不必放一根乾坤棒了。” 白玲“吃吃”地笑起来。他们第一次同床而眠是在桃林老头的桃花阵里,竹青把乾坤棒放在两个人中间,说:“不许碰我的乾坤棒!” 白玲低低笑道:“飞哥,亏你还记得这事。” 肖飞说:“你这话说的,那是我们第一次同床而眠,我们怎么会不记得呢?” 白玲说:“飞哥,你为这事生气了吗?” 肖飞说:“没有呀?想起来还觉得挺温馨的。妹妹,你是对的,发乎情,知乎礼。我猴子天天看见你就足够了。” 白玲说:“哥,我没白喜欢你。” 肖飞说:“妹妹,你自己恐怕都不知道,你有多么好看。我一看到你,就感觉我不好好打鬼子,都对不起你。” 白玲娇羞地说:“哥,别这样说嘛,白玲都不好意思了。我不要哪里都好看,只要你喜欢就行。” 肖飞以少有认真口吻说:“妹妹,说真心话,你为什么喜欢我呢?我这么瘦!” 白玲想了想了一下,说:“我喜欢你疼女人,你调皮,有时还恶作剧,但我知道,你其实心挺好的。而且心也软。” 肖飞说:“妹妹,你是真懂我。” 白玲说:“哥,听了你的话,我心里暖暖的。虽然也许等会就可能牺牲。这会我也挺知足的。哥你为什么不抱着我?这会我很想你抱抱我!” 肖飞说:“妹妹,我不傻!我怕你看不起我。怕你说我和鬼子打仗还想这些。”说罢,一把抱住白玲。 白玲轻轻哼一声,偎在肖飞怀里。肖飞有意无意把手放在竹青胸前。白玲说:“哥,想碰你就碰一下。” 肖飞说:“妹妹,我想伸进你衣服里。” 白玲说:“你喜欢就行。我躺你腿上……” 无限温情!无限温柔! 肖飞在白玲耳边轻轻说:“妹妹,圆圆的,真大!” 白玲说:“哥,喜欢吗?” 肖飞说:“太喜欢了!” 竹青说:“那就是为你长的!”眼泪悄悄溢出眼角,顺着脸颊流入鬓角。 夜风悄悄吹进紫藤架下,但是夜风呀,你看见什么了呢?整个县城都充满了杀气,在这个紫藤家下,二人营造出一个小小的温柔之乡。 白玲突然直起身,轻轻拿开肖飞的手:“哥,有人向这边来了!” 第231章 追击途中 肖飞和白玲见鬼子的大部队后面又跟来二十多个枪手身怀武功的人,根据情况判断,这二十多人应该的黑龙会的枪手。这些人不但枪法好,武功也十分高强。 肖飞说:“鬼子派了一百多人的队伍,后面又跟着二十多个特种兵,这时是要干什么?” 白玲说:“如果是鬼子对根据地扫荡,这兵力显得太少了。” 肖飞摇摇头说:“不是扫荡。应该是去执行某一个具体任务。” 白玲说:“根据鬼子投入的力量,这应该是一个很重要的任务。” 肖飞说:“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任务呢?” 白玲说:“我们一点情况也不了解,很难猜测这帮鬼子是干什么的。” 肖飞说:“好了,先别管这些,我们跟上他们再说。” 等这些人过去了。二人起身跟在鬼子队伍后面。这时,天已经快亮了,东方天边的鱼肚白逐渐扩大,紧接着天空发亮,天空的星星悄悄隐去。天地间的夜色慢慢变淡,黎明到来了。 二人行走之间,白玲一拉肖飞的衣袖:“哥,有情况。” 二人在路边的树丛里蹲下,肖飞说:“妹妹,有什么发现?” 白玲说:“在北面一包米的地方,有人在埋伏。” 肖飞说:“埋伏的人离大路多远?” 白玲说:“他离大路二十米远。” 肖飞说:“你听一下,他们是几个人?” 白玲运起无相内功,将功夫凝于两耳,静静地听了一会,说:“这里就是一个人,北面三百米开外,估计还有人埋伏。” 肖飞说:“他们在这半路设下埋伏,还是怕我们出了沭城,跟踪他们。” 白玲说:“飞哥,我们是绕开这埋伏的鬼子,还是干脆把他给灭掉?” 肖飞沉吟道:“灭掉这个鬼子并不困难,困难的是不声不响地把他灭掉,而不惊动北面埋伏的鬼子。” 白玲说:“那只有近战,不给他开枪的机会。” 肖飞说:“我有办法了。”肖飞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白玲,白玲说:“这办法好,就照你说的办。” 肖飞说:“妹妹,小心点,实在不行就开枪击毙他。”说罢,身体一晃,就进了庄稼地。 白玲把步枪和背囊解下,藏在路边,就完全变成了普普通通的庄稼汉,嘴里咿咿呀呀地哼着,向北走去。 那个鬼子趴在在路边的庄稼地里,他的任务是阻止一切可疑的人,向方庙方向靠拢,特别是年轻的一男一女,那就毫不犹豫地开枪射杀。 突然,南边走来一个土里土气的庄稼汉,这汉子悠悠荡荡地走着,嘴里还哼着什么。 这不会是肖飞和白玲。他想。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支那农夫。放过他吗? 不行!万一他是八路的密探呢?还是一枪打死了干净。这鬼子正打算开枪,突然看见那汉子似乎发现了什么的样子,稍微一愣,立刻一跳就跳进大路西边的路沟里。 那鬼子立刻觉得这汉子有问题,自己埋伏的这样好,一个农夫怎么会发现自己? 这鬼子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汉子身上,只要这汉子在一露头,就开枪射杀。 突然,身后好像有什么动静,立刻警觉地一回头,只见一个身影扑来,一柄黑色短剑带着风声,斩落下来。“嚓!”一声响,那鬼子的脖子被拉掉半边。 肖飞说:“妹妹出来吧,事情结束了。” 白玲从路沟跳出来,说:“飞哥,新的情况出现了。东面面五十米处有人!” 这时,天色微亮,只见东面一片春玉米地里,一个黑影一晃就不见了。 过了一阵子,在前面不远处,又露一下头。可以看出,这个人也是在尾随鬼子的队伍行走。 这是个什么人? 首先可以肯定,这人不是一般的老百姓。老百姓早起出门,发现了鬼子,第一反应就是躲得远远的,而不是尾随在后面去跟踪。 第二种可能就是鬼子特意安排一个人在后面,查看他们的队伍是否被人跟踪。这种可能也不大,因为刚才过去的二十多个枪手已经把断后的工作做了。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人是八路军的人。但八路军怎么知道鬼子突然出动,而派人来跟踪?除非沭城的鬼子指挥系统中有八路军的内线。但这种可能极小。 还有一种解释,就是八路军派人去沭城办事,恰巧遇上鬼子出动,顺便侦察一下。这是可能的。 八路军派谁去沭城办什么事,这些都无法知道。但有一种可能是可以分析到的。这就是伊山支队派人去西北行署,报告肖飞和白玲护送梅怀尚去沭城,于是西北行署要郎小队派人去沭城接应肖飞和白玲。 而派出去的这个人一定是徐盛大哥! 这个想法让肖飞激动起来,他说:“妹妹,这个人可能是徐盛大哥。” 白玲说:“飞哥,你这么知道这人是徐盛大哥?” 肖飞就把自己的分析对竹白玲讲了一遍。白玲也高兴起来:“飞哥,你脑子这么好使啊。这个人是徐盛大哥无疑了。我们过去吧。” 肖飞说:“不行,万一不是徐盛大哥呢?我们不就暴露了自己吗?” 白玲说:“也是,如果是鬼子,那就要发生战斗。” 肖飞说:“一打仗,我们就会被这二十多个枪手缠住。那就搞不清这些鬼子的目的了。” 白玲点点头,说:“还是谨慎点好。我们之前的联络暗号不知道换了没有。” 肖飞说:“我来试试,看有没有回应。” 肖飞两手抱拢成一个空拳,放在嘴上,模仿了三声八哥的叫声:“八哥,八哥,八哥!” 稍停一会,那玉米地里也传来三声八哥的叫声:“八哥,八哥,八哥!” 果然的郎小队的人!那人真是徐盛! 正如肖飞分析的那样,伊山支队派人去西北行署汇报了肖飞和白玲的情况与行踪。专员徐亮立刻派郎小队火速往沭城方向靠拢。 郎小队来到方庙后,立即派徐盛连夜赶往沭城打探情况,联系肖飞和白玲,如果发生意外情况也可以共同应对。 徐盛正提起轻功赶路,忽然前面传来杂沓的脚步声,连忙下路避开。 一百多人的鬼子开过去,正想起身,忽然又见二十多个枪手飞奔过去。 这条路通向方庙,郎小队正在方庙,如果鬼子突然包围了方庙,郎小队措手不及,那就有麻烦了。 徐盛正想先回方庙报告情况。突然听到三声八哥叫声。这是郎小队的联络暗号。这里会有郎小队的人? 于是,徐盛也回了三声八哥叫声。只见几十米外两个人飞跑而来。 徐盛一看不对头,跑来这两个人一个是瘦瘦的老头,另一个是三十多岁的壮汉。这两个人都不认识,怎么知道郎小队的联络暗号? 徐盛立刻拔枪在手。高度戒备。 那瘦老头喊道:“徐大哥,我是猴子。” 那汉子也喊:“徐大哥,我是白玲啊。” 声音对头啊,可是——?徐盛忽然想起二人会易容之术,才笑起来,这个猴子!连忙收起枪。迎着二人跑过去。 “大哥!” “猴子!” “妹子!” 战友相逢,激动之情难以言表。但事情紧迫,连一句表达心情的话都没有时间说。 徐盛说:“兄弟,妹子,我们以后在拉呱。快说说情况。”肖飞就把最近追踪黑龙会的情况,从头至尾,简要做了介绍。 徐盛神色凝重,说:“这些情况都很重要,但最重要的赶快通知郎小队做好应对的准备。 “还有要火速派人回行署,报告情况,立刻派人去沂水镇,监视跟踪黑龙会,这一回不能再让他们跑掉了。” 肖飞说:“徐大哥,你立刻绕过鬼子部队,抢先赶回方庙镇,通知郎小队做好战斗准备。 另外,你对和尚大哥说一声,然后赶回西北行署,报告黑龙会可能又要溜掉的情况。” 徐盛:说:“是!副队长同志。” 肖飞说:“我和竹白玲,先和鬼子干起来,他们见我们人少,必然派几个枪手对付我们。而他们的大部队还会继续执行原先的计划。所以郎小队越早知道情况越好。” 徐盛说:“那好,我走了。”徐盛没有回到大路上,而是向东绕出一里多路,绕开鬼子的大部队,然后提起向方庙飞奔而去。 白玲说:“飞哥,鬼子深夜出动倒地是什么目的呢?” 书中暗表。原先,方庙这地方是黑龙会苏鲁分会的藏身地。为保密需要,严禁鬼子兵在这一带狂征暴敛,减少鬼子和抗日军民的摩擦。 黑龙会逃出方庙之后,鬼子加紧了对这里的税负征讨,,弄得民不聊生,已经出现了几股自发的抗日武装。 日本是个资源匮乏的岛国,全靠搜刮占领区老百姓来支持战争。而粮食就是最重要的战略资源。 最近,他们在方庙搜刮了一批粮食,都囤积在镇公所。肖飞突然在县城出现,让鬼子大为震惊。而且大半夜的搜捕毫无结果。 肖飞竟然在黑龙会的窝点大和洋行的院子打死三个枪手五个巡逻兵,而他们连肖飞和白玲的影子都没看到。紧接着,在县城多处都有鬼子被击毙,同样看不到猴子和白玲的身影。 这不能不让鬼子大为恐慌。 他们知道肖飞的老家就在方庙镇,如果他们抓不到肖飞,一旦肖飞回到方庙,他们辛辛苦苦征集的粮食就危险了。 所以,县城里的抓捕行动继续,而另方面,悄悄派出两个小队的兵力和一批黑龙会成员火速赶往方庙,保护和运回这批粮食。 交代就算。 且说徐盛走后,肖飞对白玲说:“妹妹,我们追上去,现在,我们的任务就是杀鬼子。” 白玲说:“好,我们走!” 二人提起轻功,紧追而去。追出二里多远,已经看到了鬼子队伍的尾巴。肖飞朝白玲点点头,二人端起步枪,无需瞄准,“啪啪”就是两枪。 第232章 妙计突围 肖飞和竹白玲提起轻功,追赶鬼子的队伍,距离鬼子的队尾还有一里多路,二人端起步枪,“啪啪”两枪,两个鬼子应声倒下。 那些鬼子正在行军,忽见两个同伴到下,不觉一愣,听到远方原来微弱的枪声,才醒悟二人是中枪了。 那些鬼子哇哇喊叫,连忙卧倒。走在前面的鬼子,一看后面出事了。连忙掉过头来,摆开阵势,准备大干一场的样子。 但他们看不到开枪的人,观察四周,只见一片青绿的庄稼,还有一些杂乱的树丛。等了一会,还是没有动静,。鬼子已经明白,这是几个高手在骚扰他们。 他们以往的战术,钢炮轰击,机枪扫射,猛烈冲锋,近身格斗,这些都用不上了,也许他们连对方影子都看不见,就会造成大量减员。 有几个鬼可能觉得自己的位置不太安全,想换个地方。爬起来,正欲行动,忽然又有两个鬼子倒下。然后听到两声枪响。 五六百米的远距离射击,子弹比声音快多了。人倒下了,然后才听到枪声。 领头的小队长大叫“射击!” 几十个鬼子兵,“啪啪”开火。机枪也打响了:“哒哒哒哒……” 但对方一点动静也没有,鬼子疯狂地打了一会,除了那老百姓的玉米颗打倒了一些,什么动静也没有。 可能是自己也觉得这样胡乱射击没意思。鬼子们打了一会,就停下了。 肖飞和白玲每人打了两枪,消灭了四个鬼子。立刻就藏身在一个小沟里,任凭鬼子怎么打,他们也是安全的。 听到鬼子的枪声停止了,肖飞悄悄直起身子,只见一颗树后面藏着一个鬼子,但那棵树太小,只能遮住鬼子一半身体。 肖飞轻轻端起抢来,略一瞄准,“啪”地开了一枪。那个鬼子倒下了。 不用说,又引来鬼子一阵狂射。这种远距长射,就是不用躲避,鬼子命中的几率也是很小的。 鬼子的射击又停下了。肖飞有悄悄地直起身子。忽然远远地看到几个穿便衣的鬼子枪手从队伍中跑回来,以极快的速度跑进一个树丛,隐蔽起来。 肖飞说:“妹妹小心,鬼子的枪手上来了。” 白玲说:“我看到了,树林里有三个,旁边小沟边有两个。” 鬼子知道,只有黑龙会的人,才能对付这两个八路。 肖飞说:“有一个站在一棵大树后面,从这里向东北二十米正好打,我去干掉他。” 肖飞快速向前爬了十来米,突然跃身而起,闪电一样疾跑向前,奔跑中端枪就射,那藏身树后面的鬼子毫无悬念地倒下了。 枪响的同时,肖飞已经落地。那几个枪手忽见庄稼地人影一闪,正要开枪,目标又不见了。 这才发现,自己的一个同伴中枪倒下。 这时那些卧倒在大路上的的鬼子兵,一个个爬起来,跑步前进,竹青在一个土坎后面追着鬼开了一枪,又有一个鬼子倒下。 那些鬼子兵这次没有卧倒,也没有回身反击。反而跑得更欢,一转眼就跑出射程之外。他们的目的很明确,让黑龙会的人来和土八路打,他们还有自己的任务呢。 那几个枪手一看白玲开枪,几支步枪对准白玲这边一齐开火。但白玲早已缩身在土坎下面,子弹射在土坎上,溅起的泥土,飞落了白玲一身。 鬼子现身射击,给肖飞带来机会,只见他突然起身,开了一枪,立刻缩身回去。不用说,又有一个鬼子中枪。 这时白玲已经飞身跃进一条小沟,快速向猴子这边接近。 那埋伏在树林里的鬼子眼一花,就被打倒两个,立刻恐慌不止,再也不敢随便开枪。鬼子隐蔽不动,肖飞和白玲也无法开枪击毙他们。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 肖飞说:“妹妹,鬼子的目的不一定就是打死我们,只要能阻止我们去方庙,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白玲说:“所以他们并不急着进攻,就这样和我们耗着。” 肖飞说:“我们才不和他们耗着呢,我们像猎人打兔子。兔子趴在窝里不好打,我们就把他撵起来,在他们动起来的时候打。” 白玲说:“怎么才能把他们撵起来?” 肖飞说:“他们现在还有三个人,都藏在小树林里,我们看不见他们,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就没法开枪。但我们可以看到他们可能在哪里。” 肖飞和白玲在大山里跟猎人大哥学艺的时候,有一项训练科目,就是辨别在复杂环境下,敌人的枪手最有可能藏在什么样的位置。 肖飞和白玲,对着小树林观察一会,确定有七八个地方可能是鬼子的藏身点。并给这些点进行了编号。 肖飞说:“现在我们把枪押满子弹。可以不间断地打十枪,估计不用打十枪兔子就要动了。我先开始,我打单号,你打双号,记住,开完一枪,立刻换地方,再好的枪位也不打两枪。” 白玲说:“好,就这样打。” 肖飞从庄稼地冒出头,对着一号点开了一枪。立刻缩头,隐蔽,换到十米开外的位置。 白玲见鬼子没动,也没有还击,对着第二个点开了一枪。立刻隐蔽转移。 肖飞见鬼子还是没有还击,又对着三号点开一枪。 鬼子还是没有还击。 肖飞说:“我知道他们为什么不还击了。这几个鬼子很刁,他们知道这样对射,枪法不如我们,他们只有吃亏,他们干脆就不还击。但只要我们想离开这里去方庙,他们就在我们的侧面或者后面打。我们离开就陷入危险之中。” 白玲说:“他们想拖住我们,这无疑是一个最好的方法。” 肖飞咬着牙说:“我们还按照预定方案,对着那几个点打,一直道把他们撵起来为止。” 白玲说:“好,我来打四号点。”说罢对着目标开了一枪。 肖飞和白玲判断的完全正确, 那几个鬼子真的就在他们锁定的那几个点上隐蔽着,以一颗子弹就打在鬼子二寸原地地方。另一颗子弹把一个鬼子的帽子打穿,子弹擦破了他的头皮。 鬼子吓坏了,这些荒草灌木可以挡住人的眼睛,却但不住子弹,他们觉觉得这树林里太不安全了。 正好附近有一个土坟,。两个鬼子互相比划一下,飞身向土坟扑去。 “兔子撵起来了!”肖飞眼尖手快,丢手一枪。一个鬼子扑向土坟的一刹那中枪了。他姿势没变地落在在土坟后面。但是已经死了。 白玲说:“飞哥,打得好!”说罢脚步不停,顺着玉米地一直向北跑出一百多米远,看到藏身土坟后面的鬼子已经露出大半个身体,但一枪不足以致命。竹青又向北跑出五十米。慢慢伸头一看,已经看到那鬼子的后脑勺,端起枪就射。那鬼子趴在那里没动,但后脑勺不见了。 还剩下最后一个枪手,趴在树林里,缩着头,动也不敢动。 肖飞说:“那个家伙我们不管他了,走,我们追赶前面的鬼子。” 白玲说:“小心他在我们背后打黑枪。” 肖飞说:“我们悄悄撤离,不让他发现。让他自己在这和这片庄稼较劲吧。” 白玲“噗嗤”一笑:“对,让他自己吓唬自己。” 二人沿着小沟,弓着腰,向北飞跑。一转眼跑了好几里。 肖飞说:“妹妹,停下!” 白玲说:“飞哥,怎么了?” 肖飞说:“我觉得不对劲。” 白玲说:“你说说哪里不对劲了?” 肖飞说:“我们看到的是二十五个鬼子的枪手。刚才狙击我们的是五个。还有二十个枪手这就这样随他们队伍一直去方庙?” 白玲说:“对呀!他们为什么不设置第二层阻拦呢?他们应该想到,那几个鬼子不一定拦得住我们。” 肖飞说:“妹妹你看,现在我们离大路五十米,如果鬼子枪手设下一个圈套。二十个枪手分散埋伏在大路两边各一百米出处,一旦开起火来,我们四面受敌,根本找不到隐蔽的死角。那是非常危险的。” 白玲说:“说不定我们现在就在鬼子的包围中。” 肖飞说:“鬼子现在还没有动静,说明他们还没有发现我们。但我们不能再向北了,再向北不到二百米,就会被发现。那时我们就危险了。” 白玲也感到事情很严重。她说:“我来听一下。” 白玲闭上眼睛,凝神于耳,几秒钟后,她说:“北面一百米处,有三个鬼子,南面一百五十米处,也有三个鬼子,都是分散开的,东面五十米处也有三个鬼子。路的那边就听不清楚了。” 肖飞说:“现在我们就在鬼子的包围之中。我们必须跳出鬼子的包围圈。” 白玲说:“我们向哪个方向突围?” 肖飞说:“当然是东面。东面是一片树林,他们就藏在那里。我们接近他们,用短枪和他们打。” 肖飞说:“好,就这样打。” 前面是一片春玉米地,那春玉米已经半人高,二人在玉米地里向前爬了三十多米。肖飞用默听法说:“有一个就在对面不到二十米处。我现在跳出去扑到那个土坎后面,引他现身,你来干掉他。” 白玲说:“哥,小心。速度快一点。” 肖飞说:“放心,他打不到我。” 肖飞向前爬了几步,突然跳起来,一跃飞起,扑向一个高起来的土坎。 树林里“啪”地射出一枪。这一枪是近距离突然发现目标,打得有点仓促。加上肖飞身法太快。放了空枪。那枪手还没来得及躲避,白玲的枪响了。 那个鬼子被打中额头,无声倒下。北面三十米和五十米处,两个鬼子,只见玉米地里人头一冒,“啪啪”打来两枪。 白玲紧贴地面趴着,子弹从身上面飞过,打断了几棵玉米。 两个鬼子的两声枪响,立刻被肖飞锁定位置,长身立起,“啪啪”就是两枪,枪枪命中。 战斗在两秒钟内结束! 其他几面的鬼子,听到枪响,是一秒钟以后的事,再想搜索目标,只见风吹玉米,遍地绿叶晃动,那里还能看到人影?但他们知道,自己的四面合击的计划失败了。 白玲飞身过去与肖飞会合。肖飞说:“妹妹,你再听听我们的东面还有没有鬼子。” 白玲听一下,说:“东面两百米之内没人。” 肖飞说:“好!我们就不用担心东面了。现在这树林里有两座大土坟。我们一人一座隐蔽起来。剩下的这几个鬼子,都在我们的射程之内。我们趴着不动,谁冒头,就给他一枪。” 白玲说:“好!飞哥,听你的。我们牵制了这十几个枪手,郎小队对付那些普通的鬼子兵,应该没什么问题。” 第237章 重回行署 白玲一见父亲弟弟被鬼子惨杀,情绪突然失控,手使双枪,不顾自身安危冲进敌群,对鬼子展开了疯狂击杀。 但她有深厚的无相神功的功底,虽然情绪激越却并不慌乱。那步法,身法,手法配合得严丝合缝,那眼力、听力、速度和反应,又快又准,已近人体极限。 白玲处于最佳的作战状态。 肖飞除了对鬼子的痛恨,又加上对白玲的安全的担忧,他抢先击毙有可能对白玲造成伤害的鬼子,而全然不顾自身的危险。这也是一种不要命的打法。 郎小队只见二人在鬼子群中展、闪、腾、挪,根本不能确定他们在什么位置,无法进行远距离的火力支援。和尚一着急。带领郎小队也冲击敌群,手使短枪,对鬼子展开近身混战。 鬼子没有了老百姓作为盾牌。见双方死缠在一起,根本无法开枪。如果拼刺刀,他们面对吴钩剑,乾坤棒和郎小队的短枪,根本就没得拼。 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就有三四十个鬼子尸横当场! 领头的鬼子一看,大为惊慌,这样打下去,用不了几分钟,这些鬼子将被全部打光。 领头的鬼子大喊一句日本话,那些鬼子“呼啦”一声,撒腿就向镇子南面跑去,一转脸就跑出了镇子,向县城方向逃去。 郎小队追出镇子,追在鬼子后面打了一阵子,和尚下令停止追击。白玲还要向前追,被肖飞死死拉住。白玲返身跑回祠堂那边,伏在父亲弟弟的尸体上,哭得死去活来。 白老实眼睛紧闭,因为失血,脸色刷白,在他的身下,地上是很大的一摊血。这是一个名符其实的老实人,老的不欺,少的不哄,本分做人。谁知落得这样一个惨死的下场。 他的身边躺着儿子白小二,这是一个听话的孩子,每次白玲从肖家带回一些好吃的,他都先让父亲吃。他和姐姐白玲一样,长得十分好看,五官精致而帅气,长大了一定是个美男子。然而他长不大了,他被鬼子无缘无故地杀死了。 白玲一手抚着父亲,一手抚着弟弟,浑身颤抖,泣不成声。不久前,肖飞为自己父亲惨死难过,还羡慕白玲有父亲和弟弟,她对肖飞说,回方庙,就到她家来,她做饭给肖飞吃。现在着一切都成空了。这世上她没有亲人了,没有家了。 肖飞在一边劝慰。自己也泪流不止。 肖飞和白玲从小在镇子里读书玩耍,没有人不认识。出去这一年多,又在抗日战场上打出了很高的名望,成了神话式的人物。 刚才看到二人在鬼子群中英勇杀敌的身姿,镇上的老百姓都大为震惊。现在看她哭到在父亲遗体上,也都纷纷前来劝慰。 郎小队赶回镇子,每人拿出刀子,割断被绑群众的绳子,解开众人。 战斗结束,逃散在外是百姓,纷纷回到镇上,那些家里有人被鬼子杀害的群众,悲痛不已,一时镇上哭声震天,天空愁云密布。 和尚和郎小队见众多群众被鬼子杀害,心中也是十分悲痛,但他们没有时间难过。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们做。 这时,附近几支小的抗日武装,听说方庙发生血战,也都纷纷赶来。但他们来迟了,战斗已经结束。但战后还有大量的事情要做。 和尚对徐盛说:“你去通知几个小队的负责人,暂时别忙着回去,等会我要给他们开个会。” 不一刻,几个小队的队长都来了,会议就在一个农户的院子里举行。和尚说:“大家来迟了一步,没赶上战斗,失去一次练兵的机会。,我们打了一个胜利的仗,消灭六七十个鬼子,还缴获了很多枪支弹药。大家回去以后,要大力宣传这次胜利,扩大影响,鼓舞老百姓的士气。大家来了,就有事做。” 接着,和尚布置了几件事,第一,所来的民兵帮助郎小队打扫战场,这次战斗缴获鬼子两挺机枪,加上方庙保安队的十几支步枪,一共九十几支步枪,还有短枪若干,和大量弹药。 用这些枪支把这几个小队装备起来。原先有好多队员还用鸟枪土炮,这会全部换成三八大盖。换下的杂牌枪支由他们带回,以备扩大队伍。 这几个小队自是欢喜不尽。 第二,帮助镇子群众安葬被害居民,仪式从简。尽快入土为安。 第三,协助群众埋葬鬼子尸体。鬼子身上可以用于战争的物品如手表刀子等等,一律搜缴。鬼子私人物品一律随葬。但对于字纸照片等则要搜缴上报归档。 几个小队的队长表示,坚决完成任务。这个工作估计最快得两三天才能完成。那几大车粮食就做为这几天的费用开支,余下的分给那些被鬼子杀害的人的者亲属,作为抚恤。 郎小队这边派人购置棺木,安葬几名牺牲的战友和白老实父子。 清清沭河水,静静流淌。黄昏时分,在沭河边的高地上,一字排开,筑起几座土坟。坟前的木质墓碑上,写着烈士的名字。和尚喊道:“郎小队全体集合,列队!” 队员们列队全体肃立,和尚说:“同志们,我们打了一个大胜仗,但是我们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抗战开始以来,我们郎小队,还是第一次在一次战斗中牺牲四位战友。他们是我们的好同志,好兄弟。我们为他们的英勇无畏精神感到骄傲,我们回到西北行署,会把他们的事迹整理为材料,报告上级为他们请功。兄弟们,安息把,你们没有完成的事业,我们来替你们完成。现在全体注意,举枪,放!” 队员们放了一排枪,枪声在沭河两岸震荡,惊起了一群黑色的野鸭,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另一边,筑起一大一小两座土坟,安葬着白玲的父亲白老实,和弟弟白小二。纸钱化蝶,在空中飞舞,沭河呜咽,为死者致哀。 数百民众无声地聚拢过来,悼念抗日牺牲的英雄。 肖飞白玲身披重孝,洒泪祭拜。白玲几次哭昏,多名妇女含泪劝慰。 红日西沉,晚霞烧起,天空的火烧云绚烂无比,晚霞落进河水,满河血色。 诸事已毕,天色玄晚。郎小队告别方庙,抬着伤员带着缴获,连夜赶回西北行署。 下半夜,肖飞和白玲随郎小队,回到西北行署。此时,肖飞和竹白玲已经说不出几天几夜没有睡觉,特别是竹白玲,身体极度疲劳再加上失去亲人的悲痛,几欲崩溃。 白玲自有女兵带去休息。肖飞则找了个房间,倒头就睡。 这一睡就是几个钟头,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肖飞一翻身爬起,连说:“坏了,坏了,误事了。” 连忙出门,只见专员徐亮十分焦急地在门外走来走去,一见肖飞起来,连忙说:“美猴王,再睡会,不急不急。” 肖飞知道,这言外之意就是很急很急了。说:“专员同志,我睡过头了。 徐亮说:“没事。”叹息一声:“美猴王啊,要不是打仗,你这年龄正是睡懒觉的时候,那是别人不喊吃早饭就睡不醒哦。” 肖飞不好意思地说:“专员同志,我在家里时,还真是这样的。” 徐亮说:“我也年轻过。老赵大爷,早饭送过来!” 肖飞洗了把脸。白玲也进来了,眼睛还是红红的,过度悲伤,云鬓不整,显得憔悴不堪。 赵大爷把早饭送过来了。竟然有两个菜,一个青菜豆腐,一个炒鸡蛋,还有白面饼和玉米稀饭。 这是贵宾级的待遇了。赵大爷说:“闺女,你的不幸,大爷也听说了。吃吧,吃饱了,把劲用在拳头上多杀鬼子,才对得起被鬼子害死的亲人。” 白玲嗓子有点哑,说:“谢谢大爷,我没有家了,部队就是我的家了。”说着几度哽咽。 徐亮说:“大爷做你们的饭特别用心。吃吧,别辜负了大爷的一片心。 肖飞和白玲知道行署物资紧张,为他们开这样的小灶,心里实在不安。正想说什么,徐亮说:“吃,快吃。我们早饭都吃过了。” 赵大爷说:“别客气,吃,尝尝大爷的手艺怎么样?” 白玲推说不想吃东西。肖飞说:“那怎么行,你没看专员专门在等我们?不吃东西就没力气干活了。吃!” 他把筷子拿给白玲,白玲接过筷子,二人开吃,一吃起来,那就是狼吞虎咽,风卷残云,把老赵送来的东西吃得干干净净。 老赵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充满怜爱地说:“猴小子,白玲闺女,不错不错,像个当兵的。” 白玲要帮老赵收拾,老赵呶呶嘴:“在等你们,没看见?” 果然,徐亮正在门外站着,一见猴肖飞和白玲出来,说:“吃好了?” 肖飞说:“吃好了。” 徐亮说:“好,我们走。” 二人随徐亮来到他的办公室,和尚和老李正在等他们。 徐亮说:“我们开始吧。肖飞和竹青白玲同志,你们先简要汇报一下这一段时间你们的情况。” 肖飞便把和白玲在深山养伤,出山后,消灭三岛小队,摧毁古堡,直到深夜大闹县城,方庙歼敌的事简要讲说一遍。 徐亮说:“这么说,方副司令员是你二哥?” 肖飞说:“是!我大哥叫肖雨,我二哥叫肖磊,我叫肖飞。我还有一个弟弟叫肖云。只因为我特别瘦,从小大家就叫我猴子,现在知道着这外号的人更多了。” 大家都笑起来。请看下章。 第224章 再探洋行 肖飞和白玲在小客栈嬉闹不过三言两语。店家已经送来晚饭。两个小菜和馒头稀饭。二人慢慢享用,一顿饭吃了好久。 肖飞说:“我们终于没有急着要办的事,可以好好吃一次饭了。” 白玲说:“吃完饭,我要你带我出去玩。” 肖飞说:“好,饭后我们出去看看这个小城的夜景。” 吃罢晚饭,肖飞和白玲出了安居客栈。 鬼子盘踞沭城,给这个小县城带来了虚假的繁荣。酒肆饭店灯火通明,猜拳行令之声传到街上。戏园里丝竹之声清晰可闻。春在楼那边,送往迎来,夜夜笙歌。 但在街道的旮旯里到处有无家可归的流浪者,他们蓬头垢面,衣破褴褛,向人们展示他们生活的另一个世界。那些老实本分的居民则早早关门闭户,熄灯睡觉。 肖飞和白玲一边闲逛,一边告诉她,哪里是警察局,他在那里曾经见到他的大哥肖雨,那里是大和洋行,他在那里曾偷听山本鬼一和叛徒胡海的谈话,哪里又是春在楼,他在那里曾经诛杀了叛徒胡海。 一路走来,不大的县城很快走遍了。 肖飞说:“我们回去吧。明天我们回项湖口,那里情况比较熟悉,找到新组建的项湖支队,就可以回西北行署,回归郎小队了。” 白玲说:“对,我们回去好好睡一觉。这街上其实也没什么好玩的。” 二人正准备回客栈,突然白玲说:“飞哥,你看,那女的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在他们的前面出现了一个很难判断年龄的女子。肖飞也有一种苏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一时想不起在什么地方看过她。 那女人脚步匆匆。她身穿海蓝色春装,头发盘成一个大大的发髻,貌似一个城里的少妇。但从她的脚步可以看出,她是一个有武功的女人。 肖飞说:“看她的背影很熟悉,我也好像在哪里见过她。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个女人。“ 白玲说:“我们这样,绕到她前面,去看看他的脸,也许能想起来她是谁。” 肖飞和白玲借着行人的掩护,从街边走到那女子前面很远,然后返回头,迎着那女子走来。 越走越近,越看那女子越觉得面熟。等到和那女子擦肩而过的时候,肖飞和白玲差点吃惊的叫起来。 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在荒原上跟踪了几十里,后来在古堡中逃走的川岛正平的女儿川岛芳子! 她换了衣服,换了发型,不再是带有几分洋气的短发,而是中国妇女传统的发型,在后脑勺梳出一个大大的发髻。 但肖飞和白玲还是一眼就认出她来。毕竟他们有过多次交集。先是看见她向四个鬼子说话,后来在荒原上一路跟踪她到古堡镇。在后来。看到她在古堡里销毁文件。在古堡爆炸之前,她便从古堡里悄悄溜走,想不到,她出现在沭城的大街上。 她给肖飞和白玲留下了深刻印象,不仅是她作为黑龙会的重要成员,还因为她对待自己母亲的冷漠轻蔑,更因为他对亲生父亲川岛无伦的丑恶行径。 这是一个邪恶的女人! 这是一个重大发现,她来到这里就说明,肖飞和白玲又一次接近了黑龙会苏鲁分会的核心。川岛芳子刚从古堡来,她必须向他的上司汇报古堡被炸掉的事情。 肖飞说:“川岛芳子这次来,一定会见她的上司。” 白玲说:“我估计,他的上司不是别人,而是他的父亲川岛正平。” 肖飞说:“这次我们不要把他们弄丢了。” 这时,川岛芳子已经走过去有一段距离。 肖飞说:“我们跟上她。” 二人返身跟着川岛芳子向前走。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川岛芳子穿过大街上的人群,进入一个僻静的小巷,那小巷弯弯曲曲,七拐八拐,川岛芳子穿过了这条小巷,一拐上了另一条街。这里冷冷清清,几乎没有行人。 肖飞说:“这里人少,我们注意不要让她发现。” 白玲说:“我们用默听法说话。前面是什么地方?” 肖飞说:“前面就是大和洋行。” 白玲说:“这就对了,他们的老窝正是大和洋行。” 肖飞说:“你看,她进去了。” 只见川岛芳子在大门前对站岗的鬼子说了几句话,然后进了大门。 肖飞和白玲在大和洋行的大门不远处的一个暗影里停下。白玲说:“飞哥,川岛芳子进去了。我们怎么办?” 肖飞说:“我们当然不可能从大和洋行的大门进去的。跟我来。” 肖飞领着白玲,运起轻功,飞快地掠过洋行大门。折身进入一条小巷,在一家房子下面停住了。 肖飞说:“妹妹,翻过这家的房子,就是大和洋行的后院,这地方我来过。现在我们进去。”说罢,飞身上了房子,白玲也随着上了房子。 二人在房顶上伏下。白玲说:“院子里有几个游动哨。屋顶上没有埋伏。” 肖飞说:“妹妹你看到东北角那那个有灯亮的房子了吗?”白玲说:“看到了。” 肖飞说:“我上次来的时候,那里就是山本鬼一的办公室。” 白玲说:“难道川岛芳子要向山本鬼一汇报工作?” 肖飞说:“不知道川岛正平在不在这里?我们过去看看。” 肖飞在前,白玲在后,二人顺着屋脊的暗影,无声无息地飞到那有灯光的房子上面。 周围很安静,哨兵们都不朝这边走。肖飞说:“我们下去。” 二人身形一晃,轻轻落在窗前,动作比猫还轻。 那窗户上的窗帘并没有拉死,还留着一条手指宽的缝隙,肖飞单眼对着缝隙朝里面观看,白玲在一边警戒。 屋里的椅子上坐着川岛芳子,山本鬼一站在一边。没有发现川岛,不过看来,川岛芳子的职位还在山本之上。 二人用日本话交谈。猴子听不懂日本话。只见山本拿起电话说了一句什么。随之放下了听筒。 不一会,白玲说:“有人来了。”肖飞离开窗户,向上一指。二人轻功一提,上了屋顶。只见一个人身穿和服,快步走来。正是他们要找的川岛正平。 肖飞说:“妹妹,川岛来了。” 白玲说:“老东西原来躲到县城里来了。” 肖飞说:“后面也有窗户,我们到后面去看。” 川岛进了门。肖飞和白玲轻轻落到房子后面。果然,那里也有一扇窗户,那里的窗帘的缝隙更大,看起来更方便。 屋里,川岛芳子低着头站在那里。川岛正平在走来走去,突然停住脚步,对川岛芳子说了一句什么。川岛芳子便叽里咕噜地说了一会,应该是介绍古堡毁掉的经过。 “猴子?”川岛正平突然冒出一句中国话,可能用中国话说猴子更顺口,而且这三个人用中国话交谈没有障碍。接着川岛正平便用中国话:“你确定那真是猴子?” 川岛芳子说:“不会错的,不过他化了妆,是一个瘦瘦的老头。我还没有见到第二个人有那样的枪法。在漆黑的古堡大厅,他没有放过一次空枪,每一枪都击中一个我们的成员。” 川岛来回踱步,可以看到他脸上充满愤怒和绝望。他停下来,说:“猴子怎么会找到那里?我们的保密工作出了什么差错?” 川岛芳子说:“一切都严格按照规定执行。查不出哪里有疏漏。” 川岛说:“真是活见鬼?难道有内鬼?有人背叛帝国?” 川岛芳子说:“除了采购生活用品,那里最近三个月没有人离开古堡。” 川岛叫道:“那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川岛芳子低着头,不敢说话。 川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气的直喘粗气。 川岛芳子说:“还有一个情况。” 川岛正平说:“还有什么情况一次说完。” 川岛芳子说:“那天晚上,进入古堡的除了猴子和白玲,还有五个人。一个女的,四个男的。” 川岛说:“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川岛芳子说:“不知道。但通过我们监测的情况分析,可以肯定他们不是一伙的。” 川岛正平说:“你肯定他们不是一伙的吗?” 川岛芳子说:“可以肯定。” 川岛正平叹口气说:“这样说来,一共有三个方面盯上了古堡。保密上出了问题,即使这次不被他们发现,搬家也是迟早的事。” 川岛芳子说:“恐怕是这样。” 川岛正平咬着牙说:“这个猴子像蚂蟥一样叮上我了。军火库刚刚被炸,又毁了我的军需站。” 山本说:“他像跳蚤一样跳来跳去。很难抓住他。” 川岛正平说:“芳子,你回来了,其他会员呢?” 川岛芳子说:“他们不愿撤离,都为天皇尽忠了。” 川岛正平:“你为什么回来?” 川岛芳子:“为了向你报告情况。你要我为天皇尽忠,现在也可以!”说罢拔出短枪,顶在自己的脑袋上。 “算了”川岛正平烦躁地挥挥手,摘下川岛芳子的手枪,扔在的桌子上。 “还有一件事。”川岛芳子小心翼翼地说。 川岛正平说:“不会是好消息。你说。” 川岛芳子说:“三岛由纪夫的小队——” “怎么样?” “全军覆灭!三岛下落不明。” “也是猴子干的?” “是!” “猴子!猴子!”川岛正平举着双手喊:“我要把你剁成肉酱!” 一个鬼子兵走进来,咕噜了一句。川岛正平说:“带进来!” 两个日本兵带进一个人来。肖飞和白玲吃惊地张大了嘴巴,这是一个他们怎么都想不到的人。 第225章 苟且父女 肖飞和白玲,看到两个鬼子押进一个人来,吃惊的合不拢嘴。这人身穿男人的衣服,但胸前已经被撕开,露出女人高高的胸部。烫成绵羊尾巴的头发,乱成一团稻草。 这人正是军统内勤人员梅怀尚。她和肖飞白玲分手才刚刚两三个小时。 那时在小校场,她说去找她的接头人结果找到鬼子这里来了。梅怀尚出问题了。 军统本来在沭城有暗线,但长时间没有启用。直到郝运等三人来时才做了一下接待工作。不想这唯一一次启用,却被鬼子发现了。这个暗线本来就不是军统的核心人员,叛变投敌是顺理成章的事, 不想郝运他们去的时候是三个人,回来时却只有一个人。但这一个人也可以向日本鬼子请功领赏的。于是梅怀尚被请到了大和洋行。 读过前几章的朋友都会记得,梅怀尚在古堡里,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的时候,还有心情和郝运寻欢作乐,足以说明,她不是那种坚贞不屈视死如归的人。 不需要多厉害的刑罚,就巴掌耳光就让梅怀尚乖乖听话了。 她说:“别打我,我说。我什么都说。” 在做完口供笔录之后,现在,她又被带到川岛正平面前。 川岛说:“你说是猴子把你送到沭城来的?” 梅怀尚说:“是的。还有一个叫白玲的,是女的。” 川岛说:“他们俩一直在一起,这我知道。你能确定他就是猴子?” 梅怀尚说:“是他亲口说的。” 川岛说:“你看到了猴子在古堡里的战斗情况吗?” 梅怀尚说:“看到了,他们两个很厉害的,你的十几个人,都是他们俩打死的。” 川岛说:“你说是猴子把你救出古堡的是吗?” 梅怀尚说:“是的,他把我救出古堡,又一路护送到沭城。” 川岛说:“你心里很感激他是吧?” 梅怀尚似乎在思考,停了一下说:“当时是有点感激他们。” 川岛说:“那么现在呢,还感激他们吗?” 梅怀尚说:“现在我投靠皇军了。” 川岛点点头,说:“那你告诉我,猴子还在沭城吗?” 梅怀尚说:“不知道。他把我送进城,在我接头地点附近就和我分手,和白玲一起走了。” 川岛说:“你看到他们出城没有?” 梅怀尚说:“没有。” 川岛说:“关于军统的情况,你说的都得是真话吗?” 梅怀尚说:“我不敢说假话。” 川岛挥挥手:“你没有用了。拉出去,枪毙!” 梅怀尚突然跪下来:“别杀我,我说的都是真话。” 两个鬼子进来架起梅怀尚就走。梅怀尚赖着不肯走。川岛摆摆手,两个鬼子兵退出去。 川岛说:“你想活命吗?” 梅怀尚说:“我想活命。” 川岛说:“那好,你愿意为皇军效劳,就能活命。” 梅怀尚说:“我愿意为皇军效劳,叫我干什么都行。” 川岛说:“好,以后,你就是我们黑龙会的人了,你接受这位芳子小姐的领导。你的任务是,重新回到军统局,干你原来的工作,同时,把你接触到的所有情报交给芳子小姐。我们会保证你的安全。这个工作,你干吗?” 梅怀尚说:“我干,我干!” 川岛说:“你不可以三心二意,你知道脚踩两只船是什么下场。” 梅怀尚说:“我不敢,我全心全意替皇军效劳。” 川岛说:“具体怎么做,芳子小姐会教你的。你去休息吧。” 这时,进来两个鬼子把梅怀尚带了出去 白玲叹息道:“真是个软骨头。” 肖飞说:“世界上贪图享受的,从来就没有坚贞不屈的人。他在古堡里还忘不了享乐。还能指望她视死如归吗?” 白玲说:“用这样的人做情报工作,真是瞎了眼啦。” 肖飞说:“恐怕这不仅仅是用错了一个梅怀尚的问题。中国有几百万军队,却在短短的几个月内,丢失了大半个中国,南京政府从统帅到每一个当兵的都有问题。” 白玲说:“真是耻辱啊。” 肖飞停一下,对白玲说:“梅怀尚做了双重蛱蝶。这是个非常重要的情报。梅怀尚重新打入军统内部,会窃取很多情报,说不定就会给抗战造成重大损失。” 白玲说:“怎么才能把这个情报送达重庆方面呢?” 肖飞说:“我们只有通过组织,才能把这情报送到重庆方面。我们回到西北行署之后,立刻把这情报告诉领导,领导会想办法通知军统方面的。” 再看屋里,川岛心事重重地说:“通知沭城驻军和宪兵队,全城戒严,搜捕肖飞和白玲。” 山本答应一声:“是!”立刻拿起电话,对着话筒“叽里咕噜”,说个不停。无非是全体出动,挨户搜查之类的话。 川岛说:“山本君,这里的事交给你了。我要连夜赶回沂水。” 山本说:“将军阁下,你何不把总部迁来沭城。这样相对安全一些。” 川岛说:“不,你这里是最不安全的。你这里猴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和上大街一样。只有秘密的才是安全的。” 山本说:“是!” 肖飞说:“沂水,记住这个地名。” 白玲说:“记住了。” 屋里,川岛说:“我去休息一下,下半夜动身。” 山本说:“阁下请便。” 川岛说:“芳子,你十分钟后到我那里去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川岛出门,一摇一摆地向东北角一个小院走去。 没有遮挡,正好开枪。竹青拔出枪来,说:“飞哥,打吗?” 肖飞说:“我们想想。看这情况,川岛只是自己来沭城。他的老窝还在一个叫沂水的地方。他的力量也在那边。我们如果这时候打死川岛,他的那些个机构还在,鬼子会立刻再派一个人来接替川岛的工作。用不了很久,黑龙会还会继续发挥它的破坏作用。” 白玲说:“你的意思是我们暂时放过川岛,等找到他的老窝,来一个全歼?” 肖飞说:“那样,黑龙会要想恢复在苏鲁两省的活动,就很难,甚至根本就恢复不了。” 白玲;说:“当然这样是最好的结果。” 肖飞说:“好吧,我们暂时放过他。我们不再回安居客栈了,准备出城吧。” 忽然白玲头一摆:“飞哥,你看。” 只见川岛芳子出了山本的办公室,向川岛正平的小院走去。 肖飞思索道说:“山本只是川岛的下属,黑龙会还是以川岛父女为核心的,他们父女应该有更重要的机密要交流。” 白玲说:“我们过去看看。能不能得到更多的信息。” 远远看到川岛芳子进了小院。肖飞和白玲提起轻功,正要赶过去,白玲忽然一拉肖飞,指了指前面:“那边有鬼子”二人退回阴影里。只见七八个鬼子,背着步枪,由西向东走过来。 白玲说;“鬼子增加了巡逻队。刚才还没有巡逻队。” 肖飞说:“他们听说我们还在城里,刚刚增加了警备力量。” 大院里,除了巡逻鬼子的脚步声,一片寂静。那几个鬼子,走到东面房屋前,又拐弯向南,从肖飞和白玲面前十来米处经过,向南巡逻去了。 二人正要起身,忽见西面悄悄跑来一个鬼子,在一个墙角的暗处埋伏下来。白玲说:“鬼子在这里增加了一个暗哨。” 肖飞说:“我们要想到达川岛的小院,必须经过这个暗哨面前。” 白玲说:“这样暗哨就会发现我们的。” 肖飞说:“干掉这个暗哨。” 二人提足了轻功,轻轻向前移动。距离那暗哨还有十来米的时候。肖飞突然从暗影里跳出来。向川岛小院走去。那暗哨看到面前突然出现一个,枪栓一下,喝道:“谁?” 肖飞说:“是我,你猴子小爷。” 那暗哨一听是中国人说话。短枪就要射击。白玲已经飞步赶到,手起棒落,只听“咔”的一声响,那鬼子的脑袋便开了花。 院子里又恢复了宁静,二人几个飞步就来到川岛小院外。二人一纵身上了院墙。 小院子不大,但很整洁,摆放着一些盆栽花木,显得很优雅,院子上半空,还有一架葡萄。正是花期。葡萄花穗散发着幽幽的甜香。 屋里传出川岛父女的说话声。肖飞和白玲一纵身,猫一样落在院子里。轻轻来到窗前,只见芳子正在为川岛揉肩,一副很温馨的画面。 川岛说:“她也死了?” 芳子说:“你说的是那个支那猪?” 川岛说:“你母亲。” 芳子说:“我没有母亲。” 川岛说:“我问她怎么样了?” 芳子说:“她服毒了。她向猴子说出了古堡的全部秘密。” 川岛说:“古堡没有了,她说不说都无所谓了。” 川岛芳子说:“如果不是她,肖飞未必能找到古堡的秘密通道。将军阁下,你对她的纵容,终究害了我们自己。” 川岛直起腰来:“你在指责我?” 芳子连忙说:“我不敢。” 川岛又重新躺在椅子上。显出几分难过,说:“支那人永远不会和我们一条心的。可是今后我没女人了。” 芳子说:“你有我。” 川岛说:“你终究会离开我的。” 川岛芳子说:“不,我永远不离开你。” 川岛说:“我老了。” 芳子说:“你不老,你还很猛。我喜欢猛。” 肖飞感觉白玲拔出枪来,连忙伸手挡住。摇摇头。 只见川岛抬起手,在肩膀上抓住了芳子的手。轻轻一拉,芳子朝旁边一拐,便从川岛的身后转到他的身侧,一下子坐到了他的腿上。川岛的手就伸进了芳子的衣服下面。 第226章 惊起春梦 话说肖飞和白玲在窗外看到,那芳子一下子坐到川岛正平的腿上。川岛正平的手就伸到芳子的衣服下面,在哪里乱动。 芳子搂住川岛的脖子,“咯咯”轻笑。川岛早已经解开芳子的上衣,把内衣向上一掀,他的脸就伏在了芳子的胸脯上。芳子又是一阵浪笑。 白玲握枪的手又要抬起,肖飞的手又压住她,头一摆,领着白玲悄悄离开窗口,出了葡萄架,拔身上了墙头。 来到院外的僻静处,白玲恨恨地说:“真的太恶心了。飞哥,为什么不让我杀了这两个畜生。” 肖飞说:“为了全歼黑龙会。妹妹别冲动。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赶快出城,找到郎小队。突袭沂水镇。” 白玲十分嫌恶地说:“这两个畜生,真是天不该生,地不该长。” 肖飞自然也是恶心的想吐,说:“这种事,畜生尚且不为,大和民族却习以为常。” 这时街上已经是一片喧闹。鬼子们接到命令,立刻控制了这座小城的每一个角落。他们挨家挨户敲门搜查,看到值钱的东西,也就顺手牵羊拿走。整个一座小县城,被翻了个底朝上。 肖飞和竹白玲正想离开,白玲说:“有人!” 只见对面屋顶上黑影一闪,就不见了。 肖飞说:“鬼子的枪手出现了。我们要尽快离开洋行大院,这里枪手集中,很难对付。” 白玲说:“我来听一下。”侧耳倾听一会说,这里有三个枪手埋伏,都在屋顶上。 肖飞说:“我们尽量不开一枪,离开这里。” 白玲说:“这事很难做到。” 肖飞说:“现在鬼子还没发现我们。如果惊动了鬼子,引出川岛正平、川岛芳子和山本鬼一这三大高手,要脱身就不容易了。” 白玲说:“这三个埋伏的鬼子只是一般的警卫暗哨,警惕性不会这么高。” 肖飞说:“这正是我们的机会。跟我来。” 二人出了暗影处,身子一飘上了房顶。十米开外,一个枪手伏在那里,警惕地四面巡视。二人连忙伏在瓦垄间。 十米距离,一闪就可以到达,但鬼子一发现就会开枪,一开枪,就会引出更多的鬼子,那就麻烦了。 虽然枪战中可以消灭大量鬼子,但那不是目的,肖飞和白玲的目的是要离开县城,送出情报。 但这十米的距离怎么能越过去而不被发现呢?肖飞和白玲静静地埋伏着,内心却是十分着急。 “噗!”鬼子的那边轻轻响了一下。 白玲说:“是一只猫。” 在那鬼子的另一边,出现了一只猫。 肖飞说:“这只猫说不定给我们带来机会。 那只夜游的猫上了屋顶,向前走了几步,发现有些不对劲,面前不远处有个人趴在那里。但这人除了喘气,全身一动不动。是不是一个人呢?那猫有些拿不准了。那就试探一下吧。 “喵——”猫在问,你是人吗? 这时候,可以看到那个埋伏的鬼子也扭过头去看那只猫。这真是难得的机会! 肖飞一跃而起,像猫头鹰一跃无声无息地向那鬼子冲过去,白玲紧随其后。 那鬼子的警惕性也是十分的高,扭头看了一眼那只猫,忽然感到身体一侧空气涌动,急忙转脸,但已经迟了。 身体被压住的同时,嘴也被堵住。白玲赶到,乾坤棒灌注了全部内力,向前一杵,戳进了鬼子的太阳穴。 这突然变故,让那只猫大吃一惊。“喵——”地叫唤一声,撒腿就跑。 接着还是原来那样地安静。 肖飞拿了鬼子的步枪和弹药,与竹白玲用屋脊做掩护,轻轻向另一个鬼子靠拢。 肖飞说:“妹妹,你听一下,这里还有没有其他人埋伏?” 白玲说:“附近没有鬼子了。那边五十米开外有一个,对面屋顶上有一个。” 肖飞说:“我们下去,屋顶上容易弄出声响,速度也太慢。” 白玲说:“好我们下去。”二人从屋顶上轻轻落下。 肖飞说:“那个鬼子在五十米外的屋顶上,那房子东面有二十米空地。空地的那面就是围墙。我们干掉那鬼子,跑过空地,翻过院墙,就到了街上,街上的鬼子兵比这些枪手好对付。” 白玲说:“解决这几个鬼子,速度一定要快,不然就会被鬼子缠住。“ 肖飞点点头。二人运起轻身功夫,燕子一样飞掠过去,来到那鬼子埋伏的房子下面。 肖飞说:“我们上去就动手。步枪给你,这个鬼子我来解决,你注意对面,那个鬼子如果发现了,你就给他一枪。” 白玲说:“好。就这样。” 二人提一口气,轻轻上了房顶。那埋伏的鬼子听得背后似乎有点不对劲,转头一看,大吃一惊。两条黑影正向自己扑来。鬼子也是十分机敏,一个翻身变成脸向上的姿势,枪口对准了肖飞就要开枪。 不过已经来不及了。“嚓嚓”两声轻响,那拿着步枪的两只手已经被吴钩剑齐齐切下。 鬼子突遭重创,“啊”字刚出口,吴钩剑在他脖子上闪电般一拉,那脖子被割掉了一半。 对面房顶上的鬼子,相距这里一百多米远,但鬼子那叫了一半的惊叫声还是被他听到了。他看到黑影一闪,调转枪口就射了一枪。 白玲早已准备停当,只见对面屋顶上火光一炸,手中的步枪就响了。 不用说,这一枪打爆了那个鬼子的头。他的尸体顺着屋面的斜坡滑下去,跌落在地上。 枪声惊动了院子里巡逻的四五个哨兵,他们见两面的屋顶上都响起枪声,也不知道谁和谁打。“哇哇乱叫”,对着天空“啪啪”乱放几枪。白玲拔出短枪,“啪啪啪”几个点射。 这些哨兵单兵作战比起那些枪手差多了。还没有看清目标,便全部中枪倒地。 屋里更多的鬼子跑出来,有的穿着内衣,有点只穿短裤,有的拿着步枪,有的拿着短枪,“哇哇”叫着,却看不见目标在哪里。 肖飞和白玲都拿了缴获的步枪,轻轻落到地面,飞身掠过二十米空地,飞身上了院墙,一看外面是一条深深的小巷,二人跳下墙头,撒腿就向小巷深处跑去。 洋行院子里的枪声惊动了全城的鬼子,四处都有枪声响应。 肖飞和白玲跑出几十米,肖飞一打手势,二人停下来。猴子说:“妹妹。现在四面的鬼子都会朝这里集中。前面是大街,可能会遇到鬼子。我们上房子。” 白玲说:“好!我们跑得离洋行远点” 二人提一口气,上了民房,脚踏瓦垄,如飞而去。 “啪!“对面一百米处的房顶上突然枪火一亮。紧接着是一声枪响。肖飞和白玲一见火光,急忙闪身,那子弹紧贴着白玲的面颊飞过。 白玲说:“小鬼子这一枪打得好准。” 肖飞说:“妹妹,伤到你没有?” 白玲说:“只差二寸,就不能和你一起打鬼子了。” 肖飞心里不禁后怕。他一把抱住白玲。白玲说:“哥,没事了。” 肖飞说:“这个枪手厉害,我们避开他。下面是一条东西小巷,我们下去,顺着小巷向东跑。” 二人轻轻滑下屋顶,避开了枪手的视线,顺着小巷向东飞跑。转了一个弯,白玲忽然一拉肖飞,二人停下来,白玲说:“飞哥,对面有十个人的脚步声。向我们跑来。” 肖飞一听,果然听到一阵杂沓的脚步声正向他们快速接近。 肖飞说:“一般鬼子的枪手都是分散单独行动,对面过来的这一伙成群结队,就是一般的普通士兵。我们先埋伏下来,等他们跑到三十米处,我们用短枪发动突然,在一两秒种内结束战斗。” 白玲说说:“好,就这样打!” 肖飞说:“妹妹记得子弹数吗?” 白玲说说:“记得,够用。” 二人在长期的战斗中养成一个习惯,每开一枪心里就会默默计数,这样,每时每刻都知道自己枪里面还有多少子弹,这样就可以避开在最紧张最紧迫的时候换弹匣,因为抓住换弹匣那一两秒钟,说不定就能逃得一命。 另外,只要稍得空闲,就要把子弹押满,这样可以保持战斗力始终处在最强的状态。 二人在小巷的凹角隐蔽下来。对面一群鬼子端着步枪朝着洋行方向跑来,很显然,他们也是听到洋行这边的枪声才跑过来的。 距离还有三十米。肖飞大叫一声“打!”二人四支短枪一齐打响。 “啪啪啪啪……” 快速点射!肖飞和白玲一秒钟就可以射出两颗子弹,四支短枪,一秒钟内打出八颗子弹,在三十米距离内,肯定是弹无虚发。 这突然袭击,鬼子在奔跑中根本无法防备,一听枪响,还没有反应过来,便纷纷倒地,不到两秒钟,十来个我鬼子全部变成了尸体,倒在小巷里,战斗结束。 远处,在县城的各个角落,都有枪声响起,但这小巷里却是一片安静。 肖飞说:“妹妹,你听一下,还有没有活着的鬼子。”如果有受伤的鬼子,突然开枪,就可能给咱们带来伤亡。 白玲静静听了一会说,全部是一枪毙命,没有喘气的了。” 肖飞说:“好,我们走!” 二人跳起来,跳过鬼子的尸体,沿着小巷,向前跑去。 第227章 新婚夫妇 肖飞和白玲沿着小巷跑了一段路,又飞身上了民房向东跑去。在房顶上行动当然不如在地上快捷,但可以迅速远离大和洋行。 因为川岛和山本很快就会发现被打死的枪手和院子里的哨兵,他一个命令,鬼子就会迅速向这里集中,把洋行包围起来。 肖飞和白玲必须尽快跳出鬼子的包围,才好想办法出城。当然,这对他们来说并不困难。 大街小巷到处是鬼子的巡逻兵,有七八个一队,有的十来个一队。肖飞和白玲不想惹麻烦,尽量避开这些鬼子。 白玲说:“飞哥,我们从哪里出城?” 肖飞说:“东北角城墙老旧,那里也许容易出城。” 白玲说:“我们先去那里看看再说。” 正走之间,肖飞一打手势,二人停下来。只听前面一个小院里,传出呼喊声,哀求声,还有鬼子的哈哈大笑声。 二人越过一家房顶,在这家的屋脊后面蹲下身子。这是一个普通的城镇居民的小院子。窗户上,门上都贴着双喜字。看来这家有年轻人刚刚办过喜事。 因为搜捕肖飞和白玲,这一家从睡梦中被惊醒,听得院门被踹的山响,老头连忙起来,放门一看,五六个鬼子冲进来,各处乱翻。结果是什么也没找到。当然也没有肖飞和白玲。 那对新婚小夫妻也从床上被赶出来。一家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个被吓的战战兢兢,缩做一团。他们都知道,鬼子根本不会对你讲什么道理,他们是说杀人就杀人的。 一个鬼子说:“你,猴子,你,白玲,带走!” 几个鬼子刺刀指着小夫妻:“走!” 老头老太太吓坏了,连忙上前哀求:“太君太君,我们是良民,这是我们的良民证。” “他们不是猴子和白玲?” “不是不是,他们是我们的儿子和媳妇。这不,他们刚刚办过喜事没几天。” “刚办喜事?” “对对。刚办过喜事。” “吆西!相交相交。” 几个鬼子爆发出一阵下流的笑声。突然一个鬼子刺刀指着那男青年:“你,衣服脱!” 男青年颤抖着,说:“我不是猴子。” 刺刀顶在胸口喝道:“衣服脱!” 老头说:“孩子,听太君的,把褂子脱了。” 男青年脱了褂子,光着上身。 鬼子:“裤子脱!” 男青年被羞辱的脸红了‘叫道:“不!你们要干什么?我不是猴子。” 鬼子:“八格!脱!” 那新娘子叫道:“不要!” 那鬼子一回身,刺刀挑开了新娘子的上衣,那女孩的身体豁然外露。 “啊!”女孩一声尖叫,连忙捂住胸口。而那鬼子的刀法十分精准,刀尖一晃,又挑断了女孩的腰带。冷不防那女孩的裤子一下子掉落到脚脖子上。 “啊!”女孩一声尖叫,急忙弯腰去提裤子。几个鬼子哈哈大笑,一边做着下流的动作,一边叫:“亲热!相交相交!” 那女孩着急了,大叫:“不!你杀了我们吧!” 那个鬼子刀法十分高明,只见刺刀一晃,那女孩的裤子被完全割坏,再也不能遮体。 那鬼子回过身,刺刀连续几下,男青年的裤子也挑坏。两个新婚不久的年轻人几乎是赤裸着展现在众人面前。 那男青年顾不上别处,双手死死地遮盖裆下,女孩两手遮胸,蹲下身子。 老头和老太婆,苦苦哀求:“太君太君,放过孩子,求求你们。” 几个鬼子哈哈大笑,一个鬼子刺刀顶着男青年,叫道:“你的相交相交,快,不然死了死了的。” 很显然,这几个鬼子在逼小两口当众房事,供他们取乐。 白玲“呼”地拔出双枪。肖飞一摆手,说:“别把人家的院子弄脏,。我们把把他们调到街上。跟我来。” 二人下了房子。这家院子外面是一条不宽的街道。肖飞朝着那家门前扔了一片瓦。那瓦落在地上碎了,发出很大的声响。 院子里的鬼子听到声响,一愣,迅速跑出院门,只见一个黑影向南飞跑。鬼子大叫:“什么人?站住!”撒腿就追。一边追,一边开枪。。 这时白玲处在在鬼子身后,伸出短枪,“啪啪”两枪,两个鬼子应声倒下。另外几个鬼子一看同伴中枪倒下,急忙转身,肖飞又在他们身后,也是“啪啪”两枪,两个鬼子拃手掼倒。 还有一个鬼子不知道哪里开的枪。抱着枪转圈子。白玲补上一枪,那鬼子也“咕咚”一声倒下。 这时正好有十几个鬼子朝这里跑来,一听枪响,立刻一边开枪一边跑来。 打死几个鬼子并没有压住白玲的怒火。他举起短枪,对着跑来的鬼子一阵快速点射,全然不顾自己的安危。四五个鬼子中枪倒地。其他鬼子立刻卧倒,向这边射击。 这些鬼子兵匆忙之间未必打得准,但那子弹胡乱飞来,被撞上也不是好玩的事。肖飞一把拉过白玲,躲到安全的地方,说:“妹妹!别冲动!” 竹青咬着牙喊道说:“狗日的小鬼!我杀了你们!” 肖飞吃惊地张大嘴巴,这可是他第一次听到白玲骂粗话。原来,白玲这样善良的女孩愤怒到极致点,也会骂人的! 白玲是个心地十分善良的女孩。对于两性之事,他们在战斗中遇到几次,白玲都能抱着善意,给予包容。就是那大山深处孤峰上的女谍报员和那个鬼子的苟且,她也不忍心打扰。 但对着几个畜生逼着小两口当众出丑,她却愤怒已极。鬼子这样对中国女人,是她无法忍受的。 白玲挣脱了肖飞的手,突然几个翻滚,扑倒那几具鬼子的尸体边。肖飞大惊,叫道:“妹妹,你干什么?危险!” 白玲搜出几颗手雷,身体一跃,回到肖飞身边。 忽然。肖飞眼睛的余光看到几十米外的屋顶上火光一闪,急忙拉着白玲一闪,枪响时一颗子弹正打在他们刚才的藏身处。子弹打在砖墙上砖屑飞溅。真是好危险! 肖飞说:“有枪手在屋顶上偷袭我们,我们上房。”二人提气一纵,飞上屋顶。迅速找到隐身处埋伏下来。 那些卧倒在街上的鬼子,一看这边没有动静,爬起来朝前追去。白玲叫道:“小鬼子去死吧!掏出手雷,一颗颗扔下去。只听”轰、轰!“几声巨响,那十几个鬼子一个也没有逃脱,全部炸死在街道上。 小院里跑出的五个鬼子和随后跑来是十几个鬼子,被他们一鼓作气全部消灭。白玲才感到胸中的怒火稍微平息一点。她说:“飞哥,一个没剩,全部报销!” 肖飞头也没抬,说:“妹妹,赶快隐蔽好!” 在白玲愤怒地向鬼子投掷手雷的时候,肖飞一直盯着刚才鬼子枪手开枪的那边屋顶。白玲在激愤中,忘了隐蔽自己,以那枪手的枪法,随手一枪,就可能击中白玲。 但那片区域一片寂静,再也没看到那枪手露头。这家伙潜伏的功夫堪称一流。 白玲已经冷静下来,说:“那鬼子还在我们的东北面,我听到他的呼吸之声。” 肖飞说:“我们不能和他在这里耗下去。马上就有更多的鬼子包围过来。得想办法消灭他。” 白玲说:“要不我们悄悄撤走。” 肖飞思索道:“恐怕不行。这里刚刚发生战斗。附近的鬼子都朝这里集中,我们下了房子又得和鬼子干。我们和鬼子一交上手,就很难防住这个枪手。他会如影随形地跟着我们。只要给他逮住机会,我们的命就算交给他了。” 白玲说:“这鬼子真是个大威胁。” 肖飞说:“我有主意了。你等着。”说罢跳到地上,这时正好街正一队鬼子刚跑过去。刚才被打死的鬼子还在街上躺着。有一个鬼子带着钢盔。猴子身形一闪,摘下那个鬼子的钢盔。 重新上屋,来到白玲身边,说:“妹妹,你瞄准那里,我去引他开枪。只要他一开枪,就别放过他。” 白玲说:“飞哥小心。” 肖飞把钢盔挑在步枪上,从屋脊上露出半边。然后缓缓移动。走出十来步。突然脚下用力,屋顶上瓦片被踩坏。这声响不大,但足够引起鬼子注意足够。 那鬼子一听到这声响,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心想这水平还跑到屋顶上来玩枪?这可怕的想法立刻让这个枪手放松了一半的警惕性。他认为这个土八路太好对付了。 再一看,屋脊上露出半边脑袋,正是最佳的射击的位置和角度。那鬼子没再多想,抬手就开了一枪。白玲一见鬼子那边火光一闪,立刻扣动扳机。但这一枪竟然打空了。 那鬼子太厉害,扳机一扣,突然发现白玲这边火光一闪,立刻脑袋一缩,子弹贴着头皮飞过去。吓出一身冷汗。但估计到白玲还没有缩回头,抬手又是一枪。 白玲早已隐蔽好。子弹在头顶飞过。但肖飞却抓住他开枪的时机,对着枪响的地方就是一枪。命中!听得鬼子滚落在地上的声音。 “成功了!”二人高兴地一击掌。肖飞说:“走!” 二人提起轻功,直奔东北城墙跑去。 第228章 温柔乡里 肖飞和白玲击毙了那个枪手,飞身向东北角城墙跑去,这里城墙破旧,还有十来丈的一个缺口,应该不难过去的。 二人利用民房树丛掩护,向前飞奔,已经远远看到城墙像一条巨龙卧在那里。在城墙的东北角,可以看到一个十几丈的缺口。 民国以来,城墙破败失修。在使用火器的现代战争中,城墙的防御作用已经不大。这个缺口就是一次军阀混战中,被大炮轰开,此后主事沭城者再也没有拿出钱来修筑城墙。 这时候,肖飞和白玲距离城墙还有一百多米,最多再有一分钟时间,他们就可以冲出城外了。那时鬼子拿他们就没有办法了。 突然,前面不远处一个鬼子“呜哩哇啦”喊了一句。肖飞和白玲急忙朝墙角一闪。紧接着“啪啪啪”打来几枪,十几个鬼子端着枪迎面跑来。 肖飞和白玲“啪啪”射出两枪,跑在前面的两个鬼中枪倒下。其他的鬼子立刻卧倒,各自寻找掩体开枪射击。 突然,响起“哒哒哒哒”的机枪声。左右两侧各有一挺机枪,同时开火。子弹像雨点一样撒过来。两挺机枪狂叫着,不要说往前冲,就是往后撤都撤不了了。 肖飞说:“白玲妹妹,打掉机枪!” 二人迅速换了一个角度,插起短枪,后背上摘下步枪。肖飞说:“你左面,我右面。” “啪啪!”,打出两枪,鬼子的机枪哑了。 肖飞说:“快跑!” 二人步枪一跨,手提短枪,飞身向西跑去。进入一条小巷,后面的机枪又叫起来,但子弹不会拐弯,他们在弯弯曲曲的小巷里奔跑,那机枪拿他们无可奈何了。 突然,迎面跑来一群鬼子。一边开枪,一边冲来。 肖飞一摆手,二人躲进一个墙角。肖飞说:“这仗不能打,城墙那边的鬼子一追过来,我们就被包围了。” 白玲说:“那怎么?” 肖飞说“上房!我们从屋顶上撤。” 二人提气一跃,上了屋顶,提起轻功,一直向西跑去。 突然,前面屋顶上黑影一闪,猴子丢手一枪,那黑影一停,然后滚落房下。 忽见左前方火光一闪,肖飞和白玲身子一矮,同时,肖飞的枪已经打响。但这枪却打空了。那枪手在躲闪的过程中,朝肖飞开了一枪。竹青抓住这个机会,“啪”地一枪,那枪手滚下房去。 敌我双方动作快如闪电,两个鬼子枪手,在两秒钟之内就被解决。高手过招,肖飞和白玲就比鬼子快那么一点点,反过来,如果鬼子比他们快那么一点点,被鬼子打死的就不是鬼子而是他们了。 “快跑!”,肖飞和白玲提足轻功,身形快如惊鸿,“飕飕”向前飘去。 城东北角发生战斗,鬼子又大量向东北集中。肖飞和白玲,遇上鬼子,就上房,鬼子过去了,就下来跑。时间不大,就脱离了战斗区域,周围又相对安静一些。东北角的鬼子很快就发现肖飞和白玲已经冲破他们的围堵,枪声也停下来。 这时所有驻沭城的鬼子都出动了。整个一个县城,到处都是鬼子,有的在巡逻,有的在搜索,还有的目的不明地跑来跑去。 肖飞和白玲尽量避免和鬼子纠缠,只要和鬼子遭遇,时间不大,就会有成百上千的鬼子围上来。 暂时出不了城,又不能和鬼子打,只能凭着高超的武功和极快的身法,跑来躲去。 在一个小巷深处,二人停下来,白玲说:“这里暂时没有鬼子,可以慢点了:” 肖飞抬头看来一下四周,说:“这家屋顶上有个平台,我们上去歇会。” 二人飞身上了平台,那平台四周有跺柱,搭起一个架子,架子上是紫藤萝,四面垂挂。正值花期,那大大的花穗上面缀着无数紫色小花,在夜色中开的正旺。 看来这家主人很有情趣,紫藤架下有一条双人靠椅。肖飞和白玲坐到椅子上。远处传来一声两声零星的枪响,这里倒是很安静。 夜色中,四周的紫藤垂挂下来,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景,里面看外面倒是看的清清楚楚。真是个好地方。 肖飞说:“妹妹,我的判断失误了。我以为东北城墙那边是鬼子防备的薄弱处。却不想鬼子在那边重点防守。我们差点就被鬼子困住。” 白玲说:“他们想困住我们也不是那么容易。飞哥,我觉奇怪,我们今晚各放了一枪空枪,这可是我们出山以来没有过的。” 肖飞说:“我也注意到这个了。这说明鬼子又调来了更加厉害的枪手。对付他们会更加困难了。” 白玲说:“刚才那两个枪手,功夫一点都不比我们差。” 肖飞说:“我们赢在速度比他们快一点点,还有就是我们配合的好。” 白玲说:“还有一点,就是我们命大,这一年多来,我们多次觉得是必死无疑了,可最后还是没有死。” 肖飞说:“我们能把一个日本将军逼得东躲西藏,这本身就是很有成就感的事。” 白玲看看星空,说:“现在快到下半夜了。鬼子抓不到我们,会折腾一夜。明天说不定会继续折腾。” 肖飞叹口气说:“他们抓不到我们,会折腾很久。城里这些老百姓要遭殃了。” 这时,大街小巷,不时有鬼子走过,另一些鬼子在挨户搜查。城墙缺口处的战斗结束了。鬼子又把力量集中到市区搜捕上面。 停了一会白玲说:“飞哥,我们万一出不了城,怎么办?” 肖飞说:“傻!还有我猴子出不去的地方?” 白玲说:“我是说万一。” 肖飞说:“要真是那样,我们就一直和他们打,一直打,打倒最后。” 白玲说:“最后是什么时候?” 肖飞说:“妹妹,你懂的。最后我们战死疆场,连裹尸的马革都没有!” 白玲说:“说不定人们都不知道我们是谁。” 肖飞说:“可是我们自己知道自己是谁。” 白玲叹息一声:“哥,这就够了。白玲希望和你一起战死。” 肖飞说:“我们都在说傻话,我们还没有权力死。我们大仇未报,要是死了,怎么去见我父亲?他会骂我的,说不定还会揍我。不行,我们没权利死。” 白玲说:“我怎么感觉到了最后关头了。心里甚至盼着和你一起战死。” 肖飞说:“不行,你敢死,我就抽你两个大嘴巴子。你想让我打光棍呀。” 白玲的心跳加快了,说:“哥,你是真的想娶我呀?” 肖飞说:“瞧你这话说的,这事还能说着玩呀?” 白玲感动地说:“是死是活我都跟着你。” 肖飞说:“真心早一天打败日本鬼子,过上太平日子,那时候,我们就……”肖飞停住了话头。 白玲说:“说呀,我们就怎么样?” 肖飞说:“那时候我们在一张床上睡觉,当中就不必放一根乾坤棒了。” 白玲“吃吃”地笑起来。他们第一次同床而眠是在桃林老头的桃花阵里,竹青把乾坤棒放在两个人中间,说:“不许碰我的乾坤棒!” 白玲低低笑道:“飞哥,亏你还记得这事。” 肖飞说:“你这话说的,那是我们第一次同床而眠,我们怎么会不记得呢?” 白玲说:“飞哥,你为这事生气了吗?” 肖飞说:“没有呀?想起来还觉得挺温馨的。妹妹,你是对的,发乎情,知乎礼。我猴子天天看见你就足够了。” 白玲说:“哥,我没白喜欢你。” 肖飞说:“妹妹,你自己恐怕都不知道,你有多么好看。我一看到你,就感觉我不好好打鬼子,都对不起你。” 白玲娇羞地说:“哥,别这样说嘛,白玲都不好意思了。我不要哪里都好看,只要你喜欢就行。” 肖飞以少有认真口吻说:“妹妹,说真心话,你为什么喜欢我呢?我这么瘦!” 白玲想了想了一下,说:“我喜欢你疼女人,你调皮,有时还恶作剧,但我知道,你其实心挺好的。而且心也软。” 肖飞说:“妹妹,你是真懂我。” 白玲说:“哥,听了你的话,我心里暖暖的。虽然也许等会就可能牺牲。这会我也挺知足的。哥你为什么不抱着我?这会我很想你抱抱我!” 肖飞说:“妹妹,我不傻!我怕你看不起我。怕你说我和鬼子打仗还想这些。”说罢,一把抱住白玲。 白玲轻轻哼一声,偎在肖飞怀里。肖飞有意无意把手放在竹青胸前。白玲说:“哥,想碰你就碰一下。” 肖飞说:“妹妹,我想伸进你衣服里。” 白玲说:“你喜欢就行。我躺你腿上……” 无限温情!无限温柔! 肖飞在白玲耳边轻轻说:“妹妹,圆圆的,真大!” 白玲说:“哥,喜欢吗?” 肖飞说:“太喜欢了!” 竹青说:“那就是为你长的!”眼泪悄悄溢出眼角,顺着脸颊流入鬓角。 夜风悄悄吹进紫藤架下,但是夜风呀,你看见什么了呢?整个县城都充满了杀气,在这个紫藤家下,二人营造出一个小小的温柔之乡。 白玲突然直起身,轻轻拿开肖飞的手:“哥,有人向这边来了!” 第244章 徐盛失踪 话说秦老爷吹灭了油灯,打开机关,墙上出现一个便门,便门外面已经是大院外面的庄稼地了。 肖飞和白玲跨出门外,向里面挥挥手,连一句告别的话都不能说,屋顶上就是埋伏在那里黑衣鬼子,有一点动静鬼子就会发现他们。 和他们一样,秦老爷也是无声地摆摆手,算是告别。那门无声地慢慢合上,和原来的墙壁毫无二致。 白玲说:“原来乡下这么多能工巧匠啊。” 肖飞说:“处在乱世,有钱的人家都会在自家的房屋上做些设计,为自家留下一条逃生的通道。” 白玲叹息说:“我们家老爷也有这样一条通道,不过他自己没用,留给八路军用了。 肖飞说:“但愿秦家能利用好这个机关,不要遭我家的那种厄运。” 白玲说:“但愿吧。飞哥,我们该撤了。” 肖飞说:“现在我们在大院的北面,我们还是向西,沿着那片树林的北边向洗西撤,如果有巡逻的鬼子,容易隐蔽。出了鬼子的巡逻范围,我们再向南返回客栈。” 离他们头上两三丈高的屋顶上,就有鬼的埋伏。二人顺着墙根,无声无息地向西走。 来到大院的西北角,二人停下了,再向西有十几米的空地,那边才是树林,这十几米的空地正是屋顶上鬼子最好监视的地方,一不小心,就会被鬼子发现。 二人正在思考怎么越过这片空地。突然南面有人家的狗叫起来,,一条狗叫,引得许多狗叫,半个镇子的狗都热热闹闹地叫起来。 半夜狗叫,必定有人。屋顶上的鬼子不由一齐向南看去。等他们再回过头来,肖飞和竹青白玲已经飞跃过那边空地,来到了树林边上。 肖飞打个手势,二人沿着树林边缘向西走,白玲听出,在树林里离他们三十米的地方,就有鬼子的暗哨。鬼子发现你了,也不会告诉你,而是直接就一枪打爆你的头。 二人发动内功,用足了轻身功夫。脚下一点声响都没有。慢慢走过了树林。 前面就是就是一片春玉米。春玉米已经胸口高,稍微低一下头。就很难被发现。 半夜时分,肖飞和白玲回到朱杨客栈。二人翻过墙头,来到房间门口,白玲说:“屋里没人。” 肖飞说:“徐盛大哥不在吗?” 白玲说:“不在,屋里听不到有人呼吸。” 肖飞推开门,二人进屋。新飞说:“妹妹听一下,附近有没有夜行人。” 白玲说:“两百米之内,屋顶上没人行走。” 肖飞这才点亮油灯。徐盛果然不在屋里。屋里并不凌乱,说明徐盛没有和人在屋里和人动手。 屋门并没有关严,可能徐盛是匆忙之间离开的。 徐盛是个稳重的人,侦察工作经验丰富,这样突然离开,必定有他的理由。 冒然出去找,没有一点线索,无从找起。 白玲说:“徐大哥能去哪里呢?” 肖飞说:“这很难估计。但愿他不要出什么危险就好。” 白玲说:“徐盛大哥是经验丰富的特种兵,应该不会出什么危险。” 肖飞端着油灯屋里查看一下,说:“也没有他留下的纸条什么的,说明他是匆忙离开的。” 白玲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情况。使得徐盛大哥离开的。” 肖飞说:“徐盛大哥是跟着专家,他最擅长的就是跟踪。我们可以想象,徐大哥正在着屋里呆着,突然发现了鬼子,他便跟了出去。” 白玲说:“如果是这种情况,徐大哥跟着的应该是高手。” 肖飞说:“你怎么能断言徐大哥跟踪的是高手呢?” 白玲说:“你想徐大哥在这屋里坐着,街上有什么情况,他是不会知道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听见屋顶上有人走动,引起了他的怀疑。晚上能够在屋顶上行动的人。肯定是高手。” 肖飞说:“妹妹分析的很有道理。我估计现在徐大哥已经不在这个镇上了,在这个镇上,这边走到那边也就是半个小时的事。虽然我们无法知道他离开多久了,但绝对不止半个小时。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在几十里开外了。” 白玲说:“他能走出这么远?” 肖飞说:“你忘了,你刚刚说,他跟踪的是高手。高手出了镇子,一个小时就可以走出二十里的。” 白玲说:“是这情况。我们怎么办?去找他吗?” 肖飞说:“在是夜里,连他朝什么方向去了,我们都不能确定,怎么找?我们只好在着这等他回来。如果天亮了,他还没有回来,我们在想办法去找他。那样容易发现他留下的记号。” 白玲说:“好吧,着只有这样了。我们等他自己回来。” 肖飞说:“总结一下我们今晚得到的情况。” 白玲说:“这黑龙会真叫人想不明白,为什么花那么大的力气去守一所空院子呢?他们不可能是为秦家看家护院的吧?” 肖飞说:“那肯定不会。鬼子还没傻到这种程度。” 白玲说:“那么他们这种莫名其妙的做法怎么解释呢?” 肖飞说:“我也正想这事呢。鬼子这样做,肯定有原因的,我们可以试着分析一下。黑龙会作为鬼子的特种部队,他们的主要任务是什么呢?” 白玲说:“搜集情报,暗杀,袭击八路军的首脑机关,无非是这一类的事。” 肖飞说:“他们还有一项更重要的任务。” 白玲说:“还有什么任务?” 肖飞说:“保证他们自身的安全。他们不能保证自身的安全,其他的任务都无从谈起。” 白玲说:“对。从他们东躲西藏的做法可以看出,他们对自己的安全,一直是十分担心的。” 肖飞说:“我们在他们控制严密的县城,除掉叛徒胡海,对他们是个很大的震动。他不会想不到,我们既然能除掉胡海,也能杀掉他川岛。” 白玲说:“所以说,他们感到县城更不安全,便偷偷躲到乡下来。” 肖飞说:“黑龙会差不多动用了全部力量来阻止任何中国人靠近军火库,甚至不惜制造无人区,但军火库还是被我们炸毁。他们袭击西北行署的三十多个忍者,全军覆灭。他们知道,八路军特委决不是好对付的。” 白玲说:“特别是几天前,我们在离他睡觉的地方一百多米出,杀死了三个枪手,五个巡逻兵。然后大闹一场,轻松跳出县城。对他们也是一个很大的震动。” 肖飞说:“所以说川岛心中是惊弓之鸟一点都不过分。妹妹,如果你是川岛,这时候,你会怎么做?” 肖飞说:“我会更深地藏好自己,最好是特委有一点风吹草动,我就能预先知道。” 白玲说:“预先知道知道特委的动向,就可能躲避特委的袭击。” 肖飞说:“怎么能预先知道特委的行动呢?” 白玲说:“让特委打空拳。暴露自己。” 肖飞说:“好了,秦家大院的谜揭开了。我们花费这么大的力气,冒着这么大危险,进入秦家大院,结果那里根本不是黑龙会的老窝,我们这不是打空拳吗?” 白玲说:“飞哥,你脑子真好使。我明白了,鬼子摆出一个严密防守的架势,引我们去侦查,或者去攻打,不管输赢,他们都可以知道,我们就在他附近,他就会再次躲开,逃出我们的视线。” 肖飞说:“但是,川岛这次又输了。他不会想到我们能够不开一枪就能进入秦家大院,在他们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识破他们的诡计。” 白玲说:“不过也好危险,我们如果沉不住气,干掉一个一个鬼子,就会被他们发现了。” 肖飞说:“这样一分析,我们这两天也算没有白忙活。” 白玲说:“我们还有一个收获,那就是知道黑龙会一定就在附近的某一个地方藏着。” 肖飞说:“这时一个最重要的收获。” 白玲说“哥,吹灯,有人来了。” 肖飞一口吹灭油灯。二人拔枪在手,在黑暗中静静等待。 果然,时间不大,屋顶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在屋顶上停留了一会,又轻轻远去了。 白玲说:“没事了。那家伙走远了。” 肖飞说:“离天亮还有一会,妹妹,你睡会吧,我在这等徐大哥。” 白玲说:“你睡吧,我来等徐大哥。” 肖飞说:“这事,你就别和我争了。听话,上床睡会吧,我在这练功等他。” 白玲说:“哥,你总是让着我。” 肖飞说:“要不怎么叫男人呢?来,我把小乖乖抱上床。” 说着抱起白玲,轻轻放到床上。 白玲轻轻笑说:“哥,你别这样说嘛,听你这样说,我身上都麻麻的。” 肖飞摸着白玲的脸:“妹妹,其实你说的话,也正适合我,我心里也只想两件事,第一件打鬼子报仇,第二件,就是想你。” “哥!” “妹!” 白玲拿着猴子的手,在脸上轻轻抚摸:“哥,你别坐得太远,我害怕。” 肖飞说:“妹妹,别怕,我在这儿呢!” 白玲拿着猴子的手,很快响起轻轻的鼾声。 夜,虽然充满了杀气,但两个年轻人还是在血与火之中,营造出一片温馨和甜蜜。 第247章 邱家父子 话说朱杨去找沂水县委,徐盛去找郎小队。猴飞和竹白玲易容过后,离开朱杨客栈,出了沂水镇,避开鬼子监视,直奔墩子村而来。 路上,肖飞略施小计,摆脱了一个跟踪的鬼子,接下来,再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一路无话。二十来里路,肖飞和白玲两个小时已经赶到这个叫墩子的小村庄。这里二三十户人家,分散居住在一个高高的土墩南面。小村庄杂树丛生,绿荫环抱,环境十分优雅。 对他们要拜访的堡垒户,朱杨老板已经做了介绍。 二人根据朱杨的介绍,悄悄来到村子东头,果然看到一户孤零零的人家,这应该就是朱杨的堡垒户孟二槐家了。 这家三间堂屋,两间厢房,外带一个小院子,是一个典型的苏北农户。门前有猪圈菜园。这时,正有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在拾掇小菜园 肖飞白玲走过去,说:“请问,这是孟二槐家吗?” 那汉子说:“我就是孟二槐。你们是谁?” 肖飞说:“我门是八表哥家的。”从这一句开始,他们就在对暗号了。 孟二槐说:“是八哥家的呀,快来家里坐。” 说罢放下活计。警惕地看了一下四周,周围很安静,没有一个人。孟二槐带猴肖飞和白玲进入小院,随手带上院门。对着堂屋喊:“他妈,来亲戚了。” 堂屋里走出一个村妇,可以看出这个妇女是那种识大体且精明强干的人。他面带微笑说:“是哪门亲戚啊?” 汉子说:“我们是八哥家的亲戚。” 妇女说:“哦,是八哥家的亲戚,快请坐。请问你们是走哪条路来的?” 肖飞说:“我们是走八大路来的。” 妇女说:“你们来干什么?” 肖飞说:“我们是贩猪和贩羊的。” 妇女说:“哦,你们是为朱杨而来。快请屋里坐。” 妇女带肖飞和白玲进了堂屋。妇女说:“你为什么要坐西北面?” 肖飞说:“老家在西北,所以要坐西北面。” 至此,暗号才完全对完。如果有一处对不上,接头就失败了。 妇女说:“欢迎二位。你们是朱杨老板介绍来的人吗?” 肖飞说:“正是。我叫肖飞,这位是我的同志白玲” 说罢二人卸去装扮,显出本来面目。那妇女说:“化妆的真像啊。我叫梅兰。”说着对外喊:“当家的,你出去收拾菜园,说不定还有不认识的亲戚要来呢。” 那意思是不要让外人闯进来。看来这家是女当家。 肖飞掏出两块银元说:“大姐,这是组织上发给你们的活动经费。” 梅兰说:“不用了,上次朱杨带过来的经费还没有用完。” 白玲说:“大姐,拿着吧,万一有急用呢?” 梅兰说:“最近没有什么事,我们没有外出送信什么的,没有什么开支,所以这钱我们就不要了。我们都知道,组织上也是很紧张的。” 肖飞心里有些感动,说:“大姐真是明事理的人,给钱都不要。” 梅兰说:“我连儿子都送出去干八路军了,还在乎这点钱吗?” 肖飞说:“大姐,你有几个孩子?” 梅兰说:“一个女儿,出嫁了,儿子和你们一样,参加八路军。我对外说儿子在外面做生意呢。” 白玲说:“中国的老百姓都想大姐这样支持抗日,何愁不把鬼子打败啊。” 和朱杨说的完全符合。这家是可靠的。 梅兰说:“二位来,有什么指示?” 肖飞说:“我们来是调查一伙鬼子的情况。” 梅兰说:“说吧,要我们做什么?” 肖飞说:“梅大姐,东面那个村子是叫大邱庄吧?” 梅兰说:“对,是叫大邱庄,离这二里路。” 肖飞说:“根据我们得到的情报,大邱庄住着日本鬼子特务组织黑龙会的首脑机关苏鲁分会。我们的任务是查明黑龙会的人员武器情况,然后消灭他们。” 梅兰说:“怪不得最近墩子上也经常有陌生人来里瞎转悠。敢情也是那个黑龙会的人。” 肖飞说:“他们是来查看有没有陌生人到村子里来。” 白玲说:“他们是害怕我们找到他们。” 梅兰说:“鬼子这样怕你们?” 肖飞说,只要我们找到他们,就会彻底下灭他们,他能不怕吗.” 梅兰说:“让鬼子害怕,着是让人高兴的事。我想起来了,五六天前,晚上我提着猪食去喂猪,突然猪圈边上跳起一个人来,撒腿就跑。我大喊捉贼啊,那个人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肖飞说:“看来他们晚上也在这里布哨。大姐你好危险。如果不是为了保密,那鬼子当时就可能对你动手。” 梅兰说:“谁说不是啊。我现在还觉得后怕。” 肖飞说:“这些鬼子和穿军装那些鬼子兵不一样,他们的主要任务是搜集情报,暗杀八路军首长和地方上有影响的抗日积极分子。所以,对一般老百姓不会随便杀人抢东西。” 梅兰说:“原来是这样。我们真的还没有听到大邱庄有谁被鬼子杀死。” 肖飞说:“黑龙会的人员都分布在各地执行任务,他们的首脑机关人数不会太多。现在我们想想看,有什么方法可以接近他们。” 白玲说:“大姐,你对大邱庄了解不?” 梅兰说说:“不是很了解就是知道一个大概。” 肖飞说:“估计这伙鬼子三十来人左右,还有女的。” 梅兰说:“知道他们住在那些人家吗?” 肖飞说:“据我们的同志调查,他们住在村中一个大院子里,是比较富裕的一户人家。” 梅兰说:“知道了,那肯定是邱怀贤家。大邱庄只有邱怀贤家院子最大,也是最富裕的人家。” 肖飞说:“梅大姐,你对邱怀贤家有了解没有?” 梅兰说:“说起来,我们老孟家和邱怀贤家还是远房表亲,我应该叫邱怀贤表叔。但他家是有钱人家,看不起穷亲戚。所以我们很少来往。” 肖飞说:“一点情况也不了解吗?” 梅兰说:“多少知道一些。邱怀贤本人品行是不错的,虽然有钱,也不是太欺人。倒是生了个不争气的儿子。这小子叫邱静心,名字很好听,可他的心一点也不静,是个有名的小色鬼。村上不管是哪家娶了漂亮的媳妇,或者是谁家有好看的闺女,他就死缠烂打地勾引调戏,动手动脚,甚至还有霸王硬上弓的事。” 白玲说:“真是个烂人。” 肖飞说:“这人有点意思,大姐,你接着说。” 梅兰说:“他仗着家里有钱,娶过几房媳妇,可喜事办了几个月,玩够了就不要人家了。邱怀贤就只好花几个钱打发人家回娘家,最后离婚了事。所以这小子现在二十多岁了,还光棍一条。” 白玲说:“谁家敢把闺女朝火坑里推呀。” 肖飞脑筋一转,点点头,说:“这倒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机会。” 梅兰说:“为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老邱都快愁死了。看见我就说,他姐呀,哪里有合适的闺女,给我家静心说合一下,喜酒有得喝。我说:‘你家少爷那样,谁敢嫁给他呀’” 肖飞说:“你给他介绍了吗?” 我有个表外甥女,叫花朵,我想给他介绍一下,毕竟他家有钱,也许会有人就认这个,可花朵一打听,吓坏了,一口回绝了。 肖飞说:“你回服复了邱家没有?” 梅兰说:“我怕邱怀贤面子上挂不住,没好意思一口回绝,只是说,花朵最近身子有些不爽,等好了,就给他家回话。” 肖飞说:“说这话有多久了?” 梅兰说:“三天前。” 肖飞的兴致来了,说:“好极了,机会来了。过了晌,我们相亲去。” 梅兰不是笨人,立刻也就明白肖飞的计划了。她看着白玲说:“白姑娘比花朵好看多了。” 白玲红着脸笑着说:“这活我干不了。” 肖飞说:“这活太脏,我来干!” “你?”梅兰看着肖飞,“噗嗤一声笑了。 忽然,外面传来歌声,有人唱着苏北小调: 一劝我郎听根苗, 月牙挂在柳树梢。 一更等到二更鼓, 小郎不来为那条? 梅兰说:“听一下,外面来了陌生人。” 肖飞说:“大姐你怎么知道?” 梅兰说:“这小调是我家二槐唱的,是我们的暗号,他一唱着小调,就说明有陌生人来了。” 肖飞说:“这办法不错,妹妹,你听一下,外面来了几个人?” 白玲运起内功,将功力凝聚在两耳,静心一听,说:“外面有两个陌生人。” 肖飞说:“我们准备战斗吧,万一他们闯进来,就毫不客气干掉他们。” 二人拔出短枪,检查一下子弹,然后来到院子里。肖飞说:“妹妹,他们在哪一边?” 白玲说,在院子东南边。” 肖飞说:“现在我们从院子西北面跳出去,就是发生战斗,也尽量不要吧梅大姐家牵扯进来,保住这个堡垒户。” 白玲点点头:“要建立一个堡垒户,真的很不容易。” 二人来到院子西北角,身子一纵,便飘出院外,只看得梅兰目瞪口呆。 第231章 追击途中 肖飞和白玲见鬼子的大部队后面又跟来二十多个枪手身怀武功的人,根据情况判断,这二十多人应该的黑龙会的枪手。这些人不但枪法好,武功也十分高强。 肖飞说:“鬼子派了一百多人的队伍,后面又跟着二十多个特种兵,这时是要干什么?” 白玲说:“如果是鬼子对根据地扫荡,这兵力显得太少了。” 肖飞摇摇头说:“不是扫荡。应该是去执行某一个具体任务。” 白玲说:“根据鬼子投入的力量,这应该是一个很重要的任务。” 肖飞说:“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任务呢?” 白玲说:“我们一点情况也不了解,很难猜测这帮鬼子是干什么的。” 肖飞说:“好了,先别管这些,我们跟上他们再说。” 等这些人过去了。二人起身跟在鬼子队伍后面。这时,天已经快亮了,东方天边的鱼肚白逐渐扩大,紧接着天空发亮,天空的星星悄悄隐去。天地间的夜色慢慢变淡,黎明到来了。 二人行走之间,白玲一拉肖飞的衣袖:“哥,有情况。” 二人在路边的树丛里蹲下,肖飞说:“妹妹,有什么发现?” 白玲说:“在北面一包米的地方,有人在埋伏。” 肖飞说:“埋伏的人离大路多远?” 白玲说:“他离大路二十米远。” 肖飞说:“你听一下,他们是几个人?” 白玲运起无相内功,将功夫凝于两耳,静静地听了一会,说:“这里就是一个人,北面三百米开外,估计还有人埋伏。” 肖飞说:“他们在这半路设下埋伏,还是怕我们出了沭城,跟踪他们。” 白玲说:“飞哥,我们是绕开这埋伏的鬼子,还是干脆把他给灭掉?” 肖飞沉吟道:“灭掉这个鬼子并不困难,困难的是不声不响地把他灭掉,而不惊动北面埋伏的鬼子。” 白玲说:“那只有近战,不给他开枪的机会。” 肖飞说:“我有办法了。”肖飞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白玲,白玲说:“这办法好,就照你说的办。” 肖飞说:“妹妹,小心点,实在不行就开枪击毙他。”说罢,身体一晃,就进了庄稼地。 白玲把步枪和背囊解下,藏在路边,就完全变成了普普通通的庄稼汉,嘴里咿咿呀呀地哼着,向北走去。 那个鬼子趴在在路边的庄稼地里,他的任务是阻止一切可疑的人,向方庙方向靠拢,特别是年轻的一男一女,那就毫不犹豫地开枪射杀。 突然,南边走来一个土里土气的庄稼汉,这汉子悠悠荡荡地走着,嘴里还哼着什么。 这不会是肖飞和白玲。他想。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支那农夫。放过他吗? 不行!万一他是八路的密探呢?还是一枪打死了干净。这鬼子正打算开枪,突然看见那汉子似乎发现了什么的样子,稍微一愣,立刻一跳就跳进大路西边的路沟里。 那鬼子立刻觉得这汉子有问题,自己埋伏的这样好,一个农夫怎么会发现自己? 这鬼子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汉子身上,只要这汉子在一露头,就开枪射杀。 突然,身后好像有什么动静,立刻警觉地一回头,只见一个身影扑来,一柄黑色短剑带着风声,斩落下来。“嚓!”一声响,那鬼子的脖子被拉掉半边。 肖飞说:“妹妹出来吧,事情结束了。” 白玲从路沟跳出来,说:“飞哥,新的情况出现了。东面面五十米处有人!” 这时,天色微亮,只见东面一片春玉米地里,一个黑影一晃就不见了。 过了一阵子,在前面不远处,又露一下头。可以看出,这个人也是在尾随鬼子的队伍行走。 这是个什么人? 首先可以肯定,这人不是一般的老百姓。老百姓早起出门,发现了鬼子,第一反应就是躲得远远的,而不是尾随在后面去跟踪。 第二种可能就是鬼子特意安排一个人在后面,查看他们的队伍是否被人跟踪。这种可能也不大,因为刚才过去的二十多个枪手已经把断后的工作做了。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人是八路军的人。但八路军怎么知道鬼子突然出动,而派人来跟踪?除非沭城的鬼子指挥系统中有八路军的内线。但这种可能极小。 还有一种解释,就是八路军派人去沭城办事,恰巧遇上鬼子出动,顺便侦察一下。这是可能的。 八路军派谁去沭城办什么事,这些都无法知道。但有一种可能是可以分析到的。这就是伊山支队派人去西北行署,报告肖飞和白玲护送梅怀尚去沭城,于是西北行署要郎小队派人去沭城接应肖飞和白玲。 而派出去的这个人一定是徐盛大哥! 这个想法让肖飞激动起来,他说:“妹妹,这个人可能是徐盛大哥。” 白玲说:“飞哥,你这么知道这人是徐盛大哥?” 肖飞就把自己的分析对竹白玲讲了一遍。白玲也高兴起来:“飞哥,你脑子这么好使啊。这个人是徐盛大哥无疑了。我们过去吧。” 肖飞说:“不行,万一不是徐盛大哥呢?我们不就暴露了自己吗?” 白玲说:“也是,如果是鬼子,那就要发生战斗。” 肖飞说:“一打仗,我们就会被这二十多个枪手缠住。那就搞不清这些鬼子的目的了。” 白玲点点头,说:“还是谨慎点好。我们之前的联络暗号不知道换了没有。” 肖飞说:“我来试试,看有没有回应。” 肖飞两手抱拢成一个空拳,放在嘴上,模仿了三声八哥的叫声:“八哥,八哥,八哥!” 稍停一会,那玉米地里也传来三声八哥的叫声:“八哥,八哥,八哥!” 果然的郎小队的人!那人真是徐盛! 正如肖飞分析的那样,伊山支队派人去西北行署汇报了肖飞和白玲的情况与行踪。专员徐亮立刻派郎小队火速往沭城方向靠拢。 郎小队来到方庙后,立即派徐盛连夜赶往沭城打探情况,联系肖飞和白玲,如果发生意外情况也可以共同应对。 徐盛正提起轻功赶路,忽然前面传来杂沓的脚步声,连忙下路避开。 一百多人的鬼子开过去,正想起身,忽然又见二十多个枪手飞奔过去。 这条路通向方庙,郎小队正在方庙,如果鬼子突然包围了方庙,郎小队措手不及,那就有麻烦了。 徐盛正想先回方庙报告情况。突然听到三声八哥叫声。这是郎小队的联络暗号。这里会有郎小队的人? 于是,徐盛也回了三声八哥叫声。只见几十米外两个人飞跑而来。 徐盛一看不对头,跑来这两个人一个是瘦瘦的老头,另一个是三十多岁的壮汉。这两个人都不认识,怎么知道郎小队的联络暗号? 徐盛立刻拔枪在手。高度戒备。 那瘦老头喊道:“徐大哥,我是猴子。” 那汉子也喊:“徐大哥,我是白玲啊。” 声音对头啊,可是——?徐盛忽然想起二人会易容之术,才笑起来,这个猴子!连忙收起枪。迎着二人跑过去。 “大哥!” “猴子!” “妹子!” 战友相逢,激动之情难以言表。但事情紧迫,连一句表达心情的话都没有时间说。 徐盛说:“兄弟,妹子,我们以后在拉呱。快说说情况。”肖飞就把最近追踪黑龙会的情况,从头至尾,简要做了介绍。 徐盛神色凝重,说:“这些情况都很重要,但最重要的赶快通知郎小队做好应对的准备。 “还有要火速派人回行署,报告情况,立刻派人去沂水镇,监视跟踪黑龙会,这一回不能再让他们跑掉了。” 肖飞说:“徐大哥,你立刻绕过鬼子部队,抢先赶回方庙镇,通知郎小队做好战斗准备。 另外,你对和尚大哥说一声,然后赶回西北行署,报告黑龙会可能又要溜掉的情况。” 徐盛:说:“是!副队长同志。” 肖飞说:“我和竹白玲,先和鬼子干起来,他们见我们人少,必然派几个枪手对付我们。而他们的大部队还会继续执行原先的计划。所以郎小队越早知道情况越好。” 徐盛说:“那好,我走了。”徐盛没有回到大路上,而是向东绕出一里多路,绕开鬼子的大部队,然后提起向方庙飞奔而去。 白玲说:“飞哥,鬼子深夜出动倒地是什么目的呢?” 书中暗表。原先,方庙这地方是黑龙会苏鲁分会的藏身地。为保密需要,严禁鬼子兵在这一带狂征暴敛,减少鬼子和抗日军民的摩擦。 黑龙会逃出方庙之后,鬼子加紧了对这里的税负征讨,,弄得民不聊生,已经出现了几股自发的抗日武装。 日本是个资源匮乏的岛国,全靠搜刮占领区老百姓来支持战争。而粮食就是最重要的战略资源。 最近,他们在方庙搜刮了一批粮食,都囤积在镇公所。肖飞突然在县城出现,让鬼子大为震惊。而且大半夜的搜捕毫无结果。 肖飞竟然在黑龙会的窝点大和洋行的院子打死三个枪手五个巡逻兵,而他们连肖飞和白玲的影子都没看到。紧接着,在县城多处都有鬼子被击毙,同样看不到猴子和白玲的身影。 这不能不让鬼子大为恐慌。 他们知道肖飞的老家就在方庙镇,如果他们抓不到肖飞,一旦肖飞回到方庙,他们辛辛苦苦征集的粮食就危险了。 所以,县城里的抓捕行动继续,而另方面,悄悄派出两个小队的兵力和一批黑龙会成员火速赶往方庙,保护和运回这批粮食。 交代就算。 且说徐盛走后,肖飞对白玲说:“妹妹,我们追上去,现在,我们的任务就是杀鬼子。” 白玲说:“好,我们走!” 二人提起轻功,紧追而去。追出二里多远,已经看到了鬼子队伍的尾巴。肖飞朝白玲点点头,二人端起步枪,无需瞄准,“啪啪”就是两枪。 第232章 妙计突围 肖飞和竹白玲提起轻功,追赶鬼子的队伍,距离鬼子的队尾还有一里多路,二人端起步枪,“啪啪”两枪,两个鬼子应声倒下。 那些鬼子正在行军,忽见两个同伴到下,不觉一愣,听到远方原来微弱的枪声,才醒悟二人是中枪了。 那些鬼子哇哇喊叫,连忙卧倒。走在前面的鬼子,一看后面出事了。连忙掉过头来,摆开阵势,准备大干一场的样子。 但他们看不到开枪的人,观察四周,只见一片青绿的庄稼,还有一些杂乱的树丛。等了一会,还是没有动静,。鬼子已经明白,这是几个高手在骚扰他们。 他们以往的战术,钢炮轰击,机枪扫射,猛烈冲锋,近身格斗,这些都用不上了,也许他们连对方影子都看不见,就会造成大量减员。 有几个鬼可能觉得自己的位置不太安全,想换个地方。爬起来,正欲行动,忽然又有两个鬼子倒下。然后听到两声枪响。 五六百米的远距离射击,子弹比声音快多了。人倒下了,然后才听到枪声。 领头的小队长大叫“射击!” 几十个鬼子兵,“啪啪”开火。机枪也打响了:“哒哒哒哒……” 但对方一点动静也没有,鬼子疯狂地打了一会,除了那老百姓的玉米颗打倒了一些,什么动静也没有。 可能是自己也觉得这样胡乱射击没意思。鬼子们打了一会,就停下了。 肖飞和白玲每人打了两枪,消灭了四个鬼子。立刻就藏身在一个小沟里,任凭鬼子怎么打,他们也是安全的。 听到鬼子的枪声停止了,肖飞悄悄直起身子,只见一颗树后面藏着一个鬼子,但那棵树太小,只能遮住鬼子一半身体。 肖飞轻轻端起抢来,略一瞄准,“啪”地开了一枪。那个鬼子倒下了。 不用说,又引来鬼子一阵狂射。这种远距长射,就是不用躲避,鬼子命中的几率也是很小的。 鬼子的射击又停下了。肖飞有悄悄地直起身子。忽然远远地看到几个穿便衣的鬼子枪手从队伍中跑回来,以极快的速度跑进一个树丛,隐蔽起来。 肖飞说:“妹妹小心,鬼子的枪手上来了。” 白玲说:“我看到了,树林里有三个,旁边小沟边有两个。” 鬼子知道,只有黑龙会的人,才能对付这两个八路。 肖飞说:“有一个站在一棵大树后面,从这里向东北二十米正好打,我去干掉他。” 肖飞快速向前爬了十来米,突然跃身而起,闪电一样疾跑向前,奔跑中端枪就射,那藏身树后面的鬼子毫无悬念地倒下了。 枪响的同时,肖飞已经落地。那几个枪手忽见庄稼地人影一闪,正要开枪,目标又不见了。 这才发现,自己的一个同伴中枪倒下。 这时那些卧倒在大路上的的鬼子兵,一个个爬起来,跑步前进,竹青在一个土坎后面追着鬼开了一枪,又有一个鬼子倒下。 那些鬼子兵这次没有卧倒,也没有回身反击。反而跑得更欢,一转眼就跑出射程之外。他们的目的很明确,让黑龙会的人来和土八路打,他们还有自己的任务呢。 那几个枪手一看白玲开枪,几支步枪对准白玲这边一齐开火。但白玲早已缩身在土坎下面,子弹射在土坎上,溅起的泥土,飞落了白玲一身。 鬼子现身射击,给肖飞带来机会,只见他突然起身,开了一枪,立刻缩身回去。不用说,又有一个鬼子中枪。 这时白玲已经飞身跃进一条小沟,快速向猴子这边接近。 那埋伏在树林里的鬼子眼一花,就被打倒两个,立刻恐慌不止,再也不敢随便开枪。鬼子隐蔽不动,肖飞和白玲也无法开枪击毙他们。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 肖飞说:“妹妹,鬼子的目的不一定就是打死我们,只要能阻止我们去方庙,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白玲说:“所以他们并不急着进攻,就这样和我们耗着。” 肖飞说:“我们才不和他们耗着呢,我们像猎人打兔子。兔子趴在窝里不好打,我们就把他撵起来,在他们动起来的时候打。” 白玲说:“怎么才能把他们撵起来?” 肖飞说:“他们现在还有三个人,都藏在小树林里,我们看不见他们,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就没法开枪。但我们可以看到他们可能在哪里。” 肖飞和白玲在大山里跟猎人大哥学艺的时候,有一项训练科目,就是辨别在复杂环境下,敌人的枪手最有可能藏在什么样的位置。 肖飞和白玲,对着小树林观察一会,确定有七八个地方可能是鬼子的藏身点。并给这些点进行了编号。 肖飞说:“现在我们把枪押满子弹。可以不间断地打十枪,估计不用打十枪兔子就要动了。我先开始,我打单号,你打双号,记住,开完一枪,立刻换地方,再好的枪位也不打两枪。” 白玲说:“好,就这样打。” 肖飞从庄稼地冒出头,对着一号点开了一枪。立刻缩头,隐蔽,换到十米开外的位置。 白玲见鬼子没动,也没有还击,对着第二个点开了一枪。立刻隐蔽转移。 肖飞见鬼子还是没有还击,又对着三号点开一枪。 鬼子还是没有还击。 肖飞说:“我知道他们为什么不还击了。这几个鬼子很刁,他们知道这样对射,枪法不如我们,他们只有吃亏,他们干脆就不还击。但只要我们想离开这里去方庙,他们就在我们的侧面或者后面打。我们离开就陷入危险之中。” 白玲说:“他们想拖住我们,这无疑是一个最好的方法。” 肖飞咬着牙说:“我们还按照预定方案,对着那几个点打,一直道把他们撵起来为止。” 白玲说:“好,我来打四号点。”说罢对着目标开了一枪。 肖飞和白玲判断的完全正确, 那几个鬼子真的就在他们锁定的那几个点上隐蔽着,以一颗子弹就打在鬼子二寸原地地方。另一颗子弹把一个鬼子的帽子打穿,子弹擦破了他的头皮。 鬼子吓坏了,这些荒草灌木可以挡住人的眼睛,却但不住子弹,他们觉觉得这树林里太不安全了。 正好附近有一个土坟,。两个鬼子互相比划一下,飞身向土坟扑去。 “兔子撵起来了!”肖飞眼尖手快,丢手一枪。一个鬼子扑向土坟的一刹那中枪了。他姿势没变地落在在土坟后面。但是已经死了。 白玲说:“飞哥,打得好!”说罢脚步不停,顺着玉米地一直向北跑出一百多米远,看到藏身土坟后面的鬼子已经露出大半个身体,但一枪不足以致命。竹青又向北跑出五十米。慢慢伸头一看,已经看到那鬼子的后脑勺,端起枪就射。那鬼子趴在那里没动,但后脑勺不见了。 还剩下最后一个枪手,趴在树林里,缩着头,动也不敢动。 肖飞说:“那个家伙我们不管他了,走,我们追赶前面的鬼子。” 白玲说:“小心他在我们背后打黑枪。” 肖飞说:“我们悄悄撤离,不让他发现。让他自己在这和这片庄稼较劲吧。” 白玲“噗嗤”一笑:“对,让他自己吓唬自己。” 二人沿着小沟,弓着腰,向北飞跑。一转眼跑了好几里。 肖飞说:“妹妹,停下!” 白玲说:“飞哥,怎么了?” 肖飞说:“我觉得不对劲。” 白玲说:“你说说哪里不对劲了?” 肖飞说:“我们看到的是二十五个鬼子的枪手。刚才狙击我们的是五个。还有二十个枪手这就这样随他们队伍一直去方庙?” 白玲说:“对呀!他们为什么不设置第二层阻拦呢?他们应该想到,那几个鬼子不一定拦得住我们。” 肖飞说:“妹妹你看,现在我们离大路五十米,如果鬼子枪手设下一个圈套。二十个枪手分散埋伏在大路两边各一百米出处,一旦开起火来,我们四面受敌,根本找不到隐蔽的死角。那是非常危险的。” 白玲说:“说不定我们现在就在鬼子的包围中。” 肖飞说:“鬼子现在还没有动静,说明他们还没有发现我们。但我们不能再向北了,再向北不到二百米,就会被发现。那时我们就危险了。” 白玲也感到事情很严重。她说:“我来听一下。” 白玲闭上眼睛,凝神于耳,几秒钟后,她说:“北面一百米处,有三个鬼子,南面一百五十米处,也有三个鬼子,都是分散开的,东面五十米处也有三个鬼子。路的那边就听不清楚了。” 肖飞说:“现在我们就在鬼子的包围之中。我们必须跳出鬼子的包围圈。” 白玲说:“我们向哪个方向突围?” 肖飞说:“当然是东面。东面是一片树林,他们就藏在那里。我们接近他们,用短枪和他们打。” 肖飞说:“好,就这样打。” 前面是一片春玉米地,那春玉米已经半人高,二人在玉米地里向前爬了三十多米。肖飞用默听法说:“有一个就在对面不到二十米处。我现在跳出去扑到那个土坎后面,引他现身,你来干掉他。” 白玲说:“哥,小心。速度快一点。” 肖飞说:“放心,他打不到我。” 肖飞向前爬了几步,突然跳起来,一跃飞起,扑向一个高起来的土坎。 树林里“啪”地射出一枪。这一枪是近距离突然发现目标,打得有点仓促。加上肖飞身法太快。放了空枪。那枪手还没来得及躲避,白玲的枪响了。 那个鬼子被打中额头,无声倒下。北面三十米和五十米处,两个鬼子,只见玉米地里人头一冒,“啪啪”打来两枪。 白玲紧贴地面趴着,子弹从身上面飞过,打断了几棵玉米。 两个鬼子的两声枪响,立刻被肖飞锁定位置,长身立起,“啪啪”就是两枪,枪枪命中。 战斗在两秒钟内结束! 其他几面的鬼子,听到枪响,是一秒钟以后的事,再想搜索目标,只见风吹玉米,遍地绿叶晃动,那里还能看到人影?但他们知道,自己的四面合击的计划失败了。 白玲飞身过去与肖飞会合。肖飞说:“妹妹,你再听听我们的东面还有没有鬼子。” 白玲听一下,说:“东面两百米之内没人。” 肖飞说:“好!我们就不用担心东面了。现在这树林里有两座大土坟。我们一人一座隐蔽起来。剩下的这几个鬼子,都在我们的射程之内。我们趴着不动,谁冒头,就给他一枪。” 白玲说:“好!飞哥,听你的。我们牵制了这十几个枪手,郎小队对付那些普通的鬼子兵,应该没什么问题。” 第258章 天报与人报 话说洋行的中国厨师老黄抱怨吃饭的人突然增加了三十多个,而做饭的却还是自己一个人。 肖飞一听到这个消息,立刻意识到,老黄无意中透露出来的正是一条重要的情报。根据老黄的话,大体上可以确定,川岛的确是带着他的人,跑到沂水县城来了。 老黄说,昨天夜里,突然来了三十口人。时间吻合,人数吻合。 当他们在洋行门口等着老黄卸菜的当口,又看到身穿和服的川岛芳子在院子里匆匆走过,川岛入住县城洋行的判断得到了进一步的证实。 肖飞的心情有几分激动。现在,他们已经知道黑龙会的下落,接下来就是把这个消息通知郎小队,制定出一个周密的作战方案,消灭黑龙会。 老黄反复跑了好几次,一车菜终于卸完。对着侯耀庭弯弯腰,抱歉地笑笑,转身进了洋行大门。 侯耀庭眼巴巴地等着鬼子付钱,他靠买菜挣的几个小钱来养活老伴和两个孙子,鬼子不给钱,那他几天时间就白忙乎了。 但那鬼子根本不理这事,根本就没有要付钱的意思。转身就要进洋行。 “太君!”侯耀庭一见机会就要消失,急走一步,弯弯腰,怯生生地叫了一句。 那鬼子转过身来:“嗯?你的……” 肖飞一见,也走上前,马上做出一脸媚笑,伸出大拇指:“太君大大的好,大大的威武。” 鬼子显然对这马屁很受用,脸上露出笑容:“老头,你的会说话。” 猴子点头哈腰,说:“太君知道,种菜的辛苦,大大的辛苦,太君良心大大的。” 鬼子微笑:“哟西!”从口袋掏出几张票子,抽两张给了肖飞,转身进了洋行。 侯耀庭接过肖飞递过来的票子一看,嘀咕道:“这才给了不到一半钱!”低声骂道:“狗日的,叫你吃了拉不出来。” 猴子拍拍侯耀庭的肩膀,说:“大哥,知足吧,这就不错了。回吧回吧,争也争不来的。遇上鬼子本身就是倒霉的事。” 连忙收拾东西,推起车子:“走啊,大哥!” 侯耀庭还一副不甘心的样子,但也无可奈何,只得跟着肖飞回到买菜的地方。 菜卖完了,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徐盛挑起空了的担子,白玲手里拿着两杆秤,侯耀庭把菜筐子放到车上。 忽然,侯耀庭神色大变,连忙把已经抓到手的碎菜叶放回筐里,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因为他在筐底的菜叶地下看到了两块白亮亮的银元! 肖飞装作什么也没看见的样子还在一边帮着收拾。侯耀庭贴近肖飞,压低了声音对肖飞说:“老弟,这……这出事了……” 肖飞装糊涂:“大哥,出什么事了?这样神神秘秘。” 侯耀庭有些惊慌,像第一次做贼的样子,紧张地说:“银元……” 肖飞继续装傻:“什么银元?” 侯耀庭指着菜筐说:“这……” 肖飞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什么呀?菜被鬼子讹去了还能咋样?” 侯耀庭说:“不是……这菜筐子底下……有两块大洋。” 肖飞直起腰来,看着侯耀庭说:“大哥,那是你的筐子吗?” 侯耀庭茫然说:“当然是我的呀。” 肖飞淡淡地说:“那大洋在你的筐子里,那钱就是你的。” 侯耀庭魂不守舍地说:“可是……可是……我怎么会有这么多钱?我从来都没有过这么多钱,我害怕……” 肖飞看看侯耀庭,叹口气说:“大哥,那怎么办?把它扔在路上,还是随便给一个过路的人?大哥我说你脑子怎么不会转弯呀。走走,回家了。”推着车子就走。 侯耀庭紧追两步:“不是,我说,那不是我的钱。” 肖飞有些不耐烦了,说:“大哥你怎么回事呀?那钱现在是你的了。” 侯耀庭眨巴着眼睛分析道:“会不会是鬼子给你钱的时候,不小心掉到我的筐里呢?” 肖飞也装作思考状,说:“嗳!有这可能。恐怕就是这样。鬼子掏钱的时候,不小心把两块大洋掉到你筐子里面了。” 侯耀庭口气坚决地说:“不行,我不能贪这外财。我得给鬼子送回去。” 肖飞生气了,“砰”地放下车子:“我说大哥,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呀?那鬼子要说是你偷的,你咋办?” 侯耀庭愣住了,他还真没想到这一层,是呀,鬼子要是反咬一口说那钱是他偷的,他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搞不好就会把小命丢掉。而且鬼子根本就不讲理,他们也绝不会相信中国人会有拾金不昧的精神。千万不能给鬼子送回去,这会惹出更大麻烦。 可是平白无故地飞来一笔横财,却让他那老实善良的心灵承受不住。他傻愣在当地,不知怎么办才好。 他们虽然小声说话,但白玲和徐盛还是听得清清楚楚。白玲看看徐盛,徐盛抿着嘴笑,他们知道,肖飞在那鬼子身上做了手脚。 白玲低低笑道:“徐大哥,飞哥施展妙手,你看到了吗?” 徐盛莫名其妙说:“我反问一句,你看到了吗?” 白玲摇摇头:“我没看到才问你呀?” 徐盛说:“这不得了,你都没看到,我上哪去看到呀?这毛猴太厉害了。” 白玲朝侯耀庭努努嘴:“你看——” 徐盛看看侯耀庭那傻愣模样,摇摇头:“唉,这大哥老实到傻了!” 侯耀庭并没有得到外财的喜悦,反倒是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猴子心里暗暗叹道:“可怜的侯大哥,厚道得让人无话可说。” 一行四人,顺着大街向前走去。 忽然,听得前面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里面还夹杂着还在哭声。出什么事了?肖飞一摆头,大家加快脚步赶过去。 透过围观的人群,只见一个身穿洋服的人在殴打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旁边站着一个打扮亮眼的高挑女子。女子手里提着一个样子精致的小篮子,里面有半下子亮红的樱桃。 那男的对孩子拳打脚踢,那孩子哭爹叫娘,在地上翻滚。旁边围着一群人,但没有人敢上前劝解。 肖飞一见,丢下车子,跑过去,张开双臂,就护住那孩子:“我的好孙子,你怎么得罪这位大爷了?” 他用自己的身体去挡住那男的拳脚,嘴里叫道:“别打了别打了,再打就打死人了。” 那男的一看有个瘦老头来护住小孩,那拳脚就往老头身上招呼。只一脚就把老头踢到了。老头趴在地上,一翻身爬起来,又用身体护住小孩,任凭那男的殴打。 徐盛一看,放下担子,就要上前动手。白玲一拉徐盛说:“大哥,不管他,那男的要找死了。” 徐盛一脸的糊涂:“妹子,猴子被打了,看见没有?” 白玲淡淡地说:“没事,让他打去,伤不了他。” 徐盛惊讶地看着白玲:“妹子,这可不像你平时的做派呀?告诉我,怎么回事?” 白玲说:“大哥,我们就看着,千万别上手帮他。我们一动手,事情就不好控制了。” 徐盛满怀疑虑地抓抓后脑勺:“好吧,好吧,听你的。” 再看侯耀庭早吓得躲在一边,颤抖不止。 这时那男的手脚齐上,还是不停地打。肖飞被打得大叫:“又打孩子,又打老头,为什么呀?还有没有天理呀?” 那男的一看周围不少人看热闹,但没有人劝架。大家当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打一个孩子,这世道,有权有势的人当街打人也是常态。 那男的也许是感觉自己理亏吧,一边打还一边叫:“我叫你偷!我叫你偷……这小叫花子,竟敢偷惠子小姐的樱桃吃!” 原来那个女的是日本人。她冷冷看着这男的对一老一少施暴,一句话不说。 那男的终于停下来,有点喘息着,换上一脸媚笑,对那个叫惠子日本女人讨好地说:“你要是嫌这樱桃给弄脏了,我再给惠子小姐重新买一份樱桃好不好?” 那日本女人不知道是觉得这男的做个过分了还是别的原因,一直没有说话。提着篮子转身就走。那男的连忙跟上去。一边讨好地说着什么。 围观的人,这时也悄悄散去。 且说那男的叫田东亚,富商之子,留洋日本,回来做了驻沂水日军的翻译官,喜欢上了机要员宫本惠子。这天陪惠子逛街,为惠子买了街上最好的樱桃。却不料一个小叫花子,把那脏手伸进篮子里偷樱桃吃,这个翻译官就把小孩打了,然后把这个小孩的爷爷也打了。 但惠子小姐并没有给他好脸色。任凭田东亚怎么献殷勤,就是一句话不说,提着篮子一直回去了。田亚东觉得无趣,也百无聊赖地回了住处。 狗讨好主人,会让主人喜欢,而人像狗那样讨好别人,只会让人恶心! 田亚东闷闷不乐地回到住处,忽然觉得手脚有些酸麻,自己也有些吃惊,也有些后悔,打一个小孩干嘛费那么大力气呀?好在这感觉不太厉害。心想过一会就会好的。便歪在床上睡着了。 一觉醒来,只觉的胸口发闷,头脑发晕,身上冒汗,浑身都有了酸麻的感觉,还喘不出气。这才觉得不对劲,下床一试,难过得走路都打晃荡了。这下吃惊不小,连忙支撑着来到街上,叫了一辆黄包车,拉去医院看医生。 那戴眼镜的日本大夫医术很高明,亲自给翻译官诊治,但折腾半天却查不出田亚东是什么毛病。只得对症治疗,用了一些缓解症状的药物。 谁知道,这些药物一用下去。田亚东的病情突然加重,时间不大就昏迷了。 于是抢救。翻译官也是有身份的人,惊动了驻军高层都来看望,下令医生尽一切努力,抢救这位翻译官。 然而,医生们采取了所有能够用得上的手段,结果还是抢救无效。日军翻译官田亚东于当天夜里十二点停止呼吸。死因不明。 日军翻译官田东亚为了讨好一个日本女人,在大街上动手殴打一个流浪的小男孩,最后连他的爷爷也被毒打一顿。而他自己却突然得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病,连鬼子大夫也没能治好,这不是老天爷的报应是什么? 这事在沂水县城,一时演变为一个因果报应的警世故事,大街小巷广为传讲,最后得到一个警示:“别看你一时得势,千万别欺负小孩子,千万别欺负老头子,不然老天爷会有报应的。” 但白玲和徐盛却很清楚这事的来龙去脉。白玲知道,肖飞最见不得欺负弱小的事,他出于义愤,对那翻译官施用了无相毒功,使那翻译官中毒身亡。她悄悄问肖飞:“飞哥,你不是违背诺言了吗?” 不知道肖飞如何回答,请看下章。 第259章 街头结友 话说田东亚在殴打肖飞的时候,白玲就已经知道这个日本人培养出来的汉奸,小命玩完了。因为他看到了肖飞抬手护住自己头部的时候,那掌心带有一点淡淡的紫色。 那是无相毒功的标志,但那只有不到一分毒力。并且施用在田东亚落脚和落拳的地方,田东亚拳脚落在肖飞身上,自然就沾上了一点点剧毒。待田东亚停止殴打的时候,肖飞清和内功一放,那沾在自己身上的毒素便消除的干干净净。 田东亚中的毒本不至于让他丧命,那也就是难受两三天自行就痊愈了。但这家伙怕死,连忙送去给日本大夫打针吃药,那针药都是化学品,一下子让体内的毒素的毒力增加了千百倍,那田东亚岂有不死之理? 殴打老人和孩子在中国人看来,都是不属人伦之事,加上田东亚的汉奸身份,这种不明不白的死,是老天报应的说法自然就产生了。 但白玲知道,这个小汉奸是自己作死。 肖飞和白玲为了保命才练成无相毒功,他们深知这种功力的厉害,曾有过誓约,白玲说她终身不用此功,肖飞说别人不对他用毒,他也绝不对别人用毒。 现在肖飞对田东亚用毒,所以白玲问肖飞:“飞哥,你不是违背诺言了吗?” 肖飞狡猾地说:“妹妹,你这话就是强加与我了,我只是在自己身上抹一下。他要是不打我,怎么会中毒?我老人家五十多岁了,和他父亲差不多大,也没得罪他,他要打就打呀?而且我老人家还不能还手,白让他打,不是太吃亏?” 白玲见肖飞一口一个“我老人家”,忍不住“噗嗤”一笑:“飞哥,你总是有理。” 肖飞一脸的委屈,说:“哎哎,妹妹,你听你这话,我好像专门讲赖理似得,说老实话,那家伙沾上那么一点毒素,最多就是难过一阵子,不会要他命的。” 白玲说:“可事实呢?他死了。” 肖飞无辜地说:“谁叫他去看医生呢?他要是老实呆着,受两三天罪,什么事也没有。” 白玲点头说:“应该说,他死在日本大夫手上。” 肖飞欢喜道:“妹妹这话公平。” 白玲叹息说:“像他这种只会欺负弱小的汉奸,死了也就死了,罪有应得。” 二人闲聊不提,我们还是回到故事现场。 一行四人正走在大街上,一听传来孩子的哭喊声,几个人走过去一看,就见那身穿洋服的田东亚殴打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肖飞立刻想到了大栓二栓兄弟俩。日本侵华,造就千百万流浪儿,他们已经很可怜了,你一个衣着光鲜的大男人怎么能下得了手去殴打一个流浪的孩子呢? 肖飞当时就有出手还击的冲动,想狠狠教训一下这个人模狗样的汉奸,但一想到自己任务在身,只能用自己的身体去护住小孩,如果田东亚稍微识趣,就此罢手,也就没有事了。谁知他竟然连肖飞一块打了。以肖飞的性格。不出手惩戒一下,于情理上也说不通。 肖飞用起一点点无相毒功,在自己身上抹了几下,田东亚的手脚打来,自然就沾上那么一点点毒素。 这只是肖飞对田东亚一点小小的惩罚,意思是让他难受几天。谁想到这小子怕死,送去给日本医生打针吃药,最终把自己的小命玩没了。 终于停止殴打。田东亚追随惠子小姐而去。围观的人也都散去。大家见肖飞还是护着那孩子不放。上前一看,肖飞正陪着那孩子在流眼泪! 侯耀庭摇摇头,感叹说:“想不到老弟心肠这么软!” 徐盛内心大受震撼,对肖飞的了解又加深了一层。这只猴子,和鬼子拼起命来凶如煞神,对待弱小却慈悲如菩萨。 肖飞的泪水递进竹青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她也有想陪着流泪的冲动。但还是忍住了。 那男孩被打得不轻,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眼泪把本来就很脏的脸上弄得一塌糊涂。可能是身上疼痛,孩子在田东亚停止殴打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啼哭,一边哭,嘴里还一边骂着一些听不懂的话。 肖飞用衣袖替孩子擦去泪水,一边轻轻哄道:“乖儿别哭,乖儿不哭了。还疼吗?” 孩子哭着点点头:“疼!” 猴子便真气用到掌上,在还孩子受伤的地方,轻轻抚摸,这里摸了摸那里,凡是被他摸过的地方立刻就不疼了。孩子终于停止了哭声。 但他嘴里还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猴子虽然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但立刻就听出这小孩用日本话在骂人。 这小孩会说日本话! 白玲蹲下身,对肖飞,说:“飞哥,事情过去了,我们回去吧。” 徐盛也走过来,摸摸小孩的头,然后对肖飞说:“兄弟,咱们是不是回去说说事情?” 肖飞站起身,把小孩也拉起来,拍拍打打,掸去孩子身上的泥土,把他蓬乱的头发理理顺。然后对白玲和徐盛说:“你们都回去吧,我要和这小孩在一起玩一会。” 徐盛看看白玲,他不知道肖飞又有什么花样。白玲知道肖飞又发现了新的情况,便说:“飞哥,我和你一起陪他玩吧。” 肖飞挥挥手说:“白玲妹妹,徐大哥,你们先回去帮侯大哥干一会活,我等会就回去。我这有事。去吧去吧,别愣着了。” 白玲自认是最了解肖飞的,这会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她说:“飞哥,快点回来,我们等你。” 白玲和徐盛于、侯耀庭一起吃了点东西,又回到菜园上干活不提。 肖飞拉着起那小孩的手问:“还疼吗?” 那孩子看着这个瘦老头,心里对他已经产生了信任。孩子的直感最可靠。这孩子已经感觉到这个瘦老头是真心对自己好。他说:“我不疼了。爷爷,你还疼吗?” 肖飞说:“爷爷也不疼了。乖儿,告诉爷爷,那个人为什么打你?” 孩子低下头,揉揉鼻子说:“我饿了,忍不住就拿了那日本女人的樱桃,还没吃,就被他抓住了。” 肖飞蹲下身子,看着孩子那蜡黄消瘦的小脸,心疼地说:“乖孙子,你是饿极了才这样做的对不对?” 孩子有点要哭的样子,说:“我饿,爷爷,我昨天就没吃东西了。” 肖飞心里有点发酸:“乖儿,我们去吃点东西。” 孩子眼中闪过一丝亮色,又担心地说:“爷爷,你有钱吗?” 肖飞摸摸孩子的脸,说:“孙子,爷爷没什么钱,但吃东西的钱还有。说,想吃点什么?” 孩子说:“我想吃大饼油条!” 肖飞说:“好,我们去吃大饼油条。” 夕阳西下,阳光斜斜地照过来,街上行人稀少,生意清淡。在一个不显眼的街角,一个老头和一个小孩坐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吃着大饼油条。 肖飞说:“乖儿,慢慢吃,这有水,喝一口。” 那孩子端起碗来,咕咕地喝了几口水,立刻又去对付手中的大饼油条。那狼吞虎咽的样子,可见孩子是多么饥饿。 喝口水,再吃。那孩子竟然吃的和大人一样多。肖飞说:“孙子,不要吃太多,晚上我们还要吃晚饭呢。 孩子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爷爷,我吃饱了。” 肖飞用衣袖给他擦擦脸。小脸儿真好看。长大了是个美男子。孩子说:“爷爷你真好,我给你磕个头吧。” 肖飞说:“使不得,使不得,乖孙子,不用磕头的。”他拉住孩子,没让他跪下去,把小凳子拉倒身边,说:“来,坐下,现在没事了,我们来玩一会。告诉爷爷,你亲爷爷呢?” 孩子的目光暗淡下去:“我爷爷给鬼子杀死了,我爹我娘都让鬼子杀死了。” 和大栓二栓一样的命运!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锁柱,王锁柱。” “今年多大了?” “我娘说我今年十二。” “那就没错,你今年就是十二了。” 肖飞自己其实就是个孩子,他和锁柱很快就找到了共同的语言,两个人说着,聊着。说到高兴处,哈哈大笑。说到生气处,一块骂娘。 一句话,他们成了好朋友! 取得了锁柱充分信任之后,肖飞才朝正题上引,他说:“锁柱,你刚才都说些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 锁柱没听明白,说:“爷爷,我说什么了?” 肖飞拍拍脑门,说:“怪我没说清楚。就是那人打你之后,你一边哭一边说的那些话呀。我一句听不懂。” 锁柱恍然大悟地说:“你说那个呀?那是日本话,你当然听不懂。” 肖飞压住心头的惊喜,说:“嗬!能耐啊,锁柱原来会说日本话呀,告诉爷爷,你在哪学会说日本话呢?” 锁柱说,他成了孤儿以后,自己流浪到了新安镇,到处钻来钻去,听到鬼子说话,觉得好玩,便学着玩,时间久了,竟然能听懂简单的日本话了。小孩记性好,火车站,大街上鬼子又多,每天都可以听到鬼子对话,学习起来没压力,轻松又好玩。小锁柱便学会了一口夹生日本话。 “不错不错!”肖飞摸着锁住的头,“告诉爷爷,接下来你打算干嘛去?” 这是一个十分现实又十分严峻的问题,锁柱的眼睛地下去,“我不知道。” 肖飞说:“就是说,你不知道接下来在哪里吃饭,也不知道在哪里睡觉对吗?” 锁柱低着头,轻轻“嗯”了一声,声音小得像一只蚊子在叫。 肖飞捧着锁柱的小脸,说:“来,看着爷爷说话。爷爷喜欢你,你知道不?” 锁柱说:“知道,锁柱也喜欢爷爷。” 肖飞深深地吁了口气:“听着,锁柱,爷爷给你找个吃饭的地方,你愿意去吗?” 锁柱说:“爷爷对我好,爷爷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肖飞高兴地说:“好,乖孙子,先跟爷爷回去,爷爷给你找个吃饭的地方。” 这时,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在肖飞心里已经形成。 什么计划?请看下章。 第260章 新的计划 徐盛和白玲知道猴子点子多,已经发现了什么。便和侯耀庭一起回到菜园里,干了一个下午的活。直到天快黑的时候,肖飞才哼着小曲儿回来。 一见肖飞回来,徐盛笑着说:“兄弟,今天凭空得了一个孙子,看把你美的。” 白玲也接上说:“飞哥,有了孙子高兴吗?” 肖飞哈哈笑道:“有了孙子是一件大喜事,能不高兴吗?”其实他比锁柱大不了几岁。 白玲觉得有趣,笑道:“怎么不把你的孙子领回来,我们大家一起玩玩。” 肖飞板着脸说:“这话差矣,我那孙子是什么人啊,怎么能住这样的小屋子?” 徐盛说:“你让他继续流浪去了?” 肖飞拿过一把锹,一边翻地,一边说:“我既然认他做孙子,就不会在让他去流浪,我花一块大洋把他安排在街上一户人家暂住,等我们离开时,就带他一起回去。” 白玲说:“事情让你说得这么简单,我才不信呢。” 肖飞笑着说:“还是妹妹懂我,事情当然不会这么简单,我那孙子还等着完成一个重要任务呢。” 天外飞来两块大洋,弄得侯耀庭神不守舍,一见肖飞回来,立刻放下活计去看那菜篮子,他要和肖飞讨论一下,如何处理那两块大洋。 当他一把抓起那盖住大洋的菜叶子,傻眼了。心脏不由自主地“咚咚”跳起来。见鬼了,刚才在街上,里面明明是两块大洋,这会怎么变成四块了? 他连忙拉过肖飞,紧张地说:“我说兄弟呀,快来,又出事了!” 肖飞也装作紧张地样子,说:“大哥,你别吓唬人,又出什么事了?” 侯耀庭神情有些恍惚地说:“兄弟,刚才在街上那菜篮里子不是两块大洋吗?回来后我一直没动,想等你回来再说,谁知这回一看——” 肖飞说:“怎么?不见了?” 侯耀庭说:“不是。现在变成四块了。” 肖飞笑了:“我当是什么事呢!变成十块才好,你不喜欢?” 侯耀庭说:“可我害怕,这是咋回事呀?” 徐盛和白玲心中暗笑,知道肖飞又对那打人的翻译官施展了妙手。肖飞不知道何时学会这种空空妙手,就连白玲也看不到他是怎么从人家的口袋里把钱掏出来的。 肖飞眼珠子一转,就绕起来,说:“我说大哥,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刚才在街上我明明看到菜篮里是四块大洋,可你偏要说两块。你说两块就两块吧,反正也不是我的钱,我跟你争什么呢?可你现在又说是两块变成四块。你见过两块钱变成四块钱的吗?说,你见过吗?” 侯耀庭觉得不可思议说:“没……没见过。可我不明白,这咋回事啊?” 肖飞不屑道:“大哥,你刚才看错了。那就是四块大洋。” 侯耀庭眨巴着眼睛说:“在街上我看错了?” 肖飞重重点点头说:“你看错了。” 白玲看侯耀庭被猴子弄得神魂颠倒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笑了。” 侯耀庭一脸恍惚的神情,说:“兄弟你笑啥?” 白玲咯咯笑道:“我笑你被四块大洋吓坏了。” 侯耀庭老老实实地说:“我真吓坏了,这差不多够我家一年的开销了。要不这样,我们正好四个人,一人一块分了。来,兄弟,你一块,拿着。” 徐盛把手别到背后说:“大哥,你把我们当什么人了?我们没路费,老老实实给你干活,到时你给我们一点路费就行。我们能无缘无故分你一块大洋?” 肖飞戏谑说:“大哥,这钱不能分,只能你自个用,一分就破财了。你把它放这里,我保证明天早上它变成六块,你信不信?” 侯耀庭连连摆手说:“不能再变了,就这样我都受不了啦。” 白玲不忍心戏弄这个老实人,诚恳地说:“说真的大哥,你把钱拿回家,慢慢用。现在呢,我们都饿了,你去给我们买点吃的行吧?” 侯耀庭说:“行行,你们要吃什么?说吧!”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 徐盛说:“我们都是干活的人,吃饱肚子就行,煎饼包子随便来一点就行。” 侯耀庭跑到街上买了一些吃的喝的,顺便又带来一张席子和铺盖,安排好猴子他们的食宿,才揣着四块大洋心事重重地回家去。 天黑了,一轮圆月升起来,菜园上腾起一层薄薄的烟雾,那月色便显得朦朦胧胧,那些蔬菜在月色中,似乎听到“啵啵”生长的声音。 吃完东西,肖飞说:“白玲妹妹和徐大哥,我们来总结一下今天的收获。” 徐盛总结说:“首先,我们今天成功地在沂水县城落下脚来。” 肖飞说:“还有呢?” 徐盛板着指头,说:“还有我们在街上卖菜,在菜园里干活,不过那是为了挣路费回家,算不上收获。” 白玲笑起来:“还有飞哥施展妙手帮侯大哥解决了一年的生活问题。” 徐盛也笑着说:“猴子兄弟,我都不知道这事你是怎么干的,反正我就连一点都看不出来。” 肖飞诡谲地笑了:“那是见不得人的事。不说不说。” 徐盛也是老实人,说:“我就是有点担心,你再绕下去,侯大哥的脑子真叫你给绕坏了。” 白玲“咯咯”直笑:“侯大哥这辈子恐怕也想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肖飞说:“好啦,说正事。现在已经查明,黑龙会从大邱庄逃出来,直接来到沂水县城,入住大和洋行。” 徐盛说:“这事你查明了?我们怎么一点都不知道?白玲妹子,你知道吗?” 白玲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徐盛郑重说道:“兄弟,情况不是说着玩的,你是听到的,还是看到的?” 肖飞说:“你们还记得鬼子带来的那个买菜的中国厨师黄师傅吗?” 白玲和徐盛说:“记得记得。” 肖飞也是一脸的严肃,开不出开玩笑的样子,他说:“那厨师抱怨,夜里突然来了三十多人,吃饭的人增加了,做饭的人却没增加。知道他在鬼子哪个部门做饭吗?大和洋行的!” 徐盛恍然大悟:“我懂了,可能鬼子叫把菜送过去时,兄弟你就留心了吧?” 肖飞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夜色,说:“那是接近鬼子的机会呀,当然不能放过。那洋行名义上是做生意的,其实是日本的特务组织,一下夜里来了三十多人,而同一时间,大邱庄鬼子又走了三十多人。时间和人数都吻合。这就有可能是黑龙会住到洋行来了。 “但这只是听到的,还需要证实。我在洋行大门外,等待厨师老黄把菜搬进去的时候,突然看到了黑龙会的一个重要人物川岛芳子,虽然她穿上了和服,靸着木屐,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她,因为我白玲妹妹已经看过她几次。” 徐盛一拍大腿说:“这么说来,这情报是准确的。” 白玲也是跃跃欲试的样子,说:“下一步,就是怎么消灭他们的问题了。” 肖飞看着城市次第亮起来的灯光:“我和白玲有过几次机会可以杀死川岛正平,但我们的任务是捣毁这个机关,而不是仅仅是杀死川岛一个人。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在沂水县城攻打洋行,肯定不现实。” 白玲说:“这个作战方案恐怕要上级机关来制定。” 徐盛有点坐不住了,说:“看来我今天晚上又得赶路了。” 肖飞分析道:“我还在想,川岛不会这样一直这样被动地让我们赶得躲来躲去,他一定会策划新的阴谋,我们应该知道他要干什么,才好粉碎他的阴谋。” 徐盛心中感到猴子考虑问题真够细致的,说:“这个想法很重要,川岛会主动进攻的。” 白玲思索道:“我们怎么才能知道川岛要干什么呢?” 肖飞接着白玲的思路说:“这就要说到今天的另一个收获了。” 徐盛又兴奋起来说:“行啊你,还有什么收获?” 肖飞眯起眼睛,说:“还记得我救的那个被打的小孩吗?” 徐盛说:“你下午不是和他在一起吗?” 肖飞说:“说出来吓死你,他会日语!”就把锁柱的情况介绍了一边。 徐盛的心就收紧了:“兄弟,你不会是要把锁柱安插到洋行去做个小侦察员吧?” 肖飞微微摇头说:“我还没想好怎么做呢?不过有一点必须保证,一定要保证我那孙子绝对安全!” 徐盛站起来:“我得走了,这些情报太重要了。我要立即回郎小队。” 肖飞和白玲也站起来,肖飞说:“徐大哥,你应该直接向徐亮专员汇报。请领导尽快对这里的工作做出指示。你走后,这里的侦察工作我们继续做。你得到领导的指示,立刻回来,因为我们这边的情况说不定会有新的变化。” 徐盛说:“好,我知道。”说走就走,军旅生涯养成办事雷厉风行的作风。徐盛背上背囊,一转眼就消失在夜色中。 肖飞看着徐盛的身影消失了,愣了一会,转过脸来,说:“妹妹,徐大哥走了,这里又剩下我们俩了,现在我们来议论一下,如何把小锁柱安插进大和洋行的事。“ 请看下章。 第261章 街头夜话 徐盛顾不上休息,连夜出了沂水县城,赶回西北行署汇报情况不提。 且说侯耀庭菜园里的小屋里,只剩下肖飞和白玲。默默地坐了一会,肖飞说:“妹妹,你休息吧,我上街转转。顺便想一想把锁柱安排进大和洋行的事。” 白玲跳起来抱着肖飞的胳膊说:“我也跟你去,我一个人在这里害怕。” 二人独处时,白玲就撒一点小娇。艰苦险恶的战斗生活中,也就这么一点小小慰藉。 肖飞拍拍白玲的手背,说:“你这小丫头,真会缠人,下次出去偷瓜吃,只和志远去,不带着你。” 白玲知道肖飞说的是之前在老家的趣事,随口应道:“你不带着我,我告诉老爷,说你逃学了。” 肖飞告饶说:“千万别,我和你一起去还不行吗?” 二人本想用曾经的纯真来逗趣玩,没想到触动了那些埋在心灵深处的久远的记忆,那些天真烂漫的往事,仿佛如昨。而令人伤感的是,那些美好的时光已经如东流的河水,再也回不来了。 两个人忽然都沉默了。 白玲再也无法去告飞哥的状了,因为方老爷不在了,他和方家三十多口人一起,被鬼子杀害了。白玲的父亲白老实和弟弟白小二也被鬼子杀死了。两个年轻人,实际上已经无家可归。 肖飞转过身,轻轻抱住白玲,他发现白玲在微微颤抖。这个十八岁的女孩,虽然有着绝世的武功和神妙的枪法,但她还有一颗稚嫩的心。这颗心需要有一个依靠,有一个依托。需要有一个可以诉苦,可以撒娇,可以任性一下,可以躲在他怀中哭泣的人。 两个年轻人相依为命,一点都不夸张。 肖飞低头吻去竹青脸上的泪水,声音艰涩地说:“妹妹,猴子又让你伤心了。” 白玲把头埋在肖飞怀中,充满忧伤地说:“哥,你别扔下我。没你我真的害怕。” 肖飞抬手抚摸着白玲的秀发,那发际飘出让人心醉的幽香,肖飞深深吸一口气,动情地说:“你也别扔下我,没你,我什么都没有了。” 相拥许久,二人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肖飞放开白玲,拉起她一只手,说:“妹妹,我们上街吧,也许能有意想不到的发现呢。” 白玲撒娇说:“哥,你带着我去玩。” 二人出了菜园小屋,轻轻带上门。沿着菜园中的小路,出离菜园,来到街上。 肖飞的计划是,把锁柱安插到大和洋行去帮厨,利用鬼子来吃饭闲谈的机会,偷听鬼子们的闲谈,从这些无意的闲谈中,获取请报。 锁柱懂一点半生不熟的日语,虽然不能全部听懂他们的谈话内容,但多少能够听懂一些。鬼子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个十来岁的小孩,竟然是一个能够听懂他们谈话的小特工。 这个计划虽然大胆,但是可行的。 但问题,用什么方法把小锁柱安插进去,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刚才,肖飞和白玲讨论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一个妥善的方法。 这个镇子虽然是县城,因有了火车站才兴起这个镇子,建镇的历史太短,比起项湖口那样的古镇大不了多少,唯一一条热闹一点的街道,也只有零零星星的几家店铺还亮着灯。街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 不时有鬼子的巡逻队,背着枪在街上“咵咵”走过。 每走过一个店铺,白玲都要向里面张望。肖飞知道女孩都有爱逛街的习惯,便说:“进去看看?” 白玲摇摇头:“算了,没什么好买的。” 白玲和其他女孩一样爱美,但这种食无定时,居无定所的战斗生活,剥夺了她爱美的权力。有时,比如现在,她还要易容为一个傻乎乎的男子汉,那些漂亮的衣服,可爱的小玩意,他统统都不需要。 转了一圈,感到索然无趣。反倒要不时掩身,来躲避巡逻的鬼子和屋顶上飞过的黑衣人。 传来一声沉重而悠长的汽笛声,一列火车进站了。小站上那不高的钟楼,正敲响十点。 白玲没有了闲逛的兴趣,说:“哥,我们回去吧。” 猴子叹息着说:“回去吧,今晚白出来了。”他的心里一直没有放下他的计划。 二人往回走,经过白天卖菜的地方。猴子忽然说:“妹妹,你看那人!” 只见一个人低着头,缓慢向前移动,白玲说:“我们认识他,那不是白天来买菜的那个姓黄的厨师吗?” 猴子心思转得快,兴奋地低声说:“对,他叫老黄。他可是在洋行做饭的呀。” 白玲也意识到这可能就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说:“那可是重要的地方!” 肖飞一挥手:“我们跟上他。” 都十点了,老黄才下班,可见他的活有多重。老黄拖着疲惫的脚步慢慢走着,全没想到后面有人跟踪。他走出热闹一点的街道,拐进一条僻静的街道,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 肖飞看一下周围的地形,悄声说:“我们到他前面去。”说罢和白玲纵身上了民房,“飕飕”飞掠而过,在老黄前面不远处落下来,迎着老黄走过去。 “嗨,我说那不是老黄师傅吗?”肖飞主动打招呼。 老黄正低头走路,忽听有人叫他,抬起头来一看,面前站着两个陌生人疑惑道:“二位是叫我吗?” 肖飞学着自来熟的样子,说:“是啊,黄师傅不认识我们了?” 老黄带着歉意地说:“不好意思,我眼散,记不住人,请问你们是——?” 白玲也打着哈哈说:“黄师傅贵人多忘事,我们白天还做过生意呢。这就记不得我们了?” 黄师傅连忙解释:“哪里哪里,我真的是眼散,二位别见怪,你一说我就能记起来。我们真的见过?” 肖飞走到近前,说:“看看我,还记得吗?白天,我帮我哥卖菜,你不是买了我们一车菜吗?我一直把菜送到你那边的大门口呢。” “噢噢!想起来了。你瞧我这记性。”老黄直拍自己脑门,表示道歉,“晚上出来干嘛?” 肖飞看看僻静的街道,说:“我们明天还要帮我哥干活,就没回去,晚上没有事出来转转。” 老黄压低声音说:“转什么转呀,碰上鬼子,说不定有多麻烦。回去睡觉吧。对老侯说,我以后尽量少买他的菜。叫他别恨我。”老黄难过地掏出手绢擦擦眼。 肖飞很熟悉地拍拍老黄的肩膀说:“黄师傅说哪里话,我哥他没恨你。大家都是穷兄弟,都不容易。都是鬼子买菜不给钱,这不是抢吗?” 老黄紧张地说:“小声点,隔壁有耳。回见回见!”老黄显然不想说这敏感话题,匆匆走了。 肖飞心里一愣,不能就这样让他走了,到了眼面前的机会不能就这样失去。 “黄师傅,请等一下!”猴子冲着老黄的背影,连忙喊了一声。 老黄转过身来:“兄弟还有事?” 肖飞指着地上说:“这是不是你丢掉的?”说着弯腰捡起一个小布包,递给老黄。 老黄连忙摸摸口袋,不由叫一声:“天呐,还真是我丢掉的,这是这个月刚领的工钱,还指望这钱给我娘抓药呢。” 肖飞附和着叹息:“唉!黄师傅也真不容易!” 老黄觉得莫名其妙:“我装在口袋好好的,怎么就丢掉了呢?” 肖飞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说:“我想起来了,可能是你刚刚掏手绢带出来的。” 刚才老黄的确是掏出手绢来擦眼睛,至于是不是把钱包带出来,他就不清楚了。老黄感激地说说:“谢谢你啊兄弟,这年头好人不多了,我老黄幸运今晚就遇上了两个好人。谢谢啦” 老黄千恩万谢的样子。肖飞说:“黄师傅,你这话说的,我就冲你跟我哥的交情,也不能黑你这几个钱啊。” 老黄内心十分感动,说:“那是,那是。好人,好人!” 白玲心里清楚,这是她的飞哥又一次施展妙手,趁老黄不备,从他的口袋里掏出钱包。丢在地上,做一回假好人。 但肖飞是怎么人不知鬼不觉完成这个动作的,她却一点也没发现。 肖飞很大气地做出施恩不图报的样子,挥挥手说:“黄师傅,回家歇着吧,回见。” 说着作势要走,这回老黄觉的过意不去了:“要不来我家坐会,喝杯水?” 肖飞站住了,犹豫着说:“那不是耽误你休息了吗?” 老黄开头只是客气一句,话撵话说到这节口上,便不得不真的邀请了:“没事,兄弟,喝杯水用不了多久的。” 肖飞停一下,似乎在掂量是不是接受邀请,说:“你家远吗?” 老黄向前面一指,说:“不远,就那边第二个门。” 原来已经到老黄家门口了。 肖飞对白玲说:“黄师傅真心邀请,这都在家门口了,不进去坐一下,就见外了。说好了,就做一小会儿。” 白玲心里深深地松了一口气,暗想,飞哥呀,你可真行,素不相识的老黄都让你缠上了。安插锁柱的事这下有戏了。 这天晚上,肖飞在老黄家聊到半夜,才和白玲回到菜园小屋。那个计划已经开始实施了。 第237章 重回行署 白玲一见父亲弟弟被鬼子惨杀,情绪突然失控,手使双枪,不顾自身安危冲进敌群,对鬼子展开了疯狂击杀。 但她有深厚的无相神功的功底,虽然情绪激越却并不慌乱。那步法,身法,手法配合得严丝合缝,那眼力、听力、速度和反应,又快又准,已近人体极限。 白玲处于最佳的作战状态。 肖飞除了对鬼子的痛恨,又加上对白玲的安全的担忧,他抢先击毙有可能对白玲造成伤害的鬼子,而全然不顾自身的危险。这也是一种不要命的打法。 郎小队只见二人在鬼子群中展、闪、腾、挪,根本不能确定他们在什么位置,无法进行远距离的火力支援。和尚一着急。带领郎小队也冲击敌群,手使短枪,对鬼子展开近身混战。 鬼子没有了老百姓作为盾牌。见双方死缠在一起,根本无法开枪。如果拼刺刀,他们面对吴钩剑,乾坤棒和郎小队的短枪,根本就没得拼。 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就有三四十个鬼子尸横当场! 领头的鬼子一看,大为惊慌,这样打下去,用不了几分钟,这些鬼子将被全部打光。 领头的鬼子大喊一句日本话,那些鬼子“呼啦”一声,撒腿就向镇子南面跑去,一转脸就跑出了镇子,向县城方向逃去。 郎小队追出镇子,追在鬼子后面打了一阵子,和尚下令停止追击。白玲还要向前追,被肖飞死死拉住。白玲返身跑回祠堂那边,伏在父亲弟弟的尸体上,哭得死去活来。 白老实眼睛紧闭,因为失血,脸色刷白,在他的身下,地上是很大的一摊血。这是一个名符其实的老实人,老的不欺,少的不哄,本分做人。谁知落得这样一个惨死的下场。 他的身边躺着儿子白小二,这是一个听话的孩子,每次白玲从肖家带回一些好吃的,他都先让父亲吃。他和姐姐白玲一样,长得十分好看,五官精致而帅气,长大了一定是个美男子。然而他长不大了,他被鬼子无缘无故地杀死了。 白玲一手抚着父亲,一手抚着弟弟,浑身颤抖,泣不成声。不久前,肖飞为自己父亲惨死难过,还羡慕白玲有父亲和弟弟,她对肖飞说,回方庙,就到她家来,她做饭给肖飞吃。现在着一切都成空了。这世上她没有亲人了,没有家了。 肖飞在一边劝慰。自己也泪流不止。 肖飞和白玲从小在镇子里读书玩耍,没有人不认识。出去这一年多,又在抗日战场上打出了很高的名望,成了神话式的人物。 刚才看到二人在鬼子群中英勇杀敌的身姿,镇上的老百姓都大为震惊。现在看她哭到在父亲遗体上,也都纷纷前来劝慰。 郎小队赶回镇子,每人拿出刀子,割断被绑群众的绳子,解开众人。 战斗结束,逃散在外是百姓,纷纷回到镇上,那些家里有人被鬼子杀害的群众,悲痛不已,一时镇上哭声震天,天空愁云密布。 和尚和郎小队见众多群众被鬼子杀害,心中也是十分悲痛,但他们没有时间难过。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们做。 这时,附近几支小的抗日武装,听说方庙发生血战,也都纷纷赶来。但他们来迟了,战斗已经结束。但战后还有大量的事情要做。 和尚对徐盛说:“你去通知几个小队的负责人,暂时别忙着回去,等会我要给他们开个会。” 不一刻,几个小队的队长都来了,会议就在一个农户的院子里举行。和尚说:“大家来迟了一步,没赶上战斗,失去一次练兵的机会。,我们打了一个胜利的仗,消灭六七十个鬼子,还缴获了很多枪支弹药。大家回去以后,要大力宣传这次胜利,扩大影响,鼓舞老百姓的士气。大家来了,就有事做。” 接着,和尚布置了几件事,第一,所来的民兵帮助郎小队打扫战场,这次战斗缴获鬼子两挺机枪,加上方庙保安队的十几支步枪,一共九十几支步枪,还有短枪若干,和大量弹药。 用这些枪支把这几个小队装备起来。原先有好多队员还用鸟枪土炮,这会全部换成三八大盖。换下的杂牌枪支由他们带回,以备扩大队伍。 这几个小队自是欢喜不尽。 第二,帮助镇子群众安葬被害居民,仪式从简。尽快入土为安。 第三,协助群众埋葬鬼子尸体。鬼子身上可以用于战争的物品如手表刀子等等,一律搜缴。鬼子私人物品一律随葬。但对于字纸照片等则要搜缴上报归档。 几个小队的队长表示,坚决完成任务。这个工作估计最快得两三天才能完成。那几大车粮食就做为这几天的费用开支,余下的分给那些被鬼子杀害的人的者亲属,作为抚恤。 郎小队这边派人购置棺木,安葬几名牺牲的战友和白老实父子。 清清沭河水,静静流淌。黄昏时分,在沭河边的高地上,一字排开,筑起几座土坟。坟前的木质墓碑上,写着烈士的名字。和尚喊道:“郎小队全体集合,列队!” 队员们列队全体肃立,和尚说:“同志们,我们打了一个大胜仗,但是我们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抗战开始以来,我们郎小队,还是第一次在一次战斗中牺牲四位战友。他们是我们的好同志,好兄弟。我们为他们的英勇无畏精神感到骄傲,我们回到西北行署,会把他们的事迹整理为材料,报告上级为他们请功。兄弟们,安息把,你们没有完成的事业,我们来替你们完成。现在全体注意,举枪,放!” 队员们放了一排枪,枪声在沭河两岸震荡,惊起了一群黑色的野鸭,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另一边,筑起一大一小两座土坟,安葬着白玲的父亲白老实,和弟弟白小二。纸钱化蝶,在空中飞舞,沭河呜咽,为死者致哀。 数百民众无声地聚拢过来,悼念抗日牺牲的英雄。 肖飞白玲身披重孝,洒泪祭拜。白玲几次哭昏,多名妇女含泪劝慰。 红日西沉,晚霞烧起,天空的火烧云绚烂无比,晚霞落进河水,满河血色。 诸事已毕,天色玄晚。郎小队告别方庙,抬着伤员带着缴获,连夜赶回西北行署。 下半夜,肖飞和白玲随郎小队,回到西北行署。此时,肖飞和竹白玲已经说不出几天几夜没有睡觉,特别是竹白玲,身体极度疲劳再加上失去亲人的悲痛,几欲崩溃。 白玲自有女兵带去休息。肖飞则找了个房间,倒头就睡。 这一睡就是几个钟头,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肖飞一翻身爬起,连说:“坏了,坏了,误事了。” 连忙出门,只见专员徐亮十分焦急地在门外走来走去,一见肖飞起来,连忙说:“美猴王,再睡会,不急不急。” 肖飞知道,这言外之意就是很急很急了。说:“专员同志,我睡过头了。 徐亮说:“没事。”叹息一声:“美猴王啊,要不是打仗,你这年龄正是睡懒觉的时候,那是别人不喊吃早饭就睡不醒哦。” 肖飞不好意思地说:“专员同志,我在家里时,还真是这样的。” 徐亮说:“我也年轻过。老赵大爷,早饭送过来!” 肖飞洗了把脸。白玲也进来了,眼睛还是红红的,过度悲伤,云鬓不整,显得憔悴不堪。 赵大爷把早饭送过来了。竟然有两个菜,一个青菜豆腐,一个炒鸡蛋,还有白面饼和玉米稀饭。 这是贵宾级的待遇了。赵大爷说:“闺女,你的不幸,大爷也听说了。吃吧,吃饱了,把劲用在拳头上多杀鬼子,才对得起被鬼子害死的亲人。” 白玲嗓子有点哑,说:“谢谢大爷,我没有家了,部队就是我的家了。”说着几度哽咽。 徐亮说:“大爷做你们的饭特别用心。吃吧,别辜负了大爷的一片心。 肖飞和白玲知道行署物资紧张,为他们开这样的小灶,心里实在不安。正想说什么,徐亮说:“吃,快吃。我们早饭都吃过了。” 赵大爷说:“别客气,吃,尝尝大爷的手艺怎么样?” 白玲推说不想吃东西。肖飞说:“那怎么行,你没看专员专门在等我们?不吃东西就没力气干活了。吃!” 他把筷子拿给白玲,白玲接过筷子,二人开吃,一吃起来,那就是狼吞虎咽,风卷残云,把老赵送来的东西吃得干干净净。 老赵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充满怜爱地说:“猴小子,白玲闺女,不错不错,像个当兵的。” 白玲要帮老赵收拾,老赵呶呶嘴:“在等你们,没看见?” 果然,徐亮正在门外站着,一见猴肖飞和白玲出来,说:“吃好了?” 肖飞说:“吃好了。” 徐亮说:“好,我们走。” 二人随徐亮来到他的办公室,和尚和老李正在等他们。 徐亮说:“我们开始吧。肖飞和竹青白玲同志,你们先简要汇报一下这一段时间你们的情况。” 肖飞便把和白玲在深山养伤,出山后,消灭三岛小队,摧毁古堡,直到深夜大闹县城,方庙歼敌的事简要讲说一遍。 徐亮说:“这么说,方副司令员是你二哥?” 肖飞说:“是!我大哥叫肖雨,我二哥叫肖磊,我叫肖飞。我还有一个弟弟叫肖云。只因为我特别瘦,从小大家就叫我猴子,现在知道着这外号的人更多了。” 大家都笑起来。请看下章。 第238章 再度出征 肖飞和白玲汇报这一段时间的战斗经历,徐亮大为惊叹:“我说兄弟,你和白玲真的练成毒掌了?” 肖飞说:“是啊,我们根本就不想练这个功夫,可是当时不练就没命了。” 白玲说:“也幸亏练了这个功夫,没有这个功夫,我们早被三岛由纪夫毒死了。” 徐亮说:“江湖上流传,练成一种特殊体质,就什么毒药也毒不死,现在你们就是这种体质吗?” 肖飞说:“究竟什么样我们自己也不知道。反正三岛那班人对着普通人挥挥衣袖,就中毒死亡,而我们就没事。” 徐亮说:“不可思议。好吧,这事你们自己注意,别把自己人毒死就是了。” 大家就都笑起来。 徐亮说:“那个神秘人是怎么回事?” 肖飞说|:“我们在古堡遇到一个叫宋大广的人,他说他是项湖荡的土匪头目,他说受一个神秘人领导,专门搜集日本鬼子的情报。” 徐亮说:“知不知道神秘人是哪方面的?” 肖飞说:“我问过宋大广,他说他也不知道。” 徐亮说:“他应该不是我们的敌人。这事不急,以后我们再调查。说说梅怀尚叛变的事。梅怀尚在军统是什么级别,具体是什么工作?她能接触多高级别的机密?” 肖飞说:“这些都不知道,她说她是军统的人,也只是她的一面之词。但她在大和洋行说的那些话,答应做日本间谍,是我们是亲眼所见的。” 徐亮说:“这情况很重要,我们马上派人去军区汇报,由军区通过有关渠道,通知重庆方面。下面一个情况,就是黑龙会的事。” 肖飞把川岛随口说出要连夜赶回沂水镇的话又重复一遍。肖飞说:“如果川岛知道我们在外面偷听,他有可能说一句假话来误导我们,或者设下一个圈套让我们来钻。 “但他也完全可以调动力量抓捕我们,而不必用这句假话来误导我们。 “当时他听梅怀尚是由我们护送到沭城的,立刻感到恐慌,随口说出要转移的话。估计这句话应该是真的。” 徐亮说:“你分析得有道理。我们已经派徐盛同志赶赴沂水镇展开调查。” 肖飞说:“剿灭黑龙会不能动用野战军队,那样会造成巨大损失。黑龙会的人武功枪法,各方面能力都远远高于一般士兵。所以剿灭黑龙会只能用郎小队这样的特种部队。 “上次我们发现黑龙会时,川岛的机关里有三十多人。估计川岛手下应该有几百人的特种部队,活跃在苏鲁豫地区。从去年开始,被我们消灭的已经有一百几十个。但他会不断补充,正常保持这样的力量。 “不过这些鬼子一般不会呆在川岛身边,都在各地执行任务。所以,我们要选择川岛身边力量最薄弱的时候动手。” 徐亮赞叹说:“呵呵,说的有理,我们的美猴王不但本身很有本事,还具备了一个军事指挥员的素质。 “为保证彻底打掉川岛的老窝,我们会把这个情况一并向军区汇报,要求特委再派一个小队来,和郎小队一起作战。” 和尚说:“这样最好,不过川岛还在不在沂水镇现在还不知道。我建议,再派肖飞和竹白玲去和徐盛会合,获取黑龙会的准确情报,郎小队也在沂水镇附近活动,遇到情况立刻就能参加行动。” 徐亮看看肖飞和白玲:“我真心想放猴子和白玲几天假。他们太累了。” 肖飞和白玲站起来,说:“专员同志,我们已经休息好了。你下命令吧。” 徐亮摇摇头,叹了口气,站起来:“命令:肖飞、白玲立刻赶赴沂水镇,会合徐盛,侦查黑龙会苏鲁分会的情况。” 肖飞和白玲:“是!” 徐亮:“命令:郎小队在沂水镇附近秘密活动。时刻和肖飞保持联系。” 郎一和:“是!” 肖飞和白玲问清了沂水镇的大概方位和有关情况,补充弹药,备足干粮和水,与和尚约定了联系方式。 肖飞化装成一个瘦老头,白玲还是一个傻汉子。二人告别徐亮离开西北行署,直奔沂水镇而来。 时近初夏,风和日丽,气候宜人。肖飞和白玲毕竟是年轻人,多日劳累,休息了几个小时,体力已经完全恢复。 上次他们回到行署,还呆了几天,这回只有几个小时,便又踏上征途。 白玲还没有从父亲被害的悲痛中走出来。一路寡言少语。肖飞则百般劝慰,疏解她的心情。 白玲说:“昨天我不该喊我大和我弟弟。否则,鬼子不一定拿他们先开刀。” 肖飞说:“妹妹,你没有错,那种情况下搁谁都不会一声不吱的。倒是你那样不顾命地冲向鬼子,真是让人担心死了。你不知道那样有多危险!” 白玲说:“飞哥,你当时担心我吗?” 肖飞说:“你还说,我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白玲娇嗔地说:“哥!” 肖飞说:“怎么了,妹妹?” 白玲的脸就红了:“你知道吗?你这句话让我心里多感激,也很舒服。” 肖飞说:“那好。我以后天天对你说。” 白玲说:“飞哥,你不会是糊弄我的吧?” 肖飞急了:“这这……妹妹,我对天发誓——” 白玲说:“别别,哥,我相信你就是了。” 肖飞说:“说真的,我当时心里没有别的想法,就是担心你的安全。” 白玲说:“我知道,从那回我在山里受伤,你不要命地冲向鬼子,我就知道你是真心疼我。” 肖飞说:“谢谢妹妹,你懂我的心。” 白玲说:“要是我大看到你对我这样好,他不知道会多高兴。可惜他看不到了。” 肖飞说:“大伯在天之灵会保佑我们祝福我们的。” 白玲说:“哥,你真好,我真想现在就嫁给你。” 肖飞说:“我也想现在就娶你做我的新娘。我想拉拉你的手。” 肖飞就把手伸给猴子。虽然他们不是第一次拉手,甚至还有比拉手更亲密的举动。但每次拉手还是让人那么激动,那么心跳。 白玲的呼吸渐渐变得沉重,嘴里发干,心跳得让人发慌。那手指头在肖飞的掌心不安分地蠕动。她真想这时猴子紧紧抱住她,狂热地亲吻她! 然而理智还是占了上风。白玲说:“可惜我们还要打鬼子,我大我弟弟,还有肖老爷,那些千千万万被鬼子杀害的人的仇,我们不能不报。” 肖飞说:“妹妹真是多情又知理的好女子!”说着,把竹青的手攥的更紧了。 二人边走边聊。面对辽阔的原野,绿色的大地,人的心情也逐渐开朗起来。竹青的心情好多了。 说说讲讲,不觉走出几十里。白玲忽然说:“飞哥,你看那个人。” 前面有一个人,走路如风。肖飞说:“那人会轻功,而且功夫还很高。” 白玲说:“不过,看他模样就是一个普通庄稼汉子,不像会武功的人。可偏偏他会武功。这就奇怪。” 肖飞说:“他是装作不会武功的样子。” 白玲说:“他为什么要装呢?” 肖飞说:“这就是秘密了。装的目的就是不让别人看出他会武功。会武功的人毕竟是少数,这在人群中扎眼。他装作不会武功,就是不想引起别人注意。” 白玲说:“他为什么不想引起别人注意呢?” 肖飞说:“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也就是不让别知道他是谁。” 肖飞说:“为什么害怕别人知道他是谁呢?” 肖飞说:“别人知道了他是谁,就可能让他做不成某些事,或者威胁到他的安全。” 白玲说:“什么人可能威胁到他的安全呢?” 肖飞说:“这要看他是什么人。如果他是中国的普通老百姓,他没必要装,因为装和不装结果是一样的。如果他是中国的抗日力量,是重庆方面的可能性不大,因为这里不是战略要地,这地方不会有大战役。” 白玲说:“会不会是八路军方面的人呢?” 肖飞说:“不排除是特委的人。但我们目前执行的是这一地区最重要的任务,如果特委派人执行的是更重要更机密的任务,就有可能对我们保密。除此而外,特委来人都会和我们通头的。” 白玲说:“那么这人是日本人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肖飞说:“如果这人是日本人,单独行动,而且经过伪装,那么他执行应该是十分机密的任务。这样的人肯定不是日本的普通士兵,而是属于类似黑龙会这样组织的人。” 白玲笑了:“看到一个人,你就能推导出他是谁。不知道你推的准不准。” 肖飞也笑了:“这只是推理,事实是不是这样,我们还不知道。因为我们掌握的情况有限。” 白玲说:“那我们就跟着这人,检验一下你的推理。” 肖飞说:“这只是我们走路时顺便做的,我们还要尽快和徐盛大哥取得联系,他了解的情况一定比我们多。” 白玲说:“那是。” 肖飞说:“别忘了寻找徐盛大哥留下的记号。” 白玲说:“徐盛大哥的记号一直没有断,他就是顺着这条路走来的。” 肖飞说:“你看前面那人,路上没人的时候,他就走的非常快,遇上行人了,他就慢慢走。” 白玲说:“那人看上去是个庄稼人,但他的衣服比一般的老百姓整洁的多了。” 肖飞说:“这也是疑点。” 第239章 秘密联络点 一路走来有个事推理,也不寂寞。不觉到了沂水镇。这是一个很大的集镇,镇子周围村庄也比较多,虽然不是逢集的日子,但街上还是有不少的人来来往往。 那个人穿过镇子,进了镇子西北的一家大院。这户人家看起来是当地首户,那院子的占地面积不比肖家大院小。 远离大院一百多米的地方,白玲发现了画在猪圈上的一朵梅花的简笔画。 白玲说:“飞哥,你看,这是徐盛大哥留下的记号。” 肖飞说:“徐盛大哥已经注意到这个地方了。我们回镇子上去,看能不能找到徐盛大哥。” 二人装作装作漫不经心地溜达着回到镇子上。已近晌午,二人找了一家小饭馆,进去坐下,随便要了点吃的。慢慢吃着,一边观察街上的情景。 白玲说:“飞哥,你看,街上像刚才那个人的还不少呢。” 肖飞说:“我也注意到了,你看那两个人,眼里露出精光,是个内功深厚的人。” 白玲说:“那边还有一个。” 肖飞说:“等会,我们遇上熟人了。” 白玲说:“看到徐盛大哥了?” 肖飞说:“不是。你看到那边过来那三个人吗?” 白玲说:“看到了。” 肖飞说:“中间那人,我见过。一时想不起来了。” 正在这时,饭店老板走来说:“二位客官,有人要见你们。” 肖飞说:“谁要见我们?” 老板说:“请跟我来。” 肖飞和白玲这时已经吃完。便随着老板穿过店堂向后院走去。 肖飞和白玲手离短枪都是最近的距离,一旦发生情况,便可用最快的速度拔出枪来。 老板领着二人走进后院一个僻静的房间,只见一个中年汉子正在往小腿上缠纱布,听到脚步声,一抬头,正是徐盛大哥。 肖飞吃了一惊说:“徐大哥,你受伤了?” 白玲说:“徐大哥,怎么回事?” 徐盛说:“兄弟,妹子,你们来了正好。” 肖飞说:“徐大哥,伤的重不重?” 徐盛说:“擦破点皮,不影响干活。” 老板说:“你们说话吧,我回前面店堂了。” 老板走后,肖飞说:“徐大哥,说说怎么回事?” 徐盛说,他昨天刚来时,也发现了街上有一些身怀武功的人在走动,这个地方怎么突然会出现一些身怀武功的人呢? 他认准了一个跟踪,最后发现,那人进了镇子西北角的秦家大院。从晌午,到晚上,一共发现了五个这样的人走进秦家大院。 他向当地居民打听,大家都说最近也看到有人在秦家大院走动,但大家都从没见过这些人。而且有一个多月了,镇上居民没看到秦家的人出入。这些现象就说明,这些人是大家不认识的外人。而不见秦家的人出入,就说不清是什么原因了。 于是徐盛决定晚上去秦家大院侦察一下,看看秦家大院有没有什么猫腻。 天黑好大一阵子,徐盛出了镇子,一直向北走,想绕到秦家后面去,从秦家后面进行观察,不料突然从后面飞来一颗子弹,打中了徐盛的小腿,虽然伤势不太严重。但走路还有点瘸。 猴子说:“这一枪打的好准啊。” 竹青说:“徐大哥,后来没有人来查看吗?” 徐盛说:“没有啊。我一直为这事感到奇怪,听那枪声,最少有五百米。中枪后,我一直躺着没动。也许是他们来找过,但没找到。等到下半夜,我才悄悄溜回来。” 话说徐盛正讲述被枪手袭击的事,猴子一拍脑门说:“我想起来了,刚才在街上看到的那个人,正是那天晚上在项湖口镇被我削去双臂的日本枪手。” 竹青和徐盛一听大为惊讶,那个枪手已经没有双臂,成了残疾人,还在这里干嘛呢? 书中暗表。去年那枪手被猴子削去双臂,肖飞见他无法再开枪,成为废人,不忍心杀他,便一脚把他踢下屋顶。 后来这个叫坂田的枪手经过救治,逃得了一条活命。坂田回到日本后不甘心失败,决心报仇。召集二十多个武士,经过一年的艰苦训练,这些武士武功枪法已达到极高的水平。 黑龙会在八路军特委特别是肖飞白玲的打击之下,大量减员,便向国内招兵。于是坂田带着他的坂田小队,远渡大洋,再一次来到中国。 交代就算。 肖飞忽然想起,徐盛在这家饭店落脚,老板可靠吗? 徐盛说:“完全可靠。这家饭店的老板叫朱杨,这里是沂水县委的一个秘密联络点。沂水县委也属西北行署领导,我之前在这里执行任务时,也曾多次在朱杨客栈落脚。” 猴肖飞说:“这就好,我们的行动能得到沂水县委的支持,成功的把握就更大了” 徐盛说:“我们现在要查明,控制和封锁了秦家大院的,是不是你所说的那个叫坂田的那一伙人。” 肖飞说:“更重要是,要知道这伙人里川岛还有多远,如果川岛也在秦家大院,这次决不能让他跑掉。” 白玲说:“飞哥,徐大哥,我们主要是调查情况,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和他们交手。” 徐盛说:“白玲妹子说的这一条非常重要,川岛是个老狐狸,一旦发现这里有人跟踪监视他们,他们就会悄悄溜走。” 白玲说:“要不这样,我们白天不出去转悠,晚上再出去侦查。” 徐盛说:“我看这样,我对朱杨老板说一下,肖飞兄弟你到前面去做个跑堂的,顺便就可以观察到街上的情况。白玲妹妹你到厨房去帮厨,有情况随时可以接应。我还是做联络工作。” 肖飞说:“这样安排最好。我们现在就换一下装。” 徐盛说:“我通知朱老板来一下。”说罢站起身拉了一下门后边的一根细绳子。这是一个很巧妙的小机关,这里一拉绳子,店堂里就会听到一声轻轻的木板落地的声音,那里就知道这边有事了。 朱杨老板正在店堂照看生意,忽听得木板响动,急忙来到后面,一进门,不由愣住了,屋里坐着两个陌生人,一个是十六七岁的乡下男孩,一个是四十多岁的村妇。 朱杨看看徐盛:“老徐,这两位是——” 徐盛说:“朱老板,亲戚到家你都不认识了。这位是你远房堂姐叫朱清,这位就是你外甥方小三呀。” 朱杨云里雾里的样子,刚才明明进来一个瘦瘦的老头,和有点傻模样的汉子,这会怎么又出现堂姐和一个外甥? 看着朱杨一脸的糊涂,徐盛和肖飞白玲忍不住笑起来。 徐盛说:“刚才那老头是假的,这会你这堂姐和外甥也是假的。” 朱杨说:“这怎么回事?” 徐盛说:“这都是工作需要,不得不易容化妆。” 朱杨说:“能看看他们原来模样吗?” 徐盛说:“这有什么难的。兄弟让朱老板看看。” 猴子和竹青把脸一抹,现出原来模样。朱杨看着猴子说:“让我猜猜,瘦瘦的,不到二十岁,眉清目秀的样子,中等身材,嗯,你就是大家传说中的猴子吧?这位呢?应该就是白玲了。对不对?” 肖飞说:“舅,我是你外甥。” 白玲说:“哥,你都不认识我了?” 说着几个人都笑起来。 朱杨说:“行啊,行行!说吧,什么事?” 徐盛就把肖飞做跑堂,白玲帮厨的话说了一遍。 朱杨说:“这事好办。原来店里的确请了个亲戚来帮忙,因为店里生意不好,又接近农忙,亲戚回去了。现在有兄弟帮忙,正好也不显眼。” 徐盛说:“好,就这样定了。” 朱杨对肖飞进行了简单的培训,教他如何迎客送客,如何报菜。好在乡下集镇饭店,规矩不是太多。有那么回事就行。肖飞正式上岗了。白玲也到厨房去摘菜洗菜。 时处战乱,百业凋零,朱杨的小客栈生意清淡,一天也没有几个客人。肖飞没事就勒着围裙,肩膀上搭一条毛巾。坐在店门口观看来来往往的行人。 偶尔有一两个客人,猴子连忙迎进店里,抹桌子,擦板凳,一边问:“二位吃点什么?” 客人一商量,点了几个菜,猴子就对着后厨喊道:“葱花爆猪肝甜辣肥肠醋溜青菜二两白酒外带两碗白米饭喽——” 朱杨躲在一边暗笑:“这猴子还真像那么回事!” 不觉天色已晚,店里早早打烊收门。肖飞白玲回到后面。吃罢晚饭。肖飞说:“徐大哥,你暂时还不太方便,先在店里歇息,我和白玲先去查看一下。” 定更以后,肖飞和白玲从客栈院墙翻出,来到街上。由于生意不好,这时候,大多数店铺都关上大门,街上偶然有人走过。然后就是一片寂静。 肖飞和白玲顺着街道向北走去。忽然,白玲用默听法说:“猴子哥,你看到街东面墙根下那个流浪汉了吗?” 肖飞说:“看到了。他正在翻他那些破烂呢。” 白玲说:“他不是流浪汉,他是装的。” 肖飞说:“哦?你从哪里看出来他是装的?” 白玲说:“不是看出来,是听出来的。这个人的呼吸匀细绵长,没有深厚的内功是不能这样呼吸的。” 肖飞一听,说:“妹妹,你说的没错,还真是这样。我老是这么粗心,不去注意这个。” 竹白玲说:“你是男的,容易忽略这种事。” 肖飞说:“他在看我们。凡是向北的人,他都特别注意。” 白玲说:“我们不让他注意,我们向东。” 肖飞说:“对,我们向东,出了镇子再绕向秦家大院。” 前面正好有一条东西走向的街道,猴子和竹青一转弯,便向东出了镇子。 前面是一望无际的庄稼地,走出一段距离,二人正要拐弯向北,竹青说:“哥,蹲下,前面有人!” 只见一条黑影向二人飞掠而来。 第240章 夜色迷离 肖飞和白玲向东出了镇子,白玲一拉肖飞说:“飞哥,有人来了。”肖飞凝神一听,果然一百多米外,传来非常轻的脚步声。 肖飞说:“这人的轻身功夫好俊。” 白玲说:“别说话,他来了。”只见不远处一条黑影飞奔而来。 肖飞和白玲急忙朝路边一闪,那里正好有一个草堆,二人藏在草堆后面。 那人跑到草堆对面,忽然停下了,似乎在专注地倾听什么。也就是一愣,突然向肖飞和白玲扑来。肖飞和白玲轻功一提,悄无声息地围着草堆飞转。 那人围着草堆追了一圈,也没见到人影,稍一停,才撒步朝镇中而去。 肖飞说:“他走了。这家伙是怎么发现我们的呢?” 白玲说:“他应该是听到了我们的呼吸声。” 肖飞说:“可能是这样的。我们也走吧。” 肖飞白玲这才离开草堆,又向东走了一段路,才拐弯向北走。 星光下,田野里的庄稼地黑黜黜的一片,。中间有一条路,二人走在小路上,脚步轻轻。 肖飞说:“妹妹。你听一下,附近还有没有人埋伏。” 白玲凝神细听,过了一会说:“附近一两百米应该没有人。除非他的功力比我高。” 肖飞说:“刚才那人好厉害,竟然听到了我们的呼吸之声。不过他的功力还是没有你高。” 白玲说:“飞哥,你怎么么知道他的功力没我高。” 肖飞说:“他距离我们不过十来米远,他只是听到一点异常的声音,但又拿不准,过来围着草堆看了一圈,见没有人,就走了。如果他拿准了草堆边有人,不会这样一走了之的。” 肖飞说:“猴子哥,照你这么一分析,还真是这么回事。” 白玲说:“妹妹现在你凭听力,在多大的范围之内能确定一个鬼子的位置,并且开枪把他击毙?” 白玲说:“这个没试过,不过晚上野外这么安静,估计一两百米没有问题。” 肖飞说:“这就是本事。刚才那鬼子就做不到。” 白玲说:“哥,你也能做到的。在山里蒙着眼打鸟,你不比我打的少啊。” 肖飞说:“我要是专心做这事,用意念激发内功,凝神于耳,真的也能做到。可是你不用这么费事,一发生情况立刻就能做到,你的耳朵和眼睛一样管用,这就是你比我高的地方。” 白玲说:“其实我的内功没有你高,但比你纯。还有,我的心思简单。以前我大和我弟没有被害,我心里还老是牵挂他们,现在,他们被鬼子杀害了。我的心里只有两件事了。” 肖飞说:“哪两件事?” 白玲说:“第一件就是打鬼子报仇。” 肖飞说:“第二件呢?” 白玲调皮说道:“我不说。你猜!” 肖飞笑笑说:“这上哪儿去猜啊?我猜不着。” 白玲说:“你没猜。” 肖飞说:“我不猜,我要你说。” 白玲站下来,贴着猴子的耳朵说:“第二件事,就是想你!” 肖飞说:“好妹妹,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 白玲说:“在一起也想,就是想你。” 肖飞动情地说,说:“我懂你。” 白玲说:“我的心思就这么简单,所以啊,听力比你好。” 肖飞的心情有些激动,正想抱抱白玲,白玲说:“又有人来了。” 小路边上十来米处,有一个沟坎,二人飞身一跃,轻轻落在沟坎那边。不一会,一个黑影快步走来。 那人轻功绝佳,手提步枪,奔走在田间小路上,一点声音都没有。只见他一边行走,一边警惕地巡视四周。 这时肖飞和白玲早已经拔枪在手,以他们的眼力,可以看到那人做出的任何动作,那人只要两手一做出射击的姿势,肖飞和白玲的枪就会打响。 但那人并没有发现十米开外的肖飞和白玲。脚步没停就走过去了。 肖飞和竹白玲起身离开小沟,重新上了小路。白玲说:“这些鬼子为什么晚上要在这野外转悠呢?” 肖飞说:“他们出来转悠自有他们的目的,就像我们一样,我们出来也有目的。” 白玲说:“你说他们有什么目的?” 肖飞说;“他们的目的和我们相反。我们要揭开他们的秘密,他们要保住秘密。我们既然想到从这里绕过去,查看秦家大院,他们也会想到。” 白玲说:“应该是这样。他们在这里转悠,其实是一种远距离警戒。” 肖飞说:“他们要弄清楚,在野外活动的人都在干些什么,如果有人试图接近秦家大院,就会遭到他们的袭击。” 白玲说:“鬼子真够小心的。” 肖飞说:“他们不得不如此。苏鲁分会是这一带黑龙会的首脑机关。他们最怕的就是八路军特委找到他们。给他们来个连窝端。” 白玲说“不过我们只知道秦家大院有鬼子驻扎,现在还不能确定黑龙会就在秦家大院。” 肖飞说:“当然不能确定,要是确定他们就在秦家大院,特委派两个小队来,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二人向北走了二里多路再向西向,前面是一片大豆田。这里没有路了。 春大豆已经膝盖深,二人在豆田里慢慢行走。走了二里多路,位置正处在秦家大院的后面。白玲用默听法说:“飞哥,这里不能再向前了,前面一百米处有鬼子的埋伏。” 肖飞停住脚步,说:“他们有几个人?” 白玲说:“两个人。好像还有一个是女的?” 肖飞说:“用上女兵了啊。” 白玲说:“你听,他们在说话。” 肖飞说:“是日本话吗?” 白玲凝神细听,摇摇头,说:“听不清楚。这女的喘气好粗啊。等会,这女的喘气声我好熟悉。” 肖飞惊讶道:“熟悉?你听到过这女的喘气声?” 白玲大哥手势,阻止说话:“听出来她是谁了。” “是谁?” “川岛芳子!” 肖飞说:“这女人也真能吃苦,跑这打埋伏来了。” 白玲又听了一会,突然狠狠骂道:“真不要脸!” 肖飞莫名其妙:“你说什么?” 白玲说:“恶心死人了!” 肖飞一头雾水:“妹妹,到底什么回事?” 白玲说:“这女人那里是来埋伏,她是来骚扰这些埋伏的鬼子兵。” 白玲说:“妹妹,你什么意思?” 肖飞说:“自己不会听听?” 肖飞说:“我来听听。”肖飞用起内功,听了一会说:“他们好像在吵架,不过声音很低,那女的好像肚子疼,压低了声音叫唤。” 白玲说:“你就是一只傻猴子” 肖飞直是发愣说:“我哪里傻了?” 他们用默听法说话,就是在跟前也听不见。 白玲说:“你忘了我们在山里看到的那两个人吗?他们也是这种声音。还说你不傻。” 肖飞忽然想起他们看到的那两个男女野合的情景,一时竟手足无措起来。停了一会,才狠狠骂道:“川岛芳子,这女人这么烂,真想一枪打死她。” 白玲说:“这枪不能打,枪声一响,鬼子就跑了。” 肖飞说:“我们这里有个说法,出门遇上这事,挡住一年财运。” 白玲低低笑道说:“你还想发财呀?我们绕开他们。这事不归我们管。” 肖飞说:“我们退回一点,再向西。” 二人后退了几十米。然后再向西,已经走到了秦家大院的后面。再向南不到二百米远就可以到达秦家大院。 一望无际的大豆田,经膝盖那么高的豆苗摩擦人的裤管。二人轻轻往前走,尽量不出一点声音。 突然二人齐齐趴到在豆田里。不一会,传来“撒拉撒拉”的声音,有两个黑影慢慢在豆田中走来。 这两个人不像其他的鬼子,运上轻功,一闪而过。而是像平常走路里那样不紧不慢在豆田中走来。 很显然,这两个鬼子不是巡逻兵,而是游动哨。他们一边走,还一边聊着什么。 在距离肖飞和白玲十米远的地方,两个鬼子站下了,还在低声聊着。一个鬼子“哗哗”地撒了一泡尿。。然后在大豆低地坐了下来。 一个鬼子从身上掏出香烟,一人一支衔在嘴里。一个鬼子趴下去,划着火柴,点了烟。另一个鬼也趴下去,用同伴的香烟把自己的烟点着了。 另个人重新坐起来,摘下头上的披风帽,挡住香烟的火光,慢悠悠地吸着,慢悠悠地聊着。” 肖飞和白玲就趴在着两个鬼子的十米处。 白玲说:“我们怎么办?” 肖飞说:“我们什么也不干。” 白玲说:“我们要是干掉他们,鬼子未必找得到他们的尸体。” 肖飞说:“他们找不到他们的尸体,但是会发现少了两个人。如果大院里真是黑龙会的驻地,他们肯定又要跑了。” 白玲说:“那我们就这样和他们耗着?” 肖飞说:“就这样和他们耗着,一直耗到他们离开。” 二人伏在鬼子身边,内功运足,呼吸匀细绵长,细弱游丝。两个鬼子一点也没有发现他们。 一直香烟抽完了。两个鬼子才爬起来,慢慢聊着走开去。 过了一会,肖飞和白玲轻轻爬起来,悄悄向秦家大院靠近。在微弱的星光下,秦家大院黑黜黜的一片,静默地卧在田野上。 突然,大院的方向火光一闪,紧接着传来一声清脆的枪声。 第241章 危险重重 肖飞和白玲趁着夜色,悄悄向秦家大院靠近,忽然大院那边火光一闪。 肖飞和白玲急忙卧倒在地,那子弹尖叫着从头顶飞过,如果慢了一点点,就会有一个人中弹。二人不禁惊出一声冷汗。肖飞低声骂道:“狗日的小鬼子,打得这么准!” 枪声响过,旷野中又是一片寂静。 肖飞说:“我们先别动,看有没有鬼子过来查看。” 二人伏在豆田里,屏住呼吸。时间不大,有两个黑影从身边匆匆而过,并没有停下来细细查看。又过了一阵子,再也没有出现异常。 肖飞说:“这两个鬼子并不是来查看的,好像只是路过这里。” 白玲说:“他就是路过这里,看不到一点寻找的样子。” 肖飞沉吟说:“妹妹,你觉得奇怪不?” 白玲说:“什么奇怪?” 肖飞说:“从这里到秦家大院最少有三百米。现在是下半夜,没有月亮。黑龙会的人能在三百米外发现我们,并且很准地开了一枪。黑龙会能有这样的高手吗?或者说,世上有这样的高手吗?” 白玲说:“这的确让人怀疑。以我们的功力在这样的夜里,最多看到一百五十米。听力呢,可以听到五百米以外,但不容易锁定位置。” 肖飞说:“以你的功力,在这种情况下,能打得这样准吗?” 白玲:“恐怕不行。三百米,我不能打得这样准。” 肖飞说:“但鬼子这一枪打得很准,要不是我们躲得快,我们已经中弹了。” 白玲说:“徐盛大哥恐怕也是这样中弹的,而且徐大哥说打他那一枪距离最少五百米。” 肖飞说:“在这漆黑的夜晚,五百米的距离打得这样准,这已经超出人的能力范围了。” 白玲说:“可是,这两枪就是打得这样准。” 肖飞说:“难道鬼子里面出现了超人?” 白玲说:“飞哥,哪有什么超人,只不过我们还没有发现鬼子的把戏而已。” 肖飞说:“妹妹别动,我摸到一样东西。” 白玲说:“什么东西?” 肖飞说:“一条细线。你来摸摸看。” 白玲轻轻移动过去,伸手摸了一会,说:“我摸到了,很细,很结实的一条细线。鬼把戏说不定就在这条细线上。” 肖飞说:“我们顺着这条线摸过去,看看有什么鬼。” 二人顺着那条细线,慢慢向前摸去,向前五十米,一百米。那条细线还在向前延伸。那一头不知固定在什么地方,这一头一直向秦家大院通去。 肖飞说:“这条线肯定不是地里长出来的。” 白玲说:“那就是有人布上去的。” 肖飞说:“我懂了,这条细线的那头,安放着一个十分精巧的机关。这条细线一被触动,那头的机关就被启动,带动预先瞄准好了步枪开火。所以,触动细线的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之下,就会中枪。” 白玲说:“猴子哥聪明。这应该是唯一的解释了。那么为什么枪响之后,那些鬼子不来查看呢?” 肖飞说:“这条细线太过敏感,一只兔子,一条蛇,甚至一只青蛙,都可能触动机关,引发开火。鬼子在这里很久了。引发了无数次开火,但什么也没打倒。他们查看一段时间之后,就不再查看了。” 肖飞说:“按照事理,这样解释能说得通。” 这时候,他们离秦家大院还有一百五十米。白玲说:“飞哥,大院的屋顶上有人埋伏。” 肖飞说:“埋伏的人还不少。不过这个机关附近没有埋伏,这里是接近大院的最安全的通道。” 白玲说:“动作要轻,我们慢慢来。” 二人沿着细线,缓缓向大院靠近,保证不发出任何声响。一旦惊动了鬼子,之前做出的所有努力都付之东流了。 一百多米的距离大约用了一个多小时,才来到大院的墙外。,那些埋伏在屋顶上的鬼子还无所察觉。 那细线经过一个小洞通进屋里。在旁边,他们又摸到了另一个小洞,手指可以触摸到那小洞里的枪口。 肖飞叹道:“里面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机关。小鬼子也是够聪明的。” 白玲说:“这机关比一人一枪守在这里还厉害。我们毁了它吗?” 肖飞说:“别动,一动这机关,鬼子就知道有人发现他们了。” 白玲说:“那就留着它,反正现在它也伤害不到我们。 肖飞说“我们来试试这个机关灵不灵。妹妹,用手默默,除了我们发现的这个枪洞,别的地方还有没有射击孔了。” 二人在墙上摸索了一会,没有发现别的射击孔,肖飞摸到了一根二尺多长的枯树枝。说:“妹妹注意了。”说着用树枝在那根细线上轻轻一敲。 “啪!”枪响了,子弹顺着这条细线急飞而去。 肖飞说:“没错了,打徐盛大哥的那一枪,和刚才打我么的那一枪,都是这个小机关捣的鬼。” 白玲说:“小鬼子也是蛮聪明的。我们现在在怎么办?” 肖飞说:“北面这屋顶上有多少鬼子?” 白玲听了一下,说:“屋面上有五个鬼子。” 现在他们在大院北面墙根,这里是死角,鬼子趴在屋顶的南面坡,枪打不到这里,也看不到这里。在这里是安全的。但只要他们上房子,不被鬼子发现是不可能的。 肖飞说:“要想从这里进入大院,不发生战斗是不可能的。这面进不去了。连屋顶也上不去。” 白玲说:“那我们就换一面看看。” 肖飞说:“屋里有人没有?” 白玲说:“我来听听看。”竹青把耳朵贴在墙上,听了一会,说:“这间屋里没有人呼吸。” 再向前听:“这间屋里有三个人。” “这间屋里两个人。” “这间屋里没人。” 屋顶上有埋伏,而墙根正好是死角,可以放心行动,只要不弄出声响就行。北面一面查完了,没有可以上屋顶的机会。他们又来到大院的西面。 这一面,离大院十几米就是一片树林。树林很大很茂密。 白玲说:“猴子哥,这面屋顶上有六个人。” 肖飞说:“这事好难办,鬼子防守的这样严密,又不能打,这天马上就要亮了。” 白玲说:“树林里也有人。” 肖飞说:“这里有一片树林,鬼子防守的力量更加强了。” 竹白玲说:“我们现在很危险,树林里可以看到我们。而我们看不到树林里。” 肖飞说:“我们贴着墙,慢慢移动。” 慢,也是一种功夫。二人移动得非常慢,再加上他们穿的是夜行衣,一个人基本就融在夜色中。一个小时后,他们终于在两面都是鬼子的夹缝中走出大院的西面。还好,没有鬼子发现他们。 现在他们来到大院的南面,这一面是大院的南大门,大门外面是一片谷场。开阔,平整。竹青听到,南面的屋顶上同样有鬼子埋伏。 现在要想撤出,而不被鬼子发现都很不容易。情况对他们更加不利。 白玲说:“猴子哥,打谷场的南面有一个人。” 肖飞说:“完了,我们不能从南面撤走了。还有一个钟头天亮,我们今夜肯定是进不了大院了。想办法撤吧。” 白玲说:“你看,那树林南面有一条干沟,我们正好可以从那里撤走。” 肖飞说:“好,我们退回去,从那沟里向西一直走。” 二人又贴着墙根,向北退回二十米。对面是树林的南边,树林边上,有一条没水的干沟。 白玲说:“这里到那小沟二十米,北面一百米那里有一个鬼子暗哨。我们过去要快要轻。” 肖飞点点头,二人提起轻功,向猫头鹰那样飘飞过去,轻轻落到沟里,一点动静没有。 顺着小沟向西。慢慢过了树林。再向西就是夜幕笼罩下的开阔的原野,长着大片的庄稼。 二人停下来说:“今夜我们的行动就道这里了。这天马上就亮了。现在我们得到的情况是。秦家大院里驻扎着一些鬼子,这些鬼子把岗哨放到二三里开外,在大院四周的屋顶上都有鬼子严密防守。大院里面什么情况我们不知道,他们是一伙什么样的鬼子,我们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装备什么样,我们都不知道。” 白玲说:“但是从鬼子这样严密的防守来看,这个大院里有着重大的秘密。” 肖飞说:“我们要揭开着个秘密,。恐怕要费点脑筋。” 飞哥,我有一个直觉,这里就不是川岛的总部,但离他的总部也不远了。” 肖飞说:“我也这样觉得。这里没什么事了。我们明晚再来吧。” 二人一直向西走去,他们必须走到镇子西面,然后再向南,才能安全进入镇里。 忽然,竹青拉了猴子一把。猴子停下来。 白玲说:“南面那个人也在向西,就在我们对面。” 肖飞说:“他发现我们了?” 白玲说:“不能确定。” 肖飞说:“按理,应该没有发现我们,如果他是鬼子,发现了目标,就会发出信号,四面都是鬼子,我们就处在他们的包围之中。但他现在没有发出信号。” 白玲说:“那他随着我们向西干嘛呢?” 肖飞有些不耐烦了,说:“我们不管他,继续向西脱离鬼子的监控。如果他是鬼子,我们就干掉他!” 请看下章。 第242章 大院惊魂 肖飞和白玲向南撤离是最方便的,但他们发现南面有一个人在那里活动,不知道那人是什么人,也不知道那人发现他们没有。于是二人改为向西向撤离秦家大院, 但走了一会,白玲说:“飞哥,南面那个人也跟着我们向西来了。” 肖飞说:“这个人是谁?如果是鬼子,他早应该发出信号,让其他的鬼子来包围我们。现在我们已经离开大院很远了,他还没有动静。” 白玲说:“会不会是自己人?” 肖飞说:“我联系一下试试。”双手抱成一个空拳,堵在嘴上,模仿了两声八哥的啼鸣:“八哥!八哥!” 一停,南边也传来两声八哥的叫声:“八哥!八哥!” 白玲说:“是自己人。”二人向南边飞身跑过去。 南边那个人也疾跑过来:“是猴子兄弟吗?” 是徐盛的声音,转眼间三人会合到一起。肖飞说:“徐大哥,你怎么么来了?” 徐盛说:“我见你们好久没有回去,放心不下,刚刚来到这里,就看两个人影在闪动,果然是你们。” 肖飞说:“你不该来,万一和鬼子干上了,你腿上有伤,很危险的。” 徐盛说:“我自己会小心的。情况怎么样?” 肖飞说:“天快亮了,我们回到客栈再说吧。”三个人运上轻功,不一刻就回到朱杨客栈。 肖飞说:“我们去侦查了一个夜晚,基本上是无功而返。” 就把和竹青,花费了一夜功夫也没有进入秦家大院的情况说了一遍。 徐盛有些感到吃惊:“防守的这么严密,连你们两个都进不去,那说明,大院里一定有重大的秘密。” 肖飞说:“我们也这样想。而且我们也差点儿中了鬼子的机关。” 竹青说:“徐大哥,你中的那一枪,是鬼子设置的一个机关,已经被我们差出来了。”便把侦破鬼子机关的情况说了一下。 徐盛说:“我到没想到这是一个机关,只是觉得奇怪,这么远的距离,鬼子是怎么发现我的?小鬼子真是够聪明的了。” 肖飞说:“徐大哥,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呢?我觉得秦家大院应该是川岛盘踞的地方,但是不能确定。” 徐盛说:“我们难在不能惊动鬼子这一点上,而且根本接触不到大院里面的人。朱杨老板说,已经几个月看不到秦家大院的人了。那大院里不管白天黑夜都是大门紧闭。” 肖飞说:“这就是说,鬼子完全封锁了这个大院,大院的人出不来,里面的消息也出不来。“ 白玲说:“我们在墙外,听到屋里面有人,就是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人。”肖飞说:“要想知道大院的情况,就要接触秦家的人,他们才可能提供大院里面的真实情况。” 肖飞说:“秦家的人在镇上消失很久了,这说明,鬼子已经完全控制了秦家的人。” 徐盛说:“要想见到秦家的人,我们还是应该设法进入大院。” 肖飞说:“是啊,不然怎么能知道大院里的情况?” 白玲说:“我想起来了,那些鬼子白天在大街上转悠,就是查看有没有外地的陌生人来到镇子上。” 徐盛说:“而且夜里他们也来查看,今夜我听到屋顶上最少出现过三次脚步声。” 肖飞说:“这事白天更没法办,我们只有等到天黑才能行动。” 徐盛说:“你们先迷糊一会吧。天马上就亮了。都一夜没睡了。” 肖飞和白玲各自打了个盹,天就亮了。 朱杨老板起来开门做生意,猴子做跑堂,竹青帮厨,徐盛在后面养伤。 无话则短。一天过去了,不觉红日西沉,天色已晚。留徐盛在客店养伤。猴子和竹青各自带枪,换上夜行衣服,出了朱杨客栈,向西出了镇子,然后向北,直奔秦家大院而来。 路上,他们成功避开几个巡逻的鬼子,很快就从西面进入了大院西边的树林里。 肖飞说:“如果鬼子还像以前那样防范,这树林里他们还要布上暗哨。” 白玲说:“我们弄清这些暗哨的位置,就好避开他们。 果然,不一会,就听得鬼子的暗哨一个一个进入了树林。 肖飞说:“妹妹,你听一下,这树林里有几个鬼子的暗哨。” 白玲说:“有三个暗哨。南面一个,北面一个,中间一个。我们现在的位置在南面那个暗哨和中间那个暗哨之间。他们今天晚上埋伏在树林的靠西面一点,距离我们大约一百米。” 肖飞说:“好,现在我们从两个暗哨中间穿过去,去树林东面的边上。” 两个暗哨相距大约五十米,他们从中间穿过去,两边距离鬼子的暗哨大约二十多米。距离这么近,要想不让鬼子发现,还是有点难度的。 肖飞说:“妹妹,动作要轻,速度要慢。” 树梢遮去天空的星光,树林里漆黑一团。肖飞和白玲缓慢地向前移动,必须保证不发出一点声响。 一百多米的距离,他们大约花费了一个小时,才来到树林东面的边上,这里距离大院的房屋还有十几米远,肖飞也不用费力气,就能听到屋顶上有人呼吸。东面这一面的屋顶上还有还有六个人在埋伏。 肖飞和白玲,在树林边蹲下来,他们要先弄清这里的情况,然后才能想办法进去。 这个大院和肖飞家大院的布局不太一样,肖家大院外面有一圈围墙。而秦家大院以房屋相连作为围墙,没有单独的围墙。整个大院四面都是房子围起来,就像是一个大大的四合院。 大院南北长大约一百五十米。在西面这一面,中间有二十米长,房屋没有连接,而是用围墙把两头的房屋连接起来。院墙中间,有一条阴沟,排出大院里面的生活废水,雨季也做排水之用。 那阴沟附近常年湿润,那里的野草就特别茂盛,还长有几丛灌木。 昨天晚上,这段围墙两边的房屋上各有一个鬼子埋伏,他们完全控制了这段围墙,只需要转一下脸,围墙这里的情况就看得清清楚楚。那种情况下,翻过围墙而不被鬼子发现,是不可能的。 今天晚上,情况稍微有一点变化,两边的鬼子,距离围墙稍微远一点,。埋伏在围墙南端屋顶上的鬼子,距离围墙三十米。北面那个鬼子距离围墙十五米。 这样,两边的鬼子都有了视觉的死角,就是说,他们转过脸来看围墙这边,都有看不到的地方。 他们看不到,再不让他们听到,就有可能进入大院。 肖飞说:“妹妹。现在我们从这里去到墙边。动作要快。” 二人利用荒草和灌木掩护,出了树林,慢慢朝围墙边移动。 这里有灌木可以挡住鬼子视线,然后就是不弄出一点声音。这些鬼子都是武功高手,内功深厚,在这万籁俱寂的夜晚,哪怕是一根树枝在人身上擦过的声音,脚下碎砖轻轻一绊的声音都逃不过鬼子的耳朵。 要想不弄出一点声音,动作要轻,速度要慢。十几米的距离,肖飞和白玲用了二十分钟的时间。 距离墙边还有四五米,二人轻轻一跃,就来到墙边上。这一来,就进入了屋顶上鬼子的死角,他们枪打不到这里,也看不到这里,树林里的暗哨又在西面,看不到这里,这里就相对安全了。 猴子说:“昨天晚上,屋顶上鬼子的位置正好控制了这段墙头,今天晚上,他们距离这里远一点。我们正好可以从这里进去。” 白玲说:“南面的鬼子离这里三十米,北面的鬼子离这十五米。我们从靠北面一点的地方上去,” 墙头大约两米多高。肖飞说:“妹妹,我们不要在墙上停留,直接翻进去。” 白玲说:“好的。” 二人用默听法说话,鬼子听不见。 肖飞在地上捡起一个碎砖块,奋力向西掷去。 屋面上的鬼子,突然听到五十米开外的树林中,有一声异常响动,一齐警惕地把目光投向哪里。他们看树林,自然就看不到围墙这边。 肖飞手向上一指,白玲点点头,二人深吸一口气,略微向下一蹲,脚下用力,身体“飕”地飞起,落在墙头上,没有停留,便翻进了院子里。 屋顶上的鬼子,向西面树林里看了几秒钟,没有发现异常。才又把目光收回来。 却不知猴子和竹青利用他们向远处看的几秒钟时间,已经越过墙头,置身在大院里了。 二人脚下用力,飞身一跃,迅速来到屋檐底下,这样屋顶上的鬼子就看不到他们了。 大院分前后两进,院子中间有一排高大的房屋,看来是客厅等白天活动的场所,后面则是内眷活动和晚上睡觉的地方。 肖飞和白玲现在在前院,前面整个院子里黑灯瞎火。一点人声都没有。隐隐约约看到东面屋顶上埋伏在那里的鬼子的身影。 院子西南角,有一个院中院,那里似乎有昏暗的灯光透出,还有脚步声,显然,那里有人在活动。 那个院中院,不知道是个什么地方,在那里活动的不知道是秦家的人,还是鬼子。 肖飞说:“妹妹。我们去那边看看。”二人轻移脚步,顺着墙根来到那院中院外面。 院门没关。二人轻轻闪身进入院子里。忽然听得一个恶狠狠的声音骂道:“老实点,你找死!” 请看下章 第274章 假老宋和真顾轩 话说白玲正要说出谁是下毒者,忽然外面传来一个人的叫声:“我大爷呢?。我大爷在哪里?” 一个战士说:“老乡,这里你不能进去,这是首长办公的地方。” 那个人说:“不是说叫我来看看我大爷吗?” 那个战士,说:“大哥,你先等会,首长正在工作。” 肖飞知道是他派出去的战士回来了,便叫道:“让他进来吧。” 进来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肖飞指指一把椅子,说:“大哥,你先坐下。” 那年轻人坐下来,说:“我大爷呢,他怎么样了?” 范江抬抬手,让那年轻人安静下来,说:“,你大爷是谁啊?” 那人说:“我大爷就是在这做饭的老宋啊。” 范江微笑着说:“老乡,这样好不好,我这里呢,还有几句话说完就好,你到外边先等一下,最多一碗饭时间,我就安排你大爷来看你。这样行不行?” 年轻人说:“请快点,我们民兵小队还有任务呢。” 那人被战士带出去了。范江这才转过脸对白玲说:“白玲同志,你接着说,是谁下的毒?” 白玲分析说:“要说谁下的毒,首先要看这毒是怎么下的。这饭菜在锅里是没有毒的,盛到碗里,端到桌子上也是没有毒的,要不然吃饭的人朝这桌子边一坐,那还不毒死一大片?” 范江说:“是这么回事。” 白玲说:“可是这饭菜收拾到这竹篮子里就有毒了。这时候谁最容易下毒?当然是小刘。但小刘不会下毒。我昨晚读过他的档案,他十五岁当兵,一直在军区工作,现在十八岁,排级军职,没有任何不良记录,还受到过一次嘉奖。他没有成为间谍的机会,也就没有下毒的动机。” 范江说:“问题是,本来放在桌子上的饭菜是没有毒的,可是他装到篮子里就有毒了。” 白玲拿起那篮子说“他把饭菜长装到到篮子里就有毒了。毒不会自己跑到饭菜里的,一定有人下毒。我们已经排除了小刘,那下毒者就是另外一个人,谁呢?那就是接触小刘的人。根据小刘的交代,只有老宋接触小刘。那下毒者就是老宋。小刘说,他把饭菜收拾到篮子里,老宋拿来一块笼布,盖在饭菜上,问题就出在这块笼布上。现在我们来看这块笼布。” 白玲拿起笼布在鼻子上闻了闻,又递给肖飞,肖飞闻了闻,惊叹说:“把这块笼布放在水里洗一下,可以毒死十头牛!” 范江身子一仰,吁了口气,说:“这事让人想不通。老宋的儿子是烈士,他在宋庄生活了几十年,也没有机会成为日本间谍的。作比这毒真是老宋下的,但他下毒的动机是什么?难道他儿子被日本鬼子杀死了,他还要反过来帮助日本鬼子?这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白玲放下篮子,重新回到桌边坐下,说:“范大哥的问题提的很好,从道理上说,的确是这样。老宋是不可能下毒的。但我们把思维发散一下,从另一个角度提出问题,那就是,现在下毒的这个人,还是老宋吗?” 范江一下坐直了身子说:“你这话什么意思?” 白玲说:“还记得老宋刚一进门的时候,飞哥突然对他刺了一剑吗?要知道郎小队的人,能躲过这一剑的人,不会超过三个。而老宋却很轻松就躲过了。这是他本能的反应。也他差劲之处。其实他不躲,那一剑也会在他身体半寸的地方停住,根本不会刺到他。这就说明,老宋身怀高超的武功,而且基本上郎小队的人没有人是他的对手。那么我们要问一句,老宋一个种了几十年庄稼的农民,他的武功是哪儿来的?” 范江说:“原来你们早就看出这个老宋是个冒牌货啊。”范江坐不住了,站起来在屋里不停地踱步,“这真是吓死人了!如果老宋真是鬼子间谍,那就意味着,这大半年来,军区首长的生命始终攥在他的手上,他们随便哪一天动手,就将毒死一大片。太可怕了。我这个保卫部长不能干了。” 白玲说:“老宋一直潜伏不动,迟迟没有动手,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鬼子的目标不仅仅是毒杀军区领导,他们的目标是摧毁整个军区机关!” 范江摇头叹息说:“真是惭愧,我还一直以为军区的保卫工作是天衣无缝的呢。” 肖飞笑笑说:“这也说明,小鬼子真够厉害,竟然打进我们的心脏来了。现在就可以验证老宋是真的还是假的了,范大哥,老宋的侄子还在外面等我们呢。” 范江赞许道:“我知道你们要做什么了。这办法高明。” 三人拿了几个凳子,出了办公室。范江对老宋的侄子说:“老乡,请坐。你大爷马上就来了。” 肖飞对两个战士小声说了几句。两个战士应声去了。不一会押着老宋过来了。那个假老宋从他们面前走过时,对那年轻的民兵看了一眼,没有任何反应。显然双方并不认识。而年轻人只是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家老宋,也是根本就不认识的样子。 范江打了一个手势,两个战士让老宋停下来,范江对年轻人说:“你认识他吗?” 老宋的侄子摇摇头:“没见过这个人”。 范江说:“他不是你大爷?” 老宋的侄子看一眼假老宋,说:“有点像,但肯定不是我大爷。” 范江说:“你再仔细看看,说不定他到部队半年多了,样子有变化呢。” 老宋的侄子摇摇头说:“笑话,十年不见面,我也不会认错。再说了,我大爷左脚是六个脚趾,他是吗?” 范江说:“过来,把他带过来。” 两个战士押着老宋走回过来。范江拿过一只凳子给老宋:“坐下。” 又对一个战士说:“把他左脚的鞋袜脱了。” 一个战士上去脱了老宋的左脚的鞋袜。老宋说:“这这,这是干什么?” 范江说:“把鞋袜穿上吧。” 已经很清楚,这个所谓的老宋左脚是五个脚趾头!是个正宗的假货。 老宋的侄子不知道这演的是什么戏,问:“我大爷呢?” 肖飞拍拍带着老宋侄子的肩膀,带着他离开一段距离。对他说:“大哥,回去吧,这个人要不是你的大爷的话,只有这个人知道,你大爷到哪儿去了。等我们问清楚了,就告诉你。” 老宋的侄子揣着一肚子疑问,千万嘱咐一有老宋的消息就要告诉他。然后走了。 这时,范江说:“说吧,你是谁?真的老宋在哪儿?” 假老宋说:“首长,你的话我听不懂。” “别装了!”范江厉声说:“你是蜜蜂,还是野鸭?” 假老宋听到这话一愣,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已经泄露,眼睛露出狰狞的目光。突然,他手上捆绑的绳子“叭叭”断开。随即跨前一步,挥起一掌,就朝范江胸口拍来。 范江冷冷一笑,并不躲避,一抬手,手中多了一把明亮的锥子。如果假老宋这一掌继续拍来的话,那锥子就会刺穿他的手掌。 假老宋一见,硬是撤回手掌,正要再发招攻击,只见肖飞一招鹰啄七寸已经朝他的太阳穴啄来。而白玲的乾坤棒正抽向他的脖颈。 假老宋武功之高,已经不可思议,只见他头一低,身子一缩,不见脚步移动,那身子已经向外滑出一丈,轻轻松松躲开了肖飞和白玲的致命一击。突然一转身体,略微下蹲,猛然一跃,那身体一飞冲天,上了房屋,拔腿就要逃走。 肖飞和白玲哪能让他轻易逃走,拔出短枪,“啪啪”两枪,各打中他的一条腿。假老宋便从屋顶上“骨碌碌”滚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 肖飞和白玲飞步上前,就要制服他。但假老宋两腿受伤,两只手还灵敏,一只手朝嘴上一捂,身体抽搐两下,嘴里喷出一口黑血,便躺着不动了。 这时范江飞步赶到跟前,见假老宋死了:“你说这事整的!” 肖飞咬着嘴唇,自责说:“我们慢了一点,未能阻止他自杀。” 范江挥挥手说:“算了,别说没用的话。” 白玲惋惜说:“可惜一句有用的话也没有问出来。” 范江神色黯然,说:“唉,可怜的老宋,我们再也无法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了。” 肖飞也难过说:“这一家人,就这样没有了。” 一听到枪声,警卫部队立刻有人跑来。郎小队的人飞身而来。范江说:“没事了,把这个鬼子弄走。” 两个战士,把假老宋的尸体抬走了。 范江说:“大家都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警卫战士和郎小队的人各自离开。 正在这时,那个小报务员拿着一份电报纸,飞跑而来,喘息着立正敬礼:“报告首长,你的电报来了。” 范江接过电报一看立刻交给肖飞。肖飞和白玲一看,只见那电文是: 001号回复003号 经查,顾轩等16名下派干部,已经于今年1月20日在枣庄以南十里处遭遇鬼子伏击。16名同志全部遇难。 范江手一挥:“快!逮捕顾轩!” 第244章 徐盛失踪 话说秦老爷吹灭了油灯,打开机关,墙上出现一个便门,便门外面已经是大院外面的庄稼地了。 肖飞和白玲跨出门外,向里面挥挥手,连一句告别的话都不能说,屋顶上就是埋伏在那里黑衣鬼子,有一点动静鬼子就会发现他们。 和他们一样,秦老爷也是无声地摆摆手,算是告别。那门无声地慢慢合上,和原来的墙壁毫无二致。 白玲说:“原来乡下这么多能工巧匠啊。” 肖飞说:“处在乱世,有钱的人家都会在自家的房屋上做些设计,为自家留下一条逃生的通道。” 白玲叹息说:“我们家老爷也有这样一条通道,不过他自己没用,留给八路军用了。 肖飞说:“但愿秦家能利用好这个机关,不要遭我家的那种厄运。” 白玲说:“但愿吧。飞哥,我们该撤了。” 肖飞说:“现在我们在大院的北面,我们还是向西,沿着那片树林的北边向洗西撤,如果有巡逻的鬼子,容易隐蔽。出了鬼子的巡逻范围,我们再向南返回客栈。” 离他们头上两三丈高的屋顶上,就有鬼的埋伏。二人顺着墙根,无声无息地向西走。 来到大院的西北角,二人停下了,再向西有十几米的空地,那边才是树林,这十几米的空地正是屋顶上鬼子最好监视的地方,一不小心,就会被鬼子发现。 二人正在思考怎么越过这片空地。突然南面有人家的狗叫起来,,一条狗叫,引得许多狗叫,半个镇子的狗都热热闹闹地叫起来。 半夜狗叫,必定有人。屋顶上的鬼子不由一齐向南看去。等他们再回过头来,肖飞和竹青白玲已经飞跃过那边空地,来到了树林边上。 肖飞打个手势,二人沿着树林边缘向西走,白玲听出,在树林里离他们三十米的地方,就有鬼子的暗哨。鬼子发现你了,也不会告诉你,而是直接就一枪打爆你的头。 二人发动内功,用足了轻身功夫。脚下一点声响都没有。慢慢走过了树林。 前面就是就是一片春玉米。春玉米已经胸口高,稍微低一下头。就很难被发现。 半夜时分,肖飞和白玲回到朱杨客栈。二人翻过墙头,来到房间门口,白玲说:“屋里没人。” 肖飞说:“徐盛大哥不在吗?” 白玲说:“不在,屋里听不到有人呼吸。” 肖飞推开门,二人进屋。新飞说:“妹妹听一下,附近有没有夜行人。” 白玲说:“两百米之内,屋顶上没人行走。” 肖飞这才点亮油灯。徐盛果然不在屋里。屋里并不凌乱,说明徐盛没有和人在屋里和人动手。 屋门并没有关严,可能徐盛是匆忙之间离开的。 徐盛是个稳重的人,侦察工作经验丰富,这样突然离开,必定有他的理由。 冒然出去找,没有一点线索,无从找起。 白玲说:“徐大哥能去哪里呢?” 肖飞说:“这很难估计。但愿他不要出什么危险就好。” 白玲说:“徐盛大哥是经验丰富的特种兵,应该不会出什么危险。” 肖飞端着油灯屋里查看一下,说:“也没有他留下的纸条什么的,说明他是匆忙离开的。” 白玲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情况。使得徐盛大哥离开的。” 肖飞说:“徐盛大哥是跟着专家,他最擅长的就是跟踪。我们可以想象,徐大哥正在着屋里呆着,突然发现了鬼子,他便跟了出去。” 白玲说:“如果是这种情况,徐大哥跟着的应该是高手。” 肖飞说:“你怎么能断言徐大哥跟踪的是高手呢?” 白玲说:“你想徐大哥在这屋里坐着,街上有什么情况,他是不会知道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听见屋顶上有人走动,引起了他的怀疑。晚上能够在屋顶上行动的人。肯定是高手。” 肖飞说:“妹妹分析的很有道理。我估计现在徐大哥已经不在这个镇上了,在这个镇上,这边走到那边也就是半个小时的事。虽然我们无法知道他离开多久了,但绝对不止半个小时。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在几十里开外了。” 白玲说:“他能走出这么远?” 肖飞说:“你忘了,你刚刚说,他跟踪的是高手。高手出了镇子,一个小时就可以走出二十里的。” 白玲说:“是这情况。我们怎么办?去找他吗?” 肖飞说:“在是夜里,连他朝什么方向去了,我们都不能确定,怎么找?我们只好在着这等他回来。如果天亮了,他还没有回来,我们在想办法去找他。那样容易发现他留下的记号。” 白玲说:“好吧,着只有这样了。我们等他自己回来。” 肖飞说:“总结一下我们今晚得到的情况。” 白玲说:“这黑龙会真叫人想不明白,为什么花那么大的力气去守一所空院子呢?他们不可能是为秦家看家护院的吧?” 肖飞说:“那肯定不会。鬼子还没傻到这种程度。” 白玲说:“那么他们这种莫名其妙的做法怎么解释呢?” 肖飞说:“我也正想这事呢。鬼子这样做,肯定有原因的,我们可以试着分析一下。黑龙会作为鬼子的特种部队,他们的主要任务是什么呢?” 白玲说:“搜集情报,暗杀,袭击八路军的首脑机关,无非是这一类的事。” 肖飞说:“他们还有一项更重要的任务。” 白玲说:“还有什么任务?” 肖飞说:“保证他们自身的安全。他们不能保证自身的安全,其他的任务都无从谈起。” 白玲说:“对。从他们东躲西藏的做法可以看出,他们对自己的安全,一直是十分担心的。” 肖飞说:“我们在他们控制严密的县城,除掉叛徒胡海,对他们是个很大的震动。他不会想不到,我们既然能除掉胡海,也能杀掉他川岛。” 白玲说:“所以说,他们感到县城更不安全,便偷偷躲到乡下来。” 肖飞说:“黑龙会差不多动用了全部力量来阻止任何中国人靠近军火库,甚至不惜制造无人区,但军火库还是被我们炸毁。他们袭击西北行署的三十多个忍者,全军覆灭。他们知道,八路军特委决不是好对付的。” 白玲说:“特别是几天前,我们在离他睡觉的地方一百多米出,杀死了三个枪手,五个巡逻兵。然后大闹一场,轻松跳出县城。对他们也是一个很大的震动。” 肖飞说:“所以说川岛心中是惊弓之鸟一点都不过分。妹妹,如果你是川岛,这时候,你会怎么做?” 肖飞说:“我会更深地藏好自己,最好是特委有一点风吹草动,我就能预先知道。” 白玲说:“预先知道知道特委的动向,就可能躲避特委的袭击。” 肖飞说:“怎么能预先知道特委的行动呢?” 白玲说:“让特委打空拳。暴露自己。” 肖飞说:“好了,秦家大院的谜揭开了。我们花费这么大的力气,冒着这么大危险,进入秦家大院,结果那里根本不是黑龙会的老窝,我们这不是打空拳吗?” 白玲说:“飞哥,你脑子真好使。我明白了,鬼子摆出一个严密防守的架势,引我们去侦查,或者去攻打,不管输赢,他们都可以知道,我们就在他附近,他就会再次躲开,逃出我们的视线。” 肖飞说:“但是,川岛这次又输了。他不会想到我们能够不开一枪就能进入秦家大院,在他们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识破他们的诡计。” 白玲说:“不过也好危险,我们如果沉不住气,干掉一个一个鬼子,就会被他们发现了。” 肖飞说:“这样一分析,我们这两天也算没有白忙活。” 白玲说:“我们还有一个收获,那就是知道黑龙会一定就在附近的某一个地方藏着。” 肖飞说:“这时一个最重要的收获。” 白玲说“哥,吹灯,有人来了。” 肖飞一口吹灭油灯。二人拔枪在手,在黑暗中静静等待。 果然,时间不大,屋顶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在屋顶上停留了一会,又轻轻远去了。 白玲说:“没事了。那家伙走远了。” 肖飞说:“离天亮还有一会,妹妹,你睡会吧,我在这等徐大哥。” 白玲说:“你睡吧,我来等徐大哥。” 肖飞说:“这事,你就别和我争了。听话,上床睡会吧,我在这练功等他。” 白玲说:“哥,你总是让着我。” 肖飞说:“要不怎么叫男人呢?来,我把小乖乖抱上床。” 说着抱起白玲,轻轻放到床上。 白玲轻轻笑说:“哥,你别这样说嘛,听你这样说,我身上都麻麻的。” 肖飞摸着白玲的脸:“妹妹,其实你说的话,也正适合我,我心里也只想两件事,第一件打鬼子报仇,第二件,就是想你。” “哥!” “妹!” 白玲拿着猴子的手,在脸上轻轻抚摸:“哥,你别坐得太远,我害怕。” 肖飞说:“妹妹,别怕,我在这儿呢!” 白玲拿着猴子的手,很快响起轻轻的鼾声。 夜,虽然充满了杀气,但两个年轻人还是在血与火之中,营造出一片温馨和甜蜜。 第276章 合围玉米地 话说肖飞见假顾轩被包围在那块一百多亩的玉米地里,虽然他想逃跑很难,但要想进去他抓住也不容易。 负责这次抓捕任务的是两个连,关连长见肖飞和白玲来了,连忙过来:“兄弟,你看这仗怎么打?” 肖飞说:“如果慢慢缩小包围圈,最后可以把他抓到或者把他击毙。那样一定会有伤亡,而且是很大的伤亡。顾轩应该是黑龙会的成员,枪法精妙。像顾轩这样的特务人员单兵作战能力都是非常强的。一般的八路军战士和他作战,会付出很高的代价。” 说话间,范江也赶了过来,肖飞简单汇报了情况,范江说:“依你怎么打?” 肖飞说:“关连长你指挥战士们看好外围,不要让他跑了。我们进去搜捕。” 范江说:“那你们多加小心。”肖飞对范江身边的战士们说:“保护好首长!” 战士们答应一声,便把范江围在中间,那是替他挡子弹的意思。 这时那春玉米已经有半人高,正好可以藏住人。肖飞和白玲手提双枪,弯腰进入玉米地,那玉米叶子肥胖阔大,遮人视线,顺着行子可以看见二三十米远,不顺行子只看五六米远。 肖飞蹲下来,前面是一片繁杂的绿叶,能见度不到十米。他说:“白玲妹妹,从现在起,我们都用默听法说话。” 白玲点点头:“飞哥,我们不能让他发现我们,如果他发现我们,在这玉米地向我们开枪,我们看不见枪口火,没法躲避,我们就危险了。” 肖飞点点头说:“你说的对,要想不让他发现我们,我们就必须先发现他。” 白玲说:“好。现在我来听一下,看这个人大体在什么方位。” 白玲闭目调息,凝神于耳,细细侦听。这块玉米地宽长都有几百米,微风吹过,玉米那阔大的叶片互相碰撞摩擦,发出一片窸窸窣窣的声响。加之四周都是八路军战士和民兵。小声说话和呼吸之声四面响起。要在这么多的声音中,听出这个藏身玉米地中的人,是非常不容易的。 听了一会,白玲说:“再向前一点。” 二人又慢慢向前移动了二三十米。停下来,白玲又听了一会。说:“飞哥,奇怪呀,怎么听到两个人的呼吸?” “两个人?”肖飞有些吃惊,“除了一个顾轩,另一个是谁?” 白玲说:“没错的,的的确确是两个人。“ 肖飞说:“奇了怪了,难道他在这里和眼镜蛇接头?妹妹,再听一下。” 白玲说:“现在听的很清楚了,是两个人没错。” 肖飞说:“离我们这里有多远?” 白玲说:“大约一百米。” 肖飞抬手拨开挡在面前玉米叶,说:“我们慢慢接近他们。能抓活的最好。” 白玲摇摇头:“这不容易,最好的结果,就是把他们击毙一个,击伤一个。” 肖飞说:“击毙一个,击伤一个,我们就朝这个结果努力。“ 二人顺着玉米的行子慢慢向前靠近。速度不能快,一快就会碰上玉米叶,发出“沙沙”声。就有可能被特务发现。 白玲停下来,说:“我听到他们在说话了。但是听不懂。他们说的是日本话。” 肖飞说:“这两个人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他逃走,现在他们已经进行了情报交换,只要逃出去一个人,军区的秘密就泄露出去了。” 二人继续向前移动。 白玲突然说:“停下,他们好像已经发现我们了。” 那玉米叶互相搭靠交叉,人在里面行动,稍微快一点,那玉米叶在人的身上划过,就会发出声响。 白玲说:“他们停止了说话。“ 肖飞说:“他们可能听到了可以疑的声响,正在寻找我们。” 白玲赞同到道:“是这样。我们听一下,消除他们的怀疑。” 二人停下来,顺着玉米行看去,只见这块庄稼地中间有一个水塘,大约有一亩多地那么大。 肖飞看着前面,说:“他们就埋伏在水塘的坡上,地势对我们非常不利。” 白玲跟上来,和肖飞并排伏下,说:“飞哥,我们还要抓活的吗?” 肖飞咬着嘴唇:“我只想弄清楚他们谁是蜜蜂,谁是野鸭。” 白玲说:“这事不重要了。” 肖飞叹口气,说:“好吧,全部击毙。现在找准他们的位置。一枪毙命。你听一下,他们是不是头朝我们的方向。” 白玲听了一会,说:“没错,他们正是朝着我们的方向埋伏在水边。” 肖飞说:“地形对我们太不利了,这样不行,我们要把不利变为有利。” 白玲说:“怎么变?” 肖飞说:“我们横向移动,变换一下角度,我们就在他们的侧面或者后面了。” 白玲说:“好。我们向东,。”二人横向转了一个九十度弯,然后慢慢移动。 白玲伸手拦住肖飞:“飞哥,等等,怎么只有一个人了?坏了,有一个向外面移动了。” 肖飞下了决心,说:“妹妹,不能再等了,不然那个家伙硬冲的话,外面包围的人一定有伤亡。我来引他开枪,你击毙他。” 白玲点点头。 肖飞突然跳起来,对着水塘方向“啪啪”开了两枪。开枪的同时,向着水塘那边急冲十几米,又突然卧倒。 那鬼子突然听得枪响,又听玉米叶“哗哗”响动。只见一个人闪电一样向自己从来。调转枪口就是一枪。但枪响的时候,肖飞早已卧倒。 白玲全神戒备,忽听水塘边枪响,抬手就是两枪。 “啪啪!” 枪声未停,肖飞跃身而起已经冲到水塘边,只见一个鬼子趴在那里,后脑勺和耳朵下面各种一枪。肖飞把他的衣领一拉,左肩上文着一条黑色的小龙。这是一个身材高大的胖汉,但却不是顾轩。 一阵玉米叶急响,竹青也赶到跟前。 肖飞踢了鬼子一脚,说;“顾轩跑了。” 白玲说:“追!” 肖飞一把拉住白玲:“不行,快卧倒!” 二人急忙卧倒,只听得外面一阵“啪啪啪”枪响,那子弹尖叫着飞过,有的玉米棵被打断,有的玉米叶被打掉。 肖飞苦笑笑,说:“这是我们的人放的枪,我们要是被打死了,你说冤不冤?” 白玲说:“好危险!这些人乱放枪。” 肖飞说:“这些人没打过几仗,一看见顾轩跑出去,慌乱之中他们肯定放枪,哪里还想到我们在他们的枪口底下。不过现在顾轩已经跑出去了。” 果然,玉米地外的枪声虽然在响。但那子弹已经不向这边飞了。 肖飞叹息说:“这个顾轩,真不是一般的厉害。” 白玲说:“我们的反应比他慢了一点点。” 范江的吼声响起来:“猴子,在里面吗?” 肖飞亮开嗓子叫道:“我们没事。叫大家别开枪,我们出去。” 肖飞和白玲出了玉米地。范江赶过来,说:“你们没事吧?” 肖飞说:“我们这不是好好的吗?战士们有伤亡吗?” 范江说:“有一个战士牺牲了,还有一个受伤了。” 白玲说:“这个顾轩武功枪法都不比我们没差。” 范江说:“你们没事就好。我听里面枪响,又看见看顾轩跑出来,以为你和白玲牺牲了呢?” 肖飞笑笑:“这个日本特务还没那本事。” 白玲说:“顾轩跑了?” 范江说:“跑就跑了吧。有一两个漏网之鱼也正常。” 肖飞朝远处看去,庄稼地里还有几处芦苇塘,只见顾轩的身影快如鬼魅,一闪就不见了。 肖飞从一个战士手接过一支步枪,端起来,等着顾轩的身影再次出现,但那身影却再也没有出现。 范江说:“原来这家伙这么有本事。” 白玲说:“川岛手下的人,个个都很厉害。” 肖飞放下枪,说:“玉米地里有一条死眼镜蛇,叫人把他的枪拿来吧,我们去追顾轩。” 范江说:“拿上两支步枪,千万小心。实在追不上就算了。” 白玲说:“这个人祸害太大,一定要消灭他。” 范江说:“我马上叫郎小队去接应你们。” 肖飞和白玲运起轻功,瞬间就跑出几十米远,那些战士眼一花就只看见两个黑点,在远处闪动,快如流星。那些战士和民兵,只看得目瞪口呆,这才知道那些关于肖飞和白玲的传说并非虚言。 肖飞和竹白玲运用猎人大哥传授的跟踪之术,尾随顾轩留下的痕迹,一路狂奔,追出二里多远,已经看见顾轩的身影在二里以外的地方出现。他的速度极快,在庄稼地树林间闪来闪去。 二人吸一口气,运足轻功,转眼之间就拉近了距离,这时。距离顾轩还有三百米远,肖飞和白玲站下来,停止了追赶。 二人身形一闪,便在一个洼塘里隐蔽起来。肖飞朝白玲点点头,二人端起步枪等待。 不一会,只见顾轩的身影在庄稼地里一闪。 “啪啪!”猴子和竹白玲的枪同时响了。只见顾轩突然挺直身子,然后慢慢倒下了。 肖飞说:“妹妹,我们去看一下,顾轩身上有什么文件之类的东西没有。” 白玲说:“好。” 话音未落,肖飞突然喊道:“小心!”二人身体一闪,东面响起一枪,子弹尖叫着贴着面颊飞过,肖飞随手一枪,那名偷袭者倒下了。 紧接着,四面都有枪声响起。子弹“嗖嗖”飞过。二人紧贴地面,伏在地上。白玲看看肖飞说:“飞哥,我们被鬼子包围了!” 第277章 全歼鬼子 肖飞和白玲追出二三里远,将假顾轩击毙。突然有一个偷袭者打来冷枪,猴子抬手一枪击毙了那个偷袭者。 正当肖飞和白玲准备返回的时候,突然间,枪声在四面响起。白玲说:“猴子哥,我们被鬼子包围了。” 肖飞一看四面都是鬼子,叫道:“先隐蔽!”二人在洼塘中蹲下身子。 他们隐蔽的地方是一块洼地,他们一蹲下,四面高出的地方便遮挡住整个身子。虽然那子弹在头顶上厉叫着飞过,但他们是安全的。 原来这是一个小队的鬼子,他们绕开八路军的外围部队,准备偷袭八路军军区机关。正行走之间,忽然见前面一个人没命狂奔。从那人打出的手势,知道是自己人。忽听两声枪响,这个自己人中枪倒地。 这个小队里配有一个黑龙会的枪手,见有两个人开枪打死了自己人,端起枪,瞄准这两人就开了一枪,却不料他遇上的是肖飞和白玲,几乎在他枪响的同时,就被猴子一枪撂倒了。 这时,两翼的鬼子呼啦啦包抄上来,立刻对肖飞和白玲形成了包围之势。那枪声四面响起,子弹“嗖嗖”飞过头顶。 好在肖飞和白玲身在洼塘之中,鬼子的距离还在四五百米之外。那子弹一时还射不到他们。但被鬼子这样包围着,后果也很严重。用不了很久,鬼子就会冲到近前,他们就会完全暴露在鬼子的枪口之下,四五十支三八枪齐放,他们还活命的机会吗? 在那样的情况下,哪怕你武功再高,枪法再好。也挡不住几十颗子弹的攻击。 肖飞神色凝重地说:“妹妹,今天我们可能有点小麻烦。” 白玲看着肖飞瘦瘦的脸庞,说:“哥,不用往小里说,我们的麻烦恐怕还不小。” 肖飞看一眼急速跑来的鬼子,说:“妹妹,你害怕吗?” 白玲说:“哥,有你在这儿,我就不害怕。” 肖飞叹息说:“今天要是牺牲了,我心里还是有点遗憾的。” 白玲一边把步枪的子弹押满,一边说:“哥,你有什么遗憾?” 肖飞说:“我还没有抓到川岛,问问他,为什么要杀死我的父亲。还有,就是我还没有娶你做我的新娘。” 白玲的眼睛就潮了:“对不起,哥,等打完这一仗,我们就……” 肖飞把白玲揽在怀里:“妹妹,别说了。我们打吧。” 白玲擦一下眼睛:“打吧,哥你点子多,我们今天怎么打?” 肖飞观察了一下地形说:“我们追赶顾轩,是从西边追过来的,范江部长说派郎小队来接应我们。过一阵子,郎小队也许会从西边来支援我们。我们就从西边打开缺口然后向西突围。你看,这里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沟正好撤退。” 白玲拍拍衣兜说:“步枪我有两个弹匣。” 肖飞说:“我也有两个弹匣。这样再加上枪里的子弹,我们差不多有三十颗子弹。” 白玲说:“对付这些鬼子,子弹够用了。等鬼子的距离近了,我们再用短枪。” 肖飞说:“我们预先选好几个射击位置,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白玲说:“我们打吧。” 那些鬼子见这边一两分钟没有还击,以为这两个人已经被他们打死。便加快速度冲过来。 “啪啪!”两声枪响,两个鬼子掼倒了,西面的鬼子立刻卧倒,其他几个方向的鬼子也放慢了速度。但他们怎么也找不到枪是从哪里打出去的,虽然趴在那里不停地放枪,那也是瞎打。 等了一会不见动静,卧倒的鬼子又爬起来,向前冲锋。“啪啪!”“啪啪!”又是四个鬼子倒下。这一下鬼子慌神了,连对方的人影还没看到,就被干倒了五六个。 西边的鬼子趴着不敢动,其他几个方向的鬼子还慢慢向前移动。肖飞朝白玲点点头,二人调转枪口,对着其他方向开了几枪,不用说,每一刻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 鬼子们全部卧倒。 肖飞和白玲,打一枪换一个地方。那洼塘地势低洼,水分充足,草长得也茂盛,鬼子根本就看不出那荒草后面那里能射出子弹。 西边的鬼子见好长时间没有动静,有的翘头,有的翻身,企图寻找更好的藏身地点。因为仓皇之间卧倒,有的鬼子根本没有隐蔽起来。 “啪啪!”“啪啪!”那些动一下的鬼子,便不再有动的机会了。 消灭了十来个鬼子,西边的包围圈,已经被撕开了一百多米的缺口。 这是一个撤离的好机会。肖飞和白玲出了洼地,跳进那条干涸的小河,向西跑去 两三分钟过去了,鬼子们接到了冲锋的信号,一个个爬起来,一边开枪一边哇哇叫着向那洼塘冲去。 鬼子的指挥官已经看到。这两个八路虽然枪法吓人,但毕竟只有两个人。不可能把几十个人一下子全打死,几十只枪对准洼塘齐射,乱枪也可以把人打死。 一边打,一边冲。包围圈迅速缩小。 突然,西边那包围圈的缺口处,跳起两个人来,每人手使两只短枪,一阵快速点射。 “啪啪啪……” “啪啪啪……” 一两秒之内,就有几个鬼子报销! 等鬼子回过神来,肖飞和白玲已经在沟底伏下来,鬼子还是没有看见八路的身影。 原来,肖飞和白玲,趁鬼子卧倒隐蔽的机会,沿着那条弯弯曲曲的小河,迅速撤离,当撤到和西边鬼子一条线上时。只听哇啦一声叫,他们被一个鬼子发现了。 这时,只有冒死一拼了。二人果断站起身来,一阵快速点射,立刻就打到了几个鬼子。 等到鬼子调转枪口,一起向这里射击时,他们已经撤出二十多米远,跳出了鬼子包围圈。 前面就是一块玉米地,再向前跑出二十米,进了玉米地,就可以成功脱离战斗了。 突然,白玲向玉米地一指,说:“飞哥你看!”只见地里的玉米棵子一阵剧烈的骚动。猴子咬着嘴唇,握着白玲的手,说:“妹妹,也许我们的最后时刻到了,准备拼命吧!” 白玲仰脸亲了肖飞一下:“好哥哥,到了阴间我还是要和你在一起。” 二人简单检查了一下枪支,装满弹匣,正准备做最后的拼搏,忽然玉米地地里传出两声鸟叫:“八哥!八哥!” 肖飞大喜过望,这正是郎小队的联络信号,连忙回了两声:“八哥!八哥!” 只听和尚在玉米地里喊:“是猴子吗?过来!” 肖飞说:“来了!”二人飞身掠去,只见玉米地里,郎小队都来了,一个个隐蔽在庄稼地里。 肖飞和白玲跳进玉米地,立刻卧倒。 鬼子还不断朝这边“叭叭”放枪,子弹打得玉米叶纷纷飘落,大家只能趴在地上说话, 和尚爬过来说:“兄弟,妹子,你们没事吧?” 肖飞说:“我们没事。” 和尚说:“说说情况。” 肖飞就把刚才的战斗情况简要介绍一下,说:“现在鬼子还有三十多人正向这边围拢过来。” 和尚看一下那些正在合围的鬼子,现在双方的人数差不多,但郎小队以特种兵对付鬼子的普通部队,战斗力根本就不在一个层级上。战斗的胜负已经没有悬念。 和尚说:“兄弟,我们今天好好打,不要放走一个鬼子。” 郎小队的到来,让肖飞和白玲一下摆脱了险境,肖飞信心满满地说:“队长,一切听你的。” 和尚说:“我们这样打,我带郎小队从鬼子后面悄悄包抄过去,来一个反包围,大家在鬼子的背后同时突然开枪,便可以在短时间内大量杀伤鬼子。 “你和白玲就守在这里,等我们那边打响,鬼子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时,你们再发动突然袭击,这样就可能把这个小队的鬼全部歼灭。” 肖飞说:“这真是个绝妙的主意。不过千万不能让鬼子发现,形成混战就麻烦了。” “我们去了。”和尚将郎小队一分为二,用庄稼地作掩护,从南北两个方向向鬼子背后包抄过去。 这时,鬼子们还是一边放枪,一边快速缩小包围圈有两个鬼子,抱着机枪,一边跑,一边朝那洼地“哒哒哒哒“地扫射。 刚才一阵枪响,倒下十来个鬼子,但这会八路却没有还击,难道这两个八路被乱枪打死了? 那小队长挥舞着军刀,指挥鬼子向前冲,突然背后一声枪响,小队长向前踉跄一步,重重地掼倒了。 紧接着,身后枪声暴起,郎小队三十多支枪一起打响。那些鬼子纷纷倒地。 能够参加郎小队的人,武功枪法都是超一流水平,这样近距离的突然袭击,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绝不是夸张之词。 一排枪响过后,三十多个鬼子只剩下不多的几个。肖飞和白玲跳起身来,四支短枪快速点射,几秒钟时间,一百米之内没有一个活着的鬼子。 只有东面南面还有五六个鬼子,一看形势不对劲,拔腿就要跑,郎小队又是一排枪响,那几个鬼子便全部倒下了。 两分钟结束战斗!一个小队的鬼子全部歼灭! 郎小队快速收缴了枪支弹药,准备撤离。 这时,忽听军区方向响起激烈的枪声。 第247章 邱家父子 话说朱杨去找沂水县委,徐盛去找郎小队。猴飞和竹白玲易容过后,离开朱杨客栈,出了沂水镇,避开鬼子监视,直奔墩子村而来。 路上,肖飞略施小计,摆脱了一个跟踪的鬼子,接下来,再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一路无话。二十来里路,肖飞和白玲两个小时已经赶到这个叫墩子的小村庄。这里二三十户人家,分散居住在一个高高的土墩南面。小村庄杂树丛生,绿荫环抱,环境十分优雅。 对他们要拜访的堡垒户,朱杨老板已经做了介绍。 二人根据朱杨的介绍,悄悄来到村子东头,果然看到一户孤零零的人家,这应该就是朱杨的堡垒户孟二槐家了。 这家三间堂屋,两间厢房,外带一个小院子,是一个典型的苏北农户。门前有猪圈菜园。这时,正有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在拾掇小菜园 肖飞白玲走过去,说:“请问,这是孟二槐家吗?” 那汉子说:“我就是孟二槐。你们是谁?” 肖飞说:“我门是八表哥家的。”从这一句开始,他们就在对暗号了。 孟二槐说:“是八哥家的呀,快来家里坐。” 说罢放下活计。警惕地看了一下四周,周围很安静,没有一个人。孟二槐带猴肖飞和白玲进入小院,随手带上院门。对着堂屋喊:“他妈,来亲戚了。” 堂屋里走出一个村妇,可以看出这个妇女是那种识大体且精明强干的人。他面带微笑说:“是哪门亲戚啊?” 汉子说:“我们是八哥家的亲戚。” 妇女说:“哦,是八哥家的亲戚,快请坐。请问你们是走哪条路来的?” 肖飞说:“我们是走八大路来的。” 妇女说:“你们来干什么?” 肖飞说:“我们是贩猪和贩羊的。” 妇女说:“哦,你们是为朱杨而来。快请屋里坐。” 妇女带肖飞和白玲进了堂屋。妇女说:“你为什么要坐西北面?” 肖飞说:“老家在西北,所以要坐西北面。” 至此,暗号才完全对完。如果有一处对不上,接头就失败了。 妇女说:“欢迎二位。你们是朱杨老板介绍来的人吗?” 肖飞说:“正是。我叫肖飞,这位是我的同志白玲” 说罢二人卸去装扮,显出本来面目。那妇女说:“化妆的真像啊。我叫梅兰。”说着对外喊:“当家的,你出去收拾菜园,说不定还有不认识的亲戚要来呢。” 那意思是不要让外人闯进来。看来这家是女当家。 肖飞掏出两块银元说:“大姐,这是组织上发给你们的活动经费。” 梅兰说:“不用了,上次朱杨带过来的经费还没有用完。” 白玲说:“大姐,拿着吧,万一有急用呢?” 梅兰说:“最近没有什么事,我们没有外出送信什么的,没有什么开支,所以这钱我们就不要了。我们都知道,组织上也是很紧张的。” 肖飞心里有些感动,说:“大姐真是明事理的人,给钱都不要。” 梅兰说:“我连儿子都送出去干八路军了,还在乎这点钱吗?” 肖飞说:“大姐,你有几个孩子?” 梅兰说:“一个女儿,出嫁了,儿子和你们一样,参加八路军。我对外说儿子在外面做生意呢。” 白玲说:“中国的老百姓都想大姐这样支持抗日,何愁不把鬼子打败啊。” 和朱杨说的完全符合。这家是可靠的。 梅兰说:“二位来,有什么指示?” 肖飞说:“我们来是调查一伙鬼子的情况。” 梅兰说:“说吧,要我们做什么?” 肖飞说:“梅大姐,东面那个村子是叫大邱庄吧?” 梅兰说:“对,是叫大邱庄,离这二里路。” 肖飞说:“根据我们得到的情报,大邱庄住着日本鬼子特务组织黑龙会的首脑机关苏鲁分会。我们的任务是查明黑龙会的人员武器情况,然后消灭他们。” 梅兰说:“怪不得最近墩子上也经常有陌生人来里瞎转悠。敢情也是那个黑龙会的人。” 肖飞说:“他们是来查看有没有陌生人到村子里来。” 白玲说:“他们是害怕我们找到他们。” 梅兰说:“鬼子这样怕你们?” 肖飞说,只要我们找到他们,就会彻底下灭他们,他能不怕吗.” 梅兰说:“让鬼子害怕,着是让人高兴的事。我想起来了,五六天前,晚上我提着猪食去喂猪,突然猪圈边上跳起一个人来,撒腿就跑。我大喊捉贼啊,那个人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肖飞说:“看来他们晚上也在这里布哨。大姐你好危险。如果不是为了保密,那鬼子当时就可能对你动手。” 梅兰说:“谁说不是啊。我现在还觉得后怕。” 肖飞说:“这些鬼子和穿军装那些鬼子兵不一样,他们的主要任务是搜集情报,暗杀八路军首长和地方上有影响的抗日积极分子。所以,对一般老百姓不会随便杀人抢东西。” 梅兰说:“原来是这样。我们真的还没有听到大邱庄有谁被鬼子杀死。” 肖飞说:“黑龙会的人员都分布在各地执行任务,他们的首脑机关人数不会太多。现在我们想想看,有什么方法可以接近他们。” 白玲说:“大姐,你对大邱庄了解不?” 梅兰说说:“不是很了解就是知道一个大概。” 肖飞说:“估计这伙鬼子三十来人左右,还有女的。” 梅兰说:“知道他们住在那些人家吗?” 肖飞说:“据我们的同志调查,他们住在村中一个大院子里,是比较富裕的一户人家。” 梅兰说:“知道了,那肯定是邱怀贤家。大邱庄只有邱怀贤家院子最大,也是最富裕的人家。” 肖飞说:“梅大姐,你对邱怀贤家有了解没有?” 梅兰说:“说起来,我们老孟家和邱怀贤家还是远房表亲,我应该叫邱怀贤表叔。但他家是有钱人家,看不起穷亲戚。所以我们很少来往。” 肖飞说:“一点情况也不了解吗?” 梅兰说:“多少知道一些。邱怀贤本人品行是不错的,虽然有钱,也不是太欺人。倒是生了个不争气的儿子。这小子叫邱静心,名字很好听,可他的心一点也不静,是个有名的小色鬼。村上不管是哪家娶了漂亮的媳妇,或者是谁家有好看的闺女,他就死缠烂打地勾引调戏,动手动脚,甚至还有霸王硬上弓的事。” 白玲说:“真是个烂人。” 肖飞说:“这人有点意思,大姐,你接着说。” 梅兰说:“他仗着家里有钱,娶过几房媳妇,可喜事办了几个月,玩够了就不要人家了。邱怀贤就只好花几个钱打发人家回娘家,最后离婚了事。所以这小子现在二十多岁了,还光棍一条。” 白玲说:“谁家敢把闺女朝火坑里推呀。” 肖飞脑筋一转,点点头,说:“这倒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机会。” 梅兰说:“为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老邱都快愁死了。看见我就说,他姐呀,哪里有合适的闺女,给我家静心说合一下,喜酒有得喝。我说:‘你家少爷那样,谁敢嫁给他呀’” 肖飞说:“你给他介绍了吗?” 我有个表外甥女,叫花朵,我想给他介绍一下,毕竟他家有钱,也许会有人就认这个,可花朵一打听,吓坏了,一口回绝了。 肖飞说:“你回服复了邱家没有?” 梅兰说:“我怕邱怀贤面子上挂不住,没好意思一口回绝,只是说,花朵最近身子有些不爽,等好了,就给他家回话。” 肖飞说:“说这话有多久了?” 梅兰说:“三天前。” 肖飞的兴致来了,说:“好极了,机会来了。过了晌,我们相亲去。” 梅兰不是笨人,立刻也就明白肖飞的计划了。她看着白玲说:“白姑娘比花朵好看多了。” 白玲红着脸笑着说:“这活我干不了。” 肖飞说:“这活太脏,我来干!” “你?”梅兰看着肖飞,“噗嗤一声笑了。 忽然,外面传来歌声,有人唱着苏北小调: 一劝我郎听根苗, 月牙挂在柳树梢。 一更等到二更鼓, 小郎不来为那条? 梅兰说:“听一下,外面来了陌生人。” 肖飞说:“大姐你怎么知道?” 梅兰说:“这小调是我家二槐唱的,是我们的暗号,他一唱着小调,就说明有陌生人来了。” 肖飞说:“这办法不错,妹妹,你听一下,外面来了几个人?” 白玲运起内功,将功力凝聚在两耳,静心一听,说:“外面有两个陌生人。” 肖飞说:“我们准备战斗吧,万一他们闯进来,就毫不客气干掉他们。” 二人拔出短枪,检查一下子弹,然后来到院子里。肖飞说:“妹妹,他们在哪一边?” 白玲说,在院子东南边。” 肖飞说:“现在我们从院子西北面跳出去,就是发生战斗,也尽量不要吧梅大姐家牵扯进来,保住这个堡垒户。” 白玲点点头:“要建立一个堡垒户,真的很不容易。” 二人来到院子西北角,身子一纵,便飘出院外,只看得梅兰目瞪口呆。 第279章 神秘之地 话说郎小队已经冲到鬼子的阵地前,这时鬼子正在发起新一轮冲锋。 这队鬼子的最高指挥官已被竹青一枪击毙,立刻就有一个小队长接任指挥。 这时,鬼子虽然减员一半还多,但他们还有几挺机枪和两门小钢炮可以用,鬼子的军事素质又比八路军强好多,更加上这个小队长好大喜功,希望自己领队打胜这一仗,直接就升任为中队长。 在他的组织下,那几挺机枪又打响了,小钢炮也开始放了。鬼子们冲出掩体,“哇哇”叫着冲向八路军。 对面阵地上,八路军的损失不比鬼子小,但战士们还是在苦苦坚守。仗打得非常艰苦。 这时,郎小队又赶到了。猴子竹青二钉和胡伟,一阵飞快的点射,机枪和小钢炮同时哑了,郎小队每人的短枪“啪啪”打响,鬼子一眨眼,又被撂倒几十个。三十几个神枪手投入战斗,形势立刻扭转。 这回郎小队没有打完就走。几个队员冲到机枪边,抢了机枪,对准冲锋的鬼子狂扫起来。 “哒哒哒哒……” 那鬼子成片地倒下。 那个小队长破口大骂:“呜哩哇啦啦啦啦啦……”意思是我操你妈,怎么自己人打自己人了? 肖飞说:”这家伙是指挥的,去死吧。”甩手就是一枪,那个小队长半边脑袋已飞走了。 郎小队突然出现,鬼子立刻处在被两面夹攻的状态。鬼子群龙无首,一片混乱,有的向东开枪,有的向西开枪。 突然跳出一个小队长,指挥鬼子放弃对八路军的进攻,调转枪口想郎小队攻来。 这时鬼子还有将近一百人,力量还是很大的。 郎小队虽然只有三十多人,但控制了几挺机枪和小钢炮。而且近距离作战,郎小队每人两支短枪,火力比鬼子更加猛烈。 对面阵地上的八路军没有鬼子的威胁,一百多支一起开火,那火力更加强大。 鬼子兵子在这在弹雨中纷纷倒下,就像被大风吹到的草捆子。 一两分钟之内,鬼子已经减员一大半! 又是一波猛烈攻击,鬼子还剩下不到二十人,撒腿就往北逃去,八路军跳出阵地,追着射击,郎小队每人端起步枪,慢慢瞄准了打。 那十几个鬼子一个一个趴下,最后一个也没跑掉。二百多人的一个中队,被全部歼灭。 这时,传来消息说,八路军的另一支部队在军区以西十五里处,击退了鬼子两个小队的进攻。鬼子一百多人的队伍,最后剩下二三十人逃走了。 在军区以南的徐大庄村,桑垄的水上支队和另一支地方武装,打垮鬼子的一个小队,击毙鬼子三十多人,还剩下十几个鬼子落荒而逃。 这一天的战斗,打败了鬼子七百多人对军区机关的疯狂进攻,打死打伤鬼子五百多人,缴获大量武器弹药。取得了反扫荡战役的决定性胜利。这也是抗战以来这个地区取得的最大一次胜利。根据地各地也传来捷报,在各县好几个战场上,抗日军民都打败了鬼子的进攻。 鬼子退去了,但还没有撤出根据地,也许更残酷的战斗还在后面。 太阳落山,夜幕悄悄降临。郎小队回到军区。范江带着几个战士在巡逻,一见郎小队归来,几步迎上来:“同门们打得漂亮。这才是我们的郎小队。” 肖飞握着范江的手,说:“范部长,军区机关没事吧?” 范江说:“有你们在,能有什么事?快去吃饭吧。” 白玲有些疑惑地说:“范部长,我怎么觉着有点不对劲?” 范江说:“哦?你觉得哪儿不对劲?” 白玲看看范江身后的几个兵,说:“就你们几个巡逻的在转悠,军区平常那忙忙碌碌的景象怎么看不到了?” 范江哈哈大笑:“白玲妹子的感觉好敏锐啊。军区还在忙,不过不在这里忙了。” 肖飞说:“军区转移了?” 范江带着大家一边朝食堂走去,一边说:“今天情况比较危险,军区机关机今天执行了第二套方案,已经转移到新的地点办公。” 说话间到了食堂。肖飞和白玲差不多一天没吃东西了,棒子面饼吃起来比什么都香。 郎小队牺牲了两个兄弟,大家心情都很沉重,但这不能影响吃饭,因为吃不好饭,就没力气打鬼子了。说不定接下来还有任务。 果然,大家刚刚吃完饭,范江走来说:“原地休息三十分钟,我给你们站岗。” 和尚说:“首长,有任务就说吧,我们还能支撑得住。” 范江说:“叫你们休息就抓紧休息,少睡一秒钟都是损失。睡吧。” 肖飞和白玲在深山学艺,练就了快吃快睡的功夫,略微坐得舒服一点,立刻就睡着了。 郎小队的其他队员都能在很短时间入睡,不一会,食堂里就响起了各种各样的呼噜声。 正好三十分钟,范江的声音响起来:“兄弟们,都起来吧,要干活了。” 队员们一个个跳起来。这短短的三十分钟的睡眠,队员们的体力得到了很大的补充,又是精神抖擞的样子。 范江说:“事情是这样的,你们回来之前,我们得到情报说,在军区的东北方向,离这里十里远的地方,鬼子忽然控制了一块方圆五里的地方,任何人都不许靠近。” 肖飞说:“首长,那里是什么情况?” 范江说:“有点奇怪的是,那里是一块荒原,四面都不靠村庄,鬼子控制了这样一块地方,肯定有一个很大的阴谋。我们如果不弄清鬼子的阴谋,很可能就要吃亏。” 范江看看面前的队员们说:“我们郎小队今晚的任务就是,潜入到这个地方,看看里面有什么秘密。需要打的就打,但要保证安全进去,安全撤出。” 和尚说:“这事有意思,我们倒要进去看看,鬼子在那里面藏着什么秘密。“ 范江说:“猴子和白玲不去,另有任务。” 肖飞叫道说:“这么热闹的事不让我去。” 白玲说:“飞哥,说不定我们有更好玩的事呢。” 夜幕降临,郎小队整顿一下装备,补充好弹药,乘着夜色开走了。 肖飞说:“范大哥,我们都等了半天了,有任务快说吧。” 范江对肖飞和白玲说:“把你们留下来,是要对付鬼子的高手。” “是吗?”肖飞的兴趣来了,“今天都是和普通的鬼子打,不是太过瘾,晚上会会他们的高手,倒是可以开开胃口。” 白玲也是等不及的样子:“范大哥,快说吧,什么任务?” 范江说:“别忘了,黑龙会还有一个眼镜蛇计划。” 肖飞说:“顾轩已经被我们击毙了。老宋和顾轩,不管谁是蜜蜂谁是野鸭,都没有破坏性了。” 白玲说:“我们今天另外最少击毙三条眼镜蛇。” 范江脸上又出现老太太那样慈祥的笑容,他出现这笑容,就说明形势的发展已经完全在掌控之中。他说:“黑龙会的眼镜蛇计划是和鬼子的大扫荡连在一起的。这次他们扫荡的目的就是消灭八路军的有生力量,和破坏我们的指挥机关。最终吃掉我们这块根据地。今天我们打掉了顾轩和老宋,又消灭了进攻军区的几百个鬼子,取得了重大的胜利。但是,现在鬼子还没有撤,说明这个计划还在进行中。” 肖飞说:“那我么今晚的任务是什么?” 范江说:“军区的地址鬼子已经掌握,估计眼镜蛇今晚要出动。你和竹青,今晚就守在司令部的屋顶上,如果有人来了,我带人把他吓唬跑,你们俩就跟踪他们。就这事。” 肖飞说:“是!保证完成任务。” 范江说:“去吧,埋伏下来,别让任何人发现你们。” 二人出了范江的办公室,来到司令部的院子里,身子一跃,上了屋顶。 司令部是一户大户人家的别院,在司令部的正门对面,有一所房子,房顶上又起了一间阁楼,那阁楼和屋面有一处凹角,正是避光的阴暗处。 肖飞和白玲就在这凹角里潜伏下来。肖飞说:“妹妹,我们用默听法说话。” 竹青点点头。 院子里已经没有了往日繁忙的景象。显得一片寂静。 忽地,司令员屋里的灯光亮了,相关的屋里也亮起了灯。透过窗户,只见崔昊司令员正在灯下阅读文件,屋里有人影晃来晃去。 司令部的院子里,有战士在巡逻。 村子里,范江带着战士在站岗巡逻。 外人乍看,村子里似乎一切正常。很难看出这样的情景是伪装出来的,根本不可能想到,军区机关已经转移到新的地方。 白玲拉拉肖飞说:“飞哥,催司令员怎么参加这次行动了?这不是太危险了吗?” 肖飞指了指司令员的房子说:“那是伪装。我开头也吃了一惊,仔细看才发现那是假的。那是一个假人。” 白玲说:“天呐。做的真像是活人啊。而且很像催司令员。” 肖飞侧耳一听,说:“妹妹。好像有人来了。” 白玲:“肖飞果然不出范江大哥所料,鬼子的高手来了。” 白玲说:“我听到了,这个人在距离我们一百五十米的地方,脚步好快。他在屋顶上,正朝我们这里走来。” 肖飞说:“这人轻功极高,看来是个武功高强的人。” 说话间,那人已经跃上了这幢房子,稍微查看一下,便在肖飞和白玲三米远的地方伏下身来。 欲知后事,请看下章。 第281章 奇袭炮阵 话是肖飞白玲和郎小队进入鬼子的封锁区,消灭了几重明岗暗哨,来到核心地带,这才发现,这里原来是鬼子设立的一个秘密的炮兵阵地。 这也是眼镜蛇计划的一部分,目的还是要摧毁军区机关。 夜幕下,共有八处灯光,每处灯光下卧着一门大炮,八门大炮一字排开,延续一百多米长。炮口全部对准军区方向。这种远程火炮,射程十几里,军区正好在它的射程之内。 刚才那个去军区刺杀军区首长个枪手,其实是去打探军区是否还在原地正常运转,然后回来报信,以便对军区实施炮击。 仔细看去,每一处亮光都有几个鬼子在迫击炮边忙碌。那些大炮已安装完毕,他们正在进行紧张的调试,一旦调试完毕,这八门大炮一起开火,不用很久,军区所在的那个村庄就将变成一片废墟。哪里将不会有活着的生命。 和尚看着鬼子的炮兵阵地,说:“他姥姥的,八门大炮啊!正好,我们每四个人负责打掉一门。现在就把人员布开。然后一齐开火。” 肖飞伏在和尚身边,提醒道:“和尚大哥我们看到的都是炮兵,消灭他们很容易,但在四周还有一些鬼子在包围炮兵阵地。这些鬼子里面,至少有一个以上的眼镜蛇,他们是神枪手,是对我们的最大威胁。” 和尚说:“你和竹青妹子的任务就是发现并清除眼镜蛇。” 肖飞说:“叫大家开枪之后立刻变动位置,不然就可能死在眼镜蛇的枪下。” 和尚说:“我去布置,马上行动。” 和尚悄悄离开了。肖飞对白玲说:“妹妹,你面向南,我面向北,每人扫视一百八十度,不留死角。” 白玲说:“我们两个错开十米。”白玲的意思是,鬼子的枪手发现他们,只能对一个人发起攻击。而另一个人在外围便可伺机杀敌。 肖飞说:“我理解你的意思。妹妹真是细心。” 这时候,鬼子的炮兵调试已经完成,那些炮兵已经站到自己的位置上,就等着装弹射击了。而郎小队还有两个小组没有到位。 也许是他们的动静太大,还是被埋伏的鬼子枪手发现。“啪”地开了一枪。 肖飞忽见东南方向一百五十米外的地方火光一炸,丢手一枪。那里再无动静。 枪声一响,这片荒原上枪声像爆豆一样响起来。 枪声就是命令,和尚也就顾不上许多,喊一声:“打!” 郎小队几十支短枪一起开火。 肖飞开了一枪,枪口火光立刻被另一个枪手发现。白玲只见东北方向火光一炸,子弹正打在肖飞藏身之处,当然肖飞早已经换了地方。 这个鬼子枪手反应快,几乎是在肖飞枪声还没落音,他的枪就响了,而且打得十分精准,不用说,这个人的枪法已经出神入化。如果肖飞动作慢一点点,就将被他打中。 就在那个鬼子枪口火光一闪的时候,白玲已经发现了他,不假思索,抬手就是一枪。那地方再也没有枪声响起。可见已经命中 郎小队每四个人负责打掉一门炮,相隔只有三四十米,都在短枪射程之内,还有灯光照明,目标清楚,正好射击。那一门炮七八个鬼子在八支短枪的猛烈攻击之下。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一两秒钟就全部被击毙。 还有最北面两门炮,因为距离远,攻击小组距离大炮还有一百多米远。战斗一打响,短枪够不着鬼子,队员们只能用步枪枪,这样时间就慢了一点。 那些鬼子炮兵被打到几个,还剩下几个,一听枪响,急忙卧倒,掏出手枪胡乱开枪。 炮兵威力强大,但最怕的就是遭遇小股侦察兵的突然袭击。炮兵步战,那战斗力比普通老百姓也强不了多少。 和尚喊道:“步枪齐射,消灭那两门炮的鬼子。” 郎小队的队员们每人配备一支步枪,两支短枪。这时队员们步枪一阵猛射,那两门炮的鬼子全部报销。 大炮对军区的威胁解除了。 即便是军区机关已经转移,村子里的老百姓全部撤出,但那村子让鬼子大炮一顿狂轰滥炸,那村子也就废了,将给老百姓的生活生产带来极大的困难。 这时,夜幕中枪火乱炸,那些在外围警戒的鬼子,一听炮阵地响起激烈的枪声,知道这边出事了。一边朝这边开枪,一边包围过来。 要把方圆几里的区域封锁起来,至少要一百多个鬼子,这些鬼子分散部署在封锁区的各处。严防他们的炮兵被偷袭。 领头的是两个小队长,一看大炮这边出事了,知道偷袭军区的计划又失败了。上头追查下来,他们是难逃责罚。现在唯一能够补救的就是把这些袭击砲阵的八路军抓住或者消灭。 鬼子从四面八方围上来,也就是说,郎小队被鬼子包围在核心。 形势十分严峻! 肖飞和白玲过来了。肖飞说:“和尚大哥,刚才已经击毙两个枪手,眼镜蛇差不多已经全部消灭了。” 白玲说:“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和尚问肖飞说:“兄弟,你怎么看?” 肖飞看看那些大炮,说:“我还有点舍不得突围。” 和尚说:“我知道你的心思,你以为我舍得呀?我们要是得到这几门大炮,对我们八路军的作用可就大了。” 肖飞叹口气说:“听这枪声,鬼子的兵力是我们的四五倍,我们能够安全撤出就不错了。我们想得到这些大炮是不容易了。” 白玲:“我们只消灭了几十个炮兵,这大炮还是好好的,鬼子再配上一些当兵的,又是一个炮兵营!” 肖飞说:“八门大炮啊,一个炮兵营,太可惜了。” 和尚说:“谁说不是呢?他姥姥的,我们得不到也不能留给鬼子!” 白玲说:“我们怎么才能把这大炮给毁掉啊。” 肖飞说:“我们现在突围并不困难,鬼子的火力分散,我们打掉十几个鬼子,几分钟就冲出去了。问题是我们就这样出去了,不是和没进来差不多吗?” 和尚说:“不说废话了,鬼子在向我们包围过来了。我们必须做出决定,一是现在就突围,二是边打边等。相机再做决定。” 肖飞说:“等的结果有两种,一是等来我们的援兵,打退鬼子,那我们就发打大了。二是等来鬼子的援兵,我们想全身而退就困难了。” 三个人趴在地上说话,不时有子弹在头上“飕飕”飞过。队员们各自寻找掩体,对着鬼子开枪。 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天上还有些云彩遮住星光,,旷野里更是一片黑暗。十几米以外,就什么也看不见。 郎小队的枪法精准,一百多米的距离内,只要有鬼子开枪,那鬼子就别想活过一秒钟。 肖飞忽然兴奋起来,说:“毁掉大炮的方法我有了。” 白玲知道肖飞有许多别人想不到的奇思妙想,问道:“飞哥,你又想出什么点子来了?” 和尚也说:“兄弟,快说说,怎么才能毁掉这些大炮。” 肖飞说:“我们消灭几十个鬼子,缴获他一百多颗手雷”,每根炮管里给他十几颗手雷,炮管炸不烂,估计也报废了。” 和尚说:“这办法好,我们得不到,也不能让鬼子得去。” 白玲忽然说:“你们看,西边一个鬼子也没有,东边的鬼子却多起来了。” 果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所有的鬼,都集中到东面,虽然看不清有多少,但看那开枪发出的火光,最少也有一百几十个人。他们一边开枪,一边快速向西冲过来。 肖飞也不解地说:“这事有点不正常。他们为什么撤掉包围圈?” 和尚说:“不管那些,现在我们东面是大炮,离我们三十米,我们再后撤二十米,然后把鬼子击毙在大炮那里,这样就省得我们到处去搜集手雷了。” 肖飞来不及多想,说:“好。就这样办。我们再再坚持一个小时,如果这时候我们的援兵还不到的话,我们就炸毁大炮。” 和尚一声令下,郎小队向后面撤退了二十多米。而鬼子也向前推进到大炮的一线上。 “打!”和尚一声令下,郎小队几十支枪一齐开火,鬼子们纷纷倒下,其余的鬼子连忙卧倒,趴在地上和郎小队对射。 后面更多的鬼子冲过来,都趴在大炮一线上,向这边,开枪,但并没有再向前推进一步。 小鬼子这是什么打法?以鬼子的兵力看,他们占据着绝对优势,他们应该不顾一切地冲过来才对呀?为什么趴在大炮那里不向前推进?难道他们的目的就是守住这些大炮吗? 肖飞正觉得奇怪,忽然更奇怪的事情出现了。鬼子那边突然枪声全部停下了,一枪也不放了。 只听“啪啪”一阵响,挂在大炮边上的马灯全部被打碎,那些大炮一下被黑暗吞灭。 怎么回事? 白玲忽然叫道说:“鬼子跑了,已经向东撤回二三十米了。” 和尚喊道:“别让鬼子跑了,追!” 郎小队跳起来就向前追去。 肖飞大吃一惊,大声喊道:“停下,快卧倒!” 话音未落,只见眼前火光一炸,紧接着发出一声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轰!轰!轰!,轰!…… 第282章 站岗的首长 鬼子突然砸碎了马灯,向东撤退,和尚小队长命令队员们冲锋,追击后撤的鬼子。黑暗中肖飞突然看见那大炮上有火花闪烁,立刻想到那是炸药的导火索在燃烧。 他带队去炸毁鬼子的军火库时,曾接受黄山大哥的短期训练,对于炸药略知一二。 这时见导火索燃烧,知道鬼子在大炮上安放了炸药。郎小队追击过去,炸药正好爆炸,郎小队将一个不剩,全部报销。 肖飞只觉得头脑一炸,急忙大喊:“赶快卧倒!” 队员们正在追击,突然听到肖飞带着惊恐的呼喊。他们知道肖飞不会乱喊,一点是出现紧急情况,大家连忙卧倒。 这时候,大家距离那大炮只有十几米,最后一个队员刚刚趴下,那炸药就爆炸了。 “轰!”突然腾起一大团火球,巨大的轰响撞击着耳膜,震动着头颅,像要把身体撕裂。 紧接着,炸药接连不断地炸响:轰!轰! 好危险!郎小队在朝前跑一两秒钟,后果将不堪设想! 八声爆炸声响过,周围又寂静下来,只有每个人的头脑里,还“轰轰”作响。八门大炮在爆炸声中五零四散,成了一堆堆废铁。 事实上,鬼子也不是那么愚蠢,肖飞他们想到的,鬼子们也都想到了。 他们选好了这块地方,投入大量兵力把这里封锁起来,再偷偷把大炮拆散运来,到这里组装起来,企图对八路军的这个地方军区来一个毁灭性打击。 但鬼子的封锁行动,立刻引起了八路军的高度警惕,在军区附近的地方,搞这样一个封锁区,。鬼子一定有重大的阴谋活动。 郎小队悄无声息地突破封锁,进入炮阵地,全部歼灭几十个炮兵。这时候,没有了炮兵,这些大炮再也发挥不了作用。 接下来,鬼子就会想到,这里毕竟是根据地,大扫荡进行的并不顺利,要在八路军的枪口下,把这些大炮安全运走,已经不可能了。 如果这批大炮被八路军得到,无异于如虎添翼,比损失一个联队的鬼子更为严重。自己运不走,也不能落在八路军的手中,炸药早就准备着,这是鬼子在行动之前就想好的预案。 鬼子装着拼命进攻的样子,其实是掩护工兵安放炸药。 那炸药都安放在在大炮的关键部位,随着一阵爆炸的巨响之后,八门大炮已经全部炸毁。 这时候,剩下的鬼子已经无心再战,一声令下,便没命地逃去。 夜色变淡,晨光初现,远远看见二百米外,鬼子在仓皇逃窜,郎小队每人端起步枪,瞄准了打,一排枪响,鬼子倒下一片,又一排枪响,鬼子又倒下一片。 这次鬼子出动了一百五十多人来保卫炮阵地,和郎小队打了大半夜,只剩下不到一半。 和尚正要命令队员们追击,忽然,鬼子的前头枪声大作。 一队八路军迎面冲来,,突然一排枪打过来,鬼子猝不及防,又是倒下一大片。 和尚大喊:“弟兄们,我们的援兵来了,冲啊!“一挥手,郎小队像一群飞鹰,冲向鬼子。 八路军很快就把鬼子包裹起来,展开了惨烈的肉搏战。 鬼子不管是武器装备还是刺杀技术,都远远高于八路军。但这次八路军在人数上占据了绝对优势,搏杀中,往往是五六个八路军战士对付一个鬼子。虽然八路军的伤亡很大,但鬼子始终不能突出包围。 二百米距离,郎小队没用两分钟就已经赶到。郎小队三十多个武功高手一加入战团,形势立刻大不一样。 这些队员个个身怀绝顶武功,身法快如闪电,鬼子兵一个个被挑翻。这些鬼子兵只是一些普通的野战部队的士兵,他们对郎小队构不成任何威胁。 刺刀的寒光在晨曦中闪耀,喊杀声响彻原野,血光飞溅。 一个战士抱着一个鬼子在地上翻滚,那战士头一低,咬住鬼子的喉咙,拼命一拉,鬼子的脖子上喷出一团血舞。 一个鬼子跑过来,一刀插进那战士的胸膛。那战士两手抱住鬼子的枪杆。那鬼子再想拔回刺刀,却怎么也拔不回去。另一个战士跑来,一枪托捣在鬼子的太阳穴上,那鬼子沉重地倒下了。 一个鬼子冲出几个战士的围困,回身一枪,刺向一个战士的胸膛,那战士已经无可躲避,肖飞眼快,随手一枪,那鬼子倒下了。 忽然一个鬼子在肖飞的身后,挺起刺刀,刺向肖飞的后心,白玲短枪一抬,“啪“地一枪,那鬼子仰面倒地而毙。 队员们手持短枪在急速的奔跑中寻找目标。见到鬼子,“啪”地就是一枪。立刻就奔向下一个目标。 战斗十分惨烈,但鬼子在迅速减少,太阳升到树梢高的时候,这批鬼子一个不剩地全部消灭。 太阳升起来,田野中一片光明。晨风吹过,带着浓浓的血腥味。方圆几里的范围内,大豆田,玉米地,路边,沟底到处躺着鬼子的尸体。还有几十个八路军战士的遗体。 代价是惨重的,但是,胜利了。 欢呼在田野中响起。 远处两匹战马奔腾而来,有人喊:“司令员来了!” 来者正是军区司令员崔昊和保卫部长范江。转眼之间,战马来到人群中间,二人翻身下马,大步向战士们走来。高声喊:“同志们好!” 战士们高喊:“首长好!” 崔昊和范江一个个和战士们握手庆贺。忽然看见肖飞和白玲正在和尚一起,连忙过来,一一握手。 崔昊乐呵呵地笑着说:“谢谢同志们,你们打得真漂亮!” 肖飞有些不满足的样子,说:“报告首长,我们打得不漂亮!” 崔昊一愣,说:“你这猴子,仗打成这样,怎么还不漂亮了?” 猴子指着那几门大炮说:“我们没能保住这些大炮。” 范江看着那些支离破碎的大炮,也说:“是啊,太可惜了。” 崔昊哈哈一笑,说:“你是个贪心不足的猴子哦。” 大家都笑起来。 崔昊朝高处一站,放开喉咙说:“同志们,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这此反扫荡斗争,已经胜利了。 “你们在这里打了一夜,根据地的军民今夜都没闲着,他们对宿营的鬼子骚扰袭击,消灭了大量鬼子。今天早上天没亮,鬼子就仓皇逃出了根据地。敌人的眼镜蛇计划可耻地失败了!” 欢声雷动。 范江说:“郎一和,肖飞!” 肖飞和和尚说:“到!” “你们赶快带领大家赶回军区,吃饭,睡觉,放假!” “噢——”郎小队跳跃欢呼,撒腿就往军区跑去。 肖飞和白玲说出不多少个昼夜没有睡觉了。郎小队回到军区,那里的早饭已经准备好了,每个人抢了就吃。饭后,有人把他们带到一间空屋里,那里地上早已经铺上干草。放上席子。队员们倒头就睡,屋里立刻鼾声一片。 白玲暂时还没有宿舍,也顾不上男女有别,倒在猴子身边,很快进入梦乡。 阳光照耀着,是个好天气。军区机关正在迁回汉坊镇。机关里是一片忙绿,统计战果,检查损失,清点缴获,研究表彰有功人员,掩埋牺牲的战士…… 和军区忙碌的景象相反,郎小队睡觉的小院里却十分安静。范江带着几个战士,为他们站岗。 中午,食堂开饭了。有人请示范江:“范部长,开饭了,叫醒他们吗?” 范江摆摆手:“轻点声。让他们睡。不要惊动他们。” 那战士悄悄退出。范江拉一条板凳,就坐在门前。 这时,悄悄走来一个人,范江一见。立刻起身立正:“方副司令员!” 来的正是猴子的二哥肖磊。他朝范江摆摆手:“轻点声音。” 范江端来一只凳子,肖磊摇摇头:“不坐了。三弟和白玲呢?” 范江指指屋里:“在睡。” 肖磊轻轻走进屋里,看着草铺上睡着一大片人,但他立刻就在人群中找到了肖飞和白玲。 肖飞和白玲若在平时,只要有人走近身边,不管他们睡得多熟,也会弹身跳起,同时拔枪在手。但今天他们没有,他们听见有人进来了,听见了这人的呼吸声,但他们没有睁眼,还是继续睡。他们知道这是军区,平安无事。 他们打了个大胜仗,领导放假让他们睡觉。那就睡觉,什么是事不管,这里是安全的,什么事也没有,睡觉! 肖磊久久地注视着猴子。三弟,这猴子,还是这么瘦。这个绝顶聪明的猴子,读书不认真,到处调皮捣蛋,惹是生非。父亲却最疼他。他在抗日战场上让鬼子惊魂丧胆,声名大噪,成为一个神话人物,而他刚刚才满十八岁! 肖磊觉眼睛有些发潮。三弟和他的感情最深。自己上军校后,心里最牵挂最想念的也是三弟。他比肖飞大不了几岁。却对三弟产生一种父亲般的情怀。 他又看看白玲,这丫头越来越漂亮了。风吹日晒,却让他美的更加健康了。谁能想得到,白老实老实这闺女,竟然成了一个抗日女英雄! 真是一个当兵的,和几十个大老爷们混在一起,竟然睡得正香!她的短发披在脸上,她的衣袖,下摆,和男兵一样地脏,她的膝盖上还有一块补丁,多好的女孩啊! 肖磊心里升起一阵感动,眼睛有湿润了。他揉揉眼睛, 轻轻退出来,在凳子上坐下。范江说:“副司令员,要不我叫醒他们吧?” 说:“我等,等他们醒来!你通知后勤方面,给猴子和白玲发一套军装。” 范江说:“是!我立刻就办。” 第284章 烈马奔腾 肖飞和白玲在二哥宿舍,一顿饭吃了好长时间。他们为父亲的不幸遇难而伤心难过。 还有一个避不开的话题,那就是他们的大哥肖雨。 川岛杀了肖世雄老爷,受到了上司的严厉训斥。为什么?因为肖老爷的大儿子肖雨是沭城县的警察局长,你杀了人家的父亲,还指望人家跟你一心? “那就换掉他,想当警察局长的人多了。”川岛的资历老,不买上司的账,有些粗暴地说。 正当鬼子准备换掉肖雨的时候,肖雨突然调走了,调到清江做警察局长去了。这等于说,肖雨不但没有受到牵连,还升职了。于是便有传说,肖雨在武汉方面有人。 肖飞兄弟已经很久没有和大哥肖雨联系,这些事的内幕是怎么样的,就是个谜。 兄弟二人饭后聊天,自然要谈到肖雨。 肖飞说:“二哥,如果有一天,我和大哥见面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是杀了他,还是留着他?” 肖磊说:“三弟,事情没那么简单。大哥的事不能匆忙下结论。在没有弄清事情真相之前,我们不可以轻举妄动。我们要有耐心,最后总会水落石出的。你有四弟的消息吗?” 肖飞说:“没有。我一直没有听到四弟的任何消息” 肖磊叹息一声:“这个老猫,怎么一点信息也不捎回来来呢?也不知他还在读书还是在干别的。 四弟肖云,小名老猫。已经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了。 肖飞说:“我不相信四弟还在老老实实的读书,他一定在某个地方,做点什么。” 肖磊叹了口气:“我们兄弟四个,天各一方,今生不知道还能不能团聚,真的想他们呀。” 白玲劝慰道:“二哥,不必伤感。也许等到打败鬼子那天,我们都会相聚的。” 夜已经很深,大战过后的村庄,一片寂静。出了肖磊的宿舍,肖飞和白玲还是依依不舍,觉得还有许多话要说。肖磊说:“白玲小妹,老实大叔的事我也听说了,鬼子欠下的血债,要他们用鲜血来偿还。” 白玲的眼又潮了:“二哥,我没有家了。我把八路军当做我的家了。” 肖磊说:“只能这样了,小妹,八路军就是你的家,也是我们的家。三弟,好好照顾白玲小妹,不许你欺负她。” 肖飞说:“我哪敢,你叫白玲也别欺负我。” 白玲说:“二哥,飞哥对我挺好的。” 肖磊说:“天不早了,去歇着吧。现在没有任务,休息两天,玩玩。去吧。” 有勤务兵带肖飞去休息,另有一个女兵领着白玲回宿舍去了。 一宿无话。 第二天,郎小队整理内务,洗澡洗衣服,队员们互相剃头。肖飞和白玲没事,就在村上瞎溜达,这里看看,那里玩玩。二人尽情享受这难得的休闲。 忽然听得战马嘶鸣,还传来许多人吵吵嚷嚷的声音。肖飞天性好玩,一听这声音就来了兴致:“妹妹,那边有什么热闹?我们去看看。” 二人顺着村道来到通讯连。只见驻地前面是一大片打谷场,谷场四周围着一圈八路军战士。喧嚣声真是这里穿出去的。通讯连连长姓何,认识肖飞,喊道:“来,大家欢迎猴子兄弟和白玲小妹!”通讯兵们“呱唧呱唧”鼓起掌来。 门前的场地上。十来个当兵的围着两匹战马。一匹白马,浑身雪白,没有一根杂毛。另一匹是枣红马,毛色在阳光底下发亮。 肖飞说:“何连长,你们在干嘛呢?” 何连长说:“我们还能干嘛?驯马呀!” 肖飞和白玲走过去,那两匹战马威武雄壮,亮人的眼。肖飞抚摸着那匹白马,赞叹道:“真是一匹好马呀!” 何连长说:“兄弟,你懂马?” 肖飞摇摇头,说:“不懂。不懂马。” 何连长想出肖飞的洋相,说:“嘿!不懂马,那你怎么知道它是好马?” 肖飞笑笑:“何连长将我的军啊。” 何连长也笑笑,说:“哪里,唠着玩。说说看嘛,它哪儿好了?” 肖飞是真不懂这个,他摆摆手,说:“不说不说,我说了也是外行话。” 战士们不答应了:“猴子兄弟,说说看嘛,这也不是考状元。你就是说错了,你还是抗日英雄,怕什么呀?” 肖飞说:“好把,我就当是向各位大哥学习了。”他围着那匹白马,转了一圈,说:“我看这马毛色好,纯白,一根杂毛没有,漂亮!” 何连长微笑着说:“还有呢?继续。” 肖飞又看了看那匹战马,说:“这匹马周身比例协调匀称,头大额宽,胸廓深长,四肢健壮,肌肉粗糙结实。这马呀,善奔跑,耐力好。是一匹好马!” 何连长大拇指一竖:“高!幸亏你说不懂马,不然我们就成了白吃饭的了。” 肖飞笑了:“你别笑话我就是了。“ 白玲抚摸着那匹枣红马,那马打了一个响鼻,回过头来,用头去拱白玲的手。白玲又用手去摸它的额头。那马便安静地任凭白玲去抚摸,很温顺的样子。 有战士说:“猴子兄弟,要不要上去试试?” 肖飞连连摆手,笑着说:“不不,摔断了腿你养活我呀?” 另一个战士说:“能摔断猴腿的马还没生出来吧?” 战士们开心地笑起来。 何连长说:“骑上去,玩一会吧,这都是驯成的马,没事的。” 看着何连长一脸的坏笑,肖飞知道他想出自己的洋相。一股豪气从胸中升起,说:“玩就玩一会。” 何连长喊道:“备马!” 立刻有战士抱来两副马鞍,分别把两匹马备好。缰绳交给肖飞和白玲。白玲脸红了,连连摆手,不去接那马缰绳:“我不行,我不敢骑马。” 肖飞说:“要不我先来吧,妹妹你等会再骑。” 说罢,左脚插进马镫,轻轻一跃,就骑上了马背。 那马一见背上骑了个陌生人,“咴咴”一声鸣叫,前腿突然跃起,整个马身垂直地面而立。 肖飞一看身体要滑下来,一手抓住马的鬃毛。双脚稍一得力,身体已经脱离马背,落在地上。 这种情况下,最尴尬的是,人的身体滑下马背,而脚还没有脱出马镫,那样,人就要被马拖着跑,不但尴尬,也很危险。 那马见背上没人了,前蹄刚刚落下,肖飞轻轻一跃,又上了马背。 那马的前蹄再度扬起,肖飞又飘落下来。等到那马的前蹄刚一着地,肖飞又翻身骑上了马背。 如是者好几次,那马见始终摆脱不了这个陌生骑士,便不再扬起前蹄,而改用另一招。 只见那马身子又晃又摇,前腿原地不动,后腿转圈子,尥蹶子。肖飞双腿夹紧,手抓鞍环,像粘在马背上一样,任凭那马使出多少坏招,始终不能把肖飞摔下马背。 突然,那匹马撒开四蹄。沿着谷场边狂奔起来,像是一团白色云团在谷场上快速飘动。 何连长大惊:“兄弟,抓紧鞍环,缰绳别撒手,双脚前蹬,身子前倾。” 那马绕谷场转了一圈,速度已到最快。肖飞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呼”作响。突然,那马前腿前撑放低,后腿向上尥起,钉子一样定在地上一样不动了。 巨大前冲之力,就要把肖飞远远地抛出去。这样一甩出去,虽然跌不伤肖飞,但一定会惹得通讯连一阵哈哈大笑。 肖飞咬紧嘴唇,我偏偏就不下去!他抓紧鞍环,两腿夹紧,屁股虽然离开了马鞍,但是还是没有跌出。 “畜生!”肖飞骂了一句,哪里还容得它再施坏招。双腿使出五成功力,猛地向里一夹,挥起手掌在马屁股拍了一下。 那马忽然感到两股大力从两肋撞来,就要把肋骨撞断,紧接着,屁股上一股大力砸下,后腿支撑不住,差点就要倒下。疼得它浑身打颤,不由得“咴咴”嘶叫。 肖飞一抖缰绳,发出一声清诧:“架!”挥掌在马屁股上拍了一下。 那马一阵吃疼,不由地撒步小跑起来。猴子在一抖缰绳,那马四蹄蹬开,沿着谷场边飞奔起来。这已不像刚才那样了。现在那马跑得速度快,速度匀,身形稳,骑在马背上端着一碗水,都不会洒出来! 何连长和通讯连的战士个个张大嘴巴,看的傻了。从没骑过马,这样一匹烈马竟然就被驯服了。 白玲开头见那白马胡乱折腾,那颗心一直悬着,生怕肖飞出什么危险,折腾一会,见那战马正常奔跑起来,那颗心才放回肚子里,脸上也露出赞许的笑容。 真是好马!猴子暗暗赞叹。跑了一会,那马嘴里吐着白气,浑身皮毛汗湿。猴子这才让它放慢速度,最后停下来。 肖飞翻身跳下马背,白玲何连长他们急忙跑过来。白玲说:“飞哥,没事吧?” 肖飞说:“没事!” 何连长说:“吓死我了。兄弟,你之前驯过马吗?” 肖飞说:“没有啊?” 何连长说:“骑过马吗?” 肖飞说:“没有啊。” “这是第一次?” “对啊,第一次。” 何连长说:“服了,不服不行啊!” 立刻有战士喊:“下面轮到白玲小妹了。” 另一个战士说:“妹子,上马吧,那枣红马就是你的。” 白玲会骑马吗?请看下章。 第289章 诗意白玲 话说肖飞和白玲在化作了灰烬的窝棚边上坐了很久,然后才骑上马,慢慢向军区走去。 白玲听肖飞曼声低吟,不禁赞道:“飞哥,你的诗吟得真好。” 猴子苦笑道:“我读书那么烂,哪里会吟诗!老师教我们的那些平仄对仗早不知道忘到哪里去了。” 竹青说:“不必那样正经刻板,就这样随口吟来。我觉得也蛮合人心意的。那天我们夜宿荒原小树林,你吟那几句,我听得都快掉眼泪了。” 肖飞说:“那天夜里,我以为你睡着了,原来你都听见了。当时在那荒原上,有些想家,又思念志远王大彪他们,心里有感慨,就那么随口嚼了几句。” 白玲说:“那诗正合我们当时的心境,我听了真有想流泪的感觉。 肖飞叹了口气。怅然说道:“哪有那么夸张,我就是有感而发而已。要不妹妹你也来几句?” 白玲说:“我不行,我就是三少爷的陪读丫头,哪能会吟诗?不行不行。” 肖飞委屈地说:“妹妹,你这样说就不公道了,我什么时候对你摆过少爷家子了?” 白玲说:“没有啊。你要是摆少爷架子,我们今天就不会在一起打鬼子了。” 肖飞怂恿说:“妹妹,我们在一起读书,若论才情,我比你差远了,就是我们的老师也这样说过。你就是太低调,从来不显山露水。” 几句话说的白玲的脸又红了:“飞哥,你也这样挤兑我,我那有什么才情了,就是托你的福,认识几个字而已。” 肖飞说:“妹妹,你什么时候学会这样客气了?这里又没有别人,来几句嘛。” 白玲把一缕头发理到耳后,看着初升的月亮,两匹马缓缓而行,心中一股诗情涌起,说:“我就胡嚼几句,飞哥不许笑我。” 肖飞说:“哪能呢?” 白玲略一思索,吟道: 马萧萧,风轻轻, 马蹄踏月乘夜行。 云横秦岭家何在? 猴子小白玲! 过长亭,又短亭, 枪声惊落满天星。 马背难言闺中语, 晓来醉霜林! “好!”肖飞鼓掌叫好。 白玲嗔道:“不来啦,说好不笑我的。” 肖飞说:“妹妹,你比我豪气多了,却又不失婉约。特别是那句马蹄踏月乘夜行,绝妙好句啊。” 二人说说讲讲,心情好多了。十几里路,转眼已到军区。 把马匹送回通讯连。二人有点饿了,直奔食堂。大家已经开过饭,厨师专门把饭菜留在锅里暖着。二人狼吞虎咽,时间不大就吃饱了。 正准备各自回去休息,范江的通讯兵来了:“范部长在等你们呢。” 肖飞看了一眼白玲:“是不是我们今天私自外出,要训我们呀?” 白玲说:“估计不会的,他说放我们假的。” 肖飞说:“不多想,去了就知道。” 二人随通讯员来到范江办公室,只见范江正和徐盛正在说话,旁边一个小男孩在玩耍。正是小侦察员锁柱。 肖飞说:“徐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徐盛说:“这不刚到。锁柱,你看谁来了?” 肖飞扑过去抱着锁柱:“孙子,爷爷想死你了。” 锁柱冷眼看着肖飞说:“你谁啊?一见面就占我便宜。” 肖飞叫道:“嘿,你这孩子,怎么转眼就不认人了?我是你爷爷啊?” 白玲忍不住笑道说:“飞哥,你没有易容,他不认识你。” “哦哦。”猴子恍然大悟,拍拍脑门,“我说孙子怎么不认我了。正好肖飞的背囊就在范江办公室,肖飞拿出易容物品,背过脸去简单一抹,就变成了那个瘦老头。 锁柱一下子扑过去,大叫:“爷爷!” 肖飞高兴死了:“哎,孙子!” 锁柱说:“爷爷,你干嘛化装成一个哥哥的模样啊?我刚才真的没认出是你。” 肖飞笑着说:“爷爷化装成哥哥的模样,小鬼子才害怕呀!” 锁柱说:“我刚才没认出你,还对你说说那种话,你不会生气吧?” 肖飞说:“你是我的大孙子,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白玲看肖飞那高兴劲儿,“咯咯”地笑个不停。范江和徐盛也乐的哈哈大笑。 肖飞摸着锁柱的头说:“孙子,最近听到鬼子什么消息了没有?” 锁柱说:“最近鬼子们都是垂头丧气的样子,一整天都听不到他们说什么话” 肖飞说:“那个老鬼子还在吗?” 锁柱说:“在呀。他整天闷在屋里不出来,有时还叫人把饭菜送到他屋里去吃。” 肖飞说:“知道他们为什么难过吗?” 锁柱说:“他们遇上倒霉事了呗。” 肖飞说:“还是我大孙子聪明,鬼子的确是遇上倒霉事了,他们被我们八路军打得哭爹叫娘。” 锁柱说:“爷爷,你以后别化装成大哥哥的模样,我怕认不出来你。” 肖飞说:“好,那我以后就不化装成大哥哥的模样。” 几个人又笑起来。 锁柱说:“那我天天和你玩。” 肖飞有些不舍地说:“爷爷又要去执行任务了,恐怕明天就不能和你玩了。” 锁柱善解人意的样子,说:“你有事忙去,我等你回来再和你玩。” 徐盛说:“锁柱,你和白玲大姐姐去那边说话,我们和你爷爷商量打鬼子的事。” 白玲说:“锁柱,你过来和大姐姐说话,爷爷那边要开会呢。” 白玲把锁柱带到一边去玩了。范江说:“猴子兄弟,听说你和白玲今天玩的远了?” 肖飞说:“报告部长同志,我们今天离开军区,到沭河边上玩了。” 范江说:“,听小杨说,你叫他买了粮食和衣服,后来,郎小队出出动你们了。说说,遇上什么事了?” 肖飞神色暗淡下来,沉重定说:“我们今天遇到一件非常不行的事。我心里到喜爱还很难受。” 肖飞把他和白玲追赶一只兔子,追到河边,发现了那两个苦难的老两口。等到肖飞和白玲想出手帮助他们时,老两口却双双离世的事情讲说了一遍,还把他们心中的迷惘也说了。 范江和徐盛默默地听着。想说完了,范江看了一眼徐盛,说:“兄弟,有什么想法?” 徐盛深深地叹口气,说:“范部长,这是一个沉重的话题。我坚信我们能够打败鬼子,但是把鬼子赶出中国,我们的老百姓,特别是那些老年人能不能过上好日子,我还真不敢说。” 范江说:“现在第一件大事就是抗日,我们只有打败侵略者,才能建设我们的国家。如你所说,我们能够让那些最弱势的老年人都过上好日子,这是一个比打鬼子更艰难的任务。现在讨论这个似乎不合时宜,但遇上了这件事。我们也不得不去想一想。我们共产党人就是为人民服务的。我们在胜利后,建设国家的时候,在发展经济的同时,还应该教育我们的人民,秉承我们中华民族的好传统,让每一个老年人都能够安度晚年。” 肖飞说:“我年纪小,以前从来没想过这些事。今天遇到的事,对我的震撼太大了。我想,人性很复杂,既有善的一面,也有恶的一面。国家应该弘扬鼓励人善的一面,批判打压人恶的一面,正气树立起来,大家才能过好日子。而不是相反。” 范江说:“好了同志们,这个话题就到这里。我们要相信自己,我们能够打败侵略者,也能建设一个好社会。我们开始说正事吧。特委总部发来指示,要我们寻找机会,打掉苏鲁分会,消灭川岛这个老鬼子。” 肖飞说:“黑龙会还在沂水县城的大和洋行吗?” 徐盛说:“这些天为了不惊动鬼子,我每天接锁柱上下班,然后就帮老侯卖菜。其他的什么活动都没搞。现在,川岛还在洋行。” 范江说:“县城是他们的老窝,我们在县城攻打黑龙会,恐怕不现实。” 肖飞说:“一般鬼子在县城的驻军是一个大队,再加上二狗子伪军,他们的兵力大约是两千多人,我们的力量和他们悬殊太大了。” 徐盛说:“我们还没有攻打县城的实力。” 肖飞说:“如果郎小队陷进去,必然会有重大伤亡。那时,惊动了鬼子,胜负就很难说了。” 范江摇摇头:“冒险的事不做。“ 徐盛说:“如果川岛就是不挪地方,我们就很难打掉他。” 肖飞说:“刺杀川岛是可能的,但打掉他的机关,很困难。” 范江说:“我们要想出一个可行的方案。” 肖飞忽然说:“要不我们把鬼子调出来打?” 范江赞许说:“这个主意不错。只是怎么才能把他们调出来,这要好好动脑筋。” 肖飞说:“这事全靠临时应变,预先作出的计划。往往一点用不上。” 范江说:“说的也是能定下来的就是把黑龙会从县城调到外面打。别的都不好定。” 锁柱睡了,范江转向肖飞和白玲,“本来想让你们好好玩几天,可现在又要让你们出动了。你们别骂我是鞭打快牛。” 肖飞说:“报告首长我们参加八路军,就不是为了安逸。首长下命令吧!” 范江说:“好,命令,肖飞白玲二人潜入沂水县城,继续调查黑龙会苏鲁分会的情况。相机发动一些小规模的战斗,打消川岛正平的安全感,把他们赶出县城。” 肖飞和白玲,立正答道:“是!” 范江说:“徐盛依然负责这次行动的联络工作,要时时和郎小队保持联系。” 徐盛:“是!” 肖飞说:“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范江说:“越快越好。徐盛把锁柱带回来,我们就不再有人监视黑龙会了。” 肖飞说:“我们收拾一下,现在动身吧。” 白玲看了看身上的军装,说:“我们这身军装刚刚穿上,又要收起来了。我去换一下衣服。” 第290章 上吊的女孩 白玲看了看身上的军装,说:“我们这身军装刚刚穿上,又要收起来了。我去换一下衣服。” 白玲回到女兵宿舍,换了衣服,带齐常用的物品,回到范江办公室,肖飞和徐盛也收拾好了。肖飞和白玲易容化装,肖飞化装成一个村姑模样,白玲是一个庄稼汉子模样。 肖飞走到熟睡的锁柱跟前,忽然有些不舍:“孙子,爷爷去打鬼子了,回来和你玩。” 几个人都乐不可支。范江说:“你拉倒吧,你才几岁啊?” 肖飞说:“等我回来,我不能老是装成个老头子啊?锁柱不认我作爷爷怎么办? 白玲说:“猴子哥,你老想着占人家锁柱便宜。” 肖飞说:“不是,我这是预先练习,将来那一天忽然间真做了爷爷,临时学习怕是来不及。” 范江和徐盛笑得捧腹,猴子也忍不住“噗嗤”笑了。然后又苦着脸说:“范大哥,我二哥那里请你去说一声。” 范江说:“这个我会向副司令员汇报的。” 肖飞说:“敬礼!”“叭”地行了一个军礼。 三个人告别范江,离开军区,向西北而行。 一场大战过后,鬼子大败而归,根据地出现暂时的安宁。沿途经过几个村庄,遇上一些打更放哨的民兵。猴子他们都巧妙避过,没有惊动他们。 夜色沉沉,天空中星罗棋布,星光灿烂。旷野中,夜风徐来,吹来万物生长的气息。露水很重,把他们都衣服都打潮了。 顺利地出了根据地,便进入了敌占区。 肖飞说:“徐大哥,这里到沂水县城,还有多远?” 徐盛说:“估计还有八十里,中间还要经过一个根据地。” 白玲说:“就是说,我们已经走出了三十多里。” 肖飞说:“现在大约是将近十点钟,到天亮还有七八个小时。我们争取在天亮前赶到,最好能混进城里。那样就能立刻开展工作了。” 鬼子的占领区,也相对比较安静。鬼子这次大扫荡,抽调了两千多人进攻根据地。几天下来,损失了七八百名鬼子兵,还损失几门大炮,只好灰溜溜地撤出了根据地。 鬼子也处在战后的修整中。活动相对减少。夜间活动更是集中在驻地附近。 所以猴子他们路上没遇上什么麻烦。三个人都是功夫高手,内力绵长,提起轻功,每小时二十多里路走的很轻松。 徐盛说:“快到了,离县城最多还有五六里路。” 肖飞说:“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徐盛说:“差不多两点钟吧。” 肖飞说:“离天亮还有三四个钟头呢,我们找地方休息一下,然后进城。” 说话间,前面出现一个黑乎乎的村庄。猴子说:“我们进村子,找个草垛,那样有地方坐,有地方倚,舒舒服服地打个盹。” 徐盛说“好主意,我们进村找草堆。” 三个人撒开脚步,就进了村子。这里是那种地旷人稀的地方,村子里人家松散,这家到那家都有几十米的距离。 肖飞他们在村头找到一个草堆,正想坐下休息。忽然听得一声妇女的哭叫:“快救命啊,二妮子上吊了。”这叫声悲伤凄厉,在凌晨突然响起,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喊声就在离这里四五十米处,那里有一户孤零零的人家。 竹青说:“我们去看看吧。” 肖飞说:“好,去看看,也许能帮上忙。” 三人轻功一提,就来到这家门前。一棵不很粗的柳树上,挂着一个人的身体。那妇女,喊了一声,就哭起来,抱着那上吊者的身体往上送。 一个男人从屋里跑出来,带着哭声说:“二妮子,烂丫头,你坑死我了,你坑死我了!” 肖飞拔出吴钩剑。说:“白玲,接住!”手一挥,那上吊的绳子已经被割断,上吊者的身体沉沉地落下来。白玲伸手接住,轻轻平放在地上。 那村妇和那男人扑上去,村妇哭叫着:“妮子,我的妮子,你干嘛干这傻事呀。” 那男人搓着两手:“我给你坑死了!我给你坑死了!” 那上吊的是一个女孩,夜里看不太清楚,大约十六七岁的样子。肖飞拿起她的一只手,已经没有脉跳了:“白玲妹妹,你来看看。” 白玲拿过女的手,一试,说:“心脉还没断。哥,你来发功。” 肖飞拿起女孩的手,发动无相神功,将真气缓缓输出。白玲一只手放在女孩胸口,按照人心跳的节律,一下一下按动着。 那村妇和那男人大概是这个女孩的父母,一看突然多了三个人在这里忙乎。便说:“你们是谁啊?” 男的说:“我家的事关你们什么事?你们走开!” 徐盛伸手轻轻一扒拉,那男的跌出几步,差点跌倒,叫起来:“你谁?干嘛推我?” 徐盛恨恨道:“不要噪呱,想你女儿活命,就闭嘴!” 肖飞的真气输出,对着那女孩劳宫穴,进入女孩体内,如石沉大海,毫无反应。猴子看看白玲,白玲说:“哥!别放弃!” 肖飞不再用匀速输入的方法发功,而把真气凝成一团,配合这白玲下按的动作,一下一下地向女孩体内发射。 这和电击是一样的效果,但没有电击给人的伤害。 一顿饭时间过去了猴子忽然感觉女孩体内有了反应。肖飞朝白玲点点头。 白玲突然发一声“呔!”,一股真气随着按压的机械动作,从她的掌心发出,直接击向女孩心脏。那女孩的心脏瞬间被激活,重新开始了跳动。呼吸也恢复了。 那男人和村妇不敢出声,紧张地看着几个陌生人,在默默地抢救自己的女儿。 有了心跳和呼吸,在加上猴子输入真气的养护,女孩气血流通,生命的各个系统开始运转,女孩脱离了生命危险。 又过了一会,女孩发出一声:“嗯!” 女人说:“老天!妮子活过来了。妮子你活过来!” 那男人说:“这些好了,这下好了!” 妇女说:“妮子,我们回家,进屋里。” 女孩活过来了。猴子停止发功,竹青也停止了按压。 白玲说小声说:“我们走吧。” 徐盛说:“好,我们走。”他们不愿意介入这个事件中去,那里面藏着很复杂很悠长的故事,他们没有时间参与到这个故事中来,因为他们还有任务。 正当他们要悄悄离开的时候,女孩突然坐起来,看了一下周围,发现这不是阴间,自己还没死,那些让她活不下去的事还在等着她。 女孩突然跳起来,发出一声尖叫:“妈妈呀,我不要活,我要死,让我死去吧!” 那男人说:“这回朱有标不是自己留着,他都有五个女人了。这回他是把我家妮子倒卖出去。我知道。这回让朱有标赚大了。听说他把我家妮子转手卖给了翠云阁,得了三十块大洋。哎——那狗日的发财了。不过,那是人家本事。我不眼红。眼红也没用。” 二妮听到这里,又哭了,尖声骂道:“你不是人!” 那男的一听女儿骂他,就要往起跳,但徐盛一只手压在他的肩膀上,他跳两下,没跳起来。但嘴里没闲着:“你骂我呀?我抽你!” 随即叹了口气:“你们听听,都这么大岁数了,还不能替父母分忧!唉,有什么办法?我摊上个不孝顺的闺女!” 白玲看那女孩眉清目秀,虽然衣破褴褛,眉宇间愁苦不堪,但还是掩盖不住那楚楚动人飞娇美。心下暗暗怜悯,他悄悄对女孩说:“妹子,你放心,这事让我们遇上了,我们就会一管到底,绝对不会让你那狗爹把你卖妓院里的。” 那女孩从短暂的接触中,已经知道眼前这几个人不简单,她感激地问:“姐姐真的能救我?” 白玲说:“姐姐一定把你救出火坑。” 徐盛看着那恶男,说:“我懂了。你赌钱输了,借钱翻本,把女儿抵押出去。结果钱输光了,只好把女儿给人家了。是这样呀吗?” 那男的点点头。 徐盛接着问:“你女儿不愿意,就上吊了。是吗?” 那男的说:“正是这样!幸亏你们救活我家妮子。要不然我拿什么给朱有标呀?就是朱有标不追究,我也岂不是失信于人了?这名声太难听了。” 徐盛说:“你说的对。为人信誉第一。不过那朱有标也太黑,他得了三十块大洋,只给你七块。你太亏了。” 那男的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人家有本事,有眼光,有门路,能够抓住商机,发财是应该的。” 徐盛说:“不过我觉得你虽然没有抓住商机,但你的人品是一流的。” 那男的十分谦虚地说:“谢谢!” 徐盛说:“女儿是你养的,你把他卖到妓院里,让人糟蹋,你心里不觉得难过吗?” 那难道抬起头,不解地看着徐盛说:“难过?我为什么要难过?现在大家还不都是这样?为了钱,什么事没人做啊?” 徐盛点点头,说:“我真佩服你,你算是看透事理了,真是个明白人啊。” 难男人又谦虚了:“哪里哪里,你过奖了。” 第254章 全歼断臂小队 肖飞白玲和二钉,各开一枪,那三个埋伏在矮墙边的鬼子,连姿势都没有变,就过去了。 这三枪击毙了三个鬼子,也暴露了自己。“啪啪”几十米外,两个埋伏的鬼子,对着他们就是两枪打过来。 肖飞和白玲迅速躲开,二钉速度慢了一点,一颗子弹贴着他的肩膀擦过,擦破了皮肤,那血一下冒出来。 二钉轻轻叫了一声“啊!” 肖飞说:“二钉哥,伤到哪里了?” 二钉说:“没事,破了点皮。” 白玲说:“小鬼子出枪好快。” 话说猴子正和二钉说话,竹青说:“有三个鬼子过来了。” 肖飞拿出一个急救包,替二钉简单包扎一下。 肖飞说:“二钉哥,你现在开始数,数到十,伸枪打一枪。不求准,打响就是。” 肖飞一挥手,和白玲向两边撤离。 二钉从一开始,数到十,短枪伸出去开了一枪。几乎是在同时,对面两个鬼子“啪啪”射来两枪。 就在两个鬼子枪口的火光一炸,肖飞和白玲的枪也响了。 “啪啪!” 两个鬼子发现目标,开枪射击,还没有缩回身体,肖飞和白玲的子弹飞来,打个正着。两个鬼子倒地而毙。 肖飞说:“没事了,五个鬼子,都去见了阎王。” 白玲说:“二钉哥,你的伤怎么样了?” 二钉说:“没事了,已经不流血了。” 肖飞说:“二钉哥,要不这样,你找个地方休息会儿,剩下的活我们来干。” 二钉说:“我都说了,没事啦,擦破点皮,不影响干活。” 白玲嘘了一声,立刻换做默听法说:“又有三个鬼子过来了。” 三人身形一晃,朝暗处一躲。不一会,三个鬼子端着步枪悄悄溜过来,一边警惕地查看四周,一边低声嘀咕什么。 肖飞说:“白玲打前面那个,二钉打中间那个,我打后面那个,等他们过了那个墙角就开枪。” 白玲和二白玲点点头:“知道了。” 然而那三个鬼子过了墙角,身影一闪,就不见了。 耐心等待。两分钟过去了,那三个鬼子还没有出现。 二钉说:“他们走了?” 白玲说:“没有走,他们还埋伏在那里。我听见他们的呼吸声。” 肖飞说:“他们看这里是伏击的好地方,可能不打算走了,伏在这里等我们的人出现。” 邱家宅院那边传来时密时疏的枪声,村子的那一面也不时有枪声响起。战斗在整个村子里激烈地进行着。 肖飞有些焦心地说:“我们不跟他们耗时间了。我去引他们出来,你们准备开枪。” 白玲说:“飞哥,小心点。” 肖飞说:“没事。”说罢捡起一块小砖头向前一掷,那砖头落地发出一声轻响。 几个鬼子一惊,连忙调转枪口,却没发现有人,忽然一个黑影一闪不见了。几个鬼子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忽然那个黑影又出现了。这下没有看花了眼。几个鬼子忽地立身来,“啪啪啪”三枪,向那黑影射去。 这一来,就把他们的后背全部暴露给白玲和二钉。二人短枪连续几个点射。那几个鬼子毫无悬念地倒下了。 肖飞已返身回来,说:“我们继续向前查看,扫清外围后,立即去支援志远邱家大院那边。” 三人继续向前巡查。枪声只在村子的另一面响起,这边半个小村子十分安静。肖飞他们再再也没有遇到游动或者埋伏的鬼子。 肖飞说:“白玲,你听一下,这边还有鬼子没有?” 白玲凝神听了一会说:“这半边村子,有几个全是我们的人。听不到陌生人的呼吸。” 二钉说:“那就是说,这里的鬼子都被我们打光了。” 肖飞说:“这边差不多没事了。我们去村子的那边看看。” 在村子的另一边,他们遇上另外三个队员,那三个队员也消灭了三个外围的鬼子,有一个队员腿部受伤,已经做了临时包扎。 几个人还是分作两组,从东西二面迅速接近邱家宅院,邱家宅院这边,鬼子一来时,就是一阵猛攻,想一举冲上屋顶,居高临下,把郎小队射杀在大院里。 但郎小队早有准备,一阵激烈对射之后,鬼子留下了几具尸体,退到大院周围的各个藏身处,有的在村民的屋顶上,有的在猪圈,墙角,寻找机会,开枪射击。 战斗一时处在胶着状态。 这时,鬼子的军心已经开始动摇。因为他们虽然按照预先订好的方案包围邱家的宅院。但他们发现他们身后的村庄上不时传来枪声,而且枪声过后,并没有得胜的同伴来支援他们,那就是说。这些在外围的同伴凶多吉少。 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头儿,那个断臂的鬼子,却一直没有现身,难道他为天皇尽忠了? 那个断臂鬼子,是他们的师父,是他把他们训练出来的。虽然,他一双铁手无法开枪,但他是他们的主心骨,有他在,他们心里才有底。 现在,一直不见他露面。他们就不知道这仗该怎么打下去,虽然这些鬼子连死都不怕,但这种群龙无首的打下去,却让他们无端地生出恐惧感。 这时。肖飞和竹青二钉已经来到邱家宅院的西面不远处。肖飞说:“我们从南向北查看,这一面有多少个鬼子。” 三个人脚步轻轻,在离鬼子埋伏圈二三十米的地方,一路查看下来,竹青用自己特有的听力,找到了每一个隐藏的不露痕迹的鬼子。 这一面有八个鬼子,三个在邱家邻居的屋顶上,两个在一堵矮墙后面。两个在一家的草堆后面。还有一个藏在一个树丛后面。 这些鬼子打全部精神都用在邱家宅院里,没想到,身后有人查他们的户口。 查到了所有埋伏的鬼子,接下来就是怎么消灭他们了。肖飞说:“现在我们采取快打的方法,用最快的速度从北向南,边跑边打,我们每人打出八颗子弹,每个鬼子三颗,没有打不准的道理。另外我们的速度要快,不能给鬼子反应的时间,更不能让给他们有瞄准开枪的时间。” 白玲说:“这样省事。” 二钉说:“我还没有这样打过,今天学习一回。” 肖飞说:“好现在开始。” 三个人吸一口气,提足轻功,撒腿就跑。那目标是现成的,只要目标一在视野中出现,立刻就是“啪啪啪”三枪。如果看不到目标,那说明目标也看不见他们。 而且那些目标都是固定的,在奔跑中打固定的目标,这只是枪法训练中的基础课。何况那些目标都被预先查看了一遍。 对肖飞和白玲来说,在奔跑中打移动的目标也不是什么难事。 那些鬼子忽然听得背后枪响,大吃一惊,急忙调转枪口寻找目标,有点看见黑影一闪,没来得及开枪,有的连黑影也没看到。就灵魂乘风回日本了。 枪声连续响起:“啪啪啪!”“啪啪啪!” 邱家的宅院不大,南北长不过四十米,一路跑来,用时不过五六秒的时间,事情就结束了。八个鬼子没用一个逃得活命。 二钉兴犹未尽地说:“猴子兄弟,跟你们一起打仗,真的很长见识。” 外面的战斗,屋顶上的郎小队当然看的清清楚楚,只见屋顶上飞身飘下一个人,虽然身材高大,落到地上却轻如鸿毛。这人正是和尚小队长。 肖飞叫道:“和尚大哥!” 和尚身体一晃,就来到肖飞他们面前。和尚说:“情况怎么样?” 肖飞说“外围的鬼子全部消灭,院子这面的鬼子也一个不剩。” 和尚说:“打得好!” 这时,邱家的另一面也响起枪声,那枪声稀稀拉拉。但接连不断。 肖飞说:“我们过去支援他们。” 说罢,吸一口气,轻功一提,就朝枪响处跑去。 和尚飞身上了屋顶,对队员们说:“冲下去,不要让鬼子跑掉一个!” 队员们听到命令,一个个从屋顶上飞身落下。对这一面的鬼子立刻形成包围之势。 那些鬼子一听背后响起枪声,立刻调转枪口,不想屋顶上飞下来的队员一起开火,立刻就有鬼子中枪倒下。 肖飞和白玲二钉跑来支援,忽然邱家邻居的屋顶上火光一闪。三人一闪身,猴子的枪已经打响。那鬼子就从屋顶上滚落下来。 村里的枪声基本停止了。战斗已经接近尾声。队员们开始打扫战场。却不料还剩下一个鬼子,他埋伏在邱家邻居的屋顶上,眼看着他的同伴一个个被打死,他不敢再开枪。 还剩下自己一个人,这仗还怎么打?他悄悄从屋顶上滑下来从屋顶滑下来,撒腿就跑,白玲抬手一枪,那鬼子仆倒在地就不动了。 正行走之间。突然面前跳起一个鬼子转身要逃,二钉弓弩“噗”一声响。短箭从那鬼子咽喉打进去钻出一半,又射进一棵树干上。那鬼子就被定在树干上,没有倒下,但生命活动骤然停止了。肖飞说:“这一箭射的精彩!” 二钉笑笑,内心高兴极了。 突然,树丛里跳起一个鬼子,向村外跑去。队员们举枪瞄准,肖飞喊道:“别开枪! 第292章 顶替二妞 话说肖飞听徐盛和那个男的说了半天,那男的透露出了一些重大的机密,鬼子将有一个大官在翠云阁被宴请,可以推想到,届时会有沂水县鬼子的首脑作陪。并且,鬼子还命令翠云阁招收妙龄少女做服务员。 肖飞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可以对沂水鬼子的首脑人物聚而歼之。而且鬼子还要招收服务员,这不正是打进翠云阁的好机会吗?内心不由一阵激动。生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便操着村姑还有些稚嫩的嗓音对那男的说:“大哥哥,你能介绍我去翠云阁吗?”这时,肖飞还是一个村姑的装扮。 白玲和徐盛大吃一惊,这猴子不是胡闹吗?你虽然化装成女的,而且化装的很像,但你毕竟还是个男的呀。去翠云阁?那是你去的地方吗? 徐盛厉声喝道:“丫头,不许胡说,看不撕烂你的嘴!” 白玲也说:“人家因为不想去翠云阁都上吊了,你还自己要去,你活腻了?” 肖飞说:“这位大哥哥说:“翠云阁管饭,还尽挑好的吃。我要去嘛。” 那村妇一听这个村姑要去翠云阁,心中一阵欢喜,感觉这正是一个好机会,何不让这个小姑娘去替代自己的闺女呢? 于是连忙说:“哎呀!真是巧了,这个小大姐想去,我们家二妞不想去,就让这小大姐顶替我们家二妞去,不是两下都满意吗?” 那男的说:“不行,这事让朱有标知道,那是杀头的罪。” 那叫二妮的女孩咬着牙叫道:“老畜生,我死也不去那种地方。不信我死给你看!” 那恶男说:“你听听,你听听,又骂我,养活你这么大,真是白忙乎了。” 那村妇说:“闭上你的臭嘴,你个老畜生是怕朱有标那两块大洋不给你是不是?” 肖飞连忙说:“都别争了,朱有标真给了大洋,那大洋就归大哥哥好了,我有好东西吃就行了。” 徐盛连连摆手:“不行不行,你还要和我们一起做生意呢,你去了我们怎么办?别再闹了好不好。”他怕肖飞真的弄假成真,真的去了翠云阁。 白玲也说:“这事不行,我们这位小妹妹不能走。” 猴子用默听法对白玲说:“妹妹听着,告诉徐大哥,我们在执行任务,叫他执行我的命令!” 白玲说:“哥,你别闹了,你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吗?鬼子会在哪里安排大量兵力,我都估计不到能出什么危险。” 肖飞有些着急地说:“妹妹,你也犯糊涂。机会难得,千万不能错过。说不定,我们这一行动就能把川岛消灭,或者把黑龙会赶出县城。” 白玲叹口气说:“好吧,飞哥,我拿你没有办法。 肖飞说:“还有,要把二妞救出虎口,要让她摆脱他那个畜生父亲的控制。远走高飞。最好能带回军区参加八路军。” 白玲说:“好吧,我向徐大哥传达你的命令。” 白玲转口对那村妇说:“你叫我们的小妹妹顶替二妞去翠云阁,你这不是砸我们饭碗吗?那我们的生意怎么办呀?” 村妇说:“你们是做什么生意的?” 白玲说:“我们是打拳卖艺的,顺便卖狗皮膏药的。你看不出来吗?怪不得我们的小妹妹最近干活不卖力气了,原来不想和我们一起干了。” 徐盛一听,白玲的话味也变了,难道她也突然同意肖飞去翠云阁了?肖飞就那脾气,胡闹也就罢了,怎么白玲也跟着糊涂了?刚要张嘴说话,白玲抢过话头说:“这样吧,我和我们的老大商量一下,给你一个准话。” 白玲一打手势,徐盛跟着她来到外面。徐盛说:“妹子,你怎么也改变主意了?” 白玲说:“哪里呀,徐大哥,这是飞哥的命令。”白玲向徐盛传达了猴子的命令。徐盛叹了一口气:“唉!这猴子。好吧。执行命令。” 回到屋里,徐盛说:“侯小方,你决定不跟我们一齐干了吗?” 肖飞捏着嗓子说:“我早就不想和你们一起干了。有时挣不到钱,连饭都吃不饱。” 徐盛说:“那随你去吧,我们也管不了你了。不过,我们会对你负责,一直护送你到县城的。” 那男的听说朱有标分外给的两块大洋还是归自己所有,便不再提出异议,他觉得这样也好,自己该得的钱得到了,以后瞅机会再把闺女买卖一次,也许还能多卖一点。。 倒是那村妇也就是二妮的母亲还有些人味,对二妮说:“妮子,这下你就不用去翠云阁了。快给这两位大哥磕头。” 那二妮真的过来就要徐盛和白玲磕头。徐盛说:“快起来吧,不用磕头了。”, 白玲小声对他那男的说:“侯小方这丫头有点傻,一只手竖起来,他一口就能说出是几根手指,两只手竖起来就不知道是几根手指了。” 肖飞听见了,叫起来:“你们在嘀咕什么呀?秦大竹你又在说我坏话。我前天说对过一次你怎么不说呢?” 白玲说:“你前天说对一次,现在还记得两只手是几个指头吗?” 肖飞装模作样地看看两只手,歪着头数了半天,说:“当然记得呀,不是八就是九,反正不是十。” 二妮他妈说:“我懂了,这姑娘脑子有点慢,怪不得她听说有好吃的就想去翠云阁了。” 白玲说:“我们这个小妹,就这脑子,说实话,她也是我们在路上捡来的,现在好歹有个归处了。我们也算是对得起她了。” 徐盛说:“别说闲话了,让小方去顶替二妮这事不能让外人知道,特别是不能让鬼子知道,不然要杀头的。” 那男的说:“这事顶顶重要,我们谁都不许说就是了。” 白玲说:“不行,二妮不能住在家里,这要是让朱有标发现就出大事了。她得出去躲一阵子,等过上十天八天,一切都没事了,才能回来。” 二妮巴不得离开这个让她伤心的家,连忙说:“我跟两位大哥哥去。” 徐盛说好像不情愿地说:“跟我们去躲个十天八天的也不是不行,就是多了一个人的开销。” 白玲说:“我看这样,我们教她演几个小节目,她不就可以参加分钱了吗?” 那男的一听女儿可以赚钱,眼睛立刻发亮了,说:“分了钱别乱花,带回家。” 二妮立刻说:“带回家也不给你。你还是人吗?” 那男的说:“你看看你看,又骂我了不是?” 徐盛说:“侯小方,我们不做黑心的事,前一阵子你和我们一起赚了钱,现在你要走了,我们把钱分给你”说着掏出一块大洋给肖飞。 猴子接过来说:“这位大哥哥,我有地方吃饭了,就不要钱了,这钱就给你吧。” 那男的接过钱来,眉开眼笑:“还是这位小大姐讲义气,赛过刘关张。” 肖飞说:“我以后挣了钱都给你花,你不会叫我数手指头吧?” 那男的说:“我才不会叫你数手指头呢,数那东西有什么意思?” 肖飞装疯卖傻地说:“你带我走呀,怎么还不带我走呢,去的迟了,就赶不上吃早饭了。” 徐盛说:“你看看这个侯小方,倒是比谁都急。” 那男的说:“现在还不行,要等到天亮了才行。” 肖飞叫起来:“哎呀,干嘛要等到天亮呀?” 那男的说:“天亮了朱有标就来接你了。你跟着朱有标去就是了。” 肖飞说:“我有点怕,朱有标很凶吗?” 那男的说:“他一点也不凶,特别是对对年轻漂亮女孩更不凶。” 肖飞歪着头看着那恶男,说:“大哥哥,你看看,我漂亮不漂亮呀?” 那那男的说:“你很漂亮。” 肖飞说:“真的假的?” 那男的说:“当然是真的。” 肖飞说:“那我以后挣钱就给你花了。那两个老大不但叫我数手指头,还说我瘦的像个猴子,你看我像猴子吗?” 白玲使劲憋着,生怕自己笑出声来。 徐盛干脆就哈哈大笑了:“侯小方呀侯小方,你傻得真可以啊。” 肖飞说:“你才傻呢,我不是想朱有标对我好点吗?”脸上是亟不可待的样子说:“朱有标怎么还不来呀,他不是住这村子吗?” 那男的说:“他不是住这村子,他住的地方离这七八里远呢。” 肖飞说:“我们去找他吧。” 那男的说:“不用了,天一亮他就来了。说好了的。” 肖飞说:“快来呀,我都有点饿了。二妮,你这么还不走啊。你反悔了,又想去翠云阁了是不是?”接着就用默听法对白玲说:“我进城后,你们除掉朱有标这个恶霸,然后进城找我。” 二妞有点坐不住了:“谁反悔了?”转身对白玲说:“带我走吧,要不然一会朱有标就来了。” 那男的和二妞她妈也觉这俩人应该赶快带二妞离开,等会朱有标来了,发现多出一个女孩,谁知道能生出什么麻烦?于是说:“妞儿,快跟大哥哥们出去躲一阵子。” 白玲和徐盛带着二妞出门走了。 这时天色麻麻亮,忽听得门外面喊:“周大义,我们来接二妞来了。” 第293章 白玲打劫 话说白玲和徐盛带着二妞刚走,就听得门外有个粗哑的声音叫道:“周大义,我们来接你女儿了。” “来了来了。”那男的跑出门外。他原来叫周大义。周大义跑出门来,只见门前站着五六个人,都背着枪。为首的一个的光头,大脑门,尖下巴,像个大头朝上的葫芦。这就是朱有标。他们的身边还停有一辆毛驴拉着的轻便车停在门外。 周大义满脸赔笑:“朱队长,要不要先歇会?” 朱有标大着嗓门说:“睡了一夜觉,歇什么歇?把你闺女带上车,我们就走。” 周大义说:“好好!我马上带她上车。只是——这个——那个——” 朱有标看着周大义,说:“还有什么?直说!” 周大义尴尬地笑着,说:“就是……你答应的……” 朱有标扰扰光头,说:“噢,你那两块大洋是吧?你他妈倒是没忘记。拿去吧。”掏出两块大洋,丢给周大义。 周大义接过钱来,满心欢喜,加上昨晚侯小方给他一块,他现在有三块大洋了,慢慢小赌,够输一阵子的了。小赌怡情嘛。 他把钱小心装进衣袋里,不由赞叹:“朱队长果然是个讲信用的人!我这就带二妞出来。”拉上肖飞就走,朱有标来了,你跟他去吧。” 肖飞赖着不走:“告诉我,谁是朱有标?” 周大义说:“走吧走吧,光头那个就是。” 周大有带着肖飞出来了。朱有标一看,身上都酥软了,虽然这丫头看上去还未曾成年,但那模样叫人一看骨头都酥了。 “妞儿真俊啊!”他假装帮助二妞上车,那大手就朝肖飞胸口摸来,肖飞眼尖手快,“啪”地一掌打开朱有标的手,傻不拉几地说:“我去告诉皇军,说你摸我!” 这下朱有标真是慌了,看这丫头傻乎乎的,要真是对日本人说了,自己这脑袋能不能继续长在脖子上还真说不准。连忙赔笑:“小姑奶奶,千万别在皇军面前瞎说,我这不是怕你摔着吗?” 肖飞翻翻白眼,继续装傻,说:“想让我不说也行,你给我钱!” 朱有标心想,大清早这不晦气吗?出门就破财!又一想,算了算了,破财消灾。掏出一块大洋给猴子。“小姑奶奶,这下行了吧?” 肖飞嘴一撅,说:“不行,还要一块。” 朱有标正想发作,又一想,加一块又咋样?又掏出一块大洋,递给猴子,猴子一指二妮她妈:“给她!” 二妮她妈刚把钱接过来,就被周大义抢去了。周大义内心狂喜,我这不是发了吗?这侯小方真是我的贵人啊。 毛驴车出发了,毛驴蹄子敲打着路面,走在路上咯噔咯噔的。朱有标和他的几个随从在车的四面走着。肖飞乐滋滋地坐在车上,晃晃悠悠,有些困顿了,便低下头打瞌睡,忽然一股香味钻进鼻子里,把他惊醒了。他抬起头来喊道:“我饿了,我要吃东西!” 原来前面是一个很小的街市,有一家在打朝牌炸油条。朱有标说:“算了算了,马上进城了,进城吃好的。” 肖飞叫道:“不,我现在就要吃,我饿了。”说着还哭起来了,“呜呜,我告诉皇军,说你不给我吃东西!” 朱有标心想,这丫头不是泼皮打赖吗?又一想,朝牌油条值几个小钱啊?吃就吃吧。把她服侍好了,交给翠云阁,钱就到手了,谁跟钱有仇啊?连忙叫手下的去买了朝牌油条,送到肖飞面前:“小姑奶奶,你比我姥姥还难伺候。吃吧吃吧”。 肖飞真的饿了,赶了一夜路,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呢。也不客气,朝牌卷油条吃了个心满意足。 朱有标以为没事了,吆喝毛驴向前走,不料肖飞在车里又叫起来:“我渴了,我要吃黄瓜。”路边正好有卖黄瓜的。 朱有标挥挥手,手下的又去买了黄瓜,送到肖飞面前。 刚下架的黄瓜,又嫩又脆,肖飞吃的嘴角流水。 吃了的潮牌油条,吃了黄瓜。现在不饿了也不渴了。肖飞想不出还有什么好折腾的,便低着头打盹。忽然抬起头,扯着嗓子唱道: 小二姐端坐在绣楼上哎—— 引得朱有标和几个手下哈哈大笑起来,这丫头,模样那么好看,真的爱死人,原来不是傻子吗? 说话间,已经到县城外面。这里是一个刚刚建镇子不久的小县城,没有城墙,鬼子拉了一圈铁丝网把镇子圈起来。他们正来到城北的关卡,站岗的鬼子拦住了去路。 “什么的干活?” 朱有标连忙上前,满脸堆笑:“我是黄安镇的保安队长朱有标。我们给翠云阁的黄妈妈送人来了。你看,黄妈妈来了。黄妈妈——” “哎,朱队长啊。”黄妈妈是个四十来岁的女人,不过还很漂亮,那旗袍有点瘦,她那身体便得到了极度的夸张,该凸该鼓的地方都得到充分展示。她一边对关卡上的鬼子点头示意,一边走出关卡。 鬼子看着黄妈妈走路时,那胸那屁股颤着扭着,不住舔嘴唇,但那也只能看看,那是当官的定点消费单位,不能乱动的。 黄妈妈看看肖飞,说:“这就是二妮子?” 朱有标点着头,讨好地说说:“是,是,黄妈妈看着还行?” 黄妈妈说:“不错。就是名字土了点,叫荷香吧。” 朱有标满脸的媚笑:“黄妈妈,人给你了,那个……?” 黄妈妈说:“不用提醒,带来了。”她招招手,关卡里面出来两辆黄包车,从上面拿出一个小布袋,交给朱有标:“你数数?” 朱有标:“黄妈妈说笑了,那用数啊。我们走了。回见回见。” 黄妈妈对肖飞说:“女儿,上车!” 肖飞说:“你不是我妈,怎么叫我女儿了?” 黄妈妈笑着说:“傻孩子,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女儿了。来来,上车,跟妈妈去享福喽!” 肖飞上了黄包车,黄妈妈坐另外一辆,过了关卡,进了沂水县城。 朱有标和手下赶着空驴车往回走。顺当啊,一点差错没有,女孩交给翠云阁,大洋到手了。朱有标高兴,不由哼起了小曲儿。有手下说:“大哥,吃点东西吧。饿了。” 朱有标哪能不懂这意思。于是找个小饭馆,停下车子,进了店堂大声要菜,要酒。 老板跑过来:“几位客官,吃点什么?” 朱有标底气十足地说:“问什么问,好酒好菜来一桌。” 老板笑着说:“好嘞,几位稍等,酒菜马上就到。” 吃着喝着。好不高兴。朱有标说:“咱们都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混到了也不忘大家。都伸出手来。” 那拿出那个盛钱的小布袋,在每人手心里放上一块大洋。那些保安队员欢天喜地接了过去。齐声赞颂,跟着大树好乘凉,跟着太阳好沾光,我们兄弟跟着大哥,就像一群秃子跟上月亮! 朱有标乐得哈哈大笑:“狗日的这马屁拍的真叫一个舒服。” 酒醉饭饱,出了饭馆,晃晃荡荡,晕晕乎乎,任凭那毛驴漫步行走。 突然,毛驴站住了,一伙人才睁开醉醺醺的眼睛。只见驴车前面的路上有两个人横在路上睡觉。 “起来起来,让开!”朱有标手下的上前吆喝:“你们是干什么的?” 这两人正是白玲和徐盛。白玲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欠说:“老大,起来吧,今天开张了。” 徐盛说:“有生意了?” 竹白玲说:“有啊,生意还不小。” 徐盛睁开眼,“嘣”的一声跳起来。说道:树是我们栽,路是我们开,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朱有标眨巴这醉眼:“什么什么,你说什么?” 徐盛说:“我们只图财,不害命。把身上的钱留下来,你们走吧!” 朱有标的手下说:“这么说你们是打劫的?” 白玲说:“没错,拦路抢劫!” 几个人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他说他们是拦路抢劫的,哈哈哈,大哥,这人说他们是拦路抢劫的,哈哈哈”一伙人笑得前仰后合,似乎这是件很好笑的事。 朱有标上前一步,大着舌头说:“我说……兄、兄弟,你们拦路抢劫找错地方了,这里是……是我的地盘。” 徐盛说:“现在是我们的地盘了。” 朱有标是老江湖,知道敢在他地盘上挑事的人,肯定有来头。走上前说:“二位兄弟,知道我是谁吗?” 白玲说:“干嘛知道你是谁啊?我们做生意从来不问姓名。又不打算以后来往。做贼不要老客户。” 徐盛说:“干嘛还愣着,掏钱啊!” 这些人在地方上横行霸道,从来没有人敢说个“不”字。这会被人拦在路上抢钱,哪能受得了这等羞辱。有个保安队员说:“把他们销掉算了,啰嗦什么呀?”说着就去摸肩上的枪。 突然“啪啪”两声脆响,也没看到人家有什么动作,那家伙脸上就挨了白玲两巴掌,嘴一张吐出一口血水,还带着两颗牙齿。 徐盛喊道:“我们说了,只图财不害命的,大家别怕,把钱掏出来就没事了。” 那朱有标哪里受过这等羞辱,大喊:“兄弟们,出枪!” 第257章 智取情报 话说肖飞一听菜园主人请他们干活,高兴的不得了。 这时候在沂水的大街上转悠是十分危险的。因为川岛是一个比狐狸还多疑的人。他不会不想到大邱庄离沂水县城不到二十里路,郎小队不会甘心这样让他白白溜掉,一定会派人跟踪到县城。 那个逃跑回来的鬼子,这时候想必已经见到了川岛,川岛立刻就会想到,他的这个手下是不是已经把郎小队带到了县城?但他们除了看过猴子的画像,郎小队的人他们都不认识。这是最让川岛担心的。 一群不认识的八路军来到县城,而且是特委的郎小队,他们混在老百姓中,根本就分辨不出来,这对川岛的威胁是不言而喻的。 他能做的只能出动大量军警上街巡逻侦查,发现可以的人立刻抓捕。 另外再派一些黑龙会的鬼子穿上便衣,化装成老百姓在街头暗访,把肖飞他们阻隔在安全距离之外。 这时候在街上转悠,说不定能惹出什么麻烦。所以,肖飞他们能在菜园里有一份活干,是当下最好的选择。当然,还是要想办法上街的,不上街怎么侦查黑龙会呢? 那先干着吧。 一边干,一边聊。肖飞问菜园主人:“大哥,请问你贵姓?” 菜园主人说:“免贵,姓侯,侯耀庭。” 肖飞眼睛一亮,惊喜地说:“这么巧啊,我也姓侯,侯耀方。你多大啦?” 侯耀庭很感意外,看了一眼这个瘦老头,说:“原来是本家兄弟啊。我五十二。” 肖飞眨着眼睛,说:“我五十一,这么说,你是我哥呀!” 侯耀庭也高兴起来:“一笔写不出两个‘侯’字,我们一家人哟。” 肖飞对白玲和徐盛说:“还不叫大哥!” 白玲和徐盛听肖飞在那胡扯,忍不住想笑,连忙叫道:“大哥!” 肖飞继续扯道:“这两位是我的活计,这个叫秦竹子,这个呢,叫徐大胜。” 侯耀庭对白玲和徐盛笑笑:“你们是我老弟的兄弟,也是我的兄弟啊。” 白玲嘴儿甜甜地说:“大哥,给你添麻烦了。” 侯耀庭说:“兄弟快别说这话,谁还没个蹩脚的时候呢?” 肖飞一边干活一边说:“大哥,你家还有什么人啊?” 侯耀庭停下手中活计,神色黯然了:“还有我老太婆,带着两个小孙子。” 肖飞知道这里有故事,还是关切地说:“儿子和媳妇呢?” 侯耀庭眼中涌出了泪花:“兄弟,不能提了!我那媳妇被鬼子糟蹋,上吊死了,我儿子找鬼子拼命,被鬼子一枪打死了。要不是我的两个孙子没长大,我早就不活了。” 一阵沉默。 肖飞难过地说:“大哥,对不起,不该提到你的伤心事。” 侯耀庭说:“兄弟,你就是不说,我也没有一时一刻忘了这事。” 肖飞满脸的悲愤,恨恨地说:“我的命比你更差,我的父亲和家里三十多口人,都被鬼子杀死了。我因为做生意不在家,才逃得一条活命。” 侯耀庭一脸的悲戚,说:“原来老弟也遭到这样的厄运啊。” 肖飞说:“谁说不是呢?我们中国人给小鬼子害苦了,我这位兄弟的父亲和弟弟,也被鬼子用刺刀挑了。” 白玲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吧嗒吧嗒”往下落。 侯耀庭反倒来劝白玲:“兄弟,伤心也没有用了。” 肖飞说:“大哥,你也别太伤心。” 侯耀庭悲伤地说:“老弟啊,我连伤心的时间都没有啊。我伤心就干不了活,干不了活,我那两个孙子靠谁养活呀?” 肖飞看着侯耀庭那张写满沧桑的脸,说:“大哥,你真苦!” 侯耀庭说:“老弟,只有你我这样遭遇的人,才能懂得心里是什么滋味啊。” 这样聊着干着,都是被鬼子伤害的人,各自诉说不幸,共同的悲惨遭遇,拉近了他们内心的距离。 突然侯耀庭说:“停下,停下,不能再弄了,这已经很多了。” 肖飞说:“大哥,怎么了?” 侯耀庭说:“只顾着说话,这青货弄多了,我运不到街上,也卖不完呀。” 徐盛说:“大哥,我当是什么是事呢,我们不都是人吗?你有车,还有担子吗?有两杆秤吗?你用车推,我用担子挑。我们摆两个摊子卖不就行了?” 侯耀庭说:“这不要麻烦几位了呀?” 肖飞说:“大哥你这话说的,我们就是给你干活的呀。来弄吧,我们帮你赶集就是了。” 侯耀庭感动地说:“兄弟几个真实在呀。” 于是,该理的理,该摘的摘,该过水的过水。太阳露红的时候,各种蔬菜收拾好了,装了一车和一担子。侯耀庭推车,肖飞在前面拉,徐盛挑着担子,白玲拿着秤,一行人上街卖菜了。 县城不大,也就是两三条街道。经常上街做生意,认识的人就多,不时有人对侯耀庭打招呼。 有人问:“老侯啊,今天是大利市啊?这么多货!” 侯耀庭说:“再不抓紧卖就要老了烂了,这不,请亲戚来帮忙呢。” “老侯就是厉害,摆弄的货好卖相,瞧那菜,多水灵!” “谢谢,谢谢你这么说。” 来到集市,摆好摊,侯耀庭去买了一大包朝牌油条,说:“将就着吃点,渴了就吃黄瓜。” 肖飞他们也真的饿了,也不客气,拿了就吃。一边吃,一边看着街上来来去去的行人。果然街上的行人中混着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他们看似闲逛的样子,其实在搜寻那些他们认为可疑的人。 不时还有一些巡逻的鬼子背着枪,在街上“夸夸”走过。 肖飞他们也不去管他,只顾吃东西。吃完东西。生意就来了,有人来买菜,侯耀庭就过秤收钱,再有人来,徐盛就接上忙。侯耀庭的菜嫩,水灵,卖相好,价钱也不贵,买的人就多。生意还真的不错。 这样卖下去,时间不大,这些蔬菜就会卖完。那今天就会有不错的收入。侯耀庭心情大好,满脸笑容,送往迎来。 突然,响起一个声音,说:“不卖了,不卖了。” 面前出现一个穿军装的鬼子,和一个五十多岁带着厨师帽子的老头。那些买菜的人一见有鬼子,一个个菜也不买了,悄悄退开,悄悄溜走。。 侯耀庭叹口气,对那厨师抱怨道:“我说老黄呀,怎么又带我这来了?你就不能照顾我一下吗?” 那个叫老黄的厨师说:“老侯,真不是我带过来的,是你的货好,他自己看上你的货,你叫我怎么办?” 侯耀庭难过地说:“今天又白忙乎了。” 肖飞却心中暗喜,这说不定就是一个接触鬼子的好机会,也许就能搞到情报也说不定。连忙做出一脸媚笑:“太君,这些都要?” 那鬼子说:“全部的要。” 肖飞没话找话说:“太君要这么多啊?” 那鬼子不耐烦地挥挥手:“废话的不要,全部的弄走。” 刚才已经卖了一半,收拾到一起,还有大半车。肖飞小声问侯耀庭:“这是哪里的鬼子?” 侯耀庭说:“洋行的。买菜不给钱!” 肖飞小声说:“大哥,没事,给他们,我叫他们弥补你的损失。” 侯耀庭疑惑到:“兄弟,他们对中国人是从不讲理的。” 肖飞说:“大哥,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鬼子就在边上逼着,没有办法,侯耀庭只好把剩下的菜朝一起集中。 收好了,鬼子手一挥:“开路!”背着枪,前头走了。侯耀庭推起车子,猴子拉着。老黄见拉车的这个瘦老头眼生,便说:“老侯,这谁啊?” 侯耀庭说:“我远房兄弟,城西的,今天怕是忙不过来,特意请来帮忙的。” 肖飞讨好地对老黄笑笑:“黄师傅辛苦!” 老黄抱怨说:“辛苦有屁用啊。一下子增加了那么多人,还是我一个人做饭。也不多给一分钱工钱。” 侯耀庭说:“老黄,我让你给坑了。以往他们没要这么多才菜呀。” 老黄说:“我还不知道给谁坑了呢!” 肖飞说:“是啊,怎么一下子要这么多菜啊?” 老黄放低声音说:“今夜突然来了三十多口子人,能不吃东西吗?” 肖飞说:“你是说,他们吃饭的人突然增加了很多?” 老黄说:“可不是,一下子增加了三十多人,今夜刚到的。” 肖飞点点头说:“我懂了,也真是够你忙的。” 老黄唉声叹气,抱怨不止。肖飞心中暗喜,大和洋行一下子新来了三十多人,从时间上看,也许正是川岛的苏鲁总部流窜过来了。 真是意外的收获。 说话间,来到洋行门口,那鬼子停下来,挡着车子不让走了:“放下!”又指着老黄:“你的搬!” 老黄抱起一抱菜,进了洋行大门,肖飞也抱起一抱菜,就要跟进去。那鬼子刺刀一横:“回去!”肖飞只得放下,弯弯腰。尴尬地笑笑。 老黄把菜放下,又出来搬。侯耀庭和肖飞就站在门外面等。 突然,肖飞眼前一亮,洋行的院子里,一个日本女人匆匆忙忙走过,那女的身穿和服,脚下踩着木屐,云鬓高挽,雍容华贵的样子,但肖飞还是一眼就认出来,那女人正是川岛芳子! 第258章 天报与人报 话说洋行的中国厨师老黄抱怨吃饭的人突然增加了三十多个,而做饭的却还是自己一个人。 肖飞一听到这个消息,立刻意识到,老黄无意中透露出来的正是一条重要的情报。根据老黄的话,大体上可以确定,川岛的确是带着他的人,跑到沂水县城来了。 老黄说,昨天夜里,突然来了三十口人。时间吻合,人数吻合。 当他们在洋行门口等着老黄卸菜的当口,又看到身穿和服的川岛芳子在院子里匆匆走过,川岛入住县城洋行的判断得到了进一步的证实。 肖飞的心情有几分激动。现在,他们已经知道黑龙会的下落,接下来就是把这个消息通知郎小队,制定出一个周密的作战方案,消灭黑龙会。 老黄反复跑了好几次,一车菜终于卸完。对着侯耀庭弯弯腰,抱歉地笑笑,转身进了洋行大门。 侯耀庭眼巴巴地等着鬼子付钱,他靠买菜挣的几个小钱来养活老伴和两个孙子,鬼子不给钱,那他几天时间就白忙乎了。 但那鬼子根本不理这事,根本就没有要付钱的意思。转身就要进洋行。 “太君!”侯耀庭一见机会就要消失,急走一步,弯弯腰,怯生生地叫了一句。 那鬼子转过身来:“嗯?你的……” 肖飞一见,也走上前,马上做出一脸媚笑,伸出大拇指:“太君大大的好,大大的威武。” 鬼子显然对这马屁很受用,脸上露出笑容:“老头,你的会说话。” 猴子点头哈腰,说:“太君知道,种菜的辛苦,大大的辛苦,太君良心大大的。” 鬼子微笑:“哟西!”从口袋掏出几张票子,抽两张给了肖飞,转身进了洋行。 侯耀庭接过肖飞递过来的票子一看,嘀咕道:“这才给了不到一半钱!”低声骂道:“狗日的,叫你吃了拉不出来。” 猴子拍拍侯耀庭的肩膀,说:“大哥,知足吧,这就不错了。回吧回吧,争也争不来的。遇上鬼子本身就是倒霉的事。” 连忙收拾东西,推起车子:“走啊,大哥!” 侯耀庭还一副不甘心的样子,但也无可奈何,只得跟着肖飞回到买菜的地方。 菜卖完了,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徐盛挑起空了的担子,白玲手里拿着两杆秤,侯耀庭把菜筐子放到车上。 忽然,侯耀庭神色大变,连忙把已经抓到手的碎菜叶放回筐里,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因为他在筐底的菜叶地下看到了两块白亮亮的银元! 肖飞装作什么也没看见的样子还在一边帮着收拾。侯耀庭贴近肖飞,压低了声音对肖飞说:“老弟,这……这出事了……” 肖飞装糊涂:“大哥,出什么事了?这样神神秘秘。” 侯耀庭有些惊慌,像第一次做贼的样子,紧张地说:“银元……” 肖飞继续装傻:“什么银元?” 侯耀庭指着菜筐说:“这……” 肖飞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什么呀?菜被鬼子讹去了还能咋样?” 侯耀庭说:“不是……这菜筐子底下……有两块大洋。” 肖飞直起腰来,看着侯耀庭说:“大哥,那是你的筐子吗?” 侯耀庭茫然说:“当然是我的呀。” 肖飞淡淡地说:“那大洋在你的筐子里,那钱就是你的。” 侯耀庭魂不守舍地说:“可是……可是……我怎么会有这么多钱?我从来都没有过这么多钱,我害怕……” 肖飞看看侯耀庭,叹口气说:“大哥,那怎么办?把它扔在路上,还是随便给一个过路的人?大哥我说你脑子怎么不会转弯呀。走走,回家了。”推着车子就走。 侯耀庭紧追两步:“不是,我说,那不是我的钱。” 肖飞有些不耐烦了,说:“大哥你怎么回事呀?那钱现在是你的了。” 侯耀庭眨巴着眼睛分析道:“会不会是鬼子给你钱的时候,不小心掉到我的筐里呢?” 肖飞也装作思考状,说:“嗳!有这可能。恐怕就是这样。鬼子掏钱的时候,不小心把两块大洋掉到你筐子里面了。” 侯耀庭口气坚决地说:“不行,我不能贪这外财。我得给鬼子送回去。” 肖飞生气了,“砰”地放下车子:“我说大哥,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呀?那鬼子要说是你偷的,你咋办?” 侯耀庭愣住了,他还真没想到这一层,是呀,鬼子要是反咬一口说那钱是他偷的,他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搞不好就会把小命丢掉。而且鬼子根本就不讲理,他们也绝不会相信中国人会有拾金不昧的精神。千万不能给鬼子送回去,这会惹出更大麻烦。 可是平白无故地飞来一笔横财,却让他那老实善良的心灵承受不住。他傻愣在当地,不知怎么办才好。 他们虽然小声说话,但白玲和徐盛还是听得清清楚楚。白玲看看徐盛,徐盛抿着嘴笑,他们知道,肖飞在那鬼子身上做了手脚。 白玲低低笑道:“徐大哥,飞哥施展妙手,你看到了吗?” 徐盛莫名其妙说:“我反问一句,你看到了吗?” 白玲摇摇头:“我没看到才问你呀?” 徐盛说:“这不得了,你都没看到,我上哪去看到呀?这毛猴太厉害了。” 白玲朝侯耀庭努努嘴:“你看——” 徐盛看看侯耀庭那傻愣模样,摇摇头:“唉,这大哥老实到傻了!” 侯耀庭并没有得到外财的喜悦,反倒是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猴子心里暗暗叹道:“可怜的侯大哥,厚道得让人无话可说。” 一行四人,顺着大街向前走去。 忽然,听得前面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里面还夹杂着还在哭声。出什么事了?肖飞一摆头,大家加快脚步赶过去。 透过围观的人群,只见一个身穿洋服的人在殴打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旁边站着一个打扮亮眼的高挑女子。女子手里提着一个样子精致的小篮子,里面有半下子亮红的樱桃。 那男的对孩子拳打脚踢,那孩子哭爹叫娘,在地上翻滚。旁边围着一群人,但没有人敢上前劝解。 肖飞一见,丢下车子,跑过去,张开双臂,就护住那孩子:“我的好孙子,你怎么得罪这位大爷了?” 他用自己的身体去挡住那男的拳脚,嘴里叫道:“别打了别打了,再打就打死人了。” 那男的一看有个瘦老头来护住小孩,那拳脚就往老头身上招呼。只一脚就把老头踢到了。老头趴在地上,一翻身爬起来,又用身体护住小孩,任凭那男的殴打。 徐盛一看,放下担子,就要上前动手。白玲一拉徐盛说:“大哥,不管他,那男的要找死了。” 徐盛一脸的糊涂:“妹子,猴子被打了,看见没有?” 白玲淡淡地说:“没事,让他打去,伤不了他。” 徐盛惊讶地看着白玲:“妹子,这可不像你平时的做派呀?告诉我,怎么回事?” 白玲说:“大哥,我们就看着,千万别上手帮他。我们一动手,事情就不好控制了。” 徐盛满怀疑虑地抓抓后脑勺:“好吧,好吧,听你的。” 再看侯耀庭早吓得躲在一边,颤抖不止。 这时那男的手脚齐上,还是不停地打。肖飞被打得大叫:“又打孩子,又打老头,为什么呀?还有没有天理呀?” 那男的一看周围不少人看热闹,但没有人劝架。大家当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打一个孩子,这世道,有权有势的人当街打人也是常态。 那男的也许是感觉自己理亏吧,一边打还一边叫:“我叫你偷!我叫你偷……这小叫花子,竟敢偷惠子小姐的樱桃吃!” 原来那个女的是日本人。她冷冷看着这男的对一老一少施暴,一句话不说。 那男的终于停下来,有点喘息着,换上一脸媚笑,对那个叫惠子日本女人讨好地说:“你要是嫌这樱桃给弄脏了,我再给惠子小姐重新买一份樱桃好不好?” 那日本女人不知道是觉得这男的做个过分了还是别的原因,一直没有说话。提着篮子转身就走。那男的连忙跟上去。一边讨好地说着什么。 围观的人,这时也悄悄散去。 且说那男的叫田东亚,富商之子,留洋日本,回来做了驻沂水日军的翻译官,喜欢上了机要员宫本惠子。这天陪惠子逛街,为惠子买了街上最好的樱桃。却不料一个小叫花子,把那脏手伸进篮子里偷樱桃吃,这个翻译官就把小孩打了,然后把这个小孩的爷爷也打了。 但惠子小姐并没有给他好脸色。任凭田东亚怎么献殷勤,就是一句话不说,提着篮子一直回去了。田亚东觉得无趣,也百无聊赖地回了住处。 狗讨好主人,会让主人喜欢,而人像狗那样讨好别人,只会让人恶心! 田亚东闷闷不乐地回到住处,忽然觉得手脚有些酸麻,自己也有些吃惊,也有些后悔,打一个小孩干嘛费那么大力气呀?好在这感觉不太厉害。心想过一会就会好的。便歪在床上睡着了。 一觉醒来,只觉的胸口发闷,头脑发晕,身上冒汗,浑身都有了酸麻的感觉,还喘不出气。这才觉得不对劲,下床一试,难过得走路都打晃荡了。这下吃惊不小,连忙支撑着来到街上,叫了一辆黄包车,拉去医院看医生。 那戴眼镜的日本大夫医术很高明,亲自给翻译官诊治,但折腾半天却查不出田亚东是什么毛病。只得对症治疗,用了一些缓解症状的药物。 谁知道,这些药物一用下去。田亚东的病情突然加重,时间不大就昏迷了。 于是抢救。翻译官也是有身份的人,惊动了驻军高层都来看望,下令医生尽一切努力,抢救这位翻译官。 然而,医生们采取了所有能够用得上的手段,结果还是抢救无效。日军翻译官田亚东于当天夜里十二点停止呼吸。死因不明。 日军翻译官田东亚为了讨好一个日本女人,在大街上动手殴打一个流浪的小男孩,最后连他的爷爷也被毒打一顿。而他自己却突然得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病,连鬼子大夫也没能治好,这不是老天爷的报应是什么? 这事在沂水县城,一时演变为一个因果报应的警世故事,大街小巷广为传讲,最后得到一个警示:“别看你一时得势,千万别欺负小孩子,千万别欺负老头子,不然老天爷会有报应的。” 但白玲和徐盛却很清楚这事的来龙去脉。白玲知道,肖飞最见不得欺负弱小的事,他出于义愤,对那翻译官施用了无相毒功,使那翻译官中毒身亡。她悄悄问肖飞:“飞哥,你不是违背诺言了吗?” 不知道肖飞如何回答,请看下章。 第259章 街头结友 话说田东亚在殴打肖飞的时候,白玲就已经知道这个日本人培养出来的汉奸,小命玩完了。因为他看到了肖飞抬手护住自己头部的时候,那掌心带有一点淡淡的紫色。 那是无相毒功的标志,但那只有不到一分毒力。并且施用在田东亚落脚和落拳的地方,田东亚拳脚落在肖飞身上,自然就沾上了一点点剧毒。待田东亚停止殴打的时候,肖飞清和内功一放,那沾在自己身上的毒素便消除的干干净净。 田东亚中的毒本不至于让他丧命,那也就是难受两三天自行就痊愈了。但这家伙怕死,连忙送去给日本大夫打针吃药,那针药都是化学品,一下子让体内的毒素的毒力增加了千百倍,那田东亚岂有不死之理? 殴打老人和孩子在中国人看来,都是不属人伦之事,加上田东亚的汉奸身份,这种不明不白的死,是老天报应的说法自然就产生了。 但白玲知道,这个小汉奸是自己作死。 肖飞和白玲为了保命才练成无相毒功,他们深知这种功力的厉害,曾有过誓约,白玲说她终身不用此功,肖飞说别人不对他用毒,他也绝不对别人用毒。 现在肖飞对田东亚用毒,所以白玲问肖飞:“飞哥,你不是违背诺言了吗?” 肖飞狡猾地说:“妹妹,你这话就是强加与我了,我只是在自己身上抹一下。他要是不打我,怎么会中毒?我老人家五十多岁了,和他父亲差不多大,也没得罪他,他要打就打呀?而且我老人家还不能还手,白让他打,不是太吃亏?” 白玲见肖飞一口一个“我老人家”,忍不住“噗嗤”一笑:“飞哥,你总是有理。” 肖飞一脸的委屈,说:“哎哎,妹妹,你听你这话,我好像专门讲赖理似得,说老实话,那家伙沾上那么一点毒素,最多就是难过一阵子,不会要他命的。” 白玲说:“可事实呢?他死了。” 肖飞无辜地说:“谁叫他去看医生呢?他要是老实呆着,受两三天罪,什么事也没有。” 白玲点头说:“应该说,他死在日本大夫手上。” 肖飞欢喜道:“妹妹这话公平。” 白玲叹息说:“像他这种只会欺负弱小的汉奸,死了也就死了,罪有应得。” 二人闲聊不提,我们还是回到故事现场。 一行四人正走在大街上,一听传来孩子的哭喊声,几个人走过去一看,就见那身穿洋服的田东亚殴打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肖飞立刻想到了大栓二栓兄弟俩。日本侵华,造就千百万流浪儿,他们已经很可怜了,你一个衣着光鲜的大男人怎么能下得了手去殴打一个流浪的孩子呢? 肖飞当时就有出手还击的冲动,想狠狠教训一下这个人模狗样的汉奸,但一想到自己任务在身,只能用自己的身体去护住小孩,如果田东亚稍微识趣,就此罢手,也就没有事了。谁知他竟然连肖飞一块打了。以肖飞的性格。不出手惩戒一下,于情理上也说不通。 肖飞用起一点点无相毒功,在自己身上抹了几下,田东亚的手脚打来,自然就沾上那么一点点毒素。 这只是肖飞对田东亚一点小小的惩罚,意思是让他难受几天。谁想到这小子怕死,送去给日本医生打针吃药,最终把自己的小命玩没了。 终于停止殴打。田东亚追随惠子小姐而去。围观的人也都散去。大家见肖飞还是护着那孩子不放。上前一看,肖飞正陪着那孩子在流眼泪! 侯耀庭摇摇头,感叹说:“想不到老弟心肠这么软!” 徐盛内心大受震撼,对肖飞的了解又加深了一层。这只猴子,和鬼子拼起命来凶如煞神,对待弱小却慈悲如菩萨。 肖飞的泪水递进竹青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她也有想陪着流泪的冲动。但还是忍住了。 那男孩被打得不轻,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眼泪把本来就很脏的脸上弄得一塌糊涂。可能是身上疼痛,孩子在田东亚停止殴打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啼哭,一边哭,嘴里还一边骂着一些听不懂的话。 肖飞用衣袖替孩子擦去泪水,一边轻轻哄道:“乖儿别哭,乖儿不哭了。还疼吗?” 孩子哭着点点头:“疼!” 猴子便真气用到掌上,在还孩子受伤的地方,轻轻抚摸,这里摸了摸那里,凡是被他摸过的地方立刻就不疼了。孩子终于停止了哭声。 但他嘴里还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猴子虽然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但立刻就听出这小孩用日本话在骂人。 这小孩会说日本话! 白玲蹲下身,对肖飞,说:“飞哥,事情过去了,我们回去吧。” 徐盛也走过来,摸摸小孩的头,然后对肖飞说:“兄弟,咱们是不是回去说说事情?” 肖飞站起身,把小孩也拉起来,拍拍打打,掸去孩子身上的泥土,把他蓬乱的头发理理顺。然后对白玲和徐盛说:“你们都回去吧,我要和这小孩在一起玩一会。” 徐盛看看白玲,他不知道肖飞又有什么花样。白玲知道肖飞又发现了新的情况,便说:“飞哥,我和你一起陪他玩吧。” 肖飞挥挥手说:“白玲妹妹,徐大哥,你们先回去帮侯大哥干一会活,我等会就回去。我这有事。去吧去吧,别愣着了。” 白玲自认是最了解肖飞的,这会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她说:“飞哥,快点回来,我们等你。” 白玲和徐盛于、侯耀庭一起吃了点东西,又回到菜园上干活不提。 肖飞拉着起那小孩的手问:“还疼吗?” 那孩子看着这个瘦老头,心里对他已经产生了信任。孩子的直感最可靠。这孩子已经感觉到这个瘦老头是真心对自己好。他说:“我不疼了。爷爷,你还疼吗?” 肖飞说:“爷爷也不疼了。乖儿,告诉爷爷,那个人为什么打你?” 孩子低下头,揉揉鼻子说:“我饿了,忍不住就拿了那日本女人的樱桃,还没吃,就被他抓住了。” 肖飞蹲下身子,看着孩子那蜡黄消瘦的小脸,心疼地说:“乖孙子,你是饿极了才这样做的对不对?” 孩子有点要哭的样子,说:“我饿,爷爷,我昨天就没吃东西了。” 肖飞心里有点发酸:“乖儿,我们去吃点东西。” 孩子眼中闪过一丝亮色,又担心地说:“爷爷,你有钱吗?” 肖飞摸摸孩子的脸,说:“孙子,爷爷没什么钱,但吃东西的钱还有。说,想吃点什么?” 孩子说:“我想吃大饼油条!” 肖飞说:“好,我们去吃大饼油条。” 夕阳西下,阳光斜斜地照过来,街上行人稀少,生意清淡。在一个不显眼的街角,一个老头和一个小孩坐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吃着大饼油条。 肖飞说:“乖儿,慢慢吃,这有水,喝一口。” 那孩子端起碗来,咕咕地喝了几口水,立刻又去对付手中的大饼油条。那狼吞虎咽的样子,可见孩子是多么饥饿。 喝口水,再吃。那孩子竟然吃的和大人一样多。肖飞说:“孙子,不要吃太多,晚上我们还要吃晚饭呢。 孩子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爷爷,我吃饱了。” 肖飞用衣袖给他擦擦脸。小脸儿真好看。长大了是个美男子。孩子说:“爷爷你真好,我给你磕个头吧。” 肖飞说:“使不得,使不得,乖孙子,不用磕头的。”他拉住孩子,没让他跪下去,把小凳子拉倒身边,说:“来,坐下,现在没事了,我们来玩一会。告诉爷爷,你亲爷爷呢?” 孩子的目光暗淡下去:“我爷爷给鬼子杀死了,我爹我娘都让鬼子杀死了。” 和大栓二栓一样的命运!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锁柱,王锁柱。” “今年多大了?” “我娘说我今年十二。” “那就没错,你今年就是十二了。” 肖飞自己其实就是个孩子,他和锁柱很快就找到了共同的语言,两个人说着,聊着。说到高兴处,哈哈大笑。说到生气处,一块骂娘。 一句话,他们成了好朋友! 取得了锁柱充分信任之后,肖飞才朝正题上引,他说:“锁柱,你刚才都说些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 锁柱没听明白,说:“爷爷,我说什么了?” 肖飞拍拍脑门,说:“怪我没说清楚。就是那人打你之后,你一边哭一边说的那些话呀。我一句听不懂。” 锁柱恍然大悟地说:“你说那个呀?那是日本话,你当然听不懂。” 肖飞压住心头的惊喜,说:“嗬!能耐啊,锁柱原来会说日本话呀,告诉爷爷,你在哪学会说日本话呢?” 锁柱说,他成了孤儿以后,自己流浪到了新安镇,到处钻来钻去,听到鬼子说话,觉得好玩,便学着玩,时间久了,竟然能听懂简单的日本话了。小孩记性好,火车站,大街上鬼子又多,每天都可以听到鬼子对话,学习起来没压力,轻松又好玩。小锁柱便学会了一口夹生日本话。 “不错不错!”肖飞摸着锁住的头,“告诉爷爷,接下来你打算干嘛去?” 这是一个十分现实又十分严峻的问题,锁柱的眼睛地下去,“我不知道。” 肖飞说:“就是说,你不知道接下来在哪里吃饭,也不知道在哪里睡觉对吗?” 锁柱低着头,轻轻“嗯”了一声,声音小得像一只蚊子在叫。 肖飞捧着锁柱的小脸,说:“来,看着爷爷说话。爷爷喜欢你,你知道不?” 锁柱说:“知道,锁柱也喜欢爷爷。” 肖飞深深地吁了口气:“听着,锁柱,爷爷给你找个吃饭的地方,你愿意去吗?” 锁柱说:“爷爷对我好,爷爷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肖飞高兴地说:“好,乖孙子,先跟爷爷回去,爷爷给你找个吃饭的地方。” 这时,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在肖飞心里已经形成。 什么计划?请看下章。 第260章 新的计划 徐盛和白玲知道猴子点子多,已经发现了什么。便和侯耀庭一起回到菜园里,干了一个下午的活。直到天快黑的时候,肖飞才哼着小曲儿回来。 一见肖飞回来,徐盛笑着说:“兄弟,今天凭空得了一个孙子,看把你美的。” 白玲也接上说:“飞哥,有了孙子高兴吗?” 肖飞哈哈笑道:“有了孙子是一件大喜事,能不高兴吗?”其实他比锁柱大不了几岁。 白玲觉得有趣,笑道:“怎么不把你的孙子领回来,我们大家一起玩玩。” 肖飞板着脸说:“这话差矣,我那孙子是什么人啊,怎么能住这样的小屋子?” 徐盛说:“你让他继续流浪去了?” 肖飞拿过一把锹,一边翻地,一边说:“我既然认他做孙子,就不会在让他去流浪,我花一块大洋把他安排在街上一户人家暂住,等我们离开时,就带他一起回去。” 白玲说:“事情让你说得这么简单,我才不信呢。” 肖飞笑着说:“还是妹妹懂我,事情当然不会这么简单,我那孙子还等着完成一个重要任务呢。” 天外飞来两块大洋,弄得侯耀庭神不守舍,一见肖飞回来,立刻放下活计去看那菜篮子,他要和肖飞讨论一下,如何处理那两块大洋。 当他一把抓起那盖住大洋的菜叶子,傻眼了。心脏不由自主地“咚咚”跳起来。见鬼了,刚才在街上,里面明明是两块大洋,这会怎么变成四块了? 他连忙拉过肖飞,紧张地说:“我说兄弟呀,快来,又出事了!” 肖飞也装作紧张地样子,说:“大哥,你别吓唬人,又出什么事了?” 侯耀庭神情有些恍惚地说:“兄弟,刚才在街上那菜篮里子不是两块大洋吗?回来后我一直没动,想等你回来再说,谁知这回一看——” 肖飞说:“怎么?不见了?” 侯耀庭说:“不是。现在变成四块了。” 肖飞笑了:“我当是什么事呢!变成十块才好,你不喜欢?” 侯耀庭说:“可我害怕,这是咋回事呀?” 徐盛和白玲心中暗笑,知道肖飞又对那打人的翻译官施展了妙手。肖飞不知道何时学会这种空空妙手,就连白玲也看不到他是怎么从人家的口袋里把钱掏出来的。 肖飞眼珠子一转,就绕起来,说:“我说大哥,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刚才在街上我明明看到菜篮里是四块大洋,可你偏要说两块。你说两块就两块吧,反正也不是我的钱,我跟你争什么呢?可你现在又说是两块变成四块。你见过两块钱变成四块钱的吗?说,你见过吗?” 侯耀庭觉得不可思议说:“没……没见过。可我不明白,这咋回事啊?” 肖飞不屑道:“大哥,你刚才看错了。那就是四块大洋。” 侯耀庭眨巴着眼睛说:“在街上我看错了?” 肖飞重重点点头说:“你看错了。” 白玲看侯耀庭被猴子弄得神魂颠倒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笑了。” 侯耀庭一脸恍惚的神情,说:“兄弟你笑啥?” 白玲咯咯笑道:“我笑你被四块大洋吓坏了。” 侯耀庭老老实实地说:“我真吓坏了,这差不多够我家一年的开销了。要不这样,我们正好四个人,一人一块分了。来,兄弟,你一块,拿着。” 徐盛把手别到背后说:“大哥,你把我们当什么人了?我们没路费,老老实实给你干活,到时你给我们一点路费就行。我们能无缘无故分你一块大洋?” 肖飞戏谑说:“大哥,这钱不能分,只能你自个用,一分就破财了。你把它放这里,我保证明天早上它变成六块,你信不信?” 侯耀庭连连摆手说:“不能再变了,就这样我都受不了啦。” 白玲不忍心戏弄这个老实人,诚恳地说:“说真的大哥,你把钱拿回家,慢慢用。现在呢,我们都饿了,你去给我们买点吃的行吧?” 侯耀庭说:“行行,你们要吃什么?说吧!”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 徐盛说:“我们都是干活的人,吃饱肚子就行,煎饼包子随便来一点就行。” 侯耀庭跑到街上买了一些吃的喝的,顺便又带来一张席子和铺盖,安排好猴子他们的食宿,才揣着四块大洋心事重重地回家去。 天黑了,一轮圆月升起来,菜园上腾起一层薄薄的烟雾,那月色便显得朦朦胧胧,那些蔬菜在月色中,似乎听到“啵啵”生长的声音。 吃完东西,肖飞说:“白玲妹妹和徐大哥,我们来总结一下今天的收获。” 徐盛总结说:“首先,我们今天成功地在沂水县城落下脚来。” 肖飞说:“还有呢?” 徐盛板着指头,说:“还有我们在街上卖菜,在菜园里干活,不过那是为了挣路费回家,算不上收获。” 白玲笑起来:“还有飞哥施展妙手帮侯大哥解决了一年的生活问题。” 徐盛也笑着说:“猴子兄弟,我都不知道这事你是怎么干的,反正我就连一点都看不出来。” 肖飞诡谲地笑了:“那是见不得人的事。不说不说。” 徐盛也是老实人,说:“我就是有点担心,你再绕下去,侯大哥的脑子真叫你给绕坏了。” 白玲“咯咯”直笑:“侯大哥这辈子恐怕也想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肖飞说:“好啦,说正事。现在已经查明,黑龙会从大邱庄逃出来,直接来到沂水县城,入住大和洋行。” 徐盛说:“这事你查明了?我们怎么一点都不知道?白玲妹子,你知道吗?” 白玲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徐盛郑重说道:“兄弟,情况不是说着玩的,你是听到的,还是看到的?” 肖飞说:“你们还记得鬼子带来的那个买菜的中国厨师黄师傅吗?” 白玲和徐盛说:“记得记得。” 肖飞也是一脸的严肃,开不出开玩笑的样子,他说:“那厨师抱怨,夜里突然来了三十多人,吃饭的人增加了,做饭的人却没增加。知道他在鬼子哪个部门做饭吗?大和洋行的!” 徐盛恍然大悟:“我懂了,可能鬼子叫把菜送过去时,兄弟你就留心了吧?” 肖飞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夜色,说:“那是接近鬼子的机会呀,当然不能放过。那洋行名义上是做生意的,其实是日本的特务组织,一下夜里来了三十多人,而同一时间,大邱庄鬼子又走了三十多人。时间和人数都吻合。这就有可能是黑龙会住到洋行来了。 “但这只是听到的,还需要证实。我在洋行大门外,等待厨师老黄把菜搬进去的时候,突然看到了黑龙会的一个重要人物川岛芳子,虽然她穿上了和服,靸着木屐,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她,因为我白玲妹妹已经看过她几次。” 徐盛一拍大腿说:“这么说来,这情报是准确的。” 白玲也是跃跃欲试的样子,说:“下一步,就是怎么消灭他们的问题了。” 肖飞看着城市次第亮起来的灯光:“我和白玲有过几次机会可以杀死川岛正平,但我们的任务是捣毁这个机关,而不是仅仅是杀死川岛一个人。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在沂水县城攻打洋行,肯定不现实。” 白玲说:“这个作战方案恐怕要上级机关来制定。” 徐盛有点坐不住了,说:“看来我今天晚上又得赶路了。” 肖飞分析道:“我还在想,川岛不会这样一直这样被动地让我们赶得躲来躲去,他一定会策划新的阴谋,我们应该知道他要干什么,才好粉碎他的阴谋。” 徐盛心中感到猴子考虑问题真够细致的,说:“这个想法很重要,川岛会主动进攻的。” 白玲思索道:“我们怎么才能知道川岛要干什么呢?” 肖飞接着白玲的思路说:“这就要说到今天的另一个收获了。” 徐盛又兴奋起来说:“行啊你,还有什么收获?” 肖飞眯起眼睛,说:“还记得我救的那个被打的小孩吗?” 徐盛说:“你下午不是和他在一起吗?” 肖飞说:“说出来吓死你,他会日语!”就把锁柱的情况介绍了一边。 徐盛的心就收紧了:“兄弟,你不会是要把锁柱安插到洋行去做个小侦察员吧?” 肖飞微微摇头说:“我还没想好怎么做呢?不过有一点必须保证,一定要保证我那孙子绝对安全!” 徐盛站起来:“我得走了,这些情报太重要了。我要立即回郎小队。” 肖飞和白玲也站起来,肖飞说:“徐大哥,你应该直接向徐亮专员汇报。请领导尽快对这里的工作做出指示。你走后,这里的侦察工作我们继续做。你得到领导的指示,立刻回来,因为我们这边的情况说不定会有新的变化。” 徐盛说:“好,我知道。”说走就走,军旅生涯养成办事雷厉风行的作风。徐盛背上背囊,一转眼就消失在夜色中。 肖飞看着徐盛的身影消失了,愣了一会,转过脸来,说:“妹妹,徐大哥走了,这里又剩下我们俩了,现在我们来议论一下,如何把小锁柱安插进大和洋行的事。“ 请看下章。 第261章 街头夜话 徐盛顾不上休息,连夜出了沂水县城,赶回西北行署汇报情况不提。 且说侯耀庭菜园里的小屋里,只剩下肖飞和白玲。默默地坐了一会,肖飞说:“妹妹,你休息吧,我上街转转。顺便想一想把锁柱安排进大和洋行的事。” 白玲跳起来抱着肖飞的胳膊说:“我也跟你去,我一个人在这里害怕。” 二人独处时,白玲就撒一点小娇。艰苦险恶的战斗生活中,也就这么一点小小慰藉。 肖飞拍拍白玲的手背,说:“你这小丫头,真会缠人,下次出去偷瓜吃,只和志远去,不带着你。” 白玲知道肖飞说的是之前在老家的趣事,随口应道:“你不带着我,我告诉老爷,说你逃学了。” 肖飞告饶说:“千万别,我和你一起去还不行吗?” 二人本想用曾经的纯真来逗趣玩,没想到触动了那些埋在心灵深处的久远的记忆,那些天真烂漫的往事,仿佛如昨。而令人伤感的是,那些美好的时光已经如东流的河水,再也回不来了。 两个人忽然都沉默了。 白玲再也无法去告飞哥的状了,因为方老爷不在了,他和方家三十多口人一起,被鬼子杀害了。白玲的父亲白老实和弟弟白小二也被鬼子杀死了。两个年轻人,实际上已经无家可归。 肖飞转过身,轻轻抱住白玲,他发现白玲在微微颤抖。这个十八岁的女孩,虽然有着绝世的武功和神妙的枪法,但她还有一颗稚嫩的心。这颗心需要有一个依靠,有一个依托。需要有一个可以诉苦,可以撒娇,可以任性一下,可以躲在他怀中哭泣的人。 两个年轻人相依为命,一点都不夸张。 肖飞低头吻去竹青脸上的泪水,声音艰涩地说:“妹妹,猴子又让你伤心了。” 白玲把头埋在肖飞怀中,充满忧伤地说:“哥,你别扔下我。没你我真的害怕。” 肖飞抬手抚摸着白玲的秀发,那发际飘出让人心醉的幽香,肖飞深深吸一口气,动情地说:“你也别扔下我,没你,我什么都没有了。” 相拥许久,二人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肖飞放开白玲,拉起她一只手,说:“妹妹,我们上街吧,也许能有意想不到的发现呢。” 白玲撒娇说:“哥,你带着我去玩。” 二人出了菜园小屋,轻轻带上门。沿着菜园中的小路,出离菜园,来到街上。 肖飞的计划是,把锁柱安插到大和洋行去帮厨,利用鬼子来吃饭闲谈的机会,偷听鬼子们的闲谈,从这些无意的闲谈中,获取请报。 锁柱懂一点半生不熟的日语,虽然不能全部听懂他们的谈话内容,但多少能够听懂一些。鬼子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个十来岁的小孩,竟然是一个能够听懂他们谈话的小特工。 这个计划虽然大胆,但是可行的。 但问题,用什么方法把小锁柱安插进去,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刚才,肖飞和白玲讨论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一个妥善的方法。 这个镇子虽然是县城,因有了火车站才兴起这个镇子,建镇的历史太短,比起项湖口那样的古镇大不了多少,唯一一条热闹一点的街道,也只有零零星星的几家店铺还亮着灯。街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 不时有鬼子的巡逻队,背着枪在街上“咵咵”走过。 每走过一个店铺,白玲都要向里面张望。肖飞知道女孩都有爱逛街的习惯,便说:“进去看看?” 白玲摇摇头:“算了,没什么好买的。” 白玲和其他女孩一样爱美,但这种食无定时,居无定所的战斗生活,剥夺了她爱美的权力。有时,比如现在,她还要易容为一个傻乎乎的男子汉,那些漂亮的衣服,可爱的小玩意,他统统都不需要。 转了一圈,感到索然无趣。反倒要不时掩身,来躲避巡逻的鬼子和屋顶上飞过的黑衣人。 传来一声沉重而悠长的汽笛声,一列火车进站了。小站上那不高的钟楼,正敲响十点。 白玲没有了闲逛的兴趣,说:“哥,我们回去吧。” 猴子叹息着说:“回去吧,今晚白出来了。”他的心里一直没有放下他的计划。 二人往回走,经过白天卖菜的地方。猴子忽然说:“妹妹,你看那人!” 只见一个人低着头,缓慢向前移动,白玲说:“我们认识他,那不是白天来买菜的那个姓黄的厨师吗?” 猴子心思转得快,兴奋地低声说:“对,他叫老黄。他可是在洋行做饭的呀。” 白玲也意识到这可能就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说:“那可是重要的地方!” 肖飞一挥手:“我们跟上他。” 都十点了,老黄才下班,可见他的活有多重。老黄拖着疲惫的脚步慢慢走着,全没想到后面有人跟踪。他走出热闹一点的街道,拐进一条僻静的街道,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 肖飞看一下周围的地形,悄声说:“我们到他前面去。”说罢和白玲纵身上了民房,“飕飕”飞掠而过,在老黄前面不远处落下来,迎着老黄走过去。 “嗨,我说那不是老黄师傅吗?”肖飞主动打招呼。 老黄正低头走路,忽听有人叫他,抬起头来一看,面前站着两个陌生人疑惑道:“二位是叫我吗?” 肖飞学着自来熟的样子,说:“是啊,黄师傅不认识我们了?” 老黄带着歉意地说:“不好意思,我眼散,记不住人,请问你们是——?” 白玲也打着哈哈说:“黄师傅贵人多忘事,我们白天还做过生意呢。这就记不得我们了?” 黄师傅连忙解释:“哪里哪里,我真的是眼散,二位别见怪,你一说我就能记起来。我们真的见过?” 肖飞走到近前,说:“看看我,还记得吗?白天,我帮我哥卖菜,你不是买了我们一车菜吗?我一直把菜送到你那边的大门口呢。” “噢噢!想起来了。你瞧我这记性。”老黄直拍自己脑门,表示道歉,“晚上出来干嘛?” 肖飞看看僻静的街道,说:“我们明天还要帮我哥干活,就没回去,晚上没有事出来转转。” 老黄压低声音说:“转什么转呀,碰上鬼子,说不定有多麻烦。回去睡觉吧。对老侯说,我以后尽量少买他的菜。叫他别恨我。”老黄难过地掏出手绢擦擦眼。 肖飞很熟悉地拍拍老黄的肩膀说:“黄师傅说哪里话,我哥他没恨你。大家都是穷兄弟,都不容易。都是鬼子买菜不给钱,这不是抢吗?” 老黄紧张地说:“小声点,隔壁有耳。回见回见!”老黄显然不想说这敏感话题,匆匆走了。 肖飞心里一愣,不能就这样让他走了,到了眼面前的机会不能就这样失去。 “黄师傅,请等一下!”猴子冲着老黄的背影,连忙喊了一声。 老黄转过身来:“兄弟还有事?” 肖飞指着地上说:“这是不是你丢掉的?”说着弯腰捡起一个小布包,递给老黄。 老黄连忙摸摸口袋,不由叫一声:“天呐,还真是我丢掉的,这是这个月刚领的工钱,还指望这钱给我娘抓药呢。” 肖飞附和着叹息:“唉!黄师傅也真不容易!” 老黄觉得莫名其妙:“我装在口袋好好的,怎么就丢掉了呢?” 肖飞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说:“我想起来了,可能是你刚刚掏手绢带出来的。” 刚才老黄的确是掏出手绢来擦眼睛,至于是不是把钱包带出来,他就不清楚了。老黄感激地说说:“谢谢你啊兄弟,这年头好人不多了,我老黄幸运今晚就遇上了两个好人。谢谢啦” 老黄千恩万谢的样子。肖飞说:“黄师傅,你这话说的,我就冲你跟我哥的交情,也不能黑你这几个钱啊。” 老黄内心十分感动,说:“那是,那是。好人,好人!” 白玲心里清楚,这是她的飞哥又一次施展妙手,趁老黄不备,从他的口袋里掏出钱包。丢在地上,做一回假好人。 但肖飞是怎么人不知鬼不觉完成这个动作的,她却一点也没发现。 肖飞很大气地做出施恩不图报的样子,挥挥手说:“黄师傅,回家歇着吧,回见。” 说着作势要走,这回老黄觉的过意不去了:“要不来我家坐会,喝杯水?” 肖飞站住了,犹豫着说:“那不是耽误你休息了吗?” 老黄开头只是客气一句,话撵话说到这节口上,便不得不真的邀请了:“没事,兄弟,喝杯水用不了多久的。” 肖飞停一下,似乎在掂量是不是接受邀请,说:“你家远吗?” 老黄向前面一指,说:“不远,就那边第二个门。” 原来已经到老黄家门口了。 肖飞对白玲说:“黄师傅真心邀请,这都在家门口了,不进去坐一下,就见外了。说好了,就做一小会儿。” 白玲心里深深地松了一口气,暗想,飞哥呀,你可真行,素不相识的老黄都让你缠上了。安插锁柱的事这下有戏了。 这天晚上,肖飞在老黄家聊到半夜,才和白玲回到菜园小屋。那个计划已经开始实施了。 第262章 眼镜蛇计划 话说肖飞和白玲在老黄师傅那里聊到很晚才离开。 送走两位不速之客,老黄赶紧关门收拾睡觉,他每天都要早起,鬼子那边一大滩子事还等着他去做呢。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匆匆忙忙赶到洋行给鬼子们做早饭。只见他一刻也不消停,直忙得满头大汗张口气喘。尽管这样,饭还是开的迟了半个钟头。 小鬼子做事工整严谨,时间观念特别强,推迟半个小时开饭,这在他们是不可容忍的。 那个管厨房的叫水草的鬼子被叫到办公室训了一顿,就差没抽他耳光了。水草一边立正,一边鞠躬,嗨嗨地答应着。 回到厨房,自然就拿老黄撒气。他踹了老黄一脚,“八格八格”不停地骂,催逼着老黄快干。 老黄就像陀螺一样转起来,又是忙得满头大汗,一刻也没停。水草就一直在看着老黄干,有时甚至还帮一下手。但午饭还是迟了二十分钟。 晚饭也迟了。 吹草张牙舞爪,气势汹汹,气急败坏,扬手就要搧老黄的耳刮子。老黄把围裙一解,看着水草说:“太君,你,杀了我!” 水草毛了,老黄竟然敢来挑衅了,这还得了。不由分说就端起步枪来:“死了死了! 老黄不慌不忙地说:“你杀了我,那你明天早上自己做早饭了。” 水草愣了一下,是的,杀了老黄,明天的早饭怎么办?这可不是战场呀,他软软地放下枪,叫道:“黄,你的狡猾,死了死了的。” 老黄掏出一支烟,塞进鬼子嘴里,给他点上火,把火柴甩灭,说:“太君,人,太多,我忙不了的干活。” 这的确是个问题,鬼子再凶,也知道做饭的人真的太少,一个人做五六十个人的饭,不迟才怪。 但另外找人,那事情就大了。那里能有老黄这样可靠的人?黑龙会不是一般的机构,这里的每块碎砖头都藏着秘密。不是谁都能来洋行来做饭的。 另外找人来做饭,还要调查考察,必须确定不是八路军的密探才行,但那得多少日子? 一天三顿饭是不能停的。 水草拿不出好主张,便把事情推给老黄:“你,黄,想办法。” 老黄转着眼珠子想了半天,说:“太君,要不这样,大人来做饭,你们不放心,是不是找个小孩来,你看行不行?” “小孩?小孩好。”水草高兴了,找一个小孩来帮厨,不需要那么多考察,而且还可以不付工钱,对上面说一声就可以了,好主意! 老黄重新系上围裙,说:“那就快点,不然明天早饭又得推迟。” 水草又急了,明天早饭再推迟,肯定要吃耳光了,说:“不行,再迟,死了死了。” 老黄一步不让:“那就快点找个小孩来呀?” 水草难住了,这深更半夜的上哪去找小孩来帮厨啊?那些小孩看见鬼子,吓得要死,撒腿就跑,一眨眼都躲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别说是夜里,就是白天他也找不到一个小孩。 水草还是把事情推给老黄说:“你找小孩,马上,找不到小孩,死了死了。” 老黄停下活计,看着水草说:“你给小孩多少工钱?不给钱人家不来的。” 水草摇摇头说:“吃饭的有,钱的没有。” 老黄摇摇头摆摆手:“不给钱?这样的小孩找不到。太君自己找去。” 水草也急了,一天挨几遍训,那滋味不好受。朝老黄招招手。老黄走过来,水草说:“小孩,你的一半,行?” 老黄勉为其难地说:“太少了,我试试看。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呢。” 水草见这事这样轻松解决,心里也是高兴,但又怕老黄有变故,于是说:“明天,孩子上班,不来死了死了的。” 老黄心里别提多美了。肖飞对他说,孩子来帮厨,吃点剩饭就行,不要工钱。那这孩子的工钱,自然就归他老黄的了。这样他老黄一个月就能赚一个半人的工钱了。 这时,他心里有些忐忑,也不知道那侯耀庭的老弟说话算数不。说好今晚下班后,把小孩带给他的。要是他说话不算数,可就到了霉了。 那个瘦老头是个很厉害的人。开头老黄也拿不准,能不能把一个小孩安插进来,但那老头说,只要按照他的话去做,就一定成功。 这不,按照他的方法做,照他的话说,一个小孩果然就安插进来了。 下班后,老黄急急忙忙往家里赶。说是家,那也就是老黄一个人住。他家在乡下,这里就是租人家一间小房子。 老黄原先在火车站那边的一个旅客餐馆做厨师。鬼子突然占领了这个镇子,洋行也就开过来了。洋行不是军队,得有人做饭,老黄被强征过来,就在洋行干下来了。 老黄回到家里,还不见那老头带着孙子来,心下焦急,连门都不关,坐等。 其实肖飞和锁柱早就来了。躲在暗处,等过一阵子再现身。这事不能急,得让老黄看感觉到,他就是为了帮助老黄,至于他孙子干不干这活,那是无所谓的。 经过一天的强化训练,锁柱剃了头,又买一身合身的衣服,小孩看起来精精神神的。 等到老黄等了好久还不见瘦老头带着孙子来,心里急的不得了。这事是和鬼子说好,明天不把一个小孩带过去上班,鬼子一发火,能出什么事,还真不知道, 老黄急得坐立不安的时候,肖飞才领着领着锁柱不紧不慢地来了。一见面,锁柱就给老黄鞠了一个躬,清脆地叫一声:“爷爷好!” “哎,好好。”老黄欢喜坏了,满脸笑容,这小孩机灵,行! 肖飞郑重地对老黄说:“黄师傅,我这孙子不想来,我说黄爷爷会给你好东西吃,他才来。以后你就把他当成自己的孙子,多加指教。” 老黄摸摸锁柱的头,夸道:“好孩子!”又对肖飞说:“兄弟放心好了,厨房的事很多,但是都不重,就是摘菜,洗菜,洗碗,扫地,抹桌子。” 猴子如释负重地说:“孙子,好好干,听黄爷爷的话。换师傅,你明早什么时候上班?” 老黄说:“四点钟就得去。” 肖飞拉着锁柱站起来,说:“哦,已经很晚了,要抓紧让孩子睡觉,这样,黄师傅,我明天早上准时把他送过来。” 第二天早上,锁柱还在睡梦中。肖飞就叫醒了他,把他送到老黄那里,老黄正好也起来了。就带着锁柱去上班了。 这样,锁柱就在洋行开始了他的抗日工作。他在八路军系统中应该是一个最小的特工了。 那些鬼子吃饭的时候,忽然看见一个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小男孩在上菜,上饭,都觉得挺新鲜的。 “小孩,你的好。” 锁柱鞠了一个躬。 “好!太君好!” 又鞠了一个躬。 一个鬼子撕了一只鸡腿给锁柱。锁柱不要,鬼子威胁道:“吃,不吃死了死了。” 锁柱接了,鞠躬,转身要走。 鬼子叫道:“回来!” 锁柱回来,把鸡腿还给鬼子。鬼子摇摇头,摆摆手:“嗯——,你说,谢谢!” 锁柱鞠躬:“谢谢!” 鬼摇摇头:“说,斯密马森。” 锁柱愣愣地看着鬼子,其实他知道这是日语谢谢的意思。 鬼子不厌其烦:“说,斯密马森!” 锁柱说:“死你妈的!” “斯密马森!” “死你妈的!” “斯密马森!” “斯密马森!” “好!好!”开心地大笑气来。也许是亲手制造了太多的死亡,这些鬼子早已心灵麻痹,失去人性。突然在自己认为最安全的地方,有这么一个孩子逗着玩,那些鬼子也感到了人性的温暖! 一天三顿饭,那些鬼子不顾锁柱忙得满头大汗,不住地逗着锁住玩。 于是锁柱先鞠一躬,然后来一句:“死你妈的!” 晚上猴子把锁柱接回住处:“来来,孙子,给爷爷说说,今天有没有高兴的事。” 锁柱笑吟吟地说:“没啥高兴的,就是骂了一天鬼子。”“骂鬼子?孙子,快说说,怎么骂鬼子了?” 锁柱就把骂鬼子“死你妈的”这话学给肖飞听。 “哈哈哈!”肖飞乐坏了,高兴的哈哈大笑,拍着锁柱的肩膀说:“孙子,这便宜你占大了。” 白玲也忍不住笑了。 “死你妈的!死你妈的!哈哈哈,痛快!死你妈的小鬼子!” 玩够了。肖飞严肃起来,问锁柱说:“孙子,说说,今天听到什么了?” 锁柱回想了一下,说:“鬼子吃饭不怎么说话。” 肖飞不免有些失望:“一句有用的没听到?” 锁柱回忆说:“有两个鬼子小声说想妈妈了。” 肖飞一脸的鄙夷:“呸呸!狗日的小鬼子,也有这种感情?想想看,还听到什么了?” 锁柱一拍脑门,说:“想起来了,眼镜蛇,他说眼镜蛇了。” 肖飞感兴趣了,说:“快说说,这话是什么样的鬼子说的?” 锁柱比划着说:“这样的,年纪很大,是个老鬼子说的。” “光头?” “嗯。” “戴眼镜?” “嗯。” “他吃饭自己一桌?” “不是,还有一个女的跟他一起吃。对了,还听懂了两个字,就是:计划!” 肖飞大声说:“好了啊,孙子,这话很重要,你干的真不错。睡觉吧,你明天还要干活呢。” 锁柱很快睡着了。肖飞却睡不着了。他咬着嘴唇,对白玲说:“妹妹,川岛要有行动了。 白玲点点头,“鬼子的行动,代号就是:眼镜蛇计划!” 第263章 逻辑推理 小小特工锁柱并不是真的通晓日本话,只是自己会学说一些词语和简单的句子。至于听力,有的话能听出个大概意思,有的能听懂一个词语,有的干脆就一点听不懂。 在洋行厨房干了一天活,也就听来几个词语,但就这几个词语就让肖飞大为震动。 锁柱一靠床铺就睡着了。肖飞和白玲却再也无法睡觉。 眼镜蛇计划! 这不是一般鬼子聊天的话,是川岛正平和川岛芳子说的。他们正是黑龙会中能够制定计划的人。 他们说了眼镜蛇计划,那就应该有一个眼镜蛇计划。因为他们是在绝对安全绝对保密的情况下说这番话的,他们不是表演,也不是作秀,不是故意设下圈套,让别人去钻。因为他们根本不可能想到这个在厨房帮忙的小孩竟然是一个小特工。 那么,所谓的眼镜蛇计划就是真的。 现在的问题是,这是一个什么样的计划?这个计划正在制定,还是已经实施? 黑龙会的任务是:搜集情报,包括派遣间谍深入到八路军的机要部门,获取情报,支撑鬼子的正面作战行动。然后就是袭击八路军的首脑机关,这个地区的八路军首脑机关是西北行署,再上一级就是苏鲁豫军区。还有就是暗杀军政要员和知名抗日人士。 黑龙会曾经派遣黑衣人袭击西北行署,但失败了。也曾经派遣一个小队袭击军区副司令员肖磊,但都以失败告终。 那么,他们这次的目标是什么?是袭击西北行署还是军区?还是袭击那一个八路军的领导人? 接下来的问题是,黑龙会是如何获取情报的?也就是说,他们是如何锁定要袭击的目标? 八路军内部有他们的潜伏特务?这个特务在八路军里担任什么职务,能够获取什么样级别的机密? 大部队进攻,不是黑龙会的事,但小股鬼子偷袭,对这两个单位构不成威胁,因为黑龙会和八路军特委的较量中,输得多,也可以说,没赢过。 这次如果黑龙会偷袭行署或者军区,赢得可能也不大,估计川岛还没蠢到拿鸡蛋碰石头。 最有可能的还是川岛派遣一个黑龙会的小队,或者小组来执行这个计划。这些鬼子的武功枪法都是超一流的水平。如果没有郎小队和海小队,一般的野战部队很难挡住他们。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暗杀,派遣几个决死高手,悄悄混进根据地,慢慢靠近首脑机关,对某一个或者几个领导人实施暗杀行动! 这个代号为眼镜蛇计划的就是一个暗杀行动? 这样一分析,猴子的头开始发大了。白玲宽慰肖飞说:“飞哥,这只是我们的分析而已,还不能证实鬼子真有这样一个行动。” 肖飞看着外面的菜园子,忧心忡忡地说:“我真心希望我们是杯弓蛇影,在这瞎分析。但要真的呢?要是鬼子真有这样一个计划,准备实施或者正在实施。那事情就大了。” 白玲低声说说:“飞哥,巡夜的鬼子过来了。” 二人停止讨论。一会,两个鬼子在菜园边上疾飞而过。 肖飞站起身来,走到屋外,南风吹来温暖的气息,小小的沂水县城沉入睡梦中。白玲来到肖飞身边,说:“飞哥,我们该怎么办?” 肖飞握住白玲的手,看这城市朦胧的亮光,说:“我们只能寄希望在锁柱身上了。希望他明天多听到一些信息。” 第二天,肖飞和白玲一边帮侯耀庭干活,心里却是焦躁不安。 天黑以后,徐盛回来了,传达领导指示,对于黑龙会只是监视,随时掌握他们的动态,等具体方案出来后,再采取行动。 另外,根据情报,鬼子最近恐怕要对根据地进行一次大规模扫荡,郎小队要撤回根据地,配合反扫荡行动。 肖飞把新发现的情况,对徐盛讲了,徐盛也感到事情很严重,但苦于没有更多证据支持他们的推论。而且这事很急。如果让鬼子走在了前头,就很可能会造成损失。 好不容易等到九点以后,才把锁柱接回来。几个人立刻围上去。肖飞说:“孙子,说说今天有什么好玩的事。” 锁柱说:“没有好玩的事。我一天鞠躬都鞠累了,鞠一个躬,骂一句死你妈去,也不好玩了。” 肖飞笑着说,说:“你明天对鬼子说:死你姥姥去!” 锁柱小嘴一撅说:“那不行,那不是日本话。” 肖飞说:“好吧,那你还说死你妈去。” 锁柱说:“还是这句厉害。” 肖飞立刻转入正题:“孙子,今天听到什么话了?” 锁柱摇摇头,说:“今天的话不重要。” 肖飞整理一下锁柱的衣领,说:“你说说看,说不定爷爷觉得很重要呢。” 锁柱眨巴眨巴眼睛:“今天那老鬼子对那女的说,唤醒野鸭。这重要吗?” 肖飞一拍大腿,说:“这话太重要了。” 锁柱受到鼓励,继续回想道:“那他还说:让蜜蜂去。还说,兔子窝,眼镜蛇进窝。这些话一点意思都没有,我都记不住了。” 猴子说:“孙子,你听到的每一句话都很重要。想想看,还有什么话?” 锁柱想了一会,摇摇头说:“没有了,他们吃饭时间很短,我又不能专门听他们的话。我要睡觉了爷爷,明天还要上班呢。” 肖飞心疼地说:“那你快睡觉吧,明天好上班。” 锁柱倒头就睡着了。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要和大人一样一天干十几个小时的活。肖飞咬着嘴唇,心疼地说不出话来。 白玲看着熟睡中的锁柱,说:“飞哥,徐大哥,今天川岛又说到眼镜蛇了。” 徐盛沉吟道:“看来这真是一个策划中的阴谋。如果是闲聊。很难两天聊到同一种东西。” 肖飞转过身来,说:“今天又出现野鸭了。” 眯起眼睛,思索着,说:“唤醒野鸭什么意思?” 肖飞不加思考地说:“首先,野鸭肯定是一个人,而且不是我们的人,我们的人不要他唤醒。” 徐盛也分析说:“唤醒,说明这个人之前一直在睡眠。” 白玲追问说:“睡眠是什么意思?” 肖飞回头看看熟睡的锁柱,说:“睡眠?人睡眠是什么样子?就是喘气,别的什么事都不干。对了,这个人之前什么什么事都没干,这就是睡眠的意思。” 徐盛点点头:“现在要唤醒他,就是要干事了。” 肖飞脑子飞快地运转着,他咬咬嘴唇,说:“要派一个叫蜜蜂的人去告诉这个叫野鸭的人,你别睡了。要起来干事了。” 徐盛点点头:“对,就是这样。现在有一个眼镜蛇的计划要实施了,需要你野鸭出来干事了。” 白玲摆摆手:“等等,这个野鸭不在川岛身边吗?还要专门派一个叫蜜蜂的人去唤醒他?” 肖飞看着白玲:“妹妹,你想得不对。野鸭肯定不在川岛身边,而且不在他随便就能叫得到的地方,所以才需要专门派人去唤醒他。” 白玲感觉到发冷,说:“那……他在什么地方?” 徐盛吁了口气:“天哪,这太可怕了。他在我们八路军的首脑机关?” 肖飞看看白玲,又看看徐盛:“西北行署或者军区,藏有日本间谍?” 徐盛抓抓头说:“但愿我们分析错了。” 肖飞紧跟一句说:“万一我们分析对了呢?” 徐盛沉重地说说:“这不是说着玩的,我们递交的情报必须是百分之百的准确。我们几个单靠这零碎的资料分析的结果,还不能作为一分情报递交上去。” 白玲说:“那我们怎么办?” 徐盛严肃地说:“进一步调查核实。直到有充分的证据支持。” 肖飞沉默一会,说:“锁柱还有话,兔子窝,什么意思?眼镜蛇进窝什么意思?” 白玲说:“兔子窝,是一个地方,兔子住的地方。” 肖飞深深呼吸一下,说:“兔子是一个人,或者是一个单位,一个机关。” 徐盛说:“兔子窝,就是一个单位或者一个机关所在的地方,也可以理解为一个人所在的地方。” 白玲也想起了锁柱的另一句话:“那眼镜蛇进窝呢?什么意思?” 肖飞摆摆手:“眼镜蛇计划肯定不是一个人去执行,应该是一个小组,或者小队。所以眼镜蛇就是那些执行眼镜蛇计划的人。” 徐盛似乎是自言自语道:“眼镜蛇进窝?进什么窝?进兔子窝?进去干什么?肯定不是去串门子,而是去咬死兔子,吃掉兔子。” 猴子总结说:“眼镜蛇计划,就是派一个人通知潜伏在八路军内部的日本间谍,配合眼镜蛇小组,利用鬼子大扫荡造成的混乱,潜入八路军的首脑机关,暗杀我们的首长,或者毁掉我们的首脑机关。” 三个人都没有再说话,他们得出的这个结论,是十分吓人的,如果鬼子真的有这样一个计划,而八路军方面毫无准备的话,那后果将是十分严重的。那么,他们得出的这个结论,对还是不对? 他们接下来,必须采取一切办法,来证明,鬼子的眼镜蛇计划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计划。 他们将采取什么行动呢?请看下章。 第303章 呼唤白玲 肖飞听到西北方向传来枪声,心想,白玲妹妹果然聪明,自己想到的她也想到了。这县城除了自己和白玲,没有别的八路军了,不是竹白玲在和鬼子打,还能有谁呢? 肖飞深吸一口气,急忙提起轻功向枪响处赶去。二百米距离,转瞬即到。 战斗发生在一条不太宽的街道上。夜色中,只见一个黑色身影,快如急电,在鬼子群里辗转腾挪,手中短枪不停打响,枪声响处,鬼子纷纷倒地。 猴肖飞心中狂喜,终于找到白玲了,大叫:“白玲妹妹,我来了。”双枪一提就加入战团。双枪响处,枪枪毙敌。 那原来十几个鬼子包围了一个八路,心想可以一举拿下,一下子合围上来,却不料这个八路军身形快到匪夷所思的地步,根本无法锁定他的位置。而他手中短枪却不停响起,每一声枪响,必定有一个鬼子倒地,转眼之间,就被打到好个鬼子。不料一个没拿下,又来一个。这个八路比前一个更厉害。还剩下几个鬼子一看形势不妙,撒腿就跑。 那人一见鬼子跑了,也不追赶,说:“是猴子兄弟吗?”。原来他不是白玲,而是徐盛! 肖飞跳过几个鬼子的尸体,来到跟前,说:“徐大哥,你怎么进来了?” 徐盛说:“特委传来命令,要郎小队火速撤回,我来通知你和白玲撤出县城。” 这时候,肖飞心里突然慌慌的空空的,腿也软软的,他声音异样地说:“徐大哥,我和白玲打散了。” 徐盛吃了一惊:“打散了?什么时候的事?” 肖飞手足无措地说:“就在刚才,不到十分钟。” 徐盛知道白玲的身手,心想不会出什么事大事的,冷静地说:“兄弟别慌,不会有什么事的。根据妹子的身手,鬼子想轻而易举伤到她是不可能的。她一定还在附近,我们这就去找她。” 肖飞和徐盛复又返身回到他和白玲失散的地方,这里的鬼子已经撤走。周围一片寂静。肖飞平时一般不去使用听的功夫,这会却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凝神于耳,仔细倾听,方圆二三百米内,竟然听不到白玲一点动静。 徐盛站在一边,他知道肖飞和白玲都具备常人没有的听力功夫,见肖飞听了一会,便问,“兄弟,发现白玲的踪迹没有?” 肖飞无力地摇摇头:“没有,一点动静也听不到。” 徐盛叹口气:“说说刚才的情况,我们一起想办法去寻找她。” 肖飞说:“刚才鬼子投来几颗微型炸弹,我和妹妹分别向两边躲开。当时相隔三十米,我们还互相喊话。后来又来了一队鬼子,把我们隔开,之后,我去找她,却再也没有看见她。” 徐盛说:“如果妹子遭遇不测,那在附近就可以找到她,我们现在就来细细的把周围搜寻一遍。” 肖飞说:“我们俩在一起,别再走散了。”二人运上轻身功夫,在附近五百米范围内细细寻找,每处屋顶,每个巷口,每个墙角,凡是可能藏身的地方全部找遍了。哪怕是一只小猫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但是没有白玲。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肖飞慌慌地问:“徐大哥,这可怎么办?” 徐盛说:“兄弟别慌。我们这样,你找个地方隐蔽好自己,用内力呼叫一声,我来给你掠阵,防止鬼子闻声偷袭。” 猴子飞身跃上屋顶,找一个隐蔽的角落,吸一口气,用全部真力发出一声呼喊:“白玲——白玲妹妹——” 那声音蕴含这肖飞的全部内功,那声音撞击着徐盛的胸口,即便是徐盛这样超一流水平的武功高手,也受不住那内力的冲击,感到一阵心慌恶心,几乎要从屋顶上摔下来。 那声音在夜空中回荡,久久不息,应该能听到五里方圆。 等了一阵,不见任何回应,肖飞正要再喊一声,忽听得东南方向,枪声响起来。 肖飞内心一喜,急忙说:徐大哥,你听,那边枪响了,一定是白玲在和鬼子打起来了。” 徐盛点点头说:“没错,这城里没有别的人和鬼子打了,说不定就是白玲妹子,我们快去看看。” 枪响处和鬼子战斗的正是白玲。肖飞在找她,她也在找肖飞。而且她比肖飞心里更是慌慌又惶惶。一时没有了肖飞,她像骨头被人抽去一样,两条腿软软的,整个人都是软软的。 她顾不上自己的安全,一边快速奔跑,一边凝耳细听。她对肖飞爱之深切,可以从千万人的呼吸中,清晰地辨听出肖飞的呼吸之声。在她周围五百米方圆之内,只要肖飞活着,她都能听到,而且可以迅速判定方位。 谁知他心里惊慌,脚步又块,寻找的却是和肖飞的相反方向,也就是说,她离肖飞越来越远了。 忽然遥远的地方传来肖飞的呼喊:“白玲妹妹——” 白玲一听,眼泪“唰”地一下流出来了,原来飞哥没事!没事就好!那迟早总会见面的。心下宽慰,正想回答一句,忽然眼前火光一炸,急忙一闪身,躲过一枪。再一看,面前是黑压压的一群鬼子! 跑已经来不及了,白玲双枪出手,快如闪电,“啪啪!”“啪啪!”立刻打翻了几个鬼子。 白玲凭着极快的身法,一边开枪射击,一边直冲过去。一边飞速前冲,一边快速点射,眼睛一花,便从鬼子群中冲了过去,后面留下了鬼子一片尸体。他无心和鬼子作战,只想着赶快回到飞哥身边。她忘了这样在鬼子群中硬闯,随时都可能被被鬼子一枪打死。 几秒钟时间,竹青从鬼子群中冲过,打死了七八个鬼子。冲到街边,一纵身,跃上了街边的民房。立刻消失在夜色中。 鬼子们这才发过愣来,举枪要打,突然眼前没有了八路的身影。 这时,一个黑枪手听得这边枪响,立刻飞步赶来支援。街上的鬼子们看到房屋上有黑影一闪,立刻举枪射击,那黑衣鬼子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中弹倒下,从屋面上滚落下来。 另一个稍后赶来的枪手,一看自己的同伴中枪倒下,再一看,街道上有好多人,心想怎么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八路呢?没来得及多想,对着人群就开了一枪。一个鬼子中弹倒地。 那些鬼子见打倒一个八路,又来一个,还开枪打死了自己的人,立刻调转枪口,对着黑衣人“啪啪啪啪”打了一排枪。 这次那枪手早有准备,在鬼子枪响之前,便已经藏好身体,鬼子们放了空枪,并不停手,还是啪啪地放枪。有一个鬼子还呜哩哇啦目的喊了一句日本话。 那枪手一听日本话,知道街上的是自己人,肠子都要悔青了,自己那一枪竟然打死了一个自己人。这事声张出去,丢人不说,说不定还要问责。他蹲下身不再开枪,抡起拳头锤了一下自己的胸脯,收起枪来,悄悄溜走了。 这时候,肖飞和徐盛正好赶到,看鬼子们还在开枪射击,不用分说,四支短枪一齐开火,那些鬼子凑手不及,在枪声中纷纷倒下。 一阵激战之后,肖飞怅然若失:“徐盛大哥,走吧,这里没有白玲。”说身形一晃,已经不见了踪影。 徐盛大惊,一阵疾射,打倒了几个鬼子,趁鬼子仓皇躲避的功夫,一纵身跳上房屋。只见肖飞已经在五十米开外,向东南方向跑去。 肖飞的功夫已到匪夷所思的境界,这样小型的战斗,他随时可以加入,也随时可以退出。此时他一时找不见白玲,心中的感觉就像五脏被掏空一样空虚。看似他轻松退出战斗,其实他完全没有想到个人安危,加上内功以及发挥到极致,几个普通鬼子根本奈何不了他,才能那样来就来说走就走。 而徐盛和肖飞不仅是差在武功上,心境也大不一样。白玲是他的好同志,好战友,甚至还可以说是好朋友,如果是白玲牺牲了。他是非常难过的,但那也就是难过而已,时间久了,慢慢也就会放下,其他的则不会有更大的影响。 而肖飞就不同了,白玲已经是他生命中不可忽缺的人,是他生命的一部分,没有白玲的生活是他无法想象的。 徐盛一见肖飞东南方向跑去,连忙跟上去,白玲已经联系不上了,他不能再把肖飞给弄丢了。 一个不大的县城,千把个鬼子全部出动。县城里到处都是鬼子兵,谁知道下一秒钟会发生什么是事? 徐盛把轻功提到极致,才勉强拉近和肖飞的距离。肖飞一边奔跑,一边凝神细听,希望听到白玲的呼叫声,呼吸声,甚至哪怕是受伤的呻吟声。 “白玲——白玲妹妹——” 那用他全部功力发出的呼喊,在城市上空回荡,充满着期待和忧伤。让满街的鬼子惊悸胸闷,让躲在床上打颤的市民惊魂丧胆。 然而白玲听不见了,白玲此时在他的声音覆盖的范围之外。她在大街小巷,屋上屋下聆听、寻找、奔跑。 “猴子——哥哥——你在哪里啊——” 然而,肖飞也听不见白玲的呼喊,他们相隔太远了。也许会越来越远。 第304章 寻找白玲 一次战斗,把肖飞和白玲打散。肖飞联系不上白玲,满城疯狂寻找。后来徐盛来传达撤回的命令,也和肖飞一起寻找。肖飞心急,速度快,恨不得立刻就找到白玲,累得徐盛拼上全身功力,才勉强追上他。 徐盛追上肖飞,他把肖飞拉到一个僻静处,说:“兄弟,冷静一下,你听我说,现在天快亮了,天亮以后,你还这样提着枪满城跑,十条命也没有了。” 肖飞的脸色有些苍白,咬着嘴唇说:“那白玲怎么办?” 徐盛说:“现在和尚命令我们先撤出城外。你这样冲动,不顾一切的样子,不但找不到白玲,还要把自己搭进去。” 肖飞紧追一句:“那白玲怎么办?” 徐盛耐住性子说:“郎小队肯定不会不管白玲的,只是我们现在必须出城。出城不等于不找白玲。找白玲也不等于就把自己朝鬼子的枪口上撞。” 肖飞眼睛睁大了,一字一字地说:“我必须找白玲妹妹,我一定要找到她。” 徐盛说:“兄弟,你跟我出城。你需要冷静,需要理智,不然你会坏事的。” 肖飞突然吼道:“我要寻找白玲,我要见到她的人,或者是她的尸体!” 徐盛也火力了:“肖飞同志,你还是军人吗?你还是个八路军战士吗?你要服从命令,知道吗?” 他们的声音传出很远,这时候,有两个鬼子走过来,徐盛“啪啪”两枪,两个鬼子应声倒下。肖飞举手一枪,屋上滚下一个鬼子。 徐盛说:“赶快跟我走。不能再犹豫了。” 肖飞闭了一下眼睛,说:“好吧,我服从命令,快去快回。” 刚才的枪声,吸引了大批的鬼子涌过来。如果再犹豫两分钟,这里就被鬼子包围起来,而且鬼子会越来越多。 肖飞突然拔腿就跑,一边跑,双枪快速点射,包围上来的鬼子纷纷倒下。肖飞全然不顾是否有鬼子朝他开枪。 徐盛一咬牙,使出全部功力,撵上猴子,也是双枪齐发。他虽然没用猴子出枪开枪那样快,但也是一枪一个鬼子。 那些鬼子听得枪声急忙包抄过来,还没站稳脚跟,也不清楚这里的情况,便遭到这迎头痛击,急忙卧倒,开枪。 但肖飞和徐盛的身形快如闪电,鬼子的子弹都落在他们身后。二人四枪,硬是在鬼子的人群中打开一条通道。 冲出鬼子人群的刹那间,肖飞身子一跃,飞上房屋,徐盛紧跟而上,鬼子射来的子弹纷纷落空。 徐盛一边赶追在肖飞后面,向城外冲去,一边摸摸自己身上,暗暗叹道:“天哪,现在还能这样活着奔跑,真是奇迹!” 那些鬼子眼一眨吧就不见了两个八路的身影,胡乱地开了几枪,便又分头追赶去了。 二人的速度快如脱兔,一转眼就跑出市区,离铁丝网不远了,肖飞根本就没有隐蔽一说,对着铁丝网直奔过去,那里的鬼子一见两个黑影飞掠而来,一声口令不见回答,立刻就要举枪射击。 但他们迟了,猴子和徐盛四支短枪,一起开火,几秒钟时间,在他们射程之内的十来个鬼子全部报销了。 等到其他的鬼子反应过来,连忙卧倒,寻找目标,瞄准开枪,肖飞和徐盛早已经越过铁丝网,疾驰在黎明前的田野上。 肖飞一边奔跑,一边说:“徐大哥,郎小队在哪里?” 徐盛喘息着说:“向北,一直走,十里路。” 肖飞脚下突然加速,一下子就把徐盛拉下十几米。 徐盛喊道说:“兄弟,慢点。我跟不上你。” 肖飞回过头啦,说:“好大哥,快点,时间紧迫,我还要回来的。” 徐盛叫道:“你以为我也和你一样的功夫啊,我和你一样我就不是徐盛了,我也是猴子了。” 肖飞只好慢下来,但徐盛还要用上全身力气才能跟得上。 启明星已经升起来,东天边微微发亮,天将拂晓。二人用足了轻身功夫,在空旷的田野上奔跑。 突然,肖飞抬手开了一枪,“啪!”一个纵身,飞掠到跟前,只见一个黑衣枪手已经被击毙,躺在地上。 徐盛有些发愣正想说什么。肖飞说:“卧倒!”一把按到了徐盛。身子一滚,拿起鬼子的步枪,对着左面开了一枪。 同时,那边火光一炸,也开了一枪。但肖飞那子弹比鬼子的子弹先到了一点点时间,鬼子在中弹的同时,扣动了扳机,那子弹就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 忽见右面三百多米处火光一闪,肖飞就地一滚,手中的枪响了。那里再也没有动静,开枪的鬼子显然已经中弹。 这些变故从开始到结束,前后也就是三两秒钟的时间。徐盛还没弄清怎么回事,一场战斗已经结束了。肖飞跳起身来,说:“徐大哥,我们快走。”说罢,撒开脚步,又是一路狂奔。 事情快的让徐盛脑子跟不上,他连忙爬起来,用足轻功,好不容易才跟上肖飞。一边走,徐盛心中暗暗叹道:“这只猴子,拼起命来,杀伤力可怕。真是惭愧,我徐盛成了被保护的对象了。” 肖飞扭头说:“还有多远?” 徐盛说:“快了前面有个小树林,郎小队都在那里。” 十来里路,不到一个小时就已经赶到。果然前面出现了一片小树林里,徐盛发出暗号,树林立刻有暗号回应。肖飞带头,二人一头扑进小树林。郎小队的队员们正在休息。队长郎一和正在焦急的踱来踱去。 一见肖飞和徐盛飞奔而来,和尚连忙迎上去:“情况怎么样?”一看只有两个人,心里不由一沉,急忙问道,“白玲妹子呢?” 徐盛已经是气喘吁吁,说:“白玲妹子失散了?”就把县城侦查的情况简单做了介绍。 和尚沉吟一会,说:“事情严重了。这样吧,我先把军区送来的情况说一下。沭城县那边,突然出现了一个黑龙会的特殊小队,这个小队的成员都是女的,大概三十多人。领头的就是我们多次交手的川岛芳子。” 肖飞插嘴:“川岛芳子,川岛正平的女儿?” 和尚说:“正是川岛正平的女儿川岛芳子。这个芳子小队的人,个个武功高强,枪法精准,活动非常猖獗。他们屠杀无辜百姓,袭击地方抗日武装,两次偷袭西北行署,还有一次甚至企图袭击军区。” “另外,芳子小队行动诡诈,很难掌握他的踪迹。好几次派兵围剿他们,都失利了。 “领导指示我们,迅速赶回去,剿灭芳子小队。” 徐盛说:“鬼子的意图很清楚,他们想保住他们的总部机关。根据肖飞兄弟刚才侦查的情况,黑龙会还在沂水县城。” 和尚说:“我们能想到的,川岛也能想到,他知道如果从县城逃出来,我们正张着网在等他们。 “他躲在县城,就是换了个地方,我们迟早也会找到他们。虽然我们不能在县城消灭他们,但也别想有一天好日子过。 “所以,他们跑到沭城县那边去放火,目的就是把我们调去救火,这样就可以解除黑龙会总部的困境。” 肖飞咬着嘴唇,说:“小鬼子读过兵书啊,这叫围魏救赵。” 和尚说:“领导决定调我们小队撤回,是正确的。沂水这边是鬼子占领区的中心地带,鬼子的势力雄厚。我们小队远离根据地,属于孤军作战,这是兵家大忌。我们在这里长期活动,会有很多困难,战果也不会太好。所以,现在必须立即撤离。” 徐盛说:“我们一次突袭,没有成功地全歼黑龙会,但消灭了七个沂水县鬼子的重要人物,还消灭了这么多鬼子士兵,战果已经不错了。更重要的是,我们打下了鬼子的嚣张气焰,鼓舞了抗日军民的士气。让黑龙会惶惶不可终日。” 肖飞说:“白玲怎么办?” 和尚说:“我们一定要找到白玲。她是我们郎小队的骨干力量,为抗日做出重大贡献,是我们的英雄。现在有这几种可能:第一,她可能已经牺牲。我们必须见到见到她的尸体。第二,她被鬼子抓住了,现在秘密地关在某一个地方。但是,根据白玲的性格和武功枪法,这种可能性不大,鬼子不一定能抓得住她,她是宁可牺牲,也不会让鬼子抓住。第三种可能就是她现正藏在某个地方,正在设法逃出鬼子的地盘,回到根据地。” “我认为,第三种可能的几率最大,所以我们即使短时间没有和白玲联系上,也不要着急,也许白玲比我们先回到西北行署也说不一定。 “我们小队按计划撤回。我们撤回时在沿途做上记号,白玲看到这些记号,就知道我们已经撤回。她会安全归队。另外,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还必须留下一两个人,寻找白玲,直到得到白玲的准确消息,和她一起归队。 “现在我命令:郎小队连夜赶回军区待命!命令:肖飞留在沂水县,一,寻找白玲下落。二,继续监视黑龙会动向!” 肖飞:“是!” 和尚说:“现在大家拿出二十响弹匣,给猴子兄弟补充弹药。” 第266章 突破封锁线 肖飞和白玲正在休息。前面店堂里却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 一个保安队员带着几个鬼子闯进店堂,东翻西找,见了好吃的就朝怀里揣。老板连忙跑来:“太君,太君。这干什么?” 一个鬼子刺刀抵着老板胸口:“这里,八路的有?” 那保安队员跟着帮腔,说:“太君问,你这里藏着八路没有?” 老板连忙哈腰赔笑,说:“报告太君,我是良民,有了八路我就报告了。” 鬼子说:“住店的有?” 保队员说:“太君问你,现在有没有住店的?” 老板说:“有啊,现在还有两个客人在后面休息。” 鬼子挥挥手,说:“你的带路。” 老板慌慌张张带着鬼子向后院走来,。来到肖飞和白玲的房间,老远就喊道说:“两位大爷,太君来检查了。” 屋里却没有一点动静 那鬼子见屋里没有反应,不耐烦了,上前一脚就把门踹开了,几个人冲到屋里。但屋里空空如也,那里还有肖飞和白玲的影子? 鬼子转过脸来问老板说:“人呢?” 保安队员也帮腔说:“太君问,人呢?” 老板一脸的茫然,刚刚两个客人进屋休息的,这会怎么不见了?说:“不知道啊,刚才还在这睡觉的。” “八格!”鬼子甩起一枪托就捣在老板的脸上。那老板大叫一声倒在地上,嘴一张,吐出一口鲜血和几颗牙齿。那保安队员也趁机踢了老板一脚:“叫你撒谎!” 这时候,肖飞和白玲早已经出了客栈,利用镇子上复杂的地形掩护,很快出了王楼镇,一路向南疾奔。 根据徐盛说,从王楼镇向南不远,就出了敌占区,进入了根据地。那时赶路就会少了许多麻烦。 二人行走之间,白玲一指前面,说:“飞哥,你看。” 二人朝路边的树丛中一隐,透过树丛,向前面看去,只见前面二三里处,鬼子已经设了关卡,那里是根据地和敌占区的交界处,鬼子在那里设了封锁线,这里通往根据地的路被切断了。 白玲说:“飞哥,我们后面也有鬼子来了。” 肖飞说:“我们隐蔽在这里不动,等他们过去再说。” 只见一个小队的鬼子,排着两列纵队,从身边跑过,通过关卡,开到根据地那边去了。 肖飞看着那一小队鬼子的身影渐渐远去,皱着眉头说:“鬼子的扫荡开始了。” 白玲看看肖飞,说:“我们怎么办?” 肖飞一边观察周边的情况一边说:“我们把情报送回去最要紧。所以我们应该尽量避免和鬼子遭遇,避开不必要的战斗,尽快把情报送回行署。现在,我们找一个僻静地方,悄悄通过封锁线,赶快回行署报告情况。” 白玲点点头,说:“那么,我们得向东走,从东面通过封锁线,因为汉坊镇就在东南面。” 猴子说:“好,我们就不走大路。从鬼子封锁薄弱的地方通过他们的封锁线。” 二人下了大路,沿着庄稼地里的小路向东而行。来到一处芦苇塘,肖飞说:“妹妹,我们把装换回来吧,进了根据地,也许这样更方便些。” 白玲说:“好吧,我们就以本来面目行动,说不定还能碰见熟人呢。”于是二人去掉伪装。 出了芦苇塘,一看,前面每隔十几米就有一个鬼子在巡逻。鬼子在对根据地扫荡时,也怕八路军跳到他们的后方来袭击他们,所以撒下散兵线进行警戒。 肖飞紧锁眉头说:“现在是大白天,我们想悄悄通过封锁线恐怕很难了。” 白玲发出短枪,说:“实在不行,我们就硬冲过去。这里离开黑龙会的老窝已经很远,这里发生的战斗,黑龙会未必就会朝特委这边想。” 肖飞说:“妹妹你的想法有道理。这里距离沂水县城三十多里,这里发生一场小战斗,应该是正常的。鬼子即使联想到黑龙会的眼镜蛇计划,他们也没有证据,最多就是怀疑而已。” 白玲说:“悄悄通过封锁线的计划得改变一下了。 肖飞指着远处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妹妹你看,封锁线那边三里多路有一个乱坟场,那里面长满杂树,从这里冲过去,进入坟场,正好容易摆脱鬼子的追击。” 白玲说:“飞哥说的有理,我们就这样办。” 二人离开芦苇塘,利用沟沟坎坎和庄稼掩护,悄悄向封锁线靠近。 鬼子扫荡,战场主要是在八路军的根据地,这里是后方,所以鬼子的警惕性不是太高。那些鬼子两个相隔十几米,一个个端着步枪转悠着。直到想和白玲距离他们十来米远,他们还没有发现。 肖飞和白玲伏在一个小沟里,肖飞分析说:“这些鬼子分散开来,他们的作用就是警戒,发现敌情,立刻发出警报,调来更多的鬼子参加战斗。” 白玲点点头说:“飞哥,你分析的对,情况应该就是这样。” 肖飞说:“妹妹,你打左面,我打右面。我们争取每人击毙三到四个鬼子,这样,封锁线就被撕开一百多米的口子,这就为我们脱离战斗争取到了时间。” 白玲说:“好!我们就这样打。” 肖飞一挥手,二人跳起来,朝鬼子跑去。路上的鬼子这才发现,突然出现了两个人提着枪跑来,连忙举枪射击,但已经来不及了。 肖飞和白玲每人开了一枪。以肖飞和白玲的枪法,这么近的距离,是不会放空枪的。两个鬼子毫无悬念地应声倒下。 二人飞步上前。拿了鬼子的步枪,摘下鬼子的子弹带朝身上一跨。一跳进入路边沟,隐蔽下来。 这一连串的动作完成,只耗时几秒钟。 两边的鬼子听到枪响,朝这里一看,见少了两个人,知道发生了情况,便端着枪呼喊着朝这边跑来。 肖飞和白玲从小沟里突然起身,对着两边跑来的鬼子就是几个点射。不用说,那几个鬼子没有一个能活命。这一来,鬼子的封锁线就被撕开了一百多米的口子。 更远处的鬼子,听到枪响,一边开枪,一边朝这边跑来。但这些都是鬼子的野战部队,他们没有黑龙会那样百发百中的枪法,肖飞和白玲身法极快,远处的鬼子对他们构不成威胁。 这时他们在短枪的射程之外。肖飞叫道:“用步枪打!” 白玲说:“好嘞!” 插起短枪,端起步枪,每人开了两枪,又有几个鬼子被击毙。那些鬼子一见对方枪声一响,就有自己人中枪,知道遇上了八路军的神枪手。呼喊一声,一齐卧倒,隐蔽着开枪射击。 白玲说:“飞哥,我们继续打,还是撤走?” 这些鬼子的普通士兵,比黑龙会的枪手们好打的多了。肖飞舍不得放弃这个杀鬼子的机会。但万一被鬼子拖住,送情报的事,就要耽误了。 肖飞有些恋恋不舍地说:“我们走,这次反扫荡,杀鬼子的机会多了。” 二人下了路直往前面的乱葬坑跑去。 这里的鬼子是一个小队,一眨眼就被干掉好几个,连忙朝一起集中队伍,等把队伍集中起来,只见那两个八路已经跑出一里多远。 四五十个鬼子,一边开枪,一边“哇哇”叫着追赶过来。 其实鬼子就是瞎开枪,这时候肖飞和白玲早在他们射程之外了。命中的几率很低。但他们不愿意这样放两个八路军逃走。呼喊着紧追而来。 倒是肖飞和白玲一边跑,一边观察,见有好的射击位置,便停下来,开上一枪,打倒一个,起身再跑。 那个小队长,一看只有两个八路在前面一闪一闪的,那里肯放弃,“哇哇”叫着,督促士兵们追赶。 肖飞和白玲的脚步比他们快多了,鬼子追出一里多路,肖飞和白玲已经接近乱葬坑了。 突然,乱葬坑里面传出一声喊叫:“猴子大队长,朝这边来!” 猴子一愣立刻听出是熟人的声音,心中一喜,喊道:“是桑大哥吗?” 接着是陈老四的声音:“大队长,我们都在这里,快过来!” 原来桑垄的水上支队都在这里。 猴子和竹青快如闪电,一闪身就进入了乱葬坑的杂树林。桑垄和陈老四矮着身子跑过来:“大队长,竹白玲妹子,你们怎么在这里?” 肖飞抱住桑垄说:“我们执行任务刚回来。强行通过鬼子的封锁线,桑大哥,你们水上支队怎么跑这儿来了?” 桑垄也是一阵惊喜,说:“徐亮专员调我们来参加反扫荡。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大队长。” 虽然肖飞早已经是特委这边的人,但桑垄的水上支队还一直说自己是肖飞的队伍。特别是肖飞最近干了几件大事,炸毁鬼子军火库,消灭了三岛的施毒小队,炸毁古堡。这让肖飞的名气越来越大。水上支队都以自己是肖飞的队伍为荣。 现在,鬼子离这里还有一路多路,还有点时间,桑垄说:“大队长,你给大家说两句。” 肖飞点点头,提高声音,说:“同志们,我好想你们。” 队员们七嘴八舌地说:“大队长,白玲妹子,你是我们的骄傲,我们更想你们。” 肖飞指着远处跑来的鬼子说:“我们水上支队打响了反扫荡的第一枪,这是我们的光荣。我们要把这一枪打好。给反扫荡开个好头。 “现在,每个人占据一个最好的射击位置,每人瞄准一个鬼子,等鬼子跑到二十米远的时候,再开枪。每人开四枪,结束战斗。每个人一定要打到一个鬼子。如果谁在二十米远的地方还不能打倒一个鬼子,今晚不许吃饭!” 队员们笑起来。 桑垄大声说:“都听好了。每人消灭一个鬼子,这是大队长的命令。不许给大队长丢脸。现在进入射击位置。” 请看下章。 第267章 坟场伏击 桑垄的水上支队现在已经发展到四十多人。他们一直在项湖荡那边活动,这次鬼子展开大扫荡,西北行署便调他们来参加反扫荡。 这个小队的前身是项湖荡里的一个帮派组织,后来被肖飞收编为八路军的地方武装。首领桑垄和陈老四都是武功高手,其他队员原先都是帮派人员,每人都有多年的玩枪经验,枪法很有底子。也经历过一些大大小小的战斗。又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艰苦训练,军事素质大大提高。所以,水上支队的战斗力还是很高的。 这时,每个人选好最佳的射击位置,埋伏下来。乱葬坑里地形复杂,坟包、沟坎、灌木、野草都是很好的掩身场所。 队员们静静地埋伏着,看着越跑越近的鬼子兵,并不慌乱。按照要求,他们要等鬼子靠近到二十米的距离才开枪。 肖飞和白玲却没闲着,他们一会在这里开一枪,一会在哪里开一枪。这枪打得不要求每枪命中,只是告诉鬼子,这坟场里只有两个人,不追太可惜了。 那些追赶的鬼子,只见到坟场里两个人影闪来闪去,没有发现也根本想不到这乱葬坑里还有四十多支枪在瞄准他们。他们一个闷头拱便被消灭了七八个人,吃了大亏,哪里能甘心?便加快了速度,一边射击,一边向坟场追来。 鬼子出了一块春玉米地,前面是一块春山芋地,这里开阔平坦,根本没有可隐蔽的地方。 桑垄见鬼子只有二十多米远了,大喊一声:“打!” 四十多支枪一齐开火,那鬼子就纷纷倒下,还有些没有中枪的,也连忙趴下。 刚才说过,水上支队的前身是项湖荡里的一小股土匪,每个人都有好几年的玩枪历史,土匪们过的是刀尖舔血的日子,为了活命,大家苦练枪法,而且每个人都有一点武功底子,所以,水上支队的战斗力虽然比鬼子差一点,但比其他地方抗日武装则是强多了。 队员们占据了乱葬坑的地理优势,在二十米距离内发动突然袭击,如果像肖飞要求的那样,每人打死一个鬼子,这一个小队的鬼子五十多人,基本上每人开一枪就大体消灭。 但还是有人打不准,也有两个人打同一个鬼子,尽管如此,这一枪,还是打死了三十几个鬼子,还有十几个鬼子,趴在地上,胡乱朝乱葬坑里开枪。 这只是瞬间发生的事。那些活着的鬼子包括领队的小队长,都不知道自己这边有多少伤亡。日本人在侵华战争中,势如破竹,中国军队一溃千里。这就养成了鬼子傲慢心理,他们根本就不把中国军队放在眼里。 况且,这里伏击他们的,还不是八路军的正规部队。这个突然袭击,可能造成一些伤亡,但对战斗力不会有太大影响。 那个小队长满脸的冷笑,心想,土八路的干活,你偷袭我又怎么样?还有二十米地,我冲过去,就叫你一个跑不掉。 那小队长扯着喉咙喊:“前进!” 那些活着的鬼子一听到前进的命令,一个个跳起来,向坟场里冲锋。这一冲锋,小队长才发现,完了,怎么只有十几个人了?原来这些土八路个个是神枪手? 这十几个人中,还有一个鬼子端着一挺机枪,一边扫射一边向前冲。 “哒哒哒哒……”子弹像雨点一样泼洒过来。压得队员们抬不起头。 白玲举手一枪,那个机枪手一下掼倒了,机枪甩出老远。 机枪的威胁解除了,面前是毫无遮挡的十几个鬼子冲来,哪里有这样好的战机呀!桑垄大喊:“瞄准了,打!” 四十几支枪同时开火,那鬼子又是倒下一片,包括那个小队长也中枪毙命。但是还是有几个漏网的,一看情况不对,转身就跑。 肖飞和白玲跳起来,双枪齐射:“啪啪!”“啪啪!” 追来的五十多个鬼子,一个没剩,全部消灭! “噢——”队员们欢呼起来。 肖飞对桑垄说:“桑大哥,命令队员们赶快打扫战场,迅速撤离!” 桑垄发出命令,队员们迅速收缴了鬼子的枪支弹药,对那些还没有断气的鬼子,补上一枪。然后再迅速向东跑去。 果然,那边鬼子一听这里发生战斗,立刻纠集了更多的鬼子,向这里包抄过来。等他们把这里包围起来,才发现,这里除了五十多个鬼子的尸体,连个八路的影子也没看到。 水上支队向东跑出四五里,才停下来。队员们这才纵情欢呼。这是他们打过的一次最漂亮的仗,全歼鬼子一个小队,自己零伤亡,而且每人只开两枪。 两枪消灭鬼子一个小队,后来成为水上支队乐于谈论的话题,也成了他们对人炫耀的资本。几十年后,那些老兵八九十岁了,还不忘向后人讲述这一次神奇的伏击战。 肖飞和竹白玲要走了。他们还要尽快赶回西北行署报告情况。队员们恋恋不舍围着他们说长说短。 桑垄说:“兄弟,妹子,有空回支队来呆几天,别忘了,这是你们的队伍啊。” 陈老四也说:“大队长,抽空来给我们讲一讲你那些战斗故事。我们听大家传讲,比街上说书的还精彩。” 肖飞笑笑说:“老四哥,那些事都被夸大了,不过很危险倒是真的。” 队员们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大队长,有人说你是孙悟空,有人说你是美猴王,还有人说你是神猴。” 有几个队员唱起来: 美猴王,小白玲, 双枪一响鬼神惊! 肖飞哈哈大笑。白玲满脸通红。肖飞说:“兄弟们,你们说的我们不好意思了。” 桑垄知道留不住肖飞和白玲,便说:“老四,你陪大队长和妹子回西北行署,省的他还要问路什么的。” 老四说:“是!” 肖飞和白玲挥手告别,队员齐喊:“我们在项湖荡等你们——” 白玲回头望去,只见队员们有的对他们举着枪,有的对他们挥手,远远地还听到他们的呼喊,眼睛不禁湿润了,她抬手擦一下眼睛,说:“这些大哥们真好!” 还有十几里路,有老四带路,少走弯路,路上也没有遇到敌情,晌午时分,他们就回到了西北行署。 专员徐亮和猴肖飞紧紧拥抱,然后握着白玲的手说:“美猴王,小白玲,远征归来,先什么都不说,吃饭!” 时间不大,老赵大爷就端上来两大盘饺子。肖飞的眼睛就发亮了,这可是他最喜欢吃的。自从开始打鬼子以来,还是第一次吃上饺子呢。 白玲和白玲说:“都来都来,好东西大家吃。” 徐亮和老赵都说,我们早吃过了。 白玲拉着老赵说:“大爷,一齐来嘛。” 老赵乐哈哈地说:“快吃吧,看见你们好胳膊好腿地回来,大爷比什么都高兴,快吃吧。 徐亮说:“别客气,快吃,吃了说事。” 肖飞和白玲真的饿了,坐下来,狼吞虎咽,两大盘饺子吃得一个没剩。 老赵收拾东西走了。徐亮说:“兄弟,说说情况吧。” 肖飞就把安插锁柱到鬼子洋行帮厨获得的情报,还有他们自己的分析结果,以及他们夜探洋行的收获。说了一遍,顺便把和水上支队一起坟地伏击,全歼鬼子一个小队等等情况,做了汇报。 徐亮一听,兴奋起来说:“好,反扫荡第一枪打得漂亮,要对桑垄的水上支队通报嘉奖。兄弟,你们复制的那份文件呢?” 肖飞从背囊中把那张纸掏出来,递给徐亮。徐亮的脸上从来不离笑容的,这时却是一脸的冷峻严肃,说:“美猴王,白玲妹子,你们先休息一会。”说罢拿着那份文件匆匆出去了。 屋里很安静,肖飞神情凝重地说:“妹妹,看来我们提供的情报,专员大哥很重视。” 白玲赞同道:“是呀,我还是第一次见徐大哥这样严肃的神情。” 肖飞说:“我估摸着我们又要有新的任务了。我们趁这时候没事,先打个盹。” 白玲看看自己的衣服,掸了一下衣袖上的尘土,说:“我们连休整一下的时间都没有!歇会吧,说不定又要多久睡不上觉了。”所谓休整也就是洗洗衣服,搞搞个人卫生什么的。但这对肖飞和白玲来说就是很奢侈的享受了。 肖飞叹口气:“妹妹,这就是我们这代人的命运吧。” 白玲摸摸脸,说:“想过安稳日子,只有等到打败日本鬼子了。我们睡会吧。” 二人在猎人大哥那里早就学会了说睡就睡的功夫。眼睛一闭,立刻就睡着了。 但是他们睡着也比一般的人惊醒,一听门外有轻微的脚步声,立刻就睁开了眼睛,只见徐亮在门外焦急地踱来踱去,马上起身走出来。 徐亮挥挥手说:“去吧去吧,再睡会吧。” 肖飞立正,说:“报告首长,我们已经休息好了。” 白玲说:“专员大哥,有事说吧。” 徐亮摇摇头,一脸的歉意,说:“对不住你们,觉都没得睡。好吧,进来说。”二人随徐亮来到屋里。徐亮说:“我刚才和军区首长通了电话,你们提供的情报,引起军区首长的高度重视。首长命令我们三人立刻赶往军区,直接向首长汇报情况。” 肖飞和白玲一个立正:“是!” 第309章 雪上加霜 话说肖飞可有可无地闯进翠云阁,怀着侥幸心里,白玲也许就在翠云阁也说不一定啊。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在二楼大厅竟然撞上了始料不及的场面。十几个女人正在换衣服。 更让人吃惊的是,有的女人看见他,发出杀猪一样的尖叫,其他的女人也同时发出尖叫。 其实那些女人做了多年的皮肉生意,阅历的男人有多少自己也说不上来,何至于见到一个瘦瘦的老头就发出那样假装害怕的狂叫呢? 岂不知她们这一喊叫,吓跑了肖飞。错过了一次肖飞和白玲相聚的机会,一直酿出后来那些难以言说的磨难。 肖飞虽然久经战阵,多次面临生死考验,但在女人方面几乎是空白。 他和白玲有过一些肢体接触,但那只是练功需要,或是极为克制和极有分寸的亲昵。 他毕竟是个刚成年的大男孩,面子薄。一听女人们喊叫,羞涩让他产生了一种罪恶感,觉得自己干了一件见不得人的坏事。他,急转身体,连一秒钟停留都没有,飞身下了楼梯,跑过一楼大厅,冲到街上,撒腿就往市区外面跑。 他一边跑,一边心里暗暗叫苦:“老天呀,你怎么这样惩罚我呀?世上还有比我更倒霉的人吗? 所幸一路没有阻碍。他跑过的路线恰好在这个时间段没有一个鬼子。他跑出市区,穿过菜农们的菜园,翻过铁丝网,出了沂水县城。 在荒野中,他还是一个劲地奔跑,他的内功浑厚,这时全部发挥出来,毫无节制用于奔跑。找不到白玲,他内心的空虚、恐慌、怅茫无处发泄,只能用不要命的奔跑来寻求一时的解脱。 快如奔马! 他辨不清方向,也没有目标,只是一个劲地奔跑,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跑了多远,更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 最后他累了,跑不动了,身体出现了虚脱的征兆,才一头倒在一口池塘边。 其实,我们的猴子,他选择了一个正确的地方,却立刻又退出了。如果他老练一点,脸皮厚实一点,不是马上退出翠云阁,而是稍加回避,再去查询。他的命运就会是另一个样子。他会少了好多劫难。 他对宪兵队那样戒备森严的地方都能一查到底,而在翠云阁,却被女人的几声尖叫吓跑,真是令人扼腕。 然而细细想来,如果他面对十几个光屁股的女人,沉着老练,波澜不惊,冷静地查找这里面有没有一个叫白玲的女孩。那他还是肖飞吗? 当然,这一切还是取决于,他认为白玲就根本不会再这种地方出现。来看一下也就是作如是观而已。 然而事情正和他料想的相反。 没错,当时白玲正在翠云阁,正和那些女孩一起换衣服。她一眼看见猴肖飞,她吓坏了。她一直梦想把自己最好最完美的一面奉献给飞哥。 她自己也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会和这些妓女混在一起,并且和她们一起换衣服。更没有想到恰好这时,他的飞哥会一头闯进翠云阁。 当时,白玲打眼见到肖飞上来楼梯,立刻想到,看到她白玲和这些人混在一起,飞哥会怎么想啊? 她一见肖飞进来不但没有打招呼,还本能地转过脸去,向后躲了躲。而肖飞只是大概看了一眼,那里还敢一个一个仔细观看? 一个犹豫,让她错过了那无比珍贵的几秒钟。 一个犹豫,二人失之交臂。 一分钟后,白玲来到街上,那里还有肖飞的踪影? 至于白玲经历了那些磨难,怎么来到翠云阁,竟然混在一班妓女一起换衣服,我们后面自有交代,先按下不表。 且说肖飞躺在池塘边,心中懊丧不已。“我怎么这么倒霉啊?”他在内心呼喊,“我在县城找了一天一夜,最后竟然这样收场!” 白玲妹妹,你在哪里?我怎么就找不到你呢?难道说我这一辈子就再也看不见你了吗? 我要是确定你死了,我现在立马就死!没有你相陪,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可是谁能告诉我,你现在怎么样了,你是死了还是活着?不管是你死了,还是活着,我就要一个确实的消息。 谁能告诉我这个确实消息? 我一夜时间,杀了几十个鬼子,找遍了沂水县城里鬼子的三大机构,还查明了黑龙会的新窝点。 可我就是找不到你,这究竟为什么? 你知不知道,我在疯狂地找你?你知不知道,我愿意为你经受任何磨难? 如果下地狱可以给你带来幸福,我愿意炼狱之火把我烧的粉身碎骨! 肖飞想哭,可是眼里干涩,流不出一滴眼泪。他心里空的发慌。他去抓那野草,去抓那树叶,去抓那新生的芦苇。可那些都不是白玲的手。 那双手曾经随时可以抓到。可抓着她的手练功,可以抓着她的手说笑。但现在什么都抓不到,真的什么都抓不到啊。 夜幕笼罩着大地,黑暗以它无穷的强大,主宰者这个世界。这黑暗渗透了猴子身体,他的心里也是一片黑暗。 痛苦,忧伤,绝望,像烈火烧灼这他的心。 更重要的是,连日来不休息的连续作战,已经让他的体力严重透支。这种情况下,他需要好好睡一觉,然后专心练功,把身体出现的亏空补上。但他不但没用这样做,反而爆发出一阵不要命的狂奔,最终导致力尽虚脱。 所谓的内功和所有功法都是一样的,都必须以物质为基础,首先要吃饱肚子,营养充足,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才能修炼所谓的功法。 肖飞连日辛苦劳累,饮食失调,再加上他内心因白玲失联而产生的焦虑,恐慌,忧伤。这些负面情绪严重地影响了他的身体健康。 在这种情况下,不顾一切地一口气跑出几十里,不出问题才是怪事呢。 突然,肖飞感到胸口一阵剧痛,嘴里一阵发甜,嘴一张,吐出一口鲜血。 我这是要死了吗?肖飞心中一阵悲凉,这样死了到也不错,谁也不知道,在这里悄悄回归大自然。也不失为一件乐事。 猴子眨眨眼,才发觉自己的眼里满是冰凉的泪水。天空中繁星密布。一颗流星划破夜空,留下那美丽而短暂的轨迹。 一颗星星,对应着地上的一个人,一颗星星陨落了,地上就有一个人死了。刚才那颗流星不会就是我吧?他忧伤地想。 忽然,丹田真气涌动,那真气无序地涌上来。在体内翻腾,搅动。肖飞立刻感到胸闷心悸,体内似乎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向外膨胀,就要把他的身体涨开。 巨大的痛苦和忧伤,彻底打乱了他体内真气的运行秩序,这是内功强大的人最危险的时候。 肖飞忽然想到,我不能死!万一白玲妹妹没有死,而且一点事没有,也正满世界地找我,我一死不是还害了白玲吗? 我死了,妹妹会难受的,会痛苦的。 还有,川岛还没有抓到,黑龙会还没有消灭。我父亲的仇还没报。白玲的父亲老实大伯和她弟弟白小二的仇还没报,还有老师方敬儒和雅妮老人的仇还没报。还有张忠大哥,刘国栋大哥,他们都是我的亲人,他们的大仇未报我怎么能死呢? 肖飞好糊涂! 肖飞连忙坐起来,盘起腿来,极力让自己静下心来,调整呼吸,想把那紊乱的真气归顺,正常运行。 然而他发现,体内的真气不听他指挥。他用了很大的力气,刚刚把真气理顺,那些真气忽然又乱动起来。肖飞这时才感到恐慌,内息紊乱,这可是十分危险的信号。 他努力静下心来,加大练功的力度,但那真气也就是一时归序,稍微一松弛。那真气又胡乱发作起来。 而这时最要命的是,肖飞的心静不下来,和白玲失联就是一块乌云,死死地笼罩在他的心头。哪还能静心练功? 世界上不管哪种内功,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需要静心修炼。如果练功时不能心如止水,而是杂念丛生,那不但练不好功,还能走火入魔,甚至有生命危险。 越是内功深厚,这种危险就越大! 肖飞现在就是处于这种十分危险的境地! 其实,这时他如果不去强行练功,只要安静地睡一觉,稳定情绪,然后缓缓练习,经过三两天的修复,完全可以恢复如初。 或者这时白玲在身边,合上一只手,发动内功助其真气归顺,不要一个时辰,便可恢复。 但这些都是假设。肖飞是武功高手,自然知道走火入魔是什么意思。这时一见练功不顺,心中大为恐慌,心神更加不稳定。反过来更加深了内力涣散的危机。 这恰如一桶水,需要一个相应的桶去装,而这桶太小,或者桶上出现了一个洞,那水还会安静地呆在桶里吗? 然而,就在肖飞苦苦挣扎,将要躲过走火入魔的危机时,更严重的事情又出现了。之前我们讲到,肖飞和白玲无意中练成绝世毒功,那毒功被无相内功十分有效地管控在一个很小的点上,而且可以收发自如。 现在那毒功没有了无相神功的有效管控,忽然自行运行起来。肖飞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苦,嘴一张,又吐出一口鲜血,便昏死过去! 第310章 瓜田风波 话说肖飞连日来往返奔波,日夜作战,体力消耗很大,突然和竹青失去联系,忧心如焚,精神遭受巨大创痛,致使真气紊乱,又加上体内毒功强行运行,最后倒在荒野一个芦塘边,昏死过去。 如果肖飞练习的是其他门派的内功,这一睡,就没有醒来的可能了,他的最终下场就是暴尸荒野。幸亏他练习的是无相神功,而且他还是童子之身,无相神功最终还是护住了他的心脉,使他免于暴死。 这一睡,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在一个阴云密布的凌晨,遥远的天边传来滚滚的雷声,紧接着,那雨点就“噼噼啪啪”地落下来。雨越下越大,天地间水濛濛一片,真是天连水,水连天。 在这滂沱大雨的泼浇之下,肖飞悠悠醒来了。 肥胖的雨点打在他的身上、脸上,有点疼,但清凉,舒服。 意识在慢慢恢复。我这是在哪儿呀?我死了吗?阴间也下雨?不,我还没死。要不然我怎么还是这样想念白玲妹妹呢? 鬼应该没有感情的。鬼会有感情吗?应该没有感情,鬼怎么会有感情呢?不对呀,鬼是有感情的,不然就没有阴间相会这一说了。鬼到底有没有感情呢?不知道。 我听到雷声,听到雨声,感觉到雨点打在身上和脸上,感觉到雨水的清凉。鬼能有这些感觉吗? 我还不是鬼,我还活着。天哪,我怎么还活着呢?难道人死就这么困难吗? 不过这雨打在身上很舒服,那就让雨淋一会吧。反正我现在什么也干不了。 雷声从遥远的地方滚来,越过头顶,又向远方滚去,消失在遥远的天际。雨变得更大了,而且刮起风来,那风越刮越大,雨也越下越大。 狂风把暴雨撕碎,又拧成鞭子,疯狂地抽向大地,发出巨大的声响:“哗哗哗……” 狂风暴雨把身边水塘里的芦苇压到。那芦苇顽强地挺起腰来,再次被压倒。 天地间一片喧嚣。 肖飞仰面躺着,大雨如注,扑头盖脸地落下来,他张开嘴,大口吞咽着雨水。他不知道多久没有喝水了,觉得很干渴,那就尽情喝吧,免费的。 哦,还从来没有这样喝过水。这多省力气呀。不过这雨水真甜,以前从来不知道雨水这样好喝。这事得告诉白玲妹妹。要是我们俩并排躺着喝雨水,那真是件开心的事。 不过白玲妹妹现在在哪里呢?我还能看到白玲妹妹吗? 肖飞心里又疼了一下。他感觉自己流泪了。不过那泪水刚刚涌出眼角,立刻就被雨水冲走了。 唉!不想这事了。想了也没用,现在我得去找她,是死是活,我都要找到她! 以前我猴子心里没事,就知道一心一意地打鬼子报仇,再以前我更没有心事,只知道玩,想点子玩,变着法子玩。那时都有白玲妹妹在身边。无忧无虑,简单快乐。现在不行了,现在白玲不见了。我还得寻找白玲。打鬼子和找白玲。这两件事都重要。 我要保重身体,有了好身体,才能把这两件事做好。如果鬼子打完了,还不能找到白玲妹妹。那我就死吧。人活着都没事干了,还活着干嘛呢? 不喝了,喝饱了,谢谢老天爷,免费给我喝了这么多雨水。 肖飞坐起来,一摸身上,全身泥水,这不行,浑身泥水成什么样子呢?老天爷,你把泥水弄到我身上,还得麻烦你把我冲洗干净,然后还要把我的衣服晒干。 肖飞站起来,任凭风吹雨打。 那雷声渐渐远去,风变小了,雨也变小了。这场大雨足足下了两个时辰。 闪电一耀的瞬间,肖飞看到身边那池塘的水已涨满。好大的雨啊! 终于,风也变得没有了力气,雨也变得没有力气了。 终于,风也停了,雨也停了,天也亮了。 天上的乌云还在翻滚,不过不是很有力气的样子。猴子看看四周,这里是一片荒原,有的地方种了庄稼,但大部分的地方还荒着。 野菜在大雨的浇灌,显得愈发茂盛鲜嫩。 我怎么跑这来了?这有白玲妹妹吗?这有鬼子打吗?真是胡闹! 得走了。在这空无一人的荒原上转悠,人家还说你脑子坏了呢。 肖飞转身要离开的时候,无意中看了池塘一眼,突然吃惊地长大了嘴巴。只见池塘已经是满满的一塘浑浊的雨水,在那泥黄色的水面上飘着一层大大小小的鱼,那些鱼都横扁着飘在水面,露出白白的肚皮。 就是说,这一塘鱼全部死了。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雨水有毒,把这一塘鱼全部毒死了?可是自己刚才喝了那么多雨水,怎么一点事没有? 再一看自己刚才躺身的地方,更是吃惊不小。那里有一个扩大了的像人形的地方,所有的青草全部枯萎变黑! 肖飞想起了和白玲练成毒掌功夫的情景,他们用上有毒的掌力,拍一下树叶,那树叶就立刻枯干变黑。 难道是身体里的毒素在自己昏迷之后,自行释放,毒死了这片野草? 那么,是大雨把自己身上的毒素冲进池塘,毒死了这一塘鱼? 这太可怕了! 肖飞被自己吓了一大跳,他没想到自己身上的毒力会这么强大。 他想起自己从沂水县城跑到这里,因为思念白玲,忧伤痛苦而致真气紊乱,自己强练无相心经,导致昏迷。 昏迷之后身体里面发生什么事了?自己的功夫还在吗? 肖飞吸一口气,试着让真气运行一下,发现真气运行流畅,并无阻碍。 但他发现丹田里那个藏着剧毒的点不在了。那个点之前是被牢牢管控的,要用就用,不用就老实呆着。但现在这个剧毒之点不存在了。 也就是说,在自己昏迷这段时间,体内的无相心经自行建立起一套运行秩序。像这样运行,自己的功力增加了,但体内的剧毒却随着真气一起运行,再也不受管控。 在自己昏迷的时间里,那毒素施放体外,被大雨冲到池塘里,毒死了整整一塘鱼! 肖飞感到身上一阵阵发凉。我成了一个毒人了,谁靠着我谁死! 不行,我不能做一个毒人。 肖飞静下心来,用意念引导真气在体内慢慢运行,一切正常。 但当他试着把那三岛称之为毒王之毒的毒素与无相真气分离时。便感到万箭穿心之痛。 肖飞不得不放弃这一努力。连忙调理一下真气,使自己恢复正常。 肖飞心里暗暗惊叹:“老天,我今后还怎么过日子?谁靠到我都得被毒死,就连动物飞鸟靠到我,也要被毒死。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好!” 肖飞看了一眼满池塘的死鱼,叹了口气,便离开池塘,在荒原上漫无目标地走着。 太阳升起来,天气不错,身上的衣服很快晒干了。大雨过后,空气清新凉爽。荒原上野草遍地,也不是太泥泞。 肖飞感觉肚子饿了。他昏倒这里,不知道躺了三天还是五天,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他开背囊,拿出干粮一看,那干粮因为时间太久,已经变味腐败了。 他把干粮扔掉,饿着肚子向前走了好几里地。他得寻找村庄,寻找有人的地方,有人的地方才有吃的。 忽然眼前一亮。不远处出现一个瓜棚,瓜棚四周都种着大片的甜瓜。 好多甜瓜已经发黄成熟了。还有那种面瓜,成熟了就是加了糖的馒头。 肖飞不由一阵惊喜,这下好了,有得吃了,这满园的甜瓜,正好压饿。他正饿的心里发慌呢。 他忘了那瓜棚里是否还有看瓜的人,应该跟人家说一声,得到人家允许才能吃瓜。 也许是饿极了的缘故,肖飞也顾不上许多,找一个面瓜,在浑浊的雨水洼里洗去泥土,两手抱着,就狼吞虎咽起来。 一个吃光了,还不够,再来一个。 当他正要去摘第二个面瓜的时候,突然传来狗叫的声音。肖飞吃了一惊,一抬头,那瓜棚里冲出出一条大黄狗,狂叫着向肖飞扑来。 肖飞站起来,冲着黄狗喊:“叫什么叫,不就吃了个面瓜吗?”心想,不能让这狗咬到,那是破皮烂肉的事。拉开架势,做好了和黄狗搏斗的准备。 那大黄狗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头的地方,在离肖飞不远处突然停下来,发出“呜呜”的哀鸣,向回跑几步,又不甘心地转过头狂吠。 “大黄,别叫!”瓜棚里出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对着黄狗吆喝一声。那黄狗跑回女孩身边,摇着尾巴,又转头看着肖飞发出“呜呜”叫声。 那女孩听得狗叫,出了瓜棚,看到一个瘦瘦的老头,正要伸手去摘地里的瓜。便说:“大爷,你饿了吗?饿了吃面瓜能挡饿。” 肖飞愣住了,两眼是恍惚的神情。天哪,这不是白玲妹妹吗?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我找你找的好苦啊! 肖飞大叫一声:“白玲妹妹!我终于找到你了!”说着,就向姑娘扑过去。 那姑娘一见这老头突然发疯,带着满脸的惊喜和热切的眼神,向自己扑过来。惊叫一声:“爷爷,快来啊!” 突然,瓜棚里冲出一个老头,手持一根木棍,对着肖飞没头没脸地打下来。 第270章 锁定野鸭 话说范江和肖飞白玲忙到下半夜,范江说:“我们来聊聊野鸭的事吧。” 肖飞想了一下说:“野鸭应该是日本人。” 范江说:“为什么得出这样的结论?他为什么不会是中国人?” 白玲说:“因为日本人看不起中国人。” 肖飞回想起自己和鬼子的战斗经历,说:“鬼子一直怀疑中国人的忠诚,他们不敢信任中国人,也就不敢把这样重要的事交给中国人。” 范江点点头说:“分析得有道理。” 肖飞补充说:“他通日语。” 范江说:“废话!” 白玲说:“查一下,军区里面有几个会日语的。” 范江说:“现在就查。军区有五个会日语的。”说着打开文件柜,找出五个档案袋。抽出他们的档案,三个人仔细分析他们的资料。 这五个人,有三个就出生在根据地,资料证明这个不会假。另外两个是通过八路军专门机构的培训而学会日语,有结业证明。而且这几个人在三年前就在军区工作。而全面抗战爆发不到两年。从时间上判断,这五个人可以排除。他们不是野鸭。 范江说:“我们已经知道的五个通日语的人,都排除了,下面我们从哪里着手查?” 肖飞看着范江说:“军区机关有多少人?” 范江说:“军区机关三百多人啊。” 肖飞说:“把全面抗战爆发后来军区工作的人的档案全部找出来。” 范江说:“兄弟,你要大海捞针?” 说:“要不怎么办?还有别的方法?” 白玲说:“范大哥,飞哥的想法是对的,野鸭肯定是全面抗战打响之后打进我们内部的。 范江说:“好!把抗战之后进入进入军区的人全部找出来。” 他站起身,打开文件柜,把所有档案全部搬出来,三个人埋下头,一份一份查找。最后,找出一百二十个人,他们都是三七年秋天以后,进入军区工作的。 肖飞看着这一百二十份档案,说:“三七秋天之前,鬼子还在华北东北,他们的势力还没有渗透到我们这里,我们这个普通的地方小军区也不入他们的法眼,所以,凡是三七年之前就在军区工作的人,基本都可以排除。” 范江拍拍那一堆档案,说:“那么就是说,野鸭就在这一百二十个人当中。”说罢,把其他的档案收起来。 白玲把这些档案摊开,说:“一百二十分之一啊,我们怎么把他找出来呢?” 肖飞眯缝着眼说:“还是排除法,我们继续排除。” 范江说:“排除哪些人?” 肖飞说:“先找出营级以上的干部。” 范江说:“说说理由。” 肖飞说:“营级以上的干部,大多履历清楚,要么是立过大功,要么是有特殊贡献,要么是要特殊才能,不然不会在短时间内升为营级以上的干部。这样的人政治上一般都是清白清楚的,容易排除。” 一番查找,查出营级以上干部三十人。他们的档案分放在一边。 范江说:“怎么能确定他们不是野鸭?” 肖飞说:“查一下,这些人中有没有人曾经被捕过?” 仔细查找,结果:没有人被捕过。 肖飞咬着嘴唇,想了一下,说:“再查,有没有人曾经失踪五天以上,就是说,和部队失去联系五天以上的人?” 范江说:“为什么是五天?” 肖飞说:“从秘密被捕,到严刑拷打或者威逼利诱,他叛变投敌,到鬼子制定出派他打入我们内部的计划,再到对他进行突击培训,再返回部队,最少五天以上。如果是冒名顶替,鬼子还要找到这个合适的人才行,也要五天以上。” 范江说:“有道理,就按这个路子找!” 一份一份阅读档案,结果是:没有这样的人。 白玲说:“范大哥,这些人你都熟悉吗?” 范江说:“都认识,不是都熟悉。” 白玲说:“把不识字的都排除。” 范江说:“这好办。”拿过那些档案,一下子排除了十几个。 还剩下十来个。范江说:“出生在根据地的也可以排除。” 肖飞说:“对!不识字不能做特务!” 这一下子,又排除了十个人。还剩下五六个人。 肖飞看着五六份档案,说:“范大哥,你回想一下,这些人当中有谁说一口纯正的官话,就是说,说话不带地方口音,你听不出来是哪里人。有这样的人吗?” 范江回想一下,说:“没有。” 肖飞把档案集中到一起,说:“好,把这些档案收起来吧,这三十个人基本可以排除,他们不是野鸭。” 范江站起身,说:“这些档案收起来。”把三十份档案放回文件柜。现在,桌上还有九十份档案。 肖飞说:“下面我们怎么办?” 范江说:“按照你的思路,野鸭应该是日本人,我们就把出生在根据地的人排除掉。这些人,可以确定不是日本人。” 肖飞点点头说:“好,那我们就来找出出生在根据地的人。” 范江说:“注意,阅读要仔细,有一点可疑都不要放过。” 白玲把灯花拨去,把灯挑亮一点,三个人静静阅读。每人三十份卷宗很快读完,这里面有四十多个人各种资料都证明,他们出生在根据地。于是,这四十多个人排除。 还剩下四十多人。 接下来,从哪里着手差查这四十多人呢?这四十多人里面会有一个日本间谍吗? 白玲思考一会,说:“我们是不是可以对这四十多人进行分类。先把女的抽出放在一边。” 范江说:“说说理由?” 白玲说:“我们几乎天天和鬼子打交道,根据我们的了解,日本重男轻女比中国严重,妇女在日本只是男人的附属品,凡是重要的工作,妇女都没机会参加。妇女大多从事服务色情方面的事。像川岛芳子那样被训练成黑龙会的高级人员,毕竟是少之又少。但这并不说明野鸭就不是个女人,只是相对来说,可能性小一些。” 范江说:“说的有理,把女的分出来,等会再说。” 拣出女的档案,这很快,几分钟内完成。这一分,女的将近二十人,分在一边待查。还剩下二十多人。 范江说:“范围逐渐缩小,还有二十来份档案,接下来排除哪些人? 肖飞看着落在一起那二十分档案,说:“还可以把军区关键部门的人分为一类待查。比如参谋处,机要室的人。” 范江说:“说说理由?” 肖飞说:“能进入这些部门的人,都经过严格的审查和考验,政治上一般都相对可靠。当然,正如白玲刚才所说,这些人不一定就不是野鸭,但可能性相对较小。” 范江说:“同意!” 再分出一些。又排除了八个人。 范江看着这十来份档案,说:“就作比野鸭在这十来个人当中,也不容易把他们找出来啊。” 肖飞说:“还有一个方法,可以暂时排除一些。” 范江说:“暂时排除是什么意思?” 肖飞说:“就是不能完全确定,他不是野鸭,分在一边待查的意思。” 范江说:“这样也可以。你说说怎么分?” 肖飞说:“这十来个人,都是在军区机关工作,范大哥你对他们有的比较熟,有的不是太熟,但都知道他们对不对?” 范江说:“对,情况就是这样。” 肖飞说:“你现在就是根据你的印象,觉得得这个人绝对忠诚可靠,不会是鬼子的特务,把这样的人找出来。” 范江说:“好,就这样办,这样范围又可以缩小一些。” 范江站起身,拿起一份档案,都要仔细思考,掂量一会,再确定放在哪一边。这样一份一份地审核,最终还剩下八个人,这八个人的档案放在一起。 白玲若有所思地说:“我预感到我们离野鸭越来越近了。” 范江摇摇头说:“预感靠不住,这得靠证据说话。” 肖飞说:“你还不了解我这位小妹。她会一种特殊的内功心法,她通过发功,可以对未来事物有先见性。” “哦?有这事?”范江来了兴致,:“你预感一下试试。我和猴子歇会。” 白玲便静心调息。默用无相神功,对着那八份卷宗发功,并将意念调向未来时间。 过了一会,白玲说:“我敢断定,野鸭就是这八人中的一个。” 范江说:“能指定某一个人吗?” 白玲说:“这个还不能。” 肖飞说:“现在我们就来重点查这八个人。” 范江当然不会相信竹青的预感,他叫竹青发功预测一下,就像是田头干活累了,有人表演了一个小魔术,大家助兴而已。 范江看着肖飞说:“兄弟,你点子多,你说说,我们怎么才能把野鸭从这八个人中找出来?” 肖飞说:“刚才你是在十几个人中,找出忠诚可靠的人。现在我们调转方向,你根据自己的印象,从这八个人中找出你觉得最可疑的人,作为我们重点侦查的对象。” 范江一拍大腿:“好主意,就这样办!” 范江把这八个人的档案全部从档案袋里抽出来,一份一份摊在桌面上,慢慢翻看着。突然一拍桌子,激动地叫道:“我抓住野鸭了!” 第312章 花痴毒丐 话说肖飞在路上行走,三个骑摩托的日本兵要撞他取乐,被肖飞施展毒掌,全部击毙。肖飞烧了他们的摩托车和步枪子弹,然后背着行囊,沿着那条小公路,慢慢向前走去。 这一幕正好被瓜田那小姑娘看见了。那小姑娘叫芙蓉,清早送饭给看瓜的爷爷吃。正遇上猴子在吃面瓜,就发生了后来的一幕。 爷爷吃完饭后,芙蓉便拿着碗筷蹦蹦跳跳地回家,在半路上她看到鬼子一辆摩托车开来,连忙跑进一个小树丛里躲避,接着,他看到那个吃瓜老头被鬼子的摩托车撞飞了。小芙蓉虾坏了,心想,可怜的老头,到底还是被鬼子撞死了。 但接下来她看到的事,让她又是吃惊,又是莫名其妙。 他看到一个鬼子倒在地上不动了。另外两个鬼子拿着刺刀刺向那个瘦老头。她吓坏了,死命地咬住自己的衣袖,忍住惊叫。原来那个瘦老头被撞了一下还没死。 这个老头真是命大呀。但让她惊讶不已的是,那两个鬼子不但没有刺到老头,自己反而莫名其妙地倒在地上死了。 小芙蓉只看过鬼子杀人,今天终于看到鬼子被杀,但她却没看到鬼子是怎么被杀死的。 她脑子虽然有点笨,但她知道,三个鬼子刚刚还是活蹦乱跳的,眼一眨巴就死了,他们肯定不是自己死的,那就是这个瘦老头给弄死的。 一个瘦瘦的老头,还是个讨饭的,没见他怎么动手,就弄死了三个鬼子。 于是小芙蓉认定,这个瘦老头是个很有本事的人。 但想到瓜田里发生的事,小芙蓉又迷糊了。这么有本事的人,怎么穿的这么脏,这么旧?而且还去他家的瓜田偷瓜吃。 不可思议的是,爷爷打了他一棍子,他竟然双手抱着头,不敢还手,一幅胆小怕事的样子。若论本事,十个爷爷也不是他的对手啊! 更加不可思议的是,这老头临走还给了爷爷一块大洋,说是瓜钱。好几车瓜也卖不了一块大洋啊。 花一块大洋,买一个面瓜吃,这事太稀奇了。 真是个怪人!小芙蓉脑子都想得疼了,也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前面二里路就是他们的村子了。她见那老头下了公路,慢慢朝村子里走去,便悄悄跟在后面,看老头要干什么。 来到村口,小芙蓉更感觉奇怪了,那老头在村口站下了,愣了一会,也不进村子,只在村口来来回回地转悠,他说他是讨饭的,不进村子怎么讨饭呢? 小芙蓉心里十分害怕。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怪人。人对不知道的事物总是很害怕。小芙蓉不敢从老头身边经过,她从另一条路跑回家去。把这怪人怪事,对家里人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家里人也都觉得不可思议。 家里人又对邻居说了这事,邻居又对别的邻居说了,时间不大,村里大部分人都知道这件怪事,而且这个怪人现在就在村口转悠着呢。 时间不大,村里就出来了几个人,果然一个瘦老头正在村口转来转去。 于是,就有几个胆子大的人,离开家门,朝肖飞走来。不就是一个瘦老头吗?他不就是一个人吗?又不是日本鬼子,有什么好怕的。 村民中一个年龄大一点,头戴瓜皮小帽的人,走近肖飞说:“老哥,你在这转悠什么呢?” 肖飞说:“兄弟,我肚子好饿,我想讨口饭吃。” 一个年轻人看这个老头瘦成这样,一定是饿了好久吧?于是说:“大爷,你要讨饭吃,进村去啊,你在这村口转悠,这里哪有饭吃?” 肖飞苦笑笑,说:“有那位好心的兄弟拿点吃的来就行了,我就不进村了。” 瓜皮帽说:“嗨,我说你这人好奇怪,还要别人把吃的给你送来呀?讨饭吃还摆架子?” 肖飞无奈又无助,他总不能告诉大家,现在他身上都是剧毒,谁碰到谁死吧。他尴尬地说:“兄弟,一个讨饭的哪敢摆什么架子,我实在是不方便进村。要是没有人给吃的,我就去别的村看看。”说罢转身就走。 年轻人说:“大爷你等会,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肖飞连忙作揖打躬:“老天保佑你,小兄弟,还是好人多啊。” 年轻人转身跑回村子,时间不大就拿来两块棒子面饼,还有一碟子青菜,放在一个树墩上:“大爷你慢慢吃吧。” 肖飞自己都不知道多久没吃东西了,早上偷了一个面瓜吃了,又和鬼子折腾了一阵子,早就饿透了,拿起那棒子面饼,就着青菜,吃得十分香甜。 时间不大,两块饼一碟菜吃得干干净净。他把碗筷还给年轻人,感激不尽地说:“谢谢小兄弟,你好人有好报。我还想问你点事。” 年轻人说:“大爷,你有什么事?说吧” 肖飞说:“其实我和我的一个兄弟走散了,我在找他,他也在找我。你们这儿这两天有人来找人吗?” 几个村民互相看看,摇摇头:“没有。没有人来找人。” 肖飞说:“要是有人来找人,麻烦各位告诉他,我回家了,请他赶快回家。” 大家都说:“这话我们会说的,你放心吧。” 瓜皮帽说:“老哥,你说你是找人的,你找的人是谁啊?你又叫什么名字?” 肖飞说:“我找的人名字叫秦大竹,我的名字叫侯小方。拜托各位老少的,有人找来,请务必转告。” 年轻人说:“大爷不用客气,这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只要有叫秦大竹的找来,我们转告他就是。” 肖飞说:“我还想打听一件事,这里是什么地方,在沂水县城的哪一面,到沂水有多远?” 瓜皮帽说:“这里叫周王庄,在沂水县城的东北方,距离县城四十里远。” 肖飞感激地说:“谢谢谢谢!你们这个村子的人都好。我也没法感谢大家。小兄弟,谢谢你给我吃的,这里还有一块钱,算表达我的一点心意吧。”说着掏出一块大洋放在那个树墩子上,“钱是真的。我走了。” 那些人说:“这怎么行啊,大爷,你回来,我们不要你的钱。” 肖飞摆摆手头也不回地走了。突然,路边冲出一条大狗,一边“汪汪”叫着,一边朝肖飞身上扑来。 肖飞当然不能让狗咬着。伸手一掌推开那大狗。那大狗还想冲上来,却突然发出“昂”的一声尖叫,一头倒在地上,伸伸腿就死了。 那些村民吓的说不出话来。一个个目瞪口呆。这……这叫什么事? 猴子回身说:“对不起了各位。这狗肉不能吃啊,吃了会死人的。千万千万!” 肖飞匆匆走了,却在这村里留下一个大大的谜团。 离开周王庄,肖飞向着沂水县城方向走去。他一个村子一个村子地查访。他不敢进村,只在村头,远远地站着和人说话。 他不进村,主要是害怕看见漂亮女孩,他思念白玲心切,一下控制不了自己,心神突然混乱,就会把人家女孩误以为是白玲,如果做出一些非礼之事,就会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他不敢进村还有一个原因,他是身带剧毒的人,而且这种剧毒是自己不能控制的。如果进村说不定就会给村民带来伤害。 老话说。怕什么有什么,天色傍晚的时候,肖飞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那时他正在朝一个村子走去,一天下来,他已经查访了几十个村子,没有听到一点关于白玲的消息。 他的心情很糟糕,心中十分苦闷,心里不住叹息:“猴子啊,你的运气坏透了,一点白玲的消息都没有查到。白玲妹妹,你怎么就突然消失了呢?你现在到底在哪里啊?” 不管怎么样,今天再查最后一个村子,就找地方歇息,明天再说吧。 正想着,猛抬头,白玲正从对面走来,笑盈盈地说:“飞哥,你跑哪里去了?这几天也也不来找我。” 肖飞大喜,眼泪都流出来了,一把抓住白玲的手,颤抖着说:“妹妹,我终于找到你了。你不知道我是多么担心你啊。” 突然,白玲尖叫一声:“救命啊!” 肖飞大吃一惊:“妹妹,你怎么了,别怕,我在这呢。” 突然,白玲抽了他一巴掌,紧接着,身上挨了一棍。 肖飞一惊,这才清醒过来,心里说:“玩了,我又犯了花痴了。” 紧接着,拳打,脚踢,木棍,扫帚,锄头都往他身上招呼。猴子倒在地上,两手抱住头,任凭众人殴打。 不知道打了多久。有人说:“别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众人这才停住殴打,骂骂咧咧地散去。 肖飞躺在地上,半天才爬起来,一看身上的衣服也破了,身上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头上还被打出一个疙瘩。腿也有点瘸了。 他检查一下,双枪还在,吴钩剑还在,背囊也是好好的,里面有二十多个弹匣,几十块大洋,还有易容物品,东西都在。还有讨来的两块饼子都打成几块了,幸好水囊没有坏。 天已经黑透了,猴子一瘸一瘸的走在荒野上。他庆幸自己忍住了众人的殴打,如果他稍一用力抵抗,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中毒而死。 一轮明月升上天空,皎洁的月光洒遍大地,荒原上肖飞踯躅而行,他摸摸头上被打出的大包,心中暗暗叹息:“猴子啊,你不是抗日英雄吗?今天一天就挨了两顿打,把腿都打瘸了。还偷瓜吃,讨饭吃,哈哈,哈哈哈哈……我是英雄吗?” 狂笑在狂野上久久回荡。 但他不知道,他已经把自己新的名头留在了这几十个村庄,然后又以更快的速度传播出去,这里出现了一个奇怪的老头:花痴毒丐! 偶遇川岛 话说肖飞离开村庄,瘸着腿走在荒野里。往哪儿去呢?找个什么地方度过这个夜晚呢?现在的他,既不能住店,也不能到村上借宿,他无法管控体内内伤剧毒,也就无法保证自己会不会伤及无辜。 离开村子已经很远了。肖飞找到一个高高的土坎,他在那土坎下面坐下来试了试。这地方不错,背风,还有一颗大槐树遮挡露水,找到这个地方过夜,真是幸运。 刚下过一场大雨,地上很潮湿。但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他拔出吴钩剑,割了一些野草,扑在地上,然后在野草上坐下来,慢慢揉着被打瘸的腿。 得感谢这些人,只朝身上打,没朝头上打。如果被打的头破血流,那更麻烦。 我猴子今天被人打了几顿?三次还是两次?把这事告诉郎小队,会有人相信吗?猴子苦笑笑,不过还是好人多啊,今天没挨饿,讨得的饼子还有结余。 肖飞拿出饼子,就着水,又吃又喝,内心充满感激。还是这东西实惠呀,肖飞吃着棒子面饼,心里想道,包背囊里有几十块大洋,但这会都不如一块棒子面饼,那东西不能吃。 八分饱了,停下,不能一次吃完,明天早上的早饭还没有着落呢。省着点,得学会过日子。猴子把那饼子收起来。留着做第二天的早饭。 这样不行,讨饭吃太不方便了,明天得找个镇子,买一点干粮带着,最好再买一块狗肉,煮熟了加了盐和佐料的那种,不然嘴里淡出鸟来。 还有一件事让他忧心。他想,自己这样浑身剧毒,又控制不了,难道一辈子不到人群中去?有一天找到竹白玲了,也和她保持三米开外的距离? 肖飞深深叹口气,这不是个事,不管怎么样,也要回到人群中去。哪怕舍弃一身武功,也在所不惜。 他想起身中剧毒的那个夜晚,白玲冒着生命危险,和自己合练无相心经,终于把剧毒控制在一个点上,做到收放自如。 如果不使用毒功,那就是一个正常人。也不必担心不小心伤害了别人。那多好啊。 可惜现在白玲不在身边,无法合二人之力来控制体内的毒素。但如果自己单独练功来控制毒素,能行吗?要不自己练习一下试试? 猴子解下背囊,盘膝坐好,调整呼吸,放松入静。用意念引领真气,缓缓运行。 只觉浑身气血通畅,毫无阻碍。自己受了那么多罪,内力竟然没有流失。真是不可思议。 他摇摇头,运用意念试着把无相真气与毒王之毒加以分离。但意念刚刚一动,便觉得体内像被火烧饭烫一样剧烈地灼痛。 胸闷,气短,心悸,头晕。 汗水很快湿透了头发衣服。那汗水中竟然飘散着麝香一样的气味。体内像被施以最残酷的刑罚。巨大的痛苦让他几乎失去知觉。 但肖飞没有放弃,他强忍住痛苦,引领真气以最慢的速度缓缓运行,并一直保持着分离毒素的意念。 那痛苦越来越强烈。越来越难以忍受。越来越难以坚持。他几乎要放弃了。 肖飞知道,这样的速度运行真气,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这完全是分离毒素带来的痛苦。 难过一点算什么?坚持住,只要不昏死过去,就要坚持住。 肖飞咬紧牙关坚持。他对自己说:“只要我的意念还能够活动,我就绝不放弃。” 两个时辰过去了,那痛苦已经不再继续增强。肖飞的身体已经适应了那痛苦的感觉,疼痛的感觉变得迟钝。后来,那痛苦慢慢减轻,最后,已经感觉不到痛苦了。 这是关键时刻,必须巩固练习的效果,直到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以这种方式运行真气,而不带毒素。 肖飞继续练习,无相真气已经畅通无阻。而且自己也进入了气功状态,感受到练功带来愉悦之感。 直到下半夜,肖飞才收功停止练习。他发功检测一下,发现那毒功虽然没有运行,但还是分布在整个身体之中。如果按照这样速度,他完全把自己体内的毒素管控起来,也许要花上三年五载的时间。 也就是说,在未来的一千多个夜晚,他每晚都要忍受这样一次酷刑。 肖飞不觉黯然伤心:“老天爷,我没有对你不敬,你为什么要这样惩罚猴子?” 这时,一次成功的内功练习,消除了他多天来的疲劳和困倦,白天被打留下的青紫也完全消退了。 但肖飞却并没有以往练功过后的喜悦和轻松。因为那时有竹白玲在身边。二人交流练功体会,倍感温馨。 有白玲相陪的日子,再苦再累也不觉得苦和累,即便是那种命悬一线的酷烈战斗。也感到内心是充实的。 而现在白玲忽然不见了,那种莫名的孤独和寂寞像影子一样罩在心头,挥之不去。 觉是没法睡了,和白玲相处的那些往事,一幕一幕地在眼前展现。他心里没有往日练功后的安谧和宁静,思绪纷扰繁杂,搅得他心绪不宁。 肖飞难过地想,好吧,睡不着,我就不睡了还不行吗? 他站起身来,背上背囊。但往哪里去呢? 一天来,他差不多查访了县城周边所有村子,一点白玲的消息也没有。下一步该往那里去查访呢?肖飞感觉心里一片茫然,难道要在这荒原上溜达到天亮? 夜色迷茫,四野寂静。肖飞漫无目的地随意走去。他能想到的地方,差不多都查过了。他想不出下一步该从哪里下手查访。但他知道,他是不会放弃的。 只要还有一口气,只要他的生命还在,他都不会放弃寻找白玲。 忽然,一个轻微的响声传过来。他静下心来听去,三百米外有两个人在轻轻走路。那两个人正向这边走来。 这里是荒郊野外,远离人烟,谁在这里走动?无事不早起,这人必定有事。 他是谁?有什么事? 肖飞叹了口气,反正也挺无聊的。等会跟上他们看看。 肖飞在一片荒草中躺下。那茂盛的野草正好遮住了他的身体。那脚步声由远而近,“嚓嚓“而来,只有微微的声响。两个人在距离肖飞十米远的地方走过去了。 轻功不错!肖飞想。他轻轻跳起来,在那人身后二十米处跟上。那两个人一边走,一边查看倾听,很警觉的样子。但却忘了朝后面看一眼。 其实,他看一眼也看不见肖飞,肖飞此时的轻功已经到到登峰造极的境界,要想不让他看到,哪怕就在跟前,也不一定看到。 这里是鬼子的占领区,夜里出现在荒原上的武功高手肯定不是八路军的人,也不会是老百姓,老百姓中有这样轻功的人是极少的。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这两个家伙是黑龙会的人。 两个黑龙会的鬼子,深夜经过荒原,那一定有事。他们有什么事? 寻找白玲无果,距离白玲失联已经七八天了,白玲就是没死,现在在哪里,也很难分析出来。 那就跟着这两个家伙,看他们能把肖飞带到哪里去。 走了几里路,前面出现一个黑压压的镇子。那两个人进了镇子,脚步不停地向前走,轻车熟路的样子。 那两个人身子一晃,就上了屋顶,不用说,猴子也跟着上了屋顶。 只见那人脚踏屋面,如履平地,飞速向镇子北面掠去。最后落在一家客栈的院子里。 肖飞在屋面上轻轻伏下,朝院子里观看。院子里有灯光,只见好多人出出进进,每个人似乎都很匆忙。院子里放着一些大包小囊的。看来是收拾好行装要走的样子。院子里很静,大家只顾埋头做事,没有一个人说话。 这时屋里走出一个光头戴眼镜的人。肖飞一看,正是川岛正平。老鬼子低声说了些什么。可惜是日本话,猴子什么也听不懂。 这显然是黑龙会的苏鲁分会了。他们原来躲在沂水县城的西南角,一个破落大家的废宅里,在郎小队大闹沂水县城时躲过了一劫。也许川岛找到了更为隐秘的藏身点,正在搬家呢。 想不到在这里遇上了!肖飞轻轻拔出短枪。正要举枪瞄准,忽然川岛一闪身又进屋去了。 这时候,墙头上又落进一个鬼子,匆匆进屋,对川岛说了些什么。 川岛身影一闪,来到院子里,肖飞举枪要打,一个鬼子过来挡住了川岛。只听川岛低声吆喝一句,那些鬼子忽然提起东西,个个拔地而起,上了墙头,无声无息地地消失在夜幕中。 失去了一次击毙川岛的机会。 肖飞正要跟上去,忽然听得院子里有动静,只见一个暗影处走出来一个暗哨,四周看了一下,才飞身翻过墙头。朝那伙人追去。这个鬼子在断后,他要确保黑龙会在行动时,没有人跟踪。 肖飞这时回想和白玲夜探黑龙会的情景。心里一阵难过。叹口气说:“今晚就让这个鬼子先死吧。” 他从隐身处跳出来,直奔押后的那个暗哨追去。那暗哨和前面大队相距一百多米。猴子追到离他十来米的时候,从屋顶上揭起一片瓦,就朝那鬼子掷去。 那鬼子听得身后有暗器飞来,转身躲闪,却不知猴子已经赶到近前。挥掌就朝那鬼子拍去。 那鬼子见一个鬼魅般的黑影,倏忽间来到身边。突然凭空倒下,顺着屋面哧溜一声滑到地上。 肖飞一击不中,紧随着那鬼子落到地面上,他鬼子已经拔出短枪。如果让他的短枪打响,惊动了川岛的大队,川岛一声令下,几十个人四散奔逃,肖飞就没法追击他们了。 肖飞手一伸,快如急电,一掌打飞了鬼子的王八盒子,,另一只手在鬼子脸颊上轻轻拍了一下。 那鬼子突然感到整个头颅想被大火烧灼一样剧痛,只觉得眼前一黑,一声没吱,倒在地上,伸伸腿,就不动了。 肖飞自己心里也大为震撼,无相毒掌竟然这样厉! 肖飞提起轻功,向黑龙会大队追去。 第273章 谁下的毒 肖飞一听说顾轩去食堂了,大叫一声:“不好,要出事!我们赶快去食堂。” 范江和白玲也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几个人冲出办公室,就朝食堂跑去。 正是午饭时间,食堂里有二三十人在吃饭,因为是反扫荡期间,大家都很忙,吃起饭来安安静静又匆匆忙忙。吃完饭,立刻无声地离开。 范江扫了饭堂一眼,一看司令员崔昊不在这里吃饭,急忙问卫兵:“司令员呢?他在那吃饭?”。 卫兵说:“催司令平时都在这吃饭,今天事多,叫小刘就把饭送到作战室去了。” “快!作战室!”范江叫道。冲出食堂,带着肖飞和白玲向作战室狂奔。 作战室里大家都在忙,催司令对着电话说:“什么?又干掉三十多个?干得好!这个水上支队牛啊,昨天全歼了一个小队,今天又干掉三十多个。为他们请功。” 范江三人一头冲进来,一看那饭菜已经摆到桌上,但还没有开吃,范江深深地出了一口长气,这时才感觉到两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 肖飞心里暗叫一声,真是老天保佑啊! 一打眼看见肖飞,催司令员又对着电话说:“兄弟,打完仗快回来,你老弟来了,对对,就是猴子。他现在就在我身边,要不要和他说两句?好好好,等你回来……” 一个参谋小声说:“首长,饭都凉了。” 崔昊放下电话:“吃饭吃饭。”招呼肖飞他们:“一起来,一起来。” “都别吃!”肖飞叫一声,冲上前挡住大家,端起一盘菜在鼻子上闻了闻,立刻感到体内那个毒点在蠢蠢欲动。连忙用真气压住。 又把菜送到竹白玲面前。白玲闻了闻,她的反应更强烈。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点点头说:“有剧毒!” 屋里其他人看着肖飞和白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愣愣地站着,崔昊也莫名其妙地看着范江:“老范,你这是……?” 范江说:“首长稍等。” 这时,老乡的一只猫溜进来,肖飞招招手,一个参谋把小猫抱过来,肖飞夹了一块鱼肉给小猫。小猫一口吞下去。 肖飞抱起小猫,抬起一只手摸着小猫的皮毛。小猫温顺起打起呼噜。 突然,那小猫狂叫一声,从肖飞怀里挣脱出来,掉在地上,跳了两下,就倒在地上,浑身抽搐,嘴里慢慢流出血来。死了。 大家都倒吸一口冷气,愣在当地说不出话来。 要不是司令员打了一个电话,现在躺在地上的就不是这只小猫,而是屋里这七八个人了! 崔昊说:“嘿,我说老范,你把事情搞到我这来了。” 范江一脸羞愧,咬着牙说:“司令员,您……你先忙着,先忙着,饭马上就好,我派人送过来。” 崔昊说:“去吧去吧,你没看我忙得像个陀螺吗?” 范江朝肖飞和白玲一点头,二人跟随着出作战室。范江一招手,过来一个战士,范江:“立刻逮捕老宋和小刘。” “是!”战士跑走了。 范江又一招手,又过来过来一个战士。范江说:“把厨房的人全部换掉,立刻把首长的中饭做好送过去。” “是!”战士跑走了。 范江又一招手,又过来一个战士。范江说:“通知郎小队,来十个人,在司令部周围五十米封锁警戒。” “是!”战士跑走了。事情发生的突然,范江显得有些紧张,但并不慌乱,他不断发出指令,果断处理事情。看上去他身边没有一个人,但只要他一招手,立刻就会有人跑过来听令。 肖飞看着范江果断干脆地处理事情,心中暗暗钦佩。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便问范江,说:“范大哥,厨师老宋是哪里人?” 范江说:“他就是根据地的,家在离这五里路的宋庄。” 肖飞点点头,说:“他是什么时候来军区工作的?” 范江说:“他来大半年了,军区刚迁过来,他就来了。哦,他到军区来还有个故事呢。” 肖飞说:“什么故事?” 范江说:“老宋的儿子原来是军区警卫部队的一个排长,在一次战斗中牺牲了。老宋赶来,自然是哭得死去活来。部队帮助安葬了宋排长,还给老宋发放了补恤。 “这事本来该过去了,谁知过了两天,老宋哭着找上门来,说他只有这么个儿子,现在死了,他老伴早死了,现在只有他一个人没法过了,要到部队来。” “部队看老宋也就不到五十岁,身体也很好,军区刚迁过来也需要人,就把老宋留下了,让他在司令部做饭。事情就是这样。” 肖飞说:“哦,是这样。好像没有疑点。”忽然又问:“老宋来到军区后,回过家吗?” 范江摇摇头说:“没有。他家里没有人了,回家看谁呢?” 肖飞眼珠一转,又问:“宋庄有人来看过他吗?” 范江摇摇头说:“也没有,外面来人,我这儿都有记录的。” 肖飞说:“我需要你的一个人。” 范江一招手,过来一个战士。范江的人一直就在他身边。 肖飞把那个战士拉到一边,交代几句,那战士跑走了。 范江疑惑道:“猴子,你干什么?” 肖飞说:“调查老宋。” 范江说:“他的情况比较简单,就是我说的那样。” 肖飞说:“等调查一下,再下结论。” 范江看了肖飞一眼,没有说话。 说话间,回到办公室。范江说:“把老宋带来。”时间不大,两个两个战士押着老宋走进来。老宋双手被绑起来,低着头走办公室。 肖飞突然跳起来,拔出吴钩剑,猛地一剑向老宋胸口直刺过去,看那阵势,这一剑足以要了老宋的命。事情来的突然,范江和白玲都吃了一惊,正要张嘴呼叫,只见老宋似乎被门槛绊了一下,一个踉跄几乎跌倒,但肖飞那一剑也刺空了。 电光火石一瞬间,肖飞已经回到座位上坐下。范江看看肖飞,微微皱眉,随即转脸问老宋,说:“老宋,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 老宋似乎吓坏了,颤抖着说:“首长我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范江冷冷地说:“刚才送给首长的饭菜是你做吗?” 老宋说:“是啊,怎么啦?” 范江说:“说说当时的情况。” 老宋说:“没什么特别的情况呀。今天中午是四桌,小刘说首长那边忙,让送过去吃。我说那边那桌你送过去吧,他就收拾送过去了。就这样。” 食堂开饭前,饭菜上齐,凑齐八个人就坐下开吃。坐哪里各自随意。 其他人坐下吃完离开,没事。而送给崔昊的这一桌饭菜却含有剧毒。事情是不是老宋干的呢? 开饭的时候,谁坐哪里,都随意。就是军区首长也没有固定在哪一桌吃饭。也就是说,谁都不知道首长会坐哪一桌吃放。因此,无法为军区首长单独准备一桌有毒的饭菜,因为这一桌饭菜随时都可能被其他人吃掉。 事实是,今天在食堂就餐的人,吃了饭菜都没事,各自离开忙事情去了。而送到作战室的饭菜却含有剧毒,一小块鱼肉,便毒死了一只小猫。这就是说,饭菜从出锅到端到桌子上,都是无毒的。而在小刘收拾了饭菜送到参谋部的这段时间,饭菜里被下了毒。 范江挥挥手,有人把老宋带出去了。 范江说:“把小刘带进来。” 小刘的双手同样被绑起来。一进门就打哆嗦。 范江看着小刘说:“你是小刘?” 小刘两条腿直打哆嗦,说:“是,我是小刘。首长,我怎么了?” 范江说:“刚才参谋处作战室的饭菜是你送去的吗?” 小刘说:“是啊,是我送去的。” 范江说:“说说情况。” 小刘说:“我去叫首长来吃饭,有个参谋说,首长太忙。把饭菜送过来吧。我回来对宋师傅说,宋师傅说,你收拾一桌送给去就是了。我就收拾一桌饭菜在篮子里,送到那边,摆好,就回来了。情况就是这样。” 范江停了一下,说:“有人帮你收拾吗?” 小刘摇摇头说:“没有。就我自己收拾的。” 范江说:“好好想一想,路上有人靠近你吗?” 小刘说:“没有,就我自己。路上没有人靠近我。” 白玲忽然插嘴问:“你送饭的东西呢?” 小刘说:“我回来的时候,要去一下厕所,正好经过我宿舍,就把篮子放我宿舍了。” 白玲说“那篮子现在还在你宿舍吗?” 小刘说:“我把篮子放在宿舍,就没有回去过,如果没有人拿走,那篮子就在我的宿舍。” 白玲对范江说:“范大哥,叫人把篮子取过来。” 范江派人取来了那篮子。白玲一边查看篮子一边问小刘:“是这个篮子吗?” 小刘不知道出来什么事,吓坏了,颤抖不止:“对对,就是这个篮子。” 白玲问那取战士:“你动过里面东西吗?” 那战士说:“没有,我提着篮子就来了。” 那是一只空篮子,因为饭菜都放下了,里面还有一块白色的笼布,那大概是盖在饭菜上防止落灰尘的。 白玲看着小刘,说:“小刘,如实回答,你把饭菜收拾到这个篮子里,然后盖上这块笼布,就送到参谋部去了。是这样吗?” 小刘说:“对,是这样的。哦,不对,我提着篮子快出门的时候,宋师傅说:‘等一下,盖上笼布。’他就把笼布盖在饭菜上。我才提着去司令部。” 白玲点点头:“回想一下,还有别的情况吗?” 小刘说:“没有了,没有别的情况了。” 白玲对范江说“让小刘去吧。” 范江挥挥手,有战士把小刘带出去。白玲说:“案子破了。” 范江说:“破了?谁下的毒?” 白玲正要回答,突然外面闯进一个汉子,大声说:“我大爷呢?” 第274章 假老宋和真顾轩 话说白玲正要说出谁是下毒者,忽然外面传来一个人的叫声:“我大爷呢?。我大爷在哪里?” 一个战士说:“老乡,这里你不能进去,这是首长办公的地方。” 那个人说:“不是说叫我来看看我大爷吗?” 那个战士,说:“大哥,你先等会,首长正在工作。” 肖飞知道是他派出去的战士回来了,便叫道:“让他进来吧。” 进来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肖飞指指一把椅子,说:“大哥,你先坐下。” 那年轻人坐下来,说:“我大爷呢,他怎么样了?” 范江抬抬手,让那年轻人安静下来,说:“,你大爷是谁啊?” 那人说:“我大爷就是在这做饭的老宋啊。” 范江微笑着说:“老乡,这样好不好,我这里呢,还有几句话说完就好,你到外边先等一下,最多一碗饭时间,我就安排你大爷来看你。这样行不行?” 年轻人说:“请快点,我们民兵小队还有任务呢。” 那人被战士带出去了。范江这才转过脸对白玲说:“白玲同志,你接着说,是谁下的毒?” 白玲分析说:“要说谁下的毒,首先要看这毒是怎么下的。这饭菜在锅里是没有毒的,盛到碗里,端到桌子上也是没有毒的,要不然吃饭的人朝这桌子边一坐,那还不毒死一大片?” 范江说:“是这么回事。” 白玲说:“可是这饭菜收拾到这竹篮子里就有毒了。这时候谁最容易下毒?当然是小刘。但小刘不会下毒。我昨晚读过他的档案,他十五岁当兵,一直在军区工作,现在十八岁,排级军职,没有任何不良记录,还受到过一次嘉奖。他没有成为间谍的机会,也就没有下毒的动机。” 范江说:“问题是,本来放在桌子上的饭菜是没有毒的,可是他装到篮子里就有毒了。” 白玲拿起那篮子说“他把饭菜长装到到篮子里就有毒了。毒不会自己跑到饭菜里的,一定有人下毒。我们已经排除了小刘,那下毒者就是另外一个人,谁呢?那就是接触小刘的人。根据小刘的交代,只有老宋接触小刘。那下毒者就是老宋。小刘说,他把饭菜收拾到篮子里,老宋拿来一块笼布,盖在饭菜上,问题就出在这块笼布上。现在我们来看这块笼布。” 白玲拿起笼布在鼻子上闻了闻,又递给肖飞,肖飞闻了闻,惊叹说:“把这块笼布放在水里洗一下,可以毒死十头牛!” 范江身子一仰,吁了口气,说:“这事让人想不通。老宋的儿子是烈士,他在宋庄生活了几十年,也没有机会成为日本间谍的。作比这毒真是老宋下的,但他下毒的动机是什么?难道他儿子被日本鬼子杀死了,他还要反过来帮助日本鬼子?这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白玲放下篮子,重新回到桌边坐下,说:“范大哥的问题提的很好,从道理上说,的确是这样。老宋是不可能下毒的。但我们把思维发散一下,从另一个角度提出问题,那就是,现在下毒的这个人,还是老宋吗?” 范江一下坐直了身子说:“你这话什么意思?” 白玲说:“还记得老宋刚一进门的时候,飞哥突然对他刺了一剑吗?要知道郎小队的人,能躲过这一剑的人,不会超过三个。而老宋却很轻松就躲过了。这是他本能的反应。也他差劲之处。其实他不躲,那一剑也会在他身体半寸的地方停住,根本不会刺到他。这就说明,老宋身怀高超的武功,而且基本上郎小队的人没有人是他的对手。那么我们要问一句,老宋一个种了几十年庄稼的农民,他的武功是哪儿来的?” 范江说:“原来你们早就看出这个老宋是个冒牌货啊。”范江坐不住了,站起来在屋里不停地踱步,“这真是吓死人了!如果老宋真是鬼子间谍,那就意味着,这大半年来,军区首长的生命始终攥在他的手上,他们随便哪一天动手,就将毒死一大片。太可怕了。我这个保卫部长不能干了。” 白玲说:“老宋一直潜伏不动,迟迟没有动手,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鬼子的目标不仅仅是毒杀军区领导,他们的目标是摧毁整个军区机关!” 范江摇头叹息说:“真是惭愧,我还一直以为军区的保卫工作是天衣无缝的呢。” 肖飞笑笑说:“这也说明,小鬼子真够厉害,竟然打进我们的心脏来了。现在就可以验证老宋是真的还是假的了,范大哥,老宋的侄子还在外面等我们呢。” 范江赞许道:“我知道你们要做什么了。这办法高明。” 三人拿了几个凳子,出了办公室。范江对老宋的侄子说:“老乡,请坐。你大爷马上就来了。” 肖飞对两个战士小声说了几句。两个战士应声去了。不一会押着老宋过来了。那个假老宋从他们面前走过时,对那年轻的民兵看了一眼,没有任何反应。显然双方并不认识。而年轻人只是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家老宋,也是根本就不认识的样子。 范江打了一个手势,两个战士让老宋停下来,范江对年轻人说:“你认识他吗?” 老宋的侄子摇摇头:“没见过这个人”。 范江说:“他不是你大爷?” 老宋的侄子看一眼假老宋,说:“有点像,但肯定不是我大爷。” 范江说:“你再仔细看看,说不定他到部队半年多了,样子有变化呢。” 老宋的侄子摇摇头说:“笑话,十年不见面,我也不会认错。再说了,我大爷左脚是六个脚趾,他是吗?” 范江说:“过来,把他带过来。” 两个战士押着老宋走回过来。范江拿过一只凳子给老宋:“坐下。” 又对一个战士说:“把他左脚的鞋袜脱了。” 一个战士上去脱了老宋的左脚的鞋袜。老宋说:“这这,这是干什么?” 范江说:“把鞋袜穿上吧。” 已经很清楚,这个所谓的老宋左脚是五个脚趾头!是个正宗的假货。 老宋的侄子不知道这演的是什么戏,问:“我大爷呢?” 肖飞拍拍带着老宋侄子的肩膀,带着他离开一段距离。对他说:“大哥,回去吧,这个人要不是你的大爷的话,只有这个人知道,你大爷到哪儿去了。等我们问清楚了,就告诉你。” 老宋的侄子揣着一肚子疑问,千万嘱咐一有老宋的消息就要告诉他。然后走了。 这时,范江说:“说吧,你是谁?真的老宋在哪儿?” 假老宋说:“首长,你的话我听不懂。” “别装了!”范江厉声说:“你是蜜蜂,还是野鸭?” 假老宋听到这话一愣,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已经泄露,眼睛露出狰狞的目光。突然,他手上捆绑的绳子“叭叭”断开。随即跨前一步,挥起一掌,就朝范江胸口拍来。 范江冷冷一笑,并不躲避,一抬手,手中多了一把明亮的锥子。如果假老宋这一掌继续拍来的话,那锥子就会刺穿他的手掌。 假老宋一见,硬是撤回手掌,正要再发招攻击,只见肖飞一招鹰啄七寸已经朝他的太阳穴啄来。而白玲的乾坤棒正抽向他的脖颈。 假老宋武功之高,已经不可思议,只见他头一低,身子一缩,不见脚步移动,那身子已经向外滑出一丈,轻轻松松躲开了肖飞和白玲的致命一击。突然一转身体,略微下蹲,猛然一跃,那身体一飞冲天,上了房屋,拔腿就要逃走。 肖飞和白玲哪能让他轻易逃走,拔出短枪,“啪啪”两枪,各打中他的一条腿。假老宋便从屋顶上“骨碌碌”滚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 肖飞和白玲飞步上前,就要制服他。但假老宋两腿受伤,两只手还灵敏,一只手朝嘴上一捂,身体抽搐两下,嘴里喷出一口黑血,便躺着不动了。 这时范江飞步赶到跟前,见假老宋死了:“你说这事整的!” 肖飞咬着嘴唇,自责说:“我们慢了一点,未能阻止他自杀。” 范江挥挥手说:“算了,别说没用的话。” 白玲惋惜说:“可惜一句有用的话也没有问出来。” 范江神色黯然,说:“唉,可怜的老宋,我们再也无法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了。” 肖飞也难过说:“这一家人,就这样没有了。” 一听到枪声,警卫部队立刻有人跑来。郎小队的人飞身而来。范江说:“没事了,把这个鬼子弄走。” 两个战士,把假老宋的尸体抬走了。 范江说:“大家都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警卫战士和郎小队的人各自离开。 正在这时,那个小报务员拿着一份电报纸,飞跑而来,喘息着立正敬礼:“报告首长,你的电报来了。” 范江接过电报一看立刻交给肖飞。肖飞和白玲一看,只见那电文是: 001号回复003号 经查,顾轩等16名下派干部,已经于今年1月20日在枣庄以南十里处遭遇鬼子伏击。16名同志全部遇难。 范江手一挥:“快!逮捕顾轩!” 第275章 枪声骤起 话说范江接到上级来电,确定真的顾轩和其他十六名干部已经遭到鬼子毒手不幸牺牲,从而可以确定,这个假顾轩,就是打入军区的日本间谍。 “快!马上逮捕顾轩!”范江、肖飞和竹白玲撒腿就朝后勤处跑去,后面跟着一大群战士。 然而,后勤处的人说,顾轩刚刚出去了。 范江怒吼道:“说,顾轩去哪儿了?”他那一副慈祥的老太太模样,这时变成了怒目圆睁的打鬼钟馗。 小杨小声报告说:“顾处长去了一趟食堂,回来之后,就匆匆忙忙地走了,我正想有事请示,连忙追出去,却怎么也找不到他了。” 离开后勤处,范江对监视顾轩的战士说:“我叫你们二十四消失监视他,现在他什么时候溜掉的你们还不知道?” 那几个战士说:“我们一直没见他离开后勤处。” 肖飞劝说范江说:“范大哥,指望几个普通战士就能看住一个高级日本间谍,这也太难为他们了。” 范江对那几个战士说:“你们几个不要撤,继续在这里监视。发现顾轩回来,立刻逮捕。拘捕就开枪。” 几个战士说“是!” 范江说:“去搜查一下顾轩的房间吧。估计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果然,搜查顾轩的房间一无所获。 肖飞蹙着眉头说:“范大哥,还有一件事要急办。” 范江说:“什么事?” 肖飞说:“应该立刻致电001,说明顾轩被冒名顶替的事。让他们查一下,另外牺牲的十五名干部有没有被冒名打入我们的内部。” 范江一拍脑门,说:“这个重要!快走!” 三个人急忙来到电报室,范江说:“密码发报001” 那女兵立刻调整一下电台:“好了,首长。” 范江口述电文: 十万火急。 003致电001. 今年一月二十日顾轩等十六名下派干部在枣庄被害后。即有鬼子冒顾轩之名打入我部任后勤处副处长,今已查获,正在追捕。请查:其他十五名同志是否也有被顶替者。 电报刚发出去,立刻就收到对方回电:收悉。此报重要。立查。 范江一招手,立刻有战士跑过来。范江说:“把我们的人全部动员起来搜查军区各处,抓捕后勤处副处长顾轩。如果拘捕,立刻击毙!” “是!”那战士转身要跑,范江说:“等一下,现在反扫荡正在关键时刻,不要影响军区首长办公。” “是!”那战士跑走了。 肖飞看着那战士跑走的身影,对范江说:“范大哥,那假顾轩现在已经暴露,他袭击军区首长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了。” 范江说:“说说理由。” 肖飞说:“他们下毒失败之后,知道自己暴露了,再袭击军区首长,成功的可能性很小。现在他一定在想办法逃出军区,和眼镜蛇会合,第一,他潜伏这么长时间,一定获取了大量情报,需要交给黑龙会。第二,他一定摸清了我们军区的警卫力量,具体的坐标方位。这对于鬼子的扫荡会有很大帮助,其实眼镜蛇想要得到的也就是这些情报。” 白玲说:“顾轩现在的目标已经不是袭击军区首长,因为他知道那是不可能成功的。他现在的任务是逃跑,逃过我们的搜捕,把他获得的情报送给扫荡的鬼子。” 范江说:“你们分析的对。封锁军区周围,严防顾轩逃走。” 范江随即下达了封锁军区的命令。 肖飞继续分析说:“军区机关的保卫工作还要加强。我们还要防止眼镜蛇渗透进来,获取他们想要的东西。” 范江说:“你们估计顾轩现在在什么地方?” 肖飞想了想,说:“从时间上计算,顾轩在没有一点阻碍的情况下,直线逃跑,也不会跑出二里路。” 白玲说:“他不可能直线逃跑的,军区这块不大的地方,警卫部队和民兵全部动员起来了,还有郎小队和龙小队在巡逻警戒,可以说他是寸步难行。” 范江说:“有道理,顾轩还没有逃出军区范围。我们一定抓住或者击毙他,不让他和外面的鬼子会合。” 正说着,有两个战士带着一个民兵走来:“报告首长,这位同志有情况要回报。” 那民兵背着步枪,是一个我三十多岁的庄稼汉。范江说:“你是哪里的,叫什么名字,谁派你来的?” 民兵说:“我叫刘大年,是刘圩村的民兵队长。是我们乡江开旺乡长叫我来报告情况的。” 范江说:“说说情况。” 刘大年说:“今天早上,我们正在巡逻,突然发现两个人一头钻进棒子地。我们十几个人立刻包围上去堵住这两个人,上前盘问。谁知这两个人撒腿就跑,我们开枪就打,打死了一个。另一个跑了。我们马上报告江乡长,江乡长觉得去重要,立刻派我来报告。” 肖飞说:“你们的人没有伤亡吗?” 刘大年说:“那两个人太厉害,一巴掌就打死我们一个民兵队员。” 范江神情严峻起来,说:“他们是什么样的人?” 刘大年说:“这两个人正好符合上级传达的那样,虽然是便衣,但干净整洁,脸色滋润,不像是庄稼人。而且大家都不认识他,断定不是我们周围村上的人。这些都引起我们的怀疑。我们盘问他们时,那两个人一句话不说,就突然动手,打倒了我们一个人。我们一齐开枪,还是让他跑掉一个。” 肖飞指指肩膀,说:“检查了他的身体了吗?” 刘大年说:“查了,他左肩膀真的文了一条黑色的小龙。” 肖飞沉吟说:“眼镜蛇来了。” 白玲说:“眼镜蛇进兔子窝,就是这意思哦。” 范江说:“大年同志,回去告诉你江乡长,你们干的很漂亮,你们那里是重点防御地方,还要加强巡逻搜查。坚决不让一个陌生人从你们哪里溜进来。” 民兵说:“是!我立刻回去传达。” 正说着,忽听东南方向出来“啪啪”两枪,紧接着想起一阵激烈的枪声。肖飞和白玲“呼”地拔出短枪:“范部长,我们去看看出什么事了。” 范江说:“小心点。我马上就到。” 肖飞和白玲,运起轻功,撒开步头,出了军区机关,直奔东南方向。沿途有些当兵的也向东南方向集中。 肖飞和白玲在军区活动,虽然没穿军装,但大家听说他们就是肖飞和白玲,不免多看两眼,所以大多数人都认识了他们。不至于把他们当做陌生人盘查。 肖飞拉住一个当兵的问:“同志,我是猴子,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那当兵的说:“我认识你们。刚才一个老乡正在村子外面放哨,忽见一个穿着便衣的人鬼鬼祟祟向外溜去。那老乡就喊:‘那是谁啊,站住!’” 肖飞说:“后来呢?” 当兵的说:“那个人站住了,老乡一看,认得是军区机关的人,便说:‘这不是顾处长吗?你干嘛去?’原来是后勤处的顾轩。顾轩说:‘我去执行一个特殊的任务。’说罢就要走。另一个当兵看见了,就喊:‘顾轩是日本特务,军区里正在抓他,别让他走了!’那顾轩抬手一枪就把那老乡打倒了。” 肖飞问:“老乡怎么样?” 当兵的说:“受伤了。没死。” 肖飞说:“后来呢?” 当兵的说:“那叫顾轩的特务撒腿就跑。前面几个老乡一听枪声立刻就包围过来。但那顾轩太厉害,抬手两枪,把两个老乡打死了。周围的警卫部队听到枪声,立刻都围了上来。顾轩一看周围很多人包围上来,知道跑不掉了,便一头钻进一块棒子地里。” 肖飞:“兄弟,谢谢你,你说的情况很重要。” 肖飞对白玲说:“妹妹,这真是一个好消息,假顾轩还没有跑掉。” 白玲说:“多亏了汉坊镇的这些老百姓。没有他们,这个日本特务早就溜掉了。” 肖飞说:“我们去看看。”二人加快脚步,前面不远就是一块春玉米地。 一个当兵的迎上来,说:“报告,我是军区警卫部队的连长,我叫关玉奎。请指示。”他参加了范江的会议,知道肖飞和白玲现在都是他的领导。 肖飞说:“情况怎么样?” 关连长说:“那个日本特务被我们堵截住,他一头钻进这块玉米地里面。” 肖飞说:“你确定他还在里面吗?” 关连长说:“包围这块玉米地的是两个连,他是不可能跑掉的。” 那块玉米地有一百多亩,玉米地的四周那些坟头土坎沟堑,都已经有部队的战士和民兵埋伏。关连长说的对,假顾轩要想跑出去是不可能的,但是现在玉米已经有大半人高,正是隐身的好场所。他们埋伏在玉米地某个地方,要想把他抓住或者击毙,也不是容易的事。如果让战士们搜索围捕,顾轩的枪法好,势必造成重大伤亡。 肖飞对关连长说:“你让战士们先把这里包围着,防止特务逃跑,没有命令,不要进入玉米地。” “是!”关连长答应一声,跑走了。 肖飞看着这片绿油油的玉米地,咬着嘴唇想,怎么才能抓住这个特务呢? 第276章 合围玉米地 话说肖飞见假顾轩被包围在那块一百多亩的玉米地里,虽然他想逃跑很难,但要想进去他抓住也不容易。 负责这次抓捕任务的是两个连,关连长见肖飞和白玲来了,连忙过来:“兄弟,你看这仗怎么打?” 肖飞说:“如果慢慢缩小包围圈,最后可以把他抓到或者把他击毙。那样一定会有伤亡,而且是很大的伤亡。顾轩应该是黑龙会的成员,枪法精妙。像顾轩这样的特务人员单兵作战能力都是非常强的。一般的八路军战士和他作战,会付出很高的代价。” 说话间,范江也赶了过来,肖飞简单汇报了情况,范江说:“依你怎么打?” 肖飞说:“关连长你指挥战士们看好外围,不要让他跑了。我们进去搜捕。” 范江说:“那你们多加小心。”肖飞对范江身边的战士们说:“保护好首长!” 战士们答应一声,便把范江围在中间,那是替他挡子弹的意思。 这时那春玉米已经有半人高,正好可以藏住人。肖飞和白玲手提双枪,弯腰进入玉米地,那玉米叶子肥胖阔大,遮人视线,顺着行子可以看见二三十米远,不顺行子只看五六米远。 肖飞蹲下来,前面是一片繁杂的绿叶,能见度不到十米。他说:“白玲妹妹,从现在起,我们都用默听法说话。” 白玲点点头:“飞哥,我们不能让他发现我们,如果他发现我们,在这玉米地向我们开枪,我们看不见枪口火,没法躲避,我们就危险了。” 肖飞点点头说:“你说的对,要想不让他发现我们,我们就必须先发现他。” 白玲说:“好。现在我来听一下,看这个人大体在什么方位。” 白玲闭目调息,凝神于耳,细细侦听。这块玉米地宽长都有几百米,微风吹过,玉米那阔大的叶片互相碰撞摩擦,发出一片窸窸窣窣的声响。加之四周都是八路军战士和民兵。小声说话和呼吸之声四面响起。要在这么多的声音中,听出这个藏身玉米地中的人,是非常不容易的。 听了一会,白玲说:“再向前一点。” 二人又慢慢向前移动了二三十米。停下来,白玲又听了一会。说:“飞哥,奇怪呀,怎么听到两个人的呼吸?” “两个人?”肖飞有些吃惊,“除了一个顾轩,另一个是谁?” 白玲说:“没错的,的的确确是两个人。“ 肖飞说:“奇了怪了,难道他在这里和眼镜蛇接头?妹妹,再听一下。” 白玲说:“现在听的很清楚了,是两个人没错。” 肖飞说:“离我们这里有多远?” 白玲说:“大约一百米。” 肖飞抬手拨开挡在面前玉米叶,说:“我们慢慢接近他们。能抓活的最好。” 白玲摇摇头:“这不容易,最好的结果,就是把他们击毙一个,击伤一个。” 肖飞说:“击毙一个,击伤一个,我们就朝这个结果努力。“ 二人顺着玉米的行子慢慢向前靠近。速度不能快,一快就会碰上玉米叶,发出“沙沙”声。就有可能被特务发现。 白玲停下来,说:“我听到他们在说话了。但是听不懂。他们说的是日本话。” 肖飞说:“这两个人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他逃走,现在他们已经进行了情报交换,只要逃出去一个人,军区的秘密就泄露出去了。” 二人继续向前移动。 白玲突然说:“停下,他们好像已经发现我们了。” 那玉米叶互相搭靠交叉,人在里面行动,稍微快一点,那玉米叶在人的身上划过,就会发出声响。 白玲说:“他们停止了说话。“ 肖飞说:“他们可能听到了可以疑的声响,正在寻找我们。” 白玲赞同到道:“是这样。我们听一下,消除他们的怀疑。” 二人停下来,顺着玉米行看去,只见这块庄稼地中间有一个水塘,大约有一亩多地那么大。 肖飞看着前面,说:“他们就埋伏在水塘的坡上,地势对我们非常不利。” 白玲跟上来,和肖飞并排伏下,说:“飞哥,我们还要抓活的吗?” 肖飞咬着嘴唇:“我只想弄清楚他们谁是蜜蜂,谁是野鸭。” 白玲说:“这事不重要了。” 肖飞叹口气,说:“好吧,全部击毙。现在找准他们的位置。一枪毙命。你听一下,他们是不是头朝我们的方向。” 白玲听了一会,说:“没错,他们正是朝着我们的方向埋伏在水边。” 肖飞说:“地形对我们太不利了,这样不行,我们要把不利变为有利。” 白玲说:“怎么变?” 肖飞说:“我们横向移动,变换一下角度,我们就在他们的侧面或者后面了。” 白玲说:“好。我们向东,。”二人横向转了一个九十度弯,然后慢慢移动。 白玲伸手拦住肖飞:“飞哥,等等,怎么只有一个人了?坏了,有一个向外面移动了。” 肖飞下了决心,说:“妹妹,不能再等了,不然那个家伙硬冲的话,外面包围的人一定有伤亡。我来引他开枪,你击毙他。” 白玲点点头。 肖飞突然跳起来,对着水塘方向“啪啪”开了两枪。开枪的同时,向着水塘那边急冲十几米,又突然卧倒。 那鬼子突然听得枪响,又听玉米叶“哗哗”响动。只见一个人闪电一样向自己从来。调转枪口就是一枪。但枪响的时候,肖飞早已卧倒。 白玲全神戒备,忽听水塘边枪响,抬手就是两枪。 “啪啪!” 枪声未停,肖飞跃身而起已经冲到水塘边,只见一个鬼子趴在那里,后脑勺和耳朵下面各种一枪。肖飞把他的衣领一拉,左肩上文着一条黑色的小龙。这是一个身材高大的胖汉,但却不是顾轩。 一阵玉米叶急响,竹青也赶到跟前。 肖飞踢了鬼子一脚,说;“顾轩跑了。” 白玲说:“追!” 肖飞一把拉住白玲:“不行,快卧倒!” 二人急忙卧倒,只听得外面一阵“啪啪啪”枪响,那子弹尖叫着飞过,有的玉米棵被打断,有的玉米叶被打掉。 肖飞苦笑笑,说:“这是我们的人放的枪,我们要是被打死了,你说冤不冤?” 白玲说:“好危险!这些人乱放枪。” 肖飞说:“这些人没打过几仗,一看见顾轩跑出去,慌乱之中他们肯定放枪,哪里还想到我们在他们的枪口底下。不过现在顾轩已经跑出去了。” 果然,玉米地外的枪声虽然在响。但那子弹已经不向这边飞了。 肖飞叹息说:“这个顾轩,真不是一般的厉害。” 白玲说:“我们的反应比他慢了一点点。” 范江的吼声响起来:“猴子,在里面吗?” 肖飞亮开嗓子叫道:“我们没事。叫大家别开枪,我们出去。” 肖飞和白玲出了玉米地。范江赶过来,说:“你们没事吧?” 肖飞说:“我们这不是好好的吗?战士们有伤亡吗?” 范江说:“有一个战士牺牲了,还有一个受伤了。” 白玲说:“这个顾轩武功枪法都不比我们没差。” 范江说:“你们没事就好。我听里面枪响,又看见看顾轩跑出来,以为你和白玲牺牲了呢?” 肖飞笑笑:“这个日本特务还没那本事。” 白玲说:“顾轩跑了?” 范江说:“跑就跑了吧。有一两个漏网之鱼也正常。” 肖飞朝远处看去,庄稼地里还有几处芦苇塘,只见顾轩的身影快如鬼魅,一闪就不见了。 肖飞从一个战士手接过一支步枪,端起来,等着顾轩的身影再次出现,但那身影却再也没有出现。 范江说:“原来这家伙这么有本事。” 白玲说:“川岛手下的人,个个都很厉害。” 肖飞放下枪,说:“玉米地里有一条死眼镜蛇,叫人把他的枪拿来吧,我们去追顾轩。” 范江说:“拿上两支步枪,千万小心。实在追不上就算了。” 白玲说:“这个人祸害太大,一定要消灭他。” 范江说:“我马上叫郎小队去接应你们。” 肖飞和白玲运起轻功,瞬间就跑出几十米远,那些战士眼一花就只看见两个黑点,在远处闪动,快如流星。那些战士和民兵,只看得目瞪口呆,这才知道那些关于肖飞和白玲的传说并非虚言。 肖飞和竹白玲运用猎人大哥传授的跟踪之术,尾随顾轩留下的痕迹,一路狂奔,追出二里多远,已经看见顾轩的身影在二里以外的地方出现。他的速度极快,在庄稼地树林间闪来闪去。 二人吸一口气,运足轻功,转眼之间就拉近了距离,这时。距离顾轩还有三百米远,肖飞和白玲站下来,停止了追赶。 二人身形一闪,便在一个洼塘里隐蔽起来。肖飞朝白玲点点头,二人端起步枪等待。 不一会,只见顾轩的身影在庄稼地里一闪。 “啪啪!”猴子和竹白玲的枪同时响了。只见顾轩突然挺直身子,然后慢慢倒下了。 肖飞说:“妹妹,我们去看一下,顾轩身上有什么文件之类的东西没有。” 白玲说:“好。” 话音未落,肖飞突然喊道:“小心!”二人身体一闪,东面响起一枪,子弹尖叫着贴着面颊飞过,肖飞随手一枪,那名偷袭者倒下了。 紧接着,四面都有枪声响起。子弹“嗖嗖”飞过。二人紧贴地面,伏在地上。白玲看看肖飞说:“飞哥,我们被鬼子包围了!” 第277章 全歼鬼子 肖飞和白玲追出二三里远,将假顾轩击毙。突然有一个偷袭者打来冷枪,猴子抬手一枪击毙了那个偷袭者。 正当肖飞和白玲准备返回的时候,突然间,枪声在四面响起。白玲说:“猴子哥,我们被鬼子包围了。” 肖飞一看四面都是鬼子,叫道:“先隐蔽!”二人在洼塘中蹲下身子。 他们隐蔽的地方是一块洼地,他们一蹲下,四面高出的地方便遮挡住整个身子。虽然那子弹在头顶上厉叫着飞过,但他们是安全的。 原来这是一个小队的鬼子,他们绕开八路军的外围部队,准备偷袭八路军军区机关。正行走之间,忽然见前面一个人没命狂奔。从那人打出的手势,知道是自己人。忽听两声枪响,这个自己人中枪倒地。 这个小队里配有一个黑龙会的枪手,见有两个人开枪打死了自己人,端起枪,瞄准这两人就开了一枪,却不料他遇上的是肖飞和白玲,几乎在他枪响的同时,就被猴子一枪撂倒了。 这时,两翼的鬼子呼啦啦包抄上来,立刻对肖飞和白玲形成了包围之势。那枪声四面响起,子弹“嗖嗖”飞过头顶。 好在肖飞和白玲身在洼塘之中,鬼子的距离还在四五百米之外。那子弹一时还射不到他们。但被鬼子这样包围着,后果也很严重。用不了很久,鬼子就会冲到近前,他们就会完全暴露在鬼子的枪口之下,四五十支三八枪齐放,他们还活命的机会吗? 在那样的情况下,哪怕你武功再高,枪法再好。也挡不住几十颗子弹的攻击。 肖飞神色凝重地说:“妹妹,今天我们可能有点小麻烦。” 白玲看着肖飞瘦瘦的脸庞,说:“哥,不用往小里说,我们的麻烦恐怕还不小。” 肖飞看一眼急速跑来的鬼子,说:“妹妹,你害怕吗?” 白玲说:“哥,有你在这儿,我就不害怕。” 肖飞叹息说:“今天要是牺牲了,我心里还是有点遗憾的。” 白玲一边把步枪的子弹押满,一边说:“哥,你有什么遗憾?” 肖飞说:“我还没有抓到川岛,问问他,为什么要杀死我的父亲。还有,就是我还没有娶你做我的新娘。” 白玲的眼睛就潮了:“对不起,哥,等打完这一仗,我们就……” 肖飞把白玲揽在怀里:“妹妹,别说了。我们打吧。” 白玲擦一下眼睛:“打吧,哥你点子多,我们今天怎么打?” 肖飞观察了一下地形说:“我们追赶顾轩,是从西边追过来的,范江部长说派郎小队来接应我们。过一阵子,郎小队也许会从西边来支援我们。我们就从西边打开缺口然后向西突围。你看,这里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沟正好撤退。” 白玲拍拍衣兜说:“步枪我有两个弹匣。” 肖飞说:“我也有两个弹匣。这样再加上枪里的子弹,我们差不多有三十颗子弹。” 白玲说:“对付这些鬼子,子弹够用了。等鬼子的距离近了,我们再用短枪。” 肖飞说:“我们预先选好几个射击位置,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白玲说:“我们打吧。” 那些鬼子见这边一两分钟没有还击,以为这两个人已经被他们打死。便加快速度冲过来。 “啪啪!”两声枪响,两个鬼子掼倒了,西面的鬼子立刻卧倒,其他几个方向的鬼子也放慢了速度。但他们怎么也找不到枪是从哪里打出去的,虽然趴在那里不停地放枪,那也是瞎打。 等了一会不见动静,卧倒的鬼子又爬起来,向前冲锋。“啪啪!”“啪啪!”又是四个鬼子倒下。这一下鬼子慌神了,连对方的人影还没看到,就被干倒了五六个。 西边的鬼子趴着不敢动,其他几个方向的鬼子还慢慢向前移动。肖飞朝白玲点点头,二人调转枪口,对着其他方向开了几枪,不用说,每一刻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 鬼子们全部卧倒。 肖飞和白玲,打一枪换一个地方。那洼塘地势低洼,水分充足,草长得也茂盛,鬼子根本就看不出那荒草后面那里能射出子弹。 西边的鬼子见好长时间没有动静,有的翘头,有的翻身,企图寻找更好的藏身地点。因为仓皇之间卧倒,有的鬼子根本没有隐蔽起来。 “啪啪!”“啪啪!”那些动一下的鬼子,便不再有动的机会了。 消灭了十来个鬼子,西边的包围圈,已经被撕开了一百多米的缺口。 这是一个撤离的好机会。肖飞和白玲出了洼地,跳进那条干涸的小河,向西跑去 两三分钟过去了,鬼子们接到了冲锋的信号,一个个爬起来,一边开枪一边哇哇叫着向那洼塘冲去。 鬼子的指挥官已经看到。这两个八路虽然枪法吓人,但毕竟只有两个人。不可能把几十个人一下子全打死,几十只枪对准洼塘齐射,乱枪也可以把人打死。 一边打,一边冲。包围圈迅速缩小。 突然,西边那包围圈的缺口处,跳起两个人来,每人手使两只短枪,一阵快速点射。 “啪啪啪……” “啪啪啪……” 一两秒之内,就有几个鬼子报销! 等鬼子回过神来,肖飞和白玲已经在沟底伏下来,鬼子还是没有看见八路的身影。 原来,肖飞和白玲,趁鬼子卧倒隐蔽的机会,沿着那条弯弯曲曲的小河,迅速撤离,当撤到和西边鬼子一条线上时。只听哇啦一声叫,他们被一个鬼子发现了。 这时,只有冒死一拼了。二人果断站起身来,一阵快速点射,立刻就打到了几个鬼子。 等到鬼子调转枪口,一起向这里射击时,他们已经撤出二十多米远,跳出了鬼子包围圈。 前面就是一块玉米地,再向前跑出二十米,进了玉米地,就可以成功脱离战斗了。 突然,白玲向玉米地一指,说:“飞哥你看!”只见地里的玉米棵子一阵剧烈的骚动。猴子咬着嘴唇,握着白玲的手,说:“妹妹,也许我们的最后时刻到了,准备拼命吧!” 白玲仰脸亲了肖飞一下:“好哥哥,到了阴间我还是要和你在一起。” 二人简单检查了一下枪支,装满弹匣,正准备做最后的拼搏,忽然玉米地地里传出两声鸟叫:“八哥!八哥!” 肖飞大喜过望,这正是郎小队的联络信号,连忙回了两声:“八哥!八哥!” 只听和尚在玉米地里喊:“是猴子吗?过来!” 肖飞说:“来了!”二人飞身掠去,只见玉米地里,郎小队都来了,一个个隐蔽在庄稼地里。 肖飞和白玲跳进玉米地,立刻卧倒。 鬼子还不断朝这边“叭叭”放枪,子弹打得玉米叶纷纷飘落,大家只能趴在地上说话, 和尚爬过来说:“兄弟,妹子,你们没事吧?” 肖飞说:“我们没事。” 和尚说:“说说情况。” 肖飞就把刚才的战斗情况简要介绍一下,说:“现在鬼子还有三十多人正向这边围拢过来。” 和尚看一下那些正在合围的鬼子,现在双方的人数差不多,但郎小队以特种兵对付鬼子的普通部队,战斗力根本就不在一个层级上。战斗的胜负已经没有悬念。 和尚说:“兄弟,我们今天好好打,不要放走一个鬼子。” 郎小队的到来,让肖飞和白玲一下摆脱了险境,肖飞信心满满地说:“队长,一切听你的。” 和尚说:“我们这样打,我带郎小队从鬼子后面悄悄包抄过去,来一个反包围,大家在鬼子的背后同时突然开枪,便可以在短时间内大量杀伤鬼子。 “你和白玲就守在这里,等我们那边打响,鬼子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时,你们再发动突然袭击,这样就可能把这个小队的鬼全部歼灭。” 肖飞说:“这真是个绝妙的主意。不过千万不能让鬼子发现,形成混战就麻烦了。” “我们去了。”和尚将郎小队一分为二,用庄稼地作掩护,从南北两个方向向鬼子背后包抄过去。 这时,鬼子们还是一边放枪,一边快速缩小包围圈有两个鬼子,抱着机枪,一边跑,一边朝那洼地“哒哒哒哒“地扫射。 刚才一阵枪响,倒下十来个鬼子,但这会八路却没有还击,难道这两个八路被乱枪打死了? 那小队长挥舞着军刀,指挥鬼子向前冲,突然背后一声枪响,小队长向前踉跄一步,重重地掼倒了。 紧接着,身后枪声暴起,郎小队三十多支枪一起打响。那些鬼子纷纷倒地。 能够参加郎小队的人,武功枪法都是超一流水平,这样近距离的突然袭击,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绝不是夸张之词。 一排枪响过后,三十多个鬼子只剩下不多的几个。肖飞和白玲跳起身来,四支短枪快速点射,几秒钟时间,一百米之内没有一个活着的鬼子。 只有东面南面还有五六个鬼子,一看形势不对劲,拔腿就要跑,郎小队又是一排枪响,那几个鬼子便全部倒下了。 两分钟结束战斗!一个小队的鬼子全部歼灭! 郎小队快速收缴了枪支弹药,准备撤离。 这时,忽听军区方向响起激烈的枪声。 第278章 诱敌聚歼 话说郎小队突然赶来支援,对鬼子来了个反包围,一两分钟内,剩下的三十多个鬼子被全部歼灭。 队员们刚刚打扫完战场,收缴了鬼子的枪支弹药。突然军区方向响起了枪声。肖飞一惊:“和尚大哥,军区那边出事了?” 和尚听了一会枪声,摇摇头说:“不对,军区离这最少六七里远,枪声应该传不到这里。” 白玲说:“这枪声是那边个方向传过来的。” 和尚说:“离军区三四里路有一个村子叫王二庄,枪声应该王二庄传过来的。” 肖飞望着枪响的方向说:“听这枪声,战斗很激烈。双方投入战斗的最少有二三百人。” 白玲分析说:“情况应该是这样的。这批扫荡的鬼子应该是进攻军区的,他们的目标是打掉我们的指挥机关,但在王二庄被我们的部队阻拦在那里。双方就在王二庄打起来了。” 和尚说:“这样说来,我们的部队在西面,鬼子的部队在东面。我们正好在鬼子的背后。” 肖飞咬咬嘴唇,说:“这是个杀敌的好机会,我们偷偷接近鬼子,在他们背后发动突然袭击,这样可以在短时间内大量击毙鬼子。” 白玲接着说:“我们不要和鬼子缠打,一个冲锋打完,立刻后撤,拉开距离,发挥我们枪法准和步枪射程远的优势,第二波杀伤鬼子。” 和尚说:“行啊,白玲妹子也懂兵法了。” 白玲的脸红了,叫道:“和尚大哥,你也这样损我。” 和尚哈哈一笑:“妹子,我说的是真心话,你说的真的是一个好的打法。我们一撤退,鬼子肯定分兵来追赶,这一来,不但可以大量杀敌,还可以减轻对面阵地我军的压力。好主意,我们就这样打!” 肖飞和白玲参加抗日以来,几乎是每天都和鬼子作战,他们自己都记不清和鬼子打了多少仗。他们自己也在血与火的洗礼中快速成长,不仅是本身的武功枪法无人能及,就是在用兵指挥方面也有长足进步。这就叫时势造英雄。 经过简短的协商之后,确定了打法,和尚立刻向郎小队做了布置。 这是一支万里挑一的精干小队,每人的武功江湖上难逢敌手,枪法更是是百发百中。队员们提足轻功,三四里路转眼就到。 正如他们判断的那样,这次来的是鬼子的一个中队,二百多人,四挺机枪,两门小钢炮,根据眼镜蛇提供的大体方向和位置,浩浩荡荡向军区杀来。 不料在王二庄遭到八路军的顽强阻击。鬼子的装备好,又加上机枪和小钢炮火力强大,几次冲锋过后,双方各有伤亡,但八路军伤亡更大。 但战士们决不能后退半步,因为他们身后就是军区机关,那可是这一地区八路军最高的指挥机关。但如果不是郎小队及时增援,这次战斗的最终结果,就是鬼子突破防线,向军区进攻,那后果就不堪设想。 八路军和鬼子打阵地战,是不可想象的事。 郎小队赶到时,鬼子正发起新一轮的的冲锋。鬼子黑压压一片,向村子里冲去,后面四挺机枪“哒哒哒哒”狂叫着,子弹像冰雹一样洒向八路军阵地。小钢炮“咚咚”地轰炸着。 八路军被敌人的强大火力压得抬不起头,伤亡很大。 八路军虽然武器差,但打得十分顽强,他们利用村中的有利地形,英勇还击。在鬼子的强大攻势之下,不断有人中弹倒下。形势十分危急! 和尚说:“猴子兄弟,白玲妹子,二钉和胡伟,你们四个打掉机枪和小钢炮。其他同志每人最少击毙一名鬼子。打完就撤。兄弟们,杀!” 双方阵地相距一百五十米,这时候鬼子已经冲出二三十米,正好在短枪射程之内。 鬼子正在冲锋,忽然背后枪声大作。机枪哑了,小钢炮哑了。正在冲锋的鬼子纷纷倒地。 每挺机枪三个鬼子,每门小钢炮也是三个鬼子。肖飞和白玲手使双枪,一阵快速点射。张二钉和胡伟也毫不含糊,短枪连发,十八个鬼子在几秒钟之内全部报销。其他的队员没人至少击毙一个鬼子。 鬼子中队长一看腹背受敌,机枪和小钢炮也不响。立刻发出撤退的命令。于是冲锋的鬼子转身就往回跑。 和尚手一挥,喊道:“撤!” 郎小队还没等鬼子发过愣来,每人提起轻功,迅速撤离战斗,向东面跑去。 鬼子的中队长一看背后袭击的只有二三十身穿便衣的人,而且每人放几枪拔腿就跑,便以为是游击队来骚扰。 本想分兵阻击一下,继续集中兵力进攻前面的八路正规军。 又一想还是把这几个游击队彻底消灭才好安心打仗,于是便分出一个小队向郎小队追来。 肖飞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去,见四五十个鬼子追来,灵机一动,对着和尚喊道:“和尚大哥!” 和尚转脸看去,只见肖飞两手一分,做了一个包抄的动作。和尚立刻会意,对队员喊:“两面分开,撑开口袋。” 郎小队个个精通战术,立刻领会了和尚的意图,“呼啦”一下左右分开,正面只有七八个人在奔跑,不时回头开几枪,引鬼子来追赶。 鬼子一看郎小队跑散,更加确信这是一股前来骚扰的游击队,追得更加卖力。一边跑,一边开枪。 郎小队利用自己极快的身法和复杂地形的掩护。鬼子的子弹对他们的威胁也就不大了。 这时候,郎小队在前面跑,鬼子在后面追,一转眼,已经跑出出了五六百米的距离。远离了主战场。 鬼子的小队长指挥鬼子加开速度追赶。突然,身后“叭叭”枪声响起,鬼子纷纷倒地,紧接着,四面枪声大作,那些跑散的土八路,不知什么时候又回来了。前面看似逃跑的那些人也掉过头来,手中的步枪也吐出了死亡之火。 追赶的五十多个鬼子,一眨眼就撂到了三十多个,还剩下十几个鬼子,连忙卧倒。 突然。鬼子阵地上响了一枪,郎小队的一个队员掼倒了。 和尚吃了一惊。 “啪!”又是一枪,又一个队员倒下来。 和尚喊道:“大家卧到!”队员们一起趴下。 队员们一见敌人阵地连续射来两枪,便打倒两个队员,知道鬼子队伍里有神枪手。这可是个极大的威胁,稍微一动,都可能中枪毙命。 和尚喊道:“猴子兄弟,打掉那个狙击手。” 肖飞说:“我看到他了。”这时距离鬼子的阵地大约六百米,已经超出了三八步枪的射程,而那鬼子能够连续两枪两中,足见其枪法已经绝高无双了。 肖飞已经看见了那个鬼子,他正隐蔽在一个土坟后面,托着步枪瞄准,这时候只要郎小队有人活动,就会遭到死亡一击。 如果不把这个鬼子消灭,郎小队只要一动,就会有损失,这一仗打下来,郎小队损失多少人都不知道,这是不能容忍的。 肖飞所在的位置,只能看到那鬼子的半个脑袋,在六百米开外,半个脑袋的目标一经很小了,如果不是受过专门的训练,根本就看不到目标。 肖飞掂量了一下手中步枪,说:“这支枪不行,。”又拿过一个队员的枪,说:“这支行。” 他一拉枪栓,子弹上膛,深深地呼吸一口,两眼微闭,立刻进入状态,端起枪来,略微瞄准一下,“啪”地开了一枪。 白玲叫道说:“行了,打在脑门上。” 和尚说:“妹子,你真看得这么清楚啊?” 白玲说:“不会错的。” 和尚恨恨地:“狗日的小鬼子,损失我两个兄弟。” 肖飞放下步枪,说:“这是第三条眼镜蛇了。” 这时,那十几个卧倒的鬼子,一见队员们也卧倒,便找机会向队员们开枪。郎小队这时没有了狙击手的威胁,各人突然跳起来,一个排枪打出,那十几个鬼子全部躺在地上不动了。 突然,鬼子阵地上的机枪又响了。观察了几秒钟,白玲说:“飞哥,把你那支枪给我。你看那个手拿指挥刀,带着眼镜的鬼子应该是个当官的吧?” 肖飞眼上用力,说:“看到了,没错,应该是这个中队的队长,打掉他!” 白玲接过枪,掂量一下,枪的性能立刻掌握,眼睛一眯,距离、风向、风力等数据都有了,抬手就是一枪。肖飞说:“中了,命中眉心。” 指挥官被击毙,鬼子的队伍里立刻是一片混乱。 郎小队三十多人,几分钟消灭鬼子一个小队,五十多人,完全是意料中的事。他们的作战对象应该是黑龙会,现在用来对付鬼子的野战部队,真是杀鸡用上了牛刀。 和尚看一下遍地鬼子的尸体,说:“兄弟们,这里的战场等会来打扫。现在赶快冲回去,分工不变,打法不变。” 队员们调转枪口,返身向主战场冲去。五六百米的距离,对于郎小队来说,一两分钟就冲到了鬼子的阵地前。 被鬼子打死了两个弟兄,大家早就红了眼,一个个如出山猛虎,冲进了鬼子群中! 第279章 神秘之地 话说郎小队已经冲到鬼子的阵地前,这时鬼子正在发起新一轮冲锋。 这队鬼子的最高指挥官已被竹青一枪击毙,立刻就有一个小队长接任指挥。 这时,鬼子虽然减员一半还多,但他们还有几挺机枪和两门小钢炮可以用,鬼子的军事素质又比八路军强好多,更加上这个小队长好大喜功,希望自己领队打胜这一仗,直接就升任为中队长。 在他的组织下,那几挺机枪又打响了,小钢炮也开始放了。鬼子们冲出掩体,“哇哇”叫着冲向八路军。 对面阵地上,八路军的损失不比鬼子小,但战士们还是在苦苦坚守。仗打得非常艰苦。 这时,郎小队又赶到了。猴子竹青二钉和胡伟,一阵飞快的点射,机枪和小钢炮同时哑了,郎小队每人的短枪“啪啪”打响,鬼子一眨眼,又被撂倒几十个。三十几个神枪手投入战斗,形势立刻扭转。 这回郎小队没有打完就走。几个队员冲到机枪边,抢了机枪,对准冲锋的鬼子狂扫起来。 “哒哒哒哒……” 那鬼子成片地倒下。 那个小队长破口大骂:“呜哩哇啦啦啦啦啦……”意思是我操你妈,怎么自己人打自己人了? 肖飞说:”这家伙是指挥的,去死吧。”甩手就是一枪,那个小队长半边脑袋已飞走了。 郎小队突然出现,鬼子立刻处在被两面夹攻的状态。鬼子群龙无首,一片混乱,有的向东开枪,有的向西开枪。 突然跳出一个小队长,指挥鬼子放弃对八路军的进攻,调转枪口想郎小队攻来。 这时鬼子还有将近一百人,力量还是很大的。 郎小队虽然只有三十多人,但控制了几挺机枪和小钢炮。而且近距离作战,郎小队每人两支短枪,火力比鬼子更加猛烈。 对面阵地上的八路军没有鬼子的威胁,一百多支一起开火,那火力更加强大。 鬼子兵子在这在弹雨中纷纷倒下,就像被大风吹到的草捆子。 一两分钟之内,鬼子已经减员一大半! 又是一波猛烈攻击,鬼子还剩下不到二十人,撒腿就往北逃去,八路军跳出阵地,追着射击,郎小队每人端起步枪,慢慢瞄准了打。 那十几个鬼子一个一个趴下,最后一个也没跑掉。二百多人的一个中队,被全部歼灭。 这时,传来消息说,八路军的另一支部队在军区以西十五里处,击退了鬼子两个小队的进攻。鬼子一百多人的队伍,最后剩下二三十人逃走了。 在军区以南的徐大庄村,桑垄的水上支队和另一支地方武装,打垮鬼子的一个小队,击毙鬼子三十多人,还剩下十几个鬼子落荒而逃。 这一天的战斗,打败了鬼子七百多人对军区机关的疯狂进攻,打死打伤鬼子五百多人,缴获大量武器弹药。取得了反扫荡战役的决定性胜利。这也是抗战以来这个地区取得的最大一次胜利。根据地各地也传来捷报,在各县好几个战场上,抗日军民都打败了鬼子的进攻。 鬼子退去了,但还没有撤出根据地,也许更残酷的战斗还在后面。 太阳落山,夜幕悄悄降临。郎小队回到军区。范江带着几个战士在巡逻,一见郎小队归来,几步迎上来:“同门们打得漂亮。这才是我们的郎小队。” 肖飞握着范江的手,说:“范部长,军区机关没事吧?” 范江说:“有你们在,能有什么事?快去吃饭吧。” 白玲有些疑惑地说:“范部长,我怎么觉着有点不对劲?” 范江说:“哦?你觉得哪儿不对劲?” 白玲看看范江身后的几个兵,说:“就你们几个巡逻的在转悠,军区平常那忙忙碌碌的景象怎么看不到了?” 范江哈哈大笑:“白玲妹子的感觉好敏锐啊。军区还在忙,不过不在这里忙了。” 肖飞说:“军区转移了?” 范江带着大家一边朝食堂走去,一边说:“今天情况比较危险,军区机关机今天执行了第二套方案,已经转移到新的地点办公。” 说话间到了食堂。肖飞和白玲差不多一天没吃东西了,棒子面饼吃起来比什么都香。 郎小队牺牲了两个兄弟,大家心情都很沉重,但这不能影响吃饭,因为吃不好饭,就没力气打鬼子了。说不定接下来还有任务。 果然,大家刚刚吃完饭,范江走来说:“原地休息三十分钟,我给你们站岗。” 和尚说:“首长,有任务就说吧,我们还能支撑得住。” 范江说:“叫你们休息就抓紧休息,少睡一秒钟都是损失。睡吧。” 肖飞和白玲在深山学艺,练就了快吃快睡的功夫,略微坐得舒服一点,立刻就睡着了。 郎小队的其他队员都能在很短时间入睡,不一会,食堂里就响起了各种各样的呼噜声。 正好三十分钟,范江的声音响起来:“兄弟们,都起来吧,要干活了。” 队员们一个个跳起来。这短短的三十分钟的睡眠,队员们的体力得到了很大的补充,又是精神抖擞的样子。 范江说:“事情是这样的,你们回来之前,我们得到情报说,在军区的东北方向,离这里十里远的地方,鬼子忽然控制了一块方圆五里的地方,任何人都不许靠近。” 肖飞说:“首长,那里是什么情况?” 范江说:“有点奇怪的是,那里是一块荒原,四面都不靠村庄,鬼子控制了这样一块地方,肯定有一个很大的阴谋。我们如果不弄清鬼子的阴谋,很可能就要吃亏。” 范江看看面前的队员们说:“我们郎小队今晚的任务就是,潜入到这个地方,看看里面有什么秘密。需要打的就打,但要保证安全进去,安全撤出。” 和尚说:“这事有意思,我们倒要进去看看,鬼子在那里面藏着什么秘密。“ 范江说:“猴子和白玲不去,另有任务。” 肖飞叫道说:“这么热闹的事不让我去。” 白玲说:“飞哥,说不定我们有更好玩的事呢。” 夜幕降临,郎小队整顿一下装备,补充好弹药,乘着夜色开走了。 肖飞说:“范大哥,我们都等了半天了,有任务快说吧。” 范江对肖飞和白玲说:“把你们留下来,是要对付鬼子的高手。” “是吗?”肖飞的兴趣来了,“今天都是和普通的鬼子打,不是太过瘾,晚上会会他们的高手,倒是可以开开胃口。” 白玲也是等不及的样子:“范大哥,快说吧,什么任务?” 范江说:“别忘了,黑龙会还有一个眼镜蛇计划。” 肖飞说:“顾轩已经被我们击毙了。老宋和顾轩,不管谁是蜜蜂谁是野鸭,都没有破坏性了。” 白玲说:“我们今天另外最少击毙三条眼镜蛇。” 范江脸上又出现老太太那样慈祥的笑容,他出现这笑容,就说明形势的发展已经完全在掌控之中。他说:“黑龙会的眼镜蛇计划是和鬼子的大扫荡连在一起的。这次他们扫荡的目的就是消灭八路军的有生力量,和破坏我们的指挥机关。最终吃掉我们这块根据地。今天我们打掉了顾轩和老宋,又消灭了进攻军区的几百个鬼子,取得了重大的胜利。但是,现在鬼子还没有撤,说明这个计划还在进行中。” 肖飞说:“那我么今晚的任务是什么?” 范江说:“军区的地址鬼子已经掌握,估计眼镜蛇今晚要出动。你和竹青,今晚就守在司令部的屋顶上,如果有人来了,我带人把他吓唬跑,你们俩就跟踪他们。就这事。” 肖飞说:“是!保证完成任务。” 范江说:“去吧,埋伏下来,别让任何人发现你们。” 二人出了范江的办公室,来到司令部的院子里,身子一跃,上了屋顶。 司令部是一户大户人家的别院,在司令部的正门对面,有一所房子,房顶上又起了一间阁楼,那阁楼和屋面有一处凹角,正是避光的阴暗处。 肖飞和白玲就在这凹角里潜伏下来。肖飞说:“妹妹,我们用默听法说话。” 竹青点点头。 院子里已经没有了往日繁忙的景象。显得一片寂静。 忽地,司令员屋里的灯光亮了,相关的屋里也亮起了灯。透过窗户,只见崔昊司令员正在灯下阅读文件,屋里有人影晃来晃去。 司令部的院子里,有战士在巡逻。 村子里,范江带着战士在站岗巡逻。 外人乍看,村子里似乎一切正常。很难看出这样的情景是伪装出来的,根本不可能想到,军区机关已经转移到新的地方。 白玲拉拉肖飞说:“飞哥,催司令员怎么参加这次行动了?这不是太危险了吗?” 肖飞指了指司令员的房子说:“那是伪装。我开头也吃了一惊,仔细看才发现那是假的。那是一个假人。” 白玲说:“天呐。做的真像是活人啊。而且很像催司令员。” 肖飞侧耳一听,说:“妹妹。好像有人来了。” 白玲:“肖飞果然不出范江大哥所料,鬼子的高手来了。” 白玲说:“我听到了,这个人在距离我们一百五十米的地方,脚步好快。他在屋顶上,正朝我们这里走来。” 肖飞说:“这人轻功极高,看来是个武功高强的人。” 说话间,那人已经跃上了这幢房子,稍微查看一下,便在肖飞和白玲三米远的地方伏下身来。 欲知后事,请看下章。 第322章 巨蝎之毒 肖飞一人一枪,采取零刀碎割加偷袭的方式,打掉了川岛的苏鲁分会机关,最后川岛丢下几个部下,自己逃跑了。 肖飞俘虏了三个女鬼子,降服了三个女鬼子,后来得知这三个人都在苏鲁分会的要害部门工作,知道黑龙会的重大机密,便决定留下这三个女鬼子,等到出山后,把这三个女鬼子交给组织,获取会在的机密情报。 一男三女在深山里便安顿下来了。 肖飞测得三个女人和黑龙会的其他成员一样,心智都受到一种邪恶内功控制,便决定从消除她们的内功着手,使他们恢复正常。 肖飞叫那三个女人去练习无相心经,那三个女人果真听话,乖乖地坐在一边练功。 几个时辰过去了。大家练功结束,各自收功。这时太阳已经快要落山,西边山头上投下巨大的阴影。肖飞说:“妞儿们,我们我们还有吃的吗?” 樱子说:“大爷,这些事你不用操心。惠子,你来陪大爷说话。美子,我们走。” 肖飞说:“你们干嘛去?” 樱子说:“我们去找那三个人的背囊,他们都有吃的。”说罢运起轻身功夫,“飕飕”飞走。 都是年轻女孩,夏天穿的又少,美妙身姿显露无疑。肖飞心中暗暗赞叹:“嘿,女鬼子的身材真像那么回事。 惠子见肖飞看着樱子美子远去的身影发呆,便笑着说:“大爷,她们好看吗?” 肖飞感觉被窥见了隐私,脸上微微发热。随即坦然,说:“行,还行。” 惠子朝肖飞面前一站:“大爷,你看我好看吗?” 肖飞看了一眼惠子。说:“好看,你比他们好看。” 惠子小嘴一撅:“好看有什么用?你都不碰一下!” 肖飞心里一咯噔,这妞,什么意思?他立刻想到,这些女孩川岛手下,及时他的工作人员,也是他的泄欲工具。内心突然升起一种嫌恶之感。说:“三妞,好好说话,大爷怎么做是大爷的事。” 惠子低下眼眉:“是,大爷。” 惠子搬来一块石头,说:“大爷你坐。” 肖飞舒舒服服地坐下,指着另一块石头:“坐下和大爷说话。”惠子便在石头上坐下。 肖飞说:“三妞,你家在哪里?” 惠子说:“我家在广岛乡下。” 肖飞说:“你参加黑龙会以后回过家吗?” 惠子摇摇头:“没有。” 肖飞说:“你的父亲和母亲还在家吗?” 惠子摇摇头:“不知道。” 肖飞说:“你不想他们?” 惠子低下头:“不想。” 肖飞说:“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惠子说:“跟着你!” 肖飞说:“遇到川岛,你还会跟着他走吗?” 惠子摇摇头:“他不要我们了。” 肖飞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惠子说:“你是猴子。是大爷。” 猴肖飞说:“我是个八路军战士,我的任务就是打鬼子。我把黑龙会的人三十多个都杀了,你不恨我?” 惠子摇摇头:“不恨。”| 惠子身体已经发育成熟,女人味十足,但那眼神清澈如水,就是个孩子的样子,难怪这些女孩连最基本的是非观都没有。肖飞深深地叹了口气。 时间不大,樱子和美子回来了,她们找到了那三个被击毙的鬼子,把他们那里吃的全拿过来了。他们又回到黑龙会宿营的地方,把能吃的都集中起来。这样,猴肖飞和这三个女人吃上十天半个月不成问题。 肖飞在鬼子的营地发现了两挺机枪,还有一门小钢炮,这些东西他们一时用不上,便找了个地方藏起来。 据樱子说,黑龙会有大量文件,都被川岛烧毁。还有一部电台,可能被川岛带走或者藏起来了。 肖飞子虽然觉得可惜,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只好这样了。 黑龙会苏鲁分会的机关打掉了,但最重要的人川岛却跑了。他没有这个机关,想把在这个地区活动的成员收拢到一起,绝非易事。 在黑龙会总部那边,会对川岛如何处置,不得而知。也许会派新的人来接管。但不管怎么说,苏鲁分会的破坏活动会停止或者减少很长一段时间。 这将大大的有利于这个地区抗日运动的展开。 想到这里,肖飞心情好起来。虽然白玲还没有找到,可自己还在和鬼子战斗,并且很有成绩。 这天晚上,他们宿营在一个悬崖下面,那悬崖壁立如墙离地面七八米高的地方,横生出两颗松树,正好遮挡露水。 地面很平整,中间生有两丛灌木,正好把一男三女隔开。 山中晚上无事,正好练功。 猴肖飞说:“大家坐好。我们现在开始:心境澄明,天地无存,气贯百会,意守丹田……” 三个女人在肖飞的带领下。开始练习无相心经。开始的时候,还有些骚动,但逐渐逐渐就安静下来。 肖飞自己也在一边默默用功。 没过多久,猴子听得三个女人气息渐渐平稳,各自进入练功的最佳状态。这些女子从小就被传授练习内功的基本方法。现在叫他们在原有的基础上,调整练功的方法,所以很快上手。 但他们不知道,无相内功是一切阴邪内功的克星,他们练习无相心经。原来练习的内功正在消失。 月光暗淡下来,天色已亮。东天边烧起一抹红霞。三个女人从练功状态中醒过来。 肖飞招招手说:“过来过来。”三个女孩都来到肖飞面前。肖飞说:“都说说,你们练功之后,感觉如何?” 樱子低头说道:“内心清净平和。大爷,还是这种功法好。” 美子说:“练完功,内心很安静。” 肖飞点点头,说:“练习的不错。” 看来这次练功的收效很大,猴子正要说几句鼓励的话,突然樱子指着猴子发出一声尖叫:“大爷别动!” 美子和惠子也看着猴子的肩膀尖叫:“大爷你——” 如果要是稍微有点经验的人,轻声提醒:“别动!有蝎子。”然后走过去,突然出手,把蝎子拨掉,事情就会是另一个样子。 但偏偏遇上三个一惊一乍女人。猴子见她们看着自己的肩膀惊叫,脸一转,也朝自己的肩膀看去。 在他衣领旁边,有一只紫色的大蝎子,扛着高高的尾针正在悠闲地散步。那蝎子一看肖飞的脸突然转动,以为有什么危险袭来,那高高举起的尾针快速地在猴子的脸上扎了一下。 那是一只有小手指那么粗大的紫色的老蝎子。它扎那一针释放的毒液,足可以毒死一头牛! 肖飞突然感到脸颊被针猛扎一下,不由大叫一声:“啊!” 一阵剧痛像爆炸一样猛然向周身散开,他只觉得头一晕眼一黑,就要晕倒。 但奇妙的事情发生了,那剧烈疼痛在一两秒钟后,突然消失了。肖飞感到一有外毒侵入,猴子体内的无相真气,呼啦一下自行运转起来。 随着真气的快速运行,猴子感觉心神变得清爽,发功一试,体内的毒素一下子减少了许多。 而身体再无不适之感。 这时猴子的真气中已经带有毒王之毒。恰巧,毒王之毒与这蝎子的剧毒可以互相中和消解。 肖飞立刻意识到,原来这蝎子释放的毒液可以中和他体内的毒王之毒啊。不由内心一阵狂喜。 再看那只蝎子,刺了肖飞一尾针,还没来得及逃跑,便从猴子的衣领上滚落下来,掉在地上,动了几下,死了。 可怜的毒虫,它没毒到猴子肖飞,反而被肖飞毒死了。 樱子和美子惠子这时才反应过来。连忙跑过去:“大爷,你怎么样?” 肖飞说:“疼了一下,现在好了,不疼了。” 樱子有点不相信,说:“大爷,你真的一点不疼了?” 猴子活动一下身体,说:“真的一点不疼了。”看他轻松地样子,真不像是忍着剧痛的。 樱子疑惑不解地说:“这就奇怪了。我也被蝎子蛰过,那疼痛叫人受不了,我当时都不想活了。而且一直疼了一天一夜,你怎么一点事都没有呢?” 肖飞指着地下那只死了的巨蝎说:“我没事,这蝎子有事了,它蛰了我一下,没毒到我,却把自己毒死了。” 美子惊讶地说:“它怎么把自己毒死了呢?”三个女人惊惊乍乍谈论着蝎子的厉害。她们蹲下身,用树枝拨弄这着那只死蝎子,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而肖飞则慢慢踱到一边,望着远远近近山林出神,接下来该怎么做? 他不能老在这山里,他得出山去,他要去找白玲。想到白玲,他心里就疼。也不知道竹白玲怎么样了。白玲如果没事,一定也在满天下找他。 白玲不可能不找他,白玲更离不开他。 还有,他必须把黑龙会被歼的事告诉和尚大哥,告诉军区领导。 另外,这三个日本女人他们身上藏着黑龙会的重大机密,也应该交给领导,让领导安排专家对她们进行心理治疗她们练习一段时间后,无相心经便可以取代她们的邪恶内功,使他们的心智恢复正常。她们也许可以成为对抗日有用的人,也说不一定。 第281章 奇袭炮阵 话是肖飞白玲和郎小队进入鬼子的封锁区,消灭了几重明岗暗哨,来到核心地带,这才发现,这里原来是鬼子设立的一个秘密的炮兵阵地。 这也是眼镜蛇计划的一部分,目的还是要摧毁军区机关。 夜幕下,共有八处灯光,每处灯光下卧着一门大炮,八门大炮一字排开,延续一百多米长。炮口全部对准军区方向。这种远程火炮,射程十几里,军区正好在它的射程之内。 刚才那个去军区刺杀军区首长个枪手,其实是去打探军区是否还在原地正常运转,然后回来报信,以便对军区实施炮击。 仔细看去,每一处亮光都有几个鬼子在迫击炮边忙碌。那些大炮已安装完毕,他们正在进行紧张的调试,一旦调试完毕,这八门大炮一起开火,不用很久,军区所在的那个村庄就将变成一片废墟。哪里将不会有活着的生命。 和尚看着鬼子的炮兵阵地,说:“他姥姥的,八门大炮啊!正好,我们每四个人负责打掉一门。现在就把人员布开。然后一齐开火。” 肖飞伏在和尚身边,提醒道:“和尚大哥我们看到的都是炮兵,消灭他们很容易,但在四周还有一些鬼子在包围炮兵阵地。这些鬼子里面,至少有一个以上的眼镜蛇,他们是神枪手,是对我们的最大威胁。” 和尚说:“你和竹青妹子的任务就是发现并清除眼镜蛇。” 肖飞说:“叫大家开枪之后立刻变动位置,不然就可能死在眼镜蛇的枪下。” 和尚说:“我去布置,马上行动。” 和尚悄悄离开了。肖飞对白玲说:“妹妹,你面向南,我面向北,每人扫视一百八十度,不留死角。” 白玲说:“我们两个错开十米。”白玲的意思是,鬼子的枪手发现他们,只能对一个人发起攻击。而另一个人在外围便可伺机杀敌。 肖飞说:“我理解你的意思。妹妹真是细心。” 这时候,鬼子的炮兵调试已经完成,那些炮兵已经站到自己的位置上,就等着装弹射击了。而郎小队还有两个小组没有到位。 也许是他们的动静太大,还是被埋伏的鬼子枪手发现。“啪”地开了一枪。 肖飞忽见东南方向一百五十米外的地方火光一炸,丢手一枪。那里再无动静。 枪声一响,这片荒原上枪声像爆豆一样响起来。 枪声就是命令,和尚也就顾不上许多,喊一声:“打!” 郎小队几十支短枪一起开火。 肖飞开了一枪,枪口火光立刻被另一个枪手发现。白玲只见东北方向火光一炸,子弹正打在肖飞藏身之处,当然肖飞早已经换了地方。 这个鬼子枪手反应快,几乎是在肖飞枪声还没落音,他的枪就响了,而且打得十分精准,不用说,这个人的枪法已经出神入化。如果肖飞动作慢一点点,就将被他打中。 就在那个鬼子枪口火光一闪的时候,白玲已经发现了他,不假思索,抬手就是一枪。那地方再也没有枪声响起。可见已经命中 郎小队每四个人负责打掉一门炮,相隔只有三四十米,都在短枪射程之内,还有灯光照明,目标清楚,正好射击。那一门炮七八个鬼子在八支短枪的猛烈攻击之下。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一两秒钟就全部被击毙。 还有最北面两门炮,因为距离远,攻击小组距离大炮还有一百多米远。战斗一打响,短枪够不着鬼子,队员们只能用步枪枪,这样时间就慢了一点。 那些鬼子炮兵被打到几个,还剩下几个,一听枪响,急忙卧倒,掏出手枪胡乱开枪。 炮兵威力强大,但最怕的就是遭遇小股侦察兵的突然袭击。炮兵步战,那战斗力比普通老百姓也强不了多少。 和尚喊道:“步枪齐射,消灭那两门炮的鬼子。” 郎小队的队员们每人配备一支步枪,两支短枪。这时队员们步枪一阵猛射,那两门炮的鬼子全部报销。 大炮对军区的威胁解除了。 即便是军区机关已经转移,村子里的老百姓全部撤出,但那村子让鬼子大炮一顿狂轰滥炸,那村子也就废了,将给老百姓的生活生产带来极大的困难。 这时,夜幕中枪火乱炸,那些在外围警戒的鬼子,一听炮阵地响起激烈的枪声,知道这边出事了。一边朝这边开枪,一边包围过来。 要把方圆几里的区域封锁起来,至少要一百多个鬼子,这些鬼子分散部署在封锁区的各处。严防他们的炮兵被偷袭。 领头的是两个小队长,一看大炮这边出事了,知道偷袭军区的计划又失败了。上头追查下来,他们是难逃责罚。现在唯一能够补救的就是把这些袭击砲阵的八路军抓住或者消灭。 鬼子从四面八方围上来,也就是说,郎小队被鬼子包围在核心。 形势十分严峻! 肖飞和白玲过来了。肖飞说:“和尚大哥,刚才已经击毙两个枪手,眼镜蛇差不多已经全部消灭了。” 白玲说:“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和尚问肖飞说:“兄弟,你怎么看?” 肖飞看看那些大炮,说:“我还有点舍不得突围。” 和尚说:“我知道你的心思,你以为我舍得呀?我们要是得到这几门大炮,对我们八路军的作用可就大了。” 肖飞叹口气说:“听这枪声,鬼子的兵力是我们的四五倍,我们能够安全撤出就不错了。我们想得到这些大炮是不容易了。” 白玲:“我们只消灭了几十个炮兵,这大炮还是好好的,鬼子再配上一些当兵的,又是一个炮兵营!” 肖飞说:“八门大炮啊,一个炮兵营,太可惜了。” 和尚说:“谁说不是呢?他姥姥的,我们得不到也不能留给鬼子!” 白玲说:“我们怎么才能把这大炮给毁掉啊。” 肖飞说:“我们现在突围并不困难,鬼子的火力分散,我们打掉十几个鬼子,几分钟就冲出去了。问题是我们就这样出去了,不是和没进来差不多吗?” 和尚说:“不说废话了,鬼子在向我们包围过来了。我们必须做出决定,一是现在就突围,二是边打边等。相机再做决定。” 肖飞说:“等的结果有两种,一是等来我们的援兵,打退鬼子,那我们就发打大了。二是等来鬼子的援兵,我们想全身而退就困难了。” 三个人趴在地上说话,不时有子弹在头上“飕飕”飞过。队员们各自寻找掩体,对着鬼子开枪。 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天上还有些云彩遮住星光,,旷野里更是一片黑暗。十几米以外,就什么也看不见。 郎小队的枪法精准,一百多米的距离内,只要有鬼子开枪,那鬼子就别想活过一秒钟。 肖飞忽然兴奋起来,说:“毁掉大炮的方法我有了。” 白玲知道肖飞有许多别人想不到的奇思妙想,问道:“飞哥,你又想出什么点子来了?” 和尚也说:“兄弟,快说说,怎么才能毁掉这些大炮。” 肖飞说:“我们消灭几十个鬼子,缴获他一百多颗手雷”,每根炮管里给他十几颗手雷,炮管炸不烂,估计也报废了。” 和尚说:“这办法好,我们得不到,也不能让鬼子得去。” 白玲忽然说:“你们看,西边一个鬼子也没有,东边的鬼子却多起来了。” 果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所有的鬼,都集中到东面,虽然看不清有多少,但看那开枪发出的火光,最少也有一百几十个人。他们一边开枪,一边快速向西冲过来。 肖飞也不解地说:“这事有点不正常。他们为什么撤掉包围圈?” 和尚说:“不管那些,现在我们东面是大炮,离我们三十米,我们再后撤二十米,然后把鬼子击毙在大炮那里,这样就省得我们到处去搜集手雷了。” 肖飞来不及多想,说:“好。就这样办。我们再再坚持一个小时,如果这时候我们的援兵还不到的话,我们就炸毁大炮。” 和尚一声令下,郎小队向后面撤退了二十多米。而鬼子也向前推进到大炮的一线上。 “打!”和尚一声令下,郎小队几十支枪一齐开火,鬼子们纷纷倒下,其余的鬼子连忙卧倒,趴在地上和郎小队对射。 后面更多的鬼子冲过来,都趴在大炮一线上,向这边,开枪,但并没有再向前推进一步。 小鬼子这是什么打法?以鬼子的兵力看,他们占据着绝对优势,他们应该不顾一切地冲过来才对呀?为什么趴在大炮那里不向前推进?难道他们的目的就是守住这些大炮吗? 肖飞正觉得奇怪,忽然更奇怪的事情出现了。鬼子那边突然枪声全部停下了,一枪也不放了。 只听“啪啪”一阵响,挂在大炮边上的马灯全部被打碎,那些大炮一下被黑暗吞灭。 怎么回事? 白玲忽然叫道说:“鬼子跑了,已经向东撤回二三十米了。” 和尚喊道:“别让鬼子跑了,追!” 郎小队跳起来就向前追去。 肖飞大吃一惊,大声喊道:“停下,快卧倒!” 话音未落,只见眼前火光一炸,紧接着发出一声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轰!轰!轰!,轰!…… 第282章 站岗的首长 鬼子突然砸碎了马灯,向东撤退,和尚小队长命令队员们冲锋,追击后撤的鬼子。黑暗中肖飞突然看见那大炮上有火花闪烁,立刻想到那是炸药的导火索在燃烧。 他带队去炸毁鬼子的军火库时,曾接受黄山大哥的短期训练,对于炸药略知一二。 这时见导火索燃烧,知道鬼子在大炮上安放了炸药。郎小队追击过去,炸药正好爆炸,郎小队将一个不剩,全部报销。 肖飞只觉得头脑一炸,急忙大喊:“赶快卧倒!” 队员们正在追击,突然听到肖飞带着惊恐的呼喊。他们知道肖飞不会乱喊,一点是出现紧急情况,大家连忙卧倒。 这时候,大家距离那大炮只有十几米,最后一个队员刚刚趴下,那炸药就爆炸了。 “轰!”突然腾起一大团火球,巨大的轰响撞击着耳膜,震动着头颅,像要把身体撕裂。 紧接着,炸药接连不断地炸响:轰!轰! 好危险!郎小队在朝前跑一两秒钟,后果将不堪设想! 八声爆炸声响过,周围又寂静下来,只有每个人的头脑里,还“轰轰”作响。八门大炮在爆炸声中五零四散,成了一堆堆废铁。 事实上,鬼子也不是那么愚蠢,肖飞他们想到的,鬼子们也都想到了。 他们选好了这块地方,投入大量兵力把这里封锁起来,再偷偷把大炮拆散运来,到这里组装起来,企图对八路军的这个地方军区来一个毁灭性打击。 但鬼子的封锁行动,立刻引起了八路军的高度警惕,在军区附近的地方,搞这样一个封锁区,。鬼子一定有重大的阴谋活动。 郎小队悄无声息地突破封锁,进入炮阵地,全部歼灭几十个炮兵。这时候,没有了炮兵,这些大炮再也发挥不了作用。 接下来,鬼子就会想到,这里毕竟是根据地,大扫荡进行的并不顺利,要在八路军的枪口下,把这些大炮安全运走,已经不可能了。 如果这批大炮被八路军得到,无异于如虎添翼,比损失一个联队的鬼子更为严重。自己运不走,也不能落在八路军的手中,炸药早就准备着,这是鬼子在行动之前就想好的预案。 鬼子装着拼命进攻的样子,其实是掩护工兵安放炸药。 那炸药都安放在在大炮的关键部位,随着一阵爆炸的巨响之后,八门大炮已经全部炸毁。 这时候,剩下的鬼子已经无心再战,一声令下,便没命地逃去。 夜色变淡,晨光初现,远远看见二百米外,鬼子在仓皇逃窜,郎小队每人端起步枪,瞄准了打,一排枪响,鬼子倒下一片,又一排枪响,鬼子又倒下一片。 这次鬼子出动了一百五十多人来保卫炮阵地,和郎小队打了大半夜,只剩下不到一半。 和尚正要命令队员们追击,忽然,鬼子的前头枪声大作。 一队八路军迎面冲来,,突然一排枪打过来,鬼子猝不及防,又是倒下一大片。 和尚大喊:“弟兄们,我们的援兵来了,冲啊!“一挥手,郎小队像一群飞鹰,冲向鬼子。 八路军很快就把鬼子包裹起来,展开了惨烈的肉搏战。 鬼子不管是武器装备还是刺杀技术,都远远高于八路军。但这次八路军在人数上占据了绝对优势,搏杀中,往往是五六个八路军战士对付一个鬼子。虽然八路军的伤亡很大,但鬼子始终不能突出包围。 二百米距离,郎小队没用两分钟就已经赶到。郎小队三十多个武功高手一加入战团,形势立刻大不一样。 这些队员个个身怀绝顶武功,身法快如闪电,鬼子兵一个个被挑翻。这些鬼子兵只是一些普通的野战部队的士兵,他们对郎小队构不成任何威胁。 刺刀的寒光在晨曦中闪耀,喊杀声响彻原野,血光飞溅。 一个战士抱着一个鬼子在地上翻滚,那战士头一低,咬住鬼子的喉咙,拼命一拉,鬼子的脖子上喷出一团血舞。 一个鬼子跑过来,一刀插进那战士的胸膛。那战士两手抱住鬼子的枪杆。那鬼子再想拔回刺刀,却怎么也拔不回去。另一个战士跑来,一枪托捣在鬼子的太阳穴上,那鬼子沉重地倒下了。 一个鬼子冲出几个战士的围困,回身一枪,刺向一个战士的胸膛,那战士已经无可躲避,肖飞眼快,随手一枪,那鬼子倒下了。 忽然一个鬼子在肖飞的身后,挺起刺刀,刺向肖飞的后心,白玲短枪一抬,“啪“地一枪,那鬼子仰面倒地而毙。 队员们手持短枪在急速的奔跑中寻找目标。见到鬼子,“啪”地就是一枪。立刻就奔向下一个目标。 战斗十分惨烈,但鬼子在迅速减少,太阳升到树梢高的时候,这批鬼子一个不剩地全部消灭。 太阳升起来,田野中一片光明。晨风吹过,带着浓浓的血腥味。方圆几里的范围内,大豆田,玉米地,路边,沟底到处躺着鬼子的尸体。还有几十个八路军战士的遗体。 代价是惨重的,但是,胜利了。 欢呼在田野中响起。 远处两匹战马奔腾而来,有人喊:“司令员来了!” 来者正是军区司令员崔昊和保卫部长范江。转眼之间,战马来到人群中间,二人翻身下马,大步向战士们走来。高声喊:“同志们好!” 战士们高喊:“首长好!” 崔昊和范江一个个和战士们握手庆贺。忽然看见肖飞和白玲正在和尚一起,连忙过来,一一握手。 崔昊乐呵呵地笑着说:“谢谢同志们,你们打得真漂亮!” 肖飞有些不满足的样子,说:“报告首长,我们打得不漂亮!” 崔昊一愣,说:“你这猴子,仗打成这样,怎么还不漂亮了?” 猴子指着那几门大炮说:“我们没能保住这些大炮。” 范江看着那些支离破碎的大炮,也说:“是啊,太可惜了。” 崔昊哈哈一笑,说:“你是个贪心不足的猴子哦。” 大家都笑起来。 崔昊朝高处一站,放开喉咙说:“同志们,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这此反扫荡斗争,已经胜利了。 “你们在这里打了一夜,根据地的军民今夜都没闲着,他们对宿营的鬼子骚扰袭击,消灭了大量鬼子。今天早上天没亮,鬼子就仓皇逃出了根据地。敌人的眼镜蛇计划可耻地失败了!” 欢声雷动。 范江说:“郎一和,肖飞!” 肖飞和和尚说:“到!” “你们赶快带领大家赶回军区,吃饭,睡觉,放假!” “噢——”郎小队跳跃欢呼,撒腿就往军区跑去。 肖飞和白玲说出不多少个昼夜没有睡觉了。郎小队回到军区,那里的早饭已经准备好了,每个人抢了就吃。饭后,有人把他们带到一间空屋里,那里地上早已经铺上干草。放上席子。队员们倒头就睡,屋里立刻鼾声一片。 白玲暂时还没有宿舍,也顾不上男女有别,倒在猴子身边,很快进入梦乡。 阳光照耀着,是个好天气。军区机关正在迁回汉坊镇。机关里是一片忙绿,统计战果,检查损失,清点缴获,研究表彰有功人员,掩埋牺牲的战士…… 和军区忙碌的景象相反,郎小队睡觉的小院里却十分安静。范江带着几个战士,为他们站岗。 中午,食堂开饭了。有人请示范江:“范部长,开饭了,叫醒他们吗?” 范江摆摆手:“轻点声。让他们睡。不要惊动他们。” 那战士悄悄退出。范江拉一条板凳,就坐在门前。 这时,悄悄走来一个人,范江一见。立刻起身立正:“方副司令员!” 来的正是猴子的二哥肖磊。他朝范江摆摆手:“轻点声音。” 范江端来一只凳子,肖磊摇摇头:“不坐了。三弟和白玲呢?” 范江指指屋里:“在睡。” 肖磊轻轻走进屋里,看着草铺上睡着一大片人,但他立刻就在人群中找到了肖飞和白玲。 肖飞和白玲若在平时,只要有人走近身边,不管他们睡得多熟,也会弹身跳起,同时拔枪在手。但今天他们没有,他们听见有人进来了,听见了这人的呼吸声,但他们没有睁眼,还是继续睡。他们知道这是军区,平安无事。 他们打了个大胜仗,领导放假让他们睡觉。那就睡觉,什么是事不管,这里是安全的,什么事也没有,睡觉! 肖磊久久地注视着猴子。三弟,这猴子,还是这么瘦。这个绝顶聪明的猴子,读书不认真,到处调皮捣蛋,惹是生非。父亲却最疼他。他在抗日战场上让鬼子惊魂丧胆,声名大噪,成为一个神话人物,而他刚刚才满十八岁! 肖磊觉眼睛有些发潮。三弟和他的感情最深。自己上军校后,心里最牵挂最想念的也是三弟。他比肖飞大不了几岁。却对三弟产生一种父亲般的情怀。 他又看看白玲,这丫头越来越漂亮了。风吹日晒,却让他美的更加健康了。谁能想得到,白老实老实这闺女,竟然成了一个抗日女英雄! 真是一个当兵的,和几十个大老爷们混在一起,竟然睡得正香!她的短发披在脸上,她的衣袖,下摆,和男兵一样地脏,她的膝盖上还有一块补丁,多好的女孩啊! 肖磊心里升起一阵感动,眼睛有湿润了。他揉揉眼睛, 轻轻退出来,在凳子上坐下。范江说:“副司令员,要不我叫醒他们吧?” 说:“我等,等他们醒来!你通知后勤方面,给猴子和白玲发一套军装。” 范江说:“是!我立刻就办。” 第325章 大狼咬鬼 樱子听说肖飞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心中十分焦虑,在肖飞的帐篷外面踱来踱去。 肖飞说:“大妞,去睡吧,大爷暂时没事,也许可以躲过这一劫。” 樱子钻进肖飞的帐篷,说:“大爷,你为了我们才受此伤害,我们不能看着你处在危险之中什么都不做啊。” 肖飞说:“妞儿,我说了,你们帮不了我的。” 樱子低头想了一会说:“我们虽然练习无相心经不久,功力尚浅,但合我们三人之力,发功为你补气,应该有些作用。 不等肖飞回答,樱子便叫来美子和惠子,把肖飞扶起来坐好,一人握住肖飞一只手,一人双掌抵住肖飞后背。开始为肖飞疗伤。 这三个女孩虽然练习无相心经时日不多,但每人已经有了一二成功力,三人一齐发功,竟然也有大量真气输入了肖飞体内。 这时,一轮明月升上南天,皎洁的月光照进那浅浅的山洞,洞里一片明亮。 肖飞闭住眼睛,一边调理真气运行,一边接受她们输入的真气。渐渐感到心境澄明,内息顺畅。 明月西游,时间已是下半夜,各自收功。 樱子说:“大爷,你觉得怎么样?” 肖飞说:“好多了,如果再这样练习几次,我就可以自己控制体内之毒了。你们都回去睡觉吧。” 樱子说:“大爷,给我们一次机会,让我们守护你一会。” 肖飞说:“算了算了,你们在这我反倒睡不好了。” 美子和惠子也说:“大爷,给我们一次机会吧。” 樱子说:“大爷,我们只想你早日康复,心中不敢有别的念想。”说罢指挥美子和惠子,你们两个躺在大爷两边,暖着大爷,身底下山石的凉气很大呢。” 美子和惠子闻言,便在肖飞的两边躺下,樱子坐下,搬起肖飞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说:“就这样了,大爷,你睡吧。” 肖飞尴尬说:“这这……像什么话?男男女女授受不清。” 樱子说:“大爷,别动了,就这样睡了。”这个小日本,竟然还有些霸道。 美子和惠子侧脸而卧,紧紧拥住肖飞,樱子的大腿柔软多肉,做枕头没得话说。 柔软的身体,馥郁的气息。肖飞模模糊糊地想,嘿!真享福,做王真好…… 山风轻起,松涛阵阵,愈加显出山林间的寂静。月亮西游,斗转星移。 忽然有一种轻轻的声音在两百米开外响起。猴子静心一听,发现那是有人在山间行走的声音。 是谁在这大山里连夜行走?是敌?是友?还是毫不相关的人? 他轻轻叫道:“妞儿们,大家醒醒。” 樱子俯下身,几乎是贴着肖飞的脸,说:“大爷,什么事。” 美子和惠子也坐起来。 肖飞说:“妞儿们,你们听着,现在西南将近二百米处,有个人正向这边走来,这个人轻功很高,当然也会武功,而且武功不比你们差。估计他们是黑龙会的人。” 樱子说:“黑龙会的人跑到深山来干嘛?” 肖飞说:“应该是来找你们的。川岛逃走以后,找到了他的下属,派人进山来带你们回黑龙会。” 惠子叫道:“我们不回去。” 肖飞说:“你们听着,现在你们面临两个选择,一,随这个鬼子回黑龙会,二,把这个鬼子消灭。选择哪一样,你们自己决定。现在你们去吧。” 樱子拔出一把小手枪,美子和惠子也掏出枪来,检查一下子弹。樱子说:“我们走。” 三人钻出帐篷,从洞口跳下去,朝肖飞指示的方向跑去。 肖飞看她们离开后,慢慢收拾好自己的背囊,背在身上,也跳下来,跟在女人们的背后,慢慢走去。 月光已经暗淡下来,天快亮了。三个女人快速在山林中穿行,他们上了一个小山头,樱子一打手势。三个人隐蔽下来。 不大一会儿,只见前面山沟里走来一个人。那人行走的速度虽然很快,但可以看出,他在边走边听边看。 樱子学了一声海豚叫声。那人一愣,立刻回了一声海豚叫声。紧接着,向山头上跑来。 距离还有十来米的时候,那人用日本话说:“你们是谁?” 樱子说:“我们是樱子美子和惠子。你是谁?” 那人说:“我是稻田。” 说话间那人已经来到跟前,一看樱子三个人,说:“你们怎么在这里?” 美子说:“你说我们应该在那里?” 那个叫稻田的人说:“你们应该出山去,寻找将军。” 惠子说:“我们为什么要寻找将军?我们原来和将军在一起的,后来发现将军不见了,我们还以为将军阵亡了呢。” 稻田说:“不许这样说将军。他那么厉害,怎么会阵亡呢?” 樱子说:“你怎么知道将军没有阵亡?” 稻田说:“是将军亲自派我来找你们的。” 美子说:“找我们干嘛呀?” 稻田说:“你们几个说话不对劲啊,将军找你们当然是为了大东亚圣战。” 惠子说:“将军把我们带进山里,他为什么不带我们出山?” 稻田说:“将军这样安排自有他的道理。你们只要执行就行了,你们现在跟我一起回去吧。” 惠子说:“我们为什么要跟你回去。叫川岛自己来,我要问问他,为什么扔下我们一个人跑了?” “大胆!”稻田怒道:“你这样说将军,知道会有什么结果吗?” 美子说:“你才大胆,我们都是中尉,你不过是个军曹长。就敢对我们这样说话?” 稻田说:“我这次是代表将军来的,所以你们必须听我的话。还有,他们三个呢?” 樱子说:“你都知道了还问我们。” 稻田说:“我是问他们怎么死的?” 美子说:“这个你问将军吧。他是将军,他不知道部下是怎么死的,我们怎么知道?” 樱子说:“好了,别斗嘴了。稻田君,将军这次就派你一个人来找我们吗?” 稻田说:“一共派了三个人。” 樱子说:“那两个人呢?” 稻田说:“这事说起来真是吓死人了,我也差点完蛋了。要不是我怎么会在夜里跑到这地方呢?” 惠子说:“你真个废物,说了半天。也没说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樱子说:“你让他慢慢说。发生什么事了?” 稻田说:“他们两个被狼咬死了。” “哈哈哈!”惠子大笑,樱子和美子也笑了。惠子说:“你真会胡说八道,帝国军人给狼咬死了,丢不丢人啊。” 稻田说:“事实就是这样啊。” 美子说:“他们没有枪吗?” 稻田说:“有枪啊,但是那狼速度太快了,我们的枪根本打不到它,我要不是跑的快,也没命了。” 樱子说:“稻田君,说说是怎么回事。” 稻田说:“太可怕了。我还从头说起吧。” 那天夜里,川岛一看身边只剩下六个人,其他伏击猴子的人一个都没回来,便知道已经难逃全军覆灭的下场。 他有心带着残部逃跑,又怕目标太大,被肖飞发现一个都跑不掉,而自己和肖飞打也没有绝对胜利的把握。于是一个人悄悄起身,离开营地,绕了一段路,最后跑出了大山。 他的那些部下在什么地方活动,都是川岛布置,他找部下当然容易多了。他找到一个小队后,立刻派了稻田他们三个人,进山来侦查。 如果这六个人还活着,那对恢复黑龙会恢复活动大有帮助,手底下没有一伙人,他这个将军一个小钱都不值。 特别是樱子他们三个女人,既负责黑龙会的重要工作,又是川岛的性奴,恢复黑龙会的活动,有他们三个,就不需要上边再派人来了。 所以川岛再三嘱咐,只要这三个女人没有被肖飞杀死,一定要把他们带出大山,重新参加黑龙会的活动。 稻田三个人在山里找了一天,只发现了三个鬼子的尸体,却没有三个女人的消息。 傍晚的时候,突然在山里遇见了一个漂亮的山姑。三个鬼子一见有便宜可赚,便上前拦住山姑,各种调戏。山姑当然不服。双方动起手来。 那山姑武功十分高强,三个鬼子和她打了半天,一点便宜没赚到。还被山姑抽了几个耳光。 稻田他们大怒,拔出枪来,对着山姑就射。那山姑身法快到不可思议,一闪躲开三个鬼子的子弹。张嘴就学了一声狼嚎。 时间不大,山顶上就冲下一匹大狼来。三个鬼子正和山姑打斗,突然冲出一匹小驴那么大的灰底百花大狼,仓皇之中连忙调转枪口,“啪啪啪”射出几枪。 但那大狼已经冲到跟前,前腿跳起,向前一扑,一个鬼子便被按到在地,那大狼大嘴一张,“咔嚓”一声,鬼子的脖子便被咬断。 稻田和另外一个鬼子一见,惊魂丧胆,拔腿就跑。那大狼随后追来。只见那狼向前一窜,两条前腿搭在那鬼子的肩膀上。那鬼子本能地一回头,狼嘴一张,咬住了他的咽喉。 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鬼子倒下了。 剩下稻田没命狂奔。 第284章 烈马奔腾 肖飞和白玲在二哥宿舍,一顿饭吃了好长时间。他们为父亲的不幸遇难而伤心难过。 还有一个避不开的话题,那就是他们的大哥肖雨。 川岛杀了肖世雄老爷,受到了上司的严厉训斥。为什么?因为肖老爷的大儿子肖雨是沭城县的警察局长,你杀了人家的父亲,还指望人家跟你一心? “那就换掉他,想当警察局长的人多了。”川岛的资历老,不买上司的账,有些粗暴地说。 正当鬼子准备换掉肖雨的时候,肖雨突然调走了,调到清江做警察局长去了。这等于说,肖雨不但没有受到牵连,还升职了。于是便有传说,肖雨在武汉方面有人。 肖飞兄弟已经很久没有和大哥肖雨联系,这些事的内幕是怎么样的,就是个谜。 兄弟二人饭后聊天,自然要谈到肖雨。 肖飞说:“二哥,如果有一天,我和大哥见面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是杀了他,还是留着他?” 肖磊说:“三弟,事情没那么简单。大哥的事不能匆忙下结论。在没有弄清事情真相之前,我们不可以轻举妄动。我们要有耐心,最后总会水落石出的。你有四弟的消息吗?” 肖飞说:“没有。我一直没有听到四弟的任何消息” 肖磊叹息一声:“这个老猫,怎么一点信息也不捎回来来呢?也不知他还在读书还是在干别的。 四弟肖云,小名老猫。已经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了。 肖飞说:“我不相信四弟还在老老实实的读书,他一定在某个地方,做点什么。” 肖磊叹了口气:“我们兄弟四个,天各一方,今生不知道还能不能团聚,真的想他们呀。” 白玲劝慰道:“二哥,不必伤感。也许等到打败鬼子那天,我们都会相聚的。” 夜已经很深,大战过后的村庄,一片寂静。出了肖磊的宿舍,肖飞和白玲还是依依不舍,觉得还有许多话要说。肖磊说:“白玲小妹,老实大叔的事我也听说了,鬼子欠下的血债,要他们用鲜血来偿还。” 白玲的眼又潮了:“二哥,我没有家了。我把八路军当做我的家了。” 肖磊说:“只能这样了,小妹,八路军就是你的家,也是我们的家。三弟,好好照顾白玲小妹,不许你欺负她。” 肖飞说:“我哪敢,你叫白玲也别欺负我。” 白玲说:“二哥,飞哥对我挺好的。” 肖磊说:“天不早了,去歇着吧。现在没有任务,休息两天,玩玩。去吧。” 有勤务兵带肖飞去休息,另有一个女兵领着白玲回宿舍去了。 一宿无话。 第二天,郎小队整理内务,洗澡洗衣服,队员们互相剃头。肖飞和白玲没事,就在村上瞎溜达,这里看看,那里玩玩。二人尽情享受这难得的休闲。 忽然听得战马嘶鸣,还传来许多人吵吵嚷嚷的声音。肖飞天性好玩,一听这声音就来了兴致:“妹妹,那边有什么热闹?我们去看看。” 二人顺着村道来到通讯连。只见驻地前面是一大片打谷场,谷场四周围着一圈八路军战士。喧嚣声真是这里穿出去的。通讯连连长姓何,认识肖飞,喊道:“来,大家欢迎猴子兄弟和白玲小妹!”通讯兵们“呱唧呱唧”鼓起掌来。 门前的场地上。十来个当兵的围着两匹战马。一匹白马,浑身雪白,没有一根杂毛。另一匹是枣红马,毛色在阳光底下发亮。 肖飞说:“何连长,你们在干嘛呢?” 何连长说:“我们还能干嘛?驯马呀!” 肖飞和白玲走过去,那两匹战马威武雄壮,亮人的眼。肖飞抚摸着那匹白马,赞叹道:“真是一匹好马呀!” 何连长说:“兄弟,你懂马?” 肖飞摇摇头,说:“不懂。不懂马。” 何连长想出肖飞的洋相,说:“嘿!不懂马,那你怎么知道它是好马?” 肖飞笑笑:“何连长将我的军啊。” 何连长也笑笑,说:“哪里,唠着玩。说说看嘛,它哪儿好了?” 肖飞是真不懂这个,他摆摆手,说:“不说不说,我说了也是外行话。” 战士们不答应了:“猴子兄弟,说说看嘛,这也不是考状元。你就是说错了,你还是抗日英雄,怕什么呀?” 肖飞说:“好把,我就当是向各位大哥学习了。”他围着那匹白马,转了一圈,说:“我看这马毛色好,纯白,一根杂毛没有,漂亮!” 何连长微笑着说:“还有呢?继续。” 肖飞又看了看那匹战马,说:“这匹马周身比例协调匀称,头大额宽,胸廓深长,四肢健壮,肌肉粗糙结实。这马呀,善奔跑,耐力好。是一匹好马!” 何连长大拇指一竖:“高!幸亏你说不懂马,不然我们就成了白吃饭的了。” 肖飞笑了:“你别笑话我就是了。“ 白玲抚摸着那匹枣红马,那马打了一个响鼻,回过头来,用头去拱白玲的手。白玲又用手去摸它的额头。那马便安静地任凭白玲去抚摸,很温顺的样子。 有战士说:“猴子兄弟,要不要上去试试?” 肖飞连连摆手,笑着说:“不不,摔断了腿你养活我呀?” 另一个战士说:“能摔断猴腿的马还没生出来吧?” 战士们开心地笑起来。 何连长说:“骑上去,玩一会吧,这都是驯成的马,没事的。” 看着何连长一脸的坏笑,肖飞知道他想出自己的洋相。一股豪气从胸中升起,说:“玩就玩一会。” 何连长喊道:“备马!” 立刻有战士抱来两副马鞍,分别把两匹马备好。缰绳交给肖飞和白玲。白玲脸红了,连连摆手,不去接那马缰绳:“我不行,我不敢骑马。” 肖飞说:“要不我先来吧,妹妹你等会再骑。” 说罢,左脚插进马镫,轻轻一跃,就骑上了马背。 那马一见背上骑了个陌生人,“咴咴”一声鸣叫,前腿突然跃起,整个马身垂直地面而立。 肖飞一看身体要滑下来,一手抓住马的鬃毛。双脚稍一得力,身体已经脱离马背,落在地上。 这种情况下,最尴尬的是,人的身体滑下马背,而脚还没有脱出马镫,那样,人就要被马拖着跑,不但尴尬,也很危险。 那马见背上没人了,前蹄刚刚落下,肖飞轻轻一跃,又上了马背。 那马的前蹄再度扬起,肖飞又飘落下来。等到那马的前蹄刚一着地,肖飞又翻身骑上了马背。 如是者好几次,那马见始终摆脱不了这个陌生骑士,便不再扬起前蹄,而改用另一招。 只见那马身子又晃又摇,前腿原地不动,后腿转圈子,尥蹶子。肖飞双腿夹紧,手抓鞍环,像粘在马背上一样,任凭那马使出多少坏招,始终不能把肖飞摔下马背。 突然,那匹马撒开四蹄。沿着谷场边狂奔起来,像是一团白色云团在谷场上快速飘动。 何连长大惊:“兄弟,抓紧鞍环,缰绳别撒手,双脚前蹬,身子前倾。” 那马绕谷场转了一圈,速度已到最快。肖飞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呼”作响。突然,那马前腿前撑放低,后腿向上尥起,钉子一样定在地上一样不动了。 巨大前冲之力,就要把肖飞远远地抛出去。这样一甩出去,虽然跌不伤肖飞,但一定会惹得通讯连一阵哈哈大笑。 肖飞咬紧嘴唇,我偏偏就不下去!他抓紧鞍环,两腿夹紧,屁股虽然离开了马鞍,但是还是没有跌出。 “畜生!”肖飞骂了一句,哪里还容得它再施坏招。双腿使出五成功力,猛地向里一夹,挥起手掌在马屁股拍了一下。 那马忽然感到两股大力从两肋撞来,就要把肋骨撞断,紧接着,屁股上一股大力砸下,后腿支撑不住,差点就要倒下。疼得它浑身打颤,不由得“咴咴”嘶叫。 肖飞一抖缰绳,发出一声清诧:“架!”挥掌在马屁股上拍了一下。 那马一阵吃疼,不由地撒步小跑起来。猴子在一抖缰绳,那马四蹄蹬开,沿着谷场边飞奔起来。这已不像刚才那样了。现在那马跑得速度快,速度匀,身形稳,骑在马背上端着一碗水,都不会洒出来! 何连长和通讯连的战士个个张大嘴巴,看的傻了。从没骑过马,这样一匹烈马竟然就被驯服了。 白玲开头见那白马胡乱折腾,那颗心一直悬着,生怕肖飞出什么危险,折腾一会,见那战马正常奔跑起来,那颗心才放回肚子里,脸上也露出赞许的笑容。 真是好马!猴子暗暗赞叹。跑了一会,那马嘴里吐着白气,浑身皮毛汗湿。猴子这才让它放慢速度,最后停下来。 肖飞翻身跳下马背,白玲何连长他们急忙跑过来。白玲说:“飞哥,没事吧?” 肖飞说:“没事!” 何连长说:“吓死我了。兄弟,你之前驯过马吗?” 肖飞说:“没有啊?” 何连长说:“骑过马吗?” 肖飞说:“没有啊。” “这是第一次?” “对啊,第一次。” 何连长说:“服了,不服不行啊!” 立刻有战士喊:“下面轮到白玲小妹了。” 另一个战士说:“妹子,上马吧,那枣红马就是你的。” 白玲会骑马吗?请看下章。 第328章 白衣婆婆 白衣婆婆和白衣女孩把那豺狗子肉抬到一块早已洗干净的石头上,白衣女孩就招呼猴子:“喂,吃饭了。”然后又对三个日本女子说:“杀不杀你们,我们等会再商量,现在你们过来吃饭吧。” 肖飞说:“妞儿们,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我们现在去吃饭。” 三个日本女子说:“大爷,我们不离开你。” 肖飞说:“当然。我们都在一起。” 三个日本女孩扶着肖飞,来到那大石头跟前,烧熟的豺狗肉,散发着扑鼻的香味。那肉的一边放着几个土碗,分别放着盐粉和几样佐料。 那老婆婆已经捧着一块肉在大吃,白衣女孩也拿起刀子,割下一块肉,撒上盐粉,埋头吃起来。 这里没有世俗间的一切礼仪。想和三个女人互相看看,也就不客气割下一块肉,大口吃起来。 这样制作出来的豺狗肉,香味浓郁,特别娇嫩,咬一口,满嘴流油。 突然,大花领着狼群从对面的小山包上跑下来,在小河对面的草地上撒欢打滚嬉戏。然后像狗一样做成一排,向这边望着。 漂亮女割下一些熟肉,扔到小河对面。狼群叼着肉,跑进山林。不一会,山林中传来此起彼落的狼嚎。 有山有水,有肉吃,有狼群嬉闹,还有几个好看的女孩。肖飞叹道:“不虚此生,不虚此生啊!白玲妹妹,要是你在,就完美无缺了。” 吃饱了肉,就喝野菜汤。 一顿饭吃完了。没吃完的肉的收起来,下次再吃。白衣婆婆对白衣女孩说:“小妹,把这三个女人领到屋里去” 漂亮女孩对三个日本女孩说:“你们来,我们现在要查一下,你们要是坏女人,我们就杀了你们。” 樱子三个朝肖飞看看,肖飞说:“没事,妞儿们,去吧去吧。”樱子美子和惠子随着漂亮女孩进了小屋。 白衣婆婆又对肖飞说:“小哥,你跟我来。” 肖飞跟着白衣婆婆进了小屋,眼前景象让她吃了一惊。原来这小屋没有后墙,进了小屋,面前就是一个宽敞的山洞。洞顶上的山体有一道很宽的裂缝,外面的光照进来,洞里就很亮堂。 那山洞就是一个演武厅,洞边的木头架子上插着刀枪剑戟各种冷兵器。洞边的山体上担着一根木棍,木棍上竟然还挂着几十杆步枪,还有一些短枪,地上的树条筐里还有一些手雷。 猴子心中暗道:“真是稀奇啊,这老婆婆和这个白衣妹子是什么人?哪来这么多冷热兵器呢?” 白衣婆婆说:“小妹,把这位几个女人领到小洞里去。” 白衣女孩就对三个女子说:“走吧,别怕,还不一定杀你们。” 三个女人朝肖飞看看,不知道要如何处置他们。樱子悄悄对肖飞说:“大爷,要拼命的时候,你叫一声,我们就动手。” 肖飞笑笑说:“没有的事。你们按照我教的方法,去练功。我和婆婆说话。” 白衣女孩把三个女人领进一个小洞里,说:“在这里呆着,别乱动啊。要不然我叫大花来看着你们。” 肖飞说:“小妹妹,千万别叫那狼来,他们不会乱动的。” “你别说话!”不知道什么时候,白衣婆婆已经站在了肖飞身边,满脸凶神恶煞的样子,突然那拐杖就顶在了猴子的脑门上,厉声说:“你说实话,你怎么会无相心经的?谁教你的?” 猴子两手张开,看着那拐杖说:“婆婆,别拿拐杖顶着我脑门,我胆小,你一吓唬我,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那婆婆一愣,说:“你小小年纪,记性不好?” 肖飞摇摇头说:“不是我记性不好,是你一吓唬我,我记性就不好了。” 白衣婆婆放下拐杖,明白了样子,说:“是这样啊,那我不吓唬你了。我对你好好说话,你的记性就会好了吧?” 肖飞微微笑一下,说:“那当然。你好好和我说话,我的记性就好了。” 白婆婆说:“那我对你好好说话。”脸上突然出现和蔼可亲的笑容,“小哥,你告诉我,你是怎么会无相心经的?” 猴子摆摆手,说:“等会,我们这样,你问一个问题,我回答了,就轮到我问你问题。你回答了,再问我第二个问题。不然我的记性又不好了,什么事都想不起来。” 那婆婆突然烦躁起来:“你烦不烦?罗里巴嗦的?再啰嗦我就杀了你。”她那拐杖敲着山石,发出金属的“噹噹”声,原来那竟是一根铁拐!看那样子,最少也有几十斤吧。 猴子看她发脾气也不惊慌,只是一脸的恍惚神情,说:“婆婆,你刚才说什么?” 那婆婆脸上立刻显出笑容:“记性又不好啦?好好好,就依你,一人问一次。现在你回答,你怎么会无相心经的?” 肖飞白了她一眼说:“这还用问吗?肯定不是天生就会的,是我师父教我的。” 白衣婆婆紧接就问:“你师父是谁?” 肖飞抬手挡住婆婆:“等等,这是第二个问题了。现在该我问了。” “你烦不烦!”老婆婆又烦躁起来,突然想到态度不好,这位小哥就记性不好,脸上又现出笑容,“好,你问。” 猴子说:“你这里哪来这么多枪啊?” 白衣婆婆说:“这话问的,我又不会造枪,当然是日本鬼子的了。我和小妹杀了一个鬼子,就把他们都是枪缴来。现在该我问你了吧?” 肖飞说:“你问吧。” 婆婆说:“你师父是谁?” 肖飞说:“我师父是无心法师。” “无心法师?”白衣婆婆自言自语说:“怎么像个和尚的名字。” 肖飞说:“我师父就是个和尚。出家人,无心法师。” 白衣婆婆还是自言自语::“不对呀?怎么做了和尚呢?做了和尚还怎么娶老婆呢?他不该做和尚的。难道……难道……” 肖飞说:“现在该我问了。婆婆,你是谁?” 白衣婆婆脸上出现一片茫然的神色:“我是谁?我怎么知道我是谁?小哥,换一个问题,我记不起来我是谁了?” 肖飞的口气很坚决:“不行,这个问题一定要回答。” 白衣婆婆说:“好好,我回答。我是谁啊?”她向洞里喊:“小妹,你过来一下。” 那白衣女孩跑过来:“婆婆,什么事?” 白衣婆婆说:“小哥问我,我是谁?我一时想不起来了,你告诉我,我是谁?” 白衣女孩发出一阵“咯咯”的笑声:“你叫傅桐,字瑶琴,傅瑶琴。” 白衣婆婆说:“听到了吗。我叫傅桐,字瑶琴,傅瑶琴。好,下面该我问了。你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 猴子说:“他是个和尚。” 白衣婆婆说:“这你说过了。我想问,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猴子说:“他是个和尚。” 白衣婆婆眼中出现怒色,但随即笑起来:“小哥,我是问,他……他长什么模样?” 猴子说:“高高的,腰板挺直,长脸,眼睛有神,有胡子。” 白衣婆婆说:“别说胡子。” 猴子说:“那说什么?” 白衣婆婆脸上忽地出现少女般的红晕:“说手,你说他的手。” 猴子说:“师父的手没什么特别。哦,对了,他哪只手的小指好像缺了一节,左手还是右手,我记不清了。” 白衣婆婆脱口而出:“左手!他左手小指缺了一节。” 猴子疑惑地看着这位年愈古稀的老太婆,忽然收起调皮的心,说:“婆婆,你怎么知道?” 白衣婆婆说:“你问我怎么知道?我能不知道吗?哈哈哈……他还活着,老天爷,他还活着呀。” 白衣婆婆站起来,忽然大呼:“他还活着呀!”喊声里带有浑厚的内功,震得山洞嗡嗡回响。接着,这位疯了的老婆婆跑出小屋,对着大山呼喊:“他还活着——” 那大山传来回声:“活着——活着——” 忽然又跑进来,站在肖飞面前,脸上露出羞涩的表情,犹豫了一下,讨好地对肖飞说:“小哥,你看我还漂亮吗?你说,我还好看吗?”说着慌慌忙忙用手指去梳理那几乎是全白了头发,眼睛殷切地看着肖飞。 这真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古稀老人怎么能用漂亮好看这些话语去形容?但那老人的眼睛正焦虑看着他,希望听到一个满意的答复。 肖飞心中一热,言不由衷地说:“你很好看!婆婆。” 白衣婆婆突然变脸了。恶声说:“不许叫我婆婆。我有那么老吗?” 肖飞微微吃惊,这老婆婆,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呢? 老婆婆又是一脸笑容:“你不要叫我婆婆,我没那么老!”说罢跳开去,在宽敞的山洞中接连几个空翻,最后一个大劈叉一跌到底。立即弹身而起,拿过靠在一边铁拐杖,演练出一套旋风柺法。那铁拐杖舞动起来,带着宏大的内力,砸开气障,“轰轰”作响,每一杖使出,都力含千钧! 一套柺法演完,一个金鸡独立收势,气定神闲,大气不喘。然后红着脸对肖飞说:“你看我老了吗?” 第330章 狼女箫箫 话说肖飞听白衣婆婆诉说自己的情感经历,心中大有感触。原来这位白衣婆婆身世如此凄苦。为了抵抗外敌入侵,她和自己的恋人离别四十年未能相见,她这一辈子就这样在毫无希望的寻找中,在苦苦的思念中过去了。 肖飞看向这位老婆婆,她的头发已经全白了,脸上已经满是皱纹,她已经很老了。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她的眼睛却清澈如少女,她还希望今生和情郎相见,还希望以自己最美的一面献给和情郎相见的那一时刻。 她那些乍听有些疯疯癫癫的话语,其实是在传递着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 想到这里,肖飞忽而产生了一种和白衣婆婆心灵想通的感觉。心中暗暗呼唤,师父老人家,你在哪里?你可知道,你的小师妹,苦苦找你找了四十年? 忽又想到,这无相心经真是一种奇妙的功法。当初在肖家大院,鸠山和白玲相隔数丈,就感受到有人在施展这套功法。而现在,白衣婆婆拿起肖飞的手一试,就知道他练的是无相心经,由此得知肖飞和无心法师的关系,讲出她和梁哥的惊天恋情。 这是一套情侣功法,须得情侣合练方能达到最高境界。那么这功法传授给谁,其实是大有讲究。 白衣婆婆的父亲以这套功法为女儿瑶琴和徒弟梁亮定了终身。但师父当初并没有直接把这套功法传授给自己,而只是传授给了白玲。那意思可能是要白玲在自己和志远之间任选一人吧? 白玲选择了自己而非志远。是不是说明,白玲对自己的情意更深一些? 肖飞心里升起一阵温暖之感。但立刻想到,师父和白衣婆婆傅瑶琴,虽然习得无相心经,却未能终身厮守,一别四十多年,望断鸿雁,不见鱼书。其中苦情,哪堪忍受。 自己和白玲,练习无相心经一年多,功力大增,在战斗发挥了巨大作用。而今沂水一战,与白玲失之交臂,自己千辛万苦,苦苦寻找,竟是音信全无。 难道要重蹈师父和瑶琴之覆辙? 想到这里,肖飞心中不由大恸,只觉得心如刀割般疼痛。随之内息紊乱,运行无序,而体内毒素则肆意流窜,心悸胸闷,不觉眼睛一黑昏迷过去。 今早,肖飞重伤之下,奋力一掌击退巨狼大花,如在平时那花狼绝无生还之理。 打出这使尽全力的一掌,又一次触动心脉,伤又加伤。亏得白衣婆婆猛击一掌,强行注入一股真气,让肖飞在心静时自保。 其实肖飞的伤势已经十分严重了。 这时候听到白衣婆婆苍凉悲壮的身世,内心大受震撼,又想到自己和白玲将来不知道有何结果,一时心中大为伤感,导致真气失序,竟然晕倒了。 白衣婆婆通过给肖飞击掌疗伤,便知道肖飞身带剧毒。而救治猴子又能使免于剧毒之害的,只有一人,这便是那正在里面玩耍的白衣女孩。 这女孩身世奇特,资质秉异,我们稍后自有交代。这时,白衣女孩正在舞动竹箫玩耍。忽听白衣婆婆叫道:“小妹,你快过来。” 女孩跑来说:“婆婆什么事?” 白衣婆婆说:“小哥内功出差了,十分危险,你赶快救他。” 女孩说:“你和他说了半天,确定他是好人了吗?” 白衣婆婆说:“他是我二师哥的徒弟,能不是好人吗?” 女孩说:“他是好人,我就救他。” 说罢坐下去,拿起猴子的手一试,惊叫一声:“婆婆这人血液里面全是辣椒面!” 白衣婆婆说:“所以才需要你出手救治。” 女孩说:“婆婆,你去把外面门关上,不要让大花在外面闹腾。然后看住那三个日本女人,不让她们出声。” 白衣婆婆按照女孩的话,关了门,又去对三个人女人打了关照,山洞里立刻寂静无声。 女孩深深吸一口气,垂下眼睛,心境立刻通透空灵,那无相内功缓缓启动,如江河流水,滔滔不绝。她拿起肖飞的左手,覆上自己的右手,那真气丝丝输入猴肖飞体内。 女孩虽然年轻,但内功浑厚博大。输入肖飞体内的真气虽然细若游丝,但却势不可挡。 女孩和猴肖飞内功同出一源,但肖飞的内功庞杂许多,女孩的功夫却清纯如山泉,丝毫没有污染。 肖飞体内真气一经外气输入,即有反应。但女孩拒绝真气交换,只是输入,为肖飞补气。 一个时辰过去,女孩停下来。自行调息练功一会,然后在拿起肖飞手来,轻轻地“嗨”了一声,一大股真气突然涌入猴子体内。 肖飞“嗯”了一声醒来,一见女孩在为自己疗伤,赶紧说:“小妹不可,我体内有剧毒!” 女孩不说话,只是摇摇头。大量真气继续涌入,肖飞只觉得体内的毒素突然柔和下来,不再那么肆意奔流。而四肢百骸气血通畅,胸闷气滞的现象也消失了。 女孩再次“嗨”地一声,突然输入更大的一股真气,然后脱手静坐,观看肖飞的反应。 肖飞只觉得胸口被一股强大但又十分柔和的力量撞了一下,忍不住哼了一声。立刻猛吸一口气,把那力量引导在体内循环一周,归入丹田。 那女孩看着肖飞的脸色渐渐有苍白变为红润,说:“感觉怎么样?” 肖飞说:“谢谢你,我感觉好了。”说着就要坐起来。 女孩按着他的肩膀:“别动,躺着。把我的真气变成你自己的。” 肖飞闭上眼,调息一会。说:“这下好了。” 女孩摇摇头:“没有,这只是暂时的,你要想完全恢复,得好久时间。” 肖飞由衷赞道:“小妹,真好功夫,谢谢你了。” 女孩咯咯笑起来:“你真会说话,谢谢是什么意思?” “这……”肖飞卡住了。是啊,谢谢是什么意思?这是一个看似简单其实不好回答的问题。 女孩歪着头,看着肖飞消瘦的脸庞,她忽然发现,这个小哥哥其实挺好看的,看着他叫人心里舒服。她说:“你叫什么名字?” 肖飞说:“我叫肖飞。大家看我瘦,都叫我猴子。” 女孩又笑起来,转向白衣婆婆:“婆婆,他说他叫猴子。” 白衣婆婆正小洞的外面,监督几个日本女子,随口答道:“叫猴子和叫狐狸都差不多。等会——” 白衣婆婆颤颤巍巍跑过来:“你说你叫猴子?” 肖飞说:“是啊,大家都这么叫我。” 白衣婆婆说:“等会等会,咱先要弄清楚,你是不是山外传讲的那个打鬼子很厉害的猴子?” 肖飞微笑着说:“小姐姐有点不相信?我告诉你,那就是我。” 白衣婆婆上下左右地打量着肖飞:“你说的是真的?” 肖飞觉得奇怪,这有必要说假话吗?他说:“我说的是真的。” “哈哈哈哈!”白衣婆婆突然爆发出一声大笑:“梁哥呀梁哥,你太长脸了,教出一个英雄徒弟!好好,我都感到有光啊,哈哈,今天是个好日子,开心死了,你们聊,我去做饭去了。” 肖飞看着女孩,这女孩眼睛大而清澈,鼻子嘴巴生的恰到好处,整个脸上都是那种超脱世外,没有受到世尘丝毫无染的纯洁。肖飞说:“小妹,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又对着白衣婆婆喊:“婆婆,小哥问我叫什么名字。我叫什么名字来者着?” 白衣婆婆说:“名字?你有名字吗?我以前叫你什么来着。” 女孩说:“婆婆的记性坏透了。你以前叫我狼女呀。” 白衣婆婆说:“哦,对了,你就叫狼女。” 女孩灿然一笑,对肖飞说:“婆婆说,我叫狼女。” 肖飞觉得好奇,说:“狼女?怎么会叫这个名字?” 女孩又对白衣婆婆喊:“婆婆,猴子小哥问我为什么叫狼女,告诉他吗?” 白衣婆婆:“你闲着没事,就告诉他吧。” 于是,女孩就说起了她这名字的来历。 那时,傅瑶琴寻找二师哥梁亮已经找了二十多年。她已经很累,心力交瘁,她不想再找了,于是,她进了大山,希望在大山里找个地方了此残生。 她在大山里转悠了一年多。有一天,一声孩子的哭声把她带进了一个狼窝。她在狼窝里发现了一个不到一岁大的女孩。那个女孩就是现在的狼女。 肖飞说:“这真够传奇的。你一直没有别的名字吗?” 狼女说:“没有。婆婆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我们有名字也没用,没人叫。” 肖飞心中暗暗叹息,狼女说的没错,生活在这大山里,有没有名字真的不是很重要。正如狼女说,有名字也没人叫。但狼女不可能永远在山里活一辈子,她总要走出大山,进入人世的。便说:“小妹,你想不想有个名字?” 狼女高兴了,说:“想啊,你给我起个名字。好不好?” 肖飞说:“好,我来给你起个名字,这样,你就跟小姐姐姓傅吧,你喜欢玩箫,名字就叫箫箫吧。傅箫箫,好听吗?” 狼女又转过脸,对忙着做饭的白衣婆婆说:“婆婆,猴子小哥给我起名叫傅箫箫,好不好啊?” 白衣婆婆傅瑶琴说:“好,你就叫傅箫箫吧。” 第331章 琴箫和鸣 话说傅瑶琴寻找二师哥梁亮,找了二十多年,一无所获。此时她已经心力交瘁,万念俱灰。 是不是二师哥藏到一个没有人烟的深山老林里呢?她远离尘世,来到这片山区。与清风作伴,共群兽为伍。她在大山里转悠了一年多,向山民打听,在丛莽中寻觅,还是没有二师哥的任何消息。 她在一个对于滂沱的夜晚,躲在一个山洞里。流泪听雨,直到天明。她决定不再出山,想找一个地方安居下来,终老一生。 于是,她找到了一个宽敞的山洞。安下了家。 有一天,瑶琴在一条山溪边,打开背在身上二十多年的古琴,背倚高山,面对流水,弹奏一支古曲《高山流水》。 流水潺潺,琴声叮咚,引得翠鸟和鸣,游鱼驻听。 瑶琴女思绪万端,感慨万千,不觉香泪纵横。忽听山林中一声狼嚎,紧接着传来婴儿啼哭。 收起琴来,循声寻去,竟在一个狼窝中,觅得一个女婴。 瑶琴欢欢喜喜抱着女婴,回到自己的山洞。为女孩洗澡,给女孩喂饭。心里默念,感谢上天恩赐,瑶琴从此有伴了!不觉热泪纵横。 忽听洞外狼嚎,那嚎叫悲沧凄厉,撕裂心肺。瑶琴手拿竹箫出洞一看,一狼犬坐洞口,对着她哀鸣,很明显,狼的意思是要她归还女婴,但她哪里能把女孩还给狼喂养? 最后的结果是和狼大战一场。那狼负伤逃离。那狼还是不死心,在山头上对天嚎叫,唤来了十几支狼。 那是一场恶战。十几只狼对她轮番攻击。瑶琴凭一支竹箫,打退了群狼的进攻。但她没有杀死一只狼,只是让每只狼受一点小伤。 狼群被打退了。狼群不敢再骚扰她。只是在他的山洞周围没日没夜地嚎叫。 瑶琴不管狼群的威胁,精心照料那个女孩。不久之后,女孩便学会了笑。 但接下来的事情却出乎意料,狼群不但没有再来骚扰她,还还隔三差五地送来一只兔子,或是小野猪,要不就是一只山鸡。 她不明白,狼是怎么抓到会飞的山鸡的。但他知道,狼群是要她好生抚养这个女孩呢。 从那以后,她不用打猎,狼群送来的东西她吃不完。她可以专心地抚养女孩。她在山洞口依地势搭建了一所木屋,把这里建设得像个家的样子。 她背着女孩出山,在山外弄来大量书籍,和文房四宝,教女孩读书识字,教女孩弹琴吹箫。教女孩无相心经,教女孩武功。让女孩学会了在山野间生存的技能。 那女孩聪慧异常,瑶琴所教,过目不忘。而且骨根秉异,身怀异能,七八岁的时候就可以追到一只野兔。 也许是自小吃了狼奶,气味相通,那女孩一点也害怕野狼。有一天,女孩忽然不见了,瑶琴吓坏了,漫山遍野地寻找,最后在狼窝里找到女孩,她正开心地与群狼玩耍呢。 后来,这种事经常发生。 开头,瑶琴吓的要死。但每次都是有惊无险。狼群完全接纳了这个女孩。再后来瑶琴也就不去管她,让她和群狼玩去。 这女孩一直没有名字,瑶琴也懒得给她起名,就叫她狼女。 狼女一天天长大,长成一个好看的小姑娘。一老一小两个女人和一群狼,共居这片山林,相安无事。 那年,有一天箫箫忽然拉着婆婆朝狼窝走去。瑶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问狼女,狼女也说不出什么,只是拉着婆婆向前走。一老一小来到狼窝一看,原来那里有一只母狼难产,生命垂危。母狼在瑶琴的帮助下,产下一头公狼,这公狼就是大花。 几年后,大花打败了所有对手,成了这群狼的头狼,而狼女则成了这群狼的首领。她一声嚎叫,就可以唤来十几匹狼,她一声令下,哪怕面前是一头老虎,群狼也会拼死上前。 日本鬼子侵略中国,白衣婆婆便向狼女讲述了自己的身世,讲述了山外正在发生的事情。他告诉狼女,日本鬼子就是全中国人的敌人。 狼女就带着狼群在这方圆二三十里内巡逻打猎,遇上日本鬼子,一声令下,群狼齐上,断其喉,尽其肉。这片山林成了狼女不容侵犯的领地。。 一年多来,已经有三十多个鬼子死在狼群的围攻之下。狼女成了山林中的抗日女侠。 现在们狼女有了名字,傅箫箫! 千古传奇!肖飞内心叹息。若非亲眼所见,他不敢相信,世间竟有这等奇事。 箫箫问白衣婆婆:“我叫猴子小哥什么呀?”白衣婆婆一边做饭,一边回答:“和我一样,叫他猴子小哥。” 箫箫高兴地拍手,说:“好好,就叫猴子小哥,哎,猴子小哥,你叫我什么呢?” 肖飞想了一下,说:“我叫你傅小妹吧。” 箫箫对白衣婆婆说:“猴子小哥叫我傅小妹,婆婆,你看好吗?” 白衣婆婆说:“傅小妹?嗯,挺好。” 肖飞心想,还挺好,这都乱套了。箫箫叫傅瑶琴为婆婆,这应该是祖孙关系吧?可婆婆反过来叫她小妹,这怎么算?再说,婆婆为了表示年轻,叫猴子称她为小姐姐,,如果猴子叫箫箫为傅小妹。她们俩又是平辈关系? 如果再和师父他们师兄弟扯上,那就乱成一团浆糊了。 猴子不禁哑然失笑。当然,他知道,他的师父无心法师,就是性情古怪之人,肖飞志远和白玲和他相处多年,他教他们武功,对他们谆谆教导,而师父叫他却一口一个小老弟,不让他们行拜师之礼。 还有桃林老头和猎人大哥,他们明明都是抗日义士,却连姓名都不肯吐露。 现在遇到这个白衣婆婆,更是一段传奇。这些世外高人,虽然历尽沧桑,却不失纯真,率性而为,举手投足,流露的都是真性情。肖飞心中慨叹不已。 开饭了。三个日本女人把她们的食物拿出来大家分享。箫箫吃一口罐头牛肉,大叫:“这东西真好吃!” 猴子微笑说:“好吃你就多吃点。” 箫箫一边大口吃东西,一边问那三个日本女人:“你们鬼子能做出这么好吃的东西,为什么还要跑来欺负我们中国呀?” 三个日本女人互相看看,不太懂。猴子连比划带说,她们终于懂得了箫箫的意思。但她们摇摇头,一脸的迷茫,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她们也搞不清楚日本鬼子为什么要发动侵略战争。 白衣婆婆说:“这还不失明摆着的事?小鬼子只有几个破海岛,没什么好东西,只好到处抢别人的东西。” 当然,他们不知道资本的本性就是侵略、扩张和掠夺这样深刻的道理。 肖飞看着妞儿们,说:“妞儿们,是不是这样啊?” 妞儿们还是摇头,她们从没想过这事。她们只知道执行命令。他们从小就接受军国主义的情话训练,他们被告知,想问题,那是大人物的事情,作为一名帝国军人,只要无条件执行命令就行了。 饭后,天色玄晚,明月东升,月光如银,洒遍山林。狼女又发功帮助肖飞疗伤。三个日本女孩围绕在肖飞身边,她们看着另一个年轻跑来女孩给肖飞疗伤,而自己却帮不上忙而懊丧不已。 白衣婆婆在洞外溜达了一会,踱进洞来,说:“狼女箫箫,我有多久日子没有弹琴了?” 箫箫说:“很久了。婆婆今晚想弹琴吗?” 白婆婆说:“要不要来一曲?” 箫箫说:“好啊。我们来换衣裳。” 一老一小两个女人进了小小的偏洞,不一会,各自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出来,婆婆抱着一张古琴,箫箫拿着一杆竹箫,走出洞门,来到山溪边。肖飞也带着他的三个妞儿走出洞外。 一轮明月照耀着山林,山间溪水清冽如酒,在山石间跳跃着,汩汩流淌。宿鸟已经入梦,山林一片寂静。丛莽间,萤火点点,那是狼的眼睛。大花带着狼群来参加音乐会呢。 箫箫点上一炷香,插在石头缝里。香烟缭绕,空气中飘散着好闻的檀香味。白衣婆婆把瑶琴搁在膝上,静坐。旁边立着一身白衣的狼女箫箫。 月光撒落下来,照在二人身上,宛如一组白色的雕塑。 箫声悠悠响起,如泣如诉。随后琴声渐起,如雨打芭蕉,又如山泉呜咽,淅淅沥沥,叮叮咚咚。哀怨缠绵,欲语还休。 箫声渐渐低落,直至消失。箫箫凄声唱道: 春花秋月何时了? 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 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 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几多愁? 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这是南唐后主李煜亡国之后所写一阙怀念故国之词。为写了这词,连小命都丢了。此时由狼女傅箫箫演唱而出。倒正符合了中华民族志士仁人那亡国之痛、亡国之恨。 肖飞和三个日本女人站在一边,一边听琴听唱,一边低声给三个日本女孩讲解词义,听得三个女孩不住点头。 惠子眼泪都下来了:“大爷,这么说,我们都是中国人的敌人了。她们唱完了,会不会杀了我们?” 肖飞抚慰说:“没事。有我呢。” 樱子幽幽地叹息说:“对这些事,我们以前从来都没想过。谁知道战争是这样复杂的事。” 美子满怀歉意地说:“原来我们日本人跑到中国来打仗是不对的啊!” 肖飞说:“妞儿们能这样想,就是可以原谅的。” 突然,琴声暴起,清凌激越,山呼海啸,风雷激荡。不由人听了精神振奋,热血沸腾,欲做决死一搏。 只听箫箫歌声高亢嘹亮,唱出了岳王爷的《满江红》: 怒发冲冠, 凭栏处, 潇潇雨歇。 抬望眼, 仰天长啸, 壮怀激烈…… 第332章 山溪夜话 话说白衣婆婆傅瑶琴和狼女傅箫箫抚琴吹箫,还演唱了李煜的《虞美人》和岳飞的《满江红》。这两支歌曲合在一起,演绎了国人的心境,不由使人感慨万千。 史载,琴本为伏羲氏所琢。有一次伏羲看到凤凰来仪,飞坠在一株梧桐树上。那梧桐高三丈三尺,合三十三天之数。按天、地、人三才,截为三段;取中间一段送长流水中,浸七十二日,按七十二候之数;取起阴干,选良时吉日制成乐器。 古人认为琴奏出的音乐是天上瑶池才有的音乐,故称之为瑶琴。 抚琴之前,洗手净面更衣焚香,收敛心神,使人融入天地自然,方可弹出弦外之音。 现在,白衣婆婆和狼女箫箫,琴箫合奏,并有一人伴唱,也是雅俗互补,表情达意。 老少二女,隐居深山,实为雅人。 一曲终了,肖飞和三个日本女人来到溪边。肖飞对白衣婆婆说:“小姐姐人琴和谐,真是天籁之音!” 白衣婆婆傅瑶琴抚琴叹息说:“好久不弹,指法生疏,不堪入耳。” 肖飞笑吟吟地说:“小姐姐今天雅兴突来,莫不是听到我师父的消息,心里高兴所致吧?” 白衣婆婆说:“你这猴子小哥,干嘛一句说穿,让人难堪。” 肖飞笑着叹息:“小姐姐集四十年真情为一曲,感天动地。猴子俗人,听小姐姐一曲,我想走了。” 白衣婆婆说:“猴子小哥,我这里快二十年没有生人来过,怎么来了就要走?再说,你是身体还需要静养。” 肖飞说:“小姐姐,我是八路军特委的人,我是个军人。离开部队执行任务。现在黑龙会已经消灭,任务完成了。我该回去复命了。” 箫箫说:“猴子小哥,我和你一起走,行吗?” 白衣婆婆说:“小妹,听猴子小哥说话。” 肖飞难过地说:“实不相瞒,我最忧心的事,还是出山去找人。” 白衣婆婆还不知道肖飞的事,她说:“找人?找谁?” 肖飞说:“找白玲妹妹!她是我的师妹,也是同学和朋友。我的无相心经就是她代师父传授的。” 白衣婆婆说:“我想起来来了。我出山采购,就听说,有个和你一起的女孩,名叫白玲。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没在一起?” 肖飞说:“我们失散了。” 箫箫说:“失散了?怎么回事?” 白衣婆婆说:“说说,怎么么失散了?” 猴子就把夜探沂水县城遇上鬼子,把他们冲散的事说了一遍。 看肖飞那痛苦不堪的样子。白衣婆婆说:“猴子小哥,小姐姐特别能理解你的心情。我刚和二师哥分开那几年,差点没熬过来。你是因为这个事受了内伤的,是不是?” 肖飞羞愧的点点头:“小姐姐,我没用,我不够坚强。我一个人大闹沂水县城,夜闯鬼子三大机构,杀死了一百多个鬼子。但是都没有找白玲妹妹。 “我出了县城,发疯似的向前跑,最后昏倒在一个鱼塘旁边。不知道在那里躺了多久,大雨下了半夜,才把我淋醒。这时候,我发现内息紊乱,真气流失,原先控制在体内的毒王之毒,一下子和无相真气混在一起。 “天亮才看到,我昏迷时释放的毒素,把整个一个池塘的鱼全部毒死了……” 白衣婆婆说:“可怜的猴子小哥哥,抗日英雄,却又这么对柔情,白玲这丫头太幸运了。” 狼女箫箫年龄已到十七岁,正是情窦初开,初谙人事的年龄,他听说肖飞为了寻找白玲,几度生死,不由感动得热泪奔流。 她抬起泪眼,看着肖飞说:“猴子小哥,你好可怜!” 白衣婆婆忽然说:“小哥,你师父传授无相心经的时候,说过什么话没有?” 肖飞说:“我和白玲妹妹还有另一个兄弟志远离家时,师父于匆忙之间传授白玲妹妹这套功法,他什么话也没有说。” 白衣婆婆说:“后来白玲又把这套功法传授给你是吗?” 肖飞说:“真是这样。” 白衣婆婆沉吟一会,说:“小哥,这无相心经都是从我们傅家传承下来的,说说,你对这套功法有什么了解?” 肖飞有些发愣,他说:“因为师父传授这套功法的时候,没有留下什么话,我和白玲妹妹几乎每天都在打仗,也没有多想,所以我们除了照章练习,也来不及多想。” 白衣婆婆点点头:“那我问你,你知道这套功法可以男女合练吗?” 肖飞:“后来我有过一次受伤,为了加快康复,师父曾经留言指导我们合练的方法,后来我和白玲妹妹有过多次合练。” 白衣婆婆说:“说说合练的心得。” 肖飞说:“男女合练的效果特别好,功力会成倍增长。” 白衣婆婆说:“这就对了。现在我来告诉你,这套无相心经的内功心法,是一套情侣功法。我父亲把这功法传给我和二师哥,就是把我许配给二师哥的意思。” 白衣婆婆可能又想起了往事,沉默一会接着说:“而二师哥只把这功法传给了白玲,那他只有一个意思,让白玲自己决定谁来做她的意中人。现在,白玲选中了你,她没看错人,小哥,你是值得依靠的。” 肖飞对这些只是有过一些朦胧的猜想,现在忽然由这套功法的嫡系传人把这一层意思明白无误地告诉他,心中大为感动,愈加让他思念白玲。 肖飞站起身来,对着白衣婆婆鞠了一个躬,说:“谢谢小姐姐告诉我这些。” 白衣婆婆说:“还有一个问题,你身上怎么会有剧毒?” 肖飞说叹口气:“这是被鬼子害的。” 他把用口水湿透鬼子的窗户纸,结果中了剧毒的事介绍了一边遍。 他说:“是白玲妹妹冒死救了我。我们合练无相心经,终于控制了毒素,但我们却练成无相毒功。我们靠这个毒功,消灭了专门使毒三岛小队。没有竹白玲妹妹,我猴子早就死了。” 白衣婆婆说:“猴子小哥,你年纪不大,经历了这么多事。你体内怎么又有花邪内功?那可是害人的东西。” 肖飞谈了口气说:“我一直很倒霉。我消灭了黑龙会,只剩下这三个女人,我不知道怎么处理他们。可他们却要尊为王。做我的奴隶。 “我是个八路军战士,不能做违反纪律的事。我知道他们被一种内功控制了心神,就教他们练习无相心经。使他们回复正常人的本性。 “因为他们三个非常重要,有两个是报务员,还有一个机要员。他们掌握着鬼子的大量机密。 “我必须把他们送到我们军区去。第一要她们化除花邪内功,第二军区安排专家对她们进行心理治疗。最后获取他们藏在心中的机密。 “但倒霉的是,这时她们遭到了一条一百多斤的巨蟒的袭击,我为救他们,和巨蟒搏斗,最后杀死了巨蟒。 “但这时,我真气损耗太大,体内毒力又不受控制,生命随时都会出现危险。虽然他们只练过几次无相心经,功力有限,但我为了保命,还是让他们发功为我疗伤。 “虽然她们的内功不纯。我的功力又无力去化解她们的内功。但为了保命,也只好如此了。但是她们的内功在我体内也留下了痕迹。 “总算暂时保住了命,又遇上你们的花狼攻击我,不得已我打了花狼一掌。又把自己送到了阎王老爷那里转了一圈。” 箫箫说:“猴子小哥,听你这样说,你不是每天都要这样生生死死地打仗吗?” 肖飞说:“是的,小妹,我这一年来,每天都是这样,也不知道自己死了多少回了。” 白衣婆婆想了一会,说:“你这样怎么走?你还能打仗吗?你要么不动内力,你只要一动内力,你刚刚建立起来的防线将全线崩溃。那时谁也救不了你。” 肖飞低下头,说:“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一天找不到白玲妹妹。我心里一天不得不安宁。所以,我决定,明天早上离开这里,出山去找白玲妹妹。” 白衣婆婆看了一眼三个日本女孩,说:“你说这三个日本女人很重要,你打算怎么安排他们?” 肖飞说:“我也真为这时发愁呢?” 白衣衣婆婆说:“我可从来不帮别人的忙,但这回我要帮你。你说因为和白玲失散,才受了这么多罪,我心里难过。因为我知道那滋味真的让人受不了。” 肖飞说:“小姐姐,不用了,这事别人不好帮忙的。” 白衣婆婆说:“我不是白帮你的,你也要帮我的忙。” 肖飞说:“我能为小姐姐做什么呢?” 白衣婆婆说:“你得告诉我,怎么才能找到你的师父。” 肖飞说:“小姐姐,我师父的寺庙就在我家乡的那个镇子北面,但师父云游四海,行踪不定。他和你一样,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在和鬼子战斗。你肯定不容易找到他。” 白衣婆婆说:“我找他四十年,连一点线索都没有,我都没放弃,现在,有了这线索,我能不去找他吗?” 欲知后事,轻看下章。 第289章 诗意白玲 话说肖飞和白玲在化作了灰烬的窝棚边上坐了很久,然后才骑上马,慢慢向军区走去。 白玲听肖飞曼声低吟,不禁赞道:“飞哥,你的诗吟得真好。” 猴子苦笑道:“我读书那么烂,哪里会吟诗!老师教我们的那些平仄对仗早不知道忘到哪里去了。” 竹青说:“不必那样正经刻板,就这样随口吟来。我觉得也蛮合人心意的。那天我们夜宿荒原小树林,你吟那几句,我听得都快掉眼泪了。” 肖飞说:“那天夜里,我以为你睡着了,原来你都听见了。当时在那荒原上,有些想家,又思念志远王大彪他们,心里有感慨,就那么随口嚼了几句。” 白玲说:“那诗正合我们当时的心境,我听了真有想流泪的感觉。 肖飞叹了口气。怅然说道:“哪有那么夸张,我就是有感而发而已。要不妹妹你也来几句?” 白玲说:“我不行,我就是三少爷的陪读丫头,哪能会吟诗?不行不行。” 肖飞委屈地说:“妹妹,你这样说就不公道了,我什么时候对你摆过少爷家子了?” 白玲说:“没有啊。你要是摆少爷架子,我们今天就不会在一起打鬼子了。” 肖飞怂恿说:“妹妹,我们在一起读书,若论才情,我比你差远了,就是我们的老师也这样说过。你就是太低调,从来不显山露水。” 几句话说的白玲的脸又红了:“飞哥,你也这样挤兑我,我那有什么才情了,就是托你的福,认识几个字而已。” 肖飞说:“妹妹,你什么时候学会这样客气了?这里又没有别人,来几句嘛。” 白玲把一缕头发理到耳后,看着初升的月亮,两匹马缓缓而行,心中一股诗情涌起,说:“我就胡嚼几句,飞哥不许笑我。” 肖飞说:“哪能呢?” 白玲略一思索,吟道: 马萧萧,风轻轻, 马蹄踏月乘夜行。 云横秦岭家何在? 猴子小白玲! 过长亭,又短亭, 枪声惊落满天星。 马背难言闺中语, 晓来醉霜林! “好!”肖飞鼓掌叫好。 白玲嗔道:“不来啦,说好不笑我的。” 肖飞说:“妹妹,你比我豪气多了,却又不失婉约。特别是那句马蹄踏月乘夜行,绝妙好句啊。” 二人说说讲讲,心情好多了。十几里路,转眼已到军区。 把马匹送回通讯连。二人有点饿了,直奔食堂。大家已经开过饭,厨师专门把饭菜留在锅里暖着。二人狼吞虎咽,时间不大就吃饱了。 正准备各自回去休息,范江的通讯兵来了:“范部长在等你们呢。” 肖飞看了一眼白玲:“是不是我们今天私自外出,要训我们呀?” 白玲说:“估计不会的,他说放我们假的。” 肖飞说:“不多想,去了就知道。” 二人随通讯员来到范江办公室,只见范江正和徐盛正在说话,旁边一个小男孩在玩耍。正是小侦察员锁柱。 肖飞说:“徐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徐盛说:“这不刚到。锁柱,你看谁来了?” 肖飞扑过去抱着锁柱:“孙子,爷爷想死你了。” 锁柱冷眼看着肖飞说:“你谁啊?一见面就占我便宜。” 肖飞叫道:“嘿,你这孩子,怎么转眼就不认人了?我是你爷爷啊?” 白玲忍不住笑道说:“飞哥,你没有易容,他不认识你。” “哦哦。”猴子恍然大悟,拍拍脑门,“我说孙子怎么不认我了。正好肖飞的背囊就在范江办公室,肖飞拿出易容物品,背过脸去简单一抹,就变成了那个瘦老头。 锁柱一下子扑过去,大叫:“爷爷!” 肖飞高兴死了:“哎,孙子!” 锁柱说:“爷爷,你干嘛化装成一个哥哥的模样啊?我刚才真的没认出是你。” 肖飞笑着说:“爷爷化装成哥哥的模样,小鬼子才害怕呀!” 锁柱说:“我刚才没认出你,还对你说说那种话,你不会生气吧?” 肖飞说:“你是我的大孙子,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白玲看肖飞那高兴劲儿,“咯咯”地笑个不停。范江和徐盛也乐的哈哈大笑。 肖飞摸着锁柱的头说:“孙子,最近听到鬼子什么消息了没有?” 锁柱说:“最近鬼子们都是垂头丧气的样子,一整天都听不到他们说什么话” 肖飞说:“那个老鬼子还在吗?” 锁柱说:“在呀。他整天闷在屋里不出来,有时还叫人把饭菜送到他屋里去吃。” 肖飞说:“知道他们为什么难过吗?” 锁柱说:“他们遇上倒霉事了呗。” 肖飞说:“还是我大孙子聪明,鬼子的确是遇上倒霉事了,他们被我们八路军打得哭爹叫娘。” 锁柱说:“爷爷,你以后别化装成大哥哥的模样,我怕认不出来你。” 肖飞说:“好,那我以后就不化装成大哥哥的模样。” 几个人又笑起来。 锁柱说:“那我天天和你玩。” 肖飞有些不舍地说:“爷爷又要去执行任务了,恐怕明天就不能和你玩了。” 锁柱善解人意的样子,说:“你有事忙去,我等你回来再和你玩。” 徐盛说:“锁柱,你和白玲大姐姐去那边说话,我们和你爷爷商量打鬼子的事。” 白玲说:“锁柱,你过来和大姐姐说话,爷爷那边要开会呢。” 白玲把锁柱带到一边去玩了。范江说:“猴子兄弟,听说你和白玲今天玩的远了?” 肖飞说:“报告部长同志,我们今天离开军区,到沭河边上玩了。” 范江说:“,听小杨说,你叫他买了粮食和衣服,后来,郎小队出出动你们了。说说,遇上什么事了?” 肖飞神色暗淡下来,沉重定说:“我们今天遇到一件非常不行的事。我心里到喜爱还很难受。” 肖飞把他和白玲追赶一只兔子,追到河边,发现了那两个苦难的老两口。等到肖飞和白玲想出手帮助他们时,老两口却双双离世的事情讲说了一遍,还把他们心中的迷惘也说了。 范江和徐盛默默地听着。想说完了,范江看了一眼徐盛,说:“兄弟,有什么想法?” 徐盛深深地叹口气,说:“范部长,这是一个沉重的话题。我坚信我们能够打败鬼子,但是把鬼子赶出中国,我们的老百姓,特别是那些老年人能不能过上好日子,我还真不敢说。” 范江说:“现在第一件大事就是抗日,我们只有打败侵略者,才能建设我们的国家。如你所说,我们能够让那些最弱势的老年人都过上好日子,这是一个比打鬼子更艰难的任务。现在讨论这个似乎不合时宜,但遇上了这件事。我们也不得不去想一想。我们共产党人就是为人民服务的。我们在胜利后,建设国家的时候,在发展经济的同时,还应该教育我们的人民,秉承我们中华民族的好传统,让每一个老年人都能够安度晚年。” 肖飞说:“我年纪小,以前从来没想过这些事。今天遇到的事,对我的震撼太大了。我想,人性很复杂,既有善的一面,也有恶的一面。国家应该弘扬鼓励人善的一面,批判打压人恶的一面,正气树立起来,大家才能过好日子。而不是相反。” 范江说:“好了同志们,这个话题就到这里。我们要相信自己,我们能够打败侵略者,也能建设一个好社会。我们开始说正事吧。特委总部发来指示,要我们寻找机会,打掉苏鲁分会,消灭川岛这个老鬼子。” 肖飞说:“黑龙会还在沂水县城的大和洋行吗?” 徐盛说:“这些天为了不惊动鬼子,我每天接锁柱上下班,然后就帮老侯卖菜。其他的什么活动都没搞。现在,川岛还在洋行。” 范江说:“县城是他们的老窝,我们在县城攻打黑龙会,恐怕不现实。” 肖飞说:“一般鬼子在县城的驻军是一个大队,再加上二狗子伪军,他们的兵力大约是两千多人,我们的力量和他们悬殊太大了。” 徐盛说:“我们还没有攻打县城的实力。” 肖飞说:“如果郎小队陷进去,必然会有重大伤亡。那时,惊动了鬼子,胜负就很难说了。” 范江摇摇头:“冒险的事不做。“ 徐盛说:“如果川岛就是不挪地方,我们就很难打掉他。” 肖飞说:“刺杀川岛是可能的,但打掉他的机关,很困难。” 范江说:“我们要想出一个可行的方案。” 肖飞忽然说:“要不我们把鬼子调出来打?” 范江赞许说:“这个主意不错。只是怎么才能把他们调出来,这要好好动脑筋。” 肖飞说:“这事全靠临时应变,预先作出的计划。往往一点用不上。” 范江说:“说的也是能定下来的就是把黑龙会从县城调到外面打。别的都不好定。” 锁柱睡了,范江转向肖飞和白玲,“本来想让你们好好玩几天,可现在又要让你们出动了。你们别骂我是鞭打快牛。” 肖飞说:“报告首长我们参加八路军,就不是为了安逸。首长下命令吧!” 范江说:“好,命令,肖飞白玲二人潜入沂水县城,继续调查黑龙会苏鲁分会的情况。相机发动一些小规模的战斗,打消川岛正平的安全感,把他们赶出县城。” 肖飞和白玲,立正答道:“是!” 范江说:“徐盛依然负责这次行动的联络工作,要时时和郎小队保持联系。” 徐盛:“是!” 肖飞说:“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范江说:“越快越好。徐盛把锁柱带回来,我们就不再有人监视黑龙会了。” 肖飞说:“我们收拾一下,现在动身吧。” 白玲看了看身上的军装,说:“我们这身军装刚刚穿上,又要收起来了。我去换一下衣服。” 第290章 上吊的女孩 白玲看了看身上的军装,说:“我们这身军装刚刚穿上,又要收起来了。我去换一下衣服。” 白玲回到女兵宿舍,换了衣服,带齐常用的物品,回到范江办公室,肖飞和徐盛也收拾好了。肖飞和白玲易容化装,肖飞化装成一个村姑模样,白玲是一个庄稼汉子模样。 肖飞走到熟睡的锁柱跟前,忽然有些不舍:“孙子,爷爷去打鬼子了,回来和你玩。” 几个人都乐不可支。范江说:“你拉倒吧,你才几岁啊?” 肖飞说:“等我回来,我不能老是装成个老头子啊?锁柱不认我作爷爷怎么办? 白玲说:“猴子哥,你老想着占人家锁柱便宜。” 肖飞说:“不是,我这是预先练习,将来那一天忽然间真做了爷爷,临时学习怕是来不及。” 范江和徐盛笑得捧腹,猴子也忍不住“噗嗤”笑了。然后又苦着脸说:“范大哥,我二哥那里请你去说一声。” 范江说:“这个我会向副司令员汇报的。” 肖飞说:“敬礼!”“叭”地行了一个军礼。 三个人告别范江,离开军区,向西北而行。 一场大战过后,鬼子大败而归,根据地出现暂时的安宁。沿途经过几个村庄,遇上一些打更放哨的民兵。猴子他们都巧妙避过,没有惊动他们。 夜色沉沉,天空中星罗棋布,星光灿烂。旷野中,夜风徐来,吹来万物生长的气息。露水很重,把他们都衣服都打潮了。 顺利地出了根据地,便进入了敌占区。 肖飞说:“徐大哥,这里到沂水县城,还有多远?” 徐盛说:“估计还有八十里,中间还要经过一个根据地。” 白玲说:“就是说,我们已经走出了三十多里。” 肖飞说:“现在大约是将近十点钟,到天亮还有七八个小时。我们争取在天亮前赶到,最好能混进城里。那样就能立刻开展工作了。” 鬼子的占领区,也相对比较安静。鬼子这次大扫荡,抽调了两千多人进攻根据地。几天下来,损失了七八百名鬼子兵,还损失几门大炮,只好灰溜溜地撤出了根据地。 鬼子也处在战后的修整中。活动相对减少。夜间活动更是集中在驻地附近。 所以猴子他们路上没遇上什么麻烦。三个人都是功夫高手,内力绵长,提起轻功,每小时二十多里路走的很轻松。 徐盛说:“快到了,离县城最多还有五六里路。” 肖飞说:“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徐盛说:“差不多两点钟吧。” 肖飞说:“离天亮还有三四个钟头呢,我们找地方休息一下,然后进城。” 说话间,前面出现一个黑乎乎的村庄。猴子说:“我们进村子,找个草垛,那样有地方坐,有地方倚,舒舒服服地打个盹。” 徐盛说“好主意,我们进村找草堆。” 三个人撒开脚步,就进了村子。这里是那种地旷人稀的地方,村子里人家松散,这家到那家都有几十米的距离。 肖飞他们在村头找到一个草堆,正想坐下休息。忽然听得一声妇女的哭叫:“快救命啊,二妮子上吊了。”这叫声悲伤凄厉,在凌晨突然响起,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喊声就在离这里四五十米处,那里有一户孤零零的人家。 竹青说:“我们去看看吧。” 肖飞说:“好,去看看,也许能帮上忙。” 三人轻功一提,就来到这家门前。一棵不很粗的柳树上,挂着一个人的身体。那妇女,喊了一声,就哭起来,抱着那上吊者的身体往上送。 一个男人从屋里跑出来,带着哭声说:“二妮子,烂丫头,你坑死我了,你坑死我了!” 肖飞拔出吴钩剑。说:“白玲,接住!”手一挥,那上吊的绳子已经被割断,上吊者的身体沉沉地落下来。白玲伸手接住,轻轻平放在地上。 那村妇和那男人扑上去,村妇哭叫着:“妮子,我的妮子,你干嘛干这傻事呀。” 那男人搓着两手:“我给你坑死了!我给你坑死了!” 那上吊的是一个女孩,夜里看不太清楚,大约十六七岁的样子。肖飞拿起她的一只手,已经没有脉跳了:“白玲妹妹,你来看看。” 白玲拿过女的手,一试,说:“心脉还没断。哥,你来发功。” 肖飞拿起女孩的手,发动无相神功,将真气缓缓输出。白玲一只手放在女孩胸口,按照人心跳的节律,一下一下按动着。 那村妇和那男人大概是这个女孩的父母,一看突然多了三个人在这里忙乎。便说:“你们是谁啊?” 男的说:“我家的事关你们什么事?你们走开!” 徐盛伸手轻轻一扒拉,那男的跌出几步,差点跌倒,叫起来:“你谁?干嘛推我?” 徐盛恨恨道:“不要噪呱,想你女儿活命,就闭嘴!” 肖飞的真气输出,对着那女孩劳宫穴,进入女孩体内,如石沉大海,毫无反应。猴子看看白玲,白玲说:“哥!别放弃!” 肖飞不再用匀速输入的方法发功,而把真气凝成一团,配合这白玲下按的动作,一下一下地向女孩体内发射。 这和电击是一样的效果,但没有电击给人的伤害。 一顿饭时间过去了猴子忽然感觉女孩体内有了反应。肖飞朝白玲点点头。 白玲突然发一声“呔!”,一股真气随着按压的机械动作,从她的掌心发出,直接击向女孩心脏。那女孩的心脏瞬间被激活,重新开始了跳动。呼吸也恢复了。 那男人和村妇不敢出声,紧张地看着几个陌生人,在默默地抢救自己的女儿。 有了心跳和呼吸,在加上猴子输入真气的养护,女孩气血流通,生命的各个系统开始运转,女孩脱离了生命危险。 又过了一会,女孩发出一声:“嗯!” 女人说:“老天!妮子活过来了。妮子你活过来!” 那男人说:“这些好了,这下好了!” 妇女说:“妮子,我们回家,进屋里。” 女孩活过来了。猴子停止发功,竹青也停止了按压。 白玲说小声说:“我们走吧。” 徐盛说:“好,我们走。”他们不愿意介入这个事件中去,那里面藏着很复杂很悠长的故事,他们没有时间参与到这个故事中来,因为他们还有任务。 正当他们要悄悄离开的时候,女孩突然坐起来,看了一下周围,发现这不是阴间,自己还没死,那些让她活不下去的事还在等着她。 女孩突然跳起来,发出一声尖叫:“妈妈呀,我不要活,我要死,让我死去吧!” 那男人说:“这回朱有标不是自己留着,他都有五个女人了。这回他是把我家妮子倒卖出去。我知道。这回让朱有标赚大了。听说他把我家妮子转手卖给了翠云阁,得了三十块大洋。哎——那狗日的发财了。不过,那是人家本事。我不眼红。眼红也没用。” 二妮听到这里,又哭了,尖声骂道:“你不是人!” 那男的一听女儿骂他,就要往起跳,但徐盛一只手压在他的肩膀上,他跳两下,没跳起来。但嘴里没闲着:“你骂我呀?我抽你!” 随即叹了口气:“你们听听,都这么大岁数了,还不能替父母分忧!唉,有什么办法?我摊上个不孝顺的闺女!” 白玲看那女孩眉清目秀,虽然衣破褴褛,眉宇间愁苦不堪,但还是掩盖不住那楚楚动人飞娇美。心下暗暗怜悯,他悄悄对女孩说:“妹子,你放心,这事让我们遇上了,我们就会一管到底,绝对不会让你那狗爹把你卖妓院里的。” 那女孩从短暂的接触中,已经知道眼前这几个人不简单,她感激地问:“姐姐真的能救我?” 白玲说:“姐姐一定把你救出火坑。” 徐盛看着那恶男,说:“我懂了。你赌钱输了,借钱翻本,把女儿抵押出去。结果钱输光了,只好把女儿给人家了。是这样呀吗?” 那男的点点头。 徐盛接着问:“你女儿不愿意,就上吊了。是吗?” 那男的说:“正是这样!幸亏你们救活我家妮子。要不然我拿什么给朱有标呀?就是朱有标不追究,我也岂不是失信于人了?这名声太难听了。” 徐盛说:“你说的对。为人信誉第一。不过那朱有标也太黑,他得了三十块大洋,只给你七块。你太亏了。” 那男的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人家有本事,有眼光,有门路,能够抓住商机,发财是应该的。” 徐盛说:“不过我觉得你虽然没有抓住商机,但你的人品是一流的。” 那男的十分谦虚地说:“谢谢!” 徐盛说:“女儿是你养的,你把他卖到妓院里,让人糟蹋,你心里不觉得难过吗?” 那难道抬起头,不解地看着徐盛说:“难过?我为什么要难过?现在大家还不都是这样?为了钱,什么事没人做啊?” 徐盛点点头,说:“我真佩服你,你算是看透事理了,真是个明白人啊。” 难男人又谦虚了:“哪里哪里,你过奖了。” 第291章 无名恶男 话说那女孩苏醒后发现自己还活着,发出一声惨叫,跳爬起来就跑,一边哭喊着:“我不要活呀,让我去死吧!” 白玲一把抓住女孩,迅速控制了她,一边在她耳边轻声说:“妹妹,别怕,我也是女的。” 那女孩一听白玲说话温柔清脆,的确是女音,但转脸一看白玲那粗俗的样子,把要死的事吓忘了,拼命挣扎,惊恐地说:“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她想挣开竹青的手,但白玲的手并未用力,却像绳子松松地绕在手上,怎么也挣不开。忽然感觉有一种舒适的感觉传过来,沿着手臂传遍全身,心中那些惊恐、怨恨、悲伤的情绪也渐渐平复下来。 白玲输出的无相真力稳定了女孩的心情。白玲柔声说:“妹妹,我们是一样的人,我不会伤害你。”他拉起女孩的手,摸摸自己脖子,果然,那里没有喉结。 女孩由惊恐变为疑惑,说:“你……你要干什么?” 白玲抓住女孩的手,缓缓发功,说:“妹妹一定遇上什么为难的事了,能不能告诉姐姐?说不定我们可以帮助你呢。” 那男人四十多岁,一副猥琐的模样,见一个庄稼汉子,和自己的女儿拉拉扯扯,上前去拉竹青:“你干什么,你救了我家妮子,也不能这样的。” 那村妇说:“妮子,我们回家吧。”也动手来拉那女孩。 肖飞看看天色,悄悄对徐盛说:“徐大哥,天色还早,我们还有时间,这事遇上了,我们就得管一管。” 徐盛说声好,便上前挡住这一对男女,说:“我说你们都是什么人啊。我们费了半天力气,把你们女儿从阎王老爷那里拉回来,你们一个谢字都不说啊?” 那对男女这才连声说:“谢谢!谢谢!”又指着竹青说:“叫你兄弟放开我们妮子。” 徐盛看一眼白玲和那女孩,不屑地说:“你放心,我那兄弟不会逼你女儿上吊的。你看她们这会不是很安静地说话吗?” 那男的说:“不死就好,不死就好。这丫头真不懂事。” 徐盛说:“我们也不要你们感谢,就想到你家里坐会,我们赶了大半夜路,又接上救你女儿,没功劳也有苦劳,向你们讨口水喝行吗?” 那男的见这几个人是甩不掉了,只好说:“行行,请进屋里来吧。” 进了屋,点上灯,这才看见那屋里破败倒塌,一贫如洗,连一个板凳都没有。 徐盛找个地方坐下来,对那夫妻二人说:“我们歇会就走。你们呢,照顾好自己的女儿,不要再寻短见。你们遇上什么麻烦事了?” 那男的说:“也没什么,小事小事。就是妮子想不开。” 徐盛生气了,说:“你糊弄我们,没把我们当恩人看待。说是,小事,你家闺女都要寻死了,小事需要上吊吗?” 那女的抹着眼泪,指着那男的说:“死鬼,你说呀,你说呀?我怎么摊上你这么个烂人,呜呜……” 那男的一见女人啼哭,不由烦躁起来:“嚎什么嚎!我能不讲信用吗?我能说话不算话吗?”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听不出是什么事吗,可句句都在理上。徐盛说:“对呀!做人就得守信用,就得说话算话。你还是说说是什么事吧。” 那女的还是那句话:“你说呀,你说呀!” 那男的烦躁地叫道说:“我欠了人家钱能不还吗?我是那赖人的人吗?” 句句在理!徐盛说:“欠钱当然要还。不过这和你家闺女上吊有关系吗?。” 那女的说:“你说呀,你说呀!” 那男的低下头,显出有些难过,说:“当初借钱的时候,他问我拿什么抵押,我说我没有东西抵押。他说没有抵押谁敢借钱给你呀?我说我女儿可以抵押吗?他说可以。我就按了手印。现在还不了钱,女儿就给人家吧。为人处世还不就是一句话吗?” 听听,又让他占理了。 徐盛大体上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借了别人的钱,还不上了,就把女儿给人家了。 徐盛说:“你借谁的钱了?” 那男的说:“还能有谁?朱有标呗。” 徐盛说:“朱有标是谁啊?” 那男的露出害怕的神色:“瓢把子。手里有几十号人。” 徐盛说:“你借他多少钱?” 那男的说:“五块大洋。” 徐盛说:“你借这么多钱干嘛呀?” “翻本!” 徐盛心里一阵恶心,一个赌鬼! “本钱捞回来了吗?” 那男的低下头,有些难过的样子:“没有!”立刻有抬起头来,“我赢过,我有一回一夜就赢了八块大洋。” 徐盛说:“后来呢?” 那男的说:“后来又输了。” 徐盛说:“所以这回你就把女儿抵押出去了?” 那男的说:“我说话从不反悔的。” 得!又占理了。徐盛说:“你把女儿抵押出去,还是没钱翻本呀?” 那男的说:“朱有标说分外给我两块钱。” 徐盛说:“卖得贱了,你女儿就值七块大洋吗?” 那男的说:“这我懂呀。我家妮子不止值这两钱的。要是按市论价,我女儿值二十块大洋。” 徐盛已经知道这个烂人是没有底线的。便顺着他的话路说“可是你七块大洋就把女儿抵押出去了,你是傻呀还是脑子让驴踢了?” 那男人叹口气,说:“我以为不会输的,抵押了女儿,也就是一说而已。谁知道我手气太差,一把都没赢,你让我怎么办?话说出去了,手印也按了,我不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只好把妮子给人家了。再说了,我反悔能行吗?朱有标还不要了我的命?” 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徐盛心里一阵嫌恶,一阵悲伤,又是一阵愤怒。又是一个天不该生,地不该长的混蛋。但他表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他要把事情的原委弄清楚。于是接着问道:“那朱有标买了你的女儿干什么?自己留着还是转手倒卖?” 那男人说:“这回朱有标不是自己留着,他都有五个女人了。这回他是把我家妮子倒卖出去。我知道。这回让朱有标赚大了。听说他把我家妮子转手卖给了翠云阁,得了三十块大洋。哎——那狗日的发财了。不过,那是人家本事。我不眼红。眼红也没用。” 二妮听到这里,又哭了,尖声骂道:“你不是人!” 那男的一听女儿骂他,就要往起跳,但徐盛一只手压在他的肩膀上,他跳两下,没跳起来。但嘴里没闲着:“你骂我呀?我抽你!” 随即叹了口气:“你们听听,都这么大岁数了,还不能替父母分忧!唉,有什么办法?我摊上个不孝顺的闺女!” 白玲看那女孩眉清目秀,虽然衣破褴褛,眉宇间愁苦不堪,但还是掩盖不住那楚楚动人的娇美。心下暗暗怜悯,他悄悄对女孩说:“妹子,你放心,这事让我们遇上了,我们就会一管到底,绝对不会让你那狗爹把你卖妓院里的。” 那女孩从短暂的接触中,已经知道眼前这几个人不简单,她感激地问:“姐姐真的能救我?” 白玲说:“姐姐一定把你救出火坑。” 徐盛看着那恶男,说:“我懂了。你赌钱输了,借钱翻本,把女儿抵押出去。结果钱输光了,只好把女儿给人家了。是这样呀吗?” 那男的点点头。 徐盛接着问:“你女儿不愿意,就上吊了。是吗?” 那男的说:“正是这样!幸亏你们救活我家妮子。要不然我拿什么给朱有标呀?就是朱有标不追究,我也岂不是失信于人了?这名声太难听了。” 徐盛说:“你说的对。为人信誉第一。不过那朱有标也太黑,他得了三十块大洋,只给你七块。你太亏了。” 那男的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人家有本事,有眼光,有门路,能够抓住商机,发财是应该的。” 徐盛说:“不过我觉得你虽然没有抓住商机,但你的人品是一流的。” 那男的十分谦虚地说:“谢谢!” 徐盛说:“女儿是你养的,你把他卖到妓院里,让人糟蹋,你心里不觉得难过吗?” 那难道抬起头,不解地看着徐盛说:“难过?我为什么要难过?现在大家还不都是这样?为了钱,什么事没人做啊?” 徐盛点点头,说:“我真佩服你,你算是看透事理了,真是个明白人啊。” 难男人又谦虚了:“哪里哪里,你过奖了。” 徐盛说:“翠云阁是县城那个妓院吗?” 那男的说:“是啊。” 徐盛说:“你把女儿买进妓院里啊!” 那男的说:“不是接客的,就是粗使的丫头。这是日本人要求的。要处女。我家妮子没坏过事。就让朱有标选上了。” 二妮子尖声骂道:“你是畜生!” 那男的说:“你们听听,有这样骂自己父亲的吗?没有教养啊!我真担心她这样怎么能侍奉好日本人。” 徐盛说:“我不明白,日本人怎么管起妓院的事了?” 那男的说:“这是个机密,不能对外乱说的。最近日本人要在翠云阁办一个很大的宴会,招待他们的一个大官。所以连扫地抹桌子的都要找处女。” 徐盛说:“这事真是机密啊。你我都不是外人。我们对外都不许乱说啊。” 猴子一直没有说话。忽然娇滴滴地说:“那位大哥哥,去崔云阁干活,他们管饭吗?” 那男的“噗嗤”一笑:“你这闺女,比我家妮子还幼稚,告诉你实话吧,崔云阁不但管饭,还尽挑好的吃。” 猴子说:“大哥哥,你能介绍我去翠云阁吗?” 第292章 顶替二妞 话说肖飞听徐盛和那个男的说了半天,那男的透露出了一些重大的机密,鬼子将有一个大官在翠云阁被宴请,可以推想到,届时会有沂水县鬼子的首脑作陪。并且,鬼子还命令翠云阁招收妙龄少女做服务员。 肖飞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可以对沂水鬼子的首脑人物聚而歼之。而且鬼子还要招收服务员,这不正是打进翠云阁的好机会吗?内心不由一阵激动。生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便操着村姑还有些稚嫩的嗓音对那男的说:“大哥哥,你能介绍我去翠云阁吗?”这时,肖飞还是一个村姑的装扮。 白玲和徐盛大吃一惊,这猴子不是胡闹吗?你虽然化装成女的,而且化装的很像,但你毕竟还是个男的呀。去翠云阁?那是你去的地方吗? 徐盛厉声喝道:“丫头,不许胡说,看不撕烂你的嘴!” 白玲也说:“人家因为不想去翠云阁都上吊了,你还自己要去,你活腻了?” 肖飞说:“这位大哥哥说:“翠云阁管饭,还尽挑好的吃。我要去嘛。” 那村妇一听这个村姑要去翠云阁,心中一阵欢喜,感觉这正是一个好机会,何不让这个小姑娘去替代自己的闺女呢? 于是连忙说:“哎呀!真是巧了,这个小大姐想去,我们家二妞不想去,就让这小大姐顶替我们家二妞去,不是两下都满意吗?” 那男的说:“不行,这事让朱有标知道,那是杀头的罪。” 那叫二妮的女孩咬着牙叫道:“老畜生,我死也不去那种地方。不信我死给你看!” 那恶男说:“你听听,你听听,又骂我,养活你这么大,真是白忙乎了。” 那村妇说:“闭上你的臭嘴,你个老畜生是怕朱有标那两块大洋不给你是不是?” 肖飞连忙说:“都别争了,朱有标真给了大洋,那大洋就归大哥哥好了,我有好东西吃就行了。” 徐盛连连摆手:“不行不行,你还要和我们一起做生意呢,你去了我们怎么办?别再闹了好不好。”他怕肖飞真的弄假成真,真的去了翠云阁。 白玲也说:“这事不行,我们这位小妹妹不能走。” 猴子用默听法对白玲说:“妹妹听着,告诉徐大哥,我们在执行任务,叫他执行我的命令!” 白玲说:“哥,你别闹了,你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吗?鬼子会在哪里安排大量兵力,我都估计不到能出什么危险。” 肖飞有些着急地说:“妹妹,你也犯糊涂。机会难得,千万不能错过。说不定,我们这一行动就能把川岛消灭,或者把黑龙会赶出县城。” 白玲叹口气说:“好吧,飞哥,我拿你没有办法。 肖飞说:“还有,要把二妞救出虎口,要让她摆脱他那个畜生父亲的控制。远走高飞。最好能带回军区参加八路军。” 白玲说:“好吧,我向徐大哥传达你的命令。” 白玲转口对那村妇说:“你叫我们的小妹妹顶替二妞去翠云阁,你这不是砸我们饭碗吗?那我们的生意怎么办呀?” 村妇说:“你们是做什么生意的?” 白玲说:“我们是打拳卖艺的,顺便卖狗皮膏药的。你看不出来吗?怪不得我们的小妹妹最近干活不卖力气了,原来不想和我们一起干了。” 徐盛一听,白玲的话味也变了,难道她也突然同意肖飞去翠云阁了?肖飞就那脾气,胡闹也就罢了,怎么白玲也跟着糊涂了?刚要张嘴说话,白玲抢过话头说:“这样吧,我和我们的老大商量一下,给你一个准话。” 白玲一打手势,徐盛跟着她来到外面。徐盛说:“妹子,你怎么也改变主意了?” 白玲说:“哪里呀,徐大哥,这是飞哥的命令。”白玲向徐盛传达了猴子的命令。徐盛叹了一口气:“唉!这猴子。好吧。执行命令。” 回到屋里,徐盛说:“侯小方,你决定不跟我们一齐干了吗?” 肖飞捏着嗓子说:“我早就不想和你们一起干了。有时挣不到钱,连饭都吃不饱。” 徐盛说:“那随你去吧,我们也管不了你了。不过,我们会对你负责,一直护送你到县城的。” 那男的听说朱有标分外给的两块大洋还是归自己所有,便不再提出异议,他觉得这样也好,自己该得的钱得到了,以后瞅机会再把闺女买卖一次,也许还能多卖一点。。 倒是那村妇也就是二妮的母亲还有些人味,对二妮说:“妮子,这下你就不用去翠云阁了。快给这两位大哥磕头。” 那二妮真的过来就要徐盛和白玲磕头。徐盛说:“快起来吧,不用磕头了。”, 白玲小声对他那男的说:“侯小方这丫头有点傻,一只手竖起来,他一口就能说出是几根手指,两只手竖起来就不知道是几根手指了。” 肖飞听见了,叫起来:“你们在嘀咕什么呀?秦大竹你又在说我坏话。我前天说对过一次你怎么不说呢?” 白玲说:“你前天说对一次,现在还记得两只手是几个指头吗?” 肖飞装模作样地看看两只手,歪着头数了半天,说:“当然记得呀,不是八就是九,反正不是十。” 二妮他妈说:“我懂了,这姑娘脑子有点慢,怪不得她听说有好吃的就想去翠云阁了。” 白玲说:“我们这个小妹,就这脑子,说实话,她也是我们在路上捡来的,现在好歹有个归处了。我们也算是对得起她了。” 徐盛说:“别说闲话了,让小方去顶替二妮这事不能让外人知道,特别是不能让鬼子知道,不然要杀头的。” 那男的说:“这事顶顶重要,我们谁都不许说就是了。” 白玲说:“不行,二妮不能住在家里,这要是让朱有标发现就出大事了。她得出去躲一阵子,等过上十天八天,一切都没事了,才能回来。” 二妮巴不得离开这个让她伤心的家,连忙说:“我跟两位大哥哥去。” 徐盛说好像不情愿地说:“跟我们去躲个十天八天的也不是不行,就是多了一个人的开销。” 白玲说:“我看这样,我们教她演几个小节目,她不就可以参加分钱了吗?” 那男的一听女儿可以赚钱,眼睛立刻发亮了,说:“分了钱别乱花,带回家。” 二妮立刻说:“带回家也不给你。你还是人吗?” 那男的说:“你看看你看,又骂我了不是?” 徐盛说:“侯小方,我们不做黑心的事,前一阵子你和我们一起赚了钱,现在你要走了,我们把钱分给你”说着掏出一块大洋给肖飞。 猴子接过来说:“这位大哥哥,我有地方吃饭了,就不要钱了,这钱就给你吧。” 那男的接过钱来,眉开眼笑:“还是这位小大姐讲义气,赛过刘关张。” 肖飞说:“我以后挣了钱都给你花,你不会叫我数手指头吧?” 那男的说:“我才不会叫你数手指头呢,数那东西有什么意思?” 肖飞装疯卖傻地说:“你带我走呀,怎么还不带我走呢,去的迟了,就赶不上吃早饭了。” 徐盛说:“你看看这个侯小方,倒是比谁都急。” 那男的说:“现在还不行,要等到天亮了才行。” 肖飞叫起来:“哎呀,干嘛要等到天亮呀?” 那男的说:“天亮了朱有标就来接你了。你跟着朱有标去就是了。” 肖飞说:“我有点怕,朱有标很凶吗?” 那男的说:“他一点也不凶,特别是对对年轻漂亮女孩更不凶。” 肖飞歪着头看着那恶男,说:“大哥哥,你看看,我漂亮不漂亮呀?” 那那男的说:“你很漂亮。” 肖飞说:“真的假的?” 那男的说:“当然是真的。” 肖飞说:“那我以后挣钱就给你花了。那两个老大不但叫我数手指头,还说我瘦的像个猴子,你看我像猴子吗?” 白玲使劲憋着,生怕自己笑出声来。 徐盛干脆就哈哈大笑了:“侯小方呀侯小方,你傻得真可以啊。” 肖飞说:“你才傻呢,我不是想朱有标对我好点吗?”脸上是亟不可待的样子说:“朱有标怎么还不来呀,他不是住这村子吗?” 那男的说:“他不是住这村子,他住的地方离这七八里远呢。” 肖飞说:“我们去找他吧。” 那男的说:“不用了,天一亮他就来了。说好了的。” 肖飞说:“快来呀,我都有点饿了。二妮,你这么还不走啊。你反悔了,又想去翠云阁了是不是?”接着就用默听法对白玲说:“我进城后,你们除掉朱有标这个恶霸,然后进城找我。” 二妞有点坐不住了:“谁反悔了?”转身对白玲说:“带我走吧,要不然一会朱有标就来了。” 那男的和二妞她妈也觉这俩人应该赶快带二妞离开,等会朱有标来了,发现多出一个女孩,谁知道能生出什么麻烦?于是说:“妞儿,快跟大哥哥们出去躲一阵子。” 白玲和徐盛带着二妞出门走了。 这时天色麻麻亮,忽听得门外面喊:“周大义,我们来接二妞来了。” 第293章 白玲打劫 话说白玲和徐盛带着二妞刚走,就听得门外有个粗哑的声音叫道:“周大义,我们来接你女儿了。” “来了来了。”那男的跑出门外。他原来叫周大义。周大义跑出门来,只见门前站着五六个人,都背着枪。为首的一个的光头,大脑门,尖下巴,像个大头朝上的葫芦。这就是朱有标。他们的身边还停有一辆毛驴拉着的轻便车停在门外。 周大义满脸赔笑:“朱队长,要不要先歇会?” 朱有标大着嗓门说:“睡了一夜觉,歇什么歇?把你闺女带上车,我们就走。” 周大义说:“好好!我马上带她上车。只是——这个——那个——” 朱有标看着周大义,说:“还有什么?直说!” 周大义尴尬地笑着,说:“就是……你答应的……” 朱有标扰扰光头,说:“噢,你那两块大洋是吧?你他妈倒是没忘记。拿去吧。”掏出两块大洋,丢给周大义。 周大义接过钱来,满心欢喜,加上昨晚侯小方给他一块,他现在有三块大洋了,慢慢小赌,够输一阵子的了。小赌怡情嘛。 他把钱小心装进衣袋里,不由赞叹:“朱队长果然是个讲信用的人!我这就带二妞出来。”拉上肖飞就走,朱有标来了,你跟他去吧。” 肖飞赖着不走:“告诉我,谁是朱有标?” 周大义说:“走吧走吧,光头那个就是。” 周大有带着肖飞出来了。朱有标一看,身上都酥软了,虽然这丫头看上去还未曾成年,但那模样叫人一看骨头都酥了。 “妞儿真俊啊!”他假装帮助二妞上车,那大手就朝肖飞胸口摸来,肖飞眼尖手快,“啪”地一掌打开朱有标的手,傻不拉几地说:“我去告诉皇军,说你摸我!” 这下朱有标真是慌了,看这丫头傻乎乎的,要真是对日本人说了,自己这脑袋能不能继续长在脖子上还真说不准。连忙赔笑:“小姑奶奶,千万别在皇军面前瞎说,我这不是怕你摔着吗?” 肖飞翻翻白眼,继续装傻,说:“想让我不说也行,你给我钱!” 朱有标心想,大清早这不晦气吗?出门就破财!又一想,算了算了,破财消灾。掏出一块大洋给猴子。“小姑奶奶,这下行了吧?” 肖飞嘴一撅,说:“不行,还要一块。” 朱有标正想发作,又一想,加一块又咋样?又掏出一块大洋,递给猴子,猴子一指二妮她妈:“给她!” 二妮她妈刚把钱接过来,就被周大义抢去了。周大义内心狂喜,我这不是发了吗?这侯小方真是我的贵人啊。 毛驴车出发了,毛驴蹄子敲打着路面,走在路上咯噔咯噔的。朱有标和他的几个随从在车的四面走着。肖飞乐滋滋地坐在车上,晃晃悠悠,有些困顿了,便低下头打瞌睡,忽然一股香味钻进鼻子里,把他惊醒了。他抬起头来喊道:“我饿了,我要吃东西!” 原来前面是一个很小的街市,有一家在打朝牌炸油条。朱有标说:“算了算了,马上进城了,进城吃好的。” 肖飞叫道:“不,我现在就要吃,我饿了。”说着还哭起来了,“呜呜,我告诉皇军,说你不给我吃东西!” 朱有标心想,这丫头不是泼皮打赖吗?又一想,朝牌油条值几个小钱啊?吃就吃吧。把她服侍好了,交给翠云阁,钱就到手了,谁跟钱有仇啊?连忙叫手下的去买了朝牌油条,送到肖飞面前:“小姑奶奶,你比我姥姥还难伺候。吃吧吃吧”。 肖飞真的饿了,赶了一夜路,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呢。也不客气,朝牌卷油条吃了个心满意足。 朱有标以为没事了,吆喝毛驴向前走,不料肖飞在车里又叫起来:“我渴了,我要吃黄瓜。”路边正好有卖黄瓜的。 朱有标挥挥手,手下的又去买了黄瓜,送到肖飞面前。 刚下架的黄瓜,又嫩又脆,肖飞吃的嘴角流水。 吃了的潮牌油条,吃了黄瓜。现在不饿了也不渴了。肖飞想不出还有什么好折腾的,便低着头打盹。忽然抬起头,扯着嗓子唱道: 小二姐端坐在绣楼上哎—— 引得朱有标和几个手下哈哈大笑起来,这丫头,模样那么好看,真的爱死人,原来不是傻子吗? 说话间,已经到县城外面。这里是一个刚刚建镇子不久的小县城,没有城墙,鬼子拉了一圈铁丝网把镇子圈起来。他们正来到城北的关卡,站岗的鬼子拦住了去路。 “什么的干活?” 朱有标连忙上前,满脸堆笑:“我是黄安镇的保安队长朱有标。我们给翠云阁的黄妈妈送人来了。你看,黄妈妈来了。黄妈妈——” “哎,朱队长啊。”黄妈妈是个四十来岁的女人,不过还很漂亮,那旗袍有点瘦,她那身体便得到了极度的夸张,该凸该鼓的地方都得到充分展示。她一边对关卡上的鬼子点头示意,一边走出关卡。 鬼子看着黄妈妈走路时,那胸那屁股颤着扭着,不住舔嘴唇,但那也只能看看,那是当官的定点消费单位,不能乱动的。 黄妈妈看看肖飞,说:“这就是二妮子?” 朱有标点着头,讨好地说说:“是,是,黄妈妈看着还行?” 黄妈妈说:“不错。就是名字土了点,叫荷香吧。” 朱有标满脸的媚笑:“黄妈妈,人给你了,那个……?” 黄妈妈说:“不用提醒,带来了。”她招招手,关卡里面出来两辆黄包车,从上面拿出一个小布袋,交给朱有标:“你数数?” 朱有标:“黄妈妈说笑了,那用数啊。我们走了。回见回见。” 黄妈妈对肖飞说:“女儿,上车!” 肖飞说:“你不是我妈,怎么叫我女儿了?” 黄妈妈笑着说:“傻孩子,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女儿了。来来,上车,跟妈妈去享福喽!” 肖飞上了黄包车,黄妈妈坐另外一辆,过了关卡,进了沂水县城。 朱有标和手下赶着空驴车往回走。顺当啊,一点差错没有,女孩交给翠云阁,大洋到手了。朱有标高兴,不由哼起了小曲儿。有手下说:“大哥,吃点东西吧。饿了。” 朱有标哪能不懂这意思。于是找个小饭馆,停下车子,进了店堂大声要菜,要酒。 老板跑过来:“几位客官,吃点什么?” 朱有标底气十足地说:“问什么问,好酒好菜来一桌。” 老板笑着说:“好嘞,几位稍等,酒菜马上就到。” 吃着喝着。好不高兴。朱有标说:“咱们都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混到了也不忘大家。都伸出手来。” 那拿出那个盛钱的小布袋,在每人手心里放上一块大洋。那些保安队员欢天喜地接了过去。齐声赞颂,跟着大树好乘凉,跟着太阳好沾光,我们兄弟跟着大哥,就像一群秃子跟上月亮! 朱有标乐得哈哈大笑:“狗日的这马屁拍的真叫一个舒服。” 酒醉饭饱,出了饭馆,晃晃荡荡,晕晕乎乎,任凭那毛驴漫步行走。 突然,毛驴站住了,一伙人才睁开醉醺醺的眼睛。只见驴车前面的路上有两个人横在路上睡觉。 “起来起来,让开!”朱有标手下的上前吆喝:“你们是干什么的?” 这两人正是白玲和徐盛。白玲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欠说:“老大,起来吧,今天开张了。” 徐盛说:“有生意了?” 竹白玲说:“有啊,生意还不小。” 徐盛睁开眼,“嘣”的一声跳起来。说道:树是我们栽,路是我们开,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朱有标眨巴这醉眼:“什么什么,你说什么?” 徐盛说:“我们只图财,不害命。把身上的钱留下来,你们走吧!” 朱有标的手下说:“这么说你们是打劫的?” 白玲说:“没错,拦路抢劫!” 几个人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他说他们是拦路抢劫的,哈哈哈,大哥,这人说他们是拦路抢劫的,哈哈哈”一伙人笑得前仰后合,似乎这是件很好笑的事。 朱有标上前一步,大着舌头说:“我说……兄、兄弟,你们拦路抢劫找错地方了,这里是……是我的地盘。” 徐盛说:“现在是我们的地盘了。” 朱有标是老江湖,知道敢在他地盘上挑事的人,肯定有来头。走上前说:“二位兄弟,知道我是谁吗?” 白玲说:“干嘛知道你是谁啊?我们做生意从来不问姓名。又不打算以后来往。做贼不要老客户。” 徐盛说:“干嘛还愣着,掏钱啊!” 这些人在地方上横行霸道,从来没有人敢说个“不”字。这会被人拦在路上抢钱,哪能受得了这等羞辱。有个保安队员说:“把他们销掉算了,啰嗦什么呀?”说着就去摸肩上的枪。 突然“啪啪”两声脆响,也没看到人家有什么动作,那家伙脸上就挨了白玲两巴掌,嘴一张吐出一口血水,还带着两颗牙齿。 徐盛喊道:“我们说了,只图财不害命的,大家别怕,把钱掏出来就没事了。” 那朱有标哪里受过这等羞辱,大喊:“兄弟们,出枪!” 第294章 香艳翠云阁 话说那朱有标是地方一霸,欺男霸女为所欲为,从未受过别人胁迫,今天见有人要打劫他们,还出手打了他的人,不禁大怒,叫道,:“兄弟们,出枪!” 那五六个保安队员一听出枪,本来背在肩上的步枪,已经到了手上,对准白玲和徐盛。忽然觉得眼一花,眼前人影一晃,不见了二人踪影。只觉得手腕上一疼,那抢就握持不住,纷纷掉落地上。 再一看,那壮汉手里拿着一根青竹竿。在敲打各人的手腕。有一个保安队员还有些不甘心,弯腰去捡枪,白玲一竹竿抽在他的后背上,那保安队员就趴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白玲指着那些保安队员,说“快,把钱都掏出来!” 那些保安队员还有些不情愿,徐盛说:“要命还要钱,随你们选,快点!” 那些保安队员今天跟随朱有标护送二妮进城,朱有标给了每人一块大洋的昧心钱。装在身上还没捂热呢。这会掏给别人,真心舍不得,但又怕死,一个个把钱掏出来,交给徐盛。 朱有标算计很久了,设圈套,出老千,才骗得周大义把钱输光,然后用周大义的女儿作抵押,把钱借给周大义,在层层设局的情况下,周大义再一次把钱输光,这才把周大义的女儿弄到手,卖给妓院,弄到了一笔钱,发了一笔小财,这会怎么能甘心白白送给别人?他趁竹青转身的机会,突然拔出一柄短刀,猛地向竹青后心刺去。 白玲好像后面长了眼睛一样,突然转身,朱有标那一刀就刺空了。同时,乾坤棒当头盖下,只听“咔嚓”一声,朱有标的腕骨被敲碎,那短刀落在地上。 徐盛飞起一脚,朱有标身子便腾空飞去,摔在了五米外。白玲飞步撵上,一脚踏在朱有标脖子上,乾坤棒指着朱有标脑袋,喝道:“还有什么招数,使出来呀。” 徐盛撵到跟前,懒羊羊地说:“我都说了,我们只图钱,不害命,你一定要找死,怨不得别人。” 朱有标只感觉脖子上压着千斤大石头,一动也不能动,他这才知道,今天遇上了高手,小命难保了,连忙开口求饶:“小得该死,有眼无珠,得罪了二位大爷,。求二位大爷放过我,日后定当重重孝敬二位大爷。” 白玲乾坤棒指着朱有标说:“你这个恶霸汉奸,仗着日本鬼子的势力,坑蒙拐骗,敲诈勒索,干尽了坏事,本大爷今天为民除害,你去死吧!”乾坤棒“噗”敲下,朱有标的脑袋便开了花。 那些队员跟着朱有标混,只想玩钱,不想玩命,这会见朱有标小命完没了,吓得一个个跪下了:“大爷饶命,大爷饶命。一个个掏出钱来。交到徐盛手里。 徐盛说:“这家伙坏事做绝,天理难容。我们为地方老百姓除了一害,你们再做坏事,就和他一样的下场。” 那些人连声说:“我们不敢了。” 徐盛说:“没你们的事了。都滚吧!” 那些人爬起来,慌慌张张跑走了。竹青和徐盛收缴朱有标的钱。进入不远处的小树林,只见二妮子躲在小树林,亲眼看见白玲杀了朱有标,已经吓浑身打颤。 白玲说:“妮子妹妹,我们走远点说话,这里一会就有人来了。” 徐盛和竹白玲,带着二妮,走出十几里路,在一个小镇上找到一家客栈,吃了点东西,然后要了一个房间,三人在房间里坐下说话。 白玲说:“妮子妹妹,你有什么打算?” 二妮摇摇头:“我不知道。” 白玲说:“你想不想回家?” 二妮抽抽搭搭地哭起来:“我不回家,我大简直不是人,我大姐不知道被他卖到什么地方去了,现在连一点音信都没有。我回去也没有好结果。还是再次被他卖掉。” 白玲说:“妹子,我们有事,不能老是带着你。现在有一个地方,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去。” 二妮一边抹泪一边说:“我知道姐姐不是一般的人,感谢你们把二妮救出火坑,请姐姐指给二妮一条活路。” 白玲说:“现在日本鬼子侵占了我们的国家,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们都是八路军的人,专门打鬼子。妹妹你愿意参加八路军,去打鬼子吗?” 二妮说:“姐姐,二妮只想像人一样地活着,姐姐安排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白玲说:“那你去找八路军吧,去当一个女兵,不但有一个落脚的地方,还可以干一番大事业,有一个光明的前途。” 二妮说:“他们能要我吗?” 白玲说:“只要你愿意就行。” 二妮说:“我别的没地方去了。我愿意。” 白玲说:“徐大哥,你去给二妮买点衣服。旧一点最好,我给二妮换一下妆。” 等徐盛买好衣服回来,竹青已经给二妮子易了容,并且写好一封信,交给二妮。 白玲说:“按照我说的路线,就可以找到军区,直接找范江范部长。把信交给他,他就会把你安排好。都记住了吗?” 二妮说:“记住了。” 白玲说:“这里有二十五块大洋,你也交给范部长。这一块大洋和和这些零钱,你走路上吃饭住宿。钱不要被人看到。那样很危险。记住了吗?” 二妮说:“记住了。” 徐盛出去回避,白玲说:“好。来把衣服换上。” 二妮被化装成一个半大的毛头小伙子。白玲说:“妹妹。,你现在是一个小大哥的模样,这样走路安全多了。走路警醒一点,看见鬼子保安队远远就躲开。进了根据地就安全了。好了,我们走吧。”白玲和徐盛带着二妮出了客栈,又把她送出十几里,把一些路上要注意的事反复叮咛嘱咐,最后才目送二妮远去。 徐盛说:“妹子,你把那么多钱交给她,她是贪财的人,会带着这些钱跑了,不是贪财的人,路上也有危险啊。” 白玲叹息一声说:“徐大哥,我这是赌一把。她带着钱跑了,对我们没什么损失。她如果把这钱一分不少地交公,立刻就会得到领导的信任,这对她的进步是很有好处的。” 徐盛赞叹道:“妹子,你心肠真好。做事也细心。” 白玲说:“徐大哥,飞哥交给我们的任务完成了。我们去找他吧。” 徐盛说:“这里到沂水县城那边还有三四十里路,我们回去找机会进城吧。” 二人赶往沂水县城不提。 且说猴肖飞随翠云阁老鸨黄妈妈乘坐黄包车,进了鬼子关卡,直奔翠云阁而来。 肖飞上一次来沂水县城,几次路过翠云阁,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走进翠云阁,更没有想到自己会成为里面的员工。想到这里肖飞就忍不住想笑。 黄包车在翠云阁前停下,黄妈妈付了车钱,就带着肖飞往里走,她一见肖飞还提着一个背囊,就说:“把你那破烂扔掉。” 肖飞说:“不,这是我的换洗衣服,我妈说:不能随便浪费东西。” 黄妈妈说:“好好,听你妈的。姑娘们,都出来认识一下,我给你们带来一个小妹妹。” 这时候,妓女们还在睡觉,一听来新人了,一个个衣衫不整地跑出房间。肖飞直觉眼花缭乱,连忙低下头,别人看去还以为他是胆小怕人。 黄妈妈说:“这是荷香,今年才十四岁。这是春花这是秋月,这是夏红,这是冬雪。这是……” 春花酥胸半露,看着肖飞说:“荷香小妹,这么嫩呀,你一来,我们非得饿死不可。” 秋月说:“妈妈,我有一个客户是大款,找他给荷香开苞,一千大洋只多不少。” 那些妓女们污言秽语满天飞,肖飞低着头一声不吱。春花说:“荷香小妹,怎么不说话呀?” 肖飞抬起头傻傻地说:“我妈说: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说话。” 妓女们哈哈大笑起来,只笑得跌跌倒倒。春花说:“荷香,你恐怕以后得天天和陌生人说话。” 秋月说:“还要当着陌生人脱衣服,还要……” 猴子说:“不要脸!我妈说,女孩子不能说村话。” 妓女们又一次爆发出一阵大笑,一个个捂着肚子:“哎哟妈呀,我受不了。” 肖飞说:“我妈说:女孩子要学好,不能学坏!” 妓女们一个个笑得喘不出气,老鸨黄妈妈也忍不住笑了:“你们这班疯丫头,就会欺负小妹妹。荷香,不理她们,你跟我来。” 黄妈妈带着肖飞进了一个僻静小房间。房间虽小,但装饰优雅,摆设精致。 黄妈妈说:“这就是你的房间了,喜欢吗?” “喜欢。”猴子继续装疯卖傻,看到一个很大的花瓶,说“这个可以撒尿吗?” 黄妈妈“噗嗤”一笑,真是乡下来的孩子,什么都不懂。但她做了几十年皮肉生意,经验告诉她,这种懵懵懂懂的青涩,调教好了开苞时,要多值一倍的钱。 她说“傻孩子,那是花瓶,放那儿看的。” 肖飞说:“这有什么好看的?我晚上要撒尿怎么办呀?” 黄妈妈说:“起夜用马桶,一会就给你拿一只马桶来。” 肖飞说:“我看还是这个好,坐上去舒服。” 黄妈妈说“千万不能,你要是在这花瓶里撒尿,就把你赶到到大街,你连吃饭的地方都没有。记住了没有?” 肖飞说:“记住了。” 正说着,外面有人喊道:“宫奇大佐来了!” 第341章 跌落地洞 话说白玲被几个鬼子枪手追赶,她无心恋战,只想摆脱鬼子,尽快找到肖飞。但那些枪手个个轻功了得,跟在白玲后面紧追不舍。 八路军潜入县城,重创了鬼子的指挥力量,还消灭大量的鬼子兵,这是这个地区的鬼子从来没有的重大失败。这些枪手在城中搜寻很久,才发现这个八路军的高手,他们如何能轻易舍弃呢? 白玲在奔跑中,忽见前出现一个出窗口,没有多想,脚下用力,身体平飞起来,窜进了窗口。 几秒钟过后,那些枪手也追赶到这个窗口,他们一个接一个窜进窗口,但他们只看到一个空荡荡的大厅。 十几个鬼子快速搜遍了整座房子,结果是一无所获。他们发现,这房子的另一面也是窗户打开,便断定,刚才那个八路已经穿过大厅,从另一面跳窗逃走了。 于是这伙鬼子便从另一面的窗口跳出,追赶而去。 其实,白玲并没有离开这座房子。 她飞进窗口,接下来的一个动作是,腹肌一紧,身体一蜷,以后肩着地,向前翻滚一圈,人就可以立起身来。 但白玲进了窗口,身体蜷作一团,却并没有预想的后肩着地,而是身体一直向下落去。这时老鸨黄妈妈一见有人落进地洞,吓得半死,也没有思考,就纵身跳进地道,随即启动机关,封闭了洞口,所以后来的鬼子进入房子,什么也没有发现。 话说白玲进入窗口,并没有地面等她落下,而是急速向下落去,不由大吃一惊。立刻意识到,这窗户下面不是地面,而是一个不知道多深的一个洞。 这时她头下脚上向下落去。人在半空,无处着力,刚想伸手抓住点什么,突然头重重地撞在什么东西上,接着身体向下滚去。 若在平时,白玲一用功夫一头把墙撞一个洞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但在这毫无思想准备的情况下,头上突然被重重地一撞,就失去了最后的自保能力。 随着身体急速向下翻滚,头又被撞了一下。接下来就是连续几次碰撞。当她从六七米高的洞口,沿着几乎是垂直的梯子跌落到地面时,人已经昏了过去。 这时,那些那些躲在洞里的青楼女孩们正在慵懒地哼哼唧唧,突见凭空落下一个人来。个个是大吃一惊。但她们被那熏香熏得浑身没有一点力气,想喊叫也喊不出声。有一两个人发出一声低沉的惊叫。然后就没有什么动静了。 这时候,黄妈妈关上地洞门,急急忙忙从楼梯下来,只见一个壮汉子躺在地上,已经昏迷过去。 在他身边,还有两支短枪。黄妈妈吃惊地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这个人是从窗口跳进来,正好落在打开的地洞里的。后面有十几个鬼子追他。这说明,他不是鬼子。 鬼子要抓他,那么他就是鬼子的敌人。鬼子的敌人就是八路军。这人是八路? 黄妈妈被自己的推想吓了一大跳。 翠云阁本来已经和八路扯上了。大厅里躺着七八个鬼子的尸体,那不是八路军干的,是谁干的?八路军跑到翠云阁来杀了那么多鬼子大人物,翠云阁能脱得了干系? 黄妈妈平时只晓得和嫖客周旋只晓得从姑娘身上捞油水。现在突然遇上这样重大的问题,他的脑子就不够用了。 他看看摔昏的白玲(这时白玲还是男装),吓得浑身打哆嗦。脑子又紧张地转了起来。 大厅里鬼子的尸体还在那儿躺着,现在地道里又有一个八路摔昏了。该拿这个八路怎么办?去报告鬼子肯定不行,大厅里发生的事你就说不清楚,现在再扯上一个八路,那更说不清楚。 把这个八路杀掉?但为什么要杀掉八路呢?八路和翠云阁无冤无仇。你们就是杀掉这个八路,鬼子也不会饶过翠云阁。 这些姑娘们,当然也包括自己,说到杀人,谁敢呀?这枪就在他身旁,可这枪是这么放的,大家都不知道。 那么把这个八路放了?可是他现在昏过去了,想放也放不掉啊。 那现在怎么办?万一这个八路醒来,拿起抢来一阵乱打,那大家不是死的太冤了吗? 黄妈妈心里乱糟糟的,一瞬间就转过无数的念头。但最后还是不知道怎么办。 忽然,她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她蹲下身,拾起竹青的两支短枪,藏到一个角落里。 这样,这个八路醒来,就不至于开枪就打。然后听他说话,如果他能放过这批妓女,那就把枪还给她,他爱走就走就是了。 白玲只是一时被撞晕,时间不大,也就苏醒过来。只感觉到头痛欲裂,不由得哼了一声。 黄妈妈吓了一大跳。但该来的总得来,躲也躲不掉。她仗着胆,凑上前,柔声说:“大哥,你醒了?” 白玲睁开眼,见一个漂亮女人正微笑着看着自己,一时糊涂了,这是谁啊?自己这是在什么地方? 白玲说:“大姐,这是什么地方?” 黄妈妈说:“这是翠云阁的地洞。你现在是安全的。你放心歇着。” 白玲一惊:“翠云阁?我怎么会在这里?” 黄妈妈说:“你刚才被鬼子追赶,跑得急了,一下子掉到我们藏身的地洞里。虽然摔了一下。不过还好,鬼子抓不到你了。”这话里倒有几分讨好。 白玲这才想起,自己寻找飞哥,被鬼子追赶的事。天,飞哥呢?自己这不是还没有找飞哥吗?飞哥出事没有? 在鬼子的老窝里,就是武功再高,枪法再好,也都随时会出事的。那么飞哥出事没有? 就是飞哥没有出事,那也在满城寻找自己啊。找不到自己,飞哥会多么着急啊。不行,我得走,我要去找飞哥。 白玲抬起手来,揉着头,说:“大姐,谢谢你救了我。” 说着,就要坐起来,谁知,一使劲,竟然没有坐起来。怎么回事,自己竟然摔得这么重?连忙吸一口气,运动无相内功,却发现体内真气鼓荡,就是运行不起来。 原来,白玲被摔晕之后,真气停止运行,身体没有了保护,在地洞吸进了黄妈妈的熏香,身体受到了麻醉,空有功夫,也用不起来了。 若在平时,白玲的无相心经正常运行,别说这熏香,就是三岛那闻了就死的剧毒,也奈何她不得。但这时,却被这熏香熏得浑身没了力气。 在伸手去身边一摸,枪也不在了。白玲心里不由紧张了,自己浑身没有了力气,两支短枪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如果这漂亮女人要是敌人,那对付子是太容易了,如果因此而丢命,那真是太冤了。白玲内心的焦虑并没有表现出来,还是语气平静地说:“大姐,能麻烦你扶我坐起来吗?” 黄妈妈这才想起竹青也着了熏香的道儿,也就不再害怕。便揽白玲的脖子,把白玲扶起来坐着。 黄妈妈说:“大哥,你真的是男人吗?” 白玲一惊,这女人好厉害,一眼就看出自己是女扮男装,但还是装作不明白的意思,说:“大姐你这话什么意思?” 黄妈妈说:“我看你是女的装成男的。” 白玲说:“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装成男的?” 黄妈妈说:“我扶你的时候,没有闻见你身上的男人味。不怕你笑话,我们这些风尘女子,最熟悉的就是男人。另外,我低下头扶你的时候,看到你没有喉结。”这老鸨阅人无数,对男女的身体特征自然是在熟悉不过的。 竹白玲怕她说出更难听的话,连忙说:“大姐,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女的。她们是什么人?”这是竹青才发现,那边还有十几个漂亮女孩。 黄妈妈说:“他们都是翠云阁的姑娘们呀。” 白玲心里暗暗叫苦:“我怎么跑到这些人里面来了。猴子哥要是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笑话我呢”想到这里不觉脸上呼呼冒火。心想赶快离开这里。习惯地一摸腰间,腰间是空的。白玲说:“大姐,我不管你们是干什么的,但是我知道你们都是中国人,我也是中国人,我们都是中国人,我是八路军,是专门打鬼子的,我被鬼子追赶,无意中撞进你们这里,你们没有趁我昏迷的时候伤害我,我就知道你们不是坏人。” 黄妈妈说:“小妹,我们虽然是下贱之人,但我们都没本事干坏事,你不要跟我们一般见识。求你放过我们。” 白玲说:“大姐你想多了。你救了我,我还应该感谢你。我们一起想办法逃出去。我问你,我是拿着两支枪帅进来的,我的枪呢?” 黄妈妈听到白玲的话,心里放心多了,连忙说:“小妹,你这枪在这呢。”连忙去角落里拿出白玲是枪,交给白玲。 白玲看到那十几个女孩神志不清萎靡不振的样子,一个个嘴里哼哼唧唧,发出异样的呻吟。而自己身上燥热,心里生出一个念头,特别想让飞哥抱,让飞哥亲,而且这感觉越来越强烈。这不正常,这种时候不应该有这种感觉的。 白玲心里警觉起来。在这样肮脏的地方,老鸨为了控制这些姑娘,说不定会使出什么下三滥的手段。白玲手上还有力气,他举起短枪指着老鸨说,说:“大姐,你是不是在这洞里用了什么药?” 黄妈妈看到竹青的枪口对着自己,心里就慌了:“小妹,我怕这些姑娘胡乱喊叫,被鬼子听到,所以就烧了一支熏香。” 白玲说:“大姐你好糊涂,大家都软腿软脚的,遇到情况怎么逃命啊。赶快把她们弄醒了。” 黄妈妈说:“是,是!”连忙把熏香掐灭,从身边掏出一个小瓶子,打开,里面散发出浓烈的香味,“小妹,你闻一口。” 白玲闻了一下。真气立刻恢复运行。黄妈妈给每人都闻了一口那香味,大家立刻恢复了精神。 白玲说:“姐妹们。翠云阁的大厅死了七八个我鬼子,他们都是沂水县的鬼子首领。翠云阁怎么说都脱不了干系。大家一旦被鬼子抓住,说不出能受什么样的罪。所以,我们现在就要准备逃命。我们马上离开这地洞,透透空气,恢复体力。然后每人换上旧衣服,或者是男人的衣服,不然你们是跑不掉的。你们穿的太扎眼了。” 黄妈妈讲了大家分散逃命,然后在某个地方聚齐。 白玲领大家离开地洞,上到二楼大厅,竹青说:“大家别讲话,赶快会自己的房间找衣服。” 白玲这样安排,也是为了自己混在这群女人当中,离开翠云阁,而不被注意。 黄妈妈在大厅点起一根蜡烛,那些姑娘们各自找来衣服,就着烛光来换装。 突然,白玲说:“大家小心,有人来了!” 只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个跑了上来。 第296章 黄妈妈演说情史 话说黄妈妈让肖飞一阵折腾,连连说:“受不了啦,受不了啦。” 转脸再一看,气不打一处来,荷香这丫头竟然睡着了。他歪在床上,打着呼噜,嘴角还流出口水。黄妈妈急了:“爹哎,不能睡啊,我们还有事呢。” 肖飞闭着眼迷迷糊糊地说:“你叫过爹了,就没有事了。你走吧,我要睡觉了。” 黄妈妈说:“不能睡!鬼子交给我们的事,还没办呢?” 肖飞跳起来:“鬼子的事?你不是叫皇军吗?怎么叫鬼子了?我告诉皇军去。” 黄妈妈吓坏了,“啪”地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我这张臭嘴!是皇军,皇军交给我们的事还没办呢?” 肖飞一看黄妈妈抽自己的嘴巴子,开心死了。但还是装作害怕的样子:“皇军什么事啊?” 黄妈妈说:“皇军要我训练你,你要参加今晚的活动。训练不好就是掉脑袋的事。” “掉脑袋?”肖飞叫起来:“我让你给坑死了,都掉脑袋了,你还跟我闹着玩呀,你这不是坑人吗?不行不行,我得赶紧逃命去。”说着拔腿就要跑。 黄妈妈一把抓住,连声叫道:“别跑别跑,别跑啊,我叫你爹,不,叫你祖宗行了吧。” 肖飞一脸惊吓:“都要死了。叫祖宗也没用了。” 黄妈妈说:“别急,别急,还来得及。你跟我来。” 肖飞说:“还来得及?” 黄妈妈说:“来得及,来得及。” 黄妈妈带着猴子出了房间,来到大厅。黄妈妈指着大厅中央说:“今晚这里会放一张桌子,有七八个人在这里吃饭。你呢,负责端菜,不过你不能把菜端到这里来。” 肖飞说:“那把菜端到哪里?” 黄妈妈说:“你跟我来。”黄妈妈带着猴子来到走道口,说:“这里也会摆一张桌子,你把菜端到这桌子上就没事了。” 肖飞说“然后就可以去睡觉了?” 黄妈妈说:“你想死啊?” 肖飞说:“我不想死。” 黄妈妈说:“不想死,你就在这站着。像这样站着。头有点低,眼睛看自己的脚尖,两手搭在小肚子上,左手在下,右手在上。注意,眼睛瞄着那桌子上,有人叫你,立刻过去。来,你站这给我看看。” 猴子就装模作样地站着。 黄妈妈说:“嘿!不错不错。像那么回事。闺女还真是聪明孩子。” 肖飞说:“叫爹!” 黄妈妈说:“你又来了。” 肖飞说:“你不叫,我就不玩了。” 黄妈妈说:“好,爹!”心里骂道:“小骚货,等这事过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肖飞说:“不玩了,你在心里骂我!” 黄妈妈说:“没有,我心里夸你呢。” 肖飞说:“你心里说,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黄妈妈说:“嘿!神了!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好了好了,咱别扯,抓紧。你再站一回。” 肖飞又站了一次。黄妈妈:“好,就这样。现在呢,我们来练习走路。” 肖飞说:“你就会折腾我,走路还要练习呀。” 黄妈妈说:“要练习,这事可重要了,弄不好,皇军就‘咔嚓’” 肖飞说:“那我还是赶快逃命去。” 黄妈妈说:“别别,现在我们练习,还来得及。” 肖飞说:“来得及?” 黄妈妈说:“来得及。” 黄妈妈说:“你不是要端菜吗?他们把菜做好了,放在走道那头的桌子上,你把菜从那头端来,放在这头的桌子上,这中间不是还有二三十步的路要走吗?现在咱们就练习走路。” 肖飞说:“走路谁不会?走过来就是。” 黄妈妈说:“那样走啊,咔嚓,头就没了。像这样走,两脚走在一条直线上,前脚跟到后脚尖不能超过三寸,走的得要快,脚下不能有一点声音,上身不能动。给人看上去,就像一朵云彩在飘。我来走几步给你看看。” 黄妈妈扭着肥大的屁股,在大厅里走动。 肖飞:“再来一次。” 黄妈妈又走了一次。 肖飞说:“再来一次。” 黄妈妈又走了一次。 肖飞说:“再来一次。” 黄妈妈喘气有些粗了:“你练习呀,主要是你走会了才行。” 肖飞说:“你再走一次我就会了。” 黄妈妈喘着气,头上也有些冒汗了,又走了一次。肖飞说:“我会了。” 黄妈妈说:“走一下,让我看看。” 猴子稍微用了一点能内功,身体保持平衡,脚下是小步快走,沉稳如磐,轻灵如燕,步法流畅均匀,直如行云流水! 黄妈妈看得眼都直了,半天才想起鼓掌:“好,好!漂亮极了。” 肖飞看着黄妈妈,说:“好看吗?” 黄妈妈说:“好看。” 肖飞说:“叫爹!” 黄妈妈说:“爹!”顺口多了,一点也不别扭。忽然想起什么,“啪”地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臭嘴,贱!” 肖飞乐坏了,说:“冲你这声爹叫的,我再练习一遍。”试着,又撒开步头在大厅里走动起来。当然,比刚才走的更好看。 黄妈妈正想叫好,突然,肖飞“咣当”一声跌倒了。扯着嗓子叫道:“我的脚崴了,哎呀,疼死了!” 黄妈妈慌了,急忙跑过去:“亲爹啊,这时候千万不能出事啊!”说着就去拿猴子的脚。 肖飞这会真吓坏了,黄妈妈要是靠碰了他,那还不恶心死?急忙把脚藏在屁股下面:“你干什么?干什么?” 黄妈妈说:“我看看你脚,摔坏了没有?” 肖飞“嘿嘿”地坏笑着,说:“我装的!” 黄妈妈说:“什么什么?你装的?”肖飞说:“我闹着玩,吓唬你。” 黄妈妈说:“真的没事?” 肖飞爬起来,跳了几下:“你看,没事。” 黄妈妈这才感到浑身都吓软了:“哎哟,爹哎,你吓死我了”突然又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我贱!叫爹都叫顺口了。” 肖飞嘻嘻笑着。 黄妈妈骂道:“臭妮子,你作践我!” 肖飞说:“你骂我,这回我就真把叫给崴了。” 黄妈妈说:“别别,我骂我自己好不好?” 肖飞又坐到地板上,朝黄妈妈招招手。黄妈妈抬起大屁股坐过来。肖飞噘着嘴说:“你欺负我!” 黄妈妈说:“我哪敢呀?我都叫爹了,你不欺负我就行了。” 肖飞说:“翠云阁那么多人,怎么单单让我受这个罪呀?” 黄妈妈说:“你是皇军挑选的,是你的荣耀。” 肖飞说:“不对,你是看我是乡下女孩,刚来的,年纪最小,才欺负我。” 黄妈妈连忙摇头摆手说:“不是不是。你呀,真是皇军挑选的。她们呀,想干这个,皇军还不要呢。” 肖飞说:“为什么?” 黄妈妈说:“皇军嫌她们脏!” 肖飞傻乎乎地说:“脏?什么意思?” 黄妈妈说:“嗨!做这行的哪有不脏的?” 肖飞又装疯卖傻:“瞎说,他们洗得干干净净的,一点灰尘都没有。比我干净多了。” 黄妈妈说:“怎么跟你说呢?她们这些做婊子的,千人捣万人草,怎么能不脏呢?” 肖飞捂着脸叫:“你不要脸,又说村话。” 黄妈妈笑了,咯咯地笑个不停,笑完了说:“真是个孩子。”心里却高兴地想到,就这样才值钱呀,别说叫爹,叫祖宗都值! 肖飞撅着嘴,满脸的不高兴,说:“所以你就欺负我,欺负完了还笑。” 黄妈妈一脸的坦诚,说:“我真的没欺负你,我就是看你不懂事,怪可怜的。” 黄妈妈收起笑容,叹了口气:“这世道啊,什么不兴,就兴不要脸。当官的要脸能当官?做生意的要脸能赚钱?咱们女人要脸能过上好日子?” 肖飞一脸的茫然,这回是真的茫然。因为他从来没有听到过有人这样解剖生活。他说:“做女人就得不要脸?” 黄妈妈说:“是啊。脸面值多少钱一斤?比如说,我们做婊子的,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每天还有男人陪着快乐。不比做工强吗?不比种田强吗?不比那些木匠、铁匠、瓦匠强吗?女人啊,不做婊子太亏欠自己了。” 肖飞一脸的傻样,眨巴着眼,说:“可是……可是我妈说了,女孩子不能学坏的。” 这回黄妈妈倒在地板上大笑,好半天才回过气来:“哎哟妈呀,笑死我了。” 肖飞恼了,说:“你坏,笑话我!” 黄妈妈说:“我笑你妈妈让人家给骗了,现在你妈又来骗你。还说的跟真的似得。” 肖飞叫道:“你胡说,妈妈怎么会骗我!” 黄妈妈笑完了,一本正经地说:“那些要脸不要脸啊、好啊坏啊的鬼话,都是那些当官的、有钱的、有学问的人编出来骗人的。其实坏事都是他们干的。我十四岁开始做婊子,今年三十年婊龄了,没有一个种田的、做工的来嫖我。来嫖我的都是那些当官的、有钱的、有学问的人!” 黄妈妈的胡言乱语,不小心说出了真实社会的现实,肖飞心里也受到了深深的震撼。参加抗战以来,他和白玲在这块辽阔的土地上,奔波作战,出生入死,接触到了各种各样的人,鬼子,汉奸,穷人,富人,当官的,为民的,识字的文盲的,什么人都有。生活就像一条河,洪水卷带着一切能够冲走的东西,树叶烂草,驴屎马粪,死猫死狗,向前奔腾而去。肖飞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黄妈妈也没话好说了。 突然,外面街上传来两声鸟叫:“八哥!八哥!” 猴子立刻两手撮成空拳,堵在嘴上,发出两声鸟叫:“八哥!八哥!”然后对黄妈妈笑笑:“好玩吗?” 黄妈妈忽然一眼泪水:“荷香,爹!妈妈这张臭嘴,说话就跟放屁一样,你小小年纪,千万别把妈妈的话当真!” 第297章 特宴疑云 翠云阁里,肖飞正和老鸨黄妈妈神聊,突然街上传来两声八哥的叫声,肖飞知道白玲和徐盛已经进城了,便也发出两声八哥鸟的叫声,告诉白玲和徐盛,他已经在翠云阁了。 黄妈妈当然不会知道这是八路军的接头暗号。和猴肖飞聊天勾起她好多心事,说了一些愤激的话。然后又自觉不妥,对一个小女孩说那么多深奥的话干什么呢?其实是毫无意义的。 而这时肖飞在心里在紧张地思考着,今晚鬼子会有一场什么样的活动呢,会有什么样的人参加呢? 从鬼子这样隆重的准备看来,有可能是迎接一个很有身份很有地位的高官,最起码说,沂水县城的鬼子头面人物都会参加。这是一个斩首的好机会。 肖飞不了解鬼子的生活习惯,他不明白一场欢迎宴会为什么要做那么些莫名其妙的准备工作。 例如彻底打扫一栋房屋,甚至不容许妓女们化妆,不许有任何和食物不相关的气味存在。鬼子为了享受一次食物,值得这样大动干戈吗? 这些事,肖飞想不透,也就不去想它,到时候自见分晓。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把情报告诉竹青和徐盛,再由他们通知郎小队,然后制定出战斗方案。 翠云阁是老鸨黄妈妈一直不离肖飞的左右,鬼子在翠云阁举办一次这样重大的活动,事关翠云阁的存亡。她不得不小心应对。 而这个才来的荷香丫头,是个关键人物,是鬼子指定参加活动的人,出不得一点差错。荷香是个充满野性又不懂规矩的女孩,没事都能整出事来。所以肖飞的一举一动都受到严密监控。 这种情况下,肖飞很难走出翠云阁半步。如果不离开翠云阁,怎么才能把全部传送个白玲个徐盛呢? 当然,指望白玲和徐盛进入翠云阁取走情报,更是不可能的事。 肖飞看似和黄妈妈在胡说八道,嘻嘻哈哈的样子,其实心里一阵阵着急。 这时,黄妈妈心情已经平静下来,对肖飞说:“我们要不要再练习一下呀?” 肖飞说:“不练了不练了,我要是真把脚崴了怎么办?” 黄妈妈想想,这事的确挺可怕的,荷香要是真把脚崴了,耽误了鬼子的好事,对翠云阁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黄妈妈说:“千万注意,千万小心,你要是出什么事问题,我们大家就跟着你一起完蛋。” 肖飞说:“那我就小心点。尽量不出事。” 黄妈妈脸上堆满了笑容:“这才是我的好女儿。” 肖飞说:“叫爹!” 黄妈妈说:“你怎么又来了?” 肖飞说:“你一说我是你女儿,就得叫爹。” 黄妈妈说:“好好,爹。不过我们刚才练习的千万不要忘记了。” 肖飞说:“不会的,你就放心好了。” 黄妈妈说:“你回房歇着,我去看看他们干的怎么样了。” 肖飞没事就想找事,说:“我想回家了。我不想做了。” 黄妈妈说:“别别,你可千万别耍小性子,我们翠云阁几十口人的命就攥在你的手上,千万不能出差错。” 肖飞眨巴眨巴眼,要哭的样子说:“我怕!” 黄妈妈连忙安慰:“别怕,别怕。没什么好怕的。” 肖飞说:“我怕鬼子杀了我。” 黄妈妈温言软语,劝慰道:“怎么会呢?鬼子还指望你为他们服务呢。” 肖飞说:“我怕他们嫌我丑,一不高兴,就‘咔嚓’!你看我穿的破破烂烂的,鬼子就是不嫌弃,也是给你翠云阁丢脸不是?” 黄妈妈打量一下肖飞:“你不丑,你很俊。打扮起来更好看,要不咱们去姑娘们那儿借点好看的衣服给你穿?” 肖飞大吃一惊的样子:“啊啊!那就死定了。你不是说她们脏吗?要是鬼子知道了……” 黄妈妈大惊失色:“别说别说,天哪,我差点犯了个大错。亏得你提醒,叫你一句爹真的不亏。” 猴子说:“那你叫啊。” “爹!” “哎!” 黄妈妈说:“你虽然老是占我便宜,但我心里高兴,你要是再大点,是个男的,我免费给你嫖一次。” 肖飞捂着脸说:“你不要脸!” 黄妈妈这回得胜了,开心地笑起来。说:“我们别闹了。这回还真是让你提醒了,走,跟我上街给你买点好衣服!” 肖飞心中大喜,上街可以见到白玲和徐盛,二人正在街上等着他呢。说:“真要带我上街啊,这回真心谢谢你!” 黄妈妈说:“当然是真的,你只要不给我调皮捣蛋,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二人穿过大厅,来到底楼,姑娘们还在打扫卫生。黄妈妈说:“大家抓紧点,一楼干完了,干二楼,晌饭前一定结束。吃了晌饭就不许出房门了。” 有小姐问:“妈妈你这是干嘛去呀?” 黄妈妈说:“荷香是今晚皇军要使唤的人,我带她去买点衣服。” 那女孩说:“妈妈什么时候对我们这样好就好了。” 黄妈妈说:“我怎么对你不好啦?你开苞那回,我给你买的衣服到现在都没穿完吧。” 另一妓*女:“妈妈带几条黄瓜来吃。” 另一个接口说到道:“你把话说清楚,是上面吃还下面吃? 妓女们哈哈笑起来。 一个小个子妓*女说:“带点樱桃回来吃。” 春花说:“你怀上了?想吃樱桃?” 那妓女说:“怀上了,生一个小嫖客送给你。” 妓女们哈哈大笑起来。 黄妈妈说:“记住,今天谁也不许吃零食,小心放屁!” 有说:“要是憋不住怎么办?” 另一个说:“憋不住就从嘴里慢慢呼出。” 妓*女们又是一阵大笑。 黄妈妈领着猴子刚出大门,就被一班嫖客围住了。 “黄妈妈,怎么回事呀,我们来送钱给你,都不想要啊?” “黄妈妈的财发足了,翠云阁要集体从良了?” 黄妈妈笑着说:“实在对不住大家,今晚皇军包了。大家歇一晚,明天不是更来劲吗?” 嫖客们哈哈大笑起来:“对啊,回家养精神,明晚打口深井。” 污言浊语,不堪入耳。猴子带头先走,黄妈妈小跑跟上来:“干嘛这么急呀?” 肖飞说:“这些男人都不要脸。” 黄妈妈笑着说:“你慢慢就习惯了。” 上了大街,肖飞的眼睛就不够用了,他刚才和白玲徐盛已经对过暗号,知道他们就在附近不会走远。但那这时却不见他们的身影。 老鸨以为是乡下来的女孩没见过市面,好奇心强,东张西望不过是看稀奇,也就没放在心上。 接下来就是挑选衣服,挑这个,肖飞不愿意,挑哪个,肖飞不喜欢。其实他在磨洋时间,等白玲和徐盛。 老鸨说:“你这丫头,买一件衣服也这么挑剔。” 肖飞说:“你烦了,不买了不买了,回去回去。” 老鸨说:“啧啧,又耍脾气,回来回来,继续挑吧,不急不急。” 终于看到,大街转角处,竹青和徐盛匆匆赶来了。肖飞挥挥手,随着老鸨进了一家衣店,白玲和徐盛随后也走了进来。 肖飞用默听法说:“站在我三米外。别看我。听我说话。” 白玲回答说:“是!” 肖飞说:“你看到我的暗号没有?” 白玲说:“看到了。” 肖飞说:“今天晚上,鬼子在翠云阁有一场重要的宴会,非常隆重,从早上就开始准备。据说是招待一位鬼子的高官,估计人数不会太多,但鬼子在沂水县所有的重要人物,应该都会参加。” 白玲说:“说说你的计划。” 肖飞说:“今晚天黑之后,你从那个有暗号的窗户进入我的房间。和我一起消灭参加宴会的鬼子。” 白玲说:“是,明白。” “你叫徐盛大哥通知郎小队,今晚秘密进城,包围大和洋行,听到我们这边的枪声响起,那边发起进攻,消灭一切可以消灭的鬼子。十分钟后脱离战斗。撤出县城。” 白玲说:“是,我立刻传达你的命令。飞哥,你千万小心!白玲担心你!” 肖飞说:“知道了,妹妹你也小心。” 白玲和徐盛匆匆离去。黄妈妈说:“荷香,来看看这件怎么样?” 肖飞不在乎穿一件什么衣服,现在已经和白玲徐盛接上头,可以回去了,于是说:“这件好看,喜欢。” 黄妈妈说:“那就这件了。” 买好衣服回到翠云阁,妓女们早已经把上下两层楼彻底打扫一遍,全天开窗通风,然后点上檀香,熏了两个人小时。 现在的翠云阁,已经没有任何气味,只有旷野中那样的清新气息。 晌饭以后,妓女们便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不出一点声息。整个翠云阁,静悄悄的一片。 下午,那个叫宮奇的鬼子来了,把每个角落都检查了一遍,点点头说:“哟西!” 接着,又来了几个女鬼子,把楼上楼下的地板又擦洗了一遍。然后从楼梯开始,直到二楼的大厅楼道,全部铺上洁白的地毯。在大厅中央,摆上一张特殊的桌子,那桌子中间稍微凹下去,铺着柔软的毛毯之类的东西。 整个翠云阁,只有肖飞一个人低眉顺眼地站在楼道那里。他看着女鬼子们无声地操忙着,心中暗想:小鬼子要开一场什么样的宴会呢? 第344章 条河敌情 话说鬼子的马队快速前冲二百米,就被白玲打掉五六个人。如果继续向前,说不定就会被白玲打光。可能是那些骑马的鬼子,知道他们今天遇上了一个神枪手,他们骑着马跑来,快是很快的,但没等冲到跟前就全部被打死,那还玩什么?那马队停下,议论一两句,突然掉头向回跑去。 危机暂时解除。白玲冷笑笑,飞身一跃就进了高粱地。高粱地里有一条小路,白玲顺着小路一阵狂奔。 这里发生战事,引来了鬼子的马队,同样也可以引来大批鬼子,也可以引来黑龙会的那些枪手。他们把这块庄稼地包围起来。白玲就跑不掉了。 那样就不得不和鬼子打,而她现在最不想和鬼子打。 所以她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跳出鬼子可能形成的包围圈。 早一点摆脱鬼子的纠缠,尽快回到西北行署,尽快见到飞哥。一想到肖飞因为见不到她,会着急,会担忧,会到处寻找。白玲的心里就疼。 她拿不准鬼子一定就会出兵包围她,但她要做好鬼子出兵包围的准备。 一路疾跑,出了高粱地,前面就是一片大豆田,视野开阔,几里路内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白玲站在高粱地边,警惕地巡视四周。 没有看到鬼子活动的迹象。或者说,鬼子出动了人马,只是还没有赶到这里,但不管怎么说,她必须赶快远离这里。 白玲提起轻功,又向前跑了几里路,回身看去,只见身后二里开外,看到有些人的身影在活动。他用上内功,远方的情景立刻被拉近,她清了那些活动的人影正是鬼子兵。白玲心里暗想,真是好险。刚才略一迟疑,就可能被鬼子包围! 现在好了,白玲远在他们的射程之外,不怕他们发现,就是发现了,他们也跑不过白玲的。你们接下来,就是踏上归途了 白玲判断一下方位,现在自己正处在沂水县城的正东方。她记得,他们来时走过一条大路,那条大路出了沂水县城,一直向东南,穿过沂水镇,再走几十里,就出了沂水县,进入沭城县地界。那里离西北行署就不远了。 现在要找到那条大路,然后找到郎小队留下的记号。就可以知道他们往什么方向去了。 白玲转过身,向南疾行。一个多小时后,走出十几里,就踏上了他们来时的那条大路。 又走了大半个小时,忽见路边地上有一幅一笔画成的简笔画,是一头奔跑的狼。这正是郎小队的记号,狼头的方向,就是他们行走的方向。 终于见到自己队伍的暗号了了心里暖暖的,感到十分亲切。 那记号还很新鲜,说明郎小队过去的时间不是太久。但飞哥是不是和郎小队一起回西北行署了?还是留在了沂水县寻找自己? 如果他回到了西北行署,那么今天晚上就可以见面了。如果他还留在沂水县城,那侯大哥也会告诉他,自己先回行署来了,他也会跟着回来的。 那最多明天,就可以和猴子见面了。 一想到很快就要和飞哥见面,白玲的心里有说不出的舒畅。分别只有短短的几天,内心却受了多少煎熬啊! 大平原上视野辽阔,一望无际,都是碧绿的庄稼地,湿润的东南风,迎面吹来,让人心情舒畅。 白玲急切地想和肖飞见面,脚底下不由就加快了速度。好在路上基本没有什么行人,她走得快一点,也没有人吃惊。 天近晌午的时候,白玲已经离开了沂水县,进入沭城县地界。她在一个小镇上吃了点东西,备足了干粮和水。又重新上路了。 根据郎小队留下的记号,白玲又折身向东走了二十多里,这里的地势逐渐低洼,田野中的水塘多起来。 水塘中都生长着芦苇,远远望去像是一座座绿色的城堡。原来这里已经接近了项湖荡的边缘。 沭城县境内桑墟、青伊和硕项三湖连为一体,由西北向东南延绵一百多里,直达灌河以南地区。近代以来,沭河多次决口,硕项湖被淤塞围垦,湖面缩小,形成一片广阔的湿地。 白玲想起他们第一次离开项湖口去西北行署的时候,正从项湖荡的边上经过。那次他们收编了桑垄的水上支队。 这些往事过去很久,却仿佛就在昨天。白玲一边行走,一边心中感慨万千。 这里人烟稀少,村庄相隔很远。而且村子都不大。白玲正走之间,突然大豆地地里跳起一个妇女,搀扶着一个老太太,没命地逃跑。 白玲不知道这个妇女为什么这样害怕自己。 那老太太年龄太大,行动已经很不方便,跑了几步就摔倒了。显然是白玲惊吓了他们。 白玲喊道:“大姐,别跑,我不是坏人。” 那妇女站下来,看面前一个汉子,手里拿着枪,但并没有要攻击她们的意思。而老太太七八十岁了,也实在是跑不动了。 白玲走过去说:“大姐,你带着这个老人家在这野外干嘛呀?” 那妇女说:“大哥呀,我们那村子今天遭罪了。两伙人在那里打架,老百姓也被打死不少,我们不跑就没命了。” 白玲心中一激凌,谁和谁打?她问那妇女说:“你们是那个村子的?” 妇女说:“我们是条河村的,那不是——” 顺着妇女的手指看去,三里路开外有一个四五十户人家的村子。隐隐约约好像那里还传出枪身声。 白玲安慰说:“别怕,你们在这里他们打不到你们,你护着老人家在这里休息,不要乱跑就没事。” 妇女说:“谢谢大哥。” 白玲说:“知道是谁和谁打吗?” 妇女说:“不知道是谁和谁打呀?我们都要吓死了,谁还打听谁和谁打?” 妇女提供不了更多的情况了。白玲想,会不会是郎小队在战斗?郎小队和哪部分的鬼子打?飞哥在那里打吗? 去看看,说不定就能碰上飞哥呢。 白玲对妇女说:“大姐,你在这里躲避一下。我去你们村看看。” 妇女说:“大哥别呀,危险!” 白玲回头笑笑:“放心吧大姐,我没事。”提起轻功,朝着那村子飞奔而去。 沿途不断见到庄稼地里躲藏着老百姓。估计他们也不会什么情况。白玲便不再去询问他们,反正到了就知道。 枪声已经听得很清楚,不是很激烈,但却持续不断。 白玲看了一下手中的三八大盖,摸摸身上的子弹带。一边奔跑,一边押满子弹。两支短枪也换上满满的弹匣。 转眼已经进了村子。白玲跳上村边的一家的草房,村里的情况就看清了。 只见枪声响在村子偏西一头。白玲很快就摸清了情况。奇怪的是,这是一帮男的和一帮女的打,而那帮男的显然不是那帮女的对手。 双方人数都差不多,二三十人的样子。但那帮女的却在外围,把那些男的包围在十几户人家里。 双方都是什么人呢?白玲飞身下了屋顶。顺着村道,快速向村子西头打仗的地方接近。 在双方战斗的外围,白玲又跃上一家屋顶。她看到那些女的,虽然是穿着便衣,但那些衣服合身,干净、整洁。而且那些女的个个很年轻,模样都不丑。但打起仗来都是一副很凶的样子。 她们使用的是一色的三八步枪,每人腰间还有一支短枪。根据她们变换位置的身法和步法,这些女的个个身怀绝顶武功。 而那些男的各自隐蔽在障碍物后面。穿什么衣服就看不出来了。但白玲看到他们伸出来的枪管,那些枪各种型号和牌子的都有。 这已经说明了一个问题,被包围的那些男的不是日本人,日本人是不用这些杂牌枪的。 不是日本人,那就是中国人。这个地方,拿枪打仗的中国人有几种。八路军的地方抗日武装,二狗子保安队一类,还有就是土匪一类。 这些被围困的是哪一类的中国人呢? 那么这些女的是什么人呢?这里是沭城县地界,抗日武装的情况白玲大体知道。从地方到军区,还没有一支全部由年轻女子组成的队伍。 更何况这支队伍中的女子,装备这么精良,每个人的武功这么好。八路军的女兵很多是学生出身,还有就是农家女孩,她们没有机会接受这样专业的军事训练,也就不会有这样高超的武功,没有这样强悍的战斗力。 那么,他们就应该是日本人,但之前还从来没听说过,日本人有这样一支全部由女子组成的小队。这应该是最近才冒出来的女子小队。 现在的情况是,如果没有外力支援,这伙男的最后将一个不剩地被这伙女的消灭。 白玲艺高人胆大,虽然他知道这些女子都是很强劲的对手,但她不能看着一伙日本人欺负中国人不管。他和肖飞一起早已养成了偏向虎山行的性格。 这事遇上了就得管一管,白玲想,反正会西北行处也不迟在这一时。 白玲隐蔽好自己,吸一口气,用上内功,对着里面喊:“被包围的人听着,你们是中国人吗?” 第299章 追击川岛 话说肖飞正在受不了的时候,传来白玲的信息:“飞哥,我到了你的房间。” 这是白玲用默听法发出的消息,肖飞听到这信息,心头一松,终于可以摆脱这龌蹉的地方了,战斗激情涌起,立刻说:“妹妹,我的背囊在床底下,拉出来打开,把我的枪和吴钩剑准备好。” 白玲回道:“马上就好。” 这时候,鬼子们正陶醉在美食的享受之中,一个个如痴如醉,已经处在忘我境界。他们无意监视一个服务的小丫头。 肖飞这时对鬼子已经不单单是喷怒,更加上鄙视。鬼子的丑恶行径差点没把他恶心死。他在几个鬼子陶醉忘我的当口,慢慢后退,来到自己房间的门边,一闪身,进了房间。 白玲正在屋里,肖飞一边快速收拾,一边对白玲交换情况,白玲说,郎小队已经进城,包围了大和洋行。至等这里的枪声一响,那边就发动进攻。 几秒钟之后,肖飞已经换了衣服,戴上瘦老头的面具,挂上吴钩剑,背上背囊,双枪子弹上膛。 一切停当。肖飞对白玲说:“外面七个男的,三个女的,我们冲出去,绝杀!” 二人手提双枪,一个箭步跨出门外,飞身进入大厅,双枪平举,对准那七个正在吃喝的鬼子扣动扳机,“啪啪啪啪……”, 火光乱炸,枪声急响,立刻就有几个鬼子倒下。川岛和宫奇眼快,一见楼道上出现两个陌生人,身体一倒,匍匐在地。第一波射击没有打中他们。 那两个站在墙边的少女,一见情况突变,每人从衣服下面拔出两支短枪对着肖飞和白玲开枪连射。 “啪啪啪啪……” 肖飞和白玲立刻伏地,快速滚动身体。那两个少女显然训练有素,对着肖飞和白玲快速点射,那子弹就在身边追来:“啪啪啪啪……” 白玲在滚出第二圈,已经锁定那两个女人,短枪在滚动中打响了:“啪啪!” 两个少女中枪,把手中短枪一扔,掼倒在地。 肖飞和白玲弹身跳起,突然一道白光飞来。原来是宫奇抓起一把餐刀当做暗器发射过来。肖飞和白玲闪身避开。肖飞抬手一枪:“啪!” 宫奇便倒下,躺着不动了。 这时川岛突然跃起,宽大的和服袍袖一挥,几支蜡烛全部熄灭。眼前立刻一片黑暗。 肖飞凭着短暂的视觉滞留,眼前还留着川岛的影像,对着川岛开了一枪,但感觉告诉他,川岛身法太快,这一枪还是没有打中。 枪声一响,那躺在餐桌上光着的女孩便发出一声声尖利的狂叫。显然,她是这里只供鬼子享受的一道菜肴,是这里唯一的非战斗人员。她对肖飞和白玲不会构成威胁。可以不去管他 烛光突然熄灭,眼前什么也看不见。肖飞用默听法说:“这里还有几个人?” 白玲听了一下,说:“还有那个鬼叫的女孩和川岛。” 肖飞说:“不要放过川岛,听他呼吸,击毙他。” 白玲说:“是!” 白玲吸一口气,内功凝聚于耳,听到在餐桌的那一边,传来川岛轻微的呼吸声,他正用餐桌作为掩体。白玲说:“川岛埋伏在餐桌的那一边。” 肖飞说:“他身上没抢,我们要避免和他徒手格斗,我绕一下,直接对着他开枪。” 白玲说:“我和你一起进攻。“ 如果这样直接开枪,子弹必须穿过餐桌,才能打中川岛。但子弹在击穿餐桌时,有可能改变方向,就可能给川岛以逃跑的机会。 就在肖飞和白玲绕过餐桌准备开枪时,川岛却先他们一步行动了。白玲大叫:“川岛要跑了!” 肖飞觉得空气突然搅动,抬手就是一枪,白玲也“啪啪”开了两枪。但川岛的速度太快,他们的枪都打空了。 突然,临街的窗户一响,川岛像一只大鸟一样飞出窗外。 突然传来黄妈妈的叫声:“爹,啊不,荷香,出什么事了?” 肖飞喊道:“黄妈妈,打开大门,叫姑娘们快跑,迟了就没命了。” 黄妈妈大叫:“姑娘们,快出来,大家逃命去吧!” 肖飞对白玲说:“我们追!”二人飞身跳出窗外。 大厅里一番激战,其实时间很短,各人动作快如闪电,前后持续不到一分钟,川岛已经逃出了翠云阁。 为了这几个鬼子在翠云阁用人屎人尿招待上面来的大官,街上布满了警卫。那大官没来,女体宴他们自个享用了,这些警卫还是没撤。 听得翠云阁二楼骤然枪响,街上的鬼子们有的朝窗户里开枪,有的往大门里面冲。 川岛从窗户里跳出来,人在半空就喊了一会日本话。街上的鬼子知道那是自己人,都不开枪。 肖飞和竹白玲紧随着川岛跳出搂窗,人在半空,已经锁定了几个鬼子,四支枪快速点射。人落下来时,鬼子的威胁解除,附近已经没有了持枪的鬼子。 这时,再准备对付川岛。只见川岛落在一间民房上,身体一晃,就向大和洋行方向跑去,肖飞大喊一声:“老鬼子拿命来!”和白玲随后就追。 那川岛五十多岁,虽然年纪很大,但武功已到炉火纯青的境界,只见他在急速奔跑中,身体闪来闪去,猴子和竹青连开几枪,竟然都没有打中。 这时,大和洋行方向枪声激烈地响起。那奔逃中的川岛似乎一愣,立刻转过方向,朝城外跑去。 肖飞和白玲随后紧追不舍,距离越来越近,肖飞刚锁定川岛,举枪欲射,忽然川岛的身影不见了。 肖飞一打手势,二人停下来,肖飞说,“见鬼,老鬼子怎么突然不见了,他躲在什么地方?” 白玲凝神一听,一指墙角:“在那边!” 肖飞说:“他没抢,我们冲过去。看到影子就开枪!” 二人纵身一跃,飞掠过去,一看,,不禁大失所望,那里已经没有了川岛的身影,只有一身和服散落在地上。 也许是川岛觉得穿着这宽大的衣服,行动不方便吧? 果然,再一抬头。只见一个黑影,飞身急窜,已经在一百多米开外。也许是脱了和服的缘故,川岛的身法灵活敏捷,突然快了许多。他利用城里的复杂地形,闪来闪去,肖飞和白玲连开几枪,也没有打到他。二人随后追赶,不得不加快速度,才能不断缩短距离。 这时,大和洋行那边的枪声还是响如爆豆。全城的枪声也都响起,而且那枪声都超朝洋行那边集中。肖飞心中暗想,和尚大哥,应该撤退了。 再一看,身穿黑色紧身衣的川岛直向出城的关卡跑去,一边跑,一边喊着什么。 守卫关卡的七八个鬼子,跑出来,打开关卡,川岛身形一闪就出了关卡。 肖飞和小白玲脚下一加速,离关卡只有四五十米,已经在短枪的射程之内。二人一边奔跑,四支短枪一边急速点射,七八个鬼子纷纷倒下。 突然,一挺藏在暗处的机枪突然打响了。“哒哒哒哒……”子弹像一点一样泼洒过来。 肖飞和白玲一见火光一炸,急速卧倒,接连几个翻身,找了藏身的地方。 那机枪手一见眼前失去目标,又是夜间,便移动枪口,盲目扫射。 肖飞和白玲四枪连发:“啪啪啪啪!”机枪随即哑巴了。 二人更不怠慢,跳起来,追出关卡。但黑夜茫茫,那里还有川岛的身影? 肖飞打个手势,二人停下来:“老鬼子的武功太高了,现在没有踪迹了。”白玲静下心来听了一会,说:“飞哥,二百米外有人在奔跑。” 肖飞说:“那一定是川岛,我们追上去,别让他跑了。” 二人吸一口气,运起无相神功,轻功激发到最佳状态,脚下已是快如奔马。时间不大,已经看到了前面一个黑色的身影,在快速奔跑。猴子说:“妹妹,我们放轻脚步,不要让他发现,距离三十米时,开枪射杀。” 脚下提速,但轻如鸿毛,转眼间,距离迅速拉近。那人似乎觉得身后不对劲,回身“啪啪”开了两枪。 肖飞和白玲一见枪口火,闪身躲避。肖飞说:“妹妹,不对呀,怎么川岛忽然有枪了?” 白玲说:“可能他在掏逃出关口时拿了鬼子兵的枪,”肖飞说:“这样解释还合理。加快速度,追的上去。” 二人脚下用力,突然提速,距离迅速拉近。“啪啪!”二人手中短枪同时打响。眼见得那人个黑影一个跟头栽倒在地。 二人突然停下脚步,迅速卧倒。肖飞说:“妹妹,听听他还喘气不?” 白玲一听,说:“听不到呼吸之声。” 肖飞说:“再听!这是川岛,如果他用了闭气功夫,屏住呼吸,等我们靠近再突然袭击,我们就危险了。” 五分钟过去了。白玲说:“没事了,就算他屏住呼吸,也不会连心脏也不跳的。” 肖飞说:“我们过去。”二人飞步来到近前,只见荒地上躺着一黑衣人。肖飞弯腰在他耳朵下面试试,确定这人已经死了。咬咬嘴唇说:“川岛老贼,你也有今天!” 白玲说:“等等,川岛是戴眼镜的,这人是川岛吗?” 肖飞心里一凉,连忙蹲下身,在微弱的星光下,只见这人黑布蒙面,揭去黑布,现出一张团团胖胖的年轻的脸来。这哪里是川岛! 肖飞跺脚大叫:“我们上当了!” 第300章 突出重围 肖飞和白玲追赶川岛出了县城,在县城几里外将其击毙。谁知把他蒙脸的黑布一揭,见到的却是一个年轻人的脸。 他们打死的不是川岛,而是川岛的替身! 肖飞好不懊丧,追击这么多日子,眼见得就要大功告成,却突然又让川岛溜掉了。 白玲插起短枪,不解地说:“太奇怪了,我们一路追下来,怎么追到这里,这人就变了呢?会不会是参加宴会的就根本不是川岛本人。” 肖飞摇摇头说:“这倒不是。我们不是第一次看到川岛,可以说我们对川岛已经非常熟悉。川岛可能临时找个替身,但他的言行举止不是替身短时间可以学会的。而且这样重要的聚会,有时会涉及一些机密,也是不应该让替身知道的。” 白玲说:“可问题是,我们从翠云阁追出来,川岛一直没有离开我们的视线,他是什么时候被替换的呢?” 肖飞一拍大腿说:“我想起来了,我们追击的路上,有一次忽然不见了川岛的踪影,最后发现那里只有一身和服,然后我们就看到这个人在前面跑,便把他当做川岛一路追下来。” 白玲说:“这样说来,川岛在那时就被掉了包。他在逃跑途中遇上这个替死鬼,命令他向前跑,把我们引开。而川岛则脱下和服迷惑我们,自己却悄悄向另一个方向逃去。” 肖飞叹息说:“正是这样。可惜我们都是事后诸葛亮。事情发生了才知道真相。” 白玲说:“现在川岛会在那里呢?” 肖飞说:“大和洋行是他的老窝,应该还在大和洋行。” 这时,城里各处都有枪响。肖飞说:“郎小队还没有出城,我们回去接应他们。” 白玲说:“好吧,我们走。” 二人返身回到关卡,发现这里已经安排了新的守关哨兵。二人绕开一段距离,从铁丝网上翻了过去。 进入市区以后,只见街上到处都鬼子,有的在巡逻,有的拿着枪匆匆跑过。二人凭着极快的身法,避开鬼子,直奔大和洋行的方向跑去。 忽听前面枪声密集响起。肖飞说:“郎小队和鬼子遭遇了,我们过去接应。” 二人跑过一条街道,只见一大群鬼子利用街道两边的民房作掩护,把街道封锁起来,不停向对面开枪射击。对面也开枪还击。 这时,肖飞和白玲正处在鬼子的背后。肖飞说:“妹妹,你看怎么打?” 白玲说:“我们来看看鬼子都藏在什么地方,打起来心里有数。” 白玲仔细观察倾听一会,说:“我这边有十八个鬼子,你那边有十七个鬼子。” 肖飞说:“正好不用换弹匣。你那边鬼子的位置看好了吗?” 白玲说:“看好了。” 肖飞说:“我这边鬼子的位置也找准了。妹妹,我们要快,不让鬼子有还手的余地,如果他们有时间调转枪口,我们就危险了。” 白玲说:“鬼子在街边埋伏点大约二十多米长,我们边跑便打,五秒钟可以解决战斗。” 肖飞说:“好,开打!” 二人深吸一口气,运足无相神功,脚底生风,急箭一样向前冲去。那些鬼子注意力全部在前面,要防备的也是前面的子弹,他们的后面便全部暴露在肖飞和白玲的枪口下。 肖飞和白玲在奔跑中,手中短枪不停点射,每一枪打出,都有一个鬼子毙命。 那些鬼子忽听背后枪响,急忙回头,有的看见一个黑影飞来,有的什么也没看见,边做了枪下之鬼。 几秒钟时间,三十多个鬼子,没来得及做任何抵抗,便被全部消灭。 郎和尚带领小队向县城外面撤离,突然遇到几十个鬼子阻击。正在思考毙敌突围的方法,突见对面枪声连续响起,两条黑影边跑边打,瞬间就全歼阻击的鬼子。不禁大喜,叫道:“是猴子和白玲吗?” 肖飞说:“是我们。” 白喊道:“和尚大哥!” 二人跑过去和小队会合。肖飞说:“队员们有伤亡吗?” 和尚说:“没有。” 肖飞说:“和尚大哥,其他情况我们出去以后再说吧,这里马上就会集中越来越多的鬼子,我们再想走就不容易了。” 和尚说:“马上撤,大家注意,隐蔽前进!” 肖飞说:“我和白玲在前面探路,你们和我们拉开五十米的距离。” 和尚说:“兄弟小心。” 肖飞和白玲轻功一提,抢先飞出,郎小队距离他们五十多米随后跟着。 这条街的鬼子刚才被扫清,一路上再没有遇上鬼子拦截。前面不远就是街道出口,出了街口,就进入居民区和铁丝网之间的一片空地,再走不到一里,就可以翻过铁丝网,冲出鬼子的控制范围了。 突然,肖飞和白玲跑回来:“大家停下。” 和尚说:“前面有情况?” 肖飞说:“前面街口有二三十个鬼子埋伏在那里,还有一挺机枪。” 和尚说:“我们现在的任务是撤离,这仗能不打就不打。 白玲说:“我们从这条小巷绕过去。避开这些鬼子。” 和尚说:“大家上房!”大家进了小巷,纷纷纵身上了民房。一家一家串过去,无声无息出了市区。 大家走在空地上,这里地势平坦,没有任何遮挡,如果前面有鬼子的埋伏,突然开枪的话,郎小队必定遭受损失。 肖飞一打手势,大家停下,肖飞对白玲说:“妹妹你听一下,铁丝网那边有没有埋伏?” 白玲听了一下说:“有,沿铁丝网一线都已经布上了埋伏。” 肖飞说“和尚大哥,你看怎么办?” 和尚说:“我们如果硬冲的话,街口那些鬼子调转枪口,我们就腹背受敌,形势对我们非常不利。” 肖飞说:“我们杀他个回马枪。派几个人回到街口,从鬼子背后发动突然袭击,把那股鬼子消灭。” 和尚说“我们这边埋伏下来,如果这里的鬼子跑去增援,等他们临近时,突然开枪,把他们消灭。然后就可以突围了。” 肖飞说:“好,就这样干。白玲,二钉哥,徐盛大哥,我们几个回去。” 肖飞白玲二钉徐盛四人,乘着夜色,返回街口。肖飞打一个手势,几个人停下来,肖飞说:“现在在我们离鬼子还有五十米。在街道中间有六个鬼子和一挺机枪,街道左面十二个鬼子,街道右面十三个鬼子。二钉哥,徐盛大哥,你们负责打掉那挺机枪和六个鬼子,竹青打掉街道左面的鬼子,我负责打掉右面的鬼子。我们轻轻过去,在他们十米处突然开枪,一分钟解决战斗。” 大家说:“知道了。”猴子一挥手,四个人猫一样向前扑去,一点动静没有。郎小队武功枪法,都是万里挑一。和这些普通的鬼子兵战斗,那不在一个层级上。 这时候,鬼子面对城里的方向,他的任务就是阻止郎小队向外突围,完全没有想到,会有人从他们的后面发动攻击。 肖飞他们提足了轻身功夫,行动起来一点声音都没有,悄悄从后面接近鬼子,距离还有十来米的时候,肖飞手向下一砍,二钉和徐盛立起身来,手中短枪同时打响。“啪啪啪!”每人三枪,六个鬼子立时毙命。 肖飞和白玲运起轻功,一边开枪,一边疾跑,那些埋伏在巷口边,墙角处,门洞的鬼子,还没弄清怎么回事,便一个个中弹而亡。 战斗结束,其实用时只有半分钟。 铁丝网这边的鬼子,听得街口枪响,但不到一分钟又停了,接着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郎小队埋伏在空地上,子弹上膛,做好了战斗准备,静静地等待着, 铁丝网那边有鬼子哇啦哇啦说一句日本话,接着就有一群鬼子,端着枪,朝街口方向跑来。 距离还有二三十米,和尚叫一声“打!”,三十多支枪一起开火。只见火光乱炸,一排枪响过后,这十几个鬼子一个没剩,全部中弹倒下。 留守在铁丝网那边的鬼子,一看这边发生战斗,立刻开枪还击。但郎小队全部卧倒在地上,每人面前多少有一点掩蔽物,打出一枪,立刻换了位置,鬼子这一排枪都放了空枪。 哪里的鬼子派出一批去增援街口,已经被消灭,这时铁丝网边鬼子不多,枪声稀疏多了。郎小队对着铁丝网那里又是一排枪。那里的鬼子又被打到一批,还剩下十来个鬼子连忙卧倒。 和尚喊道:“每人一颗手榴弹,扔!”。三十几颗手榴弹飞过去,连续的爆炸声轰然想起。和尚大喊,:“冲过去!”三十几个人,跳起来向铁丝网冲过去。 那些鬼子为了躲避手榴弹,尽量缩小目标,每人把头伏在地面上,爆炸声还没有完全停止,郎小队已经冲到面前,,短枪“啪啪”响起,剩下的鬼子也全部玩完。 铁丝网沿线的鬼子一看这边发生战斗,也纷纷向这边开枪。一边跑来增援。这时候如果翻阅铁丝网,很可能就被流弹击中。和尚喊道:“兄弟们注意隐蔽,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远距离用步枪枪打,打掉一百米以内所有的鬼子!” 这时候,肖飞四人也撤回来加入战斗。三十多个神枪手大显神威。铁丝网沿线,只要有鬼子开枪,接下来不用一秒钟,就最少中一颗子弹,多的中五六颗子弹。几分钟过去,铁丝网沿线左右二百米之内,不再有枪声响起。 和尚大手一挥:“弟兄们,我们出去! ” 第301章 再进沂水 和尚一挥手喊道:“弟兄们,我们出去。”郎小队一阵疾跑,来到铁丝网前,一个个飞身而过。 不一刻,肖飞和白玲,随同郎小队已经撤到沂水县城五里之外。和尚命令大家停下休息,清点人数,郎小队全员满额,没有一个伤亡。 肖飞向和尚报告了翠云阁击毙参加女体宴的七个鬼子,只有川岛在逃的情况。 和尚说:“打得好,把沂水县日军的各方面的头面人物全部击毙,对这一地区的侵华鬼子是一个极大打击。这一仗打得好。” 肖飞惋惜地说:“可是我们打击的主要对象川岛正平却漏网了。” 和尚说:“这个老狐狸太狡猾。我们之前把他估计得太低了。” 白玲有些后悔地说:“当时我们太急于求成了。如果我们稍微冷静一点,在追赶的过程中多个心眼,完全可以查证出他的真伪的。” 徐盛宽慰说:“妹子,别这样想了。当时情况那么紧急,哪里容得你去细细分析判断啊。我觉得这一仗打得已经不错了。我们已经打疼鬼子了。” 肖飞说:“和尚大哥,你们在洋行那边打得怎么样?” 和尚说:“我们这一仗打得有点蹊跷。” 肖飞说:“蹊跷?怎么蹊跷了?” 和尚回述当时的情况,说:“我们在天黑以后悄悄接近洋行,发现洋行外面戒备森严,到处都是明岗暗哨。我让二钉用暗器摸掉了几个鬼子的哨兵。这时候翠云阁那边枪响了。我们立刻发功进攻。没费什么力气,我们就攻进洋行大院,这时候才发现洋行里面竟然是空的。” “什么什么?”肖飞跳起来,“洋行里面是空的?” 和尚说:“院子里有几个哨兵,被我们消灭之后,再也没有遇到反抗。我们正想进一步搜索,忽听得四面枪响,大批的鬼子正在向洋行集中,我们随时会被包围。我们只好撤退了。” 肖飞说:“这真是奇怪事。一般鬼子的县级特务组织应该有二三十人。而川岛的苏鲁分会机关也必须配备最少三十几个人,只有这样,他才能指挥各地的黑龙会下属组织。这两部分人加起来,大和洋行应该有六七十个人才对。” 和尚说:“问题就在这里。按道理,我们郎小队根本就打不过他们。其实我们也没打算打过他们。我们原来的计划只是骚扰一下,立刻撤出战斗。目的就是把川岛赶出县城,再伺机消灭他们。” 肖飞百思不得其解,说:“这是怎么回事?我们虽然是虚晃一枪,但这一晃把对手给晃没了。” 白玲说:“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黑龙会躲起来了。川岛不会不知道我们正在找他们。他也知道,这个机关被我们打掉之后,苏鲁地区的黑龙会就完全处在失控状态。,最大的可能就是被我们特委一口一口吃掉。这一来,这片地区敌特势力就处在真空状态。” 肖飞说:“那时候,黑龙会要想再恢复这一地区势力,还不知道要花费多大的力气。” 和尚说:“分析的有道理。就是说,川岛为了保住自己的指挥机关,他不和我们打,他悄悄地把他的机关转移了。” 肖飞说:“这个老狐狸,比泥鳅还滑。他会躲到什么地方去呢?” 白玲说:“川岛不是还去参加宴会了吗?” 肖飞说:“是啊,他去参加宴会了。然后从翠云阁逃跑了。我们一路追来,击毙了一个假的川岛,真的川岛逃掉了。” 白玲说:“这说明他们躲的不远。” 和尚说:“两种可能,一个是,黑龙会还在县城,但不在大和洋行。二是,黑龙会已经离开县城。但不管他们离开县城没有,他们都没有走远。因为川岛两个小时前还在翠云阁参假宴会。” 白玲说:“肯定他的苏鲁总部还在县城,如果他们离开了沂水县城,川岛就没有必要返回县城参加宴会了。” 肖飞赞同说:“妹妹分析的很有道理。现在我们假设,苏鲁分会没有走远,还躲在县城的某个地方。那么问题是,他躲在什么地方?明天他们会不会离开县城,躲到一个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去?” 白玲说:“是啊。现在我们不知道他们在那里。也不知道他们会去哪里。如果黑龙会就这样在我们面前消失了,我们这些天就白忙活了。” 和尚说:“我们的任务又恢复到原来那样了,侦查黑龙会的下落,伺机消灭它。” 徐盛插嘴说:“现在他们没走远还好查,等到他们走远了,我们差起来就更困难了。” 和尚说:“是啊,黑龙会不会闲着,说不定又在酝酿什么阴谋呢。猴子兄弟,你说说,我们下一步该如何着手?” 肖飞沉思着说:“我觉得我们还是兵分两路,一路再进县城,调查黑龙会是否还在县城。另一路在县城周边二十里范围侦查,看黑龙会是不是还和之前一样藏在那个镇子上或者某个大户人家。” 和尚说:“看来只有这样了。不过县城里出现这样大的事件。鬼子一定加强戒备,这活就不好干了。” 肖飞说:“还有更好的办法吗?队长同志,下命令吧。” 和尚说:“命令:肖飞、白玲两位同志再次潜入沂水县城,侦查黑龙会的下落。” 肖飞和白玲:“是!” 和尚说:“命令徐盛担任联络工作,务必保持小队各部信息畅通。” 徐盛说:“是!” 和尚说:“我带领小队在县城周边侦查黑龙会新的窝点。现在大家原地休息,两个小时后行动。” 队员就地坐下,有点干脆躺下,不一会就响起鼾声。和尚坐在高处,为大家放哨。夜露冰凉,打潮了队员们的衣服。 两个小时后,小队醒来,和尚将小队化整为零。分头侦查不提。 且说肖飞和白玲告别大家,又匆匆来到那道铁丝网外面,这时,里面已经布上了新的哨兵。市区的喧闹声还隐隐约约传来,看来鬼子还在哪里折腾。 肖飞和白玲伏在离铁丝网不远处,肖飞说:“他们应该知道八路军已经撤出了沂水县城。那他们为什么还要折腾呢?” 白玲说:“也许他们害怕城里的某个角落还有八路军潜伏,他们是想把潜伏的八路军赶走或者消灭吧?” 肖飞说:“这应该是唯一的解释。” 二人借着夜色的掩护,无声无息地向铁丝网边慢慢移动。最后停在距离铁丝网只有五六米的地方。 肖飞用默听法说:“妹妹,我们悄悄进去,不要惊动鬼子。” 白玲说:“对,我们如果被鬼子发现进城了,很快全城的鬼子就会加大搜捕的力度,我们行动起来就更加困难了。” 肖飞静静地观察一会说:“你看,鬼子大约三十米一个哨兵。这哨兵向左面走三十步,然后向右面走三十步。我们等走过来转身往回走的时候,从他背后翻进铁丝网,就藏在那树丛里,等他再回头走,背对我们的时候,我们再快速离开。” 白玲说:“好,就这样办。” 这时已经到后半夜,县城里面还有喧闹声,不时还传出一声半声的枪声。 郎小队这一闹腾,大街上到处都有鬼子的尸体,活着的鬼子要处理这些尸体。 另外,他们虽然得知的,郎小队已经翻越铁丝网撤出城外,但县城里是不是还有八路军?这需要搜查。 最重要的是,沂水县驻军的、宪兵队的,黑龙会的,洋行的等等几方面的首领,全部被击毙,这对整个华东的侵华日军也是大事。 他们要迅速向上级报告这一情况,派人来填补这一空缺。 所以,整个县城的鬼子都在操操忙忙。 等了一会,那个鬼子的游动哨兵走过来了,走到一定的位置,那个鬼子劝扭头向回走去,正好背对着肖飞和白玲。这里铁丝网后面没有小河,轻松就可以翻越。 肖飞点点头,跳起身,手一搭,身子平飞起来,无声无息地落到里面。白玲也随后翻了进来。二人飞身一跃,跳进小树丛。 正好那鬼子哨兵回身向这边走来。等到他走到肖飞和白玲藏身的小树丛边,却停下不走了。他站在那里,在身上摸摸索索,摸出一支烟来,叼在嘴上,然后掏出火柴,弯下腰去,“嚓”地一划,立刻双手拢起,挡住了火焰,低下头去,点燃了香烟。他不走了,就站在树丛边,一口一口地抽烟。 肖飞明白了,这家伙来烟瘾了,但在执勤的时候,是不许抽烟的,那样会暴露目标。他现在站在这里,是借助树丛挡住他吸烟的火亮,偷偷地过把瘾呢。 这时候,鬼子距离肖飞和白玲只有不到两米远,二人跳起身来,不要一秒钟,就可以将其击杀。白玲抓着肖飞的衣袖,看看肖飞,肖飞摇摇头。于是二人屏住呼吸,静静地伏在树丛中,一动不动。 终于,那鬼子过足了瘾,丢掉烟屁股,用脚踏灭,又背着步枪转身向前走去。这时候,他正好背对肖飞和白玲。 肖飞拉一下白玲,二人轻轻起身,提起轻功,“嗖”地一声就融入了茫茫夜色之中。 第302章 白玲失散 肖飞和白玲等鬼子哨兵转身溜达,背对他们的时候,用上轻身功夫,轻轻一跃,翻过铁丝网。乘着夜色,再次进入沂水县城。 一场大战之后,县城里到处都有鬼子兵在忙这忙那。但他们挡不住肖飞和白玲。 二人凭着极快的身法,在鬼子还没有看清他们的时候,早已离开了鬼子的视线。如果遇到鬼子多了,他们就飞身跃上屋顶,绕开鬼子。 一路没有阻挡,道路已经很熟。时间不大,他们已经接近了大和洋行。 二人在洋行不远处的一家民房上潜伏下来。洋行里没有灯火,也听不到人声。白玲仔细听了一会,对肖飞说:“飞哥,好奇怪啊,洋行周围竟然没有岗哨?” 肖飞说:“我们靠近一点,去看看。”二人飞身越过几家屋顶,进入洋行大院,飞身上了屋顶,伏身瓦垄间,向里面观望。见院子里横七竖八地躺着一些鬼子的尸体,那是刚才战斗击毙的鬼子。院子里各个房间黑灯瞎火,整个洋行里安安静静,没有一点人声。 偌大的洋行成了一处鬼宅。 肖飞揭起一片瓦,丢到院子里。瓦片跌碎,发出清脆的响声。但没有引起任何反响。 肖飞看着夜色笼罩的大院,说:“妹妹,能听到院子里有人吗?” 白玲说:“听不到。整个院子里没有有活人。甚至连一条狗都没有。” 肖飞说:“奇怪了,难道这里的人全部被郎小队击毙了?” 白玲说:“这好像不太可能。和尚大哥也只是说,听到四面的鬼子围上来,才带领队员们撤离。他没有说这里的鬼子全部被打死。” 肖飞直起身来,说:“我们下去看看。” 白玲说:“等会,我们身后好像有人!” 肖飞有些吃惊,说:“这些人距离我们多远?” 白玲有仔细听了一下说:“大约二百多米。不好,四面都有人向这里接近。” 肖飞回头看了一下,但距离太远,什么也看不见,在这夜晚,视力不如听力,肖飞说:“这么说,我们被包围了?” 白玲说:“现在四面的人已经形成合围之势。说不定我们进入县城时就被他们发现了。” 肖飞说:“那时他们就发现我们,一直不动声色地跟着我们,一边悄悄调动兵力包围我们,这应该是很难对付的高手了。” 白玲一直在注视鬼子的动静,说:“他们离我们还有一百五十米。” 肖飞说:“这么快!他们有几个人?” 白玲说:“西面六个人。其他几个方向来人距离还远,听不清楚。” 肖飞说:“妹妹,我们不能让他们把我们包围起来,那样我们就处在危险的境地。等西面这六个人靠近了,我们突然开枪,将他们击毙,然后跳出包围圈。” 白玲说:“好,就这样。” 二人伏在瓦垄不动。夜色中,已经看到远处屋顶上有黑影在闪动。白玲说:“他们来了。” 肖飞说:“等他们再靠近一点,进入我们的射程之内再打。” 白玲说“快了。六十米,五十米,四十米。” 西面的屋顶上,冒出两个人影。说“打!” “啪啪!”二人各开一枪,两个黑影掼下屋顶。二人在深山接受猎人大哥训练,出山以来几乎是每天打仗,枪法已经到了看到就能打到的境界,。两个鬼子身影一冒,肖飞和白玲开枪就打,那鬼子是难逃一死,毫无悬念。 对面屋顶火光一闪,另外两个鬼子开枪了。这时猴子和竹青开完一枪,立刻转移了位置,见鬼子的枪口火,随手就是两枪,那两个鬼子也跌下屋面。 肖飞说:“还有两个,” 白玲说:“飞哥,他们相距我们很近,只有二十米,一个在那间屋顶的那面,一个那厨房烟囱边上”。 这时,听得这边枪响,其他三面鬼子也迅速包抄上来,形势十分危急。 白玲说:“飞哥,其他三个方向的鬼子也迅速包围上来了。 肖飞沉声说:“我知道,我们不能等那鬼子冒头再打了,我们主动进攻,先冲过去,消灭这个鬼子。有机会就走。” 白玲应道:“好,就这样打。“ 肖飞一挥手,二人飞身前掠,快如惊鸿,正好对面那鬼子正好伸出头来。肖飞抬手一枪,那鬼子就滚下屋顶。 肖飞和白玲跳过一个房顶,立刻伏下身来,只见最后一个鬼子在烟囱那边“啪”地开了一枪。白玲随手还了一枪。那边再无动静。 肖飞说:“妹妹,你再听一下,西面还有鬼子吗?” 白玲凝神一听,说:“西面二百米之内没有鬼子。” 肖飞说:“那我们就向西突围,走!” 二人跳起身来,用上轻身功夫,脚踏瓦垄,“嗖嗖嗖嗖!”向西面疾奔而去。 跑出了几百米,肖飞一打手势,二人停了下来,在一家屋顶上伏下来。 肖飞说:“正如我们分析的那样。黑龙会已经不在大和洋行,他们躲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白玲分析道:“根据刚才鬼子包围我们的情况,可以看出这些鬼子是有计划,有组织,有指挥的行动。这就说明一个问题,我们刚才这一仗,并没有伤到黑龙会。” 肖飞说:“妹妹,你分析的对,而且这时候,川岛已经回到黑龙会,正在指挥这场战斗。” 白玲说:“没错,在大和洋行摆下空城计,就可以感觉到川岛的存在。” 肖飞叹息一声:“我们费了这么打的力气,攻进了县城,击毙了鬼子的七名首领,却没有伤到黑龙会,川岛太难斗了。” 白玲说:“不过我们的战果还是很大的,这一闹腾,鬼子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元气。这也是我们抗战以来取得的最大的胜利。” 肖飞笑笑:“妹妹,你的心态好,看到成绩,才会看到光明,心里才会高兴。”他伸出手来,抓住白玲的手,白玲立刻反握住他的手,二人心中升起一股温暖。 肖飞说:“我们走吧,去追查大和洋行。” 二人立起身来,正要离开,忽见夜空中一道白光直射而来,肖飞大喊:“快躲开!”连忙飞身跃下房屋。 只听“轰”地一声巨响,那白光原来是一枚微型炸弹,在他们刚才藏身的地方爆炸,虽然体积小,但威力不亚于一颗手雷。如果不是躲避及时,二人的尸体已经躺在大街上了。 肖飞惊出一身冷汗,原来这个鬼子早已发现了他们,而且悄悄接近,竟然没有被白玲侦听到,这个家伙有多厉害可想而知了。 肖飞落到地面,才发现白玲不在身边。原来肖飞和白玲为躲避炸弹,向两边跃开。肖飞喊道:“妹妹,你在哪里?” 传来白玲的回应,:“哥,我在这里。”声音已经在三十米开外。 肖飞说:“你没事吧?” 白玲说:“放心,我没事。” 二人刚要朝一起会合,忽然又飞来两枚微型炸弹,落在在二人之间,二人只得再一次各朝一边跃开。 原来这是一种可以安放到类似弓弩的器械上发射小炸弹。体积小,威力大,而且可以远距离发射,是一种十分厉害武器。 躲避子弹,闪身不到一尺,就可以避开子弹,而这种炸弹杀伤的范围是好几丈。 肖飞喊道:“越过这房子,我们到街上会合。” 白玲说:“好!” 肖飞喊声刚停,立刻就招来一枚炸弹的轰击,他和白玲的距离便越来越远。 这时候,肖飞意识到,不能再出声喊了。只要他一喊叫,就等于是告诉了鬼子自己的位置,那就立刻招来一枚微型炸弹的轰击。 如果鬼子有炸弹射来,他们聚更难会合了。还有一点,就是对方如果是开枪射击,躲开子弹后可以立刻开枪还击,而投射这种炸弹,既没有声音,也看不见火光,根本无法还击。 他们遭到这种炸弹的几次攻击,竟然还不知进攻他们的鬼子在哪里。 肖飞翻过一家的屋脊,来到一条街道上,正要跑去和白玲会合,突然对面的一条丁字街上,枪声大作,一大群鬼子一边开枪,一边跑过来。正是刚才的爆炸声把这群鬼子吸引过来。 这群鬼子冲到大街上,立刻在街上架起两挺机枪,其他的鬼子在街道上埋伏下来。严阵以待的样子。 硬冲是过不去了,恐怕还没和白玲会合,就被打成马蜂窝了。 肖飞咬着嘴唇,轻轻一跃,重新上了屋顶,只见东面一百多米处,十几个黑衣人枪手,飞快地向这边包抄过来。 肖飞无心恋战,轻功一提,向北面跑去。在黑衣枪手合围之前,已经冲到他们的包围圈外。 这时肖飞提足了轻功,脚踩瓦垄,向东面狂奔了几十米。完全摆脱了鬼子的包围圈。这时,他已经安全了。他折身向南,一边跑,一边用默听法呼喊:“妹妹,白玲,白玲妹妹。” 肖飞分析,如果白玲还在原地,那么二人相距不会超过一百五十米。一两分钟就会和白玲会合。 其不知,白玲见和肖飞失散,心里大为惊慌。肖飞从街道东面的房子上向南跑,去和白玲会合,而白玲则从街道西面的房子上向北跑,来和肖飞会合。 几分钟后。肖飞和白玲正好调换了一个位置,距离还是原来的距离,他们当中还有几十个鬼子两挺机枪,分外又加上十几个黑衣枪手把他们隔开。 肖飞一见这里没有白玲,便扩大了搜寻的范围,一直向南找去。他分析,如果白玲向南撤离,也不会走出多远,他们二人的功力,用默听法呼喊,五十米之内完全可以联系上。 而这时白玲却正向北搜寻,同样用默听法呼喊:“哥!飞哥!” 一个向南,一个向北,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远了。肖飞忽然想到,何不制造出一点动静来?白玲听到枪声,自然就会赶来和他会合。但是这里不适宜制造动静,这里的鬼子太强了,搞不好,会把两个人搭进去的。 正想着,忽听西北方向传来枪声。猴子心里一喜,原来白玲也想到了这个主意,而且先动手了。 肖飞心里说:“妹妹,我来了!”提一口气,运上轻身功夫,撒开脚步,直向枪响处飞跑而来。 这样,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第303章 呼唤白玲 肖飞听到西北方向传来枪声,心想,白玲妹妹果然聪明,自己想到的她也想到了。这县城除了自己和白玲,没有别的八路军了,不是竹白玲在和鬼子打,还能有谁呢? 肖飞深吸一口气,急忙提起轻功向枪响处赶去。二百米距离,转瞬即到。 战斗发生在一条不太宽的街道上。夜色中,只见一个黑色身影,快如急电,在鬼子群里辗转腾挪,手中短枪不停打响,枪声响处,鬼子纷纷倒地。 猴肖飞心中狂喜,终于找到白玲了,大叫:“白玲妹妹,我来了。”双枪一提就加入战团。双枪响处,枪枪毙敌。 那原来十几个鬼子包围了一个八路,心想可以一举拿下,一下子合围上来,却不料这个八路军身形快到匪夷所思的地步,根本无法锁定他的位置。而他手中短枪却不停响起,每一声枪响,必定有一个鬼子倒地,转眼之间,就被打到好个鬼子。不料一个没拿下,又来一个。这个八路比前一个更厉害。还剩下几个鬼子一看形势不妙,撒腿就跑。 那人一见鬼子跑了,也不追赶,说:“是猴子兄弟吗?”。原来他不是白玲,而是徐盛! 肖飞跳过几个鬼子的尸体,来到跟前,说:“徐大哥,你怎么进来了?” 徐盛说:“特委传来命令,要郎小队火速撤回,我来通知你和白玲撤出县城。” 这时候,肖飞心里突然慌慌的空空的,腿也软软的,他声音异样地说:“徐大哥,我和白玲打散了。” 徐盛吃了一惊:“打散了?什么时候的事?” 肖飞手足无措地说:“就在刚才,不到十分钟。” 徐盛知道白玲的身手,心想不会出什么事大事的,冷静地说:“兄弟别慌,不会有什么事的。根据妹子的身手,鬼子想轻而易举伤到她是不可能的。她一定还在附近,我们这就去找她。” 肖飞和徐盛复又返身回到他和白玲失散的地方,这里的鬼子已经撤走。周围一片寂静。肖飞平时一般不去使用听的功夫,这会却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凝神于耳,仔细倾听,方圆二三百米内,竟然听不到白玲一点动静。 徐盛站在一边,他知道肖飞和白玲都具备常人没有的听力功夫,见肖飞听了一会,便问,“兄弟,发现白玲的踪迹没有?” 肖飞无力地摇摇头:“没有,一点动静也听不到。” 徐盛叹口气:“说说刚才的情况,我们一起想办法去寻找她。” 肖飞说:“刚才鬼子投来几颗微型炸弹,我和妹妹分别向两边躲开。当时相隔三十米,我们还互相喊话。后来又来了一队鬼子,把我们隔开,之后,我去找她,却再也没有看见她。” 徐盛说:“如果妹子遭遇不测,那在附近就可以找到她,我们现在就来细细的把周围搜寻一遍。” 肖飞说:“我们俩在一起,别再走散了。”二人运上轻身功夫,在附近五百米范围内细细寻找,每处屋顶,每个巷口,每个墙角,凡是可能藏身的地方全部找遍了。哪怕是一只小猫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但是没有白玲。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肖飞慌慌地问:“徐大哥,这可怎么办?” 徐盛说:“兄弟别慌。我们这样,你找个地方隐蔽好自己,用内力呼叫一声,我来给你掠阵,防止鬼子闻声偷袭。” 猴子飞身跃上屋顶,找一个隐蔽的角落,吸一口气,用全部真力发出一声呼喊:“白玲——白玲妹妹——” 那声音蕴含这肖飞的全部内功,那声音撞击着徐盛的胸口,即便是徐盛这样超一流水平的武功高手,也受不住那内力的冲击,感到一阵心慌恶心,几乎要从屋顶上摔下来。 那声音在夜空中回荡,久久不息,应该能听到五里方圆。 等了一阵,不见任何回应,肖飞正要再喊一声,忽听得东南方向,枪声响起来。 肖飞内心一喜,急忙说:徐大哥,你听,那边枪响了,一定是白玲在和鬼子打起来了。” 徐盛点点头说:“没错,这城里没有别的人和鬼子打了,说不定就是白玲妹子,我们快去看看。” 枪响处和鬼子战斗的正是白玲。肖飞在找她,她也在找肖飞。而且她比肖飞心里更是慌慌又惶惶。一时没有了肖飞,她像骨头被人抽去一样,两条腿软软的,整个人都是软软的。 她顾不上自己的安全,一边快速奔跑,一边凝耳细听。她对肖飞爱之深切,可以从千万人的呼吸中,清晰地辨听出肖飞的呼吸之声。在她周围五百米方圆之内,只要肖飞活着,她都能听到,而且可以迅速判定方位。 谁知他心里惊慌,脚步又块,寻找的却是和肖飞的相反方向,也就是说,她离肖飞越来越远了。 忽然遥远的地方传来肖飞的呼喊:“白玲妹妹——” 白玲一听,眼泪“唰”地一下流出来了,原来飞哥没事!没事就好!那迟早总会见面的。心下宽慰,正想回答一句,忽然眼前火光一炸,急忙一闪身,躲过一枪。再一看,面前是黑压压的一群鬼子! 跑已经来不及了,白玲双枪出手,快如闪电,“啪啪!”“啪啪!”立刻打翻了几个鬼子。 白玲凭着极快的身法,一边开枪射击,一边直冲过去。一边飞速前冲,一边快速点射,眼睛一花,便从鬼子群中冲了过去,后面留下了鬼子一片尸体。他无心和鬼子作战,只想着赶快回到飞哥身边。她忘了这样在鬼子群中硬闯,随时都可能被被鬼子一枪打死。 几秒钟时间,竹青从鬼子群中冲过,打死了七八个鬼子。冲到街边,一纵身,跃上了街边的民房。立刻消失在夜色中。 鬼子们这才发过愣来,举枪要打,突然眼前没有了八路的身影。 这时,一个黑枪手听得这边枪响,立刻飞步赶来支援。街上的鬼子们看到房屋上有黑影一闪,立刻举枪射击,那黑衣鬼子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中弹倒下,从屋面上滚落下来。 另一个稍后赶来的枪手,一看自己的同伴中枪倒下,再一看,街道上有好多人,心想怎么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八路呢?没来得及多想,对着人群就开了一枪。一个鬼子中弹倒地。 那些鬼子见打倒一个八路,又来一个,还开枪打死了自己的人,立刻调转枪口,对着黑衣人“啪啪啪啪”打了一排枪。 这次那枪手早有准备,在鬼子枪响之前,便已经藏好身体,鬼子们放了空枪,并不停手,还是啪啪地放枪。有一个鬼子还呜哩哇啦目的喊了一句日本话。 那枪手一听日本话,知道街上的是自己人,肠子都要悔青了,自己那一枪竟然打死了一个自己人。这事声张出去,丢人不说,说不定还要问责。他蹲下身不再开枪,抡起拳头锤了一下自己的胸脯,收起枪来,悄悄溜走了。 这时候,肖飞和徐盛正好赶到,看鬼子们还在开枪射击,不用分说,四支短枪一齐开火,那些鬼子凑手不及,在枪声中纷纷倒下。 一阵激战之后,肖飞怅然若失:“徐盛大哥,走吧,这里没有白玲。”说身形一晃,已经不见了踪影。 徐盛大惊,一阵疾射,打倒了几个鬼子,趁鬼子仓皇躲避的功夫,一纵身跳上房屋。只见肖飞已经在五十米开外,向东南方向跑去。 肖飞的功夫已到匪夷所思的境界,这样小型的战斗,他随时可以加入,也随时可以退出。此时他一时找不见白玲,心中的感觉就像五脏被掏空一样空虚。看似他轻松退出战斗,其实他完全没有想到个人安危,加上内功以及发挥到极致,几个普通鬼子根本奈何不了他,才能那样来就来说走就走。 而徐盛和肖飞不仅是差在武功上,心境也大不一样。白玲是他的好同志,好战友,甚至还可以说是好朋友,如果是白玲牺牲了。他是非常难过的,但那也就是难过而已,时间久了,慢慢也就会放下,其他的则不会有更大的影响。 而肖飞就不同了,白玲已经是他生命中不可忽缺的人,是他生命的一部分,没有白玲的生活是他无法想象的。 徐盛一见肖飞东南方向跑去,连忙跟上去,白玲已经联系不上了,他不能再把肖飞给弄丢了。 一个不大的县城,千把个鬼子全部出动。县城里到处都是鬼子兵,谁知道下一秒钟会发生什么是事? 徐盛把轻功提到极致,才勉强拉近和肖飞的距离。肖飞一边奔跑,一边凝神细听,希望听到白玲的呼叫声,呼吸声,甚至哪怕是受伤的呻吟声。 “白玲——白玲妹妹——” 那用他全部功力发出的呼喊,在城市上空回荡,充满着期待和忧伤。让满街的鬼子惊悸胸闷,让躲在床上打颤的市民惊魂丧胆。 然而白玲听不见了,白玲此时在他的声音覆盖的范围之外。她在大街小巷,屋上屋下聆听、寻找、奔跑。 “猴子——哥哥——你在哪里啊——” 然而,肖飞也听不见白玲的呼喊,他们相隔太远了。也许会越来越远。 第304章 寻找白玲 一次战斗,把肖飞和白玲打散。肖飞联系不上白玲,满城疯狂寻找。后来徐盛来传达撤回的命令,也和肖飞一起寻找。肖飞心急,速度快,恨不得立刻就找到白玲,累得徐盛拼上全身功力,才勉强追上他。 徐盛追上肖飞,他把肖飞拉到一个僻静处,说:“兄弟,冷静一下,你听我说,现在天快亮了,天亮以后,你还这样提着枪满城跑,十条命也没有了。” 肖飞的脸色有些苍白,咬着嘴唇说:“那白玲怎么办?” 徐盛说:“现在和尚命令我们先撤出城外。你这样冲动,不顾一切的样子,不但找不到白玲,还要把自己搭进去。” 肖飞紧追一句:“那白玲怎么办?” 徐盛耐住性子说:“郎小队肯定不会不管白玲的,只是我们现在必须出城。出城不等于不找白玲。找白玲也不等于就把自己朝鬼子的枪口上撞。” 肖飞眼睛睁大了,一字一字地说:“我必须找白玲妹妹,我一定要找到她。” 徐盛说:“兄弟,你跟我出城。你需要冷静,需要理智,不然你会坏事的。” 肖飞突然吼道:“我要寻找白玲,我要见到她的人,或者是她的尸体!” 徐盛也火力了:“肖飞同志,你还是军人吗?你还是个八路军战士吗?你要服从命令,知道吗?” 他们的声音传出很远,这时候,有两个鬼子走过来,徐盛“啪啪”两枪,两个鬼子应声倒下。肖飞举手一枪,屋上滚下一个鬼子。 徐盛说:“赶快跟我走。不能再犹豫了。” 肖飞闭了一下眼睛,说:“好吧,我服从命令,快去快回。” 刚才的枪声,吸引了大批的鬼子涌过来。如果再犹豫两分钟,这里就被鬼子包围起来,而且鬼子会越来越多。 肖飞突然拔腿就跑,一边跑,双枪快速点射,包围上来的鬼子纷纷倒下。肖飞全然不顾是否有鬼子朝他开枪。 徐盛一咬牙,使出全部功力,撵上猴子,也是双枪齐发。他虽然没用猴子出枪开枪那样快,但也是一枪一个鬼子。 那些鬼子听得枪声急忙包抄过来,还没站稳脚跟,也不清楚这里的情况,便遭到这迎头痛击,急忙卧倒,开枪。 但肖飞和徐盛的身形快如闪电,鬼子的子弹都落在他们身后。二人四枪,硬是在鬼子的人群中打开一条通道。 冲出鬼子人群的刹那间,肖飞身子一跃,飞上房屋,徐盛紧跟而上,鬼子射来的子弹纷纷落空。 徐盛一边赶追在肖飞后面,向城外冲去,一边摸摸自己身上,暗暗叹道:“天哪,现在还能这样活着奔跑,真是奇迹!” 那些鬼子眼一眨吧就不见了两个八路的身影,胡乱地开了几枪,便又分头追赶去了。 二人的速度快如脱兔,一转眼就跑出市区,离铁丝网不远了,肖飞根本就没有隐蔽一说,对着铁丝网直奔过去,那里的鬼子一见两个黑影飞掠而来,一声口令不见回答,立刻就要举枪射击。 但他们迟了,猴子和徐盛四支短枪,一起开火,几秒钟时间,在他们射程之内的十来个鬼子全部报销了。 等到其他的鬼子反应过来,连忙卧倒,寻找目标,瞄准开枪,肖飞和徐盛早已经越过铁丝网,疾驰在黎明前的田野上。 肖飞一边奔跑,一边说:“徐大哥,郎小队在哪里?” 徐盛喘息着说:“向北,一直走,十里路。” 肖飞脚下突然加速,一下子就把徐盛拉下十几米。 徐盛喊道说:“兄弟,慢点。我跟不上你。” 肖飞回过头啦,说:“好大哥,快点,时间紧迫,我还要回来的。” 徐盛叫道:“你以为我也和你一样的功夫啊,我和你一样我就不是徐盛了,我也是猴子了。” 肖飞只好慢下来,但徐盛还要用上全身力气才能跟得上。 启明星已经升起来,东天边微微发亮,天将拂晓。二人用足了轻身功夫,在空旷的田野上奔跑。 突然,肖飞抬手开了一枪,“啪!”一个纵身,飞掠到跟前,只见一个黑衣枪手已经被击毙,躺在地上。 徐盛有些发愣正想说什么。肖飞说:“卧倒!”一把按到了徐盛。身子一滚,拿起鬼子的步枪,对着左面开了一枪。 同时,那边火光一炸,也开了一枪。但肖飞那子弹比鬼子的子弹先到了一点点时间,鬼子在中弹的同时,扣动了扳机,那子弹就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 忽见右面三百多米处火光一闪,肖飞就地一滚,手中的枪响了。那里再也没有动静,开枪的鬼子显然已经中弹。 这些变故从开始到结束,前后也就是三两秒钟的时间。徐盛还没弄清怎么回事,一场战斗已经结束了。肖飞跳起身来,说:“徐大哥,我们快走。”说罢,撒开脚步,又是一路狂奔。 事情快的让徐盛脑子跟不上,他连忙爬起来,用足轻功,好不容易才跟上肖飞。一边走,徐盛心中暗暗叹道:“这只猴子,拼起命来,杀伤力可怕。真是惭愧,我徐盛成了被保护的对象了。” 肖飞扭头说:“还有多远?” 徐盛说:“快了前面有个小树林,郎小队都在那里。” 十来里路,不到一个小时就已经赶到。果然前面出现了一片小树林里,徐盛发出暗号,树林立刻有暗号回应。肖飞带头,二人一头扑进小树林。郎小队的队员们正在休息。队长郎一和正在焦急的踱来踱去。 一见肖飞和徐盛飞奔而来,和尚连忙迎上去:“情况怎么样?”一看只有两个人,心里不由一沉,急忙问道,“白玲妹子呢?” 徐盛已经是气喘吁吁,说:“白玲妹子失散了?”就把县城侦查的情况简单做了介绍。 和尚沉吟一会,说:“事情严重了。这样吧,我先把军区送来的情况说一下。沭城县那边,突然出现了一个黑龙会的特殊小队,这个小队的成员都是女的,大概三十多人。领头的就是我们多次交手的川岛芳子。” 肖飞插嘴:“川岛芳子,川岛正平的女儿?” 和尚说:“正是川岛正平的女儿川岛芳子。这个芳子小队的人,个个武功高强,枪法精准,活动非常猖獗。他们屠杀无辜百姓,袭击地方抗日武装,两次偷袭西北行署,还有一次甚至企图袭击军区。” “另外,芳子小队行动诡诈,很难掌握他的踪迹。好几次派兵围剿他们,都失利了。 “领导指示我们,迅速赶回去,剿灭芳子小队。” 徐盛说:“鬼子的意图很清楚,他们想保住他们的总部机关。根据肖飞兄弟刚才侦查的情况,黑龙会还在沂水县城。” 和尚说:“我们能想到的,川岛也能想到,他知道如果从县城逃出来,我们正张着网在等他们。 “他躲在县城,就是换了个地方,我们迟早也会找到他们。虽然我们不能在县城消灭他们,但也别想有一天好日子过。 “所以,他们跑到沭城县那边去放火,目的就是把我们调去救火,这样就可以解除黑龙会总部的困境。” 肖飞咬着嘴唇,说:“小鬼子读过兵书啊,这叫围魏救赵。” 和尚说:“领导决定调我们小队撤回,是正确的。沂水这边是鬼子占领区的中心地带,鬼子的势力雄厚。我们小队远离根据地,属于孤军作战,这是兵家大忌。我们在这里长期活动,会有很多困难,战果也不会太好。所以,现在必须立即撤离。” 徐盛说:“我们一次突袭,没有成功地全歼黑龙会,但消灭了七个沂水县鬼子的重要人物,还消灭了这么多鬼子士兵,战果已经不错了。更重要的是,我们打下了鬼子的嚣张气焰,鼓舞了抗日军民的士气。让黑龙会惶惶不可终日。” 肖飞说:“白玲怎么办?” 和尚说:“我们一定要找到白玲。她是我们郎小队的骨干力量,为抗日做出重大贡献,是我们的英雄。现在有这几种可能:第一,她可能已经牺牲。我们必须见到见到她的尸体。第二,她被鬼子抓住了,现在秘密地关在某一个地方。但是,根据白玲的性格和武功枪法,这种可能性不大,鬼子不一定能抓得住她,她是宁可牺牲,也不会让鬼子抓住。第三种可能就是她现正藏在某个地方,正在设法逃出鬼子的地盘,回到根据地。” “我认为,第三种可能的几率最大,所以我们即使短时间没有和白玲联系上,也不要着急,也许白玲比我们先回到西北行署也说不一定。 “我们小队按计划撤回。我们撤回时在沿途做上记号,白玲看到这些记号,就知道我们已经撤回。她会安全归队。另外,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还必须留下一两个人,寻找白玲,直到得到白玲的准确消息,和她一起归队。 “现在我命令:郎小队连夜赶回军区待命!命令:肖飞留在沂水县,一,寻找白玲下落。二,继续监视黑龙会动向!” 肖飞:“是!” 和尚说:“现在大家拿出二十响弹匣,给猴子兄弟补充弹药。” 第352章 暗间疗伤 话说白玲并不十分懂得医术,她假扮成一个游方郎中,只是个幌子,就是为了掩人耳目,方便寻找肖飞。 她知道那个老太太是属于风湿疼痛之类的毛病。只要打通筋脉,气血通畅,疼痛就会缓解。 白玲凭藉自己练习武功所知道的健身知识,帮助那个老太太缓解了身上的疼痛。这让那个老太太和周围围观的人大户呼神奇。 白玲拒绝接受钱物,很快赢得大家的好感,都主动和白玲攀谈。通过闲谈,白玲知道肖飞还没到过这里。 一时心中惆怅,暗暗忧伤。天下之大,肖飞会去哪里呢? 聊了一会,白玲起身告辞,既然这里没打过仗,肖飞没来过这里,那就走吧,再到别处去看看吧。 这时有个一直站在一边观看的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走上前来,来躬身一礼,对白玲说:“这位先生,能借一步说话吗?” 竹白玲跟大家招呼一下,便跟着那位中年人来到一边,那中年人头戴黑色瓜壳帽,身穿毛蓝长衫,足下是千层底黑色布鞋,看样子是个大户人家的,便说:“请问有何指教?” 那中年人说:“先生请来我家寒舍小坐,在下有事相求。” 白玲微笑说:“这位老爷,有话但说无妨。” 那人看看周围,放低声音说:“实不相瞒,我家有一个病人请先生救治。” 白玲一听,心里着急,想道,坏事了,我那里会治病啊?小伤小痛还将就着弄弄,真正的毛病可是没一点门道啊。她满脸尴尬地说:“老爷,实在不好意思,我只是个混江湖的,真正的毛病,你还是要请真正的医生诊治。” 那人诚恳地说:“先生不必过谦,我既然恭请先生,自然有我的考量。先生务必跟我走一趟。” 白玲心想,这真麻烦了。但对方是陌生人,又不好把真相点破,只得硬着头皮,跟那人来到村子西头一家大院,那中年人说:“先生请!” 白玲点点头,进大门,跟随那人穿过天井,一直来到后堂。那中年人倒头便拜:“请先生救救小儿!” 白玲惊慌不已,连忙说:“大叔请起,有什么为难之事,只要我能办的,在下定当效力。” 那人邀请白玲落座,有家人献上茶水,他说:“我叫陈忠和,我儿子叫陈辉,辉儿今天夜里受了一点伤,请先生救救小儿。” 白玲心中惊讶,说:“受伤?受什么伤?” 陈忠和挥挥手,旁边人退出去。陈忠和满脸焦虑说:“枪伤!” “枪伤?”竹青暗暗吃惊,“谁打的?” 陈忠和一脸愤恨,说:“还能有谁?日本鬼子打的!” 白玲更是吃惊不小,说:“陈老爷,你儿子被日本鬼子打伤,应该赶快找好医生救治。你怎么对我这个游方郎中这么信任呢?” 陈忠和说:“先生一开始给老太太看病,我就在跟前看了。你不是一般的走村串户骗钱的游医,你是有大德之人。” 白玲笑笑:“陈老爷,有没有大德跟能不能看病是两码事。你还是应该找正规医生来看你家公子的病。” 陈忠和又是一拜说:“先生,要是可以找其他的医生来看病,我何必麻烦你呢?请先生务必不要推辞,救救我儿子。” 白玲想不通,说:“为什么不可以找其他医生来看病?” 陈忠和无奈地说:“先生,这话说起来一言难尽,等会再和你细谈,还是请你看看我儿子的伤吧。” 白玲一听是治疗日本鬼子打的枪伤,便绝觉得是义不容辞了,自己虽然没有简单大哥那样神奇的医术,但定当尽力而为,便答应说:“好吧。我就勉为其难吧。” 陈忠和说:“请问先生贵姓?” 白玲说:“我姓秦。秦竹。” 陈忠和说:“秦先生请跟我来。” 陈忠和起身,关上客厅大门,下了栓。然后带着白玲,进了一间内室,推开一个衣橱,衣橱的后面,原来藏着一个小门。陈忠和推开小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白玲进了门,这是一个不大的一个暗间。病人就躺在这暗间的一张小床上。 战乱年头,为了防贼逃生,别说是大户人家,就是一般农户在建房子时,都会设置一些夹墙,套间之类的暗道机关。白玲见怪不怪,肖家大院,还有铁手鬼子小队占据的秦家大院,都设置有这样的暗室地道。 病人是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眉清目秀,学生模样,和白玲是同龄人。可能是受伤失血的缘故,这会他脸色苍白,闭着眼,一脸痛苦的表情。 陈忠和走近病床,弯下腰,柔声说:“辉儿,这位秦先生是外地人,来给你看看。” 那个叫陈辉的男孩说:“大,我不是说了。不用看的。” 陈忠和说:“先生都来了,就看看吧。” 陈辉点点头,不再拒绝。 白玲关切地说:“伤在哪里?” 陈忠和说:“伤在腿上。”说罢,揭开盖在陈辉身上的薄被。陈辉裤子已经脱去,只穿着短裤。白玲脸上一阵发火,他还从来没有看过男孩这个地方。 陈辉伤口离大腿根只有几寸远,伤口经过胡乱包扎。那短裤上还有血迹,论理,要看这伤口,必须脱掉短裤,但这是竹青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她心里后悔,为什么要扮成一个郎中呢?这会儿绳子绕到自己脖子上了。但事情走到这步,没办法退步了,也只好真把自己当做郎中了。 她弯下腰去,轻轻把把那带血的短裤,向上拉了一拉,勉强露出那包扎伤口的布带,然后动手解开那布带上的结。 伸出一只手搬起他的伤腿,一只手慢慢一圈一圈解开那布带。伤口紧靠着大腿根,子弹从这边射进去,从那边飞出来。 还好,根据伤口的位置,既没有伤到筋骨,也没有伤到大的血管。就是在大腿的肌肉上穿了个洞。问题不是很大。 白玲轻轻把他的腿放下,头上已经渗出一层汗珠。陈忠和连忙拿着毛巾擦去白玲头上的汗珠。 陈忠和忐忑地问说:“怎么样?先生!” 白玲摇摇头说:“不算重,也不算轻。你现在叫人去田里找几样野菜来。” 白玲说了几样野菜名字。那次白玲受伤,简单大哥用这野菜汤给竹青消毒。白玲记住了这些野菜的名字。平原的野菜不如山里的好,但聊胜于无。 时间不大,野菜找来,自有人去洗干净,在锅里熬成汤汁,滤净,凉透,白玲叫陈忠和打下手,端着汤盆。她便弯下腰去,用干净棉花,给陈辉清洗伤口。 陈辉的皮肤白皙细腻。上面是干枯的血迹,伤口处还有血清流出。 两面的伤口都洗完了,白玲打开背囊,拿出简单大哥分发给每个人的金创药。那次白玲受伤,简单大哥用的是他自己的药。白玲这瓶还是满满一瓶子药面。把两边伤口都敷上金疮药。然后,拿出那次分发的急救包,把伤口包扎好。然后盖上被说:“好了。” 这时候白玲觉得比跑了二十里路还累。陈忠和连忙端来凳子,说:“先生请坐。” 白玲坐下,对陈辉说:“小兄弟,我现在来发功给你疗伤,你来配合一下好吗?” 陈辉说:“怎么配合?” 陈忠和说:“听先生的,叫你怎么做,就怎么做。” 白玲对陈辉说:“你什么都不用做,就一心想着丹田穴就行了。知道丹田在哪里吗?就在脐下三寸那地方。” 陈辉点点头说:“知道了。” 白玲坐在陈辉的床前,拿起陈辉的左手,合上自己的右手,然后运起无相神功,一股真气缓缓输入陈辉体内。 屋里白玲在无声地吐纳,陈忠和静静地站在一边。屋里很安静。 一个时辰过去了,白玲收功。问陈辉:“有什么感觉?” 陈辉说:“丹田那里暖暖的感觉。身上觉得轻松。” 白玲说:“伤口那里的感觉呢?” 陈辉说:“好多了,基本上感觉不到疼了。” 白玲说:“那你好好休息吧。”转脸对陈忠和说:“每天需要两次治疗,不出七天,就可以下床了。” 说罢起身。陈忠和急忙领着白玲,出了暗间,来到客厅落座,陈忠和打开客厅大门,招招手,便有家人重新献上茶水。 陈忠和说:“秦先生医术高明,我们进去时,我儿子脸色苍白,我们出来时,我看到他脸上已经有血色,精神也好多了。” 白玲心理暗笑:“这做一个神医也太容易了吧?我真没想到我今天能给人治病。” 对陈忠和说:“陈老爷,你儿子年轻,这比什么药都好。不出三五天,他就会好起来了。” 陈忠和说:“谢谢秦先生,真是神医啊。饭菜马上就好。稍等一下。” 白玲暗笑,这不,挣到饭吃了。连忙说:“陈老爷不必客气。” 陈忠和拿出一摞大洋,推到白玲面前:“秦先生辛苦,这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笑纳。陈先生刚才说需要每天两次治疗,那还要请先生在寒舍盘桓数日。” 白玲站起来,把钱推到陈忠和面前,说:“陈老爷,其实,我不是个医生,我出来是有别的事,所以这诊金我是不能收的。” 陈忠和说:“秦先生,诊金照收。你有什么事,我能够帮得上忙吗?” 第353章 神秘陈辉 话说陈忠和见白玲不肯收取诊金,便说:“秦先生,出门在外不容易,要吃饭,要住店,都得花钱。这几个钱,请一定收下。” 说罢,不容分说,抓起那大洋就塞进竹青的背囊。 白玲笑笑:“陈老爷太客气了。其实,我不是个医生。我出来另有别的事情。” 陈忠和说:“不管秦先生有什么事,只要你觉得我陈某能帮得上忙,尽管张口。” 这时,竹青已经在心里对情况暗暗地分析了一下。从谈言吐语中,他看出陈忠和是个爽快仗义的人。他儿子陈辉学生模样,却被鬼子打伤。他是什么人,为什么被鬼子打伤?他不敢找本地医生看病,无非是怕被鬼子查到。 一般老百姓,鬼子是不会花功夫去查的。陈辉不是一般人,那么他是什么人?不会是八路军,八路军受伤,会逃回部队,而不是逃回家。 不是八路军而和鬼子作对,他会是什么人呢? 白玲在这一点上被卡住了,他分析不出陈辉是什么人。” 但从这一点上看,陈辉被鬼子打伤这事,应该是真的。 既然被鬼子打伤,陈辉应该是鬼子的敌人。不管他是什么人,鬼子的敌人就是自己人,最少说是朋友。 这个情况很重要,应该查清楚。是自己人或者是友人,那就开诚布公吧,要想知道真实的情况,就没有必要再隐瞒自己了。 种种情况分析,这也不可能的汉奸鬼子设下的圈套。自己已经易容为男装,没有人知道自己是和肖飞其名的白玲。 即便是鬼子设下的圈套,又能把白玲怎么样? 想到这里,白玲说:“陈老爷,我看出你是一个具有侠义心肠的人,我再对你隐瞒自己,就不够朋友了。其实,我的真实身份是一个八路军战士。我出来不是行医,而是找人的。我是你的晚辈,是一个女孩子,我叫白玲。” 白玲卸去装扮,现出本来面目。 陈忠和一见一个中年郎中,转眼之间变成一个俊美的年轻女孩,吃惊得一愣一愣的,连续揉了几遍眼睛。 白玲敛衽施礼,说:“我应该叫你陈伯伯才对。” 陈忠和眼睛睁大了,愣了一会,说:“等会,先生,不,闺女,你不会是变戏法的吧?” 白玲笑笑,说:“陈伯伯,你现在看到的是我的真面目。我是八路军战士白玲。” 陈忠和挠挠头,说:“白玲?名字好熟!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对了,左志远,右白玲,双枪一响鬼神惊!你就是大家传说的白玲吧?” 白玲点头微笑。说:“对,我就是白玲。” 陈忠和不禁感叹说道:“哎呀呀,耳闻不如眼见,今天看到你,比大家传讲的更神奇。这么年轻,还又这么俊。” 白玲脸微微一红,说:“谢谢陈伯伯夸奖。” 陈忠和说:“说吧,你有什么事,我能帮得上忙的,一定帮。” 白玲说:“我这次的任务就是找人。找两个人,一个是我的战友,也是我的领导,他叫肖飞,也就是大家知道的猴子。” 陈忠和说:“猴子,知道知道,大家差不多每天都会说起猴子。他怎么了?” 白玲神情黯然了,她说:“几天前,我们大闹沂水县城,一举击毙了鬼子在沂水县的七个最高首领。但是我和飞哥也被鬼子打散了。我们领导派我出来和他联络。” 陈忠和点点头:“原来是这样。白玲闺女,你不必太担心,以猴子的本事,鬼子是奈何不了他的,他说不定正在和鬼子斗呢。” 白玲说:“按理是这样。不过我们领导要我出来打听他的消息,要他抓紧归队。我也非常为他担心。我另外要找的一个人是我们的敌人,川岛正平。他是日本鬼子的特务机构黑龙会在这一地区的头子。上次在沂水县城,共有八个鬼子头领,我们击毙了七个,川岛正平跑了。” 陈忠和叹道:“猴子白玲,都是干大事的人啊。闺女,我有一些亲戚,还有一些朋友,我给他们打招呼,只要一听到关于猴子的消息,请他们第一时间告诉我。” 白玲感激地说:“这样最好,谢谢陈伯伯!”竹青立起身来向陈忠和鞠了一个躬。 陈忠和说:“别别,闺女不要客气。” 白玲说:“陈伯伯,猴子哥哥和我一样,一般情况下,都是易容改装的。大家都不认识他。要打听猴子哥的情况,就要留心哪里有人和鬼子打仗了,那里就可能出现猴子。你留心那些和鬼子打仗有关的消息就行了。” 陈忠和说:“好,我就从这方面注意。” 白玲说:“陈伯伯,如果你得到情报,一时找不到我,我临走的时候,会告诉你几个联络的人,你把消息告诉他们就行。” 陈忠和说:“放心,我会照你的话去做。” 白玲说:“陈伯伯,说说你们的情况,陈辉兄弟怎么会被鬼子打了一枪呢?” 陈忠和说:“这事说起来话长了。” 陈忠和说,他一辈子只有陈辉这个孩子,今年十七岁了。陈忠和当然视若掌上明珠。老伴过世后,害怕续弦对儿子不好,他一直没有再娶。 陈辉自幼聪明好学,在村里读了几年私塾,后来送到县城读完小学,就送到省城去读师范。 去年,就在师范要毕业的时候,也就是去年冬天,发生一件大事,日本鬼子占领南京,一个月时间里,南京被杀了几十万人,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每天南京到处都在杀人。 陈辉的同学和老师有几十个遇难。家里派去照顾陈辉的两个家人也被鬼子杀死了。陈辉躲在一个同学家的地窖里,才逃得了一命。 直到今年开春,陈辉才跑回家里。家里有田地财产,陈辉有几种选择,他可以在家经营田地,也可以到县城去教书,还可以在乡间办个小学,当然还可以改行做生意。 但这些陈辉都不干。问他要干什么?他说要出去做工。 陈忠和不理解儿子,有这么多好的选项不选,为什么要选择去做工呢?为挣那几个小钱吗?家里不缺那几个钱呀? 但儿子大了,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道路。出去吃点苦。历练一番也好。 于是,陈家少爷陈辉便来到沂水火车站做了一名搬运工。 做搬运工也没什么不好。陈家人从来不会歧视那些做工种田的人。但陈辉好像并不安心做工,而是三天两头往家里跑,到家后有时饭都顾不上吃。就跑出去,有时半夜回来,有时整夜不回,有时直接就回车站了。 陈老爷为了儿子在火车站做工,专门派一个家人在车站附近租了房子住下,一来是照顾陈辉,二来是随时掌握陈辉的情况,也就是担心陈辉的安全,随时给予帮助的意思。 陈忠和不是那种没脑子的人。他猜出,陈辉做工是假,一定在干别的什么事。问他,回答说:“父亲相信我,你儿子是不会干坏事的。” 陈忠和当然相信自己的儿子不会干坏事,但这年头干好事,风险太大,比如抗日,那就是把脑袋提在手里玩。陈忠和最担心的就是儿子的安全了。 俗话说,怕鬼有鬼,他日夜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今天夜里一家人睡得正香,大门被敲响。放门一看,陈辉拖着一条受伤的腿,晕倒在大门外。 一家人慌了,立刻就要去找医生,但陈辉醒来,死活都不让。问他原因也不说。 幸亏白玲来到这个村里,为村上人治病,被陈忠和看见了。他从白玲的言谈举止,和她神奇的医术,看出白玲不是一般走村串户骗钱的游医,而是一个深藏不露有真本事的人。于是他就把白玲请到家里,把陈辉的伤口做了处理。 陈忠和说:“闺女,这就是我儿子陈辉的情况。不过我很好奇,你的医术是祖传的还是老师教的。” 白玲不好意思了,她说:“陈伯伯,说实话,我不是医生,我是一个当兵打仗的人,我专心学习武功枪法。因为武功和医术很多地方是相通的,所以知道一点粗浅的医理。” 陈忠和说:“闺女,你说你不是医生这个村子没人相信,。三奶奶的老寒腿疼了几十年了,让你摸摸就不疼了,不通医能做到吗?” 白玲笑笑说:“这也是凑巧,这正是中医和武术相通的地方。那老人家的老寒腿,是因为年轻时干活或是别的原因,身体受亏,年轻时气血旺盛,感觉不到,等到年纪大了,身体免疫功能下降,蕴蓄在体内的寒气发作出来。就病了。我用内功打通她的经脉,驱赶了她体内的寒气,她的疼痛就一时得到缓解。 陈忠和点头:“说的真有道理。那你为辉儿疗伤呢?” 白玲说:“说起来这又是一件巧事。我曾经也受过鬼子的枪伤,是一个名叫简单的抗日义士给我治的伤,我学会了他的操作方法,那消毒的野菜汁就是他教的,还有那非常神奇的刀枪药,也是他给我的。我是因病成医啊。” 陈忠和哈哈一笑:“真像你说的这样的话,那就说明我儿子运气好,他受伤偏偏遇上你,偏偏你又会这个。” 白玲说:“谢谢陈伯伯这么信任我,把这么重要的情况告诉我。我想和陈辉兄弟聊几句可以吗?” 陈忠和说:“当然可以,不过现在饭已经好了,我们先吃点,让陈辉也吃点饭。饭后你们在聊好吗?” 白玲说:“那就饭后再聊。让陈伯伯你费心了。” 第307章 戳穿牢底 肖飞在侯耀庭的劝说之下,心情稍微好受了一点。他一边吃着侯耀庭带给他的食品,一边说:“大哥,我今晚不打算回旅店了,就借住一下这小屋可以吗?” 侯耀庭说:“兄弟你就别客气,给你钥匙,你什么时候要来住,住多久都可以。”说着把钥匙交给了肖飞 肖飞说:“我如果得到兄弟的消息,也许来不及和你打招呼,就会走的。” 侯耀庭说:“兄弟,一切你自便。大哥我是没用的人,让人打掉门牙往肚里咽。但大哥不糊涂。你帮助我,我心领了。大哥要感谢你的信任,感谢你没把大哥当外人。” 肖飞说:“大哥你这么说,我也不瞒你……” 侯耀庭举起一只手,打断肖飞的话说:“兄弟,话就说到这里。你不用把话说明白。大哥我虽然是个没用的死老实,但大哥不傻。从你第一次来这里,我就知道你并不是一个生意人。你的人品让我相信,你不会是坏人,做的也不是坏事。你做的事,正是大哥想做的事,但大哥没你的本事。你觉得大哥能为你做什么,你说一声就是。” 这一番话完全出乎肖飞的意外,他还举得自己伪装的很好,以为瞒过了侯耀庭,却不知声侯耀庭早已心中有数。一种骗子被揭穿的感觉涌上心头。肖飞知觉脸上呼呼出火。 肖飞说:“大哥,对不起……” 侯耀庭再一次打断他的话说:“兄弟,不用说对不起,我知道你的难处。你做的是对的。你我素不相识,你凭什么要信任我?你怎么能知道我会不会坏你的事?大哥不糊涂。我知道的越多,越可能是坏事,我不知道有一天我被鬼子抓住,能不能受得了他们的刑罚,如果我受不住,就会把什么都说出来的。所以你什么都不用对我说,就告诉我,我该干些什么?” 是块做情报工作的料!肖飞心中暗暗称赞。 他说:“大哥,你什么都不用做,你就是每天去卖菜,和沂水县鬼子各个大机关的厨师、采供交上朋友就行,和他们聊天,帮他们送菜回去。记住看到的听到的,就行了。你这条获取情报的渠道,是鬼子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侯耀庭说:“这事好办。” 肖飞说:“我会把你的情况上报。以后不一定是我和你联系。现在我们就设定一个接头暗号,以后不管是谁找你,只要说对了暗号,就是自己人。你记住,和你接头的只是一个人,如果换了人,你就要按照我教你的方法进行考察。” 接下来,肖飞和侯耀庭设置了一套接头暗语,教了一些情报工作基本要领。侯耀庭就被肖飞发展为一个八路军的秘密工作者,肖飞回到向北行署后,把这一情况做了汇报,组织上对侯耀庭进行严格的审查,然后就正式启用了这个情报点。这是后话,提前交代不表。 肖飞说:“如果有什么开支的话,我会给大哥补偿的。” 侯耀庭说:“兄弟千万不要说钱的事。你这两次帮助我的,够我种菜挣好几年的。” 肖飞说:“大哥,我的那位兄弟,其实是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孩,她是我的战友,昨天晚上在城里和鬼子战斗时失去了联系,我现在的任务就是找到她。如果她到你这儿来,你千万让她等我,我会过一阵子就来你这儿的。或者直接回去。向上级报到。” 侯耀庭说:“兄弟,我会照你的话做的。” 肖飞说:“大哥,还有一件事,我的兄弟要是找来的话,你把这点钱给他。他身上没钱,路上不方便。”说着又拿出几块大洋,交给侯耀庭。” 侯耀庭说:“只要见到她,我一定把这钱转给她。” 侯耀庭走了。小屋里只剩下猴子。 太阳再一次落下去,黑夜又降临了。外面菜园子在星光下,墨绿一片。刚才的梦境又在眼前回放。可身边却没有白玲的呼吸,没有白玲的温度,也没有白玲笑语。 有的只是孤独,失落,还有凄凉! 他走出小屋,夜风吹来,湿润而芬芳。他想起,追踪三岛那天夜里,他们夜宿荒原上的小树林,白玲在他腿上熟睡的情景,心里不由疼痛了一下。 可怜的小白玲,家里一个亲人都没有了。他说过八路军就是她的家,飞哥就是她的亲人。可现在她在哪里啊? 肖飞慢慢走近市区。街上几乎是没人。一场血战之后,老百姓都知道鬼子吃了大亏,他们要是把气撒在老百姓身上,老百姓可就遭罪了。 现在肖飞要去证实他想到的另一种可能,这就是,既然确定白玲没有死,也许她受伤了,不能自由活动,结果被鬼子抓去了。 他曾经排除了这种可能,认为白玲被鬼子抓住的可能性极小,但是,虽然这种可能性极小,但还是有这种可能。 比如,白玲在战斗中负伤,她一时失去了自杀的能力。比如,她用尽了力气,倒地虚脱昏迷。出现这些情况,她就可能被鬼子抓去。 在鬼子的眼中,白玲和肖飞同等重要,他们是舍不得立刻就杀死她的。 那么,白玲就应该被关押在一个秘密的地方。 前面不远就是大和洋行。如果白玲被捕,很大的可能就关押在大和洋行。这是以做生意为名的特务机关,对付八路军特委是他们的专业。 洋行的大门已经关闭,边门有两个哨兵在站岗,大战已经过去,鬼子在小小的县城折腾了一天一夜,没有任何收获鬼子的普遍心理都认为,八路军早已逃走了,不会再有人来袭击洋行了。所以站岗的哨兵警惕性也不是很高。 肖飞慢慢踱过去。两个鬼子兵见一个老头慢慢靠近,端起枪,拉动枪栓,嘴里呜哩哇啦了一句。 肖飞身子一飘就来到跟前,突然出手如电,两只手分点两个鬼子的胸前穴道,两个鬼子不声不响倒下了。 肖飞慢慢踱进门里。院子里很暗。他和白玲那天晚上进了这个院子,就藏身在这个花坛里。然后他们顺着东面的檐廊,去了后院,得到了那份有关眼镜蛇计划的文件。 而现在白玲呢? 前面一间房子里有灯光有灯光射出。肖飞慢慢走过去,见那是一间仓库,有几个人在整理货物,一个人拿着纸笔在记账。 “这还像个做生意的样子。”猴子嘀咕一句,继续向前走。顺着檐廊来到后院,后院里没有灯光。他发现有一扇门没有关,便走进去,那里原来是一个小巷。 顺着小巷走到底,发现几个鬼子在说笑。便慢慢走过去。那几个鬼子忽然发现走来一个陌生人,急忙端枪,但肖飞已经欺身近前,吴钩剑黑光一闪,几个鬼各中一剑。缓缓倒下。 微弱的灯光照耀下,看出这里才是洋行的真正面目,值班室,审讯室,关押犯人的牢房。 看守已经被杀死,牢房里传出来一阵轻轻的骚动。 肖飞说:“里面有人吗?” 里面的人一听有人说中国话,立刻应道:“我们都是被冤枉的。我们都是良民。” 说:“是良民,就放你们出去。逃命吧!”走过去,一手拉住鸡蛋粗的铁裆,稍微用力。那铁裆就被拉弯,形成一个大洞。那些犯人蓬头垢面,衣破褴褛,一个个出来,撒腿就跑。 一共出去了十个人。肖飞说:“里面还有人吗?”静心一听,里面没有人呼吸。那些被放出去的老百姓,你们能够逃出洋行大院吗?我只是一个猴子,没法帮你们到底了。肖飞叹了一口气。 没有白玲,白玲没在这里。 白玲你在哪里? 出了洋行,猴子继续在街上溜达。心里空落落的。他想不出白玲会在什么地方,如果被鬼子抓去的话,宪兵队应该管这事。那就去宪兵队看看吧。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他不抱多大的希望。一天来,一直不停寻找,用尽各种方法,还是一无所获。 宪兵队院子不大,房屋紧凑,戒备森严。大门口除了有鬼子站岗,还有游动哨。 “还是不从大门进去吧,省的还要打架。”猴子低声咕哝道。 他绕过几家民宅,来到后院墙外,听得墙里面有个人在里面喘气。这里有个暗哨,他想,就从这里进去。 跃身上墙,轻轻落下,正骑在那暗哨身上,捂着他的嘴,吴钩剑一抹。然后慢慢站起身。向前走去。 可能是头儿刚被杀死,虽然是深夜,宪兵队里还是一片忙乱。 有个鬼子迎面走来,突然发现面前站着一个中国老头,刚要伸手去拔腰间短枪,忽觉胸口一凉,吴钩剑已经刺进去又拔出来。 继续向前走。 宪兵队应该有关人的地方,这关人的地方在哪里呢?不能乱杀鬼子了。让他们发现很麻烦。 几个鬼子匆匆走过,忽然发现贴墙站着一个人,几个鬼子站下来,但墙边什么都没有,看花眼了吧? 肖飞就跟在这几个鬼子身后,走进一个院子里,又走进一个大屋子。对了这里就是牢房了。 进来的那几个鬼子,对站岗的说了几句,站岗的放他们进去了。 猴子就在他们身后往里面走,站岗的一看后面跟着一个土里吧唧的中国老头,正要询问,突然眼前黑光一绕,每个人的脖子都被割掉半边。 先进去那几个鬼子听得身后有动静转过身来,只见满天黑色剑影落下来。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每个鬼子身上都被捅了一个血窟窿。 继续往里面走。 还有两个看守在聊天,步枪靠在身边的墙上,一见有个陌生老头不紧不慢走来,两个嘴里哇啦哇啦叫,伸手去拿步枪。 老头身子一闪便来到跟前,手一挥,黑光一闪,两个人的脖子被抹掉半边。 在他们身上擦擦宝剑。肖飞一个一个牢房间查看。那些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被关在这里的人,一齐扑过来。 “放了我们!放了我们!” 肖飞说:“放了你们也出不了宪兵队。” 唉,还是没有白玲! 第308章 虎穴寻踪 肖飞出了宪兵队,在大街上游荡了一会。便坐在一个墙角,房屋的暗影遮掩着他。 他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大和洋行和宪兵队都已经找过了,白玲没有关押在那里。和白玲失去联系快一天一夜了,这么久的时间,白玲妹妹,你都在干什么?你知道我在到处找你吗? 你如果还活着为什么不来找我?是有人限制了你的自由吗?凭你的武功和聪明,谁能够限制你呀? 还有警察局没去找。白玲会被关押在警察局吗?肖飞摇摇头,鬼子不会把八路军交给警察局的。他们对中国人不信任。他们用中国人做警察,只是给他们维持秩序,重要的事是不会交给中国人办的。 算了,不去找了。回去睡觉一觉吧。明天出城去。也许白玲在县城外面找我呢。 对,明天出城。我怎么这么傻呢?白玲妹妹不会还在县城里面的。她在县城外面找我呢。 肖飞站起来,加快脚步。走出市区,来到侯耀庭的菜园小屋。他想,我等什么明天,现在就走吧。 肖飞背上背囊,刚走出小屋,就退了回来。 他看见有两条黑影从小屋边上飞掠过去。这不是黑龙会的鬼子?县城差不多被郎小队闹得底朝天,黑龙会还有人在这巡逻? 跟上他们,看看他们到底是从哪里出来,又回到哪里的。 肖飞提起轻功,跟在两条黑影后面。那两个人一边快速奔跑,一边查看周围的动静,显出十分的警觉。 那领个人进入市区,在城里拐弯抹角向前。肖飞跟在他们后面,保持三十米的距离。忽然,前面出现一个大院,院子传出喧闹的人声。肖飞一看这不是大和洋行吗? 肖飞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冷笑。刚才他在洋行大院杀死了几个鬼子,放走了十几个犯人。这会里面的人很快就会发现,当然会有人声。 但是,前面那两个黑影并没有进入洋行,却飞身上了房屋。肖飞吸一口气,也窜上了屋顶,距离那两个黑影还有三十米。只见他们在屋顶上埋伏下来,悄悄地朝大院里观看。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悄悄窥探洋行?难道不是鬼子一伙的? 院子里一片忙乱,说话声音都不大,但都是日本话。肖飞一句听不懂。 那两个人听了一会。便转身飞掠而去。肖飞紧紧跟在他们后面,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若论武功,肖飞比这两个人要高出许多。跟在他们后面二三十米的距离。他们一点都没有发现。肖飞一边走,一边心里犯嘀咕:这两个家伙是哪一个部门的,他们为什么要来探听洋行? 这两个人一直向县城的西南方向跑,那里是一片民房,已经处在城市的边缘,没有鬼子的任何机关。这地方肖飞一直没有来过。 那两个人在这片房子的中心区下了屋顶,跑过一条破破烂烂的小街道。街道的这边是一处很大的门,两个年代久远的石狮子,立在大门两边。那门楼上面还有一块同样是年代久远的匾额,模模糊糊地看出上面还有两个大字:林府。 这里原来是一处姓林的破落大家。 大门紧闭,里面寂静无声。那两个人经过大门,在墙外面向后跑去。肖飞紧随其后 二人在院子外面停下了,发出一声海豚一样的声音,里面也发出一声同样的声音。二人飞身上了墙头,然后落进院子里。 肖飞飞身来到墙外面,凝神一听,便锁定了墙头里面那鬼子的方位。他飞身上了墙头,并未停留,直接落向院子里。 肖飞下落的地方正潜伏着一个暗哨。那暗哨听得轻微的破空之声,抬头一看,一个人正向身上落下来。急忙抱着枪朝旁边一滚, 肖飞正好落在他藏身的地方,那鬼子一个翻身正好脸向上。猴子吴钩剑正好搭在他脖子上。轻轻一拉。他的脖子便被拉断了大半边。 肖飞跳起身来,用上轻身功夫,快速地把这个大院巡视了一遍。这是一个很大的宅院。前后三进,还有偏院,但由于年代久远,房屋大多倒塌。空地上荒草没膝,灌木丛生,蛇鼠恣游,早已废弃无法居住。只有这个偏院院子还有二三十间屋子比较完好。 院子里,有几处屋里透出灯光。有人在院里轻轻而快捷地走过。院子里十分安静,没有人声。 肖飞躲在暗影出凝神细听。有白玲在身边,这事总是白玲去做。现在没有白玲在一起,只能是自己去听了。 他听到离自己十来米远那个屋角,也有一个暗哨。猴子吸一口气,像一片羽毛一样飘过去,正落在那暗哨身边。那人正要喊,嘴已经被捂住,吴钩剑在他脖子上一抹。那人便躺着不动了。 肖飞隐身不动,仔细辨听。这院子大概有三十人多人,猴子一个一个辨听他们呼吸的特点。最后的结论是,白玲也不在这里。 但他还不死心,见院子里有一个哨兵在走动,呼地扑过去,一手捂住那哨兵的嘴,吴钩剑从他肚子里捅上去,一搅,把那人轻轻放下。 肖飞吸一口气,脚下毫无声息,一个一个房间查看。忽然,墙头外面飞进一个人来,肖飞超暗影处一躲。 那人落在地上,一愣,随即朝一间有灯光的房间走去。肖飞一下子认出来,这人正是川岛芳子。 怪不得大和洋行里空空如也,几次进出,都不见黑龙会的踪影,原来这伙鬼子躲到这里来了。肖飞无意中摸到黑龙会的老窝里来了。 昨天夜里的大战,重创了沂水县的鬼子,但黑龙会基本没有参加战斗,就是杀了几个枪手,也没伤到他们的筋骨。 肖飞这才意识到,他的处境有多危险。这里有几十个高手,那些鬼子武功枪法都是超一流水平。如果川岛父女都在的话,他们两个联手,肖飞未必有胜算。 肖飞稍一犹豫,立刻想到,已经进来了,就不能白白退出去。万一白玲要在这里呢?这事必须要弄清楚。如果白玲真的在这里,那就打吧,和白玲死在一起,也就没有遗憾了。 主意已定,猴子运起无相神功,无声无息逐个房间去勘察。但令他失望的是,没有发现一点线索。白玲也不在这里。肖飞心里一阵难过,心里说:“妹妹,你到底在哪里啊?我能想到的地方都找遍了,怎么就是看不见你呢?” 肖飞进来后,杀了两个鬼子,这时候院子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忽然,川岛芳子进去的那间屋的们“呼”地被拉开,川岛正平和川岛芳子同时出现在门口。 “哇啦哇啦!”川岛喊了一句,身形一闪,进了屋里,同时,灯光也灭了。 肖飞暗暗骂一句:“缩头乌龟。” 川岛一声喊,大批的鬼子立刻涌出来。这时候再恋战就是愚蠢了。白玲既然不在这里,那还不快走? 在混乱中,鬼子要用一两秒时间寻找目标。这时间已经足够肖飞跃出墙头之外了。 肖飞跃出墙头。立刻转身向北疾跑,进入了这个被废弃的大宅子的后院,那里到处是断垣残壁,地形复杂,容易脱身。 院子里的鬼子一打眼看到猴子翻过墙头的身影,立刻有十几个鬼子飞身翻过墙头,喊叫向肖飞追赶过来 肖飞踢到半截砖头,便弯腰捡起,奋力向东甩去,只听得五六十米开外咚地一声响。 有个鬼子哇啦一声喊了一句日本话,那群鬼子掉头向东跑去。 从他们奔跑的身姿步态可以看出,这些人才是黑龙会的精华,一个个怀有决定武功。 肖飞见那些鬼子向东面追去,便绕过那些倒塌的房屋,和一堆堆瓦砾碎砖,向北跑出这个破落的大院,来到居民区。 那些鬼子追了半天毫无结果,再回到整座老宅上搜索。这时候,肖飞已经慢慢腾腾地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 走吧,出城去。猴子伤心地想,白玲妹妹一定不在沂水县城了。侯耀庭大哥那里都说好了。也随时可以走,也随时可以来。那就不用对他说一声了。走吧,走把,白玲早走了。 猛一抬头,面前有一座很高大的建筑,这不是翠云阁吗。要不要进去看看?不用了,竹青那么清纯的人,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了呢? 就作比竹青来过,也早走了。正想离开,忽然翠云阁里有人说话,这不是黄妈妈的声音吗?她跟谁说话呢? 进去看看!肖飞走到大门前,一推,门从里面闩上了。他拿出吴钩剑,轻轻拨开门闩。大厅里一片漆黑,二楼好像有灯光。 他轻轻地上了楼梯,二楼果然有灯光。朝那里一看,肖飞只觉得头发大,恨不得挖去双眼。但见那灯光下,十几个女人正在换衣服,有的在脱,有的在穿。 有个女人突然看见了一个老头上了楼梯,发出“啊!”地一声尖叫,其他的那女人也同时尖叫起来。肖飞心里不由伤心地叫道:老天,我肖飞咋就这么倒霉呢?一转身跑下楼梯,冲过大厅,出了大门,就向城外跑去。 第309章 雪上加霜 话说肖飞可有可无地闯进翠云阁,怀着侥幸心里,白玲也许就在翠云阁也说不一定啊。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在二楼大厅竟然撞上了始料不及的场面。十几个女人正在换衣服。 更让人吃惊的是,有的女人看见他,发出杀猪一样的尖叫,其他的女人也同时发出尖叫。 其实那些女人做了多年的皮肉生意,阅历的男人有多少自己也说不上来,何至于见到一个瘦瘦的老头就发出那样假装害怕的狂叫呢? 岂不知她们这一喊叫,吓跑了肖飞。错过了一次肖飞和白玲相聚的机会,一直酿出后来那些难以言说的磨难。 肖飞虽然久经战阵,多次面临生死考验,但在女人方面几乎是空白。 他和白玲有过一些肢体接触,但那只是练功需要,或是极为克制和极有分寸的亲昵。 他毕竟是个刚成年的大男孩,面子薄。一听女人们喊叫,羞涩让他产生了一种罪恶感,觉得自己干了一件见不得人的坏事。他,急转身体,连一秒钟停留都没有,飞身下了楼梯,跑过一楼大厅,冲到街上,撒腿就往市区外面跑。 他一边跑,一边心里暗暗叫苦:“老天呀,你怎么这样惩罚我呀?世上还有比我更倒霉的人吗? 所幸一路没有阻碍。他跑过的路线恰好在这个时间段没有一个鬼子。他跑出市区,穿过菜农们的菜园,翻过铁丝网,出了沂水县城。 在荒野中,他还是一个劲地奔跑,他的内功浑厚,这时全部发挥出来,毫无节制用于奔跑。找不到白玲,他内心的空虚、恐慌、怅茫无处发泄,只能用不要命的奔跑来寻求一时的解脱。 快如奔马! 他辨不清方向,也没有目标,只是一个劲地奔跑,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跑了多远,更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 最后他累了,跑不动了,身体出现了虚脱的征兆,才一头倒在一口池塘边。 其实,我们的猴子,他选择了一个正确的地方,却立刻又退出了。如果他老练一点,脸皮厚实一点,不是马上退出翠云阁,而是稍加回避,再去查询。他的命运就会是另一个样子。他会少了好多劫难。 他对宪兵队那样戒备森严的地方都能一查到底,而在翠云阁,却被女人的几声尖叫吓跑,真是令人扼腕。 然而细细想来,如果他面对十几个光屁股的女人,沉着老练,波澜不惊,冷静地查找这里面有没有一个叫白玲的女孩。那他还是肖飞吗? 当然,这一切还是取决于,他认为白玲就根本不会再这种地方出现。来看一下也就是作如是观而已。 然而事情正和他料想的相反。 没错,当时白玲正在翠云阁,正和那些女孩一起换衣服。她一眼看见猴肖飞,她吓坏了。她一直梦想把自己最好最完美的一面奉献给飞哥。 她自己也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会和这些妓女混在一起,并且和她们一起换衣服。更没有想到恰好这时,他的飞哥会一头闯进翠云阁。 当时,白玲打眼见到肖飞上来楼梯,立刻想到,看到她白玲和这些人混在一起,飞哥会怎么想啊? 她一见肖飞进来不但没有打招呼,还本能地转过脸去,向后躲了躲。而肖飞只是大概看了一眼,那里还敢一个一个仔细观看? 一个犹豫,让她错过了那无比珍贵的几秒钟。 一个犹豫,二人失之交臂。 一分钟后,白玲来到街上,那里还有肖飞的踪影? 至于白玲经历了那些磨难,怎么来到翠云阁,竟然混在一班妓女一起换衣服,我们后面自有交代,先按下不表。 且说肖飞躺在池塘边,心中懊丧不已。“我怎么这么倒霉啊?”他在内心呼喊,“我在县城找了一天一夜,最后竟然这样收场!” 白玲妹妹,你在哪里?我怎么就找不到你呢?难道说我这一辈子就再也看不见你了吗? 我要是确定你死了,我现在立马就死!没有你相陪,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可是谁能告诉我,你现在怎么样了,你是死了还是活着?不管是你死了,还是活着,我就要一个确实的消息。 谁能告诉我这个确实消息? 我一夜时间,杀了几十个鬼子,找遍了沂水县城里鬼子的三大机构,还查明了黑龙会的新窝点。 可我就是找不到你,这究竟为什么? 你知不知道,我在疯狂地找你?你知不知道,我愿意为你经受任何磨难? 如果下地狱可以给你带来幸福,我愿意炼狱之火把我烧的粉身碎骨! 肖飞想哭,可是眼里干涩,流不出一滴眼泪。他心里空的发慌。他去抓那野草,去抓那树叶,去抓那新生的芦苇。可那些都不是白玲的手。 那双手曾经随时可以抓到。可抓着她的手练功,可以抓着她的手说笑。但现在什么都抓不到,真的什么都抓不到啊。 夜幕笼罩着大地,黑暗以它无穷的强大,主宰者这个世界。这黑暗渗透了猴子身体,他的心里也是一片黑暗。 痛苦,忧伤,绝望,像烈火烧灼这他的心。 更重要的是,连日来不休息的连续作战,已经让他的体力严重透支。这种情况下,他需要好好睡一觉,然后专心练功,把身体出现的亏空补上。但他不但没用这样做,反而爆发出一阵不要命的狂奔,最终导致力尽虚脱。 所谓的内功和所有功法都是一样的,都必须以物质为基础,首先要吃饱肚子,营养充足,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才能修炼所谓的功法。 肖飞连日辛苦劳累,饮食失调,再加上他内心因白玲失联而产生的焦虑,恐慌,忧伤。这些负面情绪严重地影响了他的身体健康。 在这种情况下,不顾一切地一口气跑出几十里,不出问题才是怪事呢。 突然,肖飞感到胸口一阵剧痛,嘴里一阵发甜,嘴一张,吐出一口鲜血。 我这是要死了吗?肖飞心中一阵悲凉,这样死了到也不错,谁也不知道,在这里悄悄回归大自然。也不失为一件乐事。 猴子眨眨眼,才发觉自己的眼里满是冰凉的泪水。天空中繁星密布。一颗流星划破夜空,留下那美丽而短暂的轨迹。 一颗星星,对应着地上的一个人,一颗星星陨落了,地上就有一个人死了。刚才那颗流星不会就是我吧?他忧伤地想。 忽然,丹田真气涌动,那真气无序地涌上来。在体内翻腾,搅动。肖飞立刻感到胸闷心悸,体内似乎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向外膨胀,就要把他的身体涨开。 巨大的痛苦和忧伤,彻底打乱了他体内真气的运行秩序,这是内功强大的人最危险的时候。 肖飞忽然想到,我不能死!万一白玲妹妹没有死,而且一点事没有,也正满世界地找我,我一死不是还害了白玲吗? 我死了,妹妹会难受的,会痛苦的。 还有,川岛还没有抓到,黑龙会还没有消灭。我父亲的仇还没报。白玲的父亲老实大伯和她弟弟白小二的仇还没报,还有老师方敬儒和雅妮老人的仇还没报。还有张忠大哥,刘国栋大哥,他们都是我的亲人,他们的大仇未报我怎么能死呢? 肖飞好糊涂! 肖飞连忙坐起来,盘起腿来,极力让自己静下心来,调整呼吸,想把那紊乱的真气归顺,正常运行。 然而他发现,体内的真气不听他指挥。他用了很大的力气,刚刚把真气理顺,那些真气忽然又乱动起来。肖飞这时才感到恐慌,内息紊乱,这可是十分危险的信号。 他努力静下心来,加大练功的力度,但那真气也就是一时归序,稍微一松弛。那真气又胡乱发作起来。 而这时最要命的是,肖飞的心静不下来,和白玲失联就是一块乌云,死死地笼罩在他的心头。哪还能静心练功? 世界上不管哪种内功,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需要静心修炼。如果练功时不能心如止水,而是杂念丛生,那不但练不好功,还能走火入魔,甚至有生命危险。 越是内功深厚,这种危险就越大! 肖飞现在就是处于这种十分危险的境地! 其实,这时他如果不去强行练功,只要安静地睡一觉,稳定情绪,然后缓缓练习,经过三两天的修复,完全可以恢复如初。 或者这时白玲在身边,合上一只手,发动内功助其真气归顺,不要一个时辰,便可恢复。 但这些都是假设。肖飞是武功高手,自然知道走火入魔是什么意思。这时一见练功不顺,心中大为恐慌,心神更加不稳定。反过来更加深了内力涣散的危机。 这恰如一桶水,需要一个相应的桶去装,而这桶太小,或者桶上出现了一个洞,那水还会安静地呆在桶里吗? 然而,就在肖飞苦苦挣扎,将要躲过走火入魔的危机时,更严重的事情又出现了。之前我们讲到,肖飞和白玲无意中练成绝世毒功,那毒功被无相内功十分有效地管控在一个很小的点上,而且可以收发自如。 现在那毒功没有了无相神功的有效管控,忽然自行运行起来。肖飞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苦,嘴一张,又吐出一口鲜血,便昏死过去! 第310章 瓜田风波 话说肖飞连日来往返奔波,日夜作战,体力消耗很大,突然和竹青失去联系,忧心如焚,精神遭受巨大创痛,致使真气紊乱,又加上体内毒功强行运行,最后倒在荒野一个芦塘边,昏死过去。 如果肖飞练习的是其他门派的内功,这一睡,就没有醒来的可能了,他的最终下场就是暴尸荒野。幸亏他练习的是无相神功,而且他还是童子之身,无相神功最终还是护住了他的心脉,使他免于暴死。 这一睡,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在一个阴云密布的凌晨,遥远的天边传来滚滚的雷声,紧接着,那雨点就“噼噼啪啪”地落下来。雨越下越大,天地间水濛濛一片,真是天连水,水连天。 在这滂沱大雨的泼浇之下,肖飞悠悠醒来了。 肥胖的雨点打在他的身上、脸上,有点疼,但清凉,舒服。 意识在慢慢恢复。我这是在哪儿呀?我死了吗?阴间也下雨?不,我还没死。要不然我怎么还是这样想念白玲妹妹呢? 鬼应该没有感情的。鬼会有感情吗?应该没有感情,鬼怎么会有感情呢?不对呀,鬼是有感情的,不然就没有阴间相会这一说了。鬼到底有没有感情呢?不知道。 我听到雷声,听到雨声,感觉到雨点打在身上和脸上,感觉到雨水的清凉。鬼能有这些感觉吗? 我还不是鬼,我还活着。天哪,我怎么还活着呢?难道人死就这么困难吗? 不过这雨打在身上很舒服,那就让雨淋一会吧。反正我现在什么也干不了。 雷声从遥远的地方滚来,越过头顶,又向远方滚去,消失在遥远的天际。雨变得更大了,而且刮起风来,那风越刮越大,雨也越下越大。 狂风把暴雨撕碎,又拧成鞭子,疯狂地抽向大地,发出巨大的声响:“哗哗哗……” 狂风暴雨把身边水塘里的芦苇压到。那芦苇顽强地挺起腰来,再次被压倒。 天地间一片喧嚣。 肖飞仰面躺着,大雨如注,扑头盖脸地落下来,他张开嘴,大口吞咽着雨水。他不知道多久没有喝水了,觉得很干渴,那就尽情喝吧,免费的。 哦,还从来没有这样喝过水。这多省力气呀。不过这雨水真甜,以前从来不知道雨水这样好喝。这事得告诉白玲妹妹。要是我们俩并排躺着喝雨水,那真是件开心的事。 不过白玲妹妹现在在哪里呢?我还能看到白玲妹妹吗? 肖飞心里又疼了一下。他感觉自己流泪了。不过那泪水刚刚涌出眼角,立刻就被雨水冲走了。 唉!不想这事了。想了也没用,现在我得去找她,是死是活,我都要找到她! 以前我猴子心里没事,就知道一心一意地打鬼子报仇,再以前我更没有心事,只知道玩,想点子玩,变着法子玩。那时都有白玲妹妹在身边。无忧无虑,简单快乐。现在不行了,现在白玲不见了。我还得寻找白玲。打鬼子和找白玲。这两件事都重要。 我要保重身体,有了好身体,才能把这两件事做好。如果鬼子打完了,还不能找到白玲妹妹。那我就死吧。人活着都没事干了,还活着干嘛呢? 不喝了,喝饱了,谢谢老天爷,免费给我喝了这么多雨水。 肖飞坐起来,一摸身上,全身泥水,这不行,浑身泥水成什么样子呢?老天爷,你把泥水弄到我身上,还得麻烦你把我冲洗干净,然后还要把我的衣服晒干。 肖飞站起来,任凭风吹雨打。 那雷声渐渐远去,风变小了,雨也变小了。这场大雨足足下了两个时辰。 闪电一耀的瞬间,肖飞看到身边那池塘的水已涨满。好大的雨啊! 终于,风也变得没有了力气,雨也变得没有力气了。 终于,风也停了,雨也停了,天也亮了。 天上的乌云还在翻滚,不过不是很有力气的样子。猴子看看四周,这里是一片荒原,有的地方种了庄稼,但大部分的地方还荒着。 野菜在大雨的浇灌,显得愈发茂盛鲜嫩。 我怎么跑这来了?这有白玲妹妹吗?这有鬼子打吗?真是胡闹! 得走了。在这空无一人的荒原上转悠,人家还说你脑子坏了呢。 肖飞转身要离开的时候,无意中看了池塘一眼,突然吃惊地长大了嘴巴。只见池塘已经是满满的一塘浑浊的雨水,在那泥黄色的水面上飘着一层大大小小的鱼,那些鱼都横扁着飘在水面,露出白白的肚皮。 就是说,这一塘鱼全部死了。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雨水有毒,把这一塘鱼全部毒死了?可是自己刚才喝了那么多雨水,怎么一点事没有? 再一看自己刚才躺身的地方,更是吃惊不小。那里有一个扩大了的像人形的地方,所有的青草全部枯萎变黑! 肖飞想起了和白玲练成毒掌功夫的情景,他们用上有毒的掌力,拍一下树叶,那树叶就立刻枯干变黑。 难道是身体里的毒素在自己昏迷之后,自行释放,毒死了这片野草? 那么,是大雨把自己身上的毒素冲进池塘,毒死了这一塘鱼? 这太可怕了! 肖飞被自己吓了一大跳,他没想到自己身上的毒力会这么强大。 他想起自己从沂水县城跑到这里,因为思念白玲,忧伤痛苦而致真气紊乱,自己强练无相心经,导致昏迷。 昏迷之后身体里面发生什么事了?自己的功夫还在吗? 肖飞吸一口气,试着让真气运行一下,发现真气运行流畅,并无阻碍。 但他发现丹田里那个藏着剧毒的点不在了。那个点之前是被牢牢管控的,要用就用,不用就老实呆着。但现在这个剧毒之点不存在了。 也就是说,在自己昏迷这段时间,体内的无相心经自行建立起一套运行秩序。像这样运行,自己的功力增加了,但体内的剧毒却随着真气一起运行,再也不受管控。 在自己昏迷的时间里,那毒素施放体外,被大雨冲到池塘里,毒死了整整一塘鱼! 肖飞感到身上一阵阵发凉。我成了一个毒人了,谁靠着我谁死! 不行,我不能做一个毒人。 肖飞静下心来,用意念引导真气在体内慢慢运行,一切正常。 但当他试着把那三岛称之为毒王之毒的毒素与无相真气分离时。便感到万箭穿心之痛。 肖飞不得不放弃这一努力。连忙调理一下真气,使自己恢复正常。 肖飞心里暗暗惊叹:“老天,我今后还怎么过日子?谁靠到我都得被毒死,就连动物飞鸟靠到我,也要被毒死。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好!” 肖飞看了一眼满池塘的死鱼,叹了口气,便离开池塘,在荒原上漫无目标地走着。 太阳升起来,天气不错,身上的衣服很快晒干了。大雨过后,空气清新凉爽。荒原上野草遍地,也不是太泥泞。 肖飞感觉肚子饿了。他昏倒这里,不知道躺了三天还是五天,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他开背囊,拿出干粮一看,那干粮因为时间太久,已经变味腐败了。 他把干粮扔掉,饿着肚子向前走了好几里地。他得寻找村庄,寻找有人的地方,有人的地方才有吃的。 忽然眼前一亮。不远处出现一个瓜棚,瓜棚四周都种着大片的甜瓜。 好多甜瓜已经发黄成熟了。还有那种面瓜,成熟了就是加了糖的馒头。 肖飞不由一阵惊喜,这下好了,有得吃了,这满园的甜瓜,正好压饿。他正饿的心里发慌呢。 他忘了那瓜棚里是否还有看瓜的人,应该跟人家说一声,得到人家允许才能吃瓜。 也许是饿极了的缘故,肖飞也顾不上许多,找一个面瓜,在浑浊的雨水洼里洗去泥土,两手抱着,就狼吞虎咽起来。 一个吃光了,还不够,再来一个。 当他正要去摘第二个面瓜的时候,突然传来狗叫的声音。肖飞吃了一惊,一抬头,那瓜棚里冲出出一条大黄狗,狂叫着向肖飞扑来。 肖飞站起来,冲着黄狗喊:“叫什么叫,不就吃了个面瓜吗?”心想,不能让这狗咬到,那是破皮烂肉的事。拉开架势,做好了和黄狗搏斗的准备。 那大黄狗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头的地方,在离肖飞不远处突然停下来,发出“呜呜”的哀鸣,向回跑几步,又不甘心地转过头狂吠。 “大黄,别叫!”瓜棚里出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对着黄狗吆喝一声。那黄狗跑回女孩身边,摇着尾巴,又转头看着肖飞发出“呜呜”叫声。 那女孩听得狗叫,出了瓜棚,看到一个瘦瘦的老头,正要伸手去摘地里的瓜。便说:“大爷,你饿了吗?饿了吃面瓜能挡饿。” 肖飞愣住了,两眼是恍惚的神情。天哪,这不是白玲妹妹吗?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我找你找的好苦啊! 肖飞大叫一声:“白玲妹妹!我终于找到你了!”说着,就向姑娘扑过去。 那姑娘一见这老头突然发疯,带着满脸的惊喜和热切的眼神,向自己扑过来。惊叫一声:“爷爷,快来啊!” 突然,瓜棚里冲出一个老头,手持一根木棍,对着肖飞没头没脸地打下来。 第311章 剧毒三掌 话说肖飞一看那女孩模样和白玲差不多,心中一喜一恸,热血上涌,头脑突然失控,一边叫着白玲妹妹,一边就要去抓那女孩的手。 那女孩一看这瘦老头口中叫着妹妹,一边扑向自己,吓得惊叫一声:“爷爷! 听到叫声,瓜棚里跳出一个老头,手里拿一根木棍,对着肖飞没头没脸打来。 肖飞一看木棍打来,本能地连忙两手抱着头,蹲下身子,缩着脑袋,也不躲也不避,老头那棍子就打在他的脊背上。 这一棍,就把肖飞打醒了,他知道自己做了错事,挨一棍肯定是不轻。于是抱着头,蹲在那里不动,等着再挨一下。 那女孩一看肖飞挨了一棍子,还抱着头等着第二棍。忽然觉得这老头特别可怜,连忙喊:“爷爷,别打了!” 老头那棍子棍子已经举起,听到孙女的呼喊,便收回棍子。肖飞被这一棍打的清醒过来了想把自己的错误糊弄过去,便胡扯说:“我不就吃你一个面瓜吗?至于这样打扰我吗?” 老头指着肖飞说:“你还不知道我为什么打你是吧?告诉你,你吃我十个面瓜,我也不会打你。” 肖飞装糊涂说:“那你为什么打我呀?” 老头说:“你还装糊涂,你刚才对我孙女说什么了?” 肖飞一脸无辜的样子,眨着眼说:“我说什么了?我记不住了。” 老头说:“还装是不是?我看你也有五十多岁了,还管我这十几岁的孙女叫妹妹,还要去抓她的手,你下作不?” 肖飞的脸上就挂不住了,心里也恨自己,我这是怎么了,我真这样下流了?他说:“我真这样说了?” 老头说:“你就是这样说了,别不承认。” 肖飞说?:“我承认了。那你再打几下吧。”说罢,两手又抱住脑袋,蹲着等棍子。 那老头气呼呼说:“你是要讹我是吧?” 肖飞说:“刚才是我说了错话,我又不能收回来。你打我几下,消了气,不就完了吗?” 老头丢掉棍子,莫名其妙地说:“你这人好奇怪。你是干什么的?” 肖飞说:“我能干什么?我不就是个穷要饭的吗?” 老头说:“你要饭到村子里要去,你到这荒野来干什么呀。这里能讨到饭吃?” 肖飞说:“你还打不打了?不打我要走了。对了,刚才吃你一个面瓜,该多少钱呀?我给你钱。”说罢身上掏出一块大洋。 老头笑起来:“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怀揣着大洋要饭?你那大洋是真的吗?” 肖飞说:“当然是真的,不信你看看。”说着把大洋丢过去。 老头一把接过来,反复看了一会,又对着大洋吹了口气,放在耳边听了一会,脸上现出惊异的表情:“你真的是怀揣着大洋要饭?” 肖飞说:“是啊,你不是都看到了?你要是不打,我可要走了。”说罢站起身来,转身就走。 老头叫道:“回来!” 肖飞站下来,说:“不就一个瓜吗?一块大洋还不够?” 老头说:“你就是把我这块地的瓜全吃了,我也不能收你一块大洋。你是想弄我个下不去。是吧?我打你一下,向你道歉还不行吗?把钱拿去吧。” 肖飞把钱又接过来,说:“你打我,是因为我说了错话,我给你钱,是因为我吃了你的瓜,一事归一事。” 说着把那块大洋放在地上,大步走了。那老头跟在后面叫,他也不回头。 那老头捡起大洋,在手里掂着,对孙女说:“孙女儿,我长到七十多岁了,还没有遇见这样的怪人怪事。” 那小姑娘说:“这老头怪可怜的,你刚才不该打他。” 老头说:“我不知道他这样怪怪的。 爷孙俩站在雨后的瓜地里,看着肖飞远去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 且说肖飞背着背囊,在荒原上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他后悔刚才没有像老头打听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时候他头脑清醒,已经回想起自己那天晚上离开沂水一路奔跑的事,那一路疾奔,少说跑出几十里。但他忘了是向那个方向跑的,也不知道现在他在沂水县城的哪一面。 他必须回到县城附近,如果白玲在找他,那一定也在离县城不远的地方找他。 但这里一个人也没有,问谁去?所以,他必须找一个村子。去问问路,才好决定向哪个方向走。 前面来到一条小公路上,这是鬼子为把火车上卸下的物资发送出去而修建的一条三米宽的砂石路。 大雨过后的野地里,坑坑洼洼,到处是积水。只有这路十分平坦,好走多了。肖飞想,就顺着这路走。总会遇上行人,也会遇上村子的,那时就可以问路了。他要弄清楚,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这里在沂水县城的哪一面,距离县城还有多远。然后他要回到县城的周边,那样才好寻访白玲的下落。 另外,他还要想办法搞到一点吃的,他刚才在那片瓜地里,摘了一个面瓜吃了,但那毕竟是瓜,不经饿,但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 他自己也不知道在那水塘边昏迷了几天,如果是三天那么他就是三天没吃东西了,如果是五天,那么他就是五天没吃东西了。 后面突然传来不一样的声音。肖飞向后一瞄。只见一辆鬼子的边三轮摩托车从远处开过来。那摩托上坐着三个人。一人开车,一人坐后架,一人坐边斗里。 肖飞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他不想惹事,消灭这几个鬼子,对他来说只是小事一件,但对寻找白玲豪无帮助。那就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谁也不管谁的事吧。 但那几个鬼子却不这样想,他们闲得无聊,便没事找事想撞一下这个老头,寻寻开心,取取乐。 那摩托走到肖飞身后不远,突然加大油门对着肖飞冲过来。 肖飞叹口气,摇摇头,还是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仿佛不知道他摩托车正朝自己身上撞来。 那摩托一加油门,发出嗡的一声响,朝着肖飞撞来。在车轮就要撞上的刹那间,肖飞的身体就飞了起来,在空中翻了一个筋斗。 但鬼子门都没有看到,肖飞翻身下落的时候,在开车的鬼子脸上轻轻拍了一掌。 肖飞重重地落在路边。发出“啊”的一声大叫。车上的几个鬼子爆发出开心地哈哈大笑,那摩托车疾驰而过。 突然,那车子摇晃起来,接着走起了s路,绕了一个s,第二个s还没绕完,那车子一歪,拱在路边,还是“突突”响着,却不动了,车上的三个鬼子飞了出去。 坐在车架上和坐在车斗里的两个鬼子都摔在路边的软地上,没伤着,连忙爬起来。再一看开车的那个鬼子,嘴里流出一道黑色血液,已经没气了。 会摔的这么重?两个鬼子看看那老头,老头还在地上躺着,大声的呼喊着,似乎是撞得很重。两个鬼子看看已经死去的同伴,会不会是这老头捣的鬼? “呜哩哇啦”两个鬼子怪叫一声,端着步枪就向猴子这边跑来,这时候,肖飞才坐起来,揉着腰,嘴里还是大声地呼喊着,似乎被撞的很重的样子。 那两个鬼子“呜哩哇啦”地叫着,挺着刺刀就向肖飞扎来。 肖飞吓得大叫一声,向后一倒,两把刺刀都扎空了。鬼子还是不罢手,又挺着刺刀扎来。 肖飞一翻身,躲过一个鬼子的刺刀,双手抱住另一个鬼子的枪杆,一边吓得“啊啊”大叫,一边轻轻一拉,鬼子向前一仆,就跌向肖飞,肖飞在他的脸上抽了一巴掌。 那鬼子向被烙铁烙了一下,“哇”地一声大叫,放开枪,捂着脸转圈子,转了两圈,一头栽倒,嘴里流血,没气了。 还有一个鬼子一见老头一巴掌就打死一个同伴,知道这老头邪门,“呼啦”一拉枪栓,对着肖飞就要开枪。 肖飞把手里的步枪一甩,正砸在那鬼子的步枪上,鬼子的步枪就脱手飞去。 那鬼子愣了一下,似乎觉得这样逃走,太丢人了,从腰间拔出一柄短刀,就扎向猴肖飞。肖飞坐在地上,身体一侧,鬼子的短刀扎空。 肖飞对着他的脸,又是一巴掌。那鬼子一跳老高,就跌在地上,狂叫着打了两个滚,两腿一伸,就不动了。 这时的肖飞体内的毒王之毒已经失去管控,举手投足之间,无不带有剧毒。三个鬼子不好好走路,偏要车撞老头找乐子,就这样不明不白的送了小命。 三个鬼子死透了,肖飞才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走向摩托车,那摩托车还在响着。那车斗里有一个小木箱,肖飞拿起来试了试,挺沉的。手上一用力,那锁就开了。 打开一看,那里面竟然是满满一箱子银元,几十块总有吧。肖飞地笑了,嘴里嘟囔着:“发财了发财了!” 连忙打开背囊,把那些大洋倒进去,然后扔掉箱子。背上背囊。踢了那摩托车一脚,歪着头想道:“怎么才能把它弄坏呢?” 他捡起鬼子的步枪,走到三十米开外,找个地方隐蔽好。然后对着摩托车发动机那里,一枪一枪地打。 “啪!”“啪!”…… 不知道打倒第几枪,那摩托车“嗡”地一声冒出一团大火,熊熊燃烧起来。 肖飞把鬼子的三支步枪和子弹扔进火中。然后顺着大路,慢慢向前走去。 第312章 花痴毒丐 话说肖飞在路上行走,三个骑摩托的日本兵要撞他取乐,被肖飞施展毒掌,全部击毙。肖飞烧了他们的摩托车和步枪子弹,然后背着行囊,沿着那条小公路,慢慢向前走去。 这一幕正好被瓜田那小姑娘看见了。那小姑娘叫芙蓉,清早送饭给看瓜的爷爷吃。正遇上猴子在吃面瓜,就发生了后来的一幕。 爷爷吃完饭后,芙蓉便拿着碗筷蹦蹦跳跳地回家,在半路上她看到鬼子一辆摩托车开来,连忙跑进一个小树丛里躲避,接着,他看到那个吃瓜老头被鬼子的摩托车撞飞了。小芙蓉虾坏了,心想,可怜的老头,到底还是被鬼子撞死了。 但接下来她看到的事,让她又是吃惊,又是莫名其妙。 他看到一个鬼子倒在地上不动了。另外两个鬼子拿着刺刀刺向那个瘦老头。她吓坏了,死命地咬住自己的衣袖,忍住惊叫。原来那个瘦老头被撞了一下还没死。 这个老头真是命大呀。但让她惊讶不已的是,那两个鬼子不但没有刺到老头,自己反而莫名其妙地倒在地上死了。 小芙蓉只看过鬼子杀人,今天终于看到鬼子被杀,但她却没看到鬼子是怎么被杀死的。 她脑子虽然有点笨,但她知道,三个鬼子刚刚还是活蹦乱跳的,眼一眨巴就死了,他们肯定不是自己死的,那就是这个瘦老头给弄死的。 一个瘦瘦的老头,还是个讨饭的,没见他怎么动手,就弄死了三个鬼子。 于是小芙蓉认定,这个瘦老头是个很有本事的人。 但想到瓜田里发生的事,小芙蓉又迷糊了。这么有本事的人,怎么穿的这么脏,这么旧?而且还去他家的瓜田偷瓜吃。 不可思议的是,爷爷打了他一棍子,他竟然双手抱着头,不敢还手,一幅胆小怕事的样子。若论本事,十个爷爷也不是他的对手啊! 更加不可思议的是,这老头临走还给了爷爷一块大洋,说是瓜钱。好几车瓜也卖不了一块大洋啊。 花一块大洋,买一个面瓜吃,这事太稀奇了。 真是个怪人!小芙蓉脑子都想得疼了,也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前面二里路就是他们的村子了。她见那老头下了公路,慢慢朝村子里走去,便悄悄跟在后面,看老头要干什么。 来到村口,小芙蓉更感觉奇怪了,那老头在村口站下了,愣了一会,也不进村子,只在村口来来回回地转悠,他说他是讨饭的,不进村子怎么讨饭呢? 小芙蓉心里十分害怕。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怪人。人对不知道的事物总是很害怕。小芙蓉不敢从老头身边经过,她从另一条路跑回家去。把这怪人怪事,对家里人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家里人也都觉得不可思议。 家里人又对邻居说了这事,邻居又对别的邻居说了,时间不大,村里大部分人都知道这件怪事,而且这个怪人现在就在村口转悠着呢。 时间不大,村里就出来了几个人,果然一个瘦老头正在村口转来转去。 于是,就有几个胆子大的人,离开家门,朝肖飞走来。不就是一个瘦老头吗?他不就是一个人吗?又不是日本鬼子,有什么好怕的。 村民中一个年龄大一点,头戴瓜皮小帽的人,走近肖飞说:“老哥,你在这转悠什么呢?” 肖飞说:“兄弟,我肚子好饿,我想讨口饭吃。” 一个年轻人看这个老头瘦成这样,一定是饿了好久吧?于是说:“大爷,你要讨饭吃,进村去啊,你在这村口转悠,这里哪有饭吃?” 肖飞苦笑笑,说:“有那位好心的兄弟拿点吃的来就行了,我就不进村了。” 瓜皮帽说:“嗨,我说你这人好奇怪,还要别人把吃的给你送来呀?讨饭吃还摆架子?” 肖飞无奈又无助,他总不能告诉大家,现在他身上都是剧毒,谁碰到谁死吧。他尴尬地说:“兄弟,一个讨饭的哪敢摆什么架子,我实在是不方便进村。要是没有人给吃的,我就去别的村看看。”说罢转身就走。 年轻人说:“大爷你等会,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肖飞连忙作揖打躬:“老天保佑你,小兄弟,还是好人多啊。” 年轻人转身跑回村子,时间不大就拿来两块棒子面饼,还有一碟子青菜,放在一个树墩上:“大爷你慢慢吃吧。” 肖飞自己都不知道多久没吃东西了,早上偷了一个面瓜吃了,又和鬼子折腾了一阵子,早就饿透了,拿起那棒子面饼,就着青菜,吃得十分香甜。 时间不大,两块饼一碟菜吃得干干净净。他把碗筷还给年轻人,感激不尽地说:“谢谢小兄弟,你好人有好报。我还想问你点事。” 年轻人说:“大爷,你有什么事?说吧” 肖飞说:“其实我和我的一个兄弟走散了,我在找他,他也在找我。你们这儿这两天有人来找人吗?” 几个村民互相看看,摇摇头:“没有。没有人来找人。” 肖飞说:“要是有人来找人,麻烦各位告诉他,我回家了,请他赶快回家。” 大家都说:“这话我们会说的,你放心吧。” 瓜皮帽说:“老哥,你说你是找人的,你找的人是谁啊?你又叫什么名字?” 肖飞说:“我找的人名字叫秦大竹,我的名字叫侯小方。拜托各位老少的,有人找来,请务必转告。” 年轻人说:“大爷不用客气,这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只要有叫秦大竹的找来,我们转告他就是。” 肖飞说:“我还想打听一件事,这里是什么地方,在沂水县城的哪一面,到沂水有多远?” 瓜皮帽说:“这里叫周王庄,在沂水县城的东北方,距离县城四十里远。” 肖飞感激地说:“谢谢谢谢!你们这个村子的人都好。我也没法感谢大家。小兄弟,谢谢你给我吃的,这里还有一块钱,算表达我的一点心意吧。”说着掏出一块大洋放在那个树墩子上,“钱是真的。我走了。” 那些人说:“这怎么行啊,大爷,你回来,我们不要你的钱。” 肖飞摆摆手头也不回地走了。突然,路边冲出一条大狗,一边“汪汪”叫着,一边朝肖飞身上扑来。 肖飞当然不能让狗咬着。伸手一掌推开那大狗。那大狗还想冲上来,却突然发出“昂”的一声尖叫,一头倒在地上,伸伸腿就死了。 那些村民吓的说不出话来。一个个目瞪口呆。这……这叫什么事? 猴子回身说:“对不起了各位。这狗肉不能吃啊,吃了会死人的。千万千万!” 肖飞匆匆走了,却在这村里留下一个大大的谜团。 离开周王庄,肖飞向着沂水县城方向走去。他一个村子一个村子地查访。他不敢进村,只在村头,远远地站着和人说话。 他不进村,主要是害怕看见漂亮女孩,他思念白玲心切,一下控制不了自己,心神突然混乱,就会把人家女孩误以为是白玲,如果做出一些非礼之事,就会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他不敢进村还有一个原因,他是身带剧毒的人,而且这种剧毒是自己不能控制的。如果进村说不定就会给村民带来伤害。 老话说。怕什么有什么,天色傍晚的时候,肖飞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那时他正在朝一个村子走去,一天下来,他已经查访了几十个村子,没有听到一点关于白玲的消息。 他的心情很糟糕,心中十分苦闷,心里不住叹息:“猴子啊,你的运气坏透了,一点白玲的消息都没有查到。白玲妹妹,你怎么就突然消失了呢?你现在到底在哪里啊?” 不管怎么样,今天再查最后一个村子,就找地方歇息,明天再说吧。 正想着,猛抬头,白玲正从对面走来,笑盈盈地说:“飞哥,你跑哪里去了?这几天也也不来找我。” 肖飞大喜,眼泪都流出来了,一把抓住白玲的手,颤抖着说:“妹妹,我终于找到你了。你不知道我是多么担心你啊。” 突然,白玲尖叫一声:“救命啊!” 肖飞大吃一惊:“妹妹,你怎么了,别怕,我在这呢。” 突然,白玲抽了他一巴掌,紧接着,身上挨了一棍。 肖飞一惊,这才清醒过来,心里说:“玩了,我又犯了花痴了。” 紧接着,拳打,脚踢,木棍,扫帚,锄头都往他身上招呼。猴子倒在地上,两手抱住头,任凭众人殴打。 不知道打了多久。有人说:“别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众人这才停住殴打,骂骂咧咧地散去。 肖飞躺在地上,半天才爬起来,一看身上的衣服也破了,身上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头上还被打出一个疙瘩。腿也有点瘸了。 他检查一下,双枪还在,吴钩剑还在,背囊也是好好的,里面有二十多个弹匣,几十块大洋,还有易容物品,东西都在。还有讨来的两块饼子都打成几块了,幸好水囊没有坏。 天已经黑透了,猴子一瘸一瘸的走在荒野上。他庆幸自己忍住了众人的殴打,如果他稍一用力抵抗,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中毒而死。 一轮明月升上天空,皎洁的月光洒遍大地,荒原上肖飞踯躅而行,他摸摸头上被打出的大包,心中暗暗叹息:“猴子啊,你不是抗日英雄吗?今天一天就挨了两顿打,把腿都打瘸了。还偷瓜吃,讨饭吃,哈哈,哈哈哈哈……我是英雄吗?” 狂笑在狂野上久久回荡。 但他不知道,他已经把自己新的名头留在了这几十个村庄,然后又以更快的速度传播出去,这里出现了一个奇怪的老头:花痴毒丐! 偶遇川岛 话说肖飞离开村庄,瘸着腿走在荒野里。往哪儿去呢?找个什么地方度过这个夜晚呢?现在的他,既不能住店,也不能到村上借宿,他无法管控体内内伤剧毒,也就无法保证自己会不会伤及无辜。 离开村子已经很远了。肖飞找到一个高高的土坎,他在那土坎下面坐下来试了试。这地方不错,背风,还有一颗大槐树遮挡露水,找到这个地方过夜,真是幸运。 刚下过一场大雨,地上很潮湿。但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他拔出吴钩剑,割了一些野草,扑在地上,然后在野草上坐下来,慢慢揉着被打瘸的腿。 得感谢这些人,只朝身上打,没朝头上打。如果被打的头破血流,那更麻烦。 我猴子今天被人打了几顿?三次还是两次?把这事告诉郎小队,会有人相信吗?猴子苦笑笑,不过还是好人多啊,今天没挨饿,讨得的饼子还有结余。 肖飞拿出饼子,就着水,又吃又喝,内心充满感激。还是这东西实惠呀,肖飞吃着棒子面饼,心里想道,包背囊里有几十块大洋,但这会都不如一块棒子面饼,那东西不能吃。 八分饱了,停下,不能一次吃完,明天早上的早饭还没有着落呢。省着点,得学会过日子。猴子把那饼子收起来。留着做第二天的早饭。 这样不行,讨饭吃太不方便了,明天得找个镇子,买一点干粮带着,最好再买一块狗肉,煮熟了加了盐和佐料的那种,不然嘴里淡出鸟来。 还有一件事让他忧心。他想,自己这样浑身剧毒,又控制不了,难道一辈子不到人群中去?有一天找到竹白玲了,也和她保持三米开外的距离? 肖飞深深叹口气,这不是个事,不管怎么样,也要回到人群中去。哪怕舍弃一身武功,也在所不惜。 他想起身中剧毒的那个夜晚,白玲冒着生命危险,和自己合练无相心经,终于把剧毒控制在一个点上,做到收放自如。 如果不使用毒功,那就是一个正常人。也不必担心不小心伤害了别人。那多好啊。 可惜现在白玲不在身边,无法合二人之力来控制体内的毒素。但如果自己单独练功来控制毒素,能行吗?要不自己练习一下试试? 猴子解下背囊,盘膝坐好,调整呼吸,放松入静。用意念引领真气,缓缓运行。 只觉浑身气血通畅,毫无阻碍。自己受了那么多罪,内力竟然没有流失。真是不可思议。 他摇摇头,运用意念试着把无相真气与毒王之毒加以分离。但意念刚刚一动,便觉得体内像被火烧饭烫一样剧烈地灼痛。 胸闷,气短,心悸,头晕。 汗水很快湿透了头发衣服。那汗水中竟然飘散着麝香一样的气味。体内像被施以最残酷的刑罚。巨大的痛苦让他几乎失去知觉。 但肖飞没有放弃,他强忍住痛苦,引领真气以最慢的速度缓缓运行,并一直保持着分离毒素的意念。 那痛苦越来越强烈。越来越难以忍受。越来越难以坚持。他几乎要放弃了。 肖飞知道,这样的速度运行真气,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这完全是分离毒素带来的痛苦。 难过一点算什么?坚持住,只要不昏死过去,就要坚持住。 肖飞咬紧牙关坚持。他对自己说:“只要我的意念还能够活动,我就绝不放弃。” 两个时辰过去了,那痛苦已经不再继续增强。肖飞的身体已经适应了那痛苦的感觉,疼痛的感觉变得迟钝。后来,那痛苦慢慢减轻,最后,已经感觉不到痛苦了。 这是关键时刻,必须巩固练习的效果,直到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以这种方式运行真气,而不带毒素。 肖飞继续练习,无相真气已经畅通无阻。而且自己也进入了气功状态,感受到练功带来愉悦之感。 直到下半夜,肖飞才收功停止练习。他发功检测一下,发现那毒功虽然没有运行,但还是分布在整个身体之中。如果按照这样速度,他完全把自己体内的毒素管控起来,也许要花上三年五载的时间。 也就是说,在未来的一千多个夜晚,他每晚都要忍受这样一次酷刑。 肖飞不觉黯然伤心:“老天爷,我没有对你不敬,你为什么要这样惩罚猴子?” 这时,一次成功的内功练习,消除了他多天来的疲劳和困倦,白天被打留下的青紫也完全消退了。 但肖飞却并没有以往练功过后的喜悦和轻松。因为那时有竹白玲在身边。二人交流练功体会,倍感温馨。 有白玲相陪的日子,再苦再累也不觉得苦和累,即便是那种命悬一线的酷烈战斗。也感到内心是充实的。 而现在白玲忽然不见了,那种莫名的孤独和寂寞像影子一样罩在心头,挥之不去。 觉是没法睡了,和白玲相处的那些往事,一幕一幕地在眼前展现。他心里没有往日练功后的安谧和宁静,思绪纷扰繁杂,搅得他心绪不宁。 肖飞难过地想,好吧,睡不着,我就不睡了还不行吗? 他站起身来,背上背囊。但往哪里去呢? 一天来,他差不多查访了县城周边所有村子,一点白玲的消息也没有。下一步该往那里去查访呢?肖飞感觉心里一片茫然,难道要在这荒原上溜达到天亮? 夜色迷茫,四野寂静。肖飞漫无目的地随意走去。他能想到的地方,差不多都查过了。他想不出下一步该从哪里下手查访。但他知道,他是不会放弃的。 只要还有一口气,只要他的生命还在,他都不会放弃寻找白玲。 忽然,一个轻微的响声传过来。他静下心来听去,三百米外有两个人在轻轻走路。那两个人正向这边走来。 这里是荒郊野外,远离人烟,谁在这里走动?无事不早起,这人必定有事。 他是谁?有什么事? 肖飞叹了口气,反正也挺无聊的。等会跟上他们看看。 肖飞在一片荒草中躺下。那茂盛的野草正好遮住了他的身体。那脚步声由远而近,“嚓嚓“而来,只有微微的声响。两个人在距离肖飞十米远的地方走过去了。 轻功不错!肖飞想。他轻轻跳起来,在那人身后二十米处跟上。那两个人一边走,一边查看倾听,很警觉的样子。但却忘了朝后面看一眼。 其实,他看一眼也看不见肖飞,肖飞此时的轻功已经到到登峰造极的境界,要想不让他看到,哪怕就在跟前,也不一定看到。 这里是鬼子的占领区,夜里出现在荒原上的武功高手肯定不是八路军的人,也不会是老百姓,老百姓中有这样轻功的人是极少的。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这两个家伙是黑龙会的人。 两个黑龙会的鬼子,深夜经过荒原,那一定有事。他们有什么事? 寻找白玲无果,距离白玲失联已经七八天了,白玲就是没死,现在在哪里,也很难分析出来。 那就跟着这两个家伙,看他们能把肖飞带到哪里去。 走了几里路,前面出现一个黑压压的镇子。那两个人进了镇子,脚步不停地向前走,轻车熟路的样子。 那两个人身子一晃,就上了屋顶,不用说,猴子也跟着上了屋顶。 只见那人脚踏屋面,如履平地,飞速向镇子北面掠去。最后落在一家客栈的院子里。 肖飞在屋面上轻轻伏下,朝院子里观看。院子里有灯光,只见好多人出出进进,每个人似乎都很匆忙。院子里放着一些大包小囊的。看来是收拾好行装要走的样子。院子里很静,大家只顾埋头做事,没有一个人说话。 这时屋里走出一个光头戴眼镜的人。肖飞一看,正是川岛正平。老鬼子低声说了些什么。可惜是日本话,猴子什么也听不懂。 这显然是黑龙会的苏鲁分会了。他们原来躲在沂水县城的西南角,一个破落大家的废宅里,在郎小队大闹沂水县城时躲过了一劫。也许川岛找到了更为隐秘的藏身点,正在搬家呢。 想不到在这里遇上了!肖飞轻轻拔出短枪。正要举枪瞄准,忽然川岛一闪身又进屋去了。 这时候,墙头上又落进一个鬼子,匆匆进屋,对川岛说了些什么。 川岛身影一闪,来到院子里,肖飞举枪要打,一个鬼子过来挡住了川岛。只听川岛低声吆喝一句,那些鬼子忽然提起东西,个个拔地而起,上了墙头,无声无息地地消失在夜幕中。 失去了一次击毙川岛的机会。 肖飞正要跟上去,忽然听得院子里有动静,只见一个暗影处走出来一个暗哨,四周看了一下,才飞身翻过墙头。朝那伙人追去。这个鬼子在断后,他要确保黑龙会在行动时,没有人跟踪。 肖飞这时回想和白玲夜探黑龙会的情景。心里一阵难过。叹口气说:“今晚就让这个鬼子先死吧。” 他从隐身处跳出来,直奔押后的那个暗哨追去。那暗哨和前面大队相距一百多米。猴子追到离他十来米的时候,从屋顶上揭起一片瓦,就朝那鬼子掷去。 那鬼子听得身后有暗器飞来,转身躲闪,却不知猴子已经赶到近前。挥掌就朝那鬼子拍去。 那鬼子见一个鬼魅般的黑影,倏忽间来到身边。突然凭空倒下,顺着屋面哧溜一声滑到地上。 肖飞一击不中,紧随着那鬼子落到地面上,他鬼子已经拔出短枪。如果让他的短枪打响,惊动了川岛的大队,川岛一声令下,几十个人四散奔逃,肖飞就没法追击他们了。 肖飞手一伸,快如急电,一掌打飞了鬼子的王八盒子,,另一只手在鬼子脸颊上轻轻拍了一下。 那鬼子突然感到整个头颅想被大火烧灼一样剧痛,只觉得眼前一黑,一声没吱,倒在地上,伸伸腿,就不动了。 肖飞自己心里也大为震撼,无相毒掌竟然这样厉! 肖飞提起轻功,向黑龙会大队追去。 第314章 零刀碎割 黑龙会苏鲁分会的头目川岛将军经过很久一段时间的周密谋划,泡制了一个眼镜蛇计划,本以为配合鬼子扫荡,可以摧毁八路军在这一地区的最高指挥机关,却不料这个计划以彻底失败而告终。 失败就失败了。战场的形势瞬息万变,谁也不能保证每次行动都能获得成功。这次失败了,那就在准备心的行动。所以川岛没有把这次失败太放在心上。 但是,让他迷惑不解的是那么完美周密的计划,却不知道是如何被八路军知道的,他用尽了所有的办法,也查不出是如何泄密的。他对所有接触到这个计划的人,都进行了一次彻底审查。但没有发现任何疑点。 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根本不是八路军情报员的厨师老黄,却做了情报员的工作,更不会想到那个帮厨的小孩竟然是一个会一口夹生日语的小间谍。 当然他也不会想到白玲会用那种特笨的方式获取了他的一份绝密文件。 川岛感到他那一套科学严谨的间谍技术突然失效了。他在下属面前还是那样威严,那样绝对权威,但他的内心却是难以形容的空虚。 他知道八路军特委一定会狠狠报复。早早就做好了应该的准备。但接下来的事,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也让他心惊胆战。他没有想到八路军的情报人员是这样厉害,竟然打掉了秘密举办的一场女体宴。把整个沂水县的鬼子头领全部击毙。 自己不是武功高超,也会在那次宴会上被打死。他想到自己被追赶,没命奔逃的惨象,要不是那个倒霉的手下替了自己一死,今天他的骨灰已经运回日本了。 那场女体宴整个沂水县不超过十个人知道。八路军是如何知道的呢? 那次女体宴的每一个工作人员都进行了严格审查,而翠云阁外面最少有一百多人警戒,其中还有二三十个是黑龙会的成员,。别说是一个人,就是一只苍蝇都很难靠近那宴会。、你们被那两个八路军的枪手是如何进入翠云阁的呢? 那两个开枪的人虽然化了装,但可以从他们的身手判断出,那正是是肖飞和白玲。川岛常常感到难过,自己手下有几百个人,却没有一个人能像猴子和竹青那样能征善战。 而却与此同时,八路军特委的人竟然开始攻打大和洋行。幸亏自己警惕性高,一听说眼镜蛇计划失败,立刻把黑龙会机关秘密搬走。要不然,那天晚上就是不被郎小队吃掉,也要被打残。 黑龙会搬家是在绝密的情况下进行的。沂水县的驻军,宪兵队,甚至是大和洋行都不知道黑龙会搬到哪里去了。 正当川岛为自己逃过一劫而庆幸时,却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在自己的家里被人杀死了三个人。 这太可怕了!黑龙会完全暴露在八路军特委的枪口下,而自己连个八路的影子都看不到。川岛不知道八路军什么时候再对黑龙会发起攻击。 一连串的失败,他已经多次受到高层的斥责,如果有合适的人选,自己早就被换掉也说不一定。 黑龙会不能坐以待毙,想打又找不到对象。那就跑吧。川岛无奈之下,只好带着黑龙会机关的几十个人,谁也没有告诉,就秘密地离开沂水县城。惶惶如丧家之犬。一路奔逃。 他们白天杜绝任何活动。就关在客栈里,吃饭睡觉。晚上一直下半夜,才开始出动,赶往下一站。 藏身地点早已选好。为了不让八路军发现,他们这样一站一站往前赶。沿途川岛在酝酿一个新的阴谋。 但奇怪的是事还是发生了。那天下半夜,他们在一个集镇撤离后,来到一个新的住宿地,一查,发现少了一个人。 黑龙会的人不仅是武功枪法都是一流的水平,而且也是洗脑最彻底的,其作战技能和忠诚都是不容置疑的。 但这个人失踪了。一点动静都没有,一点迹象都没有,就这样蒸发了。等了一天,还不见这个手下回来,毫无疑问,他被人干掉了。这是怎么回事? 川岛不能不感到惊慌。他看着操忙的店家,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看着农田里干活的老百姓,看着周围所有饿人,这些人中谁是杀死他手下的那个高手呢? 他对身边的人瞒下了这件事,推说那个鬼子派出去执行任务了。 三岛派谁干什么,是不容别人置喙的,也是不容置疑的。于是这事就算过去了。 他们在准备赶往下一个地点时,发现又少了一个人。 接下来是每天少一个人。 无论川岛把工作做得如何细密,如何严谨,不管他派出多少人巡逻戒备。到最后一查人数,那天一定是少一个人。 是谁能不声不响。把黑龙会的一个人弄没有了?黑龙会的人不是一般的人,而且不是一般的高手。这真是骇人听闻的事! 连续少了五六个人。川岛慌了。他决定在一个集镇上停一天,不走了。下半夜的时候,手下报告川岛:“将军,一切都收拾好了,是不是现在出发?” 川岛说:“命令,所有人原地休息,睡觉,不走了。” 计划突然改变,那个手下疑惑地看看川岛,无所适从的样子。 川岛眼睛一瞪:“听不懂?还要我在说一遍?” 那手下连忙说:“是,原地休息,”退出去了。 大白天,关起门来,杜绝一切活动。川岛亲自化了装,在客栈一两里内巡查,看有没有可疑的人。 结果是一无所获。 那些鬼子白天睡足了觉,晚上便被派到各个角落,埋伏起来,看谁能够悄悄就把一个人弄没了。 安安静静的一夜过去了。川岛命令撤回岗哨。但还是有一个岗哨没有回来! 就是说,这一天又丢了一个人。 这事不能再瞒下去了。川岛告诉手下的人,他们被一个高手盯上了。这个人每天杀他们一个人。他们采取了各种各样的方法和手段,都不能阻止他每天杀一个人。 这件事由川岛公布出来,无异于晴天霹雳。也就是说,今天早上大家在一起吃饭行军,晚上就会有一个人被杀死。谁将会被杀死,在什么地方,用什么方式杀死,都不知道。 军心大动! 那些鬼子不怕死,两军交战,被一枪打死,一点都不会害怕。但现在害怕了,他们害怕等死。更可怕的是,不知今天死还是明天死。 黑龙会的会员们对川岛的绝对信任开始动摇。他们感觉把自己的命交给川岛,是不是错了? 但川岛并不想服输。他决定白天行动。既然夜晚行动不能保住秘密,那么还有什么意思? 川岛召集所有会员开会,每三个人分为一个小组,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三个人都不能散开。每个小组距离不超过三十米,一有动静,互相策应。 就在大白天行走。而且走的不远,就二十里地,一到宿营地,立刻全力戒备,保持一整夜都是临战状态。直到第二天离开。 走上一阵子,川岛就命令停下来,检查一下人数。在走上一阵子,再停下来,检查一下人数。 谢天谢地,一切正常,一路上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情况。这一天他们终于平安走完二十里路。 他们来到一个小镇上,再次检查了人数,一个不少。今天应该不会有事了吧?大家迅速进入客栈。川岛一声令下,立刻就把客栈周围封锁起来。所有的鬼子都进入战斗状态。 川岛在屋里刚刚坐下,松了一口气,心想今天不会有事了。但还是有两个鬼子来报告,他们小组少了一个人。 川岛又惊又怒:“什么时候不见的?为什么现在才报告?” 那两个可怜的鬼子说“刚刚在客栈门口我们还在一起的。进来后有藤君就不见了。” 川岛吼道:“马上找!” 没怎么费事,就找到了那个鬼子。他就躺在客栈门外的一处暗影里。川岛去看时,那个鬼子还有微微一口气没断。 川岛立刻拿起那鬼子的手,大量的真气输入他的体内,他要求这鬼子最少说一句话再死。他要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鬼子得到川岛大量真气输入,本来已经衰竭的心脏,突然被激活,一阵狂跳,突然炸裂,那鬼嘴一张喷出一口紫血。 有个鬼子正弯腰看川岛施救,冷不防被那伤者喷了一脸淤血。连忙用手去抹,这一抹。弄得满脸都是血。 本来川岛也该沾到血的,他一见那鬼子喷出淤血,立刻一躲。才没有沾到血。那鬼子吐出一口血,便完全死透了。 川岛站起身来,正打算叫人把尸体抬走,突然看见那两个脸上沾了血的鬼子,脸上出现怪异的表情。张嘴要说话,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便慢慢倒下了。 几个鬼子正要上前施救,川岛叫一声:“都别动!退开!” 鬼子们一听,立刻四下散开。 有一个女鬼子心有不忍,说:“将军阁下,他还没死!” 客站栈店堂里桌子上坐着一只小花猫,川岛一把抓过来,把小猫的嘴朝地上的鬼子嘴上一堵,然后松手,那小花猫掉在地上抽搐两下,死了。 那个女鬼子吓得低叫一声,双手捂着脸。 川岛站起来,颓丧地说:“他们身中剧毒,谁靠近他们,就和这小猫一样!” 第315章 难逃一死 话说川岛把那个小猫朝鬼子嘴上一堵,那小猫吸进了鬼子呼出的毒气,立刻周身麻痹。那头就软软地耷拉下来。 川岛一松手,那小猫掉在地上,抽搐两下就死了。站在一边的鬼子脸上都出现惊恐的神色。前些日子,一天消失了一个人,今天一下子死掉了两个,而且就死在自己的眼前。 这个躲在暗处对付他们的人原来是一个用毒的高手,他能够在最后一个鬼子进入客栈时,巧妙施毒,将其毒杀,而自己却不露一点痕迹地悄然离开,手段之高,让人恐怖。 明天会是谁死?明天会是什么方式死?鬼子们心里受到的震慑是难以言表的。 川岛一挥手,鬼子们抬起那个快要断气的鬼子进了客栈。 把两个鬼子放在院子里,大家都离得远远的,不敢靠近。 那个鬼子因为脸上沾了第一个鬼子吐出的毒血,便形成二次中毒。 仅仅是皮肤上沾了一些带毒的血液,那毒素立刻渗过皮肤,进入血液,瞬间便使这鬼子中毒,这毒素毒力竟然是如此强大。 因为是二次中毒,那毒性相对要低一些,所以死得就慢一些,忍受的痛苦也就更大一些。 那个鬼子或许还有点意识,身体不住地抽搐,眼睛看着川岛,露出痛苦而渴求的神色。他是希望川岛出手施救,还是希望川岛给他们一刀,死得痛快些? 但川岛冷冷地站在一边,脸上毫无表情,一点也没有要出的手施救的意思。他不是不想救,是没有那本事救。 川岛在发功施救第一个鬼子的时候,已经测出这个鬼子身中剧毒。川岛不用毒,但他知道毒功,他的内功已经高到一般毒功对他无效的地步。 要不然,专门修炼毒功的三岛一族是不会老老实实听他指挥的。但对这个鬼子所中之毒,川岛却无法识别,更是无法救治。 川岛何尝不知道这个垂死的鬼子和他身边这二三十个手下对他寄予的希望?他川岛在这些鬼子心中曾经是神一样的人物,他不仅自己的功夫高不可测,他的智慧也让这些人心服口服。但现在他却看着手下痛苦地死去而缩手无策。 他的威望,他的形象在部下的心中大打折扣,他知道,但毫无办法。 川岛和手下的一群鬼子,就这样眼瞪瞪地看着这个鬼子在痛苦中眼下最后一口气。 这家客栈和所有客栈一样,大门临街,出了大门就是一条街道。刚才在大门发生的鬼子中毒的事,虽然没有什么人看见,但还是有几个过路的人看见了。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出去,一会儿大街小巷都在悄悄议论这事。最后大家得出结论,这伙看似老百姓的家伙,原来是一伙日本鬼子装的。这个小镇子不知道又要遭受什么劫难了。 恐怖飘散在小镇的每一个角落。小镇在居民们的提心吊胆中入睡。 居民们是在半夜时分被惊醒的。他们被猛烈的敲门声惊醒。放门一看,立刻有一群鬼子冲进来。 再一看,院子里都是日本兵,大街上到处都是日本兵。二百多个鬼子,把这个小镇包围的水泄不通。 镇上有一个十二个人组成的保安队,他门都是本地人,对镇子上每一户人家的情况都了解。每一个保安队员带领十来个鬼子。逐户搜查。 你的说,这户几口人? 报告太君,这户六口人。 都有什么人? 夫妻两个,三个小孩都十来岁,还有一个六十多岁的老父亲。 男的叫什么?女的叫什么? 男的何二茂,女的叫刘翠花。 敲门,全家人都赶出门外,男的女的都是三十多岁,三个小孩都是十来岁,一个老头六十多岁。没错,六口人。 问那男的:“你的叫什么?” “何二茂。” 问那女的:“你的叫什么?” “刘翠花。” 这一户没问题。下一户。 每来到一户门外,鬼子就要保安队员说出这户有几口人,几个大人,几个小孩,几个男的几个女的。然后敲开大门,把全家人叫出来,看和保安队说的是不是一样。发现不一样的立刻抓起来。 另有一批鬼子,在镇子上进行拉网式搜查。每条小巷,每个墙角,每个猪圈、厕所草垛,甚至水井,都要仔细搜查。 遇到来历不明的人,立刻逮捕,如果反抗,马上击毙。 这样折腾到天亮,结果是毫无所获。 有一个妇女走娘家,还带着一个吃奶的孩子。她虽然不是本镇人,但经过多名保安队员指认,确定不是八路,只好放了她。 另外有一个流浪汉,在街头被鬼子开枪打死。那个打死流浪汉的鬼子在后来的搜查中,突然掉到一口水井里,其他的几个鬼子赶快打捞,结果还是被淹死了。 天亮以后,所有的居民都被赶出家门,集中在十字街头,一千多口人,黑压压的一片,四面都是鬼子,几挺机枪架在街头,随时都会打响。 鬼子这是要干什么?无缘无故就要来一次大屠杀? 那些老百姓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祸事,个个惊恐万分。小孩子也不敢乱跑。他们被告知,只要一乱跑,就会被鬼子打死。个个吓得躲在大人腿边,不敢乱动。 有不会走的孩子,都由大人抱着,孩子要哭了,就把孩子的嘴捂上。 大街上虽然人多,却是安安静静,没有一点声音。 接下来,保安队开始指认。拉出一个男人,叫他把自己的家人一个个叫出来,通过几个保安队员确认没有讹错,再经过另外几个保安队员确认一次,最终确定没有讹错了,便由鬼子押倒另一边。 再拉出一个男人,再让他叫出他的家人,再由保安队反复确认。然后押到一边去。 十字街上的人逐渐减少,被验证过的人逐渐增多。最后一家人也通过了验证。这里的老百姓,良民大大的,没有一个窝藏八路军。 先让他们站在这里,由几十个鬼子看着。另外一两百个鬼子对镇子周边五里之内,展开彻底搜查。搜查的结果同样是一无所获。 老百姓都不知道鬼子这是要干什么。他们毫无反抗的能力,只能听凭鬼子摆布。 然而有一个地方,他们忘了搜查,那就是黑龙会住的那家客栈,那里有二三十个黑龙会苏鲁分会的机关人员,另外还有一个人,就是肖飞。 肖飞当然不能和这些鬼子混在一起,他藏在客栈藏杂物的小阁楼里。此时他睡得正香。小阁楼有一扇窗户,他随时可以离开那里。 多天寻找白玲无果,到被他查到了正在转移中的川岛老窝,他不能去找郎小队。他一离开,鬼子救跑没影了。以前有白玲徐盛,可以送出去消息,调来郎小队。但现在他只有一个人,他必须像蚂蝗一样死死叮住川岛。 不能和川岛打,他们几十个高手,他打不过他们。他潜伏在暗处,每天寻找机会,杀死一个鬼子。 他舍不得多杀,这些鬼子杀完了,他又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 他现在有天下第一的毒掌功夫,可以杀人于无形。 此时不管鬼子如何折腾,他也不管,他就叮住川岛就行了。他安心地睡觉,耳朵听着鬼子的动静。 还说街上。通过保安队的重复确认,街上这一千多口人的确是老百姓,没有一个是八路军。 事情还没完。鬼子把这些老百姓一个个审查完了,确定这些老百姓里面没有八路军了。便押着一千多个老百姓浩浩荡荡地出了镇子,一直走,一直向北走。人太多,走不快,鬼子就用皮鞭枪托赶着走。 有老头老太太实在走不动了,就拉出来,揣上几脚,随他去。 谁也不知道鬼子这是要干什么。 一直走,一直走,走了八九里了。忽然有保安队喊了:“大家听着,现在太君放大家回家了。我喊一声快跑,大家就赶快跑。跑得慢了,就被太君开枪打死了。” 小鬼子,这是拿穷人寻开心吧? 那保安队员是个好人,又喊道:“大家散开,散开,再散开,再散开!”大家就一直向四面扩散,一直扩散到几百亩地。 那保安队员大喊一声:“跑!快跑!” 鬼子的枪响了,“啪啪啪啪……”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大人小孩,也不知道那鬼子的枪对着人群放,还是对着天空放,呼啦一声向四面跑去。 大人在喊,小孩在哭。有人跌倒了,便有人从身上踩过去,连忙爬起来,接着跑。 幸亏那保安队员叫大家散开,再散开。奔跑中有几个人被踩伤,但没有一个老百姓被踩死。 一顿饭的功夫,一千多口人跑得干干净净。剩下的都是鬼子。他们的任务完成了。排好队,高高兴兴地回去交差了。 不用说,二十多个黑龙会的成员,也分散在这一千个老百姓中间,随着大伙一起跑掉了。 当然,他们没有和这些老百姓一起回到镇上,而是跑向预先约定的地点。 那地点是大山外面的一个小镇子,过了小镇再走几里路就进山了,他们在这里聚齐,然后在再由川岛觉得决定往哪里去。 然而,他们等到半夜也没有聚齐,有一个人一直没有如约而来。难道说,费了这么的力气,还是有一个人消失了? 第366章 此番误会 话说那胡乡长被神秘人物所胁迫,挨门逐户去退还礼金。整个镇子人心大快,大家出的礼金如数退回,还赚一顿吃喝。 而且那个胁迫胡乡长的神秘人,被大家传的愈加神奇,仿佛就是天兵天将下凡来惩治恶人,帮助穷人。 这胡乡长一贯霸道,横行乡里,受他欺负的老百姓无处伸冤,只能忍气吞声。 这一回他把大家的礼金全部退了,说明他受到不可抗拒的力量催逼,不得不这么做。 所以这个极富传奇色彩的故事,不管这怎么渲染都不为过。 胡乡长已经弄到手的几百块大洋,又飞了,还请全镇的人白吃了三天。亏了大本。 镇上的老百姓,人人感到扬眉吐气,心里别提有多痛快了。 但那个神秘人却一直没有出现。 大家也觉得这人的本事也太吓人了。那被子盖在身上,被化成布条儿,盖被子的人还不知道。更有甚者,那些保安队拿着枪在站岗,衣服被划成布条儿还没看见人。 那人要是杀人,胡家这些人还有活命? 那胡乡长要钱还要命?这样乖乖地把钱退了,比割他的肉还疼。这一退钱,他的面子也丢光了。但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还是他的小命。 白玲听到这些故事,心里忽然有一种预感,她离肖飞已经很近了。这个神秘人物办事的风格,很像飞哥。她感觉也只有肖飞能干出这样的事。 白玲心里不由一阵激动,飞哥呀飞哥,你不回行署,跑这行侠仗义来了。你可知道,领导和战友都在挂念你,白玲为了找你,吃了多少苦啊! 白玲没有退房,她把自己装扮成一个庄稼汉子,悄悄溜出客栈,装作闲溜达的样子,把整个镇子查访了一遍,。她用足了全部内功,一遍查看,一遍倾听,肖飞不管藏在镇子的那个角落,他都会听到。 但是,一圈找下来,毫无结果。肖飞不在这个镇子上。 难道威逼胡乡长退钱的另有其人?是那黑白双侠?不,这事太像是肖飞做的了。一个人站在那里,用宝剑划破衣服,不但不划破皮肤,还不让人发现。 天下只有吴钩剑这样的神兵才能做到,也只有七煞剑法能做到。 但肖飞却不在这个镇上。难道肖飞已经离开了?不!只要是肖飞做这事,他就不会离开,这不是肖飞的做事风格。肖飞不是虎头蛇尾的人,他做一件事,是要善始善终的。 天色玄晚,夜幕降临,白玲等街上安静以后,换上夜行衣服。背上背囊,悄悄从客栈院墙翻出,在房屋黑影的掩护下,来到街北头胡乡长家。 胡乡长家院子不是很大。这时候黑灯瞎火,估计早已入睡。竹青在他家屋顶上潜伏了一个时辰。没有任何异常动静。 白玲心想:“走吧,今晚恐怕不会有任何结果了。” 就在白玲决定离开的当口,忽见对面屋顶上白影一闪,再凝神一看什么也没有。 难道眼睛看花了?不会,白玲相信自己的眼力。如果是一般人,也许根本什么也看不到,但白玲不是一般人,她能够在一片山林中发现步枪激发的枪口火,从而成功避开飞来的子弹,这个人身影再快也快不过子弹。白玲确信,她清楚地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一闪就不见了。 现在什么也看不到了,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人的身法太快了。 白玲不再犹豫,飞下屋顶,提起轻功,一口气跑出镇子,只见月色迷离,野外是夜色苍茫,那里还能看到人影? 白玲站下来,深吸一口气,把无相神功凝聚于双耳,听了一会,发现四百米开外,有几乎听不到的脚步声。 白玲立刻运足轻功,疾风一般狂奔,一路追赶下去。 虽然有月光照着,但再好的眼力也看不到四五百米以外的情况。竹青只好靠听力,顺着那人的脚步声追赶。 那人的轻功十分高明,不再竹青之下,以白玲的速度,追了七八里,只是距离稍微有些缩短,还是没有追上那人。 前面出现一个镇子,那脚步声进了镇子。白玲一加速,随后进入镇子,但却再也听不到脚步声了。 这说明这个人已经到达目的地,停下不走了。那么他停在镇子的什么地方呢。 那人在这个镇子里,却跑到十里开外的胡乡长家转了一圈,什么事没干,就跑回来了。 那他的目的就是去胡乡长家看看。看什么呢? 胡乡长家今天有事,把大办活丧事所收礼金退给大家。这不是小事,钱也许不是最重要的,胡乡长的面子丢尽了,这才是大事。 胡乡长没别的事,就是退还礼金这事。那人来胡乡长家肯定也是为了这事。这人为什么关心胡乡长家这事?那十有八九逼胡乡长退还礼金的就是这人? 白玲先前判断这件事是肖飞干的,但这人明显不是肖飞,在胡乡长家,白玲和她的几里只隔一个院子,也就是十几米。如果是肖飞,白玲不可能发现不了。 白玲吸一口气,身子略微下蹲,脚下用力,“嗖”地一声上了一家院墙,顺着墙头上了屋顶。扫视整个镇子。时间已是半夜,镇子熟睡了,看不到有灯光。也听不见有什么动静。 街上传来“踏踏”的脚步声,一个醉鬼走过街道,咿咿呀呀地唱道 说的是油尽灯残月满楼 陈妙常独坐观房闷幽幽 思想起风流才子潘必正 好叫奴淑女反把君子遒…… 醉汉走过去,镇子又恢复了寂静。白玲想,这是什么人呀?武功这样高,以我白玲的功夫,竟然跟丢了,真是惭愧。没有线索了,回去吧。 正当白玲准备跃身下房时,忽见镇子西北角有一家亮起灯火。白玲脑子一转,立刻想到这灯火说明两种可能,一是,这家人睡醒了,起夜,第二种是从外面刚回来。第一种可能不管它,第二种可能呢,说不定就是刚才那人回到屋里点灯。这就要去看看了。 白玲下了房屋,把脚步放到最轻,朝灯亮处跑去。 越来越近,还有四五十米远,白玲凝神一听,突然感到热血“呼”冲上头脑,不禁要叫出声来。天哪!她听到了飞哥的呼吸声! 多少天的苦苦寻找,终于有了结果,飞哥,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找的白玲好苦啊! 突然,白玲放慢了脚步。怎么回事?和猴子哥一起的好像还有另一个人。 对了,白玲笑了一下,不是还有一个狼女箫箫吗? 前面是一家客栈。白玲轻轻跳上屋顶,看到后院的灯光还在亮着,白玲没有听错,透过窗户纸,她看到屋里有两个人影在活动。 这时,白玲相距那房屋只有二十米。她已经清清楚楚地听到了猴肖飞的呼吸声。 她轻轻落在地上,心情无比亢奋,正想高喊一声:“飞哥,我来了。”忽然又捂住自己的嘴巴。 可怜的小白,她玲多了个心眼。按理白玲不会多心的,但这种事女孩最上心。不由得她不去暗暗侦查一番。 她要看看,飞哥和狼女在干些什么! 白玲吸一口气,脚步比猫还轻,无声无息地飘到窗前。 那窗户纸有一个角的浆糊干落了,窗户纸的那个角就翘起来。白玲用一只眼向里面观看。 他终于看到思念已久的飞哥了她感觉自己的心在“咚咚”地跳,热血在脉管里奔流,激动得浑身打颤。 只见肖飞满脸的愁容,另一个身穿白衣的漂亮女孩,想必就是狼女了。 肖飞说:“情况就是这样吗?” 狼女说:“我都看了,就是这样。” 白玲说:“好吧,箫箫,你干得很好。这事就这样了。我们休息,明天离开这里。” 箫箫说:“小哥哥,婆婆说,祛毒的事不能放松的。我听婆婆的话。” 肖飞说:“箫箫,你确定你没事吗?” 白玲说:“我有经验。你放心吧。” 白玲听不出他们说的什么意思。心想,还是进去吧。以后让飞哥知道白玲偷听他们说话,还不被他笑话一辈子? 正想开口打招呼,忽听狼女说:“小哥哥,我干的怎么样?” 肖飞说:“不错,傅小妹可以单独完成任务了。” 狼女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一把抱住抱:“谢谢小哥哥夸奖。” 白玲头脑一炸,下意识地伸手就去摸乾坤棒。但接下来,她却懵住了。 只见猴子一把抱住了狼女箫箫,,手掌轻轻拍着狼女的后背…… 白玲的手离开了乾坤棒。那眼泪却“唰”地流下来。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连忙稳住心神,心里喊道:“飞哥呀,我的好哥哥哥!白玲这辈子不会打扰你了。” 她想最后看一眼猴子,再次看向里面,只见两个人还抱在一起…… 白玲猛一回头,泪珠甩出老远。她飞身上了客栈围墙,站在围墙上,回头看一眼那烛光明亮的窗户,飞身下了墙头,向镇子外面跑去。 头脑里一片空白,她已经没有能力思考任何问题,巨大的悲伤一下子压垮了她。血液在急速奔流,无相内功提到极致,一口气跑到镇子外面。 跑出一里多路,白玲又停下,回头看看小镇,小镇还在沉睡中。 白玲的眼泪在肆意奔流,只觉得心口一阵剧痛,感觉那黑沉沉的天空就要塌落下来。她也不去擦拭眼泪,放开脚步,朝着不知什么方向跑去。 忽然,镇子里传来一声呼喊:“白玲妹妹——” 那呼喊带着肖飞的全部内力,穿过夜空,撞向白玲的耳膜,白玲含着泪说:“飞哥,白玲祝福你!” 说罢,融入夜幕不见了。 第317章 川岛潜逃 话说肖飞一掌将鬼子的头打烂,自己也吃了一惊,他不知道自己的功力为何突飞猛进,不由得举起手来看了看,又摇头苦笑笑,想起这些天来自己练功所受的巨大痛苦:“这该死的武功,你真害苦我了” 肖飞没有过多停留,他拿起鬼子的步枪,原路返回,他要去找那个第一个朝自己开了一枪的鬼子。 那鬼子在五百米开外朝自己开了一枪,而且打得很准,说明这个鬼子不是个庸手。其实黑龙会特别是川岛身边的人没有一个是庸手。 猴子来到招来鬼子开枪的地方。果然,又被那鬼子发现,远远地又开了一枪。 猴子当然不会被他打倒。躲过鬼子的一枪,猴子有点生气了,嘀咕道:“你都打我两枪了,我得有点表示才行。” 肖飞不想找个掩体埋伏起来和鬼子对射,那样太浪费时间,而且周围山头上都是鬼子,搞不好被鬼子打上一枪,那就亏大了。自己死了无所谓,但要是白玲妹妹没死呢,那不是害了白玲吗? 他要避开周围的鬼子,和那个鬼子一对一地干一架。眼睛一扫已经选准了一条直达那鬼子的路线。 那条路线只有三个地方有可能被鬼子发现,但肖飞脑子快,已经想好了通过这三个地方的方法。 肖飞提起轻功,电射而出,向右拐出三十米,那里有一条凹槽,山头上的水都通过这里刷向山下,所以,这里比两边洼下去。 这里不但可以避开四面的鬼子,也是这山头那鬼子的射击死角。 肖飞沿着这凹槽快速向上攀登。上到一百米处,他停下了。前面有二十米地势高起来,因为被水冲刷,这里没有泥土,没有植被,在这里极有可能被鬼子发现,特别危险。 肖飞可不想凭什么极快的身法,去冒险。他看看山头,脸上浮起冷冷的笑容。捡起一块石头,奋力投向左面三十米处的一个灌木丛,那灌木丛里飞起一只大鸟,噗啦着翅膀飞走了。 “啪!”山头上鬼子对着那灌木丛开了一枪。 鬼子开枪,一定是眼睛看着那灌木丛,这就有了机会。猴子在枪响的同时,飞身一跃,就已经越过了那二十米的危险地带。 肖飞说:“你已经打了我三枪了,我今天不杀了你都对不起你了。”一边唠叨着,一边沿着一条山梁斜着走过去。这里有二百米远是那鬼子看不见的死角,可以放心地走。 走完这二百米,前面有一个三米高的断崖。肖飞在心里计算,从这断崖跳到下去,落到下面,大约需要三分之一秒。 这三分之一秒是非常危险的,那时人在半空,鬼子的子弹飞来,除了挨打,什么都做不了。 猴子选好最佳的位置,伏在那里。这时他已经看见了,那鬼子伏在一百多米处。他拿过步枪瞄了一下,只要一枪,就可以击毙鬼子。但他放弃了,抽回步枪。他不想那么做。他还不想让自己暴露在鬼子面前。 那鬼子在不停寻找刚才的目标。他对着那目标开了三枪,最后一枪他感觉是命中了,但又不太有把握。如果第三枪还没有命中的话,那八路军说不定现在正向自己接近,那是非常危险的事。 那鬼子心里非常紧张。 肖飞在断崖边上,紧盯着鬼子。见那鬼子眼睛从这边扫视过去,立刻纵身一跳。等那鬼子再把眼睛看过来,已经过了过了半秒钟,肖飞已经落在下面的灌木丛边了。 肖飞现在利用山草和灌木的掩护,快速地接近鬼子,离鬼子还有三十米。那前面有一道两米多宽没有植被的坡地,越过这块空地,就可以能绕到鬼子的身后。 那时就可以对鬼子发动突然袭击。 但肖飞咬咬嘴唇,抓抓头皮,放弃了这个计划。为什么一定要绕到鬼子的身后呢?现在就可以对鬼子发动袭击。 他在附近找到一块碗口大的石头,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看了一下鬼子的位置,自己退到一个鬼子射击死角。然后把那石头猛地跑向天空。 那石头向天上飞了二十米高,就没劲了。然后落下来。没砸到那鬼子的头,砸在他的身后,距离那鬼子的腰身不到二尺远。 “嗵”地一声大响,那鬼子吃了一惊,本能地回头一看,见是天上落下一块石头来。见鬼!天上怎么会掉下这么大的一块石头呢?要这块石头砸到身上。那不是完蛋了吗?那鬼子回头看石头,又思考哪来的石头。这一过程就用了两三秒钟。突然醒悟,这哪里是天上掉下的石头?分明是有人袭击啊。浑身打了个寒战,急忙回头,只见一个人张开双臂,像一只大鸟一样扑下来。 那鬼子“哇啦”一声惊叫,抱着步枪一个驴打滚,向边上滚出三尺。肖飞就扑空了。 那鬼子枪口一掉,就要开枪。 肖飞比他快了一点,飞起一脚,鬼子的步枪便被踢飞。脚落下来,正好踩住了鬼子的小臂,另一只脚上去,又踩住了鬼子的另一只手臂。 他弯下腰两手抱住鬼子的头,轻轻一拧,只听“咔嚓”一声,那鬼子的脖子已经拧断。 肖飞拍拍手,坐下来,打开鬼子的背囊,发现里面还有两盒罐头,拿出来,打开,哦。一个是牛肉的,一个是鱼的,捏一块尝尝,味道不错。 他拿出自己准备的棒子面饼,吃一口饼,吃一块牛肉,吃一口饼,吃一块鱼。 两盒罐头吃完了,肚子也饱了。再喝点水,然后把罐头盒扔掉,抹一下嘴,说:“谢谢啊!以后没法请你吃中国菜了。不好意思。” 忽然,一百米外,人影一闪,有人架着轻功向这边飞来。肖飞立刻跳起来,身子一跃,在十米以外的一块石头后面藏好。时间不大,一个鬼子飞身而来。 那鬼子来到近前,一看这里有一个鬼子死了。吃了一惊,稍一停留,便以更快的速度,向前奔去。 肖飞本来可以一枪毙掉这个鬼子,但他不知道这个鬼子跑来干什么。 鬼子过去了。肖飞跳起来,跟在他后面。那鬼子跑出一两里的距离,便稍作停留。似乎说了句什么。就飞身离去。肖飞飞奔而来,在他停留的地方发现一个埋伏的鬼子。 没等那鬼子反应过来,吴钩剑已经送他去见了阎王。 猴子又紧紧跟上那鬼子,在他停留过的地方,又发现另一个埋伏的鬼子。肖飞吴钩剑一挥,使出连七八糟一招绝杀。一以最快的速度,送那个鬼子去见了阎王。 然后又抓紧去追赶那个巡山的鬼子。 两个时辰过去了,那鬼子跑遍了十几个埋伏点,猴子也跟在后边,清理了那十几个鬼子。虽然很忙,但忙得开心。 那些鬼子虽然是难逢敌手的高手,但和肖飞则不在一个层次上,更何况一对一,没有人能逃过肖飞的绝杀 最后,那鬼子来到一个小山沟里,那里聚集着七八个鬼子。正在那里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 这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只见那几个鬼子跳起身来,就向大山深处狂奔而去。 肖飞明白了,川岛在肖飞追赶他们的必经之路上,埋伏了十几个枪手,希望能击毙他,最少可以阻止他的追赶。意图赢得一点时间,让川岛带人逃跑。肖飞冷笑笑,这已经是川岛的无可奈何之举了。 他派出一个人来巡山,传达他的命令,天黑之后,大家分散撤退,在预定的地点集中。但他没想到的是,他的巡山使者,正好给肖飞带路,一个不漏的找到并且消灭了那些鬼子。省去了费工费时去寻找的麻烦。 但川岛不知道他派出去伏击的手下,已经被肖飞全部消灭。他只知道,如果这些枪手今天没有杀死肖飞,那么他们之中就一定有人被猴子肖飞杀死。 根据肖飞一天杀一人的惯例,今天还可能有一到两人被杀死。这在他意料之中。 那他就必须尽快想出办法,要么击毙肖飞,要么逃脱肖飞的跟踪。 川岛带着几个手下,来到预先约定的地点,等待那些枪手的归来。 他有些胆战心惊,不知道今天被猴子杀死几个人。时间在无声无息中流逝,等了很久也不见一个枪手回来。 川岛叫大家先吃点东西,自去睡觉,由他一个人来值班等待。 半夜了,没有一个枪手回来。 下半夜了,还是没有一个人回来。川岛坐不住了。他叫起那个巡山使者:“你确定,每个人都通知了吗?” “将军阁下,除了两个阵亡的,其他都通知到了。” 川岛说:“两个阵亡的?你刚才怎么没说?” “我刚才已经说了,是你没入耳。” 川岛说:“你确定把地点说清楚了?” “说清楚了。” 川岛说:“好吧,你去睡觉吧。” 川岛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就是这个巡山的手下有些没说清楚,也不会一个人都不回来吧?难道都被肖飞杀死了? 川岛有些难过,有些悲伤,他一个大日本帝国的将军,竟然被人追赶的像一条丧家之犬。 但他心里也不得不承认,苏鲁分会机关三十多人,一个精明强干的团队,就这样被肖飞零刀碎割地消灭了。 第318章 只剩三个 大山沉睡了。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天空是一片黑蓝,缀着无数大大小小的星星,那天空便显得深邃而高远。山林中黑暗而宁静,仔细听取,却发现那树叶,那野草,那山溪都在窃窃私语。 这时,肖飞正在一个山崖下面,盘坐练功。前面距离他二百米的地方,是山谷间的一小块平地,那里支起两顶帐篷。那是黑龙会的宿营地。 他一边练功,一边监视鬼子,他不能让鬼子跑了。鬼子所剩的人已经不多了,让鬼子溜掉,他就没得玩了。 他坚持每天晚上勤奋练习,希望尽早控制自己体内毒素,使自己及早变为一个正常人。 那样,他不禁可以融入人群,也可以控制自己的心神不致错乱。寻找白玲也方便多了。因为心神错乱,误把人家漂亮女孩当做白玲,他被老百姓打过几次了。他不能再出这样的笑话。 但管控体内的毒素谈何容易!他每天要忍受炼狱般的痛苦,收到的成效却微乎其微,像这样练下去,不知道那年那月才能把体内的毒素管控起来。 但不这样练,还有别的方法吗? 这时候,他又到最痛苦的那一段时间了。心里像有一个大火盆在烘烤,是那种热辣辣的疼痛。极度的痛苦,让他满头大汗,浑身颤抖不已,但他却不敢放松,坚持着用意念引领真气在慢慢运行。 接下来就是那种尖利的疼痛,像是有无数的钢针在心上戳,在肺上扎。身体的每一处都像有无数钢针在不停地刺戳。 这种尖痛过去了,就是那种冷痛。浑身像是掉进冰窟窿里,寒冷伴随着剧烈的疼痛,像浪涛一样,一阵一阵袭来。 接下来还有酸痛,麻痛…… 这些都熬过去了,痛苦才会慢慢减轻,最后引领无相真气,把那些分离出来的毒素管控起来。 这一个过程,需要两三个时辰,也就是差不多半夜的时间。 让他感到奇怪的是,这样每练一次功,他的功力就会成倍提高。这让他痛苦不堪,因为功力越高,他释放出来的毒性就越强,而他所能控制的毒力,远远抵充不了毒力的提高。 这真是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还有别的办法吗?这样练下去,自己的功力越来越高,而自己的毒力反倒越来越强。肖飞内心的痛苦和焦灼比身体上的痛苦更让他难以忍受。 肖飞一根筋,是那种不服输的牛性子。“如果不能清除自己身上的毒力,我永远也不走出这大山。”肖飞对自己发誓。但那样也就永远也看不见白玲了。如果白玲还活着,那他不仅害了自己,也害了白玲。 痛苦之余,便是无尽的忧伤。有时肖飞会弄得自己泪流满面,却毫无办法。 练功结束了,肖飞听到川岛那边还在呼呼大睡。自从他开始练功祛毒,他的眼里和听力都有极大提高。过去只有白玲能听到的声音,现在他不需发功就能听到。 他爬起来伸了个懒腰。慢慢朝川岛那边走去。他昨天一下子消灭了川岛的十几个人,心疼了好长时间。他这么快就把这三十几个人全部消灭,接下来他干什么呀? 今天无论如何只能消灭一个人。因为人不多了,得慢慢来。没有这些鬼子和自己斗,自己怎么才能打发这山中的岁月啊? 肖飞提起轻功,慢慢靠近鬼子的宿营地。鬼子两顶帐篷传出长短不齐的呼吸声,鬼子睡的正香呢。这是个好机会,。如果肖飞这时发动突然袭击,不用两分钟,这几个鬼子将全部消灭。但肖飞决定不这样做。他一定要把川岛留到最后,他要问问川岛,肖家对鬼子是有很大帮助的,他为什么要杀死对他们有恩的人。 “小鬼子的日子过得蛮滋润的!”肖飞在距离鬼子五十米的的一个灌木丛后面蹲下来。昨天晚上,他清点了一下人数,连川岛到在内,还有七个人,一天杀死一个,也只有七天时间了。接下来的时间干什么? 天色微明,有鬼子钻出帐篷,又有鬼子钻出来,这个帐篷里一共出来三个鬼子。他们对着猴子这边撒尿。 “晦气!”猴子骂了一句,也不去管他。等了一会,那边的帐篷里也钻出来三个人。还有一个在睡懒觉呢。 这六人里面没有川岛,那么睡懒觉的就应该是川岛了。也难为这老家伙还能睡得着。 几个鬼子一色的黑衣黑裤,还用黑色头巾包着头。鬼子们开始讲话,讲的很快。肖飞听不懂。就得讲的很慢肖飞也听不懂。 先出来的那三个鬼子,钻进后出来鬼子的那个帐篷,立刻又钻出来,站那里大声喊叫。 肖飞说:“叫什么呢?不怕惊醒了你们都头儿?不懂规矩!” 只见那几个鬼子喊叫一会,弯腰就把两个帐篷拉翻了。肖飞也愣住了。那里面是空的,那里还有川岛的影子?他们发现川岛不见了,驴喊马叫的,也是因为这事? 肖飞咬住嘴唇,只拍自己的脑门。川岛丢下自己的几个手下,乘着夜色偷偷溜掉了。谁能想到想到川岛作为一个侵华日军的高级将领,竟然能做出这种卑鄙的事! “我把川岛看的太高了,谁能知道他竟然是这样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肖飞攥起拳头直朝自己腿上捶。 他肠子都悔青了,他有好多机会可以一枪杀死川岛。但他就是没有动手,他设想着,等到把川岛的手下全部消灭,在再面对面地问问川岛:“你为什么要杀死我的父亲?你为什么要杀死我们肖家三十五口人?” 谁知道川岛竟然丢下自己的部下,一个人悄悄逃跑了! 我真混账!肖飞狠狠地骂自己。 但仔细一想,还是川岛棋高一着。他看到自己用尽所有方法都不能阻止肖飞对他手下凌迟式处决,他自己面对肖飞也就没有决胜的把握。 如果他被肖飞杀死,那些信誉啊威望啊荣誉啊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意义吗?而且这两三个省的黑龙会再想收拢起来,谈何容易? 现在自己做一回孬熊,跑出肖飞的视线,不用很久就可以在女儿川岛芳子的帮助下,把苏鲁分会的指挥机关再建立起来。帝国的圣战就可以继续推进! 肖飞咬着嘴唇,暗暗想到,现在川岛溜掉了,剩下的几个鬼子,决不能再让他们跑掉。 那几个鬼子“呜哩哇啦”说了一会,有一个鬼子拿起枪,匆匆离开,走出几步,又回身对那几个鬼子说了一句什么。那几个鬼子立正,点头,鞠躬。 那鬼子走了,他要干什么?不能让他跑掉。猴子立刻起身追了上去。 只见那鬼子提起轻功在各个山头巡视,最后站下来,犹犹豫豫的样子。然后轻功一提,直奔东南方向跑去。 这回他是真的要溜!肖飞脚下一用功,速度突然加快,眨眼之间就追到鬼子身后。抬手在鬼子肩旁上拍了一下。 那鬼子在奔跑中突然感到有人拍肩膀,大吃一惊,什么人能欺近身来拍肩膀而让自己毫无察觉? 但这也就是稍微一愣,那鬼子突然回身,刺刀就朝肖飞胸口扎来。 肖飞早就提防他这一招,微微侧身,那刺刀贴着衣服从胸前刺过去。右手一抬手,一把抓住那枪杆。 那鬼子向前刺,刺不动,向后收,收不回,那枪就像卡在石头缝里一样,动不了。 那鬼子松开步枪,就去腰间拔短枪。肖飞那里还能容他拔出枪来。出手如电,一掌砍在鬼子的脖颈上。那鬼子哼一声倒下了。翻了一个身,两腿动了几下,就过去了。 肖飞生怕那几个鬼子跑了,提起轻功就往回赶。翻过一个山头,回到鬼子的宿营地,只见那拉翻的帐篷上坐着三个鬼子。那两个鬼子呢? 肖飞迅速扫描一下附近几个大小山头,只见南面的小山头上,有个人影一闪。猴子吸一口气,“嗖”地一声向那山头掠去。二百米的距离,一分钟没用就赶到那山头。 只见五十米处,那两个鬼子躲在一个灌木丛后面,对着前面指指点点。肖飞提一口气,一掠而至,挥起吴钩剑就是一招乱七八糟! 原来这一剑招就无人能挡,最近肖飞的功力暴涨,再使出这一招,两个鬼子连吃惊都来不及,每人都身中数剑,慢慢倒下。 那边还剩下三哥鬼子。肖飞怕那几个鬼子跑了,不敢停留,急忙返身向回跑,远远看见那三个鬼子还老老实实地坐在帐篷上,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肖飞放慢脚步,悄悄躲到离那鬼子二三十米远的树丛后面,居高临下地看着三个鬼子。 他想,这几个无论如何要留着,不然明天就没事干了。 忽然,有个鬼子站起来,向旁边走几步,伸手去腰间解开裤带,蹲下就撒尿。 另一个鬼子也走过去,在不远处,同样蹲下身子撒尿,两个人的屁股正对着肖飞。 肖飞心里一阵恶心:“小鬼子真变态,撒泡尿还要蹲下。” 突然,肖飞想起来了,这鬼子又不是太监,怎么会蹲下撒尿呢?靠小鬼子他姥姥,这几个鬼子不会是女人吧? 肖飞转过脸去,心里暗暗叫苦:“老天爷,我猴子怎么这么倒霉啊?剩下三个鬼子都是女的!” 第319章 遇上赖子 肖飞发现剩下三个鬼子都是女的,不由心里暗暗叫苦。他在不知道这三个鬼子是女人的情况下,可以毫不留情将其杀死,但现在知道他们是女人,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肖飞有一个怪癖,他不能和女人打架,他不知道女人身上哪里可以下手。就是知道女人哪里可以下手,他也下不了手。他在大峰山下被几个光着身子的女人围攻,幸亏白玲及时赶到,替他解了围。否则他的小命能不能保住都难说。 现在怎么办?他藏在树丛后面,心里十分矛盾,如果放过这几个女鬼子,心有不甘,毕竟她们是敌人,是国家民族的敌人。但不放过怎么办?要肖飞出手去杀死她们,肯定做不到。 如果不杀死他们,如何处置她们?本来自己打算一天一个慢慢杀完这些鬼子,现在川岛跑了,三个男鬼子也杀死了还剩下三个女鬼子,又下不了手去杀他们。抓他们的俘虏? 不行不行,三个女鬼子管理起来麻烦死了。把他们押着交给郎小队,也不行,自己浑身剧毒,谁都不能碰,那还怎么过日子。 发过誓的,身体不恢复正常绝不出山的。 只见那几个女鬼子子那里说了一会,一个个惊恐万状的样子,也许是他们看到几天前还是轰轰烈烈的一个鬼子高级机关,几天下来,烟消云散,死的死逃的逃,只剩下三个女人,接下来她们会不会也被杀死呢? 早上还有三个男的,现在三个男的出去探路,一个也没有回来,也被杀死了吗? 在这里呆着,肯定不是个事。那就走吧。但往哪儿去呢?首先她们要走出大山。然后呢?去找黑龙会?黑龙会没有了,也不知道川岛去了哪里?去找鬼子军队,去做军妓? 而且中国人都是他们的敌人,落到中国人手里会有什么下场? 几个女鬼子茫然无措,不知道何去何从。 这时肖飞终于想出了一个好主意,我还是走吧。随便几个女鬼子干什么去,我不管了。我的找个地方歇下来,想想我今后该怎么办。 肖飞悄悄地出了树丛,沿着山脚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去。 早上的太阳从山洼地跳出来,照得山里一片翠绿。山风阵阵,迎面吹来,湿润而凉爽。一条小溪出现在两山之间,流水潺潺,清亮如酒。 肖飞打开背囊,拿出水囊,把水灌满。直起身来,突然眼睛发亮,满心惊喜。只见白玲正站在水边,乌黑的短发,大而黑的眼睛。正朝着他笑呢。 肖飞大叫一声:“白玲妹妹!你这么跑到这儿来了?我以为这辈见不到到你了呢。” 说着,飞跑过去,就要拉白玲的手。然而白玲尖叫一声,身体一闪,躲开肖飞的一抓。甩起一巴掌,抽在肖飞的脸上。这一巴掌打得很重,猴子踉跄了一步差点跌倒。 肖飞捂着脸迷惑不解地看着白玲,说:“妹妹,你干嘛打我?你不认识我了?我是猴子呀。” 这时,白玲也不答话,身边拔出一柄短刀,对着肖飞当胸就刺。肖飞大惊,急忙躲开,大喊:“妹妹,我真是猴子呀!我是换了装的。” 说着一把扯下面具:“你看看,我真是猴子!” 白玲突然呜哩哇卡说了一句日本话,远处有两个人回答了一句日本话,飞步跑来。 一句日本话突然惊醒了猴子。这不是竹白玲呀!完了完了,我又犯花痴了。 头脑一清醒,这才发现,眼前的哪里是白玲?不正是那剩下的三个女鬼子吗?暗叫惭愧,我还以为自己逃开了呢,怎么又遇上这三个女鬼子了呢? 女鬼子那一刀没有刺中肖飞,但也惊出一声冷汗,刚才自己犯了花痴,头脑迷惑,要是被这女鬼子一刀刺死,那多冤枉啊。 肖飞正在发愣,一见那短刀毫不留情地又刺过来,急忙一侧身避开。 远处另外两个女鬼子已经跑到跟前,各自亮出短刀,直往猴子身上招呼。猴子左躲右闪,不知道该怎么还手。因为女人身上好多地方不能碰的。 肖飞这样藕断丝连婆婆妈妈,只是躲闪不还手,立刻被逼的手忙脚乱。 那三个女人武功和白玲相比虽然差得很远,但也远远超出江湖上的一流高手,而且出招凶狠毒辣,每一招都足以之人于死地。 猴子被逼的没办法,大喊:“你们别打,打到我你们就会死的。” 但那三个女鬼子听不懂他的话,就是懂了也不会听他的。他们发出一声声尖叫,一刀一刀直奔肖飞要害处刺来。 肖飞急了,身形一晃,跳出圈外,撒腿就跑。那几个女鬼子互相看一眼,一个个拿着短刀随后追来。 忽见前面有一截大风吹落的枯枝。猴子跃过去,拾起那截枯枝,叫道:“别过来,别过来,谁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那几个女人,一见肖飞手拿一截枯枝还耀武扬威,不禁发出一声嘲笑。清诧一声,又发起了疯狂的进攻。 那个眼睛特别好看的女人,欺身上前,短刀只抹肖飞喉管,另一个嘴唇好看的女人短刀直刺肖飞胸口,第三个下巴尖尖的女人短刀对准肖飞的小腹横割过来。 肖飞一见三个女人同时发起进攻,枯枝一抬,搭在眼睛好看的女人短刀上,轻轻一拨。那短刀被压的改变方向,变成向下斜刺,真好架开了嘴唇好看的女人的短刀。肖飞的枯枝就势下落,搭在尖下巴女人的短刀上,顺着她横扫的劲头,轻轻一拨,那女的身体就旋转起来。 “咦?还没倒?”,肖飞见那女人刚要稳住身形,伸出枯枝再一拨,那女人又旋转起来,但一条腿转的慢了一点,失去平衡,凭空摔倒了。 眼睛好看的女人挥着短刀又攻上来,肖飞一侧身,枯枝就搭在短刀上顺劲一拉,那女人失重就要前跌,急忙后撤,肖飞的枯枝又向后一送,那女人再也站不住,向后跌倒在尖下巴女人的身上。 这时,嘴唇好看的女人短刀从肖飞的身后刺来。肖飞身形一晃,已经闪到她的身后,枯枝在她后心一点。那女人只感到一股大力把她朝前推去,前冲几步,趴到在那两个女人身上。 肖飞出手如电,一招之内三个女人都倒在地上,但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处置这三个女人。于是拔腿就跑。 心想,我才不管你们干什么呢。就算我怕你们,我走了还不行吗? 那三个女人想合三人之力,杀死这个支那人,然后再想办法逃出大山。不料这个瘦瘦的年轻人武功高到不可思议的境界,一招之内就打倒他们。 原以为,这一下还不知道要受到怎样的惩治,正害怕时,只见这个还算好看的小男人竟然拔腿逃跑了。 三个女人站起来,发现自己竟然一点都没受伤,浑身没有一点疼痛的感觉。个个脸上出现迷惑不解的神色。愣了一下,三个女人发一声喊,拔腿就朝肖飞追去。 肖飞顺着那山溪,跑出一两里,回头看看,早已看不见那三个女人的身影。不禁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总算把这麻烦事给甩掉了。 接下来,就找个地方,比如山洞什么的,安顿下来,练功祛毒。他恐怕要在这大山里过一些日子了。 他顺着山溪慢慢向前走去,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办,一抬头,那三个女人正站在前面的溪水边,一个个手持短刀,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 肖飞心下苦笑:这事整的,我还以为自己逃掉了呢。 那三个女人也不说话,拿着短刀,身形一晃,就站成一个三角形,把猴子围在当中,尖叫着进攻上来。 不用细细描述,还是一招之内,三个女人又趴下了。 但这回三个女人弹身跳起,没容肖飞逃跑,就拦在了肖飞面前。 肖飞用树枝指着三个女鬼子,说:“你们打不过我,又不让我走。你们什么意思?” 眼睛好看的那个女人说:“呜哩哇啦!” 肖飞听不懂,说:“你们说什么呀?” 三个女人互相看看,那眼睛好看的女人举起手朝自己身上打,又指指肖飞手中的枯枝,又朝自己身上打。 肖飞迷惑地说:“喂喂,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女人拿着枯枝的这一头,朝自己身上打几下,又朝另外两个女人身上打几下。 肖飞疑惑道:“叫我打你们?”枯枝比划几下。 三个女人拼命点头。然后各人挥起短刀就要开战。猴子朝后面一跳,摆摆手,说:“我都放你们一马了,你们干嘛这样缠着我呀?” 三个女人“唰”地举起短刀,压在自己的脖子上,眼睛渴求地看着肖飞。 肖飞大惊,连忙摆手:“别别!等会,你们意思是,我要是不打你们,你们就自杀?” 三个女人拼命点头。做着手势没要肖飞开打。 看那三个女人的架势,不像是闹着玩的。肖飞要是不听他们的,说不定他们真的会抹脖子。这叫什么事啊。肖飞不忍心杀他们,可也不能逼他们自杀呀。但肖飞心里是真不想打他们。 他十分为难地说:“真的要打?” 三个女人又是拼命点头。 肖飞摇摇头,苦笑笑:“可是我,真心不想打你们。” “呜哩哇啦”三个女鬼子脸上露出恐怖的神情,短刀作势就要横拉下去。 “别别,咱好商量。”猴子心里叫苦不迭:“老天,我怎么这么倒霉啊,遇上了几个赖子!” 第320章 三个王妃 话说肖飞见那几个女人拼命要自己打他们。两次把她们打趴下还不行,还要继续打、使劲打,把她们打疼了才行。如果自己不打她们,她们就要自杀。 肖飞把自己的脑子想疼了也没想出这是为什么?更可笑的是,自己为了躲避她们,抢先逃跑了,却又被它们堵截了,目的就是要他打她们一顿。 日本这个民族,信奉的是强者为王,他们和世界的关系,就是征服和被征服的关系。这种信念自然也会在这几个女人身上表现出来。 他们被川岛抛弃了,按理他她们获得自由了,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但她们却把自己至于一个两难的选择之中。那就是她们要去征服别人,或者被别人征服。 让她们作为一个独立的自由的个体存在,她们就变得无所适从。 作为侵华日军的一份子,肖飞是他们的敌人。他们想杀了肖飞,但肖飞比她们强太多。他们根本就打不过肖飞。于是他们就希望被肖飞征服,希望肖飞用强力打得她们五体投地。那样,她们就可以说:“我尽力打了,我打不过,没办法,只能听他的。” 于是肖飞就可以取代川岛的地位,成为她们的新的主人。 如果肖飞拒绝狠狠揍她们一顿,她们们就会认为,强者连征服她们的愿望都没有。这对她们来说,是奇耻大辱,唯一能获得心理平衡的方法只有自杀。 这真是奇怪的逻辑。 日本人是一个变态的民族,思考问的角度和方法和正常人都不一样。 肖飞哪有心情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想赶快摆脱这几个女人的纠缠。他自己的事,就够他头疼的了。 如果在郎小队,他可以把这几个女人作为俘虏交给组织。但现在在深山里面,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处置这几个女人。 那三个女人见肖飞犹豫不决的样子,那刀子真要抹脖子了。 肖飞连忙说:“别别!这事好商量!” 三个女人见肖飞想答应打她们了,脸上露出喜色,互相点点头,那短刀就凶狠地刺向了肖飞。肖飞身形一闪,避开两个女人的进攻。现在面对的只是眼睛好看的那个女人。 她的短刀直刺肖飞的下腹部。肖飞胸腹向后一缩,那短刀就刺到肖飞皮肤几分远地地方,就再也不能前伸了,肖飞手中的枯枝在她手腕上轻轻一敲,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那短刀就捏拿不住,“当”地一声掉在山石上。 肖飞那枯枝招式没停,向上划了了一个半圆,抽在了女人的后背上。 那女人觉得像一块大石头击中了后背,一下就被打趴下了。痛苦地叫一声,爬了两下也没爬起来。 就这一瞬间,嘴唇很好看的女人短刀又攻上来,这会她像杀猪大开膛那样,短刀从上到下直划下来。 肖飞斜退半步。枯枝在她肩膀上一敲,她那短刀划到一半就掉到地上。 肖飞枯枝向下划圆,“叭”地击中女人的脚踝。女人站立不住,倒在地上。抱着脚脖子呻吟。 这时尖下巴女人的短刀已经接近猴子的咽喉,猴子出手如电,食指和中指一伸就夹住了那柄短刀。右手枯枝在她腰背一敲,那女人“啊”地一声掼倒在地。 三个女鬼子又一次被打倒在地,这次打得重了一点,三个女鬼子躺在地上,痛苦地哼着。 肖飞叹口气,把短刀朝她们脚边一丢,说:“我说你们这是何苦呢?打得重了点,不过是你们逼我这样做的”摇摇头,叹息着转身就走。 “哇啦哇啦!”本来躺在地上的三个女人,正疼的受不了,一见肖飞要走,一下子慌了神,连滚带爬,赶到肖飞面前,齐齐跪倒,手里捧着短刀,举过头顶。 肖飞被弄得措手不及:“喂喂,你们还有完没完?这又是干什么?” 三个女人抬起头,眼睛看着猴子,满眼是乞求又是焦虑的神色。她们只会很少的汉语词汇。那眼睛好看的女人说:“刀!请收下!” 肖飞奇怪了:“我要你们那破刀干嘛呀。你们自己玩吧,我走了。”说罢,转身要走。 那几个女慌了,膝盖当脚,快速挪到猴子面前,齐齐跪着,把刀举过头顶:“刀,收下!” 肖飞真有点生气了,叫道:“我说了,我不稀罕你们的刀。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真是的!” 三个女人看猴子真的不收他们的刀,脸上出现绝望的神色,忽然他们把刀收回,就朝自己脖子上抹去。 肖飞大吃一惊,连忙打手势制止说:“别!你们这是干嘛呀?” 那三个女人又把刀举过头顶:“请收下!” 想肖飞看着这三个女鬼子,深感莫名其妙,说:“你们是不是看我好欺负呀?强迫我收你们的刀,还以死相逼!” 女人说:“收下,再赏赐!” 肖飞拍怕脑门,说:“我懂了,我收了你们的刀,再还给你们?” 三个女人摇摇头:“是赏赐!” 肖飞说:“好好,赏赐。多大的事啊,值得抹脖子吗?收了刀啦!”把她把三个女人的短刀,一把一把收过来。然后说:“伸出手来,赐你们一把刀”又把到发给了三个女人。 三个女人这回心满意足了。肖飞收缴了他们的到,意思是他征服了他们,然后再把刀赏赐给她们,那就表示肖飞收留了她们。从此之后,她们就属于肖飞的了。 三个女鬼子深深拜下去,额头碰地。然后各人起身,欢天喜地地围绕在猴子周围。肖飞哪里知道这些,大大咧咧地说:“这样行了吧?我当是什么大事呢。” 三个女鬼子:“哟西,行了。”然后像小猫一样跟在肖飞身边。 肖飞觉得不对劲:“哎!你们怎么还不走?我不是都按照你们说的做了吗?还在这干嘛?这都完事了。该干嘛干嘛去。” 那嘴唇好看的女人说:“你问,名字,我们。” 肖飞像品咂一只没熟的杏子,皱着眉头说:“我怎么觉得怪怪的,我又不想知道你们是谁,我问你们名字干嘛?” 那女人说:“干活。给你干活。” 另一个女人说:“你,主人!我们是你的!” 肖飞的头发大了:“等会,我什么时候成了你们的主人了?” 那眼睛好看的女人说:“征服。你征服,收留我们了。” 肖飞说:“坏了,我上当了,被你们赖上了。” 三个女人互相看看,摇摇头。她们不懂赖是什么意思。 肖飞不耐烦了挥挥手,说:“你们,自由,爱上哪上哪。自由。懂吗?” 肖飞比划着,做出自由自在的样子:“去吧去吧,你们,自由!我也得办事去了。” 三个女人摇摇头:“你,王!” 肖飞怀疑自己听错了说:“什么什么?再说一遍!” 嘴唇好看的女人说:“你,我们。王!”她比划,王冠,戴在头上。跳起来,折了几根树枝,圈了个圆圈,戴在肖飞头上,然后跪下去:“王。我们的王!” 肖飞被弄得一愣一愣的,一时脑子还转不过弯来说:“嗨,什么意思?我是王?” 几个女人使劲点头。 肖飞说:“我是山林之王?” 几个女人使劲点头。 “哈哈哈!”肖飞高兴了:“我是山林之王。好好!山林之王!你们都是我的臣民!” 几个女人使劲点头,喜笑颜开,欢天喜地。肖飞说:“叩拜本王!” 三个女人连忙跪下,口称:“王!” 肖飞哈哈哈大笑:“好好!做了王了,你们都是我的臣民,哈哈哈哈。三个臣民,少是少了点,不过也将就了。好好,王!” 三个女鬼子见肖飞高兴,也都欢天喜地,一个个满脸高兴的样子。 肖飞自从白玲失联以来,心事重重,满心愁苦,现在几个女鬼子和他玩王者,一时开心起来,索性就玩上一玩。他找个高一点的地方一坐,叫道:“你们,一个个报上名来。” 眼睛好看的女人:“我,樱子!” 嘴唇好看的女人:“我,美子!” 尖下巴的女人:“我,惠子!” 肖飞哈哈大笑:“我,猴子!美猴王!山林之王!” “哇塞!”三个女人互相看看,发出赞叹之声,拍着手,跳着,笑着,原来她们的王是大名鼎鼎的猴子啊!似乎王者尊贵,臣民也就跟着尊贵了。 肖飞高兴极了:“话说王呢,都有好多老婆。你们都做我的老婆,好不好?” 几个女人互相看看,这是意外惊喜,连忙跪下:“谢谢,王!” 肖飞大声说:“樱子,大王妃!美子,二王妃!惠子,三王妃!” 三个女人:“谢谢王!” 肖飞乐得哈哈大笑:“发大了,一下弄了这么多老婆,开心死了。” 他生性好玩,遇上好玩的事,忍不住就要玩上一把。但也就是玩玩而已。好久没有这样开心了。 忽又一想,不行,不能再玩了,自己还有事呢。咳咳,不能和这些女鬼子玩游戏了,玩物丧志啊。他站起身来,挥挥手说:“好了好了,开心一下就行了。你们也该走了。” 三个女人齐齐跪下:“王!我们跟着你!” 肖飞一看,这才觉事情麻烦了:“嗨嗨,我说你不会是玩真的吧?” 第321章 重要机密 肖飞不懂日本话,那三个女鬼子也只懂有限的中国话,双方交流起来十分困难。打手势,做表情,有时还在地上写字。最终,互相之间都弄懂了大概的意思。 我们为了读者朋友阅读的方便,不再啰嗦那些交流的过程,直接写出他们交流的内容就行了。 肖飞玩够了,便对三个女人说:“开心一下就行了,你们都走吧,我也要走了。” 三个女人齐声说:“王,别丢下我们。” 肖飞说:“嗨嗨,我们就是玩一玩,你们别当真啊。” 樱子眼中流下泪来:“王!你征服了我们。” 肖飞一见樱子流泪,连忙说:“嗨嗨,好好的怎么就流泪了呢?我可没欺负你们啊。” 樱子说:“王收留我们了,我们就该跟着王。” 肖飞连忙摆手:“得,我打败过好多人,大家都来赖我,我哪受的了?” 樱子说:“你收留了我们!” 肖飞急于撇清关系,说:“这事玩出界了。再说,我们还是敌我关系,我是八路军,你们还是日本鬼子。按理,我们应该打架,打得你死我活。” 樱子说:“我们打了,你赢了。” 肖飞知道被赖上了:“我赢了,可是,可是我没把你们怎么样啊,刚才我们就玩玩,当不得真的。” 樱子说:“你收留了我们做了我们的王。” 肖飞苦笑笑:“几位听着,川岛才是你们的王。这次我没杀了川岛,让他跑了,你们去找川岛吧。” 美子说:“现在你是我们的王!” 肖飞不认这个账,说:“拉倒吧,什么王啊,说的跟真的似的,我叫你们去死,你们也去死?” 三个女人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但都拔出短刀,搁在脖子上:“王叫我们死,我们不敢不死!” 肖飞又慌了:“别别!放下刀,放下刀。真受不了你们。我们八路军不杀俘虏!逼着俘虏自杀,更不是我们干的。” 三个女人齐声说:“谢谢王!” 肖飞像牙疼一样咧着嘴:“哎呦,受不了!我叫你们杀川岛,你们也干吗?” 三王妃惠子小声说:“我们打不过川岛。但我们一定会去!” 肖飞说:“说的好,这句话我爱听。我叫你们和我一起打鬼子,你们也干?” 樱子说:“你叫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 肖飞说:“现在愿意跟着我喊:打倒日本帝国主义吗?” 三个王妃齐声说:“我们愿意喊!” 肖飞说:“好,我们来一次: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三个女人齐声高呼:“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肖飞高兴了:“再来一次。” 三个女人振臂高呼:“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肖飞说:“不错不错。大王妃,樱子,你刚才喊得卖力,很好。表扬!” 樱子一听肖飞表扬,兴奋的脸都红了:“谢谢主人。” 肖飞玩儿劲又上来了:“二王妃美子,你刚才喊得声音很大,夸奖!” 美子举起拳头,高呼:“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肖飞哈哈大笑,朝美子伸伸大拇指:“好!” 三王妃惠子一脸渴望的神情,眼巴巴地看着肖飞,等着他的评价。 肖飞朝惠子招招手,惠子急忙上前一步,肖飞说:“你呀,喊的比他们都好,给你一个赞!” 惠子深深鞠了一个躬:“谢谢主人。” 肖飞心里叹息,恐怕是甩不掉她们了,不过这三个女鬼子也蛮好玩的。他朝三人招招手:“过来过来。” 三个女鬼子争先恐后地贴过来,肖飞赶忙退后一步:“就站那儿。” 三个女鬼子在肖飞面前站好,肖飞说:“都听着,咱们先说好了,以后不许再跪着说话,也不许动不动就拿刀抹脖子。咱们有话好商量。” 几个女人使劲点点头。 肖飞说:“以后谁跪着说话打屁股。” 三个女鬼子各自伸手摸摸自己的屁股。 肖飞指着樱子说:“你多大岁数了?” 樱子说:“我二十岁。 美子说:“我十九岁。” 惠子说:“我十八岁。” 肖飞说:“你们是多大岁数参加黑龙会训练的?” 樱子说:“我们都是十二岁入伍的。” 肖飞叹息说:“小鬼子啊,把一些本来应该健康成长的女孩训练成这样了,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肖飞知道这些女孩精神受到控制,在大是大非问题上,头脑里还是一片空白。肖飞想,怎么才能让他们心智正常呢?这几个女鬼子在黑龙会的核心机构工作,说不定各自都知道黑龙会的一些重大机密呢。但这不是一时能办到的事。 于是肖飞说:“我们吃点东西吧,这天都快晌了。” 几个女人一听说吃东西,连忙跑去自己的背囊,拿出几盒罐头,打开,放在肖飞面前,樱子拿来一把叉子,放在猴子面前。 肖飞摇摇头:“受不了你们!真把我当王来服侍了。”也不管那么多,胡吃海喝,就填饱了肚子。 几个女人,罐头就着棒子面饼,斯斯文文地吃着。 肖飞叹道:“怪不得为了争夺王位,那些人打得尸骨如山血流成河,敢情这做王的滋味真的不错耶!呸!我是什么狗屁王啊?猴子一只。” 肖飞见各自都吃过了,说:“都过来,开会。听着,以后不许叫我王。叫我——叫我什么呢?” 肖飞心里一琢磨,我比他们小,不能让她们叫弟弟,那太吃亏了,要比她们辈分高一些。于是说:“听好了,以后你们就管我叫大爷。我们管你们叫妞,大妞,二妞,三妞。” 三个女人说:“我们以后尊你为大爷。” 肖飞说:“好!咱们来演练一遍。大妞先叫。” 樱子说:“大爷。” 肖飞说:“哎。” 美子说:“大爷。” 肖飞说:“哎。” 惠子说:“大爷。” 肖飞说:“哎——哈哈,有趣!”忽然后悔,刚才怎么不让他们喊爷爷呢?那样辈分又高了。嗨,脑子不够用了。算了算了。不用改口了,就这样也不错。 肖飞说:“你们三个听着,现在我来宣布一件事,刚才都是玩的,不算数。你们是八路军的俘虏。俘虏就要有俘虏的样子。如果谁要是违反我的命令,就地处决!” 三个女人互相看看,神色沮丧地点点头。 肖飞说:“好,我们来聊聊天。” 肖飞和三个女鬼子有开始了艰难的对话。谈话中,肖飞得知,美子和惠子在黑龙会中负责电台,收报发报,密码编译等等,而樱子则负责机要工作,黑龙会最机密的文件,她都可以接触。 原来这三个妞儿是宝贝啊!肖飞心里暗暗惊叹。千万不能让她们出什么事意外。她们可以提供很多重要情报啊。今后还得哄着他们点。 但这三个女孩心神错乱,精神已经被一些邪恶的东西所控制,在这种情况之下,加上语言交流十分困难,很难问出什么东西的。 那么怎样才能让她们恢复正常呢? 肖飞说:“黑龙会训练你们的时候,教你们内功吗?” 樱子说:“我们练习内功的,现在我们还天天练习。” 肖飞说:“呵,你们倒是勤奋。” 美子说:“大爷,不练功,我们就会很难过” 惠子说:“不练功全身都疼。每天练习一次就不疼,反倒很舒服。” 肖飞知道了,鬼子练习的功法,叫你欲罢不能,逼着你每天练习,不练习就叫你受不了。说:“还有这事啊?大妞,把你的手伸过来。” 樱子把手伸给猴子,猴子合上自己的手掌,说:“大妞,对着我发功。” 樱子惶恐地说:“大爷,我内功很厉害的。” 肖飞说:“发功吧,大爷叫你发功,你就发功,没事的。” 樱子吸一口气,对着猴子手掌发出一股内力。那内力撞开猴子的劳宫穴,沿着手臂直向体内涌去。 肖飞就感到那真气滚烫,在体内游串。不禁微微吃惊,这妞的内功竟然如此霸道。稍微运动内功,樱子输入的真气即刻被消除了。 接下来,猴子又让美子和惠子,对着自己发功。三个人的内功大同小异,都是一种霸道阴邪的内功。三个女人的心神错乱应该和这种内功有很大关系。 要想这三个女鬼子恢复正常,就必须消除这种内功对他们的影响。那么如何才能消除这种内功对他们的影响呢? 要把她们掌握的宝贵资料发掘出来,为抗战所用,并让她们成为一名抗日战士,就必须重新建立起她们的人格和尊严,而这一切应当从消除控制她们心神的内功开始。 无相心经是当年流传在义和团中的一套神秘的内功心法,纯正清和,是一切左邪功法的克星,是不是叫他们从练习无相心经开始呢? 肖飞说:“大妞,二妞,三妞,我现在来教你们一套内功,你们愿意学习吗?” 樱子说:“大爷,你叫我们干什么,不必征求我们意见的。” 肖飞说:“现在听好,我来叫你们口诀。”他把无相心经的口诀一句一句地交给三个女人,详细地解释了每句口诀的意思。然后仔细地讲解了练习的方法。 反复检验,确定三个女人都熟练掌握了,肖飞说:“你们回去先练习一会,有什么疑问,来找我。” 第322章 巨蝎之毒 肖飞一人一枪,采取零刀碎割加偷袭的方式,打掉了川岛的苏鲁分会机关,最后川岛丢下几个部下,自己逃跑了。 肖飞俘虏了三个女鬼子,降服了三个女鬼子,后来得知这三个人都在苏鲁分会的要害部门工作,知道黑龙会的重大机密,便决定留下这三个女鬼子,等到出山后,把这三个女鬼子交给组织,获取会在的机密情报。 一男三女在深山里便安顿下来了。 肖飞测得三个女人和黑龙会的其他成员一样,心智都受到一种邪恶内功控制,便决定从消除她们的内功着手,使他们恢复正常。 肖飞叫那三个女人去练习无相心经,那三个女人果真听话,乖乖地坐在一边练功。 几个时辰过去了。大家练功结束,各自收功。这时太阳已经快要落山,西边山头上投下巨大的阴影。肖飞说:“妞儿们,我们我们还有吃的吗?” 樱子说:“大爷,这些事你不用操心。惠子,你来陪大爷说话。美子,我们走。” 肖飞说:“你们干嘛去?” 樱子说:“我们去找那三个人的背囊,他们都有吃的。”说罢运起轻身功夫,“飕飕”飞走。 都是年轻女孩,夏天穿的又少,美妙身姿显露无疑。肖飞心中暗暗赞叹:“嘿,女鬼子的身材真像那么回事。 惠子见肖飞看着樱子美子远去的身影发呆,便笑着说:“大爷,她们好看吗?” 肖飞感觉被窥见了隐私,脸上微微发热。随即坦然,说:“行,还行。” 惠子朝肖飞面前一站:“大爷,你看我好看吗?” 肖飞看了一眼惠子。说:“好看,你比他们好看。” 惠子小嘴一撅:“好看有什么用?你都不碰一下!” 肖飞心里一咯噔,这妞,什么意思?他立刻想到,这些女孩川岛手下,及时他的工作人员,也是他的泄欲工具。内心突然升起一种嫌恶之感。说:“三妞,好好说话,大爷怎么做是大爷的事。” 惠子低下眼眉:“是,大爷。” 惠子搬来一块石头,说:“大爷你坐。” 肖飞舒舒服服地坐下,指着另一块石头:“坐下和大爷说话。”惠子便在石头上坐下。 肖飞说:“三妞,你家在哪里?” 惠子说:“我家在广岛乡下。” 肖飞说:“你参加黑龙会以后回过家吗?” 惠子摇摇头:“没有。” 肖飞说:“你的父亲和母亲还在家吗?” 惠子摇摇头:“不知道。” 肖飞说:“你不想他们?” 惠子低下头:“不想。” 肖飞说:“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惠子说:“跟着你!” 肖飞说:“遇到川岛,你还会跟着他走吗?” 惠子摇摇头:“他不要我们了。” 肖飞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惠子说:“你是猴子。是大爷。” 猴肖飞说:“我是个八路军战士,我的任务就是打鬼子。我把黑龙会的人三十多个都杀了,你不恨我?” 惠子摇摇头:“不恨。”| 惠子身体已经发育成熟,女人味十足,但那眼神清澈如水,就是个孩子的样子,难怪这些女孩连最基本的是非观都没有。肖飞深深地叹了口气。 时间不大,樱子和美子回来了,她们找到了那三个被击毙的鬼子,把他们那里吃的全拿过来了。他们又回到黑龙会宿营的地方,把能吃的都集中起来。这样,猴肖飞和这三个女人吃上十天半个月不成问题。 肖飞在鬼子的营地发现了两挺机枪,还有一门小钢炮,这些东西他们一时用不上,便找了个地方藏起来。 据樱子说,黑龙会有大量文件,都被川岛烧毁。还有一部电台,可能被川岛带走或者藏起来了。 肖飞子虽然觉得可惜,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只好这样了。 黑龙会苏鲁分会的机关打掉了,但最重要的人川岛却跑了。他没有这个机关,想把在这个地区活动的成员收拢到一起,绝非易事。 在黑龙会总部那边,会对川岛如何处置,不得而知。也许会派新的人来接管。但不管怎么说,苏鲁分会的破坏活动会停止或者减少很长一段时间。 这将大大的有利于这个地区抗日运动的展开。 想到这里,肖飞心情好起来。虽然白玲还没有找到,可自己还在和鬼子战斗,并且很有成绩。 这天晚上,他们宿营在一个悬崖下面,那悬崖壁立如墙离地面七八米高的地方,横生出两颗松树,正好遮挡露水。 地面很平整,中间生有两丛灌木,正好把一男三女隔开。 山中晚上无事,正好练功。 猴肖飞说:“大家坐好。我们现在开始:心境澄明,天地无存,气贯百会,意守丹田……” 三个女人在肖飞的带领下。开始练习无相心经。开始的时候,还有些骚动,但逐渐逐渐就安静下来。 肖飞自己也在一边默默用功。 没过多久,猴子听得三个女人气息渐渐平稳,各自进入练功的最佳状态。这些女子从小就被传授练习内功的基本方法。现在叫他们在原有的基础上,调整练功的方法,所以很快上手。 但他们不知道,无相内功是一切阴邪内功的克星,他们练习无相心经。原来练习的内功正在消失。 月光暗淡下来,天色已亮。东天边烧起一抹红霞。三个女人从练功状态中醒过来。 肖飞招招手说:“过来过来。”三个女孩都来到肖飞面前。肖飞说:“都说说,你们练功之后,感觉如何?” 樱子低头说道:“内心清净平和。大爷,还是这种功法好。” 美子说:“练完功,内心很安静。” 肖飞点点头,说:“练习的不错。” 看来这次练功的收效很大,猴子正要说几句鼓励的话,突然樱子指着猴子发出一声尖叫:“大爷别动!” 美子和惠子也看着猴子的肩膀尖叫:“大爷你——” 如果要是稍微有点经验的人,轻声提醒:“别动!有蝎子。”然后走过去,突然出手,把蝎子拨掉,事情就会是另一个样子。 但偏偏遇上三个一惊一乍女人。猴子见她们看着自己的肩膀惊叫,脸一转,也朝自己的肩膀看去。 在他衣领旁边,有一只紫色的大蝎子,扛着高高的尾针正在悠闲地散步。那蝎子一看肖飞的脸突然转动,以为有什么危险袭来,那高高举起的尾针快速地在猴子的脸上扎了一下。 那是一只有小手指那么粗大的紫色的老蝎子。它扎那一针释放的毒液,足可以毒死一头牛! 肖飞突然感到脸颊被针猛扎一下,不由大叫一声:“啊!” 一阵剧痛像爆炸一样猛然向周身散开,他只觉得头一晕眼一黑,就要晕倒。 但奇妙的事情发生了,那剧烈疼痛在一两秒钟后,突然消失了。肖飞感到一有外毒侵入,猴子体内的无相真气,呼啦一下自行运转起来。 随着真气的快速运行,猴子感觉心神变得清爽,发功一试,体内的毒素一下子减少了许多。 而身体再无不适之感。 这时猴子的真气中已经带有毒王之毒。恰巧,毒王之毒与这蝎子的剧毒可以互相中和消解。 肖飞立刻意识到,原来这蝎子释放的毒液可以中和他体内的毒王之毒啊。不由内心一阵狂喜。 再看那只蝎子,刺了肖飞一尾针,还没来得及逃跑,便从猴子的衣领上滚落下来,掉在地上,动了几下,死了。 可怜的毒虫,它没毒到猴子肖飞,反而被肖飞毒死了。 樱子和美子惠子这时才反应过来。连忙跑过去:“大爷,你怎么样?” 肖飞说:“疼了一下,现在好了,不疼了。” 樱子有点不相信,说:“大爷,你真的一点不疼了?” 猴子活动一下身体,说:“真的一点不疼了。”看他轻松地样子,真不像是忍着剧痛的。 樱子疑惑不解地说:“这就奇怪了。我也被蝎子蛰过,那疼痛叫人受不了,我当时都不想活了。而且一直疼了一天一夜,你怎么一点事都没有呢?” 肖飞指着地下那只死了的巨蝎说:“我没事,这蝎子有事了,它蛰了我一下,没毒到我,却把自己毒死了。” 美子惊讶地说:“它怎么把自己毒死了呢?”三个女人惊惊乍乍谈论着蝎子的厉害。她们蹲下身,用树枝拨弄这着那只死蝎子,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而肖飞则慢慢踱到一边,望着远远近近山林出神,接下来该怎么做? 他不能老在这山里,他得出山去,他要去找白玲。想到白玲,他心里就疼。也不知道竹白玲怎么样了。白玲如果没事,一定也在满天下找他。 白玲不可能不找他,白玲更离不开他。 还有,他必须把黑龙会被歼的事告诉和尚大哥,告诉军区领导。 另外,这三个日本女人他们身上藏着黑龙会的重大机密,也应该交给领导,让领导安排专家对她们进行心理治疗她们练习一段时间后,无相心经便可以取代她们的邪恶内功,使他们的心智恢复正常。她们也许可以成为对抗日有用的人,也说不一定。 第323章 狂蟒之灾 话说三个日本女人在肖飞的带领之下,一个个认真练习无相心经, 她们体内的那特殊的内功真气,不断被无相真气消解,人的心理也就慢慢回归正常。 山中无甲子,岁尽不知寒。三个女人每天练功,然后就是陪肖飞说话,谈论日本家乡的平常日月,肖飞从他们的话语中,知道了许多日本平民的世俗生活。 有空闲,三个女人还会去狩猎,打来一些兔子狐狸之类的动物来烤了吃。三个女人原来因为肖飞也会像川岛一样享受他们的色身,但肖飞除了监督他们练功,就是和他们聊天,虽然聊天很困难,但还是聊得来。一点也不和他们玩那个,不免有些无聊落寞。 难免有时语言挑逗,举止轻佻,肖飞厉色喝止,几个女孩只好悻悻作罢。他们不理解,这个年轻好看的主人为什么对她们无动于衷。 那天,练功结束后,三个女孩却不见了猴肖飞的踪影。他们立刻像丢了魂似得,急忙分头寻找。她们害怕这个主人像川岛一样,丢下她们一走了之。 在一片乱石滩上,他们找到了肖飞。肖飞正在一块一块地翻检那些大大小小石头。 樱子跑过来,说:“大爷,你在干嘛呢?” 肖飞说:“捉蝎子。”他翻开一块石头,发现了一只蝎子,但不大,只有半寸长。 肖飞小心地捏起来,把尾针对着自己的胳膊,手上一用力,那蝎子的尾针就扎进皮肤里。 “啊!”几个女人孩一声尖叫,吓得双手捂住脸。 那小蝎子动了几下,便中毒而死。 肖飞坐下来,调息用功,运起无相真气,用这蝎子毒消解体内的毒王之毒。 三个了女孩围绕在肖飞身边。惠子说:“大爷,你这是干嘛呀?让蝎子蛰你好玩吗?” 肖飞说:“解毒。用蝎毒消解大爷体内剧毒。” 三个女孩不解地看着肖飞,美子说:“大爷血液里有剧毒?” 肖飞叹口气:“是啊,这是中了你们小鬼子的毒啊。” 樱子说:“大爷中了毒怎么一点事没有呢?” 肖飞说:“大爷武功高啊,把这毒练成了毒功。你们没看到那天那只靴子蛰了我一下,自己就中毒死了吗?” 樱子说:“大爷的毒功很厉害吗?” 肖飞笑笑:“厉害不厉害演示一下让你看看就知道了。”说着揪下一片树叶放在掌心,说:“我现在使出毒掌功夫,对着这树叶拍一下。” 肖飞两掌相对,“啪”地一声,两掌相合拍到一起。然后缓缓拿开一只手掌,只见刚才还是一片鲜嫩翠绿的树叶,现在已经变成了黑褐色,用手指轻轻一搓,那树叶变成了碎面儿。 “哇——”几个女孩倒吸一口冷气,发出一声惊叹,个个吓得变了脸色。心中想到,这个小主人要是像川岛一样作践她们,她们还会有命吗? 正当三个女孩为肖飞的毒功惊叹不已的时候,忽听风声响起,再一看,山脚下一片山草被风吹动,向一边倒去,风声过处,一条海碗粗的大蟒蛇,离地一尺多高,快速飞来,直奔惠子。 “快躲开!”猴子大喊,冲过去,一把抓起惠子,扔到一边去。 几个女人发出凄厉的尖叫,忘记了逃跑。 那蟒蛇头一扭,又扑向美子。美子双手捂住脸,动也没法动了。 肖飞身体一跃,飞过去,仆倒了美子,抱着美子连续打了几个滚,然后一把推开了美子。 肖飞弹身跳起,刚要躲开,那蟒蛇头一昂,顺着肖飞的腿就向上窜来。眼一花,就在肖飞身上绕了好几圈,把肖飞死死地缠住了! 肖飞一惊,连忙缩小身形,想摆脱蟒蛇的纠缠。但那蟒蛇快速收紧,反倒把肖飞缠得更紧了。 肖飞吸一口气,运起无相神功,护住身体。不然那蟒蛇越缠越紧,最终会把猴子的骨头勒断。 那蟒蛇进食,总是先把猎物缠住,不断收紧,并在地上绞动翻滚,把猎物杀死,再把猎物勒成细长条形。然后张开大口,将猎物慢慢整吞下去。 肖飞用足内功,一股强大内力向外撑住身体,使蟒蛇无法再向里收紧。 这时,他的两只手连同身体一起,都被蟒蛇缠死,,一动也动不了。既无法拔出吴钩剑,也无法拔出短枪。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发动内功,顶住蟒蛇巨大收缩之力。 那三个女人一见面肖飞被蟒蛇缠住,发出几声尖叫,吓得缩作一团。樱子大胆一些,拔出短刀就要冲上来。 肖飞这时没法出声说话,急忙用眼神制止,摇摇头,叫她快躲开,因为那蟒蛇尾巴一甩,抽到你,就有可能叫你伤筋断骨。 樱子惊惶地退回去。不知道如何是好。妹子和惠子手拿短刀,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猴子摇摇头,叫他们赶快躲开。 这时,蟒蛇身体开始绞动。肖飞就站立不住,被蟒蛇绞翻在地。那蟒蛇一边继续收紧身体,一边在地上翻动。 肖飞身体没法动弹,只能随着蟒蛇的快速蠕动,一会头朝上,一会脚朝上,身体不停变换着各种姿势。 这时,猴子的头脑还清醒,他不和蟒蛇硬来硬顶。而是顺着蟒蛇的劲,要向左,肖飞就跟着向左,要向右,肖飞就跟着向右。 不管向左还是向右,猴子都在蟒蛇原有的劲头上再加一股力。这股力加上去,蟒蛇的力就不能恰到好处。反倒把它缠人的力卸去一部分。 蟒蛇收缩力一松,猴子立刻就吸一口气,内来已经消耗的内力,立刻补充上来。 又翻滚了一会,蟒蛇的力气已经不如开先那么强大了。但但还是无法脱身。 这时,巨蟒按照以前的经验,猎物应该已经死亡,可以进食了。于是那蟒蛇停止了绞动翻滚,慢慢把它的头伸过来,张开大嘴,就朝肖飞的头上咬来。 三个女人大声尖叫,捂着脸,不敢看。 肖飞一看那大嘴伸过来,自己躲也无处躲,藏也无处藏。情急之下,牙齿一硬,咬破了舌头,用上全部内功,对着蟒蛇的大嘴吼了一声,同时把一口带血的口水吐进了蟒蛇的口中。 那蟒蛇的嘴已经碰到猴子的脸了,突然停住了,然后垂了下去。紧接着缠住猴子的蟒身子也没有了力气,慢慢松开。 肖飞吸一口气,用上挪移功夫,身体从蟒蛇的缠绕中滑脱出来。就地打了几个滚,远离开蟒蛇,这才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 原来,肖飞早已用内功把剧毒逼到舌尖,舌尖一被咬破,流出的血中便含有剧毒。 那血液进入蟒蛇口中,即刻发生作用。那蟒蛇中毒之后,身体无力。所以猴子才得以逃脱。 不过那蟒蛇,常年在深山觅食,吃了无毒的东西,也吃了大量有毒的东西,它的身体早已适应了各种毒素,如果肖飞吐出的不是无相真气精炼过的毒王之毒,它根本就不在乎。 那蟒蛇身体庞大,足有一两百多斤,沾上那么一点点毒血,时间不大,就被身体中和消解。这时又昂起头来,慢慢向前游动,准备逃走。 这时肖飞那里还能让他逃走,吸一口气,弹身跳起,拔出吴钩剑来,飞步追上去,举起吴钩剑当做砍刀使用,只一剑,那蟒蛇就被斩为两截。 那蟒蛇突然遭此重创,半截身子支起头来,大嘴一张,快如急电,就向猴子咬来。 肖飞急退一步,吴钩剑一挥,那蟒蛇的脑袋利利索索地飞向一边,落在地下。 再一看,那蟒蛇的后半截身子在地上不停跳动。正在那吓傻了的三个女人附近,如果被扫到一下,不死也伤。 肖飞跳过去,蟒蛇的尾巴正向自己扫来,吴钩剑再次挥出,把蟒蛇尾巴再斩掉一截,那蟒蛇全身才死透。 肖飞见没事了,中气一松,倒在地下,失去了知觉。 那三个女人这才回过神来,一个个抢步上前,拉着猴子叫:“大爷,大爷。” 好半天,肖飞才悠悠醒来,发现自己的内功在大量流失,急忙稳住心神,深深吸一口气,引导真气按序循环。 他睁开眼,看三个女人围在身边:“谢谢你们还没有扔下我。” 樱子通过练习无相心经,情感已经有些正常。她说:“大爷,你是为了救我们才和蟒蛇打的,我们不会扔下你的。” 肖飞点点头:“这句话像中国人说的话。” 美子说:“我们不会像川岛那样。” 惠子说:“大爷,你是我看到第一个为就别人而受伤的人。” 肖飞说:“你们这样说,我很高兴。听着,你们还愿意和我在一起的话,现在就听我的话。拿上所有东西,抬着我,赶快离开这里。你们听说过动物报复的事吗?” 几个女人又不懂了:“什么是动物报复?” 肖飞说:“这里原来是它们的地盘。现在我们闯入了它们的地盘,还杀死了这么大的一条蟒蛇。如果附近有它们的同类,就会引来成百上千条大小蟒蛇,那时,我们几个一个都跑不掉。” “啊!”女人们脸上出现惊恐的神色:“大爷,我们走” 于是,赶紧收拾必备的东西,抬起肖飞,慌慌张张地向大山更深处逃去。 第324章 生命之忧 肖飞用一口带毒的血液,让大蟒中毒,放松了缠绕,才从大蟒的圈套里逃脱出来。紧接着又挥动吴钩剑斩杀了大蟒一连串的过头力,造成肖飞真气大量流失。 这时候,他应该躺下调息静养,让体力得到恢复这样才能保住真气不再流失。但是又担心遭到动物报复,便让三个日本女人抬着,向大山更深处逃去。 被蟒蛇缠住,必须消耗大量真力,才能抗住巨蟒那巨大的收缩之力,否则全身骨头都会被巨蟒勒碎。 如果在巨蟒中毒之后不管他,让他自行逃走,自己安静地躺着调息用功,那情况就会好多了。但猴子气盛,觉得那蟒蛇给自己吃了那么多苦头,差点就把命丢了,不把它除掉难出胸中这口恶气。 这样一来,和巨蟒的最后一搏,就造成了自己真气的大量流失。 不会武功的人,不存在真气流失一说,但怀有深厚内功的人,功力一旦失去,立刻就有性命之忧。肖飞这时正处在这种境况。樱子美子各扛着肖飞的一个肩膀,惠子把头放在肖飞两腿之间,两个肩膀扛着肖飞的两条腿,向着大山深处狂奔。 三个日本女子被肖飞轻易制服,并不是她们武功枪法太低,而是因为他们和肖飞相差太远。其实,能够被川岛选在黑龙会工作,军事素质都是一流水平。 所以,他们三个人抬着猴子奔波于大山之中,并不显得的太吃力。三个女人功夫一流,抬着肖飞,行走平稳,快如旋风。 大约走出了十来里,肖飞艰难的说:“妞儿们,现在可以停下了。” 三个女人把肖飞放下来,肖飞躺在地上说:“辛苦几位了,谢谢你们!” 樱子说:“大爷,你是我们的王,我们为你做事,是不需要说谢谢的。” 肖飞苦笑笑:“做王得有本事才行。我现在这样,你们随时都可以把我杀了。” 樱子说:“大爷,做王不一定就得会打架,还要让人觉得可以依靠。” 肖飞看了看樱子,这女孩眼睛大而黑,虽然没有白玲漂亮,但也是世间少有的美女。肖飞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说:“嗨,大妞,你这话说的有点水平啊。” 樱子笑了一下,说:“大爷,这是我今天刚想到的。” 肖飞要坐起来。美子坐在地上说:“大爷别动,你就躺着。”说着扶着猴子的肩膀,让他躺下,把他的头枕在自己的大腿上。 肖飞闻到了美子身上发出的好闻的味道,内心有几分感动,他看着樱子说:“我们接着说,大妞你怎么突然想到这么深奥的问题了?” 樱子眨巴眨巴眼,说:“大爷,我是从你杀死蟒蛇这事想到的。大爷,我说实话你别生气。说到打架,川岛不比你差,说不定还略强于你,但如果是川岛在场,他一定不会出手救我们的。” 一片树叶落下来,落在肖飞的脸上,美子伸手把树叶拿掉。美子说:“我也想到这事了。大爷,如果是你带领我们,还剩下最后几个人了,你会把这几个人扔下,自己跑了吗?大爷,你会吗?” 肖飞看看美子,这丫头的嘴唇特别好看,红润,饱满,线条优美,一说话,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肖飞说:“大爷不会丢下自己的人不管而自己逃命的。” 三个女人中,惠子最小,十八岁,鸭蛋脸,线条柔和。下巴有点尖,但尖得很好看,。她蹲下身,看着肖飞,说:“所以呀,大爷和川岛相比,谁更值得依靠,不是很清楚了吗?” 肖飞闭上眼睛,美色环绕,芳香袭人。他抬起手,摸着惠子的脸,惠子受到极大鼓励,立刻双手捉住肖飞的手,在自己的脸上磨蹭,肖飞说:“我说妞儿们,今天你们怎么啦,突然都变成思想家了。你们的想法都不错呀。以前想到过这些吗?” 樱子也在肖飞身边蹲下,说:“没有,我们之前从来不想事,上头叫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好像那时候根本就没有脑子一样。” 肖飞若有所思地说:“我知道为什么了,你们之前练习的那种内功,控制了你们的脑子,你们只知道执行,从来不问为什么。” 美子说:“大爷你说的对,就是这样的。我们甚至在川岛抛弃我们的时候,都不知道怨恨他。” 肖飞说:“我明白了。这一两天,你们练习了无相心经,正气上升,邪气被控,所以你们开始回归人的本性了。” 三个日本女人互相看看,肖飞这话又是他们似懂非懂的了。 肖飞说:“好了,妞儿们,我们别扯了,你们去附近找一下,有没有适合住人的地方,最好是下雨时候可以避雨的地方。” 樱子站起来说:“我和惠子去找地方,美子,你看护着大爷。” 惠子放开肖飞的手,和樱子去找宿营的地方,这里只剩下猴子和美子。 肖飞只觉得内心空虚,无力地说:“二扭,大爷谢谢你们了。” 美子怜爱地抚摸这肖飞的脸,说:“大爷,没事的,我喜欢为你做点什么。” 肖飞微微摇摇头说:“别这样说,三妞,你以为我真是你们的王呀,那就是一句玩笑话,别当真。” 惠子的脸上就暗淡下来了:“大爷,我们是当真的,你就是我们的依靠,没有你,我们就不能活。” 肖飞苦笑笑:“二扭,又来了,别这样说话好吗?你们应该活出自我来。” 美子说:”我今年十九岁,我知道我的家在日本,和这里隔着大海,但不知道有多远。我也不知道家里还有什么人,也不知道我父母还在不在人世。我觉得我就像一粒蒲公英种子,不知道风会把我吹到哪里。” 肖飞闭上眼,这种幽怨的诉说,让他很难受。 美子说:“我在兵营里受到高强度的非人训练。最后,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十四岁那年,我就被一个大佐破身了,他说这也训练的科目之一,也是为了大东亚圣战。” 肖飞不由颤抖了一下,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抬起手拍拍美子的手臂。 美子继续说:“来到中国后,在川岛手下干活,他随时就会拉一个女人去过夜。有一回,他把我的舌头咬破了……” 肖飞说:“可怜的妞儿,你以前恨川岛吗?” 美子说:“没有,没有恨他。” 肖飞说:“那么,现在呢?恨他吗?” 一点眼泪落下来,滴在肖飞的脸上,美子说:“现在我觉得,过去活的像一个鬼,我就是川岛这些人的奴隶。” 肖飞喃喃地说:“觉醒……妞儿,你们开始觉醒了……” 这时,樱子和美子回来了,他们找到一个宿营的地方。 三个人又抬起肖飞,走了半里路,来到一个不高的山崖下面。 在离地面一米多高的地方,有一个山洞。其实那算不上山洞,因为只有两三米深,就是山体向里面凹进去一块,里面很宽敞,七八个人在里面睡觉,也不会拥挤。 肖飞说:“好地方!” 她们带来两顶帐篷。猴子一顶,他们三个一顶。 吃点东西,然后就练功。 但肖飞的真气流失太多,一时难以理顺。肖飞心里暗暗忧伤,如果白玲在这多好啊,二人合练一个时辰,就可以恢复如初了。 但竹白玲在哪里呢? 肖飞本来有鹰蛇九式内功基础,后来练习无相心经,获得浑厚强大的无相内功。 当他身中剧毒时,与白玲合练这内功,不但保住了性命,还把这剧毒管控起来,成为随时可用的一门功夫。 但体内存有剧毒,终是隐患。白玲失联后,肖飞忧心如焚,心神激荡,导致内息紊乱,体内剧毒失控,乘势混杂在真气之中,而使自己成为一个浑身带毒的人。 但面对巨蟒攻击,生命不保的危险时刻,一口带毒的口水让巨蟒因轻中毒,又使猴子逃得一命。 真是祸福相依,难以说清。 现在因和巨蟒搏斗,内力消耗巨大,真气流失,体内剧毒更加难以管控。如果不能及时恢复功力,把毒王之毒管控起来,这剧毒就会伤害他的身体,甚至危及他的性命。 肖飞这时的情况是十分危险的。 若不然,以肖飞的为人,是不会让三个女人抬着赶路的。 正在肖飞感到为难的时候,那边帐篷里钻出一个人来,她轻轻来到猴子身边,轻轻说:“大爷,你睡着了吗?” 是樱子的声音。猴子眼睛也没睁,说:“大妞,你不睡觉,干什么呢?” 樱子说:“我听你翻来覆去睡不着,大爷你在想什么呢?” 樱子他们只练习了几次无相心经,听觉已经这样敏锐了。肖飞说:“大妞,我对你说实话吧,我现在非常危险。” 樱子吃了一惊:“大爷,你告诉我,你现在是一种什么情况,我们一起来想办法好不好。” 肖飞说:“我因为和蟒蛇搏斗,消耗了大量功力,现在体内的毒王之毒失去管控,我随时都可能毒发身亡。” 樱子说:“大爷,我们能怎么帮你?” 肖飞说:“你们帮不了我。” 第325章 大狼咬鬼 樱子听说肖飞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心中十分焦虑,在肖飞的帐篷外面踱来踱去。 肖飞说:“大妞,去睡吧,大爷暂时没事,也许可以躲过这一劫。” 樱子钻进肖飞的帐篷,说:“大爷,你为了我们才受此伤害,我们不能看着你处在危险之中什么都不做啊。” 肖飞说:“妞儿,我说了,你们帮不了我的。” 樱子低头想了一会说:“我们虽然练习无相心经不久,功力尚浅,但合我们三人之力,发功为你补气,应该有些作用。 不等肖飞回答,樱子便叫来美子和惠子,把肖飞扶起来坐好,一人握住肖飞一只手,一人双掌抵住肖飞后背。开始为肖飞疗伤。 这三个女孩虽然练习无相心经时日不多,但每人已经有了一二成功力,三人一齐发功,竟然也有大量真气输入了肖飞体内。 这时,一轮明月升上南天,皎洁的月光照进那浅浅的山洞,洞里一片明亮。 肖飞闭住眼睛,一边调理真气运行,一边接受她们输入的真气。渐渐感到心境澄明,内息顺畅。 明月西游,时间已是下半夜,各自收功。 樱子说:“大爷,你觉得怎么样?” 肖飞说:“好多了,如果再这样练习几次,我就可以自己控制体内之毒了。你们都回去睡觉吧。” 樱子说:“大爷,给我们一次机会,让我们守护你一会。” 肖飞说:“算了算了,你们在这我反倒睡不好了。” 美子和惠子也说:“大爷,给我们一次机会吧。” 樱子说:“大爷,我们只想你早日康复,心中不敢有别的念想。”说罢指挥美子和惠子,你们两个躺在大爷两边,暖着大爷,身底下山石的凉气很大呢。” 美子和惠子闻言,便在肖飞的两边躺下,樱子坐下,搬起肖飞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说:“就这样了,大爷,你睡吧。” 肖飞尴尬说:“这这……像什么话?男男女女授受不清。” 樱子说:“大爷,别动了,就这样睡了。”这个小日本,竟然还有些霸道。 美子和惠子侧脸而卧,紧紧拥住肖飞,樱子的大腿柔软多肉,做枕头没得话说。 柔软的身体,馥郁的气息。肖飞模模糊糊地想,嘿!真享福,做王真好…… 山风轻起,松涛阵阵,愈加显出山林间的寂静。月亮西游,斗转星移。 忽然有一种轻轻的声音在两百米开外响起。猴子静心一听,发现那是有人在山间行走的声音。 是谁在这大山里连夜行走?是敌?是友?还是毫不相关的人? 他轻轻叫道:“妞儿们,大家醒醒。” 樱子俯下身,几乎是贴着肖飞的脸,说:“大爷,什么事。” 美子和惠子也坐起来。 肖飞说:“妞儿们,你们听着,现在西南将近二百米处,有个人正向这边走来,这个人轻功很高,当然也会武功,而且武功不比你们差。估计他们是黑龙会的人。” 樱子说:“黑龙会的人跑到深山来干嘛?” 肖飞说:“应该是来找你们的。川岛逃走以后,找到了他的下属,派人进山来带你们回黑龙会。” 惠子叫道:“我们不回去。” 肖飞说:“你们听着,现在你们面临两个选择,一,随这个鬼子回黑龙会,二,把这个鬼子消灭。选择哪一样,你们自己决定。现在你们去吧。” 樱子拔出一把小手枪,美子和惠子也掏出枪来,检查一下子弹。樱子说:“我们走。” 三人钻出帐篷,从洞口跳下去,朝肖飞指示的方向跑去。 肖飞看她们离开后,慢慢收拾好自己的背囊,背在身上,也跳下来,跟在女人们的背后,慢慢走去。 月光已经暗淡下来,天快亮了。三个女人快速在山林中穿行,他们上了一个小山头,樱子一打手势。三个人隐蔽下来。 不大一会儿,只见前面山沟里走来一个人。那人行走的速度虽然很快,但可以看出,他在边走边听边看。 樱子学了一声海豚叫声。那人一愣,立刻回了一声海豚叫声。紧接着,向山头上跑来。 距离还有十来米的时候,那人用日本话说:“你们是谁?” 樱子说:“我们是樱子美子和惠子。你是谁?” 那人说:“我是稻田。” 说话间那人已经来到跟前,一看樱子三个人,说:“你们怎么在这里?” 美子说:“你说我们应该在那里?” 那个叫稻田的人说:“你们应该出山去,寻找将军。” 惠子说:“我们为什么要寻找将军?我们原来和将军在一起的,后来发现将军不见了,我们还以为将军阵亡了呢。” 稻田说:“不许这样说将军。他那么厉害,怎么会阵亡呢?” 樱子说:“你怎么知道将军没有阵亡?” 稻田说:“是将军亲自派我来找你们的。” 美子说:“找我们干嘛呀?” 稻田说:“你们几个说话不对劲啊,将军找你们当然是为了大东亚圣战。” 惠子说:“将军把我们带进山里,他为什么不带我们出山?” 稻田说:“将军这样安排自有他的道理。你们只要执行就行了,你们现在跟我一起回去吧。” 惠子说:“我们为什么要跟你回去。叫川岛自己来,我要问问他,为什么扔下我们一个人跑了?” “大胆!”稻田怒道:“你这样说将军,知道会有什么结果吗?” 美子说:“你才大胆,我们都是中尉,你不过是个军曹长。就敢对我们这样说话?” 稻田说:“我这次是代表将军来的,所以你们必须听我的话。还有,他们三个呢?” 樱子说:“你都知道了还问我们。” 稻田说:“我是问他们怎么死的?” 美子说:“这个你问将军吧。他是将军,他不知道部下是怎么死的,我们怎么知道?” 樱子说:“好了,别斗嘴了。稻田君,将军这次就派你一个人来找我们吗?” 稻田说:“一共派了三个人。” 樱子说:“那两个人呢?” 稻田说:“这事说起来真是吓死人了,我也差点完蛋了。要不是我怎么会在夜里跑到这地方呢?” 惠子说:“你真个废物,说了半天。也没说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樱子说:“你让他慢慢说。发生什么事了?” 稻田说:“他们两个被狼咬死了。” “哈哈哈!”惠子大笑,樱子和美子也笑了。惠子说:“你真会胡说八道,帝国军人给狼咬死了,丢不丢人啊。” 稻田说:“事实就是这样啊。” 美子说:“他们没有枪吗?” 稻田说:“有枪啊,但是那狼速度太快了,我们的枪根本打不到它,我要不是跑的快,也没命了。” 樱子说:“稻田君,说说是怎么回事。” 稻田说:“太可怕了。我还从头说起吧。” 那天夜里,川岛一看身边只剩下六个人,其他伏击猴子的人一个都没回来,便知道已经难逃全军覆灭的下场。 他有心带着残部逃跑,又怕目标太大,被肖飞发现一个都跑不掉,而自己和肖飞打也没有绝对胜利的把握。于是一个人悄悄起身,离开营地,绕了一段路,最后跑出了大山。 他的那些部下在什么地方活动,都是川岛布置,他找部下当然容易多了。他找到一个小队后,立刻派了稻田他们三个人,进山来侦查。 如果这六个人还活着,那对恢复黑龙会恢复活动大有帮助,手底下没有一伙人,他这个将军一个小钱都不值。 特别是樱子他们三个女人,既负责黑龙会的重要工作,又是川岛的性奴,恢复黑龙会的活动,有他们三个,就不需要上边再派人来了。 所以川岛再三嘱咐,只要这三个女人没有被肖飞杀死,一定要把他们带出大山,重新参加黑龙会的活动。 稻田三个人在山里找了一天,只发现了三个鬼子的尸体,却没有三个女人的消息。 傍晚的时候,突然在山里遇见了一个漂亮的山姑。三个鬼子一见有便宜可赚,便上前拦住山姑,各种调戏。山姑当然不服。双方动起手来。 那山姑武功十分高强,三个鬼子和她打了半天,一点便宜没赚到。还被山姑抽了几个耳光。 稻田他们大怒,拔出枪来,对着山姑就射。那山姑身法快到不可思议,一闪躲开三个鬼子的子弹。张嘴就学了一声狼嚎。 时间不大,山顶上就冲下一匹大狼来。三个鬼子正和山姑打斗,突然冲出一匹小驴那么大的灰底百花大狼,仓皇之中连忙调转枪口,“啪啪啪”射出几枪。 但那大狼已经冲到跟前,前腿跳起,向前一扑,一个鬼子便被按到在地,那大狼大嘴一张,“咔嚓”一声,鬼子的脖子便被咬断。 稻田和另外一个鬼子一见,惊魂丧胆,拔腿就跑。那大狼随后追来。只见那狼向前一窜,两条前腿搭在那鬼子的肩膀上。那鬼子本能地一回头,狼嘴一张,咬住了他的咽喉。 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鬼子倒下了。 剩下稻田没命狂奔。 第326章 深山狼女 稻田奉川岛之命到山里来寻找樱子她们几个。他们找到了川岛过夜的营地,却早已不见了樱子他们。后来在山头上发现了三个鬼子的尸体,而樱子三个女孩却不见踪影。 正在三个鬼子不知道怎么办时,却突然遭到遇上一匹大狼的攻击。他见那大狼眨眼之间就咬死了两个同伴。吓得魂都没有了,不要命地撒腿狂奔。 那时候天色已晚,稻田辨不清道路,一脚踏空,从山崖上栽了下来。 也许是他还应该多活一阵子,那山崖不太高,又有些腾腾蔓蔓牵挂,稻田竟然没有摔死。这一摔,自然也就躲过了那匹大狼的攻击。 稻田在地上躺了一阵,爬起来还是跑。 在这深山里,也分不清东西南北。他转悠了一夜,不料天亮时,遇见了樱子她们三个。这是一惊之后的一喜。只要把这三个女人平安地带出大山,交给川岛,那还不是大功一件? 稻田传达了川岛的命令,说:“三位美女,跟我走吧,这山里太危险。” 美子鼻子里哼了一声,说:“跟你走更危险。狼来了,你就会自己逃命,还能顾得上我们?” 稻田说:“我们有四个人,不怕狼了。” 惠子笑起来:“原来你是想我们来保护你呀?你他妈作为一个男人,你丢不丢人啊?” 稻田脸上出现尴尬的神色,说:“你们什么意思?是不是不跟我走了?不回黑龙会了?” 惠子伸手就去拔枪,樱子按住惠子的手,摇摇头,说:“稻田君,你保护不了我们,反过来还要我们保护你。我们不和你一起走。要回黑龙会,我们自然会去。你走吧。” 稻田哪里肯放过他们:“不行,我们都必须执行将军的命令。你们和我一起会黑龙会,现在就走。” 惠子在三个女孩中,脾气火爆一点,他轻蔑地看着稻田:“别把自己太当回事,我们不跟你走,你能咋样?” “你……” “嗯哼!” 正在僵持中,突然美子尖叫一声:“啊!”众人回头一看,只见一匹灰白花狼已经冲到近前,三个女人忘了拔枪开枪,尖叫着躲向一边。 那大狼越过几个女人,直向稻田扑去。那大狼飞身跃起,大嘴一张,直取稻田咽喉。稻田闪身躲开,不向远处跑反倒向三个女人身边躲来。 那狼一扑落空,圈回头又向稻田一跃,前腿搭在稻田肩上,大嘴一张,咬住稻田的脖子,狼牙一紧,稻田连呼喊一声都没来得及,脖子已被咬断。 三个女人吓得大声尖叫。突然一个身影飞落在大狼和女人之间。一看,来者正是肖飞。 肖飞被大蟒蛇缠身,和蟒蛇的搏斗中透支了大量体力,导致真气流失,虽然经过樱子他们三个合力疗救,但本身也只恢复了三四成功力。 他尾随樱子她们几个女孩,就是要看看,这几个女鬼子是不是要跟着鬼子回黑龙会,如果她们要是一起返回黑龙会,肖飞就会毫不犹豫出手击毙鬼子,重新俘虏三个女鬼子。这三个女鬼子可以提供很多重要情报,他不会让她们走的。 想不到,这时出现一匹大狼,眨眼之间就咬死稻田,几个女孩吓坏了,竟然忘记了开枪。 肖飞这时功力还没有恢复,如果发功打斗是十分危险的,但他顾不上自身危险,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挡在了大狼和女孩之间。 那大狼一见面前突然又多出一人,“呼”地纵身而起,那大嘴张开,正对着猴子的脖子。 这是它的必杀绝技! 肖飞见狼扑来,不慌不忙,左脚后撤,身子一侧,那狼已经扑空。狼的身体落到胸前时,肖飞电光火石般推出一掌,正中狼的前胛。 那狼凭空飞出三米多远,落在地上。肖飞“沧浪”一声,吴钩剑出鞘,就奔大狼挥去。 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叫声:“大花,回来!” 只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像一只白色的大鸟,向山头飞来,正落在猴子和那大狼之间。 那是一个漂亮女孩,一身白衣,长发像黑色瀑布垂在腰际。她的额头有一根红色的带子束住头发。只见她把两臂一张,拦在肖飞面前:“别杀大花!” 肖飞不由一愣,在这深山出现一个女孩就是惊人的事,想不到这女孩还要护着一匹凶恶的狼。肖飞停下了攻势。 那匹大狼中了肖飞一掌,飞出三米多远,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呜鸣,爬了几爬,才站起身来。晃晃荡荡,站立不稳,要跌倒的样子。 那女孩转过身去,拍拍狼身,摸摸狼头,回身说:“你掌力带有剧毒啊。”连忙掏出一个黑色小瓶,倒出一颗黑色药丸,塞进狼嘴。又拍拍狼头,说:“大花,去吧,听话。” 那狼摇晃着身子,慢慢进入丛林。 那女孩伸出摸狼的那只手,那手掌上有些黑色的斑点,。只见她又吸一口气,缓缓呼出,那手上的斑点,渐渐变淡,最后消失了。 女孩看着肖飞说:“你出掌的毒力蛮厉害的。不过现在没事了。嘻嘻!”女孩顽皮地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肖飞插起吴钩剑,说:“小妹妹,你怎么把那狼放走了?那可是害人的东西。” 那女孩忽闪着一双大眼睛:“你是说大花?” 肖飞看了看大狼消失的树丛,说:“那匹狼叫大花?” 女孩说:“是呀。大花从来都不咬人的。” 肖飞惊讶了,说:“还说狼不咬人,这刚刚还咬死了一个人。” 女孩说:“他们是日本鬼子,要不是他跑的快,昨晚就被大花咬死了。” 樱子美子和惠子这时候才放下心来,走过来,樱子说:“大爷,你没事吧?” 肖飞说:“没事。”其实肖飞打了大狼一掌,触动内伤,又有真气流失。这时应该坐下来,调息疗伤,但眼前这跑来女孩不知道是敌是友,说不定还要打架。虽然再动手打架,肖飞很危险,但事情走到这一步,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惠子说:“被狼咬死的这个叫稻田,他刚才说,和他一起来的还有另外两个,昨天晚上就被狼咬死了,看来就是这只狼。” 肖飞说:“哦?怎么回事?” 樱子就把刚才遇到稻田,探听到的情况讲说了一遍。 肖飞说:“原来是这样,稻田这三个家伙真该死?尤其是鬼子侮辱中国女人,那是要见一个杀一个的,懂了吗?” 三个女子有些疑惑,她们对两性关系看得不是太重,不就是那点事吗?但听肖飞这样问,也还是点点头说:“懂了。” 那漂亮女孩见肖飞和三个女子用夹生汉语和夹生日语对话。从白裙下面抽出一根黑色竹箫,指着肖飞说:“你也是日本人?” 肖飞连忙说:“妹子,别误会,我是中国人,她们是日本人” 女孩说:“你是中国人?为什么要和日本人在一起?” 这个为什么很难回答,不是一两句话能说请的。肖飞说:“小妹妹,这话说起来很长,一句两句说不清。你先放下那竹箫。” 那女孩说:“不行,你和日本人搅和在一起,就不是好人,婆婆说了,汉奸比鬼子还坏。” 肖飞苦笑笑:“小妹妹,我真不是坏人,也不是汉奸,这几个呢?至少现在还算不上坏人。” 女孩说:“你糊涂,日本会有好人?” 樱子和美子惠子一见那女孩就要动手的样子,急忙拔出手枪。 肖飞还没来的及制止,只见那女孩竹箫一晃,只听得:“啪啪啪”三声轻响,樱子他们手腕上各被敲了一下,一个个手枪全掉在地上。 樱子她们各自摸着手腕子“吸溜”嘴,显然敲那一下很疼。 那竹箫一晃,又指向肖飞。肖飞暗暗赞叹:“好俊的功夫!” 只见女孩嘴一张,发出一声狼嚎,稍停,远处传来几声狼的回应。时间不大,那叫大花的大狼带着十几只狼跑来,一下子就把这小山头包围起来。肖飞心里吃了一惊,原来这女孩可以调动狼群啊,这可是骇人听闻了。 那黑色的竹箫就指着肖飞的面门,肖飞现在身受重伤,他刚才看了女孩的功夫,真要动起手来,他连一个回合都不支,就是女孩不动手,那狼攻击上来,自己和樱子他们三个一个都不剩,全部被狼群要死。肖飞心里暗暗叫苦:“事情怎么会这样?得赶快把话说清楚,不然麻烦就大了。” 这时候,山脚下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妹子,是谁啊?大清早就在吵吵嚷嚷?” 女孩说:“这里有一个男的,是汉奸,还有三个女的,是鬼子。” 那苍老的声音说:“怪不得昨晚喜鹊叫,今天行情这么好啊。还不赶快拿下!” 那女孩突然发一声清啸,竹箫一抖,就点向猴子咽喉。猴子大惊,急忙回身一避。 那女孩竹箫一晃,如蝴蝶一样在空中飞舞,让人看不清要落向哪里。猴子向后一跃,避开一招,那女孩的竹箫有化作剑招,直向胸口刺来。 肖飞急忙使出神龟踱步,避开一招,伸手在竹箫上一弹。竹箫荡开去。 肖飞忽然感到一股大力撞向胸口,不由五内翻腾,眼睛一黑,便跌到在地。 第379章 温暖的夜晚 话说陈辉的细心照料,不能不让白玲大为感动。这种感动大大地冲淡了内心的伤痛。 昨天,她一路奔跑下来,精力耗尽,倒在丛林中,昏死过去。那时。她死了也就死了。 但幸运的是,她因为遇上了陈辉,陈辉帮助了她,让她死里逃生,没有死掉。现在,白玲已经不想死了。 肖飞现在已经有了狼女。想起这一点,白玲就心疼。但是有什么办法呢?那就祝福他们吧。 没有了飞哥,她白玲还是一个抗日战士,她还是郎小队的成员,她还要杀鬼子。她的父亲和弟弟,十分疼爱自己的肖老爷,她的老师肖敬儒老先生,还有项湖支队张忠等大哥哥们,他们都被鬼子杀害了,大仇未报,怎么能死呢? 但现在她失去了大部分功力。她现在甚至不如一个普通人的体力。 她现在这样是不能出山的,别说遇上鬼子,就是遇上几个保安队,她也对付不了。 如果自己练功恢复功力,那不知道要几多时日。要想功力快点恢复,那只有男女合练。 但飞哥已经不可能再与白玲合练了。那么通晓无相心经的男子,只有自己刚刚认识不久的陈辉了。 如果不是陈辉在山道上救了自己,恐怕现在自己已经没有呼吸了。 白玲心里一阵难过。自己曾经发誓不要任何人发功疗伤。但对陈辉却犹豫了。 陈辉是个不错的男孩。人长得很好看,心肠也好。而且也是抗日这条战壕里的战友,让他学会无相心经,是自己对他的报答。 与他合练,不仅可以使自己的功力恢复的很快,也能在短时间让陈辉获得功力。这时两全其美的好事。 但这毕竟是情侣功法! 猴子哥和狼女好了,他们可以成为情侣,可以合练。白玲已经没有情侣了。那么能和陈辉成为情侣吗? 不能! 之前如果没有肖飞,白玲也许不会拒绝这段感情。但之前有了飞哥,白玲已经对肖飞倾注了全部深情。虽然有一个狼女在中间,但她对肖飞的那份真情,不是说结束就结束的。她的心里已经不能再容下其他的男人了。 现在的问题是,不是情侣的一对男女,能合练无相心经吗?陈辉愿意和自己作为朋友的关系来合练吗? 这事应该对陈辉小弟说清楚。 白玲说:“小弟,你坐下,姐对你说几句话。” 白玲的床前有有一块当做板凳的石头,陈辉坐下来:“白玲姐姐,你说。” 白玲说:“有一个方法,可以使我很快恢复功力,也可以使你在短时间内获得深厚的功力。这就是我们合练无相心经。之前,我们在山道上也曾经合练一次,那时不合练,我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但那只是很初级的练习。现在,我想和正式合练。你愿意和我合练吗?” 陈辉看着白玲说:“姐姐,这么好的事,你说我会不愿意吗?” 白玲犹豫了一下,说:“但是,姐姐要告诉你,这是一套情侣功法,而我们不可能成为……”白玲的声音越来越低。只感到脸上呼呼冒火。 这话题来的太突然,陈辉一时竟无言以对。 白玲躲避着陈辉的目光,艰难地说:“小弟,作为朋友,你愿意和我合练吗?” 陈辉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内心的震撼是强烈的。但他所受的教养,使他还是保持着恭谦的态度,他说:“白玲姐姐,这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事。你和猴子哥哥,天下人都知道你们是抗日情侣。而我陈辉需仰望才能看得见你。 白玲红着脸说:“小弟不必过谦,你也是很优秀的。” 陈辉诚恳地说:“姐姐,只要能对你恢复功力有帮助,我愿意不要任何身份来帮助你。至于我自己能不能练出功力,也是无所谓的事。而且我可以保证,终身不向外泄露我们合练的事。” 白玲说:“好弟弟,难为你这样善解人意。我们来吧。” 在白玲的指导下,陈辉脱了鞋子,在竹青对面盘膝坐好。竹青伸出两手,搁在膝盖上,手心向上。 陈辉伸出两手,覆在白玲的手上。二人劳宫穴相对,双手紧握。白玲感到陈辉的手在微微颤抖。自己的手也忍不住随之颤抖。 白玲向陈辉详细讲解了合练无相心经的方法和技巧。然后问:“小弟,你记住了吗?” 陈辉说:“姐姐我记住了。” 白玲说:“小弟,你用左手输出真气,我用右手输出真气。你的真气属阳,我的真气属阴,阴阳二气融合互补,方得平衡。你一边用意念引领真气在体内运行,一边将真气归入丹田。” 陈辉说:“我记住了。” 白玲说:“小弟,我们开始,二目微闭,默念口诀,调整呼吸,排除杂念……” 二人渐渐入静。 陈辉此前从来没有练习任何武功,他虽然练习无相心经时间很短,输出的真气量也很小。 这股真气却是纯而又纯,对白玲来说是非常宝贵的。她像海绵吸水一样,把陈辉输送过来的真气吸收的干干净净。 陈辉这是第一次正式和白玲合练。他先是有些不太熟练,但很快掌握了要领。一边输送,一边接收。 很快,二人奇经八脉全部打通,气血通畅,二人真气互相交换,循环往复,畅行无阻。 二人真气融合二为一,二人身体也合二为一。已经无需意念引导,二人真气自行交换运行。那真气流向四肢百骸,充溢在身上的每一个毛孔。 渐渐地,那快感在丹田升起,向四周扩散,很快蔓延到全身的每一个地方。 思想,意识,感情都不存在了,世界不存在了,时间停止了流动。 无物无我! 雄鸡叫了一遍。 雄鸡有叫一遍。 雄鸡第三次啼鸣,天已拂晓。 白玲和陈辉在练功状态中醒来,握在一起的双手汗水漉漉,二人分开双手,又各自调息片刻,将真气收归丹田。 真睁开眼来,只见烛光摇曳,结了一个大大的灯花。陈辉拨去灯花,屋里突然明亮起来。 只见白玲脸色红润,已经全无病容。她羞涩地低着头,不说一句话。 陈辉说:“白玲姐姐,你感觉好点了没有?” 白玲无声地笑笑:“小弟,你先说。” 陈辉说:“这是全新的感觉,真是好极了。” 白玲说:“就这?” 陈辉说:“姐姐,我说不出来。” 白玲“吃吃”低笑。不语。 陈辉说:“姐姐,你说。”说着又握住了白玲的手。白玲也反过来握住陈辉的手。低着头笑。 陈辉说:“姐姐,你说呀。” 白玲脸红红的,又是低低一笑,说:“我不说。总之很好就是了。你觉得功力有增加吗?” 陈辉说:“说不上来,总之感到浑身很有力气,也感到特别有精神。” 白玲抬起头来,看着陈辉,一笑,说:“小弟,练功结束了,你还坐在我的床上呀?” 陈辉的脸红了,有些尴尬的笑笑:“哎呀,姐姐,我一忘情就失态了。”连忙下了床。 白玲无声笑笑:“小弟,你差不多一夜没睡了。你回屋去睡一会吧。天都快亮了。” 陈辉说:“姐姐也睡会。”他把白玲的枕头摆摆正,两手扶着白玲双肩:“来,姐你躺下。” 白玲感到陈辉这种照料很让人心暖,便顺着陈辉的劲儿慢慢躺下。 陈辉扶着白玲的两只手并没有立即拿开,而是弯下腰来低着头,呆呆地注视着白玲。 那好看的脸就在白玲面前不到一尺远,白玲看到他那还有些稚嫩的脸上,两只眼睛清澈,单纯,却是充满温情。 他的嘴唇不薄也不厚,线条很柔和,有些红润。白玲忽然心里一动,心想,傻弟弟,你要是趁机亲姐姐一下,姐姐不会生气的。 白玲眼中满是羞涩,感觉自己的心跳加快了,她声音涩涩地问:“小弟,你看什么呢?” 陈辉调皮地一笑:“姐姐,我在看风景呀” 白玲疑惑地说:“看风景,看什么风景?” 陈辉说:“姐姐,你难道不知道,你是世界上一道最美的风景吗?” 白玲就感到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地挠了一下,有点疼,有点痒,但很舒服。她手出手抚摸着陈辉的脸。那脸有点烫:“弟,小嘴儿真甜。姐姐知道你是在夸我。姐没那么好看。去睡吧。” 陈辉没有说话,抬手抓住白玲的手,用自己的脸在那手掌上轻轻磨蹭。白玲闭上了眼睛。 陈辉的渴望是明显的,从他那有些颤抖的手上,从他那有点粗糙的呼吸中,白玲知道他想些什么。不由自己也心跳起来。 但陈辉很快就控制了自己的情绪。他害怕白玲看到他强烈的反应,如果白玲没有同样的心情,那就是对白玲的亵渎。他放下白玲的手,把被子拉倒白玲身上,盖好。 他直起身,转过脸去。举手试试白玲晾着的衣服。说:“姐姐的衣服干了。” 说着一件一件扯下来,叠好,放在白玲的床头:“姐姐等会你穿上吧。” 白玲满脸微笑不说话。陈辉说:“姐姐,你笑什么?” 白玲说:“没什么。你去吧。我要换衣服了。” 第328章 白衣婆婆 白衣婆婆和白衣女孩把那豺狗子肉抬到一块早已洗干净的石头上,白衣女孩就招呼猴子:“喂,吃饭了。”然后又对三个日本女子说:“杀不杀你们,我们等会再商量,现在你们过来吃饭吧。” 肖飞说:“妞儿们,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我们现在去吃饭。” 三个日本女子说:“大爷,我们不离开你。” 肖飞说:“当然。我们都在一起。” 三个日本女孩扶着肖飞,来到那大石头跟前,烧熟的豺狗肉,散发着扑鼻的香味。那肉的一边放着几个土碗,分别放着盐粉和几样佐料。 那老婆婆已经捧着一块肉在大吃,白衣女孩也拿起刀子,割下一块肉,撒上盐粉,埋头吃起来。 这里没有世俗间的一切礼仪。想和三个女人互相看看,也就不客气割下一块肉,大口吃起来。 这样制作出来的豺狗肉,香味浓郁,特别娇嫩,咬一口,满嘴流油。 突然,大花领着狼群从对面的小山包上跑下来,在小河对面的草地上撒欢打滚嬉戏。然后像狗一样做成一排,向这边望着。 漂亮女割下一些熟肉,扔到小河对面。狼群叼着肉,跑进山林。不一会,山林中传来此起彼落的狼嚎。 有山有水,有肉吃,有狼群嬉闹,还有几个好看的女孩。肖飞叹道:“不虚此生,不虚此生啊!白玲妹妹,要是你在,就完美无缺了。” 吃饱了肉,就喝野菜汤。 一顿饭吃完了。没吃完的肉的收起来,下次再吃。白衣婆婆对白衣女孩说:“小妹,把这三个女人领到屋里去” 漂亮女孩对三个日本女孩说:“你们来,我们现在要查一下,你们要是坏女人,我们就杀了你们。” 樱子三个朝肖飞看看,肖飞说:“没事,妞儿们,去吧去吧。”樱子美子和惠子随着漂亮女孩进了小屋。 白衣婆婆又对肖飞说:“小哥,你跟我来。” 肖飞跟着白衣婆婆进了小屋,眼前景象让她吃了一惊。原来这小屋没有后墙,进了小屋,面前就是一个宽敞的山洞。洞顶上的山体有一道很宽的裂缝,外面的光照进来,洞里就很亮堂。 那山洞就是一个演武厅,洞边的木头架子上插着刀枪剑戟各种冷兵器。洞边的山体上担着一根木棍,木棍上竟然还挂着几十杆步枪,还有一些短枪,地上的树条筐里还有一些手雷。 猴子心中暗道:“真是稀奇啊,这老婆婆和这个白衣妹子是什么人?哪来这么多冷热兵器呢?” 白衣婆婆说:“小妹,把这位几个女人领到小洞里去。” 白衣女孩就对三个女子说:“走吧,别怕,还不一定杀你们。” 三个女人朝肖飞看看,不知道要如何处置他们。樱子悄悄对肖飞说:“大爷,要拼命的时候,你叫一声,我们就动手。” 肖飞笑笑说:“没有的事。你们按照我教的方法,去练功。我和婆婆说话。” 白衣女孩把三个女人领进一个小洞里,说:“在这里呆着,别乱动啊。要不然我叫大花来看着你们。” 肖飞说:“小妹妹,千万别叫那狼来,他们不会乱动的。” “你别说话!”不知道什么时候,白衣婆婆已经站在了肖飞身边,满脸凶神恶煞的样子,突然那拐杖就顶在了猴子的脑门上,厉声说:“你说实话,你怎么会无相心经的?谁教你的?” 猴子两手张开,看着那拐杖说:“婆婆,别拿拐杖顶着我脑门,我胆小,你一吓唬我,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那婆婆一愣,说:“你小小年纪,记性不好?” 肖飞摇摇头说:“不是我记性不好,是你一吓唬我,我记性就不好了。” 白衣婆婆放下拐杖,明白了样子,说:“是这样啊,那我不吓唬你了。我对你好好说话,你的记性就会好了吧?” 肖飞微微笑一下,说:“那当然。你好好和我说话,我的记性就好了。” 白婆婆说:“那我对你好好说话。”脸上突然出现和蔼可亲的笑容,“小哥,你告诉我,你是怎么会无相心经的?” 猴子摆摆手,说:“等会,我们这样,你问一个问题,我回答了,就轮到我问你问题。你回答了,再问我第二个问题。不然我的记性又不好了,什么事都想不起来。” 那婆婆突然烦躁起来:“你烦不烦?罗里巴嗦的?再啰嗦我就杀了你。”她那拐杖敲着山石,发出金属的“噹噹”声,原来那竟是一根铁拐!看那样子,最少也有几十斤吧。 猴子看她发脾气也不惊慌,只是一脸的恍惚神情,说:“婆婆,你刚才说什么?” 那婆婆脸上立刻显出笑容:“记性又不好啦?好好好,就依你,一人问一次。现在你回答,你怎么会无相心经的?” 肖飞白了她一眼说:“这还用问吗?肯定不是天生就会的,是我师父教我的。” 白衣婆婆紧接就问:“你师父是谁?” 肖飞抬手挡住婆婆:“等等,这是第二个问题了。现在该我问了。” “你烦不烦!”老婆婆又烦躁起来,突然想到态度不好,这位小哥就记性不好,脸上又现出笑容,“好,你问。” 猴子说:“你这里哪来这么多枪啊?” 白衣婆婆说:“这话问的,我又不会造枪,当然是日本鬼子的了。我和小妹杀了一个鬼子,就把他们都是枪缴来。现在该我问你了吧?” 肖飞说:“你问吧。” 婆婆说:“你师父是谁?” 肖飞说:“我师父是无心法师。” “无心法师?”白衣婆婆自言自语说:“怎么像个和尚的名字。” 肖飞说:“我师父就是个和尚。出家人,无心法师。” 白衣婆婆还是自言自语::“不对呀?怎么做了和尚呢?做了和尚还怎么娶老婆呢?他不该做和尚的。难道……难道……” 肖飞说:“现在该我问了。婆婆,你是谁?” 白衣婆婆脸上出现一片茫然的神色:“我是谁?我怎么知道我是谁?小哥,换一个问题,我记不起来我是谁了?” 肖飞的口气很坚决:“不行,这个问题一定要回答。” 白衣婆婆说:“好好,我回答。我是谁啊?”她向洞里喊:“小妹,你过来一下。” 那白衣女孩跑过来:“婆婆,什么事?” 白衣婆婆说:“小哥问我,我是谁?我一时想不起来了,你告诉我,我是谁?” 白衣女孩发出一阵“咯咯”的笑声:“你叫傅桐,字瑶琴,傅瑶琴。” 白衣婆婆说:“听到了吗。我叫傅桐,字瑶琴,傅瑶琴。好,下面该我问了。你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 猴子说:“他是个和尚。” 白衣婆婆说:“这你说过了。我想问,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猴子说:“他是个和尚。” 白衣婆婆眼中出现怒色,但随即笑起来:“小哥,我是问,他……他长什么模样?” 猴子说:“高高的,腰板挺直,长脸,眼睛有神,有胡子。” 白衣婆婆说:“别说胡子。” 猴子说:“那说什么?” 白衣婆婆脸上忽地出现少女般的红晕:“说手,你说他的手。” 猴子说:“师父的手没什么特别。哦,对了,他哪只手的小指好像缺了一节,左手还是右手,我记不清了。” 白衣婆婆脱口而出:“左手!他左手小指缺了一节。” 猴子疑惑地看着这位年愈古稀的老太婆,忽然收起调皮的心,说:“婆婆,你怎么知道?” 白衣婆婆说:“你问我怎么知道?我能不知道吗?哈哈哈……他还活着,老天爷,他还活着呀。” 白衣婆婆站起来,忽然大呼:“他还活着呀!”喊声里带有浑厚的内功,震得山洞嗡嗡回响。接着,这位疯了的老婆婆跑出小屋,对着大山呼喊:“他还活着——” 那大山传来回声:“活着——活着——” 忽然又跑进来,站在肖飞面前,脸上露出羞涩的表情,犹豫了一下,讨好地对肖飞说:“小哥,你看我还漂亮吗?你说,我还好看吗?”说着慌慌忙忙用手指去梳理那几乎是全白了头发,眼睛殷切地看着肖飞。 这真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古稀老人怎么能用漂亮好看这些话语去形容?但那老人的眼睛正焦虑看着他,希望听到一个满意的答复。 肖飞心中一热,言不由衷地说:“你很好看!婆婆。” 白衣婆婆突然变脸了。恶声说:“不许叫我婆婆。我有那么老吗?” 肖飞微微吃惊,这老婆婆,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呢? 老婆婆又是一脸笑容:“你不要叫我婆婆,我没那么老!”说罢跳开去,在宽敞的山洞中接连几个空翻,最后一个大劈叉一跌到底。立即弹身而起,拿过靠在一边铁拐杖,演练出一套旋风柺法。那铁拐杖舞动起来,带着宏大的内力,砸开气障,“轰轰”作响,每一杖使出,都力含千钧! 一套柺法演完,一个金鸡独立收势,气定神闲,大气不喘。然后红着脸对肖飞说:“你看我老了吗?” 第381章 情之所致 陈辉对白玲太好了,她想,这样无微不至地照顾自己的,要是飞哥多好啊。陈辉小弟啊,你怎么就不是飞哥呢? 她想起肖飞身边有了狼女箫箫,自己这辈子也许再也不能和肖飞在一切了,心中失落忧伤。不禁落下泪来。 陈辉并不去劝她,只是轻轻地擦去她眼角的泪水。他弯着腰,看着白玲的脸,像是自语,又像是对白玲说:“白玲姐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猴子哥哥是吗?” 白玲稍微平静下来,见陈辉满脸关切地看着自己,便说:“对不起,小弟,你对我这么好,我却在想另外一个人,这对你不公平。你别生气。你出去吧,让我自己呆一会。” 陈辉说:“好吧,姐姐你自己躺着,好好歇会。“说罢,转身向门外走去。 白玲突然叫道:“小弟回来,你真走啊?” 陈辉站住了,他看着白玲,无所适从的样子。 白玲说:“小弟别走,你一走我感到很孤单,我连一个朋友都没有了,刚才赶你走,不是真心的,就是心里很难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小弟,你生气了吗?” 陈辉说:“没有,我哪能那么容易生气呢?” 白玲说:“小弟,我很孤单,你做我朋友,愿意吗?” 陈辉走回床边,看着白玲,说:“姐姐,能够做你的朋友,我已经很满足了。你这时如果不想猴子哥哥,我就有点看不起你了。可惜我不能代替猴子哥哥。” 白玲说:“你代替飞哥,我要把你当做飞哥,再爱一回。” 陈辉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看着白玲:“姐姐……?” 白玲看着燃烧的蜡烛,说:“小弟,把蜡烛吹灭。” 陈辉扭过头,吹灭了蜡烛,屋里立刻陷入黑暗。白玲在黑暗中摸索,她抓住了陈辉的手,把陈辉拉向自己,然后抬起一只手去抚摸着陈辉的脸,陈辉拿起白玲的另一只手也放在自己的脸上。 二人都不说话,陈辉心里想道,姐姐,我这样就算是猴子哥哥了吗?我真的能代替猴子哥哥吗。她感到白玲的手在颤抖,便扭头在白玲是手上亲了一下。 白玲双手勾住陈辉的脖子,颤颤地叫一声:“飞哥!” 陈辉知道,白玲因为思念肖飞,把自己当作肖飞了,他心中很难过,只有肖飞才能给白玲以安慰,但自己不是肖飞呀。 他的脖子被白玲勾着,头渐渐低下去,贴到白玲的脸上,白玲便一把抱住陈辉的脖子,哭着叫道:“飞哥……” 陈辉感到,白玲的脸上已经满是泪水。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把手指插进白玲的头发里,拨弄着她的头发,然后又去摸白玲的脸。 他感到,白玲的身子的颤抖,低声饮泣,嘴里喃喃地叫着:“飞哥,飞哥……“ 陈辉的脸贴着白玲的脸,他感到,那脸上满是泪水。 他在白玲耳边轻轻说道:“姐姐,不要太悲伤,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说着亲了亲白玲的耳朵。 白玲不觉浑身一颤。二人不再说话,在黑暗中静默着。 过了很久,白玲已经冷静一些了,她松开陈辉,:“小弟,姐失态了,你不会笑话姐姐吧?” 陈辉说:“姐姐,过去我看英雄是远远的高大的,是你让我看到英雄也是有血有肉的,也有着普通人的情感。你和猴子哥哥遇到了什么事,我不想知道。我只祈求你不要太悲伤。” 白玲柔声说:“小弟,你心好,是个好男人。” 陈辉在黑暗中摸着白玲的头发,说:“姐姐,将来我也许会娶别的女人做老婆,但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女人,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已经没有人能够取代。我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我只想说出我心中的感受。” 白玲说:“小弟,姐能理解你的心情。姐可以告诉你,飞哥已经离开我了,但他在我心中的地位却丝毫没有动摇。你救了我的命,我却无法偿还你的恩德,我将终身亏欠于你。” 陈辉说:“姐姐你不要这么说。就这样,陈辉已经满足了。姐姐,我们练功吧。” 白玲松开手,陈辉直起腰来。重新点起蜡烛,只见白玲躺在那里,头发被自己刚才弄乱,便伸手去梳理白玲的短发,然后把白玲扶坐起来。 白玲的脸红了,看着陈辉,难过地说:“小弟,为我疗伤本来是飞哥的事,可我现在只有你。你能充当一回飞哥吗?” 陈辉说:“姐姐,你就说要我怎么做吧。” 白玲低头愣了一会,然后抬起头来,像是下来决心的样子,低声说:“你耳朵过来。” 陈辉走过去,拉开房门,看了一下外面,外面夜色正浓,武陵山庄里一片寂静。他关上房门说:“姐姐你放心,华叔一家不会来偷听的。” 白玲说:“我不想大声说嘛。” 陈辉笑笑,说:“好,听你的。”便侧着脸,耳朵凑近白玲的嘴。 白玲便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了一会。 陈辉似乎有些吃惊:“姐姐,原来这样练习效果才好呀?” 白玲羞涩地点点头。 陈辉突然激动起来说:“姐姐你千万不要问我愿意不愿意。你知道我愿意不愿意。” 白玲说:“我们吹灭蜡烛好吗?” 陈辉一口吹灭了蜡烛。然后脱了鞋子上了床,坐下,两腿伸直。摸到白玲的手,呼吸便沉重起来,他把白玲朝自己怀里拉,似乎有些怕冷的样子,哆嗦着说:“姐姐,来吧。” 白玲抬起身跨过一条腿,骑在陈辉的腿上,轻轻向下坐。突然,一个硬硬的顶住那里,她不由哼了一声。 陈辉一惊,连忙身子一缩,紧张地说:“对不起,姐姐,我不是有意的地。我……我控制不住。” 黑暗中,白玲低低一笑:“小弟,你是个健康的男人!”她想起为陈辉治疗枪伤的时候,这个小男人也是这样怒发冲冠的样子。 不过那时只是眼睛看到,还隔着一条内裤。而这时则直接顶住了,虽然隔着衣服,但那感觉也是强烈的。 白玲不觉身子微微颤抖。 陈辉说:“我把它压下去,姐姐你就可以坐下了。” 白玲低笑不止,说:“小弟,那样气血不畅,影响练功。还是自然状态好。你把腰带解开。” 陈辉:“姐……” 白玲便摸索着解开了陈辉的腰带,裤子拉下一点。那物件便“嘣”地弹出,敲在竹白玲的手上。白玲一惊,那手刚要拿开,陈辉一把抓住了白玲的手,按在上面。白玲的手指便慢慢拢起来。 静默不动。 陈辉的呼吸粗重了,一把抱住白玲的腰,嘴唇急切地寻找。 于是一阵久久地长吻。 最后,白玲分开,说:“小弟,我们练功吧。”她再一次把练功的要领讲解了一遍。“小弟记住了吗?” 陈辉说:“记住了。” 白玲便贴紧了陈辉,坐在陈辉的腿上,接下来,唇相吻,舌相接。内功一经发动,真气汹涌澎湃,输出和接纳同时进行。 对陈辉来说,这是一番全新的感受。那真气大量涌来,快速在体内运行一个周天,然后归入丹田。 白玲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合练,这次真气大量流失之后,正处在饥渴状态,恰如旱苗思雨。陈辉的真气纯正、清和、澄明。一股股注入丹田,滋润着她的身心。 二人渐渐进入空灵状态。 天地万物似乎都不存在。无可名状的欢愉浪涛般袭来,一波接一波地向顶峰冲刺…… 几个时辰过去了,响起了雄鸡的第一声啼鸣。二人慢慢从无我状态中醒来。 姿势不变,各自调息片刻。圆满结束一次合练。 但陈辉却舍不得放开白玲,还是紧紧第抱着白玲不放。白玲也十分贪恋,任凭陈辉抱着。陈辉的手在白玲后背游走,白玲发出轻轻的哼声。 白玲在心里说:“飞哥,白玲对不起你了。但白玲不后悔,陈辉小弟真的很好,他代替了你。这本来应该是你做的事。陈辉小弟替你做了,你会责怪白玲吗?你要责怪就责怪吧。陈辉小弟是我的朋友,我喜欢他作我的朋友。要不是陈辉小弟,白玲早就不在人世了。飞哥,白玲这时候特别想你,你在哪里?” 陈辉吻着白玲的嘴唇说:“姐姐,你在想什么?” 白玲回吻着陈辉,说:“小弟,测试一下自己的功力。” 陈辉说:“我只觉得功力大长,却不知道长了多少。” 白玲说:“你对着我的手掌发功。” 陈辉对着白玲的手掌发了一下功。白玲说:“小弟,恭喜你,你的功力已经有五成多了。” 陈辉说::“姐姐的情况呢?” 白玲说:“我已经恢复到六成了。” 陈辉双臂收紧,白玲不由哼了一声:“小弟,你想干嘛?” 陈辉也不答话,找到竹青的嘴,就盖了上去。 白玲轻轻嘤嘤吱声,许久才分开。陈辉呼吸变得粗重起来,喘息着说:“姐姐,我好想……” 白玲说:“小弟,你想什么?” 陈辉说:“想和你——” 白玲也感到热血奔流,欲望如潮。轻轻地哼着:“小弟,我也和你一样。” 陈辉就动手去解白玲的衣服。 第330章 狼女箫箫 话说肖飞听白衣婆婆诉说自己的情感经历,心中大有感触。原来这位白衣婆婆身世如此凄苦。为了抵抗外敌入侵,她和自己的恋人离别四十年未能相见,她这一辈子就这样在毫无希望的寻找中,在苦苦的思念中过去了。 肖飞看向这位老婆婆,她的头发已经全白了,脸上已经满是皱纹,她已经很老了。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她的眼睛却清澈如少女,她还希望今生和情郎相见,还希望以自己最美的一面献给和情郎相见的那一时刻。 她那些乍听有些疯疯癫癫的话语,其实是在传递着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 想到这里,肖飞忽而产生了一种和白衣婆婆心灵想通的感觉。心中暗暗呼唤,师父老人家,你在哪里?你可知道,你的小师妹,苦苦找你找了四十年? 忽又想到,这无相心经真是一种奇妙的功法。当初在肖家大院,鸠山和白玲相隔数丈,就感受到有人在施展这套功法。而现在,白衣婆婆拿起肖飞的手一试,就知道他练的是无相心经,由此得知肖飞和无心法师的关系,讲出她和梁哥的惊天恋情。 这是一套情侣功法,须得情侣合练方能达到最高境界。那么这功法传授给谁,其实是大有讲究。 白衣婆婆的父亲以这套功法为女儿瑶琴和徒弟梁亮定了终身。但师父当初并没有直接把这套功法传授给自己,而只是传授给了白玲。那意思可能是要白玲在自己和志远之间任选一人吧? 白玲选择了自己而非志远。是不是说明,白玲对自己的情意更深一些? 肖飞心里升起一阵温暖之感。但立刻想到,师父和白衣婆婆傅瑶琴,虽然习得无相心经,却未能终身厮守,一别四十多年,望断鸿雁,不见鱼书。其中苦情,哪堪忍受。 自己和白玲,练习无相心经一年多,功力大增,在战斗发挥了巨大作用。而今沂水一战,与白玲失之交臂,自己千辛万苦,苦苦寻找,竟是音信全无。 难道要重蹈师父和瑶琴之覆辙? 想到这里,肖飞心中不由大恸,只觉得心如刀割般疼痛。随之内息紊乱,运行无序,而体内毒素则肆意流窜,心悸胸闷,不觉眼睛一黑昏迷过去。 今早,肖飞重伤之下,奋力一掌击退巨狼大花,如在平时那花狼绝无生还之理。 打出这使尽全力的一掌,又一次触动心脉,伤又加伤。亏得白衣婆婆猛击一掌,强行注入一股真气,让肖飞在心静时自保。 其实肖飞的伤势已经十分严重了。 这时候听到白衣婆婆苍凉悲壮的身世,内心大受震撼,又想到自己和白玲将来不知道有何结果,一时心中大为伤感,导致真气失序,竟然晕倒了。 白衣婆婆通过给肖飞击掌疗伤,便知道肖飞身带剧毒。而救治猴子又能使免于剧毒之害的,只有一人,这便是那正在里面玩耍的白衣女孩。 这女孩身世奇特,资质秉异,我们稍后自有交代。这时,白衣女孩正在舞动竹箫玩耍。忽听白衣婆婆叫道:“小妹,你快过来。” 女孩跑来说:“婆婆什么事?” 白衣婆婆说:“小哥内功出差了,十分危险,你赶快救他。” 女孩说:“你和他说了半天,确定他是好人了吗?” 白衣婆婆说:“他是我二师哥的徒弟,能不是好人吗?” 女孩说:“他是好人,我就救他。” 说罢坐下去,拿起猴子的手一试,惊叫一声:“婆婆这人血液里面全是辣椒面!” 白衣婆婆说:“所以才需要你出手救治。” 女孩说:“婆婆,你去把外面门关上,不要让大花在外面闹腾。然后看住那三个日本女人,不让她们出声。” 白衣婆婆按照女孩的话,关了门,又去对三个人女人打了关照,山洞里立刻寂静无声。 女孩深深吸一口气,垂下眼睛,心境立刻通透空灵,那无相内功缓缓启动,如江河流水,滔滔不绝。她拿起肖飞的左手,覆上自己的右手,那真气丝丝输入猴肖飞体内。 女孩虽然年轻,但内功浑厚博大。输入肖飞体内的真气虽然细若游丝,但却势不可挡。 女孩和猴肖飞内功同出一源,但肖飞的内功庞杂许多,女孩的功夫却清纯如山泉,丝毫没有污染。 肖飞体内真气一经外气输入,即有反应。但女孩拒绝真气交换,只是输入,为肖飞补气。 一个时辰过去,女孩停下来。自行调息练功一会,然后在拿起肖飞手来,轻轻地“嗨”了一声,一大股真气突然涌入猴子体内。 肖飞“嗯”了一声醒来,一见女孩在为自己疗伤,赶紧说:“小妹不可,我体内有剧毒!” 女孩不说话,只是摇摇头。大量真气继续涌入,肖飞只觉得体内的毒素突然柔和下来,不再那么肆意奔流。而四肢百骸气血通畅,胸闷气滞的现象也消失了。 女孩再次“嗨”地一声,突然输入更大的一股真气,然后脱手静坐,观看肖飞的反应。 肖飞只觉得胸口被一股强大但又十分柔和的力量撞了一下,忍不住哼了一声。立刻猛吸一口气,把那力量引导在体内循环一周,归入丹田。 那女孩看着肖飞的脸色渐渐有苍白变为红润,说:“感觉怎么样?” 肖飞说:“谢谢你,我感觉好了。”说着就要坐起来。 女孩按着他的肩膀:“别动,躺着。把我的真气变成你自己的。” 肖飞闭上眼,调息一会。说:“这下好了。” 女孩摇摇头:“没有,这只是暂时的,你要想完全恢复,得好久时间。” 肖飞由衷赞道:“小妹,真好功夫,谢谢你了。” 女孩咯咯笑起来:“你真会说话,谢谢是什么意思?” “这……”肖飞卡住了。是啊,谢谢是什么意思?这是一个看似简单其实不好回答的问题。 女孩歪着头,看着肖飞消瘦的脸庞,她忽然发现,这个小哥哥其实挺好看的,看着他叫人心里舒服。她说:“你叫什么名字?” 肖飞说:“我叫肖飞。大家看我瘦,都叫我猴子。” 女孩又笑起来,转向白衣婆婆:“婆婆,他说他叫猴子。” 白衣婆婆正小洞的外面,监督几个日本女子,随口答道:“叫猴子和叫狐狸都差不多。等会——” 白衣婆婆颤颤巍巍跑过来:“你说你叫猴子?” 肖飞说:“是啊,大家都这么叫我。” 白衣婆婆说:“等会等会,咱先要弄清楚,你是不是山外传讲的那个打鬼子很厉害的猴子?” 肖飞微笑着说:“小姐姐有点不相信?我告诉你,那就是我。” 白衣婆婆上下左右地打量着肖飞:“你说的是真的?” 肖飞觉得奇怪,这有必要说假话吗?他说:“我说的是真的。” “哈哈哈哈!”白衣婆婆突然爆发出一声大笑:“梁哥呀梁哥,你太长脸了,教出一个英雄徒弟!好好,我都感到有光啊,哈哈,今天是个好日子,开心死了,你们聊,我去做饭去了。” 肖飞看着女孩,这女孩眼睛大而清澈,鼻子嘴巴生的恰到好处,整个脸上都是那种超脱世外,没有受到世尘丝毫无染的纯洁。肖飞说:“小妹,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又对着白衣婆婆喊:“婆婆,小哥问我叫什么名字。我叫什么名字来者着?” 白衣婆婆说:“名字?你有名字吗?我以前叫你什么来着。” 女孩说:“婆婆的记性坏透了。你以前叫我狼女呀。” 白衣婆婆说:“哦,对了,你就叫狼女。” 女孩灿然一笑,对肖飞说:“婆婆说,我叫狼女。” 肖飞觉得好奇,说:“狼女?怎么会叫这个名字?” 女孩又对白衣婆婆喊:“婆婆,猴子小哥问我为什么叫狼女,告诉他吗?” 白衣婆婆:“你闲着没事,就告诉他吧。” 于是,女孩就说起了她这名字的来历。 那时,傅瑶琴寻找二师哥梁亮已经找了二十多年。她已经很累,心力交瘁,她不想再找了,于是,她进了大山,希望在大山里找个地方了此残生。 她在大山里转悠了一年多。有一天,一声孩子的哭声把她带进了一个狼窝。她在狼窝里发现了一个不到一岁大的女孩。那个女孩就是现在的狼女。 肖飞说:“这真够传奇的。你一直没有别的名字吗?” 狼女说:“没有。婆婆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我们有名字也没用,没人叫。” 肖飞心中暗暗叹息,狼女说的没错,生活在这大山里,有没有名字真的不是很重要。正如狼女说,有名字也没人叫。但狼女不可能永远在山里活一辈子,她总要走出大山,进入人世的。便说:“小妹,你想不想有个名字?” 狼女高兴了,说:“想啊,你给我起个名字。好不好?” 肖飞说:“好,我来给你起个名字,这样,你就跟小姐姐姓傅吧,你喜欢玩箫,名字就叫箫箫吧。傅箫箫,好听吗?” 狼女又转过脸,对忙着做饭的白衣婆婆说:“婆婆,猴子小哥给我起名叫傅箫箫,好不好啊?” 白衣婆婆傅瑶琴说:“好,你就叫傅箫箫吧。” 第331章 琴箫和鸣 话说傅瑶琴寻找二师哥梁亮,找了二十多年,一无所获。此时她已经心力交瘁,万念俱灰。 是不是二师哥藏到一个没有人烟的深山老林里呢?她远离尘世,来到这片山区。与清风作伴,共群兽为伍。她在大山里转悠了一年多,向山民打听,在丛莽中寻觅,还是没有二师哥的任何消息。 她在一个对于滂沱的夜晚,躲在一个山洞里。流泪听雨,直到天明。她决定不再出山,想找一个地方安居下来,终老一生。 于是,她找到了一个宽敞的山洞。安下了家。 有一天,瑶琴在一条山溪边,打开背在身上二十多年的古琴,背倚高山,面对流水,弹奏一支古曲《高山流水》。 流水潺潺,琴声叮咚,引得翠鸟和鸣,游鱼驻听。 瑶琴女思绪万端,感慨万千,不觉香泪纵横。忽听山林中一声狼嚎,紧接着传来婴儿啼哭。 收起琴来,循声寻去,竟在一个狼窝中,觅得一个女婴。 瑶琴欢欢喜喜抱着女婴,回到自己的山洞。为女孩洗澡,给女孩喂饭。心里默念,感谢上天恩赐,瑶琴从此有伴了!不觉热泪纵横。 忽听洞外狼嚎,那嚎叫悲沧凄厉,撕裂心肺。瑶琴手拿竹箫出洞一看,一狼犬坐洞口,对着她哀鸣,很明显,狼的意思是要她归还女婴,但她哪里能把女孩还给狼喂养? 最后的结果是和狼大战一场。那狼负伤逃离。那狼还是不死心,在山头上对天嚎叫,唤来了十几支狼。 那是一场恶战。十几只狼对她轮番攻击。瑶琴凭一支竹箫,打退了群狼的进攻。但她没有杀死一只狼,只是让每只狼受一点小伤。 狼群被打退了。狼群不敢再骚扰她。只是在他的山洞周围没日没夜地嚎叫。 瑶琴不管狼群的威胁,精心照料那个女孩。不久之后,女孩便学会了笑。 但接下来的事情却出乎意料,狼群不但没有再来骚扰她,还还隔三差五地送来一只兔子,或是小野猪,要不就是一只山鸡。 她不明白,狼是怎么抓到会飞的山鸡的。但他知道,狼群是要她好生抚养这个女孩呢。 从那以后,她不用打猎,狼群送来的东西她吃不完。她可以专心地抚养女孩。她在山洞口依地势搭建了一所木屋,把这里建设得像个家的样子。 她背着女孩出山,在山外弄来大量书籍,和文房四宝,教女孩读书识字,教女孩弹琴吹箫。教女孩无相心经,教女孩武功。让女孩学会了在山野间生存的技能。 那女孩聪慧异常,瑶琴所教,过目不忘。而且骨根秉异,身怀异能,七八岁的时候就可以追到一只野兔。 也许是自小吃了狼奶,气味相通,那女孩一点也害怕野狼。有一天,女孩忽然不见了,瑶琴吓坏了,漫山遍野地寻找,最后在狼窝里找到女孩,她正开心地与群狼玩耍呢。 后来,这种事经常发生。 开头,瑶琴吓的要死。但每次都是有惊无险。狼群完全接纳了这个女孩。再后来瑶琴也就不去管她,让她和群狼玩去。 这女孩一直没有名字,瑶琴也懒得给她起名,就叫她狼女。 狼女一天天长大,长成一个好看的小姑娘。一老一小两个女人和一群狼,共居这片山林,相安无事。 那年,有一天箫箫忽然拉着婆婆朝狼窝走去。瑶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问狼女,狼女也说不出什么,只是拉着婆婆向前走。一老一小来到狼窝一看,原来那里有一只母狼难产,生命垂危。母狼在瑶琴的帮助下,产下一头公狼,这公狼就是大花。 几年后,大花打败了所有对手,成了这群狼的头狼,而狼女则成了这群狼的首领。她一声嚎叫,就可以唤来十几匹狼,她一声令下,哪怕面前是一头老虎,群狼也会拼死上前。 日本鬼子侵略中国,白衣婆婆便向狼女讲述了自己的身世,讲述了山外正在发生的事情。他告诉狼女,日本鬼子就是全中国人的敌人。 狼女就带着狼群在这方圆二三十里内巡逻打猎,遇上日本鬼子,一声令下,群狼齐上,断其喉,尽其肉。这片山林成了狼女不容侵犯的领地。。 一年多来,已经有三十多个鬼子死在狼群的围攻之下。狼女成了山林中的抗日女侠。 现在们狼女有了名字,傅箫箫! 千古传奇!肖飞内心叹息。若非亲眼所见,他不敢相信,世间竟有这等奇事。 箫箫问白衣婆婆:“我叫猴子小哥什么呀?”白衣婆婆一边做饭,一边回答:“和我一样,叫他猴子小哥。” 箫箫高兴地拍手,说:“好好,就叫猴子小哥,哎,猴子小哥,你叫我什么呢?” 肖飞想了一下,说:“我叫你傅小妹吧。” 箫箫对白衣婆婆说:“猴子小哥叫我傅小妹,婆婆,你看好吗?” 白衣婆婆说:“傅小妹?嗯,挺好。” 肖飞心想,还挺好,这都乱套了。箫箫叫傅瑶琴为婆婆,这应该是祖孙关系吧?可婆婆反过来叫她小妹,这怎么算?再说,婆婆为了表示年轻,叫猴子称她为小姐姐,,如果猴子叫箫箫为傅小妹。她们俩又是平辈关系? 如果再和师父他们师兄弟扯上,那就乱成一团浆糊了。 猴子不禁哑然失笑。当然,他知道,他的师父无心法师,就是性情古怪之人,肖飞志远和白玲和他相处多年,他教他们武功,对他们谆谆教导,而师父叫他却一口一个小老弟,不让他们行拜师之礼。 还有桃林老头和猎人大哥,他们明明都是抗日义士,却连姓名都不肯吐露。 现在遇到这个白衣婆婆,更是一段传奇。这些世外高人,虽然历尽沧桑,却不失纯真,率性而为,举手投足,流露的都是真性情。肖飞心中慨叹不已。 开饭了。三个日本女人把她们的食物拿出来大家分享。箫箫吃一口罐头牛肉,大叫:“这东西真好吃!” 猴子微笑说:“好吃你就多吃点。” 箫箫一边大口吃东西,一边问那三个日本女人:“你们鬼子能做出这么好吃的东西,为什么还要跑来欺负我们中国呀?” 三个日本女人互相看看,不太懂。猴子连比划带说,她们终于懂得了箫箫的意思。但她们摇摇头,一脸的迷茫,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她们也搞不清楚日本鬼子为什么要发动侵略战争。 白衣婆婆说:“这还不失明摆着的事?小鬼子只有几个破海岛,没什么好东西,只好到处抢别人的东西。” 当然,他们不知道资本的本性就是侵略、扩张和掠夺这样深刻的道理。 肖飞看着妞儿们,说:“妞儿们,是不是这样啊?” 妞儿们还是摇头,她们从没想过这事。她们只知道执行命令。他们从小就接受军国主义的情话训练,他们被告知,想问题,那是大人物的事情,作为一名帝国军人,只要无条件执行命令就行了。 饭后,天色玄晚,明月东升,月光如银,洒遍山林。狼女又发功帮助肖飞疗伤。三个日本女孩围绕在肖飞身边,她们看着另一个年轻跑来女孩给肖飞疗伤,而自己却帮不上忙而懊丧不已。 白衣婆婆在洞外溜达了一会,踱进洞来,说:“狼女箫箫,我有多久日子没有弹琴了?” 箫箫说:“很久了。婆婆今晚想弹琴吗?” 白婆婆说:“要不要来一曲?” 箫箫说:“好啊。我们来换衣裳。” 一老一小两个女人进了小小的偏洞,不一会,各自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出来,婆婆抱着一张古琴,箫箫拿着一杆竹箫,走出洞门,来到山溪边。肖飞也带着他的三个妞儿走出洞外。 一轮明月照耀着山林,山间溪水清冽如酒,在山石间跳跃着,汩汩流淌。宿鸟已经入梦,山林一片寂静。丛莽间,萤火点点,那是狼的眼睛。大花带着狼群来参加音乐会呢。 箫箫点上一炷香,插在石头缝里。香烟缭绕,空气中飘散着好闻的檀香味。白衣婆婆把瑶琴搁在膝上,静坐。旁边立着一身白衣的狼女箫箫。 月光撒落下来,照在二人身上,宛如一组白色的雕塑。 箫声悠悠响起,如泣如诉。随后琴声渐起,如雨打芭蕉,又如山泉呜咽,淅淅沥沥,叮叮咚咚。哀怨缠绵,欲语还休。 箫声渐渐低落,直至消失。箫箫凄声唱道: 春花秋月何时了? 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 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 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几多愁? 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这是南唐后主李煜亡国之后所写一阙怀念故国之词。为写了这词,连小命都丢了。此时由狼女傅箫箫演唱而出。倒正符合了中华民族志士仁人那亡国之痛、亡国之恨。 肖飞和三个日本女人站在一边,一边听琴听唱,一边低声给三个日本女孩讲解词义,听得三个女孩不住点头。 惠子眼泪都下来了:“大爷,这么说,我们都是中国人的敌人了。她们唱完了,会不会杀了我们?” 肖飞抚慰说:“没事。有我呢。” 樱子幽幽地叹息说:“对这些事,我们以前从来都没想过。谁知道战争是这样复杂的事。” 美子满怀歉意地说:“原来我们日本人跑到中国来打仗是不对的啊!” 肖飞说:“妞儿们能这样想,就是可以原谅的。” 突然,琴声暴起,清凌激越,山呼海啸,风雷激荡。不由人听了精神振奋,热血沸腾,欲做决死一搏。 只听箫箫歌声高亢嘹亮,唱出了岳王爷的《满江红》: 怒发冲冠, 凭栏处, 潇潇雨歇。 抬望眼, 仰天长啸, 壮怀激烈…… 第332章 山溪夜话 话说白衣婆婆傅瑶琴和狼女傅箫箫抚琴吹箫,还演唱了李煜的《虞美人》和岳飞的《满江红》。这两支歌曲合在一起,演绎了国人的心境,不由使人感慨万千。 史载,琴本为伏羲氏所琢。有一次伏羲看到凤凰来仪,飞坠在一株梧桐树上。那梧桐高三丈三尺,合三十三天之数。按天、地、人三才,截为三段;取中间一段送长流水中,浸七十二日,按七十二候之数;取起阴干,选良时吉日制成乐器。 古人认为琴奏出的音乐是天上瑶池才有的音乐,故称之为瑶琴。 抚琴之前,洗手净面更衣焚香,收敛心神,使人融入天地自然,方可弹出弦外之音。 现在,白衣婆婆和狼女箫箫,琴箫合奏,并有一人伴唱,也是雅俗互补,表情达意。 老少二女,隐居深山,实为雅人。 一曲终了,肖飞和三个日本女人来到溪边。肖飞对白衣婆婆说:“小姐姐人琴和谐,真是天籁之音!” 白衣婆婆傅瑶琴抚琴叹息说:“好久不弹,指法生疏,不堪入耳。” 肖飞笑吟吟地说:“小姐姐今天雅兴突来,莫不是听到我师父的消息,心里高兴所致吧?” 白衣婆婆说:“你这猴子小哥,干嘛一句说穿,让人难堪。” 肖飞笑着叹息:“小姐姐集四十年真情为一曲,感天动地。猴子俗人,听小姐姐一曲,我想走了。” 白衣婆婆说:“猴子小哥,我这里快二十年没有生人来过,怎么来了就要走?再说,你是身体还需要静养。” 肖飞说:“小姐姐,我是八路军特委的人,我是个军人。离开部队执行任务。现在黑龙会已经消灭,任务完成了。我该回去复命了。” 箫箫说:“猴子小哥,我和你一起走,行吗?” 白衣婆婆说:“小妹,听猴子小哥说话。” 肖飞难过地说:“实不相瞒,我最忧心的事,还是出山去找人。” 白衣婆婆还不知道肖飞的事,她说:“找人?找谁?” 肖飞说:“找白玲妹妹!她是我的师妹,也是同学和朋友。我的无相心经就是她代师父传授的。” 白衣婆婆说:“我想起来来了。我出山采购,就听说,有个和你一起的女孩,名叫白玲。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没在一起?” 肖飞说:“我们失散了。” 箫箫说:“失散了?怎么回事?” 白衣婆婆说:“说说,怎么么失散了?” 猴子就把夜探沂水县城遇上鬼子,把他们冲散的事说了一遍。 看肖飞那痛苦不堪的样子。白衣婆婆说:“猴子小哥,小姐姐特别能理解你的心情。我刚和二师哥分开那几年,差点没熬过来。你是因为这个事受了内伤的,是不是?” 肖飞羞愧的点点头:“小姐姐,我没用,我不够坚强。我一个人大闹沂水县城,夜闯鬼子三大机构,杀死了一百多个鬼子。但是都没有找白玲妹妹。 “我出了县城,发疯似的向前跑,最后昏倒在一个鱼塘旁边。不知道在那里躺了多久,大雨下了半夜,才把我淋醒。这时候,我发现内息紊乱,真气流失,原先控制在体内的毒王之毒,一下子和无相真气混在一起。 “天亮才看到,我昏迷时释放的毒素,把整个一个池塘的鱼全部毒死了……” 白衣婆婆说:“可怜的猴子小哥哥,抗日英雄,却又这么对柔情,白玲这丫头太幸运了。” 狼女箫箫年龄已到十七岁,正是情窦初开,初谙人事的年龄,他听说肖飞为了寻找白玲,几度生死,不由感动得热泪奔流。 她抬起泪眼,看着肖飞说:“猴子小哥,你好可怜!” 白衣婆婆忽然说:“小哥,你师父传授无相心经的时候,说过什么话没有?” 肖飞说:“我和白玲妹妹还有另一个兄弟志远离家时,师父于匆忙之间传授白玲妹妹这套功法,他什么话也没有说。” 白衣婆婆说:“后来白玲又把这套功法传授给你是吗?” 肖飞说:“真是这样。” 白衣婆婆沉吟一会,说:“小哥,这无相心经都是从我们傅家传承下来的,说说,你对这套功法有什么了解?” 肖飞有些发愣,他说:“因为师父传授这套功法的时候,没有留下什么话,我和白玲妹妹几乎每天都在打仗,也没有多想,所以我们除了照章练习,也来不及多想。” 白衣婆婆点点头:“那我问你,你知道这套功法可以男女合练吗?” 肖飞:“后来我有过一次受伤,为了加快康复,师父曾经留言指导我们合练的方法,后来我和白玲妹妹有过多次合练。” 白衣婆婆说:“说说合练的心得。” 肖飞说:“男女合练的效果特别好,功力会成倍增长。” 白衣婆婆说:“这就对了。现在我来告诉你,这套无相心经的内功心法,是一套情侣功法。我父亲把这功法传给我和二师哥,就是把我许配给二师哥的意思。” 白衣婆婆可能又想起了往事,沉默一会接着说:“而二师哥只把这功法传给了白玲,那他只有一个意思,让白玲自己决定谁来做她的意中人。现在,白玲选中了你,她没看错人,小哥,你是值得依靠的。” 肖飞对这些只是有过一些朦胧的猜想,现在忽然由这套功法的嫡系传人把这一层意思明白无误地告诉他,心中大为感动,愈加让他思念白玲。 肖飞站起身来,对着白衣婆婆鞠了一个躬,说:“谢谢小姐姐告诉我这些。” 白衣婆婆说:“还有一个问题,你身上怎么会有剧毒?” 肖飞说叹口气:“这是被鬼子害的。” 他把用口水湿透鬼子的窗户纸,结果中了剧毒的事介绍了一边遍。 他说:“是白玲妹妹冒死救了我。我们合练无相心经,终于控制了毒素,但我们却练成无相毒功。我们靠这个毒功,消灭了专门使毒三岛小队。没有竹白玲妹妹,我猴子早就死了。” 白衣婆婆说:“猴子小哥,你年纪不大,经历了这么多事。你体内怎么又有花邪内功?那可是害人的东西。” 肖飞谈了口气说:“我一直很倒霉。我消灭了黑龙会,只剩下这三个女人,我不知道怎么处理他们。可他们却要尊为王。做我的奴隶。 “我是个八路军战士,不能做违反纪律的事。我知道他们被一种内功控制了心神,就教他们练习无相心经。使他们回复正常人的本性。 “因为他们三个非常重要,有两个是报务员,还有一个机要员。他们掌握着鬼子的大量机密。 “我必须把他们送到我们军区去。第一要她们化除花邪内功,第二军区安排专家对她们进行心理治疗。最后获取他们藏在心中的机密。 “但倒霉的是,这时她们遭到了一条一百多斤的巨蟒的袭击,我为救他们,和巨蟒搏斗,最后杀死了巨蟒。 “但这时,我真气损耗太大,体内毒力又不受控制,生命随时都会出现危险。虽然他们只练过几次无相心经,功力有限,但我为了保命,还是让他们发功为我疗伤。 “虽然她们的内功不纯。我的功力又无力去化解她们的内功。但为了保命,也只好如此了。但是她们的内功在我体内也留下了痕迹。 “总算暂时保住了命,又遇上你们的花狼攻击我,不得已我打了花狼一掌。又把自己送到了阎王老爷那里转了一圈。” 箫箫说:“猴子小哥,听你这样说,你不是每天都要这样生生死死地打仗吗?” 肖飞说:“是的,小妹,我这一年来,每天都是这样,也不知道自己死了多少回了。” 白衣婆婆想了一会,说:“你这样怎么走?你还能打仗吗?你要么不动内力,你只要一动内力,你刚刚建立起来的防线将全线崩溃。那时谁也救不了你。” 肖飞低下头,说:“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一天找不到白玲妹妹。我心里一天不得不安宁。所以,我决定,明天早上离开这里,出山去找白玲妹妹。” 白衣婆婆看了一眼三个日本女孩,说:“你说这三个日本女人很重要,你打算怎么安排他们?” 肖飞说:“我也真为这时发愁呢?” 白衣衣婆婆说:“我可从来不帮别人的忙,但这回我要帮你。你说因为和白玲失散,才受了这么多罪,我心里难过。因为我知道那滋味真的让人受不了。” 肖飞说:“小姐姐,不用了,这事别人不好帮忙的。” 白衣婆婆说:“我不是白帮你的,你也要帮我的忙。” 肖飞说:“我能为小姐姐做什么呢?” 白衣婆婆说:“你得告诉我,怎么才能找到你的师父。” 肖飞说:“小姐姐,我师父的寺庙就在我家乡的那个镇子北面,但师父云游四海,行踪不定。他和你一样,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在和鬼子战斗。你肯定不容易找到他。” 白衣婆婆说:“我找他四十年,连一点线索都没有,我都没放弃,现在,有了这线索,我能不去找他吗?” 欲知后事,轻看下章。 第333章 出山前夜 话说白衣婆婆和肖飞在山溪边说话,三个日本女人在一边静听,她们听不懂多少,但还是听得出,肖飞要出山去寻找白玲了。 他们一直认为肖飞就是他们的王。他们的一切都应该有肖飞来主宰,没有肖飞,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樱子走过来,说:“大爷,你要丢下我们了吗?” 美子说:“大爷,你是我们的王,你到哪里,我们就跟你去哪里。你不能丢下我们不管。” 惠子说:“要不是因为我们,你就不会受伤,我们要服侍你。” 肖飞也为这几个女孩感到可怜。说:“妞儿们,我会把你们安排好的,等我找到白玲妹妹,就和你们一起去打鬼子。你们愿意和我一起打鬼子吗?” 樱子说:“我们愿意啊,我们都说过了。” 美子说:“你的任何命令我们都执行。” 惠子说:“大爷不要丢下我们。” 肖飞摇摇头,对白衣婆婆说:“小姐姐,这几个女人还受她们的内功控制,怎么才能快速消除她们的阴邪之功,让他们是心智恢复正常呢?” 白衣婆婆说:“你既然说,他们非常重要,那我就帮她们一下。不过换掉他们的内功,这是件大事。她们要稍微吃点苦头才行。你对她们说清楚。” 肖飞招招手,把几个女孩唤到身边说:“妞儿们听着,现在我的小姐姐要为你们化掉你们原先的内功,换上无相内功。这样,你们就是一个正常人了。你们愿意吗?” 樱子说:“大爷,你安排的事,我们都听。” 美子说:“大爷不必问我们。” 惠子说:“大爷,我们的事你就决定好了。” 肖飞说:“你们听着,这事有点麻烦,你们呢要吃点苦头,不过也很值得,你们应该有独立的人格,应该有自己的尊严。现在告诉我,你们愿意吃苦吗?” 肖飞连说带比划,终于让三个女孩弄懂了他的意思,三个女孩连连点头,都说大爷安排的事,会一切照办。 肖飞对白衣婆婆说:“小姐姐,说好了,接下来就苦你了。” 白衣婆婆说:“你们都随我进屋里来吧。”说罢领着三个女孩和肖飞进了小屋,来到后面山洞大厅旁边一个大一点的偏洞,点上兽油灯,可以看到地上已经铺上了几张兽皮。 白衣婆婆:“来来,你们几个躺下,揭开上衣,把裤子退下一点。 肖飞一听要解衣服,就要出去,这是需要回避的。 惠子哀求地叫道:“大爷别走!” 美子也说:“大爷,你别走,你不需要回避的,我们要你在场。” 樱子说:“大爷,这对我们是大事,你是我们的主心骨,你就别出去吧。“ 白衣婆婆说:“猴子小哥,这几个女人也怪可怜的,你就别走吧。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肖飞只好留在了山洞里。三个女孩在地上的兽皮上躺下,解开上衣,每人只有抹胸遮体,然后解开裤袋,褪下一点裤子,露出肚脐。 白衣婆婆在洞里缓缓踱步,口中吐纳有声,突然大叫一身,如惊雷贯耳,弯下腰去,对着三个女人的肚脐各拍了一掌。 那三个女孩的神阙穴突然被强大的内力震开,那自幼习练的内功如决堤洪水,“呼啦”一下外泄得干干净净。 三个女孩突然感到内心极度空虚,头晕心悸,痛苦万分。难过得浑身打颤。只有近日习练的无相真气还在运行,保住心脉。 白衣婆婆每人头边放上一个瓦钵,说:“侧过脸。”快速在三个人后背轻轻一拍,那三个女孩各张嘴吐出一口鲜血在瓦钵里。 巨大的痛苦更加强烈地袭来,三个女人忍受不住,“哇”地一声哭了。肖飞蹲下身去,拉拉她们的衣服,遮住身体,然后拿过毛巾,擦去她们的嘴角的血迹和眼泪,温柔地摸摸她们的脸颊。 白衣婆婆盘腿坐好,指挥肖飞把三个女孩扶起,和白衣婆婆围成一圈坐好,然后和白衣婆婆一起,四个女人手搭手。 白衣婆婆说:“你们按照猴子小哥教你们的方法,练习无相心经。接下来,会有真气在我们体内循环流动,你们在真气循环时,注意引领真气归入丹田。现在开始。” 肖飞有是连说带比划,让三个女孩明白婆婆的意思。三个女孩练习内功都有七八年的历史,肖飞一说,大家立刻就知道怎么做。 补功开始了。 白衣婆婆积六十年修炼的无相神功,且是未经男事的玉女功,清和纯正,浑厚强大。这功力一旦进入三个女人体内,因丢失内功的痛苦立刻消失。强大的内力源源不断输入,各自引导真气运行,最后归入丹田。 不一刻,每人头上冒出腾腾热气。三个女人功力不但完全恢复,较之以前还有所增加。 过了一顿饭的时间,白衣婆婆“嗨”了一声,震开女孩们的手。说:“现在你们每人静心练习两个时辰,就是四个小时。巩固功力,然后睡一觉。明天早上就好了。猴子小哥,我们出去,让她们安静练功。” 说罢和肖飞出了偏洞,只见箫箫已经点起兽油灯,正在大厅玩耍,一见白衣婆婆面容憔悴的样子,大吃一惊,连忙跳过来,扶婆婆坐下,然后吸一口气,对着婆婆头顶百会穴,轻轻一掌拍下去。 那手掌在白衣婆婆头上停留了杯茶功夫。然后拿开说:“好了。”“咯咯”一声轻笑跑去玩了。再看白衣婆婆,又是容光焕发了。 这一幕看得猴子惊诧无比,他问:“小姐姐,你耗去的内力补上了?” 白衣婆婆说:“箫箫一出手,我耗去的功力完全补回来了。没有箫箫,我都不敢跟她们切换内功呢。 肖飞说:“小姐姐,箫箫的内功有多强大?” 白衣婆婆说:“不知道,反正比我强太多了。” 肖飞迷惑不解,说:“这种么可能?小姐姐,箫箫只有十几岁呀。” 白衣婆婆说:“谁说不是啊?她在七八岁时,我教他无相内功,从那时起,她的内功就像春天的竹笋,“蹭蹭”看长。这山里的野兽从来就没伤害过她。现在大花那群狼,只要她手一指,就吓得趴下。” 肖飞摇摇头:“这太神奇了,不可思议。小姐姐,箫箫内功这样强大,你刚才为什么不让她来给妞儿们发功?” 白衣婆婆说:“那是留给你的呀!只有她才能让你恢复功力。” 肖飞吃了一惊,箫箫是个好女孩,纯真无邪。无相心经是情侣功法,只有情侣才能合练。现在白衣婆婆要肖飞和箫箫合练祛毒,这怎么行呢?肖飞说:“小姐姐,我这一生一世,只能和白玲妹妹合练无相心经呀!” 白衣婆婆看了一眼肖飞,摇头叹息,说:“你说你和白玲合练过?” 肖飞说:“小姐姐,那也是我受伤之后,师父这样安排的。” 白衣婆婆说:“现在要白玲来帮助祛毒,已经是不现实的,我叫箫箫给你祛毒,并不是叫你把箫箫当做情侣。这只是一种权宜之计。你还有别的办法吗?” 肖飞摇摇头,黯然说:“我如果那样做,就会愧对白玲妹妹。我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白衣婆婆说:“猴子小哥,这样就有麻烦了。以你现在说的身体状况看,不要说行军打仗,只要那一天你稍微失控,就会毒发身亡。” 肖飞难过地说:“我自己的身体。我当然知道。” 白衣婆婆说:“白玲现在不在你身边,你怎么办?等死?听我说,不必拘泥于小节,还是保命要紧!” 肖飞说:“小姐姐,可是……” 白衣婆婆:“让箫箫为你疗伤,是你唯一的选择。而且你必须在这山里疗养一段时日才能出山。” 肖飞说:“为什么?” 白衣婆婆说:“越是内功强大的人,受伤之后,功力越不容易恢复。这道理你懂吧?” 肖飞说:“这个我知道。可我身上有剧毒,只有白玲妹妹才能帮助我管控毒素。” 白婆婆说:“这个倒是不用担心,箫箫天生和别人不一样。世上任何毒品对她无效。另外我告诉你,箫箫和你练功不仅仅是管控毒素,而且可以直接把毒素消解排除。” 肖飞说:“箫箫竟有这等能耐啊。” 婆婆说:“这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啊。” 肖飞叹口气说:“这事老天竟然是这样安排的。” 白衣婆婆说:“你要让箫箫用最快的速度为你恢复功力,要不然,你打不了鬼子,找不到白玲,还随时有生命危险。” 肖飞说:“小姐姐,事情没那么严重吧?” 白衣婆婆说:“你是只傻猴子。你受伤的消息要是传出去,黑龙会那还不是集中所有力量来寻找你,要致你于死地?还有哪些江湖豪客,你的名头太大,盖过了他们,现在听说你受伤,他们还不成群结队来找你麻烦?” 肖飞沉默了。白衣婆婆说的没错,如果不抓紧恢复功力,什么事也做不了。就是回到西北行署,也就是个普通战士,不,连个普通战士也不如,只要一用内力,就可能毒发身亡。 白衣婆婆霸道地说:“事情就这样定了,不要在婆婆妈妈,推三阻四。听着就烦!” 肖飞还想说什么。婆婆指着肖飞说:“你给我记住,箫箫交给你了!” 肖飞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第334章 傅家小妹 白衣婆婆发动强大的内功,消除了三个日本女孩体内的阴邪内功,换上纯正清和的无相内功。 这对三个日本女孩来说,无疑是一个脱胎换骨的过程,虽然要忍受很大的痛苦,但也是非常值得是事。 从今以后,这三个女孩便恢复了正常人的心智,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也可以有健全的人格,拥有正常人的尊严。 这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 白衣婆婆把内力输给三个日本女孩,自己的内力出现巨大的亏损,整个人显得萎靡劳顿。 箫箫单手放在她的百会穴上,发功一杯茶的功夫,白衣白婆婆便恢复如初,而箫箫嬉笑如初,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这不禁让肖飞大为吃惊。 箫箫的内功浑厚强大到何种程度,连白衣婆婆也说不上来。 白衣婆婆郑重地说:“猴子小哥,现在,我就把箫箫托付给你了。你要务必照顾好她。” 肖飞吃惊地说:“小姐姐,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白衣婆婆看着那挂在山洞里的几十支步枪,拄着拐杖,哆哆嗦嗦地说:“事情明摆着,你没有两个身子,你不能在寻找白玲的同时,还带着三个日本女人。而这三个日本女人对八路军又非常重要,应该尽快送到八路军那里。你说我能不帮你这个忙吗?我明天就帮你把她们送给八路军。” 肖飞十分感动,连忙说:“这事怎么敢劳驾小姐姐大驾。” 白衣婆婆不耐烦地说:“你这人不爽快,明明事情就得这样安排,你还在磨磨唧唧。告诉你,把她们送给八路军后,我就不回来了。” 肖飞说:“小姐姐,你不回来了?你要干嘛去?” 白衣婆婆铁拐敲敲地面,那地面都是山石,发出“当当“的声响,她说:“我说猴子小哥,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我找二师哥找了四十年,现在有了他的消息,我能不去找他吗?他还有半截小指在我这儿呢。” 肖飞心里一震,这个老婆婆,心里一直盘算着这事,说:“小姐姐,师父云游四海,我也没有师傅的确切地址啊。” 白衣婆婆说:“要是有确切且地址,那去就是了,还用找吗?” 肖飞说:“小姐姐,你不回来了,箫箫怎么办?她那么小,那么单纯。” 白衣婆婆有烦躁起来,说:“我不是说了吗?交给你了。你没听见?” 肖飞显得忧心忡忡,慎重地说:“小姐姐,这不是说着玩的,我说了,我要去找白玲,我还有回部队报到,说不定还有战斗任务要执行。你说我带着箫箫,算是怎么一回事?” 白衣婆婆上下看了看肖飞,说:“我刚才就对你说了,你这样去找竹青,你找不到竹青,还会把小命丢掉。我带着三个日本女人走后,你最少要在这里呆三天以上。” 肖飞说:“为什么还要呆三天以上?” 白衣婆婆说:“你要利用者三天时间,让箫箫抓紧帮助你疗伤,最少要恢复到你能打仗。” 白衣婆婆带着有话说不清的神情,不住摇头:“这么简单的事,你怎么想不清楚呢?你消灭了那么多鬼子,创出那么响的名头,靠什么?靠你对鬼子的仇恨,靠你的点子多,但你真正和鬼子动起手来,还不是靠武功枪法?” 无疑,这话是对的。 白衣婆婆说:“你武功不恢复,出山就是找死。这事,只有白玲和箫箫能帮你,现在白玲不在,你只有靠箫箫。” 肖飞说:“可是——” 白衣婆婆不耐发地打断肖飞,说:“别可是,没有可是。箫箫帮了你,你也要帮箫箫。” 肖飞茫然道:“我帮箫箫?我怎么帮箫箫?” 白衣婆婆看着在洞外玩耍的箫箫的身影,叹了口气,说:“你也看到了,箫箫了这么好的一个女孩,你忍心让她在这山林里终老一生吗?你不觉得她应该走出山林。去过她应该有的生活吗?” 肖飞沉重地点点头,说:“小姐姐,你说得很对。她是应该到大山外面,去过正常人的生活。” 白衣婆婆忧心地说:“我把她从狼窝里捡回来,长到十七岁,从来没有出过大山,对外面世间万象,人心险恶,她一点都不知道。” 肖飞点点头说:“是啊,这是个事啊。” 白衣婆婆说:“所以啊,她帮你练功疗伤,你带她历练江湖,你把箫箫带在身边,遇上再强大的对手,也不会有事。” 肖飞说:“我如果有幸找到白玲妹妹,怎么安排箫箫?” 白衣婆婆说叹口气说:“找到白玲之后。箫箫的事,就交给老天爷安排吧。你看这样行吗?” 肖飞没有吱声。 白衣婆婆说:“眼前就这点事,你还有更好的方法吗?” 这时,山洞外面,响起竹箫低徊幽婉的声音。箫箫正坐在山溪边的一块石头上,吹奏她那支洞箫。 流水淙淙,箫声呜咽。从那箫声可以听出,箫箫有心事了。十七岁女孩,心里开始有了秘密。 肖飞和白衣婆婆,出了山洞,轻轻来到箫箫身后。 月色溶溶,山林中有流岚飘荡,缠绕在黑黝黝树梢上,如少女头上透明的纱巾。 幽暗的丛林中,闪着点点绿色的光,那是狼的眼睛。大花带着狼群,正在听箫箫吹箫呢。 一曲终了。箫箫突然一声清啸,手拿竹箫一个定势,然后舞动那支竹箫。 肖飞静静度按着箫箫演练,那步法,那身法,那竹箫劈,刺、点,挑、撩,各种招式绵绵递出,严谨,沉稳,狠辣,每招每式攻守兼备,变化无穷。 肖飞从这些招式中,既看到鹰蛇九式的影子,又看到乾坤棒法的精髓。那竹箫的音孔在划破空气时,发出尖利的哨音。 箫箫那一身白裙,在山溪边,辗转腾挪,不仅是演练武技,更像是舞蹈。突然箫箫一个飞跃,身体腾空而起。一个天女散花,在半空旋转三百六十度,稳稳地落在肖飞和婆婆面前。 “好!”肖飞鼓掌叫好:“真是开眼了,世间竟有这样绝妙的武功。” 箫箫收起架式,走过来说:“婆婆,你明天就走吗?” 白衣婆婆说:“谁说我要走了?” 箫箫说:“婆婆忘了,我可以听很远的。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肖飞看了白衣婆婆一眼。白衣婆婆说:“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办,不得不离开山林。箫箫。我心里舍不得你,也放心不下你。” 箫箫摆弄着竹箫,低头说:“婆婆去找你的二师哥,这事很重要。不能因为我,耽误了婆婆的大事。” 白衣婆婆眼睛有些发潮,说:“我教你那些字,还记得吗?” 箫箫说:“都记得,也能写。” 白衣婆婆说:“”《唐诗三百首》《宋词三百首》还能背吗?” 箫箫说:“能背呀?你听: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唯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白衣婆婆说:“还有《古文观止》《论语》《孟子》那些书呢?” 箫箫说:“都没有忘记。” 猴子不由内心感慨,久居深山,与狼共舞,与书为伴,琴箫酬唱,这是怎样一种生活呀! 现在这种生活要结束了,这个纯如一张白纸的女孩,要去闯世界了,迎接她的会是怎样一种命运呢? 白衣婆婆沉默一会。伤感地说:“我和二师哥分别那年,正好是箫箫这个年龄,十七岁。现在时隔四十年,我要再一次出山去寻找他,找到他,什么话不说,先打他一顿。” 肖飞说:“我去年离家参加抗战,我和白玲也都是十七岁。” 箫箫说:“我现在要离家了,我也是十七岁,不过这里是我的家吗?我一走,家里就没人了。” 肖飞说:“我家里也没人了。” 白衣婆婆说:“我们都是无家可归的人。” 大家都沉默了。 月色溶溶,山溪潺潺,山林入睡,仿佛是一个通话世界。 白衣婆婆说:“小妹。出山以后,听猴子小哥的。日本鬼子是我们的死对头。汉奸也是坏人。还有那些奸佞小人更可怕,遇事多个心眼,要防着那些小人。这些都要猴子小哥教你。” 箫箫说:“猴子小哥,你愿意教我吗?” 肖飞说:“愿意。傅小妹这样聪明,本事又这样大,教你肯定不困难。” 箫箫说:“猴子小哥你出了大山,要干什么?” 肖飞说:“我是个八路军战士,我除了寻找白玲,我要打鬼子,每天打鬼子。” 箫箫说:“我可以和你一起打鬼子吗?” 肖飞说:“当然可以,八路军非常欢迎你。你要是愿意打鬼子,我可以带你去参加八路军。” 箫箫说:“我跟着你,猴子小哥,你到哪里,我就跟你到哪里。”她转向白衣婆婆:“婆婆,我要是想你怎么办?” 白衣婆婆说:“我会来看你的。你不要想我,心里别忘记我就行。” 白衣婆婆擦擦眼睛,把脸转开去。 箫箫忽然高兴,说:“要不这样,等打完鬼子,我们还来这里相会,好不好呀婆婆?” 白衣婆婆点点头,笑了,说:“好主意!那我们就说定了,到时候,我们还来这石洞相见。” 肖飞说:“我也来,我和白玲妹妹一起来。到时候,小姐姐和傅小妹给我们演奏一曲《花好月圆》,我给你们舞剑助兴。” 白衣婆婆高兴起来,说:“好!我们就这样约定。现在我们回去睡觉吧。明天赶路。” 三个人回头向木屋走去,才看见樱子、美子和惠子,正站在门口子听他们说话。 第335章 婆婆离去 话说肖飞和白衣婆婆及箫箫正要回山洞休息,忽见樱子带着美子和惠子正站在小屋门外。 肖飞一愣,说:“妞儿们,你们练功结束了吗?” 樱子说:“大爷,我们都按照婆婆要求,练完了四个小时。” 白衣婆婆走过去,分别拿起三个女人的手,测试了他们的内功。这三个女人真气鼓荡,内力充盈,而且都是纯正的无相心经。单就内功而言,在江湖上已经罕逢敌手了。 白衣婆婆赞许说:“不错不错,几个丫头都肯用功,都是一个武功高手了。现在,你们虽然是日本人,但在武功上,已经是我们傅家的传人了。” 樱子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前辈接纳我们,这是我们的荣幸。” 肖飞说:“说说你们练习了无相心经的心得。” 美子说:“我们感觉练习了这种功夫,就像刚睡醒的样子,感觉以前就像在做梦。” 惠子说:“想起过去的事,感觉脸上‘呼呼’冒火。” 樱子趋前一步说:“猴子先生——” “哎哎!”猴子打断了樱子的话,叫起来,“怎么改口叫先生了?不叫大爷了?” 樱子低下眼神说:“对不起,先生,我们之前都不懂事,你多原谅。” 肖飞摆摆手说:“不行不行,还是叫大爷,这多亲切啊。叫什么先生,那多没劲!” 美子也鞠了一躬,说:“你要是愿意我们叫你大爷,我们就叫你大爷吧。” 肖飞哈哈笑着,说:“当然愿意,你们要是叫我爷爷,我更愿意。算了算了,就叫大爷吧。” 白衣婆婆和箫箫觉得好笑,但没有笑出来。 樱子又鞠了一躬说:“大爷,之前有许多冒犯你的地方,我们向你道歉,请原谅!” 美子和惠子齐声说:“我们向你道歉,请原谅。” 肖飞连忙抬手制止说:“嗨嗨,你们这是干嘛?老是这么鞠躬谁受得了。我是你们大爷,别这么客气。” 樱子说:“大爷,你为救我们,差点让蟒蛇害死,自己还受了重伤。我们谢谢你。” 美子和惠子说:“大爷,我们谢谢你!” 肖飞说:“别别,你们怎么啦?好像都变了个人似得。” 惠子说:“大爷,你没感觉我们变了吗?我们自己感觉到,我们变了。” 樱子对着白衣婆婆,说:“所以,我们还要感谢瑶琴婆婆,是你的无相心经,让我们头脑正常,变成了一个普通女人。谢谢你婆婆。” 白衣婆婆挥挥手,说:“不用谢了。其实人不是生下来都那么坏的,日本人也一样,只是日本人的头脑被一种邪恶的东西控制了,才会全世界去做坏事。” 樱子难过地说:“日本人跑中国来打仗,对中国人犯下了罪,我们向中国人道歉。” 美子和惠子齐声说:“我们向中国人道歉。” 肖飞高兴了,哈哈着,说:“这个要得。可惜你们的天皇不这样想。” 樱子看了看美子和惠子,说:“我们三个之前尊大爷为王,现在想想,那是荒谬的事情,大爷,我们能取消这个约定吗?” 肖飞摆摆手,好像赶走一只飞来飞去的苍蝇,说:“那是你们的事,我根本就没接受过。” 樱子鞠躬,说:“谢谢大爷还我们自由之身。” 美子和惠子说:“谢谢大爷还我们自由之身。” 肖飞大度地说:“妞儿们,你们本来就是自由的。本大爷从来都没答应做你们的王。为你们高兴啊。” 樱子低着头,羞愧的样子,说:“大爷,现在我们是你的俘虏,我们听候你的处置。” 肖飞认真地说:“妞儿们,说良心话,我没有把你们当做俘虏看待。怎么说呢?你们是侵华入军中认错比较早的人,应该是义女。” 三个女人互相看看,一齐鞠躬:“谢谢! 肖飞连忙鞠躬:“别别!你们日本人这么喜欢鞠躬!来来,我有件事和你商量一下。” 惠子说:“大爷,你现在不是我们的王了,但我们还是你的人,有事你吩咐就是。” 肖飞说:“我们和小姐姐商量好了,明天由小姐姐护送你们去八路军特委。 “在那里,你们会得到一份工作。虽然没有薪水,但和所有的八路军一样,吃饭穿衣都是免费的,而且生活比较稳定,不需要到处奔波,你们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你们愿意去吗?” 樱子看看美子和惠子,三个人露出欢喜的样子,说:“谢谢!我们服从大爷的安排。” 惠子最小,性子也直,看着肖飞说:“大爷,我们会想你的。” 肖飞微笑着说:“你们要是参加八路军的工作,我们就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了。我会经常去看你们。好,事情就这样说定了,现在我们进去吧,大家休息一会,明天赶路。” 惠子说:“还有几个小时天就亮了,大爷我们都舍不得你。这几个小时我们能和你一起度过吗?” 肖飞看看白衣婆婆:“我还要写一份报告。你这里有文房四宝吗” 白衣婆婆说:“笔墨纸砚都有。我那洞里有箫箫读书的一块石头,你们搬过去,写完报告,就早点睡吧。小妹,我们睡觉去。” 肖飞转脸对着三个让你女孩说:“来把,妞儿们,接下来,我们一起度过这段时间。 进了洞,樱子和美子抬来一块石头。这石头上面平整光滑,但太小,只能放下一张纸。惠子拿来了文房四宝,三个女孩把墨研好。 肖飞盘膝坐下,在石头上展开一张白纸。三个女人也在周围坐好。樱子捧着兽油灯,美子捧着砚台,惠子捧着一杯水。 肖飞拿起笔,在砚台上探好,在纸上写下:特委范江同志。 油灯静静地亮,洞里十分安静,三个女人微微的呼吸之声,清晰可闻。猴子挥笔疾书。 他把自己和白玲在沂水县城被鬼子冲散,以及后来寻找白玲的情况,详细做了回报。 他告诉领导,沂水县城菜农侯耀庭已被自己发展为情报人员,可以通过鬼子各大机关的厨师搜集到许多鬼子的重要情报。请领导酌情启用。 他回报了自己进山追杀黑龙会的情况。现在黑龙会的机关已经被打掉,只逃走川岛正平和川岛芳子。 另外俘虏了黑龙会三名女会员,她们都是负责黑龙会的重要工作。掌握大量珍贵情报。 白衣婆婆傅瑶琴和狼女傅箫箫是大山里的抗日义士,在山里消灭了三十多个鬼子。并写清楚和自己的渊源关系。 写明自己还不能归队的三个理由,一是继续追踪川岛和芳子的下落,二是寻找白玲,三是借箫箫之力疗伤。 每当停笔沉思,惠子便把水杯送上,肖飞喝一口水,对惠子点点头,表示感谢。 外面起风了,山谷里夜风浩荡,松涛嗡鸣,大山无眠,似乎在讲述那遥远而神秘的故事。 一份报告写完了。猴子把报告折好,起身送给白衣婆婆。婆婆也没睡,正在对箫箫交代一些事情。 肖飞回来,见三个女孩还在那里坐着,便说:“妞儿们,大家回去睡吧,明天赶路。” 樱子说:“大爷,离分别还有几个小时,我们都不想睡了。大爷,你睡吧,我们就在这里陪着你。” 美子和惠子说:“大爷答应我们,让我们陪你一会儿。” 肖飞也感觉到这几个女孩对自己的情义,他说:“妞儿们,我不是说了吗?你们参加八路军的工作,以后我们就是战友,可以经常见面的。” 惠子看这樱子说:“你对大爷说。” 肖飞不知道这三个女孩把气氛营造的这样隆重,还有什么话要说,便道:“我们相处了好多天了,互相都不见外,有什么话尽管说。” 樱子看了看肖飞,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虽然有点瘦,但很好看,而且是越看越好看,她低着头,脸不由红了。说:“大爷,下面的话,你听了不要生气,我才敢说。” 肖飞摇摇头:“嗨!什么事啊?什么话尽管说呀。” 樱子说:“大爷,我们十二岁就被征召入伍,一直承受着高强度的训练。那些教官根本不把我们当人看。我们都在十四五岁就被破坏了处女之身,来到中国后,川岛和其他上级,只是把我们当做泄欲的工具。他们对我们就是一个字,性。我们也是女人,也有感情需要寄托。但他们除了对我们那种事外,没有人对我们多说一句话。” 樱子停下来,眼泪无声滴落。肖飞心里不由生出无限怜悯。 樱子停了一会,继续说:“当你打败了我们,征服了我们,我们把你当做王,我们以为你会和川岛一样,也会把我们当做你的奴隶。但想不到,当我们遇到危险的时候,你舍出自己的命,救了我们。这么多天,我们一直准备为你献上自己的身体,你却连一下都不碰我们…….” 肖飞摇摇头:“嗨!妞儿们,我当是什么事呢。知道吗?我不是川岛,不是日本鬼子,我是中国人,我是八路军战士。你们说的都不是事。” 惠子嘴快,说:“不,大爷,这对我们是大事,因为我们从来没有遇到你这样的人,没遇到这样的事。” 樱子说:“大爷,我们想证明一下,你是不是嫌弃我们,是不是把我们当做异类。” 肖飞说:“我不会嫌弃你们,你们也是鬼子的受害者,这不需要证明的。” 樱子低下头:“大爷,我们的要求很简单,你抱我们一下,每人抱一下,就一下,行吗?” ……第二天清晨,猴子醒来时,洞里轻悄悄的。白衣婆婆和三个女人都不见了。 肖飞起身,走出小洞,来到作为演武厅的大洞。发现那里的各种兵器和枪支都不见了。 箫箫正在做饭。猴子走过去问:“傅小妹,这些枪支弹药呢?” 箫箫说:“这里要没人住了,枪都收起来了。” 肖飞点点头:“小妹,婆婆和三个女人都走了吗?” 箫箫说:“早就走了。她们真好玩啊,走的时候还对着你磕头。” 肖飞说:“嗨,走的时候怎么不叫醒我呀?” 箫箫说:“她们说害怕大家伤感,就悄悄走了。” 肖飞想起了,当他昨天晚上一个一个抱住这三个女孩时,她们流下的滚滚热泪。 第336章 山中疗伤 白衣婆婆没有打招呼,便带这三个人日本女孩悄悄离开她居住了近二十年是山洞木屋,出山去了。 箫箫告诉肖飞,三个日本女孩,临走时对着他下跪磕头,洒泪而别,肖飞不由得心下震撼,感慨万千。 肖飞正想着心事,箫箫已经把早饭收拾到石桌上,喊道:“猴子小哥,吃饭了。” 之前没吃完的豺狗子肉,野菜蘑菇,还有日本女人们留下的罐头。 最具特色的是用玉米渣渣煮的粥。山里没有石磨,在山外采购来玉米面容易变质,她们就买了玉米粒子回来,用石头敲碎,煮粥吃。 这是一餐用最现代化和最原始的方法混合做成的饭,吃起来还是别有风味的。 原来是热热闹闹的六个人,突然间变成了两个人,一下子冷清了好多。 突然单独和箫箫这样一个陌生女孩吃饭,肖飞不禁想起那句人世沧桑的老话。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命运会让他和这样一个漂亮单纯的女孩一起吃饭。 抬头看去,箫箫很好看,面色红润,眉毛和眼梢稍微有些上挑,嘴唇饱满,一笑就路出两颗虎牙。给人一种甜甜的感觉。长长的头发披散着,有时会用一根红带系在额头,那头发就管起来,不会飘来遮住眼睛。 箫箫调皮地说:“猴子小哥,干嘛这样看着我?” 肖飞说:“箫箫,你要是不说话,我就把你当做一副画来看了。” 箫箫歪着头,看着肖飞:“我没看过画。不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肖飞说:“我在说你很好看,很漂亮。” 箫箫脸红了:“我不相信我有那么好看,吃吧吃吧,吃饱了我们练功。“ 肖飞一边吃东西一边说:“傅小妹,你的手艺不错,饭很好吃。” 箫箫割下一块肉,递给肖飞说:“那你就多吃点,出山以后,就吃不上这样的饭食了。” 肖飞一边啃着豺狗肉,一边问:“箫箫,吃过山外的饭吗?” 箫箫回想说:“小时候,我跟着婆婆出过一次山,吃过油条,包子,还吃过馄饨。” 肖飞说:“喜欢吃那些吗?” 箫箫神往地说:“喜欢啊,那些饭很好吃的。” 肖飞看看洞外的山林,说:“那好,这次带你出去,挑你喜欢吃的,让你吃个够。” 箫箫欢喜道:“那太好了。” 吃完饭,肖飞说:“抓紧收拾一下,我们抓紧出山。” 箫箫摆摆手说:“那不行,婆婆说了,你必须在这里练完三天功,才能带我出山。” 肖飞说:“真是的,干嘛非要在这里练功不可呢?出了山也可以练功的。” 箫箫一边收拾一边说:“那不行,婆婆说,你现在的功夫漂浮着,不扎实,根本不能打架。她说山外面情况复杂,遇上鬼子就麻烦了。” 肖飞急切地说:“我有事,心里很急。” 箫箫坚定地说:“那也不行。婆婆说,放你走,我跟着你是很危险的。因为你不能打仗。” 肖飞说:“要不我自己走。” 箫箫笑笑,说:“那不行,你是走不掉的,没有我的命令,大花和那些狼是不会放你出去的。” 肖飞说:“箫箫,你得听我的。” 箫箫说:“不行,婆婆说,出去以后,我要听你的话,在山里练功,你就得听我的。” 肖飞说:“你老是婆婆说婆婆说,你自己就不能拿个主意吗?” 箫箫笑吟吟地说:“我自己当然有主意啦。” 肖飞赶紧问:“你自己是什么主意?” 箫箫说:“我的主意就是听婆婆的话。照婆婆说的去做就行了。” 肖飞哭笑不得:“傅小妹,你自己还是没有主意啊。” 箫箫说:“我有注意啊。” 肖飞说:“你是什么主意?” 箫箫说:“我的主意就是照婆婆的话去做。” 肖飞摆摆手,说:“好好,咱别说车轱辘话了。” 箫箫说:“没有啊,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肖飞说:“你还有什么话?” 箫箫神秘地说:“婆婆不让我告诉你。” 肖飞又是哭笑不得:“哎哟,我的好小妹,你这不是等于没说嘛。” 箫箫诡谲地说:“不过我告诉你婆婆也不会知道。我今后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婆婆。你也是。” 这话让肖飞心里一沉,是的,今生今世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白衣婆婆了。他叹息一声,说:“那你就赶快说,是什么话?” 箫箫说:“婆婆说,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她没法向她的二师哥,也就是你的师父交代。” 肖飞不说话了。他心里有一个地方特别柔软,箫箫的话正好触动了他这个地方,内心不由一阵怅然,白衣婆婆啊,到老还热恋着二师哥,连肖飞也跟着受惠,这就叫爱屋及乌吧?今生还能再见到婆婆吗? 肖飞无可奈何地说:“好吧,都听你的。我就安心地跟你一起在这大山里练功。” 箫箫一伸舌头说:“这才是好孩子!” 肖飞不由灿然,说:“哟嚯,这丫头!这话是谁教你的?” 箫箫“咯咯”一笑:“婆婆经常这样说我。” 肖飞笑着扭过头去说:“好了,又是婆婆说。这样吧,我今后就不走了,就在山里和你一块玩,你愿意吗?” 箫箫嘴一撅:“我才不信这话呢?你就是说着玩的。” 肖飞说:“你怎么知道我是说着玩的?告诉你我真是不走了,就在这里陪你,你高兴吗?” 箫箫两手捂着耳朵说:“不信不信。你心里一直惦念着白玲姐姐,一心想去打鬼子,哪里能在山里陪我?” 肖飞摇摇头,满脸遗憾,说:“箫箫,我是真心想在这里和你多呆一些日子,可是,正像你说的,白玲妹妹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还有川岛那老鬼子还没有消灭,我怎么能安心和你在这里享福呢?” 箫箫脸色黯然下去,不再说什么。这个猴子小哥特别招人喜欢,但却不属于自己。十七岁少女的心里,第一次有了莫名其妙的忧伤。 肖飞也觉得在箫箫面前谈论自己如何思念另一个女孩有些不妥,但哪里不妥,又说不出来。也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过了一会,箫箫说:“猴子小哥,我们练功去吧。婆婆说,每天练习两次,早上一次,晚上一次。婆婆还说——” 肖飞说:“得得,别婆婆说了。走吧,我们练功去” 说罢和箫箫一起站起来,来到偏洞里,那里正好有樱子他们的帐篷还在地上铺着。肖飞和箫箫盘膝坐好。 箫箫说:“猴子小哥,我先看看你功夫恢复到什么样了。”她拿起猴子的手,合上自己的手掌,说:“猴子小哥,你对我发功。” 肖飞说:“不行,小妹,我身上有剧毒,一发功就会伤到你。” 箫箫说:“没事,你稍微发一点真气过来。” 肖飞说:“你小心一点,一有问题,马上脱离。”说罢发动无相内功,对着箫箫手掌发了一点内力。 箫箫说:“再加大一点。” 肖飞又加大功力发送过去。箫箫说:“好了。” 肖飞手掌离开。只见箫箫吸一口气,眼睛微闭,半晌,睁开眼睛说:“猴子小哥,你的内力剩下不到三成。” 肖飞知道内功损耗太多,恢复起来十分困难,肖便说:“要不那就算了,当兵的人,不是人人都会武功。” 箫箫说:“那不一样的,不会武功的人,身体照样很健康,可是你的内力流失,体内的毒力一旦发作,就会有生命危险。你不能不恢复武功。” 肖飞叹口气说:“老天要我死,我就死。来吧,小妹。我们开始吧。” 肖飞说:“婆婆说:我们第一次合练,由我发功,你接受理顺就行。猴子小哥,我发功了,力量大一点,你注意了。” 肖飞突然觉得一股大力,撞入兄胸口,差点就要晕过去。 箫箫那大股的真气源源不断地涌入,容不得肖飞有丝毫的懈怠。他集中了全部心神,不断接受箫箫真气的输入,一边还要集中意念,把那真气纳为己有。 时间不大,肖飞脸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头上如蒸笼一样,冒出腾腾热气。 箫箫出生之后,不知道是经历何种变故,让她在狼窝里,吸食狼奶长了几个月。被白衣婆婆傅瑶琴抱回之后,长到十七岁,也没见到几个人。 她的心地单纯的如山泉那班清亮。因此她的内功甚至比白玲的内功更为纯净。但却比白玲的内功霸道多了。 一开始,肖飞差不多承受不住。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已经能能应对自如。他自身的真气受到这股真气的刺激,自行加快了运行速度,变得更加活跃,充满活力。 一个多时辰过去,箫箫慢慢减少了真气的输入,最后完全停下。 肖飞二目微闭,继续用意念又弄到真气在体内运行,直到真气完全归顺与丹田,才缓缓睁开眼睛。箫箫已经出了山洞,在门前的草地上,正在追逐一只白色的蝴蝶,一点也看不出内力损耗之后的萎靡困顿。 石缝里射进的日光已经移到山洞的东墙上,天已经过午。 肖飞站起身来,活动一下筋骨,发现自己功力大增,箫箫一次发功,竟然让他恢复到五成功力。 第389章 又见川岛 话说白玲和陈辉跟踪那个从山里出来的人,二人一边追击,一边讨论一些跟踪的技术和分析敌情方法。 白玲的目的还是对陈辉进行训练。而陈辉也乐意利用实战来进行学习。 白玲很清楚,她一旦回归郎小队,便有执行不玩的任务等着她,而陈辉即便是随自己回到西北行署,也不可能参加郎小队,他属于重庆方面的人,是不可能进入特委的。 那就意味着,她和陈辉就要分开。而且说不上来多久才能见上一面。她很喜欢这个大男孩,她知道离二人分开的日子已经不多了,他只想抓紧一切机会对陈辉多训练一下。让他多掌握一些战斗技能。战争是残酷的,多一些本事,活下来的几率就大一些。 这是白玲表达爱的特殊方式。 忽然,白玲说:“那个人进了镇子,我们跟进去。” 这时,天已经黑定,前面出现了黑压压的一片房屋,原来是一个农村集镇。只见那个人一头扑进镇子里。 白玲和陈辉立刻加快脚步,拉近了和那个人的距离。集镇上房屋密集,地形复杂,加上行人众多,一不小心,就可能把目标给弄丢了。 那人一进入集镇,立刻不用轻功,而改用平常步行。街上有下田归来的农人走过,还有其他一些行人。那人穿过行人,一直行走。白玲和陈辉跟在他后面五十米处。 那个人在镇子上没有任何停留,穿镇而过。一出了镇子,立刻用上了轻功,“飕飕”向前奔去。看来这个镇子并不是他的目的地。 白玲和陈辉,又与那人拉开一段距离,相距一百多米的样子。这样,那人在夜里看不了这么远,也就不会发现被人跟踪。 而白玲凭借超人眼力和听力,不必担心把他跟丢。 那人不但轻功好,而且劲力持久。长途奔跑,依然后劲十足,速度不减。 陈辉说:“姐姐,这人是要去哪里啊?” 白玲说:“小弟,别问一些傻问题。他要去哪,他要干什么,这些是要等跟踪之后才能得出的结果,现在谁能回答出来啊?” 陈辉尴尬地笑笑:“我这话问的是有些傻。” 白玲说:“有时候,费了好大力气,用了好多心思,跟踪到最后没有任何结果,也是常有的事。” 陈辉说:“我才知道做一个侦查员是很不容易的。” 白玲说:“我们从山里出来,现在没有别的事要做,正好有一个跟踪对象,让你练习一下,不是难得的机会吗?” 陈辉说:“也是。” 白玲说:“如果我们的判断正确,这个人的确是一个日本人的话,我们的跟踪就肯定是有意义的。” 那人走村过镇,没有停留,一直向前奔走。白玲和陈辉跟在他后面,白玲当然并不感到吃力。 而陈辉虽然内功已经非常深厚,但刚刚学会不久,在内力的运用上还不熟练,奔跑时间久了,便出现力不从心之感。 白玲已经感觉到了陈辉微微有些气喘,便说:“把你的手给我。” 陈辉把手给白玲牵着,立刻感到一股真气输入体内,本身真气随即响应。二人真气循环流转,陈辉的疲劳感立即消失,脚下也感到轻松许多。 陈辉说:“姐姐,真不好意思,我一个大男人,还要你拉着我走路。” 白玲说:“按照你的内功,是不需要我拉着你的,但是你学会武功不久,还不会用。这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陈辉说:“谢谢姐姐,你在安慰我。” 白玲说:“我拉着你是应该的,谁叫你说小弟呢?你忘了,你背着我,走在山道上的情景吗?” 陈辉说:“我还记得你护送我进山时,力杀群狼的情景。要不是你,我只有让狼群吃掉。” 白玲说:“小弟,我们相处的这些日子,可回忆的事情还不少呢。我夜里醒来,耳边常常响起你为我洗衣服的捣衣声:梆!梆!” 陈辉说:“姐姐,那样做,我心里喜欢呢。” 白玲说:“可我恐怕一杯也忘不了那声音。” 陈辉说:“这就是说,姐姐不会忘记我了?” 白玲说:“小弟是我患难之中的知己,怎么会忘记你呢?” 陈辉叹息一声:“姐姐,这就够了。我会一辈子记住你这句话的。” 白玲说:“小弟,不要这样伤感,也许我们会分别,但也要快快乐乐地分别。来,我给你说说,使用内功的方法。” 白玲一边行走,一边传授一些内力运用方面的知识和经验。陈辉现学现用,感觉功力又增进了许多。 那人一直走到下半夜,才来到一个镇子上。白玲发现这个镇子似乎很熟悉,他用默听法说:“小弟,我觉得这里好熟悉,好像来过这里似的。” 陈辉说:“姐姐去过的地方多,你仔细辨认一下,看这是什么地方。” 白玲一边走,一边察看,很快就辨认出来,这不是沂水镇吗?她说:“小弟,我真的来过这里,这地方叫沂水镇,我们在这里打过鬼子。” 她和猴子哥曾经在这里侦察秦家大院。最后终于查出了黑龙的窝点。往事历历在目,勾引起白玲心中一阵怅然。 还是这个沂水镇,可我身边已经不是飞哥了,而是这个叫陈辉的男孩。飞哥,狼女还在你身边吗?现在你在干什么呢?种种思绪涌上心头,白玲心中一阵难受, 但事情紧迫,白玲没有时间感慨。这时那个人突然拐进一条小巷。看不见了。白玲和陈辉紧追过去,只看到那人身形一晃,就上了一家墙头,落进了这家的后院里。 白玲一打手势,二人站下来,隐入房屋的暗影处。白玲发现这是一家客栈,这里离朱杨的客栈大约三百米。 白玲说:“小弟,这人到达目的地了。我们跟过去看看,注意,动作要轻,速度要快,呼吸保持绵长。 陈辉第一次做这样的侦察工作,毫无经验。他说:“姐姐,我听你的。“ 白玲一打手势,二人飞身进入小巷,一跃上了院墙,只见那个人来到一个门口,敲了三下门,低声咕噜了一句什么。 门无声地开了。那个人闪身进屋。接着,屋里亮起灯来。白玲用默听法说:“小弟,我们下去看看。动作要轻,不要弄出声响。” 白玲拉着陈辉的手,轻功一提,像鸿毛一样飘落地面,没有一点声响。白玲拉着陈辉,轻轻来到那门边。只听得屋里叽里咕噜在说话,都是日本话,听不懂。 白玲用默听法说:“小弟,我们没有白跟踪,这人真是日本人。” 陈辉说:“我在车站干过搬运工,经常接触日本人,懂几个日本话词语。” 白玲说:“小弟,仔细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陈辉侧耳细听了一会,说:“听懂一个山字,一个踪影。” 白玲说:“还有呢?” 陈辉说:“他们说话声音太低,别的没听清。” 正说着,屋里有个鬼子向外面走来。二人急忙朝一闪。躲进暗影里 那鬼子出了门,走过院子,来到对面一个门旁,说了一句日本话,那屋里亮起灯来,门开了,那鬼子走进去。门又关上 紧接着,他们跟踪的那个鬼子和另一个人走出来。借着屋里透出的灯光,白玲一见那人。立刻捂住嘴,生怕自己叫出声来。 那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光头老头。带着眼睛。正是她和猴子的大敌川岛正平!原来这个老鬼子跑到这里来了。 川岛还是一身和服。和那个鬼子直向院子一角走去。原来那里房屋和院墙之间,有一条走道,通过这条走道,可以进入另一个小院。 白玲用手一指,二人飞身扑向那条走道。但等到白玲和陈辉赶过去时,那院门已经关上了。白玲查看一下周围的情况,用默听法说:“我们上房子。”她拉着陈辉的手,深吸一口气,纵身一跃,上了院墙,顺着墙头,上了屋顶。 从屋脊上望过去,只见小院里一间屋子亮起灯来,里面传出说话声。白玲对陈辉说:“把内功用到耳朵上。听他们在说什么话。” 陈辉说:“姐姐,他们在说中国话。” 白玲说:“我也听到了。” 陈辉说:“说话的人我认识,是我的同学张弓。” 白玲说:“就是你那个叛变的上线吗?” 陈辉说:“对,就是他。害得我被鬼子打了一枪,叛徒!” 白玲说:“听他们在说什么话。” 屋里,川岛说:“张先生,你提供了假情报。” 那个叫张弓的说:“阁下,我说的都是实话。陈辉曾经说过,他家在山里有一处庄园。” 川岛说:“可是我们派人搜索了几十里方圆的每一块石头。根本没有什么庄园。” 陈辉说:“原来这些天,杨东这厮一直在指引鬼子在抓我呀。” 白玲说:“幸亏我们躲到武陵山庄里面了。” 他们都用默听法说话,不怕鬼子听见。 只听张弓说:“那时我们还没有参加抗日,也没有必要保密,他说的应该不是假话。” 川岛声音虽然不大,但十分严厉:“可是我们找了一个多月,什么也没有找到。你撒谎!” 杨张弓慌了:“将军阁下,我说的句句是真话。” 川岛说:“还有,项湖荡里面,根本就没有宋大广这个人!” 杨东说:“我的手下多次从宋大广手里拿过情报,这也是真的。” 川岛说:“好好想想,你要是跟皇军调皮,你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杨张弓说:“是是,我一定为皇军效劳!” 陈辉骂道:“狗一样的东西,太无耻了。” 白玲拍拍陈辉:“别说话,” 只听川岛重重地哼了一声。摔门而出。向前面院子走去。 白玲说:“小弟,知道着老鬼子是谁吗?他就是黑龙会苏鲁分会的首领,川岛将军。” 陈辉说:“姐姐,我们干掉他!” 白玲摇摇头,小弟,不能鲁莽,这院子里最少有三十五个鬼子,枪声一响,我们想跑都来不及。” 陈辉说:“便宜这老鬼子了。” 白玲说:“小弟,我们撤!”二人沿着屋脊飞掠而出。刚刚落到墙头外面。只听川岛在院子说:“刚才是谁走路?” 一个鬼子说:“没有人啊?” 白玲说:“快走,川岛发现我们了。” 第390章 川岛潜逃 话说白玲和陈辉刚刚从客栈的院墙上面落下,就是听川岛在院子里问话。 白玲用默听法说:“小弟,这老鬼子说什么? 陈辉说:“他大概问刚才是谁?” 白玲说:“我们赶快离开,川岛已经发现我们。” 二人放轻脚步,出了小巷,向北跑了几百米,拐弯进了一条小巷,来到一家后院。 白玲一指院墙,说:“我们从这里进去。”陈辉说:“这是什么地方?” 白玲说:“这是沂水县委的一个秘密联络点,老板是朱杨大哥。我们多次在这里落脚。” 陈辉说:“那好。我们进去吧。” 二人吸气跃身飞上墙头,轻轻落进院子里。白玲指着一闪窗户说:“朱杨大哥就住在这间屋子里。”说罢,身子一晃,来到窗前,在窗户上上轻轻敲了三下:“笃,笃笃!” 不一会,里面传出朱杨的声音:“哪路朋友?” 白玲轻声说:“我们是贩猪贩羊的。” 朱杨说:“哦,是白玲妹子!” 门开了,白玲和陈辉一闪身进了屋里。朱杨刚要点灯,白玲说:“朱大哥,不要点灯。我把情况说了,就要走。” 朱杨说:“妹子,你说。” 白玲就把自己受伤,在山里养伤的事说了一遍,并介绍陈辉。然后把刚才在旅馆侦查的情况也做了介绍。 朱杨他洗说:“原来妹子受了这么多的磨难啊。这位就是陈辉小老弟吧?” 陈辉说:“朱大哥,我是陈辉。” 朱杨说:“可惜不能点灯,我没法看看这位武陵山庄的少庄主。” 陈辉说:“我以后专门送来让朱大哥看看。” 黑暗中,朱杨轻声一笑,说:“说吧,妹子,要我干什么?” 白玲说:“朱大哥,请你火速通过沂水县委,把这份情报直达报告军区范江部长。第一,重庆方面的确在我们这一带有一张潜伏网。现在,这张网受到了鬼子的破坏。黑龙会正在顺藤摸瓜,要把这张网全部毁掉。第二,我们见到黑龙会已经超过三十个人,他们已经开始活动。而且,根据迹象判断,川岛也许正在策划一个新的阴谋。我的任务是,就是对黑龙会展开侦查,随机消灭他们的力量。” 朱杨说:“好,天亮后,我马上就和县委联系,把情报送出去。” 正说着,突然白玲轻轻嘘了一声,大家立刻停住说话。只听街上传来有人轻轻跑过的脚步声。接着听到屋顶上也有人走动。 等周围又安静下来了,白玲说:“朱大哥,这个陈辉小弟就是那张情报网上的一个点,他的上线名叫张弓,叛变了,刚刚我们在客栈还见到川岛和张弓说话。鬼子现在正在全力抓捕陈辉。” 朱杨说:“这个情报的确很重要。” 白玲说:“重庆方面的情报网,也是抗日的力量,是我们的友军,不能任由鬼子破坏。” 朱杨说:“我觉得陈辉小弟应该去军区,直接向范江部长汇报情况。” 白玲说:“朱大哥,你的想法是对的。”转脸对陈辉说:“小弟,我想你去八路军军区,交换有关情况,取得军区首长的支持,阻止鬼子的破坏计划。也许能保住你们的潜伏网。另外,你也安全一些。” 陈辉说:“竹青姐,我听从你的安排。” 白玲说:“朱大哥,我不能直接回去了,陈辉去军区的是事请你一起安排。” 朱杨说:“好的,这事我汇报县委,如果县委安排人去军区,就让陈辉兄弟一同前往。你们现在是不是要休息一下?” 白玲说:“本来是要休息一下的,但刚才我们惊动川岛。我们还要回那家客栈去看一下,不知道他们这时有何反应。” 朱杨说:“这样也好,妹子多家加小心。” 白玲出了门,听了一下,周围已经没有人活动的声音,白玲说:“我去他们的客栈看看。” 陈辉说:“我和你一起去。” 白玲一愣,说:“好吧,我们一起去看看。” 二人利用房屋的暗影掩护,时间不大就来到川岛的客栈。站在院墙外面,白玲用上无相内功,倾听一会说:“小弟,院子已经听不到人的声息,恐怕川岛已经跑了。我们进去看看。”, 二人飞身翻过墙头,轻轻落在院子里。白玲领着陈辉,轻轻来到鬼子的房间外面一听,屋里没有人呼吸声,整个院子里黑灯瞎火,已经没有一个人了。 他们又来到关押张弓的小院,同样是人去楼空。 川岛又跑了! 二人纵身上了院墙,轻轻落下。离开客栈后院,来到街上,在暗影里站下,白玲说:“小弟,你听街上有人活动吗?” 陈辉吸一口气,激发内功,将功力凝聚双耳,默默听了一会,说:“整个镇子上,没有人在户外活动了。” 白玲说:“小弟,你的判断完全正确,川岛已经带着他的部下离开这个镇子了。这个老狐狸,又从我们的眼皮下面溜掉了。” 陈辉说:“他们会去哪里呢?” 白玲想了一下,说:“根据刚才街上那些脚步声的走向,是向西北方向走的。现在,我去追踪他们,你回朱杨客栈吧。小弟,我们就此别过。”说着,抱了陈辉一下,“姐姐很快又会见到你的。“ 陈辉抱着白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说:“姐姐,从这里向西北十来里就是沂水县城,我在哪里做过工,那地方我熟悉,也许我可以帮上你的忙。” 白玲无声地笑笑,说:“小弟,我知道你那点小心思。” 陈辉在白玲耳边说:“姐姐别说破了呀,我就是想和你多呆一会。天亮前,我返回朱杨大哥这里就是了。 白玲笑笑说:“好吧,其实姐姐也想和你多呆一会。我们走吧。” 二人出了镇子,黎明前的旷野,万籁俱寂,月亮已经落下去,天空的星星更加灿烂。 白玲用上内功,凝神于耳,听了一会说:“他们已经走远了。估计已经在好几里之外。现在我们疾跑一程,追赶他们。还记得我教你那些使用内功的方法吗?” 陈辉说:“记得。” 白玲说:“那好,我们走吧。” 白玲和陈辉运足了轻功,撒开步头,直向西北方向追来。 陈辉通过白玲合练无相心经,很快获得了深厚的无相内功,但因为练功时间很短,还不能充分把自己的功力发挥出来。虽然白玲刚刚教他一些内功的使用方法,但还是不太熟练,奔跑的速度大受影响。 白玲便在奔走的过程中,进一步加以指点,如在奔跑时,肩胸上领,腰臀下沉,运气绵长等等。 陈辉是聪明人,很快掌握要领,和白玲跑在并排,一点也不感觉吃力了。 田野上腾起薄薄的雾气,天地间朦朦胧胧。 白玲拉起陈辉的一只手,发力测试了一下,说:“小弟,现在你内力运用已经很好了。” 陈辉手上用力,回应白玲,说:“姐姐和你在一起,时时都在长知识呀。” 白玲笑笑:“小弟,你又在说好听的了。和你一起姐姐很快乐。有一点你要记住,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都要保持内心安静,不要慌乱。你刚才在客栈的院子里,有些紧张是不是?” 陈辉说:“有一点小紧张。” 白玲说:“就是你那一点小紧张,呼吸就变粗了,就惊动了川岛。你出了院子,在院墙外面,松了一口气。那声音就让川岛听到了。” 陈辉说:“他那么利害呀?” 白玲说:“川岛不仅是个刽子手,阴谋家,还是个武功高手。我和飞哥都没有和他直接交过手,但根据观察,我们都未必是他的对手。” 陈辉笑笑:“他武功再高,也只会逃跑。” 白玲说:“小弟,千万不要小看川岛。我们看到他身边没有什么人,但他正在策划一个很大的阴谋,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和我们打的。他逃跑躲避是对的。” 陈辉说:“这就是说:“川岛的破坏力,并不在他本身,而在于他策划出来的那些阴谋。” 白玲说:“对,正是这样。” 追了四五里,已经可以听到前面有脚步声了。 白玲说:“我们慢一点,他们正在前面不到一里远的地方,他们只有五个人。” 陈辉说:“姐姐能听得出他们有几个人吗?” 白玲说:“大体不会错的。不过我在客栈听到他们有三十多人,现在却只有五个人,这是怎么回事?” 陈辉说:“还有我那同学张弓,他不会武功,跟不上这些人的脚步的。” 白玲分析说:“可能是这样,他们留下两个人,把你的同学带到另一个地方藏起来了。然后,大家分散撤离,再慢慢和川岛会合。我们真是小看川岛了。” 又向前走了一阵,竹青说:“奇怪了,现在变成三个人了。” 这时天已经麻麻亮。竹青的眼力好,已经远远地看到三个模糊的人影在前面疾走。 前面二里处,沂水县城已经出现在眼前。白玲说:“看来,川岛的乌龟头又要缩回沂水县城。” 时间不大,川岛已经进了关卡。但川岛没有向市区走去,而是向镇子的西北角火车站方向走去。 白玲和陈辉找个僻静地方,翻过铁丝网,紧随川岛进了车站。 第339章 白玲在呼唤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现在,我们才有工夫讲说竹白玲的故事。那天夜里,肖飞和白玲二次进入沂水县城,突然遇上鬼子发射微型炸弹。 那炸弹正落在他们中间,二人不得不向两边躲开,这一躲,就拉开了二人的距离。紧接着,那炸弹接连发射过来,在二人只见连续爆炸,二人只得不断向两边躲开,这样,二人之间的距离便越来越大。 她远远听得肖飞喊道:“妹妹。我门道街上会合。”。于是答应一声,就朝街道上跑去。 白玲跑到临街的民房,朝下面一看,只见街道上埋伏着一大群鬼子,还有两挺机枪严阵以待。 显然,这里是不能下去了,就是飞哥过来,也不会朝鬼子群中闯。 于是,白玲悄无声息地后退了几丈,绕开这伙鬼子,直奔肖飞那边跑去。但她跑到那里时,却不见了肖飞的踪影。 他不知道,肖飞也来到这里,也看见了这群鬼子,他从街道的另一边,跑向白玲原来的位置。当然,他在那里也没有看到白玲。 这时,城里到处都有鬼子,白玲不能大声喊叫,只得用上十成功力,发出默听法的呼喊:“飞哥,你在哪里啊——” 这呼叫不会默听法的人就是站在身边也不会听到,但肖飞在一百米之内,却完全可以听到。 连喊数声,没有听到任何回应。白玲突然想到,也许飞哥正像她一样,到自己原来的位置去寻找了吧。于是又立刻返回原来的位置,结果还是不见肖飞。 事实上,竹青分析的完全正确。她到这边来找肖飞,而肖飞到那边去找她了。两个人调换了位置。结果当然是二人都没有找对方。 当二人又回到原来的位置时,还是相隔一百多米的距离。如果这时候是在白天,那什么事都不会有。互相之间随便发一个熟悉的信号,也能聚到一起。但这时候恰恰是深夜,距离太远,只能靠声音联系。 这时,二人之中有一个人呆在原地不动,一两分钟时间就可以会合到一处了。但她和肖飞从来都没有分开过,一见找不到对方,心里就无法冷静下来去分析问题了。 结果是两次这样互相调换位置,都没找到。白玲心里便大为恐慌。 连忙扩大搜寻的范围。而肖飞也在扩大搜寻的范围,要命的是二人各自朝着相反的方向寻找,那距离更是越来越远。 而且白玲比肖飞更是心里慌慌又惶惶。一时没有了肖飞,她像脊骨被人抽去一样,两条腿软软的。 她顾不上自己的安全,一边快速奔跑,一边凝耳细听。她自幼肖飞在一起,对肖飞比他对自己还熟悉。加上对肖飞爱之深切,可以从千万人的呼吸中,清晰地辨听出肖飞的呼吸之声。 谁知她心慌,脚步又快,寻找的又是肖飞的相反方向,那结果就是,她理肖飞越来越远了。 忽然,遥远的地方传来肖飞的呼喊:“白玲妹妹——” 白玲一听,眼泪“唰”地一下流出来了,原来飞哥没事!没事就好!正想回应一句,忽然眼前火光一炸,急忙一闪身,躲过一枪。再一看,面前竟是黑压压的一大群鬼子! 冲过这群鬼子,和飞哥会和,这是白玲唯一的念头。 双枪出手就响:“啪啪!”“啪啪!” 竹青凭着极快的身法,一边开枪射击,一边直冲向鬼子人群。她无心和鬼子作战,只为了赶快回到飞哥身边。她忘了这样在鬼子群中硬闯,随时都可能被鬼子一枪打死。 那些鬼子只见一个黑影在人群中极快地闪来闪去,枪声连续响起,不断有鬼子中枪倒地。 此时夜色正浓,那些鬼子只能见到白玲的身影飞来飞去,要想锁定瞄准,根本不可能,而且周围都是自己人,搞不好,开枪就打到自己人。 鬼子这一犹豫,鬼子还没有来得及开枪还击,几秒钟时间过去,白玲已经从从鬼子群中冲了过去。在她身后,躺着七八个鬼子的尸体。 白玲纵身一跃,冲到街边,一纵身,跃上了街边的民房。 后面的鬼子这才反应过来,一排枪追着打过来,但这时白玲已经跑远了。 白玲在大街小巷,屋上屋下奔跑、聆听、寻找。她希望再次听到猴子的呼唤。她再也顾不上是否会惊动鬼子,顾不上鬼子是否会包围上来,吸一口,用上十成内功,喊道:“飞哥_____你在哪里——” 肖飞这时候也在呼唤白玲,但距离太远,双方都听不见。 这时,白玲向城市的东南方向寻找,而肖飞则向西北方向寻找。二人的距离继续扩大。 在飞速的奔跑中,有两家的房子相隔较远,白玲跳不过去,只得一纵身跳下屋顶。却不料这一跳,正落在一群鬼子当中! 白玲双枪一抬,扣动扳机,只听“咯咯”两声轻响,原来弹匣打空了。装弹匣已经来不及。白玲插起短枪,就亮出了乾坤棒。 一个鬼子一见面前落下一个人来,大叫一声,手中刺刀一挺,就朝白玲身上捅来。 白玲闪身一让,避开鬼子的刺刀,把手一挥,乾坤棒带着风声抽下来,“咔嚓!”那鬼子脑浆并列,掼倒在地。 鬼子们一见屋上跳下一个黑影,手一抬就打到一个同伴,一个哇哇大叫着围攻上来。 一个鬼子挺起刺刀,直向白玲后心戳来。白玲听得身后风声,向前一跃,躲开鬼子刺刀,乾坤棒下砸,打倒面一个鬼子,回身一棒,偷袭的鬼子也中棒倒下。 前后两三秒钟,白玲打到三个鬼子,其他的鬼子们都反应过来,“呼啦”,一声,七八个鬼子把竹青围在核心,七八把刺刀一起向竹青身上刺来。 白玲一见鬼子围攻上来,知道一下子难以脱身,只好静下心来搏斗。只见她向下一蹲,乾坤棒横扫一圈,鬼子们各人的脚脖子上都挨了一棒,狂叫着倒下一片。 白玲一个蛙跳,跃出了鬼子的包围圈,刚一起身,迎面一柄刺刀直奔胸口刺来。 白玲侧身避开,抬手抓住鬼子的枪杆,左脚一抬,踹向那鬼子膝盖,“咔嚓”一声,那鬼子的膝盖被踹断了。 乾坤棒一甩,打碎了身边一个鬼子的脑壳。再回手一棒,结果了这个受伤的鬼子 远处,几个鬼子端着枪跑来,白玲迎上去,挥舞这乾坤棒,只听得“咔!”“咔!”连声响起,几个鬼子的脑袋都被打烂。 这些黑鬼子都是沂水驻军,并不是黑龙会的那些武功高手,他们在白玲的快速击打之下,几乎没有还手的余地。 这时白玲无心恋战,跳出鬼子的包围圈,撒腿就跑。那些鬼子一见白玲冲出包围,便一起举枪,“啪啪啪啪”一个排枪打过来。白玲急转弯,跑进一条小巷,鬼子们的子弹都从她的身后飞走了。 奔跑,寻找。遇见一拨一拨的鬼子,就是是不见肖飞的踪影!竹白玲心中慌乱,脚下生风,一边跑,一边全部内力喊道: “飞哥——你在哪里啊——” 除了引来一阵枪声,听不到肖飞的任何回应。一般的鬼子兵,对竹白玲构不成多大的威胁。他们听到白玲的呼喊,或者看到白玲的身影,连忙开枪,但白玲早已飞出很远。 白玲的最后一次呼喊引来了黑龙会的枪手。白玲一面奔跑,一面装上弹匣。忽见迎面火光一炸,一家的屋顶上打来一枪。 这一枪打得很准,在白玲闪身一避的同时,那子弹紧贴着白玲的面颊飞过。那枪手开了一枪,该没来得及隐蔽,白玲随手一枪,那个枪手滚下房屋。这个鬼子枪手和白玲的枪法都很高明,但白玲却以快取胜。 消灭了这个枪手,白玲身体一掠,继续向前飞去。 鬼子的另一个枪手发出一声信号,一大批枪手向这边集中而来,那子弹尖叫着从白玲身边飞过。白玲一面奔跑,一面开枪还击。 她击毙了几个枪手,但有十几个枪手在她后面紧追不舍,身后的枪声不断,子弹在耳边“嗖嗖”飞过,随时都有中枪的危险。 但白玲已经顾不上自身的安危,她这时心中最牵挂的就是肖飞,飞哥怎么样了?中枪没有?受伤没有? 白玲脚下不停。在奔跑中,突然停下,身体一隐,对着紧追不舍的鬼子“啪啪”就是几枪,几个鬼子从屋顶上滚下去。然后跳起身来,继续奔跑。 这时她顾不上和鬼子缠打,脚下加快速度,耳朵注意倾听周围的动静,方圆一里之内,只要有猴子的呼吸声,她都可以听到。 白玲身后追赶的鬼子,都是黑龙会的一流高手。沂水县城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们好不容易才咬住奔跑中的白玲,那里肯轻易放过? 白玲的速度虽然极快,也只能迅速拉大和鬼子的距离,要想甩掉这些鬼子却并不容 奔跑中,白玲正从一家屋顶飞向另一家的屋顶,突然眼前出现一所高大的房子。这房子二楼,出现一扇打开的窗户,正对着白玲。她想都没想,飞身一跃进了窗户,只觉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340章 满城枪声 话说翠云阁老鸨黄妈妈听说鬼子要在翠云阁举办一个宴会,欢迎一个重要人物。 这个让她又高兴有担心。高兴的是有了生意可以赚钱。那些鬼子既然是重要人物,那就很有钱,有钱就有可能赚下来。翠云阁的姑娘们个个貌美如花风情万种,鬼子吃饱喝足,肯定要姑娘们陪宿那还不是财源滚滚? 但她也担心什么地方会出差错。他知道鬼子是不讲道理的,哪里有点不顺心就杀人。鬼子钱前是不好赚的。 她设想鬼子也许会让她动员姑娘们来做服务工作。她正准备对翠云阁的姑娘进行急训,来了一个叫宮奇的大佐,他下达的命令和黄妈妈设想的完全不一样。 宮奇只选了荷香一个人做服务工作,还布置翠云阁彻底打扫卫生,并要求午后起,所有有人不准离开自己的房间。 黄妈妈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但必须照办。 她在江湖上三十年,见过各种各样的人,见过各种各样的事。她知道,这动乱年头,哪里有重要的人,哪里有重要的事,哪里就会出现最大的危险。那也就意味着,翠云阁今晚要出大事。她胆战心惊。 她训练了刚来的荷香。那是鬼子点名要的服务员。 然后,她嘱咐姑娘们严格按照鬼子的指示办事。中午不吃不喝,排清便溺,天一过午各人躲在房间里不许出来,连屁都不许放一个。 当然,如果万一发生重大变故,她也想好了应对的方法。翠云阁水深的很呢。 午后,黄妈妈和大家一样躲进自己的房间。外面的一切,都由刚来的丫头荷香照应。那丫头机灵,她就是不机灵,让鬼子杀了,也怨不得谁。 黄妈妈和所有姑娘一样,躲在自己的房间。外面那宴会是什么样子的宴会,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只想平平安安度过这个夜晚。不要发生重大的事情就好。 但见鬼的是,她越是害怕出事,就越要出事。 大约八九点钟的样子,忽听大厅里响起枪声,那枪声“噼噼啪啪”响了一阵子,就不响了。紧接着,街上也响起枪声,全城都响起了枪声。 姑娘们们吓坏了,黄妈妈也吓坏了,躲在屋里浑身发抖,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灾难降临。 但黄妈妈还是呆不住,慌慌张张跑出来,喊道:“荷香,出什么事了?” 肖飞装成的荷香喊道:“黄妈妈,打开大门,叫姑娘们快跑,迟了就没命了。” 紧接着,黄妈妈看到几个人从窗口跳出去了。 大厅里只剩下一个女孩的哭喊声。那正是一场激烈的枪战过后剩下的唯一一个日本女子,她刚才是玉体宴的主角。 那宴会正在进行当中,忽听枪声响起,女孩跳起来一看,地上躺着七八个鬼子的尸体,吓得她大呼小叫。 忽见有人从窗口跳出去,她也没有多想,也从窗口跳出去。后来这全身光着的日本女孩怎么样了,就不得而知。 外面枪声大作,翠云阁里却安静下来。黄妈妈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只见到那张鬼子吃饭的桌子还在,桌子周围的地面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七八个男鬼子和两个女鬼子的尸体,空气中飘荡着浓烈的血腥味。 黄妈妈捂着嘴不让自己吐出来,她吓坏了,差点就尿了裤子。完了完了,翠云阁摊上大事了。 黄妈妈跑下一楼,一个一个敲门,把那些姑娘们叫出房间说:“姑娘们听着,不得了啦,翠云阁这里出大事了,来这里赴宴的鬼子全部被杀死了。” 姑娘们吓得发出一声声尖叫。 黄妈妈临阵不乱,厉声说:“不许出声。现在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冒然出去,很可能就被乱枪打死。我们现在躲一下,然后再设法逃跑。” 那些姑娘都是十七八岁的女孩,什么事都不懂,哪里经过这样的阵仗?每个人都没有主意。黄妈妈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黄妈妈这时不像一个老鸨,倒像是一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他大声说:“不许哭不许叫,想活命的都跟我来。” 她带领大家来到二楼,在一个窗户下面停下来,压低声音对那些姑娘说:“大家听着,我们脚下就是一个暗室,我们下进去躲避一会。” 黄妈妈伸手在暗角摸索到一个机关,把机关一开,只听那地板一响,下面出现了一个洞口。洞口有梯子。顺着梯子,可以进入洞里 黄妈妈说:“不许叫,不许哭,一个一个下去。快,春花,你先下。秋菊,你跟着下。” 那些姑娘们一个个吃惊地张大嘴巴,她们根本不知道翠云阁还有这样一个秘密地方。一个个抹黑进了地洞,顺着梯子战战兢兢直到底下。 这洞很深,从二楼到一楼又从一楼地面向下两三米,总高六七米。下面很宽敞,十几个人或坐或躺,都有地方。 黄妈妈关上地道们,来到下面,点起一个小蜡烛,里面有了微弱的光亮,黄妈妈清点了一下人数,姑娘们一个不少。就是今天刚来的荷香不见了。也许荷香躲出去了,这种时候,谁不想逃命?。荷香是她花三十块大洋买的,经过一番调教,找个富商开苞可以狠赚一笔的。现在人都没有了,白白赔了三十块大洋。 她叹了一口气,稍微放下心来。心里念叨着,小命没丢就不错了,别心疼钱了。就是荷香那孩子刚来第一天就摊上这事。就算他倒霉吧 外面的枪声听不到了,地洞把外面的世界完全隔开了。黄妈妈找个地方坐下,她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不住地摇头叹气。 她想,这地方不能呆了,这么多重要的鬼子首脑在翠云阁出事,鬼子们是不会放过她的。 和鬼子打仗的肯定是八路。鬼子会不会怀疑她黄妈妈私通八路?会不会把她抓去盘问,甚至拷打?这些姑娘们在鬼子的威逼之下,会不会胡说八道? 还有那个荷香,喊了一句就跑了。她会是八路?那可是她黄妈妈亲自弄来的。她花了三十块大洋呢。荷香要真是八路,而且被鬼子抓住了,鬼子只要一巴掌,就会把什么都说了,那翠云阁所有人一个都别活命。 得想办法逃出去,带着这班女孩到别的地方再打天下,只要有这班女孩在,她黄妈妈到哪里还不是财源滚滚? 不提黄妈妈胡思乱想。姑娘们受到这番惊吓,也不知接下来会什么灾祸,有的愁眉不展,有的惊惊诧诧,有的哭哭啼啼,还有一个歇斯底里地乱叫。 黄妈妈不动声色地点起一支筷子粗的熏香。这是她的绝密武器。 这熏香极少使用,只有在一种情况下才会使用。 那就是翠云阁新来了女孩,没有调教好,还是又哭又闹,请死上吊。这时候才用得上这熏香。 现在,黄妈妈点上熏香,目的当然不是做生意,她只是要让这这姑娘们安静下来,别出声,别出事。让她黄妈妈安静地想一想下一步该怎么办。 果然,时间不大,那些妓女就安静下来,不再有人大喊大叫,也不再有人哭哭闹闹。一个个迷迷糊糊,要睡没睡,半死不活的样子。 黄妈妈自己则掏出几颗仁丹丢进嘴里,这样,她就可以保持自己始终在清醒状态。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黄妈妈有点坐不住了。她知道一直在这里呆着也不是个事。她们必须在鬼子来这里之前离开这里。 如果外面枪声不响了,或者枪声离这远一点了,那就要出去看看,是不是有机会逃跑。 现在,鬼子在全城抓八路,可能还没有腾出手来追问这里的事。一旦鬼子腾出手来,追查起来,再走就来不及了。 这个机会要拿准了,早跑不行,跑的迟了,也不行。跑早了,容易被乱枪打死,跑迟了,就没有机会跑了。 黄妈妈看一眼那十几个晕晕乎乎的女孩,摇摇头,无声地叹了口气。她爬起身来,攀着楼梯。一步步来到上面,开动机关,打开了洞门。 外面枪声立刻撞进耳膜,但大厅里一片漆黑,却是很安静。这就说明,仗还在外面打。这也许是个逃跑的机会呢。 黄妈妈小心翼翼爬出洞口,悄悄趴在窗口向外面观看。 不大的一个县城,这里枪声响一阵子,那里枪声响一阵子,还不时这里那里响起一阵阵呼喊声。西北角还有爆炸声响起。天哪,这事情还没完呢。 黄妈妈只觉得浑身发抖,两腿发软,看来现在还不能出去啊。 她转过身来,正想重新躲进地洞。忽听枪声越来越近。 她看一眼窗外那夜幕笼罩的城市,忽见一个黑影脚踏屋顶,如履平地,直向翠云阁飞来,后面有人追赶,那枪声“噼里啪啦”地响。 黄妈妈吓坏了,两条腿颤抖不止,还没来得及进洞,只见那个黑影像一只大鸟飞进窗户,直接落进地洞里。 落进地洞的正是白玲。 黄妈妈情急之下,竟然像一个武功高手那样敏捷,身体一跃,也跃进洞里,随手一按机关,那洞口“呼”一声就关上了。 第341章 跌落地洞 话说白玲被几个鬼子枪手追赶,她无心恋战,只想摆脱鬼子,尽快找到肖飞。但那些枪手个个轻功了得,跟在白玲后面紧追不舍。 八路军潜入县城,重创了鬼子的指挥力量,还消灭大量的鬼子兵,这是这个地区的鬼子从来没有的重大失败。这些枪手在城中搜寻很久,才发现这个八路军的高手,他们如何能轻易舍弃呢? 白玲在奔跑中,忽见前出现一个出窗口,没有多想,脚下用力,身体平飞起来,窜进了窗口。 几秒钟过后,那些枪手也追赶到这个窗口,他们一个接一个窜进窗口,但他们只看到一个空荡荡的大厅。 十几个鬼子快速搜遍了整座房子,结果是一无所获。他们发现,这房子的另一面也是窗户打开,便断定,刚才那个八路已经穿过大厅,从另一面跳窗逃走了。 于是这伙鬼子便从另一面的窗口跳出,追赶而去。 其实,白玲并没有离开这座房子。 她飞进窗口,接下来的一个动作是,腹肌一紧,身体一蜷,以后肩着地,向前翻滚一圈,人就可以立起身来。 但白玲进了窗口,身体蜷作一团,却并没有预想的后肩着地,而是身体一直向下落去。这时老鸨黄妈妈一见有人落进地洞,吓得半死,也没有思考,就纵身跳进地道,随即启动机关,封闭了洞口,所以后来的鬼子进入房子,什么也没有发现。 话说白玲进入窗口,并没有地面等她落下,而是急速向下落去,不由大吃一惊。立刻意识到,这窗户下面不是地面,而是一个不知道多深的一个洞。 这时她头下脚上向下落去。人在半空,无处着力,刚想伸手抓住点什么,突然头重重地撞在什么东西上,接着身体向下滚去。 若在平时,白玲一用功夫一头把墙撞一个洞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但在这毫无思想准备的情况下,头上突然被重重地一撞,就失去了最后的自保能力。 随着身体急速向下翻滚,头又被撞了一下。接下来就是连续几次碰撞。当她从六七米高的洞口,沿着几乎是垂直的梯子跌落到地面时,人已经昏了过去。 这时,那些那些躲在洞里的青楼女孩们正在慵懒地哼哼唧唧,突见凭空落下一个人来。个个是大吃一惊。但她们被那熏香熏得浑身没有一点力气,想喊叫也喊不出声。有一两个人发出一声低沉的惊叫。然后就没有什么动静了。 这时候,黄妈妈关上地洞门,急急忙忙从楼梯下来,只见一个壮汉子躺在地上,已经昏迷过去。 在他身边,还有两支短枪。黄妈妈吃惊地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这个人是从窗口跳进来,正好落在打开的地洞里的。后面有十几个鬼子追他。这说明,他不是鬼子。 鬼子要抓他,那么他就是鬼子的敌人。鬼子的敌人就是八路军。这人是八路? 黄妈妈被自己的推想吓了一大跳。 翠云阁本来已经和八路扯上了。大厅里躺着七八个鬼子的尸体,那不是八路军干的,是谁干的?八路军跑到翠云阁来杀了那么多鬼子大人物,翠云阁能脱得了干系? 黄妈妈平时只晓得和嫖客周旋只晓得从姑娘身上捞油水。现在突然遇上这样重大的问题,他的脑子就不够用了。 他看看摔昏的白玲(这时白玲还是男装),吓得浑身打哆嗦。脑子又紧张地转了起来。 大厅里鬼子的尸体还在那儿躺着,现在地道里又有一个八路摔昏了。该拿这个八路怎么办?去报告鬼子肯定不行,大厅里发生的事你就说不清楚,现在再扯上一个八路,那更说不清楚。 把这个八路杀掉?但为什么要杀掉八路呢?八路和翠云阁无冤无仇。你们就是杀掉这个八路,鬼子也不会饶过翠云阁。 这些姑娘们,当然也包括自己,说到杀人,谁敢呀?这枪就在他身旁,可这枪是这么放的,大家都不知道。 那么把这个八路放了?可是他现在昏过去了,想放也放不掉啊。 那现在怎么办?万一这个八路醒来,拿起抢来一阵乱打,那大家不是死的太冤了吗? 黄妈妈心里乱糟糟的,一瞬间就转过无数的念头。但最后还是不知道怎么办。 忽然,她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她蹲下身,拾起竹青的两支短枪,藏到一个角落里。 这样,这个八路醒来,就不至于开枪就打。然后听他说话,如果他能放过这批妓女,那就把枪还给她,他爱走就走就是了。 白玲只是一时被撞晕,时间不大,也就苏醒过来。只感觉到头痛欲裂,不由得哼了一声。 黄妈妈吓了一大跳。但该来的总得来,躲也躲不掉。她仗着胆,凑上前,柔声说:“大哥,你醒了?” 白玲睁开眼,见一个漂亮女人正微笑着看着自己,一时糊涂了,这是谁啊?自己这是在什么地方? 白玲说:“大姐,这是什么地方?” 黄妈妈说:“这是翠云阁的地洞。你现在是安全的。你放心歇着。” 白玲一惊:“翠云阁?我怎么会在这里?” 黄妈妈说:“你刚才被鬼子追赶,跑得急了,一下子掉到我们藏身的地洞里。虽然摔了一下。不过还好,鬼子抓不到你了。”这话里倒有几分讨好。 白玲这才想起,自己寻找飞哥,被鬼子追赶的事。天,飞哥呢?自己这不是还没有找飞哥吗?飞哥出事没有? 在鬼子的老窝里,就是武功再高,枪法再好,也都随时会出事的。那么飞哥出事没有? 就是飞哥没有出事,那也在满城寻找自己啊。找不到自己,飞哥会多么着急啊。不行,我得走,我要去找飞哥。 白玲抬起手来,揉着头,说:“大姐,谢谢你救了我。” 说着,就要坐起来,谁知,一使劲,竟然没有坐起来。怎么回事,自己竟然摔得这么重?连忙吸一口气,运动无相内功,却发现体内真气鼓荡,就是运行不起来。 原来,白玲被摔晕之后,真气停止运行,身体没有了保护,在地洞吸进了黄妈妈的熏香,身体受到了麻醉,空有功夫,也用不起来了。 若在平时,白玲的无相心经正常运行,别说这熏香,就是三岛那闻了就死的剧毒,也奈何她不得。但这时,却被这熏香熏得浑身没了力气。 在伸手去身边一摸,枪也不在了。白玲心里不由紧张了,自己浑身没有了力气,两支短枪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如果这漂亮女人要是敌人,那对付子是太容易了,如果因此而丢命,那真是太冤了。白玲内心的焦虑并没有表现出来,还是语气平静地说:“大姐,能麻烦你扶我坐起来吗?” 黄妈妈这才想起竹青也着了熏香的道儿,也就不再害怕。便揽白玲的脖子,把白玲扶起来坐着。 黄妈妈说:“大哥,你真的是男人吗?” 白玲一惊,这女人好厉害,一眼就看出自己是女扮男装,但还是装作不明白的意思,说:“大姐你这话什么意思?” 黄妈妈说:“我看你是女的装成男的。” 白玲说:“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装成男的?” 黄妈妈说:“我扶你的时候,没有闻见你身上的男人味。不怕你笑话,我们这些风尘女子,最熟悉的就是男人。另外,我低下头扶你的时候,看到你没有喉结。”这老鸨阅人无数,对男女的身体特征自然是在熟悉不过的。 竹白玲怕她说出更难听的话,连忙说:“大姐,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女的。她们是什么人?”这是竹青才发现,那边还有十几个漂亮女孩。 黄妈妈说:“他们都是翠云阁的姑娘们呀。” 白玲心里暗暗叫苦:“我怎么跑到这些人里面来了。猴子哥要是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笑话我呢”想到这里不觉脸上呼呼冒火。心想赶快离开这里。习惯地一摸腰间,腰间是空的。白玲说:“大姐,我不管你们是干什么的,但是我知道你们都是中国人,我也是中国人,我们都是中国人,我是八路军,是专门打鬼子的,我被鬼子追赶,无意中撞进你们这里,你们没有趁我昏迷的时候伤害我,我就知道你们不是坏人。” 黄妈妈说:“小妹,我们虽然是下贱之人,但我们都没本事干坏事,你不要跟我们一般见识。求你放过我们。” 白玲说:“大姐你想多了。你救了我,我还应该感谢你。我们一起想办法逃出去。我问你,我是拿着两支枪帅进来的,我的枪呢?” 黄妈妈听到白玲的话,心里放心多了,连忙说:“小妹,你这枪在这呢。”连忙去角落里拿出白玲是枪,交给白玲。 白玲看到那十几个女孩神志不清萎靡不振的样子,一个个嘴里哼哼唧唧,发出异样的呻吟。而自己身上燥热,心里生出一个念头,特别想让飞哥抱,让飞哥亲,而且这感觉越来越强烈。这不正常,这种时候不应该有这种感觉的。 白玲心里警觉起来。在这样肮脏的地方,老鸨为了控制这些姑娘,说不定会使出什么下三滥的手段。白玲手上还有力气,他举起短枪指着老鸨说,说:“大姐,你是不是在这洞里用了什么药?” 黄妈妈看到竹青的枪口对着自己,心里就慌了:“小妹,我怕这些姑娘胡乱喊叫,被鬼子听到,所以就烧了一支熏香。” 白玲说:“大姐你好糊涂,大家都软腿软脚的,遇到情况怎么逃命啊。赶快把她们弄醒了。” 黄妈妈说:“是,是!”连忙把熏香掐灭,从身边掏出一个小瓶子,打开,里面散发出浓烈的香味,“小妹,你闻一口。” 白玲闻了一下。真气立刻恢复运行。黄妈妈给每人都闻了一口那香味,大家立刻恢复了精神。 白玲说:“姐妹们。翠云阁的大厅死了七八个我鬼子,他们都是沂水县的鬼子首领。翠云阁怎么说都脱不了干系。大家一旦被鬼子抓住,说不出能受什么样的罪。所以,我们现在就要准备逃命。我们马上离开这地洞,透透空气,恢复体力。然后每人换上旧衣服,或者是男人的衣服,不然你们是跑不掉的。你们穿的太扎眼了。” 黄妈妈讲了大家分散逃命,然后在某个地方聚齐。 白玲领大家离开地洞,上到二楼大厅,竹青说:“大家别讲话,赶快会自己的房间找衣服。” 白玲这样安排,也是为了自己混在这群女人当中,离开翠云阁,而不被注意。 黄妈妈在大厅点起一根蜡烛,那些姑娘们各自找来衣服,就着烛光来换装。 突然,白玲说:“大家小心,有人来了!” 只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个跑了上来。 第342章 寻找猴子 话说话说白玲被几个追赶,见前面有一个敞开的窗口,没有多想,脚下一用力,便窜进了窗口。 但这窗户下不是地面,而是一个不知道多深的一个洞。白玲身体一直向下落去。 这时她头下脚上地向下坠落。突然头重重地撞在什么东西上,接着身体向下滚去。 随着身体急速向下翻滚,头又被装了一下。接下来就是连续几次碰撞。当她跌落到地面时,已经昏了过去。 白玲不知昏睡了多久,才悠悠醒来。睁开眼,见一个漂亮女人正微笑着看着自己。正是老鸨黄妈妈 白玲说:“大姐,这是什么地方?” 黄妈妈说:“这是翠云阁的地洞。” 白玲一惊,他知道翠云阁是一家妓*院的名字,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翠云阁?我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呢?”口气里明显带着对翠云阁的嫌恶。 黄妈妈微微皱眉,说:“你昨晚被鬼子追赶,跑得急了,一下子掉到我们藏身的地洞里。” 白玲这才想起,自己寻找飞哥,被鬼子追赶的事。飞哥出事没有? 白玲说:“那后来呢?” 黄妈妈说:“后来你就一直昏迷。我们都不是医生,也不知道怎么帮你,现在你醒了,没事了。” 白玲这才想起,自己和飞哥失散互相寻找的事。现在飞哥怎么样了?飞哥出事没有?就是飞哥没有出事,那也在满城寻找自己啊。找不到自己,飞哥会多么着急啊。不行,我得走,我要去找飞哥。 白玲看看十几个姑娘,心想这些女孩也都是可怜的人,应该叫他们各自逃命去。说:“姐妹们。翠云阁死了七八个我鬼子,大家都脱不了干系。现在大家就要准备逃命。” 那些胡娘一听这话,个个惊慌,连忙站起身来。 白玲见这些胡娘个个衣着光鲜,花枝招展的样子,这样走在大街上,太显眼了,于是说:“姐妹们,你们这样走在大街上太扎眼了,说不定就会找来什么危险。听着,我们离开这地洞之后。然后每人换上旧衣服,或者男人的衣服,赶快逃命。” 离开地洞,上到二楼大厅,那几个鬼子的尸体已经不见了,显然鬼子已经来过,他们运走了几个鬼子的尸体。可以相见,他们在这栋房子里连一个女孩都没看见,连个撒气的对象都没有。 白玲说:“大家别讲话,赶快回自己的房间找衣服。” 那些女孩阅人无数,自然会有男人遗漏在这里的衣物。她们快速收拾了自己的私房,拿着旧衣服,跑来大厅就着烛光换衣服。 忽然竹白玲说:“大家小心,有人来了。”果然听得有人跑上楼来。 白玲心中忽然涌上一阵大欢喜,因为她从脚步声听出,来人正是她苦苦寻找的飞哥。原来飞哥没事啊! 但立刻又生出一阵恐慌和羞愧。自己一向洁身自好,飞哥是知道的。肖飞看见她置身这样一群人当中,会怎么想?白玲本能地朝那些姑娘们身后一躲。 肖飞冲上楼来,见一群女人在换衣服,心中暗叫倒霉,转身就跑。 白玲看着肖飞的声音消失在楼梯口这时才敢从那些女人后面直起身来,心中感到无比宽慰和轻松,虽然她错过了和飞哥的见面,但她已经得到了确实信息,飞哥还活着,一点事没有,这就行了。 这里事情已经结束,飞哥一定随郎小队回军区,或者回北行署了。 但肖飞没有找到自己,心里一定非常着急,得赶快追上肖飞,和他一起回行署,免得他为自己担心。 白玲立刻跑过大厅,奔下楼梯,冲出大门,来到街上。 大街上空无一人,哪里还看到肖飞的身影?白玲吸一口气,用上内功,用默听法呼喊:“飞哥——” 但等了半天,也没有飞的回应。白玲提起轻功,在翠云阁附近大街小巷,房上屋下。转悠了一个时辰,也没有见到肖飞的身影。 白玲想,飞哥已经走远了,没事,他什么事没有。现在只是在寻找自己。飞哥,你别着急,白玲和你一样,什么事没有。 白玲忽然觉得心慌气喘,直冒虚汗。这才想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 飞哥没事,心下不愁,自己随后赶回行署,最多一两天就能见面,没事的。先吃点东西吧。 白玲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坐下来,打开背囊,还好,里面还有干粮和水。 那干粮因为时间久了,已经有些变味,但白玲也顾不得许多了,吃一口干粮,喝一口水,慢慢吃饱了。立刻就感到身上有劲了。 坐着调整一下呼吸,运起无相神功,感觉身体内功都恢复如初,便背上行囊,继续在城里搜寻。 街上不时有巡逻的鬼子走过。白玲不想再惹麻烦,一见到鬼子立刻躲开。她的听觉灵敏,远远高于常人,总能预先发现鬼子。这样就避免了那些不必要的战斗。她现在主要的任务是找到飞哥,和飞哥一齐归队。 就是今天夜里找不到,也不要紧,天亮后,出城去找到郎小队留下的记号,也可以找到他们。 但白玲忘了一点,她知道肖飞没事了,但肖飞却不知道她的死活。她这一天是在昏睡中度过的,而肖飞则寻找整整一天,加上半夜,一个人几乎把沂水县城闹了底朝天。 城里还有零零星星的枪声响起。那是那些被肖飞闹腾的地方,疑神疑鬼地开枪。 白玲在大街小巷一边搜寻,一边用默听法呼唤:“飞哥——你在哪里——” 这呼叫声发出以后,虽然一般人听不到,但肖飞只要在半径一百米的范围之内,都能听到。 但没有听到肖飞的回应。 白玲又运起无相神功,把功力凝聚在两耳上面,这样,在两三百米甚至更远的地方,只要有肖飞的呼吸声,她都可以听到。 但她没有听到肖飞的任何声音。 不大的县城,白玲很快转了好几圈。没有查到任何有关肖飞的信息。 她哪里知道,肖飞这时经离开县城。跑到了几十里以外的一个荒原上了。 难道飞哥已经出城了吗?白玲想。只要他还在城里,哪怕他在屋里睡觉,白玲都会听到他的声音。 但白玲什么也没听到。 白玲突然想起,飞哥在沂水县城不是还有一个落脚点吗?他不是结识了假本家侯耀庭吗。她和飞哥曾经在侯耀庭菜园的小屋里度过一夜。 现在飞哥会不会正在侯大哥菜园小屋睡觉呢?别猜了,去看看不就行了吗? 于是,白玲出了市区,时间不大就来到了侯耀庭的菜园。那间小屋在夜色中静默着。没有一点声音。看来飞哥不在这里。 但既然已经来了,就去看看,确定一下飞哥来过没有。白玲飞步来到小屋前,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白玲的心了就激荡起来,猴子哥的体香扑面而来。飞哥虽然不在屋里,但从他留下的气味判断,他来过这里,而且在小屋里呆过,离开这里也就是几个小时。 白玲心情激荡起来,肖飞的气息让他陶醉。他们分离时间不久,但她感觉像整整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他出去了,也许还会再回来的。不用费力再去寻找了,就在这里等,等飞哥回来。然后一起归队。 作者写到这里,也扼腕叹息,如果肖飞在县城闹腾一夜,再回到这里,和白玲不就可以相聚了吗? 那是何等的令人欣慰! 但肖飞偏偏走了,不用说,白玲白等了。 天色微明,白玲没有等到肖飞,正准备离开,又一想,干脆等侯大哥来了再走吧。飞哥一定见到侯大哥了,说不定留下什么话来,那样可以更确切地知道飞哥的消息。 脚步声传来。侯耀庭在门外说:“兄弟还没醒吗?我给你带来吃的。” 白玲放门出来:“大哥,是我在这里。” 侯耀庭一愣,立刻认出是肖飞要找的那位兄弟。他说:“老弟,是你在这儿呀,我兄弟呢?” 白玲说:“大哥,我也在找他呢。他来过你这儿吗?” 侯耀庭说:“来过呀,昨晚我走的时候,他就睡在这里的。可能起早去溜达去了吧?” 白玲说:“他临走的时候对你说过什么话吗?” 侯耀庭说:“没有说要走。他只对我说,昨天他找你找了整整一天。没找到你,很着急,很难过的样子。” 白玲心里一疼,忍不住在心里叫道:“我的好哥哥,我没事的。干嘛这样着急啊?我心里好疼你。哥!” 白玲说:“大哥,他还说什么没有?” 侯耀庭说:“哦,对了,他给你留下一点钱来,说你身上没钱,不方便。我怕放家里不安全,就藏在菜地里。” 侯耀庭转到小屋后面,在菜地边上拿出几块大洋,交给白玲。 白玲说:“哥他真是细心人啊。这不知道他回来不回来了。” 侯耀庭说:“不管他回不回来,你先把我带来的东西吃了,也别等他了,你就直接回去。他要来了,我就告诉他,你来过了,回去了。” 白玲说:“这样也好。省得大家找来找去找不着。” 侯耀庭带来包子和稀饭,还热乎着。白玲也不客气,拿过来就吃。知道了肖飞的消息,心里没有挂碍,吃饭也特别香甜,时间不大,便已经吃好。忽然,听得远处传来有人快速走动的声音。 白玲说:“大哥,有鬼子过来了。” 第343章 杀敌突围 话说白玲和侯耀庭正在说话,忽然听得远处有脚步声传来。 白玲拔出短枪,检查一下子弹,说:“大哥,有两个鬼子向这边来了。” 侯耀庭不免惊慌:“兄弟,赶快躲一躲。” 白玲说:“大哥,我先出去,把鬼子引开,你在小屋里关上门别动,等我把鬼子引开了,你再悄悄离开。如果发生战斗,更要躲得远远的,避免受到牵连。” 侯耀庭紧张地说:“我知道了兄弟,你小心点。“ 白玲出了小屋,只见两百米外,有两个鬼子兵正朝这边走来。 这两个鬼子兵负责市区外围的巡逻。差不多转悠了一夜,又累又饿又困,正想早点换班回去睡觉。一抬头,只见远处有个人影走动。便喊叫着跑过来。一边把枪栓拉得哗哗响。 白玲一见鬼子发现了自己。首先想到,不能连累侯耀庭,必须迅速离开侯大哥的菜园。然后不用开枪消灭这两个鬼子。因为一开枪就会引来更多鬼子。 天色已亮,再和鬼子缠上,就不容易脱身。 白玲身形不动,脚下却快速移动,一转眼已经离开侯耀庭的菜园。她借助菜园上黄瓜架,豆角架。让自己的身体忽隐忽现。引鬼子来追她。一转眼,已经离开侯耀庭的菜园几十米。 那两个鬼子见前面那个人影闪来闪去。觉得有问题,加快速度跑过来,一看,只见一个壮汉子在摘黄瓜。 “你的什么的干活?”一个鬼子端着刺刀喝问。另一个鬼子端着刺刀站在另一边。 白玲一看,这里距离侯耀庭的菜园已经一百多米,不会连累侯大哥了,便决定在这里动手,干掉两个鬼子,然后越过铁丝网,就算是出了县城,然后就可以从从容容地离开了。他对鬼子笑笑:“摘黄瓜,太君要吃黄瓜吗?”把手里的黄瓜丢给一个鬼子。 那鬼子刚才见人影晃动追过来,见一个汉子在摘黄瓜,这是不是刚才那人呢?得查一查。见黄瓜丢过来,刺刀一拨,黄瓜便掉在一边。 就这一拨的功夫,竹白玲乾坤棒已经亮出,对准一个鬼子脖颈抽下去,那鬼子躲闪不及,脖颈上中了一棒。一声不吭地栽倒了。 另一个鬼子见白玲突然出手,“哇啦“一声大叫,手中刺刀朝前面一送,直奔白玲胸口刺来。白玲右脚后撤一步,变为侧身,鬼子的刺刀贴着胸前刺过。白玲疾抬左手,抓住鬼子的枪杆,右手乾坤棒一扫,正中鬼子的手腕。 那鬼子双手剧痛,拿不住步枪。白玲单手握着枪杆顺势向外一捣,枪托撞在鬼子的胸口上。 那鬼子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白玲回身一棒,正中鬼子脑门,那鬼子脑门上突然凹下去,粉碎性骨折! 这两个只是一般的巡逻兵,竹青白玲轻轻松松就解决了他们。 白玲转身观察一下周围的情况。现在,她距离那外围的铁丝网有五十米。白玲只需要不到十秒钟就可以跑过去,翻过铁丝网,就等于出了县城。 白玲拾起鬼子的步枪,挎上子弹带,深吸一口气,提足了轻功,向铁丝网跑去。 忽然,身后传来日本话的喊叫声。 白玲在奔跑中,回头一瞄,一百多米外有十几个鬼子正端着步枪追过来。 如果开头白玲不跑,鬼子就不会追,因为他们不确定这个人是不是他们要找的八路。如果见到他们就跑,那这人一定有问题,要是良民,怎么会跑呢?那就追!这是一阵惯性思维。 奔跑中,白玲的脑筋也在快速旋转。 如果停下来,那肯定要接受鬼子的盘问。那边黄瓜架下就有两个鬼子的尸体,那肯定要打起来。虽然这十几个鬼子白玲并不放在心上,但枪声一响,会有更多的鬼子跑来,那时候,再想脱身,就困难了。 白玲不怕和鬼子打,她和鬼子打的仗太多了。但她不想和鬼子打,消灭几个鬼子意义不大。她现在最要紧的是赶快脱身,回到西北行署,早一点见到肖飞。 但是如果白玲不停下,鬼子马上就会开枪。菜农们的菜园都十分平整,没有任何地方可以隐蔽。那是十分危险的事。 如果停下来和鬼子们打,那后果不可预料。 一直跑,很危险,鬼子一开枪,说不定那一颗就能碰上自己。但为了早一点摆脱鬼子,赌一把! 白玲牙一咬,脚下加速,离铁丝还有五六米,突然一个拐弯,向南跑去。 恰在这时,后面鬼子十几支枪几乎同时打响,那子弹几乎全部射向白玲原先奔跑的方向。不用说全部打空。如果不是这一转弯,会不会中枪,那还真不一定。 这时白玲已经飞身跃起,越过水沟,手在铁丝网的桩柱上一点,借力飞越而过。 白玲身体飞起时,心中默念,我的命就在这一秒多种了。如果这时鬼子的子弹飞来,人在半空,那只有挨打的份儿了。 后面那些鬼子一枪没打倒白玲,连忙拉栓退壳上膛枪瞄准击发,子弹飞到时,白玲身体堪堪落地。 真是命悬一线,危险之极! 铁丝网外面是荒地,日本鬼子为了这道铁丝网,二三十米之内不许种庄稼,那地就荒着,还坑坑洼洼。 开阔地那边就是高粱地,这时高粱已经一人多高,只要一进入高粱地,便从鬼子的视线中消失,便可从容脱身了。 白玲身子一落地,几个翻滚,已经置身一个洼塘里。那十几个鬼子生怕白玲跑掉,端着枪追来。 白玲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这一把赌赢了。他见鬼子跑来,不慌不忙拿过步枪,端枪瞄准“啪!”,鬼子倒下一个。 “啪!”鬼子又倒下一个, 鬼子们连忙卧倒。白玲则一跃而起,跑出十几米,在另一个洼塘卧倒。 鬼子一见白玲起身要跑,急忙打了一排枪,跳起来又向这边跑追来。 “啪!”“啪!”白玲开了两枪,又有两个鬼子中枪倒下。鬼子们又急忙卧倒。 白玲趁鬼子卧倒那一点时间,跳起来,又向后退出十几米。 如此几次重复,十来个鬼子已经被白玲打倒五六个,还剩下还剩下几个鬼子,再也不敢起身追赶,趴在地上,对着白玲射击。 白玲得益于地形复杂,只要朝洼塘里一卧,鬼子就拿她没办法。 而那鬼子卧倒的菜地,实在是太平整了,鬼子虽然卧倒了,只不过是目标小了一点,白玲还是一枪一个,又收拾了几个鬼子。 这时鬼子才发现他们做了傻事,他们不该追白玲,因为他们没有本事跳过铁丝网。最多追到铁丝网跟前,那又怎样呢? 如果他们看到白玲越过铁丝网,不去追赶,而是每人找到藏身地点隐蔽好,只要白玲一动就开枪,双方立刻就形成僵持的局面,白玲要想越过这二三十米空地,进入庄稼地是十分困难的。 鬼子的追赶也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 趴在地上也免不了挨枪,还剩下几个鬼子慌了,跳起身来,向后就跑。 鬼子又做傻事了。白玲干脆抬起身子,端起枪来,“啪啪”两枪,两个鬼子掼倒在地。 还剩下几个鬼子很快被豆角架遮住,看不见了。 白玲也不去管他们,脸上带着轻蔑的冷笑,观察一下情况,准备撤离。 这时候,白玲离那高粱地还有十几米,只要一两秒时间,便可跑进高粱地。 正当白玲跳起身要向高粱地跑去的时候,突然,远处传来枪声,子弹在白玲身边“嗖嗖”飞过。白玲连忙卧倒。,一回头,只见五六百米开外,十几个鬼子骑着马疾驰而来。 鬼子反应也是够快的。这里发现了八路,立刻就派出马队,冲过过关卡,向这边包抄过来。 白玲一看,马上断定这不是正规的骑兵部队,而是临时拼凑的一个马队,目的是快速投入战斗,不让八路跑了。 不是正规的骑兵,他们在马匹的奔跑中开枪射击,那基本上就瞎打。如果命中目标也是纯属碰巧。 如果这时白玲跑进高粱地,高粱挡住了鬼的视线,却挡不住鬼子的子弹,鬼子对着高粱地胡乱开枪,那子弹也可能碰上白玲。 那当然不好玩! 现在鬼子跑到近前大约需要一分钟的样子,时间还是很宽裕的。白玲重新卧倒,步枪子弹上膛,静静等待。 那马队一进入射程,“啪!”竹青的步枪打响了。领头的那个鬼子在马背上栽下来。 鬼子快马加鞭,还是向前急冲。“啪!”又是一个鬼子栽下马背。 骑兵冲锋靠的是速度。但却没法像步兵那样左右躲闪。他们在马背上颠颠簸簸,想把枪打准了肯定不容易。但白玲打他们却是一枪一个准。 白玲在山里练枪,枪一举就能打断风筝线,现在打骑在马上的人,那不是太容易了吗? “啪!”“啪啪!” 转眼之间,五六个鬼子跌下马背。这时候鬼子距离白玲还有三百多米。如果那马队一直冲过来,最后所剩无几。突然,那马队停下了,稍微一停愣,马头一转,向回跑去。鬼子逃走了。 白玲冷笑笑。站起身来,不慌不忙地进了高粱地。 第344章 条河敌情 话说鬼子的马队快速前冲二百米,就被白玲打掉五六个人。如果继续向前,说不定就会被白玲打光。可能是那些骑马的鬼子,知道他们今天遇上了一个神枪手,他们骑着马跑来,快是很快的,但没等冲到跟前就全部被打死,那还玩什么?那马队停下,议论一两句,突然掉头向回跑去。 危机暂时解除。白玲冷笑笑,飞身一跃就进了高粱地。高粱地里有一条小路,白玲顺着小路一阵狂奔。 这里发生战事,引来了鬼子的马队,同样也可以引来大批鬼子,也可以引来黑龙会的那些枪手。他们把这块庄稼地包围起来。白玲就跑不掉了。 那样就不得不和鬼子打,而她现在最不想和鬼子打。 所以她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跳出鬼子可能形成的包围圈。 早一点摆脱鬼子的纠缠,尽快回到西北行署,尽快见到飞哥。一想到肖飞因为见不到她,会着急,会担忧,会到处寻找。白玲的心里就疼。 她拿不准鬼子一定就会出兵包围她,但她要做好鬼子出兵包围的准备。 一路疾跑,出了高粱地,前面就是一片大豆田,视野开阔,几里路内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白玲站在高粱地边,警惕地巡视四周。 没有看到鬼子活动的迹象。或者说,鬼子出动了人马,只是还没有赶到这里,但不管怎么说,她必须赶快远离这里。 白玲提起轻功,又向前跑了几里路,回身看去,只见身后二里开外,看到有些人的身影在活动。他用上内功,远方的情景立刻被拉近,她清了那些活动的人影正是鬼子兵。白玲心里暗想,真是好险。刚才略一迟疑,就可能被鬼子包围! 现在好了,白玲远在他们的射程之外,不怕他们发现,就是发现了,他们也跑不过白玲的。你们接下来,就是踏上归途了 白玲判断一下方位,现在自己正处在沂水县城的正东方。她记得,他们来时走过一条大路,那条大路出了沂水县城,一直向东南,穿过沂水镇,再走几十里,就出了沂水县,进入沭城县地界。那里离西北行署就不远了。 现在要找到那条大路,然后找到郎小队留下的记号。就可以知道他们往什么方向去了。 白玲转过身,向南疾行。一个多小时后,走出十几里,就踏上了他们来时的那条大路。 又走了大半个小时,忽见路边地上有一幅一笔画成的简笔画,是一头奔跑的狼。这正是郎小队的记号,狼头的方向,就是他们行走的方向。 终于见到自己队伍的暗号了了心里暖暖的,感到十分亲切。 那记号还很新鲜,说明郎小队过去的时间不是太久。但飞哥是不是和郎小队一起回西北行署了?还是留在了沂水县寻找自己? 如果他回到了西北行署,那么今天晚上就可以见面了。如果他还留在沂水县城,那侯大哥也会告诉他,自己先回行署来了,他也会跟着回来的。 那最多明天,就可以和猴子见面了。 一想到很快就要和飞哥见面,白玲的心里有说不出的舒畅。分别只有短短的几天,内心却受了多少煎熬啊! 大平原上视野辽阔,一望无际,都是碧绿的庄稼地,湿润的东南风,迎面吹来,让人心情舒畅。 白玲急切地想和肖飞见面,脚底下不由就加快了速度。好在路上基本没有什么行人,她走得快一点,也没有人吃惊。 天近晌午的时候,白玲已经离开了沂水县,进入沭城县地界。她在一个小镇上吃了点东西,备足了干粮和水。又重新上路了。 根据郎小队留下的记号,白玲又折身向东走了二十多里,这里的地势逐渐低洼,田野中的水塘多起来。 水塘中都生长着芦苇,远远望去像是一座座绿色的城堡。原来这里已经接近了项湖荡的边缘。 沭城县境内桑墟、青伊和硕项三湖连为一体,由西北向东南延绵一百多里,直达灌河以南地区。近代以来,沭河多次决口,硕项湖被淤塞围垦,湖面缩小,形成一片广阔的湿地。 白玲想起他们第一次离开项湖口去西北行署的时候,正从项湖荡的边上经过。那次他们收编了桑垄的水上支队。 这些往事过去很久,却仿佛就在昨天。白玲一边行走,一边心中感慨万千。 这里人烟稀少,村庄相隔很远。而且村子都不大。白玲正走之间,突然大豆地地里跳起一个妇女,搀扶着一个老太太,没命地逃跑。 白玲不知道这个妇女为什么这样害怕自己。 那老太太年龄太大,行动已经很不方便,跑了几步就摔倒了。显然是白玲惊吓了他们。 白玲喊道:“大姐,别跑,我不是坏人。” 那妇女站下来,看面前一个汉子,手里拿着枪,但并没有要攻击她们的意思。而老太太七八十岁了,也实在是跑不动了。 白玲走过去说:“大姐,你带着这个老人家在这野外干嘛呀?” 那妇女说:“大哥呀,我们那村子今天遭罪了。两伙人在那里打架,老百姓也被打死不少,我们不跑就没命了。” 白玲心中一激凌,谁和谁打?她问那妇女说:“你们是那个村子的?” 妇女说:“我们是条河村的,那不是——” 顺着妇女的手指看去,三里路开外有一个四五十户人家的村子。隐隐约约好像那里还传出枪身声。 白玲安慰说:“别怕,你们在这里他们打不到你们,你护着老人家在这里休息,不要乱跑就没事。” 妇女说:“谢谢大哥。” 白玲说:“知道是谁和谁打吗?” 妇女说:“不知道是谁和谁打呀?我们都要吓死了,谁还打听谁和谁打?” 妇女提供不了更多的情况了。白玲想,会不会是郎小队在战斗?郎小队和哪部分的鬼子打?飞哥在那里打吗? 去看看,说不定就能碰上飞哥呢。 白玲对妇女说:“大姐,你在这里躲避一下。我去你们村看看。” 妇女说:“大哥别呀,危险!” 白玲回头笑笑:“放心吧大姐,我没事。”提起轻功,朝着那村子飞奔而去。 沿途不断见到庄稼地里躲藏着老百姓。估计他们也不会什么情况。白玲便不再去询问他们,反正到了就知道。 枪声已经听得很清楚,不是很激烈,但却持续不断。 白玲看了一下手中的三八大盖,摸摸身上的子弹带。一边奔跑,一边押满子弹。两支短枪也换上满满的弹匣。 转眼已经进了村子。白玲跳上村边的一家的草房,村里的情况就看清了。 只见枪声响在村子偏西一头。白玲很快就摸清了情况。奇怪的是,这是一帮男的和一帮女的打,而那帮男的显然不是那帮女的对手。 双方人数都差不多,二三十人的样子。但那帮女的却在外围,把那些男的包围在十几户人家里。 双方都是什么人呢?白玲飞身下了屋顶。顺着村道,快速向村子西头打仗的地方接近。 在双方战斗的外围,白玲又跃上一家屋顶。她看到那些女的,虽然是穿着便衣,但那些衣服合身,干净、整洁。而且那些女的个个很年轻,模样都不丑。但打起仗来都是一副很凶的样子。 她们使用的是一色的三八步枪,每人腰间还有一支短枪。根据她们变换位置的身法和步法,这些女的个个身怀绝顶武功。 而那些男的各自隐蔽在障碍物后面。穿什么衣服就看不出来了。但白玲看到他们伸出来的枪管,那些枪各种型号和牌子的都有。 这已经说明了一个问题,被包围的那些男的不是日本人,日本人是不用这些杂牌枪的。 不是日本人,那就是中国人。这个地方,拿枪打仗的中国人有几种。八路军的地方抗日武装,二狗子保安队一类,还有就是土匪一类。 这些被围困的是哪一类的中国人呢? 那么这些女的是什么人呢?这里是沭城县地界,抗日武装的情况白玲大体知道。从地方到军区,还没有一支全部由年轻女子组成的队伍。 更何况这支队伍中的女子,装备这么精良,每个人的武功这么好。八路军的女兵很多是学生出身,还有就是农家女孩,她们没有机会接受这样专业的军事训练,也就不会有这样高超的武功,没有这样强悍的战斗力。 那么,他们就应该是日本人,但之前还从来没听说过,日本人有这样一支全部由女子组成的小队。这应该是最近才冒出来的女子小队。 现在的情况是,如果没有外力支援,这伙男的最后将一个不剩地被这伙女的消灭。 白玲艺高人胆大,虽然他知道这些女子都是很强劲的对手,但她不能看着一伙日本人欺负中国人不管。他和肖飞一起早已养成了偏向虎山行的性格。 这事遇上了就得管一管,白玲想,反正会西北行处也不迟在这一时。 白玲隐蔽好自己,吸一口气,用上内功,对着里面喊:“被包围的人听着,你们是中国人吗?” 第345章 芳子偷袭 白玲为了弄清那些被包围的人的身份,对着包围圈里面喊道:“被包围的人听着,你们是中国人吗?” 这一声喊用上了无相内力,那些被包围的男人听见了。那些包围他们的女的自然也听见了。 还没有等到那些男的回答,突然有几个女的调转枪口,对着白玲“啪啪啪啪”打来几枪。 白玲喊完一声,早就转移了地方,那些女的枪自然就打空了。白玲心里不由一惊,那些女人的枪法好准,都打在自己刚才藏身的地方。如果不是及时转移,这时已经被他们打死了。 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兄弟,我们是中国人,包围我们的这些娘们是日本鬼子。我们需要你帮助!请帮助我们解围。” 枪声“啪啪啪”响起,对着那说话的男人射去。那男人在说话时早已藏好,当然不会被她们打到。 从那男人的声音可以听出,他怀有深厚的内功。但可以确定这不是郎小队,郎小队的每个人包括他们的声音,白玲都很熟悉,即使最近有新的队员加入,但回答这句话的也不应该是新队员。 另外,即便是这伙女的很厉害,想把郎小队包围起来打,她们也做不到。 肖飞也不在这里。如果飞哥也在这里,白玲即使变成男声说话,他也会听出来的,也会马上搭话的。 白玲心里稍微有些失落感,但立刻就打起精神,接下来的是一场恶斗,不能有半点分心。 虽然白玲心急如焚地要寻找肖飞,现在遇上这档子事,也不能不管,看见日本人打中国人不管,那还叫八路军吗? 这伙人不管是什么样的中国人,也轮不到小鬼子来管!先想办法解了这些人的围再说。最多也就是推迟一点时间见飞哥。主意已定。 白玲喊道:“大哥,你们顶住,我会帮助你们的。” 那伙女的见外围有人喊话,知道对方来了增援,立刻分出几个人对外面警戒瞄准。防止有人从她们背后打黑枪。 他们听出来者只有一个人,并没有太在意。 这时白玲早已撤离了原来的地方。她原先从东面过来,摸清情况后,撤回了几十米,然后利用房屋猪圈等作掩护,向南迂回。 突然,他看到一堵矮墙后面,有一个女鬼子正单腿跪地,在哪里射击,整个后背都暴露咋白玲面前。 白玲脚步没停,举手就是一枪,那个女鬼子扑倒在矮墙边。紧接着,边上传来一声惊叫,可能是另外一个女鬼子发现了同伴中枪。随之,一阵“啪啪啪”枪响,好几支枪,调转枪口朝白玲这边猛射。 但这时白玲早已跑出了几十米。 现在白玲已经迂回到交战地点的西侧。 放轻脚步,悄悄接近,只见一百五十米开外,一个日本女人躲在一个猪圈后面,正向包围圈里面开枪。 “啪!”白玲丢手一枪,那女人便倒在猪圈边上不动了。 一枪开过,白玲轻功一提,飞身掠走。那些女人听得背后有枪声,急忙回头,哪里还看见人影? 她们看见的只是那个倒在猪圈边上自己同伴的尸体。。 那些女鬼子这下慌了。同伴被打死了两个,竟然没有看到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听得女鬼子们“呜哩哇啦的喊叫,白玲不懂日本话,听不懂他们喊道是什么。但可以猜想到,那一定是鬼子的指挥官在重新部署兵力。不过就是再分出一些人出来搜索警戒,防止再被袭击。 白玲这时已经到了北面,远远看到一个女人趴在屋顶上在瞄准射击。毫不犹豫,抬手就是一枪。那女人从屋顶上滚落下来。 白玲脚步未停,一直向东跑去。跑出三百多米,停下来,仔细听了一下,周围没有人埋伏,便一跃飞上了一家屋顶。 那些女人遭到突然袭击,在很短时间内,便有三个同伴被打死,而且都是一枪毙命,连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都没有看到。她们便知道对方增援的是一个高手。 女鬼子们一下子乱了阵脚,接着又是一阵呜哩哇啦的鸟语。这回他们只留下少数人对付被包围的中国人,而分出大部分力量在村子里四处搜索,企图找到袭击她们的人。 这样一来,她们对那些中国人围攻的力度大减。被围困的那伙人压力减轻后,马上反击。 但他们的枪法无法和这些女人相比,一个反攻,虽然打死了一个女鬼子,但自己人却被打死两三个。只好又龟缩在掩身的地方不敢出来。 白玲在三百米开外埋伏,见到那些女人端着枪,在村里到处乱窜。她们速度极快,只见到人影闪来闪去。 白玲和肖飞在山里练枪,打活动目标是训练的重点科目。在这方面肖飞和白玲是下了苦功夫的,出山之后,又经历了无数次战斗的锻炼。 尽管那些女鬼子的轻功高超,速度很快,但白玲锁定目标也不是太困难。 她静下心来,周身放松,很容易就锁定了一个在跑向一家猪圈的女鬼子。“啪”地一枪,那个女人在奔跑中掼倒在猪圈边。 三百米的枪声已经不是很响,但那些搜索的女鬼子还是听到了。随着枪声,他们还看到一个同伴倒毙在猪圈边。白玲开完一枪,立刻退回,换了一个隐蔽点。那些女鬼子一齐向东巡视,同样是没有看到袭击者。 那些女鬼子更加惊慌,再也不敢随便乱跑了。每个人马上找到藏身的地方,隐蔽好自己。不找到目标,不敢轻易露头。 二十几个人,分布在几十户人家的村庄里。村子里一时竟然安静下来。 这种类似狙击战的打法,白玲和肖飞一起,已经打过很多次。这种仗打的不仅仅是枪法,还有判断力,反应力,更重要的是心理的定力。 有一个女鬼子可能有些耐不住性子了,在一个墙角身伸了一下头。 她这一伸头,白玲看见得迟了一点,没有开枪。当她第二次一伸头。白玲的枪响了。那女的倒下,以头拱地,趴在那里不动了。 白玲立刻换了一个地方。重新埋伏好。 接着又是一阵呜哩哇啦的喊叫。随之,村子里又安静下来。村子西头的包围圈那里,枪声也是稀稀拉拉。 村子西头打的是包围攻坚战,而村子东头打成了狙击战。 白玲埋伏在一家的屋顶上,她不停地扫描村子的每个角落,只要有哪个女鬼子一伸头,她就可以在十分之一秒内把枪打响,将其击毙。 突然,耳朵里听到极细微的声音,白玲听出那是一个人的脚步声。 白玲吸一口,把内功凝于两耳,那声音便被放大了好多倍。白玲听出,这个人有极高的轻功,走路几乎是脚不点地。她正向自己藏身的地方跑来。 这人应该是绝顶高手。不用说,白玲在这里开了两枪,被她发现了。她并不急于和白玲对战。对射没有决胜的把握。显然,她是想利用极高的轻功,悄悄接近,来个突然袭击。 这人距离白玲还有一百五十米,正一边奔跑,一边搜索。 白玲轻轻跳下屋顶,眼睛一扫,马上选定了一条安全隐蔽的路线,撒腿就向东跑去。 一分多钟后,白玲已经来到村子的最东面。这里距离双方战斗的地方,已经有五百多米。她的东面就是野外的山芋地,一片平坦。这一来,就避免了有人从后面袭击。 白玲跳上一家的屋顶。只见她刚才藏身的地方人影一闪。一秒钟不到的时间,白玲已经看清了,那是一个蓝衣短发的女人。但开枪已经来不及了。 静静等待。 相距两百米,竹青仍然可以听到她轻微的脚步声。白玲把步枪准备好,根据那脚步声判断,那人应该在出现在一户人家的墙角和猪圈之间。 那墙角和猪圈的距离大约四五米。但这就够了,当那女鬼子从墙角越向猪圈的一刹那间,开上一枪,她就没命了。 白玲把步枪瞄准了那个空档,静静地等待那个女人的出现。 果然,那个身影出现了,如预料的那样,飞身步向猪圈跃去。 白玲的枪响了。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枪打空了! 那女人冲出墙角,向前跑了两步,眼睛向侧面一扫,发现一百米外的屋顶上如果有人埋伏,这里是一个最好打的位置。 就这一闪之念,让她陡然停住了脚步,白玲的子弹紧贴着她的面前飞过。 白玲立刻退壳上膛,再端枪瞄准,那女人已经转身跑回了墙角。 惊人的反应能力救了那女人一命! 白玲吃了一惊。这可是从来没有遇上的强劲对手。几乎就在同时,墙角那里打出一枪,正打在白玲刚刚藏身的位置。如果白玲转移稍微慢一点,就会命丧当场。 第一个回合结束,二人各开了一枪,谁也没有打倒对方,二人都在死亡线上转了一圈,又回来了。白玲紧紧抿着嘴。内心稍许有点紧张。黑龙会里竟然有这样厉害的女人。 那个女人想凭藉自己高超的轻功对竹青来一个偷袭,白玲退后二百米,想来一个反偷袭,结果是两个人都没有成功。 当白玲再次凝神侦听时,那女人的脚步声消失了。 周围静悄悄的,和没有人一样,只有村子西头还有微弱的枪声传来。 白玲之所以能抢得先机,完全得益于她那超出常人的听力,在对方还没有发现她之前,就能发现对方,抓住作战的主动权。 现在听不到那女人的脚步声。白玲立刻感到危险在逼近。她深吸一口气,默念口诀,把无相心经内功全部激活,并将功力凝聚两耳,再次静心测听,终于又听到了那个女人缓慢细长的呼吸声和若有若无的脚步声。 他听到那个女人正在悄悄接近自己。当那个女人再次呼吸的时候,白玲吃了一惊。那竟然是自己熟悉的呼吸声。她虽然没有和那女人正面接触过,但她好几次听到过那女人呼吸声并牢牢地记住了。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和肖飞要找的川岛芳子! 第346章 斗智斗勇 话说白玲运起无相神功,凝神一听,心中暗暗吃惊,这个向自己靠近的人正是黑龙会的重要人物川岛芳子。 白玲和川岛芳子已经有过多次交集,但一直没有真正动手打过,看来今天是免不了要较量一番的。 还没有交手,单凭芳子的轻功,白玲就已经知道,芳子的武艺绝非黑龙会一般成员可比。白玲心中暗暗提醒自己,这一仗一定要好好打,稍不留神,就可能被芳子得胜。那样不但不能消灭芳子,自己也有生命危险。 以前遇到川岛芳子,都是和飞哥一起,而今天自己则要单独和芳子较量。白玲深深吸一口气,心底升起一股豪情,暗道:“无耻的女人,看我今天怎样收拾你。” 白玲掏出两支短枪,检查了一下,又把步枪押满子弹。又吸一口气,测试了一下自身状况,无相神功正常运行。 一切都在最佳状态。 白玲换了一个位置,她看到北面一户人家后面有一条小沟,芳子现在正在小沟的西头。芳子只能判断出白玲的大概位置。而白玲则可以根据她的呼吸,锁定她的准确位置。这就优势。高手过招,决定输赢的也许就是那一点点优势。 乡下人建房,需要大量泥土。为了节约成本,庄稼人都在不远处就地取土,所以农村只要有房屋的地方必有沟塘。 芳子现在正处在一条小沟里。她所在的位置很好。白玲看不到她,但可以听到她的动静。只要不伸头,白玲就打不到她。 盯住那条小沟,但那里没有任何动静。白玲凝神一听,芳子正在小沟里面移动。白玲的枪口,随着芳子的移动而移动,只要芳子一路头,就是一枪爆头。 芳子的速度很快,转眼已经到了小沟的东头。 这个女人够快的。 看来芳子的打算是悄悄来到白玲的身后,发动突然袭击。白玲埋伏的地方,东面已经没有人家了。但东面地形复杂,有一条小沟,还有一块芦苇塘和大大小小的土坎。 西面打仗的双方距离这里比较远,威胁不大。白玲一跃,翻过屋脊,就伏在房子的西面坡。这样,芳子费了半天力气,还是在白玲的面前。 芳子一直不停地移动,但一直不露头。白玲看不到她,枪就打不到她。所以一直没法开枪。 这里看似很平静,一点声音都没有,但双方都在紧张斗法,只要哪一方稍微露出一点破绽,就可能被一枪毙命。形势凶险无比。 这时,白玲和芳子相距不到一百米远。忽然,在一个小树丛边上,一丛青草在索索乱动。白玲冷笑笑,那是芳子在引诱她开枪。果然,在那乱动的青草后面有一根木棍的影子一晃。 那是芳子用木棍在拨弄青草。如果竹青以为有人,开枪射击,芳子就有机会发动袭击了。三八枪只能单发射击,打过一枪,还要拉动枪栓,退掉弹壳,然后推上枪栓,子弹上膛,才能开第二枪,这当中有大约一秒钟的时间,这一秒钟的时间就是毙敌的好时机。 芳子自己隐蔽好,只用一根小木棍拨弄青草,如果白玲以为是对方的枪在拨弄青草,开枪射击,芳子就抢得了这一秒钟时间。那白玲就会面临中弹的危险。但白玲没有上当。 又安静下来。 白玲凭听力,一直掌控者芳子的行踪。现在芳子又转弯向南向南。白玲的枪口也随着芳子移动。但芳子也十分的机警,一直不露头,白玲也就一直没有机会开枪。 现在白玲在人家屋顶上,居高临下,观察敌情方便,不用费力。这就是一点小小的优势。而芳子观察这边则需要抬头,稍微费力。 现在芳子不停地运动,一是想改变自己的劣势,二是跳出白玲的视线,这样才能发出致命一击。 那沟塘是建房子的时候挖泥取土留下的,有的地方深一点,有的地方浅一点。浅的地方就藏不住人。 这时候,芳子就遇到了一个浅的地方。这里只有一两米宽,但要越过这里,到达前面更好的位置,就要冒很大的危险。 忽然,白玲看到那里有人影一闪,正要开枪,又停下了,他看到,那并不是一个,而只是芳子的蓝色上衣在那里一晃。 而芳子这一次以为竹青一定会开枪,她把上衣一晃,紧跟着跃身而起,竹青抓住机会,“啪”地开了一枪。 但是打空了。 芳子顺利地越过一米多宽的浅沟。芳子的衣服一晃,那速度比她一跃而过的速度慢了一点点,这稍慢的速度影响了白玲的判断力,还照那速度开枪,结果打空。 虽然没有直接命中,但那颗子弹穿过芳子的衣服,把她的后背擦了一下,要冒血,但子弹同时又把她的皮肤烫了一下。那血就没有流出来。 芳子吓出一身冷汗。调转枪口,对着白玲这里“啪”就是一枪。 这时白玲换了地方,芳子一枪打空了。白玲还是没有没有看到芳子,但凭听觉,对着芳子又是一枪。 而芳子在开枪的同时就在移动,位置一换,白玲当然也打不到她。两个人都锁定目标,但双方的动作都十分快捷,等到枪声一响,目标已经换了位置。 二人连续开了几枪,都没有打到对方。芳子又开了一枪,白玲开枪还击,只听枪里“嘎”一声轻响,没有子弹了。连忙缩回头来。 芳子没有听到还击的枪声,知道白玲没有子弹了。利用这个机会,弹身一跃,跑过几米躲到了南面一家的墙角后面。 白玲把步枪一背,拔出双枪,只见芳子的身影一晃,闪进死角。竹青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纵身下了屋顶。身子一跃,就飞到一个猪圈后面。 这时二人相距不到五十米。都在短枪射程之内。白玲凝神一听,知道芳子正在飞身上房。 芳子的目的是二人各占据一家屋顶,互相都占不了优势。因为刚才竹白玲在高处,自己差点被打死。 白玲一听到芳子上屋顶的声音,知道自己还有几秒钟的时间。撒腿就朝芳子占据的那家房子跑去。 芳子跳上墙头,跑上屋面,趴下,几秒钟的时间已经过去,刚在屋顶上一露头,“啪啪”打来两枪。连忙一缩头。 就这一缩头的时间,竹青已经跑进芳子的死角。芳子再一伸头,一看没有了白玲的身影,大吃一惊,连滚带爬向屋下滑落。 不知道敌人在哪里,这是最危险的事情。 而这时,白玲已经跑到这家房子的南面,正好看到芳子下滑的身体,举枪便射。 可惜还是慢了一点点。子弹打在芳子身子滑过的地方。芳子落到院子里。 白玲弯腰捡起两块砖头丢进院子。芳子落到院子里,弹身跳起,忽见空中出现目标,来不及分辨是人还是砖头,举枪便射。两块砖头被打碎。 几乎是同时,白玲已经站在院墙上。对着芳子“啪啪”就是两枪。 芳子扣动扳机才看到自己打的是两块砖头,再一看白玲的两支枪对着自己打响。身子一晃,就向这家的堂屋扑去,同时回手对着白玲就是两枪。 白玲对着芳子开了两枪,身体就向院中落去,芳子的两颗子弹,从她的头顶上飞过。一看芳子要进屋,对着堂屋门又是两枪。 芳子一看那门上挂着锁,一个转弯回到白玲的身侧,白玲两枪打空,那两颗子弹“咚咚”嵌进门板里。 芳子这时在白玲身侧三米远,对准白玲就是两枪。 白玲一看芳子从门边折回,冲向自己身侧,知道她要占据有利位置袭击自己。身形一晃,反向芳子身侧飞来。 在这极短的时间里,白玲把双枪合到左手,乾坤棒已经亮出。 芳子在白玲身侧开了两枪,扣动扳机才发现白玲已经不再原来位置。 高手过招,每一枪,每一招都十分危险,但都差那么一点点,赢就赢在那一点点,输也输在那一点点。 二人以快对快,每颗子弹虽然没有命中,但都相差不到十分之一秒,谁只要慢上一点点,就会尸横当场。 二人近距离对射,接连开了好几枪,那也就在一两秒内完成。 白玲内功比芳子高,略微显得从容一点。也快一点,芳子开了两枪,手还没有缩回来,忽见眼前绿光一闪,一根竹棒抽向自己的手腕。急忙缩手。 乾坤棒落下来,没打倒芳子的手腕,却打中了那两支短枪,只听“咵”地一声,两支短枪被打落在地。 芳子忽然感到一股大力击来,向后一跳,卸去这股力道“唰”地抽出一柄短刀,指着白玲说:“你是谁?” 这时,左手拿着两把短枪。右手拿着乾坤棒,而从热兵器打到冷兵器。之前斗的是枪法,现在要比的是武功了。 白玲乾坤棒指着芳子,左手不光慌不忙插好短枪。笑笑说:“芳子小姐,你不认识我,可我认识你,甚至可以说,对你很熟悉。想听听吗?” 芳子一听对方一口就说出自己的名字,内心大为惊讶,因为自己对对方竟然毫无印象,不由叫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白玲笑笑:“那我就让你死个明白。” 第347章 血战芳子 话说川岛芳子听白玲一口就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心里大为惊讶。见到指着白玲,叫道:“说,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白玲对芳子轻蔑地笑笑,说:“芳子小姐,我不但认识你,我最少见过你五次,我还知道你许多事。” 芳子更加吃惊,脑子里迅速把自己认识的人过滤了一边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个武艺高强的汉子,她说:“你是谁?你是怎么认识我的?我对你一点印象都没有。” 白玲冷冷地说:“现在不必瞒着你。应该让你知道你死在谁的手里。”说罢,把脸一抹。摘取头套,显出女装本相。 芳子惊叫一声:“啊!你是白玲?” 白玲也觉得好奇,芳子竟然也是一口说出自己的名字,她嘲弄地说:“好眼力!你是怎么一眼就认出我的?” 芳子恨声说:“这还用问?除了猴子和白玲,谁能有本事和我过招?” 白玲冷冷一笑,说:“川岛芳子,你也太狂妄了。中国有四万万五千万人,能够将你正法的人何止千万?” 川岛芳子发脸上出现极度轻蔑的表情:“四万万五千万,哼!再多也是一群支那猪,又脏又蠢的支那猪!” 竹青强压怒火:“芳子小姐,我们八路军有不虐待俘虏的纪律。但就冲你这句话,我今天绝不给你做俘虏的机会。来吧,动手吧!” 芳子退后一步,眼中满是疑惑地看着白玲,说:“等会,白玲,真是见鬼,你说你见过我五次,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白玲一脸嘲讽轻蔑的神情,乾坤棒一抖,芳子又退了一步。白玲说:“那是因为你的功夫太差太烂。我五次见到你,每次都有杀死你的机会,但是为了彻底铲除黑龙会,才留你多活几天,” 川岛芳子心里一阵后怕,白玲一口说出自己的名字,证明她之前的确是见到过自己,并真的是有机会杀死自己,而自己对此竟然一无所知。这太可怕了。八路军有这样的人,难怪黑龙会屡吃败仗。芳子叫道:“我想起来了,你一定是在古堡见过我。” 白玲鼻子里哼了一声,说:“芳子小姐,亏你还有脸说出口!我们同为女人,对于见到你的那些丑事,我都羞于说出口。你对自己的母亲,轻慢蔑视,极尽侮辱之能事。这在世界上任何一个民族看来都是最无耻的行为。” 芳子挥一下尖刀,大声叫道:“别提她!我为她感到羞耻,我为自己有一个支那猪的母亲感到羞耻!” 白玲叹口气,说:“所以说,你就是那种老天不该生,大地不该长的人。就是你们大和民族也讲孝道,对不对?以你们大和民族的标准来看,你也是个败类。” 芳子有点气急败坏了,咬着牙说:“别提那个老女人,她已经被你们逼死了还要怎样?” 白玲厉声喝道:“胡说!是你和川岛正平那个老畜生逼死了你的母亲。她自从发现了你和川岛正平的肮脏丑事,她就一直想死了。她当着我们的面,讲述了他的苦难身世,坚决拒绝服用解药,最终死在我们面前。” 芳子脸上出现被人扒光衣服的窘态,说:“那个老女人神经不正常,疯子的话你也相信?” 白玲嫌恶地说:“她说的都是真话。因为她的话的到证实。” 芳子大叫道:“你胡说!你怎么去证实一个疯子的话?” 白玲一字一句地说:“你不要企图掩盖。你还记得你们满城去抓肖飞和白玲的那天晚上吗?当你和川岛正平做那猪狗不如之事时,我们就在你们的窗户外面!” 芳子突然要奔溃了,白玲的话扯掉了她最后一块遮羞布,虽然大和民族乱伦成风,但还是上不了台面的事。芳子疯狂地叫道:“白玲丫头,你知道的太多了,你今天必须死!” 白玲冷冷地说:“你们大和民族走过头了,你们已经踩到地球人类的底线,就是在地球上最不开化的民族,你的行为也应该处以极刑的。” 芳子说:“你侮辱我们大和民族,你就该死。大和民族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民族。” 白玲说:“厚颜无耻!你们日本人很强大,但就是一群很强大畜生,你们日本人很富有,也不过是一群很富有的畜生。不用多说,开打吧!” 芳子大叫一声:“白玲拿命来!”手中尖刀直奔竹青胸前刺来。完全是一副拼命的样子。 白玲冷笑一声,左脚后移半步,微微侧身,避开尖刀,乾坤棒一甩,抽向芳子手腕。 芳子一见那追赶打来,立刻中途变招,手腕向里一弯,横刺白玲腹部,同时避开了白玲一棒。 白玲右脚横移,避开芳子尖刀,乾坤棒突然上挑,去刺芳子的咽喉。 芳子头一歪,避开乾坤棒,尖刀上撩,直削竹青五指。 白玲手腕一抖,那尖刀刺空。乾坤棒突然发出寸劲,横扫芳子脖颈。 这时乾坤棒相距芳子脖颈不到二寸,突发寸劲攻来,芳子已经无法躲避,也无法招架。这一招若被扫中。即便不死,也会重创,失去战力。 芳子不愧自幼受训,临危不乱,在乾坤棒接触到脖颈的一刹那,芳子忽地侧身倒地。虽然这一棒没有打实,但乾坤棒还是扫到一了芳子的脖颈。 芳子直觉脖子像被刀砍一样疼痛。但生命危险就在眼前。芳子忍住疼痛,就地一滚,尖刀就来挑白玲的脚筋。 白玲冷笑一声:“雕虫小技!”脚一抬,避开尖刀,乾坤棒还是抽打芳子的脖颈。 芳子躺在地上,动作自然不灵活。见那乾坤棒打来,只得向外一滚,避开一棒。 白玲一步撵上,挥起乾坤棒,还是抽打芳子的脖颈。 芳子只好再向外滚出。再次避开乾坤棒的攻击 白玲撵上一步,乾坤棒还是抽打芳子的脖颈。 这样一步一步撵过去,竹青根本不用什么招式,就是上一步,抽一棒,上一步,抽一棒。速度越来越快。 芳子只好不停地在地上打滚,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在地上不停打滚,身上满是泥污,短发凌乱,狼狈不堪。 这样一路滚下去,一直滚到了这家的院墙边,已经无处可滚了。而那乾坤棒却正亮在半空,无情地向下抽落。如果一棒打实,芳子绝无生还的可能。 那芳子已到急处,顾不得乾坤棒是否打倒自己,突然抬起身体,尖刀前送,头部前拱,直向白玲小腹攻来。 显然,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如果白玲的乾坤棒招式不变抽打下去,芳子中棒,必死无疑。而那尖刀也会刺进的小腹。 白玲叫道:“谁和你同归于尽!”向后一跃,避开芳子的尖刀和头拱,而那乾坤棒招式不变继续下落。抽向芳子手腕。 芳子一见乾坤棒击来,急忙缩手,这一棒没有打到芳子的手腕,却正打在芳子的尖刀上。只听“当啷”一声那柄尖刀已经被打落在地。 芳子滚开一步,跳起身来。见墙上靠着一根推磨棍,抓起来,对着白玲当头砸下。 白玲不躲不避,上前一步,左手一抬抓住推磨棍,右手举起乾坤棒,对准芳子脖颈抽下来。 芳子两手在抓住推磨棍,就要被白玲抽上一棒。无奈之下,松开推磨棍,向后一跳,好不容易避开白玲雷霆一击。 白玲步法有度,上前一步,乾坤棒高举,还是对着芳子的脖颈猛抽下来。芳子身后是墙,无处可退。但她怎么肯白白挨上一棒? 只见芳子把头一低,整个后背让给白玲抽打,而两手突如鹰爪,直向竹青胸口抓来。 这真是无耻的打法!女人进攻女人,竟然使出这等下流招数! 白玲脸上一热,内心怒火腾地冒起来。只见她原地不动,左手一个云手,拨开芳子的双抓。同时右手乾坤棒无情抽下,正中芳子的后背! 芳子中了一棒,嘴一张,吐出一口鲜血,整个身子仆倒在地。 白玲的武功,江湖上那些成名几十年的高手,在她手下都未必走过一招还能全身而退。而白玲和白玲苦战几十招,虽然败象早露,但还是未能将她拿下。可见芳子的武功也是深不可测。她在黑龙会也是顶尖高手, 白玲见芳子中棒倒地,飞前一步,正要补上一棒,结果她的性命,突然眼前火光一炸,一声爆响,一大团浓烟“呼啦”一声炸开,整个院子里浓烟弥漫。对面不见人影。 白玲急忙屏息静气,向后跃开。这烟雾中并无毒素,只是遮人眼目,什么也看不见。 白玲虽然眼睛看不见,但耳朵却听得清楚。那芳子利用爆炸产生的烟雾隐身,从地上爬起来,飞快地跃上墙头,翻出墙外。 白玲拔出枪来,对着翻墙的声音开了一枪。接着便听得芳子跌下墙头的声音。 白玲随着枪响,轻功一提,飞身上了院墙,墙外已经不见了芳子的身影。 侧耳一听,芳子已经跑出了一百多米。白玲拔腿就追。 那芳子虽然身受重伤,但为了逃命,忍住伤痛,提足了轻功,跑起来依然飞快。 第348章 义盗马骁 话说白玲一棒击中芳子,芳子受伤倒地,白玲正要上前补上一棒结果她性命,突然芳子施放了一颗烟幕弹。 那烟幕弹杀伤力不是很大,但却可以释放出大量烟雾。一时间院子里布满浓密的烟雾,什么也看不见。而那院墙又减缓了烟雾扩散的速度。 白玲欲去击杀芳子,竟无从下手。但竹青的听力敏锐,她听到了芳子翻墙逃走的声音,拔出短枪开了一枪。可惜打空了。 等到白玲跳出墙外,那芳子已经逃出了一两百米。白玲心中有些懊丧,如果当时连续一棒,芳子有十条命也是难逃一死。 白玲打倒芳子,停了零点零一秒。她有些不忍心杀死这个女鬼子。这女孩比自己大了两三岁,生的那么漂亮,还有那么好的武功。竹青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意,所以停了一下。 但立刻想起芳子的那些恶行和丑行,这是一个死有余辜的人,哪能留她活命,所以才决定将其击杀。但已经迟了。 其实这些想法只是电光一闪,白玲自己都来不及理清。击杀芳子的机会就失去了。 这次芳子逃得一死,日后她成为日军侵华史上最为著名的女间谍,轰动了整个国际社会。此是后话。 且说竹白玲提起轻功,一路向西追赶。 这次战斗的主战场在村子西头。等白玲追到村子西头时,芳子已经带着她的女鬼子们跑出了村外。 竹白玲追出了村子,芳子他们已经跑出五六百米远。端起步枪,略一瞄准,开了一枪,打倒了一个女鬼子。 再开一枪,又打倒了一个。再一看,芳子的小队已经跑出七八百米开外,远在三八枪的射程之外了。。 那伙手使杂牌步枪一身农民打扮的中国人,被一伙女鬼子围困,正在做殊死顽抗。但他们武功枪法太差,根本不是这帮女鬼子的对手,最后被逼进几家房子里。如果没有外援来救助的话,恐怕是难逃全军覆灭厄运。 正在这危机关头,忽听有人喊话。问他们是不是中国人。领头的叫马骁,他一听喊话者说的是字正腔圆的中国话,便知道有高人要出手相救了。心中一喜,连忙搭话,寻求支援。 来者果然是高手,只需几枪,就击毙了好几个女鬼子。芳子小队阵脚大乱。连忙组织反击。 这伙人受到的压力突然减轻,他们也立刻展开反攻。结果是互有伤亡。 但奇怪的是,忽然村子东头枪声响起。这帮女鬼子也不再急着向他们进攻。而这伙中国人跑又跑不掉,打又打不赢。外面只有不多的女鬼在在围困他们,也不敢向屋里冲,双方又形成先前的对峙局面。 也就是十来几分钟的时间,忽听一声哨子响起,那些女鬼“呼啦”一声撤出了战斗,向村外跑去。 马骁他们正感到奇怪,跑出来一看,只见村外一个年轻女子,端着步枪,正朝逃跑的女鬼子们射击。 相距五六百米,一枪一个,神了! 马晓就疑惑了,刚才喊话的明明是一个男的,而且他们都看到了那是一个男的。现在突然又冒出来一个女的,还是神枪手,一个人就打死了那么多女鬼子,并且把这帮女鬼子打跑了。她是谁啊?那男的去哪儿了? 马骁小心地走上前去:“大姐,是你帮我们解围的吧?” 白玲说:“是啊,我帮你们打了这一仗。” 马骁不解地说:“刚才不是还有一个男的吗?那还对我们喊话来着,那位壮士呢?” 白玲一看这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体格健壮,眼露精光,内功已经有了一些修为。二十多个汉子,只有他上前问话,那他就应该是领头的。便笑笑说:“大哥,没有男的,刚才那个就是我。” 说罢,掏出头套一戴,脸一抹,又成了一个壮汉子:“大哥你看看,刚才是不是这样的?” 大家立刻发出一声声惊叹:“天哪,这不是孙悟空七十二变吗?” 马骁连声说:“对对,刚才就是这模样。”他满脸都是钦佩的神情,恭敬地说:“大妹子,请问,能不能告诉我们你是谁?你是不是大家传说的白玲?” 白玲一听这些人也知道她的名字,心里不免有些高兴,笑着说:“是啊,大哥,我姓白,我就是白玲。” 马骁大声赞道说:“果然是白玲女英雄!谢谢你今天救了我们,要不是你及时出现,我们这伙人恐怕是一个都跑不掉。” 白玲说:“大哥不用客气,我们都是中国人,哪有中国人看中国人挨打不出手帮助的道理。” 马晓说:“我姓马,叫马骁,是这伙人领头的。”转脸一挥手:“弟兄们,大家快过来,拜谢白玲女侠!” 马骁手下还有二十多人一起围过来。马骁说:“白玲女侠,感谢你出手解困。我马某知恩图报,你的救命之恩,我们定当报偿。哪怕是肝脑涂地,在所不辞。请受我等一拜!” 说罢,二十多个大男人,齐齐跪下去。 白玲大惊,连忙说:“使不得!大哥快快请起,大家快请起来。” 众人齐声说:“谢谢女侠!”大家这才起身站立。 白玲看看这伙人,年龄不一,一般三十多岁,还有一两个四十岁的样子,还有几个二十来岁甚至不到二十岁的样子。穿的衣服,有些比较整洁,但大多破破烂烂,打了好多补丁,因为男人不会针线活,补丁缝得歪歪斜斜,不成样子。 白玲好奇地说:“原来是马大哥,我想问,你们这是一支什么队伍啊?” 马骁尴尬地笑笑,说:“让白女侠见笑!我们这哪是队伍啊。说实在一点的,就是一帮活不下去的穷兄弟,乌合之众而已。” 白玲心里就清楚了,这些人不是八路军,那就是土匪。在当下,民族存亡的紧要关头,哪怕是土匪,只要是打鬼子的,那也是好人。白玲说:“大哥不用谦虚,说说你们的情况。” 马骁说:“我是云台县人,我家只有二十亩地,只够糊口。那年我父亲生病,借马财主几块大洋给父亲治病,结果钱花了,我父亲也死了。” “马财主来要钱,那时他是鬼子的乡长。我说我不会赖账,挣了钱马上还他。他说只要我妹妹给日本人做服务工作,这钱就免了,不用还了。 “大姐,谁都知道鬼子的服务工作是怎么回事。我们当然不答应。他们就硬把我妹妹抢走了。结果第二天发现我妹妹的尸体漂在灌河里。 “我一气之下,约上几个生死兄弟,趁天黑潜入马家,杀了马财主一家十五口人,一把火烧了他的宅院,就跑来项湖荡做了土匪。我的这些兄弟和我的遭遇大同小异,人人都有一本血泪帐。大姐,我们告诉你这些烂事,让你笑话了。” 白玲心肠本来就软,听了马骁的话,眼圈便有些发红。她说:“马大哥,我和你的遭遇差不多,我的父亲和我的弟弟,都被日本鬼子杀死了。” 马骁说:“原来白玲女侠也有这样苦难的身世。” 白玲说:“马大哥请别叫我女侠,我现在是一名八路军战士,你叫我妹子就行。你们怎么和芳子小队——就是刚才那些女鬼子遇上的?” 马骁说:“我和兄弟们出来找一个财主讨债。我的一个兄弟给那财主干了三年活,他一文钱都没给。我的兄弟一气之下,放火烧掉他家的牛棚,烧死了几头牛,他就把我兄弟告到县里。我兄弟只好跑到项湖荡入伙,做了强盗。我们今天就是来找那个财主来讨个说法。 “我们行走之间,突然看见一帮年轻女子行走如飞。觉得好奇,悄悄跟随过来。 “却不料这帮女贼进村后,不管男女老少,见人就杀,我们上前制止,谁知道她们根本不讲道理,一句话不说,对着我们就开枪。后来才知道,这是一帮女鬼子。 “说老实话,我们都是一帮庄稼汉。虽然大家都练一点武功,枪法也说得过去,但哪里是这帮女鬼子的对手。我们来时三十多个兄弟,转眼就被他们打到十几个。要不是你来帮我们,我们怕是一个都跑不掉。” 白玲看看地上躺着的那些土匪的尸体,说:“马大哥,你们走帮派这条路,也是被逼的。你们见鬼子杀害老百姓,敢于和鬼子打,这就很了不起。你们刚才对付的都是鬼子专门训练出来的特种兵,连一般的正规军队都不是他们的对手。你们今天能逃出这么多人,也是万幸。” 马骁说:“还不是你救了我们。我们被她们打死十五个人,只打死她们一个人,而你一个人就消灭她们七八个,还把她们打跑了。” 白玲说:“马大哥,我和肖飞哥哥是黑龙会的老对手了,今天要是肖飞哥哥和我一起的话,她们一个都跑不掉。你们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马骁回头看看那那帮兄弟,对白玲说:“妹子,我有一个打算不知道该不该说。” 白玲手一挥,豪爽地说:“马大哥,我们都是鬼子的受害人,不是外人,有话只管说。” 不知道马骁说出什么话来,请看下章。 第349章 白玲小队 白玲询问马晓今后有什么打算,是因为她生出了收编这支队伍的想法。马晓虽然聚集一伙人在项湖荡落草为寇,那也是穷苦人被逼的没有办法,才走上这条道路。 马晓看起来还比较正派,他手下的人也不是那种匪气十足的样子。最重要的是这些人正义感强烈,有血性,他们见鬼子杀害老百姓,能够不顾自身危险,挺身而出,和鬼子战斗,这在一般的贼匪是很难做到的。 还有,他们对白玲出手救了他们,十分感恩。这就说明,这班人是可以改造成一支抗日力量的。所以她先试探一下,问马晓今后有什么打算。 马骁听白玲问他们有什么打算,稍微思考了一下,对白玲说:“妹子,我有一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白玲笑笑,说:“大哥别拿我当外人,有话只管说。” 马骁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说:“妹子,我们想跪请你做我们的头儿,不知道妹子肯不肯答应。” 这个请求倒是竹白玲没想到的。但这个要求却是他们向好的表现。于是白玲说:“马大哥,我是一个八路军战士,不能做江湖老大的。再说了,我受我们上级的领导,要执行任务。也不可能和各位大哥长时间呆在一起的。” 马骁连忙解释道:“妹子,我们哪敢想象你和我们兄弟呆在一起呢?我的意思是,只要你承认你是我们都头儿就行。我们就对外宣布我们是白玲的队伍。” 竹青思忖一会,说:“队伍以我个人的名字命名恐怕不大好。马大哥,你们这种情况也有先例。你们听说桑垄大哥的大叶帮吗?” 马骁点点头说:“项湖荡几百个帮派,桑垄还是有点名气的。我们知道他。” 白玲说:“去年,桑垄大哥的队伍就改编为沭城抗日大队,项湖水上支队。现在他们发展的很好。队伍也有所扩大。” 马晓说:“这些我们也听说了。桑垄发了,听说现在是一色的三八大盖。” 白玲笑笑说:“那可是他们从鬼子手里夺来的。你们如果如果愿意抗日,并且接受八路军的领导,我可以收编你们,给你们一个番号。” 马骁老老实实地说:“妹子,我们当然愿意抗日,可是没有你的领导,我们什么事也做不了。你也看到了,我们今天差点就一个不剩了。” 白玲说:“马大哥,你知道你们今天的对手是谁吗?那可是日本鬼子最精锐的特种兵啊。第一,你们今天不应该和他们打,第二,要和他们打,首先要想好了,自己能不能跑得掉。” 马骁似乎不相信这是他们心中的英雄白玲说出来的话。他说:“跑?没打就要准备跑?这还有点血性吗?” 白玲笑了:“马大哥,这事一下子说不清。好比一个小孩和一个大人打架,不用打就知道谁输谁赢了是不是?但这小孩不可以和大人打吗?当然可以。只是怎么打得好好讲究。现在这小孩躲在树丛里,拿着弹弓,看那大人过来,打他一颗石子,打完了撒腿就跑。那大人肯定追不上他。那他下一次还是这样干。说不定把那大人眼睛打瞎了,这小孩还真赢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马骁挠挠头,又看看他的兄弟们,大家都不住点头。马骁说:“你说的不错,仔细想想挺有道理的。妹子,自古英雄出少年,你年纪不大,见识很高啊。你还是答应做我们的首领吧。” 白玲说:“马大哥,你们队伍现在有个名字吗?” 马骁说:“我们就是瞎起的名字,我姓马,就叫千里帮。” 白玲想了一下,她也不想让马骁他们过于失望,便说:“这样吧,你们可以用我的名字,你的这支队伍就叫项湖水上支队白玲小队。” 马骁连忙鞠躬说:“谢谢白玲妹子,我们以后就叫白玲小队。”转过脸对他的人说:“弟兄们,大家听到了吗?从现在起,千里帮不存在了,我们是白玲小队了。有不愿意的人吗?” 那些汉子举起步枪,齐声喊道:“我们都愿意。”他们今天亲眼看到了白玲的本事,再加上白玲在江湖上的名气,这对他们的队伍只有好处,当然人人心悦诚服。 白玲提高了声音说:“各位大哥,我们的白玲小队今天诞生了,这是一件大好事,我们抗日的力量又扩大了。现在我来宣布几件事。第一,白玲小队是抗日的队伍,接受八路军西北行署领导,执行西北行署的命令。马晓任白玲小队队长。第二你们的后勤供给自行解决。但不许拿老百姓的东西。鬼子汉奸那里随便拿。这两点你们能做到吗?” 马骁拍拍胸脯说:“行,这我们完全可以做到。” 白玲接着说:“我如果以后听说马骁的人危害地方,抢老百姓的东西,我白玲是要军法从事的。” 马骁下了保证,大声说:“妹子放心,我们不会给你丢脸。” 白玲说:“下面是几件具体的事。你们暂时不回你们的基地,先做好下面几件事,首先,就是打扫战场,今天击毙了八个女鬼子,缴获了八支三八大盖和八支短枪,还有很多子弹,还有我带来的一支三八大盖。都归你们小队。换下来的枪支保存好,准备扩大队伍使用。 “第二,安葬牺牲的队员。他们是为抗日死的,死得光荣,记下他们的姓名籍贯等资料,报西北行署备案,申报他们为抗日烈士。如果他们有家人,你们要尽自己的力量抚恤照顾他们的家人。 “第三,帮助村里安葬受害群众。 “第四,安葬这八个女鬼子。这一条要注意,她们虽然是我们的敌人,但现在她们死了,她们都是年轻女孩子,安葬的时候,只许抬她们的手和脚,别的地方不许碰。更不能在语言上亵渎。” 马骁对队员们说:“弟兄们听到了吗?” 队员们齐声说:“坚决执行!” 白玲说:“这个村子叫什么村?” 马骁说:“这个村子叫条河村。” 白玲严肃地说:“我会来拜访这里的老百姓,如果有老百姓骂你们的,我绝不轻饶。” 马骁说:“还是那句话,我们绝不给你丢脸。” 白玲说:“这里的事完了之后,你们马上和桑垄取得联系,让桑垄大哥带你去西北行署报到,接受组织培训,并且把有关的资料上交行署备案。以后正常和桑垄保持联系。我有空就会到你们的驻地看看,过些日子。” 马骁说:“我们回去以后就给你准备住处,常年保持整洁,以便你随时回去。” 白玲说:“谢谢大哥。” 马骁说:“妹子,我们是你的队伍,希望你经常回去给我们训导,你今天的给我们的指示,我们感到新鲜,但想想完全正确,特别是对安葬女鬼子的指示。我们真的服。” 白玲点点头说:“我们应该逐渐减少自己身上的匪气,树立正气。白玲的队伍是抗日的队伍,而不是一群江湖帮派。” 马骁说:“弟兄们听见了吗?我们是白玲的队伍,不是江湖帮派。” 队员们说:“听见了。” 事情进行的意外的顺利,白玲心里也感到很高兴。以前这些话,都是肖飞出面说的,现在肖飞不在,她自己独立完成了白玲小队的收编工作。 想起肖飞,她心里一阵彷徨,暗暗念叨:“飞哥,你在哪里?” 白玲接着对马晓说:“最后我还有一件半公半私的事,要请各位大哥帮忙。” 队员们七嘴八舌地叫道:“大妹子,别说帮忙的话,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你吩咐就是。” 白玲心里感慨,这些朴实的汉子真好。说:“这件事只能我们小队的人知道,对外人不许泄露。” 马骁说:“这个妹子你放心。大家听着,下面白玲妹子布置的事,对任何人不许说起。” 队员们说:“我们保证不对外人说起。“” 白玲说:“猴子大家知道吧?” 队员们说:“这个太知道了。” 白玲说:“大家知道,我一直和猴子哥哥一起执行任务。但在沂水县城,我们被鬼子打散了,已经好几天没有他的消息。各位在外面行走时,注意打听猴子的消息。白玲在此谢过了。” 白玲说罢,对着大家深深一躬。队员们连忙躬身还礼。 马骁说:“弟兄们,这是我们小队近期的第一件大事,就是探听猴子英雄的消息。一旦有消息,我们会立马和桑垄大哥取得联系。” 白玲告别了马骁小队,这才扑上大道。重新找到郎小队留下的记号,直奔西北行署而来。 有事做,有仗打,心里还不感觉空落。一旦事情忙完了,白玲心里立刻感到恐慌。飞哥,你在哪里?你是不是和郎小队一起回到了西北行署? 如果飞哥没有回到行署,那怎么办?他是不是有什么危险了?会不会生病了? 飞哥,白玲和你都是没人疼的孩子了。你千万不能出什么事啊。 怀着忐忐忑忑的心情,这天的下半夜,竹白玲回到了西北行署。 欲知后事,请看下章。 第350章 肠断天涯 话说白玲直到下半夜才回到西北行署。专员徐亮叫老赵弄了点可口饭菜,送到白玲住处。竹白玲吃了一点,就去找徐亮汇报工作。 时间已经是下半夜,村上除了站岗的战士在轻轻走动,所有人都睡着了。村子里安谧宁静。 白玲被警卫的战士挡在外面,战士先去请示。一会,战士回来说:“专员已经睡了,他说有话明天再说。专员叫你马上回去休息。” 白玲无奈,回到住处,和衣躺下,闭上眼睛。但心中牵挂肖飞,久久不能入睡。 据侯耀庭说,肖飞曾经去过他哪里,白玲去找他时,他已经走了。那就是前一脚后一脚的事。她打开那小屋的们时,还闻到肖飞的气息。 虽然没有见到肖飞,但是可以确定,肖飞没事,没有受伤,身体棒棒。这让白玲受到很大宽慰。 人没事就好,见面那就是迟一天早一天的事。但肖飞迟迟没有归来,却又让人提心吊胆。 他怎么这么多日子不回来呢?他干嘛去了?和鬼子遭遇了吗?受伤没有? 论理,肖飞应该没事的。他的武功枪法,当今世上极少有人超过他。更重要的是,肖飞十分聪明,头脑灵活,遇事机警,不会出什么事的。 但万一呢?事情单怕万一啊! 白玲这样想着,各种假设,各种结论,都得不到结论。连日的劳累悄悄袭来,眼皮沉重起来,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不知睡了多久,一觉醒来,已经日上三竿。 她不知道,专员专门发下话来,任何人不许惊动白玲,一直让她睡到自然醒。 所以同屋的女兵,起床出操都掂着脚尖。 白玲醒来一看,大家都已经吃完早饭,在忙着在自己的事情。便感觉不好意思,自己是个当兵的,哪能由着性子睡觉呢? 白玲洗了把脸就往专员那里跑,却不知炊事员赵大爷正在瞄着她:“来来,闺女,早饭还在锅里热着呢?” 白玲边走边说:“大爷,来不及了,我得去见专员。回来在吃饭。” 赵大爷磕嗑烟袋说:“先吃饭。专员说了:你不吃饭,他就不和你说话。” 白玲便站下了,她感到心里暖暖的,她没有家了没有父母了,但她感觉行署就是自己的家,专员徐亮这些领导就是她的父母,战友们就是自己的兄弟姐妹。 她随着赵大爷来到厨房,匆匆忙忙吃了早饭,这才见到了专员徐亮。 徐亮放下手中的文件,招呼白玲坐下,笑着说:“小白玲,休息的怎么样?” 白玲站起来:“报告专员同志,我休息好了。” 徐亮伸出手:“坐下说话,坐下说话。嗯,现在说说情况吧。” 白玲汇报了在沂水县城和肖飞失散,躲进翠云阁,离开时和肖飞失之交臂。后来在侯耀庭处击毙十几个鬼子,冲出包围。 然后又把遭遇芳子小队,击毙几名鬼子,打伤芳子。接着收编马骁的千里帮,成立竹青水上抗日小队等事一一作了回报。 徐亮高兴地说:“白玲同志干得好!芳子小队最近活动非常猖獗,郎小队正在寻找机会歼灭她们,不料被你遇上了,不但消灭她们几个队员,还重伤了芳子。这一来,她们大伤元气,估计这会正躲在什么地方养伤呢。” 白玲建议说:“马骁大哥那里,领导可以派人去整顿一下。使他们正式成为一支抗日武装。” 徐亮点点头说:“你的建议很好,这个工作,我们会派人去做的。” 白玲说:“专员大哥,飞哥是不是和郎小队在一起活动啊?” 徐亮收敛了笑容说:“郎小队回来时,美猴王留在沂水县那边。一边继续探听黑龙会的消息,一边寻找你。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这猴子,老是让人担心。” 白玲的心就凉了,她说:“这么多日子了,飞哥应该从侯耀庭那里知道我没事的。他这么还不回来呢?飞哥不会出什么危险吧?” 徐亮笑起来:“瞎担心。他能有什么危险?你是最了解猴子的,不论是武功枪法还是战斗谋略,黑龙会还没有人是猴子的对手,他能有什事?” 竹青把徐亮当做领导,同时也当成可以推心置腹的大哥哥,心里有话也不隐瞒。她说:“专员大哥,我心里老是悬着,不踏实。请你派我再去沂水那边寻找飞哥,顺便打听黑龙会的情况。” 徐亮知道肖飞和白玲既是战友,也是恋人,她对肖飞的担心更甚于别人,安慰说:“妹子别急,首先我们要对肖飞有信心,他绝对不会出现安全上的问题。另外,他应该在侯耀庭那里得到你的消息,他得到你平安无事的消息。立刻就会回来和你会合。” 白玲说:“可是——” 徐亮摆摆手说:“没有可是,白玲妹子,你匆匆忙忙出去找他了,结果他回来了,一见你不在,又匆匆忙忙去找你。结果你又回来了。你们这样找下去,永远也见不了面。” 白玲说:“难道我就在这等?” 徐亮说:“对,就在行署等。现在沂水那边,鬼子几大部门的头头脑脑全部被你们打掉,你又重创了芳子小队,这些就够鬼子忙乎一阵子了,而我们就是相对平静的一段时间。你何不利用这段时间休整一下,洗洗衣服,休息一下呢?” 竹白玲还想说什么。徐亮摆摆手:“去吧,妹子,回去整理内务吧。” 白玲只得退出来,回到住处洗了一个澡,换上一身干净的军装,把自己外出执行任务的衣服拿去河边洗干净,又把易容化妆的物品补充齐备。 她把驻地彻底打扫了一边。没事了就去厨房帮赵大爷摘菜洗完打扫卫生。郎小队没有回来,她没有具体任务,是行署的闲散人员。但她是勤快人,总能找到事情做。 忙忙操操,看似很充实,但他那颗心一直悬着,没有肖飞的准确消息,让她吃饭睡觉也不踏实。 不行,这样叫人受不了。还要出去寻找。飞哥呀,你是怎么回事呀?怎么还不回来呢? 白玲去食堂那边,叫赵大爷给他准备一些干粮,最后去军需处,把弹药补充完备。 白玲心里不安静。尽管专员大哥说的在理,肖飞的安全应该不存在什么问题。但白玲心里还是有着深深的担忧。 另外一方面,白玲知道肖飞是安全的,没事的,但肖飞知道白玲的情况吗?如果他不知道白玲是安全的,不知道白玲什么事没有。他会着急的,他会到处寻找。如果时间久了,找不到白玲,他情绪失控,那就不知道会出什么事。这是白玲最担心的。 白玲默默地做着出发的准备。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还是没有肖飞的任何消息! 白玲坐不住了,他又来到专员徐亮的办公室。徐亮知道白玲要说什么话。 其实徐亮比白玲心里更着急。他想不出猴子为什么还不回来。虽然,他安慰白玲说肖飞不会出什么事。但他心里清楚,那仅仅是安慰人的话。 谁能保证肖飞不会出事? 肖飞就是这片地区鬼子的噩梦,肖飞的存在,不仅对鬼子是加大震慑,也是对抗日军民的极大鼓舞。 徐亮故作轻松地说:“妹子,坐不住了?” 白玲说:“专员大哥,我真的很担心飞哥。如果没有意外情况发生,飞哥应该回来了。” 徐亮叹口气:“妹子,你说的有道理。猴子那边有事了。最坏的情况就是他遭遇了黑龙会。黑龙会高手如云,而他只有一个人。” 白玲说:“专员同志,那还不赶快派人去支援飞哥。” 徐亮笑笑:“我那只是假设。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们还不知道啊?” 白玲心里清楚,徐亮所说的最坏的情况,其实这还不是最坏的情况,最坏的情况是,猴子情绪失控,那就无法想象能出什么样的事。 白玲说:“大哥,要不这样,你派我去接应飞哥吧,我保证我们两个平平安安回到行署。” 徐亮叹口气说:“你是女同志,本来派你去是不合适的,但郎小队在外面执行任务没有回来,恐怕真的要派你辛苦一趟了。” 白玲站起身说:“专员同志。我的一切准备工作都已经做好,现在就可以动身。” 徐亮叮嘱说:“白玲同志,这次派你去,不是去打仗,而是寻找肖飞同志。记住,避免一切不必要的战斗。尽快找到肖飞同志,和他一起回到西北行署。” 竹青说:“是!坚决完成任务。” 徐亮说:“郎小队回来之后,我立刻派郎小队去接应你们。” 白玲说:“是!” 徐亮低头在一张纸上写了几个字,把纸递给白玲,说:“你不是猴子,你去财务那里领一点经费吧。” 白玲没有接,说:“这个不需要了。飞哥在侯耀庭那里留下了一点钱,侯大哥交给我了。” 徐亮说:“那好。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白玲说:“现在就走。” 徐亮说:“注意安全。你去吧。” 白玲说:“是!” 第406章 智过木桥 情况和肖飞侦察到的一样,河西岸的小屋那边,有四个鬼子轮流站岗,两个在屋里的床上休息,两个在门外边的坝上转悠。 已经是秋天,晚上有点凉。这样长时间的转悠,鬼子难免懈怠慵懒。这里从来没有发生过战斗,站岗的鬼子没有那样高的警惕性,他们以为和平常的时候一样,这就是一个平平安安的夜晚。屋里的鬼子睡着,两个站岗的鬼子转悠了好久,正无聊的要死,忽听有人哼着小调走来。 两个鬼子便大声吆喝“谁?什么的干活?“哗哗”地拉枪栓。 “是我!太君太君,别开枪!”随着声音一个人跌跌撞撞地走进马灯的光圈里。 那人似乎喝醉了,踉踉跄跄,脚步不稳,差点儿摔了一跤。 当他一个踉跄就要跌倒时,不由地向前冲了几步,手中荷叶包着的一大包猪头肉就伸到了两个鬼子面前。 好容易站稳了。那人连忙点头哈腰,满脸带笑:“太君辛苦,太君辛苦!” 这醉鬼正是肖飞所扮。 鬼子一见这人不像是八路军来袭击的样子。枪一横,刺刀指着肖飞,问:“你的,什么人?” 肖飞打了一个酒嗝,又点头哈腰,一脸讨好的表情:“我张三呀,酒鬼张三。” 鬼子问:“你什么干活?” 肖飞说:“我?哈哈哈,今晚赢钱喽。”说着做出赌钱押宝的动作,“赢钱了,哈哈哈……” 两个鬼子摇摇头,挥挥手:“开路!” 肖飞说:“是是!开路,开路!”转身要走,忽又转身:“太君辛苦,犒劳!” 说罢打开荷叶包,那里面有二三斤切好的猪头肉。猴子捏了一片放进嘴里,香香地吃着。 猪头肉是这个地方的特产。经过特殊工艺加工后,那猪头肉香味扑鼻,刺激又提神。 肖飞把荷叶包送到一个鬼子的鼻子下给他闻了一下,又送到另一个鬼子鼻子下。 两个鬼子就不住的咽口水。那香味太诱人了! 肖飞说:“犒劳太君,要?咪西咪西?” 在这无聊的夜晚,鬼子很难经得起这诱惑。脸上露出笑容:“吆西!” 肖飞就拿着荷叶包,把鬼子朝小屋那边引。小屋一门一窗。里面一床。靠窗一桌。窗外一盏马灯。猴子把荷叶包放到桌子上,又捏起一片放进嘴里,告诉鬼子这是无毒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太君请!太君辛苦!” 两个鬼子走过来捏起一块猪头肉放进嘴里,吃的直点头。“哟西!” 肖飞弯弯腰,卑谦地笑笑:“太君咪西,我的开路!”走出几步,又跑回来,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叶包,打开,里面是一包五香花生米放到桌上,抓了几颗放在手心,一颗一颗往嘴里丢。然后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太君咪西!太君咪西!” 一个鬼子笑了,拍拍猴子肩膀:“张三,大大的好。” 肖飞笑笑:“太君威武!” 睡觉的两个鬼子也醒了,爬起来就吃。四个鬼子,两个在里面,两个在外面。吃的有滋有味。 一个鬼子吃着吃着忽然做了一个喝酒的动作,意思是要是有酒多好啊。 另一个鬼子摆摆手,咕噜了一句日本话,意思大概是站岗执勤的时候,不能喝酒。 肖飞眼快,已经了解两个鬼子的意思,说:“太君要喝酒?” 一个鬼子摇摇头,另一个鬼子鬼子点点头:“你的,有酒?” 肖飞变戏法似得,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酒瓶子,几个鬼子的眼睛就发亮了。 肖飞打开瓶盖,喝了一口,把就朝桌子上一放:“太君请!” “张三,良心大大的好!” 先是一个鬼子不同意喝酒,无非是违反军纪什么的。但另外三个鬼子想喝酒。 几个鬼子就用日本话叽里咕噜地争执几句。最后达成一致,反正这里也没有当官的来查岗,大家都不说,谁也不知道他们喝酒了。 于是三个鬼子,就着猪头肉花生米,你一口我一口地喝起来。 肖飞站在窗口的东面,挡住了鬼子的视线。胳膊一举,发出了暗号。 范江早就保护着江老板下了桥,已经在桥头埋伏了很久,一见肖飞的暗号。便立起身来,轻轻地来到小屋的东面。顺着小屋的东墙向北,绕到小屋的后面,然后向西再向南,来到了坝上。 范江和老板一过东面墙角,鬼子就看不见他们了。当范江和老板从小屋的西墙回到坝上时,肖飞又站到窗户的西面。挡住鬼子的视线。范江和江老板就从小屋后面绕过来,上了坝上的大路。放轻脚步,无声无息地向西走,上了河岸。 鬼子们站在马灯的光下喝酒吃东西,其乐融融的样子。在马灯的光圈外五米远,就什么也看不清。但肖飞清楚地看见,范江保护着江老板悄悄通过,然后看到了郎小队悄无声息地撤走了。 肖飞暗暗地松了一口气,首长总算是平安地平安地通过了鬼子的关卡。 他一只手始终保持离吴钩剑五寸远的地方。 如果发生情况,他便会以最快的速度,拔出吴钩剑,在一两秒之内,击杀四名鬼子。 但有惊无险,范江保护着江老板在鬼子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安全通过了鬼子的关卡迅速消失在夜幕中。 郎小队在那边又张开保护网。大家保护着江老板,在夜色中悄悄离去。 肖飞陪着鬼子一边吃喝,一边胡扯。忽然打了一个哈欠,又连着一个哈欠,说:“太君慢慢吃,我,睡觉。” 鬼子嘴里“嗯嗯”着,挥挥手。猴子便歪歪倒倒地走了,嘴里还哼着小曲儿。 河的西边是一条南北大路,大路西边就是镇子。肖飞上了大路,鬼子就完全看不见他了。 肖飞提起轻功,一路好跑,来到镇子北面,转弯向西,不远就追上了范江他们。 范江说:“那几个鬼子有怀疑吗?” 肖飞笑笑,说:“没有,他们吃喝的正高兴呢。” 范江说:“兄弟,干得不错。” 这里已经是敌占区,大家只是赶路都不说话。 肖飞一边走,一边侧耳倾听。四周虽然有郎小队在跟随警戒,肖飞还是不放心,但如果遇上顶尖高手悄悄埋伏,这些队员还是很难发现。所幸一路上再也没有遇上重大的情况。 虽然遇上几个巡夜的鬼子,也都成功避开。半夜时分,前面出现一个小村子。村子里有一个八路军的堡垒户。按计划,他们进入村子,在堡垒户家住下,今天的行程就结束了。 他们在距离村子二里远的地方停下了。范江对和尚说:“去看一下,情况有没有变化。” 和尚刚要离开,肖飞说:“不用看了,前面三百米的地方,就有人埋伏。” 范江说:“你确定?” 二钉说:“首长不要怀疑,猴子兄弟没听错过。” 肖飞说:“我的听力没有白玲好。我和尚大哥一起去看看。” 二人提起轻功,向前走了二百米,放慢脚步,又向前走了几十米,来到那埋伏者三十米远处停下来,和尚说:“我也听见了。” 肖飞说:“我们不惊动他,再去别处看看。” 二人围绕村子又走了大半劝,在村子外围又发现了几个埋伏者,再向村子靠近,埋伏的人就跟更多了。 二人避开鬼子的伏兵,来到距离村子一百多米的地方,猴子叫和尚停下,然后吸一口气,将内力凝聚在两耳,听了一会说:“不用进去了,村里最少有一百人在活动。” 二人悄无声息地原路返回。和尚对范江说:“首长,这村子已经被鬼子严密控制起来了。” 范江说:“能大概知道鬼子有多少人吗? 肖飞:“如果加上村外埋伏的鬼子,估计不会少于一百五十人。” 范江叹了口气,说:“这就是说,这个联络点被鬼子打掉了。” 肖飞说:“那就意味着,鬼子已经知道我们今晚要在这里落脚。他们正张开网在等我们钻进去。” 范江说:“情况严重了。鬼子知道我们进入敌占区,会动员所有的力量来围堵我们。” 肖飞说:“这里到我们的根据地还有多远?” 范江说:“还有五十里路。” 肖飞说:“这里是鬼子的地盘,我们一定要在天亮前离开敌占区,这样才能避开鬼子的围追堵截。如果我们陷在敌占区,那就麻烦大了。” 和尚说:“首长,恐怕计划的改变了。这里肯定不能落脚了。 肖飞说:“还有一点,我们也应该想到,鬼子肯定在和根据地的边界处布下重兵封锁。把我们堵在敌占区。那样,他们抓到我们只是时间问题。所以,我们突破鬼子封锁线是关键。” 范江说:“说的有理,现在是半夜,离天亮还有不带七个小时。我们能在三个小时内到达封锁线吗?” 和尚说:“五十里路,郎小队完全可以赶到,关键是江掌老板和范部长不会武功。你们走起来就困难了。” 范江说:“不用考虑我,想办法解决江老板的问题。” 肖飞想了一下说:“这事我来解决。” 范江走过去,对正在一边休息的江老板的说:“老板,现在情况有变化。我们原来打算在这里休息一下,但现在要连夜赶路了。” 江老板的说:“我信任你们,你们安排就是。” 范江说:“大家听着,现在我们继续赶路。我们要在三个小时内赶到敌我交界处,天亮前,突破鬼子的封锁线,进入根据地。注意,还按照原来的阵势推进,不同的是,遇上零星的鬼子,不必绕开,在不影响前进速度的情况下,坚决消灭,但是,不能开枪。这样鬼子就发现不了我们。” 第352章 暗间疗伤 话说白玲并不十分懂得医术,她假扮成一个游方郎中,只是个幌子,就是为了掩人耳目,方便寻找肖飞。 她知道那个老太太是属于风湿疼痛之类的毛病。只要打通筋脉,气血通畅,疼痛就会缓解。 白玲凭藉自己练习武功所知道的健身知识,帮助那个老太太缓解了身上的疼痛。这让那个老太太和周围围观的人大户呼神奇。 白玲拒绝接受钱物,很快赢得大家的好感,都主动和白玲攀谈。通过闲谈,白玲知道肖飞还没到过这里。 一时心中惆怅,暗暗忧伤。天下之大,肖飞会去哪里呢? 聊了一会,白玲起身告辞,既然这里没打过仗,肖飞没来过这里,那就走吧,再到别处去看看吧。 这时有个一直站在一边观看的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走上前来,来躬身一礼,对白玲说:“这位先生,能借一步说话吗?” 竹白玲跟大家招呼一下,便跟着那位中年人来到一边,那中年人头戴黑色瓜壳帽,身穿毛蓝长衫,足下是千层底黑色布鞋,看样子是个大户人家的,便说:“请问有何指教?” 那中年人说:“先生请来我家寒舍小坐,在下有事相求。” 白玲微笑说:“这位老爷,有话但说无妨。” 那人看看周围,放低声音说:“实不相瞒,我家有一个病人请先生救治。” 白玲一听,心里着急,想道,坏事了,我那里会治病啊?小伤小痛还将就着弄弄,真正的毛病可是没一点门道啊。她满脸尴尬地说:“老爷,实在不好意思,我只是个混江湖的,真正的毛病,你还是要请真正的医生诊治。” 那人诚恳地说:“先生不必过谦,我既然恭请先生,自然有我的考量。先生务必跟我走一趟。” 白玲心想,这真麻烦了。但对方是陌生人,又不好把真相点破,只得硬着头皮,跟那人来到村子西头一家大院,那中年人说:“先生请!” 白玲点点头,进大门,跟随那人穿过天井,一直来到后堂。那中年人倒头便拜:“请先生救救小儿!” 白玲惊慌不已,连忙说:“大叔请起,有什么为难之事,只要我能办的,在下定当效力。” 那人邀请白玲落座,有家人献上茶水,他说:“我叫陈忠和,我儿子叫陈辉,辉儿今天夜里受了一点伤,请先生救救小儿。” 白玲心中惊讶,说:“受伤?受什么伤?” 陈忠和挥挥手,旁边人退出去。陈忠和满脸焦虑说:“枪伤!” “枪伤?”竹青暗暗吃惊,“谁打的?” 陈忠和一脸愤恨,说:“还能有谁?日本鬼子打的!” 白玲更是吃惊不小,说:“陈老爷,你儿子被日本鬼子打伤,应该赶快找好医生救治。你怎么对我这个游方郎中这么信任呢?” 陈忠和说:“先生一开始给老太太看病,我就在跟前看了。你不是一般的走村串户骗钱的游医,你是有大德之人。” 白玲笑笑:“陈老爷,有没有大德跟能不能看病是两码事。你还是应该找正规医生来看你家公子的病。” 陈忠和又是一拜说:“先生,要是可以找其他的医生来看病,我何必麻烦你呢?请先生务必不要推辞,救救我儿子。” 白玲想不通,说:“为什么不可以找其他医生来看病?” 陈忠和无奈地说:“先生,这话说起来一言难尽,等会再和你细谈,还是请你看看我儿子的伤吧。” 白玲一听是治疗日本鬼子打的枪伤,便绝觉得是义不容辞了,自己虽然没有简单大哥那样神奇的医术,但定当尽力而为,便答应说:“好吧。我就勉为其难吧。” 陈忠和说:“请问先生贵姓?” 白玲说:“我姓秦。秦竹。” 陈忠和说:“秦先生请跟我来。” 陈忠和起身,关上客厅大门,下了栓。然后带着白玲,进了一间内室,推开一个衣橱,衣橱的后面,原来藏着一个小门。陈忠和推开小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白玲进了门,这是一个不大的一个暗间。病人就躺在这暗间的一张小床上。 战乱年头,为了防贼逃生,别说是大户人家,就是一般农户在建房子时,都会设置一些夹墙,套间之类的暗道机关。白玲见怪不怪,肖家大院,还有铁手鬼子小队占据的秦家大院,都设置有这样的暗室地道。 病人是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眉清目秀,学生模样,和白玲是同龄人。可能是受伤失血的缘故,这会他脸色苍白,闭着眼,一脸痛苦的表情。 陈忠和走近病床,弯下腰,柔声说:“辉儿,这位秦先生是外地人,来给你看看。” 那个叫陈辉的男孩说:“大,我不是说了。不用看的。” 陈忠和说:“先生都来了,就看看吧。” 陈辉点点头,不再拒绝。 白玲关切地说:“伤在哪里?” 陈忠和说:“伤在腿上。”说罢,揭开盖在陈辉身上的薄被。陈辉裤子已经脱去,只穿着短裤。白玲脸上一阵发火,他还从来没有看过男孩这个地方。 陈辉伤口离大腿根只有几寸远,伤口经过胡乱包扎。那短裤上还有血迹,论理,要看这伤口,必须脱掉短裤,但这是竹青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她心里后悔,为什么要扮成一个郎中呢?这会儿绳子绕到自己脖子上了。但事情走到这步,没办法退步了,也只好真把自己当做郎中了。 她弯下腰去,轻轻把把那带血的短裤,向上拉了一拉,勉强露出那包扎伤口的布带,然后动手解开那布带上的结。 伸出一只手搬起他的伤腿,一只手慢慢一圈一圈解开那布带。伤口紧靠着大腿根,子弹从这边射进去,从那边飞出来。 还好,根据伤口的位置,既没有伤到筋骨,也没有伤到大的血管。就是在大腿的肌肉上穿了个洞。问题不是很大。 白玲轻轻把他的腿放下,头上已经渗出一层汗珠。陈忠和连忙拿着毛巾擦去白玲头上的汗珠。 陈忠和忐忑地问说:“怎么样?先生!” 白玲摇摇头说:“不算重,也不算轻。你现在叫人去田里找几样野菜来。” 白玲说了几样野菜名字。那次白玲受伤,简单大哥用这野菜汤给竹青消毒。白玲记住了这些野菜的名字。平原的野菜不如山里的好,但聊胜于无。 时间不大,野菜找来,自有人去洗干净,在锅里熬成汤汁,滤净,凉透,白玲叫陈忠和打下手,端着汤盆。她便弯下腰去,用干净棉花,给陈辉清洗伤口。 陈辉的皮肤白皙细腻。上面是干枯的血迹,伤口处还有血清流出。 两面的伤口都洗完了,白玲打开背囊,拿出简单大哥分发给每个人的金创药。那次白玲受伤,简单大哥用的是他自己的药。白玲这瓶还是满满一瓶子药面。把两边伤口都敷上金疮药。然后,拿出那次分发的急救包,把伤口包扎好。然后盖上被说:“好了。” 这时候白玲觉得比跑了二十里路还累。陈忠和连忙端来凳子,说:“先生请坐。” 白玲坐下,对陈辉说:“小兄弟,我现在来发功给你疗伤,你来配合一下好吗?” 陈辉说:“怎么配合?” 陈忠和说:“听先生的,叫你怎么做,就怎么做。” 白玲对陈辉说:“你什么都不用做,就一心想着丹田穴就行了。知道丹田在哪里吗?就在脐下三寸那地方。” 陈辉点点头说:“知道了。” 白玲坐在陈辉的床前,拿起陈辉的左手,合上自己的右手,然后运起无相神功,一股真气缓缓输入陈辉体内。 屋里白玲在无声地吐纳,陈忠和静静地站在一边。屋里很安静。 一个时辰过去了,白玲收功。问陈辉:“有什么感觉?” 陈辉说:“丹田那里暖暖的感觉。身上觉得轻松。” 白玲说:“伤口那里的感觉呢?” 陈辉说:“好多了,基本上感觉不到疼了。” 白玲说:“那你好好休息吧。”转脸对陈忠和说:“每天需要两次治疗,不出七天,就可以下床了。” 说罢起身。陈忠和急忙领着白玲,出了暗间,来到客厅落座,陈忠和打开客厅大门,招招手,便有家人重新献上茶水。 陈忠和说:“秦先生医术高明,我们进去时,我儿子脸色苍白,我们出来时,我看到他脸上已经有血色,精神也好多了。” 白玲心理暗笑:“这做一个神医也太容易了吧?我真没想到我今天能给人治病。” 对陈忠和说:“陈老爷,你儿子年轻,这比什么药都好。不出三五天,他就会好起来了。” 陈忠和说:“谢谢秦先生,真是神医啊。饭菜马上就好。稍等一下。” 白玲暗笑,这不,挣到饭吃了。连忙说:“陈老爷不必客气。” 陈忠和拿出一摞大洋,推到白玲面前:“秦先生辛苦,这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笑纳。陈先生刚才说需要每天两次治疗,那还要请先生在寒舍盘桓数日。” 白玲站起来,把钱推到陈忠和面前,说:“陈老爷,其实,我不是个医生,我出来是有别的事,所以这诊金我是不能收的。” 陈忠和说:“秦先生,诊金照收。你有什么事,我能够帮得上忙吗?” 第353章 神秘陈辉 话说陈忠和见白玲不肯收取诊金,便说:“秦先生,出门在外不容易,要吃饭,要住店,都得花钱。这几个钱,请一定收下。” 说罢,不容分说,抓起那大洋就塞进竹青的背囊。 白玲笑笑:“陈老爷太客气了。其实,我不是个医生。我出来另有别的事情。” 陈忠和说:“不管秦先生有什么事,只要你觉得我陈某能帮得上忙,尽管张口。” 这时,竹青已经在心里对情况暗暗地分析了一下。从谈言吐语中,他看出陈忠和是个爽快仗义的人。他儿子陈辉学生模样,却被鬼子打伤。他是什么人,为什么被鬼子打伤?他不敢找本地医生看病,无非是怕被鬼子查到。 一般老百姓,鬼子是不会花功夫去查的。陈辉不是一般人,那么他是什么人?不会是八路军,八路军受伤,会逃回部队,而不是逃回家。 不是八路军而和鬼子作对,他会是什么人呢? 白玲在这一点上被卡住了,他分析不出陈辉是什么人。” 但从这一点上看,陈辉被鬼子打伤这事,应该是真的。 既然被鬼子打伤,陈辉应该是鬼子的敌人。不管他是什么人,鬼子的敌人就是自己人,最少说是朋友。 这个情况很重要,应该查清楚。是自己人或者是友人,那就开诚布公吧,要想知道真实的情况,就没有必要再隐瞒自己了。 种种情况分析,这也不可能的汉奸鬼子设下的圈套。自己已经易容为男装,没有人知道自己是和肖飞其名的白玲。 即便是鬼子设下的圈套,又能把白玲怎么样? 想到这里,白玲说:“陈老爷,我看出你是一个具有侠义心肠的人,我再对你隐瞒自己,就不够朋友了。其实,我的真实身份是一个八路军战士。我出来不是行医,而是找人的。我是你的晚辈,是一个女孩子,我叫白玲。” 白玲卸去装扮,现出本来面目。 陈忠和一见一个中年郎中,转眼之间变成一个俊美的年轻女孩,吃惊得一愣一愣的,连续揉了几遍眼睛。 白玲敛衽施礼,说:“我应该叫你陈伯伯才对。” 陈忠和眼睛睁大了,愣了一会,说:“等会,先生,不,闺女,你不会是变戏法的吧?” 白玲笑笑,说:“陈伯伯,你现在看到的是我的真面目。我是八路军战士白玲。” 陈忠和挠挠头,说:“白玲?名字好熟!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对了,左志远,右白玲,双枪一响鬼神惊!你就是大家传说的白玲吧?” 白玲点头微笑。说:“对,我就是白玲。” 陈忠和不禁感叹说道:“哎呀呀,耳闻不如眼见,今天看到你,比大家传讲的更神奇。这么年轻,还又这么俊。” 白玲脸微微一红,说:“谢谢陈伯伯夸奖。” 陈忠和说:“说吧,你有什么事,我能帮得上忙的,一定帮。” 白玲说:“我这次的任务就是找人。找两个人,一个是我的战友,也是我的领导,他叫肖飞,也就是大家知道的猴子。” 陈忠和说:“猴子,知道知道,大家差不多每天都会说起猴子。他怎么了?” 白玲神情黯然了,她说:“几天前,我们大闹沂水县城,一举击毙了鬼子在沂水县的七个最高首领。但是我和飞哥也被鬼子打散了。我们领导派我出来和他联络。” 陈忠和点点头:“原来是这样。白玲闺女,你不必太担心,以猴子的本事,鬼子是奈何不了他的,他说不定正在和鬼子斗呢。” 白玲说:“按理是这样。不过我们领导要我出来打听他的消息,要他抓紧归队。我也非常为他担心。我另外要找的一个人是我们的敌人,川岛正平。他是日本鬼子的特务机构黑龙会在这一地区的头子。上次在沂水县城,共有八个鬼子头领,我们击毙了七个,川岛正平跑了。” 陈忠和叹道:“猴子白玲,都是干大事的人啊。闺女,我有一些亲戚,还有一些朋友,我给他们打招呼,只要一听到关于猴子的消息,请他们第一时间告诉我。” 白玲感激地说:“这样最好,谢谢陈伯伯!”竹青立起身来向陈忠和鞠了一个躬。 陈忠和说:“别别,闺女不要客气。” 白玲说:“陈伯伯,猴子哥哥和我一样,一般情况下,都是易容改装的。大家都不认识他。要打听猴子哥的情况,就要留心哪里有人和鬼子打仗了,那里就可能出现猴子。你留心那些和鬼子打仗有关的消息就行了。” 陈忠和说:“好,我就从这方面注意。” 白玲说:“陈伯伯,如果你得到情报,一时找不到我,我临走的时候,会告诉你几个联络的人,你把消息告诉他们就行。” 陈忠和说:“放心,我会照你的话去做。” 白玲说:“陈伯伯,说说你们的情况,陈辉兄弟怎么会被鬼子打了一枪呢?” 陈忠和说:“这事说起来话长了。” 陈忠和说,他一辈子只有陈辉这个孩子,今年十七岁了。陈忠和当然视若掌上明珠。老伴过世后,害怕续弦对儿子不好,他一直没有再娶。 陈辉自幼聪明好学,在村里读了几年私塾,后来送到县城读完小学,就送到省城去读师范。 去年,就在师范要毕业的时候,也就是去年冬天,发生一件大事,日本鬼子占领南京,一个月时间里,南京被杀了几十万人,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每天南京到处都在杀人。 陈辉的同学和老师有几十个遇难。家里派去照顾陈辉的两个家人也被鬼子杀死了。陈辉躲在一个同学家的地窖里,才逃得了一命。 直到今年开春,陈辉才跑回家里。家里有田地财产,陈辉有几种选择,他可以在家经营田地,也可以到县城去教书,还可以在乡间办个小学,当然还可以改行做生意。 但这些陈辉都不干。问他要干什么?他说要出去做工。 陈忠和不理解儿子,有这么多好的选项不选,为什么要选择去做工呢?为挣那几个小钱吗?家里不缺那几个钱呀? 但儿子大了,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道路。出去吃点苦。历练一番也好。 于是,陈家少爷陈辉便来到沂水火车站做了一名搬运工。 做搬运工也没什么不好。陈家人从来不会歧视那些做工种田的人。但陈辉好像并不安心做工,而是三天两头往家里跑,到家后有时饭都顾不上吃。就跑出去,有时半夜回来,有时整夜不回,有时直接就回车站了。 陈老爷为了儿子在火车站做工,专门派一个家人在车站附近租了房子住下,一来是照顾陈辉,二来是随时掌握陈辉的情况,也就是担心陈辉的安全,随时给予帮助的意思。 陈忠和不是那种没脑子的人。他猜出,陈辉做工是假,一定在干别的什么事。问他,回答说:“父亲相信我,你儿子是不会干坏事的。” 陈忠和当然相信自己的儿子不会干坏事,但这年头干好事,风险太大,比如抗日,那就是把脑袋提在手里玩。陈忠和最担心的就是儿子的安全了。 俗话说,怕鬼有鬼,他日夜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今天夜里一家人睡得正香,大门被敲响。放门一看,陈辉拖着一条受伤的腿,晕倒在大门外。 一家人慌了,立刻就要去找医生,但陈辉醒来,死活都不让。问他原因也不说。 幸亏白玲来到这个村里,为村上人治病,被陈忠和看见了。他从白玲的言谈举止,和她神奇的医术,看出白玲不是一般走村串户骗钱的游医,而是一个深藏不露有真本事的人。于是他就把白玲请到家里,把陈辉的伤口做了处理。 陈忠和说:“闺女,这就是我儿子陈辉的情况。不过我很好奇,你的医术是祖传的还是老师教的。” 白玲不好意思了,她说:“陈伯伯,说实话,我不是医生,我是一个当兵打仗的人,我专心学习武功枪法。因为武功和医术很多地方是相通的,所以知道一点粗浅的医理。” 陈忠和说:“闺女,你说你不是医生这个村子没人相信,。三奶奶的老寒腿疼了几十年了,让你摸摸就不疼了,不通医能做到吗?” 白玲笑笑说:“这也是凑巧,这正是中医和武术相通的地方。那老人家的老寒腿,是因为年轻时干活或是别的原因,身体受亏,年轻时气血旺盛,感觉不到,等到年纪大了,身体免疫功能下降,蕴蓄在体内的寒气发作出来。就病了。我用内功打通她的经脉,驱赶了她体内的寒气,她的疼痛就一时得到缓解。 陈忠和点头:“说的真有道理。那你为辉儿疗伤呢?” 白玲说:“说起来这又是一件巧事。我曾经也受过鬼子的枪伤,是一个名叫简单的抗日义士给我治的伤,我学会了他的操作方法,那消毒的野菜汁就是他教的,还有那非常神奇的刀枪药,也是他给我的。我是因病成医啊。” 陈忠和哈哈一笑:“真像你说的这样的话,那就说明我儿子运气好,他受伤偏偏遇上你,偏偏你又会这个。” 白玲说:“谢谢陈伯伯这么信任我,把这么重要的情况告诉我。我想和陈辉兄弟聊几句可以吗?” 陈忠和说:“当然可以,不过现在饭已经好了,我们先吃点,让陈辉也吃点饭。饭后你们在聊好吗?” 白玲说:“那就饭后再聊。让陈伯伯你费心了。” 第354章 劫后余生 话说陈忠和陪白玲吃了午饭,一同来到陈辉养伤的暗间。陈辉也刚吃了一点东西,正在休息。 陈忠和说:“辉儿,这就是刚才给你治伤的那位秦先生,其实是她女的装成男的。她也不姓秦,而是姓白,就是大家传讲中打鬼子很厉害的白玲。” 陈辉一见白玲们不由得眼睛一亮,心下暗暗吃惊:“天下竟有这样好看的女孩呀。”这时白玲不是医生了,可以从从容容地看陈辉,他和白玲年龄相当,正当年少,刚才那苍白的脸色,这会已经有了红意。他虽然经历了像南京大屠杀这样大的劫难,但一双眼睛依然清澈如水。特别是他的嘴唇线条柔和,特别好看。 白玲心里一动,脸上不觉一热,暗想,荒村野店竟有这样好看的男孩。 陈辉看着白玲,有些发呆的样子,一看白玲看他,立刻不好意思地收回目光,说:“你就是和猴子一起打鬼子的白玲?” 白玲微笑这点头:“对,我就是白玲。” 陈辉脸上泛出微微的红晕:“我们经常谈论猴子白玲,他们都是说白玲漂亮,我说打鬼子有本事,人不一定漂亮啊。现在一见到姐姐,才知道,你比他们说的还漂亮。” 白玲的脸也红了,觉得呼呼出火,随即又淡然说:“陈辉小弟弟,你真的会夸人,伤势感觉怎么样了?” 陈忠和说:“辉儿,你叫她姐。” 陈辉说:“白玲姐姐,好多了,你那是什么药啊,真的很灵的。现在这腿只要不动,就不疼了。” 白玲笑着说:“我那药是大有来历的。我的情况刚才对陈伯伯说了,我是一名八路军战士。几个月前我和战友们组成一个小分队去炸毁鬼子藏在山里的军火库。 “我们吸收了一位抗日义士参加了这次行动,他叫简单,是一个医科大学的学生,他发明了一种金创药,每人发了一小瓶,我的这小瓶没用上,今天让你用上了。” 陈辉一脸惊讶的样子,说:“鬼子的军火库是你们炸毁的?” 白玲说:“我是队员之一。” 陈辉躺在床上,向竹青行了一个军礼:“白玲姐姐,向你致敬!那真是一件了不起的战斗。” 两个年轻人有共同语言,要说的话也多,白玲感觉和陈辉说话很愉快。白玲的美丽,也吸引了陈辉。 白玲说:“陈辉小弟,陈伯伯刚才向我介绍了你的情况,你亲身经历了鬼子的南京大屠杀,亲眼看到了鬼子的暴行,于是你就参加了抗日救亡工作。是不是这样?” 陈辉的脸上出现愤怒和恐惧的表情,恨声说:“日本鬼子根本就不是人,他们比野兽还疯狂。那一个多月里,南京城每天都有不知道多少老百姓和中国军人被残杀。” 陈辉说,他躲在同学家的地洞里,有时几天吃不上一点东西,最后局势稳定下来的时候,鬼子停止了屠杀,他才敢出来,继续读书已经不可能了,他茫然地站在南京街头,不知道何去何从。 当几个同学告诉他,有一个抗日组织正在秘密地招收成员,问他要不要参加时,他毫不犹豫地参加了。 他们被秘密转移出南京城,在长江北岸的一个小村里,接受了一个月的训练,然后被派往全国各地。 陈辉回到了家乡,他记得自己的使命,没有贪恋家中安逸富裕的生活,毅然去火车站做了一名搬运工。 他在车站搜集到鬼子军用列车的许多情报,通过一条秘密渠道送到高层。 几天前,他得知鬼子有一列装运军火的列车,将要从这里转道徐州驶往南方,急忙连夜回来,去沂水镇接头,希望把情报送出去。 谁知道,和他接头的人被鬼子发现了,经受不住毒刑拷打,叛变了。 陈辉去接头时,发现那人腿瘸了,问他怎么回事,他说不小心摔了一跤。看他说话躲躲闪闪的样子,陈辉知道事情坏了。 他推说上厕所,转出门外撒腿就跑。后面跟着一群鬼子拼命追赶。他在野外不知道跑了多久,忽然一颗子弹打中了他。 他倒在庄稼地里,昏了过去。醒来后,周围已经没有了动静。他辨别了一下方向,发现这里离家已经不远。就拖着一条伤腿,连夜摸回了家里。 白玲说:“打你的这颗子弹是从五百米开外的地方射过来的。这是一颗流弹。这时候子弹已经没有什么劲头了,只把你的腿穿了一个洞。要是在近距离负伤的话,你这条腿就废了。” 陈辉说:“白玲姐姐,谢谢你为我疗伤。不但你的药好,你发出的内功,对我的帮助更大。” 白玲说:“大家都是为了打鬼子,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不用说谢字。” 陈辉笑笑,露出很好看的牙齿,他努力地想坐起来,陈忠和上前,把儿子扶起来,背后垫上一件棉衣,陈辉就半倚半坐在床上。 陈辉说:“白玲姐姐,人家说起白玲,总是好和猴子联系在一起的。今天我看见你了,那么猴子?他没和你在一起?” 白玲的脸上就出现难过的神情,她说:“不瞒小弟,我这次出来就是奉命寻找猴子的。我和他失散好多天了。” 就把在沂水县城和肖飞失散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陈辉神往地说:“那么这才叫抗日啊!打得真带劲。我真想和你们一块干。” 白玲说:“你安心养伤,身体康复了。我们就一起打鬼子。你的工作也很重要。也是在用另一种方式打鬼子。” 陈辉说:“白玲姐姐,你不用太担心猴子,他本事大,说不定正在干一件大事。等你们在相见的时候,说不定他就完成了一件大事。” 陈辉这是安慰的话,却被他说中了,肖飞在寻找白玲的过程中,凭一己之力,打掉了黑龙会苏鲁分会的机关,只有川岛一个逃走。 白玲说:“谢谢小弟这样说,你这虽然是安慰我的话,但是我听了还是很高兴。兄弟,你的上线断了,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陈辉停了一下,说:“我等待上头派人来和我联系。我抗日的脚步不会停。” 白玲看着陈辉说:“我们是一条战壕里的战友。我有一个建议,你如果愿意坚持抗日,而且和你们领导一直接不上头的话,可以考虑参加八路军。你这样的文化人,正是八路军里紧缺的人才。” 陈辉思考了一会说:“谢谢白玲姐姐的关心,如果长时间接不上头的话,我会考虑你的建议。但现在不行。我毕竟是有组织的人。” 白玲点点头,心想这男孩素质还是挺高的。便说:“我尊重你的想法。你是个值得信赖的人。重庆方面有很多条抗日的秘密网线。不知道你是属于纳一个方面的?” 陈辉摇摇头说:“这个我也说不清楚,我们接受培训的时候,上头告诉我们,知道的越少越好,就做好自己的工作。绝不打听和自己工作无关的事。” 白玲说:“这时秘密工作的基本原则。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你在车站那边还有其他的同志吗?” 陈辉说:“我们在那边有一个小组,都是我发展的。” 白玲说:“他们和你的上线有联系吗?” 陈辉说:“没有。他们和我都是单线联系,互相都不知情。而且每个人只向我汇报工作。” 白玲说:“陈辉兄弟,你干的漂亮。还有一个问题,你那个叛变了的上线,知道你家的具体地址吗?” 陈辉说:“不知道,但有一次谈完工作后,我们聊了几句家常,谈过几句家里的情况。” 白玲转脸对站在一边一直在听他们谈话的陈忠和说:“陈伯伯,准备转移吧,你家里不安全,随时都会有危险出现。” 陈忠和吃了一惊:“鬼子发现辉儿藏身的地点了吗?” 白玲说:“等鬼子发现就迟了。但陈辉小弟既然和叛徒谈过家里情况,鬼子就极有可能找这里。” 陈忠和说:“鬼子发现这里,我的家就完了。” 白玲说:“伯伯,现在已经顾上家里的坛坛罐罐了,能够逃过鬼子的搜捕,就是胜利。你还有别的转移的地点吗?” 陈忠和说:“二十里外的山里,我到是还有一处房产,但建成后,装修齐备,一直没有启用,只留有几个家人再那里照看洒扫。” 白玲觉得好奇:“陈伯伯,你在山里建一处房产干嘛呢?” 陈忠和笑笑说:“不怕闺女你笑话,我是个爱读书的人。我想等辉儿大了,回来掌管家业,我就躲到深山里,读书练武,了此一生。” 白玲赞道:“陈伯伯真是雅人。但国难当头,谁还能安心地读书练武呢?” 陈忠和说:“是啊。所以我虽然只有辉儿一个孩子,他做这些十分危险抗日工作,我从来没有半句阻拦。” 白玲说:“我也看出来陈伯伯是个顾大局识大体的人。” 陈忠和说:“我现在只能祈求,辉儿平平安安,不要出什么事儿,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正聊着,外面有家人有话要回。白玲和陈忠和出了暗间,来到客厅,有家人回报,村上出现了几个陌生人,在转来转去。 家人出去了。白玲说:“陈伯伯,不要再犹豫了,应该立刻转移。” 欲知后事,请看下章。 第410章 假瘸子 郎小队保护着首长江老板奔波了一夜,又经过了一场激烈的战斗,这才冲破鬼子的封锁线,进入根据地。他们进入根据地十几里后,停下来休息,吃点东西。 箫箫坐到肖飞身边,啃着玉米面饼子,吃的很香甜的样子。肖飞笑笑说:“小妹妹,这饼子好吃吗?” 箫箫说:“好吃,很香的,我喜欢吃。” 肖飞说:“小妹妹在山里都是吃肉,这都吃粗粮,习惯吗?” 箫箫笑笑:“不告诉你!” 肖飞看箫箫那又调皮又单纯的样子,笑了:“啧啧,小妹妹学会卖关子了。” 箫箫“噗嗤”一笑,忽然放低声音说:“那我告诉你,和你在一起,吃什么都是香的。” 肖飞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他觉得箫箫加到他心上的情债越来越重了,不觉得叹了口气。说:“箫箫,这些话不能在大家面前说的,别人听到了,会取笑你的。” 箫箫说:“那我就对你一个人说。” 肖飞说:“箫箫,现在我们在执行任务,整个心思都要用在执行任务上。”肖飞抬起头,指着一个走过来的瘸子对箫箫说:“你看那瘸子,走路的样子怪怪的。” 只见土岭下面有一个三十多岁是中年人,拄着一个棍子,一瘸一瘸地走来。 箫箫说看了一眼那个人,咯咯笑道:“他不是瘸子,他是假装的瘸子。” 肖飞看了一眼范江和和尚,和尚一摆手,队员们立刻聚成一道人墙,挡住了江掌柜。 肖飞盯着那个瘸子说说:“小妹妹,你怎么确定,这个人是假装瘸子?” 箫箫说:“瘸子走路脚步落地都很重,因为不方便,而这个人脚步很轻松。走几步,那条伤腿还伸直了放松一下。” 肖飞赞道说:“箫箫小妹观察的真细致,你说的不错,我也看出这人是假装瘸子。你再说说,他为什么要假装一个瘸子呢?” 箫箫停下吃东西,看着猴子,眨巴眨巴眼:“也许是觉得好玩吧?” 肖飞笑起来:“你觉得假装一个瘸子很好玩吗?” 箫箫摇摇头:“不好玩。” 肖飞说:“我也觉得不好玩。谁都不会觉得假装一个瘸子是好玩的事,可是这个人偏偏就装成一个瘸子。你不觉得奇怪吗?” 箫箫叫道:“他是有目的的!” 肖飞微笑着说:“他有什么目的?” 箫箫思考着:“他假装成瘸子,向我们走来。是不是……”箫箫停一下,“他会不会是日本鬼子装的?我去看看。” 这时,那瘸子离郎小队休息的地方还有五十米,一边瘸着向前走,手里还拄着木棍当拐杖。 箫箫跳起来飞身向那瘸子跑去。白色的裙裾,飘散的长发,在奔跑中飘起来。她像一只白色的天鹅落在那瘸子面前。 肖飞也飞步跑到箫箫的侧面五米处。 箫箫指着那个人说:“嗨,你不是瘸子,干嘛装成一个瘸子啊?你是不是日本鬼子假装的?” 那人抬起头,看着箫箫,似乎是听不懂箫箫在说什么。 箫箫用竹箫一指那人,说:“你怎么不说话?你是哑巴?” 肖飞在一边提醒说:“他是日本人,他不会说中国话。” 箫箫竹箫一晃,指着那人的脸说:“你真是日本鬼子?” 那人还是不说话。 肖飞说:“揍他一下试试。” 箫箫竹箫一抖,挽一个剑花,化成剑招突向那人胸口刺去。那人看似不方便,却在刹那间身子一侧,避开箫箫致命一击。 箫箫竹箫从那人身侧刺过,立刻横扫过去。竹箫离人身体不过五寸。这一招其实无法躲避。但那人随着横扫而来的竹箫,身体后仰,那竹箫就贴着他的脸一扫而过。 那竹箫掠到那人身后,划了一个半圆,又向他的后背抽来。那人身子继续前移,那拄在地上的木棍,真好挡住了竹箫。 箫箫这一招三式精妙无比,江湖上一流高手也很难躲过。但这个瘸子却轻松避开。可见他的武功已经达到绝高境界。 肖飞站在一边,心下暗暗吃惊,这个看似不入眼的残疾人,竟然能躲过这精妙无比的一招三式,看来不是等闲之辈。肖飞手握剑柄,随时准备亮剑助战。 那人这时已经不瘸了。急转身,抡起木棍,兜头盖脸就砸下来。这一棍力大招狠,打在一头水牛身上,那水牛也得趴下。 箫箫并不慌张,见那木棍打来,原地不动,竹箫向上一撩一引,在那木棍下砸的瞬间突然加上一股大力。 那木棍合二人之力,把地面砸出一个深坑,“咔嚓”一声,木棍折为两段! 同时,一股力道反弹上来,震得那鬼子两臂酸麻,虎口也爆裂出血。 箫箫竹箫一抖,正欲发招,忽听一声爆响,面前升起一团烟雾。一声尖利的哨音响起,一道烟雾直钻云天,然后是一声爆响,天空爆出一团烟雾。那人在烟雾中撒腿就跑,只觉得眼睛一花,已经跑出二十多米。突然站住了。 箫箫正站在面前,竹箫指着他的头脸。笑着说:“你不是瘸子吗?还跑的这样快。” 那人也不答话,急忙转了一个弯,撒腿再跑。但跑了几步又停下了。肖飞已经站在面前,吴钩剑亮出,一招七七八八,迎面攻来。那人急忙向后一跳。避开一剑。 其实猴子这一剑他是躲不过去的,猴子只是一个虚招。他要把最后的战果留给箫箫。 那人从始至终没说一句话,这时突然冒出一句:“八格!”是日本人无疑了。 肖飞说:“小妹妹,这确定是一个日本人了,不必客气,一招拿下!” 箫箫笑着说:“听你的,小哥哥!” 箫箫跃前一步,那竹箫带着风声,突然划出一个大圆,把那鬼子圈在当中。 这大圆圈不伤人,但你却不知道那竹箫何时落下。那人急往后退,箫箫疾步跟上,还是划圆不止。 那瘸子不知道怎么破解箫箫的大圆圈,只得不停向后退,企图摆脱这圆圈的控制。但他的速度太慢,在他向后跃出第三步时。就听得“咔嚓”一声闷响,那鬼子的脑袋像一个软柿子一样被敲烂。 肖飞叫道:“小妹妹,打得好!对付小鬼子就该这样。” 郎小队看这一番打斗,个个内心揣度,这仗换作自己去打,能赢吗? 肖飞和箫箫,回到队伍前,范江说:“箫箫的本事不错呀。知道这是个什么人吗?” 箫箫说:“是鬼子的密探。” 范江说:“没错。鬼子见我们越过了封锁线,进入根据地,但他们不甘心,就派高手来刺探情况。可还是被我们的箫箫给识破了。” 箫箫说:“不是我,是猴子小哥识破的。你别赖我。” 大家都笑起来。江老板也微微笑起来。 肖飞说:“范部长,鬼子刚才放到天空的其实是信号弹,附近的鬼子看到信号,很快就会朝这边集中。请保护老板韩快离开吧?” 范江说对江老板说:“我们可以走了吗?” 江老板站起来,说:“走吧。 范江说:“注意了,我们的阵势调整一下,现在既要注意前面,又要注意后面。更重要的是注意后面。切掉尾巴,不让鬼子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范江扫视一下,说:“猴子、徐盛、二钉和箫箫你们四个人走在最后面,负责断后,消灭一切来跟踪的鬼子。” 肖飞四人说:“是!” 范江说:“小队再派几个人来贴身护卫,其他人按原来阵势散开。现在行动吧。” 这时太阳已经露红,空旷的原野上,横卧着几处村落,这里地形也很复杂,遍布着高高洼洼的土岭。 鬼子们没能把郎小队留在敌占区,但他们不会放弃,抓住或者击毙一个八路军的高级干部,比消灭八路军的一个团更重要。 他们见郎小队进入根据地。立刻派出大批黑龙会的人化装后进入根据地,跟踪监视,寻找机会发起进攻。 刚才那个假瘸子,发出信号,鬼子知道这里发现了八路军高干的线索。黑龙会的鬼子肯定会朝这里集中 肖飞说:“我们几个要小心,这地方很容易藏住人。我们散开,每人相距五十米。后面五百米的范围内,每个陌生人都要仔细查询。确定不是鬼子,才能放过。” 正在安排之时,忽听五百米开外传来一声枪响。 肖飞说:“范大哥,你们走吧。后面的事有我们了。留下一支步枪来。” 徐盛和二钉随身带有步枪,猴子和箫箫只有短枪,但箫箫枪法不太好,猴子只要了一支步枪。 范江说:“江老板,我们走吧。” 郎小队护送着首长江老板,快步离去,转过一个土岭就不见了。。 肖飞说:“现在,我们首先要弄清他们有几个人。大家找个地方隐蔽好自己,不要远距离开枪。等他们靠近了再打。注意,这次一个也不能放过,全部歼灭。另外,我们要速战速决,快速消灭鬼子,快速撤离这里。” 大家答应一声,各自隐蔽好,静静等待。 不一会,三百米外的土岭后面,有个人头一冒,又缩回去不见了。 第356章 遥远的山庄 话说白玲一念仁慈,只想把狼群赶开。她不想随意杀生,虽然对手是残忍的狼群。 狼在深山里,活着也不容易,能饶就绕过它们。特别是那些怀孕的母狼,连职业猎人都不忍心杀死它们。当然更不能把狼打伤,它们受伤无法捕猎,会活活饿死。 所以白玲击退那先前进攻的三只狼,虽然招式妙、速度快,但只用了二成不到的功力。她的目的就是把狼群赶走。让狼群知难而退,不再来骚扰就行了。 却不知这群狼已经饿肚子很久了,如果放弃这次狩猎,它们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有进食的机会。饿极了的狼群最凶残。 狼有狼的战略。作为野生猛兽,狼最具社会性。其他野兽争雄称霸大多为了交配权,而狼不一样,头狼还负责组织狼群捕猎。 那三只狼第一次冲锋只是试探,虽然都被击退,但白玲不忍心把它们打伤,让狼群获得了一个错误信息。但它们测试出对手的力量,认为白玲不行。不会对它们构成太大威胁。于是,那头狼发出指令,七匹狼从四面包围上来。 看着那些包围上来的狼群,白玲心里不由感到无奈。这一来,自己单凭一支乾坤棒,想保住一行七八个人不受损失,已经不太可能。白玲咬咬牙,,无声地叹息道:“狼啊,你们逼我,那我只好大开杀戒了。” 白玲“唰”地拔出两支短枪。喊道:“大家放下绳床,两手抱头,蹲下,快!” 那些家人连忙放下绳床,两手抱头,蹲下。这种情况下,他们除了执行命令,别的什么做不了。 陈忠和拔出短枪,还试图帮忙。竹青喊道:“陈伯伯,你也蹲下,快!” 陈忠和也只好蹲下,这一来,白玲周围就没有了障碍物。狼群活动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 狼群从四面包围上来,慢慢接近,还有三十米,二十米,十五米。突然狼群不再慢慢靠近,而改成快速冲刺。两三秒之内,狼群就会仆倒跟前。 在这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白玲的枪响了:“啪啪!”“啪啪!” 四声响枪,四条狼在奔跑中掼倒了。还剩下三条狼,突然掉转头,向密林中逃跑。这时已经不能再放过它们了。既然已经得罪了它们,为了不让它们永无休止的报复,只能彻底消灭它们。 “啪啪!”又是两声枪响,逃跑中的两只狼短促的叫一声倒下了。 还有一只狼已经融入夜色,在视线中消失。白玲凝神一听,立刻锁定,“啪”地一枪,最后一只狼也倒在了草丛中。一场惊心动魄的人狼大战,在几秒钟内结束了,漆黑神秘的山林,又恢复了向前的宁静。 白玲插起双枪,深深叹了一口气,方圆五十里,将三十年无狼! “好了,没事了。大家继续赶路吧。”白玲的声音有些喑哑。 陈忠和有些后怕地说:“谢谢你啊,白玲闺女,你救了我们大家一命。” 那些家人也七嘴八舌,说着感激的话,赞叹着白玲的武艺超群。 这些野兽比日本鬼子好对付多了,杀死几只自己不愿意杀死的狼,白玲并没有什么成就感。白玲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人一进入丛林,也得按丛林规则办事啊。”他来到绳床边上,问:“陈辉兄小弟,你没事吧?” 陈辉说:“谢谢你,白玲姐姐,我没事。说真的刚才捏着一把汗。” 白玲看着四周黑黜黜的山林,说:“说起来,是我们闯入了他们的地盘,他们是无法沟通的野兽,杀死他们也是迫不得已的事。好了,我们走吧。” 小小的队伍继续前进。入山已深,脚下已经完全没有了道路,行走起来更加困难。陈忠和走在前面,他也要仔细辨认道路,,一旦方向搞错,就到不了预定地点。 四个抬着绳床的人,走起来就更加困难,只要有个跌倒,其他三个人都要摔跤。陈辉摔一下,那痊愈中的伤口就会再次破裂流血。 白玲紧紧贴着绳床边行走,随时准备救护。前进的速度很慢,两小时过去,才走了十几里远。 在一个山崖边上,陈忠和叫大家停下。 白玲说:“伯伯,有什么情况?” 陈忠和说:“前面是最难走的一段路了。” 白玲抬眼看去,一边是壁陡的山崖,一边是万丈深渊。 中间只有一米多宽的小路,还一面倾斜,一不小心就 可能跌下万丈深渊。这时绳床已经不能四个人抬着了,只能改为两个人抬着,一步一步慢慢行走,白玲害怕出危险,便从背囊里拿出绳子,系在陈辉的腰上,这一头紧紧攥在手里。抬绳床的人,即使摔倒,陈辉也不至于滚进深渊。 慢慢行走,每一步都要踩稳。 陈忠和说:“大家慢点,小心脚下。” 白玲说:“陈伯伯,还有多远?” 陈忠和说:“还有三里路。” 白玲说:“都是这样的路吗?” 陈忠和说:“都是这样的路。” 白玲说:“没有好走一点的路了吗?” 陈忠和说:“这是唯一能进去的通道。” 白玲说:“这里真够险要的,一人一枪,守住这个隘口,纵有千军万马,也攻不进去啊。” 陈忠和说:“当初选择在这里见建一个住处,既有躲避战乱的意思,也有另一层考虑,那就是,既然要隐居,那就谁也不知道最好。” 白玲说:“陈伯伯,你有那么大的家业,何来出世之心呢?” 陈忠和叹了口气:“这事说不清楚。以后我们慢慢聊吧。我们到了。” 白玲见陈忠和回避这个话题,也就不再问下去。 这时脚下开始下坡。那坡度很陡,差不多有四十度,正处夜晚,人需要蹲下身子,慢慢滑下去。 白玲和陈忠和一边一个,护着绳床。一步一步滑到谷底。 山谷底下却是十分的平坦,宽阔。看样子足有几百亩地大小。四周是高高的山峰,把这个小小的山谷围起来。使人感觉到置身一个大院子里。 谷底当中有一个不大的水潭。有山泉之水注入,流水的汩汩之声可闻。水潭北面有一个院落依山而建。院落不大,也就是二三十间房子。 院门虚掩,一行人推开院门,有个家人喊道:“老华,睡了吗?老爷来了。” 屋里有灯光亮起,一个老汉披着衣服出来:“哎呀,老爷,这么晚了才来呀。快请进屋。林玉,起来,老爷来了。” 林玉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是老华的儿子,紧接着老华的老伴,林玉的媳妇都起来了。原来住在这里的是一家子。 老华见陈辉躺在绳床上,吃了一惊,连忙问:“少爷怎么了?” 陈忠和说:“被鬼子打伤了,要不是躲避鬼子,也不会夜里往这跑。有干净房间吗?” 老华说:“有啊,你和少爷的房间我们时常打扫,常年都是保持干净的。” 陈忠和说:“先把辉儿抬到他房间里。” 有人轻轻抬起陈辉,送到一个房间里。 陈忠和指着白玲说:“这位是白玲大姐,她是辉儿的医生。她的房间,重新打扫一次。” 那个叫林玉的年轻人,答应一声,跑出去打扫房间去了。 “有吃的吗?随便吃一点,喝点水,大家休息。”陈忠和吩咐道。 老华对老伴和儿媳妇说:“听到没有?快去准备”,一边对陈忠和说:“老爷稍微等一下,东西都现成的热一下就好。” 时间不大,吃的就端上桌子,饼,水,小菜。大家吃一点,喝几口水,分别回房间睡觉。 白玲说:“陈辉兄弟怎么样?我来看看。”陈忠和领着白玲来到陈辉房间,只见陈辉面前放着吃的东西,一口没动。脸上有痛苦的表情。陈忠和说:“辉儿,怎么不吃点儿?” 陈辉说:“不想吃。” 白玲说:“伤口疼吗?” 陈辉点点头:“有点。” 白玲拿起陈辉手腕,把了一下脉,说:“两三个小时的颠簸,还是对伤口愈合有有影响的。” 白玲在床前先坐下,拿起一只手,合上自己的的手掌,平心静气,发动内功,一股平和纯正是真气,缓缓输入陈辉体内。 陈忠和见陈辉脸上的痛苦神色慢慢消退,最后那脸色终于平静下来。 大约一个多小时,白玲收功,拿开自己的手掌,问:“小弟,现在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陈辉说:“不疼了,白玲姐姐,让你这么费心。我没有事了,你去休息吧。” 白玲想了想,说:“这样吧,我教你一点呼吸的方法,你可以自我练习,这对你身体恢复会有好处的。” 于是,竹青把练习无相心经的的方法简化一下,择其精要部分,教给陈辉。说:“记住了吗?” 陈辉说:“记住了姐姐。” 白玲说:“有空就练习,伤口会好得快一点。就是伤好之后,坚持练习,对身体也大有好处。” 陈辉说:“谢谢姐姐,我这就练习。” 老华一家躲在门外,见陈忠和出来,轻声问:“少爷怎么样了?“ 陈忠和说:“没什么大事,老华,别担心,去歇着吧,” 老华念着菩萨保佑,一家人回去睡觉了。 白玲劝说陈辉吃了一点东西,才回到自己房间。她躺在黑暗中,听着山风掠过山林,发出嗡嗡的声音,一点睡意也没有。 她想起了肖飞,飞哥,你在哪里呢? 第357章 深山桃源 话说竹白玲夜宿山庄,思念猴子,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她出来寻找飞哥,怎么就随着陈忠和陈辉父子来到深山老林里了。 这里是不会有飞哥的,这是一个没人带路,谁也找不到的地方。这里没有鬼子,没有鬼子的地方飞哥是不会来的。明天早上就走吧。 不知什么时候,白玲迷迷糊糊睡着了。一觉醒来,天已大亮。简单梳洗一下,即有家人来呼唤吃早饭了。 早饭简单,饼子稀饭小菜。吃饭的时候,白玲说出自己想走的意思。 陈忠和说:“我知道,白玲闺女军务在身,不敢相留。但辉儿伤情还不稳定,能不能暂留一天,等辉儿略微好一点再走?” 白玲沉吟一会,说:“陈伯伯,陈辉兄弟年轻,没有什么其他感染,安心静养,最多十天就可以下床行走了,要不这样,我等下午看看他的伤口情况,再做决定吧。” 陈忠和说:“那谢谢了。” 早饭后,白玲去陈辉住处,见陈辉已经吃了早饭。正斜倚在床上。白玲说:“兄弟,感觉怎么样?” 陈辉一见白玲进来,连忙坐直身子说:“昨晚按照姐姐说的方法练习,时间不大,就不再疼痛,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这一觉睡得很踏实。今早感觉好多了。” 白玲拿起陈辉的手试试脉搏,只见脉搏平稳,并无异象。便在陈辉床前坐下,说:“我再发功给你疗理一次。以后你自己练习就行了。” 说罢在陈辉耳边咕哝了几句,陈辉点点头,说:“好吧,姐姐,我试试。” 白玲对陈忠和说:“陈伯伯出去时把门带上,不要让别人打扰我们。” 陈忠和点点头,走出去时轻轻带上门。白玲拿起陈辉的手,合上自己的手,发动无相神功,将真气缓缓输入陈辉体内。 陈辉只觉得一股清和温煦之气从手掌沿着胳膊,输入体内,便按照白玲所教的方法,用意念引领那真气在体内循环。 逐渐感觉身体的伤痛消失,也不再有困顿疲倦之感,反而身上生出欢愉的感觉。过了一个小时,白玲说:“你可以试试刚才说的,这样效果会更好一些。” 陈辉点点头,试着把白玲的真气在体内循环一周,然后再输给白玲。 开始,不怎么顺当,但用白玲的方法一试,立刻就完成了最初的气体交换。 陈辉从来没有练习过气功,身体一旦接受无相真气交换,反应很强烈。 一直从未体验过的愉悦感冲击着他,他情不自禁地抓紧白玲的手,使二人皮肤贴的更紧。 白玲的本意是用合练的方法,让陈辉的伤势好得更快一点,自己也好早点离开去寻找肖飞。 但她没想到,全无气功基础的陈辉,把真气反输回来,自己的体内竟然也会有强烈的反应。欢愉的浪涛,滚滚袭来。如春水滋润着身心。 她见陈辉握紧自己的手,不由自主地也握紧了陈辉的手。 渐渐地,二人进入忘我状态。白玲甚至不用意念,那真气就自行运行交换。 陈辉的脸上出现健康的红晕,如果这样每天练习一次,他的伤势不用七天,就可以痊愈。 但白玲要走了,她必须去寻找肖飞。她给陈辉疗伤,心中却更加思念飞哥了。 两个时辰过去了,白玲发功震开陈辉的手:“兄弟,现在把真气归顺丹田。” 陈辉又默练了一会说:“姐姐,好了。” 白玲说:“现在感觉怎么样?” 陈辉说:“浑身清爽,觉得自己很有力气。” 白玲嘱咐说:“我走了之后,你自己除了静养之外,多练习这套功法,伤势会很快痊愈。” 陈辉有些不舍地说:“姐姐干嘛急着走呢?这山里很安静,能不能多呆些日子?” 白玲看看外面山林,山风鼓荡,松涛阵阵,山里是意想不到的宁静。但这宁静的生活不属于她。他属于那种刀光剑影,挥洒热血的战斗生活。她说:“小弟,我真的很急。你是个有文化的人,现在国家有难,我们不能贪图安逸。你伤好之后,应该立刻去寻找组织,以自己的所学,投身抗日运动。” 陈辉看着白玲说:“我真希望在抗日战场上和姐姐并肩作战。” 白玲拍拍陈辉的手臂,说:“小弟,我们现在也是在并肩作战。” 陈辉,很清秀的一个男孩,本该清澈的眼神中,却含有成熟的沧桑,那也许是经历南京大屠杀后留下的阴影。他的嘴唇很好看,饱满,诱惑。 白玲一时竟有些失神。 陈辉说:“姐,你想什么呢?” “哦,没什么?”竹青一惊,不觉脸上有些发热。无声地笑笑。 这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陈辉说:“请进。” 陈忠和走进来,一见陈辉脸色精神都好多了。感激地对白玲说:“白玲闺女,你比正式的医生还好,辉儿现在就比昨天好多了。” 白玲说:“还是兄弟的运气好,没有伤筋断骨。” 陈忠和说:“现在午饭已经好了。闺女我们去吃饭吧。” 陈辉说:“姐姐,快去吃饭吧。” 白玲扶着陈辉的肩膀,让他躺下:“小弟,你先歇会。” 陈辉说:“我不能陪你了。” 白玲说:“我们下次见面,你再陪我吃饭好不好?” 陈辉说:“好,我们就这样说定了。” 午饭非常丰盛,山外人家逢年过节也没有这样的饭菜。 白玲有些不安地说:“陈伯伯,让你费心了,山里不容易,何必弄这么多好吃的呀?” 桌上,猪肉,牛肉,鱼,鸡,鸡蛋,鸭蛋,豆腐。一张八仙桌几乎摆不下。虽然不是高级厨师烹调出来的,但却都是真材实料,没有半点虚假。 陈忠和带着几分自豪的语气说:“闺女,你也许不相信,桌子上的这些,没有一样是山外买来的,都是这里自产的。” 白玲说:“真的?我在山里见过好多山民,他们都是很贫困的。” 陈忠和一副很有成就感的样子,说:“我在这里花了十年时间,吃了很多辛苦,才建成这个小庄园。开头几年,我们是没日没夜地干。告诉你,这里连盐都不是买来的。是我在一个山洞里发现的。那山洞里全是盐。我们一千年也吃不完。” 白玲笑笑说:“你这里的出产可真是丰富呀?。” 陈忠和拿起筷子说:“来,趁热吃。要是有兴趣,还可以吃上野味,这山里的飞禽走兽多得很。” 边吃边聊,其乐融融。饭后,又上来一些时鲜水果,桃子,葡萄,等等。 白玲十分感慨地说:“陈伯伯,这里过的是帝王生活了。” 陈忠和说:“这些水果也都是这里出产的。” 白玲说:“陈伯伯,吃完饭,我无论如何都要看看你这小庄园。” 陈忠和说:“好,饭后我带你看看。” 吃了午饭,陈忠和带白玲出了院子,只见这是一个群山环抱的谷地,白天看去比昨天晚上大的多了。在山坡下,竟然有几十亩平整的良田。种着各种庄稼。 白玲说:“陈伯伯,这里哪来来这么好的土地啊?” 陈忠和说:“我们把泥土中的石头分拣出来,然后又从山外运进一些泥土,开出这一片庄稼地。最苦的就是从山外向这里运泥土。山里没路,这些泥土是都是我们背进来的。我们十几个人整整背了十年,才建成这些庄稼地。这些土地的收成,养活十来个人没有问题。你看这豆子可以榨油,磨豆腐。这芝麻,可以炼香油,这棉花可以纺纱织布。” 白玲说:“还有这菜园子,还有这些果树。还有这些花,真是好看。” 陈忠和说:“这里从小满开始吃樱桃。然后是杏子,桃子,李子,梅子。伏天吃梨一直吃到第二年,梨子后面是枣子,柿子。干果有栗子核桃等等。” 白玲笑着说:“陈伯伯,我都想在这里过日子了。” 陈忠和说:“好啊,打完鬼子你就来吧。你看,这里养猪,养羊,养兔子,还有两头牛,耕地用的。这里是鸡、鹅、鸭。白天放到山上自己觅食,晚上自己就会进窝上宿。这还有两条狗,晚上巡逻,不让黄狼子来偷鸡。老华还养了一只猫,他们的任务是不让老鼠糟蹋粮食。哦哦,前面的水潭里有鱼想吃就捞一网。” “这里没有老爷和下人,要不是陪你,我早和他们一起干活了。” 白玲看去,昨天晚上一起来的那些人和老华一家子,正在地里干活。他们一边干,一边说说笑笑,不知道是谁说了有趣的事,大家乐得哈哈大笑。 山坡上,山泉的水,被引一些过来,可以灌溉,遇上大雨,这里的水,顺着山溪排泄出去。这里是旱涝保收。 回到院子里,陈忠和让竹青参观了他的书房,北面墙上全是书架,上面放满了书。南面墙上挂着几张字画,西面墙上挂着一把宝剑,正对着们,是一张宽大的书桌,桌上放着文房四宝,和一本打开的书,一块白绫下面盖着一张古琴。 白玲由衷赞叹道:“陈伯伯,你这是一个世外桃源啊!” 第358章 高山流水 话说陈忠和领着白玲,参观了这个小小的但功能齐全的小农场。陈忠和一边带着白玲参观,一边讲解,为了建设这个小农场,他投入了很大一笔资金,花了十几年时间,吃了很多辛苦。 这里非常隐蔽,大白天没有人带领,根本进不来,有了这个小农场,在这里隐居,完全可以自给自足。而且可以活的十分滋润。另外,有那些书,精神上也不会寂寞。 白玲看着那些在这里干活说笑的家下人,心里大为感动。 白玲说:“陈伯伯,你这真是世外桃源啊。你经常来这里小住吗?” 陈忠和不无遗憾地说:“建成后我一次都没来住过。倒是老华一家死活不肯离开这里。” 白玲说:“花那么大力气建成了,为什么一次没来住过呢?” 陈忠和叹息说:“辉儿在外读书,后来又去做工,还有鬼子闹乎,真的安不下心来享福。” 白玲点点头,深有同感地说说:“是啊,现在国难当头,谁都别想安心过日子。陈伯伯,我打算走了。” 陈忠和说:“闺女,求你再呆一个晚上,现在天色快晚了,路上也不安全。还有,明天早上,你替辉儿再检查一下伤口。再给他调理一次,你答应吗?” 白玲是个软心肠的人,见陈忠和一脸恳求的样子,不得不答应:“好吧,陈伯伯,我明天早上再走吧。” 天色已晚,竹青去陈辉那里坐了一会,教他一些练功方法。又和陈忠和在他的书房里聊了一会。 山中很安静,烛光静静地亮,书架上那些书籍餐发着墨香。白玲的心也变得沉静。 她看到书桌上那张古琴,边走过去,说:“陈伯伯,琴是高雅的乐器,我只听老师方敬儒老先生弹过几次。我能有幸听到您的琴声吗?” 陈忠和说:“俗务繁杂,心里一直不得安静,我很久没有弹琴了。我怕长时间不弹琴买手指僵硬了。” 白玲说:“伯伯,弹一曲吧,白玲虽是俗人一个,但还是希望附庸风雅一回。” 陈忠和笑笑,说:“闺女不必过谦。我免为其难,胡乱弹一曲吧。” 说罢,点上一炷香,整整衣领,掸了掸衣服,坐下来。揭开琴上的白布,两手缓缓举起。当他手指落下去时,琴声便从他手指间流出。 琴声悠远而寂寥,巍峨高山,山风鼓荡,林涛阵阵,。山间流水,淙淙奔流,潺潺如诉…… 一曲终了,陈忠和端坐如塑,久久不动。 白玲轻声询问:“这是那古曲《高山流水》吗?” 陈忠和叹息一声:“姑娘识得此曲,也不枉我焚香一弹。我已经十年不弹琴了。” 白玲十分好奇,说:“伯伯,为什么十年不弹琴?” 陈忠和神色黯然,低下头去,声音有些喑哑:“没人听!辉儿母亲过世之后,再没有人听我弹琴。姑娘是第一人……” 白玲听得琴声,只觉得心地澄明,杂念全无。又听得陈忠和此言,不由心中大为感动,眼睛湿润。陈忠和不仅是乡间一个财主,也是性情中人。他修建这个小小山庄,也许就是为了悼念亡妻吧? 第二天早上,吃了点东西,陈忠和便白玲来到陈辉房间,陈辉不舍地说:“白玲姐姐,真的要走吗?” 白玲说:“陈辉小弟,我真的要走,我有很要紧的事要做,我要去找猴子哥哥,这是我们领导交给我的任务。我已经耽搁很久了。” 陈辉恋恋不舍地说:“白玲姐姐,你和猴子哥哥都是抗日英雄,我伤好之后,会以你们为榜样的。” 陈忠和说:“白玲闺女,请你再检查一下辉儿的伤口。”说罢一声不吱地退出房间,轻轻带上门。 陈辉有些难为情,毕竟那伤口所在在的地方太为敏感,白玲第一次查看时,是男装,不觉得的尴尬。现在白玲换回女装,陈辉到不好意思让她查看了。他看着白玲说:“算了吧。白玲姐姐,已经好了。”说罢呆呆地看着白玲。 白玲的美貌,让陈辉深深为之心动。虽然,他心中并无不好的念头,但男孩爱慕美色的天性还是让她有些忘我。白玲杀狼时的英勇,让他为之倾倒。竹青的善良又让他从心里崇敬。 白玲也当青春年少,如何不知陈辉的心意?但她早已心有所属,对猴子的情义今生今世不会再变。但她心软,又不忍心让陈辉失望。这种矛盾心理,让她内心有些不平静,看着陈辉那温情脉脉的眼神,心里有几分温暖。 陈辉毕竟是为抗日而负伤,只因为伤口的地方隐秘,就不做检查?白玲微微摇摇头,为自己的情慌意乱而脸上发热。 她拿起陈辉的手,为他试了一下脉搏,陈辉恢复的很好,由于练习内功,枪伤对身体的危害只集中在伤口那一点地方了。白玲心里感到欣慰。 白玲放下陈辉的手,陈辉却反手抓住了白玲的手。白玲心里不由一动,温柔地说:“小弟,我给你看看伤口。” 她弯下腰去,轻轻揭开陈辉的被子。陈辉没有穿裤子,只有一条内裤。两条腿洁白匀称,显得有力,皮肤细腻光滑。白玲的心里像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地挠一下。 他一只手托住陈辉那受伤的大腿,轻轻搬起来。她感到陈辉的腿像被活火烫了似得,颤抖了一下,她感觉自己的心也似乎颤抖了一下。 “姐!” “别动!” 白玲把陈辉的内裤向上拉去,这是必须的,不然就看不了伤口。 她的动作很轻,只用指尖,拉动短裤,不让自己的手指碰到任何地方。 她一圈一圈地揭开绷带,低下头去查看伤口。那后面的弹孔已经愈合,伤口干燥,结痂, 只有前面的伤口还有一点潮湿,向外渗出体液。她努力地把眼睛盯在伤口上,努力地不看其他地方。 她拿出金疮药,重新敷上一些。然后,贴上纱布,一圈一圈包扎好,轻轻拉上被子。 抬头一看,陈辉的脸别向一边,正在流泪。 白玲有些担心:“小弟,姐姐弄疼你了吗?” 陈辉双手突然抓住白玲的手,贴到自己的脸上,低声呜咽:“白玲姐姐,你是我心中的神,我陈辉欠你的,今生今世也还不清。只能说句对不起!” 白玲眼睛也发潮,抬起手抚摸着陈辉的头发,轻轻唤道:“弟……” ……走出很远了,白玲回头望去,那隐藏在大山里的小小庄园,已经被青山遮去,一点也看不见了。 那里有一个受伤的少年,曾经为白玲而倾倒,为她而冲动,为自己难以自控而悔恨流泪。 白玲也为那男孩而心跳,为那第一次面对的窘境而心慌,她清楚地记得,她当时手心全是汗水。 满目青山,万木葱茏。 但这一切都过去了。他要去找她的猴子哥哥。 这个世界虽然是千疮百孔,但依然是美好的。苍山如海,群峰峥嵘,万木葱茏。竹青的心已飞向远方。 别了,陈辉,小老弟!今世有缘,我们也许会再相见。愿你一生平安! 白玲一边在山林中穿行,心中思绪万千。现在,她已经不再后悔自己做了一回医生。认识陈忠和父子,也算是不虚此行。她不责怪陈辉竟然有那样的冲动。她是个心胸宽厚的人。 而她也发现,陈辉是好男孩,也是个好战士。男孩的爱慕,竟然让她如此感动,如此温暖。 “老弟呀,你没必要那么自责的。姐又没怪你。”白玲一边想着,一边赶路。 心中温情荡漾,看那周围的一切,无不充满诗意。山林,乱石,野草,小花,在她的眼中构成一幅幅绮丽个画面。 忽然,白玲停下脚步,朝旁边一跳。机警藏在一丛灌木后面。突发的情况立刻让她走出温柔乡里。恢复了战士的身份。她透过面前的树丛,警觉地看着前面。 五十米外,一个人急匆匆地朝这边走来。白玲悄悄地拔出双枪。越走越近,白玲发现自己认识这个人。他是陈忠和的家人。那天晚上,正是他前前后后地帮助收拾东西。 看他匆匆忙忙赶路的样子,必定有事。 白玲从藏身的地方跳出来,叫一声:“大哥!” 那人正匆匆赶路,突然前面跳出一个人来,吃了一惊。再一看,是帮助他们家少爷疗伤的那个女孩,才送了一口气说:“是你啊妹子,吓死我了。” 白玲插起双枪,说:“大哥,看你匆匆忙忙的样子,这是去你那里啊?” 那人说:“进山,找老爷,有重要事情汇报。” 白玲一愣,说:“家里那边出什么事了吗?” 那人还有些惊魂不定的样子,说:“出大事了,真是吓死人了。” 白玲心中暗暗吃惊,说:“出什么样的大事,说说,看我能不能帮得上忙。” 那人心有余悸地说:“说起来吓死人。事情虽然已经结束了,但现在想起来,我这腿还直打颤。” 白玲无奈地笑笑,说:“哎呀,我说大哥呀,你说了半天,还是没说出怎么回事,就说事情已经结束了。大哥别急,你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那人说出何等事体,请看下章。 第414章 还有尾巴 话说这一夜小野等三个鬼子心思一直用在周记老店那边。东太平镇没有别的可疑点,就是住进周记老店这几个人值得怀疑。 他们趴在屋顶上,监视着店里的一草一木,一举一动。店里很安静,只有那几个保镖轮流在院子里转悠。 三个鬼子还拿不准这到底是不是八路高官,在没有确定这些人的身份之前,他们还不想暴露自己。 另外,远距离射杀,他们不确定那高官的房间,更不能确定他床铺的位置。 如果冲下去硬干,他们没有必胜的把握。搞不好把自己赔上,还让八路的高官跑了。 最聪明的方法,那就是死死咬住他,弄清楚他的身份,然后通知黑龙会调来更大的力量,剿杀他们。 几个鬼子在周记老店看守了一夜。这一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直到天亮,几个鬼子也不知道这几个人是不是他们要寻找的八路军的高官。 第二天早上,那几个人早早起床,洗漱完毕,就来到前面店堂吃早饭。吃罢早饭,就匆匆出了店门。 不能让他们跑了。要跟着他们。 小野对井上和武田说:“这几个人是我们重点怀疑的对象。其他没有只得怀疑的人。如果他们几个不是目标,那目标昨天晚上就是在东面的某个地方过夜,他们今天一定会经过东太平镇。现在我们这样分工。你们两个跟上这几个人,查出他们是不是真的生意人。我在这里侦察,看看有没有新来的外地人。” 井上和武田装作随意闲溜达,远远地跟在那商人后面。一个老板,一个账房先生,五六个随从,那伙人一边走着,一边聊着,进了一个村子,嘴里面高声地喊着什么话。 井上和武田越跟踪越疑惑,这能是八路的高官吗?八路的高官应该想方设法赶路才对啊,他们怎么在村上转悠呢? 只见那伙人在一家门口停下来,和几个人在说着什么。有人从屋里拿出一张什么皮子,那个富商模样的人,把皮子拿在有里反复观看。 然后就是大声地讨价还价。和村上人争论不休。争论了好半天,最后生意还是没有做成。 那几个人出了村子,一边大声说着什么,一边朝另一个村子走去。 在这个村子,还是没有做成生意。转到第三个村子。争争吵吵了大半天,总算买好了一张狗皮。然后又向下一个村子走去。 难道这伙人真的是皮货商?井上和武田懵了,这伙人要真的是普普通通的皮货商人,他们三个忙了两天一夜不是冤枉死了吗? 天已经快晌了,那伙人还没有要走的意思,还在各个村子里不紧不慢地转悠着,看货谈价。 井上说:“我们走吧,再跟下去就有点傻了。” 武田狠狠地骂了一句脏话说:“我们都做了无用功,回去,东太平镇的干活。”二人这才停止了跟踪。返身向东太平镇赶来。 其实,他们跟踪的没错,那几个人的确的八路军,是郎小队的队员装扮的。只不过不是首长江老板而已。那几个化装成皮货商的队员见两个鬼垂头丧气走了。开心地哈哈大笑起来。 看看太阳,天都快晌了,几个小时过去了,江老板早就在小队的护送下赶到了西太平镇,被下一站护送的人接走了吧? 几个人提起轻功,也返回了东太平镇。根据命令,他们要在东太平镇监视鬼子的动向。 且说小野安排井上和武田去跟踪那伙商人模样的人,自己在镇上转悠,一会跑去看看周记老店,一会又去看看太平客栈。 都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和事。如果那伙人商人模样的人不是八路高官,那就说明那个八路军高官昨天没有到达东太平镇。而是在东面的某个地过了一宿。 也许是从其他地方过去了,也许是今天才到。从其他地方过境西去,那不是他们三个的监控范围,他们不负责任。如果那个八路军高官今天到达的话,那他就要死死咬住不放。 忽然,镇子北面传来鼓乐之声,小野连忙跑去观看,原来是一伙迎亲的队伍,正吹吹打打地向西北走去。 四个轿夫抬着一定空轿子,新郎官儿骑着一头大驴走在一边,后面是吹吹打打的乐队。还有几个管杂务的人跟在后面走。 小野不禁想到,用这个方法掩护过境倒是不错。但这伙人真是八路装的吗?他拿不准。那唯一的办法,就是跟踪。跟在这伙人后面,在想办法查清他们的身份。 但是自己跟踪这伙人,那东太平镇就没人监控了,怎么办? 井上和武田监视的那伙人,如果是目标的话,他们会留下一个人继续监视,另一个人会发出信号,很快就会有黑龙会的其他小组赶过来。 如果那伙人不是目标,他们也会尽快赶回东太平镇,那样,东太平镇就有人继续监视了,目标就不会从东太平镇溜过去。 如果这伙迎亲的人是八路军护送人员装扮的话,这样大摇大摆地从眼皮子底下溜过去的话,那小野就显得太无能了。 想来想去,还是应该跟踪这伙人。 小野跟在那伙迎亲队伍后面半里路的距离,向西走去。这伙人就是走路。看不出有什么反常的举动。也没有人交头接耳。 他们真的是八路军装扮的吗?如果不是,自己这样被带出很远,那不是太傻了吗? 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在半路开两枪试验一下,但又觉得不妥。 开枪的结果有两种,如果这是一般老百姓的迎亲队伍。开枪之后肯定是吓得一哄而散,那样不但暴露了自己,还没有什么收获。 如果是八路装扮的护送队伍,自己一旦暴露,八路这么多人,不会饶了自己,肯定是必死无疑。 开枪的不行,那就老老实实地跟踪吧。反正东太平镇一点可疑之处也没有。只有这个迎亲队伍有点可疑。 那迎亲的队伍出了镇子,直奔西北,那正是往西太平镇的方向。西太平镇是个灰色地带,八路安排从哪里经过还是狡猾狡猾的。 小野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你看那新郎官骑着毛驴,瘦瘦的,说不定就是猴子装的。 小野没看过猴子,但看过猴子的画像。越看那新郎越觉得像猴子。再看那那几个抬轿子的壮汉,好像也不是普通的庄稼人,肯定是那高官的保镖。那高官说不定这会正混在这伙人当中呢。 还有一种可能,那高官这会儿正坐在轿子里呢。这回可不能让他跑掉了 小野左分析右分析,越分析越觉得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于是信心满满地、不远不近地跟在那伙迎亲的队伍后面,向西太平镇而来。 二十里路,两个多小时就到了西太平镇。但那伙迎亲的队伍并没有在镇上停下,而是穿过镇子继续向前走去。 离西太平镇五里的地方,有一个村子,那伙迎亲的队伍,直奔那个村子。小野跟进那个村子,心中不由暗暗叫苦,我这是干的什么蠢事啊? 那村子里正有一家人在办喜事,那是个大户人家,里里外外张灯结彩,好多人在操忙。一见迎亲的队伍到了,便“噼噼啪啪”地放起了迎轿鞭。 那伙人放下轿子,被迎进屋里去了。 原来这是一伙真正的迎亲队伍,而小野竟然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跑了二十多里。小野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子。 没戏了,回去吧,回东太平镇找井上和武田去,也不知道他们跟踪的结果怎么样。 这村子里西太平镇五里路,走到一半的时候,小野突然感到内急,见路边有个树林子,便跑进去放松。刚脱了裤子蹲下,他的眼睛突然发亮了。 在这树林北面不到三百米处,有几个向西走的人,停下来,互相握手告别。 乡下庄稼人有握手的习惯吗?我小野总算没有白跑这二十里路啊。这会我算是跟定你们了。 没错,这几个人正是首长江老板他们。 今天早上,有人报告,三个鬼子中有两个跟踪扮成皮货商的队员去了。镇上只留下一个人。 这就可以断定,这三个鬼子并没有发现他们,而把那几个队员当做了重点侦查的对象。 范江当机立断,马上护送首长江老板离开东太平镇,赶去西太平镇和下一段护送的同志接头。 在队员们的干扰下,他们避开小野的监视,一行人出离太平客栈,一路平安无事,顺利抵达西太平镇,成功地联系到了下一站护送的同志。 首长江老板对他们的护送工作给予了肯定和表扬。 根据约定,范江和猴子几名队员,送出镇子几里路,确定没有尾巴了,才算最后交接成功。 这时首长江老板站下来,再一次和大家握手告别。然后跟着下一段护送的同志远去了。 范江松口气说:“我们的任务终于圆满完成了。” 肖飞说:“范大哥,还没有完成,我们还有一个尾巴没有斩掉呢?” 范江吃了一惊,看着肖飞说:“我说猴子,你是不是在吓唬大伙呀?” 队员们也叫道:“兄弟,你还有完没完呀?” 肖飞笑道:“把这个尾巴剁掉,就完了。” 第415章 小野入墓 话说郎小队护送首长江老板,来到西太平镇,这是他们护送的最后一站,。接下来的路程就由下一段的同志接手护送。 下一段护送的八路军战士也来到了西太平镇,双方接上了头。短暂停留之后,郎小队又向西护送了几里路,然后才辞别江老板和接手护送的同志,准备踏上归途。 一路行来,几多艰辛和凶险,现在任务圆满完成,大家心里都松了口气。正要往回走。突然飞冒一句话,让大家停下了脚步。“ 肖飞说:“还有一个尾巴没有斩掉呢,我们如果不把这个尾巴斩掉,他很快就会盯上首长。” 范江一脸的懵懂,看看和尚,说:“我说和尚,我们不是做到万无一失了吗?你发现有尾巴了?” 和尚也感到莫名其妙:“没有啊。从昨天晚上起,我们就从鬼子的视线中消失了,今天我们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情况,怎么突然冒出尾巴来的?” 肖飞说:“他是在两分钟前发现我们的。他现在就在南边那小树林里。” 南面一百多米处。有一个不大的小树林。 徐盛对肖飞说:“兄弟,你不能看见一个陌生人,就说是鬼子啊。” 肖飞笑笑:“怎么会呢?而且这个人也不是陌生人,我昨天就认识他了。他昨天晚上在太平客栈门口转悠,夜里在屋顶上飞过,我早就记住他的样子了。” 范江愣愣地看着肖飞,说:“你确定没有看错?” 肖飞说:“我确定没有看错。这人一米六五的个头,罗圈腿。头发浓密。天知道他怎么跑到这里的。” 范江说:“你怎么知道他是刚刚发现我们的。” 肖飞我看到他的时候,他不是尾随我们而来,而是从西面那个村子出来。一开始的时候,我没有认出是他,直到他走近了,我才发现他是熟人。那时候首长正和我们告别,那家伙就在树林里躲躲闪闪的。我为了不让下一段护送的同志没有什么负担,所以没有声张。” 范江点点头,说:“原来是这样。现在要确定一件事,发现首长的是鬼子一伙人,还就这鬼子一个人?” 肖飞说:“就他一个人。” 和尚对队员们说:“命令下去,控制那片小树林。在周围三到五里范围内搜索,看有没有其他日本人。” 隐蔽在旁边的队员们立刻行动起来,小树林立刻被包围了,其他队员则对外围展开搜索。 那鬼子小野看到那些人并没有立刻回去,而是站在那里说着什么。他心想我不跟你们在这耗下去了。我要去追踪你们那个大官了。 当他正想悄悄离开树林时,忽然发现。树林四周都有人埋伏,只要他一露头,说不定就会被一枪爆头。 小野心想,这下麻烦大了。怎么突然一下子冒出这么多人呢? 他当然不会知道,当他从西边那个村子出来时,猴子他们正好护送首长江老板也出了镇子向西走来。 那时肖飞已经看见他了。但还不能确定他是鬼子,等到走得近一点的时候,肖飞已经完全认出他来。 但肖飞没有声张。斩掉尾巴这事,完全是郎小队自己的事,没有必要告诉下一段护送的同志,省的他们内心忐忑不安。 时间不大,搜索的队员们都回来了,冬日农闲,田间无人,视野开阔,很容易就可以确定,周围再也没有其他日本人。 范江说:“既然就他一个人知道首长的行踪,那就叫他永远说不出来就行了。” 肖飞说:“大家小心,黑龙会里没有庸手,小心别着了他的道。” 和尚说:“树林外围的人原地不动,只要鬼子离开树林,立刻开枪击毙。其他人和我们进去搜索。” 那小树林不大,三十多亩地的样子。十来个人在里面反复搜索了几遍,并没有发现里面藏着人。 和尚说:“兄弟,你都从来都没看错过,这次兴许就看错一回,这树林里根本就没有人进来。” 徐盛说:“是不是我们还没有形成包围圈的时候,他就跑了呢?” 肖飞说:“都不对,他还在这树林里,只不过是我们没找到。” 和尚说:“就这么一点大的一片树林。只要有人,我们不会看不见。” 肖飞说:“就是因为我们没有看见他,所以才没找到啊。” 几个人都摇头说:“见鬼了,他会藏到哪里去呢?” 肖飞摆摆手说:“大家都别说话,我来听一下。”大家停止议论。肖飞运起无相内功,把功力凝聚双耳,听了一会说:“大家跟我来。脚步放轻,都别说话。” 这是一块没有开垦的荒地,长满大大小小的杂树,树林里还有十来座坟头。 有两座土坟是连在一起的,其中一座被搬迁走了,边上留下一个很深的坑。没有搬迁的这座坟,仅为年代久远,棺木已经腐烂,里面形成了一个空洞。但上面的泥土还没有坍塌。 夏天暴雨冲刷,把这座土坟边上的泥土冲到坑里,那里便出现了一个洞口。那洞口不大,正好被一丛小灌木遮住,不注意根本看不见。 肖飞带领大家轻轻来到土坟边,指指土坟。大家这才看到这里还有一个洞。 肖飞打个手势,示意正对着洞口这一边别站人,防止鬼子在洞里向外面开枪。然后抓起一把泥土,掷进洞里。 洞里没有一点动静。停了一下,肖飞又找来一块半截砖头,用上二成内力,“呼”一声掷进洞里。 “啊!”洞里传出一声惊叫,紧接着,“啪啪!”射出两枪。 队员们就要开枪,肖飞摆摆手,示意二钉。 二钉端起硬弩,“噗!”地一声一支黑色短箭射进洞里,洞里传出“啊!”地一声嚎叫叫。 肖飞说:“再来一支!”二钉又射进一支短箭,洞里再无声音。 肖飞侧耳倾听一会,确认洞里再也没有活人的呼吸声,说:“行了。完事了。” 范江说:“嘿!这鬼子地方选的不错,死了正好是入土为安了。” 队员们说:“将来这家要是迁坟的话,打开一看,里面多出一个尸骸来,该怎么办哪?” 大家都笑起来。 肖飞说:“那就不是我们的事了。” 范江:“大家一起动手,把洞口堵上。”郎小队就每人挖泥,封死了洞口。 范江这才转过脸对肖飞说:“猴子啊,你就是郎小队的眼睛和耳朵啊。好了,现在才算圆满完成任务。刚才这家伙的枪是在洞里开的,声音不大,周围老百姓应该没有受到惊扰。我们回去吧。” 郎小队分成几拨,分别回到西太平镇。大家吃了点东西。然后大家分散在镇上搜索侦查,发现了一些可疑的人在各处晃悠,但都是没头苍蝇一样瞎转,根据这些迹象,可以确定没有人知道首长行踪。 至此,这次护送首长过境的任务才算圆满完成。 大家返回东太平镇。天时已经不早,任务完成的好,大家心里轻松。没事就在街上溜达。 肖飞对徐盛说:“看见那两个人了吗,就是昨天晚上监视周记老店的鬼子,现在正在寻找他们的那个同伴呢。” 肖飞说的没错,那两个家伙真是井上和武田,他们正在街上急急忙忙慌慌张张地寻找着小野。大家也不去管他们。就在镇上歇了,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夜好觉。 第二天早上,大家不慌不忙起床,不慌不忙吃了早饭,然后向回赶。 他们知道来时的路上肯定有鬼子在忙乱。不想多事,所以绕一下,改走其他道路匆匆向东而来。 下午时,他们来到一片荒野里,肖飞对和尚说:西北方向有一队人马开过来了。“ 和尚说:“大家卧倒隐蔽!” 时间不大,北面有一支队伍穿过一个村庄,正在跑步前进。队伍有一百多人,看样子是一个连,越走越近,看到了一片灰色的军装。原来是一支八路军的队伍。 那边的人也发现了郎小队,有人喊:“你们是什么人?” 和尚说:“我们是特委郎小队的?你们是那一部分的?” 肖飞大叫:“那不是洪峰大哥吗?” 那人大叫:“是猴子兄弟啊。” 原来是和项湖支队一起上升为正规军队的另一个连队,连长正是那次比武大会和肖飞相识的洪峰。 大家跑到一起,高兴的不得了,好多都是熟人,久别重逢,倍感亲切。 洪峰对范江立正敬礼:“报告首长,我是八路军0团0营第三连连长洪峰,请指示。” 范江说:“稍息,你们这是干什么去?” 洪峰说:“报告首长,我们去支援志远的独立连。” 肖飞吃了一惊。说:“志远他们怎么了?” 洪峰说:“嗨!别提了,先是得到情报,说有一个小队的鬼子要经过东面那片丘陵,正好志远的队伍在这边活动,上头便命令他们去打个伏击。后来才知道情报错了。鬼子不是一个小队,而是三个小队,而且还有机枪小钢炮什么的。所以命令我们火速赶去支援。” 肖飞十分着急地说:“这下志远的队伍危险了!” 第361章 硬闯军区 白玲和朱杨正在说话,忽听那老婆婆喊道:“老板,结账!”声音虽然不高,但内力充沛,传出很远。 白玲说:“朱大哥,你去吧。我收拾一下,随后我就跟踪她们了。” 朱杨说:“小心点,妹子。”说罢,快步走向店堂。竹青随后也来到店堂。 只见老婆婆付完账,拿起她那根拐杖磕磕冲冲,走向大门:“我们走啊,闺女们。” 那三个女孩也跟着老婆婆出了门。白玲和朱杨来到大门口,不禁大吃一惊,就这眼睛一眨的时间,那老婆婆和那三个女孩已经走出一百多米。 白玲赞叹说:“朱大哥,老婆婆的轻功这样高啊。” 朱杨说:“还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妹子一定小心。” 白玲说:“知道了,大哥,我会小心的。”说罢提起轻功。跟着那四个人,出了镇子。 镇子外面,有一条大道,通向东南方。那一老三少四个女人,上了大道。一会就消失在远方。 这时候,夜幕降临。辽阔的原野都笼罩在夜色中。动乱岁月,路上早已没有了行人。 前面那几个女的,行走如飞。白玲需要用上六七成功力才能跟得上。 白玲一边走一边纳闷,那三个女的年轻,武功也很好,走得快一点不奇怪。而那老婆婆该有七十岁吧?看那磕磕冲冲的样子,随时都会跌倒,但她走起路来竟然快如旋风。 刚刚听说了黑白双侠的事,这会又遇上了着几个有些怪异的女人。白玲想,今天遇到的新鲜事还不少呢。 寻找飞哥一点线索都没有,却遇上了被鬼子打伤的陈辉,自己从来就不是医生,却假冒医生去给陈辉治病。他的父亲陈忠和,竟然花费了大量人力和物力,在深山里建立了一个小庄园。 陈辉真是个不错的好男孩。 现在跟踪这四个女人,还会遇上什么蹊跷事呢? 白玲不敢离得太近,他不知道那老婆婆的功力到底有多高,如果被她发现有人跟踪,说不定会惹上什么麻烦。 好在,那个老婆婆在前,几个女孩紧紧跟着,一路走来,一直没有回头看看,好像根本不知道后面有人跟踪。 突然,前面那几个女人慢下来,白玲也只好慢下来。再走一会,那几个女人停下了。这时候,她离那几个女的一百多米。凝神一听,原来过来一队鬼子的巡逻兵。 只见那白衣婆婆带着三个年轻女孩,身子一闪,就躲进了路边的一个灌木丛里。 白玲把呼吸声降到最低,慢慢向前靠近。她不仅要避免被那几个女人发现,也不能让这些鬼子发现。这时,天空有淡淡的月光,那该死的鬼子兵并不走过去,而是停下来,在这路上来来回回地转悠。 白玲潜伏不动,她要看看这四个女人如何处理这事。那几个女人看样子也是在躲避鬼子。这就说明,他们不是鬼子一伙的。白玲心里放心不少,最少说,她们不会是敌人。 那四个人一直伏在路边的树丛里,距离鬼子只有几米远的地方。 静静地埋伏着。 大约过了一顿饭的时间,那队鬼子一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突然间,那白衣老婆婆长身立起。像一朵云彩落进鬼子群中,挥舞拐杖,指东打西,指南打北,向鬼子发起猛攻。 那些鬼子一见路边跳出一个白色身影,连忙拉动枪栓,但那白衣婆婆和他们战在一起,根本没有机会开枪。鬼子们一个个哇哇叫着,挺着刺刀向白衣婆婆进攻。 激战中,白衣婆婆手中拐杖划动空气,发出嗡嗡的声响,那拐杖碰击鬼子的刺刀,乒乒乓乓、叮叮当当地乱响。 竹青心中暗暗吃惊。白衣婆婆那根拐杖竟然是精钢打造。 那么粗,那么长,看样子最少二三十斤。他竟然拿在手里,当做普通拐杖使用。她的力量真是大的匪夷所思。 激战中,鬼子的步枪只有几斤重,那里能和这钢铁的拐杖相碰呢?有的枪被打飞,有的枪被打断。 “啊!”一个鬼子倒下。 “啊!”又一个鬼子倒下。 一转眼,四五个鬼被杖毙,剩下的鬼子撒腿就跑。白衣婆婆动如脱兔,一下子窜到鬼子前面,抡起拐杖就砸。“咔咔”两声,两个鬼子的头颅被敲烂。 另一个鬼子已经跑出五六米远,白衣婆婆拐杖一挥,只听“嗡”的一声,那拐杖脱手飞去,箭一样追上那鬼子,“嘭”地一声正捣在鬼子的后心。那鬼子一个前扑,倒在地上不动了。 白衣婆婆拐杖脱手的刹那间,人也紧跟着飞去。那拐杖捣中鬼子后心,还没有落下,白衣婆婆已经飞身赶到。手一伸便把拐杖抄在手中。好俊的身手! 白衣婆婆连毙八个鬼子,又显出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说:“闺女们,还愣着干嘛?我们走!” 短短的两三分钟,战斗就结束了。那三个年轻女孩一直没有参战,就是静静呆在一边。白玲见那边开战,乾坤棒一直拿在手中,只要老婆婆落出现危险,她就立刻出手,帮老婆婆解围。 然而她白准备了,那几个鬼子兵在老婆婆的猛攻之下,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便全部被消灭。 “好厉害,老人家威武!“白玲心中暗暗赞叹。白玲虽然相隔四五十米,但白衣婆婆杖毙鬼子的细节都看的清清楚楚。一个走路都不稳的老太太,竟然使出这等刚猛的功夫。真是不可思议。 那三个女孩听得老婆婆呼唤,这才跳出来,跟随着白衣婆婆向前走去。 一转眼,白衣婆婆带着三个女孩,已经走出二三百米。 白玲连忙吸一口气,提起轻功跟了上去。这下白玲心里放松不少。 白衣婆婆既然毫不留情地连续击毙八个鬼子,说明她不可能是鬼子一伙的。既然不是鬼子一伙的,那就意味着,她和她领着的三个女孩,不是敌人。 不是敌人,就可能是朋友。白玲也就不再高度紧张。只是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但不知她们日夜兼程,要到哪里去。 接下来一路走来,再也没有遇到鬼子。也没有其他麻烦。 天已经大亮了,竹青这才发现,她尾随着白衣婆婆四人,一夜奔袭,早已走出了一百几十里路。 现在她们正行进在八路军的根据地上。白玲觉得这里很熟。仔细观察,这不是快到军区了吗?这四个人跑到军区来干嘛呢? 白衣婆婆四人,包括白玲在内,其实早已被军区的巡逻兵盯上。他们一边派人向里面汇报,有几个不速之客,正向军区所在地闯来。一边迅速集中兵力,把这几个人包围起来。白玲听到四面有人包抄上来,知道自己和这这几个女人已经被包围了。于是加快脚步,撵到跟前。 白衣婆婆过头看了一眼白玲,还是飞快地往前走。 终于,白衣婆婆他们遇到了第一道岗。两个哨兵上来盘问:“老人家,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军事重地,不能随便进去的。” 白衣婆婆烦躁地说:“让开,我找你们管事的。” 哨兵说:“你找我们那位首长。说一声,我们进去通报,你们不能再向里面走了。” 白衣婆婆说:“谁稀罕你通报,我自己去见他,”说罢拐杖一动,两个哨兵像两捆草一样被挑到一边,说:“闺女我们走。” 两个哨兵被那拐杖一拨拉,不由自主地就倒在地上,连忙翻身爬起,步枪一端,“哗啦“一声拉动枪栓就要射击。白玲飞身一跃,来到跟前,急忙说:“且慢!” 哨兵把强一横,说:“你是谁?” 白玲去了伪装,露出本来面目,说:“我是郎小队的白玲,这是我的证件。” 哨兵一看白玲,说:“我认识你。那几个是什么人?再走我就要开枪了。” 白玲说:“千万别开枪,一开枪麻烦就大了。” 哨兵指着那几个女人说:“总不能让他们这样闯进去。 白玲说:“你等会,这事我来处理。” 白衣婆婆带着三个日本女孩直往里面闯。白玲看到,前面已经有二三十个战士严阵以待,再不阻止这几个人,不知道会出什么事。白玲疾步上前,高声喊道:“我是白玲,郎小队的人。大家先别开枪。” 那些战士有很多认识白玲的。喊道:“白玲同志,叫她们这几个人停止前进。” 于是白玲紧跑几步,拦在白衣婆婆面前:“老人家,请你停下,有什么事,我来给你通报。” 白衣婆婆上下打量一下白玲,说:“嚯,你跟踪我们一夜,原来也是个女的。” 白玲暗叫惭愧,自己还觉跟踪的很巧妙,原来这老婆婆早已知道。但不管怎么说,要阻止她们再向前走。 于是拦住白衣婆婆,诚恳地说:“老人家,你真的不能再向前走,否则,这些战士会开枪的。” 白衣婆婆突然怒容满面,叫道:“我看他们谁敢开枪!我一准打他屁股。我有重要的事,要见这里管事的。你走开!” 白衣婆婆说着就拿拐杖来拨拉白玲,她以为白玲像那些战士一样,被她轻轻一拨,就会摔到一边去。 白玲见她拐杖一动,乾坤棒闪电一样亮出。黏住那根铁拐杖,轻轻一带,就卸去了铁拐杖的力道。 那白衣婆婆立刻脸色大变,拐杖指着竹青,厉声说:“说,你是谁?” 第362章 范江和婆婆 话说白衣婆婆和白玲过了一招,白衣婆婆跃身跳出圈外,满是惊讶地看着白玲,她那轻轻一拐,蕴含浑厚的内功,力达千斤,却被这一根小小的竹竿轻描淡写地就化解掉了。而且,那手中拿着的,正是小师哥的兵器乾坤棒。她喊道:“停!” 白玲本来就没打算和这个老婆婆打架。刚才出手一试,感觉那铁拐力大沉猛,心里暗暗吃惊,见白衣婆婆跳出圈外,也退了一步。 白衣婆婆打量一下白玲,沉声问:“你是谁?” 白玲拿着乾坤棒,略一躬身,说:“我是八路军战士,我叫白玲。” 白衣婆婆又快速打量一下白玲,说:“白玲?你就是白玲?” 这老婆婆认识自己?白玲也有些惊讶地说:“对呀,我就是白玲。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白衣婆婆“啪”地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老东西,打什么打?白玲都不认识,连还跟人家打!” 这举动完全超出了预料,白玲吃一惊:“婆婆你——” 白衣婆婆指着白玲手中的乾坤棒说:“白玲小妹,你这乾坤棒是哪儿来的?” 白玲小妹?这婆婆七八十岁了,叫自己小妹?竹青有点懵了:“婆婆,你是前辈,不能叫我小妹。” 白衣婆婆走近前来,脸上突然涌出笑容,说:“我叫猴子小哥,当然叫你小妹。难道你还要我叫你小姐呀?” 白玲心中一震,急忙说:“什么什么?你看到猴子了?婆婆,你说你看到飞哥了?” 白衣婆婆:“你认识我小师哥吗?” 白玲说:“飞哥呢?他在哪里?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白衣婆婆说:“我看出你的乾坤棒法是小师哥教的。我和他四十年没见面了。”” 白玲说:“你说,猴子现在在哪里?我都找他好久了?” 白衣婆婆急切地问:“你听小师哥说起二师哥没有?” 白玲看着三个日本女孩说:“这三个女人是谁?” 白衣婆婆说:“…………” 白玲说:“…………” 二人心里一下子涌出许多问题,都急切地想知道答案。一句一句地问,不等对方回答,就问下一个问题,耳朵里根本没有听到对方的问题。一连串地问下来,结果谁也没有得到答案。要不是范江听到消息赶来,二人还不知道会扯到什么地方去。 范江高兴地叫:“白玲妹子回来了,这位是谁啊?怎么和你打起来了?” 白玲立正,行了一个军礼:“报告范部长,我,我也不知道她是谁。” 范江笑笑:“有意思,谁和谁都不知道,就打起来了”。 警卫部队的指挥官跑步上前,“叭”地立正,敬礼:“报告首长!” 范江说:“好了,这里没事了,回到你们的岗位上去。”“是!”那指挥行了一个军礼,转身跑走,带着警卫部队离开了。 范江着才转过身来,微笑着对白衣婆婆说:“老人家,听说你要找这里管事的?” 白衣婆婆看到大家都众星拱月般地围绕在范江周围,知道他是个官,便说:“你是这里管事的?” 范江笑笑:“我是这里管事的。你有什么事?” 白衣婆婆说:“你叫什么名字?” 范江说:“我叫范江。” 白衣婆婆说:“那就对了,我找的就是你。”说着,掏出肖飞写的报告递给范江,“这是猴子写给你的,还有,这三个丫头也交给你了。” 白衣婆婆拉上白玲:“小妹,我们走吧,到一边说话去。” 白玲见白衣婆婆完全不懂这里的规矩,连忙说:“婆婆——” 白衣婆婆抬手一挡,打断白玲的话:“不要叫我婆婆!”她脸忽然有点红,有点尴尬,有点羞涩,还有点讨好,竟然和孩子一样纯真。他笑笑,放低了声音,说:“我呢,叫你小妹,你该和猴子一样,叫我小姐姐。不管怎么说,我比你稍微大一点是不是?” 白玲脸红了,有点难堪,有点不解,还有点疑惑,说:“不是,你是——”她还想说你是前辈之类的话。 白衣婆婆不等白玲说完,一把拉上她:“好啦,就这样定了,白玲小妹,我们走吧,这里没我们的事了。” 白玲急忙说:“前辈,不!婆婆,不!小——姐姐”竹青看着白衣婆婆满头白发,觉得这称呼别扭死了,“小姐姐,你听我说。我是这里的人,我归他们管。我有重要的事要回报。” 突然,白衣婆婆眼神里充满野性,大声说:“干嘛归他们管?我们走,看谁敢拦你!” 竹青急忙解释:“不是,因为……还有……” 白衣婆婆摇摇头,满脸的不耐烦,说:“哎呀,这么麻烦,是不是想我叫你小姐姐啊?” 白玲脸又红了,她说:“哪能呢?因为——”白玲突然觉得和这小姐姐——实际上是老婆婆,怎么就说不清话呢?二人说了半天,什么事情都没说清楚。 这时范江已经看完了猴子的报告,满脸的激动和兴奋。一招手,跑过来一个通讯员:“首长!” 范江说:“去叫夏红来。” “是!“通讯员答应一声跑走了。 范江一招手,跑过一个通讯员:“首长!” 范江说:“通知食堂,做点好一点的菜,我们马上过去。” “是!”通讯员跑走了。 范江满招一下手,又过来一个通讯员:“首长!” 范江说:“这份报告马上交给催司令员和肖副司令员审阅。” “是!”通讯员拿着报告跑走了。 一会,叫夏红的女兵跑来,敬了一个礼:“首长,夏红报到。” 范江指着三个日本女孩,对夏红说:“看到这三个女孩了吗?她们是猴子派人送过来的。她们非常重要。是鬼子黑龙会的,你去把他们安抚好,照顾好,生活上待遇从优。等待领导和她们谈话。知道怎么做了吗?” 夏红说:“知道了,首长。” 夏红过去和三个日本女孩,樱子,美子,惠子,用日语聊起来。 三个日本女孩,心智恢复正常,她们恋着肖飞,信任肖飞,才会乖乖地跟着白衣婆婆,辗转来到八路军军区。 但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是什么样子。内心充满惊恐焦虑,看到八路军的高级军官,竟然和战士穿的一样的军装,而且态度和蔼,有十分好奇。 夏红是专门做这方面工作的,日语纯熟,不存在交流障碍。不一会就和三个女孩聊得很熟了。不知听到什么有趣的话,三个日本女孩满脸笑容,咯咯地笑起来。 聊了一会,三个女孩走过来,对着白衣婆婆鞠了一个躬,用生硬的中国话说:“谢谢关照。” 白衣婆婆摆摆手:“去吧去吧,我们两清了。” 三个女孩又走到白玲面前鞠了一个躬:“请照顾好猴子,谢谢!” 竹青也礼貌地回了一个躬。但心里涌上酸溜溜的感觉,不由暗暗苦笑,这才分离几天呀,就有女人来嘱咐照顾好猴子了。 夏红带着三个日本女孩,说说笑笑地走了。 白衣婆婆和竹青还在使劲地说话,二人都力图把话说清楚,并且得到对方圆满的回答。但越是这样,越是纠缠不清。 范江脸上堆满笑容地走过来,对白衣婆婆说:“我是范江。” 白衣婆婆看了他一眼说:“我知道。” 范江说:“我是这里管事的。” 白衣婆婆说:“我知道。” 范江说:“我们八路军是打鬼子的队伍。” 白衣婆婆说:“我知道。说点我不知道的。” 范江说:“老人家帮了我们很大的忙,我们谢谢你。” 白衣婆婆说:“别!我没帮你们的忙。我正好出山办事,顺便带一封信,还把三个日本妞带来交给你们。而猴子呢?他要把狼女小妹带出山来历练。这样我们扯平了,互不相欠。” 狼女?听者有心。竹青就知道了现在猴子哥身边有一个叫狼女的女孩。说不定他们就是在陈家庄杀鬼子的黑白双侠。她心里突然涌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那目光也暗淡下来。 范江恭敬地说:“老人家你是我们的客人。” 白衣婆婆说:“客人?你到底要说什么?” 范江说:“我们想请你吃了饭再走,你看可以吗?” 白衣婆婆高兴起来,爽快地说:“吃饭?那行,走吧,在哪吃?” 范江说:“老人家请跟我来。白玲妹子你也来。” 于是范江领着白衣婆婆和白玲,进了村子,直奔食堂而去。远远地看到,崔昊和肖磊两位司令员正站在门口迎接。 范江指着崔昊和肖磊说:“老人家,这两位才是这里管事的。” 白衣婆婆看看崔昊和肖磊,和当兵的都穿一样衣服,说:“哦?看不出来,他们官儿比你大?” 范江笑笑说:“他们管的事比我多。” 崔昊和方志伯迎上来:“欢迎你,老人家。” 白衣婆婆一挥手,说:“少来这一套,饭在哪儿?” 两位司令员互相看看,不由哈哈一笑。 范江说:“老人家,请!” 白衣婆婆看了范江一眼,说:“干嘛这么客气?不就是吃饭吗?” 两位司令员和范江都笑了:“这也是英雄气概!” 第363章 军区叙旧 话说范江和白玲把白衣婆婆请到饭堂,那里饭菜已经摆好,白衣婆婆也不客气,坐下来就吃,完全没有世俗的那一套礼仪。 崔亮等几个陪吃的连客气一下也没有机会,觉得这样也很爽快。都是当兵的人,一切服从战争。 一顿饭很快吃过。崔亮和方志伯各自有事,打声招呼,自去忙事。范江和白玲陪白衣婆婆说话。 范江把白衣婆婆带回办公室,落座后,说:“老人家,请你再稍微停留一点时间,对我们讲讲猴子和你们相遇的经过,把他的这段时间的经历再说一遍。” 白衣婆婆说:“他不都写在纸上了吗?” 范江说:“我们想了解的更详细一点,他是我们优秀的同志。我们当然对他有更多的关注。” 白衣婆婆说:“好吧,我就说说,谁叫我吃了你们的饭呢?” 范江笑了,这个老太婆历经几十年苦难,还是那么棱角分明,范江心里开始喜欢这个老婆婆。他说:“老人家请开始吧。” 白衣婆婆把铁拐杖“咚”地靠在一边,抚一下有些凌乱的白发,想了想,说:“猴子小哥哥是个项羽式的英雄,铁血柔情!不同的是,项羽是个大人物,猴子是个小人物,还有一点不同的是,项羽打败仗,而猴子总是打胜仗。” 范江点头微笑,说:“老人家对猴子评价很新鲜。请继续说。” 白衣婆婆看看身边的白玲,说:“猴子小哥哥因为寻找思念这位竹白玲小妹,导致了内功紊乱,真气失序,生命垂危。后来又带伤杀敌,好几次差点丢掉性命。他是我二师哥的徒弟。他为二师哥长脸,也为八路军长脸。” 范江赞同道:“老人家你说的对,猴子为抗日战争做出重大贡献,他是我们八路军的骄傲。” 白衣婆婆就把猴子和白玲失散以后,为了寻找白玲夜闯鬼子三大机关,大量消灭鬼子,后来内功紊乱,久死一生的事,以及后来采取零刀碎割打掉苏鲁分会,追击川岛进入深山,俘虏了三个黑龙会女兵的事,还有杀死巨蟒,内功散失,最后遇到白衣婆婆和狼女傅箫箫,深山疗伤的事,做了详尽介绍。 肖飞的报告,只是把事情的重点做了回报,而对自己个人的痛苦和磨难完全没有提及。这次经过白衣婆婆的讲述,白玲和范江知道了许多细节,也更多地了解了肖飞的情感经历。 听了白衣婆婆的讲解,范江神色凝重,久久没有开声说话。而白玲早已热泪奔流泣不成声。 范江深深叹了口气说:“猴子,好兄弟。他让人感佩的不仅是他的英勇和战功,更让人感动的是他的忠诚和坚贞。这是我当兵十年来的第一次发的感慨。” 白玲听说肖飞吃了那么多的苦,心疼不已,流着泪说:“我知道飞哥会满天下找我,可是我没想到他竟然手了那么多的罪,说起来,是我对不起他。” 白衣婆婆说:“无相心经是情侣功法,你把功法传给猴子小哥哥,你的眼光不错。” 白玲的脸红了。低声说:“小姐姐,别这样说好吗?” 范江说:“白玲妹子,说说你的情况吧。” 白玲把自己外出寻找猴子,击败芳子小队,打伤芳子,建立马骁水上小队。以及后来进山救治陈辉,得知陈辉和宋大广一样,是重庆方面的地下网线,也在从事抗日的情况做了介绍。 范江称赞说:“白玲同志这次出去执行任务,做了很重要的工作。最近芳子小队活动非常猖獗,郎小队几次围剿都让它逃掉。现在芳子小队遭到重创,芳子负伤逃跑,他们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再活动。 “黑龙会被猴子打掉,川岛逃走,鬼子也许换将,也许还由川岛重新组建新的分会,但不管他们怎么做,他们都会有很长时间不再那么疯狂。这对我们这一地区整个抗战都会有积极影响。 “还有陈辉的情况也很重要。加上宋大广的情况综合起来分析,国军方面在这一地区的确有一个地下网络在活动。我们应该更深入了解掌握这一情况才是。” 范江转向白衣婆婆:“老人家,你有什么打算?” 白衣婆婆说:“我要去找二师哥,他就是做了和尚,我也要找到他,我要抽他两个大嘴巴子。谁叫他做和尚的?做和尚还怎么娶老婆呀?” 范江笑了,七八十岁的老婆婆,竟然如少女一般纯真,他感喟道:“老人家,你和和无心法师有故事啊。给我们说说嘛。” 白衣婆婆说:“给你们说说可以,你们得替我做一件事。” 范江说:“你说,我们一定替你做好。” 白衣婆婆:“你们不管是谁,见到了我的二师哥,都请告诉他,他的小师妹傅瑶琴在找他。” 白衣婆婆满脸惆怅,眼眶在里泪水在打转,说:“我和他分离已经四十年,一点消息都没有,西洋鬼子走了,东洋鬼子又来了。我还是没有他任何消息!” 白衣婆婆把他的父亲带领三个徒弟参加义和团抗击洋人,他的二师哥为她断指留情的事说了一遍。 四十年来,她踏遍千万水,寻遍天涯海角。都没有听到三位师哥的任何消息,却在狼窝里捡了一个狼女…… 范江叹道:“老一辈四十年前,就是爱国英雄啊!婆婆和无心法师的奇请绝恋也是动天地泣鬼神。” 白玲又一次热泪盈眶,紧紧抓住白衣婆婆的手,久久不肯放开。 范江说:“老人家,你可以自便,愿意在我们军区逗留些日子,我们安排人陪你玩玩看看,你要走,我们也不强留。” 白衣婆婆也抓住白玲的手,说:“我和白玲小妹说完话就走。” 范江说:“白玲妹子,我知道留不住你,你休整一下,继续出发,一,联系肖飞同志,通知他可以回来养伤;二,侦查黑龙会的情况。三,注意搜集关于陈辉宋大广那条线的情况。” 停了一下,范江说:“马骁的白玲小队,我们会通知徐亮专员,让桑垄和他们取得联系,可以调马骁等人来行署进行培训。今后我们的重点应该加强对项湖荡那些帮派人员的收编。扩大抗日力量。” 范江说:“你来军区的情况我们会及时通知西北行署。你可以自行安排时间,去执行任务。” 白玲说:“是!部长同志。” 离开范江的办公室,二人在村上,一边转悠,一边聊天。他们来到村子外面,在一片小树林便坐下。极目远眺打平原上,庄稼茂盛,绿到天边。 飞来两只喜鹊,在附近一颗梧桐树上跳来跳去,叽叽喳喳,十分恩爱的样子。 白衣婆婆忽然抓住白玲的手,十分急切地说:“白玲小妹,你给我讲讲你们的师父,从你们第一次看到他,到你们最后一次看到他。说的越详细越好。” 白玲理解白衣婆婆的心情,她想知道无心法师的情况,这对她苦恋的心灵也是一个慰藉。就是这个老婆婆,救了飞哥的性命,能够给她带来一些安慰,也是对老人家的回报。 白玲打开记忆的闸门,回忆起那些温馨旧事。那时,她作为肖飞的陪读丫头,整天和肖飞志远在一起读书玩耍。飞哥调皮,志远忠厚,他们对白玲都很好。读书读腻了,肖飞就带他们逃学,偷瓜摸枣,逗狗撵鸡。玩的开心快乐。 有一天,他们来到大庙上玩,无心法师边便和他们说话,讲说一些天下大事,他的话都是肖飞他们没有听过的,新鲜,好奇,无心法师深深地吸引了三个少年。后来他们便经常去大庙玩耍,再后来法师便开始教肖飞和志远练武。 再后来他们三个离家出走,在沭河边大战沙老七,在十分危险的时刻,法师现身,打败了老七,帮助他们成功逃走。无心法师临行时,传授白玲无相心经。 后来在黑松林他们大战黑衣人,同样是关键时刻,无心法师再度现身,临阵授艺。打败了黑衣人。再后来,他们被黑龙会枪手追杀,进入大山。在深山随猎人大哥,也就是他们的大师伯,实际上也是他们的师父学习枪法的时候。无心法师又现身,两位师父相聚,然后飘然而去。 白衣婆婆听得如痴如醉,不禁仰天叹息:“老天爷,你不公平啊,我苦苦追寻梁哥四十年,得不到他一点音讯。白玲小妹和猴子小哥哥竟然得到我三位师哥来传授武艺。老天爷干嘛对我这样苛刻呢?” 那两只喜鹊飞走了,远处的天空有一只老鹰在盘旋,两只翅膀一动不动,竟然能够在天空稳稳地转圈子。 白玲为老婆婆真情感动,说:“小姐姐,我们再有缘见到师傅,一定转达你的心意。倘若真情可以打动上天,你和师父一定会团聚的。” 白衣婆婆眼睛看着天边,那朵朵白云,在天空缓缓飘荡,落日的余晖照射过来,把那些云朵染成柿黄色。他的眼中有泪花在闪动,她收回目光,看看身边的白玲,喃喃地说:“梁哥,你在哪里? 第364章 月下孤行 话说白衣婆婆讲说了自己苦苦寻找二师哥梁亮四十年而毫无音讯,说到伤心处,几度哽咽。本来是性情急躁的一个老人,此时却黯然伤神。 白衣婆婆的经历,让白玲大受震动。既为婆婆忠贞感动,也为婆婆的苦难伤心。 她暗暗祈求上天,千万不要让自己重蹈白衣婆婆的覆辙,千万不要让自己再受白衣婆婆的苦。 当她知道现在狼女傅箫箫正在飞哥身边,既为有人给猴子哥疗伤而欣慰,也为有人代替自己而伤心。同时也为猴子的伤病担忧。 肖飞的信息她已经大体了解。肖飞虽然历经磨难,但现在最艰难的时刻已经过去,虽然内伤还没有痊愈,但是有狼女箫箫在照顾他,白衣婆婆说,狼女箫箫的武功高不可测,有她的帮助,肖飞身体康复就是迟早的事。 这真是一个好消息,这让白玲那可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什么都没有平安重要。只要飞哥没事就好。 但自己的情况,肖飞一点不知。肖飞那焦急无奈的心情是可以想见的。飞哥,你想知道白玲的情况,为什么不回行署,为什么不回军区? 想起肖飞因为寻找自己,导致真气紊乱,差点丢掉性命,白玲心里一阵阵疼痛。 白衣婆婆和白玲年龄相差整整半个世纪,却因为相同的情感经历,而生出共同的语言,二人如闺房密友,互诉衷肠。有说不完的话。 中午,范江派人来带领二人去食堂吃了中饭。饭后继续聊。晚饭也是这样。从白天,一直聊到深夜。 二人在军区各处转悠,也没人询问,没人阻拦。白玲本来就是军区名人,大多战士都认识她。而白衣婆婆硬闯军区,军区三大领导还陪着吃饭,一天之内,白衣婆婆就成了军区的明星。那些当兵的免不了躲在一边指指点点。 夜已深沉,残月东升。月光不太明亮,幽幽地照着。东南风习习吹来,湿润清新凉爽。 分手的时刻到了,白衣婆婆握着白玲的手,说:“小妹妹,我看见猴子,告诉他你没事,叫他赶快来找你。你看见你师父,叫他回庙里等我,我会隔一阵子,就到他庙上看看。” 白玲不舍地说:“知道了小姐姐,你要多多保重。” 白衣婆婆走了,她走得不稳,颤颤巍巍,像要跌倒的样子。她的铁拐杖敲打着地面,发出“吭吭”的声音。她一身白衣在月色中飘动,如一片白云。渐渐和月色融为一体,不见了。 竹青站在月光下,看着白衣婆婆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远处,忽然感到内心无比的空虚,她对白衣婆婆诉说自己对猴子的思念,对肖飞的担忧,还有自己内心的慌乱,倾诉让她受到很大的安慰,身心也感到轻松了许多。 现在白衣婆婆走了,自己的心事无人可以诉说了,内心升起一股莫名的孤独和寂寞。 她不想在军区呆下去。范江大哥派她出去执行任务,虽然布置了几项任务,但其实就是叫她出去寻找肖飞。 黑龙会虽然没有彻底消灭,但已经被打瘫,没有黑龙会的助威,八路军对付一般的鬼子,相对会容易一些,郎小队也不需要那样昼夜不停地奔波。 形势的相对稳定,抗日的斗争便会加快推进。 正因为这样范江大哥才会分给她一个没有限期的任务。 白玲知道,范江叫他出来寻找肖飞,除了领导上的确是牵挂肖飞外,还出于范江对肖飞白玲二人感情的理解和同情。白玲对范江充满感激。她回头朝村上望去军区机关灯火通明,在那某一间屋里,范江大哥也许正在灯下忙碌着。“谢谢你,范大哥,你真是好人。” 竹青背上背囊,避开岗哨,默默离开了军区。 月色无边,天地苍凉。飞哥?你在哪里? 该朝那个方向走?该到哪个地方去? 飞哥会不会回方庙?这是唯一能想到肖飞可去的地方。但是他回方庙干什么呢?老爷被鬼子杀害了,肖家四兄弟天各一方,肖家的产业只有代理人在帮助打理。白玲的父亲和弟弟也被鬼子杀死了。哪里已经没有一个亲人。 无论对肖飞而言,还是对白玲而言,方庙那里其实已经算不上是一个家了。现在哪里是家呢? 回方庙看看?不去!哪里是伤心之地,去了找不到肖飞,还会引起伤心难过。白玲在乡间的土路上缓缓而行,他不急着赶路,因为他不知道往哪里去。 田野中,寂寥无人,偶尔一个路人,也是匆匆而过。路边的树丛,芦苇塘,夜光照不进去,黑黜黜的一团,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危险。 过去的日子,在飞哥身边,不管是多么残酷的战斗,不管是多么危险的经历,哪怕是下一秒钟就死,那心里是踏实的,是充实的。 现在,她没有家了,也没有飞哥在身边了,她就觉得身子飘在半空,心也飘在半空,就像天空没有根的云,一阵风来,就会被吹散,被吹得无影无踪。 她一个人行走在空旷的田野上,只有自己那淡淡的影子不离不弃地跟随着。 但那影子也不忠诚,也不可靠。倘若一片薄云飘来,遮住了月亮,连自己的影子也会背叛自己,悄悄离自己而去。 没有了飞哥,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是白玲的呢? 白玲啊白玲,活着还有意义吗?为什么要活着?活着就是为了要忍受这离别之苦吗? 但不能死,因为飞哥还活着。飞哥对白衣婆婆说了,他在寻找白玲,他因为找不到白玲,竟然被内功伤到了自己,差点连命都丢了。 其实是白玲对不起你啊,飞哥! 白玲对你还是没有彻底信任,要不然,在翠云阁,白玲喊你一句,就什么事也没有了,你就不会吃那么多苦。受那么多罪。但白玲没有喊你,错过了那可贵的几秒钟。 为什么呢?白玲怕你生疑,怕你说,白玲妹妹怎么跑到这脏地方来了? 飞哥你会生疑吗?不会,都是竹青自己小心眼。肖飞就是看到白玲混在那些烂女子一起,也不会怀疑白玲的清白。 白玲害了你,飞哥! 飞哥从来都招女人喜欢,但他只喜欢白玲。他对白玲是万分尊重。他对白玲从骨子里喜欢,从来没有越礼行为。他是真君子。 飞哥,其实你就是要了白玲,白玲也不会生气。白玲知道你在极力自持,极力坚忍,你心里一定很难受吧? 可怜的猴子,可怜的飞哥! 你这会身边有狼女了。听说她很漂亮,而且武功很高。你会喜欢她吗?你会像喜欢白玲一样喜欢狼女箫箫吗? 你千万不能啊飞哥!那样白玲会受不了的。 白玲一边走着,心思像脱缰的野马,东一头西一头地乱闯。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出多远,辨不清现在置身何处。 行走之间,白玲忽然感觉心里生出一阵阵疼痛,有一种想呕吐的感觉,气也喘不出来,身上怎么还有些冒汗呢? 不行,这样不行。猴子因为心里难过,差点命没有了。竹青不能这样做。竹青应该把一个最完美的自己交给猴子哥。白玲就是死了,也应该是一个完美的女孩离开这个世界。 白玲不能受伤,白玲要坚强地活下去。为飞哥活下去。 竹青感到心疼在加剧。她害怕起来,她知道这是走火入魔的征兆。因心情极度忧伤而导致真气运行失序。习练内功的人,最怕走货入魔。 这样怎么见飞哥?自己如果有个三长两短,飞哥会心疼吗?会的,一定会的。自己死了不要紧,不能因此害了飞哥。 不行,这样不行,得想办法。 竹青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坐下来,吸一口气,默念口诀,练起无相心经。 但是,那真气并不愿意接受竹青的指挥,意念引领不了真气的运行。那控制毒王之毒的那个点,也在蠢蠢欲动,白玲知道,这种时候不能慌乱,一慌乱,后果将不堪设想。 白玲不再注意身体的痛苦,不再注意在体内冲突的真气。她只是默念口诀,放松自己,让自己安静下来。再放松,再安静。直到心里没有任何杂念,没有任何思维,没有任何情感。呼吸也在若有若无之间。 这样入定静坐,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感到那不听指挥的真气慢慢归入到丹田之中。然后稍微用意念引领,那真气才有序运行,一切归于正常。 度过了一劫! 白玲深深出了一口气。 白玲不知道,她刚才处于多么危险的境地,如果不是调理的好,后果不堪设想,轻者重伤,重者亡命。 现在的情况是,走和不走都是一样的,走,她不知道往哪里去,不走也不知道怎么做。 白玲干脆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就坐在这旷野荒湖,默默练习无相心经。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走,不知过了多久,竹青感觉有一道柔和的光线刺激自己的眼皮。便缓缓睁开眼睛。 只见遥远的天边,在天和地相接的地方,一轮红日冉冉升起。 那愁绪又在心头升起,这一天,我该去那里? 第365章 活丧事 话说白玲在军区呆了不到一天时间,就奉命又离开军区。她这次的主要任务,就是寻找肖飞。但有关肖飞的所有线索都断了,她不知道去哪里寻找。 据白衣婆婆说:“肖飞受了严重内伤,身边正有一个叫狼女箫箫的女孩为他疗伤。 飞哥还在山里吗?他们要在山里疗伤三天后,才出山。按照时间推算,肖飞现在已经出山了。去靠近大山的地方等,但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出山。恐怕等了也白等。 那就向大山附近的小镇子靠拢,他们出山,会在镇子上停留,吃饭,或者过夜。那样说不定就会遇见肖飞和狼女。 于是,白玲调转方向,在大峰山附近的镇子上串访。 她在茫茫旷野中踯躅独行,心中充满对猴子的思念和担忧,又知道猴子身边有一个漂亮的狼女作伴,各种念头在心头闪过,闹得她心惊肉跳,内心一片凄凉。 这种凄苦、忧虑、伤感最终导致内息紊乱。真气无序运行,一时陷入走火入魔的险境。 幸亏白玲遇事不慌,立刻调整心态,稳定情绪,静心调息,终于使真气回归正常运行,避免了一次或死或伤的厄运。 白玲野外练功一直到天亮,她收功起身,茫然四顾,还是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白玲信步走去,有人的地方,就慢慢行走,没人的地方就运起轻功,快速前进。 饿了就进入集镇吃点东西。渴了随便河水井水喝几口。遇到集镇就住店,错过集镇,就住在野外。 遇到大股鬼子就避开,遇到到小股的鬼子就随手消灭。 她已经记不得自己这样转悠了多少日子。她在大峰山边的多个小镇,穿梭探访,却始终得不到肖飞的任何消息。 那天黄昏时分,白玲来到一个小镇上,投宿在一家小客栈。老板姓石,是一个瘦瘦的小老头。见白玲进店,连忙满脸堆笑,上前招呼:“客官,住店还是吃饭?” 白玲说:“也住店也吃饭。有干净客房吗?” 老板说:“我们小店一向洁净,请跟我来。” 老板在后院开了一间僻静的房间。白玲说:“老板,麻烦你把晚饭送到房间来吧。” 老板说:“好咧,请稍等,马上就好。” 晚饭之后,时间还早,白玲百无聊赖,对老板打声招呼,就上街去溜达。 小镇不大,晚上基本上没有店铺做生意。街道上黑灯瞎火,行人稀少。没有什么好玩的。 白玲转了一会,感到没什么意思。正准备回客栈睡觉,忽见镇子北头有一户人家灯光明亮,远远就听得人声嘈杂。那里在干什么呢? 白玲觉得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走近去看看。于是慢慢踱过去。见身边有人向那家匆匆走去,便问:“嗨,大哥,忙着哪。” 那人站下来:“不忙,不过有事。” 白玲指着那灯光明亮处,问:“大哥,那是谁家呀?有喜事?” 那人打量了白玲一眼,见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便说:“兄弟不是本地人吧。” 白玲说:“我是外地人,就是随便问问。” 那人说:“那就没你的事。” 白玲说:“我要是本地人呢?” 那人说:“要是本地人,你就得拿一块大洋去出礼喝酒。” 白玲觉得事情蹊跷,便说:“这家遇上喜事了?那也不该出这么重的礼呀,一块大洋不少钱呢。” 那人嘲讽,说:“喜事?还真说不上是喜事还是丧事?他家办的是活丧事。” 白玲嘿嘿一笑,说:“什么叫活丧事?我还没听说过。” 那人说:“他家老爷子还活奔乱跳的,估计十年八年也死不了,他就给老爷子办丧事了。” 白玲好奇了:“这可是怪事,这不是咒他家老爷子早点死吗?” 那人说:“他家不怕咒,但老百姓得去出礼呀?” 白玲说:“我懂了,他家起出这名目,搜刮老百姓钱财是不是?” 那人笑道:“说了半天,你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吧?” 白玲愤愤地说:“这家是什么人啊,这么霸道?” 那人说:“还能是谁呢?胡乡长呀!人家有日本鬼子做靠山,谁敢不去出礼?除非是不想活了。” 白玲说:“这下他家发财了。” 那人说:“他家发财了,咱们就受罪了,一块大洋那是几个月的生活开支啊。不跟你聊了,我要去出礼了。”那人说罢,匆匆向前走去。 白玲看着那人匆匆前行的背影,气得咬牙切齿,但又懒得管这烂事。要是和飞哥一起,遇上这事他是非管不可的。 但现在自己一个人,虽然气得要死,却没有心情管这事。 天下这么大,这种搜刮民财的事,每天都在发生,又能管的了多少? 而且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管,总不至于为这事跑到他家去杀人吧。越走越近,街上的人多起来,大家脚步匆匆,都是奔向一个地方,就是那个胡乡长家。看来,这些人每人身上都揣着一块银元,来胡乡长家出礼喝酒。 一块大洋!普通农户,一年的收入也不过是一两块大洋啊,有的还不到这么多。出一次礼就没有了。这位胡乡长也是够狠的。 说话间,白玲已经来到这乡长家不远的地方,她站在暗处,静静地观看。只见这位胡乡长家灯火辉煌,人来人往。 那些人拼了几个月的生活费,憋着一肚子火,来出一次礼,喝了几杯酒,临走时还要客气一句:“胡乡长,送忙,送忙!” 胡乡长则满面春风:“哪里哪里,招待不周啊!” 白玲看着就窝了一肚子火。被人宰了一刀,还要说谢谢,这都什么人啊。 不看了,回去睡觉去。 白玲回到客栈,只见老板正在算账。一见白玲回来,笑笑说:“客官回来啦?” 白玲说:“回来了。” 老板说:“看到什么好玩的?” 白玲说:“出去看了一出好戏。” 老板抬起头来,看看白玲,把滑到鼻尖上的眼镜向上推推:“没听说这里唱戏啊?” 白玲没好气地说说:“活丧事,不是好戏吗?” 石老板摇摇头:“你说的是这个呀,那是乡长才能做的事。” 白玲说:“石老板,你也去出礼了吗?” 石老板合上账本,取下眼镜,说:“去了呀,我能不去出礼吗?” 说:“你要是不出去出礼会怎么样?” 石老板说:“这么说吧,我要是不去出礼,日本人来收钱收粮,人家是一斗,我就是五斗。我要是说。人家不是一斗吗,这怎么收我五斗呢?对不起,那就是十斗。再不然,就说你通八路,把你枪毙了事。” 白玲愤然道:“这日子还有法过吗?” 老板唉声叹气:“你能怎么着?你斗得过胡乡长还是斗得过日本人?就是猪狗一样赖活着吧。” 白玲回到自己房间。躺在床上,却睡不着。那些恶霸地头蛇,依仗着鬼子的势力,搜刮民财,老百姓还有活路吗?中国的老百姓,除了忍受,还能干什么呢? 如果是飞哥在,那一定会想办法收拾这个胡乡长,他会替老百姓出这口恶气。 然而飞哥不在。白玲气的要死,却不知道怎么办。 白玲叹息一会,坐起来,坐一会,又躺下,折腾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色已经大亮。听得前面吵吵嚷嚷,许多人在说话。白玲起身,来到店堂一看,只见石老板正和几个汉子在说话。 石老板说:“这礼出了就出了,干嘛还退啊。不用了不用了。” 有个汉子说:“石老板,礼金退还给你了,废话不说了,这是胡乡长感谢大家的心意。” 说着,就到另一家门口。他们一共四个人,两人抬着一筐大洋,一个人拿着账本,另一个人则按照账本上记载的数字,退还昨天收受的礼金。 几个人,就这样一户一户地退还。 白玲跟着看了一阵子,便回到店里,对石老板:“你们这里稀奇事就是多,昨天刚收的钱,今个儿又逐户退还,这玩的是什么呀?” 石老板说:“你是没上街所以不知道。你到大街上听听大家是怎么说的,你就不觉得奇怪了。” 白玲觉得这事好玩,问老板:“大家是怎么说的。” 石老板说:“街上传讲,昨天晚上胡乡长家客人走了以后,胡乡长和几个人帮忙的正在算账,突然那桌子上插上了一把刀,那刀上插着一张纸,纸上写着几个字。” 白玲说:“几个什么字?” “所收礼金,逐户退还!” 白玲说:“有这事?” 石老板说:“那胡乡长当时还不服气,对着夜空喊:有本事出来,躲躲藏藏的算什么本事。” 白玲说:“那人出来了吗?” 石老板说:“你听我说啊,胡乡长喊了半天也没人出来。他不放心,让保安队十几个人,拿着枪为他家打更放哨。一夜也没有事。天亮一看,各人都吓坏了。” 白玲说:“怎么啦?那人动手了?” 石老板说:“动手了。胡乡长家的人盖的被子全部被划成了布条儿,那几个打更站岗的衣服也被化成了布条儿。” 白玲说:“后来呢?” 石老板,后来你都看到了,胡乡长派几个人,逐门逐户退钱呀? 第366章 此番误会 话说那胡乡长被神秘人物所胁迫,挨门逐户去退还礼金。整个镇子人心大快,大家出的礼金如数退回,还赚一顿吃喝。 而且那个胁迫胡乡长的神秘人,被大家传的愈加神奇,仿佛就是天兵天将下凡来惩治恶人,帮助穷人。 这胡乡长一贯霸道,横行乡里,受他欺负的老百姓无处伸冤,只能忍气吞声。 这一回他把大家的礼金全部退了,说明他受到不可抗拒的力量催逼,不得不这么做。 所以这个极富传奇色彩的故事,不管这怎么渲染都不为过。 胡乡长已经弄到手的几百块大洋,又飞了,还请全镇的人白吃了三天。亏了大本。 镇上的老百姓,人人感到扬眉吐气,心里别提有多痛快了。 但那个神秘人却一直没有出现。 大家也觉得这人的本事也太吓人了。那被子盖在身上,被化成布条儿,盖被子的人还不知道。更有甚者,那些保安队拿着枪在站岗,衣服被划成布条儿还没看见人。 那人要是杀人,胡家这些人还有活命? 那胡乡长要钱还要命?这样乖乖地把钱退了,比割他的肉还疼。这一退钱,他的面子也丢光了。但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还是他的小命。 白玲听到这些故事,心里忽然有一种预感,她离肖飞已经很近了。这个神秘人物办事的风格,很像飞哥。她感觉也只有肖飞能干出这样的事。 白玲心里不由一阵激动,飞哥呀飞哥,你不回行署,跑这行侠仗义来了。你可知道,领导和战友都在挂念你,白玲为了找你,吃了多少苦啊! 白玲没有退房,她把自己装扮成一个庄稼汉子,悄悄溜出客栈,装作闲溜达的样子,把整个镇子查访了一遍,。她用足了全部内功,一遍查看,一遍倾听,肖飞不管藏在镇子的那个角落,他都会听到。 但是,一圈找下来,毫无结果。肖飞不在这个镇子上。 难道威逼胡乡长退钱的另有其人?是那黑白双侠?不,这事太像是肖飞做的了。一个人站在那里,用宝剑划破衣服,不但不划破皮肤,还不让人发现。 天下只有吴钩剑这样的神兵才能做到,也只有七煞剑法能做到。 但肖飞却不在这个镇上。难道肖飞已经离开了?不!只要是肖飞做这事,他就不会离开,这不是肖飞的做事风格。肖飞不是虎头蛇尾的人,他做一件事,是要善始善终的。 天色玄晚,夜幕降临,白玲等街上安静以后,换上夜行衣服。背上背囊,悄悄从客栈院墙翻出,在房屋黑影的掩护下,来到街北头胡乡长家。 胡乡长家院子不是很大。这时候黑灯瞎火,估计早已入睡。竹青在他家屋顶上潜伏了一个时辰。没有任何异常动静。 白玲心想:“走吧,今晚恐怕不会有任何结果了。” 就在白玲决定离开的当口,忽见对面屋顶上白影一闪,再凝神一看什么也没有。 难道眼睛看花了?不会,白玲相信自己的眼力。如果是一般人,也许根本什么也看不到,但白玲不是一般人,她能够在一片山林中发现步枪激发的枪口火,从而成功避开飞来的子弹,这个人身影再快也快不过子弹。白玲确信,她清楚地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一闪就不见了。 现在什么也看不到了,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人的身法太快了。 白玲不再犹豫,飞下屋顶,提起轻功,一口气跑出镇子,只见月色迷离,野外是夜色苍茫,那里还能看到人影? 白玲站下来,深吸一口气,把无相神功凝聚于双耳,听了一会,发现四百米开外,有几乎听不到的脚步声。 白玲立刻运足轻功,疾风一般狂奔,一路追赶下去。 虽然有月光照着,但再好的眼力也看不到四五百米以外的情况。竹青只好靠听力,顺着那人的脚步声追赶。 那人的轻功十分高明,不再竹青之下,以白玲的速度,追了七八里,只是距离稍微有些缩短,还是没有追上那人。 前面出现一个镇子,那脚步声进了镇子。白玲一加速,随后进入镇子,但却再也听不到脚步声了。 这说明这个人已经到达目的地,停下不走了。那么他停在镇子的什么地方呢。 那人在这个镇子里,却跑到十里开外的胡乡长家转了一圈,什么事没干,就跑回来了。 那他的目的就是去胡乡长家看看。看什么呢? 胡乡长家今天有事,把大办活丧事所收礼金退给大家。这不是小事,钱也许不是最重要的,胡乡长的面子丢尽了,这才是大事。 胡乡长没别的事,就是退还礼金这事。那人来胡乡长家肯定也是为了这事。这人为什么关心胡乡长家这事?那十有八九逼胡乡长退还礼金的就是这人? 白玲先前判断这件事是肖飞干的,但这人明显不是肖飞,在胡乡长家,白玲和她的几里只隔一个院子,也就是十几米。如果是肖飞,白玲不可能发现不了。 白玲吸一口气,身子略微下蹲,脚下用力,“嗖”地一声上了一家院墙,顺着墙头上了屋顶。扫视整个镇子。时间已是半夜,镇子熟睡了,看不到有灯光。也听不见有什么动静。 街上传来“踏踏”的脚步声,一个醉鬼走过街道,咿咿呀呀地唱道 说的是油尽灯残月满楼 陈妙常独坐观房闷幽幽 思想起风流才子潘必正 好叫奴淑女反把君子遒…… 醉汉走过去,镇子又恢复了寂静。白玲想,这是什么人呀?武功这样高,以我白玲的功夫,竟然跟丢了,真是惭愧。没有线索了,回去吧。 正当白玲准备跃身下房时,忽见镇子西北角有一家亮起灯火。白玲脑子一转,立刻想到这灯火说明两种可能,一是,这家人睡醒了,起夜,第二种是从外面刚回来。第一种可能不管它,第二种可能呢,说不定就是刚才那人回到屋里点灯。这就要去看看了。 白玲下了房屋,把脚步放到最轻,朝灯亮处跑去。 越来越近,还有四五十米远,白玲凝神一听,突然感到热血“呼”冲上头脑,不禁要叫出声来。天哪!她听到了飞哥的呼吸声! 多少天的苦苦寻找,终于有了结果,飞哥,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找的白玲好苦啊! 突然,白玲放慢了脚步。怎么回事?和猴子哥一起的好像还有另一个人。 对了,白玲笑了一下,不是还有一个狼女箫箫吗? 前面是一家客栈。白玲轻轻跳上屋顶,看到后院的灯光还在亮着,白玲没有听错,透过窗户纸,她看到屋里有两个人影在活动。 这时,白玲相距那房屋只有二十米。她已经清清楚楚地听到了猴肖飞的呼吸声。 她轻轻落在地上,心情无比亢奋,正想高喊一声:“飞哥,我来了。”忽然又捂住自己的嘴巴。 可怜的小白,她玲多了个心眼。按理白玲不会多心的,但这种事女孩最上心。不由得她不去暗暗侦查一番。 她要看看,飞哥和狼女在干些什么! 白玲吸一口气,脚步比猫还轻,无声无息地飘到窗前。 那窗户纸有一个角的浆糊干落了,窗户纸的那个角就翘起来。白玲用一只眼向里面观看。 他终于看到思念已久的飞哥了她感觉自己的心在“咚咚”地跳,热血在脉管里奔流,激动得浑身打颤。 只见肖飞满脸的愁容,另一个身穿白衣的漂亮女孩,想必就是狼女了。 肖飞说:“情况就是这样吗?” 狼女说:“我都看了,就是这样。” 白玲说:“好吧,箫箫,你干得很好。这事就这样了。我们休息,明天离开这里。” 箫箫说:“小哥哥,婆婆说,祛毒的事不能放松的。我听婆婆的话。” 肖飞说:“箫箫,你确定你没事吗?” 白玲说:“我有经验。你放心吧。” 白玲听不出他们说的什么意思。心想,还是进去吧。以后让飞哥知道白玲偷听他们说话,还不被他笑话一辈子? 正想开口打招呼,忽听狼女说:“小哥哥,我干的怎么样?” 肖飞说:“不错,傅小妹可以单独完成任务了。” 狼女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一把抱住抱:“谢谢小哥哥夸奖。” 白玲头脑一炸,下意识地伸手就去摸乾坤棒。但接下来,她却懵住了。 只见猴子一把抱住了狼女箫箫,,手掌轻轻拍着狼女的后背…… 白玲的手离开了乾坤棒。那眼泪却“唰”地流下来。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连忙稳住心神,心里喊道:“飞哥呀,我的好哥哥哥!白玲这辈子不会打扰你了。” 她想最后看一眼猴子,再次看向里面,只见两个人还抱在一起…… 白玲猛一回头,泪珠甩出老远。她飞身上了客栈围墙,站在围墙上,回头看一眼那烛光明亮的窗户,飞身下了墙头,向镇子外面跑去。 头脑里一片空白,她已经没有能力思考任何问题,巨大的悲伤一下子压垮了她。血液在急速奔流,无相内功提到极致,一口气跑到镇子外面。 跑出一里多路,白玲又停下,回头看看小镇,小镇还在沉睡中。 白玲的眼泪在肆意奔流,只觉得心口一阵剧痛,感觉那黑沉沉的天空就要塌落下来。她也不去擦拭眼泪,放开脚步,朝着不知什么方向跑去。 忽然,镇子里传来一声呼喊:“白玲妹妹——” 那呼喊带着肖飞的全部内力,穿过夜空,撞向白玲的耳膜,白玲含着泪说:“飞哥,白玲祝福你!” 说罢,融入夜幕不见了。 第367章 出山入世 话说肖飞和狼女箫箫,辞别居住了十七年的山洞小屋,出了大山,进入平原,这里的人多了,种田的,赶路的各忙个的事。 箫箫蹦蹦跳跳地走着,开心好奇,叫道:“哎呀!小哥哥,这里这么多人啊。” 肖飞笑道:“你还没有进入城市,城市里的人更多。” 箫箫说:“哪天你带我去城市里面看看,好不好?” 肖飞说:“好啊,等有空了,我们就去城市里面看看。” 平原上土地平整,遍地庄稼,视野开阔。远远的天际,横卧着几个村庄。肖飞告诉白玲,那是村庄,是老百姓集中居住的地方。 “这一片庄稼是棒子。”肖飞指着面前一大片玉米地说。 箫箫跑过去,抚摸着一片狭长的玉米叶,说:“我们吃的棒子就是这东西长出来的吗?” 肖飞说:“是啊,从播种到收获得好几个月时间。农人种庄稼是很辛苦的,我们千万不能糟蹋粮食。” 对狼女来说,这是一个全新的世界。一切都是那么新鲜有趣,一路上不停地问这问那。肖飞是个农家子弟,对于农事都不外行,一路上,见到什么就讲说什么。简单的农业知识,都是箫箫闻所未闻的。 他们来到一个小镇上,肖飞说:“箫箫,你想吃什么?” 街边有人在炸油条。箫箫说:“这味道闻起来好香啊!小哥哥,这个好吃吗?”箫箫指着油条问肖飞。 肖飞笑着说:“你吃了就知道。”肖飞买了两根油条给箫箫,箫箫拿了就吃。 肖飞说:“好吃吗?” 箫箫说:“真好吃!” 肖飞看看天时,太阳已经晌午,便说:“我们去饭店吃饭吧。” 箫箫说:“饭店就是专门买饭的地方,是吗?” 肖飞说:“对。你看前面那家,就是饭店。我们进去。” 二人走进饭店。老板迎上来说:“二位吃点什么?” 肖飞说:“箫箫,我们今天吃馄饨怎么样。” 箫箫说:“好啊,我们吃馄饨。” 肖飞对老板说:“给我们每人来两碗馄饨。” 老板说:“二位先坐会,馄饨马上就好。” 不一会,馄饨上来了,箫箫拿起筷子就吃。肖飞说:“好吃吗?” 箫箫说:“真好吃。” 肖飞说:“在饭店吃东西要给钱的。这和山里不一样。” 箫箫眨巴着眼,看着肖飞说:“所以外出的人,身上要带钱,对吗?” 肖飞点点头说:“箫箫真聪明。” 箫箫说:“小哥哥,你身上有钱吗?” 肖飞说:“有啊,没钱不能吃东西的。” 箫箫说:“那钱从哪里来啊?” 肖飞说:“要干活,或者做生意才能赚到钱。赚到钱才能买东西。不干活就想弄到钱,那都是坏人。” 箫箫歪着头问:“干活?干什么活?” 肖飞说:“世上有各种各样的活,种田的,做工的,教书的,当兵的……等等,活多了,俗话说,三百六十行,其实还不止三百六十行。” 箫箫若有所悟地点点头:“所以,我们要想吃饭穿衣服买东西,都得干活,对吗?” 肖飞说:“太对了,只有坏人才不干活吃饭。” 这时进来两个小年轻的,要了两碗米饭两个小菜,吃了就走,老板笑着说:“嗨嗨,二位忘了吧?还没付钱呢。” 两个小年的轻摸摸口袋说:“不好意思,今儿个忘了带钱,记上账,下次一起给吧。” 老板收敛了笑容,说:“对不起,二位,我们是小本生意,概不赊欠的。” 肖飞说:“你看,这俩人吃饭不给钱,他们肯定不是好人。” 箫箫说:“可以打他们吗?” 肖飞说:“我们先别动手,看看再说。” 那两个小年轻一听老板不赊欠。脸一变:“别不知道好歹,来这里吃饭是看得起你,还要钱!也不看看小爷是谁。” 老板坚决地说:“不行。不管是谁?都得给钱!” 小年轻的说:“你去保安队要吧。” 肖飞说:“听到吗。他们是保安队的,是两个小汉奸。” 箫箫说:“保安队是汉奸?我们打他们吗?” 肖飞摇摇头说:“你不能打他们,” 箫箫说:“为什么?他们不是坏人吗?” 肖飞说:“你会把他们打死的。” 箫箫说:“那怎么办?” 肖飞说:“我来叫他们给钱,你在这坐着,千万别动手啊。” 说着,肖飞走上前去,作了个揖,说:“二位兄弟,开饭店小本生意挺不容易的,二位要是没带钱呢,兄弟我可以帮你们垫上,要是带了钱,就把账付了,就当是做了一件好事。你说好不好?” 那两个混混说::“嘿,出来抗势的。我们没带钱。” 肖飞说:“二位要是没带钱,兄弟我就帮你把账付了。可你明明带钱的。你左面口袋里有钱,把账付了吧。” 两个混混说:“你是谁?别多事啊,走开。” 肖飞笑着说:“把账付了吧。” 两个混混看猴子瘦不拉几,没放在眼里,说一声:“你找死!”便一起扑向肖飞。 箫箫说:“他们打你,小哥哥。”说罢挥起竹箫就打。肖飞急忙喊:“箫箫轻点。” 箫箫连忙向回撤力,但那竹箫敲在两个人的手腕上,还是把他们的骨头打断了。 两个人疼得“嗷嗷”叫,猴子说:“把钱付了再走,兄弟。” 两个混混只得用没伤的手,掏出钱来付了账,才捧着胳膊跑走了。 老板过来说:“今天多亏二位出手相助。平时我们让他们欺负苦了。谢谢!你们的饭算我请客。” 肖飞笑笑:“老板说笑话了,我们就是看不惯这种地痞才出手教训他们一下,不是为了蹭你一顿饭。来。我们付钱。” 肖飞付了饭钱。和箫箫出了饭店,就向镇子外面走来。 箫箫说:“小哥哥,你刚才干嘛叫我轻点呀?” 肖飞说:“小妹,你要记住,和日本鬼子打咱绝不客气。可是这保安队虽然是汉奸,是坏人,但他们毕竟是中国人,只要不是大奸大恶非杀不可的,教训他们一下就是了。” 箫箫点点头说:“我懂了,小哥哥的意思是,和人打架要注意分寸,是吧?” 肖飞说:“箫箫真聪明。” 正说着,后面有一群人追上来,一边不停呼喊:“站住,是好汉今天别走。” 肖飞回头看着那些追赶的人说:“他们的帮手的追来了。” 箫箫说:“要打他们吗?” 肖飞说:“能不打就不打,实在不行就轻轻打他们两下,别使劲就行。” 二人站下来,那伙人也就追到跟前。领头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矮胖男人,身后跟着七八个保安队员。 矮胖子说:“是你们打伤我的兄弟吗?” 肖飞说:“刚才那两个吃饭不给钱的,原来是你的兄弟啊。” 矮胖子说:“正是我的兄弟,你们把人打了,就这样轻轻松松走了?” 肖飞说:“你的两个兄弟,吃饭不给钱,还出手打人,你不觉得丢人吗?回去好好教训你的兄弟。” 矮胖子蛮横地说:“他们吃饭不给钱是应该的,谁说保安队吃饭还要给钱啦?” 肖飞冷笑笑,说:“那是我亲戚开的饭店,你们吃饭都要给钱的。今天我们有事,就不和你计较了。” 胖子说:“想走?没那么容易。” 肖飞轻蔑地说:“你想怎么样?” 矮胖子露出下流的表情,说:“要不把这小妞留下来陪兄弟们玩玩就行。” 肖飞的脸上出现了杀意,随即脸色有缓解下来:“龟孙子,就凭你这句话,今天就该杀了你。”转脸对箫箫说:“那家伙骂你。” 箫箫说:“打他们吗?” 肖飞说:“他们要是进攻我们,你就轻轻打他们几下。对那个矮胖子可以下手重一点,但不要把他打死了。” 箫箫说:“我知道了。” 矮胖子见肖飞和箫箫说话,好像在教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做事,根本没把他这个保安队放在眼里。 矮胖子感觉到受了侮辱,一挥手:“弟兄们上!” 那七八个人一听叫上,每人挥动拳脚,“呼啦”一声就把肖飞和箫箫围在当中,箫箫竹箫舞动起来,划破空气“呼呼”作响。 这些保安队员不会武功,平时欺负老百姓,没有人敢还手,这回见肖飞瘦瘦的,箫箫还是是孩子模样,根本没放在心上,几个人放开拳脚就朝肖飞和箫箫打来。 只听“啪啪啪啪”一阵急响,七八个人每人身上都挨了几下。 如果不是猴子一再叮呤,箫箫出手稍微重一些,这些人个个是重伤,当然,说不定还会有送命的。那七八个人倒在地上,疼的哭爹叫娘。 矮胖子是个不识时务的人,一见兄弟七八个,每人都负伤,觉得丢了面子,心里还来气了,大叫:“我和你们拼了!”。突然拔出两支短枪,朝着肖飞和箫箫就要开枪。 肖飞和箫箫身子一闪,就来到矮胖子跟前,二人一伸手,一人夺下一支短枪。 箫箫的竹箫就举了起来,肖飞叫道说:“轻点!” 那竹箫正抽在矮胖子的后背上,矮胖子站立不住,摇晃着跌倒在地,嘴一张,吐出一口鲜血。 第368章 肺腑衷肠 箫箫的竹箫轻轻抽打在那矮胖子的后背上,那矮胖子只觉得一座大山突然压下来。站立不住,身子晃了晃,跌倒在地,“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箫箫看着肖飞说:“小哥哥,打成这样行吗?” 肖飞看着矮胖子疼得在地上打滚说:“这样行。不会有生命危险。他回家躺上几个月就好了。” 肖飞蹲下身子对矮胖子说:“我说兄弟,你今天比他们打得重一点,是因为你刚才说了脏话。” 矮胖子说痛苦地咬着牙说:“你……留下名来!” 肖飞笑笑:“还想日后报仇是吧?好,满足你的要求。我叫肖飞,外号猴子。你有本事,以后就来找我报仇吧。” 矮胖子看了看肖飞瘦瘦的面颊,说:“你就是猴子?” 肖飞笑眯眯地说:“觉得像吗?” 矮胖子垂下眼皮,闷声说:“我认栽!” 肖飞冷下脸来,说:“你听着,那开饭店的是我亲戚,以后听说你找他麻烦,那就不是今天这样了,那会叫你死了都找不到地方埋。还有,叫你的兄弟少干点坏事,我要是叫你们死,鬼子也保护不了你们。” 肖飞站起身,不再理会那矮胖子,对箫箫说:“小妹妹,我们走吧。这两支枪不错,小妹妹,你留着用吧。” 箫箫接过枪,在手中玩弄,说:“可是我打枪不是很准的。” 肖飞说:“没关系,可以练习的,以后我来教你打枪好不好?” 箫箫高兴起来,说:“好啊。打鬼子还是枪厉害。” 肖飞说:“有你这样好的武功,再配上好枪法,那会更厉害。” 箫箫刚从大山里面走出来,在人情世故上就是一张白纸。虽然她在大山里读了很多书,还有白衣婆婆教诲。但社会知识最主要的学习方法,就是实践。 肖飞领着箫箫,看见什么,就讲说什么。看见农人在田里干活,就讲庄稼,讲季节,讲农时。 看见人家娶亲办喜事,就讲婚姻,讲家庭,讲伦理。 没事了,就找个无人的旷野,教箫箫枪法。以前箫箫在山里也练过枪法,但作为老师,白衣婆婆枪法不是很高明,箫箫打枪也就不怎么样。 箫箫跟着肖飞出来,走走转转,在人世间一天学到的知识比她在山里学习一年收获还多。 箫箫说:“小哥哥,我们这是往哪里去啊?” 肖飞说:“我们一边探听白玲妹妹的消息,一边回西北行署,我是八路军郎小队的人,我离开部队很久了,我要抓紧归队。” 箫箫说:“我们回去之后,说不定就听到白玲姐姐的消息了。” 肖飞说:“谢谢你啊箫箫,你都说宽慰我的话。” 箫箫每天和肖飞合练无相心经。肖飞受伤之后,得箫箫疗伤,恢复很快,但那藏于体内的毒王之毒却一直无法彻底消除,这是一个极大的隐患。 也就是说,肖飞必须始终保持无相心经处于统领地位,稍有差错。那毒王之毒就将反过来伤害他自己的身体。 箫箫得肖飞纯阳之气滋润,内功日渐强大,她又得益于野狼的特殊体质,肖飞的毒功对她并无伤害。 箫箫对人情世故一点不懂,但对武功一道却是很有见地。他对肖飞说:“小哥哥,你体内剧毒如果不能消除,终有一天它会害死你。” 肖飞难过地说:“箫箫,这事我何尝不知道?一个正常的练武者,内力消失之后,就是个正常人。而练习毒功的人,毒力一旦失去控制,就会毒发而死。” 这天晚上,他们投宿在沙河边的一个小镇上。晚饭过后,没有别的事,二人就在房间里说话。 几天下来,还是没有探听到任何有关白玲的消息。肖飞闷闷不乐,心里充满忧伤。这忧伤严重地扰乱了真气的运行。之前练功的成效也就大打折扣。 肖飞是那种真情所致连命都可以不要的人,所以也不太顾及自己的身体。 而箫箫受到白衣婆婆的嘱托,则严密关注肖飞的内伤。他对肖飞说:“小哥哥,你的情绪影响了你的内功恢复。你始终处在危险之中。” 肖飞说:“小妹妹,这事我心里很清楚,但没有白玲妹妹,我这伤好不好得了,真的无所谓。” 箫箫的眼睛就潮了:“小哥哥,白玲姐姐有你这样一位哥哥,是何等的幸福!但等到你相聚那一天,你愿意拿自己伤残之体去面对白玲姐姐吗?” 箫箫抬起手来,天真地去抚摸肖飞瘦削的脸颊,举止间充满深深地怜爱。肖飞握住箫箫的手,合上另一只手。箫箫的手就在肖飞的两支手掌里不安地骚动。 肖飞看看箫箫,这个在深山生长到十七岁的女孩,纯洁,漂亮,一身白衣,把她装扮成一支出水芙蓉。他对世间的生活常识一点不懂,但对武学一道,却有独到的见解。 烛光静静地亮,荒村野店的夜晚,万籁俱寂。箫箫在梳理她的长发。墙角一只不知什么虫子在“啊啊”地叫,听起来,声音特别大。 肖飞抬起手,去抚摸箫箫柔软的长发,箫箫歪过头来,那拿脸去蹭肖飞的手。肖飞又想起白玲,深深叹道:“是老天惩罚我,我怎么连她的消息都一点听不到呢?” 箫箫把头发甩到身后,坐近肖飞,把肖飞的一只胳膊抱在胸前,说:“小哥哥,你的情绪直接影响你的健康。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你的心情好起来。但你应该调整你的心态。要相信你和白玲姐姐一定会团聚的。” 肖飞咧咧嘴,勉强笑笑,说:“谢谢箫箫,有你的安慰,我的心情会好受一点。” 箫箫说:“小哥哥,你必须彻底清除你体内的毒素。婆婆对我交代,这世界上只有我才能帮你化除体内毒素,最终恢复健康。” 肖飞看向箫箫,这个十七岁女孩,清纯如山泉之水,她那明亮的眼中没有半点人世的尘埃。 肖飞说:“你真的可以化除我体内的毒素吗?那是怎么样练习方法?” 箫箫说:“婆婆一说这事,脸就红,没有详细说过。那天分别的时候,告诉我四个字:“无相双修” 肖飞明白了无相双修是什么意思。暗想,想不到,这种练功祛毒之法,箫箫也知道。又一想,婆婆的梁哥不就是自己的师父无心法师吗?他们当然深知这种练习方法的妙处。 他们在山里的时候,曾经和箫箫有过一次合练,但肖飞心里一直不能放下白玲,他觉得和别的女孩太过亲密的接触,那就是对白玲的不忠。所以,他后来就没有再和箫箫那样合练。 当初,他们和白玲都不知道还有这样一种练功方法,那次肖飞在桃花阵受到黑衣鬼子围攻,力尽虚脱,内力流散,是无心法师在客栈留下纸条,教会他们这样练习。 但那是情侣练法,只有和白玲合练最合适。 肖飞叹息一声:“小妹妹啊,可惜你不是白玲妹妹!” 箫箫神色黯然:“小哥哥,箫箫是个狼女,自然不敢和白玲姐姐相比。但若能把小哥哥内伤治好,使小哥哥不再受毒功伤害,箫箫愿意远离小哥哥,再回深山,不再踏足人世。” 这话说得很重。箫箫十七岁了,情窦初开,正是如花年龄,青春的骚动,正在扰乱她内心的宁静。 这话让肖飞暗暗伤心,这又是一重冤孽啊。箫箫是个纯洁的女孩,他对自己的那片心意,他如何不懂? 肖飞说:“谢谢小妹妹,你对小哥哥的这片心意,我会永远铭记。” 箫箫性子直,有话就直接说:“小哥哥,你是我狼女接触的第一个男人,我虽然内心喜欢,但不敢妄想。我能为你做的,也就是这点事。看着你每天处在危险之中,我很难过。” 肖飞抬起头,他看到,在烛光的映照下,箫箫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肖飞张开双臂,说:“箫箫,来吧,哥哥抱抱你。“ 箫箫身子一歪,就倒在肖飞怀中,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肖飞的腰。肖飞拢起双臂,抱住箫箫那青春柔软的身体,他感到,那身体在他怀中微微颤抖。她的发际领口冒出那少女特有的温热的体香。肖飞闭上了眼睛。 这叫什么事啊!肖飞心里一阵凄凉之感悠然生起。他绝对不会做对不起白玲的是事,但箫箫不仅是他的救命恩人,这段时间的相处,也产生了真挚的友情。他能做让箫箫伤心的事吗? 箫箫在狼窝被捡起长在深山十七年,与狼群为伍,与行云流水为伴,是何等快乐。 是自己的出现,打乱了她的生活,结束了她简单快乐的生活。自己怎么做才能使这个女孩不受伤害呢? 接受箫箫的情感,伤害了白玲,不接受,伤害了箫箫。 心里一阵阵复杂情感不断涌动,肖飞忽然觉得喘不出气来,浑身筋脉阵阵刺痛,脸上爆出一片汗珠。 他艰难地说:“小妹妹——” 箫箫抬身一看,大吃一惊,连忙拿起肖飞的手一试,脸上也变了色,急忙把手掌合在肖飞的手上。“嗨”地一声,一股强大的内力,灌注肖飞体内。 不知肖飞性命如何,请看下章。 第369章 夜路跟踪 话说肖飞知道狼女箫箫对自己暗生情愫,这让肖飞心里十分矛盾。不得不承认,他也喜欢箫箫,但这种喜欢,不是像他喜欢白玲那样,这是一种像哥哥喜欢妹妹的那种喜欢。 他不知道怎么做才能不伤害这个心地单纯的女孩。这时候他更加思念白玲,也许只有白玲早日回到身边,才能解开这个死结。 各种情绪搅合在一起,弄得肖飞正肖飞心里十分忧伤难过,忽觉内息失调。急忙呼唤箫箫。 箫箫拿起肖飞的手,一股强大的内力输入肖飞体内。瞬间压住了正在乱窜的毒王之毒。 好大一会,肖飞才慢慢呼吸平稳,真气归顺。他满怀感激地说:“谢谢你!小妹妹,又一次救了我。” 箫箫说:“小哥哥,你体内的毒素太强大了。现在我们就来无相双修吧,把你身上的毒素清除了,你再把竹青姐姐身上的毒素清除。你们就是健康人了。 肖飞犹豫了一下,握着箫箫的手说:“箫箫,你知道什么叫无相双修吗?” 箫箫说:“我问婆婆了,婆婆说,你懂。” 肖飞说:“还记得我们在山里的那次合练吗?” 箫箫的脸红了,那次合练是她生平第一次,第一次和男人的亲密接触。虽说只是练功,但毕竟是口舌相交。 不过,那样练习的效果非常好,要不然,他们还要推迟一些日子才能出山。 箫箫说:“那就是无相双修?” 肖飞点点头:“对,那就是无相双修。” 箫箫说:“婆婆和她的二师哥是这样练功吗?” 肖飞说:“肯定是,这是情侣功法。” 箫箫说:“你和白玲姐姐也这样练功吗?” 肖飞说:“这样练功救了我们好几次命,否则,我们都死过好几回了。” 箫箫低着头说:“我听你的,婆婆说。出山以后,我就听你的。” 肖飞摇摇头说:“小妹妹,那还是算了吧。” 箫箫说:“我们不是练习过一次了吗?如果因为我们当中有一道不该超越的藩篱,我们已经越过一次了,那又怎么样?你还是猴子小哥,我还是狼女箫箫。” 肖飞看着箫箫,箫箫的脸红得像晚霞,清澈的目光里,带着无邪,坦诚,还有执着。他看看燃烧的蜡烛,箫箫“噗”一口吹灭了蜡烛。屋里立刻是一片黑暗。 肖飞感觉到箫箫的身体一下扑了过来,连忙张开双臂,抱住那健壮而娇柔的身体。 黑暗中,箫箫的脸贴上来,肖飞便拿自己的脸庞去蹭箫箫的脸。 二人紧紧地拥抱着,久久不动。 肖飞在箫箫的耳边轻轻说:“小妹妹,你对我这样好,可惜我无以回报” 箫箫眼泪下来了,感觉她的身体在颤抖:“要不是婆婆捡回了我,我现在就是一条母狼。小哥哥,能和你做个普通朋友,我就很满足了。” 肖飞叹了口气,说:“小妹妹,千万小心,不要让剧毒伤害了你。” 箫箫说:“小哥哥放心,你忘了我是一匹狼吗?” 肖飞说:“你答应我,有一点危险,立刻停止。” 箫箫说:“我答应你,小哥哥。” 肖飞说:“那我们来吧。” ……箫箫的强大的内力发动,大股真气涌入猴子体内。 肖飞的真气立刻响应,在体内快速运行。接受箫箫的真气,丹田温热,气血通畅。 一个周天之后,二人奇经八脉全部打开,肖飞便用意念,把体内之毒,缓缓输送箫箫。 箫箫浑身一颤,立刻运起神功,将那剧毒裹住,慢慢化解。 无欲无念,无物无我,天地空明,一尘不染。 巨大的欢愉袭来,箫箫更加用力地抱紧了肖飞。 不知道过了多久,二人在练功状态中醒来。二人调息片刻,才各自收功。 但箫箫却不肯放开肖飞,接着便是那种非练功的深吻,很久很久…… 肖飞说:“小妹妹,那毒素伤害到你没有?” 箫箫说:“小哥哥,我说了没事的。你看我像中毒的样子吗?小哥哥,你现在体内的剧毒已经清除了,你是一个健康人了。” 肖飞说:“小妹妹,我怎么感谢你呢?” 箫箫地低下头:“我能代替竹青姐姐给你疗伤。真是件快乐的事。希望你也把竹青姐姐的毒功消除。你们就可以快乐终老了。” 说罢黯然泪下…… 肖飞感觉到箫箫在流泪,心中升起愧疚之感,他吻去箫箫的泪水,充满歉意地说:“对不起,箫箫,我真的很惭愧,我对不起你。” 箫箫什么话也没有说,突然又吻住了肖飞…… 过了很久,二人并排躺着,窃窃私语。忽然,箫箫说:“小哥哥,镇子外面有很多脚步声。” 肖飞也凝神于耳,仔细侦听,但什么也听不到。 肖飞说:“我功力太浅,听不到。你听一下他们有多少人。” 箫箫细听一下,说:“三十多人。” 肖飞说:“他们朝镇子里来还是路过镇子。” 箫箫说:“他们没有进镇,看来只是路过镇子。” 时间已经是下半夜,这时候不太可能有三十多个老百姓集中行动。这群人可能是鬼子,也可能是八路军。 但不管是鬼子还是八路军,这时候出动,肯定有事。 不管是鬼子还是八路军,不管他们有什么事,都应该去看看,因为有事的地方,就可能有白玲。 就是没有白玲,自己也应该去制造点动静,如果白玲正在附近,她就会听到消息。 那样两个人的距离就会近一点,相遇的可能就会大一点。 肖飞坐起来,点上蜡烛,对箫箫说:“小妹妹,我们收拾一下,跟上那伙人。” 二人收拾一下东西,背上背囊,出离房间,翻过墙头,直向镇子外面跑来。 二人一阵好跑,来到镇子外面,只见旷野中月色微明夜风轻拂,阒无人迹,那伙人早已走远。 肖飞说:“小妹妹。你听一下,他们朝什么方向去了?” 箫箫久居深山,心地单纯,无相内功比白玲更纯,加上自己在狼群中获得特异体质,其听力比竹白玲更强。 箫箫凝神听了一会说:“他们向西去了,已经离我们一里多远。” 肖飞说:“我们追上他们。” 箫箫说:“小哥哥,你的内功刚刚恢复,不宜太过用力,我来带着你走。把你的手给我。” 肖飞心里一动:“多好的小妹妹啊。”他把手让箫箫抓着,二人运起轻功,箫箫的真气源源不断输入猴子体内,那真力催动脚步,猴子几乎不用力气,身子就向前飞起。 时间不大,就远远看见一群人在夜色中匆匆赶路。越走越近,已经看清楚那是一群鬼子在急行军。 肖飞用默听法说:“小妹妹,别靠得太近。” 但箫箫毫无反应。猴子这才想起,箫箫并不会默听法这种功夫,但这种功夫在临阵对敌时十分重要。 于是肖飞说:“小妹妹,我们慢一点,我有话对你说。” 箫箫说:“小哥哥,什么事?” 肖飞说:“现在我们已经追上了鬼子,我们慢慢行走也跟得上。现在我来教你一门功夫,而且这功夫马上就用得上。” 箫箫说:“好啊,小哥哥,我们师出同门,你教我,也不算违规。什么功夫?” 肖飞说:“默听法。” 箫箫说:“这个我听婆婆说过。不过她也不会。就是无声说话,会这功夫的人可以正常交流,而旁边的人听不见,是吗?” 肖飞说:“对,正是这种功夫。你先来记住口诀。”猴子把默听法的口诀说了两遍:“记住了吗?” 箫箫说:“记住了。” 肖飞说:“练习方法是这样的……”他把练习方法讲解了一遍说:“你现在就练习。” 这时候,鬼子虽然是急行军,但猴子和箫箫跟在他们后面行走,则十分轻松。箫箫一边行走,一边练功,两不误事。 默听法有一定内功基础的人都可以练习,何况箫箫和猴子的功夫都是出自傅家,同门同源,练习起来更加顺手。时间不大,就听箫箫发来信息:“小哥哥,听到我说话吗?” 肖飞大喜,也用默听法说:“小妹妹,你真聪明。” 箫箫说:“我是跟着小哥哥才变得聪明的,以前我很傻。” 肖飞说:“谁说我们箫箫傻,我揍他。” 箫箫低低笑起来:“我是真傻,都不知道吃饭和住店要给钱。” 肖飞说:“那是你没遇到这些事。你以后就会慢慢知道,山外的生活和山里的生活不是一样的。” 二人边走便用默听法说话,箫箫对这一功法已经完全掌握了。 鬼子虽然是急行军,但对于两个武功绝顶的人来说,跟在他们后面,就跟散步差不多。二人一边走,还可以用默听法聊天。 肖飞说:“小妹妹,你看,鬼子进村了。我们跟进去。” 前面出现了一个村子。那群鬼子突然放慢了速度,脚步很轻,悄悄向村子里摸去。 箫箫说:“要打架吗?” 肖飞说:“我们看看鬼子要干什么。等会,我叫你打,你就打。” 箫箫说:“打他们的分寸怎么掌握?” 肖飞说:“对付鬼子没有分寸,打死就行。” 箫箫说:“我知道了。” 请看下章。 第370章 陈庄解困 话说那群鬼子来到一个村子跟前,突然放慢了速度,每个人都是脚步轻轻,屏息静气。无声无息地朝村里摸去。 肖飞对着箫箫打个手势,箫箫点点头,二人也跟着进了村子。 肖飞用默听法对箫箫说:“小妹妹,我们从现在起,全部用默听法说话。” 箫箫也用默听法回答说:“好的。小哥哥,你这教这功夫还真是实用的功夫。” 肖飞边走边说,说:“你听一下,这些鬼子都会不会武功?” 箫箫默默听了一下说:“这些鬼子喘气粗、浅,就是拼命放轻脚步,脚步声还是很重。我觉得这些鬼子没有内功根底。他们应该不会武功。” 肖飞看着鬼子悄悄前行的身影,说:“如果他们都不会武功,对付起来就容易一些。” 箫箫关切地说:“小哥哥,你刚刚恢复功力,还没有巩固。这一阵奔跑下来,你感觉怎么样?真气有没有紊乱现象?” 肖飞心里一阵感动,他说:“箫箫,这一路,都是你带着我跑,我根本就没费力气。一点事没有。” 箫箫抓过肖飞的手,发功测试一下,肖飞的内息平稳有序,果然没事:“好,内力充盈。小哥哥,等会有事,我来做就是,你歇着。” 肖飞心里叹道:“小妹妹,你的关心真让人没法拒绝呀。” 箫箫说:“小哥哥,这些鬼子夜里偷偷跑到这村子里,他们要干什么呢?” 肖飞说:“这些鬼子在路上一直走,没有停留,没有犹豫,他们的目的应该是很明确的,那就是对这个村子的某个目标进行突然袭击。而且这个目标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逃跑,另一个是被打死或者被抓捕。” 箫箫说:“小哥哥,你怎么知道这个目标没本事反抗?” 肖飞说:“这个目标要是有本事反抗,鬼子就会派武功枪法都很高的人来。或者派很多部队来,而不是两三个班来。” 箫箫说:“小哥哥,你说的还真是有道理。能知道鬼子要袭击的是什么人吗?” 肖飞说:“当然是好人。鬼子要抓捕或者袭击的中国人都是好人。还不是一般的老百姓,三个可能,一个可能是八路军,第二个可能是国军方面的,第三个可能是民间的抗日知名人士。” 箫箫说:“他们为什么在夜里来抓捕?” 肖飞说:“为了防止这个目标逃跑。秘密抓捕。” 箫箫叹口气:“小哥哥,你真是神了。看似一点头绪都没有的一件事,让你一分析,就一点也不神秘了。” 肖飞说:“小妹妹,这些都是你要学习的。你今后不管做什么,都应该把事情分析透彻,那样做起来才有成功的把握。” 箫箫说:“没有你小哥哥,我都不知道怎么做。” 肖飞说:“这些慢慢学习,最后就会了。” 箫箫说:“我们该怎么做?” 肖飞说:“见机行事。好吧,我们跟上去。你看鬼子包围了这家。” 二人一边聊着,一边进村。肖飞和箫箫的武功已入化境,那些普通的鬼子兵,根本就发现不了他们。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鬼子已经完成了对一户人家的包围。 这是一户大户人家,很大的一个院子,鬼子很快就在大院四面设下了包围圈。院子里的所有人都没有了逃跑的可能。然后一群鬼子来到大门外,十几个人合力去撞那大门。 箫箫说:“鬼子干嘛要在院子四周布下一些人啊?” 肖飞说:“这叫包围,他们怕有人逃跑,所以把这院子包围起来。” 箫箫说:“鬼子的点子还不少呢。” 再说那些鬼子合力撞那大门,撞了几下,竟然没有撞开。便有两个鬼子,踩着另外的鬼子肩膀,爬上墙头,跳进院子,打开了大门,二十多个鬼子“呼啦”一声冲进了院子。 紧接着,院子里传出众人的呼喊声。 箫箫说:“小哥哥,我们怎么办?” 肖飞说:“我们要出手,就别让鬼子跑掉一个。我们先把包围院子的这些鬼子消灭。小妹妹跟我来。” 二人来到大院的西面。肖飞说,“你看,包围大院这面的是几个鬼子。” 箫箫一听说:“这面是五个鬼子。” 肖飞说:“好,我们先干掉这几个鬼子。” 箫箫说:“全部打死吗?” 说:“对,全部打死。一个不留!” 箫箫说:“这点事,我一个人就行了。小哥哥你歇着。” 箫箫说的轻描淡写,行动起来却凌厉快捷,只见她忽地亮出竹箫,飞身而起,身形快如闪电,一个趴在树丛的鬼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竹箫已经落在头顶。“咔嚓”一声,头颅已经被敲碎。 箫箫脚步不停,飞向第二个鬼子。第二个鬼子藏在一堆瓦砾后面。只感觉眼前白光一闪,眼前一黑,还没有听见那“咔嚓”一声,早已命归黄泉。 北面有一堵废弃的矮墙,那里趴着两个鬼子。一听南边传来异样声音,正抬头张望,箫箫已经落在身边,竹箫一挥,发出尖利的哨音。只听连续两声闷响,两个鬼子已经掼倒一边。 这面还剩下一个鬼子,大概听到了什么声音,跳起来喊了一句日本话,“哗”地拉动枪栓。但还没等他弄清情况,箫箫已经飞到跟前,竹箫一挥,那鬼子的脑袋也被打烂。 几秒钟的功夫,这边的五个鬼子全部消灭。 以肖飞的武功,只能跟在箫箫后面奔跑,根本没有出手帮忙的余地。那些不会武功的鬼子,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是肖飞第一次看到箫箫出手杀敌。不由内心大为震撼。这个狼女的功夫已经高到不可思议的程度。肖飞平时自认为武功已经很高了,但在箫箫面前,竟然连一点小忙也帮不上。心中叹道:“真是天外有天啊!” 箫箫击杀了五个鬼子,肖飞才跑到跟前,箫箫说:“小哥哥,这里的事完了,接下来怎么做啊?” 肖飞说:“接着消灭这院子北面和东面的鬼子。” 箫箫说:“好,我们先消灭北面的鬼子。” 二人飞身向大院北面跑去。长话短说,时间不大,大院北面和东面的十来个鬼子,全部丧身在那柄竹箫下面。 肖飞只能跟在箫箫后面跑,什么事也做不了。等他沿着大院的四周跑完一圈,包围大院的鬼子已经全部消灭。 肖飞忍不住赞叹:“小妹妹,这么厉害呀。真是个抗日的女英雄。” 箫箫看看她的竹箫,用为速度太快,击杀了十几个鬼子之后,那竹箫上竟然没有一点血迹。箫箫说:“小哥哥,这算什么呀,我十三岁那年,一头野猪追着我咬,我吓得跑不动了,最后干脆就停下来,把野猪打死了。” 肖飞听得直伸舌头。 箫箫说:“小哥哥,现在我们怎么做?” 肖飞说:“现在啊,你来指挥我,你说怎么说就怎么做。” 箫箫直发愣,说:“我不会呀,怎么指挥你。” 肖飞说:“你就当没有我,你自己遇到这事,该怎么做?” 这不需要武功,而是稍微要动动脑子的事。箫箫想了一下说:“要不我们先到屋顶上,看看院子的情况?” 肖飞说:“好,我们就上屋顶。” 二人飞身上了屋顶。 二人在院子外面消灭包围的鬼子,用的是箫箫的竹箫,发出的声音很小,鬼子连发出呼喊的机会都没有。这些鬼子的普通士兵,没有武功高手那样的听力和警觉,所以他们对院子外面发生的事,毫无知觉。 只见鬼子在每个房间搜查,向外面赶人。时间不大,大院子里面十几口人都被赶到院子里。 大人吓得簌簌发抖,小孩吓得大声哭喊。大人就赶忙把小孩的嘴捂上。 鬼子在人群中逐个审视,拉一个出来:“老爷的哪里?” 又拉一个出来:“少爷的哪里?” 肖飞说:“小妹妹,鬼子在干什么?” 箫箫说:“鬼子在追查这家的老爷和少爷。但是,这家的老爷和少不在家。” 肖飞说:“那说明什么?” 箫箫说:“说明这家的老爷预先得到消息,跑了。” 肖飞说:“小妹妹聪明。你估计鬼子接下来会怎么做?” 箫箫说:“鬼子抓不到这家的老爷和少爷,也许会拿这些下人撒气。” 肖飞说:“鬼子胆敢杀害这些无辜的人,我们怎么办?” 箫箫虽然于世俗生活一窍不通,但是很聪明,她知道,猴子小哥利用这个机会,在教她思考问题和处理事情的能力。便说:“只要他们杀这些老百姓,我们就一个不剩地消灭他们。” 肖飞说:“好,听你的,拔出抢来!” 大院里的鬼子见追查半天也没有结果,那个领头一挥手,鬼子迅速向大门那边撤去,离开人群二三十米站下来。 那领头的一声令下,鬼子们一起拉动枪栓,然后,一齐对着人群举起枪来。 接下来就是一场疯狂屠杀。 肖飞叫一声:“打!”和箫箫的四支短枪一齐打响。 “啪啪啪啪……”一阵快速点射,院子里的鬼子纷纷倒下。那些鬼子一见屋顶上突然有人开枪袭击。立刻卧倒。或者寻找藏身的地方。 等他们掉过枪口,准备还击时。只见屋顶上静悄悄的。刚才袭击他们的人呢? 第371章 狼女歼敌 话说那些鬼子正要开枪屠杀大院里那十几口人,忽然屋顶上有人射出几枪。有几个鬼子中枪倒下。 其他的鬼子立刻卧倒,准备反击。再一看,屋顶上一个人也没有。想开枪却不知道那枪往哪儿打。 明明看到两个人在屋顶上对着他们开枪,眼一花就不见了人影。鬼子们意识到他们遇上了高手。再也顾不上再去屠杀院子里的老百姓,只想着赶快逃命。 正要爬起来向外面冲,忽然另一面屋顶又有枪声“啪啪”响起。不用说,又有几个鬼子中枪倒下。一抬头,却还是看不到开枪的人。 剩下的鬼子慌了,“哇哇“怪叫在院子里乱躲乱窜。他们看不到开枪的人,也不知道枪从什么地方打来。无法还击,只能躲避。 随着枪响,屋顶上飞下一黑一白两个人影。像天上落下两只大鸟。 那大鸟还没有落地,手中枪已经打响。随着枪声连续响起,院子里的鬼子纷纷倒地。 二人一落到地上,那白色身影快如闪电,只听得“咔!”“咔!”的声音连续响起,每响一声,就有一个鬼子被打破脑袋,那尸体就掼倒在地。 这白色身影就是箫箫。 箫箫内功绝顶,招式精妙,速度如电,即便是黑龙会的高手,也很难走过一招。这些普通鬼子兵在箫箫的竹箫之下,就是萝卜和菜。 另一个黑色的身影自然就是肖飞。肖飞手使短枪,不停点射。每一声枪响,就有一个鬼子毙命。 那些鬼子面对两大绝世高手,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甚至手中的枪还没来得及打响,就去阎王爷那里报到去了。 二十几个鬼子,也就一两分钟的时间,便全部消灭。 忽听有人喊:“这里还有一个!” 一个鬼子躲在鸡窝旁,“啪”放了一枪。慌乱之中,那一枪也没有伤到人。 箫箫飞身过去,竹箫一亮,“咔”地一声,那鬼子头被打烂。 院子里的那几十口人,一见鬼子跑开去,站下来,端着枪对他们瞄准,就知道这下完了,别活命了。一个个闭上眼睛等死。 忽听枪声响起,发现鬼子被打到几个,再一愣,另一面屋顶上枪声又响,又有几个鬼子倒下。忽见屋顶上落下一黑一白两个人影。 那两个人一个拿着一根黑色的小混子,一个拿着双枪,“噼噼啪啪”一阵暴打,这些鬼子群补到在地上。 大家这才发过愣来,知道逃过了意思。七嘴八舌地说:“谢谢大侠救命!” 肖飞高声说:“大爷大娘们,鬼子到你们这儿来干什么呀?” 有人回答:“来抓我们家老爷和少爷。” 肖飞说:“你们家老爷和少爷到哪里去了?” 大家纷纷摇头,都说不知道。 肖飞也感到自己问的傻。老爷和少爷到哪里去,怎么会告诉这些种地的人呢? 那么这家的老爷和少爷为什么出走,鬼子为什么抓他们,这些问题肯定没人能够回答出来,也就不必问了。 肖飞说:“老少爷们,大家听着,鬼子在这死了几十口人,他们不会甘心的,一定会回来报复的。所以大家赶快收拾东西逃命去。” 男女老手有的说着感谢的话,有点忙着作揖打躬,有的就赶快收拾东西,准备逃命。 肖飞说:“不光是着大院里的人要赶快逃命,还请大家通知这村子上所有人,赶快跑,跑得越远越好。鬼子抓不到老爷和少爷,还死了这么多人,这一个村子的人他们都不会放过。” 有个老头走过来说:“壮士请留下姓名。” 如果是之前,肖飞一定会说出猴子的名号,但这时忽然生出一种心灰意懒的感觉。暗暗叹口气,说:“老人家,不必问我们是谁。叫大家赶紧离开这里,这是最重要的。” 转脸对箫箫说:“箫箫,我们走吧!”说罢,二人身子一晃,闪出大门。大家追出门外,两个人已经无影无踪。 大家只好回来收拾东西,有人就喊:“黑白双侠,要我通知村上所有人都走,我们想就分头通知吧。” 于是黑白双侠的名号就传开了。 这时,东方发白,夜色变淡,不久天色大亮。 肖飞和箫箫,出了村子,运起轻功,在田野上疾奔。箫箫因为肖飞内力刚刚恢复,还没有时间让真气完全归顺,不敢让他太过出力,所以行走之间,一直牵着肖飞的手。 一边走,一边向肖飞发送真气,还一边用力牵带着肖飞。所以肖飞跑起来基本上不用自己耗费力气。 肖飞几次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但箫箫装作不知道,一直牵着肖飞的手赶路。 那关怀备至体贴入微的举动,更是让肖飞感到不安。箫箫对他越好,他就感到亏欠箫箫越多。 东天边的地平线上,冒出半个红红的太阳,那红红的半个球,没有刺眼的光芒,恰如少女羞涩的脸庞。一瞬间,东面半个天空,便飞出万道霞光。 肖飞和箫箫手牵着手,迎着太阳奔跑。 但肖飞的心情却并不开朗。他们打了一个小小的胜仗,使乡亲们免遭屠杀。但他却高兴不起来。 他本来以为,看到鬼子剩夜行动,追踪鬼子打一仗,制造点动静,也许能得到白玲的消息。 但消灭了三十多个鬼子之后,还是没有发现一点与白玲有关的线索。下一步他该向哪里去寻找呢?他们是继续寻找白玲,还是在就会西北行署呢? 白玲妹妹,肖飞在找你,你这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但肖飞的内心活动立刻被箫箫知道了。她说:“小哥哥,你心事太重,这样对你功力恢复极为不利。” 肖飞满是歉意地说:“小妹妹,我又让你担心了。” 箫箫的手使了点劲,更紧地握着肖飞的手。说:“我感觉到你的内息又开始紊乱。你如果不好好控制情绪,你恢复的功力又会失去。” 肖飞苦笑笑:“好吧,小妹妹,我听你的,不再胡思乱想了。” 箫箫对世事毫无所知,但对武功一道却是见解极高,她比肖飞习武早,自幼练习无相心经,且心无旁骛。十几年来专攻此道。 而肖飞十几岁开始习武,练习无相心经只有一年多的时间,相比于箫箫,自然就显得根底浅薄。 所以他心里一有事情,内息便有反应,箫箫握着他的手,立刻就知道他又在想那些忧心的事。 一个多时辰跑下来,已经走出了二三十里路程。 他们来到一个小镇上,猴子说:“小妹妹,我们吃点东西吧。” 箫箫说:“小哥哥,不但要吃点东西,还应该睡一觉,我们练功大半夜,又打了一仗。如果不安静下来,让内气归顺。那你就白练了。” 肖飞说:“好吧,我们找个客栈,吃点东西,再睡一觉。” 他们来到一家名叫仙人居的小客栈,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秃顶男人。一见客人进店,连忙迎上来,笑着说:“欢迎光临小店,二位仙侠吃点什么?” 肖飞说:“早饭随便吃点,我们因为赶夜路,有点困顿,想歇息一会。” 老板笑道:“不如先来看看房间,等会我把早饭送到你们房间,如何?” 肖飞说:“这样太好了。” 老板带着肖飞和箫箫,来到后院,选了一个干净清幽的双铺房间:“这间还行?” 肖飞一看房间干净整洁,说:“还行。” 老板说:“二位稍候,早饭马上就到。” 时间不大,早饭送来。几样精致小菜,还有稀饭白馍。这都是箫箫不曾吃过的,箫箫吃得欢欢喜喜。 肖飞因为有心事,吃了一点就放下了。 不一会老板来撤走碗筷,说:“二位歇息吧,不会有人来打扰了。” 箫箫拿过肖飞的手一试,说:“小哥哥,我来帮你归顺真气。你静下心来练习。” 肖飞握着箫箫那肉呼呼的小手,内心充满感激,他说:“小妹妹,猴子小哥谢谢你。” 箫箫忽地脸一红,说:“小哥哥,你老说这些客气的话,我觉得你把狼女当外人了。” 肖飞连忙解释:“箫箫,小哥哥心里没法表达心意,才这样说的。” 箫箫说:“狼女连爹妈是谁都不知道,能有你这样一位小哥哥,狼女心里很快活呀。狼女能为你做点什么,心里很高兴呢?” 肖飞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忽然有了想抱抱箫箫的冲动,但她忍住了。昨天夜里,狼女为他消除了体内的毒王之毒,他就知道,这是和狼女的最后一次亲密接触了。他呆呆地看着箫箫。 箫箫忽然一笑,脸上飞满红云:“小哥哥,干嘛这样看着我呀?” 肖飞也笑笑,说:“你猜我在想什么?” 箫箫说:“你不是知道箫箫很笨的吗?我不猜,你告诉我,你这会在想什么?” 肖飞叹口气,说:“我在想呀。我们箫箫咋就这么漂亮呢?” 箫箫开心地笑了,像一朵盛开的虞美人:“狼女有那么好看吗?那你就好好看看,狼女只给小哥哥一个人看。”说着把脸凑到肖飞面前。 “小哥哥,我和白玲姐姐,哪个好看?” 肖飞说:“你们各有各的美。白玲是平原之美,辽阔,温厚!箫箫是大山之美,幽深,壮阔!” 箫箫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小哥哥,你真会说话。”她拿起肖飞的手,说:“我们来练功吧。” 一股十分柔和的真气,从箫箫手臂发送过来。那真气丝丝微微,若有若无。肖飞心里立刻安静下来。 第372章 小惩胡乡长 话说肖飞在箫箫的帮助下,清除了体内内的毒素,流失的内功也全部恢复了。这时候需要安静地练功,才能巩固刚刚恢复的功力。 但接着就发生一场战斗,然后因思念白玲,忧郁成伤,本来还没有巩固的内功,忽又发生紊乱。 只得找了一家客栈进行调理。 箫箫一边发功让肖飞安静下来,一边调动丹田深处特异真气,输给肖飞。 肖飞心里深深觉得愧对箫箫。他很清楚,这个在深山长大的狼女正深深地爱恋着自己。他明明知道自己无法回报箫箫的爱恋,竟然还要这样一个小妹妹为自己的内伤操心。 一个时辰之后,箫箫撤回手掌,说:“小哥哥,你自己再做些调理的功夫,然后再睡一觉,就会好多了。” 肖飞感叹说:“小妹妹,你在武功一道,比我猴子强多了。” 箫箫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小哥哥,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人家夸我武功好。在山里的时候,婆婆每天逼我练功,成天挑刺,说我这也不行,那也不对。” 肖飞说:“那是婆婆对你要求高。不然你达不到今天的境界。” 箫箫说:“婆婆说,练武的人,切记浮躁,最怕忧心。小哥哥,你主要是忧心所致。你太想念白玲姐姐了。” 肖飞说:“我到现在还不知道竹白玲妹妹的任何消息,不知道她是死是活。也不知道她受伤没有。如何能不让人忧心。” 箫箫拢住肖飞的肩膀,轻轻把他放倒在床上,在他身上拉上被子,摸摸肖飞的脸,说:“小哥哥,不要忧心了,睡一觉吧。睡一觉就会好多了。” 肖飞只觉得心里暖暖的,顺从地闭上眼睛。 这一时期,黑龙会被打掉,川岛亡命流窜,不知去向,芳子受伤,也不知所踪。黑龙会活动大为收敛。肖飞和箫箫一路行来,极少遇到敌情。 这是肖飞参加抗日以来,最为清闲的一段时光。 他们白天各处探访白玲的消息,晚上练功。肖飞唯一的忧虑,就是找到白玲之后,怎么才能把事情说清楚,怎么才能求得白玲的谅解。 肖飞体内的毒功没有了,是箫箫帮他清除的。清楚这种毒功需要无相双修,这是一种情侣练功法,也就是说,他和箫箫曾经和情侣一样练习无相内功。 但是肖飞的情侣是白玲呀?这话怎么对白玲说呢? 白衣婆婆曾经郑重地托付肖飞,要他带箫箫出山历练,以便箫箫尽快融入世俗生活,有一个完美的人生。这是肖飞的一个责任。 途中,遇到什么事,肖飞就对箫箫讲解。例如遇到婚丧嫁娶之类的事,肖飞就对箫箫讲解一些风土人情,风俗习惯。顺带着讲一些纲常伦理。 箫箫在短短时间,便成熟了许多。 那一天,二人来到一个小镇上,听到大街小巷都在谈论一个姓胡的伪乡长为他老子办活丧的事。 那时,肖飞和箫箫正在一家小饭馆里吃饭,听得另一桌几个人在谈论什么“活丧事。” 这种事肖飞也是第一次听说,不由感到好奇。丧事就是丧事,为什么叫活丧事呢?等那几个人走了,猴子招招手,老板过来说:“二位有什么吩咐?” 肖飞看看刚才吃饭离去的那一桌说:“刚才那几位谈论什么活丧事,这是什么一回事啊?” 老板向周围看看,压低了声音说:“客官,你们是外地人吧?“ 肖飞说:“是啊,我们刚刚路过贵地。” 老板说:“你们是外地人,我才敢对你们说。这是那个姓胡的乡长为了搜刮民财想出来的鬼名堂。” 肖飞说:“我不懂啊,这事他是怎么弄的呢?” 老板把毛巾甩到肩膀上,坐下来,说:“按理说,人死了,才会办丧事,可是胡乡长家老头子身体很健康,一时半会死不了。那胡乡长做了日本人的官,一时又想不出弄钱的名目,就说为了让老头子看到他是如何孝顺,提前给他办丧事。这就是活丧事。” 肖飞还是有些不明白,说:“提前办丧事就能弄到钱吗?” 林老板说:“客官你怎么不会算账啊?胡乡长家放出话来,凡是去他家出礼的,礼金最少是一块大洋。一桌八个人就是八块大洋。这一桌酒席要花多少钱呢?我是开饭店的当然知道,办一桌酒席,一块大洋用不完。” 肖飞点点头说:“我懂了,一桌酒席他就净赚七块大洋。” 老板说:“对呀!这镇子上加上周边村子,每户一人,估计要开一百多桌酒席,这一下子胡乡长就赚了将近一千快大洋。我开这个小店,估计得三辈子也赚不了这么多钱。” 肖飞咬紧了嘴唇,眼睛里喷出冷光,说:“要是不去出礼会怎么样呢?” 老板说:“谁敢呀?胡乡长随便给你点小鞋穿,你也受不了啊。他背后有日本鬼子撑腰呢。” 肖飞觉得心里有一股怒火正往上窜,说:“老板,你说的我理解。要是有的人家穷,拿不出一块大洋怎么办?” 老板说:“去借啊,去偷啊,去抢啊,这事胡乡长不管,你把一块大洋的礼金送去就行。”老板叹了口气,扯下毛巾,下意识地去抹桌子,抹板凳:“这一块大洋的礼金逼得多少人家哭爹叫娘啊。” 老板摇头叹息,自去操忙。 肖飞转过头问箫箫:“小妹妹,你听懂了吗?” 箫箫摇摇头:“不太懂。” 肖飞就把民间的这些丧葬风俗反复讲解给箫箫听。最后他说:“小妹妹,人总有生老病死。家里有人去世,因为治病啊,丧葬开支啊,会用很多钱,一下子就给生活带来很大困难。这时,亲友来吊丧,出礼,一方面表示对死者的尊重和悼念,另一方面也是大家对死者家庭经济上的支持,让他们度过难关。” 箫箫说:“这不是好事吗?” 肖飞说:“可是在胡乡长这里就办成了坏事。”于是就把胡乡长利用风俗习惯搜刮民财,造成多少人家生活陷入困境,对箫箫做了详细讲解。 箫箫终于明白过来,“嘣”地跳起来:“这人太坏了,我们去杀了他吗?” 肖飞摆摆手,说:“这事不急,我们来想个办法。这个胡乡长很坏是不是?” 箫箫说:“很坏,应该杀了他。” 肖飞说:“就这事,他还不是死罪。你让我想一想,我们该怎么做。” 吃完付账。二人走出了饭馆,装作闲逛,来到胡家附近一看,只见人来人往,都是来胡家出礼,那很大的院子里,热闹非常。十来张桌子坐满了人,还有人不断到来。 大门外有一张桌子,有几个人在那里记账,来人就到桌子便,奉上礼金,记上账,然后有人带去,坐等开席。 一班吹鼓手在鼓着腮帮子拼命吹那喇叭。 有人告诉他们,这样的场面已经持续两天,今天是最后一天了。 看了一会,肖飞说:“小妹妹,我们走吧?” 箫箫说:“这事我们不管了?” 肖飞说:“管啊,谁说不管了?” 二人出了镇子,疾行十来里,来到另一个镇子上,找客栈住了。 肖飞见箫箫一脸的疑惑。笑笑说:“小妹妹,胡乡长这点事,还不该死,我们叫他把钱退给老百姓就行了。” 箫箫说:“我们叫他退他就退了吗?” 肖飞说:“逼他退呀。” 箫箫说:“我们为什么跑这儿来?” 肖飞说:“这事办完了,我们就回来,不必惊动太大。如果在那里,万一惊动鬼子,就要打仗,那胡乡长一家我们就非杀不可了。好了,我们睡觉,晚上办事。” 肖飞把自己的计划对箫箫说了,箫箫说:“小哥哥,还是你的脑子好使,我听你的,现在我们睡觉,晚上办事。” 二人在客栈休息不提。 且说那胡乡长家一个活丧事大办了三天,圆满成功。晚上客人走光了,胡乡长和那几个记账的正在乐滋滋地算账,计算着有多少收入,忽然“铮”地一声,面前桌子上插上了一把尖刀,那刀上还带着一张纸。 胡乡长拿起那纸一看,上面写着八个字:“所收礼金,逐户退还!” 胡乡长大怒,喊道:“弟兄们抄家伙!” 那十来个保安队员来捧场架势,在这里大吃三天,每人还得了两块大洋的赏赐,自然要听乡长的命令,一个个拿起抢来。准备战斗的样子。 这时,肖飞和箫箫正埋伏在胡家的屋顶上。肖飞说:“这家伙还死硬。等会教训他。” 胡乡长喊了半天,也没人答应,那些保安们队员子弹都上膛了,也不见有人露面。也都放下枪来。 但这事却在胡乡长心里落下阴影,他知道,大家都能算出来他这活丧事赚了多少钱,肯定有人不服气。 算完了账,一切收拾好。准备睡觉了,胡乡长还不放心,便对那十几个保队员说:“弟兄们辛苦一下,今晚给我站岗,明天每人一块大洋感谢!” 那几个保安队员当然愿意。站岗一夜,赚一块大洋,不少钱呢。万一出出事,各人一跑了之。谁还替这狗屁乡长卖命啊! 镇子睡着了。胡家睡着了。只有保安队员们在门外转来转去。 肖飞轻声说:“我们下去。” 二人轻轻落在胡家院子里。 第373章 胡家退礼 话说肖飞和箫箫伏在胡乡长家的屋顶上,见胡乡长正在计算搜刮的钱财,手一扬,一把带着纸条的尖刀插到那桌子上。 但胡乡长觉得有日本人做靠山,并不害怕,反而口出狂言。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肖飞并不想杀他,只是想教训他一下,让他把钱还给老百姓就行了。 等到胡家睡了以后,肖飞一打手势,和箫箫一纵身,轻轻落进胡家院子。 一推屋门,那们从里面闩上了。肖飞拔出吴钩剑,轻轻拨开门闩,二人无声无息进来屋里。床上响着胡乡长和他老婆的呼吸声。 箫箫亮出竹箫就要动手。肖飞连忙拦住,用默听法说:“别打,你看我的。” 说罢挥起吴钩剑,只听“嚓,嚓!”的声音连续响起。吴钩剑乃绝世神兵,锋利无比。剑锋划在胡乡长的被子上,那被子便成了一条一条的布条。 将被子划破,还不碰到下面人的皮肤,这比一剑杀死他们更难 胡乡长和他老婆还在呼呼大睡,既没有受伤,也没有被惊醒。 这不仅靠神兵利刃,更重要的还是靠绝妙的剑法,捏拿得恰到好处,丝毫不差。 而且还是在漆黑的屋里! 箫箫心中大为惊叹。很难想象这种技艺是如何炼成的。 胡乡长的被子被划完了,他们又来到另一间屋里。那屋里睡着胡乡长的父亲,就是被办活丧事的老头儿,他儿子以他名义搜刮了一大批钱财,他这会也许正在做美梦呢。 肖飞如法炮制,也把他的被子划成了布条儿。还有胡乡长的其他家人,他们的被子也被划成布条儿。 做完了这些事,胡乡长一家居然还没醒。 肖飞和箫箫来到院子里,正想离开,忽见门口还有十几个保安队员子转来转去。 肖飞一挥手,二人从院墙跳出,身子一闪就躲到了暗处。肖飞说:“小妹妹,你呆在这,我给他们留点记号。” 箫箫说:“你去吧。我看热闹。” 这时,肖飞和箫箫离那些人十来米远。猴子瞅准机会,闪身一跃,手中宝剑已经舞动。那七煞剑法一招使出,就是十五剑,那人背后的衣服,就被划了十五剑。然后跃身退回。那些人直觉的眼一花,再一看,眼前什么都没有。 再看准时机,肖飞身子又是一出就回。如此反复多次。十几个人都已经中招。 那些保安队正转悠着,忽然感到后面凉飕飕的,一摸,大叫起来:“妈呀!” 在互相一看,一齐大叫起来,原来每人后背的衣服都被割成了布条儿。 外面的喊声惊动了屋里,紧接着,屋里也传出杀猪一样的喊叫。不用说,他们也发现了自己的被子被化成布条儿。 这一惊动,家里家外都醒了,惊慌失措。鬼哭狼嚎。 那些保安队员叫道:“乡长,这是扎刀子那人干的。” “你看我们,个个衣服都破了。” “人家要是杀我们,我们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乡长,你把钱退了吧。” “就是啊,钱重要还是命重要啊?” “胡乡长啊。我们走了,一块大洋我们不要了。” 胡乡长急了,喊道:“大家都别走啊,不要丢下我。” 那些保安队员说:“你不答应退钱,叫我们陪你送死啊?” “这个……那个……”胡乡长说不出个准话,那是一千块大洋啊,那比割他的肉还疼。 但是那些保安队员吓坏了,胡乡长不答应退钱,一个个拔腿就跑,他们跟着胡乡长目的就是挣钱,挣钱干嘛呀?为了活命啊,因为挣钱而丢命,这买卖谁干呀? 胡乡长心疼那些钱,一直没有答应退钱。忽然觉得头顶上“沙”的一声响,头皮一凉,伸手一摸,头顶上的头发已经被剃光。 胡乡长这下撑不住劲了,吓得“噗”地一声跪倒:“大侠饶命,我明天就退钱,一分不留!”说罢对着虚空只是磕头。 箫箫看那丑态,就要笑出声来,肖飞连忙捂着她的嘴,用默听法说:“小妹妹别笑。我们走吧。” 二人身子一闪,离开胡家,出了镇子。提起轻功,时间不大,就返回他们投宿的镇子,从墙头进了客栈后院。进了房间。 箫箫说:“小哥哥,你确定胡乡长会把钱推给老百姓吗?”她有点不相信胡乡长会这样听话。 肖飞很有把握地说:“他不敢不退。” 箫箫说:“他要是不退呢?” 肖飞说:“他要是不退钱给老百姓,我们杀他就有理由了。除非他不怕死。” 箫箫说:“我们怎么知道他退钱没有?” 肖飞说:“这事简单,你不会去看着他吗?” 箫箫说:“我?” 肖飞说:“对呀,就是你。你要学会自己去完成一件事。你明天就单独到那镇上去,全天监督胡乡长退钱的事。” 箫箫说:“我能行?” 肖飞说:“行不行去试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且说胡乡长对着眼前的虚无磕了一会头,连一点动静都没有。他希望有人出来训他一顿,他想看看逼他退钱的是什么人。 然而没有人出来,连一只小猫都没有。这让胡乡长更感到害怕。这个人对他还算手下留情,只要他把钱退了就没事了。要想杀他,和捏死一只蚂蚁没什么两样。 现在只是逼他退钱。如果他不退钱的话,那人来灭他全家比吃面条还顺溜。 那就退钱吧。 这是很丢面子的事,胡乡长把钱搜刮去,却吞咽不下,又退给老百姓了。这作为民间故事,将被传讲很多年。他胡乡长走在街上,背后就会有许多笑声,那是讥笑嘲笑,幸灾乐祸的笑。 但有什么办法呢?脸可以不要,命不能不要啊,毕竟还是保命重要啊。 第二天,胡乡长安排两个人抬着一千多块大洋,一个人手里拿着收受礼金的账本,一个人负责退钱。这事他不能出面,他受不了大家那嘲笑的目光。 来带一家,退了一块钱,勾掉一个人名,再去下一家。 这几个人都是胡家请去帮忙大办活丧事的,不用说,他们都是平时跟胡乡长跟的比较紧的。替胡乡长办事,里里外外操忙,那是风光无限,现在又替胡乡长退钱,那又是尴尬无限。 人多嘴杂,说什么的都有。但不管说什么,他们都得听着,还不能发脾气。一发脾气,人家不要着退还的礼金,那麻烦就大了。 “哟嗬!这事新鲜啊,收了礼,只吗还退了呀?” “退了退了。” “可是我们都喝酒吃饭了呀,怎么算?” “没事没事,胡乡长就是图个热闹。” “算了算了,就算老爷子死了,我们出礼了。” “别多说了,拿着拿着。” 一天下来,不知道听了多少冷嘲热讽的难听话。其实大家都知道,胡乡长家昨天遭到一个神秘高手的威胁,那伙保安队可不顾胡乡长的面子,都把衣服被刮破的事,添油加醋地加以演义。那故事就越传越神了。 有几个大人还有几个孩子跟在后面看热闹。街面上,三三两两地议论着,笑着,指指点点,每个人都感到特别的解恨。 有一个穿白衣服的小孩,一直跟着玩,直到天色黄昏,才把全部礼金退完,那小孩才蹦蹦跳跳地跑走了。 不用说,那个身穿白衣的小孩正是箫箫。临来的时候,肖飞稍微给她抹了一下脸。他就变成了一个不懂事的半大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跟着玩,也没有引起大家注意。 天黑了,箫箫找个地方吃了点东西,准备回去时,忽然多了心眼,她要去胡家看看,看看他们骂娘没有。如果他们家骂了,那就要教训他们一下,按照猴子小哥飞吩咐,不弄死他就是了。 箫箫悄悄来到胡家,伏在屋顶上,倾听胡乡长一家人说了什么。 胡家这次亏了大本,礼金退回了,那就等于请一千多口人白吃了一顿。一百块大洋没了。胡乡长的面子也没了。丢人啊,以后别出门了。 一家人又害怕,又心疼钱,像遇上真正的丧事一样,除了唉声叹气,全家没有人说一句话。 观察一会,胡家吹灯睡觉了,一切都安静下来了。箫箫觉得没事了。便离开了胡家,直奔他们投宿的小镇。 她一点也不知道,白玲正在后面跟踪她。凭她的功夫,完全可以发现后面有人跟踪。但箫箫虽有绝顶武功,却毫无江湖经验。虽然他听到身后有轻微的响动,但没有想到这是有人跟踪自己。就这样,箫箫把白玲带到了他们的客栈。 箫箫为自己竟然单独完成了一项工作,高兴坏了,简单汇报了一下情况,就扑过去,抱住猴子:“小哥哥,快夸夸我”。猴子不忍推拒,也就抱了一下箫箫。 千巧万巧,这一幕正好被白玲看到。白玲的心“唰”地就凉了。含着泪水,跑走了。 肖飞忽听窗户外面有人呼吸。正想出去,那呼吸已经远去。但他已经听出那正是白玲的呼吸! 他推开箫箫,奔向门外,那里还有白玲的身影? 他跳上屋脊向四面八方巡视,同样看不到白玲的影子。 肖飞用尽毕生功力,大呼:“白玲妹妹——你在哪里——” 第374章 奔跑的白玲 话说白玲尾随那个白色的身影,一路追踪,来到一个小镇上,无意中见到那一幕。 他看到思念已久的飞哥,紧紧抱住那白衣女孩,那就是白衣婆婆所说的狼女吧?她抱着肖飞,肖飞也抱着她。 那一刻,白玲突然感到热血上涌,脑子里一片空白,心中震惊难受。她隐隐担忧的事,正在现实中发生着。 白玲急转身体,飞身上了客栈院墙,飞出院外,拔腿狂奔,一口气跑出好几里。 白玲停下来,回身看看正在沉睡中的小镇,多少天来,他苦苦寻找着飞哥,现在找到了却是这样的结果,现在着一切都结束了。飞哥有了自己的归宿,白玲没事了。 忽听远远传来一声充满内力的呼喊:“白玲妹妹——你在哪里——?” 白玲的眼泪“唰”地就下来了,她听出,这是肖飞的呼喊。飞哥,都这样了,你还呼喊白玲干嘛呢? 白玲听出,这声音里包着肖飞的恐慌,焦虑和渴求等复杂情感。她站在荒野中,心想,回去吧,回去再看一眼飞哥,当面问一句,飞哥,你变心了吗? 但她知道,她会听到肖飞许许多多解释,会听到很多这样那样的理由。而她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些解释和理由。因为什么都看到了,她看得清清楚楚。 她止不住自己的眼泪,控制不了心底升起的绝望和悲伤。她感到一阵阵心痛,她在心里说:“飞哥,白玲祝福你和狼女!” 她曾经把全部的心思,全部的情感,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飞哥身上。突然之间,这一切都落空了,什么都没有了。极度的空虚,她感到心里被掏空了,只剩下一个毫无意义的躯壳。 白玲撒开脚步,提足了轻功,在茫茫夜色中,不辨方向,没有目标地一路狂奔而去。 大地,庄稼,树木在快速向后退去,越过一个又一个村庄,跑过了不知几个集镇。她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跑出了多远。 汗水湿透了内衣,呼吸沉重而急促,心跳狂乱,气血喷张。 白玲只是奔跑,已经是无意识地奔逃,她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不知道要跑到什么地方去。 她的内心一片空白,没有了记忆,没有了思想。唯一的感觉就是心疼! 天空布满乌云,遮去了满天星斗,天地之间更加黑暗。穿过庄稼地,穿过树林,穿过荒原。 奔跑! 前面是什么?是大河,是大山?不知道!不想知道,不必要知道。无所谓,毫无意义,一回事。 突然,脚下被什么绊了一下,白玲的身子便飞了出去,然后又重重地落在地上,便失去了知觉。 浮云退去,又是一片墨蓝的天空,繁星密布,深邃而高远,就像世事一样神秘莫测。黑黝黝的大地一片沉寂。夜风像一个调皮的小孩,用他那无形的手指,拨弄着白玲的脸颊和头发。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玲又醒来了。慢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满天的星斗。身边是一尺多高的荒草,遮掩住她的身体。 哦!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躺在这里?但她立刻就回想起不久前看到的那一幕意想不到的情景。飞哥抱着狼女,狼女抱着飞哥。好一对小情人! 又是一阵心疼。白玲忍不住哼了一声。 这么说来,飞哥已经变了?已经不是白玲的飞哥了? 之前,他从不怀疑飞哥会离她而去,那是她永远的飞哥。飞哥有多少次和她一起憧憬未来的生活。飞哥不止一次说过要娶她的。 不,白玲从来没有怀疑飞哥的忠贞。多少往事,在眼前一幕一幕闪过。心疼! 白玲想到她和飞哥志远哥一同离家出走,那晚他们投宿在项湖口的那家客栈里。 那天晚上,飞哥和志远哥为了白玲,二人说好了去镇子外面打一架,谁赢了,谁去追求白玲,谁输了自行离开。 是白玲制止了他们,最后约定,肖飞和志远来一场比赛,等到抗战胜利那天,谁消灭的鬼子多,谁才有权追求白玲。 但命运弄人。后来的岁月,肖飞和白玲同时被调入特委郎小队。而志远哥则随着部队上升,开到远方不知道什么地方打鬼子去了。 那些情景历历在目,仿佛如昨。 一年多来,肖飞和白玲一直在一起,形影不离。多少次陷入险境、绝境,九死一生。但他们都一次次地地成功突破艰险,取得一次次胜利。 白玲的感情已经完全倾注在肖飞身上了。 肖飞从来没有说过追求她的话,从来没有说过肉麻的赞美,但他知道,飞哥的心已经给了白玲。 飞哥是认真的,白玲也是认真的。 想不到事情过去还不到两年,抗战还远远没有取得胜利,飞哥就退出比赛了。 白玲感到自己攀登上了情感的顶峰,突然之间,脚下被抽空了,她向那无底深渊坠落下去,一直不停地坠落下去。 现在飞哥身边有了女人,那个狼女傅箫箫,很漂亮,听说武功高不可测。他们抱在一起,白玲亲眼看到了那只有情侣才会有的亲昵举动。 这是白玲亲眼看到的。 飞哥,我们不在一起这才多久啊?你就忘记了当初的约定,你就忘记了白玲。我们在一起打鬼子,遇到多少次危险,有多少次连一点活着的希望都没有了,但最后我们还是打败来了鬼子,我们胜利了,活下来了。 飞哥,你真的忘了这些事了? 当初的约定解除了。白玲是自由的,她不必对肖飞承担责任和义务了。在道义上也对肖飞没有什么亏欠。但她剩下了什么呢? 她的母亲很早就离开了人世,她的父亲和弟弟也被鬼子杀害了。现在她又失去了肖飞。她现在已经是孤身一人。 她现在一个人,躺在一个不知道什么地方的荒野中,没有人知道她在这里躺着,如果她在这里死了,变成一堆白骨也不会有知道,也许这样更好。刚才要是不醒过来多好啊,这痛苦真的受不了。 下一步怎么做?在这里等死,还是到什么地方去? 竹青的眼泪又流下来了。无声饮泣。内心无限悲苦。回西北行署吗?那会遇上飞哥的。她现在最不想看见的就是飞哥。 令她感到欣慰的是,飞哥那一声呼喊,充满了强劲的内力,这说明,飞哥是健康的。飞哥,你健康就好,你的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飞哥在报告中说明了他要借助狼女箫箫疗伤,想必如今内伤已经痊愈,恢复了健康。这就好,只要飞哥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活着,白玲心中就再无牵挂了。 箫箫你知道吗?飞哥爱玩爱闹,其实还是个孩子。你要让着他点。猴子哥爱吃饺子,你会包饺子给他吃吗?要能当面嘱咐箫箫几句就好了。 唉!恐怕没有这个机会了。 白玲爬起来,直觉浑身酸痛无力,刚才一阵狂跑,严重透支了她的体力。她运起内功测试了一下,发现他的内力几乎消耗殆尽,但那没有关系,只要练习几次无相内功就可以恢复。 现在她本应该安静地坐下来,吃点东西,然后调息练功。但她觉得这一切都毫无意义。练功干什么呢?遇上鬼子,打一仗,把身上几百发子弹全部打光。然后让鬼子杀了自己,那一切都结束了。 可惜的是不能抓住川岛。亲手杀了这个老鬼子。只有亲手杀了川岛,才能算为父亲和弟弟报了仇。但恐怕很难完成这件事了。不能做到的是就不去强求吧。 白玲尽力了。可惜不能和在父亲弟弟埋在一起。 所幸的是,白玲没有向猴子那样体内剧毒失控,危及自己的生命。这得益与白玲练成毒功之后从来没有用过这种功夫,还得益于她内力纯正。 但那毒力还在,危险还在。 白玲向前走去。很久以来她都是一个人在行走。但那时她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寻找飞哥。 现在,这个目的不存在了。肖飞没什么,很好,身体很好,精神很好,一切都很好了。没白玲什么事了。 那么接下来,白玲怎么办? 夜风起了,越刮越大。田野是黑色的荒漠,竹青的心里也是黑色荒漠。 那风推着白玲向前走。白玲顺从地加快了脚步。越走越快,最后她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又一次撒腿狂奔。 依然不辨方向,没有目的。刚刚恢复的功力在一次被激起,那速度比快马还快。 脚下已经没有了庄稼地,变得崎岖不平。周围有一些矮树,还有一些灌木,然后那地势就抬高起来,又降低下去。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跑进了深山里。 白玲全不关心这些,只是一个劲地跑,她已经刹不住自己的脚步。 她不知道她已经在山里面跑了很久。当然,也没想过为什么要进山。她的思想停止了,只有身体还在机械地运动。 当她知道自己正身处大山深处时,她已经停止了奔跑,她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停下的。她只知道自己躺在一个山脚下。 身边是丛林。大大小小的山头,绿色的山草,茂盛的灌木。攀援而上的藤萝。她还听到阵阵松涛的嗡鸣。 她在失去知觉前的最后一个想法是:“能干干净净地死在深山里,也挺好的。” 第439章 湖上疗伤 话说队员们一起来给白玲敬酒,令白玲十分感动。她不喝酒,只能以鱼汤代酒,和大家对饮一杯。队员们向白玲敬酒之后,才回去喝酒吃饭。 白玲回到屋里,对肖飞说了队员们来敬酒的事,她说:“飞哥,这些大哥们真好。白玲其实没做什么。不值得他们这样拥戴。” 肖飞说:“妹妹,我们都是在乡下长大,都知道庄稼汉就是实在。这其实根子还在马晓大哥的身上,,马晓大哥是很有正气的人。” 白玲说:“飞哥你说的对,什么样的将,带出什么样的兵。大家对我们这样好,我们也要为他们做点什么。” 肖飞说:“我这伤一时半会不会好,我们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日子。我们要利用这段时间,把白玲小队好好训练一下。” 白玲说:“,飞哥你别动,就躺着养伤。这事我来办,你就帮我出出主意就行。你的主要任务就是尽快养好身体,恢复健康。” 肖飞说:“我都享福享出毛病来了。” 白玲说:“不用急,安心静养。”她在肖飞床前坐下:“我来发功给你疗伤。” 肖飞看着白玲有些憔悴的面容,说:“妹妹,你不要太劳累,我试着给你发一点真气,看能不能合练。” 白玲说:“猴子哥,你的伤太重,等好些再说吧。” 肖飞说:“我自己做到心中有数就行。我们来吧。” 二人手掌相合,竹青输过去的真气立刻得到肖飞的回应。他感觉到肖飞的劳宫穴有一丝真气缓缓地输送过来,立刻加大功力,把更多的真气发送过去。 无相心经是情侣功法,男女合练,阴阳互补,事半功倍。双方都得补益。白玲连日来的疲劳渐渐消失。 二人渐渐进入气功状态。肖飞因为身受重伤,营卫失衡,对整个身体都有巨大摧残。通过合练神功,淤堵经络被打通,达到气血通畅,身体的免疫系统被重新激活,并且不断得到加强。身体恢复的更快。 湖荡的夜十分安静。月光照进门来,床前地面上白白的一片。湖面上有淡淡的雾气,缠绕如纱,那湖面的月光便显得朦朦胧胧。 半夜时分,二人从练功状态下醒来。白玲说:“飞哥,感觉怎么样?” 肖飞说:“好多了。伤口这里,疼痛不是那么厉害了。妹妹,你去睡吧。” 白玲说:“我已经不累了。等你睡着了,我就去睡。” 她轻轻理顺猴子的胳膊,又把他的腿挪动一下让他更舒适一些。然后压了压他的被角。轻轻说:“哥。你睡吧。” 肖飞闭上眼,很快睡着了。 黎明轻轻来临,曙光惊醒了肖飞。他醒来了,曙光中睁开眼睛。他看到身边一头秀发,立刻意识到,竹青把头搁在自己的床沿上过了一夜。 他记起,自从自己受伤以来,白玲一直就是这样度过每一个夜晚。他心里觉得暖暖的。他想对白玲说句感谢的话,但觉得这时候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抬起手,轻轻抚摸着白玲柔软的头发。白玲立刻醒了,抬起头,灿然一笑:“飞哥,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肖飞觉得嘴里发干,努力去掩饰内心的感动。他说:“妹妹,比昨天好多了。不使劲好起来,怎么对得起你?” 白玲“噗嗤”一笑:“那你就使劲好起来。” 外面,队员早早就起来了,新换了三八大盖,让他们兴奋得睡不着觉,天刚亮就起来拿着步枪,有的在练瞄准,有的在练刺杀。 马骁来到肖飞的床前,说:“大队长,感觉你气色比昨天好多了。说,想吃点什么?” 肖飞说:“我是馋鬼托生的,见什么都想吃,就是不喜欢吃单独为我做的饭。” 马骁说:“那怎么行,你是伤员。这样吧,早饭先将就着吃点,早饭后,我叫他们弄条乌鱼来给你炖汤。” 乌鱼是一种生活在湖底的深水鱼,以捕食小鱼虾为生。民间传说乌鱼汤对红伤恢复大有好处。但现在是冬天,乌鱼藏在湖水底下,基本不活动,怎么能弄来乌鱼啊? 肖飞连忙制止说:“马大哥,千万别忙乎,这什么季节?不好下水抓鱼的。” 马骁说:“这事你不管。打仗你比我们行,捞鱼摸虾种庄稼,我们比你强。那你就等着吃乌鱼汤吧。” 果然,中饭的时候,就有队员端来鲜美喷香的乌鱼汤。 马骁说:“二斤多重的大家伙,差点让它跑了。这一顿,咱们就先吃鱼头汤。” 猴子内心感动,什么话也没说。竹青扶他坐起来,他看着黑陶碗里那洁白如奶,浓稠的鱼汤,一滴泪珠悄悄落进汤里…… 队员们早上练枪,中午就各自找活干。这块高地上,还有近二十来亩地可以种庄稼,有的队员就来翻地,拾掇菜园子,有的队员就编席子,编斗篷。湖荡里有取之不竭用之不完的芦苇。 还有几个队员在新建厕所。白玲没来的时候,他们没有也不需要一个像样的厕所。现在白玲来了,这事就需要急办。 白玲闲了就在岛上溜达,然后就回屋陪伴肖飞。每天晚上,二人合练无相心经。 在肖飞不能起床的那些日子,生活上的贴身照顾,都有白玲来完成。一开始,白玲感到十分害羞,而肖飞也尴尬的不得了,但那都是不得已的事,肖飞也不愿意让队员们来做这些事。 后来二人也就不那么觉得难堪。二人才情感却由此上升到一个心的境界。 之前,白玲在武陵山庄,陈辉为他疗伤的时候,曾经有过类似的接触,那时心中虽然十分冲动,但远没有服侍肖飞时候的接触让他震撼。 肖飞在深山和箫箫练功的时候,也难免有过触碰,但那时心中一直想到一个“礼”字,从来没有逾越行为。 而现在就有些不同了,肖飞白玲自幼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友谊上升为爱情,早把自己看成是对方的人。 开头的尴尬和害羞之后,变成贪恋,有时甚至有把玩之事。不必细表 白玲岛上的日子在这闲散平淡中溜走。肖飞的伤口换过一次药,现在已经愈合结痂。他还是虚弱,但在白玲的搀扶下,已经可以下床走几步了。 白玲因为日夜操劳,显得有些憔悴,但精神开朗,心情愉快,飞哥一天天好起来了,队员们对他们都好,外面也没有新的任务。她感觉守着猴子哥哥,比什么都好。 徐盛在桑垄的陪同下,来过一次。他看到肖飞一天天好起来,大感欣慰。他说外面什么事没有,要肖飞安心养伤,过了一宿就走了。 这天早饭后,。白玲把那张绳床在门外铺好,扶着肖飞在绳床上坐下,然后在背后垫上被子,猴子就可以依靠着晒太阳了。 马骁见到肖飞出来,连忙过来说话:“大队长,能出来晒晒太阳了。看你气色也好多了。” 肖飞说:“马大哥,我对你说个事。” 马骁说:“有事你吩咐就是。” 肖飞说:“马大哥,日子过去这么久了,上次战斗还没有开总结会吧?” 马骁说:“大队长你负伤,白玲妹子服侍你,都没有时间,没有你们参加,我们也总结不出结果来,所也就没有总结。” 肖飞说:“今天太阳好,天气暖和,我们来总结一下好吗?” 白玲说:“马大哥,你把大家都叫来,我们大家聊聊。” 就那么大的一个岛子,马骁喊一声,队员们都聚拢过来。有的拿一把草,有的拿块砖头,都围坐在肖飞和白玲周围。 白玲说:“马大哥,你先说说那次打仗的情况。” 马骁说:“那次我们在护送大队长回来的途中,遭遇了八个鬼子,赶着牛车,拉着一车粮食。我们在白玲妹子的指挥下,全部消灭了这八个鬼子,缴获了所有枪支弹药和一牛车粮食。而我们自己零伤亡。这是我白玲小队打过的最漂亮的一次战斗。” 孙大奎说:“我们是完胜。全部消灭了鬼子,而我们没损伤一根毫毛。但是说句良心话,如果没有白玲妹子,凭我们几个,能有这样的战果吗?” 白玲微笑着说:“要是我不在,你们会怎么打?” 马骁说:“没有你,那仗我们根本就不敢打,说真的,我们也打不过鬼子。” 肖飞说:“说说,我们比鬼子差在哪里?” 马骁说:“我们不如鬼子的枪好。” 孙大奎说:“我们不如鬼子的枪法好” 另外一个队员说:“我们也想不出白玲妹子那样摆兵布阵的方法。。” 白玲说:“那是考虑到你们枪法不好才那样摆兵布阵的。如果大家都是百发百中的话,我们一共十二个人,一人开一枪,就是有三个人打不准,也可以每人一枪,就消灭鬼子,还用得着那样费事吗?” 肖飞说:“我们现在在装备好了,清一色的三八大盖。但还要练习。武器再好没有本事用也不行。” 白玲说:“所以,我们还是要练兵。练好本事才能打胜仗。” 肖飞说:“训练很吃苦的,大家要有思想准备。” 马骁说:“大家都听见了吗?我们要想打死鬼子,又不被鬼子打死,我们就要练兵。大家准备吃苦吧。” 第440章 旧貌新颜 话说肖飞的身体恢复很快,半个月后,就可以自己散步了。开始白玲搀扶着他,转一圈就抓紧回来休息。现在他自己也可以绕着白玲岛转上一圈。 这几天,马骁和白玲一直在他的床前,讨论白玲小队如何发展的事。肖飞说:“马大哥,白玲小队成立这么久了。但还是老样子,队员们的生活条件太艰苦了。” 马晓说:“我们在这湖荡里,后勤没有保障,经费没有来源。我们打仗不多,缴获有限。我们是八路军,又不能像其他帮派一样,上岸去抢掠老百姓。” 白玲说:“马大哥,你说的都是实际情况,在这水荡里,能够生存下来都不容易。” 马骁说:“都怪我没用,没有带好队伍。” 白玲说:“马大哥不用自责,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 肖飞说:“困难很大,但说到底还是钱的问题。这事的所有经费,有我和白玲妹妹负责解决。我们来合计一下,需要添置那些东西。” 他们核算一下,把所有开支累计起来,得出一个总数。肖飞说:“钱用不完。我们在来讨论练兵的事。”经过几天讨论,终于制定出一个周密而详实的训练计划。 早饭后,肖飞白玲和马骁到队员住屋去看了一下。又在岛上转了一圈。猴子说:“马大哥,召集所有人来开会吧。” 人都在岛上,喊一声就都过来了。大家都站着,有人搬来一个凳子,让肖飞坐下。马骁说:“大家都坐下来。” 队员们每人席地而坐。马骁说:“同志们,我们白玲小队的创始人白玲妹子,和肖飞大队长,在我们白玲岛养伤,他们要利用养伤的时间,改善我们的生活,改变我们的面貌,还要训练我们,提高我们的战斗力。我们白玲小队冬季练兵今天开始了。下面两位领导给我们说说。” 肖飞说:“白玲妹妹,你来说吧。” 白玲看了一眼面前这三十几个年轻的八路军队员,说:“各位大哥,刚才我们几个到各位大哥的住处看了一下。说实话,我们不满意。你们在地上铺上芦苇,放一张席子就睡觉。这不行,岛上这么潮湿,就这样睡在地上,时间长了,好人也会惹出毛病来。我们落下一身毛病,怎么去打鬼子?这种情况必须改变。我们再也不能睡在地上了。那么,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 白玲扫视一下大家:“哪位大哥说说,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一个叫刘华仔的队员说:“这事好办,我们支火炕。芦苇荡里有的是芦苇,有了火炕,烧一把火,就没有潮气了。” 白玲说:“这个主意好,火炕可以驱赶寒气,但是谁会垒火炕?” 刘华仔说:“我就会啊。不过先得脱土墼(ji),有了土墼才能垒火炕。” 白玲说:“今天就干。土墼一天可以脱好吗?” 马骁说:“这事不用花钱,但是需要花力气,我们都是年轻人,有的是力气,大家齐心合力,把这件事办好。” 刘华仔说:“土墼脱好,还要七八天才能晒干,干透了才能垒火炕。” 马骁说:“散会以后,全体出动,脱土墼。半个月之内,我们要在新的火炕上睡觉。” 大家说:“好,我们干!” 白玲说:“现在说第二件事。我们看到各位大哥,有人有被子,有人还没有被子,冬天刚开始,这个冬天怎么过啊。就是有被子的大哥,那被子不知多久没洗了,也不暖和。” 队员们互相看看,小声议论,大家都为这事发愁呢?白玲妹子会有办法吗? 白玲停一下,看看大家。大家都眼巴巴地看着白玲,不知道她会怎么解决这件事。 白玲说:“现在决定,白玲小队订做四十床棉被,每条被子六斤棉花。每人一床被子。余下的等新的队员加入了,发给新来的队员。” “嗡”的一声,队员们坐不住了,互相议论,这会是真的? 有的队员说:“妹子,这不会是真的吧?” 白玲说:“当然是真的。我们已经和外面联系了,三五天,就可以做好,发给大家。” 白玲环视一周,他看到的是一张纸笑脸。 白玲说:“现在说第三件事。” 有队员说:“妹子,今天是什么日子?还有比这更好的事吗?” 队员们笑起来,既开心,又有点不敢相信:“妹子,那你就赶快说。” 白玲说:“现在是冬天了,还有好多大哥连棉袄都没有,有棉袄也是破破烂烂,像个叫花子,没有个八路军的样子。还有的大哥鞋子漏脚趾。这怎么打鬼子啊。” 队员们忍不住了:“妹子,你不会给我们做棉袄吧?” 白玲说:“大哥,你说对了。现在决定,每个人做一件棉袄,一条棉裤,一双鞋子,一件褂子,一条裤子。而且是按照八路军的灰军装的样子做,另外,没人发一条武装带,子弹带。” 有个队员说:“妹子,我有点不敢相信,这要花很多钱的。” 白玲说:“钱的事大家不用愁,我和大队长都还有一点经费,这些东西我们一律到根据地采购。争取明天裁缝就来给大家量尺寸,做衣服。” 肖飞在寻找白玲的时候,曾经消灭了三个用摩托车撞他的鬼子,缴获了几十块大洋,另外白玲那里也有一些钱,通过核算,办这些事的费用没有问题。 白玲又问:“我们三十多个人当中,有会剃头的吗?” 有个队员说:“我叫黄二林,我会剃头。” 白玲说:“好极了,明天出去给你买一套剃头的家伙。以后,只要不打仗,每半个月剃一次头。而且你还要教会几个徒弟。大家看看自己,有人是光头,有人是分头,有人是剪过辫子的半边头,这位大哥还留着个辫子。” 大家都笑起来,一看兄弟们,那发型的确是千奇百怪。 白玲说:“现在规定,白玲小队一律剃光头。大家同意吗?” “同意!”队员们逮着机会就没命地喊,接着是一阵哈哈大笑。 马骁高声说:“别闹,听妹子说话。” 白玲接着说:“我看到有几个大哥会编织芦席,从明天起,订好尺寸,编织一批新席子。我们的火炕垒好。全部换上新席子。” 有几个队员说:“没事,芦席的事包在我们几个身上了,只要火炕垒好,保证大家铺上新席子。” 白玲说:“有没有哪位大哥会木匠手艺?” 一个队员说:“我叫卜耀贤,我家是祖传的木匠手艺。” 有队员说:“卜大哥手艺不得了,做木匠不要线!” 队员们开心地乐起来。 白玲说:“我们采购一些木料,做几张饭桌,和一些板凳,以后吃饭就不用端着碗转悠着吃。饭堂可以做会议室,可以在里面开会,学习。还要做几张办公桌和枪架。以后谁把枪随便朝地上一放,就要受处理的。” 卜耀贤说:“我要两个打下手的。还要一套木工工具。不要忘了磨刀石。” 白玲说:“这些事,明天一准办好。买木料的事,卜大哥带人上岸去办。” 马骁说:“大家听着,刚才竹青妹子布置的这些事。我们要在半个月内完成,。我们要在半个月内让竹青小队换个样子,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信心!:”队员们齐声喊道。照这样安排,白玲小队的确可以换上崭新的面貌。 马骁说:“请大队长给我们说几句。” 肖飞说:“我们小队有三十几个人,可以设立三个班,每个班有正副班长。 “马骁大哥是小队长,孙大奎大哥是副队长。马骁大哥不在的时候,有孙大哥代替指挥作战和训练。 “另外选一个识字的记账,每次战斗缴获多少。平时有什么开支,都要记清楚,定期公布。让大家都知道。 “另外,绝不容许任何人搞特殊化,从明天起,我和白玲不再吃小灶。” “最后一条我们不同意!”队员们叫起来。卜耀贤走出来,动情地说:“竹青妹子和大队长,你们在我们心中是神一样的人,不要说你还身受重伤,就是健健康康的来。我们也不能让你们和我们吃一样的饭。弟兄们你们说是不是?” “是!”队员们说:“那不是没大没小了吗?” 肖飞严肃起来:“不行,这是八路军的规矩,我们军区的司令员和战士们穿一样的衣服,吃一样的饭。” 马骁说:“大队长,你的身体还没有复原。你和白玲妹子单独吃一个月,好不好?” 肖飞说:“不行,这事没得讨论。” 队员们说:“大队长,白玲妹子,你们对我们这样好,说吧,要我们为你们干什么?我们下海不怕深!” 白玲眼睛发潮了。 肖飞说:“谢谢大家,我们没有私事要大家帮忙。我父亲和家里三十五口人都被鬼子杀死了。白玲妹妹的父亲和弟弟,也被鬼子杀死了,我只希望和大家多杀鬼子,为千千万万被鬼子杀死的中国人报仇!” 马骁说:“大队长,你来训练我们。” 队员们齐声说:“你来训练我们。” 肖飞说:“好,现在我就来说说,我们白玲小队冬季的训练计划。” 第377章 山溪夜浣 话说白玲刚刚被陈辉从阎王老爷哪里硬拉回来。命是保住了,但内功尽失,这时她的体力还不如一个健康的普通人。 这时候出山是不可能的,她连一场小的战斗也应付不了。她很难平安地回到部队。陈辉提出带她去山庄养伤,他只好同意了。 但她没有力气走完这段山路。陈辉说:“白玲姐姐,别客气了,来吧,我背你。” 白玲轻轻叹口气,她已经没有别的选择,只好朝陈辉背上一趴,让陈辉背着自己,慢慢朝小山庄走去。 陈辉虽然岁数不大,但干过搬运装卸工作,强体力劳动,让他变得十分强壮。他背着白玲,稳稳地走在山道上。 倒是白玲内心十分不安,她说:“陈辉小弟,要是累了咱就歇会。” 陈辉说:“没事,不远了,马上就到了。” 还有一里多路,时间不大也就到了。山庄里黑灯瞎火。黑黝黝的山林下,那个院落像一个巨兽蹲在那里,作势欲扑的样子。而那门前的一潭清水,则像一面镜子,照着满天的星斗。这里的人白天干活,晚上没事,早早就吹灯睡觉。 山庄一片寂静。 陈辉放下白玲,扶着她在一块石头上坐下,说:“白玲姐姐,你等会。” 白玲拉住陈辉的衣角,说:“小弟,大家都睡了,你找个地方让我地方睡一觉就行了,别惊动大家了。” 陈辉轻轻拿着白玲的手,说:“白玲姐姐,到这里,你尽管歇息就行了,别的事你就不要管了,一切有我来安排。” 说罢,推开院门,站在院子里,叫道:“华叔,你起来一下。” 屋里亮起灯来,老华披衣出来,一看是陈辉,连忙说:“这不是少爷吗?快进屋吧。”然后对着儿子的房间喊:“都起来,少爷来了。“说话间,老华的的儿子华林玉和媳妇山妞都起来了。老华看白玲坐在外面,说:“白姑娘也来了。” 白玲点头致意:“华叔,打扰你了。” 华叔说:“姑娘快别说见外的话,你是少爷的贵客,我们欢迎还来不及呢。” 陈辉说:“白玲姐姐,身体不爽,要在这里住几天,华叔,你去把上次她住的房间打扫一下。林玉哥和山妞嫂子,你们去做点吃的,要精致点的。” 一会,老华来说:“少爷,房间打扫好了。带白玲姑娘去休息,饭马上就送过去。” 陈辉扶起白玲,说:“白玲姐姐,我们到屋里歇着去。” 白玲说:“华叔,谢谢你了。” 老华说:“白玲姑娘快别客气。应该的。” 房间里床铺摆设都很粗犷简陋,但却整洁干净,而且用山里的香草熏过,屋里还留着山草的香味。 陈辉打来山泉水,竹青洗了手脸。饭菜做好,山妞送到屋里来。无非是蛋汤,面饼和几样精致的小菜。 白玲满怀歉意地说:“嫂子,给你添麻烦了。” 山妞说:“妹子,饭菜要是和你的口味,是山妞最高兴的事,。不用客气,趁热吃吧。” 陈辉相陪:“白玲姐姐,慢慢吃,吃多点。” 白玲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虽然心里有事,没什么胃口,但挡不住陈辉婉言相劝,慢慢吃,慢慢喝,一顿饭吃了好长时间,总算吃饱了。 山妞来收拾了餐具。陈辉说:“嫂子,你去睡吧,等会我来洗涮。” 山妞笑笑:“少爷陪白玲妹子说话。琐碎的事你就别管了。” 陈辉说:“嫂子,你有干净的衣服拿一身来,让竹青姐姐换一下。” 山妞连忙说:“有,我现在就去拿过来。”出去一会便拿来一身干净衣服,放在竹青床头,端着碗筷出去了。 白玲连忙说:“陈辉小弟,算了,我稍微好些,自己会照顾自己。” 陈辉拍拍山妞的衣服,说:“白玲姐姐,这没什么好客气的,当兵打仗的人,难得有整顿内务的时间。衣服穿久了洗一洗穿着才舒服。你换下来,等会我给你拿出去。” 陈辉出去了。白玲拿起山妞的衣服检视,那衣服虽然都是粗布做成,也有补丁,洗得很干净,放在鼻子上闻一闻,那衣服散发着淡淡的山泉水清幽气息。 白玲过的是军旅生活,行军打仗是家常便饭。该卧倒的时候,哪怕地上有泥水也会毫不犹豫地趴下去。遭了雨淋,那衣服就在身上风干。还要出汗,反复出汗。都很难及时换衣服。他的衣服就很难保持整洁。 能换一身干净衣服穿着,已经是很大的享受了。白玲不再犹豫,脱下自己的脏衣服,换上了山妞的干净衣服。那衣服略显肥大,但还算合身。 陈辉在外面说:“竹青姐,我能进去吗?” 白玲脸上有点出火,无声一笑,说:“我换好衣服了。你进来吧。” 陈辉进来说:“竹青姐你休息吧。有事叫我。”说着拿起叠在床头的换下来的衣服。 白玲连忙制止,说:“陈辉小弟,你干什么?” 陈辉说:“把你的衣服洗一洗啊。你哪能老是穿山妞嫂子的衣服呢?” 白玲摆手说道:“赶快放下!陈辉小弟,你是男人,怎么能给女人洗衣服呢?” 陈辉笑了,露出整齐结拜洁白的牙齿,说:“竹青姐姐还有这思想啊。” 白玲的脸就红了:“陈辉小弟,要不明天我自己洗,或者请山妞嫂子给我洗。” 陈辉一本正经地说:“白玲姐姐,在这里,你的衣服要么你自己洗,要么我洗,怎么能要他们洗呢。你看你现在的情况,能洗衣服吗?所以这衣服只能我来洗了。” 白玲还想说什么,陈辉已经抱着衣服走出去了。 陈辉来到山塘水的出口处,那里有反复使用过无数次的洗衣石,还有一根很称手的洗衣棒。陈辉把竹青的衣服在泉水中泡透,然后放在石头上,拿起洗衣棒,轻轻敲打,反复敲打。 寂静的山谷中便传来“梆!梆!”的捣衣声。 陈辉虽然出生在富有人家,但年纪很小就外出求学,后来又干搬运装卸等重活,所以并不娇惯。管理自己生活的能力很强。 洗衣做饭这些事情都难不住他。 “梆!梆!梆!梆!” 他洗得很细心,很认真,深怕有一处洗不干净。山里没有肥皂,全靠大量的水和反复敲打。 敲打一遍,在水中漂濯一遍。反复敲打,反复漂濯。 “梆!梆!” 那“梆梆”的捣衣声传到屋里,扰的竹青睡不着。她很小的时候就就自己洗衣服,后来大了,又为父亲洗衣服,为弟弟洗衣服,但还从来没有人为她洗衣服。更没有想到会有一个年轻的男孩为她洗衣服。 这个男孩经历过南京大屠杀,在鬼子的屠刀下逃得性命。他不眷念富有安逸的生活,毅然投身抗日的洪流。 他历经战火的洗礼,却不失少男的温柔。战士也有温柔的一面呢。 白玲听着那清晰悦耳的捣衣声,心中生出莫名的感动。 开头她并没有想到陈辉会为她洗衣服,所以没有把那些小小的内衣藏起来。这会陈辉也许正在为她搓洗那些小小的内衣。 白玲的脸上感到呼呼出火。 山中很安静,捣衣声很清晰很好听。“梆!梆!” 那声音好像直接撞击着白玲的心房,她感到自己的心房很柔软,被那声音撞击的很疼,但很舒服。 她躺在床上,心里被一种说不出的温馨萦绕着,不由得眼睛有些发潮。 捣衣声停下来了。陈辉把衣服洗好了?他在晾衣服? 陈辉真的把衣服洗好了,正在晾衣服。陈辉在树上拉上绳子,把衣服一件一件晾好。然后在竹青的门外坐下,他怕竹青有什么事,随时等候竹青的呼唤。 他暂时还不能睡,他要等白玲的衣服大半干的时候,把那衣服收起来,晾到屋里,阴干。不然,华叔和林玉天亮后会看到这些衣服。这些衣服是不能让他们看到的,特别是小衣服。 门外传来轻微的呼吸之声。白玲听出,那是陈辉在门外。他在门外干什么呢? 白玲说:“外面是陈辉小弟吗?你进来吧。” 陈辉说走进来:“竹青姐,有什么事?” 白玲说:“我没有事。你干嘛不去睡觉呢?” 陈辉说:“我在等你的衣服晾干,然后收进来。不然天亮了,华叔一家就会看见那些衣服的。” 白玲感激地不知道说是好了。他知道陈辉的话是什么意思,这里面可包含着对白玲的无比尊重。她说:“小弟,你真是细心的男孩,真难为你了。姐姐怎么感谢你呢?” 陈辉压压白玲的被角,说:“白玲姐,你感谢我的最好方式就是早日恢复健康。我没有别的祈求。” 这话像婴儿的小拳头敲打在胸口,有点力气,但更多的是温柔。白玲昨天夜里,连续地长途奔跑,耗尽了最后一点真力,倒在山林里,那时,她已经没有活下去的打算了。 然而是多么幸运,她遇到了陈辉。陈辉用他少得可怜的内力,救活了白玲,接下来就是悉心照料,贴心照料,给白玲以温暖,给白玲以安慰。使白玲那颗破碎的心,停止了流血。 这比任何灵丹妙药都有效应。 白玲的心里暖暖的,她说:“小弟。你这样说,我很喜欢听。我一定尽早早恢复健康,来感谢你的心意。” 夜晚的山风,带着暖暖的气息吹来。 第378章 润心无痕 话说陈辉细心地洗好白玲的每件衣服,然后晾起来。但他并没有立刻去睡。山里的夜风拂拂,带走衣服上的水分。因为夜里山中空气潮湿,不可能把衣服完全晾干。 他要等那衣服快干还没干的时候,把衣服收起来,重新晾到白玲的屋里,这样,白玲第二天早上起床时。就可以穿上自己的干净衣服了。她不能老师穿山妞的衣服。 他把白玲的衣服晾到屋里,还有一个原因,是为了不让华叔和林玉看到这些衣服,特别是贴身的内衣。那是不能让外人看到的。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贴身内衣,女孩会尴尬的。 这样入微的细心体贴,让白玲十分感激。 老华一家重新去睡了,山谷里又安静下来。夜风在山林间奔跑嬉戏,门前的山溪在欢快低吟。 老爷陈忠和已经带着其他家人出山了,虽然陈家庄一处宅院和其他老百姓的房屋全部被鬼子烧毁,但陈家贵重的东西都藏在山里,陈家还有大片田产,所以遭此一劫,陈家并没有伤到元气。 但这样一来,陈家就面临着是否重建一处宅院的问题,还有那些逃散的村民,他们大多是陈家的佃户,陈家这时候也要帮助他们读过难关。 诸事繁杂,陈老爷等事情稍微平定下来就带着手下的家人出山了。 山里只剩下老华一家子。 山庄的夜晚出奇地安静。陈辉的细心和体贴,让白玲感受到春风般的温暖。这在白玲心灵受到重创之后,是一种非常的珍贵的安慰。 她带着对陈辉深深的感激,进入了梦乡。 突然屋里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白玲虽然真气大量流失,但那听觉还是高于常人,这些轻微的响动,还是让白玲醒来。她睁开眼一看,只见烛光里,陈辉已经在屋里拉起一道绳子,正朝上面晾自己那些已经大半干的衣服。 陈辉的动作很慢,很轻,生怕惊醒白玲。但白玲还是醒了。 “小弟!” 陈辉吃了一惊。一脸的歉意,连忙说:“对不起啊白玲姐姐,我还是吵醒你了。我这里马上就好。” 白玲软软地说:“小弟,让你这样照顾我,我心里真的有点过意不去。” 陈辉说:“白玲姐姐,你说什么呢?能给你做点什么,你不知道是我心有多高兴。你是谁啊?你是抗日的大英雄。不是随便谁都能有资格照顾你的。” 白玲笑笑说:“小弟,你那嘴就像抹了糖似得,说出话来,叫人听着舒服。” 陈辉带点戏谑地说:“这是真心话。不信,你朝大街上一站,说,我是白玲,谁来照顾我一下,我敢说,那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一下子都会涌过来,喊着,我来我来!” 白玲轻轻笑起来:“小弟,尽说好听的,事情哪有那么夸张。” 陈辉说:“所以呀,我要珍惜这个能照顾你的机会。好好照顾你。” 这会,白玲感觉身体好多了。这得益于她舒舒服服地吃了一顿饭。其实再好的武功,再大的本事,物质基础还是那一天三顿饭。没有这个,一切都是虚无的。 白玲在精神受到巨大打击的情况下,又经过超体能的长途奔跑,虽然感觉不到饥饿,但那支撑生命活动的能量已经耗完,所以才出现生命危机。 后来得到陈辉施救,又吃了一顿饭,陈辉的细心呵护,又给他极大安慰,心里充满感动和温暖,身体恢复的很快。这时已经很轻松地就坐了起来。 陈辉连忙说:“哎哎,白玲姐姐,躺下躺下。我这马上就好了。” 陈辉晾完最后一件衣服说:“好了。竹白玲姐姐。接着睡吧。” 他走过来,扶着白玲的肩膀,让她慢慢躺下,压了压被角,吹灭了蜡烛,然后轻轻走出去。 白玲却睡不着了。 山里的夜是安静的。但你仔细听去,就会听到风儿轻轻吹过,山林发出哝哝呓语,听到野兔在吃草的声,听到猫头鹰翅膀划动空气的声音。 大山之夜,生机勃勃。 白玲出生在穷苦人家,母亲去世早,从小就很少有人照料她,父亲白老实靠打零工养活姐弟俩,整天不着家。白玲很小的时候,就担负所有家务,照顾全家人的生活。她都是照顾别人。 后来她到到肖家,做三少爷肖飞的陪读,说白了,那就是肖飞的贴身丫鬟,他的责任就是陪伴肖飞,照顾肖飞。 肖飞对女孩体贴温柔,没拿白玲当丫鬟看待,二人才暗生情愫,相互爱慕。 后来离家出走,参加抗日,每天都是残酷的战斗,生活也是粗放型的,没有人去注意那些生活细节。 现在白玲病了。情感上的强烈打击,让她差点丢命。在这关键时刻,陈辉出现了。 不久前,陈辉被鬼子打伤,白玲为他治伤,但那时对陈辉的接触是粗放的。陈辉留给她的印象是,小伙人长得不错,性格文静中透着坚强,很有教养的样子。 现在白玲病了,陈辉把她从灰暗救出来,细心照顾,给她温暖,给她呵护。白玲突然感觉到被人关心,被人爱护,原来是这样一种美好的感觉。 从心底谢谢你啊,我的小老弟! 白玲躺在床上,听着山间的天籁之音。再也无法入睡。她听到一种声音,那就是听到门外的呼吸之声。陈辉并没有离去,他在门外守护着白玲。他要这样守在门外一夜? 白玲忍不住了,轻轻喊道:“陈辉小弟!” “哎!来了。” 陈辉推门进来,点亮蜡烛,转身出门,拿进来一只包着棉布的水壶,倒了半碗水,把白玲扶起来坐着,然后把碗送到白玲嘴边:“姐姐,喝口水。” 那水还温热,一直暖到白玲的心里。她的后肩圈在陈辉的臂弯里。她清楚地感受到陈辉的呼吸,听到了陈辉的心跳,感受到陈辉胳膊上的力量和温柔。那水的温热,在胸口向全身弥散,弄得她全身软软的,没有一丝力气。她忽然生出一阵冲动,多想那肩膀圈拢过来,抱抱自己。 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白玲感到脸上一阵出火,一片红晕悄悄飞上脸颊。 喝了半碗水,陈辉扶着白玲,让她慢慢躺下:“姐姐,我就在外面,有事你就叫我。” 白玲说:“小弟,我没事了,你去睡吧。” 陈辉说:“不行,万一有事呢?你现在还是病人,等你好了。自然就不用别人照顾了。” 白玲说:“小弟,你这样我反倒睡不好了。” 陈辉说:“那好吧,我走远点就是。” 白玲说:“不行,你得去睡觉,不然,你会累坏的。” 陈辉说:“跟你说真的,我不放心,万一有什么情况,你又不能用力气。你看,我身上还带着枪。” 说着拔出一支乌亮的手枪。 白玲觉得眼睛有些发潮。被人保护,被人呵护,作为一个女孩,她很享受,但同时也生出歉意。她说:“小弟,要不你别再外面了,你就到屋里来吧。” 陈辉摇摇头,说:“那不行。你要休息呢。三分治病,七分调养。这话你听说过吗?” 白玲叹了口气,看着陈辉那俊美的脸,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复杂的感情,说:“小弟,我们练功吧,这样我们都会解除疲劳的。”她现在能做的只有这个了。 陈辉停了一下,说:“姐姐,练功对你的身体恢复有好处吗?” 白玲不好意思告诉陈辉,无相心经是一种情侣功法,男女合练,阴阳互补,对男女双方都大有裨益,不但可以强身健体,祛病延年,还可以增进内功修为。特别是对白玲这种内力突然大量亏缺的情况,合练是最好的选择。 白玲说:“是大有好处。” 陈辉在被鬼子打伤时,白玲曾经发功为他疗伤,也有过一次低层次的合练。今天在山道上,白玲醒来,教了他无相心经的整个功法,还进行了合练。 合练给他带来奇妙的感受,二人真气交换带来一种高层次愉悦感。让他产生新鲜神秘之感,他渴望再一次享受那种感觉。这时听白玲说练功。禁不住高兴起来。 他说“白玲姐姐,与你合练,感觉整个身子都飘起来了,那种快乐的感觉,连头发梢都感觉到。” 白玲不由一阵脸红耳热。她微笑着说:“练习时要求心无杂念,严格按照要求去练习,功效才会更好。” 陈辉给白玲以无微不至的照顾,白玲心存感激,但却无以为报,她只有教陈辉武功。陈辉不会闲着,他还会投身到抗日斗争中去。那时不管他回归原先的组织还是参加八路军,有一身高超的武功枪法,不仅对自己安全有很大保障,也可以在斗争中作出更大贡献。 而且,合练内功,阴阳双修,也会使自己更快地恢复功力。白玲拉开被子,自己先在床上盘腿做好,说:“陈辉小弟,我们来吧。“ 陈辉说:“等姐姐功夫恢复了,你教我打枪好不好?” 白玲微笑着点头:“好。我要把你教成一个神枪手。为了我的陈辉小弟,我一定尽快恢复功力。” 白玲说着,向陈辉伸出了双手。 第379章 温暖的夜晚 话说陈辉的细心照料,不能不让白玲大为感动。这种感动大大地冲淡了内心的伤痛。 昨天,她一路奔跑下来,精力耗尽,倒在丛林中,昏死过去。那时。她死了也就死了。 但幸运的是,她因为遇上了陈辉,陈辉帮助了她,让她死里逃生,没有死掉。现在,白玲已经不想死了。 肖飞现在已经有了狼女。想起这一点,白玲就心疼。但是有什么办法呢?那就祝福他们吧。 没有了飞哥,她白玲还是一个抗日战士,她还是郎小队的成员,她还要杀鬼子。她的父亲和弟弟,十分疼爱自己的肖老爷,她的老师肖敬儒老先生,还有项湖支队张忠等大哥哥们,他们都被鬼子杀害了,大仇未报,怎么能死呢? 但现在她失去了大部分功力。她现在甚至不如一个普通人的体力。 她现在这样是不能出山的,别说遇上鬼子,就是遇上几个保安队,她也对付不了。 如果自己练功恢复功力,那不知道要几多时日。要想功力快点恢复,那只有男女合练。 但飞哥已经不可能再与白玲合练了。那么通晓无相心经的男子,只有自己刚刚认识不久的陈辉了。 如果不是陈辉在山道上救了自己,恐怕现在自己已经没有呼吸了。 白玲心里一阵难过。自己曾经发誓不要任何人发功疗伤。但对陈辉却犹豫了。 陈辉是个不错的男孩。人长得很好看,心肠也好。而且也是抗日这条战壕里的战友,让他学会无相心经,是自己对他的报答。 与他合练,不仅可以使自己的功力恢复的很快,也能在短时间让陈辉获得功力。这时两全其美的好事。 但这毕竟是情侣功法! 猴子哥和狼女好了,他们可以成为情侣,可以合练。白玲已经没有情侣了。那么能和陈辉成为情侣吗? 不能! 之前如果没有肖飞,白玲也许不会拒绝这段感情。但之前有了飞哥,白玲已经对肖飞倾注了全部深情。虽然有一个狼女在中间,但她对肖飞的那份真情,不是说结束就结束的。她的心里已经不能再容下其他的男人了。 现在的问题是,不是情侣的一对男女,能合练无相心经吗?陈辉愿意和自己作为朋友的关系来合练吗? 这事应该对陈辉小弟说清楚。 白玲说:“小弟,你坐下,姐对你说几句话。” 白玲的床前有有一块当做板凳的石头,陈辉坐下来:“白玲姐姐,你说。” 白玲说:“有一个方法,可以使我很快恢复功力,也可以使你在短时间内获得深厚的功力。这就是我们合练无相心经。之前,我们在山道上也曾经合练一次,那时不合练,我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但那只是很初级的练习。现在,我想和正式合练。你愿意和我合练吗?” 陈辉看着白玲说:“姐姐,这么好的事,你说我会不愿意吗?” 白玲犹豫了一下,说:“但是,姐姐要告诉你,这是一套情侣功法,而我们不可能成为……”白玲的声音越来越低。只感到脸上呼呼冒火。 这话题来的太突然,陈辉一时竟无言以对。 白玲躲避着陈辉的目光,艰难地说:“小弟,作为朋友,你愿意和我合练吗?” 陈辉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内心的震撼是强烈的。但他所受的教养,使他还是保持着恭谦的态度,他说:“白玲姐姐,这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事。你和猴子哥哥,天下人都知道你们是抗日情侣。而我陈辉需仰望才能看得见你。 白玲红着脸说:“小弟不必过谦,你也是很优秀的。” 陈辉诚恳地说:“姐姐,只要能对你恢复功力有帮助,我愿意不要任何身份来帮助你。至于我自己能不能练出功力,也是无所谓的事。而且我可以保证,终身不向外泄露我们合练的事。” 白玲说:“好弟弟,难为你这样善解人意。我们来吧。” 在白玲的指导下,陈辉脱了鞋子,在竹青对面盘膝坐好。竹青伸出两手,搁在膝盖上,手心向上。 陈辉伸出两手,覆在白玲的手上。二人劳宫穴相对,双手紧握。白玲感到陈辉的手在微微颤抖。自己的手也忍不住随之颤抖。 白玲向陈辉详细讲解了合练无相心经的方法和技巧。然后问:“小弟,你记住了吗?” 陈辉说:“姐姐我记住了。” 白玲说:“小弟,你用左手输出真气,我用右手输出真气。你的真气属阳,我的真气属阴,阴阳二气融合互补,方得平衡。你一边用意念引领真气在体内运行,一边将真气归入丹田。” 陈辉说:“我记住了。” 白玲说:“小弟,我们开始,二目微闭,默念口诀,调整呼吸,排除杂念……” 二人渐渐入静。 陈辉此前从来没有练习任何武功,他虽然练习无相心经时间很短,输出的真气量也很小。 这股真气却是纯而又纯,对白玲来说是非常宝贵的。她像海绵吸水一样,把陈辉输送过来的真气吸收的干干净净。 陈辉这是第一次正式和白玲合练。他先是有些不太熟练,但很快掌握了要领。一边输送,一边接收。 很快,二人奇经八脉全部打通,气血通畅,二人真气互相交换,循环往复,畅行无阻。 二人真气融合二为一,二人身体也合二为一。已经无需意念引导,二人真气自行交换运行。那真气流向四肢百骸,充溢在身上的每一个毛孔。 渐渐地,那快感在丹田升起,向四周扩散,很快蔓延到全身的每一个地方。 思想,意识,感情都不存在了,世界不存在了,时间停止了流动。 无物无我! 雄鸡叫了一遍。 雄鸡有叫一遍。 雄鸡第三次啼鸣,天已拂晓。 白玲和陈辉在练功状态中醒来,握在一起的双手汗水漉漉,二人分开双手,又各自调息片刻,将真气收归丹田。 真睁开眼来,只见烛光摇曳,结了一个大大的灯花。陈辉拨去灯花,屋里突然明亮起来。 只见白玲脸色红润,已经全无病容。她羞涩地低着头,不说一句话。 陈辉说:“白玲姐姐,你感觉好点了没有?” 白玲无声地笑笑:“小弟,你先说。” 陈辉说:“这是全新的感觉,真是好极了。” 白玲说:“就这?” 陈辉说:“姐姐,我说不出来。” 白玲“吃吃”低笑。不语。 陈辉说:“姐姐,你说。”说着又握住了白玲的手。白玲也反过来握住陈辉的手。低着头笑。 陈辉说:“姐姐,你说呀。” 白玲脸红红的,又是低低一笑,说:“我不说。总之很好就是了。你觉得功力有增加吗?” 陈辉说:“说不上来,总之感到浑身很有力气,也感到特别有精神。” 白玲抬起头来,看着陈辉,一笑,说:“小弟,练功结束了,你还坐在我的床上呀?” 陈辉的脸红了,有些尴尬的笑笑:“哎呀,姐姐,我一忘情就失态了。”连忙下了床。 白玲无声笑笑:“小弟,你差不多一夜没睡了。你回屋去睡一会吧。天都快亮了。” 陈辉说:“姐姐也睡会。”他把白玲的枕头摆摆正,两手扶着白玲双肩:“来,姐你躺下。” 白玲感到陈辉这种照料很让人心暖,便顺着陈辉的劲儿慢慢躺下。 陈辉扶着白玲的两只手并没有立即拿开,而是弯下腰来低着头,呆呆地注视着白玲。 那好看的脸就在白玲面前不到一尺远,白玲看到他那还有些稚嫩的脸上,两只眼睛清澈,单纯,却是充满温情。 他的嘴唇不薄也不厚,线条很柔和,有些红润。白玲忽然心里一动,心想,傻弟弟,你要是趁机亲姐姐一下,姐姐不会生气的。 白玲眼中满是羞涩,感觉自己的心跳加快了,她声音涩涩地问:“小弟,你看什么呢?” 陈辉调皮地一笑:“姐姐,我在看风景呀” 白玲疑惑地说:“看风景,看什么风景?” 陈辉说:“姐姐,你难道不知道,你是世界上一道最美的风景吗?” 白玲就感到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地挠了一下,有点疼,有点痒,但很舒服。她手出手抚摸着陈辉的脸。那脸有点烫:“弟,小嘴儿真甜。姐姐知道你是在夸我。姐没那么好看。去睡吧。” 陈辉没有说话,抬手抓住白玲的手,用自己的脸在那手掌上轻轻磨蹭。白玲闭上了眼睛。 陈辉的渴望是明显的,从他那有些颤抖的手上,从他那有点粗糙的呼吸中,白玲知道他想些什么。不由自己也心跳起来。 但陈辉很快就控制了自己的情绪。他害怕白玲看到他强烈的反应,如果白玲没有同样的心情,那就是对白玲的亵渎。他放下白玲的手,把被子拉倒白玲身上,盖好。 他直起身,转过脸去。举手试试白玲晾着的衣服。说:“姐姐的衣服干了。” 说着一件一件扯下来,叠好,放在白玲的床头:“姐姐等会你穿上吧。” 白玲满脸微笑不说话。陈辉说:“姐姐,你笑什么?” 白玲说:“没什么。你去吧。我要换衣服了。” 第380章 武陵山庄 话说白玲和陈辉夜间合练无相心经,虽然陈辉功力很浅,但白玲得到他的纯阳之气补益,内功恢复很快,身体也进入恢复阶段。 陈辉刚学习这种功法,就得到了和白玲合练的机会,功力增长突飞猛进。二人皆得合练之益。 陈辉回到到自己房间,眯糊了一小会,天色已经大亮。起身出来,见白玲正抱着一抱衣服向山溪边走去。连忙喊:“白玲姐姐,你干什么去?” 白玲回过头一笑,说:“我把山妞嫂子的衣服洗一下。” 陈辉说:“刚穿了一个晚上,不用洗的。山妞嫂子——” 山妞正在采摘做早饭的蔬菜,闻声连忙跑来:“少爷,什么事?” 陈辉说:“白玲姐姐要给你洗衣服呢。” 山妞连忙上前接过白玲怀中的衣服说:“妹子,哪能要你给我洗衣服呀。再说,刚穿了一个晚上,那需要洗呀?你嫂子是干活的人,没那么多讲究的。” 山妞抱着自己的衣服,送回屋里,自去干活。 陈辉看着白玲,她的气色好多了,说:“白玲姐姐,干嘛起得这么早,你应该多睡一会的。” 白玲说:“我休息好了。这山间的空气多好。早上起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对身体也有好处的。我们转转去。” 陈辉说:“好,我陪着姐看看这小农场。” 早晨的阳光从两个山头之间照进来,阳光洒在庄稼上,那露珠儿便显得金光灿灿。那人工造出来的庄稼地上,各种庄稼长势良好,叶片上挂满露水。在早上的阳光照耀下,青翠葱茏。 林玉在收拾菜园子,青菜,韭菜,辣椒,茄子。挂满露水,青翠欲滴。华叔则在庄稼地里忙乎。那其中有一亩多地,种着旱稻,华叔在拔?草,那种草和稻子长得差不多,不注意还不容易认出来,所以大家都把这活儿称作“逮穇子”。 猪啊羊啊已经从圈里放出来,自由自在地山林中觅食玩耍。鸡鹅鸭也都在山林间找虫子草籽吃。一只公鸡站在一块石头上,发出高亢的啼鸣:“喔喔——” 一只母鸡蹲在草丛中,安静看着四周。它在生蛋呢。 这些禽畜数量不多,但品种齐全。已经足够山里人消费了。 粮食蔬菜都是这样,没什么结余,但吃饱肚子没什么问题。其实人生的最终目标是什么呢? 首先是不受饥寒,然后就是平安无事。作为普通的老百姓,这两点得到保证,也就满足了。 这个小小的山庄里,这两点完全可以得到满足。难怪老华一家子在山庄建成后,死活都要留在这里。 山里人的生活,缓慢,太平,无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没有太多的欲望,也就没有无谓的烦恼。这样的日子不也是很好吗? 白玲看着,溜着。心中感慨良多。忽然问陈辉:“小弟,这山庄有个名字没有?” 陈辉说:“还没有呢,你给起个名字吧。” 白玲说:“上次我在这里,陈伯伯曾经说,老了打算在这里隐居,种田,读书,练剑。这种世外的生活,还真是值得向往的。给他起个名字叫武陵山庄你看怎么样?” 陈辉说:“白玲姐姐是取陶渊明《桃花源记》中武陵人那一句,隐含这里是世外桃源之意吧?” 白玲微笑着点点头。 陈辉说:“白玲姐姐不仅是武功盖世,而且才思飘逸。这名字好。我见到父亲后告诉他,这里就叫武陵山庄了。” 竹白玲说:“我就是随口说说而已,不一定合陈伯伯的心意呢。” 陈辉说:“我父亲早就想给这里取个名字,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所以一直搁置在这。倒是白玲姐姐一语道破其中玄机。我父亲会谢谢你的。” 白玲说:“陈伯伯喜欢就好。” 白玲想起,她和肖飞曾经在猎人大哥门前的水潭边,有过一席谈话。都谈过归隐这个话题。那天晚上,明月当空,白玲和肖飞坐在潭水边的青石上,紧紧相拥,窃窃私语。现在想起,那场景历历在目,而今已经物是人非,飞哥,你忘了白玲吗? 还有在桃林老头那个桃树林中,也谈过这个话题。那一回,肖飞大战十几个黑衣人,力尽倒地,差点遭到黑衣人的毒手。他们在桃园中养伤,曾经设想抗战胜利后,就去桃园过日子。那天晚上,肖飞和白玲第一次同床而眠,白玲把乾坤棒放在二人中间,白玲说:“不许碰我的乾坤棒啊。”肖飞果然一夜也没有触碰那很乾坤棒。飞哥是正君子啊。 但现在觉得在那些地方隐居都很悬乎。因为那些地方很难解决吃饭问题。 而武陵山庄就不同了。在这里过日子。只要干活就有饭吃,而且会吃的很好,陈伯伯书房总有几千册书,够读一辈子的。而且这里地处深山,只要愿意,还有众多的野味可以改善生活。这里可真是归隐的好地方。 可惜肖飞不在自己一起了。而且武陵山庄也不属于自己。将来自己有什么归宿,还真的不一定哦。 想到这里白玲不觉黯然伤神,心中又隐隐疼痛起来。 陈辉见白玲脸上神色急速变化,最后脸上出现痛苦的神色,急忙扶竹青坐在一块石头上:“竹青姐,坐下歇会。” 白玲苦笑笑:“小弟,我没什么。” 陈辉说:“山里早上阴气重,我不该带你出来的。” 白玲说:“小弟,这不怪你,还是我身子虚。我歇一会就会好的。” 陈辉说:“白玲姐姐,说起来,我无权插嘴你的私事。但是,你现在正病着。我们就尽量不要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一切以调养身体为主。你说是不是?” 白玲看看陈辉,心想,这个小弟鬼精灵,他猜到我的心事了?便温顺地说:“小弟,我听你的,啥都不想,就是吃,睡,养伤。” 陈辉笑着说:“这就对了。你看,那条鱼!” 水潭里有一条鱼蹦出水面,落下去时溅出很大的水花。白玲说:“我们去水边看看。” 二人来到潭水边,那潭水面积不大,只有几丈方圆,潭水十分清澈,可以看见水底下的石头。水中,一些大大小小的鱼安闲地游来游去。 白玲说:“这水里好多鱼啊,真好看。” 陈辉说:“这水里本来没有鱼,那年我从集市上买回一些活鱼,放在里面,这里就有鱼了。” 白玲透着一脸的欢喜,呆呆地看着那些鱼儿游来游去,不禁脱口说道:“儵鱼出游从容,是鱼之乐也。” 陈辉接口说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也?” 白玲笑着答道:“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也?” 二人相视大笑。 白玲说:“小弟,我们回去吧,你看,山妞嫂子在喊吃饭呢。” 早饭后,陈辉再也不许白玲出来转悠。他好歹劝说白玲躺在了床上。自己则一直陪伴左右,陪白玲说话聊天。临近中午时,又劝说白玲睡了一觉。 后半晌,白玲好多了。他见陈辉殷殷切切,悉心照料。内心一阵阵温暖,感觉自己再给他添累,都有些愧疚了。 于是便极力不去想肖飞。但和肖飞从小玩到大,特别是参加抗日以来,二人多少次出生入死。说不想就能不想,又谈何容易呢? 所幸的是有陈辉一直不离左右。陈辉个头比肖飞稍高一点,样子也比肖飞好看一点。但比肖飞单纯得多了。白玲和他在一起,时时感到一种被关心,被照料的幸福。 后来白玲回想这一段经历的时候,不得不承认,如果这一时期不是陈辉这样一个温柔单纯的男孩在身边,她真的不知道能不能挺得过去。 晚饭以后,禽畜归栏。华叔一家早早睡觉了。山中又安静下来。 陈辉点上蜡烛,说:“白玲姐姐,你先睡一会,等会我们练功。” 其实白玲已经不需要搀扶了。陈辉还是扶着白玲上了床,他把床上铺头理理好,把枕头摆正,说:“白玲姐姐,躺下歇会。我就在外面,一会来和你练功。” 陈辉的手扶在白玲的身上,那种大男孩的气息想熏香一样漂浮在鼻息之间,白玲就感到身上软软地,真像需要人搀扶的样子。 她有点舍不得陈辉离开。便说:“小弟,你不用出去了。就在这里坐会吧。” 陈辉说:“好,我就在这陪你。”说罢,在床前的石头上坐下。 白玲闭上眼睛,一只手搁在床沿上。那手细腻白嫩。陈辉忽然起来了冲动,怯怯地说:“姐,我可以握着你的手吗?” 白玲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点头,就把手伸给陈辉。 陈辉握着白玲的手,两手轻轻把玩,轻轻抚摸,一个一个地摆弄着手指头。 白玲就感到心里酥酥的,麻麻的。是的,这感觉很好。女孩子总能很敏感地捕捉到男人的珍惜、爱怜和呵护。 但玩弄这手的为什么不是飞哥呢?难道这一辈子再也不能握一下飞哥的手了吗? 眼泪悄悄溢出眼角,无声地流入鬓毛里。 陈辉一声不吱,轻轻地拿衣袖擦去竹青的泪水。然后把白玲的手捂在自己的脸上,慢慢地、轻轻地磨蹭。 白玲便轻轻地摸着那张好看的脸:“小弟!你怎么不问姐为什么流泪呢?” 陈辉说:“姐,我不问,你也不要说,你流泪就行了。流出了眼泪,心里就会轻松一些的。” 白玲说:“你真是我的好弟弟!” 第381章 情之所致 陈辉对白玲太好了,她想,这样无微不至地照顾自己的,要是飞哥多好啊。陈辉小弟啊,你怎么就不是飞哥呢? 她想起肖飞身边有了狼女箫箫,自己这辈子也许再也不能和肖飞在一切了,心中失落忧伤。不禁落下泪来。 陈辉并不去劝她,只是轻轻地擦去她眼角的泪水。他弯着腰,看着白玲的脸,像是自语,又像是对白玲说:“白玲姐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猴子哥哥是吗?” 白玲稍微平静下来,见陈辉满脸关切地看着自己,便说:“对不起,小弟,你对我这么好,我却在想另外一个人,这对你不公平。你别生气。你出去吧,让我自己呆一会。” 陈辉说:“好吧,姐姐你自己躺着,好好歇会。“说罢,转身向门外走去。 白玲突然叫道:“小弟回来,你真走啊?” 陈辉站住了,他看着白玲,无所适从的样子。 白玲说:“小弟别走,你一走我感到很孤单,我连一个朋友都没有了,刚才赶你走,不是真心的,就是心里很难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小弟,你生气了吗?” 陈辉说:“没有,我哪能那么容易生气呢?” 白玲说:“小弟,我很孤单,你做我朋友,愿意吗?” 陈辉走回床边,看着白玲,说:“姐姐,能够做你的朋友,我已经很满足了。你这时如果不想猴子哥哥,我就有点看不起你了。可惜我不能代替猴子哥哥。” 白玲说:“你代替飞哥,我要把你当做飞哥,再爱一回。” 陈辉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看着白玲:“姐姐……?” 白玲看着燃烧的蜡烛,说:“小弟,把蜡烛吹灭。” 陈辉扭过头,吹灭了蜡烛,屋里立刻陷入黑暗。白玲在黑暗中摸索,她抓住了陈辉的手,把陈辉拉向自己,然后抬起一只手去抚摸着陈辉的脸,陈辉拿起白玲的另一只手也放在自己的脸上。 二人都不说话,陈辉心里想道,姐姐,我这样就算是猴子哥哥了吗?我真的能代替猴子哥哥吗。她感到白玲的手在颤抖,便扭头在白玲是手上亲了一下。 白玲双手勾住陈辉的脖子,颤颤地叫一声:“飞哥!” 陈辉知道,白玲因为思念肖飞,把自己当作肖飞了,他心中很难过,只有肖飞才能给白玲以安慰,但自己不是肖飞呀。 他的脖子被白玲勾着,头渐渐低下去,贴到白玲的脸上,白玲便一把抱住陈辉的脖子,哭着叫道:“飞哥……” 陈辉感到,白玲的脸上已经满是泪水。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把手指插进白玲的头发里,拨弄着她的头发,然后又去摸白玲的脸。 他感到,白玲的身子的颤抖,低声饮泣,嘴里喃喃地叫着:“飞哥,飞哥……“ 陈辉的脸贴着白玲的脸,他感到,那脸上满是泪水。 他在白玲耳边轻轻说道:“姐姐,不要太悲伤,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说着亲了亲白玲的耳朵。 白玲不觉浑身一颤。二人不再说话,在黑暗中静默着。 过了很久,白玲已经冷静一些了,她松开陈辉,:“小弟,姐失态了,你不会笑话姐姐吧?” 陈辉说:“姐姐,过去我看英雄是远远的高大的,是你让我看到英雄也是有血有肉的,也有着普通人的情感。你和猴子哥哥遇到了什么事,我不想知道。我只祈求你不要太悲伤。” 白玲柔声说:“小弟,你心好,是个好男人。” 陈辉在黑暗中摸着白玲的头发,说:“姐姐,将来我也许会娶别的女人做老婆,但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女人,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已经没有人能够取代。我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我只想说出我心中的感受。” 白玲说:“小弟,姐能理解你的心情。姐可以告诉你,飞哥已经离开我了,但他在我心中的地位却丝毫没有动摇。你救了我的命,我却无法偿还你的恩德,我将终身亏欠于你。” 陈辉说:“姐姐你不要这么说。就这样,陈辉已经满足了。姐姐,我们练功吧。” 白玲松开手,陈辉直起腰来。重新点起蜡烛,只见白玲躺在那里,头发被自己刚才弄乱,便伸手去梳理白玲的短发,然后把白玲扶坐起来。 白玲的脸红了,看着陈辉,难过地说:“小弟,为我疗伤本来是飞哥的事,可我现在只有你。你能充当一回飞哥吗?” 陈辉说:“姐姐,你就说要我怎么做吧。” 白玲低头愣了一会,然后抬起头来,像是下来决心的样子,低声说:“你耳朵过来。” 陈辉走过去,拉开房门,看了一下外面,外面夜色正浓,武陵山庄里一片寂静。他关上房门说:“姐姐你放心,华叔一家不会来偷听的。” 白玲说:“我不想大声说嘛。” 陈辉笑笑,说:“好,听你的。”便侧着脸,耳朵凑近白玲的嘴。 白玲便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了一会。 陈辉似乎有些吃惊:“姐姐,原来这样练习效果才好呀?” 白玲羞涩地点点头。 陈辉突然激动起来说:“姐姐你千万不要问我愿意不愿意。你知道我愿意不愿意。” 白玲说:“我们吹灭蜡烛好吗?” 陈辉一口吹灭了蜡烛。然后脱了鞋子上了床,坐下,两腿伸直。摸到白玲的手,呼吸便沉重起来,他把白玲朝自己怀里拉,似乎有些怕冷的样子,哆嗦着说:“姐姐,来吧。” 白玲抬起身跨过一条腿,骑在陈辉的腿上,轻轻向下坐。突然,一个硬硬的顶住那里,她不由哼了一声。 陈辉一惊,连忙身子一缩,紧张地说:“对不起,姐姐,我不是有意的地。我……我控制不住。” 黑暗中,白玲低低一笑:“小弟,你是个健康的男人!”她想起为陈辉治疗枪伤的时候,这个小男人也是这样怒发冲冠的样子。 不过那时只是眼睛看到,还隔着一条内裤。而这时则直接顶住了,虽然隔着衣服,但那感觉也是强烈的。 白玲不觉身子微微颤抖。 陈辉说:“我把它压下去,姐姐你就可以坐下了。” 白玲低笑不止,说:“小弟,那样气血不畅,影响练功。还是自然状态好。你把腰带解开。” 陈辉:“姐……” 白玲便摸索着解开了陈辉的腰带,裤子拉下一点。那物件便“嘣”地弹出,敲在竹白玲的手上。白玲一惊,那手刚要拿开,陈辉一把抓住了白玲的手,按在上面。白玲的手指便慢慢拢起来。 静默不动。 陈辉的呼吸粗重了,一把抱住白玲的腰,嘴唇急切地寻找。 于是一阵久久地长吻。 最后,白玲分开,说:“小弟,我们练功吧。”她再一次把练功的要领讲解了一遍。“小弟记住了吗?” 陈辉说:“记住了。” 白玲便贴紧了陈辉,坐在陈辉的腿上,接下来,唇相吻,舌相接。内功一经发动,真气汹涌澎湃,输出和接纳同时进行。 对陈辉来说,这是一番全新的感受。那真气大量涌来,快速在体内运行一个周天,然后归入丹田。 白玲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合练,这次真气大量流失之后,正处在饥渴状态,恰如旱苗思雨。陈辉的真气纯正、清和、澄明。一股股注入丹田,滋润着她的身心。 二人渐渐进入空灵状态。 天地万物似乎都不存在。无可名状的欢愉浪涛般袭来,一波接一波地向顶峰冲刺…… 几个时辰过去了,响起了雄鸡的第一声啼鸣。二人慢慢从无我状态中醒来。 姿势不变,各自调息片刻。圆满结束一次合练。 但陈辉却舍不得放开白玲,还是紧紧第抱着白玲不放。白玲也十分贪恋,任凭陈辉抱着。陈辉的手在白玲后背游走,白玲发出轻轻的哼声。 白玲在心里说:“飞哥,白玲对不起你了。但白玲不后悔,陈辉小弟真的很好,他代替了你。这本来应该是你做的事。陈辉小弟替你做了,你会责怪白玲吗?你要责怪就责怪吧。陈辉小弟是我的朋友,我喜欢他作我的朋友。要不是陈辉小弟,白玲早就不在人世了。飞哥,白玲这时候特别想你,你在哪里?” 陈辉吻着白玲的嘴唇说:“姐姐,你在想什么?” 白玲回吻着陈辉,说:“小弟,测试一下自己的功力。” 陈辉说:“我只觉得功力大长,却不知道长了多少。” 白玲说:“你对着我的手掌发功。” 陈辉对着白玲的手掌发了一下功。白玲说:“小弟,恭喜你,你的功力已经有五成多了。” 陈辉说::“姐姐的情况呢?” 白玲说:“我已经恢复到六成了。” 陈辉双臂收紧,白玲不由哼了一声:“小弟,你想干嘛?” 陈辉也不答话,找到竹青的嘴,就盖了上去。 白玲轻轻嘤嘤吱声,许久才分开。陈辉呼吸变得粗重起来,喘息着说:“姐姐,我好想……” 白玲说:“小弟,你想什么?” 陈辉说:“想和你——” 白玲也感到热血奔流,欲望如潮。轻轻地哼着:“小弟,我也和你一样。” 陈辉就动手去解白玲的衣服。 第382章 乐在山庄 话说白玲和陈辉合练无相心经,结束后,二人舍不得立刻分离。正是青春年少,藏于身体深处的生理欲望被唤醒,猛烈如干柴烈火,难以遏制。又拥抱着缠绵许久,却不料重又激起满腔欲火。 陈辉就伸手去解白玲的衣服。解开两个纽扣,他忽然停住了手。因为他发现白玲出奇地安静。 他轻轻叫道:“姐姐——” 白玲说:“小弟,怎么了?” 陈辉说:“姐姐,这是重大的事。这需要我们冷静下来才能做出正确的决定。” 白玲说:“小弟,你不是说很想吗?” 陈辉说:“很想是一回事,该不该做是另一回事。” 白玲没有回答。只是安静让陈辉抱在怀里,陈辉的脸贴上去,才发现白玲是满脸泪水。 陈辉有点慌了:“姐姐,你怎么了?” 白玲在陈辉的怀里拱动,说:“姐是感激你。” 陈辉有点不解:“感激我?” 白玲说:“是,感激你。你在山道上救了我。刚才我们情到浓处,你完全可以得到我。但你停下了。说不定是又一次救了我。” 陈辉说:“姐的话我不太懂。” 白玲说:“弟弟你不用懂,弟弟的自律又一次救了姐姐的命,我为我们都能够自律而庆幸。” 陈辉吻了一下白玲的额头,说:“姐你怎么了?说话我不太懂了。” 白玲也不解释,又抱紧陈辉,主动去吻陈辉。她说:“小弟,你是个好男人。你刚才如果继续下去,姐是不会阻拦你的。但那后果是不可预测的。” 陈辉说:“姐姐,你的意思我知道了。人之为人,全在于自律,不能由着性子来。” 白玲紧紧抱住陈辉:“你真是我的好弟弟。” 陈辉抚摸着白玲的头发,轻轻叹一口气:“我和姐的缘分恐怕只能到这份上。” 白玲说:“小弟,原谅姐姐不能做你的女人。” 陈辉两手捧住白玲的脸,看着白玲的眼睛,说:“姐姐,听陈辉说一句真心话,姐姐的给予大大超出了陈辉的愿望。你是陈辉今生今世最爱的女人。但仅此而已。我们的交往,会作为一个永久的秘密,珍藏在我的心底。” 白玲的泪水又流出来,她紧紧地抱住陈辉,颤声说:“好弟弟,姐姐谢谢你。快,亲我!” 又一次长吻。 白玲说:“小弟,天快亮了。我们应该睡一会了。” 陈辉离开了,虽然依依不舍,但还是回到自己的房间。 躺在黑暗中,白玲一点睡意也没有,她心中默念:飞哥,我对不起你了。我做的有点过了。但愿狼女能带给你幸福。 陈辉是个好弟弟,不是他,白玲早就死了。白玲感激他。但白玲无以为报,只是传授他一套无相心内功。他有那么苦难的经历,有那样强烈的爱憎,我希望他能做一个勇敢的抗日战士。 飞哥,请你原谅我。不管你怎么做,白玲从来都不怪你。白玲对自己做的事也不后悔。 如果这要是产生什么后果,白玲全力承担,绝无怨言。 飞哥,白玲要永远是你的人…… 白玲默默流泪。她也不去擦。她心中既有陈辉带给他的温情,也有失去肖飞的悲伤,在雄鸡第二次啼鸣中,她渐渐进入了梦乡。 一觉醒来,天生色大亮,太阳升起。吃早饭的时候白玲对陈辉说:“小弟,从今天开始,我来训练你的武功和枪法。” 陈辉说:“白玲姐姐,急什么呢,等你完全康复也不迟啊。” 白玲说:“我们耽搁的已经很久了,不能再等了。我们今天就开始。” 陈辉说:“我听你的。” 早饭以后,白玲把自己关在陈忠和的书房里,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把乾坤棒法加以整理,重新编排,创出一套混元法刀法,适合短刀练习。这正是陈辉的工作中对敌所需要的。 另外白玲还为陈辉编制了一个训练计划,早晚练习武功功,白天练习枪法。入夜之后,二人合练内功。 就这样,对陈辉的训练正式展开。 期间,陈忠和回来过几次,但山外事情很多,回来看一看,安排了一些事,就匆匆走了,他对白玲和陈辉在山中训练也很支持。 陈辉练功不怕吃苦,非常勤奋,武功和枪法进步都很快。 因为日程安排的很满,白玲也没有多少时间去思念肖飞,反倒是紧张忙碌让她很充实,也给她带来很多快乐。山林间不时响起她清脆的笑声。 他们每天晚上合练无相内功,除了练功之外,也免不了缠缠绵绵,互相享受对方的情爱和身体。但每到情浓之时,总能适可而止。当时虽然有些失落和遗憾,但事后则获得更多快乐。 白玲的功力恢复很快,不久之后,已经完全恢复到之前的水平。 陈辉的内功也增长神速。其功力已经和郎小队的高手相当了。他的枪法虽然没有白玲那样的特殊技能,但长短枪用起来,也能打个八九不离十。 陈辉所缺乏的就是反应能力和应变能力了。那需要实战的锻炼。 接下来的就是跟踪、侦察和野外生存等科目的训练。陈辉像白玲一样,制作了一个背囊,配备了绳子、刀子和其他必需品。 这一天,他们离开武陵山庄,在大山中穿行。一边走,白玲一边讲解如何在大山中识别动物和人留下的痕迹,这些痕迹有什么区别。 从一个人留下的脚印和步幅可以推断出他的身高体重以及行走的特征。从他压倒野草的方向,可以断定出他的行走方向。等等。 这些知识对陈辉来说,都是非常新鲜的。 一边行走,白玲还告诉他一些野外的生存技能。例如如何寻找水源,哪些植物可以解渴,哪些东西能吃,哪些东西不能吃,如何猎取一些小动物等等。 陈辉说:“白玲姐姐,我以为打仗只要有高超的武功枪法和不怕死就行了。想不到这要掌握这么多的知识和技能啊。” 白玲笑笑说:“小弟,你所从事的工作,并不是只管行军打仗的普通战士,你是工作有其特殊性,掌握一些特殊技能的必须的” 陈辉说:“姐姐,你只比我大一岁,却有着这样丰富的知识,小弟真的羡慕你。”白玲说:“我也只是懂得了一些皮毛,要学的东西太多。这需要在实战中,不断学习才行。” 听了白玲讲述她和肖飞的作战经历,陈辉吃惊地说:“姐姐,你打了这么多仗啊,有些人当兵一辈子,也未必参加过这么多的战斗。” 白玲说:“我们打了这么多仗,没有两次战斗是完全相同的,每次战斗的情况都不同,都必须想出新的作战方法。” 陈辉感叹说:“白玲姐姐,你让我大开眼界,我好像也重新认识了你。” 白玲说:“我们现在只是纸上谈兵,能不能学以致用,还要考实战去检验。我们休息一会吧。” 二人在一个小山坡上坐下来。愿望群山,苍苍茫茫,犹如万马奔腾,又如巨浪滔天。 陈辉拿出水来,咕噜咕噜喝了几口,白玲说:“小弟,你喝水的方法就不对。” 陈辉说:“姐姐,这喝水也有学问吗?” 白玲说:“当然有学问。同意量的水,会用的可以支撑三天,你这样一天也不够。” 陈辉说:“姐姐,你说怎么喝水才对?” 白玲说:“平常处家过日子,喝水一次喝够,渴了再喝。每天要解好多次小便。当兵的就不行。在不能确定是否有水源的情况下,要始终保持一种有点渴的状态。渴极了喝上一口两口。实在不行,等会再喝一口。这样,有限的水就可以充分利用。有时一天只解一次小便。” 陈辉点点头说:“细细一想,还真是这个道理。” 白玲说:“一个渴得要死的人,战斗力肯定会下降。你本来可战胜敌人,这时候就可能被敌人杀死。” 陈辉说:“姐,我懂了,这看似小事,但打起仗来,就是关系到生死的大事。” 白玲说:“每到一个地方,只要有条件,就要补充水、干粮和弹药。” 陈辉说:“我记住了。” 白玲说:“小弟,这些以后慢慢学习。现在问你一件事。” 陈辉说:“姐你说,什么事?” 白玲说:“你在沂水火车站建立了一个情报小组,但你的上线叛变了,你又被鬼子打伤了。你的上级后来联系你没有?” 陈辉说:“没有人联系我。那次我伤好之后,再回到火车站,发现我发展的那几个人,都不在了。秘密打听一下,他们有的被鬼子抓去了,有的逃跑了,也就是说,那里已经被鬼子发现了。所以我只好回到山里,后来就遇到了你。” 白玲说:“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陈辉说:“我还说不上来有什么打算。我跟着你一起打鬼子行吗?” 白玲说:“小弟,你要真想参加八路军,恐怕有点麻烦。” 陈辉一愣说:“什么麻烦?” 白玲说:“你有这段经历。恐怕八路军要对你进行考察。其实,你还应该和你的上级取得联系。再重新开展工作。” 陈辉说:“要不我自己单干,有你教给我的枪法和武功,我单干也可以消灭一些鬼子的。” 白玲说:“我倒有一个你可去的地方。” 陈辉说:“哪里?” 白玲说:“你可以去项湖荡,去找一个叫宋大广的人。他很可能和你是同一条线上的人。”她简单地介绍了宋大广的情况。 陈辉说:“姐这事我知道了。” 白玲说:“小弟,停,那边有人!” 第383章 临阵磨枪 话说白玲和陈辉正在休息,忽然白玲小声说:“小弟,那边有人。” 陈辉心里一紧,连忙朝前望去,只见林海茫茫,群山交错,远近高低,满眼青绿,却看不见一个人影,陈辉说:“姐姐,我怎么没看见有人啊?” 白玲看着远处的山脚,说:“我不是看到的,是听到的。” 陈辉像是没听清:“听到的?” 白玲说:“对。是听到的。” 陈辉莫名其妙地看着白玲。白玲下巴一撅,陈辉看过去,果然在三百米外的一个山脚下,走出一个山民模样的人。 陈辉说:“姐姐,你真神了,相隔这么远你就能听懂他的脚步声。” 白玲看看陈辉,这个男孩,肩膀很宽,腰很细,腰身笔直,正是女孩喜欢的那种看上去很有力量的体形。不觉心里一动。连忙吁出一口气,压住内心的骚动。对陈辉说:“小弟,我们训练了这么多天,现在遇上这个人,正好可以检验一下你的本事。” 陈辉说:“姐姐,你说,怎么检验,和他打一架?” 白玲“噗嗤”笑了:“傻话,怎么能随便和人打架?你刚才听说我听到这个人的脚步声,很吃惊是不是?” 陈辉说:“是啊,我没想到你是这样发现了他。” 白玲说:“小弟,以你的内力,你也可以听得到。只是你还不会使用你的内力。现在你把内力凝聚在耳朵上。注意倾听,看能不能听到他的脚步声。” 陈辉如竹青所教,吸一口气,凝神于耳,倾听一会,说:“嘿,我还真听到他的脚步声了。” 白玲说:“听力,也是一种功夫,而且是非常实用的功夫。这功夫对普通人也许没什么用,但对于一个侦察兵来说,却大有用处。我们经常练习使用,对敌作战时,会预先发现敌人,那样就能抢得先机,掌握主动劝。这对克敌制胜会有很大作用的。” 陈辉连连点头,跃跃欲试的样子,说:“姐姐,现在这种情况,还有什么功夫可用?” 白玲说:“眼力。你现在再把功夫用到眼上,观察一下那个人。” 陈辉默默用功一会,在放眼望去,突然感觉周围的景物都被放大了许多倍,而远方的目标也向眼前拉近了很多。他对着那个人观察了一会。 陈辉说:“我观察过了,接下来怎么办?” 白玲说:“用脑子。” 陈辉说:“用脑子:” 白玲说:“对,用脑子。脑子也需要经常锻炼。现在我们把得来的情况加以分析,看看会得到什么结果。”陈辉说:“好,我们就来分析,说,我们从哪里入手?” 白玲说:“你来说说这个人的特点。” 陈辉说:“这个人这人中等身材,壮壮的样子,穿一身灰色衣裤,走路匆匆忙忙。还有……没有了,就这些。哦,他衣服下面有点鼓,好像藏着短枪。” 白玲进一步引导,说:“说说你的想法。” 陈辉看看白玲,说:“想法?没什么想法呀?” 白玲看着山脚下的那个人,说:“你没有发现这人身上的疑点?” 陈辉抓抓头,说:“没什么疑点啊?” 白玲收回目光看着陈辉,说:“小弟,你听我来分析。可以肯定,这人不是一般的山民。山里人很穷,都穿的破破烂烂,而这个人虽然是山民的服装,但干净整洁,看不出一点贫穷的样子。所以,他不是我们平常所看到的那种山民。另外,山民外出一般是打猎,这人没有猎枪,也许是采摘,这人没有篮子或者是袋子,而且现在的山果也不到成熟季节,也不是雨后,山上没有蘑菇木耳之类的。如果说是出山办事。他走的方向又不是出山的方向。这些都是疑点。” 陈辉拍拍脑门摇摇头,:“嗨!这么多的疑点,我怎么没想到呢?” 白玲皱着眉头,说:“一个当兵的不能分析遇到的情况,随时都可能身陷危险之中。” 陈辉伸伸舌头:“姐姐,我服你!” 白玲看着陈辉说:“小弟,你听着,事情还没完。通过以上分析,我们确定这不是一个真正的山民。那么他就是化妆成山民。他为什么要化妆成一个山民的样子呢?那就是掩盖他的真实身份。他为什么要掩盖他的真实身份?因为他可能是做一件秘密的事。” 陈辉说:“我懂了,问题的关键是:他是什么人?到这干嘛来了?” 白玲笑笑说:“小弟你可教啊。接着说。” 陈辉两手摊开,说:“没有了。” 白玲说:“好吧,我来替你分析。这个假山民到山里来的目的是什么?我们不知道,但我们还是发现了一点线索。这就是他行走的方向。你看他,正向我们来时的方向,也就是说,他往武陵山庄的方向走。你接着说。” 陈辉说:“他向武陵山庄的方向走去,他的目的会不会和武陵山庄有关?” 白玲说:“你想到了这一点,很好。他的目的是不是和武陵山庄有关。也是可以分析一下的。这几天,山庄周围十几里范围我们都转过了,没有人家。那就存在两种可能,一是路过这里,二是他就是冲着武陵山庄来的。” 陈辉说:“如果他是冲着武林山庄来的,他来武陵山庄干什么?” 白玲说:“找人。” 陈辉说:“找谁?” 白玲说:“找你!” 陈辉愣住了:“找我?找我干什么?” 白玲说:“当然是抓到你,要你说出更多的秘密,要你为他们办事,你要是不肯,就杀掉你。” 陈辉愣了半晌:“姐,你怎么说的这么肯定?” 白玲说:“这事情不是明摆着吗?你的上线做了叛徒,出卖了你,你去接头时被他们打伤,你一定躲在什么地方养伤。他们就到处抓捕你,结果查到你的情报小组。但破坏了你的情报小组之后,还是没有抓到你。” 陈辉说:“对这些都是真实的情况。可是他们为什么一定要抓到我?” 白玲说:“他们想获得更多的情报。还有,他们为了抓你,损失了三十多个鬼子。他们能甘心吗?能不想办法报复你吗?” 陈辉惊讶地说:“天呐,我还一直以为没事了呢,原来鬼子一直在抓我。” 白玲说:“这只是我们的推论,还需要证实。” 陈辉说:“怎么证实啊?” 白玲说:“这要你说。” 陈辉想了一下,说:“我们跟踪这个家伙!” 白玲笑了:“小弟真聪明。” 陈辉脸红了,说:“姐姐,别这样说嘛,我在你跟前,就是一个傻瓜。” 白玲说:“谁说小弟傻了?小弟已经是一个很好的侦察员了。” 阳光照下来,白玲身上落下斑驳的树影,眼睛清澈明亮,嘴唇红艳如火。陈辉一时看得呆了。 白玲见陈辉傻傻地看着自己,眼睛里跳跃着激情,不觉心里一动,随即低低一笑:“傻弟弟,办正事的时候不能走神啊。” 陈辉难为情地说:“我真没出息,一看见你就会忘了别的事。现在我们赶快去跟着那个家伙吧。” 白玲的脸也红了:“傻弟弟,姐姐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吗?” 陈辉脸上出现羞涩的尴尬:“姐姐,说真的,我就想一直看着你,我就是个俗人,看不够你。” 白玲心里暖暖的,抿着嘴唇笑:“等没事了姐姐让你看个够,现在我们有事了,走吧,要干活了。” 二人说了一会话,再去那看那假山民出现的地方。那个假山民早就走远,看不见踪影了。二人站起身,下了山坡,来到那个假山民出现的地方,还是看不到那个假山民的身影。 陈辉说:“都怪我,只顾说话,让他跑掉了。” 白玲说:“想想看,你还记得那家伙出现的地方吗?” 陈辉转了一圈,有些尴尬地说:“记得不太清楚了。” 白玲说:“这就不对了。山里地形复杂,要加强观察和熟悉环境能力的训练。我们每到一个地方,第一件事就是熟悉周围的环境,不然会误事。现在我们向前二十米,那里可以找到他留下的痕迹。” 二人向前二十米,陈辉脸上还是一片茫然:“白玲姐姐,我还是看不出他留下的痕迹。” 白玲宽容地笑笑:“这事需要细心,不能急。你找一下,哪里的野草被踏到一块?” 陈辉说:“看到了,这里还有,这里,这里,哈,找到了,找到了。” 白玲说:“找到他留下的痕迹,他就跑不掉。现在你带着我,向前追踪。” 陈辉就一个一个脚印向前找。白玲说:“这样不行,加快速度。” 二人向前追了一段距离。白玲说:“不行,再加快速度,眼睛要比脚步快。” 陈辉说:“再快我就找不到他的脚印了。” 白玲说:“现在我们和他已经有了一段距离,我们要是不比他的脚步快,怎么能追得上他?我来带着你。” 于是白玲在前,一边寻找痕迹,一边飞速前行。陈辉就有点跟不上了。白玲说:“傻,用轻功!” 陈辉说:“嗨,我笨死了,把轻功也忘了。”说着,提起轻功,这才和白玲并排走。 又向前追了一段距离。白玲一指,陈辉已经看到那个人的身影在山林中闪来闪去。 第384章 陈辉初战 话说白玲一边跟踪那人,一边教陈辉的跟踪技术,时间不大,就已经看到那人的身影在二百米外的山林中一闪一闪的。 陈辉说:“姐姐,看到那人了,你看——” 白玲说:“我看见了。目测他和我们的距离。” 陈辉目测一下,说:“大约二百米的样子。” 白玲说:“不会少于二百二十米。你再看看,你看这人走路有什么特点?” 陈辉看着那人的身影说:“他走的不是直线,好像躲来躲去的样子。” 白玲说:“对,小弟看得很准。他这样走,很容易摆脱后面跟踪的人,也可以防备被人打黑枪。” 陈辉摇摇头,说:“可是我很容易就看到他的身影了。” 白玲对陈辉笑笑,说:“小弟,你还没有意识到,你的功力已经很高了。如果你在没练内功之前,你根本看不到他的身影。一般人的眼睛没有他的身影快的。你看他走路,得出一个什么结论?” “结论?什么结论?”白玲的问题总是出其不意,陈辉看着那人的背影,实在看不出这里有什么结论。“姐姐,我看不出结论来,。你就直接告诉我吧。” 白玲笑笑,看着一脸懵懂的陈辉,说:“我们看到的都是事情的结果,而我们的目的是要找出他的原因。你看这人走路闪来闪去,而且速度很快,我们俩要用上一点轻功才能跟得上他,这说明两个问题。” 陈辉懵懵懂懂地看着白玲:“姐姐,我是真不懂,你说说看,你都看出什么问题了?” 白玲说:“首先,这人的武功很高,速度很快,他的功夫已经远远超出一般的江湖高手。其次是,这人有着丰富的反跟踪经验,从而也说明这人是久经战斗考验的人。这两个结论给我们一个提醒,这是一个不好对付的人。” 陈辉说:“姐姐说的完全有理。我怎么就想不到这些呢?姐姐,你的脑子咋就这么好用呢?” 白玲叹息说:“这都是逼出来的,我和飞哥打了那么多仗,有一点疏忽的话,早就去见阎王了。” 陈辉说:“我服,不服不行。” 白玲说:“还有一个问题,我们这样跟在他后面走,要注意什么?这个问题我不说答案,你自己想。” 陈辉说:“我自己想,一定把他想出来。” 二人不远不近地跟在那人的后面,突然,那人一转脸,向后看来。就在他就要转脸的一刹那,白玲一拉陈辉,在一个树丛后隐蔽起来。那人扫视后面,没有发现异常情况,又向前继续赶路。 陈辉说:“我想起我们应该注意什么了。” 白玲微笑地看着陈辉:“说说看。” 陈辉说:“我们必须盯住他,只要发现他要回头向后看,就要以最快的速度藏好自己,只有这样,才能不被他发现,才找到他向哪里去,干什么的答案。” “完全正确!”白玲一竖大拇指,“小弟大有进步。” 二人跟踪那人,一直走了十来里路。这一路,白玲不停地对陈辉进行训练。 最后白玲说:“我们和鬼子的特种兵作战,还有一项技能,你必须学会,这就是默听法。” 陈辉大感兴趣:“这是一种什么功法。” 白玲说:“这是一种说话和听话的功法。”他就把默听法的作用和练习方法,对陈辉讲述了一遍,然后在追踪途中练习。 陈辉的内功已经达到顶尖高手的水平,学习默听法自然不费多少时间,便已经熟练掌握。 陈辉现炒现卖,用默听法说:“姐姐,听见我说话吗?” 白玲说:“我听见了小弟。” 陈辉高兴得手舞足蹈:“姐姐,这太神奇了!” 白玲微笑不语,用手一指前面。 只见那个人已经来到武陵山庄的外围。山庄坐落的那块谷地,四面被山岭包围。那些山虽然说不上高大,但十分险峻,从这这些地方根本进不了山庄。 唯一一条可以进去的小道藏得非常严密。而且关隘险要,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但问题就出在这条小道上。那是一条被人经常践踏而形成的若有若无的路影儿。那人本来已经打算离开,突然看到有一条被人践踏出来的小路,通向一大片茂密树林。 于是他站下来仔细观察一番,然后沿着小路进了树林,出了这片树林,前面是一片乱石滩,乱石滩寸草不生,已经没有路影儿了。 但是这人还是穿过乱石滩,那里又看见路影儿了。 这是一条盘绕在山腰上的一面倾斜的小路,一面是陡峭的山峰,一面是试无底的深渊,最窄是地方只有一米多宽。 沿着这条小路向里面走三里远,就可以到达武陵山庄。 白玲和陈辉跟在那人的后面,也上了这条小路。那人走一段,停一下,然后再向前走一段,不时向后面张望,似乎怕人跟踪。又不知道前面有什么危险。走的很谨慎。 白玲说:“武陵山庄到底还是被鬼子发现了。小弟,接下来该怎么呢?” 陈辉说:“要想保住这个小山庄,只有除掉这个人。” 白玲说:“恐怕这是唯一的办法。” 三里路很快走完。那片小谷地展现在眼前。那个人隐蔽在一丛山草后面,向谷地里面观看。 他看到一老一少两个男人在干活,还有一个年轻女人在山溪边洗涮。看到不大的一片庄稼,和一个小小的菜园,还有几只在山林中自由活动禽畜。 那依山而建的二十多间房子,里面是不是藏着他要找的那个人呢? 这几个干活的人,好对付,但屋里如果埋伏着武装人员,自己一个人就很可能走不出这片谷地了。 最稳妥的办法,还是把这个发现带回去,然后带二三十个人来,把这彻底血洗一次。 那个人观察了一会,便悄悄转过身来,向外面走来。在他前面二百多米处,就埋伏着白玲和陈辉。 陈辉说:“姐,他来了。怎么办?” 白玲说:“这事我不管,你自己和他打去,最后的结果一定要把他打到这悬崖下面去。” 陈辉有些慌,说:“姐姐,你看我能行?” 白玲说:“行不行打了才知道啊。” 陈辉说:“我们直接开枪击毙他不就省事了吗?” 白玲说:“那样是省事,可是你失去了一次锻炼的机会。你有世上超一流的武功,可是不会用也不行啊。还有一点,我们还要确定一下,他到底是不是坏人。” 陈辉鼓起勇气说:“有姐姐在旁边看着,我就和他干一架。” 白玲鼓励道:“小弟别怕,沉着冷静,不要慌张,你一定可以打赢他。” 那人越走越近,陈辉突然跳出来,拦在那人的面前,大叫:“你是什么人?” 那人被吓了一跳,一看面前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咧嘴笑了:“嗦嘎!”再一看,还有一个十分漂亮的女孩靠在峭壁上,面无表情地站着。 鬼子一张嘴,冒出一句日本话,白玲说:“小弟,这是个日本鬼子无疑了,动手吧。” 还没等陈辉动手,那鬼子突然一个虎扑,双掌斜推。直向陈辉的腰部击来。 这一推来势凶猛,陈辉如果被他推中,就会一头栽下深渊。陈辉右脚后撤,身子一侧,躲过一招,刚要还手。那鬼子突然右掌内收,胳膊一抬,肘尖外露,闪电般捣向陈辉腰间。 陈辉情急之下向后一跃,好不容易躲过一招。那鬼子一招得势,随即紧跟着上前一步,右掌变拳,由胸前划一道弧线,直接砸向陈辉面门。 陈辉一见鬼子的拳头呼地砸下来,脑子空空,一时想不出破解的招数,只得又向后跃退一步。 这山道只有一米多宽,而且是一面斜坡,平时走路不小心都会滚下深渊。可见在这上面打架有多危险。 陈辉初次临阵,在那鬼子的猛攻之下,连连后退,立刻陷入危险之中。 陈辉情急之下,看一眼白玲,但白玲面无表情,没有要出手相帮的意思。 白玲姐姐,你怎么还不出手呢?我打不过他呀!陈辉情急之下,再次看向白玲,只见白玲靠在峭壁上站着,一点也没有要出手帮助的意思。陈辉心想,完了。我要是遇上危险,白玲姐想帮也来不及了,随他去吧,和鬼子拼了。 这时,陈辉离悬崖边上一尺多远。那鬼子又是一记重拳直捣陈辉胸口,陈辉已经无路可退,双脚不动,一脚踏实,一脚虚点,身子一侧,鬼子的拳头从胸前冲过。 在这样环境下打架,不求怎么样打对方打倒,只要把对方打下悬崖,就胜利了。 陈辉见那鬼子一拳打空,急抬手,一手抓住鬼子手腕,一手抓住鬼子大臂,顺着鬼子的前冲之力,无相神功瞬时激发,向外捋去。 那鬼子一股巨大的前冲之力还没有撤回,突然又加上一股大力牵引,刹不住脚,不由抬步向前跌去。那鬼子吓得“哇啦”叫了一声。叫声里满是恐惧。 那鬼子眼看就要跌下悬崖,最后一步硬生生停住,脸都吓黄了。 但那鬼子也好生了得。手一抬,便抓住陈辉手腕。同时右脚踏向左前方,身体一转,两手抓住陈辉一条胳膊,背对着陈辉。 这时陈辉的手腕被鬼子抓住,胳膊担在鬼子的肩膀上。只要鬼子一躬身,陈辉便会从鬼子的头顶山翻过去,摔下黑洞洞的深渊。 不知陈辉的性命如何,请看下章。 第385章 山道弯弯 话说那鬼子抓住陈辉的胳膊,转身背对着陈辉,就要来一个背摔。 如果这一下摔出去,陈辉将像树叶一样飘落谷地,其后果可想而知。 白玲见情况危急,突然向前跳跃一步,站在陈辉身后,只要鬼子一摔,她就可以破解鬼子的招数。但她没有出手,只是叫了一句:“双龙绕柱!” 陈辉立刻生出反应,在双脚就要离地的一瞬间,突然从那鬼子两侧前伸,一绕,扣住鬼子两脚里踝。同时,无相内功激发。那鬼子一躬身,竟然没有摔动。 白玲又叫了一句:“弯弓射月!” 陈辉右手一用力,回手扣住鬼子的脖子。左手握拳,直捣鬼子命门大穴。 那鬼子全身已经被陈辉锁柱,动弹不得。忽然后脊骨被大力一撞,只听“嘎”一声响,脊椎骨已经错位。鬼子“啊!“地一声喊叫。身子软软地瘫下去。 陈辉跳开一步,回脚一蹬,那鬼子便凭空飞起。像树叶一样飘飘荡荡向深渊下面落去。 老半天,下面踩才传来一身轻响:“轰!” 这时候,陈辉才感觉还后怕,两条腿不住地打颤颤。竹白玲开心地笑了,竖竖大拇指:“小弟弟,干的不错!” 陈辉喘息着说:“白玲姐姐,别说了,吓死我了,要不是你提醒,现在摔下去不是鬼子,而是我了。” 白玲淡淡地说:“没事!我在这,你不会有危险的。这一架打得很漂亮,说说感受。” 陈辉摆摆手说:“哪有什么感受!吓死了。平时练习的再好,不经过实战没还是没用。” 白玲说:“你还练习一段日子,我连一下都没练,就被桃林大哥推到鬼子面前。” 她讲了桃林老头如何在她一点武功不会的情况下,就把他推到黑龙会的高手面前,和鬼子打。 陈辉听得一愣一愣的,说:“结果呢?” 白玲说:“结果是我杀死了那个鬼子。” 陈辉说:“姐姐不愧是抗日英雄。就是不一样。” 白玲咯咯笑起来:“弟弟这马屁拍的。” 陈辉说:“姐,现在没事了。我们回山庄吧。” 白玲说:“小弟,你真的觉山庄安全了吗?” 陈辉说:“他们还会在派人来?” 白玲说:“我估计山庄的麻烦刚刚开始。我担心我离开之后,山庄会遭到鬼子洗劫。” 陈辉停下了,看着白玲,说:“怎么?姐姐要走了?” 白玲理一下被山风吹乱的头发,说:“我总不能一直呆在这里。我离开部队很久了,我要归队。” 陈辉说:“姐姐,这也太突然了吧?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白玲微笑着看着陈辉,说:“小弟,舍不得姐姐走吗?” 陈辉低下头:“姐姐,和你相处的日子太短暂了,我都不知道你走了,我怎么过日子。我真舍不得你走。” 看陈辉那难舍的样子,白玲心里也生出落寞和惆怅。她走过去,抬手摸摸陈辉的脸,说:“小弟,姐姐也舍不得离开你。这些日子,你不但救了我的命,细心照顾我,还给了我好多快乐。你永远是我的好弟弟,好朋友。” 陈辉拿着白玲的手,显出一脸的难过说:“我知道姐姐迟早要走的,可也不能说走就走啊,我不让你走,哪怕你今晚就呆一晚上也行。” 白玲任凭陈辉玩弄着自己的手,说:“这样吧,我们先回山庄看看再说吧。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华叔一家。如何能让华叔一家在这里太太平平地生活下去呢?” 陈辉说:“是啊,这里地势虽然险要,可总不能每天有人把守这条小道啊?鬼子一来,华叔一家就没命了。” 白玲说:“这个山庄迟早会被外人发现的,这个事,陈伯伯修建山庄的时候,没想到?” 陈辉说:“我好像听父亲说过,他在这里设下一个机关。 白玲说:“这就好,这山庄被鬼子毁了,怪可惜的。 陈辉说:“父亲不在,这事恐怕得问华叔。” 白玲的手被陈辉握着,无声地笑笑,脸上发热。抬起头,含情脉脉地看着陈辉 陈辉心里完全被离情控制了,他说:“姐姐,什么时候走?” 白玲说:“我想把这里安排好,今天就走。” 陈辉神情黯然:“姐姐,我舍不得你走。” 白玲也有些动情:“小弟,我也舍不得你。” 陈辉说:“这段日子,是我一生中最阳光的日子。我会永远记住这段日子。” 白玲说:“小弟,你也给了我很多快乐。 陈辉伸出双手,白玲便走近陈辉身边,让陈辉抱着,她也伸出双手抱住陈辉。 山风鼓荡,松涛嗡鸣。 “姐姐!” “小弟!” …… 忽然,白玲松开陈辉,说:“小弟。又有人朝这边来了。” 陈辉松开白玲:“姐姐,我听到好像是五个人的脚步声。” 白玲说:“小弟会用功夫了。对,就是五个人。我们先隐藏起来,看他们是什么人。” 路边的山体,有一处向里面凹进去,真好可以藏两个人。二人躲进凹处。透过岩壁上上青草,可以看到那条山道走来几个人。 这次,这几个人没有穿便衣,直接就是穿着日本军装。 白玲说:“小弟,这几个是日本鬼子是肯定的了。” 陈辉说:“难道他们早就发现武陵山庄了吗?” 白玲说:“没有,他们还是属于侦查。如果他们发现了这里,就不会只来五个人。” 陈辉说:“还和他们打吗?” 白玲说:“不打,等他们走进,直接开枪击毙他们。” 陈辉说:“还是我来吧。” 白玲说:“注意,不管打倒打不到,在外面不能停留两秒钟。在复习一下那些要点。” 陈辉说:“我都记住怎么做了。” 白玲说:“距离二十米的时候开枪。” 五个鬼子端着步枪,慢慢走过来,距离还有二十米的时候,白玲说:“出去。连开四枪,立刻退回。” 陈辉说:“是!”跳出凹处,两支短枪,在一秒钟之内,连打四个点射。四个鬼子齐齐掼倒。 还剩下一个鬼子,陈辉想一起解决了吧,紧接着又放了一枪。 但这一枪没有打中,不是陈辉打得不准,而是在陈辉扣动扳机的同时,白玲突然出手如电,抓住陈辉的胳膊一抖,就把陈辉拉回了凹处,这一枪就打飞了。 几乎是同时,那鬼子的枪也打响了。白玲随手一枪,那鬼子应声倒下。一个翻身滚下悬崖。 陈辉说:“好。圆满结束!” 白玲脸色煞白,眼中惊恐的神色还没有退去。陈辉一惊:“姐姐,你怎么了?” 白玲闭着眼一条,似乎要把某种恐怖的的赶走。说:“小弟,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陈辉糊涂了:“姐姐,我知道什么呀?” 白玲叹口气:“小弟,你刚才已经一脚踏进阴间大门,是我把你拉回来的。” 陈辉说:“姐,你什么意思?击毙几个鬼子不是很顺利吗?” 白玲说:“看看你的衣服吧。” 陈辉低头一看自己的衣服,一颗子弹紧贴着他的肋下飞过,把他的衣服打穿了一个洞。也就是说,他最后那一枪可以击毙那个鬼子,但他也会被鬼子击中。要不是白玲拉他一把,他现在不是滚下深渊,就是在山道上躺着,总之不会活着。 这会是真的后怕,陈辉张着嘴,愣了半天才说说:“谢谢你,白玲姐姐,你又救了我一命。” 白玲说:“小弟,你没有听我的话,我叫你开四枪,可你偏偏多开一枪,差点就把命赔上。” 陈辉说:“我想干脆把最后一个鬼子干掉算了。谁知……” 白玲说:“小弟,面对强敌,还没有打敌人之前,就要想到,敌人也会打你的。切记切记。你的速度太慢。这样太危险了。” 陈辉:“姐姐,我记住你的话了。” 白玲说:“在战场上首先要知道自己的实力,低估或者高估自己的实力,都会坏事,有时会送命的。好了。我们先不说这个。” 这时,还有四个鬼子的尸体躺在这山道上,每个人流出的鲜血,都在山道上汪了一大片。 陈辉拿了他们的枪支和弹药,把他们的尸体滚下山崖。 白玲说看着地上的鲜血说:“这里没有水,这鲜血迹我们弄不干净了。” 陈辉说:“姐,我们现在怎么办?” 白玲说:“这些鬼子虽然被我们击毙,没法回去报告情况,但他们六个人外出未归,肯定引起鬼子的主意,他们还会派人来搜索。” 陈辉说:“他们搜索到这里,看到这些血迹,再向里面查看,武陵山庄就被发现了。” 白玲:“武陵山庄这么好的地方,真不想毁在鬼子手上。” 陈辉说:“要想保住山庄,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把这山道封闭起来。” 白玲笑笑说:“小弟,你觉得这是一句话的事吗?哦,对了,你刚才不是说,陈伯伯在这里设下机关了吗?” 陈辉说:“白玲姐,我想起来怎么办了。这事我父亲在筹建山庄的时候就想到,并且做了安排。” 不知如何封闭山道。请看下章。 第386章 乱石如雹 话说白玲和陈辉消灭了几个来侦查的鬼子,虽然鬼子发现了武陵山庄的事没有人传回去。但鬼子在这一地方突然失踪了六个人,他们会继续派人来侦查。 如果这里被鬼子发现,陈忠和老爷花了十年时间营建这个小山庄便会被日本鬼子毁掉,华叔一家也会被鬼子杀害。 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陈辉说:“我有办法了。我们毁掉这条山道就是了。” 白玲说:“小弟,这可都是石头,凭我们两个人的力量能毁掉这条山道?” 陈辉说:“当然不是凭我们两个人的力量。我父亲曾经对我说过。他选好了地址,还没有开工修建山庄的时候,就已经想到,山庄一旦被人发现,遭到袭击的时候怎么办?” 白玲说:“他想到办法了吗?” 陈辉说:“想到办法了,他花了几年时间,修建了一个毁掉这条小路的工程。白玲姐,你跟我来。” 陈辉带着白玲向里面走了一里多路,站下来,打量着小路一边的山体,说:“好像就是这里。白玲姐,你在下面等一下,我上去看看。” 陈辉就沿着陡峭如壁山崖向上攀爬,那峭壁虽然很陡,但还是找到落脚的地方。向上爬了两丈多高,在那里看了一会又下来了。 陈辉说:“我找不到那个机关了。我们问问华叔去,他也许能记得。” 白玲听力好,她说:“山庄那边有人过来了。好像是华叔的脚步声。” 果然,时间不大,山道的拐弯处出现了一个身影。正是华叔,只见他手拿着一根木棍跑来,老远就喊道:“那不是少爷吗?那里来的枪声?发生什么事了?” 等到华叔来到近前,陈辉说:“华叔,刚才来了几个鬼子,侦查我们的山庄,被我们消灭了。估计鬼子还会来侦查。这样,我们这个小山庄就可能被鬼子发现。” 白玲说:“华叔,你们一家恐怕在山里待不下去了,得做好撤离的准备。” 华叔说:“感老爷的恩德,我们一家在山里住习惯了,我们死也不出去。” 陈辉说:“华叔,鬼子都是杀人不眨眼恶魔,那来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华叔难过地说:“那只有毁掉这条小路了。老爷郑重地对我交代过的,一旦发生情况,立刻就把小路封死。” 陈辉说:“华叔,你知道机关吗?我找不到了。” 华叔说:“这是我和老爷一起搞出来的,怎么会不记得?机关离这里两丈。少爷,我现在就把小路封了?” 陈辉说:“现在就封吧。不然鬼子来了就来不及了。” 华叔叹口气说:“狗日的小鬼子!少爷,我们向后退到山口处。” 华叔领着白玲和陈辉向里走,一直走到山庄的入口处。华叔说:“就是这儿了。现在我上去敲开机关。少爷和白玲闺女再向后退,免得出危险。” 白玲和陈辉又向后退了一段距离。她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再能把这几里路远的盘山小道封闭起来。不由心中十分好奇。 这时,华叔踩着早已凿好的脚蹬上到两丈高处,他仔细查看一会,扒开生长在岩壁上的山草,把手中的木棍伸到一块石头后面。奋力一撬,撬出了一块西瓜那么大的石头。那石头从山体上落到小路上,又滚下悬崖去了。 华叔丢掉木棍,快速下到小路上。跑到白玲和陈辉身边。陈辉说:“华叔,好了吗?” 华叔说:“好了,你慢慢看吧。” 只见刚才撬出石头的地方,又掉下一块石头,紧接着,又有几块石头滚落下来。然后便可以看到这条小路边的山体上不断有石头掉下来。 突然间,这一片悬崖的表面都在动,紧接着发出连续不断的巨大的轰响,那山体的表面真个脱落下来。大量的沙土石块一下子堆积在山道上。 还有大量的沙土石块向悬崖下面滚落,在深渊下面出上来隐隐的轰响。砂石泥土激起的烟尘飞向天空,然后被风吹散。 终于,山上再也没有石头滚落,一切又安静下来。待到尘埃落定再放眼看去,小路没有了。滚落的沙土和石头在小路上堆成一面新的斜坡。 人是无法走过这面斜坡的。因为那些石头都没有根,人走在任何一块石头上,都有滚落到悬崖下面的危险。 如果要清理这条小道,只能容得下一个人干活,一个人来清理这么多土石方,那不要一年也得几个月。 真是巧夺天工。同时又是一个浩大的工程。白玲内心强烈震撼,陈忠和伯伯为了这个山庄可以说是煞费苦心。 白玲说:“华叔,这样巨大的工程,当年要话多少人力才能完成啊?” 华叔说:“大概请了三十多个石匠干了七八年。” 白玲叹息说:“可见,要想真正地隐居,是多么不容易。也只有陈伯伯这样的大家,才能过上真正的隐居生活啊。” 但问题是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武陵山庄就被完全封闭起来了。 白玲说:“华叔,你们要想出去卖东西怎么办?” 华叔说:“我们不需要买卖,山庄里面什么都不缺,我们储备的盐够吃一百年,其他的东西,里面都有,就连织布机也有。” 白玲好奇地说:“可是,我们把山道封了,陈伯伯要进来怎么办?” 华叔笑笑说:“这没事,老爷自有办法进来。” 白玲忽然想起:“可是我怎么出去呀?” 华叔说:“竹青闺女要离开山庄?” 白玲说:“是啊,要不是遇上鬼子,恐怕我都走出很远了。” 华叔说:“你要走的话,刚才应该站在小路那一头的。” 白玲说:“小弟说启动一个机关,我以为是那种可以反复起动的机关。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大机关。现在我怎么办呢?” 华叔说:“我们先回山庄吧。” 回到山庄,天色已晚。山妞早已经把晚饭做好了。白玲因为想走没走掉,一直有点闷闷不乐。 在山里养伤这一个多月,白玲几次要求和华叔一家人在一起吃饭。但华叔坚决不答应。他说,主人怎么能和仆人一起吃饭?那不是乱了规矩? 虽然吃的是一样的饭,山妞一直把白玲和陈辉的饭菜端到他们房间,安排白玲和陈辉一起吃饭,而他们一家子则在另外的地方吃,以示区别。 这天晚上的晚饭,白玲和陈辉还在白玲的房间里吃。 吃完饭,山妞来把碗筷收走。 陈辉见白玲闷闷不乐,便说:“白玲姐姐,这也许是天意。我们当时都忘了你要走这时事,等到想起来,山道已经被封了。” 白玲说:“我们太粗心大意了。” 陈辉笑了:“姐姐,这是天意啊,老天要留你在山庄多过一宿呢。” 白玲也笑了,说:“这事怪我。好吧,既然老天要留我,我就在这里多过一宿。反正有小弟相陪,也不寂寞。” 陈辉说:“白玲姐,你放心,明天我们一定会找到出去的方法。我父亲当时设计这个机关的时候,不会想不到这一点。他一定找到了出去的道路。” 白玲说:“华叔一定知道怎么出去。” 陈辉说:“华叔已经睡下了。我们明天问他吧。” 白玲叹口气说:“也只好这样了。” 陈辉说:“白玲姐,就多呆一个晚上,也许是武陵山庄舍不得你走呢。” 白玲坐在床边上,说:“小弟,你坐下,我们说会话。” 陈辉过来,坐在白玲身边,安慰白玲说:“姐姐,你反正出来已经很久了,再急也不在这一个晚上。你不要烦恼了,好吗?” 白玲说:“小弟说的对,对无法改变的事情烦恼是很傻的。我不再想着要走的事了。告诉我,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陈辉说:“我和姐姐一起出山,然后再作打算。现在全国老百姓都在抗日,我在山里也呆不住。要想来武陵山庄享福,那也等打败鬼子之后吧。” 白玲赞许道:“小弟能这样想,真是不错。” 陈辉说:“姐姐,到时候,你回来山庄吗?” 白玲说:“你欢迎姐姐吗?” 陈辉说:“只要姐姐喜欢,把这个山庄送给你都可以。” 白玲抬手摸着陈辉的头发:“姐姐在这先谢谢你,到时候,一定经常来这里做客。” 陈辉抱住白玲:“姐姐,我们明天就要出山了,今天再练功一次好吗?” 白玲低头笑笑:“小弟,你贪!” 陈辉笑道:“我承认,姐姐你呢?” 白玲说:“我不说。” 陈辉说:“我要你说。” 白玲说:“好吧,姐姐告诉你,姐姐也贪!” 陈辉说:“我们开始吧,” 于是二人开始最后一次练习无相心经,其时千般缱绻,万般缠绵,不必细说。两个时辰之后,二人收功。 白玲笑笑,说:“小弟,我们也早点睡吧。” 陈辉说:“姐姐也早点睡。”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白玲感觉一点睡意也没有。便信步走出门外。 哦,山间好月亮!就要圆了的月亮高高地挂在天空,周围有几片轻纱般的薄云。那水一般的月光照下来,大山仿佛被镀了一层银。山林中有淡淡的流岚在丛林中缠绕。 大山夜景,如梦如幻! 白玲站在水潭边,耳边又响起来到这里第一天夜里听到的“梆、梆”的捣衣声。心里便感到软软的、酥酥的。 陈辉也走过来了,说:“姐姐,想什么呢?” 白玲说:“我想,老天爷真会安排,本来我都决定要走了,却愣是没走掉。” 陈辉说:“那是老天要我们再相聚一个晚上,我们可不能辜负了老天爷的美意。” 白玲说:“小弟,我们就聊一会,好好看看月光下的武陵山庄……” 第387章 大山裂隙 一宿无话。 第二天早饭后,白玲和陈辉一起找到华叔,白玲对华叔说,她想离开武陵山庄。华叔正在锄地,他直起身子,擦去脸上的汗水,说:“白玲闺女,你的伤好了吗?” 白玲说:“完全好了。这地方真好,华叔你一家人也好,我舍不得这里,但我还是要走了。” 华叔说:“闺女,华叔知道你是干大事的人。你出去以后,如果累了,就回这里休息一些日子,你就把这当成你的家。” 白玲眼睛有些发潮,她说:“华叔,我有时间一定来看你。你要多保重。” 华叔的儿子林玉,媳妇山妞听说白玲要走,都过来送行,大家都依依不舍,郑重话别。 白玲说:“华叔,你知道还有别的道路可以离开这里吗?” 华叔说:“当年我和老爷确实找到一条可以出去的通道,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用过,不知道情况有没有变化。现在我带你们去看看。少爷你也要走吗?” 陈辉说:“我不能老呆在这里。我父亲回来的时候,你告诉他,我会注意自己的安全,请他放心。” 华叔放下手中的活计,说:“我会告诉老爷的。你们跟我来吧。” 华叔带着白玲和陈辉,来到门前的水潭边,沿着注水入潭的小溪,向上游走去。那小溪也就二尺多宽。在乱石中淙淙流淌。他们很快就出了山庄,进入一片山林,小溪在山林中跳跃流淌,潺潺有声,华叔带着他们,继续沿着小溪向山间走去。 出了这片山林,小溪弯弯曲曲,绕过一个山脚,向大山更深处延伸。突然,前面传来响亮的水声。透过密林,他们看到前面有一道两丈多高的悬崖,那溪水从崖顶上跌落下来,像一条挂在哪里的一条三尺多宽的白练。溪水落下,发出“哗哗“的声响,像是有人在唱歌。 白玲不禁赞道:“真是好景致!我在山庄这么多日子,还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好玩的地方。” 陈辉说:“我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个地方。” 华叔说:“我也很多年没来了,没有事,谁来这地方干嘛呀?” 他们爬上那道悬崖,又沿着小溪向前走了四五里,前面的小溪不见了,变成了一片浅水,水面上露出一块一块的石头。 华叔带着他们,在石头上跳来跳去,走出一段距离,那水又变成小溪,只有不到一尺宽。 最后小溪在一个山脚下完全消失了。 华叔说:“前面有二里路是最迷惑人的地方,搞不好,就会在里面转上几天几夜出不来。少爷,你下次进来的时候,一定要找到石头上留下的刻痕,朝箭头方向走才能进来。” 华叔带着他们又下到一片谷地。他的速度慢下来,在山石间寻寻觅觅,最后在一块山石上找到一道人工凿痕。那凿痕一尺长,半寸深,两头都带着箭头。 这里的地貌很奇特,密布着几丈方圆到十几丈方圆孤零零的锥形小山,小山互不相连,地下很平整,长满荒草和灌木。 华叔在这些小山之间绕来绕去,不时去寻找小山上的凿痕,再沿着凿痕指示的方慢慢向前。 几圈绕下来,白玲和陈辉便已经晕头转向,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华叔说这里是二里多路,事实上,他们在里面已经转悠了两个小时。 最后总算走出了这片小山组成的“山林”。华叔说:“前面的路你们自己走吧” 陈辉说:“华叔,前面那里有路啊。” 华叔拉开一片山藤,说:你们看,这就是路,” 白玲和陈辉看去,很是吃了一惊,大山在这里有一道裂缝形成一道小巷,弯弯曲曲地向里面延伸,望不到尽头。 华叔说:“你们进了裂缝一直向里面走,大概有二里多路的样子,前面走不通了,就向上爬两丈高,就走出去了。” 华叔说着从身上解下一个布包,打开,里面是做好的干粮。他说:“带上这个,赶不上村店时可以挡饿。” 白玲和陈辉把干粮收好。白玲说:“华叔,你小心鬼子。” 华叔说:“闺女放心,少爷保重,见到老爷,叫他进山来住吧,外面的事叫人打理一下就行。” 陈辉有些不舍地说:“华叔,你也多保重。我见到了父亲,告诉他山道已经封死。” 华叔回去了。白玲和陈辉拉开山腾,进入了大山的石缝里。 当年不知道是一股什么力量,把大山向两边拉开了一道裂缝。那裂缝有的地方宽,有地方窄。宽的地方可容下三四个人并排行走,窄的地方只能侧着身子通过。 向上看去,蓝天只是一条弯弯曲曲的线。天上光亮照下来,已经十分幽暗,但是还可以看到脚下。 脚下是乱石和沙土,不时会看到动物的骨殖,那可能是动物在奔跑时,失足掉进这个天然陷阱里面。尸体腐烂风化后,只留下一个骨架。 竹青和陈辉小心翼翼地向前行走,所幸没有遇上能够伤害人的蛇虫之类。 白玲说:“我都不敢相信,陈伯伯当年是怎么找到这个通道的。” 陈辉说:“我父亲年轻的时候,就喜欢探险猎奇,家事基本上靠别人替他打理,他自己则常年在外面跑。” 白玲说:“小弟之前来过这里没有?” 陈辉说:“我在七八岁的时候,听说山里有一处庄园,但我一直读书,只在几年前来过一次,后来就没有来过。我第二次来就是受伤后和你一起来的那次。” 白玲叹道:“陈伯伯真是个奇人啊。” 陈辉说:“我父亲的人缘极好。从来都是宽厚待人,而且是仗义疏财。我们家所有雇佣的人对我父亲都是忠心耿耿,办事干活都是尽心尽力。” 白玲说:“我从华叔一家对待我们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那真是比亲人还亲。为人处世做到这份上,可以说是成功了。” 陈辉说:“正因为这样,我们家被我父亲反复折腾,家业反倒一天天扩大了。” 白玲说:“小弟,我算是开眼界,素不知道,大山深处还有这样一个好地方。这里适合性情淡泊的人居住。” 陈辉说:“我父亲就是一个性情淡泊的人,他不喜欢人世间的喧嚣和纷争,喜欢徜徉于山水之间,寄情于山水之上。” 白玲叹道:“陈伯伯真是雅人!武陵山庄真是个好地方。我要是能有这么一个地方,我就一辈子住在里面,直到老死。” 陈辉说:“姐姐这话当真?” 白玲说:“当然是真的。” 陈辉说:“那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武陵山庄就是你的。你随时都可以来住。我对华叔都已经交代过了,你那个房间每七天彻底打扫一次,始终会保持整洁,随时可以入住的。” 白玲心里不由涌上一阵感动,说:“谢谢你小弟!我已经没有家了,我的父亲和弟弟都被日本鬼子杀死,我在世上没有一个亲人。我在武陵山庄能有一个房间,我就当是上天对我的恩赐。”说着眼圈就红了。 陈辉停下来,真挚地对白玲说:“白玲姐姐,不要伤感。陈辉对你说真话,我是对你真心喜欢的。不过我知道我们可能没有这个缘分。但给你一个武陵山庄,我还是可以说了算的。” 白玲看着陈辉说:“好弟弟,难为你有这份心意。情感一事,自有缘分。等打完鬼子,我要是还没有别地方去的话,我就来武陵山庄,和山妞嫂子一起干活。我是穷人家孩子,干活对我来说一点困难都没有。” 陈辉和白玲都停下来。陈辉呆呆地看着白玲,眼中有两个火星在跳跃。他拉着白玲的手,诚恳地说:“姐姐,对你说心里话,我真的希望你有一天能做武陵山庄的主人,那时候,你如果不嫌我粗陋鄙俗的话,我就来陪你,我愿意做你的仆人,一辈子陪伴你,服侍你。” 白玲抬手捂住陈辉的嘴:“小弟,不要这样说,姐姐担当不起。姐姐就是一个女兵。没你说的那样好。” 她抬头看去,只见陈辉眼中闪着晶莹的泪花,连忙替他擦去泪水。“小弟,我的小弟,你别这样,姐姐知道你的心!” 陈辉的眼泪还是流下来了:“姐姐,人生得一知己足以,陈辉今生遇上你,再无别的祈求。” 无边柔情泛起,白玲心中的温暖散发开来,浑身没有了一点力气,她看着陈辉说:“小弟,抱我,抱抱我,亲我,我要你亲我……” 山风在头顶上掠过,裂缝里发出“嗡嗡”的低沉的哨音。 温情溢满大山。 久久的温存,白玲说:“到时候我一定来,干活吃饭,我喜欢干活。” 陈辉笑着说:“姐姐,你不用干活也有饭吃。如果到时候你真的接手武陵山庄,你就是主人了。我到这里就是客人了。” 白玲笑起来:“陈辉小弟,我是个当兵的,如果战争结束了,我还能决定自己的命运的话,我会回来的。我不要你的山庄,我只要我住过的房间。” 陈辉说:“这里你有权决定一切。” 白玲说:“我还有一个愿望,就是可以随便阅读那些藏书。” 陈辉说:“那些书就是你的!” 第388章 学习跟踪 话说陈辉在大山的裂隙中。说了把武陵山庄送给白玲的话,令白玲十分感动。免不了一些亲昵和缠绵。 二人一边聊着,一边慢慢行走,要注意不要被横伸出来的石头碰了头,还要小心脚下的乱石绊脚。更要防止突然袭来的蛇蝎等毒虫。 大山的这条裂缝有一两里长,二人总算是平安地来到了山隙的尽头。 白玲向上面看看,说:“我先上去,看看没有危险情况了,你再上去。” 陈辉说:“好,姐姐小心点。” 这里很窄,山隙不到两尺宽,两只脚很容易撑住山体,向上攀爬。白玲和陈辉都是武功高手。这样向上攀爬两丈高不是什么大事。 白玲攀上去,伸头看一下,周围没有人走动。他一纵身,跳上山顶,又侧耳倾听一会,周围几百米方圆都没有人活动的声音,便对着下面说:“弟弟,上来吧。” 不一会,陈辉的手从里面伸出来,白玲拉住陈辉的手,一用力,陈辉的身子飞出来,落在白玲身边。 这才感觉到,外面的世界是多么喧闹。山风吹过山林,越过山脊,在山谷中回旋,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 陈辉看着苍茫群山,朗声说:“姐姐,外面的世界是多么美好,刚才就像在阴间行走一样。” 竹青笑笑说:“阴间就这样子?那也不算坏啊。” 陈辉伸手摘下刚才落到白玲头上的草叶儿:“姐姐说的没错,就在刚才的阴间,姐姐给了我太多的快乐。” 白玲笑笑:“小弟,姐姐和你一样快乐。别了,武陵山庄。我们走吧。” 二人顺着山坡向下走了几十丈,前面一道悬崖,挡住去路。 幸亏那悬崖不算很高,大约两丈高的样子。找到几根下垂的山藤,二人拉着山藤向下,离地面还有一丈高的时候,手一松便落到到地面上。 回头再朝山上望去,大山郁郁葱葱,那道大山的缝隙也完全看不到了,一点痕迹也没有。。 天地造化,鬼斧神工! 白玲看着他们刚刚出来的地方,说:“小弟,我们来记住这个地方,不然就永远也不能再进武陵山庄了。” 周围还是无边无际的群山。竹青扫视四周,记住了这个地方的地理特征。陈辉也用心记下这里的地形地貌。 但陈辉没有白玲那样的记性。多年以后,陈辉回到家乡,人们告诉他,他的父亲陈忠和在土地改革的时候,突然失踪了。 陈辉知道父亲一定是进了武陵山庄。他带上干粮和水,在这山里转悠了一个多月,去却始终找不到一条能够进入武陵山庄的通道。 无奈之下,只得放弃了寻找。后来,他想邀请白玲一同来寻找,却到处也打听不到白玲的下落。这武陵山庄和他的父亲陈忠和便成了一个永远的谜。 这时后话,提前交代就算。 陈辉背上行囊,又帮白玲整理一下行囊,说:“姐姐,我们现在往什么地方去?” 白玲说:“我们先走出大山再作决定。” 陈辉说:“从这里出山不知道还有多远。” 白玲回想一下,说:“我们从南面进山,到武陵山庄二十几里的样子,现在我们绕到山庄后面来,从这里出山不会少于三十里。” 这时太阳已经偏西,二人找个地方坐下来,吃点东西,喝点水。然后背上行囊,向山外走去。 一路无话。 天色黄昏时分,他们已经来到了大山的边缘地带,再走个两里,就出了山区。 白玲忽然停下来,倾听了一会说:“小弟,我们的后面有人。” 陈辉说:“他离我们多远?” 白玲说:“大约一里路的样子。” 陈辉有点紧张,说:“姐姐,我们被人跟踪了吗?” 白玲想了想,摇摇头,说:“按理不会,我们们赶路的时候,我一直在听着周围的动静。没有人跟踪。这个人是突然出现的” 陈辉说:“那这人怎么出现在我们的后面呢?” 白玲说:“情况可能是这样的,我们出山,他也出山,我们没有急事,走的比较慢。而他走的比我们快,所以就追上了我们。” 陈辉说:“姐姐说的有道理。” 白玲说:“这只是我的分析,事实是不是这样呢?我们现在就可以验证一下,他是不是在跟踪我们。” 陈辉说:“怎么验证?” 白玲说:“你跟我来。”二人拐了一个弯,后面那人就不会看到他们。二人向左面的一个山脚下走了五十米。 白玲说:“停下,我们就在这里隐蔽起来。”正好身边有一个灌木丛。白玲一跃身,在那个小树丛边隐蔽起来。陈辉也跳过去,在白玲身边蹲下来。 二人透过灌木丛的枝叶,向刚才他们转弯的地方张望。 白玲说:“现在我们用默听法说话。”陈辉点点头。 不一会,山里面走出一个山民模样的人,转过山脚,出山而去。 白玲站起来看着那人的背影,在暮色苍茫中远去。她语气肯定地说:“这人不是跟踪我们的。” 陈辉一抬手,挡住白玲的话头,说:“接下来的理由我来说,姐姐你听一下,看我说的对不对?” 白玲微笑着看着陈辉:“小弟,你说。” 陈辉说:“这人如果是跟着我们的,一见失去了目标,一定会这里看看,那里找找。而这个人一直向山外走去,没有跟丢了目标的那种样子。所以,可以判断为,他跟在我们的后面,只是巧合而已。” 白玲赞道:“小弟,你已经具备一个侦察员的素质了。” 陈辉说:“姐姐你别夸我,这都是跟你学的。” 白玲咯咯一笑,说:“小弟,你这是拐了弯儿夸我呢。” 陈辉笑笑:“我这点小心思瞒不过姐姐的。” 白玲低下头说:“小弟,你不用为了让姐姐高兴,费那么多心思的。这些天,你说的话,姐姐都爱听,你给姐姐带来很多快乐,姐姐谢谢你。” 陈辉的脸上现出一片诚恳,他说:“姐姐,其实陈辉不太会说话,更不会讨女孩欢心。如果我曾经对你说过一些话,那都是我的肺腑之言,绝不是刻意为之。” 暮色中,白玲看看陈辉,只见他的眼神清澈如秋水,嘴唇的线条十分柔美,不由心里叹道:“好弟弟,要不是姐姐心里放下猴子,我都要喜欢你了。”随即笑笑,说:“小弟,姐姐不怀疑你的真心,姐姐相信你好不好?” 陈辉说:“我在南京读书几年,见过不少摩登女郎,但也许是因为我年龄小的缘故,那些女孩没有一个能让我多看一眼。直到我被鬼子打伤,父亲带着你来到我的病床前,我一下子像被雷电击倒一样,气都喘不出来了。姐姐,是你的美丽击倒了我。” 白玲的心跳加快了。满脸羞涩,轻声说:“小弟,那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陈辉说:“姐姐,一点都不夸张,这是我真实的感受。” 白玲说:“小弟,姐姐就是个普通女孩,被人爱慕的感觉真好。姐姐有你这样一位小弟,真实幸运。” 天色一点一点按下来,陈辉抬头望着原野,说:“那个人走远了。 白玲说:“小弟,接下来,姐要靠你了。你告诉我,现在我们怎么办?“ 陈辉说:“什么怎么办?找个镇子投宿啊。天都黑了。” 白玲说:“先别忙着投宿。一个好的侦察员要学会分析问题,解决问题,但首先要学会提出问题。比如刚才这个人,他是谁?他从山里什么地方来。” 陈辉说:“这山里几十里方圆我们都走遍了,没有一户人家,连一条小路都没有。他进山去干什么?会不会和我们有关?” 白玲笑了:“小弟的脑子好使。” 陈辉还是按照自己的思路说:“要想回答这些问题,我们就要反过来跟踪他。姐你说是不是这样?” 白玲说:“你说的完全正确。我们现在就来跟踪这人。” 这时那个人已经离他们二里多远。竹青和陈辉离开山脚,就进入了平原。 太阳落山,夜幕向一张黑色的网,悄悄落下。那人的身影已经看不太清楚。 白玲说:“我们快一点,缩短距离。” 二人提起轻功,加快速度,距离很快缩短。离那人只有四五百米的距离。 白玲说:“晚上跟踪,最主要的要耳朵。眼睛没有耳朵听得远。” 陈辉说:“我没姐姐那样的听力。” 白玲说:“你的内功很强,关键是要经常有意识地练习听力,时间久了,就会听到别人听不到的声音。” 陈辉说:“姐姐说的是,我以后要加强这方面的训练。” 白玲说:“说说这人有什么特点?” 陈辉说:“从这人走路的速度和姿势看,这个人有很好的轻功。武功应该不弱。” 白玲赞许地说:“分析的不错,继续说。” 陈辉说:“会武功的人,特别是武功很高的人,都不会是一般的庄稼人。” 白玲说:“别停啊,继续。” 陈辉说:“会武功的人,可能是江湖道上的人,这个我们可以不管他。还可能是八路军的人,但八路军中穿便衣而会武功的人,姐姐大体都认识。这个可以排除。那么剩下的就是,这个人很可能是日本鬼子的特务,是黑龙会的人。” 白玲说:“小弟行啊,分析的在理。还有吗?” 陈辉说:“这两天我们在武陵山庄附近发现鬼子。我们初步断定,那是针对我来的。那么这个人会不会也是去找我的呢?” 白玲说:“这个人进了镇子,我们跟上去。” 第389章 又见川岛 话说白玲和陈辉跟踪那个从山里出来的人,二人一边追击,一边讨论一些跟踪的技术和分析敌情方法。 白玲的目的还是对陈辉进行训练。而陈辉也乐意利用实战来进行学习。 白玲很清楚,她一旦回归郎小队,便有执行不玩的任务等着她,而陈辉即便是随自己回到西北行署,也不可能参加郎小队,他属于重庆方面的人,是不可能进入特委的。 那就意味着,她和陈辉就要分开。而且说不上来多久才能见上一面。她很喜欢这个大男孩,她知道离二人分开的日子已经不多了,他只想抓紧一切机会对陈辉多训练一下。让他多掌握一些战斗技能。战争是残酷的,多一些本事,活下来的几率就大一些。 这是白玲表达爱的特殊方式。 忽然,白玲说:“那个人进了镇子,我们跟进去。” 这时,天已经黑定,前面出现了黑压压的一片房屋,原来是一个农村集镇。只见那个人一头扑进镇子里。 白玲和陈辉立刻加快脚步,拉近了和那个人的距离。集镇上房屋密集,地形复杂,加上行人众多,一不小心,就可能把目标给弄丢了。 那人一进入集镇,立刻不用轻功,而改用平常步行。街上有下田归来的农人走过,还有其他一些行人。那人穿过行人,一直行走。白玲和陈辉跟在他后面五十米处。 那个人在镇子上没有任何停留,穿镇而过。一出了镇子,立刻用上了轻功,“飕飕”向前奔去。看来这个镇子并不是他的目的地。 白玲和陈辉,又与那人拉开一段距离,相距一百多米的样子。这样,那人在夜里看不了这么远,也就不会发现被人跟踪。 而白玲凭借超人眼力和听力,不必担心把他跟丢。 那人不但轻功好,而且劲力持久。长途奔跑,依然后劲十足,速度不减。 陈辉说:“姐姐,这人是要去哪里啊?” 白玲说:“小弟,别问一些傻问题。他要去哪,他要干什么,这些是要等跟踪之后才能得出的结果,现在谁能回答出来啊?” 陈辉尴尬地笑笑:“我这话问的是有些傻。” 白玲说:“有时候,费了好大力气,用了好多心思,跟踪到最后没有任何结果,也是常有的事。” 陈辉说:“我才知道做一个侦查员是很不容易的。” 白玲说:“我们从山里出来,现在没有别的事要做,正好有一个跟踪对象,让你练习一下,不是难得的机会吗?” 陈辉说:“也是。” 白玲说:“如果我们的判断正确,这个人的确是一个日本人的话,我们的跟踪就肯定是有意义的。” 那人走村过镇,没有停留,一直向前奔走。白玲和陈辉跟在他后面,白玲当然并不感到吃力。 而陈辉虽然内功已经非常深厚,但刚刚学会不久,在内力的运用上还不熟练,奔跑时间久了,便出现力不从心之感。 白玲已经感觉到了陈辉微微有些气喘,便说:“把你的手给我。” 陈辉把手给白玲牵着,立刻感到一股真气输入体内,本身真气随即响应。二人真气循环流转,陈辉的疲劳感立即消失,脚下也感到轻松许多。 陈辉说:“姐姐,真不好意思,我一个大男人,还要你拉着我走路。” 白玲说:“按照你的内功,是不需要我拉着你的,但是你学会武功不久,还不会用。这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陈辉说:“谢谢姐姐,你在安慰我。” 白玲说:“我拉着你是应该的,谁叫你说小弟呢?你忘了,你背着我,走在山道上的情景吗?” 陈辉说:“我还记得你护送我进山时,力杀群狼的情景。要不是你,我只有让狼群吃掉。” 白玲说:“小弟,我们相处的这些日子,可回忆的事情还不少呢。我夜里醒来,耳边常常响起你为我洗衣服的捣衣声:梆!梆!” 陈辉说:“姐姐,那样做,我心里喜欢呢。” 白玲说:“可我恐怕一杯也忘不了那声音。” 陈辉说:“这就是说,姐姐不会忘记我了?” 白玲说:“小弟是我患难之中的知己,怎么会忘记你呢?” 陈辉叹息一声:“姐姐,这就够了。我会一辈子记住你这句话的。” 白玲说:“小弟,不要这样伤感,也许我们会分别,但也要快快乐乐地分别。来,我给你说说,使用内功的方法。” 白玲一边行走,一边传授一些内力运用方面的知识和经验。陈辉现学现用,感觉功力又增进了许多。 那人一直走到下半夜,才来到一个镇子上。白玲发现这个镇子似乎很熟悉,他用默听法说:“小弟,我觉得这里好熟悉,好像来过这里似的。” 陈辉说:“姐姐去过的地方多,你仔细辨认一下,看这是什么地方。” 白玲一边走,一边察看,很快就辨认出来,这不是沂水镇吗?她说:“小弟,我真的来过这里,这地方叫沂水镇,我们在这里打过鬼子。” 她和猴子哥曾经在这里侦察秦家大院。最后终于查出了黑龙的窝点。往事历历在目,勾引起白玲心中一阵怅然。 还是这个沂水镇,可我身边已经不是飞哥了,而是这个叫陈辉的男孩。飞哥,狼女还在你身边吗?现在你在干什么呢?种种思绪涌上心头,白玲心中一阵难受, 但事情紧迫,白玲没有时间感慨。这时那个人突然拐进一条小巷。看不见了。白玲和陈辉紧追过去,只看到那人身形一晃,就上了一家墙头,落进了这家的后院里。 白玲一打手势,二人站下来,隐入房屋的暗影处。白玲发现这是一家客栈,这里离朱杨的客栈大约三百米。 白玲说:“小弟,这人到达目的地了。我们跟过去看看,注意,动作要轻,速度要快,呼吸保持绵长。 陈辉第一次做这样的侦察工作,毫无经验。他说:“姐姐,我听你的。“ 白玲一打手势,二人飞身进入小巷,一跃上了院墙,只见那个人来到一个门口,敲了三下门,低声咕噜了一句什么。 门无声地开了。那个人闪身进屋。接着,屋里亮起灯来。白玲用默听法说:“小弟,我们下去看看。动作要轻,不要弄出声响。” 白玲拉着陈辉的手,轻功一提,像鸿毛一样飘落地面,没有一点声响。白玲拉着陈辉,轻轻来到那门边。只听得屋里叽里咕噜在说话,都是日本话,听不懂。 白玲用默听法说:“小弟,我们没有白跟踪,这人真是日本人。” 陈辉说:“我在车站干过搬运工,经常接触日本人,懂几个日本话词语。” 白玲说:“小弟,仔细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陈辉侧耳细听了一会,说:“听懂一个山字,一个踪影。” 白玲说:“还有呢?” 陈辉说:“他们说话声音太低,别的没听清。” 正说着,屋里有个鬼子向外面走来。二人急忙朝一闪。躲进暗影里 那鬼子出了门,走过院子,来到对面一个门旁,说了一句日本话,那屋里亮起灯来,门开了,那鬼子走进去。门又关上 紧接着,他们跟踪的那个鬼子和另一个人走出来。借着屋里透出的灯光,白玲一见那人。立刻捂住嘴,生怕自己叫出声来。 那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光头老头。带着眼睛。正是她和猴子的大敌川岛正平!原来这个老鬼子跑到这里来了。 川岛还是一身和服。和那个鬼子直向院子一角走去。原来那里房屋和院墙之间,有一条走道,通过这条走道,可以进入另一个小院。 白玲用手一指,二人飞身扑向那条走道。但等到白玲和陈辉赶过去时,那院门已经关上了。白玲查看一下周围的情况,用默听法说:“我们上房子。”她拉着陈辉的手,深吸一口气,纵身一跃,上了院墙,顺着墙头,上了屋顶。 从屋脊上望过去,只见小院里一间屋子亮起灯来,里面传出说话声。白玲对陈辉说:“把内功用到耳朵上。听他们在说什么话。” 陈辉说:“姐姐,他们在说中国话。” 白玲说:“我也听到了。” 陈辉说:“说话的人我认识,是我的同学张弓。” 白玲说:“就是你那个叛变的上线吗?” 陈辉说:“对,就是他。害得我被鬼子打了一枪,叛徒!” 白玲说:“听他们在说什么话。” 屋里,川岛说:“张先生,你提供了假情报。” 那个叫张弓的说:“阁下,我说的都是实话。陈辉曾经说过,他家在山里有一处庄园。” 川岛说:“可是我们派人搜索了几十里方圆的每一块石头。根本没有什么庄园。” 陈辉说:“原来这些天,杨东这厮一直在指引鬼子在抓我呀。” 白玲说:“幸亏我们躲到武陵山庄里面了。” 他们都用默听法说话,不怕鬼子听见。 只听张弓说:“那时我们还没有参加抗日,也没有必要保密,他说的应该不是假话。” 川岛声音虽然不大,但十分严厉:“可是我们找了一个多月,什么也没有找到。你撒谎!” 杨张弓慌了:“将军阁下,我说的句句是真话。” 川岛说:“还有,项湖荡里面,根本就没有宋大广这个人!” 杨东说:“我的手下多次从宋大广手里拿过情报,这也是真的。” 川岛说:“好好想想,你要是跟皇军调皮,你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杨张弓说:“是是,我一定为皇军效劳!” 陈辉骂道:“狗一样的东西,太无耻了。” 白玲拍拍陈辉:“别说话,” 只听川岛重重地哼了一声。摔门而出。向前面院子走去。 白玲说:“小弟,知道着老鬼子是谁吗?他就是黑龙会苏鲁分会的首领,川岛将军。” 陈辉说:“姐姐,我们干掉他!” 白玲摇摇头,小弟,不能鲁莽,这院子里最少有三十五个鬼子,枪声一响,我们想跑都来不及。” 陈辉说:“便宜这老鬼子了。” 白玲说:“小弟,我们撤!”二人沿着屋脊飞掠而出。刚刚落到墙头外面。只听川岛在院子说:“刚才是谁走路?” 一个鬼子说:“没有人啊?” 白玲说:“快走,川岛发现我们了。” 第390章 川岛潜逃 话说白玲和陈辉刚刚从客栈的院墙上面落下,就是听川岛在院子里问话。 白玲用默听法说:“小弟,这老鬼子说什么? 陈辉说:“他大概问刚才是谁?” 白玲说:“我们赶快离开,川岛已经发现我们。” 二人放轻脚步,出了小巷,向北跑了几百米,拐弯进了一条小巷,来到一家后院。 白玲一指院墙,说:“我们从这里进去。”陈辉说:“这是什么地方?” 白玲说:“这是沂水县委的一个秘密联络点,老板是朱杨大哥。我们多次在这里落脚。” 陈辉说:“那好。我们进去吧。” 二人吸气跃身飞上墙头,轻轻落进院子里。白玲指着一闪窗户说:“朱杨大哥就住在这间屋子里。”说罢,身子一晃,来到窗前,在窗户上上轻轻敲了三下:“笃,笃笃!” 不一会,里面传出朱杨的声音:“哪路朋友?” 白玲轻声说:“我们是贩猪贩羊的。” 朱杨说:“哦,是白玲妹子!” 门开了,白玲和陈辉一闪身进了屋里。朱杨刚要点灯,白玲说:“朱大哥,不要点灯。我把情况说了,就要走。” 朱杨说:“妹子,你说。” 白玲就把自己受伤,在山里养伤的事说了一遍,并介绍陈辉。然后把刚才在旅馆侦查的情况也做了介绍。 朱杨他洗说:“原来妹子受了这么多的磨难啊。这位就是陈辉小老弟吧?” 陈辉说:“朱大哥,我是陈辉。” 朱杨说:“可惜不能点灯,我没法看看这位武陵山庄的少庄主。” 陈辉说:“我以后专门送来让朱大哥看看。” 黑暗中,朱杨轻声一笑,说:“说吧,妹子,要我干什么?” 白玲说:“朱大哥,请你火速通过沂水县委,把这份情报直达报告军区范江部长。第一,重庆方面的确在我们这一带有一张潜伏网。现在,这张网受到了鬼子的破坏。黑龙会正在顺藤摸瓜,要把这张网全部毁掉。第二,我们见到黑龙会已经超过三十个人,他们已经开始活动。而且,根据迹象判断,川岛也许正在策划一个新的阴谋。我的任务是,就是对黑龙会展开侦查,随机消灭他们的力量。” 朱杨说:“好,天亮后,我马上就和县委联系,把情报送出去。” 正说着,突然白玲轻轻嘘了一声,大家立刻停住说话。只听街上传来有人轻轻跑过的脚步声。接着听到屋顶上也有人走动。 等周围又安静下来了,白玲说:“朱大哥,这个陈辉小弟就是那张情报网上的一个点,他的上线名叫张弓,叛变了,刚刚我们在客栈还见到川岛和张弓说话。鬼子现在正在全力抓捕陈辉。” 朱杨说:“这个情报的确很重要。” 白玲说:“重庆方面的情报网,也是抗日的力量,是我们的友军,不能任由鬼子破坏。” 朱杨说:“我觉得陈辉小弟应该去军区,直接向范江部长汇报情况。” 白玲说:“朱大哥,你的想法是对的。”转脸对陈辉说:“小弟,我想你去八路军军区,交换有关情况,取得军区首长的支持,阻止鬼子的破坏计划。也许能保住你们的潜伏网。另外,你也安全一些。” 陈辉说:“竹青姐,我听从你的安排。” 白玲说:“朱大哥,我不能直接回去了,陈辉去军区的是事请你一起安排。” 朱杨说:“好的,这事我汇报县委,如果县委安排人去军区,就让陈辉兄弟一同前往。你们现在是不是要休息一下?” 白玲说:“本来是要休息一下的,但刚才我们惊动川岛。我们还要回那家客栈去看一下,不知道他们这时有何反应。” 朱杨说:“这样也好,妹子多家加小心。” 白玲出了门,听了一下,周围已经没有人活动的声音,白玲说:“我去他们的客栈看看。” 陈辉说:“我和你一起去。” 白玲一愣,说:“好吧,我们一起去看看。” 二人利用房屋的暗影掩护,时间不大就来到川岛的客栈。站在院墙外面,白玲用上无相内功,倾听一会说:“小弟,院子已经听不到人的声息,恐怕川岛已经跑了。我们进去看看。”, 二人飞身翻过墙头,轻轻落在院子里。白玲领着陈辉,轻轻来到鬼子的房间外面一听,屋里没有人呼吸声,整个院子里黑灯瞎火,已经没有一个人了。 他们又来到关押张弓的小院,同样是人去楼空。 川岛又跑了! 二人纵身上了院墙,轻轻落下。离开客栈后院,来到街上,在暗影里站下,白玲说:“小弟,你听街上有人活动吗?” 陈辉吸一口气,激发内功,将功力凝聚双耳,默默听了一会,说:“整个镇子上,没有人在户外活动了。” 白玲说:“小弟,你的判断完全正确,川岛已经带着他的部下离开这个镇子了。这个老狐狸,又从我们的眼皮下面溜掉了。” 陈辉说:“他们会去哪里呢?” 白玲想了一下,说:“根据刚才街上那些脚步声的走向,是向西北方向走的。现在,我去追踪他们,你回朱杨客栈吧。小弟,我们就此别过。”说着,抱了陈辉一下,“姐姐很快又会见到你的。“ 陈辉抱着白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说:“姐姐,从这里向西北十来里就是沂水县城,我在哪里做过工,那地方我熟悉,也许我可以帮上你的忙。” 白玲无声地笑笑,说:“小弟,我知道你那点小心思。” 陈辉在白玲耳边说:“姐姐别说破了呀,我就是想和你多呆一会。天亮前,我返回朱杨大哥这里就是了。 白玲笑笑说:“好吧,其实姐姐也想和你多呆一会。我们走吧。” 二人出了镇子,黎明前的旷野,万籁俱寂,月亮已经落下去,天空的星星更加灿烂。 白玲用上内功,凝神于耳,听了一会说:“他们已经走远了。估计已经在好几里之外。现在我们疾跑一程,追赶他们。还记得我教你那些使用内功的方法吗?” 陈辉说:“记得。” 白玲说:“那好,我们走吧。” 白玲和陈辉运足了轻功,撒开步头,直向西北方向追来。 陈辉通过白玲合练无相心经,很快获得了深厚的无相内功,但因为练功时间很短,还不能充分把自己的功力发挥出来。虽然白玲刚刚教他一些内功的使用方法,但还是不太熟练,奔跑的速度大受影响。 白玲便在奔走的过程中,进一步加以指点,如在奔跑时,肩胸上领,腰臀下沉,运气绵长等等。 陈辉是聪明人,很快掌握要领,和白玲跑在并排,一点也不感觉吃力了。 田野上腾起薄薄的雾气,天地间朦朦胧胧。 白玲拉起陈辉的一只手,发力测试了一下,说:“小弟,现在你内力运用已经很好了。” 陈辉手上用力,回应白玲,说:“姐姐和你在一起,时时都在长知识呀。” 白玲笑笑:“小弟,你又在说好听的了。和你一起姐姐很快乐。有一点你要记住,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都要保持内心安静,不要慌乱。你刚才在客栈的院子里,有些紧张是不是?” 陈辉说:“有一点小紧张。” 白玲说:“就是你那一点小紧张,呼吸就变粗了,就惊动了川岛。你出了院子,在院墙外面,松了一口气。那声音就让川岛听到了。” 陈辉说:“他那么利害呀?” 白玲说:“川岛不仅是个刽子手,阴谋家,还是个武功高手。我和飞哥都没有和他直接交过手,但根据观察,我们都未必是他的对手。” 陈辉笑笑:“他武功再高,也只会逃跑。” 白玲说:“小弟,千万不要小看川岛。我们看到他身边没有什么人,但他正在策划一个很大的阴谋,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和我们打的。他逃跑躲避是对的。” 陈辉说:“这就是说:“川岛的破坏力,并不在他本身,而在于他策划出来的那些阴谋。” 白玲说:“对,正是这样。” 追了四五里,已经可以听到前面有脚步声了。 白玲说:“我们慢一点,他们正在前面不到一里远的地方,他们只有五个人。” 陈辉说:“姐姐能听得出他们有几个人吗?” 白玲说:“大体不会错的。不过我在客栈听到他们有三十多人,现在却只有五个人,这是怎么回事?” 陈辉说:“还有我那同学张弓,他不会武功,跟不上这些人的脚步的。” 白玲分析说:“可能是这样,他们留下两个人,把你的同学带到另一个地方藏起来了。然后,大家分散撤离,再慢慢和川岛会合。我们真是小看川岛了。” 又向前走了一阵,竹青说:“奇怪了,现在变成三个人了。” 这时天已经麻麻亮。竹青的眼力好,已经远远地看到三个模糊的人影在前面疾走。 前面二里处,沂水县城已经出现在眼前。白玲说:“看来,川岛的乌龟头又要缩回沂水县城。” 时间不大,川岛已经进了关卡。但川岛没有向市区走去,而是向镇子的西北角火车站方向走去。 白玲和陈辉找个僻静地方,翻过铁丝网,紧随川岛进了车站。 第391章 列车飞驰 话说白玲和陈辉一见川岛直奔火车站而去,心下大为疑惑,这老鬼子,他到车站来干什么?而且他的两个手下,眼一花就不见了。 这时,天色已亮。 陈辉说:“川岛跑到火车站来干什么?” 白玲说:“有几种可能,第一,他和部下说好了在车站集合,第二,他来这应该和火车有关。” 陈辉说:“难道他集合了部下,要乘火车逃走?” 白玲说:“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陈辉说:“他乘火车逃走,一下就跑出了我们的视线,在想找他就不容易了。” 白玲说:“我们跟上他。有机会就击毙他。” 车站是鬼子们重点守卫的地方,到处都有鬼子的岗哨。还有成队的鬼子在随时待命。 川岛有他自己的一套通行方法,可以在这里畅行无阻。但白玲和陈辉不行,他们身上有武器,鬼子要搜身就麻烦了,所以要时时避免和鬼子直接接触。 白玲和陈辉隐蔽在僻静地方。只见川岛快步走过走过售票大厅,对一个鬼子说了一句什么。那鬼子跑向售票处。停了一下,又返回对川岛说了几句话,然后又跑去调度室。 川岛身边不离几个鬼子,这时可能那些待命的鬼子知道川岛来的消息,都行动起来,把车站包围起来,实际是保护川岛的意思。 白玲对陈辉说:“现在我们如果有步枪,就可以击毙川岛了。” 陈辉看看售票大厅,距离他们最少有三百米,不在短枪射程之内。陈辉说:“要想击毙川岛,必须进入售票大厅。” 白玲摇摇头说:“那是不可能的,整个车站都被鬼子封锁了。我们无法靠近他。” 陈辉说:“那我们怎么办?” 白玲说:“等机会!” 那个鬼子从调度室出来了,对川岛说了几句话。川岛看了一下钟楼,便穿过检票口,来到站台上,一停,便沿着站台一直朝前走去。 川岛这是要去那里? 白玲问:“小弟,川岛前面都是什么地方? 陈辉说:“他前面是货运站台,边上就是货场。” 这时,川岛穿过一道便门,出离站台,进入那边的货运站台。便从二人的视野中消失了。而那边有鬼子严密防守,白玲和陈辉无法像川岛那样大摇大摆地走过去。 白玲说:“小弟,我们看不到川岛了,怎么办?” 陈辉说:“白玲姐你跟我来。” 陈辉在这里干过活,对这里比较熟悉。那些工人们在货运和客运之间开辟了一条秘密通道。 那边没活干的时候,如果这边有客车停靠,那些工人们便会跑过来,帮助一些有钱人搬搬行李,挣几个小钱。 陈辉带着白玲转弯抹角,向前走去,果然没有遇到鬼子盘问,就进了货运场地。 这时自东向西,一列货车缓缓进站,正好停在川岛面前。 白玲说:“不好,川岛要乘火车走。” 只见川岛拉住把手,身子一跃,就上了火车头上的驾驶室。火车随即一声汽笛长鸣,便缓缓向前滑动。而这时正有一队鬼子,背着步枪巡逻到站台上。 不能让川岛跑了,白玲伸手就要去拔枪。但是,川岛已经进入驾驶室,开枪也没有用了。 陈辉说:“姐姐别慌,你跟我来。” 陈辉带着白玲,还是通过一条秘密通道,一阵疾跑,转眼就出了车站。正好那列火车也驶离了车站。白玲一挥手,二人快步向火车追去。 这时,火车在不断加速,当最后一节车厢驶过身边时,白玲说:“我们上去!” 二人抓住把手,身体一跃,就上了火车。 一上了火车,白玲和陈辉立刻就矮下身子,隐蔽好自己。因为这时很可能被车站上的鬼子发现。沿途还不时会遇到鬼子的护路部队。 这是一列运载民用物资的货车,大约有二十几节车厢,装着粮食,蔬菜,煤炭,木材等货物。 陈辉把几个粮食带子挪一挪,腾出一点空间,说:“白玲姐姐,你坐这里,舒服点。” 白玲坐下来。拍拍身边的地方:“小弟,你也坐下。” 陈辉说:“算了。太挤了。” 白玲说:不要紧,来吧,坐下,你那样容易暴露目标。”陈辉在白玲身边坐下来,二人挤得紧紧的。火车已经在高速行驶,风在他们头上呼呼刮过。 陈辉看着白玲说:“姐姐,“看来我还要陪你一段时间,现在回不了朱大哥那里了。” 白玲笑笑:“傻弟弟,满意了?” 陈辉不好意思地说:“和你在一起,当然满意。姐姐,和你一起执行任务,惊险刺激,出生入死,我真的佩服你。” 白玲说:“这也是没办法的是事。我们每天都是冒着生命危险,在和鬼子战斗。说真的,今天要不是你,我们就不知道川岛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我们吃点东西吧。” 二人躲在车厢里,拿出干粮和水,边吃边聊。 陈辉说:“川岛这个家伙自己跳上火车头,要去什么地方呢?” 白玲说:“这时一个永远没有答案的问题。我们不管抓到抓不到川岛,他都不会告诉你。” 陈辉说:“那我们怎么办?” 白玲说:“我和飞哥有多次机会可以击毙川岛,但因为各种原因,我们都没有下手。今天我们不必犹豫,抓住机会,击毙川岛。” 陈辉说:“好,我听你的。” 二人吃完东西,重新把背囊整理好。 白玲说:“现在,只要沿途没有鬼子,我们就向前走,有鬼子我们就隐蔽。为了防止川岛跳车逃跑,我们尽量不要惊动他。等我们接近车头时。来个突然袭击。” 白玲伸头看看,连忙缩回头来。陈辉说:“有情况?” 白玲说:“这列火车后面跟着一辆巡逻车,上面有二三十个鬼子。我们现在该不能动。” 陈辉说:“那我们就鬼子离开时行动吧。” 白玲把头靠在陈辉的肩膀上,陈辉伸出一只手,拦住白玲的腰。白玲轻轻哼一声,叫道:“小弟……” 陈辉叫道:“姐姐……” 火车向前飞奔,发出“咣啷咣啷”的声音,大地树木村庄都纷纷向车后面移动。 白玲抬起头来,见见那辆巡逻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止跟踪。铁路两边几里路没有鬼子。说:“小弟,行动!” 二人跳出藏身的地方,向车头那边移动。两节车厢之间有挂钩连接,人必须出了车厢脚踩挂钩,过了这段空间才能攀进前面一截车厢。 而且必须在没有鬼子的时候才能做这事。另外,列车经过集镇和村庄,都必须隐蔽好自己。 所以白玲和陈辉向前运动的很慢。这样经过好长时间,他们才来到最前面一节车厢。 白玲说:“小弟,你说说里面的情况” 陈辉说:“如果是军运列车,前后都有鬼子押运。这种民用列车,前面也许有鬼子押车,有时候也没有,里面有正副司机和烧火的几个工人。” 白玲说:“我从左面,你从右面,攀上去,见到川岛立即开枪,其他鬼子一起击毙。现在行动。” 现在火车正经过一片旷野,一眼望去不见一个人影。白玲手一挥,二人出了车厢。慢慢攀援到驾驶室。 白玲一探头,里面只有一个鬼子押车,却不见川岛的踪影。白玲举手一枪,打翻了押车的鬼子。几个工人吓坏了,愣着说不出话。 白玲说:“几位大哥别怕,我们是八路军。那个在沂水站上车的老鬼子呢?” 一个人回答说:“那日本老头上来一停,火车开动,就从另一边下车了。” 白玲看看里面,无法藏住一个活人,对陈辉点点头,手一松,脱离了车体,在路基上打了一个滚,消去火车前行的惯力。 火车隆隆驶过去。陈辉从路基的另一面跑过来:“白玲姐,你没事吧?” 白玲说:“我没事。” 陈辉一边掸着白玲身上的泥土,一边说:“我们白忙乎半天了。” 白玲说:“这事先别说,我们赶快远离铁路。那火车上有一个鬼子的尸体,时间不大就会有大批鬼子来围捕我们。” 铁路北面几里路,就是丘陵地带,土岭矮山,植被茂盛,容易藏身。 二人离开铁路,用起轻功,时间不大就进入丘陵。这里荒无人烟,遍地荒草,长着高高矮矮的杂树。 再向里面走了几里,树林更加茂密。二人找个地方坐下来。白玲一句话不说。 陈辉说:“白玲姐,怎么了?” 白玲叹了口气,说:“我还是不行,如果是飞哥,肯定不会上这个当。我们被川岛一个小小的伎俩,就调出了二百多里。他这会正偷着乐呢。” 陈辉说:“川岛真是一只老狐狸。” 白玲说:“昨天晚上,我们被川岛发现之后,恐怕就没离开过他的视线。” 陈辉说:“他既然知道我们只有两个人,为什么不和我们打呢?” 白玲说:“川岛知道我们并不好对付。猴飞哥一个人就打掉了苏鲁分会的机关,只有川岛一人逃走。恐怕他现在还觉得疼。” 陈辉说:“白玲姐,分析的对。另外,他也不知道我们的虚实,也不敢贸然行动。” 白玲说:“更重要的是,他正在重建他的机关,和我们打,他就是赢了,他那几个人也要遭受重大损失。那就等于黑龙会又毁灭一次。所以,不管输赢他都不敢打。” 陈辉刚要说什么。白玲一打手势:“停!北面有人埋伏!” 第392章 巧遇志远 话说白玲个陈辉被川岛用了饿计谋,跳上火车,一路跑出二百多里,这才发现上了川岛的当。白玲和陈辉悔恨不已。 二人击毙了一个押车的鬼子,跳下火车,离开铁道线,来到一个丘陵边休息。 忽然,白玲打了一打手势说:“小弟,别吱声。” 陈辉停下说话,看着白玲,只见她正在凝神倾听,知道白玲发现新的情况了。 听了一会,白玲说:“北面有人在埋伏。!” 遇到情况就卧倒。这是常识。 白玲和陈辉隐蔽在一个土坎后面,陈辉说:“知道什么人在埋伏吗?” 白玲说:“这哪里知道。不过我们应该去看看。这事让我们遇上了,最少应该知道是什么人在这里埋伏。我们先去看看吧。” 陈辉说:“好。我们去看看。” 二人跳起身,离开休息的地方,悄悄向树林深处走去。 那丘陵的地势高洼不平,各种树木枝叶繁茂,空旷处还生长着各种小灌木,里面是没膝的荒草。 白玲说:“小弟你看,这里的地势,正是打伏击的好地方。” 陈辉说:“也不知道是谁伏击谁。” 白玲说:“在这里打仗的就是鬼子和八路军,国军不会在这里打。” 陈辉说:“如果是鬼子在埋伏,我们就设法通知八路军,不让他们进入伏击圈就是了。” 白玲说:“正是这样。” 二人一边交流,一边前进。这里没有路,地面上和树枝上还有许多藤蔓植物,有的地方甚至人都无法通过。不小心就会被绊个大跟头。 好在白玲和陈辉都有绝顶武功,在这样的树林里行走也不是太困难。有点地方被藤蔓缠绕,陈辉就拔出短刀开路。 距离埋伏的人觉来越近。 白玲用默听法对陈辉说:“小弟,这种情况下,我们要避免直线行走。向前走的时候要轻要快,应该看成从这个隐蔽点转移到下一个隐蔽点。你看——” 竹白玲在一个树丛后面,突然跃起,以极快的身法跳到另一个树丛后面。陈辉也跟着跃过来。 白玲说:“我们去那里”她指着前面三米开外的树丛,轻轻一跃,飞掠而至,陈辉也跟着跃过来。 白玲说:“还有,我们要分开前进,如果遇到情况,可以互相接应。” 陈辉说:“好,我去那边。” 陈辉飞身向五六米外的一颗大树扑去。回身一挥手,二人快速向前。 转眼间,便距离埋伏的人不到五十米。陈辉也听到了前面密林深处人的呼吸声。但植被太密,还是看不到埋伏的人。 白玲一招手,陈辉一跃,轻轻落在白玲身边。白玲说:“小弟,你先在这等着,我到前面去看看。” 陈辉说:“姐姐小心点。” 白玲说:“小弟,你听着,如果我在前面和人打起来,你不要管我,立刻撤离。” 陈辉说:“姐姐,你在说笑话,如果遇到情况,我一点定会和你在一起!” 白玲说:“弟弟别傻,遇到大批鬼子包围,那还不是逃掉一个是一个呀?” 陈辉坚决地摇摇头:“不,姐姐,陈辉不会这样做的。我会和你战斗到最后一刻。” 白玲一阵感动,握住陈辉的手:“好弟弟,姐姐认识你真幸运。” 陈辉伸手抱住白玲,立刻就放开了,说:“姐姐,去吧,有情况立刻开枪为号,听到枪声,我立刻就过去。 白玲点点头。利用树丛掩护,飞快地向前掠出二十多米。脚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向前观看,不由心头一喜。她已经看清了,那树丛里隐现着一片身穿灰色军装的人。在这里埋伏的正是一队八路军战士。 白玲插起双枪,一纵身跳到一颗大树下,轻声说:“同志,下来吧,别把我当鬼子打死了。” 说话间,周围几棵树上轻轻落下几个八路军战士,立刻把白玲围在中间,用枪指着白玲,低声喝问:“你是谁?” 白玲抬起两手,说:“别用枪指着我,我是特委郎小队的。我叫白玲。” “白玲?”一个战士看看白玲,不由一愣,他被眼前着女孩的美丽惊呆了,自语道,“好像听到过这名字。” 另一个战士说:“对了,我听连长说起的过这名字。” 白玲紧追一句说:“你们连长是叫什么?” 战士说:“我们连长叫肖志远。” “志远哥?”白玲惊喜万分,说:“你们连长在哪里?快带我去见你们连长。”。 战士说:“你认识我们连长?” 白玲说:“何止是认识,我们是同学。” 几个战士说:“你跟我们来。” 白玲说:“我还有一个同志。”便用了一点内功喊:“陈辉小弟,过来吧。” 只见树枝一阵颤抖。陈辉便从绿树丛中跑了过来。 已经有战士,弓着腰跑向埋伏的地点,马上,一个当兵的用上轻功跑过来。正是志远! “白玲妹妹!” “志远哥!” 意外的相遇,感到特别的惊喜。双手紧紧相握。白玲的心里突然涌上千言万语,却一句也说不出,眼泪再也忍不住,唰唰直流。 “志远哥……”白玲突然感到那许多话,不知道从何说起。只是流泪哽咽。但军情紧迫,纵有千言万语也没时间说了。 陈辉心想,这就是白玲姐姐说起的志远了。想不到在这里遇上了,哪来这样的巧事呢?志远哥哥已经是连长了。白玲姐姐同学几个都这么有出息啊。” 蹲在树上瞭望的战士说:“连长,鬼子来了。” 志远说:“傻妹子,别哭,一哭就不好看了。”抓住衣袖,擦去白玲的泪水。“白玲妹妹,你在安全的地方歇会,等打完这一仗,我们再说话。” 白玲拔出双枪说:“志远哥,这次战斗让我们遇上了,我们就不能袖手旁观。陈辉小弟,我们准备参加战斗。” 陈辉拔出双枪,说:“好!” 志远转过身,抱住陈辉双肩,说:“谢谢兄弟支援我们。” 陈辉说:“打鬼子嘛,义不容辞。” 志远说:“好!”抬头问瞭望的战士,鬼子离我们还有多远?” 战士说:“还有二里多路。” 白玲说:“我上去看看。”说着,一纵身跳起两米多高,一伸手抓住一棵杨树的枝膀,身子一荡就上了树桠。几个战士忍不住发出低声赞叹:“好俊的功夫!” 白玲看了一会,跳下树来:“志远哥,鬼子最少有一百五六十人,四挺机枪,两门小钢炮。” 志远脸色凝重起来:“坏了。我们的情报有误。” 白玲说:“怎么回事?” 志远说:“我们收到的情报是,鬼子有一个小队五十多人经过这里。我们连队正好在这一带活动,领导就命令我们来打一个伏击战。” 白玲说:“我们有多少兵力?” 志远说:“我们连队是满员,一共一百三十多人。” 白玲说:“这叫馅子大皮子小啊。不过没事。最多是打一阵就跑。” 志远说:“白玲妹妹,我邀请你和我一起指挥这次战斗。” 白玲笑笑,说:“我不行,还是你指挥,我给你出出主意还可以。” 志远说:“妹妹,这仗怎么打?说说你的想法。” 白玲说:“你的兵埋伏在大路两边,对鬼子呈包围的势态。主要是第一波打击要狠,大量杀伤鬼子,他们人多的优势就没有了。你有三个排,错开时间开枪。第一枪,第一排第二排先打,开枪一秒钟后,第三排再开枪,这样就等于我们连续不断有枪声响起,鬼子就没有喘息的时间。” 志远说:“妹妹,你说的对。只要我们第一枪能大量杀伤鬼子,,鬼子的兵力就不比我们强了。还有呢?” 白玲说:“每个排选出一个枪法好的,专门打鬼子的小队长。” 志远说:“好!这主意好。” 白玲说:“我第一枪击毙他们的中队长,然后压制他们的四挺机枪,不让它打响。陈辉小弟,你压住他们两门小钢炮。别让他们把跑打响。” 志远说:“好!我就这样布置下去。” 白玲说:“我们到前面看看。” 这是一条横穿过丘陵的大路,大路两边都埋伏着八路军的战士。这片丘陵大概二三十里方圆,是一个歼敌的好战场。 白玲说:“我们杀伤鬼子全在对鬼子的第一波打击。打得好,每人开四枪,六分之一的命中率,就可以杀死鬼子的一半兵力。” 志远说:“你分析的对。” 白玲说:“为了减少战士们的伤亡。第一波打击之后,我们立刻在半分钟内后撤二十米。这时候鬼子一片混乱。趁他们没有找到掩体时,发动第二波打击。最后剩下三四十个鬼子,能吃就吃掉,不能就放他们逃走。” 志远说:“白玲妹妹。一年不见,你长本事了。” 白玲说:志远哥,不许笑话我。据我所知,八路军的部队很少满员的,而你的连队是满员的,就足以说明你这仗打的怎么样了。” 志远叫来通讯员,把命令传达下去。 然后全体战士屏住呼吸,等待鬼子进入包围圈。 远远望去,鬼子排着两列纵队逶迤而来。领头的那个鬼子骑着一匹红马。队伍大概有七八十米长。那鬼子看出了这里是伏击的好地方。在树林外面停了下来。他派出十几个鬼子,走在前面。 战士们埋伏着不动。那十几个鬼子一路顺利地向东走去。那骑在马上的鬼子,一见尖兵没有事,一挥手,带领大部队走进了伏击圈。鬼子们走走停停,一副疑神疑鬼的样子。 鬼子都端着枪,枪口斜对着路的两边,一副随时准备开枪的样子。 等鬼子完全进入伏击圈,志远大叫一声:“打!” 第393章 丘陵伏击战 话说志远见鬼子已经完全开进了伏击圈,大喊一声:“打!”手中短枪率先打响。 白玲听得一声“打!”,抬手一枪,那鬼子中队长从马上栽下来。那战马没有人驾驭,咴咴鸣叫,四蹄撒开,一路狂奔而去。 第一二两个排的战士八十条枪一起开火:“啪啪啪啪……鬼子走在大路上,毫无遮挡,在强大的火力突然打击之下,纷纷倒地。 第三排等枪声响过,手中的枪才打响,等他们的枪响过后,第一二排,已经完成了拉栓、退壳上膛等动作,枪也随即打响。那些鬼子慌乱中,立刻四处寻找隐身地点,有的直接在大路上卧倒,对着树丛开枪还击。 白玲见鬼子的机枪手放下机枪,卧倒之后,拉开支架,就要射击,白玲哪能容得他们把机枪打响,双枪齐射,四个机枪手全部被击毙。 各排选出的神枪手,早已锁定了几个鬼子小队长,一排枪声响过,早有一个鬼子小队长的头被打爆。紧接着,另一个小队长也被打翻。 陈辉锁定那几个抬着小钢炮的鬼子,枪声一响,陈辉手中短枪也打响,那几个鬼子小钢炮还没放下,就有两个被打倒,小钢炮连同鬼子一起摔在地上。 几排枪打过,大道上横七竖八躺满了鬼子的尸体。白玲见还有一个鬼子的小队长在指挥,抬手就是一枪,那个小队长被打倒在地。 突然,鬼子的机枪“哒哒哒”叫起来,白玲一个点射,那机枪立时哑了。 陈辉是第一次参加这样和鬼子面对面的战斗。开头还有些紧张。几分钟之后,便打得顺手了。 他完全得益于白玲对他的强化训练,体内的无相内功,自动激发,眼快手快腿脚快,辗闪腾挪,鬼子根本武大锁定他。因为是近距离突袭,差不多枪声一响,就是一个鬼子被打倒。 白玲一看陈辉得手,对着陈辉灿然一笑,叫道:“不错啊,小弟,打得漂亮!” 陈辉纵身跃起,落在白玲身边。说:“姐姐不用夸我,我能有这两下子,还不都是你教的?” 白玲说:“小弟是第一次和鬼子打仗吧?” 陈辉说:“,是啊,这样的仗是第一次打。” 白玲说:“真不错,我第一次打仗,吓的要死,仗打完了还害怕。” 陈辉说:“说实话,姐姐,我也害怕,但牙一咬,豁出去了,也就忘记害怕了。” 白玲说:“小弟,一定要小心。”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陈辉心里一动,一温暖生出,充满温情地说:“姐姐,你也要小心。” 二人一边说话,一边观察敌情。 鬼子每挺机枪一般配备三到四人,正机枪手阵亡,副机枪手立刻顶上去。 白玲一看有人靠近机枪,抬手就是一枪,那机枪就始终打不响。 陈辉说了几句话,一见有鬼子去摆弄小钢炮,几个翻身,换了一个位置,“啪啪”两枪,那两个鬼子掼倒了。 鬼子们发现有神枪手专门打他们的机枪。突然十几支枪瞄着白玲打来。 白玲作战经验丰富,打了一枪,立刻换了位置,鬼子们只看到人影一闪,那目标就在眼前消失不见了。那些弹雨飞来,自然全部落空。 鬼子的中队长和三个小队长都被打死,一时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 但也就是很短时间的混乱。鬼子都是经过正规训练的部队,对于长官阵亡这种情况,都有预案。 时间不大就有人顶替中队长来指挥,很快,三个小队长也有了。 鬼子虽然在八路军的突然袭击之下,大量减员,兵力伤亡将近一半,一旦重新组起来,战斗力还是非常强大。 白玲和陈辉利用自己极快的速度,在丛林中飞来闪去,鬼子根本无法打到他们。 这时,白玲看到鬼子又产生了新的指挥官,鬼子被动挨打的局面就要结束。如果鬼子一开始反击,虽然他们的兵力比八路军少了许多,但还会给八路军带来重大伤亡。 这时,那个新的指挥官躲在鬼子的身后,催动部队向南突围。白玲没有多想,抬手一枪,那子弹钻过前排鬼子的夹缝,直接击中了新的指挥官,那个鬼子中队长又中枪掼倒。 白玲身体一闪,身体飞到几米开外的土坡后面。“啪啪两枪,两个新的小队长应声倒下。” 白玲一个翻滚,再一枪,第三个小队长也被打死。 突然。鬼子的两挺机枪同时打响,陈辉跳起来,左右开弓,两支短枪同时打响。那机枪立刻又哑巴了。 “哒哒哒哒!”鬼子的另外两挺机枪也响了,马上就有十几支步枪对着陈辉刚才的位置开枪。他们的意图很明显,就是压制不让八路军的神枪手开枪,让他们的机枪发挥威力。 但是这时,白玲早已转移到一个新的位置,她见鬼子的机枪打响,立刻便有好几个八路军战士中弹倒下。白玲叫一声:“小鬼子你去死吧。“突然跳起来,“啪啪”两枪,两挺机枪又哑了。 陈辉见两个鬼子支起小钢炮,一个鬼子那一枚炮弹正往炮口送,陈辉突然立起,“啪啪”两枪,那两个鬼子立刻歪倒,那炮弹滚落一边。 八路军埋伏在大路两侧,他们有树木土岭和杂草隐蔽,而鬼子在平整的大路上,完全暴露在八路军的枪口底下。八路军的枪法再不好,胡乱开枪,鬼子也受不了。 如这样打下去,鬼子很快就会打光。小鬼子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虽然没有了指挥官,但下面的一些军曹长,马上把队伍组织起来,也不顾身后的八路军,只是认准一个方向。发起了猛烈冲锋。 鬼子这一招也是很厉害的。虽然他们只有六七十个人了,但把兵力集中到一起,向外面冲锋,他们的对面只有二三十个八路军战士,根本就挡不住他们。如果硬挡的话,这二三十个战士一个也别想活命。 如果让他们冲出去,他们的几挺机枪和小钢炮打响,八路军将转胜为败。伤亡更是难以估计。那时想安全撤出战斗都很困难。 鬼子下了大路向南冲来。身后的八路军追着他们的屁股打,他们也不回头,只是一个劲地向前冲。 奇怪的是,他们前面却是一片寂静,连一个人放枪都没有。 鬼子自己也觉奇怪,这面的八路呢?怎么连一枪都不打?原先估计的那种冲破包围圈的激烈战斗并没有出现。难道这面的八路军跑了吗? 连鬼子自己都不相信会有这事,八路军打得正顺手,绝对没有撤退的道理。 但那些鬼子看前面没人阻击,这倒觉得正是突围好机会。也顾不上八路军在后面追着打,只是向南冲锋。 北面的八路军从鬼子的背面打,目标明显,又不怕鬼子回身开枪,毕竟那些鬼子不是黑龙会的枪手那样的枪法,慌慌张张回身打一枪,那命中率也是极低的。 就这一阵背后开枪,十几个鬼子完蛋了。 那些鬼子向南没有遇到抵抗,他们以为冲出包围圈了。端着枪向南奔跑。突然,前面面的土坎后面,草丛里,枪声大作。 这时,鬼子们都没有隐蔽,完全暴露在八路军的枪口下面,一排枪打过,鬼子纷纷倒地。 原来八路军不是撤离了,而是主动后撤,避开鬼子锋芒,再来一次突然袭击。 这时有的鬼子把机枪抱在怀里,“哒哒哒哒!”开始扫射。 但也就响了几声,就突然哑了,不用说,是被竹白玲打掉了。 这时,大路北面的八路军,越过大路,一直追着鬼子打,不断有鬼子被击毙倒下。 鬼子们疯狂了,“哇哇”叫着,还是向南冲锋。他们听出,南面的这排枪打得并不密集,一鼓作气还是可以冲出去的。在几个军曹长的指挥下,鬼子们又向南冲去。 这样一来,他们把自己的后背,暴露给北面八路军,于是,背后的八路军就追着他们打。鬼子们纷纷中弹倒下。 但奇了怪了,南面又没人抵抗了,一枪也没人开。于是鬼子们加快速度向南冲。北面的八路军还是追着他们打。 突然,南面又响起激烈的枪声,鬼子还是在没有任何隐蔽的情况下,又被打倒一批。 八路军像飘在河里的网。日本鬼子像网里的鱼。鱼动网也动,鱼走网也走,但鱼始终在网里。 浮动的有弹性的包围圈,把鬼子死死地包围住。网还是好好的,鱼却死得差不多了。这真是一个奇妙的打法。 那几挺机枪先前还有人抱着冲锋,但只要一响,机枪手立刻完蛋,最后机枪没人要了,扔在草丛里。那两门小钢炮连一声都没响,最后也被扔在草丛里。 鬼子大量减员,但他们几乎连八路军的影子都没看见,最后只剩下二三十人。那网突然不动了。南面的不再后撤,北面的往南攻。 八路军的包围圈从四面向里面收紧。鬼子虽然各自找好了隐蔽的地方,但四面都是八路军,根本没有死角。四面的子弹向当中射击,鬼子连躲避的地方都没有。 二三十个鬼子的下场可想而知了。 第463章 勇战枪手 话说白玲一枪击毙了最后一名鬼子,这时,他们来时看到的十三名鬼子已经全部消灭。 白玲说:“飞哥,我们可以找张家父子算账了。”说罢站起身来。 肖飞突然大叫:“妹妹小心!”白玲一闪身,大厅里响了一枪,一颗子弹贴着白玲耳边飞过。 肖飞和白玲四支短枪齐射,“啪啪啪啪!”大厅里枪响处再无动静。肖飞和白玲飞身一跃,离开花坛,闪身来到一个廊柱后桌面。 白玲说:“飞哥,刚才我大意了。原来还有鬼子。” 肖飞说:“我们看到的是十三个鬼子,想不到还有鬼子埋伏在暗处。” 白玲说:“埋伏在暗处的都是高手。” 刚才击毙的那些鬼子虽然在鬼子兵当中都是优秀者,但从武功枪法上,还达不到黑龙会高手的水平。 黑龙会被肖飞白玲重创之后,还没有完全恢复。他们把顶尖高手都用来对付八路军郎小队,而破坏蝙蝠网的事,就没有那么多的高手可派了。 他们在这个地区的主要对手就八路军。重庆那边在这里活动的都是地下的方式。这是属于斗智的范围,所以鬼子在对付蝙蝠网的时候就没有多少黑龙会的人参加。 但他们对于张仲鲁的寿宴还是比较重视的,在十三名鬼子兵之外,特地增派了几个黑龙会的人参加。 刚才的战斗两三分钟就结束了。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黑龙会高手一听外面枪声响起,各自进入战斗位置,外面枪声已经停止。 这时候白玲站起来,暴露了自己,引得大厅里的鬼子开了一枪。 这一枪引来肖飞和白玲四支短枪一起开火。那鬼没有来得及转移地点,就被击毙了。 肖飞说:“妹妹。你听一下,能不能找出鬼子的大体位置。现在我们在明处,鬼子在暗处,是非常危险的。” 白玲说:“好。我来听一下,”白玲吸一口气,用上内功,,听了一会,说:“这里除了张家一干人等,还有四个高手。” 猴子说:“妹妹,你是怎么把他们区别出来的?” 白玲说:“这很简单,张家的人都不会武功,他们的呼吸频率高,而且粗浅。黑龙会的人内功深厚,呼吸匀细绵长,很容易分辨出来的。” 肖飞说:“有道理。说说他们的位置。” 白玲说:“北面的大厅里刚才击毙一个,现在里面还有一个。还有一个在我们身后的第二个门里面。 “对面那个墙角后面有一个。还有一个在西北角的那间磨房里。” 肖飞看了一下这几个鬼子的位置说:“我们身后第二个门里的鬼子最容易消灭,但我们一动,就暴露在对面墙角那个鬼子的枪口下。只有先消灭对面墙角的鬼子。” 白玲说:“躲在墙角的那个鬼子,定力不好,一会就露出半边脸看一下情况。猴子哥你监视身后这个鬼子,我来击毙墙角后面那个鬼子。” 白玲以极快的速度捡起一个护院小队的步枪。那是一支汉阳造。白玲拿在手里掂量一下,马上对这枪的性能有了了解,拉开枪栓一看,里面的子弹已经上膛。 再看对面那个鬼子,过一会就露出一只眼睛,看一下就立刻缩回去。 白玲端着步枪,深吸一口气,立刻内心清净,没有杂念,凝神盯住那个墙角。 那个鬼子又露出一只眼睛,扫视四周,没有发现目标,立刻就要缩回去。就这刹那间,白玲的枪响了。 那鬼子的半边脸被打飞,尸体掼出墙角外面。 这时躲在他们身后第二个房间的那个鬼子。一听门外不远处有枪声响起,他人不敢露脸,一支王八盒子伸出来。 肖飞这里正等着他,那盒子还没有来得及打响,肖飞丢手一枪,那王八盒子便被打飞。 肖飞飞步赶到门边,一脚把门踹开。只见屋里那鬼子因为短枪被打掉,手腕被震得疼痛难忍,左手正握着右手腕在吸溜嘴。 肖飞抬手一枪,子弹便射进了鬼子的额头。紧接着,大厅和磨房里各射来一颗子弹,但肖飞已经返回廊柱后面。两个鬼子都放了空枪。 接下来,就是一片寂静。 还剩下两个鬼子枪手,一个在大厅里。一个在磨房里。这两个鬼子是久经战阵的兵油子。他们都潜伏着不动。他们知道,仗打到这份上,是最为凶险的时刻。 他们从枪声听出,八路军只有两个人,但这两个人却是杀神一般厉害,稍有不慎,就会被一枪爆头。如果八路军稍微疏忽,也会被一枪打死。 双方都在等待对方犯错误。 白玲虽然可以凭听觉锁定鬼子的位置,但大厅和磨房的情况都很复杂,不能保证一枪打爆鬼子,反而会暴露自己,使自己陷于危险之中。 双方僵持着。 肖飞忽然说:“妹妹,我记得刚才那鬼子躲避的房间有一个后窗。” 白玲说:“不错,我也记得。” 肖飞说:“你在这里监视着鬼子,我从那窗户出去,绕到大厅后面。我们前后夹攻,先消灭大厅里的那个鬼子。” 白玲说:“猴子哥,你小心点。我开一枪,你就快速进入那个房间。” 白玲对着磨房开了一枪。立马隐蔽好,那两个鬼子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过来。对着这里就是“啪啪”两枪。 肖飞这时已经一闪进了那个房间。刚才被击毙毙鬼子流了一大摊血。肖飞跨过鬼子的尸体,吴钩剑一挥,搅碎了窗棂。身子稍微一蹲,便从窗口飞了出去。 窗户外面两米远,就是高高的围墙。肖飞顺着这个深巷一直向北跑,时间不大,就跑过了大厅进入后院。 大厅是会客议事的地方,大门宽敞。正对大门,有一面高大的屏风,屏风后面有一个小门,可以从后院直接进入客厅。 肖飞足下无声,悄悄来到后门边,发现那后门只是虚掩,屏息一听,知道那鬼子真正躲在一根梁柱边,警惕地巡视着外面。 肖飞一跃进了大厅,正立在鬼子的背后。那鬼子听得身后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头也没有回。突然抱着枪,快速地向一边滚去。 肖飞等他滚了两圈,正要调转枪口,速度慢了下来的时候,抬手一枪。那鬼子就躺着不动了 第395章 志远恳谈 话说柳奇一打手势,大家都停下脚步,志远和白玲就慢慢出了村子。 时已深秋,遍野的庄稼都已收割,露出光秃秃的大地。一群麻雀在田间觅食,见有人来,“呼啦”一声飞走了。 志远似乎长高了不少,比白玲高出半个头,穿着军装,打着绑腿,腰板挺直,双腿匀称而有力。他还是那样文静,但却透露出战斗生活留下的成熟和坚强。 在志远眼里,白玲也长高了,那青涩减退了几分,显出一番成熟之美。 志远告诉白玲,他们项湖支队上升为正规军后,打仗很顺利,后来得了独立连的番号,直属团部指挥。而且,听领导说,可能也升格为独立营。 白玲说:“志远哥,你进步很快啊。” 志远说:“妹妹,谁不想安安稳稳过日子啊?我一个庄稼人家的孩子,现在领兵打仗了,这还不都是让小鬼子给逼的。” 白玲说:“志远哥,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注意身体。你现在还练功吗?” 志远说:“还练,但不像之前那么勤,只能保持功夫不丢。” 白玲叹息说:“你领导一百多口人呢,事情太多了。” 志远折了一根柳枝,在手里玩弄着,他说:“我的心思主要用在打仗上面,我得对这一百多个兄弟的生命负责。战场上稍微出点差错,就要死很多人。” 白玲看着渐渐暗下来的田野,说:“带兵打仗这事我不太懂,但觉得挺有学问的。” 志远说:“白玲妹妹,我觉得你进步挺快的,让你带一个连,根本不费力。” 白玲的脸微微发红,说:“志远哥,你夸我呢。我哪是带兵的料。” 志远看着白玲那张越来越好看的脸,诚恳地说:“妹妹,这事不用谦虚的。实事求是地说,今天这仗,弹性包围,击毙敌首和压制鬼子机枪小钢炮这些主意还不都是你出的?” 白玲说:“这一年多,差不多天天打仗,对我们的锻炼都很大的。要不是打了这么多仗,我也不会想到这些打法。” 志远说:“今天要不是你的帮助,这一仗不会打的这么漂亮的。听说这一年你和猴子哥做了几件大事,消息传来,大家都挺羡慕你们的。” 白玲说:“我们那都是小组作战和单兵作战多,不像你们大兵团作战那么热血。” 志远说:“那种战斗更加险恶,更需要智慧。” 白玲说:“我们对付鬼子很多时候都用得上武功。” 志远说:“我们拼刺刀的时候,武功就显出威力了,我们在训练的时候,也指导战士们从传统武功里面吸取战法。妹妹,家乡那边的情况你知道吗?” 白玲说:“我出来之后,一共回过两次方庙。第一次,回去,老爷和肖家全家三十五口人,都被黑龙会杀死了。第二次回去,我父亲和弟弟都被鬼子杀死了。” 说着眼泪就下来了。志远沉默了,拳头捏的“咔咔”响。志远抬手拍拍白玲的肩膀,白玲就靠在志远的胸脯上。志远轻轻拥住白玲,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妹妹保重,不要太过悲伤。” 白玲说:“我和飞哥经常谈起你,谈起我们小时候的事。” 志远说:“我一闲下来,就会想起你们。特别是想你。” 白玲说:“志远哥,我也想你。” 志远说:“我家的情况你知道吗?” 白玲说:“没有什么大的变故,叔和婶还都平安。” 志远舒了口气:“谢天谢地!” 二人沉默了一会。志远说:“白玲妹妹,猴子哥还好吗?” 白玲的眼泪又下来了:“志远哥,我们三个人一起从家乡出来,命运把我安排在飞哥一起,现在命运又把我和飞哥分开了。” 志远说:“你刚才说,最近几个月一直和猴子哥分开执行任务,我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妹妹,你不要难过,告诉我,猴子哥欺负你了?”白玲摇摇头,抬起头,看着志远说:“志远哥,这话一言难尽,想起来我心里就难过。” 志远说:“妹妹我们在打仗的时候,头脑都能保持清醒,但在情感方面则往往陷入糊涂。说说吧,你和猴子哥怎么了? 白玲就把在沂水县城和猴子失散,以及后来见到猴子和狼女在一切的经过作了介绍。她说:“我当时觉得天塌下来了,不顾一切地奔跑,一直破了十个消失,最后倒在深山里,要不是遇到陈辉小弟,也许我们就永远不会相见了。说着,眼泪又流下来。 志远王者西天边那最后一抹红霞,拍拍白玲:“妹妹,我能理解你当时的心情。” 白玲说:“我父亲和弟弟都被鬼子杀死了,我没有家了,我在只世上没有一个亲人。我是个女孩子,我希望有个归宿。我就把八路军当做自己的家,把你和猴子哥当做我的亲人。” 竹青哽咽了一会,说:“命运把你送到远离我的抗日前线,只把飞哥留在我身边,我的心除了抗日,就全在他的身上。志远哥,我这样说,你生气吗?” 志远说:“妹妹,我没那么小气。” 飞说:“我从来都没有想到,猴子哥他会背叛我……” 他们来到一个土坡上,志远说:“妹妹,我们坐会。” 二人在土坡顶上坐下来。夜幕无声地落下来,落日的余晖慢慢消失。天天空出现了最初的星星。大平原显得空旷而辽远。远远望去,衰草连天。 志远说:“白玲妹妹。请听我一句话,你看到的也许只是事情的表面。事情的真实情况到底是什么样的,这是需要弄清楚,才能下结论的。我觉得你的判断,还是比较轻率的。” 白玲说:“志远哥,我多么希望我的判断是错误的。可是……” 志远说:“白玲妹妹,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投宿项湖口客栈那天晚上的事吗?” 白玲说:“我当然记得。” 志远说:“那天晚上,我和猴子哥为了你,决定打一架,后来是你制止了我们。我们当时约定,等到打完鬼子,看谁消灭的鬼子多,就和你在一起,另一个人自己走开。” 白玲的脸红了说:“志远哥,这事我记得。” 志远说:“那时候,我们都信誓旦旦,说得像回事。但现在回想起来,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其实,我们三个人情感上的事,决定权还在你的手上。” 志远眼睛看着远方说:“你有权在我和猴子哥两个人中选择一个更优秀的,你还有权在我和猴子哥之外的人中,选择一个你更加喜欢的。作为我,只是竭尽全力去做好自己。” 白玲说:“志远哥,你是我最为敬重的好哥哥。” 志远说:“我现在的生活就是打仗,也许明天就会飞来一颗子弹,打中我的心脏,我基本没有时间去想这些事。但我没有忘记这件事。这件事是我生命的一部分。” 白玲说:“志远哥,我们从小在一起长大,不是说忘就能忘记得了的。白玲知道你的心。” 志远说:“我会谨言慎行。我还要告诉你,在你结婚之前,我是不会谈论这事的。” 白玲的眼泪又下来了,她抓住志远手,不停地抚摸,他知道志远对自己的执念,知道志远对自己深切的爱慕,更知道志远内心的痛苦和煎熬。但志远性格内敛,凡事不张扬,他把对白玲的爱慕和思念,深深地藏在心底。这一点,更让白玲心痛。她把脸搁在志远的膝盖上,低声说:“志远哥,你不要这样。求你!” 一年多不见,志远已经成熟多了,他抚摸着白玲的头发,沉思一会说:“妹妹,我不相信猴子哥会背叛你。就像我不会背叛你一样。猴子哥看似生性粗疏,没个正经,其实是非常重感情的人。如果不是这样,我们俩只能和他保持一种主仆关系。绝不可能成为好朋友的。” 白玲说:“这是真话。” 志远说:“所以啊,妹妹,我劝你还是尽快地见到猴子哥,把这事弄清楚。哦,和你一起的那个小兄弟是谁啊?” 白玲就把自己受伤,生命垂危的时候,得到陈辉救助,直到今天追击川岛的事,对志远说了一遍。 志远说:“这事蛮有传奇色彩的。但是,妹妹,你想过没有?如果猴子哥发现你身边出现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小弟,不问青红皂白,就认定你变心了,你怎么办?” 白玲说:“这事我不是刚告诉你吗?我对飞哥的是不会变的。” 志远说:“知道内情的人,会说,陈辉不但救你的命,还提供了一个重要情报。他是你的战友,也是朋友。可不知道情况的人会怎么说呢?” 白玲愣了一会,说:“是啊,这正是飞哥的情况,我把这事给忽略了。” 志远说:“你知道狼女为什么会出现在猴子身边?你知道吗?” 白玲愣了一会,说:“我真的不知道狼女为什么会出现在飞哥身边。” 志远说:“白玲妹妹。回去尽快和猴子哥见面,把事情弄清楚。如果猴子哥真的喜欢上了狼女,你就来找我。我们升级为独立营之后,我为你组建一个特务连。” 白玲眼泪流下来了:“志远哥,事情真的会走到那一步吗? 第396章 再次错过 话说白玲和志远在村外聊了很久,志远分析了狼女出现在肖飞身边,一定有不为人知的隐情,白玲应该迅速见到猴子,弄明情况。 白玲说:“志远哥,听你这样说,我心里好受多了。我真的希望自己是误会飞哥了。如果真像你所说的那样,是我误会了飞哥,我会向他认错,请求他的原谅。” 志远说:“我们生于乱世,历史使命在身。这本身就很不容易,我们都不要做傻事。” 白玲说:“志远哥,我听你的话,尽快找到飞哥,把事情弄楚。” 志远从身上掏出一张纸来,交给白玲说:“妹妹,这上面写着我的部队番号,和部队驻地的地址。有事你捎信来,或者直接来部队找我都行。” 白玲站起来,说:“志远哥,我要走了。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还能再相见。” 志远说:“我们会在抗日战场相见的。白玲妹妹,务必保重。希望下次见到你,你还是这样健康美丽。” 白玲上前一步,抱住志远的腰,说:“志远哥,你也保重。我也希望下次见到一个健康的你。” 白玲回身喊道:“陈辉小弟,我们走吧。“ 陈辉飞步跑到跟前,柳奇王大彪张良刘全也都过来和白玲告别。 走出很远,白玲回过头喊:“王大哥,告诉小翠大姐,白玲想她!” 天完全黑了,夜色笼罩四野,苍苍茫茫。白玲和陈辉运起轻功,在荒原上急速奔去。 走出二三里路,白玲忽然停下了说:“小弟,听一下。” 陈辉停住脚步说:“姐姐。什么事?” 白玲说:“我听到远处好像有个声音在呼喊。小弟,你听到有声音喊叫吗?” 陈辉听了一下说:“没有啊?我什么声音也没有听见。” 白玲叹了一口气说:“也许是我的幻觉。我们走吧。” 二人重新迈开脚步,向前奔去,刚走出不远,竹青又停下来:“小弟,停下。” 陈辉疑惑地说到:“姐姐,又怎么了?” 白玲说:“我真的听见了,好像是飞哥的声音。她好像是在喊:白玲妹妹,你在哪里啊——” 陈辉笑起来:“白玲姐姐,你是想念猴子哥哥太厉害了。你出现了幻觉。” 白玲静下心来,再仔细听去,却再也听不到什么声音。心中暗暗叹息:“看来我是出现了幻觉。唉,飞哥呀,你可知道白玲在想你吗?” 陈辉走过去,站在白玲面前,静静看着白玲。白玲说“小弟,你为什么这样看着姐姐?” 陈辉涩声说:“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思念猴子哥哥,但我又没办法帮你。现在我们应该早一点回到西北行署,说不定那里就有猴子哥哥的消息,也许就能看到猴子本人也说不定。” 白玲说:“可是我现在拿不准,我是不是听到了飞哥的声音。” 陈辉说:“要不我们再返回志远哥的连队,如果猴子哥哥真的喊你,那他一定知道你刚刚离去的消息,不知道你来过的事,他是不会无缘无故喊你的。” 白玲沉吟一下,说:“算了,小弟,我要是真回去,就有点神经兮兮的了,大家就是不笑话我,我也会不好意思的。” 陈辉说:“姐姐,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祝你早日和猴子哥哥团聚了。” 白玲听出陈辉的话里,透露内心的难受。白玲心里不禁感到愧欠。他说:“小弟,姐姐知道你的心。你那样一心一意对我好,而我心里却在想念另一个人。这对你是残酷的。请原谅姐姐。” 陈辉说:“姐姐,不要这样说。我们一开头就说好了做朋友的。我只是喜欢你,但没有非分之想。我看到你那样思念猴子哥哥,又不能帮你,所以心里难受。姐姐,我怎么才能让你高兴起来呢?” 心里升起一阵感动,白玲说:“你真是我的好弟弟。你我二人共同经历了好几次由生到死,由死到生。我们也算是生死与共了。说吧,你要姐姐怎么样?” 陈辉摇摇头:“姐姐,我只要你开心快乐!” 白玲动情地说:“小弟,和你在一起,我就很快乐,要不是有你,白玲早就死了。你在我最痛苦最无望的时候,不但救了姐姐,还给了姐姐很多快乐,你为姐姐做的很多了。” 陈辉也动了真情,他抬起手,抚摸着白玲的面颊,说:“姐姐只要不响起陈辉粗鄙,在你找到猴子哥哥之前,我会一直陪伴你,如果,猴子哥哥真的喜欢了狼女,陈辉就陪伴你到永远” 白玲的眼泪下来了,他拿着陈辉的手,放到身后,说:“抱着姐姐……” 其实,那喊声并不是白玲的幻觉,这真的是肖飞在喊她。就在白玲和陈辉告别志远不久,肖飞就来到了志远的独立连。 当他听说白玲刚刚离去,便用上了全部内功喊了几声:“竹青妹妹,你在哪里啊——” 喊了几声,见全无回应,志远知道这样呼喊是很伤元气的,便劝住了猴子。 志远说:“猴子哥,白玲妹妹肯定回西北行署去了,你回去找她不就行了嘛。” 那么,猴子怎么又到了志远的部队了呢?这事还得从头说起。 且说肖飞和狼女箫箫成功逼迫胡乡长退还了办“活丧事”收受的礼金,并且派箫箫去监督执行的情况。 箫箫走出大山,第一次独立完成了小哥哥交给的任务,回到客栈,心里一高兴,就抱住了猴子。 箫箫是个狼女,在深山和白衣婆婆隐居了十七年,对于世俗礼仪完全没有概念,就知道率性而为,加上她帮助猴子练功疗伤,有过一些亲密接触,所以高兴之余,抱一下小哥哥,是完全正常的事。 肖飞虽然觉得箫箫的一些行为越界了,有些不妥,但念她是个狼女,世俗的一些道德礼仪只能慢慢建立。当时见狼女箫箫拥抱他,便也回抱了一下箫箫。 却不想这一幕被窗户外面的白玲看在眼里。白玲经过长期的战火考验,面对一些意想不到的紧张凶险局面,能够从容应对。但却难以应对眼前这事关情感的局面。 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分离的这些日子,猴子哥已经有了新的女友了。她一时情绪失控,含着眼泪,跳出院墙,跑走了。 肖飞这时得到狼女箫箫最纯的无相真气补益,再加上获得狼女得自于狼奶的特异内力的帮助,内功已经达到绝顶境界。 白玲情绪失控,放松了对呼吸的管控。肖飞立刻听出窗外有人,再一凝神,判断出这是白玲在窗外。 不由心中大喜,一把推开箫箫,箭一般地跨出门外,却见外面夜色茫茫,那里还有白玲的影子? 他跳出院外,一直追到街上,街上死寂一片,更无半点人声。 面对这四面八方,白玲会向哪一个方向去呢?追也无从追起。 情急之下,肖飞吸一口气,大喊一声:“白玲妹妹——” 只有回音,没有回应。 那声音惊醒小镇上的所有熟睡中的人们。他们都不知道小镇上又要发生什么灾难。只是恐惧地把头朝被窝里面缩。 白玲已经在几里里开外,她听到这声呼喊,本想停下,但肖飞和箫箫那种亲昵接触的画面一直在眼前晃动。她还是含着泪水,伤心地跑走了。 爱,最容易使人糊涂啊! 而这时,猴子伤心地想,难道我出现幻觉了?是因为我对白玲妹妹思念太切,而出现了听觉错乱? 又一想,不可能的,我没有出现幻觉,我一直正常,我听到的的的确确是不可妹妹的呼吸之声。她的呼吸之声,哪怕是在山呼海啸之中,我也能分辨得出来,怎么会听错呢? 白玲妹妹,我不知道你突然到来,你怪我没有出来迎接你吗? 不,不是这样的。白玲妹妹不是那样小气的人,我们在一起很家常的,很少有世俗的那些虚伪的礼仪。 那为什么白玲妹妹一句话不说有离开了呢?我那一声喊应该传出几里路,白玲妹妹应该听见的,为什么不理我呢? 为什么?为什么? 这时箫箫也跑出来了,他拉住猴子的手:“小哥哥。怎么啦?” 她对肖飞粗暴地把她推开,先是一愣,接着便心中难受,但看到肖飞情绪激奋的样子,又觉得一定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 他见肖飞使出全部内力呼喊竹青,知道这种呼喊最伤元气,甚至比和高手打一架还伤内力。连忙拿起猴子的手,为肖飞补气。 突然,肖飞打了一个寒颤,心想,完了,完了。刚才箫箫抱了猴子,猴子也抱了箫箫,这一幕真正好让白玲妹妹看到了。 这可不是小事,这是情侣之间最忌讳的事。这事让白玲妹妹看到了。难怪白玲妹妹不理我了。 妹妹!猴子冤枉。我和狼女是清白的。你冤枉猴子了。 这事怎么解释清楚?关键是怎么找到白玲?只有找到白玲才好解释啊。 之前二人互相寻找,都找不到,现在白玲要是有意躲着,那更不容易找到了。 即便找了白玲,白玲会听解释吗? 箫箫见猴子情急慌慌的样子,忍不住又要来抱肖飞,肖飞说:“小妹妹,别抱了,你害苦我了,你知道吗?” 箫箫说:“怎么了?小哥哥,我没害你啊。我喜欢你,怎么会害你呢?” 肖飞子说:“小妹妹,求你以后千万不要这么说,被白玲妹妹听见,我就更说不清了。” 箫箫说:“白玲姐姐呢?她来了吗?我怎么没看见?” 肖飞说:“你刚才在屋里抱着我的时候,她就在窗户外面。” 箫箫说:“原来那是白玲姐姐呀。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她是白玲姐姐,就把她给你抓过来。” 肖飞说:“千万使不得,让你一闹呼,我就彻底完蛋了。” 第397章 途中遇敌 话说肖飞知道箫箫和自己的亲密举动,气走了白玲,心中懊丧不已。 但他看看身边的箫箫,还是一脸无辜的样子,心下又不忍过分责怪她。因为责怪了也于事无补。 况且这种事自己也有很大责任,自己在深山和箫箫独处时,不是也从箫箫那里获得很多快乐吗? 因为练功祛毒必须的肌肤接触不也曾经让自己陶醉吗? 本来无相心经就是一套情侣功法,要想练习的效果好,就必须按照要求的方法进行合练,那就难免肌肤之亲。 箫箫在深山隐居十七年。对于世俗礼仪完全不了解。如果要追究这件事的责任究竟谁大些,那箫箫就是无辜的。反倒是肖飞自己责任更大些。 不能怪箫箫。 那么怪肖飞吗?好像也不能全怪他,和箫箫的接触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如果说,责怪两个年轻人都曾经迷恋那接触给他们带来的快乐,那也没有必要,他们年轻,情窦初开,身体健康,肢体接触带来愉悦,无可指责。 肖飞心想,猴子呀,你错怪狼女了。 箫箫虽然武功登峰造极,枪法在猴子指导下也达到一流水平,但在为人处世的诸多方面,还纯粹是一个孩子。 这需要长期学习。 白玲带气而去,将来有一天相见时,不知道能不能把话说清楚,白玲会不会原谅他,这些都让肖飞深深担忧,但肖飞同时也感到心中一阵轻松。 因为他已经确定,竹青还活着,活得很好,很健康。这比什么都重要。剩下来的事就简单多了,那就是向竹青说明情况,求得竹青的原谅。 肖飞和箫箫没有追到白玲,二人回到客栈。箫箫不像之前那样说这说那,显出闷闷不乐的样子。 肖飞说:“小妹妹,你怎么不说话了?” 箫箫也不说话,走过,拿起猴子的一只手,说:“小哥哥,你发功试试。” 肖飞不知道什么意思,但还是对着箫箫掌心弹出一股内力。 箫箫说:“小哥哥,你体内的毒王之毒还有一点残留,我们今晚就把它清除掉。” 肖飞说:“小妹妹,你都累了一天了,要不先休息一下。” 箫箫说:“这是婆婆嘱咐我的事,做完之后,我就没事了。” 很明显,箫箫这话里带着情绪。 这女孩虽然在武功方面严谨条理,但在其他方面却单纯得行一张白纸,整天像孩子一样问这问那。但从肖飞追赶白玲那一刻,直到回到客栈练功,她突然变了。 谦和有礼,但不冷不热。 肖飞恍然大悟,是自己那一推伤到了箫箫的心,后来看到肖飞追赶白玲那种激奋的表现,也让她感到心中发凉。 箫箫虽然单纯,但是并不蠢笨,女孩的本能也能让他体察到所受的冷落。箫箫是无辜的。 肖飞心里感到愧疚,他心中暗暗想到,你是一只笨猴子,无意中就对别人造成伤害。况且还是箫箫,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肖飞难过地说:“箫箫,小哥哥有话想说,可以说吗?” 箫箫无邪地看看肖飞,说:“你是我的小哥哥,有话尽管说。你怎么啦?你以前对狼女说话没有这样礼貌的。” 肖飞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停一下,才说:“其实,小哥哥应该向你道歉。小哥哥刚才追赶白玲妹妹,对箫箫粗暴了,让箫箫难过了。在这里,我要想向狼女道歉。” 箫箫笑笑,但笑得有些勉强,她说:“小哥哥,你不必道歉的。你没有做错什么。你对白玲姐姐的情义让人感佩。是箫箫不对,箫箫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在执行婆婆嘱咐的时候,事实上插到你和白玲姐姐中间。” 肖飞说:“箫箫没有插到我们中间,你就是一个小妹妹,是我的好朋友,你不但救了我的命,还带给我很多快乐。” 箫箫嫣然一笑:“要说快乐,那是对等的,小哥哥给箫箫的快乐也许更多一些。” 箫箫停一下,走到肖飞面前,看着肖飞眼睛说:“小哥哥,我也许不能嫁给你,但谁也不能阻挡我喜欢你。” 肖飞的心又乱了,暗暗叹息:“真是冤孽!” 箫箫说:“小哥哥,你还会用力地推开我吗?” 肖飞说:“对不起,箫箫!” 箫箫说:“你不会推开我是不是?” 肖飞郑重地点点头。 箫箫歪着头,无声地笑笑,然后大胆地抱住肖飞,贴着肖飞的脸,在他耳边说:今晚把你体内的毒素全部清除,我就可以真正做你的朋友了。来吧,小哥哥,我们练功。” 肖飞犹豫了一下,也抱住箫箫,箫箫青春的身体让他沉醉,箫箫的单纯和善良让他温暖。箫箫的少女体香让他情不自禁。反应是强烈的。” 箫箫不会感觉不到有东西顶着自己。无声地笑笑。说:“练功时,你用意念引导真气,把剧毒裹住,猛力向我发送。” 肖飞说:“小妹妹,那样会伤害到你的。” 箫箫说:“没事。小哥哥,那剧毒清除之后,你体内会有空虚感,必须立即滋补,这事够我们忙乎很大时间的。” 肖飞说:“记住,箫箫,只要一有危险,立刻停止。” 箫箫的脸红了,说:小哥哥,我们吹灭蜡烛好吗?” 说罢吹灭蜡烛,二人进入练功状态。猴子如箫箫所教,把体内的毒素,用真气裹挟,向箫箫发送,而箫箫输送过来的则是纯正清和的无相真气。 狼女箫箫自幼在山中练习无相心经,已经有十来个年头。她没有俗事干扰,也没有俗事烦心,所得功夫皆是天地灵气,日月精华。 更加上她得狼乳喂养,体内存有特异潜质,所以毒王之毒一进入她体内便被分化瓦解,最后变作废气派出体外。 两个时辰之后,箫箫收功,说:“小哥哥,你自己测试一下,体内还有毒素吗?” 肖飞吸一口气,用意念引导真气在体内缓缓运行一个周天。再也没有发现残余毒素。说:“小妹妹,我体内的毒素已经完全消失了。” 但强烈的空虚感让他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空虚感让他十分难受。 箫箫说:“好,小哥哥,现在我来给你滋补一下。补上毒素排出之后的空虚,就算是大功告成了。来吧。” 一阵窸窸窣窣,箫箫再次坐到肖飞怀中使,黑暗中,肖飞摸到一个光滑的躯体!箫箫把衣服脱了!…… 二人再次进入练功状态。这次箫箫发送的真气,柔和中带有刚烈,绵软中藏有霸道。 肖飞现在发送的真气也是纯正清和的无相内力,不再带有毒素。箫箫第一次接受这纯阳真气滋补,也深感得益。 一个时辰之后,二人收功。箫箫说:“小哥哥,试一下,感觉怎么样?” 肖飞直觉的内力充沛,精神饱满,浑身清爽。他说:“小妹妹,我练功至今,感觉到现在的身体和精神都处在最佳状态。真是谢谢你,小妹妹,你不但救了我的命,还清除了我体内的毒素,让我的功夫进入新的境界。” 箫箫说:“这么有什么好谢的,这种功夫,合练之后,双方得以益。现在你注意听,我把合练祛毒的口诀和练习方法教给你。” 肖飞说:“我的毒王之毒已经没有了呀?” 箫箫说:“将来你给竹青姐姐祛毒的时候,会用得上。” 箫箫说了几句口诀,并讲解了练习的方法。最后说:“记住了吗?” 肖飞说:“记住了。” 箫箫无声地叹了口气,说:“我的事完了。”说罢,抱起衣服,默默回自己房间了。 肖飞不笨,他知道箫箫心里想的是什么。箫箫是他的救命恩人,她最想要的自己却不能给予。他觉得愧对这个在狼窝里捡出来的女孩。 他想找箫箫谈谈,来到箫箫的房前,推了推门,那门从里面闩上了。猴子咬着嘴唇,呆呆里站了一会,便回房睡了。 一宿无话 第二天早饭后,肖飞和箫箫离开客栈。箫箫又恢复了说说笑笑,又开始问肖飞各种奇怪而单纯的问题。 肖飞感觉心里轻松不少。他对箫箫的伤害是不可避免的,但是他希望把这种伤害降到最低。 但肖飞还是发现了女孩细微的变化。比如,她再也没有动不动就抱着猴子的胳膊晃来晃去,那胳膊蹭到了敏感的地方也毫无觉察的样子。 现在,箫箫和肖飞始终保持一定的距离,规规矩矩地说话。不再有过分亲密的举动。 箫箫说:“小哥哥,我们现在去哪里?” 肖飞说:“我们回部队,回西北行署去啊。” 箫箫说:“那里有鬼子打吗?” 肖飞苦笑笑,他每天都要回答这样的莫名其妙的问题。他说:“西北行署是我们的领导机关,我们要接受他们的领导。” 箫箫说:“我们为什么要受他们的领导?我们自己打鬼子就是了。” 肖飞说:“那里是我们的上级,我们必须接他们的领导。” 箫箫还是不懂:“是不是那里的人武功都很高?” 肖飞说:“不是武功很高就能做领导。你的武功很高,你可以做领导吗?” 箫箫说:“我不懂这个。” 肖飞说:“这么说吧。小妹妹,你遇上了两个鬼子,你能打得过他们吗?” 箫箫说:“能。” 肖飞说:“要是遇上二十个鬼子呢?” 箫箫说:“我也能打过他们。” 肖飞说:“要是遇上二百哥鬼子呢?” 箫箫说:“能有这么多鬼子?” 肖飞说:“上次我们反扫荡,遇上了两千个鬼子。” 箫箫说:“那我肯定打不过他们。” 肖飞说:“可是我们打赢了。” 箫箫说:“是你打的?” 肖飞说:“是领导调来了许多八路军,运用了很多方法,打败了鬼子。领导者就是组织者,他们把老百姓动员起来,把八路军建立起来,我们的力量就大,就能打赢鬼子。” 箫箫说:“这么说,领导很重要啊。” 肖飞说:“很重要。要想打败小鬼子,就要坚决听从领导的指挥。特别是我们当兵的,跟要坚决地服从命令听从指挥。只有这样才能打胜仗。” 箫箫说:“我懂了。那我们赶快回西北行署吧。” 肖飞知道箫箫并没有真懂,但他也想不出还能怎么样讲才能让箫箫真懂这个问题。 这样边走边聊,不觉走出来十几里,前面不远处,出现了一片小树林。 树林里传出喊杀之声。肖飞说:“我们快走,前面有仗打了!” 第467章 八号长椅 话说段世元出去一会,便送来一些吃的,朝牌油条稀饭,说:“早上先吃点便饭,晚上有空再招待你们。” 肖飞说:“表哥千万不要拿我们当外人,随意就好。” 白玲说:“谢谢大哥,不要费心,太客气我门反倒不好意思。” 段世元说:“好好,二位慢用。” 段世元出去了,此后再也没有来过。 肖飞一边吃饭一边对白玲说:“妹妹,我觉得段大哥似乎和我们有一种默契,我们想到的他都为我们想到了。” 白玲说:“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好像段大哥已经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但是他不问,什么都不问。就是把一切安排好了就是。” 肖飞说:“难道我们露出什么破绽了? 白玲说:“没有。我们没有破绽。如果他是一般人,就会相信我们说的话是真的。但是如果他是有某种身份的人,他就会有别的想法。” 肖飞说:“他会有什么想法呢?” 白玲说:“假设,他是蝙蝠网上的人,他就会想,我们两个说是朱杨大哥本家,受朱杨大哥委托来看望他。但这只是我们说的,他又没法验证。我们会不会是冒用朱杨的名义呢?我们冒用朱杨的名义来找他,有什么目的呢?” 肖飞说:“如果他有这样的想法会怎么样呢?” 白玲说:“他就会调查我们,最简单的就是跟踪我们。掌握我们是行踪,看我们干了些什么。” 肖飞说:“你分析的有道理。总之,这是一个城府很深的人。我们一方面要感谢他,另一方面还要有所提防。” 白玲说:“无非是几种可能。第一种可能,他就是一个生性忠厚有正义感的老百姓。第二种可能,他是鬼子的暗探。第三种可能,他是蝙蝠网上的人。” 肖飞说:“不管他是什么人,我们都要心中有数。是敌是友,很容易就考验出来的。” 白玲说:“但愿他是个好人。” 肖飞说:“我们吃点东西,立刻就开始干活吧。” 白玲说:“我们去四老巷八号,还是去东亚照相馆?” 肖飞说:“我们还是去四老巷八号,我们来过沭城多次,还没有去过那个地方。” 白玲说:“根据地瓜张弓的交代,那里好像还是公共场所。” 肖飞说:“这个不用猜,我们去了就知道。我们去问一下段大哥,四老巷在什么地方。”这等于是把自己的行踪告诉段世元,而且四老巷是个十分敏感的地方。 白玲愣了一下,说:“我知道飞哥的意思了。” 二人拿着用过的碗筷,通过暗道,回到店里,在井台把碗筷洗干净,放回厨房,然后走进店堂。段世元刚送走一个客人,回头见肖飞和白玲,笑笑说:“吃好了吗?” 肖飞说:“谢谢大哥,我们吃好了。” 白玲说:“大哥,我们暂时把生意放一放,想去玩玩,你看哪里好玩?” 段世元说:“沭城没什么好玩的地方,你们可以去城隍庙那边转转。” 肖飞说:“我们想去四老巷那边看看,怎么走?” “四老巷?”段世元似乎吃了一惊,但随即淡淡地说,那是吕家花园,也可以去看看。那在城西头,五里路。出这店门向南不到半里路,右拐向西一直走,到那边问一下。” 白玲说:“我还要回去拿点东西。” 肖飞说:“我和你一起回去。” 二人从暗道回到小院。拿出易容物品,化装成两个青年学生的模样。从桂花树后面的便门出了小院,便置身在一个窄窄的小胡同里。 肖飞说:“妹妹,你注意到刚才段世元的表现没有?” 白玲说:“他听说我们去四老巷,似乎吃了一惊,但随即就装作没事的样子。” 肖飞说:“疑点不在于他吃惊,而在于装作不吃惊。如果他吃惊之余,还要问我们几句,比如你们怎么知道四老巷这地方的。但他一句没有问,这就是可疑之处。” 白玲说:“这就是我们又有一个新任务,查一下段世元到底是个什么人。” 肖飞说:“也许他正是蝙蝠网上的一个点。” 白玲说:“这也太巧合了,但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那胡同不到三尺宽,弯弯曲曲,在居民区里绕来绕去,,绕了半天,才走到一条比较宽的小巷里,再向前走半里路,才走到街道上。 肖飞说:“白玲妹妹,注意记路,不然找不到回来。” 白玲说:“没事,我记着呢。” 肖飞说:“怪不得段大哥说鬼子都没找到那个小院。反正我现在是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白玲说:“没事,我记得路。” 肖飞说:“不然怎么说我离不开你呢?没你我非走丢了不可。”猴子装出傻傻的模样。白玲忍不住“噗嗤”一笑。 二人沿着大街,一路向西,来到西城区。一打听,原来他们已经身在四老巷了。 四老巷其实没有巷,是一个开放性公共场所。为什么称作四老巷,已经无可考。 这里是原来的吕家花园。吕家曾是沭城历史上最为显赫的望族。其先祖官至正四品,曾经出任江西督粮道。 后吕家衰败。家人四散,但房产却保留下来。民国以来,实行共和,吕家花园便征做居民公用的休闲场所。 花园占地一百多亩,结构紧凑,布局和谐,环境优雅。有一个圆形荷花池,中有小路弯弯,将一个荷花池隔成太极图的样子,小路上有两座拱桥,太极图鱼眼处各有一座凉亭,有小路通达。 整个一个花园的布局,很有文化底蕴。 荷花池南面边叠有假山。假山南面是一个小广场,一亩地大小。再南面是一个八角凉亭,广场四周有多条四通八达的小路。虽是冬季,园子里仍然是松柏长青。 园子里有双人长椅散布各处。肖飞和白玲在各处转悠,数了一下,共有八张长椅。每张椅子都用白色油漆写上编号。假山南面的长椅编号是八。 这就是张弓所说八号长椅?宋大广临死的时候说:“四老巷……八号……”也是指这条长椅? 肖飞和白玲装成两个恋爱中的青年男女,在凉亭中低声交谈。 张弓说,他就是在条长椅上向南瓜传递情报的。南瓜总是拿着一张报纸在看。而且南瓜似乎不是一个人,有时候是个青年,有时候是个老头,有时候是个中年人。这是怎么回事? 南瓜今天会来吗?今天来的回事一个怎样的人呢? 天气寒冷,游人不多。但花园里还是有三三两两的游人。一个中年人在亭子外面走过,白玲低声说:“飞哥,这个人会武功。” 肖飞说:“我也注意到了,脚步特别轻,眼露精光,武功很高。会武功的人在这里出现,这事不同寻常。” 白玲说:“更为不寻常的是,他们都装成一般的游客,不想让别人看出他会武功。” 肖飞说:“我们看一下,这样的人一共有几个。” 二人出了凉亭,在花园里各处溜达了一会,竹青说:“这里最少有十个会武功的人。而且都是一流高手。” 肖飞说:“这就不正常了。十个武功高手装作游人在这里转悠,一定是有目的的。” 白玲说:“他们是什么人?他们不会是碰巧一起来这里的,而是有组织地来的。” 白玲说:“我们应该来试一下,这些人是不是鬼子。” 肖飞说:“我有办法了,你来。” 这时,一个会武功的人装成的游客正向这边走来。肖飞对白玲说着什么,白玲突然笑起来,然后攥起拳头去打肖飞。 肖飞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白玲,白玲红着脸,一边追,一般拿巴掌去打猴子。肖飞侧着身跑,没看前面,一头撞在那个假游人身上。 肖飞一看撞了人,连忙鞠躬:“对不起!” 那人似乎十分恼火,牙齿间冒出低低一声骂:“八格!”但肖飞已经听清楚了。这是日本的骂人话。 白玲一见想撞了人,便不再皮闹,也过来鞠一躬:“对不起。” 那人一见白玲,立刻被白玲的美貌震惊了,脸上出现笑容:“哟西!” 肖飞一拉白玲,二人跑走了。 肖飞说:“这些家伙都是日本人。” 白玲说:“他们结伙来这里干嘛?” 肖飞说:“应该和八号长椅有关。鬼子知道,蝙蝠网的人来八号长椅接头,他们在这里守株待兔,希望抓到更多的抗日人士。你看,来了。” 一个穿着洋装的中年人,在八号长椅上坐下,拿出一张报纸看起来。 白玲看着那个人说:“这个人会是南瓜吗?” 肖飞说:“是不是我去去试一下就知道了。” 二人来到僻静处,见周围没有人,猴子迅速抹一下脸,把外衣反穿。就变成一个中年的小职员模样。 肖飞说:“妹妹。你在这里等我,准备掩护我。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暴露身份。” 白玲说:“飞哥,小心点。” 肖飞点点头,就走出来,在广场四周转了一会,只见那些装作游人的鬼子都在周围,对长椅形成一个包围圈。 肖飞装作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向八号长椅走去。 第469章 藏兵洞里 话说肖飞和白玲正在对南瓜的情况进行分析,忽见那个男人在前面拐了一个弯。就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肖飞说:“妹妹我们快点,别让他溜掉!” 二人加快脚步,转过一个墙角,只见那人正在五十米开外快步行走。 肖飞忽然有了警觉,说:“妹妹,你听一下,有没有一直跟在我们后面的脚步声。” 白玲的听力不需要特别用功,一直保持警觉状态她说说:“我已经注意到了,有一个脚步声一直跟在我们后面五十米处。” 肖飞说:“再听听更远处还有没有跟踪我们的脚步声。” 白玲听了一会说:“都是过往的脚步声,没有别的一直跟着我们的人。” 肖飞咬住嘴唇,想了一下,说:“不能让他老师跟着我们,不然会坏事的。” 白玲说:“干掉他吗?” 肖飞摇摇头:“现在是在大街上。杀了他会引起混乱。” 白玲说:“我知道怎么做了。” 肖飞说:“妹妹,你把这个跟踪者挡住,让他停止跟踪,然后来追赶我。” 白玲说:“好,哥,你把这家伙弄到城墙哪里,在有黄包车过来的地方下手。” 肖飞点点头,加快脚步向前追去。 白玲返身回到那个拐弯处。仔细一听,那个跟踪他们的脚步声还有不到二十米,便躲在墙角处等待。 每个人由于身高体重年龄内功深浅等诸种因素的影响,走路发出的声音都有不同的特点,这些特点一般人分辨不出来。但白玲就能很准确地记住这些特点。 那个人害怕把人跟丢了,脚步匆忙,没想到被跟踪的人会返身来对付他。他来到拐弯处,刚一拐弯,白玲突然冲出来,装作刹不住脚步的样子,直往那人身上冲去。 那人一见一个小姑娘撞过来,没多想,急忙一躲,巧了,白玲也朝这边让。那人又往回让,白玲也往回让。这样让来让去,两人的身体已经接近。眼看就要撞在一起。 突然白玲右手闪电一样击出,那早就藏在胳膊下面的乾坤棒向前突出几寸,正击中那人的昏睡大穴。那个人向前踉跄了几步,便歪倒在墙根,呼呼睡去。 白玲一把扑住那人,把他轻轻放在拐角处。一看街上信任并没有注意这里。这年头,街边有流浪汉在睡觉,一点也不奇怪。 白玲回身,便去追赶肖飞。 肖飞加快脚步,很快就追到了那人,和他并排行走。肖飞这时是一个青年学生打扮。那人行走之间,见身边赶上来一个青年学生,也没有多想,看了一眼肖飞,继续埋头赶路。 这时,迎面跑来一辆空黄包车。肖飞一个侧步,就靠近了那个人的身体,剑指突伸,点中了那人的眩晕穴道。 那人突然头昏脑涨,站立不住,就要跌倒的样子,猴子一把抱住他,那人的头就软软地搁在肖飞的肩膀上。正好黄包车跑到跟前。肖飞一招手,黄包车就停在跟前。 肖飞说:“师傅,来帮一把。” 黄包车夫放下车杆,跑过来说:“这位先生怎么了?” 肖飞说:“|我的同伴,喝多了。” 肖飞和黄包车夫二人合力,连拖带拽,把那人弄到车上坐好。肖飞也一步跨上车子:“师傅,走吧。”。 拉车的抬起车杆,那车子就小跑起来:“先生,到什么地方去?” 黄包车顶上有折叠式车棚蓬,肖飞把车篷向前拉了拉,遮住头脸,说:“顺着这条道一直向前跑,跑到城墙跟下我叫你停,你就停下。” 拉车的说:“好嘞,你老坐好!”,那拉车的汉子,身体强壮,脚步轻快,黄包车跑起来轻快平稳,眨眼之间就出了市区。 肖飞不说话,那车夫就拉着车子一直跑。眼前是一片一片的菜园。过了菜园区,就是一条环城路。环城路那面就是一些荒地。这里离城墙还有两百米地。 前面有一处稍微平坦的地方,似乎有被人践踏出来的路影儿。肖飞说:“师傅,从这里下去。” 黄包车一拐弯,下了路,在荒地上拉出五十米,就跑不动了。拉车的停下来,抽出腰间的毛巾擦擦汗,说:“先生,对不起。我拉不动了。” 肖飞跳下车来,说:“没事,我来帮你,你在前面拉,我在后面推。拉倒城墙跟下就行。” 肖飞和那人一起把黄包车拉到城墙根下,肖飞把车上的中年人,扶下车来,放到地上。对车夫笑笑说:“大哥,有累你了。我这个兄弟和我一起来测绘城墙,准备维修。不料他喝醉了,我把他弄过来,也算是上班了,不然领不到工资的。“。” 拉车的说:“是这么回事啊。我说让我拉到这里干嘛呢。” 肖飞说:“我还有一个同伴,你看来了。”这时白玲也赶到跟前。肖飞说:“你帮大哥把车子拉出去。把车钱给付了。” 白玲说:“大哥,我们走吧。”便和拉车的一起用力,把空车拉到了路上。白玲掏出一块银元给那拉车的。 拉车的说:“我没那多钱找零啊。” 白玲说:“拿着吧,大哥,实在找不开就算了。大哥,你十天半个月这不要往这边跑了,这里没有客人,还荒凉危险。” 拉车的若有所悟,点头说:“是是!我找你的话办。” 白玲说:“今天收工吧,回家歇歇,大哥,明天再出车。” 拉车的点头答应,这个客人出手真大方,他跑上十天半个月也未必挣到一块大洋。他拉起车子满心欢喜地走了,竹青转身又回到城墙边。 这里虽然在城市里面,但却是一片荒芜,没有人家,土地禁止耕种,长满杂树和荒草,当年修筑城墙取土留下的沟堑还在,只是长满芦苇。 城墙根上还有些半圆形的洞口,里面很宽敞,据说这叫藏兵洞,当年和敌人打仗的时候,这里可以埋伏一些兵力。 这里除了偶尔有放羊的人来这里放羊,有时孩子们会来这里玩,平时很少有人来这里。放眼望去,一片苍茫,看不到一个人影。 肖飞见拉黄包车的走了。便和白玲把那人拖进洞里。洞里更是安静,不太暗,也不太亮。 肖飞伸手连续点了那人胸前几处穴道,解开那个人的眩晕穴道。只见他慢慢睁开眼睛,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一对青年男女,说:“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肖飞说:“我们想问问你今天的南瓜多少钱一斤?” 那人一惊,这个接头暗语,怎么会在这个学生的口中说出?他摇摇头说:“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白玲吆喝一声,说:“别装了,南瓜!” 那人愣愣地看着肖飞和白玲,老半天才说:“在吕家花园的是你们?” 肖飞说:“现在你没有权力问我们什么,我要你好好回答我们的问题。你就是南瓜对不对?” 那人的态度突然强硬起来说:“你们是谁?要干什么?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是日本人的地盘,如果日本人发现我没有按时回去,立刻就会进行全城大搜捕,你们是跑不掉的。” 肖飞冷笑笑说:“你说的没错。鬼子会进行全城大搜捕。但是你别忘了,你在我们手上,你一定会比我们先死。说,你是不是南瓜?” 那人转过脸,看着藏兵洞外面,外面这块荒地上没人,就是二百米以外的环城路上也看不到一个人。那人说:“我没什么好说的。” 肖飞说:“我知道,你在拖延时间,等着鬼子来救你是不是?” 那人说:“我要知道你们是谁?” 肖飞说:“好吧,我就告你,我叫肖飞,她叫白玲。” 那人似乎吃了一经:“你们是大家传讲的猴子小白玲?” 肖飞说:“对。我们就是。现在我们要知道你是谁?你可以选择回到还是不回答。” 那人说:“你们不是八路军吗?我和你们井水不犯河水,这事与你们八路军有什么关系呢?” 肖飞说:“你说出这种话,显示出你是多么愚蠢和无知,你知道八路军是干什么的吗?知道八路军和和小鬼子是什么关系吗?你投靠小鬼子干坏事,你说和八路军有没有关系?” 白玲说:“别跟他废话了。你回答我们的问题不?” 那人脸转向一边,不吱声。 猴子说:“你愿意吃苦头,也行。别后悔就行。”说罢,突然出手点了那人三处穴道。, 那人突然感到喘不出气来,拼命呼吸,也只能吸进半口气,时间不大,脸也紫了,手也紫了,站立不住,瘫在地上。眼珠子都要鼓出来。 肖飞和白玲冷冷地站在一边,看着那个人。只见他虽然难受的生不如死,但就是一句话不说。 肖飞复又出手,重新点了他的另外几处穴道。那人感到呼吸有些通畅了,突然,从骨头缝里冒出一股巨大的疼痛,那疼痛感立刻布满全身。 每一块肌肉,每一块骨头,每一根血管,都泛起难以忍受的巨痛。 他脸色蜡黄,张口气喘,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肖飞和白玲。 他倒在地上,不停地打滚,发出一声声嚎叫。紧接着,那疼痛感深入到五脏六腑,心要裂开,肺要爆炸,肠子被搅乱…… 肖飞冷冷地说:“感觉怎么样?要不要换一个滋味。”说着就要出手。那人连忙以手拍地,不住朝肖飞和白玲点头。 第400章 箫箫参军 话说肖飞和徐亮说完工作自去休息。一宿无话。 第二天早上,战士们正在出操,箫箫也起的很早,便跑来找肖飞:“小哥哥,我们今天干什么,有鬼子打吗?” 这里的战士们都是穿灰色军装。女兵们留短发,箫箫一身白衣,长发及腰,就特别显眼。 肖飞说:“小妹妹,今天你没事。但是我有事,估计要开会,接受任务。而且很快就外出了。” 箫箫说:“我可以参加开会吗?” 肖飞拍拍箫箫的肩膀,安慰说:“不能,你不能参加会议,你先自己玩会儿,领导就会安排你事儿的。” 箫箫说:“我为什么不能和你一起做事呢?” 肖飞说:“好小妹,我们会把你的情况对领导说的,领导会安排你的。别急好吗?” 箫箫像大人似得叹了口气:“参加八路军打鬼子原来这么麻烦呀。小哥哥,干脆我们两个出去打鬼子算了,这里太麻烦了。” 肖飞笑了:“小妹妹,别急嘛,忘了我对你说的话吗?我们要服从领导的指挥。” 箫箫说:“没有忘记啊。” 正说着,有人来通知肖飞去开会。肖飞对箫箫说:“哥哥去开会了,你在这等我回来好吗?” 箫箫说:“我不参加开会,我去外面等你不行吗?” 肖飞说:“那也行,我们走吧。”会议在徐亮办公室召开。二人出宿舍,来到徐亮办公室附近,肖飞说:“小妹妹,你在这玩一会,我一开完会就来找你好吗?” 参加会议的只有几个人。肖飞到时,范江不知何时已赶到行署,正和徐亮正在低声交谈。 肖飞立正,行了一个军礼:“首长好!” 范江点点头:“坐下,马上开会。” 紧接着,和尚带着徐盛二钉和另外一个叫江正的队员走进来。见过范江之后,各自坐下。 徐亮说:“现在开会。今天的会议内容仅限于在座的人知道,属于绝密。请范部长指示。” 范江说:“会议属于绝密。刚才徐专员已经说了。第一,今天天黑以后,郎小队的四名同志和我一起离开行署,去执行任务。白天你们正常活动,不要让人看出一点迹象。第二,郎小队在我们两边一千米内警戒。有不清楚的地方吗?” 大家说:“没有。” 范江说:“散会。” 肖飞随大家向外走。徐亮叫住肖飞:“美猴王,你等一下。” 肖飞停下来,立正,说:“首长请指示。” 范江说:“你今天剃头洗澡,把你那一身破烂扔了,去弄身好一点衣服穿。” 肖飞说:“是!” 徐亮说:“范部长,刚才问起狼女的事,你给范部长说说。” 肖飞又把狼女的情况介绍了一遍,并说了自己的思考。 范江说:“在作战技能上,狼女已经是一个难得的特种兵,但在生活知识上却是空白。她只有最基本的判断是非的能力。这作为一个战士是远远不够的。” 肖飞说:“狼女经过一番学习和训练,在抗日中可以发挥很大的作用。但如果她落在坏人的手里,也很容被人控制。” 范江说:“你分析得很对。但我们还应该看到,她在白衣婆婆身边长大,白衣婆婆这些世外高人,是当年抗击侵略者的爱国义士。向她灌输的都是正能量。也就是说,狼女三观底子是好的。” 徐亮不由点点头说:“还是范部长看的更全面。” 范江说:“我今天就安排人带狼女箫箫回军区。安排专人对她进行培训。” 徐亮对肖飞说:“白衣婆婆把狼女交给你,是你把她带出来的,箫箫现在怕是只认你一个人,你要去执行任务,不能陪着她,今天你就要和狼女谈谈,从思想上把她交接给军区。” 肖飞说:“好,我今天找箫箫谈谈。” 早饭后,猴子洗了澡,让郎小队的人给他剃了头,又弄了一身好一点的衣服穿上,感觉浑身清爽,人也精神多了。 他正要去找箫箫,箫箫来找他了。 箫箫看着肖飞,一脸的落寞说:“小哥哥,你要走了吗?要去执行任务了,是吗?” 肖飞吃了一惊:“小妹妹,你听谁说的?” 箫箫调皮地说:“没听谁说。是我自己听来的。” 肖飞心里有些紧张,说好这是绝密,怎么会让这么个单纯的女孩知道了,他说:“箫箫小妹妹,说说怎么回事?” 箫箫说:“今早你去开会,我就在外面玩,你一个人进了一个房间。我在外面就听见里面说话了。” 肖飞说:“那是行署领导的办公室,你相隔多远?” 箫箫说:“一百多米。” 肖飞着才想起,箫箫具有举世无双的内功,一百多米听见开会的内容是完全可以的。 他紧张地说:“小妹妹。你犯错误了知道吗?” 箫箫一脸的无辜,他看着肖飞说:“我犯什么错误了?” 肖飞说:“没让我们参加的会议,是不能听的。这事你告诉别人了吗?” 箫箫说:“没有啊,我干嘛告诉别人啊。” 肖飞说:“这就对了。记住,这话对谁都不能说。” 箫箫说:“我记住了。对谁都不能说。我还听到,他们不让我和你在一起了,是吗?” 肖飞说:“我不是要去执行任务吗?当然就不能和你在一起了,所以安排你去军区。” 箫箫说:“军区是什么地方?” 肖飞说:“是比这里更大的机关。” 箫箫说:“是更大的领导吗?” 肖飞说:“对,是更大的领导,你去了那里,会有很好的老师教你很多的知识。你在那里学习一阵子,会成为一个很能干的人。那时候,你打鬼子就更厉害了。” 箫箫撅着嘴说:“可是我想和在一起。” 肖飞解释说:“我不是要执行任务吗?” 箫箫说:“不就打鬼子吗?我也会啊,我和你一起打鬼子不好吗?” 肖飞说:“这是领导安排的,我们得服从啊。” 箫箫忽然神秘地轻声说:“小哥哥,领导这么厉害,你为什么不当领导啊?你也当领导,我们不就可以在一起打鬼子了吗?” 肖飞苦笑笑,他不知道这么才能把这话对箫箫说清楚。他说:“箫箫小妹啊,当领导要很大的本事才行啊,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只能做个小领导,我是郎小队的副队长。我们八路军能够大胜仗,首先要每个人都服从领导,听从指挥。你要是参加了八路军,也要听从领导指挥。知道吗?” 箫箫叫起来了:“小哥哥,我不是早参加八路军了吗?” 肖飞说:“你现在还没有参加,参加了八路军,领导你就给你安排事儿了。” 箫箫脸上现出失落的神情:“我都参加打鬼子了,还不算八路军啊。” 肖飞说:“小妹妹,你愿意参加八路军吗?” 箫箫说:“你都是八路军了,我当然要参加了。” 肖飞说:“那你跟我来,我们去见一个大领导,你和他说,你要参加八路军。” 肖飞说:“他是大领导吗?” 肖飞说:“对,他是很大很大的领导。他答应你参加八路军,你就是八路军了。跟我来吧。” 肖飞领着箫箫,来到徐亮的办公室,范江和徐亮还在说话。 肖飞在门外对箫箫说:“进入领导的房间,要先报告,得到容许才能进去。你看我的。” 肖飞在门外叫道:“报告!” 徐亮说:“进来。” 肖飞说:“我可以进去了。你也报告呀。” 箫箫说:“报告!” 徐亮说:“是箫箫吧?快请进。” 肖飞说:“听到了吧,你还不是八路军战士,所以领导对你说请进。” 箫箫的脸上就出现了遇到了新鲜事的表情:“还有这规矩。” 二人进了屋。肖飞说:“范部长,徐专员,傅箫箫要求正式参加八路军。” 徐亮满脸带笑说:“欢迎你参加八路军,傅箫箫同志。” 箫箫小声问:“猴子小哥哥,他叫我什么?” 肖飞说:“他叫你同志,参加八路军,大家都叫同志了。” 箫箫说:“同志,这称呼不错,就是大家心思是一致的意思,对不对?” 肖飞说:“对,同志就是这意思,大家都想着打鬼子,心思一致的,所以叫同志。” 箫箫点点头说:“哦,我懂了。这两个同志,哪一个是大领导?” 肖飞指指范江说:“那边那个是大领导。” 范江笑眯眯地看着这对可爱的少男少女。觉得他们的对话特好玩。箫箫说:“大领导,你怎么一笑起来就像我婆婆呀?” 范江和徐亮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范江说:“箫箫,你喜欢婆婆吗?” 箫箫说:“当然喜欢啊,在山里有没有别的人,不喜欢她怎么办?” 范江说:“你既然觉得我像婆婆,你也应该喜欢我。” 箫箫歪着头看了范江一会,说:“我觉得大领导人很好的,我喜欢你了。” 范江说:“那我可以喜欢你吗?” 箫箫说:“当然可以了,我喜欢你,你不喜欢我,那多没意思啊。” 范江说:“那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参加八路军?” 箫箫脸上出现小学生看到很浅的题目那种表情:“这还用说吗?打鬼子呀?” 范江说:“知道参加了八路军该怎么做吗?” 箫箫说:“服从命令,听从指挥。” 范江说:“回答的好,箫箫同志,你的请求被批准了。现在你已经是一名八路军战士了。” 第401章 潜伏待命 话说肖飞见箫箫被正式批准参加了八路军,连忙上前祝贺:“傅箫箫同志,祝贺你参加了八路军。” 箫箫看着范江。说:“大领导,现在我是一个八路军了吗?“ 范江说:”对你现在已经正式参加了八路军了,是八路军的一个战士了。” 箫箫说:“那可以执行任务了吗?” 范江说:“可以。但具体是什么任务,领导会做出安排的,现在你的任务是回军区,参加学习。” 箫箫说:“我不用学习了,打鬼子我会。我跟婆婆学习武功,跟猴子小哥哥学习枪法,我来的路上打死了十几个鬼子。” 范江说笑眯眯地说:”我们箫箫干得不错,应该表扬的。不过除了武功枪法,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比如思想觉悟,忠诚纪律等等。” 箫箫说:“大领导,那些能不能等执行完任务再学习呀?我想和猴子小哥哥一起执行任务。” 其实,肖飞也想这次任务带着箫箫参加,和箫箫分别,他心里也有不舍和失落。 肖飞说:“报告首长……” 范江满脸堆笑,慈祥的像个老奶奶。他朝猴子摆摆手,猴子只得退了出来。范江便和箫箫神聊起来。 肖飞回到住处,补充弹药,备足干粮和水,做好出发准备。这次行动有范江部长亲自带队,郎小队全体出动。可见任务十分重要。 但具体是什么任务,范江一点口风也没有透露。应该是一件保密级别很高的任务。 午饭之后,箫箫又来找肖飞,她说:“小哥哥。范部长真像婆婆,我喜欢他了。” 肖飞说:“喜欢他就要听他的话。他是大领导。” 箫箫说:“我答应听他的话了。你去执行任务了,我去军区学习。我们不在一起了,我会想你的。” 肖飞看着箫箫那张纯洁的脸,那清澈如水的眼神,心里忽然生出一份不舍。他说:“小妹妹,我也会想你的。” 箫箫说:“小哥哥,你真的会想我吗?” 肖飞说:“我真的会想你,我想到就要和你分别一段日子,心里就不好受。” 箫箫说:“我们刚刚认识不久,在一起的时间很短。现在婆婆找她二师哥去了,你也要执行任务去了,我舍不得你走,有没有办法,我想你的时候,也没有办法。我很难受。我参加八路军了,也不能回山里去了。就我一个人在这里了。” 肖飞忽然有一种想流泪的感觉,这世上能够像箫箫这样袒露心声的人很少了。他不知道怎么去安慰这个可怜的狼女,咬着嘴唇,沉默一会,说:“小妹妹,我们是当兵的人了,要听从领导指挥的。我们不可能经常在一起的。我执行完任务有时间就去看你好不好。” 箫箫说:“不过你答应我,下次有任务带我去执行好不好?” 肖飞说:“这要由领导安排。” “好吧,我服从命令就是。”箫箫单纯的脸上露出失落的神情。 太阳落下山去,暮色苍茫中,他们经过一片小树林,箫箫站下来,拉着肖飞的手,说:“小哥哥,要分别了,抱抱我吧!” 肖飞紧张了,他看一下四周,村子里战士们收操,准备吃晚饭了,周围一个人没有十分寂静。回头看看箫箫,她脸上是渴求的表情,她的胸脯坚挺高耸。 肖飞展开双臂,谨慎地抱住箫箫。 箫箫轻轻笑了,说:“小哥哥,你抱着我,亲我的时候,我很快乐,你快乐吗?” 肖飞有一种快要崩溃的感觉,喘息着说:“小妹妹。我也快乐,不过,小妹妹,这种快乐要放在心里,悄悄享受,别说出来……” 箫箫把肖飞的手拿到自己胸口说:“小哥哥,你手放在这里,我很快乐……“ 晚饭后。天已经黑透。吹过了熄灯号。军区安静下来。 徐亮叫人调开岗哨,留出一条通道。范江带肖飞四人,悄悄滴离开军区。直奔东南方向而去。 夜色朦胧,星光灿烂。一行人避开大道,绕过村庄集镇。快速疾行。 别看范江不会武功,他是一个老兵,行军打仗毫不含糊,除了脚步有点重,一点也不拖累速度。 在他们的四周,相隔一两里,郎小队悄无声息地同步前进。 鸡叫时分,他们已经走出一百多里。前面出现了一个黑蒙蒙的村子,范江一打手势,大家停下来,静静隐蔽在一个芦苇塘边。 四周是黑沉沉的一片,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村庄在熟睡中,鸡不叫狗不咬,没有一点声息。 过了一阵子,只见两个人影飞速向这边靠近,肖飞四人拔出抢来。随时准备战斗。范江打个手势,叫大家安静。对面传来一声猫叫。肖飞回了一声猫叫。 两个人影,飞快地飞掠过来。是和尚和另外一个不认识的汉子。和尚说:“这时是老沙同志。” 范江握了一下老沙的手,转过头问和尚:“情况怎么样?” 和尚说:“一切正常。” 范江说:“那我们走。注意放轻脚步,不要惊动狗叫。” 一行人悄悄进了村子,在一座大一点的宅院前停下。老沙轻轻一推,门无声地开了。 几个人进了大门。老沙在后面关上大门,下了门闩。 进了一个屋子,老沙点上灯。屋里地面上铺着厚厚的干草,干草上放上几张席子,席子上是铺盖,这是他们睡觉的地方。 老沙说:“吃东西吗?” 范江说:“吃点干粮,喝口水。” 行走七八个小时,都有点饿,老沙端来一筐子饼一盆热水,大家吃喝一点。 范江说:“注意,从现在起,我们的任务就是吃饭睡觉,没事不要出这个屋子,绝对不许出这个院子,院子东北墙角那里有个临时厕所,可以方便。现在睡觉吧。” 说罢躺下来,肖飞几个人也都躺下,有人吹灭了灯火。屋里是一片黑暗,也没有一点声音。为什么长途行军,跑到一百多里之外来吃饭睡觉?没有人问。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大家就是吃饭睡觉,别的什么事没有。范江一直没说这次是什么任务,大家都不问,也不猜测。但都知道这次的任务是秘密而重要的。 肖飞一直在外面奔波,这次突然歇下来,似乎有睡不够的觉,白天睡,晚上也睡。或者是躺在那里,闭着眼练功。剩下的时间,不由会想起白玲。 现在他知道白玲是安全的健康的,心里稍微好受点,担忧也少了一点。但那种思念之苦,像虫子一样噬咬着他的心。 如果不是白玲失散了,这次任务一定会有白玲参加,他们俩一起执行过许多重大任务,每次都大胜而归。 特别是那次炸毁鬼子的军火库。他们获得成功,已经取得了领导的绝对信任。 这次任务,要是和白玲妹妹一起执行多好啊。但白玲不在。白玲妹妹,你去了那里?怎么一直不归队呢? 想起在项湖口的那些日子,那么多好兄弟在一切,危险而充满激情,艰苦而充满快乐。 现在志远王大彪他们到正面战场打仗去了,只有肖飞和白玲在一起,现在白玲又联系不上。猴子心里感到一阵阵落寞和孤单。 身边的这些兄弟都很好,但他们都代替不了白玲,甚至代替不了志远王大彪在肖飞心中的位置。 他也会想起箫箫,想起箫箫对自己的依恋,他深深地感到,对不起那个心灵像美玉一般纯洁的女孩。他想不出怎么去汇报箫箫的爱恋。难道汇报箫箫的只能是伤害吗? 按下猴子心里思念白玲箫箫不表。他们潜伏的第三个夜晚,范江忽然讲话了:“都注意了,吃喝睡的日子今晚结束了,我们要开始干活了。” 徐盛说:“范部长你再不说,我们都快憋死了。” 范江说:“想必大家已经看出来,我们这次任务必须在绝密的情况下完成。保密是我们完成任务的重要保证。到目前为止,我们的保密工作做得还可以。好了,现在宣布我们任务的内容,有一位首长要从我们这里经过去延安。我们的任务就是护送首长安全通过。” 肖飞说:“我们护送的路线有多长?” 范江说:“三百里。沿途落脚的地点我们都做了安排。我们的主要对手是黑龙会。如果让黑龙会看出一点蛛丝马迹来,我们的困难就会大多了。所以保密工作至关重要。” 范江接着说:“沿途我们要避免战斗,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开枪。要不惜一切代价保证首长的安全。大家有思想准备吗?” 肖飞几个互相看看,大家知道这话的意思。肖飞说:“首长放心,从打鬼子那天开始,我们就准备好了牺牲的准备。” 徐盛他们也都表了态。 范江点点头:“现在宣布一条纪律,两字:不问。不要好奇,问这问那。但首长问我们,则有问必答。记住了吗?” 大家说:“记住了。” 范江说:“收拾东西,现在行动。” 十分钟后,一行人悄悄出了院门,和来时一样,没有一点声响地出了村子。向南走了五六里。一条大河挡在面前。 河边长满芦苇,芦苇的叶子已经枯黄,微风吹来,那苇叶便发出沙沙细语。 他们停在一个小小的码头边。不一会,那边撑过来一只小船,靠上码头,跳下来几个汉子。范江一看都是一般的庄稼人打扮,不禁内心生疑:“首长呢?” 第402章 护送首长 话说河对面撑过一只小船来,上来几个汉子,并无首长的样子。范江走上前,问:“你们是哪里来的?” 其中一人答道:“从河上来。” 范江说:“是这条河吗?” 那人说:“正是这条河。” 范江缓缓说道:“问君哪得清如许?” 那人缓缓答道:“为有源头活水来。” 暗号互答正确。范江说:“首长呢?” 那人说:“首长马上过来。”说罢回到小船上,拾起半截砖头,奋力扔向河心,那砖头落水,发出“嗵”地一声响。 时间不大,河里传来船桨划水的声音,一只小船缓缓地从夜色中钻出来,轻轻靠在码头上。那几个汉子连忙上前,从船里扶下一个高个子的人。 那人回身对几个人一一握手说:“同志们辛苦了。谢谢大家。请回吧。”那几个人说:“首长保重。”又对范江他们说:“首长下一段路程的保卫工作,就移交给你们了。” 范江说:“请放心,我们坚决完成任务。” 那几个人回到船上,小船轻轻离岸,立刻融入夜色中。 范江走上前:“报告首长,我是苏鲁豫军区保卫部长范江,负责首长沿途的保卫工作。这几位同志和我一起完成这项任务。” 首长一一和大家握手:“同志们辛苦了。” 大家说:“首长辛苦。” 范江说:“首长,我们今天晚上安排走二十里路,然后让首长休息。” 首长说:“服从你们的安排。” 范江说:“猴子在前,江正在后,徐盛在左,二钉在右,相距二十米。” 几个人立马呈菱形散开。范江和首长走在中间。乘着夜色,向前走去。 范江和首长走在土路上,肖飞他们几个负责保卫的,都走在里边的庄稼地里。好在大家都会武功,走在野地里也不太困难。 不知道之前首长已经走了多少路。也不知道首长是否劳累。所以他们中速行走。在他们的外围,则有郎小队在一两里内警戒伴行。 以首长为中心,结成一张移动的网,这张网,在暗夜中无声地向前飘行。这网覆盖了四五里方圆的范围,在这个范围之内,没有任何外人能够靠近一步。 这里是根据地,相对安全些。但也不能排除意外的情况发生。所以大家还是一直处在高度戒备状态。 忽然,肖飞回过身,一打手势,大家立刻停下。范江说:“首长请坐下休会。”身上掏出一块布,一抖,展开,铺在地上。首长便坐下来,十分安静坐着,一声不吱。 不一会,传来一声猫叫,肖飞也回了一声猫叫。和尚便从夜幕中无声地来到范江跟前:“前面出现两个夜行人。” 范江说:“发现你们没有?” 和尚说:“没有。” 范江说:“不要惊动他们。让他们过去,但要查清他们是什么人。” 和尚说:“是!”转身离去。 范江一挥手,肖飞等四人和范江一起,组成一个圆圈,把首长围在中间,每人两支短枪,随时可以打响。 一会,和尚过来说:“没事了,是两个醉鬼,一边走路还迷迷糊糊地划拳。” 范江说:“看出他们会武功不?” 和尚说:“我接近他们三米处,他们也没有发现我,根据他们走路的样子,他们不会武功。” 范江说:“猴子,听一下,周围还有陌生人没有?” 猴子吸一口,将内功凝于双耳,听了一会说:“周围三百米子之内,没有陌生人。” 首长只是安静地坐着。显出沉静和稳重。 范江说:“没事啦,首长,请动身吧。” 首长点点头,站起身跟着范江向前走去。 接下来,一路平安,再没有发生意外情况。 二十里路,不到三个小时,就已经到达。他们来到一个不大的小村子。一行人悄悄进了村子,在村边上一个小院子前面停下。和尚带来一个人,那人说:“我叫杨二水。” 范江说:“你儿子叫什么名字?” 那人说:“我儿子叫杨宏山。” 范江说:“他今年多大了。” 杨二水说:“他今年二十了。” 范江说:“他现在在哪里?” 杨二水说:“他在八路军军区工作。” 范江说:“他有个首长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杨二水说:“知道,叫范江。” 这又是一套预先设置好接头暗语。暗语正确,说明一切正常。但这暗语也说明,叫杨二水的这人就是后勤处小杨的父亲。儿子参军打日本,父亲在家为抗日做工作,这户人家就是十分可靠的。 范江就握着杨二水的手说:“杨叔,问这么多,你没生气吧?” 杨二水说:“这是应该的,跟我来吧。” 杨二水带着大家,进了村子。时间已交半夜,人们都在熟睡中。大家脚步轻轻,没有一点声响。一行人在村中一处小院子前停下,轻轻敲门,门及时开了,杨二水老伴打开门,一句话没说,便进了厨房,杨二水关上大门,插上门栓。带着大家穿过院子,抢先一步,推开堂屋门,说:“请进。” 肖飞一摆手,听了一下,屋里没有别的人声,然后说:“首长请进吧。” 进了堂屋,点上灯,杨二水老伴立刻送来了吃的,稀饭,棒子面饼,一碟豆腐青菜。看来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老夫妻俩默默做着事,不多说一句话。事情做完就悄悄退出去。 范江陪着首长吃饭。虽然都是粗粮饭食,首长也吃得很香甜,肖飞几个则拿了吃的,在院子边吃边注意周围动静。 吃完饭,范江见那床铺已经收拾好,看起来到还整洁,便说:“首长休息吧。” 首长掏出一块怀表看了一下:“还早,叫他们几个同志进来,我们认识一下。” 范江走出堂屋,对院子里几个让你说:“首长叫大家进来,记住,别问。” 肖飞几个随着范江进了堂屋,范江把他们一一做了介绍。首长热情地和大家握手。说道:“辛苦。谢谢!”介绍到肖飞的的时候,首长说:“等会,肖飞?这名字好熟。哦,我想起来了,我在新华社发的一篇通稿上看到过你的名字和你的事迹,你好像还有一个战友叫白玲的吧?” 肖飞说:“是,我一直和白玲同志在一起战斗。” 首长说:“白玲同志呢,她没有参加这次行动吗?” 范江说:“报告首长,白玲同志在执行另外一件任务。” 首长点点头说:“哦。可惜这次没有看到我们的女英雄。肖飞同志,是你带队炸毁了鬼子藏在大峰山里的军火库吧?” 范江兴奋地说:“首长知道这事?” 首长一脸赞许的神色,说:“这是大事,我当然知道。你们干的好,打疼了鬼子。军火库被炸,大大延缓了鬼子的进攻速度。干得好。” 肖飞有些不好意思:“首长,我们还要努力杀更多的鬼子。不过那次战斗,我们牺牲了好几个战友。” 首长神色暗淡下来,停了一会,说:“要奋斗就会有牺牲,为了打败鬼子,我们无数好同志献出了宝贵生命。我们要记住他们,学习他们。” 范江说:“首长请坐下说话。” 首长随和地说:“来,我们大家都坐下。” 大家坐在首长周围。首长问肖飞,说:“你有个外号叫猴子是吧?” 大家笑起来。首长也笑了。气氛变得融洽起来。肖飞不好意思地说:“大家看我生的瘦削,就给我起了这外号。” 首长笑着说:“《西游记》里面有个降妖捉怪的孙悟空。我们八路军也有个美猴王,专门对付日本鬼子这些妖魔鬼怪。好好!” 首长看着范江说:“你叫范江,我就叫江帆吧,鉴于这特殊情况,大家不要再叫我首长,就叫我江老板好不好?” 范江说:“好,你是老板,我就做你账房先生。” 江老板笑着说:“好好,我有了一个账房先生了。” 接着,首长缓缓谈起了国内的抗战形势。他说,现在鬼子进攻势头很猛,大片国土沦陷,这个还出了汪精卫这样的汉奸政府,抗战形势十分严峻。中华民族处在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我们敌后根据地的抗日军民,要多消灭鬼子,打疼鬼子,拖住鬼子的后退,牵制他们更多的兵力,才能有效支援前线作战。 他又谈起国际形势。西方列强为了重新瓜分世界,争夺世界霸权,正打得不可开交。很可能爆发新一轮的世界大战。这将给全人类带来巨大灾难。 他的语速不紧不慢,态度平和,讲话通俗易懂,但道理深刻,分析精到。听他讲话,让人感到心胸开朗,目光也变得远大了。 多年后,肖飞想起这件事,心中还十分感叹,怪不得八路军能得到老百姓的拥护,这么大的领导,平易近人,一点架子都没有。老百姓当然会坚定不移跟着他们走。 范江说:“老板,时间很晚了,请上床休息吧。” 首长说:“也要让同志们休息好。” 大家说:“是!我会安排的。” 欲知后事,请看下章。 第403章 以假乱真 首长江老板上床休息,很快打起轻微平静的鼾声。看出这是一个心态平和的人,身上透露出一种泰山崩于前而不惊的定力。似乎他身上有一种气场,到了一个地方,不用说一句话,就会形成以自己为核心的向心力。 范江手握短枪,在门边警卫,猴子等四人在院子四周埋伏。郎小队则控制了村子周边一两里的范围。 猴子轻轻来到范江身边,小声说:“范部长,你要休息一会,你不会武功,会受不了的。” 范江看看肖飞,这个年轻人打出的名声,竟然让大首长记住了他的名字和事迹。这也是军区的荣誉呢。他说:“兄弟,我自会安排时间打盹的。你去吧。” 夜晚的村庄寂静无声。郎小队迎来第一个不眠之夜。他们在村外隐蔽埋伏,密切注视任何轻微的动静。 下半夜的时候,埋伏在村外的队员胡伟正要发迷糊,忽然一声轻微的响动惊醒了他。他听出那是一段枯枝被踩断的声音。 这是一个人的声音。 如果是猫狗或者其他动物是不会把枯枝踩断的。能够踩断树枝的只有人。这都下半夜了,这里是一片荒野,连一条小路都没有。在这里转悠的人,是一个普通的毛贼,还是一个鬼子呢?总之不会是好人。 胡伟发出猫叫。时间不大,和尚过来了,胡伟小声汇报了情况。和尚说:“胡伟,柱子,把他引开,查明身份,如果是鬼子,就把他送远点。” 胡伟说:“我知道了。”柱子也过来了。二人跳起来,向前追去。时间不大果然看到一个人在围绕着村子巡视。 胡伟小声说:“这家伙并不一直走路,而是围着村子转,不是好人,是肯定的了。” 柱子说:“我去把他引开。你在后面跟着,别让他跑了。” 胡伟点点头:“去吧,小心点。” 柱子跳起来,加快脚步,绕了一个圈,从侧面绕到了那人的前面。突然弄响了一个树丛。装作摔倒的样子,然后挑起身来,加快脚步,向前跑去。 那个人听到树丛响动先是一愣,又见一个人摔倒后,跳起来就跑,便没加思考,跟着柱子的身影追了来下去。胡伟则跟在那人后面,向前追去。 柱子在前面左拐右绕,不时弄出点动静。既不能让那人追上,又不能让他跟丢了。 那人越追也觉得这人形迹可疑,就一直紧追不舍。这样走出十来里,柱子柱子看看这里是一片荒野,四面远离村庄,一点声音都没有。他不再向前,身子一跃,藏到一个沟洼里,伏在那里不动。 那人在后面一路跟踪下来。突然跟踪的对象不见了。连忙张望寻找。 柱子等那人走近,突然跳起身来,大喝一声:“你狗日的跟着我干嘛?” 一柄尖刀直戳那人胸口。那人也不答话,闪身避过一刀,一根一尺多长的铁棍就往柱子头上砸来。 柱子身子一侧,避开铁棍,尖刀一横,就朝那人手指削去。那人身体一转,柱子的尖刀就落空了。 这时,胡伟从后面撵上来,二节棍带着风声,砸向那人后背。一边叫道:“你是谁?说话!” 那人一见前后有人,突然一跃,避开二人兵器,骂一声:“八格!”撒腿就跑。 胡伟说:“他说日本话,是个鬼子无疑了。干吧!” 二人拔出短枪,只听“啪啪!”,两声枪响,那鬼子重重向前跌倒。 二人立刻蹲下身子,周围一片寂静。不见有人回应,看来周围没有人。盯着那人看了一会,不见他有任何动静。二人悄悄上前,只见那人躺着,一动不动。一检查,那人已经死透。 胡伟拉开那人的衣领,柱子打火一看,左肩上一条文着一条黑色的小龙。果然是黑龙会的鬼子。“ 柱子起身要走,胡伟说:“等会,别把黑龙会的鬼子带回去。” 二人把那鬼子的尸体拖进半人高的荒草里。把两边的野草压倒,遮住了他的尸体。这才用起轻功,向那小村子返回。 他们回到村边,东方已经发白了。和尚在村口等他们。 和尚说:“什么情况?” 胡伟说:“送出十来里。” 柱子说:“黑龙会的,左肩上绣着龙。” 和尚说:“你们长尾巴没有?” 胡伟说:“怎么会呢?” 柱子说:“这点事办不好,郎小队还能呆吗?” 和尚说:“先别吹。向前一里,埋伏!” 和尚匆匆返回村里,肖飞迎上来:“有情况?” 和尚说:“我们去见范部长。” 二人回到杨二水家。范江说:“说事。” 和尚说:“有情况,我已经处理了。汇报一下。”就把两个队员引开鬼子然后击毙的情况说了一遍。 范江看着肖飞:“你说说想法。” 肖飞想了想,说:“这人不是从村边直接走过去,而是在村边转悠,是这样吗?” 和尚说:“是这样。” 肖飞转向范江,说:“范大哥,黑龙会在这里出现,事情严重了。第一,可能郎小队隐蔽不好,引起了鬼子的怀疑。这个问题不大,因为他已经无法回去报告情况了。第二,就是他们已经得到了什么消息,有明确目标而来。这样,我们杀了他也没用。而他没有回去,鬼子会更加确定这里有问题。” 范江说:“分析的有理,还有吗?” 肖飞分析说:“不过个黑龙会还不能确定这里到底是什么情况。所以只派一个人来看一下。如果他们知道了真实的情况,那就不是派一个人,而是几十个人,甚至派出大部队来围剿。” 范江转向和尚:“你的看法呢?” 和尚说:“我同意猴子的分析。但我们在这里潜伏三天。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情况。这可能是我们的上一段,他们那边引起了黑龙会的注意。他们把问题和首长一起移交给我们了。” 范江说:“作比是他们出了问题,现在也变成我们的问题了。现在我们来合计一下。” 和尚说:“这里是根据地,如果鬼子派大部队来,我们预先就会得到消息。也很容易避开他们。” 肖飞说:“这里出现鬼子,说明黑龙会已经盯上我们了。即使我们能够安全地走过根据地,也并不能保证下面的路程是安全的,因为我们还要经过鬼子的占领区。那里才重点。” 范江说:“说的很对。鬼子不派大部队来,也不能保证安全。我们现在的情况是,黑龙会已经在怀疑我们。他们会怎么做?” 肖飞说:“不管他们是真的怀疑我们,还是假的怀疑我们。我们都要当做他们真怀疑我们来应对。他们不能派大部队来,还可以派小部队来,派小组来。三五个,十来个,都是可能的。” 和尚说:“这是一定的。黑龙会特别多疑。他们会派人来侦查,能动手,就动手,不能动手就把情报带回去。” 范江说:“我们现在不知道黑龙会到底掌握了多少情况。” 肖飞挠挠头说:“他们怀疑我们,我们必须消除他们的怀疑,然后跳出他们是视线才行。” 范江感兴趣了:“这话有意思,兄弟,你说说,怎么才能消除他们的怀疑?” 猴子说:“给他们一份假情报啊!” 范江:“你说说,具体怎么做?” 肖飞说:“我们给他来个以假乱真。让他们得到一份能够让他消除怀疑的假情报。我的想法是这样的……”猴子不慌不忙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范江说:“行啊,我们今天就跟鬼子玩一把。” 和尚也兴奋起来:“也只有猴子能想出这点子。我现在就去准备。”说着跑出了村子。 范江和猴子回到院子里,正好首长江老板也起床了。二人打招呼:“江老板早!” 首长江老板说:“我早吗?还有没睡的呢,同志们真是辛苦了。” 范江说:“我们能把工作做好就行了。” 天还没亮,杨二水老夫妻俩,已经把早饭做好。大家吃了早饭。范江说:“江老板,今天计划稍微有点调整,你需要换一下装。” 首长微笑着说:“一切服从你们的安排。” 范江说:“请把你的长衫脱下来,换上短装。这里有两根扎腿带,把你的裤脚子扎起来。” 肖飞说:“老板坐好,我来给你的脸易容一下。这里还有一个瓜壳帽,你带上。” 时间不大,江掌柜就变成了另一个样子。 这时候,杨二水正好从外面进来,一见江老板,不由愣了一下,问范江:“这位是谁啊?” 范江说:“是我大哥,来找我有事。” 杨二水:“他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看见啊?” 范江说:“你刚才出去那会,他进来的。” 杨二水打量一下说:“兄弟俩还真有点像。”忽然压低声音说:“昨天晚上来的那位首长呢?” 范江说:“他临时有急事,先走了。” 杨二水神秘地说:“我看出来了,那是一位大首长。” 范江微笑着说:“杨叔,我们不猜,记住,要保密。” 杨二水慎重地点点头。 首长江老板微笑着站在一边,不说话。 第404章 蝉后黄雀 话说首长江老板经过一番化妆,由长衫改为短装,扎起裤脚,带上瓜皮帽,脸上经肖飞一抹,也是被太阳长期照晒的黑红色,完全成了一个庄稼人。 这时和尚回来说:“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范江说:“按计划行动。” 过了一会,村子里慢慢使出一辆轻便驴车。那车由一头毛驴拉着,车厢上用芦苇席做了一个半圆的车篷。那车篷后面封住,前面则用一道布帘遮起来。 这时,布帘已经拉开,可看到里面坐着一个身穿长衫的人。 这人看起来很有身份,车子周围跟着五六个保镖。每个人外衣纽扣敞开,里面是白色的小褂子,扎着腰绦,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那腰间别着的短枪。 小毛驴“嘚嘚”走着,不紧不慢,周围那几个保镖一边走,一边眼睛警惕地巡视四周。这是一个一群保镖保护着一个大人物赶路的场景。 这辆车出村不久,天就麻麻亮了,村里又走出几个人来。这几个人正是范江肖飞他们几个。他们一色地庄稼人打扮,给人的印象也许是清早赶集,也许是外出做工。 他们保护着首长江老板,前面是肖飞和二钉。后面是徐盛和江正。中间是范江和江老板,远远望去,就是几个庄稼人在起早赶路路。 走了二三里,范江说:“老板,我们走这条路。” 一行人下了原来的大路,岔上另一条小路,这时候,他们距离那辆驴车大概二里多路。 范江说:“老板,今天可能要听到枪声。” 江老板微笑着说:“枪声是你们安排的,那就是安全的。” 范江就把夜里发现日本特务的事报告了首长江老板,也把他们分析的结果和今天的行动计划做了回报。 江老板说:“这样安排很好。” 范江说:“我们最多听到枪声,也许听不到枪声。别的什么事不会有。老板请放心。” 江老板说:“你的人很精干。肖飞的阅历很丰富。有的人当兵多年,也没打过这么多仗。” 范江说:“老板,我们没有更好的安排,只能让你徒步走路了。” 江老板笑笑,说:“走路是我的强项,我这两条腿,长征的时候走过两万五千里,你们不用担心我。” 肖飞一边走,一边提醒大家应该注意的地方:“大家注意那个树丛。” “注意那座坟头!” “注意那个土坎!” 这里地势空旷,视野开阔,周围一两里之内很难藏住一个人。就这样,也不能让人完全放心。肖飞对大家说:“发现有人开枪,千万别躲,而是用最快的速度挡住首长的身体。” 徐盛几个都说:“是!” 他们走的是小路。这里远离村庄,又是农闲季节,田野里没有一个人,一路走来,并没有发生什么情况。晌午时分,来到一个集镇上。肖飞立刻发现,街上有些化了妆的人在晃荡,他靠近范江身边说:“鬼子在这里布置了人手。” 范江说:“严密监视,我们不能引起他们的怀疑。”对江老板说:“老板。我们在这里吃点东西。” 江老板点点头:“你安排就是了。” 乡下集镇,饭店门口会放几张桌子,那些图方便实惠的乡下人,就在路边随便吃点,挡挡饿。那些有钱的才会进到店堂里,要酒要菜,慢慢坐着吃喝。 范江和江掌柜就在路边桌子边坐下。左面一张桌子坐着猴子和徐盛,右面一张桌子坐着二钉江正。是逢集的日子,他们几个和一般赶集的庄稼人没什么两样。 街上出现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在转悠。但没有投来侦探的目光。这几个土里吧唧的乡下人,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那辆轻便车,从他们身边走过,驴蹄子敲打这石板铺成的街道路面,发出得得的响声。肖飞看到,那驴车吸引了最少二十个人的眼光。 那驴车在他们南边一百多米处停下了,那也是一家饭店的门口。那车上下来一个穿长衫的人,几个保镖簇拥着进了店堂。要了饭菜在哪里吃喝。而饭店周围五六十米,都布置着郎小队的人。 街上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增多了,慢慢向这边集中。和尚说:“大家注意,准备战斗。”队员们各自找好隐蔽的地方,手慢慢伸向腰间。这种情况下,敌人不动手,郎小队也不会动手的。 等了一会,那些人没有动手。 和尚说:“大家注意,鬼子开始退了。执行第二套计划” 果然,那些围拢上来人。慢慢退去。 除了在里面吃喝那几个人,郎小队迅速撤离了街道。想集镇西面跑去。 肖飞一边吃东西,眼睛一边瞄着这边,他晃悠到范江身边说:“南面如果,动起手来,街上一定引起混乱,我们趁乱迅速离开。” 范江说:“我知道了,你们几个开路,我们在混乱中离开这里。” 肖飞说:“是!” 范江对江老板说:“,也许等会有枪声,也许到下午听到枪声,枪声不响,我们不安全。枪声一响,我们就安全了。” 江老板说:“我看出来了,鬼子的人都被那驴车吸引过去了。” 吃完饭,付了钱。那个穿长衫的人上了驴车,保镖们赶起车子,摇摇摆摆地出了镇子,一路向西北走来。 肖飞见驴车出了镇子,向西而去。在仔细观察街上,那些不三不四的人都不见了,这就是说,鬼子的注意力都被那辆驴车吸引走了。便迅速结账付钱,保护着江老板,出来镇子,向北走去。 驴车走出七八里,前面出现一片树林,这条大路正在树林外三十米处通过。树林的东面边是一片芦苇塘。芦苇虽然枯黄,但还很密集。 那芦苇塘走到芦苇塘边上时,突然,树林里响起了密集枪声。 黑龙会已经知道,八路军有一个高级干部从这里路过。他们跟踪侦察了好多天,一直没有机会下手。昨天夜里,那个高干突然从他们的视线中消失了。黑龙会便派遣了大批人员化妆进入根据地,今天终于再一次发现了线索。 他们发现一辆驴车拉着一个穿长衫的人,向西走来。身边有六个保镖,紧紧守卫在车子四周。 他们通过一个上午的跟踪观察,最后确定,这就是那个八路军的高级干部。鬼子在集镇上就准备动手。但他们发现除了有五六个保镖贴身保护,外围还有很多人在暗中保护,双方都有准备,鬼子没有必胜的把握。便放弃了行动。 一路走来,他们觉得这里的地形好,有一片树林便于埋伏。便觉定打一次伏击战,击毙那个八路高官。 这里是根据地,潜入进来的鬼子都是分散行动。因为时间紧迫,周围十几二十里能召集来的也就将近二十来人。 他们埋伏在这片树林里,这是驴车向西的必经之地。 但鬼子们却不知道,郎小队三十多人比他们早一步来到这里,埋伏在树林里。那些鬼子溜进树林埋伏时,郎小队看的清清楚楚。枪口早已瞄准了他们。 按计划,应该等到驴车走到树林中间,鬼子袭击驴车后再动手。但和尚见有七八个鬼子埋伏在芦苇塘里,为了避免受到鬼子的两面夹击,便决定先消灭树林里的那些鬼子。 等到驴车走到芦苇塘边上时,和尚喊一声:“打!”郎小队短枪“啪啪”打响。 郎小队三十多人,鬼子才十几个人,郎小队在鬼子的背后,本来就瞄准好了的,一听说打,枪机一扣,一排枪打过,十几个鬼子差不多完全报销。还剩下三两个,队员们补上两枪。十几个鬼子一个不剩地彻底消灭。 走在驴车边上的六个保镖,一听树林里响起枪声,个个拔出短枪,一边射击,一边,向树林跑去。 他们不保护驴车里的高官,反倒跑去参加战斗,看似不合情理,其实这是故意留机会个鬼子。 埋伏在芦苇塘里的七八个鬼子,一见驴车停在对面十几米的地方,而且几个保镖跑向树林去支援那边。这里只有一辆没有保护的驴车。正是突然袭击的好机会。 几个鬼子,跳出芦苇塘,一边开枪,一边冲向驴车。 那几个保镖忽听身后传来枪声。突然转过身来,趴到地上,短枪“啪啪啪啪”地疾射过来。 有一个鬼子中枪倒下。 树林里的八路军,也冲出来了。对着那几个鬼子:“啪啪啪啪”又是一阵疾射。又有一个鬼子倒下。 那几个鬼子急了,冒着枪里弹雨,几秒钟之内就冲到驴车跟前。一个鬼子跳上驴车,伸手拉开布帘,只见车篷里坐着一个身穿长衫的人。那个鬼子对着这人“啪啪啪啪!”连开几枪。 树林边几十只枪,对着这几个鬼子一阵狂射。又有一个鬼子倒下。 和尚有点急了,叫道:“傻瓜,不要瞄准呀!” 枪声密集响着,子弹飕飕从身边飞过,但再也没有打到鬼子。还剩下四五个鬼子在郎小队的强大攻势下,再也顶不住了,撒腿就跑。 郎小队跟在后面追着射击,但没有打倒一个鬼子。那几个鬼子转眼跑过一道土岭不见了。 第405章 大河阻隔 话说郎小队巧施妙计,不禁消灭了树林里伏击的那十几个鬼子,还腾出机会,让埋伏在芦苇塘里的几个鬼子,对着车篷里那个穿长衫的人连开了几枪。然后放那几个鬼子逃走了。 对着穿长衫的开枪,是他们的最终目标。 其实,鬼子们在集镇上就准备下手,但他们看到那两厢车周围都是一些眼露精光的汉子,知道在这里下手,很难取得成功。便在树林里设下埋伏。 他们亲眼看到那个身穿长衫的八路军高级干部坐进了车篷里。那驴车一直走近树林,也没有看到那人下车。 他们冲到车前,撩开布帘,真切地看到那里坐着一个身穿长衫的人,他们对着这个人连续开了几枪,这人还有活命? 他们跑回去,当然要报告上司,八路军的高级干部已经被击毙,而且为了击毙这位八路军的高级干部,他们近二十个人,经过激烈战斗,只跑出他们几个,其他人都为天皇尽忠了。 这样的报告,他们的上司听了当然高兴,但也不会全信,他们很难相信,这么大战果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取得了,于是他们会调查,核实。 但这需要时间。等他们调查清楚了,知道上了八路军的当了,最少一两天的时间,而这一两天时间,江老板的路程最少走出三分之二。 这时候,范江肖飞几个正保护这江老板走在另一条路上,距离打伏击的树林二里路。枪声传来,范江说:“江老板,听到枪声了吗?” 江老板说:“听到了。” 范江说:“我们可以安全地走一段路了。” 一会,和尚跑来了,详细地介绍了刚才战斗的情况。 江老板微笑着,赞许地说:“同志们很有智慧,和鬼子斗智斗勇,干的不错!” 和尚说:“江老板,你那长衫让鬼子打烂了,得重新做一件了。” 江老板开心地笑了:“一件衣服换来一次胜利,太值了。” 大家都笑起来。 范江对和尚说:“对大家说清楚,不能因为这次胜利就放松警惕。防范措施只能加强,不能削弱。” 和尚说:“是!” 范江说:“我们暂时从鬼子的视野中消失了。但鬼子多疑狡猾,很快就会知道他们上当了。他们就会在前面的进程中设法寻找我们的线索。所以更艰苦的斗争还在后头呢。” 一会,有队员把那辆驴车赶来。范江说:“江老板,请上车歇会吧。这辆车最多能坐二十里路,超过二十里,就不能坐了。” 江掌柜微笑着,等范江解释。 范江说:“鬼子进入解放区,都是分散行动,刚才的战斗应该是附近一二十里召集来的鬼子。所以这二十里之内不会有鬼子的人,但超过二十里,这辆车还是会引起鬼子注意。” 江老板说:“你分析的有理。好,我就坐上去歇会。” 这里人烟稀少,路上很难遇上一个行人。天上布满云彩,不见日头,秋风瑟瑟,收割后的田野,一片荒凉。 走了两个多小时,江掌柜下了车,就有队员把车赶到村上寄存下来。大家继续赶路。 天黑后,大家在野外吃点东西喝点水。有队员把缴获鬼子的食品拿来给江老板吃。吃完之后,继续赶路,又走了二十里路。在一个小镇上住下。 客栈老板姓王,这里是八路军的一个秘密联络点。安全性相对高一点。 范江召集和尚猴子等开会,范江说:“江老板,今天我们走了一百多里,你最辛苦。” 江老板说:“大家一样辛苦。” 范江说:“这些战士都会武功,走这点路,不会太累。我们是这样安排的。这里离鬼子占领区只有十来里路,我们对哪里情况不了解,所以今晚就在这里过夜。明天白天,我们继续休息,明晚过鬼子的封锁线,进入敌占区。” 江掌柜说:“这样安排可以。” 范江说:“大家注意,保密是安全的保证。我们不能让鬼子查到一点蛛丝马迹。尽量避免不必要的战斗。今晚说不定会有鬼子来这里侦察。只要他们不是有意核查这家客栈,就不要惊动他们。” 无书则短。休息了一天一夜,大家消除了疲劳。第二天晚饭过后,大家离开客栈,乘着夜色,轻轻来到了根据地的边界处。 面前是一条一百多米宽的大河,河边上有一行柳树,柳丝下垂,直达水面。树下黑暗,正好可以藏身。 大家藏在柳树荫下,肖飞问范江:“这河怎么过去?” 范江说:“这里本来是安排有人划过一条小船,把大家渡过河去。可是现在没有小船,也没有人。情况可能有变。” 肖飞说:“如果这人被鬼子发现了,并且被鬼子抓去,就很危险了。那他就存在着叛变的可能。他叛变之后,我们的计划鬼子就全知道了,如果鬼子在这里设下圈套,我们就危险了。范部长,我们必须赶快离开这里。” 范江对江老板说:“这里的情况有些变化,我们必须从另一处过河。” 江掌柜说:“服从你的安排。” 范江说:“叫徐盛过来。”徐盛跑过来,说:“首长,请指示。” 范江说:“你跑的地方多,看一下,这里你来过没有?” 徐盛跳上河堤,观察了一会,回来报告说:“报告首长,我来过这里。从这里向北十里有一个镇子。叫南湾镇,那里有一座木桥,可以过河。” 范江说:“好我们去南湾镇。” 郎小队立刻散开,大范围警戒,范江和猴子四个人护卫着范江和江老板,一路向北疾行。 沿着河堤向北,脚下并没有一条像样的路。河堤上长着乱七八糟的树木,使河堤上变得幽暗。 肖飞在前面开路,他运起无相内功,将功力凝聚两耳,仔细辨听前面也没有鬼子的埋伏。 一路行来,没有什么情况。一个多小时候后,河的对面出现了一片人家。大家停下来。徐盛介绍说:“这就是南湾镇,镇子在河的西面,你看,那是一座小木桥。我们从这里过河,必须穿过镇子才能继续向西。” 队伍悄悄停在这面的桥头。这里的河道两边打起大坝,中间有二十多米宽,架着一座摇摇晃晃的木桥。 在河对岸靠近河边的坝上,有灯光亮着,猴子凝神听了一下,说:“河那边有鬼子在活动。他们可能在把守这座小木桥。这里是连接根据地和敌占区的唯一通道。” 范江说:“猴子,你去侦察一下,看是什么情况。” 肖飞说:“是!”轻轻一跃,就跳进黑暗中不见了。 时间不大,猴子返回来,说:“那边桥头的路边上,有两间小屋,可能是鬼子哨兵休息的地方。那里有四个鬼子兵在把守。情况就是这样。” 范江说。“向东退回一百米。” 大家起身,离开河边,向东走出一百多米,停在路边。范江说:“和尚,猴子,徐盛,你们几个过来一下。” 几个人围了过来。范江说:“猴子,你先说,怎么办?” 肖飞说:“具体的情况是这样,在那头大坝的北面,有两间小屋,亮着一盏马灯,四个鬼子看守,我们从坝上走过去,而不被鬼子发现,是不可能的事。” 和尚说:“可不可以把鬼子摸掉?” 肖飞说:“不可以,因为有两个鬼子在外面转悠,还有两个鬼子在屋里说话,那小屋有一个门,还有一个很大的窗户,我们摸掉外面两个鬼子完全没有问题,但会被屋里两个鬼子发现。而鬼子一发现我们,就会开枪。只要枪声一响,对岸镇子里的鬼子就全部惊动了,我们如果这时过河,那就等于钻进了鬼子窝里。” 徐盛说:“这样肯定不行,在这里打一仗,我们都没有问题,可江老板想安全通过就难了。” 范江说:“这样肯定不行。想一想,怎么走才能让鬼子看不到我们?” 徐盛说:“从大坝的南坡悄悄溜过去怎么样?” 肖飞想了一下,说:“也不行,我们过去完全没问题,但江老板不会武功,脚步重,万一弄出点声音,就麻烦了。” 范江说:“猴子你去侦查过,想想还有没有鬼子看不到的地方?” 肖飞说:“那小屋的后面,距离水边还有两米远,从小屋的东面向北,走小屋的后面走过去,鬼子看不到。但是必须不出一点声音。” 范江说:“猴子,你点子多。心里有计划没有。” 肖飞说:“我把计划说一下,大家看看是否可行。一会,我去把鬼子引到屋里,转移他们的注意力,郎小队把那小屋包围起来,防止鬼子对江老板造成伤害。我发出信号之后,范部长和徐盛带领江老板从小屋后面过去。注意,只要有枪声响起,立刻带领老板撤回,迅速转移,从别的地方过河。 范江说:“都听清楚了没有?就这样办。注意,不惜一切代价,保证老板的安全。行动吧。” 肖飞说:“我去了。”,身影一晃,又不见了踪影。 且说这条河是根据地和敌占区的分界线,双方都需要这座桥,鬼子要去根据地扫荡抢掠,根据地拉百姓也要来这边买卖做生意。这座桥就保留落下来。白天,鬼子在桥头设卡,对过往行人进行检查。晚上则禁止通行,有鬼子哨兵把守。 一般是四个鬼子,两个值班,两个休息。今天晚上,有两个鬼子在门前的路上转悠,另外两个鬼子在屋里里休息。 如果强行通过,猴子上去,几秒钟就可以杀死四个鬼子,大家一声不响就可以进入敌占区。但那样势必引起鬼子警觉,给他们在敌占区赶路带来麻烦。而且南湾镇就驻扎着鬼子。武力通过是下策。 这事难就难在不惊动鬼子的情况下进入敌占区。 这里从来都没有发生战斗。敌我双方都刻意保留这条通道。所以鬼子虽然在这里设岗,警惕性也不是很高。 站岗是很无聊的事。两个鬼子正转悠着,忽然听得有人走路,嘴里还唱着麻将歌: 对住了,莫去掏。 床头装上电话条, 想郎就把电话摇…… 两个鬼子端起枪来,枪栓拉得“哗哗”响,嘴里喝道:“什么人的干活?” 第406章 智过木桥 情况和肖飞侦察到的一样,河西岸的小屋那边,有四个鬼子轮流站岗,两个在屋里的床上休息,两个在门外边的坝上转悠。 已经是秋天,晚上有点凉。这样长时间的转悠,鬼子难免懈怠慵懒。这里从来没有发生过战斗,站岗的鬼子没有那样高的警惕性,他们以为和平常的时候一样,这就是一个平平安安的夜晚。屋里的鬼子睡着,两个站岗的鬼子转悠了好久,正无聊的要死,忽听有人哼着小调走来。 两个鬼子便大声吆喝“谁?什么的干活?“哗哗”地拉枪栓。 “是我!太君太君,别开枪!”随着声音一个人跌跌撞撞地走进马灯的光圈里。 那人似乎喝醉了,踉踉跄跄,脚步不稳,差点儿摔了一跤。 当他一个踉跄就要跌倒时,不由地向前冲了几步,手中荷叶包着的一大包猪头肉就伸到了两个鬼子面前。 好容易站稳了。那人连忙点头哈腰,满脸带笑:“太君辛苦,太君辛苦!” 这醉鬼正是肖飞所扮。 鬼子一见这人不像是八路军来袭击的样子。枪一横,刺刀指着肖飞,问:“你的,什么人?” 肖飞打了一个酒嗝,又点头哈腰,一脸讨好的表情:“我张三呀,酒鬼张三。” 鬼子问:“你什么干活?” 肖飞说:“我?哈哈哈,今晚赢钱喽。”说着做出赌钱押宝的动作,“赢钱了,哈哈哈……” 两个鬼子摇摇头,挥挥手:“开路!” 肖飞说:“是是!开路,开路!”转身要走,忽又转身:“太君辛苦,犒劳!” 说罢打开荷叶包,那里面有二三斤切好的猪头肉。猴子捏了一片放进嘴里,香香地吃着。 猪头肉是这个地方的特产。经过特殊工艺加工后,那猪头肉香味扑鼻,刺激又提神。 肖飞把荷叶包送到一个鬼子的鼻子下给他闻了一下,又送到另一个鬼子鼻子下。 两个鬼子就不住的咽口水。那香味太诱人了! 肖飞说:“犒劳太君,要?咪西咪西?” 在这无聊的夜晚,鬼子很难经得起这诱惑。脸上露出笑容:“吆西!” 肖飞就拿着荷叶包,把鬼子朝小屋那边引。小屋一门一窗。里面一床。靠窗一桌。窗外一盏马灯。猴子把荷叶包放到桌子上,又捏起一片放进嘴里,告诉鬼子这是无毒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太君请!太君辛苦!” 两个鬼子走过来捏起一块猪头肉放进嘴里,吃的直点头。“哟西!” 肖飞弯弯腰,卑谦地笑笑:“太君咪西,我的开路!”走出几步,又跑回来,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叶包,打开,里面是一包五香花生米放到桌上,抓了几颗放在手心,一颗一颗往嘴里丢。然后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太君咪西!太君咪西!” 一个鬼子笑了,拍拍猴子肩膀:“张三,大大的好。” 肖飞笑笑:“太君威武!” 睡觉的两个鬼子也醒了,爬起来就吃。四个鬼子,两个在里面,两个在外面。吃的有滋有味。 一个鬼子吃着吃着忽然做了一个喝酒的动作,意思是要是有酒多好啊。 另一个鬼子摆摆手,咕噜了一句日本话,意思大概是站岗执勤的时候,不能喝酒。 肖飞眼快,已经了解两个鬼子的意思,说:“太君要喝酒?” 一个鬼子摇摇头,另一个鬼子鬼子点点头:“你的,有酒?” 肖飞变戏法似得,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酒瓶子,几个鬼子的眼睛就发亮了。 肖飞打开瓶盖,喝了一口,把就朝桌子上一放:“太君请!” “张三,良心大大的好!” 先是一个鬼子不同意喝酒,无非是违反军纪什么的。但另外三个鬼子想喝酒。 几个鬼子就用日本话叽里咕噜地争执几句。最后达成一致,反正这里也没有当官的来查岗,大家都不说,谁也不知道他们喝酒了。 于是三个鬼子,就着猪头肉花生米,你一口我一口地喝起来。 肖飞站在窗口的东面,挡住了鬼子的视线。胳膊一举,发出了暗号。 范江早就保护着江老板下了桥,已经在桥头埋伏了很久,一见肖飞的暗号。便立起身来,轻轻地来到小屋的东面。顺着小屋的东墙向北,绕到小屋的后面,然后向西再向南,来到了坝上。 范江和老板一过东面墙角,鬼子就看不见他们了。当范江和老板从小屋的西墙回到坝上时,肖飞又站到窗户的西面。挡住鬼子的视线。范江和江老板就从小屋后面绕过来,上了坝上的大路。放轻脚步,无声无息地向西走,上了河岸。 鬼子们站在马灯的光下喝酒吃东西,其乐融融的样子。在马灯的光圈外五米远,就什么也看不清。但肖飞清楚地看见,范江保护着江老板悄悄通过,然后看到了郎小队悄无声息地撤走了。 肖飞暗暗地松了一口气,首长总算是平安地平安地通过了鬼子的关卡。 他一只手始终保持离吴钩剑五寸远的地方。 如果发生情况,他便会以最快的速度,拔出吴钩剑,在一两秒之内,击杀四名鬼子。 但有惊无险,范江保护着江老板在鬼子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安全通过了鬼子的关卡迅速消失在夜幕中。 郎小队在那边又张开保护网。大家保护着江老板,在夜色中悄悄离去。 肖飞陪着鬼子一边吃喝,一边胡扯。忽然打了一个哈欠,又连着一个哈欠,说:“太君慢慢吃,我,睡觉。” 鬼子嘴里“嗯嗯”着,挥挥手。猴子便歪歪倒倒地走了,嘴里还哼着小曲儿。 河的西边是一条南北大路,大路西边就是镇子。肖飞上了大路,鬼子就完全看不见他了。 肖飞提起轻功,一路好跑,来到镇子北面,转弯向西,不远就追上了范江他们。 范江说:“那几个鬼子有怀疑吗?” 肖飞笑笑,说:“没有,他们吃喝的正高兴呢。” 范江说:“兄弟,干得不错。” 这里已经是敌占区,大家只是赶路都不说话。 肖飞一边走,一边侧耳倾听。四周虽然有郎小队在跟随警戒,肖飞还是不放心,但如果遇上顶尖高手悄悄埋伏,这些队员还是很难发现。所幸一路上再也没有遇上重大的情况。 虽然遇上几个巡夜的鬼子,也都成功避开。半夜时分,前面出现一个小村子。村子里有一个八路军的堡垒户。按计划,他们进入村子,在堡垒户家住下,今天的行程就结束了。 他们在距离村子二里远的地方停下了。范江对和尚说:“去看一下,情况有没有变化。” 和尚刚要离开,肖飞说:“不用看了,前面三百米的地方,就有人埋伏。” 范江说:“你确定?” 二钉说:“首长不要怀疑,猴子兄弟没听错过。” 肖飞说:“我的听力没有白玲好。我和尚大哥一起去看看。” 二人提起轻功,向前走了二百米,放慢脚步,又向前走了几十米,来到那埋伏者三十米远处停下来,和尚说:“我也听见了。” 肖飞说:“我们不惊动他,再去别处看看。” 二人围绕村子又走了大半劝,在村子外围又发现了几个埋伏者,再向村子靠近,埋伏的人就跟更多了。 二人避开鬼子的伏兵,来到距离村子一百多米的地方,猴子叫和尚停下,然后吸一口气,将内力凝聚在两耳,听了一会说:“不用进去了,村里最少有一百人在活动。” 二人悄无声息地原路返回。和尚对范江说:“首长,这村子已经被鬼子严密控制起来了。” 范江说:“能大概知道鬼子有多少人吗? 肖飞:“如果加上村外埋伏的鬼子,估计不会少于一百五十人。” 范江叹了口气,说:“这就是说,这个联络点被鬼子打掉了。” 肖飞说:“那就意味着,鬼子已经知道我们今晚要在这里落脚。他们正张开网在等我们钻进去。” 范江说:“情况严重了。鬼子知道我们进入敌占区,会动员所有的力量来围堵我们。” 肖飞说:“这里到我们的根据地还有多远?” 范江说:“还有五十里路。” 肖飞说:“这里是鬼子的地盘,我们一定要在天亮前离开敌占区,这样才能避开鬼子的围追堵截。如果我们陷在敌占区,那就麻烦大了。” 和尚说:“首长,恐怕计划的改变了。这里肯定不能落脚了。 肖飞说:“还有一点,我们也应该想到,鬼子肯定在和根据地的边界处布下重兵封锁。把我们堵在敌占区。那样,他们抓到我们只是时间问题。所以,我们突破鬼子封锁线是关键。” 范江说:“说的有理,现在是半夜,离天亮还有不带七个小时。我们能在三个小时内到达封锁线吗?” 和尚说:“五十里路,郎小队完全可以赶到,关键是江掌老板和范部长不会武功。你们走起来就困难了。” 范江说:“不用考虑我,想办法解决江老板的问题。” 肖飞想了一下说:“这事我来解决。” 范江走过去,对正在一边休息的江老板的说:“老板,现在情况有变化。我们原来打算在这里休息一下,但现在要连夜赶路了。” 江老板的说:“我信任你们,你们安排就是。” 范江说:“大家听着,现在我们继续赶路。我们要在三个小时内赶到敌我交界处,天亮前,突破鬼子的封锁线,进入根据地。注意,还按照原来的阵势推进,不同的是,遇上零星的鬼子,不必绕开,在不影响前进速度的情况下,坚决消灭,但是,不能开枪。这样鬼子就发现不了我们。” 第407章 突破封锁 话说原来的联络点遭到鬼子的破坏。范江他们已经不能按照原来的计划,在这里过夜休息了。而且他们护送首长的行动也暴露了。所以他们必须在天亮之前,离开敌占区,进入解放区。那样就会安全一些。 否则,他们就可能陷在敌占区,而出不来。那事情就大了。 但首长江老板不会武功,要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在三个小时内走完五十里路,困难还是很大的。甚至是不大可能的。 人步行的平常速度是每小时八里,小跑是每小时十二里,每小时十五里那就是中速奔跑了。平常人跑个三五里没事,但再远就坚持不住了。现在的距离是五十里! 范江小声说:“猴子,你脑子好使,首长的速度太慢,怎么办?” 肖飞思忖说:“背着首长奔跑肯定不行,那样首长太难受了。” 范江说:“如果抬着首长走,太不雅观,而且首长也不会答应的。” 肖飞自言自语说:“抬着?抬着?我有主意了,范大哥,你和江老板先走,我马上追赶你们。” 范江说:“你要干嘛?” 肖飞回身叫道:“我去解决首长的走路问题。”说罢,身形一闪就不见了。 江老板轻轻笑道:“我们八路军的能人多啊。” 范江说:“江老板,猴子同志是个好兵啊。我们先走吧。” 他们绕开那个被鬼子封锁的村子,向西北而行。走出几里,猴子从夜幕中冒出来。只见他扛来一张绳床。 所谓绳床,是苏北鲁南一带乡下人家家都有的简易小床。四根木棍做成一个长方形,安上四条腿,串上绳子,就可以睡觉了。故名绳床,或者软床。 这东西不花钱,自家就能做,所以家家有。而且十分轻便,最多也就十斤左右。所以肖飞很容易就搞来一张。 肖飞放下绳床说:“江老板,请上来,坐着躺着都行。” 江老板说:“我好好的干嘛叫大家抬着我走啊?” 范江说:“这是为了提高行军的速度。请江老板配合我们的工作。” 江老板说:“好吧,我上去。不过这东西拿来,通过老乡了吗?” 肖飞说:“我没有通过老乡,但我放了一块银元在哪里。” 江老板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上了绳床躺下,立刻过来四个队员,每人抬起一个角就走。 范江说:“尽量走的稳一些。五里一换人。” 这下,不需要照顾首长的速度,走起来快多了。郎小队的人,每人负重三十斤,根本不影响速度。 就是苦了范江,他虽然是个老兵,但不会武功,这样快速度长途奔跑,还是够受的。 但他三十多岁,正当壮年,又有八路军练就的走路功夫。咬紧牙关,紧紧跟着大家脚步前进。 夜色沉沉,敌占区却并不安静,远远传来狗叫的声音。 整个敌占区的鬼子都行动起来了。鬼子破获了一个八路军的联络点,知道有一个八路军高官过境。他们搜素巡逻,增设关卡,设点埋伏,用尽各种手段。企图阻止郎小队进入根据地。沿途他们遇上一些零星的巡夜鬼子,能避开就避开,不能避开就无声无息地击毙。郎小队三十多人,个个是高手。与普通鬼子打仗,以一当十,绝不是夸张。 突然,肖飞一打手势,大家停下来,范江说:“什么情况?” 肖飞说:“前面一百米出,有十几个鬼子在设卡。” 范江说:“可以绕开吗?” 肖飞说:“下了路,就是水浇田,很难走” 范江咬了咬牙:“和尚过来。” 和尚说:“我在呢。” 范江说:“前面一百米的地方,有十几个鬼子,不开枪能消灭吗?” 和尚说:“没问题。” 范江说:“不要开枪,开枪会把更多的鬼子引过来。去吧。” 和尚一招手,郎小队集中过来,和尚低声交代几句,郎小队像一群黑色的大鸟,无声地向前飞去。 一分钟之后,前面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夹杂着有人低沉的的呼喊。 一两分钟过后,前面的声音消失了。和尚从夜幕中钻出来,说:“首长,解决了。” 范江对老板说:“老板,请走吧,。”上来四个队员,抬起江老板,继续前进。 江老板说:”范江同志,你的人很能干呀!” 范江说:“小伙子们能得到老板表扬,会很高兴。” 遇上黑龙会的一两个高手,肖飞二钉上前,也就算三招两式就解决战斗。根本不影响速度。 下半夜,郎小队护送江老板如期抵达鬼子的封锁线。这时候离天亮还不到三个小时。他们在离封锁线两里远的地方停下来。 范江说:“猴子二钉,你们去侦查一下情况。” 肖飞和二钉答应一声。便向封锁线那边接近。肖飞和二钉都会默听法,二人临近鬼子身边也可以交流。 他们来到距离封锁线五十米的地方,隐蔽起来,观察情况。 所谓封锁线,就是一条路,路上有鬼子的哨兵在来回转悠。而且鬼子哨兵的密度很大,三五米就一个人。 肖飞凝神一听,对二钉说:“不光是路上走动的那些鬼子,还有更多的鬼子埋伏在路沟里。” 二钉说:“有没有黑龙会的枪手埋伏在这里?” 肖飞说:“这个还不能确定。不过可以肯定,有机枪小钢炮等重武器布置在这里。” 二钉叹口气说:“这事麻烦。” 肖飞说:“我们再到别处看看。” 二人轻轻后退一点距离,又向北几百米,然后再接近大路。在离大路三四十米处,隐蔽观察。 和刚才的地方一样,一部分鬼子在巡逻,一部分鬼子埋伏在路沟里。 二人又侦察了几处,鬼子布防非常严密。幸亏是夜里,如果是在白天,一只兔子也休想跑过封锁线。 二人回到小队隐蔽的地方。范江说:“情况怎么样?” 肖飞把侦察到情况做了汇报,说:“鬼子封锁的非常严密,要想通过封锁线,得动动脑筋才行。” 范江说:“猴子,你点子多,有什么想法?” 肖飞说:“硬冲过去肯定不行。只要枪一响,鬼子很快就能集中起二三百人的队伍。不要说保证不了首长的安全,连我们自己都很难脱身。” 二钉说:“能悄悄过去最好,但在不惊动鬼子情况下越过这条封锁线好像根本不可能。” 范江又看其他人,大家都不说话。 首长江老板安静地坐在一边。 肖飞说:“如果我们经过战斗通过封锁线,会有什么后果?” 和尚说:“那还用说,肯定会对下一段路程带麻烦。” 范江说:“下一段路程在根据地,回旋的余地大,到时候,我们再想办法摆脱鬼子的跟踪。尽量不给下一段护送的同志留尾巴。” 肖飞说:恐怕在这里打一仗是不可避免的,不过怎么打,应该动动脑筋。 范江说:”你说怎么打?“ 肖飞想了一下,说:“老板经过的地方不能打仗,那样不安全,我们应该把仗放在另外一处打。“ 范江在夜色中笑了:“继续说。” 肖飞说:“我们能不能把这里的鬼子调开?” “调开?这主意好。”大家都是天天打仗的人,自然听懂这话的意思。范江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是说,把我们对面的鬼子调开,在这里制造出一条通道,让老板过去是吗?” 肖飞说:“我真正是这样想的。” 范江说?:“想法不错,我们来研究一下具体的作战方案。” 大家在一起小声议论一会,迅速制定出了一个战斗方案,和几个预案。 范江说:“现在按照计划执行,行动吧。” 和尚一挥手,郎小队二十个人跟着和尚向北跑去。范江对江老板说:“请老板起来一下。” 江掌柜从绳床上站起来,上来几个队员,一用力,四条床腿都被折断。 范江说:“老板等会还是躺在绳床上,我们贴地面抬着你走,这样更安全一些。” 江老板说:“嘱咐大家多注意安全。” 范江说:“现在你躺上去,我们向封锁线靠近一点。”队员们抬起江老板,悄悄向前,在离封锁线一百米的地方停下。 突然,北面两百米处响起枪声。郎小队和鬼子们接上火了。 郎小队这种小股特种兵部队,特别适合近战夜战。如果他们在离鬼子很近的地方突然发起攻击,并在极短时间内冲进敌群,大量杀伤鬼子后便可迅速越过封锁线,脱离战斗。 但郎小队没有这样打,他们在离鬼子几十米的地方,和敌人对射。 在这夜色浓重的时候,根据鬼子放枪发出的火光,很快锁定目标,有效杀伤鬼子,这些队员们都很容易做到。 所以枪响过后,那一段鬼子了立刻就被大量杀伤。喊一声冲啊,队员们向前冲了十几米,开了几枪,立刻又退回来。 范江他们对面的鬼子听到那边枪响,愣了一会,便向北面跑去增援。这里的游动哨没有了,范江一挥手,大家抬起江掌柜又向前移动了几十米。 这时候距离封锁线不到五十米。肖飞一挥手,大家停下。肖飞轻声说:“五十米内,最少还有三十个鬼埋伏在那里没动。怎么办?” 范江说:“不能过去,一定要保证绝对安全。” 第408章 杀敌谈笑间 话说北面两百米处战斗打响,对面的鬼子急忙跑去支援。但肖飞一听,对面还有二三十个鬼子埋伏在哪里没动。 肖飞说:“首长,对面还有二三十个鬼子埋伏在那里没动。怎么办?” 范江说:“老板经过的地方不能打仗,一定要保证绝对安全。” 肖飞咬着嘴唇没有说话,他不能保证在很短时间内消灭这三十个鬼子而不开一枪。 如果这边响起枪声,北面的鬼子再跑回来,事情就白忙乎了。他们打开一条通道,让首长江老板越过封锁线的计划就落空了。 而且时间非常紧迫,如果引来跟多的鬼子,那只好撤退,那就意味着这次行动失败。他们退回敌占区,说不定首长江老板都有危险。 天马上就亮了,天一亮,整个敌占区内便会出现大规模的搜捕行动,那后果就很难预料了。 范江也十分焦急,不停地踱来踱去。而首长江老板在坐在绳床上,安安静静地一句话不说。 时间在一秒一秒地跳过。 突然,南面一百米处“啪”地响了一枪。这一枪正好在北面枪声激烈时打响。并没有引起作战双方注意。 但引起了对面埋伏的鬼子的注意。肖飞一听,对面埋伏在路沟里的鬼正在向南移动。再一听,距离一百米外,传来鬼子的呼喊,有人在那里和鬼子搏斗,而且打得更激烈。 肖飞说:“奇怪,南面有人支援我们,他们和鬼子打得正凶。” 范江说:“抓住这个机会!对面的鬼子撤玩没有?” 肖飞他听了一下,说:“还有两三个。” 范江说:“上去,消灭那几个鬼子,打开通道!” 肖飞说:“是!”对另外几个队员说:“我们四个上去看看!你们保护好老板。” 几个队员答应说是,范江说:“如果通道打开,立刻通知我们过封锁线。” 肖飞答应一声。带着徐盛二钉和胡伟,快速向封锁线接近。四个人脚步飞快,但脚下没有一点声音。 肖飞对二钉说:“对面还有三个鬼子,你用暗器消灭他们。徐大哥,你挡住北面的鬼子不让他们返回。我和胡伟向南。” 肖飞和胡伟脚下加速,很快就看见南面一百多米处一个白色的身影晃来晃去,围住她的足有五六十个鬼子。只见那白色的身影,快如旋风,飘忽不定。所到之处,传来鬼子惊慌的喊叫 肖飞大惊,怎么像是狼女箫箫?二人飞身掠去,立刻加入战团。 二钉飞身跑到离那路沟二十米处,见一个鬼子手里托着枪,眼睛却向南面张望。悄悄端起硬弩,“噗”地一声轻响,那鬼子头一歪,不动了。 二钉几个飞越,进了路沟,向北一看,徐盛向北跑去,已在三十米开外,便转身向南。 南面三十米开外,一个埋伏的鬼子,同样是不时地向南看,因为那里虽然没有枪声,但那里正在发生激烈战斗。 二钉提起轻功,一跃而上,手中硬弩又是一声轻响,那鬼子突然翻了一个身,便不动了。 二钉脚步不停,速度不减,飞身前掠,手中硬弩再次端起。“噗”地一声,第三个鬼子也无声无息地过去了。二钉站下来,南北一看,这里已经有一百五十米的一个空档。 这时,范江已经指挥大家抬着老板,推进到封锁线三十米的地方。二钉跑来说:“过去吧,这里有一百五十米宽没有鬼子了。” 范江说:“抬起绳床,速度要快,脚步要轻,走!” 四个队员抬起绳床,还有两三个队员紧护在旁边,快速向那作为封锁线的大路跑去。 没有任何阻碍。不到二十秒,已经冲过了封锁线。几分钟后,他们已经距离封锁线二里多路。 范江说:“二钉,通知猴子和郎小队,二十分钟后脱离战斗,向西北追赶我们。” 二钉说:“是!” 范江一挥手,队员抬起绳床,如飞而去。 二钉一愣,觉得还是先支援猴子那边,撒腿就向南边跑去。 南边和鬼子打的正是狼女箫箫。只见她手使一根竹箫,闪电一般游走在一大群鬼子中间,所到之处,只要有鬼子,就是“咔嚓”一声。那鬼子就再难活命。 她的身形快到鬼子根本看不见她,所见到的就是白影一闪,她就到了另一个地方,再一看她又换了一个地方。所以鬼子根本就没有招架还手的余地。 即便鬼子群中有几个黑龙会的高手,但遇上箫箫,和一般鬼子士兵没什么两样,那武功相差不止一个等级。 鬼子们没法开枪,首先是看不清目标,不知道这白色影子到底在什么地方,另外这里除了那白影一闪一闪的,都是自己人,开枪打不到这白影子,打倒了自己人就笑话了。 放这白影走吧,又不甘心,而这白影也没有要走的意思,自己撒腿逃跑,又太丢人,而且还要担当临阵脱逃的罪名。 所以鬼子们鬼子人数虽然很多,其实是团在一起让箫箫任意击杀。 正在这时,鬼子们一阵大乱。原来肖飞和胡伟加入战团。肖飞这时的武功又上了不止一个台阶。他得狼女箫箫内功滋润,不但消除了体内剧毒,内功也非昔日可比。 那七煞剑法,用上了桃林老头的内篇,,每一次出剑都带有虎啸龙吟之声。遇上那些普通鬼子,只是一剑带过,那些鬼子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去见了阎王。 就是遇上了黑龙会的高手,也没有人走过两招。 胡伟武功最低,但在郎小队里也是顶尖人物,那些鬼子兵没有能支撑两招的。真是见一个杀一个,见一对杀一双。 三大高手只杀得鬼子惊魂丧胆,鬼哭神嚎! 箫箫一见猴子小哥哥加入了战团,“咯咯”笑起来:“小哥哥,你来了,怎么不和我说话?” 肖飞说:“小妹妹,你怎么在这里?” 箫箫笑着说:“你打鬼子不带着我,我就自己来啦。” 肖飞说:“别说话,小心鬼子!” 箫箫大笑起来:“这些鬼子算什么呀,连还手的都没有,我都不想打了。” 箫箫见到肖飞,心情大好,说说笑笑,手下却毫不怠慢,只听:“咔!”“咔!”鬼子一个个倒下。 箫箫的竹箫挥舞,竹箫上的音孔发出尖利的叫声。在那哨音响过。就会听到“咔”的一声,那肯定就有一个鬼子的头被打烂。 她一边打。一边和肖飞说话。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好像,这不是一场生死搏斗,而是一次十分有趣的游戏。 肖飞说:“小妹妹,你出来时和领导说了吗?” 箫箫说:“没有啊。干嘛要对领导说呀?说了就出不来了。” 肖飞说:“你惹麻烦了。” 箫箫说:“什么麻烦?” 肖飞说:“你私自离队,领导会批评你的。” 箫箫说:“那就批评吧,谁叫我想和你在一起呢?” 肖飞的心,又让这话给搅乱了。这个女孩总是这样直白,肖飞说:“等打完仗,好好想向范部长认错。” 箫箫说:“认错可以啊,和你在一起就行。” 肖飞说:“别说话,专心打仗。” 肖飞只顾说话,一个鬼子从他的剑下逃走了。箫箫叫一声:“跑不了他。”身体一跃,飞掠过去,只听“咔”地一声响。那鬼子倒下了” 落地时,三个鬼子挺着刺刀从三个角度向箫箫刺来。箫箫一个转身,裙裾飞起,像是一朵莲花。同时听得三声急响:“咔咔咔!”三个鬼子毫无悬念地倒下了。 另外几个扑上来挺枪就刺,眼睛一花,箫箫已经飞走了,十米开外又听得“咔咔”两声,又有两个鬼子在竹箫下丧命。箫箫叫道:“小哥哥,和你一起的都是郎小队的吗?” 肖飞说:“是啊,都是我兄弟。” 箫箫说:“他们打仗还行啊,就是有点慢。不过打这些鬼子,这样的速度也就行了。”嘴里说这话,出手快如闪电,“咔”地一声,一个鬼子又掼倒了。胡伟和徐盛见箫箫谈笑之间,快如疾风,势如雷霆,体态曼妙,挥洒自如,那些鬼子便一个个在他手下毙命,心中大为震感。这个狼女呀,武功已经高到不可思议的程度了。 这时二钉跑来,传达了范江的命令。也加入战团。这时他收起了硬弩,两手满是暗器。他的紫微钉最厉害,三丈方圆百发百中。 另外其他暗器,长的、短的、圆的、扁的,谁也说不清有多少。他在鬼子群中快速游走,见到鬼子就是手一扬,那鬼子就“咣当”倒下。 箫箫哈哈大笑道:“这个大哥哥还行,你那些小玩意蛮厉害的呀。” 二钉说:“箫箫同志,我都让你说的不好意思了,” 肖飞说:“老板呢?” 二钉说:“早过去了。” 肖飞松了一口气,看看北面,那里枪口火乱闪,枪声如爆豆,战斗打得正激烈,便叫道说:“好!我们抓紧点,结束了,去支援和尚。一分钟脱离战斗。” 四个人脚下加快,出手更猛。 本来这里大部分鬼子都跑去北面和郎小队打了,这里已经所剩不多,两边集中起来有五六十个鬼子。 四大高手一阵搏杀,方圆百米之内到处都是鬼子的尸体。最后还剩下十来个鬼子,一看再不跑,白白送死。发一声喊,四散奔逃而去。猴子他们也不追赶。 这时,郎小队那边打得正紧。肖飞一挥手:“大家向北,我们去支援和尚他们。” 第409章 范江和箫箫 话说徐盛根据肖飞的安排,跑到那路沟里埋伏起来。他的目的是阻止那些鬼子再返回这里,。如果这里还有鬼子,就不能保证首长江老板通过时的绝对安全。 北面的战斗,把这里的鬼子都吸引过去了。负责指挥的鬼子忽然想到,他们都去支援北面了,这里不就成为真空了吗?于是一声令下,又派了几个鬼子返身回来,继续守住这里。 徐盛跳进路沟,那里有一丛野生的胡柳,便在胡柳从后面隐藏下来。,忽然,他听到一阵脚步声,紧接着看到一个鬼子端着枪,弓着腰跑过来。他从腰间拔出一支锋利的短刀,等那鬼子走近,突然跳起来,左手抓住鬼子步枪向上一举,右手短刀疾挥,插进了那鬼子胸口。那鬼子“呃”了一声,便到下了。 徐盛不声不响,把鬼子的尸体横在沟底,然后蹲在胡柳丛后面,继续埋伏。又有一个鬼子跑回来,他也是得到命令,回到这里守卫的,正跑之间,不料被那鬼子尸体一绊,向前摔倒了。 徐盛跳起来按住那鬼子,亮起短刀,就插进那鬼子后心。 徐盛又退到一边,静静守候。不一会,又有两个鬼子端着枪向这边跑来。 突然两个鬼子脚下被尸体一般,向前冲了两步,终于没有跌倒,回身一看见地上躺着两个同伴的尸体,大吃一惊,发出“呜哩哇啦”的尖叫,哗哗拉动枪栓。 徐盛在他们的身后,突然跳起来,追上去,一直胳膊从后面搂住一个鬼子的脖子。旁边那鬼子一听有动静,一回身步枪一挺,刺刀就朝徐盛刺来。 徐盛把怀里的鬼子一转,那刺刀正好插进那鬼子的肚子里。 徐盛放开怀中的鬼子,踏前一步,手中短刀一拉,那鬼子两只胳膊便被横拉到骨头。松开步枪,向后一跳,徐盛再进一步,短刀就戳进了鬼子的胸口。 徐盛刚想再次埋伏,只见南面肖飞几个人跑来。正是肖飞他们几个,从南面脱离了战斗,跑来北面支持郎小队。徐盛说:“兄弟,情况怎样?” 肖飞说:“江老板过去了。范大哥要我们脱离战斗。”徐盛看了一眼北面,那里正在激战,说:“和尚他们被鬼子拖住了。”肖飞咬着嘴唇说:“现在保护老板的力量很薄弱。我们快去支援他们,赶快脱离战斗,赶去保护老板。” 这时,郎小队和鬼子打得正激烈。 鬼子有一百多人,而郎小队只有二十人,火力压得郎小队们抬不起头。 肖飞说:“我们冲到鬼子当中,和他们混战,发挥我们近战夜战的优势。” 加上徐盛,他们就有五个人。几十米的距离,一跃而至。冲进鬼子群中,展开极快身法,对鬼子发起猛烈进攻。 箫箫如同白色大鸟,在鬼子群中飞来飞去,遇上鬼子就是“咔嚓”一下。 肖飞灵活如山猿,在鬼子群中闪来闪去,吴钩剑法招招见血,鬼子就纷纷倒下。 二钉手端硬弩原地转动动,二三十米以内,见到鬼子,扳机一扣。就是“噗”地一声,没有鬼子能逃过活命。 徐盛和胡伟,二人联手,遇到鬼子一招解决。 鬼子正想来一个冲锋,把郎小队消灭,忽见自己队伍里闯进几大高手,鬼子兵眨眼就杀死十几个。 鬼子队伍大乱。场内人员密集,绝大部分都是鬼子,鬼子无法开枪,搏斗功力又相差太远,一个个被搏杀。鬼子从来没有吃过这样大的亏,发出一声声疯狂的呼叫。 和尚一见鬼子大乱,火力大减,知道肖飞他们杀了过来。喊一声:“冲过去,和鬼子近战。” 郎小队趁鬼子火力大减的时机,跳出掩身处,转眼之间就冲进鬼子群中。每个人手使短枪,和鬼子展开了贴身近战。 和尚对肖飞对肖飞喊道:“老板过去了吗?”鬼子不懂汉语,不怕他们听见。 肖飞说:“早就安全过去了。命令我们马上撤出战斗。” 和尚说:“现在还走不了,鬼子会追着我们打的。” 肖飞说:“每人杀四个鬼子,然后撤离。” 和尚喊道:“每人杀四个鬼子,然后向西撤离!” 郎小队是万里挑一的精干小队,个个武艺高强,枪法精准。和黑龙会作战都很少有败绩,普通鬼子兵那里能是他们的对手? 只见队员分散在鬼子群中,左冲又突,指南打北。枪声不断响起。鬼子一个接一个地倒下。 郎小队每人杀死四个鬼子,那就是一百多人,也就是说,完成了这个任务,这里的鬼子就所剩不多了。队员们听到这个命令,发一声喊,士气大涨,枪声,呼喊声,搏击声响成一片。 鬼子本来是整齐有序的作战队列,这一冲闯,已经乱做一团。根本没有时间形成一个包围圈。 几分钟之内,二百米的方圆内。躺满了鬼子的尸体。还有二三十个鬼子,有的逃跑,有的卧倒,有的躲避。 忽见封锁线两端。远远有枪声响起。那是更多的鬼子赶来赶来支援了。肖飞说:“和尚大哥,快撤!” 和尚喊一声:“兄弟们,快撤!” 队员们几个跃身就隐入夜色中,无影无踪。 等到那些支援的鬼子赶来,只见尸横遍野,剩下的一些残兵还在惊慌失措地转圈圈。 而那传说中的八路军高级干部,却早已不知道去了那里。 这队伍里就有黑龙会的人,那些被击毙的鬼子中也有黑龙会的人,这些人就感到不可思议,怎么黑龙会的这些武功高强的人怎么和普通士兵一样,轻易就被击杀呢? 眼见得八路军轻松撤出战斗,想去追,夜色茫茫,向哪里追去?而且,对面就是八路军的根据地,进去之后是不是有去无回也说不定。 按下鬼子在那里垂头丧气不表。且说和尚带领郎小队,向西北追出十好几里多路,才追上范江他们。首长江老板安然无恙。 范江问和尚,有伤亡吗?” 和尚说:“报告首长,郎小队零伤亡。” 范江高兴地说:“打得好,郎小队就是郎小队。” 这时天已经大亮,箫箫像一只白色的大蝴蝶飞过去,抱住范江的一只胳膊,笑道:“大领导,我来了! 范江一见箫箫出现在队伍里,先是吃了一惊,继而脸上出现了老奶奶般的笑容:“这不是箫箫吗?你是什么时候跟着我们来的?” 箫箫说:“你们刚一离开军区,我就跟来了。” 范江看看肖飞和和尚:“你说我们郎小队惭不惭愧啊?” 猴子这才感到更是暗暗吃惊,箫箫一路跟来。郎小队和自己竟然连一点察觉都没有。这箫箫要是黑龙会的人,我们还能保证首长的安全吗? 和尚则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感觉脸上一阵阵发热。 范江却用眼神逼着和尚。和尚叹口气,说:“我们这些人啊,和箫箫的武功相差太远!“ 范江笑眯眯地看着箫箫说:“箫箫,刚才参加战斗了?” 箫箫说:“我来就是打鬼子的,能不参加吗?” 范江说:“打死了多少鬼子?” 箫箫说:“三四十个总有吧?谁记得这个。要不我回去数数?” 范江连忙说:“不用不用。就算三四十个吧,这次箫箫立了大功啊,我要回去要给你请功。” 事实上,这次也多亏箫箫在南边开打,把鬼子吸引过去,才为江老板安全越过封锁线打开通道。 箫箫一脸的淡然,说:“请功就算了,无所谓的啦。只要让我跟你们一起打鬼子就行。” 范江说:“箫箫,你出来的时候,对领导说了吗?” 箫箫说:“没有啊,我怕他们不许我来,留了个字条,跟着你们来了。” 范江叹口气说:“箫箫,那些人给你害苦了,你知不知道,那些人要受批评呀?” 箫箫不解地说:“干嘛批评他们?又不是他们跑出来的。” 范江说:“他们因为没安顿好你,让你私自跑出来,要受到严厉的批评。” 箫箫愣了一下,难过地说:“这事怪我,能不能不批评他们呀?” 范江坚决地,说:“不行,一定要批评他们。” 箫箫放开范江的胳膊,跳到范江面前来:“你批评我吧。是我害了他们。” 范江说:“我不但要批评你还要处罚你。” 箫箫说:“你处罚我吧,我接受。” 范江说:“我现在罚你,说出当兵的最重要的那八个字。现在说一遍。” 箫箫小声说:“服从命令,听从指挥!” 范江说:“你做到了没有?” 箫箫说:“没有。” 范江说:“好了,处罚完毕。你现在还愿意听我的命令吗?” 箫箫说:“当然愿意啦。八路军里,我第一个喜欢猴子小哥哥,第二个就喜欢你。你说,命令我干什么?” 范江说:“我命令你从现在开始,和我们一起执行任务,只到完成任务回到军区,都不准离开郎小队。” 箫箫说:“是!” 范江这才暗暗松了口气。转身对江老板说:“这里是根据地,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会吃点东西,然后走二十里路,到达今天的宿营地。这样行吗?” 江掌柜微笑着说:“你安排就是。” 这时有地方领导人,前来请问首长有什么指示。 范江说:“叫各村注意防范日本特务破坏。我们的事你们不要管,做到不传不讲不议论就是。”地方上领导人接到命令走了。 大家正在吃东西,箫箫坐在肖飞旁边。肖飞说:“箫箫,你来看,那边过来每一个瘸子。” 箫箫叫道:“那人不是瘸子。他是假装的!” 第410章 假瘸子 郎小队保护着首长江老板奔波了一夜,又经过了一场激烈的战斗,这才冲破鬼子的封锁线,进入根据地。他们进入根据地十几里后,停下来休息,吃点东西。 箫箫坐到肖飞身边,啃着玉米面饼子,吃的很香甜的样子。肖飞笑笑说:“小妹妹,这饼子好吃吗?” 箫箫说:“好吃,很香的,我喜欢吃。” 肖飞说:“小妹妹在山里都是吃肉,这都吃粗粮,习惯吗?” 箫箫笑笑:“不告诉你!” 肖飞看箫箫那又调皮又单纯的样子,笑了:“啧啧,小妹妹学会卖关子了。” 箫箫“噗嗤”一笑,忽然放低声音说:“那我告诉你,和你在一起,吃什么都是香的。” 肖飞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他觉得箫箫加到他心上的情债越来越重了,不觉得叹了口气。说:“箫箫,这些话不能在大家面前说的,别人听到了,会取笑你的。” 箫箫说:“那我就对你一个人说。” 肖飞说:“箫箫,现在我们在执行任务,整个心思都要用在执行任务上。”肖飞抬起头,指着一个走过来的瘸子对箫箫说:“你看那瘸子,走路的样子怪怪的。” 只见土岭下面有一个三十多岁是中年人,拄着一个棍子,一瘸一瘸地走来。 箫箫说看了一眼那个人,咯咯笑道:“他不是瘸子,他是假装的瘸子。” 肖飞看了一眼范江和和尚,和尚一摆手,队员们立刻聚成一道人墙,挡住了江掌柜。 肖飞盯着那个瘸子说说:“小妹妹,你怎么确定,这个人是假装瘸子?” 箫箫说:“瘸子走路脚步落地都很重,因为不方便,而这个人脚步很轻松。走几步,那条伤腿还伸直了放松一下。” 肖飞赞道说:“箫箫小妹观察的真细致,你说的不错,我也看出这人是假装瘸子。你再说说,他为什么要假装一个瘸子呢?” 箫箫停下吃东西,看着猴子,眨巴眨巴眼:“也许是觉得好玩吧?” 肖飞笑起来:“你觉得假装一个瘸子很好玩吗?” 箫箫摇摇头:“不好玩。” 肖飞说:“我也觉得不好玩。谁都不会觉得假装一个瘸子是好玩的事,可是这个人偏偏就装成一个瘸子。你不觉得奇怪吗?” 箫箫叫道:“他是有目的的!” 肖飞微笑着说:“他有什么目的?” 箫箫思考着:“他假装成瘸子,向我们走来。是不是……”箫箫停一下,“他会不会是日本鬼子装的?我去看看。” 这时,那瘸子离郎小队休息的地方还有五十米,一边瘸着向前走,手里还拄着木棍当拐杖。 箫箫跳起来飞身向那瘸子跑去。白色的裙裾,飘散的长发,在奔跑中飘起来。她像一只白色的天鹅落在那瘸子面前。 肖飞也飞步跑到箫箫的侧面五米处。 箫箫指着那个人说:“嗨,你不是瘸子,干嘛装成一个瘸子啊?你是不是日本鬼子假装的?” 那人抬起头,看着箫箫,似乎是听不懂箫箫在说什么。 箫箫用竹箫一指那人,说:“你怎么不说话?你是哑巴?” 肖飞在一边提醒说:“他是日本人,他不会说中国话。” 箫箫竹箫一晃,指着那人的脸说:“你真是日本鬼子?” 那人还是不说话。 肖飞说:“揍他一下试试。” 箫箫竹箫一抖,挽一个剑花,化成剑招突向那人胸口刺去。那人看似不方便,却在刹那间身子一侧,避开箫箫致命一击。 箫箫竹箫从那人身侧刺过,立刻横扫过去。竹箫离人身体不过五寸。这一招其实无法躲避。但那人随着横扫而来的竹箫,身体后仰,那竹箫就贴着他的脸一扫而过。 那竹箫掠到那人身后,划了一个半圆,又向他的后背抽来。那人身子继续前移,那拄在地上的木棍,真好挡住了竹箫。 箫箫这一招三式精妙无比,江湖上一流高手也很难躲过。但这个瘸子却轻松避开。可见他的武功已经达到绝高境界。 肖飞站在一边,心下暗暗吃惊,这个看似不入眼的残疾人,竟然能躲过这精妙无比的一招三式,看来不是等闲之辈。肖飞手握剑柄,随时准备亮剑助战。 那人这时已经不瘸了。急转身,抡起木棍,兜头盖脸就砸下来。这一棍力大招狠,打在一头水牛身上,那水牛也得趴下。 箫箫并不慌张,见那木棍打来,原地不动,竹箫向上一撩一引,在那木棍下砸的瞬间突然加上一股大力。 那木棍合二人之力,把地面砸出一个深坑,“咔嚓”一声,木棍折为两段! 同时,一股力道反弹上来,震得那鬼子两臂酸麻,虎口也爆裂出血。 箫箫竹箫一抖,正欲发招,忽听一声爆响,面前升起一团烟雾。一声尖利的哨音响起,一道烟雾直钻云天,然后是一声爆响,天空爆出一团烟雾。那人在烟雾中撒腿就跑,只觉得眼睛一花,已经跑出二十多米。突然站住了。 箫箫正站在面前,竹箫指着他的头脸。笑着说:“你不是瘸子吗?还跑的这样快。” 那人也不答话,急忙转了一个弯,撒腿再跑。但跑了几步又停下了。肖飞已经站在面前,吴钩剑亮出,一招七七八八,迎面攻来。那人急忙向后一跳。避开一剑。 其实猴子这一剑他是躲不过去的,猴子只是一个虚招。他要把最后的战果留给箫箫。 那人从始至终没说一句话,这时突然冒出一句:“八格!”是日本人无疑了。 肖飞说:“小妹妹,这确定是一个日本人了,不必客气,一招拿下!” 箫箫笑着说:“听你的,小哥哥!” 箫箫跃前一步,那竹箫带着风声,突然划出一个大圆,把那鬼子圈在当中。 这大圆圈不伤人,但你却不知道那竹箫何时落下。那人急往后退,箫箫疾步跟上,还是划圆不止。 那瘸子不知道怎么破解箫箫的大圆圈,只得不停向后退,企图摆脱这圆圈的控制。但他的速度太慢,在他向后跃出第三步时。就听得“咔嚓”一声闷响,那鬼子的脑袋像一个软柿子一样被敲烂。 肖飞叫道:“小妹妹,打得好!对付小鬼子就该这样。” 郎小队看这一番打斗,个个内心揣度,这仗换作自己去打,能赢吗? 肖飞和箫箫,回到队伍前,范江说:“箫箫的本事不错呀。知道这是个什么人吗?” 箫箫说:“是鬼子的密探。” 范江说:“没错。鬼子见我们越过了封锁线,进入根据地,但他们不甘心,就派高手来刺探情况。可还是被我们的箫箫给识破了。” 箫箫说:“不是我,是猴子小哥识破的。你别赖我。” 大家都笑起来。江老板也微微笑起来。 肖飞说:“范部长,鬼子刚才放到天空的其实是信号弹,附近的鬼子看到信号,很快就会朝这边集中。请保护老板韩快离开吧?” 范江说对江老板说:“我们可以走了吗?” 江老板站起来,说:“走吧。 范江说:“注意了,我们的阵势调整一下,现在既要注意前面,又要注意后面。更重要的是注意后面。切掉尾巴,不让鬼子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范江扫视一下,说:“猴子、徐盛、二钉和箫箫你们四个人走在最后面,负责断后,消灭一切来跟踪的鬼子。” 肖飞四人说:“是!” 范江说:“小队再派几个人来贴身护卫,其他人按原来阵势散开。现在行动吧。” 这时太阳已经露红,空旷的原野上,横卧着几处村落,这里地形也很复杂,遍布着高高洼洼的土岭。 鬼子们没能把郎小队留在敌占区,但他们不会放弃,抓住或者击毙一个八路军的高级干部,比消灭八路军的一个团更重要。 他们见郎小队进入根据地。立刻派出大批黑龙会的人化装后进入根据地,跟踪监视,寻找机会发起进攻。 刚才那个假瘸子,发出信号,鬼子知道这里发现了八路军高干的线索。黑龙会的鬼子肯定会朝这里集中 肖飞说:“我们几个要小心,这地方很容易藏住人。我们散开,每人相距五十米。后面五百米的范围内,每个陌生人都要仔细查询。确定不是鬼子,才能放过。” 正在安排之时,忽听五百米开外传来一声枪响。 肖飞说:“范大哥,你们走吧。后面的事有我们了。留下一支步枪来。” 徐盛和二钉随身带有步枪,猴子和箫箫只有短枪,但箫箫枪法不太好,猴子只要了一支步枪。 范江说:“江老板,我们走吧。” 郎小队护送着首长江老板,快步离去,转过一个土岭就不见了。。 肖飞说:“现在,我们首先要弄清他们有几个人。大家找个地方隐蔽好自己,不要远距离开枪。等他们靠近了再打。注意,这次一个也不能放过,全部歼灭。另外,我们要速战速决,快速消灭鬼子,快速撤离这里。” 大家答应一声,各自隐蔽好,静静等待。 不一会,三百米外的土岭后面,有个人头一冒,又缩回去不见了。 第411章 断后御敌 话说鬼子布置了大量兵力,设置了一道封锁线,企图把护送首长的郎小队困在敌占区,一举抓捕或者击杀首长,消灭郎小队。 结果郎小队还是保护首长平安越过封锁线,进入根据地。鬼子当然不会就此罢手,他们派出了大批高手进入根据地,寻找郎小队的线索。 郎小队进入根据地一个小时,黑龙会的高手就随后跟进了。那个先来探听消息的鬼子装扮成一个瘸子,被识破并且被消灭。 瘸子在临死前发出了信号,这个小组的鬼子就得到一个信息,这里有郎小队的人。于是他们便利用地形掩护,快速向前搜索。 郎小队护送首长江老板,已经先头走了,肖飞他们四个人断后,就必须阻止这伙鬼子继续向前跟踪。让郎小队跳出日本特务的视线,才能保证下一段行程的安全。 肖飞他们埋伏在一个土岭后面,看到五百米外有人活动。那些人前进的速度很快,虽然都是中老百姓的打扮,但是,从他们的身姿步态可以看出,他们个个身怀武功,而绝非是一班中国老百姓。 肖飞说:“这几个人是鬼子。” 这时鬼子距离肖飞他们还有三百米。鬼子们一道土岭一道土岭地向前翻越。上了土岭,就看到他们,下了土岭就看不到了。 当他们进到二百米的时候,肖飞说:“注意,这伙鬼子一共十二个人。我们在他们进入五十米之内的时候,发起攻击。” 徐盛说:“这些鬼子是侦察为主,他们未必和我们打。一遇到我们的阻击,就会逃跑。” 肖飞郑重地说:“千万不能让他们跑掉。跑掉一个,就会把我们的行踪暴露给黑龙会。就会给我们带来更大的麻烦。” 肖飞对箫箫说:“小妹妹,你从北面绕到鬼子的后面去。埋伏在那里。截断鬼子逃跑的后路。” 箫箫说:“保证跑不了他们。”说罢起身向北跑去。 肖飞说:“我们前面有七八十米宽的地方,地势平坦,没有可以隐蔽的地方。我们等鬼子进入短枪射程之内,用短枪打,他们向后逃的远了。就用步枪打。” 土岭上有一些枯萎的荒草,还有一些小灌木从,正好可以挡住鬼子的视线,肖飞他们埋伏好。静静等待鬼子的出现、然而,过了很久,还不见露头。 徐盛说;“兄弟,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啊,根据时间上推算,鬼子早就该进入这块平坦的开阔地了,可是到现在还不见他们露头。” 肖飞说:“我也觉得不对劲。鬼子是不是改道了,不会是从我们边上绕过去了吧。” 二钉站起身,登上高处,四面观看。突然指着北面,失声叫道:“不好了,箫箫被鬼子包围了。” 肖飞跳起来一看,大惊失色。只见北面二百米处,十几个鬼子正把箫箫围在核心,一场激战,正在那里展开。 原来这几个鬼子见这里地形复杂,害怕遇上埋伏,便改道北面,打算绕过这块地方,继续向西侦查,不料和箫箫撞个顶面。 这是黑龙会的高手,和封锁线上的那些鬼子兵大不一样。箫箫虽然武功很高,但一个打十几个还是非常危险的。 肖飞说:“徐大哥二钉,你们赶快去支援箫箫,我们来狙击他们。” 徐盛和二钉说声:“是!”,提着枪,向北跑去。 肖飞端起步枪,立刻锁定一个鬼子,扳机一扣,“啪!”地一枪,一个鬼子倒下了。 那些鬼子围着箫箫猛攻,他们虽然是黑龙会的顶尖高手,但十几个人围着箫箫打,却丝毫占不了一点上风。突然一声枪响,一个鬼子中枪倒下,其他的鬼子立刻跳出战圈,四面搜寻目标。 “啪!”地一声,又是一声枪响,又一个鬼子倒下。 箫箫大声叫道。“猴子小哥哥。枪法漂亮极了。” 鬼子们一见两声枪响,便有两个同伴被击毙,知道附近有狙击手在瞄准他们。立刻卧倒。箫箫趁鬼子惊慌卧倒,还没有调整好姿势的瞬间,挥舞竹箫,连番出击,两个鬼子趴在地上不动了。 “啪啪啪啪!”这时徐盛和二钉的枪也打响。鬼子又急忙向徐盛和二钉开枪。因为匆忙之间,来不及瞄准,枪都打飞了。 那是一片收获后的庄稼地,鬼子虽然卧倒,但对肖飞来说,只是目标小一点。给射击带来的影响不大。 “啪啪!”肖飞连开两枪,又有两个鬼子被击毙。 还剩下几个鬼子沉不住气了,跳起来就想跑。 “啪啪!”徐盛和二钉的枪响了,两个鬼子倒下了。 还剩下四个鬼子,一看跑不掉了,突然把箫箫围困起来,一边出招攻击,一边围着箫箫急速转动。 他们这一动作,并不是要对付箫箫,而是利用箫箫的身体啦掩护自己。他们以为八路军会投鼠忌器,害怕伤到自己人就不敢开枪了。这样他们就可以寻找机会逃跑了。 鬼子们在箫箫周围,攻击是假,只是围绕这箫箫旋转。这时候开枪射击,还真的有可能打中箫箫。 但是,这种方法对付别人有效,对付肖飞却丝毫不起作用。肖飞在深山练习射击,曾经一枪打飞猎人大哥头顶上的一颗山枣。 在方庙,鬼子把老百姓组成人墙掩护冲锋,肖飞和白玲照样老百姓的缝隙中,将鬼子击毙。 肖飞冷笑笑,端起枪来,略一瞄准,“啪!”一个鬼子倒下了。 这时徐盛和二钉已经跑到跟前,差不多是短枪堵在鬼子身上,各开了一枪,两个鬼子掼倒一边。 肖飞见还剩下一个鬼子,便不再开枪,扛着枪,慢慢向箫箫那边走去。 那个鬼子见已经无路可逃,索性拼了,挺起步枪,对着箫箫就刺。箫箫脸上笑吟吟的,并不还手,轻轻向后一跳,躲过了鬼子的一刺。 那鬼子一个跃进,又是一枪刺来。箫箫又是一跃而退。 那鬼子前跨一步,又是一枪刺来。 这次箫箫没有再退。身子一侧,那鬼子的刺刀就从胸前刺过。 箫箫左手急抬,就抓住了鬼子的枪杆。右手竹箫贴着枪杆砸下去。“叭叭!”两声响过,那鬼子两个小臂都被敲断。 疼得那鬼子大叫一声。原地转了两圈,撒腿就跑。 箫箫哈哈大笑,随手一掷,那步枪带着风声向前飞去,“噗!”地一声,那刺刀从鬼子后心进入,戳了个通透。鬼子前扑倒在地上,那刺刀扎在身上还乱晃荡。 这时肖飞已经走到跟前,伸出手一点一点地,数着鬼子的尸体。躺在地上的鬼子不多不少,正好十二个。 至此,这个小组的鬼子全部消灭。肖飞说:“赶快打扫战场,迅速撤离。我们去追赶郎小队。” 四个人,收集了鬼子的枪支和子弹,打成两捆,让徐盛和二钉扛着,提起轻功,追赶郎小队。 地处平原。初冬天气,田野里无遮无挡,四五里路以外就可以看见人在行动。他们还可以远远地看到郎小队的背影。 忽然,肖飞一打手势,用手一指,只见五六百米处有一条小沟,那小沟里有个人影在闪动。 肖飞说:“徐大哥,前面又有生意了。” 徐盛说:“看到了。” 肖飞说:“箫箫,我们快点走,看看他是什么人。” 肖飞和箫箫没有抗东西,二人脚下加快,时间不大就追上了那个人。那是一个庄稼人打扮的中年汉子。一边在小沟里走着,一边朝远方张望。 突然,他觉得后面有一个硬硬的尖尖的东西抵在腰上。便慢慢举起手来。 肖飞说:“别动。动就没命了。” 那人眼睛向后瞄一下,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抵在腰上。再一看,面前站着一个穿白衣的女孩,手拿一根竹箫指着自己。 肖飞说:“说话,你是什么人?” 那人认也不吱声,箫箫上前一摸,从他腰间拔出一支短枪,又搜出一柄匕首。 “说话!”肖飞厉声喝道。手上稍微用力,剑尖已刺进皮肤。 那人说:“我,什么的说话?” 又是日本人!猴子心想,坏了,抓了个俘虏,这事难办了。他不反抗,还不好杀他。 肖飞说:“你什么的干活?” 那鬼子说:“你,刀子拿开,我说。” 肖飞吴钩剑撤回,他已经没有了武器,没什么好怕的了。 只见那鬼子举着的双手慢慢放下,突然两只手一拍,只听“啵啵”两声轻响。 那鬼子胳膊一张,袖管里喷出两大团浓烟,分别喷向猴子和箫箫。 肖飞吴钩剑向前一送,戳进了鬼子的后心。同时,箫箫的竹箫落下,打碎了鬼子的脑袋。那鬼子一声不响倒下了。 肖飞知道这浓烟有毒,立刻屏住呼吸。心里还是感到有些不适,而箫箫则没有任何感觉。这时正刮着“飕飕”西风,徐盛和二钉已经捞来到到近前。 肖飞喊道:“别喘气,向北跑三十步!” 徐盛和二钉也看到鬼子施放烟雾,听得猴子喊,立刻知道这烟雾有毒。他们正处在下风头,中毒的危险非常大。 二人把步枪一丢,撒腿就向北跑去,然而,跑出十来步,双手一拃就掼倒了。 第412章 略论游击战 话说徐盛和二钉每人扛着一捆步枪,迎着微微的西风,不紧不慢地走来,远远就看到肖飞和箫箫已经制服了那个汉子,离肖飞和箫箫还有十来步的时候,突然那汉子身上冒出一大团浓烟,就听得猴子大喊:“快向北跑。” 二人看到那鬼子突然放出浓烟,一听猴子喊叫,立刻就想到,那烟雾里有剧毒,把肩上的枪一扔,拔腿就朝北跑去。 但还是迟了。那烟雾随着西风吹拂,迅速扩散。二人刚跑出十来步,就“轰嗵”掼倒了。 肖飞和箫箫急忙跑过去,只见徐盛和二钉脸色紫红,张口气喘,脸上的汗珠“噗噗”滚落。 肖飞和想连忙蹲下身来,拿起徐盛和二钉的手,合上手掌,强大的内功,立刻输入徐盛和二钉体内。 过了一顿饭的时间,徐盛和二钉脸色才慢慢恢复正常。喘气也变得平稳。猴肖飞和箫箫继续为二人发功祛毒。 又过了一会徐盛和二钉才深深呼出一口气。呼吸变得正常了。肖飞说:“徐大哥,二钉哥。感觉怎么样?” 徐盛慢慢睁开眼,费力地说:“好了。阎王爷不要我们,又回来了。” 二钉说:“狗日的小鬼子,尽使下流手段。” 肖飞说:“你们不知道这有多危险。你们要是再向前走几步,那恐怕是赖在阎王爷那里不回来了。” 徐盛翻身坐起来,说:“兄弟,鬼子的毒这么厉害,我们离你们那么远,那烟雾都被风吹散了,我们还是中毒了。” 肖飞说:“要不怎么说小鬼子歹毒卑鄙呢?” 二钉也坐起来说:“兄弟,你和箫箫一点事没有,这不见鬼了吗?” 肖飞看着箫箫,说:“箫箫从小喝狼奶长到一岁,体内生成一种特异的体质,又加上自幼练习无相内功,形成一种百毒不侵的体质。” 徐盛摇摇头说:”真够神的。那么你呢?你可没喝狼奶啊。” 肖飞说:“我因为中了鬼子的剧毒,白玲妹妹冒死救我,最后练成毒功,也是不怕剧毒的。你忘了吗?我和白玲妹妹正是靠这个,才能全歼三岛小队的。” 二钉说:“兄弟,我以前听说这事,还有点怀疑,现在我全信了。”说罢站立起来,跑着身上的泥土。 肖飞说:“这次箫箫为我疗伤时,把她那特异的体质也传给了我,我就更不怕鬼子的剧毒了。” 箫箫说:“小哥哥,别和他们说话,让他们自己练功调理一下。” 猴子笑笑,解释道:“箫箫小妹虽然不是世事洞明,但武学修养却是很高的。现在我们不说话,你们练习一会内功,才能赶路。” 徐盛和二钉闭目练功,肖飞和箫箫走开去,一边为他们护法,一边小声说话。 箫箫说:“小哥哥,我看刚才那鬼子放毒时,你还有一点不舒服的样子。” 肖飞说:“有一点,不过很快就没有事了。” 箫箫拿过肖飞的手说:“小哥发一下内功。” 肖飞便对着箫箫的手掌发出一点功力,箫箫微闭这眼睛,说:“小哥哥,你也需要调息一会。”她在肖飞耳边说了几句口诀,然后说:“你按照这个方法练习一会。” 说罢,跑到一边玩耍去了。 肖飞便按照箫箫所教的方法调息练功。 过了一顿饭的时间徐盛和二钉人睁开眼说:“好了,一点感觉都没有了。我们走吧。”肖飞经过一番调理,也感到神清气爽,大家站起来,带上缴获,向着郎小队离去的方向一路追来。 这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郎小队已经走远了。 但徐盛是跟踪专家,很容易找到郎小队留下的痕迹。好在路上在没有遇到其他情况,两个小时后他们已经追上了郎小队。 肖飞报告了歼敌和徐盛二钉中毒的情况。范江说:“这就叫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小鬼再狠,我们比他更狠。我们的箫箫啊,这回又立了一大功。” 箫箫噘着嘴说:“我都立功了。大领导,你还批评我不?”范江哈哈大笑,说:“立功要嘉奖,犯错要批评,这是两回事。” 首长江老板也看着箫箫微笑。对范江说:“这是棵好苗子,要好好培养。” 范江说:“是!首长!我们会在她身上用心的。好了,同志们,大家休息一下。” 这时候天近中午,队员们经过几十个小时的长途跋涉,又经历几次战斗,已经很疲劳了。 首长江老板虽然中途坐过几个小时的绳床,因为体力差异,也需要休息了。 范江说:“大家听着,我们休息一会,还要走二十里,才是今天的宿营地。” 范江对江老板说:“老板,我们的工作没做好,让你受辛苦了。” 江老板说:“很好的,你们对游击战术运用的非常娴熟,仗也打的漂亮。” 范江说:“老板给我们说说游击战吧。” 队员们都聚拢过来,江老板一脸和蔼,语速平缓地说:“你们在实战中已经做的很好了。我就简单说几句。我们实事求是地讲,现在鬼子还比我们强大,而且强大很多。在国家的工业化方面,他们比我们先走了一步,而我们还处在农耕社会,科学技术比他们落后。但是日本帝国主义发动的侵华战争,是非正义的战争,是注定要失败的。 “面对这样强大的敌人,我们怎么战胜他们呢?” 他停了一下,说:“我们有两件法宝,第一是依靠老百姓,第二就是游击战。比如说敌人来十个人,我们就两人,这仗怎么打?我们就躲起来,偷偷放两枪,消灭两个,然后就跑。” 队员们听得津津有味。他继续说:“敌人追我们,追累了,休息了,我们再悄悄过来,再消灭两个。然后再跑。敌人追不上,回去了,我们就追在后面打,再消灭他两个。这样跑着打,最终把敌人全部消灭。” 队员们哗哗鼓掌。江老板总结说:“归纳起来,就是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范江说:“等等,我把这十六个字记下来。”连忙从包里拿出纸笔,记下这句话。 江老板微笑着说:“大家都很有智慧。我们能取得胜利,全靠老百姓的支持,靠大家的英勇作战。” 范江说:“首长的话对我们非常宝贵。这次任务完成后,我会回到军区,向两位司令员汇报,组织学习消化。下面说说工作安排。我们今天住东太平镇太平客栈,那里是我们的一个秘密联络站,我们到来之前,这里地方领导已经做了安排,现在我们来讨论一下如何入住的问题。” 肖飞说:“说不定东太平镇也有黑龙会的人在侦查监视,不管他有没有,我们都要当做有鬼子来应对。” 范江说:“这样看问题是对的,我们就要在鬼子的眼皮底下安全入住,安全离开。” 和尚说:“我们要吸取昨天晚上联络点被鬼子破坏的教训。所以,应当先派人去侦查一下。” 肖飞说:“我们应该秘密入住,不能大摇大摆地去,江老板还是要化一下装。” 范江说:“二位的意见很好。郎队长,你现在就派人去东太平镇,侦查太平客栈的情况,注意,是秘密侦查,暂时不要惊动那里的老板。” 和尚说:“是!徐盛同志你带两个人,去侦查太平客栈的情况,然后在太平镇东面十里处等我们。” 徐盛说:“是!”带领两个人,匆匆走了。 范江说:“肖飞同志,你是易容专家,你来给江老板化装,” 肖飞说:“这次要化两个人的装。” 范江说:“什么意思?”肖飞说:“根据安全入住,安全离开的原则,我们必须使用一点小计谋,来扰乱鬼子的视线。” 范江说:“你又想出什么计谋了?说来听听。” 于是肖飞悄悄说出了一个偷梁换柱的计划。范江说:“好计谋,就这样办。” 一个小时后,郎小队在东太平镇以东十里处,见到了徐盛几个。徐盛说:“那里没有异常情况,可以入住。” 范江说:“好我们现在去东太平镇。按照我们的计划执行。“” 一个小时后,天色已经黄昏,东太平镇一片安宁,但还是可以看到有几个不三不四的人在街上转悠。 这时,从镇子南面匆匆走来几个人。一个高个子,身穿长衫,头戴礼帽,像个做大买卖的。 旁边跟着一个,像是他的助手,还有几个汉子身穿短打衣服,衣服下面可以看出短枪鼓起的样子。那应该是他的保镖了。这一伙人,引起了街上几个闲溜达的人的注意。 这几个人进了一家叫周记老店的客栈,在店堂里吃完饭。便到后面客房住了下来。 其他人再来住店,老板说:“对不起呀,客官,小店今晚客满了,不能再接待客人了。” 天傍黑的时候。太平客栈也来了几个人吃饭,都是乡下人打扮。那些人在店堂里随便要点吃的。吃完后,几个人起身,出了店门,向镇子外面走去,消失在夜幕中。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有两个黑影,悄悄地跟在后面 第413章 东太平镇 话说黑龙会的苏鲁分会机关被肖飞打掉,川岛还没有来得及组建一个新的机关,黑龙会在各地的破坏活动也就不像之前那样猖獗。 但敌占区的鬼子无意中得到线索,有一个八路军高级干部将通过这里去延安。整个鬼子的特务组织立刻行动起来,多方侦察调查,终于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但还没来得及动手。那个高级干部渡过沭河后,忽然从他们的视线中消失了。 川岛并没有放弃。他知道,这位八路军高级干部伪装的再好,也不可能一直在路上走,途中一定会有落脚点。于是他把所有的情报加以综合分析,找出疑点。最后破获一个设置在敌占区的八路军秘密联络点。 在残酷的严刑拷打审问中,被捕人员叛变了,交代了所有秘密。鬼子得知,这个联络点近期将接待一个路过这里的八路军高官。 小鬼子欣喜若狂,立刻张开大网,准备一举抓获这位高官。 但八路军的高级干部没有入住这个联络点。并且经过一场激烈的战斗,撕破了封锁线进入了解放区。这事立刻反馈到黑龙会。川岛大骂鬼子部队笨蛋,一方面火速派出特工进入根据地,奔赴各交通要道,侦查这位高官的踪迹。 东太平镇位于根据地和敌占区的交界处。是从苏北进入鲁西南的必经之地。这位八路高官要是不想绕到,抓紧赶路的话,必须经过东太平镇。 只要在东太平镇发现他的踪迹,那么在前面设下埋伏,就可以抓住这位高官,活着击杀这位高官。 但时间紧迫,黑龙会一下子调不来那么多人。来到东太平镇的只有三个鬼子。 这三个鬼子是黑龙会中的侦察高手。他们化装成当地老百姓的模样,监控各要道,各旅店,看有什么人进了镇子,各旅店入住了什么人等等。 三个鬼子,一个叫小野,一个叫武田,一个叫井上。三人分工,小野监视镇上两家客栈,周记老店和太平客栈。武田在路口监视进入镇子的可疑的人。井上在街上寻找形迹可疑的人。 他们分析,既然是一位高级干部过路,路上不会没有人保护,最起码得十个八个,最少也有三五个保护的。所以,结队进入镇子的人,正是他们监视的重点。 农闲时间,集镇上的人还是比较多的,但成群结队或者三五一群进入镇子的人却不是很多的。逢集的日子,有些老百姓结队赶集,但他们在街上买了东西,便离开各自回家,没有疑点。而两家旅店也没有结队入住的人。 半天下来,三个鬼子一碰头,没有发现可疑的目标。 小野说:“住店的都在傍晚进店,赶快分头监视。” 果然,黄昏时分目标出现了。一个身穿长衫,头戴礼帽,像个富商模样的人,和他一个账房先生带着五六个保镖从镇子南头进入了镇子。 这引起了小野的注意。他看出那个富商是经过化装的。那几个保镖行动敏捷,动作规范,看出来是经过训练的军人。 民间干保镖这行的,都是一些武功高手,但很少留下军人的痕迹。这一点,小野看得很准。 这几个人一直走近了周记老店,吃完饭后,进入后院,开房住下。看来他们今晚不走了。 这时,武田来报告,又有五个人从东面进了镇子。 小野说:“什么样的人。” 武田说:“本地人打扮,像泥瓦匠。” 小野说:“走,看看去。” 这时井上也过来了。他们留下武田监视周记老店,小野和井上急忙向太平客栈赶去,监视几个泥瓦匠。 只见那几个泥瓦匠,进了太平客栈,坐下来,每人要了两个馒头,一样小菜。慢慢吃喝。 小野说:“井上君,你去吃碗面条,监视他们。” 井上走进太平客栈,要了一碗面条,慢慢吃着,一边偷听那几个泥瓦匠说些什么。 他不太懂中国话,但经过短期训练后,还能听懂一些大概意思。那几个人吃着最简单饭菜,墙根靠着他们的工具,衣服上残留着干活时留下的泥浆,他们一边吃,一边漫不经心地谈论着,说的都是在人家盖房子的事。 这几个人是农闲时间外出做工,给人家盖房子的泥瓦匠。井上心里得出这样的结论。 这时陆续进来几个单身客人要住店,老板欢天喜地地接待着。那几个泥瓦匠,吃完饭,付了钱,走出店门。向镇子北面走去。 “是几个盖房子的泥瓦匠。”井上出来对小野说。 小野还是不放心:“如果他们是八路军装的呢?走,跟上他们。” 小野和井上悄悄跟在那伙泥瓦匠后面向镇子外面走来。那伙泥瓦匠不紧不慢地走着,边走边聊,既不东张西望,也不朝后面偷看,毫无防备的样子。 出了镇子,就是一片荒野,秋庄稼早已收获,冬麦已经出土,田野中一片空旷寂寥,暮色渐浓,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那伙人走出三里多路,一个泥瓦匠走上岔路,对另外几个打了招呼,向一个村子走去。像是回家的样子。又走了几里路,前面道路分岔,两个泥瓦匠走向东面那个村子,另外两个泥瓦匠走向西面那个村子。 小爷和井上站下来了,现在要决定两个人是一起跟踪某一路,还是两个人分头跟踪两路。 井上说:“小野君,怎么办?” 小野思考了一会,说:“不要跟踪了这伙人真的泥瓦匠。再跟踪就没意思了。我们回去。” 两个鬼子不免有些灰心丧气,只得又匆匆回到东太平镇,找到武田。小野说:“有什么情况?” 武田说:“那几个人住下了。没有发现另外的人来住店。” 小野说:“太平客栈那边呢?” 武田说:“只进去一个单身客人住店。没有其他情况。” 小野说:“从时间上推算,八路军高官突破皇军的封锁线,走到东太平镇,正好是一天的路程。他们不会连夜赶路,人是会累的,是需要休息的。他们今晚一定会住在东太平镇。” 武田说:“小野君分析的有道理。周记老店那几个人是重点怀疑对象。极有可能是八路军那个高官。” 井上说:“这回我们死死咬住他们,别让他们丢了。” 小野说:“我们重点监视周记老店。确认他们的身份之后,通知大部队来收网抓捕。” 井上和武田说:“是!”三个鬼子便在周记老店周围埋伏下来。 三个鬼子完全没有想到的是,这会儿,首长江老板正在太平客栈的床上休息。另一边,范江正在和猴子和尚他们开会。 范江说:“我们的上一段,工作做得不利索,给我们带来这么多麻烦。我们决不能给下一段保护首长的同志留下一点麻烦。” 肖飞说:“现在,鬼子已经不知道我们在什么地方。但我们明天离开时,不让他们发现,才是关键。” 范江说:“从现在起,我们要在鬼子的视线中彻底消失。不但不能杀一个鬼子,连惊动他们一下都不能。现在我们来说一下明天交接的事。” 他介绍,东太平镇已经靠近八路军根据地的边缘,这里再向西二十里,就到了一个叫西太平镇的地方。那里既不是根据地,也不属于敌占区,是一个双方都无力长久管控的地方。 我们选择这样一个地方交接,正是考虑到不要把尾巴带进那边的根据地。这对首长平安抵达延安非常重要。 肖飞突然把手一举,轻声说:“停!熄灯!一百米外的屋顶上有人。” 范江“噗”地吹灭了蜡烛。太平客栈在一边寂静中。 屋顶上行动的正是小野和井上。武田留在周记老店那边,专门监视那里的情况。那是他们重点怀疑的对象。 但小野是个细心又多疑的人,他和井上在镇子里反复巡查,看今晚有没有外人来投宿。当然他们的搜寻毫无结果。 今天晚上,全镇居民家没有有外来投宿的人,两个客栈投宿的客人全在他的掌握之中。不管周记老店那个富商是不是八路高官,总之,在他们三个的眼皮下,不会让八路高官平安过境。 他不知道,他们早在郎小队监视之下。郎小队天黑后就在大半个镇子上埋伏好了。他们监视着这三个鬼子的一举一动,只要不直接威胁到首长的安全。就不管他。 事实上,小野的自我感觉太好了。肖飞略施小计,就瞒过了他的眼睛。 周记老店那个富商正是郎小队的几个队员装扮的。他们大摇大摆地进驻周记老店,立刻就吸引了小野的注意。 首长江老板和范江猴子几个人装成泥瓦匠进入太平客栈,直接去了后院。另外几个同样装扮的队员立刻顶替他们在哪里吃饭。吃完饭之后,几个队员装作泥瓦匠各自回家的样子,又把他们带出镇子转了十几里。 至此,三个鬼子完全消除了对太平客栈的怀疑。接下来,就是第二天早上,再把这几个鬼子调开,让首长江老板安全离开东太平镇。 第414章 还有尾巴 话说这一夜小野等三个鬼子心思一直用在周记老店那边。东太平镇没有别的可疑点,就是住进周记老店这几个人值得怀疑。 他们趴在屋顶上,监视着店里的一草一木,一举一动。店里很安静,只有那几个保镖轮流在院子里转悠。 三个鬼子还拿不准这到底是不是八路高官,在没有确定这些人的身份之前,他们还不想暴露自己。 另外,远距离射杀,他们不确定那高官的房间,更不能确定他床铺的位置。 如果冲下去硬干,他们没有必胜的把握。搞不好把自己赔上,还让八路的高官跑了。 最聪明的方法,那就是死死咬住他,弄清楚他的身份,然后通知黑龙会调来更大的力量,剿杀他们。 几个鬼子在周记老店看守了一夜。这一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直到天亮,几个鬼子也不知道这几个人是不是他们要寻找的八路军的高官。 第二天早上,那几个人早早起床,洗漱完毕,就来到前面店堂吃早饭。吃罢早饭,就匆匆出了店门。 不能让他们跑了。要跟着他们。 小野对井上和武田说:“这几个人是我们重点怀疑的对象。其他没有只得怀疑的人。如果他们几个不是目标,那目标昨天晚上就是在东面的某个地方过夜,他们今天一定会经过东太平镇。现在我们这样分工。你们两个跟上这几个人,查出他们是不是真的生意人。我在这里侦察,看看有没有新来的外地人。” 井上和武田装作随意闲溜达,远远地跟在那商人后面。一个老板,一个账房先生,五六个随从,那伙人一边走着,一边聊着,进了一个村子,嘴里面高声地喊着什么话。 井上和武田越跟踪越疑惑,这能是八路的高官吗?八路的高官应该想方设法赶路才对啊,他们怎么在村上转悠呢? 只见那伙人在一家门口停下来,和几个人在说着什么。有人从屋里拿出一张什么皮子,那个富商模样的人,把皮子拿在有里反复观看。 然后就是大声地讨价还价。和村上人争论不休。争论了好半天,最后生意还是没有做成。 那几个人出了村子,一边大声说着什么,一边朝另一个村子走去。 在这个村子,还是没有做成生意。转到第三个村子。争争吵吵了大半天,总算买好了一张狗皮。然后又向下一个村子走去。 难道这伙人真的是皮货商?井上和武田懵了,这伙人要真的是普普通通的皮货商人,他们三个忙了两天一夜不是冤枉死了吗? 天已经快晌了,那伙人还没有要走的意思,还在各个村子里不紧不慢地转悠着,看货谈价。 井上说:“我们走吧,再跟下去就有点傻了。” 武田狠狠地骂了一句脏话说:“我们都做了无用功,回去,东太平镇的干活。”二人这才停止了跟踪。返身向东太平镇赶来。 其实,他们跟踪的没错,那几个人的确的八路军,是郎小队的队员装扮的。只不过不是首长江老板而已。那几个化装成皮货商的队员见两个鬼垂头丧气走了。开心地哈哈大笑起来。 看看太阳,天都快晌了,几个小时过去了,江老板早就在小队的护送下赶到了西太平镇,被下一站护送的人接走了吧? 几个人提起轻功,也返回了东太平镇。根据命令,他们要在东太平镇监视鬼子的动向。 且说小野安排井上和武田去跟踪那伙商人模样的人,自己在镇上转悠,一会跑去看看周记老店,一会又去看看太平客栈。 都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和事。如果那伙人商人模样的人不是八路高官,那就说明那个八路军高官昨天没有到达东太平镇。而是在东面的某个地过了一宿。 也许是从其他地方过去了,也许是今天才到。从其他地方过境西去,那不是他们三个的监控范围,他们不负责任。如果那个八路军高官今天到达的话,那他就要死死咬住不放。 忽然,镇子北面传来鼓乐之声,小野连忙跑去观看,原来是一伙迎亲的队伍,正吹吹打打地向西北走去。 四个轿夫抬着一定空轿子,新郎官儿骑着一头大驴走在一边,后面是吹吹打打的乐队。还有几个管杂务的人跟在后面走。 小野不禁想到,用这个方法掩护过境倒是不错。但这伙人真是八路装的吗?他拿不准。那唯一的办法,就是跟踪。跟在这伙人后面,在想办法查清他们的身份。 但是自己跟踪这伙人,那东太平镇就没人监控了,怎么办? 井上和武田监视的那伙人,如果是目标的话,他们会留下一个人继续监视,另一个人会发出信号,很快就会有黑龙会的其他小组赶过来。 如果那伙人不是目标,他们也会尽快赶回东太平镇,那样,东太平镇就有人继续监视了,目标就不会从东太平镇溜过去。 如果这伙迎亲的人是八路军护送人员装扮的话,这样大摇大摆地从眼皮子底下溜过去的话,那小野就显得太无能了。 想来想去,还是应该跟踪这伙人。 小野跟在那伙迎亲队伍后面半里路的距离,向西走去。这伙人就是走路。看不出有什么反常的举动。也没有人交头接耳。 他们真的是八路军装扮的吗?如果不是,自己这样被带出很远,那不是太傻了吗? 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在半路开两枪试验一下,但又觉得不妥。 开枪的结果有两种,如果这是一般老百姓的迎亲队伍。开枪之后肯定是吓得一哄而散,那样不但暴露了自己,还没有什么收获。 如果是八路装扮的护送队伍,自己一旦暴露,八路这么多人,不会饶了自己,肯定是必死无疑。 开枪的不行,那就老老实实地跟踪吧。反正东太平镇一点可疑之处也没有。只有这个迎亲队伍有点可疑。 那迎亲的队伍出了镇子,直奔西北,那正是往西太平镇的方向。西太平镇是个灰色地带,八路安排从哪里经过还是狡猾狡猾的。 小野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你看那新郎官骑着毛驴,瘦瘦的,说不定就是猴子装的。 小野没看过猴子,但看过猴子的画像。越看那新郎越觉得像猴子。再看那那几个抬轿子的壮汉,好像也不是普通的庄稼人,肯定是那高官的保镖。那高官说不定这会正混在这伙人当中呢。 还有一种可能,那高官这会儿正坐在轿子里呢。这回可不能让他跑掉了 小野左分析右分析,越分析越觉得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于是信心满满地、不远不近地跟在那伙迎亲的队伍后面,向西太平镇而来。 二十里路,两个多小时就到了西太平镇。但那伙迎亲的队伍并没有在镇上停下,而是穿过镇子继续向前走去。 离西太平镇五里的地方,有一个村子,那伙迎亲的队伍,直奔那个村子。小野跟进那个村子,心中不由暗暗叫苦,我这是干的什么蠢事啊? 那村子里正有一家人在办喜事,那是个大户人家,里里外外张灯结彩,好多人在操忙。一见迎亲的队伍到了,便“噼噼啪啪”地放起了迎轿鞭。 那伙人放下轿子,被迎进屋里去了。 原来这是一伙真正的迎亲队伍,而小野竟然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跑了二十多里。小野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子。 没戏了,回去吧,回东太平镇找井上和武田去,也不知道他们跟踪的结果怎么样。 这村子里西太平镇五里路,走到一半的时候,小野突然感到内急,见路边有个树林子,便跑进去放松。刚脱了裤子蹲下,他的眼睛突然发亮了。 在这树林北面不到三百米处,有几个向西走的人,停下来,互相握手告别。 乡下庄稼人有握手的习惯吗?我小野总算没有白跑这二十里路啊。这会我算是跟定你们了。 没错,这几个人正是首长江老板他们。 今天早上,有人报告,三个鬼子中有两个跟踪扮成皮货商的队员去了。镇上只留下一个人。 这就可以断定,这三个鬼子并没有发现他们,而把那几个队员当做了重点侦查的对象。 范江当机立断,马上护送首长江老板离开东太平镇,赶去西太平镇和下一段护送的同志接头。 在队员们的干扰下,他们避开小野的监视,一行人出离太平客栈,一路平安无事,顺利抵达西太平镇,成功地联系到了下一站护送的同志。 首长江老板对他们的护送工作给予了肯定和表扬。 根据约定,范江和猴子几名队员,送出镇子几里路,确定没有尾巴了,才算最后交接成功。 这时首长江老板站下来,再一次和大家握手告别。然后跟着下一段护送的同志远去了。 范江松口气说:“我们的任务终于圆满完成了。” 肖飞说:“范大哥,还没有完成,我们还有一个尾巴没有斩掉呢?” 范江吃了一惊,看着肖飞说:“我说猴子,你是不是在吓唬大伙呀?” 队员们也叫道:“兄弟,你还有完没完呀?” 肖飞笑道:“把这个尾巴剁掉,就完了。” 第415章 小野入墓 话说郎小队护送首长江老板,来到西太平镇,这是他们护送的最后一站,。接下来的路程就由下一段的同志接手护送。 下一段护送的八路军战士也来到了西太平镇,双方接上了头。短暂停留之后,郎小队又向西护送了几里路,然后才辞别江老板和接手护送的同志,准备踏上归途。 一路行来,几多艰辛和凶险,现在任务圆满完成,大家心里都松了口气。正要往回走。突然飞冒一句话,让大家停下了脚步。“ 肖飞说:“还有一个尾巴没有斩掉呢,我们如果不把这个尾巴斩掉,他很快就会盯上首长。” 范江一脸的懵懂,看看和尚,说:“我说和尚,我们不是做到万无一失了吗?你发现有尾巴了?” 和尚也感到莫名其妙:“没有啊。从昨天晚上起,我们就从鬼子的视线中消失了,今天我们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情况,怎么突然冒出尾巴来的?” 肖飞说:“他是在两分钟前发现我们的。他现在就在南边那小树林里。” 南面一百多米处。有一个不大的小树林。 徐盛对肖飞说:“兄弟,你不能看见一个陌生人,就说是鬼子啊。” 肖飞笑笑:“怎么会呢?而且这个人也不是陌生人,我昨天就认识他了。他昨天晚上在太平客栈门口转悠,夜里在屋顶上飞过,我早就记住他的样子了。” 范江愣愣地看着肖飞,说:“你确定没有看错?” 肖飞说:“我确定没有看错。这人一米六五的个头,罗圈腿。头发浓密。天知道他怎么跑到这里的。” 范江说:“你怎么知道他是刚刚发现我们的。” 肖飞我看到他的时候,他不是尾随我们而来,而是从西面那个村子出来。一开始的时候,我没有认出是他,直到他走近了,我才发现他是熟人。那时候首长正和我们告别,那家伙就在树林里躲躲闪闪的。我为了不让下一段护送的同志没有什么负担,所以没有声张。” 范江点点头,说:“原来是这样。现在要确定一件事,发现首长的是鬼子一伙人,还就这鬼子一个人?” 肖飞说:“就他一个人。” 和尚对队员们说:“命令下去,控制那片小树林。在周围三到五里范围内搜索,看有没有其他日本人。” 隐蔽在旁边的队员们立刻行动起来,小树林立刻被包围了,其他队员则对外围展开搜索。 那鬼子小野看到那些人并没有立刻回去,而是站在那里说着什么。他心想我不跟你们在这耗下去了。我要去追踪你们那个大官了。 当他正想悄悄离开树林时,忽然发现。树林四周都有人埋伏,只要他一露头,说不定就会被一枪爆头。 小野心想,这下麻烦大了。怎么突然一下子冒出这么多人呢? 他当然不会知道,当他从西边那个村子出来时,猴子他们正好护送首长江老板也出了镇子向西走来。 那时肖飞已经看见他了。但还不能确定他是鬼子,等到走得近一点的时候,肖飞已经完全认出他来。 但肖飞没有声张。斩掉尾巴这事,完全是郎小队自己的事,没有必要告诉下一段护送的同志,省的他们内心忐忑不安。 时间不大,搜索的队员们都回来了,冬日农闲,田间无人,视野开阔,很容易就可以确定,周围再也没有其他日本人。 范江说:“既然就他一个人知道首长的行踪,那就叫他永远说不出来就行了。” 肖飞说:“大家小心,黑龙会里没有庸手,小心别着了他的道。” 和尚说:“树林外围的人原地不动,只要鬼子离开树林,立刻开枪击毙。其他人和我们进去搜索。” 那小树林不大,三十多亩地的样子。十来个人在里面反复搜索了几遍,并没有发现里面藏着人。 和尚说:“兄弟,你都从来都没看错过,这次兴许就看错一回,这树林里根本就没有人进来。” 徐盛说:“是不是我们还没有形成包围圈的时候,他就跑了呢?” 肖飞说:“都不对,他还在这树林里,只不过是我们没找到。” 和尚说:“就这么一点大的一片树林。只要有人,我们不会看不见。” 肖飞说:“就是因为我们没有看见他,所以才没找到啊。” 几个人都摇头说:“见鬼了,他会藏到哪里去呢?” 肖飞摆摆手说:“大家都别说话,我来听一下。”大家停止议论。肖飞运起无相内功,把功力凝聚双耳,听了一会说:“大家跟我来。脚步放轻,都别说话。” 这是一块没有开垦的荒地,长满大大小小的杂树,树林里还有十来座坟头。 有两座土坟是连在一起的,其中一座被搬迁走了,边上留下一个很深的坑。没有搬迁的这座坟,仅为年代久远,棺木已经腐烂,里面形成了一个空洞。但上面的泥土还没有坍塌。 夏天暴雨冲刷,把这座土坟边上的泥土冲到坑里,那里便出现了一个洞口。那洞口不大,正好被一丛小灌木遮住,不注意根本看不见。 肖飞带领大家轻轻来到土坟边,指指土坟。大家这才看到这里还有一个洞。 肖飞打个手势,示意正对着洞口这一边别站人,防止鬼子在洞里向外面开枪。然后抓起一把泥土,掷进洞里。 洞里没有一点动静。停了一下,肖飞又找来一块半截砖头,用上二成内力,“呼”一声掷进洞里。 “啊!”洞里传出一声惊叫,紧接着,“啪啪!”射出两枪。 队员们就要开枪,肖飞摆摆手,示意二钉。 二钉端起硬弩,“噗!”地一声一支黑色短箭射进洞里,洞里传出“啊!”地一声嚎叫叫。 肖飞说:“再来一支!”二钉又射进一支短箭,洞里再无声音。 肖飞侧耳倾听一会,确认洞里再也没有活人的呼吸声,说:“行了。完事了。” 范江说:“嘿!这鬼子地方选的不错,死了正好是入土为安了。” 队员们说:“将来这家要是迁坟的话,打开一看,里面多出一个尸骸来,该怎么办哪?” 大家都笑起来。 肖飞说:“那就不是我们的事了。” 范江:“大家一起动手,把洞口堵上。”郎小队就每人挖泥,封死了洞口。 范江这才转过脸对肖飞说:“猴子啊,你就是郎小队的眼睛和耳朵啊。好了,现在才算圆满完成任务。刚才这家伙的枪是在洞里开的,声音不大,周围老百姓应该没有受到惊扰。我们回去吧。” 郎小队分成几拨,分别回到西太平镇。大家吃了点东西。然后大家分散在镇上搜索侦查,发现了一些可疑的人在各处晃悠,但都是没头苍蝇一样瞎转,根据这些迹象,可以确定没有人知道首长行踪。 至此,这次护送首长过境的任务才算圆满完成。 大家返回东太平镇。天时已经不早,任务完成的好,大家心里轻松。没事就在街上溜达。 肖飞对徐盛说:“看见那两个人了吗,就是昨天晚上监视周记老店的鬼子,现在正在寻找他们的那个同伴呢。” 肖飞说的没错,那两个家伙真是井上和武田,他们正在街上急急忙忙慌慌张张地寻找着小野。大家也不去管他们。就在镇上歇了,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夜好觉。 第二天早上,大家不慌不忙起床,不慌不忙吃了早饭,然后向回赶。 他们知道来时的路上肯定有鬼子在忙乱。不想多事,所以绕一下,改走其他道路匆匆向东而来。 下午时,他们来到一片荒野里,肖飞对和尚说:西北方向有一队人马开过来了。“ 和尚说:“大家卧倒隐蔽!” 时间不大,北面有一支队伍穿过一个村庄,正在跑步前进。队伍有一百多人,看样子是一个连,越走越近,看到了一片灰色的军装。原来是一支八路军的队伍。 那边的人也发现了郎小队,有人喊:“你们是什么人?” 和尚说:“我们是特委郎小队的?你们是那一部分的?” 肖飞大叫:“那不是洪峰大哥吗?” 那人大叫:“是猴子兄弟啊。” 原来是和项湖支队一起上升为正规军队的另一个连队,连长正是那次比武大会和肖飞相识的洪峰。 大家跑到一起,高兴的不得了,好多都是熟人,久别重逢,倍感亲切。 洪峰对范江立正敬礼:“报告首长,我是八路军0团0营第三连连长洪峰,请指示。” 范江说:“稍息,你们这是干什么去?” 洪峰说:“报告首长,我们去支援志远的独立连。” 肖飞吃了一惊。说:“志远他们怎么了?” 洪峰说:“嗨!别提了,先是得到情报,说有一个小队的鬼子要经过东面那片丘陵,正好志远的队伍在这边活动,上头便命令他们去打个伏击。后来才知道情报错了。鬼子不是一个小队,而是三个小队,而且还有机枪小钢炮什么的。所以命令我们火速赶去支援。” 肖飞十分着急地说:“这下志远的队伍危险了!” 第490章 大河断案 肖飞和白玲在齐王街,胯夫桥和韩侯祠游览凭吊一番,不免心生感慨。一代名将,千古英雄,三十三岁为小人所害。千秋功罪,谁人曾与评说? 二人离开韩侯祠,正想去寻找罗大河,不料跑来一队警察,把二人团团围住。 原来是周武那厮把肖飞和白玲告了。肖飞说:“你们来的正好,我们被周武打了,正想报案,另外我还要找你们的大队长罗大河。” 警察问:“你认识我们大队长吗?” 肖飞说:“大队长他父亲让我带话给大队长,你们说我认不认识他?” 一个警察说:“你看,那不是我们的大队长来了吗?” 肖飞和竹白玲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警察,在一群警察的簇拥下,正向这边走来。 众人闪开一条路,那高个子走到近前说:“发生什么事了?” 一个警察报告说:“报告大队长,抓到两个打架斗殴的嫌疑人。” 另一个警察说:“正是周武投诉的那两个人,肖一和肖青。” 肖飞用默听法说:“妹妹,这就是罗大河了。” 白玲说:“应该是,看样子这人还不错。” 肖飞说:“等会咱们把话对他说清楚,如果他对我们不客气,我们就打倒他们离开这里。” 白玲说:“好,我们就这样办。” 二人暗中说好了应对的计划。猴子满脸堆着笑容,对罗大河说:“大队长。我们是令尊罗满仓爷爷派来传话给你的,我们随着送嫁妆的牛车一起进城,就来找你,结果遇上一点小事。” 白玲说:“我们不会给大队长天麻烦,你秉公处理就是,我们服从。” 罗大河并不搭话,国字脸上一直没有表情。这时候,转身对警员们说:“你们这事办的!在大街上能办事吗?你们继续去巡逻吧,这件事我来处理。” 先前那一帮警察答应一声,巡逻去了。罗大河说:“这里到城南警务处不远,二位跟我来吧。” 肖飞对白玲说:“我们且跟他去。看他怎么说。” 白玲说:“我感觉没有事,我们跟他去。” 清江是一个中等城市,比县城大多了,除警察局,各城区还设立警务处。各警务区发生的一些小事件,在警务处处理一下就行,不必大事小事都回警局。 城南警务区就是这样的一个警务单位。临街有几间办公用房,后面有个小院子,有个小食堂,还有一些房间是警员们休息的地方,有两间是临时关押犯人的地方。 值班警察见大队长带人进来。连忙迎接。 罗大河在一张桌子后面坐下,指指对面的板凳,对肖飞和白玲说:“二位坐吧。我也接到周八家的投诉,说他儿子周武和家丁在街上被人打了。现在二位来说说当时的情况。” 罗大河挥挥手,其他警员退出去,各忙自己的事情。屋里只剩下罗大河和一个做记录的警员。 罗大河对记录的警员说:“我刚才问了,这男的叫肖一,女的叫肖青,男的二十岁,女的十九岁,是城西肖大庄人,进城来购物。你先把这些记上。” 那警员就低头书写。肖飞用默听法对竹青说:“知道他把我们说成肖大庄人是什么意思吗?” 白玲说:“他要说我们是罗家铺人,就有包庇我们的嫌疑,落人口实。” 肖飞说:“正是这样,他这是向着我们呢。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向着我们。” 白玲说:“我们看他接下来怎么处理。” 警员记录完了。罗大河说:“你们和周家的人打架了?” 肖飞说:“不是打架,是我们被打了。” 罗大河看了看肖飞,说:“说说当时的情况。” 肖飞就讲述当时的情景。那时他们在路上行走,遇上一个叫周武的少爷,带着三个家丁,围堵他们,并用下流的语言调戏民女肖青。后来,周武上前摔打肖一,自己不慎摔倒,把嘴唇跌肿。 罗大河说:“你是说,周武自己摔倒,把嘴唇跌肿了?” 肖飞说:“对,正是这样。当时我已经被他摔倒在地,可能他用力太猛,站立不住,一下摔倒,把嘴唇跌肿了。” 罗大河说:“接着说。” 肖飞就继续介绍。 接下来,周武带三个家丁对肖一进行围殴。其中一个家丁一脚踢在路沿上,把自己踢伤。肖一在他们的围殴之下,没有还手。 罗大河说:“你被他们打倒在地吗?” 肖飞说:“是啊,我倒在地上。” 罗大河说:“你是说,他们三个打你一个?” 肖飞说:“是啊,他们对我拳打脚踢。” 罗大河说:“你没有还手?” 肖飞说:“我是外地人,哪里敢还手呀?” 罗大河说:“打出伤痕了没有?” 肖飞说:“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伤了。” 罗大河说:“我来检验一下。”起身来到猴子面前,装模作样看了一下,转身对记录的警员说:“记上,经检验,肖一左腿和后背,各有淤血青紫一处,属于轻微伤害。” 警员便埋头记录。 肖飞看看白玲,不由心中暗笑,原来他们是这样办案的。 罗大河回到座位上,面无表情地说:“肖一,接着说。” 肖飞又开始讲述。周武没有抢到民女,离去后,又带来十几个家丁,除了说些下流话,还喝令家丁上前强行带走肖青。双方争执一会,达成协议,要肖一给家丁牛二打三拳。于是,牛二就打了肖一三拳。但周武还是不答应,家丁孙志又打了肖一一掌。各自离开。 罗大哥说:“牛二什么样?“ 肖飞就把牛二描绘一番。 罗大河说:“说说孙志的情况。” 肖飞就把孙志描绘一番,特别指出,孙志会武功,他的火焰掌更是非常厉害。 罗大河说:“肖一,肖青,你们被打的时候,和他们对打了吗?” 肖飞说:“没有的事,我们是外地人,被打的时候,不敢还手。” 罗大河看着白玲说:“肖青,你们一直没有还手吗?” 白玲说:“我们是外地人,怎么敢得罪当地人?被打时一直不敢还手。” 罗大河说:“你们说的这些情况,有人可以作证吗?” 肖飞说:“路人张三,李四,王二可以作证。” 罗大河说:“肖一,一个力气大的,一个会武功的,打了你,有伤痕吗?” 肖飞说:“,这里,这里,都被打伤了。” 罗大河又看了一下肖飞是的身体,对记录的警员说:“记上,经检验:肖一胸口腹部有碗口大青紫淤血,属于钝物强力撞击所致。属于中轻度伤害。” 警员埋头书写,一句话不说。一会儿,放下笔来。 罗大河说:“写好了?” 警员说:“写好了。” 罗大河说:“二位按个手印吧。” 肖飞和白玲在自己肖一和肖青名字下面按了手印。 罗大河对警员说,写一份裁定书。警员重新拿过一张纸,拿起笔来,罗大河口述: 本队警员于一月二十日早晨八点例行巡逻中,接市民周武报案,言其于晨练中遇村民肖一肖青,括号,女,括号,二人进城购物。双方因语言不合,发生斗殴,周武嘴唇被打肿。本队于九点许,在街上缉得肖一、肖青二人,并将二人带回城南警务处问讯。 经查,市民周武带家丁三人,遇村民肖一肖青,出言挑逗肖青,发生争执。后周武与家丁三人和肖一发生肢体冲突,成围殴之势。遂罢。 半小时后,周武又带家丁十余人截住肖一肖青,再次挑衅,并指使家丁牛二打肖一三拳,家丁孙志打肖一一掌。致肖一胸部腹部淤血青紫。 结合当时现场围观者张三、李四、王二证言,本队认定上述事实清楚,准确。 裁定:周武率家丁,遇村民肖青,出言轻佻,行为不端。肖一当忍不忍,好勇斗狠。责周武自检自律,管束家丁。责肖一反躬自省,常念韩侯。双方轻创微伤,各自疗养。 清江市警察局巡警大队,大队长罗大河,西元一九三九年一月二十日。 记录的警员说:“写好了。” 罗大河说:“我来签字。”他在裁定书上写了自己的名字,然后盖上图章。对那警员说:“你去补上张三、李四、王二三份证词,将此案文件归档。” 警员说:“是,我马上就办。”警员收拾好东西,出去了。 罗大河一招手,跑进来一个小个子警员,罗大河对他耳语几句,小个子警员跑出去了。 其他警员都进来了,罗大河说:“肖一肖青,你们的案子结束了,可以离开了。” 肖飞想起罗满仓爷爷还有话没对罗大河说呢,就说:“大队长,还有……” 罗大河挥挥手:“二位不服裁定,可以上诉。” 肖飞还想说什么,一个警员说:“还不走啊?这里不管饭的。” 肖飞和白玲互相看看,这就走了?还有话要说,怎么不让说了?算了,不让说就不说,反正也不说什么重要的话。 二人出了警务处,正打算离开。忽听身后一个警察说:“你们俩别走!” 第491章 小巷深处 话说肖飞和白玲出了城南警务处,走出不远,那个小个子警员追出来说:“二位等一下。” 肖飞说:“大哥,你还有什么事吗?” 小个子说:“我们大队长要我带二位先避一下。你们现在走在大街上很危险。” 肖飞说:“我们被人欺负了,你们警察不是处理了吗?” 小个子说:“现在街上有三伙人在抓你们。一伙是周家的家丁们,一伙是城防司令部的鬼子们,还有一伙就是我们警局的警察。” 肖飞苦笑笑说:“我们一来就成了清江市的大敌了,这让人感到十分荣幸。” 小个子说:“先别说这个。二位跟我来吧。” 小个子说完,就前头走了,肖飞和白玲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觉得暂避一下也好,省得正事没办,就在大街上打打杀杀。于是便跟着小个子警察后头走去 小个子带着肖飞和白玲,穿过几条街道,走进一个很深的小巷,在一家门上拍了三下,一个中年妇女放开大门,看到小个子,说:“刘兄弟,请进吧。” 小个子说:“二位请进吧。” 三个人随着妇女穿过小院子,进了客厅,这里像是一个饭店的厅堂,摆着几张吃饭的八仙桌和板凳。肖飞觉得奇怪,在这小巷深处,关起门来能开饭店? 小个子对妇女说:“苗大姐,这时我们大队长的客人,在你这休息一下,我们大队长马上过来。” 那妇女说:“放心吧,兄弟,我会安排好的。” 小个子走了。妇女走来说:“我叫苗条,你们怎么称呼?”肖飞说:“我叫侯志方,这位叫秦竹。我们可以叫你苗大姐吗?” 妇女一脸微笑说:“好,你们就叫我苗大姐吧。你们先在这休息一下,等会罗大队长就来陪你们说话。跟我来吧。” 肖飞和白玲随着苗条从一个小偏门,出了厅堂,后面还有一个小院,苗条带领二人进了一间客房。苗大姐提来一个暖壶,为二斟上茶水。笑笑说:“兄弟,妹子,歇会吧。” 然后无声地退出去,屋里只剩下白玲和肖飞。这里很安静,大街上的喧闹一点也听不到。客房里正好有两张床。肖飞朝一张床上一趟。说:这地方不错,适合睡一觉。” 他们连夜行军一百多里,来到清江又遇上这么多事。一直没有休息。肖飞说:“妹妹,你也躺下,歇会。” 白玲在另一张床上,和肖飞对面,正好说话。 肖飞说:“妹妹,我们进了清江,几个小时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们来梳理一下。” 白玲回想起罗大河对这案件处理,不由轻轻笑了,说:“我看出来,这个罗大河对我们并没有恶意。” 肖飞说:“从他对所谓斗殴案的处理上,可以看到他是明显偏向我们的。” 白玲说:“他偏向我们,但还不让自己担责。他们抓到我们的事,是瞒不住的,很快鬼子和周八家都会知道,如果问起来,他们就把那些口供笔录和旁证材料拿出来,鬼子和周八家就不能拿他怎么样。” 肖飞笑笑说:“伪警察也是警察,玩这个玩得烂熟。” 白玲说:“刚才那个小个子说,满大街都在抓我们,他把我们带这里,应该是保护我们的意思。可我不知道,这么一点小事,怎么会惊动鬼子?” 肖飞说:“你忘了一个信息吗?周八爷的女儿嫁给了鬼子的城防司令麻生太郎,我们不是随着拉嫁妆的牛车进城的吗?” 白玲说:“明白了,这个周八爷成了麻生太郎的老丈人,难怪周武少爷在大街上那么横行霸道,也难怪一件小事周家就可以调动鬼子满城抓人。鬼子世道真是黑暗。” 肖飞说:“看来这个周八爷是清江的汉奸加地头蛇。势力不小。我们如果有机会,就来一次为民除害,” 白玲说:“现在的问题是,作为巡警大队长的罗大河,为什么不偏向周武,反而偏向我们呢?” 肖飞说:“也许是,罗大河还有些正义感,看不惯周家为虎作伥的样子。但这样说很勉强,我自己也感到这说法没有说服力。” 白玲说:“所谓正义感这东西,在伪警察这里很虚无。他不会因为正义感,就得罪鬼子和周家,毕竟孰轻孰重,他比我们清楚。” 肖飞挠着头说“现在的事实是,罗大河正在保护我们。你说不为正义感,那又是为什么呢?” 白玲说:“那肯定是另有隐情,是我们不知道的隐情。” 肖飞动动身子,让自己睡得更舒服一点,他说:“不想这些,反正这里很好,安静,舒服,安全。“ 白玲说:“还有一个问题,这里是什么地方?苗大姐是个什么人?她和罗大河是什么关系?” 肖飞说:“这些都不知道,如果这些和我们的任务有关系,我们就要弄清楚,如果没有关系,我们就不管他,我们不可能把世界上的事都弄得一清二楚。” 白玲忽然说:“飞哥,我觉得罗大河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机会。” 肖飞说:“什么机会?” 白玲说:“我们可以通过罗大河,直接见到大哥,他不就是这里的警察局长吗?” “对呀!”肖飞兴奋地说:“如果我们直接去警察局大门上找大哥,那会弄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现在我们通过罗大河,人不知鬼不觉就可以见到大哥了。” 肖飞说:“我们认定大哥就是山鹰。” 白玲说:“我们来清江的目的就是调查山鹰。” 肖飞说:“我们不必绕圈子,直接找大哥谈。” 白玲说:“真是好主意,等会罗大河来了,我们就让他安排和大哥见面。” 肖飞忽然情绪又低落下去:“妹妹,我有些怕。” 白玲说:“哥你怕什么?” 肖飞说:“万一我们查明,大哥是叛徒呢?那怎么办?” 白玲轻轻叫道:“哥,不许瞎想,大哥不会那样的,我们要对他有信心。” 肖飞不由双手合十,喃喃念道:“菩萨保佑……” 正聊着,外面有人敲门。二人坐起身来。肖飞过去开了门,身穿便装的罗大河走进来:“让二位久等了。” 肖飞说:“罗大队长,听刘兄弟说:满大街都在抓我们。而罗大队长把我们藏到这里,显然是保护我们的意思。请问大队长,你为什么要保护我们。” 罗大河说:“还没有发生这事之前,我和给周八送嫁妆的本家侄儿罗青山和显贵二哥一起吃了早饭,家里来人,都会找我的。他们告诉我,你们治好了我父亲几十年的老病。我当然应该感谢你们。” 肖飞说:“我们那是举手之劳,不需要大队长挂在心上的。” 白玲也说:“罗大队长,这真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原来是这个原因,肖飞白玲倒把这件事忘了,看出罗大河是个有恩必报的人。这人不错。 罗大河叹息说:“我不能在家尽孝,经常为此感到自愧,早就想不干这个狗腿差事,这大小也算是个汉奸,可是家父不答应。” 肖飞觉得好奇。他说:“老人家为什么一定要你为日本人办事呢?” 罗大河摇摇头说:“他的理由很奇怪。他说,我们不干也会有人干,别人了这个差事会做大量坏事,老百姓遭殃。我来干呢,可以少做坏事,多少能给老百姓一点活路。” 肖飞笑了,说:“老人家从这个角度看问题,还真是这个理。” 罗大河说:“家父也时常叹息,我们罗家背了个汉奸的骂名,骂就骂吧,我们对祖宗不亏心就是。”说着,罗大河一脸难过地低下头去。 白玲说:“罗大队长这叫另一种方式的抗日。只是不被人理解,还要担一个不好的名声,能做到这一点,还是挺不容易的。” 肖飞说:“我们来的时候,老人家要我们告诉你,要你什么时候回去,带一个水鳖子回去,家里那个坏了,不能用了。” 罗大河说:“谢谢二位。你们可以在这里过些日子,等这一阵子风头过去了,我送你们出城。” 肖飞看了一下门外说:“这里安全吗?” 罗大河说:“兄弟有话尽管说,这里很安全。” 肖飞说:“我们向罗大队长打听一个人。就是你们警局的。” 罗大河说:“警局的人我都认识,你打听谁?” 肖飞说:“你们警局有姓肖的吗?” “姓肖的?”罗大河皱着眉头,想了一会,说:“没有,警局还没听说有姓肖的警员。” 肖飞朝白玲看了看,说:“罗大队长,你们警局真的没有一个姓肖的吗?” 罗大河挠着头说:“除了我们局长姓肖,别的真没有姓肖的了。我说,你不会找我们局长吧?” 肖飞说:“肖雨?” 罗大河说:“对呀,我们局长是叫这个名字。你认识我们局长?” 肖飞说:“请你告诉我,怎么才能见到你们局长。” 罗大河说:“除非你说清楚你是谁,你找局长有什么事。局长觉得可以见你了,你才可能见到他。” 肖飞说:“请罗大队长带个话给你们局长,就说沭城县的侯志方和秦竹有要事求见。” 罗大河说:“二位在这里稍等,我这就去给你传话。” 第418章 分段切割 话说郎小队抢先进入乱葬坑,打了一排枪,消灭了十几个鬼子,然后迅速撤离,在北面和西面的鬼子还没有回合的时候,跳出鬼子的包围圈,快速迂回到北面鬼子的背后,和志远洪峰两个连队形成对鬼子的南北夹击之势。 这时候,郎小队三十多人,个个是神枪手,志远和洪峰两个连队二百多人,还有机枪小钢炮等重武器,鬼子一个小队五六十人。 鬼子在八路军前后夹击的猛攻之下,一个小队的鬼子根本挡不住这强大的攻势,战斗打响不到十分钟,八路军两个连就成功跳出了鬼子的包围圈。 其实,鬼子的包围圈还没有完全合拢,还没有形成合围之势,而且东、西、南三面的鬼子还远在射程之外,他们对八路军成功突围,也只能干瞪眼,没办法。 指挥鬼子这次袭击行动的是中队长佐藤十四郎。这是一个狂妄的家伙。他的中队在侵华战场上还没打过败仗。 佐藤得到的情报是,昨天八路的独立连在那片丘陵伏击了皇军的三个小队,这三个小队全军覆灭。 佐藤大大的不服气,在敌我兵力相当的情况下,皇军怎么会输? 佐藤接到袭击独立连的命令时,决心要替皇军挽回这个面子。而且他非常自信,他的中队完全有能力全歼独立连。 他接到的情报是,昨天在丘陵伏击的八路军一个连队,晚上宿营在曹渡村。于是率部连夜赶来,在天一亮的时候,包围曹渡,把这伙八路军和全体村民全部杀死,一个不留! 从兵力上说,他的中队有二百五十多人。独立连只有一百多人,双方兵力相差二倍。 从装备和战斗力上来讲们八路和皇军相比,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但佐藤看到曹渡村里冲出来的八路不是一个连,而是两个连的兵力是时,心里暗暗吃惊:“八格牙路!情报错了!” 这一来,双方兵力差不多了。但佐藤并不在乎,一股傲气在心中升起。两个连又怎么样?八路还不是冲出包围圈逃跑了吗?” 不能让八路轻易跑掉!接下来将是一场追击战,虽然不一定全歼八路这两个连,但把他们打乱,打残还是有把握的。 佐藤一挥指挥刀,发出了追击的命令。 鬼子们本来打算把八路军和曹渡的老百姓一齐杀光的,现在顾不上杀老百姓了。三个方向的鬼子分头向北面追去。 突然,乱葬坑里响起一阵枪声,西面和南面追击过来的鬼子纷纷倒下。八路不是突围逃跑了吗?怎么这里突然出现一小股八路? 佐藤笑了:“八路狡猾狡猾的,小部队阻击,掩护大部队逃跑?八路军良心坏了坏了的,不管他,继续追击!” “前进!”佐藤发出命令,催动队伍继续向前。 但坟场里的八路军奋勇阻击,几十支步枪不停打响,每一排枪打出,都有鬼子倒地。 佐藤这才发现事情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他们遇上八路军的神枪手了。佐藤感到头发大,事情麻烦了。如果继续向北追击,让这班神枪手由着性子打,自己的队伍将大量减员,士兵打没了还玩什么玩? “卧倒!”佐藤吼叫一声,鬼子们立刻趴下。 这时只有东面一个小队的鬼子,还继续向北追去。 这不仅是因为他们远在射程之外,八路军阻止不了他们,在肖飞的计划中,他们也是有意被放过去的。 很快地,他们已经远离佐藤的大部队。那个小队长生性多疑,他已经看到,八路军虽然在逃跑,但他们的力量可不小,两个连队二百多人。 这时,西面和南面两个小队被八路阻挡住前进不了,只有自己一个小队可以追击,如果八路军设下圈套,自己一个小队孤军深入,被八路军包围起来,就不那么好玩了。 正在犹豫不决时,北面被打散的那个小队还有二三十个鬼子,也跑来和他们聚齐,这一来力量就大了,也有底气了,两个小队长一商量,决定继续追赶。 一声令下,七八十个鬼子,加快速度,向北追去。 兵败如山倒,八路还在继续奔逃。鬼子们看到沿途有八路军丢弃的步枪,背包,干粮袋,更加确信,这伙八路是真逃跑。败兵不管有多少人,也是没有战斗力的。看八路军拼命逃跑的样子,说他们会有什么阴谋,真是想多了。 于是,这两个小队长来劲了,举着军刀,哇哇叫着,催动鬼子,一边开枪,向北追赶而来。 且说在乱葬坑阻止鬼子前进的正是郎小队。他们配合志远和和洪峰两个连成功跳出鬼子的包围圈之后,很据计划,立刻飞身返回乱葬坑。 他们的任务是阻止鬼子的两个小队向北追赶,而放过东面那个小队,让他们去追赶,这样就把佐藤的队伍切割成两段。然后分割包围,各个击破。 任务很重,也很危险。必须拖住佐藤,才能保证住院和洪峰两个连队顺利围歼那个追击的鬼子小队。“ 这些鬼子虽然在兵力上是他们的好几倍,但郎小队占据了有利地形,更加上他们枪法精准,枪一响,就有鬼子呈批倒下。 这是佐藤不能不顾忌的。如果他指挥部队继续追赶逃跑的八路,留给这伙八路两三分钟时间,郎小队每人就可以开十枪,他的这两个小队就得减员一半以上。 那这仗还怎么打? 要想追赶逃跑的八路,首先要消灭这伙断后的八路。于是佐藤命令队伍停止追击。组织对乱葬坑发起冲锋。 箫箫和肖飞趴在一个坟头后面。战斗一打响,箫箫就一直不离肖飞左右。这时她看猴子小哥哥一枪一个鬼子的打,而自己开了两三枪才能打倒一个鬼子。忍不住说:“猴子小哥哥,告诉我,你怎么打得这么准的?” 肖飞说:“你太性急了。越想打到就越是打不到。” 箫箫说:“那怎么办呀?你教我嘛。” 肖飞停下射击,回身躺在土坟坡上,看着箫箫说:“用内功,找感觉。” 箫箫趴在肖飞身边,“咯咯”笑起来:“打枪不用力,干嘛用内功。” 肖飞说:“不是发力,是要手稳,要心静,要加强眼力和听力。你试一下。” 箫箫对于武学,一点就通。她吸一口气,内功运行起来,立刻内心宁静下来,抬手一枪,一个鬼子应声而倒。 “小哥哥,这方法真灵啊!”箫箫高兴地跳起来。 “卧倒!”一把按倒箫箫,几颗子弹呼啸着飞过去。 肖飞脸都吓的变了色,生气地骂道:“你刚才小命差点没了,知道吗?” “他们没打到。”箫箫“咯咯”一笑,伸伸舌头做了个鬼脸,猴子小哥哥这么关心她,她开心极了。 肖飞招招手,箫箫靠近他身边,他说:“小妹妹,打仗这事,比任何事都要专心。不能闹着玩,不然马上就可能没命了。” 箫箫见肖飞一脸的严肃,吓得不敢再玩闹,连忙专心去瞄准开枪。能个小哥哥一起打鬼子,是她嘴最开心的事。 “哒哒哒哒!”突然鬼子的几挺机枪对着乱葬坑疯狂扫射起来,那子弹打在坟头上,像下冰雹一样。“噗噗”乱响。 鬼子兵在机枪的掩护下,向乱葬坑发起了冲锋。 肖飞一把按住箫箫。说:“你别打了,趴在这,别伸头。”箫箫虽然武功高强,但对于枪战却没有丝毫经验。 箫箫说:“那我不是没有事了吗?“ 肖飞说:“听话,趴着,别动!“ 和尚喊道:“猴子兄弟,打掉鬼子的机枪。” 肖飞说:“是!” 不用瞄准,仅凭听声音,便已经锁定机枪的方位。抬手一枪,“啪!”一挺机枪打哑了。 “啪!”又是一枪,另一挺机枪也哑了。 还有两挺机枪也被别的队员打哑了。 没有了机枪的威胁,队员又不慌不忙瞄准了打,枪声虽然不太激烈,但那鬼子却成片地倒下。 佐藤急了,“哇哇”狂叫,连忙命令停止冲锋,又退回了原处。每人趴在地上。 双方又在远距离对射中。郎小队占据坟场,地势非常有利。大大小小的坟头,小沟土坎洼地,都是天然工事,还有树丛灌木遮挡视线。鬼子几乎连郎小队的影子都看不见。 对射中,不断有鬼子被打死。 这时候,追赶八路的那队鬼子已经追出了很远。最后连影子都看不见了。听那枪声,也是在二三里以外响起。 佐藤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他能做到中队长,战术方面自然有两下子。他很快想到,这不会是八路军的诡计吧?那两小队长都是笨蛋,脱离大部队去追击,被八路军包了饺子怎么办?太危险了。 佐藤心中着急,决定再发动一次更猛烈的攻击,抓紧结束这里的战斗,便可以赶去支援那个远去的小队。 他把四挺机枪重新配上机枪手,还有两门小钢炮也对准了乱葬坑,喊一声“放! 机枪“哒哒哒哒!”狂叫起来。 小钢炮“咚咣”“咚咣”地响起来。坟场里腾起一大团一大团的浓烟。 佐藤军刀一挥:“前进!”鬼子便铺天盖地向乱葬坑扑来。 第419章 分割聚歼 话说佐藤见一个小队向北追击八路军,一会就没了踪影,内心不由暗暗着急。 他知道那些貌似逃跑的八路军有二百多人,而自己的部队只有七八十人,双方的兵力相差三倍多。 只要八路军没有笨到家,回过头来,把这七八十人围起来打,八路军的战斗力再不行,那也够受的。 就说八路军不能把这些鬼子全部歼灭,但鬼子遭受的损失也是不可承受的。 但现在两个小队被这伙神枪手缠住了,不把这些八路军的神枪手消灭,根本就无法脱身。 佐藤疯狂了,举着战刀,哇哇大叫。鬼子在佐藤的指挥下,轻重武器一齐开火,一百多个鬼子疯狂地扑向那个范围不大的坟场。 但奇怪的是,坟场里连一枪也没有还击,鬼子一路冲过去,那里头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一百多个鬼子没有受到一点阻挡就攻占了坟场攻。再一看,那里空空如也,连个八路军的影子也看不见。一风吹过,白杨树叶发出“飒飒”的响声 不知什么时候,这伙八路军已经撤走了。 这时候,郎小队凭借自己极快的速度,正赶去支援志远和洪峰两个连队。 那七八十个鬼子死死叮住前面不远处那些逃跑的八路军不放。不断见到有丢弃的枪支、背包,而且远远看去,那些逃跑的八路军一副溃不成军的样子。 这更让鬼子们坚信,这是真正的溃逃,不会有诈的。 一转眼,鬼子们已经追出了五六里路,忽然面前的八路军不见了。 两个小队长正在疑惑,突然,前面响起激烈的枪声,原来那些逃跑的八路军得到了一个有利的地形,他们全部隐蔽在一条小沟里,正向鬼子们开枪。 “前进!”两个小队长一声令下,鬼子们向前冲去。 突然,他们的背后也有枪声响起,左面和右面也同时响起枪声。两个小队长一看,四面都有枪声,他们被包围了。 突乎其来的陷入八路军的包围之中,鬼子乱做一团。也不知道向那个方向开枪。与此同时,八路军四挺机枪分别从四个方向,朝中间猛烈扫射。 “哒哒哒哒…… 就在极短的时间内,鬼子们成片倒下。 “卧倒!”小队长大喊一声,鬼子们立刻趴在地上。但这里是一片收获过后的农田,没有任何可以藏身的地方。就是卧倒了,那也只是目标缩小一点而已。那子弹还是雨点一样落在鬼子群中。 这时候,八路军的两门小钢炮也打响了:“咚咣!”“咚咣!”一声声爆响,升起一团团浓烟。 炮弹在鬼群中连续炸响,直炸得鬼子血肉横飞。 这时候鬼子的两个小队长才想到应该突围,他们还有四五十个人,把力量集中在一个点上,八路军还是挡不住他们的。 而且应该向南突围,他们从南面追来,在他们的身后还有佐藤中队长带领的两个小队。佐藤不会不管他们,一定会带队伍来支援他们的。 于是两个小队长指挥鬼子们,跳起来向南面冲去。同时两挺机枪也响起来。 鬼子们分析的的没错,八路军的包围圈的确很难挡住这几十个鬼子不要命的猛冲。 但活该鬼子们倒霉。正在这时,郎小队正好赶到,一看鬼子正在组织突围,立刻找到掩体,手中的枪同时打响。 三十多个神枪手突然加入战斗,情况立刻就大不一样。一排枪响过,鬼子就倒下一片。 和尚喊:“猴子兄弟,打掉机枪!” 肖飞说:“好咧!”抬手一枪,鬼的一挺机枪哑了,连续又是一枪,鬼子的另一挺机枪也哑了。 志远喊道:“狠狠打!”战士们加强了火力, 肖飞对志远喊道:“抓紧结束战斗。你看南面,佐藤带着两个小队冲过来了。” 果然,南面二里里处,佐藤带着一百多人向这边赶来,不要二十分钟,就会赶到这里。 这时候,鬼子还剩下五六十个,伏在一片洼地里顽强抵抗。 志远大喊:“同志们,加强火力,狠狠打!” 四挺机枪,二百多支步枪,对着鬼子狂射。 鬼子被四面包围,根本没有死角。即便是趴在地上,还是免不了挨枪子儿。一波打击之后,鬼子大量减员,剩下三四十个人。 志远和洪峰命令部队缩小包围圈。很快,鬼子便被包围在一百多米的范围内。 突然,一个白色的身影,像一只大鸟飞落在鬼子群中。那正是箫箫! 肖飞大吃一惊,大喊:“箫箫!”也飞身跃进鬼子群中,二人身形快如闪电,一剑一箫,所向披靡。 志远大喊:“停止射击!” 和尚大喊:“郎小队,冲进去!”郎小队跳起来,端着步枪,冲进鬼子群中。他们可个个都是绝顶高手,近身肉搏是他们的强项。 志远喊:“大彪哥,我们上!”志远和王大彪也是武功高手,挥舞单刀冲进鬼子群中。步兵刺杀遇上中国功夫,只杀得鬼子哭爹叫娘。 连长洪峰也端着步枪,加入了战团。 箫箫一身白衣,飘飘洒洒,却快如急电,手中黑色竹箫,上下翻飞,向着尖利的哨音,只要遇上鬼子,没有一个能逃得活命。 肖飞手使吴钩剑,只见黑光闪动,一招攻出十五剑,鬼子一个照面,身上就留下好几个血窟窿。 只听战场上喊杀声震天,刀枪撞击乒乒乓乓,刺刀闪耀着白光,喷冒血光。只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二三十个鬼子,都是野战部队的士兵,哪里能抵挡得住着几十个高手的搏杀。也就是几分钟时间,鬼子一个不剩地全部被消灭! 有一个鬼子,被剁掉一支胳膊,还坚持着爬起来,试图逃命。箫箫单脚挑起一支步枪,伸手接住,“呼”地一声投掷出去。那步枪很快追上鬼子,闪亮的刺刀贯胸而过。那鬼子前扑而到,枪刺插在身上还乱晃荡。 一次血战,突然结束了。 范江喊道:“洪连长。赶快带战士们打扫战场,那两挺机枪还有两门小钢炮归你们使用,战士们枪不好的全部换成三八大盖。五分钟结束。” 洪峰说:“是!” 洪峰一声令下。一百多个战士“呼啦“一声冲进场中,各自换上新的装备,备足弹药。洪峰立即组建了两个机枪班和两个炮兵班。 范江高声喊道:“肖连长和洪连长,按计划撤出!” 志远和洪峰一声令下,两个连分别向两边撤走。一转眼,战场上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只留下一地横七竖八的鬼子尸体。 再说佐藤带着一百多人,火速向这边赶来。他已经知道中了八路的诡计,如果这两个小队被八路包围吃掉,那他的兵力就损失了一半,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奇耻大辱。更令他沮丧的是,今天能不能带领残部撤出战斗,都是未知数。 他喝令队伍以最快的速度前进,只要合兵一处,八路想吃掉他,就不那么容易了。 已经看到双方开战的地方了。听到那枪声激烈地响着。佐藤心里放心不少,双方还在打,说明自己的人还在。 再有几分钟,他就可以赶到了。就可以合兵一处,打破八路军的诡计。佐藤嘴角上露出一丝冷笑。举着战刀,声嘶力竭的喊道:“快速!前进!” 快速奔跑好几里路,鬼子们上气不接下气,但还是不要命地向前冲去。 “射击!”鬼子们便一边跑一边开枪。 忽然,战场那边枪声停下了,一枪也不响了。怎么回事?。这时候,虽然还在射程之外,佐藤还是命令鬼子开枪助威。一边催动部队,加速前进。 突然,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战场原来来还是乱糟糟的人影晃动,突然之间那些人四散跑开,转眼之间,打仗的地方一个人影也看不见了。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见不打了,人也没有了。战斗结束了?难道皇军输了?但也不会输得这样彻底呀? 这时候,如果佐藤要是聪明的话,立刻带领队伍逃跑,他还能保住一百多人。回去还能有个位置坐。 但这位从来没有打过败仗的中队长,一时吃了败仗头都晕了,他一时想不清这是怎么回事,还是催着队伍前进。 很快来到战场,只见遍地都是鬼子的尸体,七八十个人连一个活的都没有。佐藤挥着军刀哇哇乱叫。 忽见北面有八路军奔跑的身影,佐藤连思考一下都没有。指挥刀一指北面:“追击!” 一百多个鬼子急速奔跑好几里路,还没有平下气来,只得又拔腿向北奔跑起来。 前面的八路军相隔三四百米,大概有五六十个人。正好还在步枪的射程之内。佐藤就命令鬼子兵开枪。但鬼子兵的素质再好,也没有达到奔跑中命中目标的水平。 那些八路军也不时地回身还击几枪,双方都没有伤亡。 也许是复仇心切,佐藤忘了一个最起码的常识。这些八路军刚刚消灭了他的两个小队,绝不是兵败逃跑。那么这些八路军为什么见了佐藤就跑呢? 佐藤没想。 他这一时没想,就让他这一百多个鬼子,深深陷入八路军新的包围圈里面,注定难逃覆灭的命运! 第420章 三枪毙佐藤 话说志远洪峰两个连队加上郎小队三方合力,在极短的时间里,歼灭了前来追赶的八十多个鬼子,并且按照计划,迅速外撤,重新张开网来。 鬼子中队长佐藤,一直以来被胜利冲昏头脑,根本不把八路军放在眼里。 他看惯了中国军队大海退潮一样地溃逃,他也曾打败过数倍于自己的中国军队。他不相信这股八路军能战胜自己。 现在,他的兵员已经损失了一半,但他只怨怪手下无能,中了八路军的诡计。 他无法忍受失败带来的耻辱,决心寻找八路军,决一死战,报这一箭之仇。 他被急切报仇的心情弄得失去了理智。 战场上空空荡荡,遍地都是鬼子兵的尸体,佐藤“呜哩哇啦”地喊叫着。他在做战时动员。 突然,佐藤见到他们北面几十米的地方,有几十个八路军在奔跑,佐藤指挥刀一举。喊道:“前进!” 鬼子们便点着步枪紧紧追赶过去。 那伙八路军跑一阵子,趴下来,打来一排枪,然后爬起来又跑。 鬼子一见八路军扭头开枪,便一起卧倒,等那八路军起身再跑,便又紧追不放。这样跑一阵,打几枪,那佐藤和他的队伍就经渐渐进入了八路军的包围圈。 这时,在战场西面的一条小沟里,范江与和尚猴子志远洪峰正在开一个战前会议。 范江说:“现在鬼子是两个满员小队,有一百多人。现在已经进入我们的包围圈。但是,我们把它吃到嘴里很容易,想要把它咽下去,恐怕不容易。大家说说怎么打。” 志远说:“包围起来硬打,也可以消灭他们,但那样伤亡会很大。” 肖飞说:“我不同意硬打。现在我们的兵力虽然是鬼子的两倍多,但鬼子的军事素质比我们高,我们和他硬干,虽然也可以取胜,但那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这样的傻事我们不干。 洪峰说:“另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被他们冲出去跑掉。” 肖飞说:“那叫煮熟的鸭子飞了。” 范江说:“不行,不能让煮熟的鸭子飞掉。 和尚说:“千万不能让到嘴里的肉再丢掉。我们吃定他们。” 肖飞说:“范部长刚才怎么说?吃到嘴里容易,咽下去难,那我们就慢慢咽。谁都不能把一只鸭子一口吃掉。我们就一口一口吃。” 范江说:“说说具体怎么打?” 肖飞说:“首先我们要发挥郎小队枪法准的优势,压住鬼子的机枪小钢炮,不让他们打响。如果有机会就击毙他们的指挥官,造成鬼子的混乱。 “然后把鬼子切成两段,包围一段,集中四倍到五倍于敌人的兵力消灭另一段,然后在回过头来把他们全部消灭。具体我们这样做……” 肖飞缓缓说出他的计划。 范江说:“这样打好,还有其他补充吗?” 大家都说:“就照这样打。” 范江说:“好,现在他大家进入各自的战斗位置。” 且说佐藤追赶那几十个八路军,一直向北跑去。 如果他这时候还能冷静思考一下,就会想到,这些八路军绝对不是打了败仗逃跑的,八路军这样引诱他追赶,一点是有目的的。 另外,他还应该想到,现在八路军的兵力是他的两倍多,这仗不管怎么打,他都不会打赢的。所以,他现在最聪明的做法,是赶快率领残部逃命。 但佐藤没有这样想,他被八路军打残,他不服,只要八路军摆下阵势和他打,他还有胜利的机会。不和八路军拼一下,他是不甘心的。 鬼子在向北追赶,突然身后响起一声枪声,立刻有一个鬼子被打倒。紧接着又响了几声枪声。又有一个鬼子被打倒。 佐藤一看,队伍后面有二十多个八路军正趴在一条田埂后边,朝这边瞄准了开枪。 佐藤的头有些发大了。怎么后面也出现了八路军?他们刚刚从南面追过来,八路军怎么时候跑到他后面去了?被八路军包围了?但看看左右,并没有发现八路军活动,只有身后有二十多个八路军在开枪骚扰。但这几个八路军根本就形不成包围之势。 “啪啪啪!“身后的八路军有打来一排枪。那伙人打完机枪,突然跳起来向南跑了。跑了一百多米,又停下来。对着鬼子有打了一排枪。不过因为距离远,这回没有打到鬼子。 这是八路军的什么诡计?佐藤开始动脑筋了。他们向北追赶八路军,后面有人骚扰放冷枪,这仗不好打。 佐藤叫来一个小队长:“你把后面那几个八路干掉!” 那小队说“是!”转身就要走。 佐藤说:“回来!”用手指指脑袋,意思是要用智慧取胜。小队长没吱声,等待长官进一步指示。佐藤说,“正面打,然后从侧翼包抄。” 小队长“叭”一个立正:“明白了。”然后跑走,对着自己的小队下达了命令。 立刻,便有十几个鬼子趴下来和那二十多个八路对射,另外左右两边各有十几个鬼子,向南迂回。 那二十多个八路似乎识破了鬼子的阴谋,打一阵子,就后撤几十米,正面的鬼子也向前追几十米,两翼的鬼子也要继续向南几十米,不然那包围圈就封不了口。 远距离对射,想消灭这伙八路军,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双方打了一阵子,从侧翼包抄的鬼子刚刚要合围的时候,那些八路又爬起来向南跑去。这个小队长只得带着他的兵继续追赶。 这样一来,他们和佐藤那个小队的距离就越来越远了。 这时,北面那五六十个八路军不跑了。趴在一条小沟里朝鬼子的队伍开枪,有两个鬼子中枪倒下了。 佐藤气得疯了。指挥鬼子向北冲锋,决心一举消灭这些八路军。 他的中队曾追赶中国军队一千多人,追了几十里,最后把这一个团的中国军队全部消灭。眼前这几十个八路军能拿不下? 但这些八路军不和他打,鬼子一冲锋,八路就跑,跑一阵子,停下来和他打一阵子,然后再跑一阵子,再打一阵子,佐藤指挥队伍紧追不舍。转眼八路军退到一个村子边上。 村子里的老百姓见到打仗,早已跑得干干净净。村边的地形复杂,水沟,芦苇塘,猪圈,矮墙,墙角,到处可以掩身,那些八路占据了有利地形,突然不再后撤了。利用有利地形,和鬼子硬干了。 佐藤指挥鬼子鬼子发起冲锋,但八路军藏在暗处,而冲锋的鬼子在明处,八路军打到他们,他们却打不到八路军。佐藤丢下十几具尸体,退了回来。 村外两百米处,有一条东西小河,因为很久没下雨,河里没水。在佐藤冲锋的时候,一大群八路军,弓着腰,端着枪,从两头跑来,分别趴在两边的河岸上,这样一来,就把佐藤和南面那个小队的鬼子隔开了, 佐藤见村边的八路摆下阵势,要拿出决一死战的样子,佐藤大叫:“机枪准备!” “哒哒哒哒!”两挺机枪打响了,佐藤战刀向前一挥:“前进!”鬼子又发起冲锋。 突然,“啪!”左面飞来一枪,鬼子的机枪不响了。“啪!”右面飞来一枪,另一挺机枪也哑了。 佐藤大叫:“机枪!” “哒哒哒哒!”机枪响了,但不是鬼子的机枪。在鬼子队伍的后面和左右两面,几挺机枪一起开火。 鬼子是在运动途中,完全暴露在八路军的枪口之下,几挺机枪一响,鬼子立刻成片成片地倒下。 “卧倒!”佐藤大叫。鬼子们一起趴在地上。 佐藤这才发现东西两面几百米开外,都有八路军向前冲来,他这才意识到,他的这个小队也被八路军包围了。而且八路军向前运动的速度很快。包围圈迅速缩小。 只有南面还不见八路军,而且南面还有他的一个小队。 佐藤一声令下,鬼子们立刻调转方向,向南面冲来,企图和南面那个小队会合。 突然,南面的小沟里冒出一排枪来,随之就“啪啪”打响,同时,两挺机枪也随之开火。 “哒哒哒哒!” 鬼子又倒下一片。一个小队只有五六十个鬼子,经过机枪几番扫射,最后只剩下十几个人。 这一下,佐藤彻底懵了,八路军不但兵力比他多上好几倍,而且装备也不比他差,几挺轮番扫射,他的这个小队只剩下十几个人了。 他向南望去,那里还有他的一个小队呢,他们怎么还不来增援,再不来,佐藤就玩完了。 四周的枪声突然都停了。西边呼地站起一排人来,正是郎小队,和尚喊一声:“放!” “啪啪啪啪!”枪声响过,十几个鬼子兵全部倒下,连投降的机会都没有。战场上只有佐藤一人手拿着指挥刀在转圈子。 肖飞说:“箫箫小妹,这一枪留给你打!看你的枪法怎么样。” 箫箫说:“好,我来打!”说罢一拉枪栓,端起步枪,向佐藤瞄准。 佐藤一看有一个白衣女孩向自己瞄准,战刀一举,狂叫着,便朝箫箫冲来。 “啪!”枪声响起。佐藤站住了,一愣,身上各处摸摸看看,发现自己没有中弹。 肖飞说:“小妹妹,你的枪法糟透了。” 箫箫“咯咯”笑起来:“我吓唬吓唬他。”说罢重新端起枪来。 佐藤一看女孩又端起枪来,战刀一举,又向箫箫冲来。 “啪!”佐藤中枪了。但他用战刀撑住身体,不肯倒下。眼睛里还是一副不服气的神情,他做梦也想不到会死在一个这女孩的抢下。 “啪!”又是一枪命中,佐藤身子抖了一下,才慢慢倒下。 第421章 全歼佐藤中队 话说八路军集中优势兵力,在极短的时间内,全歼了鬼子的一个小队,箫箫连开三枪,击毙了中队长佐藤十四郎。 佐藤中队被斩为三截,已经吃掉两截,还剩下一截,这就是南面被包围起来的那个鬼子小队。这个小队在小队长的带领下,追赶那二十多个八路军。 我们知道,这伙八路军并不是兵败逃跑,而是故意逗引鬼子来追,这样就把两个小队分开了。 这个小队长好像很懂战术的样子,采取正面追击,两翼包抄的战术,企图把这些八路军包围起来,全部消灭。 但吊诡的是,那些八路军打几枪就向南跑一阵。停下来打几枪,再向南跑一阵子。这样不停地跑跑打打,这个鬼子小队离开佐藤越来越远,他们的包围圈也一直没有形成。 那小队长感觉这有点不正常,战术他懂得一点,一旦和佐藤分开,力量就分散了,这样很容易被各个击破。。但他看到对方只有二十多人,对自己没有什么威胁也就没放在心上。而且命令在这,他们又不能不追。那就使劲追吧。 这样一来,他们离佐藤就越来越远了。最后,两个小队相距二三里。 他还是没有追上那二十多个八路军,他两翼包抄,包围八路军的意图也没有实现。忽然,这个小队长打了一个寒呻,这时候如果有一伙八路军把他包围起来,佐藤也救不了他,那真是呼天不应啊。 他再也不想高什么穿插包围了,连忙命令两翼的鬼子回来,合兵一处。不能在追了,他现在的处境已经非常危险。赶快向佐藤靠拢。 忽然,小队长听得佐藤那边传来激烈的枪声,而且还有机枪小钢炮的声音。 八路军是没有这些东西的,他们打过好多八路军,那些老土连一支像样的步枪都没有。 大概是佐藤正在对八路军发起进攻了吧?没事。他们先打着把,我们不再追赶这几个八路,赶快靠近佐藤。 然而不对啊,怎么枪声从四面响起呢?坏了,佐藤被包围了。还听出那机抢不是佐藤的,而是八路军的。赶快回去支援。 那小队长喊叫一声,鬼子们放弃了向南追赶,回过头来,就向佐藤那边跑去。 突然,迎面响起枪声,还有机枪也对着这群鬼子扫射过来。 小队长喊一声“卧倒!”鬼子们全部趴在地上。小队长抬起头来看看情况。只见佐藤那边大量减员,五六十个人,现在还剩下一半不到。 老天爷也救不了佐藤了。如果这些八路军掉过头来,把自己的小队包围起来。这一个小队会和佐藤一样,一个不剩地全部报销。 小队长叹了口气,所向无敌的佐藤中队,就这样完了。就作比佐藤能冲破包围,逃得性命,他的队伍也没有了。 还剩下自己这个小队,别再想去打八路军了,赶快逃命吧, 现在还可以跑! 这个小队长还是比较明智的。他“呜哩哇啦”喊了两句,鬼子们爬起来,就向西边冲去。赶快跑,远远脱离这块地方! 突然,迎面打来了一排枪,立刻有几个鬼子中枪倒地。小队长喊一声“卧倒!”鬼子们快速趴在地上。 小队长,抬起头来,四面观察,发现四面都有八路军在活动。他心里倒抽了一口凉气,原来自己的小队也被包围了。只是八路还没有动手打而已。这在兵法上,叫围而不打。 眼见得佐藤中队被打垮,小队长已经没有了和八路军打下去的心,他在心里快速分析着当前的形势。 现在八路军的重兵还在围歼佐藤,自己的小队虽然被包围,但可以断定,包围自己的八路军还不是很强大。现在正是逃跑的机会。如果八路军消灭了佐藤,再把兵力掉过来对付自己,那时候插上翅膀也飞不出去了。 这个小队长“叽里咕噜”地布置一番。一个小队的鬼子突然跳起来,调转头,向东冲去。 鬼子们一边跑一边开枪。果然,东边也有八路军,一排子弹打过来。 “呜哩哇啦!”小队长喊了一句,。这些鬼子们没有停下冲锋的脚步,一直冲过去,而且两挺机枪也在运动中打响。 强大的火力,压的八路军抬不起头。五六十个鬼子,组织好了冲锋,就是打倒了十个八个,那火力也不受太大的影响。这攻势足够强大。 对面的八路军也出现了伤亡。 这时,四面的枪声一起响起,子弹“嗖嗖”飞来。几个鬼子倒下了。 “呜哩哇啦!”小队长又喊了一句。那些对身后和左右的八路军不管不顾,所有的火力集中向东面打,一边打,一边冲。 “啪啪啪啪!”几十支步枪响着, “哒哒哒哒!”两挺机枪叫着。 一直向东,冲 鬼子又被打倒了几个,但他们的脚步不停,反而冲得更快了。 突然,远处飞来两颗子弹。鬼子的两挺机枪哑了。 这个小队长显然料到这一招。一看机枪手被打死,喊叫一声,马上有两个鬼子递补上去,两挺机枪立刻又嚎叫起来。 对面有二三十个八路在防守,他们根本挡不住鬼子的猛打猛冲。如果硬顶,这二三十个战士将全部牺牲! 这时,领队的柳奇喊一声”撤!”战士跳起来,向后、向左右两边迅速撤出,前面就让出了几十米的缺口。 一看八路军撤退让开,小队长喊叫一声,加快速度向东面落荒而逃。 小队长“呜哩哇啦”喊几句,意思是今天逃得活命真是万幸。 但鬼子们高兴的太早了。 正当鬼子们庆幸自己逃得活命的时候,突然,迎面枪声暴起。这回不但是步枪,还有机枪在激烈扫射。 鬼子们立刻倒下一片。鬼子们急忙卧倒。两挺机枪也同时开火。 原来佐藤那边战斗刚一结束,八路军立刻按照原定计划,快速向南边移动,加固包围圈。 八路军知道鬼子鬼子火力猛,不怕死,如果硬顶住,就要遭受重大损失。那就放他们出来,再重新围起来打 王大彪和刘全两个排,一见柳奇那边顶不住,按计划是要放鬼子出来的。于是带领两个排的战士们,向东迂回,又重新挡在了鬼子面前。 这时郎小队也赶过来,肖飞见敌人机枪疯狂扫射,连续两枪,鬼子的机枪又打哑了。 肖飞找到一个安全的掩体,对箫箫说“傅小妹,你就躲在这里别动。这两挺机枪就交给你了。一响就揍他。” 箫箫说:“保证不让他打响。” 肖飞说:“你那地方不行,到这里来。” 箫箫一跃,来到肖飞跟前。肖飞说:“记住,不许你再冲锋了,刚才你那样太危险了,等会事情结束了,再骂你。” 箫箫说:“记住了。小哥哥,你骂我夸我都行,就是不要不理我。” 肖飞心里叹口气:“小妹妹,不要闹了,打仗是玩命的,不是过家家。” 箫箫在一个更安全的土坎后面隐蔽好,手端步枪,盯着鬼子的两挺机枪。只要只要机枪一响,她就是一枪。果然,直到这个鬼子小队被全部歼灭,这两挺机枪再也没有打响。 鬼子小队长一见向东是冲不出去了,而且这一冲锋又有十来个是鬼子被打死,小队已经不到四十个人了。 鬼子小队长一看八路军南面的力量比较薄弱。喊叫一声,鬼子们爬起来,又向南面冲去。 南面真的没有八路军部队在围堵他们。鬼子们就一直跑。但那人数却越跑越少。 原来八路军见这群鬼子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不顾一切地向前冲,这时如果安排部队在正面硬顶,肯定会出现很大伤亡。 反正只有三四十个鬼子,跑不了的。这时候,就用到郎小队了,他们枪法精准,靠远程射击,就可以歼灭这群鬼子。 郎小队埋伏在战场的东西两面,见鬼子向南逃跑,也不追赶,就瞄准了一枪一枪地放。 郎小队三十多人,一排枪打过去,三分之一命中,也打倒十来个鬼子。 那些鬼子见正面没有八路军阻击,心中高兴,飞快逃窜。对于身后和两边响起的枪声,根本就无心还击。 “啪啪啪!”枪声响过,一些鬼子倒下了。 “啪啪啪!”枪声响过,又有一些鬼子倒下。 几排枪声响过,鬼子差不多全部被打倒了。连那个小队长也倒下了。还剩下五六个鬼子干脆就不跑了,拿着枪乱转,也不知道朝哪里开枪。 其中有一个鬼子掏出一块白手帕,举起来。其他的鬼子一见,也都掏出手帕举起来。 范江肖飞志远他们几个一看鬼子要投降,立刻转过身去。战士们心里有数,喊一声:“打!” 枪声响过,战场尚上再也没有站着的鬼子了。范江一挥手,大家跳出掩体,快速打扫战场。 突然有个战士说:“你们看,还剩下一个。跑了!” 五百米外,一个鬼子没命狂奔。原来那个小队长并没有中枪,就假装中枪倒下。剩大家打扫战场的混乱时机,悄悄溜走了。 肖飞说:“没事,跑不了他。”说罢慢慢端起步枪,略一瞄准,“啪!”枪响了。那个小队长突然身子一挺,然后慢慢倒下了。 肖飞放下枪,说:“战斗现在才全部结束!” 第496章 处决周八 麻生太郎劫持了那个即将要嫁给他的周家女孩,要肖飞白玲放了他。周八和他的老婆对这和自己差不多年龄的女婿十分看中,以为攀上麻生这棵大树,周家就可以扬眉吐气了,连忙跪下,向肖飞和白玲求饶。 周八的凶残、丑恶和下贱让肖飞和白玲感到恶心。麻生用自己的未婚小老婆作为人质,要挟肖飞和白玲放了他。这种无情和冷漠,坚定了肖飞和白玲杀他的决心。 周家女孩是无辜的,不能伤到她。麻生用这女孩的身体遮挡自己,只露出半边脸。这对别人能起到要挟作用。但对肖飞白玲无效。 害怕伤及无辜这种心理障碍会影响射击神技的发挥。但肖飞和白玲早就过了这一关,猎人大哥在在自己头顶上放一颗山枣,肖飞和白玲都能将其打飞。 白玲吸口气,无相内功立刻全部运行起来,瞬间内心宁静,杂念全无,她缓缓端起步枪。 麻生一看白玲端起枪,大叫:“你们会打死这个女孩的!” 白玲屏住呼吸,双手纹丝不动,食指轻轻一扣。 “啪!”子弹正中麻生眉心。麻生“咚”地掼到了。 那女孩“啊”地一声哭出声来。这时周武也跑来,吓得大哭起来。 周八哭着说:“麻生司令死了,我可怎么办哪?” 麻生老婆也哭着说:“我这苦命的闺女,没来得及完婚,女婿就死了,好命苦啊。” 肖飞用刺刀指着周武说:“把你妹妹带走,我和你爹娘有话说。” 周武说:“我好怕呀,这么多死人。” 肖飞厉声喝道:“带着你妹妹滚!”那刺刀就要刺进周武的肚子里。 周武叫一声:“饶命啊,我走!”拉起他妹妹就跑。 周武和他老婆跪着,用膝盖朝前走几步,趴下磕头:“小爷饶命,姑娘饶命!” 肖飞刺刀指着周八,冷冷地说:“周八,问你个人,你还记得吗?” 周八磕了一个头,说:“小爷你问谁?” 白玲说:“你还记得苗条吗?” 周八努力回想了一会,摇摇头,说:“苗条是谁?我不记得。” 肖飞说:“在你的印象里,她早已像一条狗一样死去了。但是你做下的恶事却是抹不去的。” 白玲说:“她是你从乡下买来的一个丫头。在她十五岁那年,你对她做下猪狗不如的事。” 肖飞说:“她十六岁生下一个女孩,是你——”刺刀顶在周八老婆的胸口上,“是你把孩子摔在石磨上,孩子的脑浆溅了一地。” 周八老婆忽然尖叫起来:“小爷饶命啊!”那女人连忙磕头,尿液顺着裤管留下来,地上一滩水渍:“那丫头不正经,她勾引主人……” “咔!”那老女人的话还没说完,竹青乾坤棒落下来,她的脑袋,便像西瓜一样被打烂。 周八吓得差点背过气去,连忙磕头:“小爷饶命,小爷饶命!” 肖飞说:“现在你想起了苗条了吗?” 周八说:“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我该死!我该死!” 肖飞说:“他糟蹋了那么小的一个女孩,她为你生下一个孩子。你们把孩子杀死,又把苗条扔到了黄河边上。世上再恶的人也做不出这种恶事。” 周八连连磕头:“我该死!苗条在哪里,我赔偿她,我给她很多钱,很多钱,小爷饶命……” 肖飞咬着牙说:“你养着一班恶奴,欺人讹人,无恶不作。” 白玲说:“你为了讨好日本,做一个铁杆汉奸,竟然把自己十四五岁的女儿送给麻生太郎……” 周八见肖飞和白玲一件件数说自己的恶行,知道死罪难逃。爬起来就跑。” 肖飞刺刀一送,从周八的后心戳进去。恶贯满盈的周八发出“呕”的一声,栽倒在地。 肖飞拔出刺刀,在周八的衣服上擦了擦,沉声说:“苗大姐,周八和他的老婆已经被处决,他们得到应有的报应。” 白玲心里想起,苗条大姐,心里还是一阵难过,说:“苗大姐,你的大仇,我们已经为你报了,你就安心地去吧!” 肖飞说:“妹妹,这里的事情已了。我们走吧。” 白玲说:“我们从东面走吧,西边三百米处,跑来了几百个鬼子。” 肖飞说:“好,从东面走!” 二人飞身上了院墙,越过几家民房,消失在夜色中。 这时候,大街小巷,早已乱做一团,整个清江市的鬼子宪兵队,城防部队,驻军,保安团,警察,几乎是全体出动了。 出大事了,执行抓捕任务的一百多个鬼子,被消灭在一个小巷里,麻生太郎过夜的周家也发生了激烈的枪战。新四军大部队进城了。 大街上,有的鬼子向这跑,有的鬼子向那跑。市区里,零零落落响起枪声。满大街的鬼子,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应该去问谁,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 有的在大街上奔跑,有的在大街上转悠。这是鬼子占领清江以来从来没有过的事。 枪声也惊动市民,他们虽然屈辱地生活着,但活着总比死了强。他们恨鬼子,也狠八路军新四军,你们要是不打起来,我们不就没事了吗? 枪声响起,市民们心惊胆战地直往被窝里缩。 肖飞和白玲走大街过小巷,不断地避开鬼子,绕开鬼子,有时在街道上跑,有时在房顶上跑。时间不大,就来到东风大姐,找到了苗条所说的那个岗亭。 那岗亭在一个小巷的边上。这时大街上是来来往往的鬼子和伪军,这岗亭里却没人。二人隐蔽在岗亭的后面,白玲说:“飞哥,苗大姐要我们到这里找罗大河,这罗大河在哪儿呢? 肖飞说,这里比较僻静,不管罗大河来不来,我们先歇会再说。” 忽然,身后的小巷子里传来轻轻而又急促的脚步声,肖飞和白玲迅速转过身去,四支短枪警惕地戒备着。 脚步声近了,夜色中冒出一个身影,低声叫唤:“兄弟,我是罗大河,别开枪!”是罗大河的声音。 肖飞说:“罗大哥,是我们。”和白玲迎上去。 罗大河把手中短枪插进腰间,说:“兄弟,妹子,情况等会说,先跟我来吧。”说着转身进入小巷,肖飞和白玲紧跟在后面。 小巷里非常幽暗,远远地听到街上的喧闹声。罗大河领着肖飞和白玲,无声无息地在小巷里奔走。 大约走了二三里路,罗大河站下来,推开边上的一道门,带领肖飞和白玲走进去。他们进入了一道更窄的小巷,黑咕隆咚地,不知道前面通向哪里。 三个人只顾赶路,都不说话。又走了一里多路,罗大河停下来,说:“我们从这里进去。” 说着一纵身双手攀住墙头,一个引体向上,一条腿跨上去,然后落进里面。 肖飞和白玲,身子略微一蹲,“嗖”地一声飞上墙头,轻轻落到院子里。不大的小院子,四面都没有向外的门。西面有三间房子。 罗大河轻声说:“来吧。” 三个人进了屋子,罗大河点上半截蜡烛,在里间墙上一摸,只听“嘎”地一声,罗大河用脚一蹬,一块地面被推进墙里,地面上显出一个洞口。罗大河说:“我们下去。” 沿着洞口的台阶,一层一层地进了洞里。向前两米,就是一个很宽敞的房间,里面有桌椅,床铺,还有水和熟食。 罗大河说:“看这个旋钮,左转,洞门关上,右转,洞门打开。你看,这是通风管,在这里不会感到气闷。” 肖飞说:“大队长,这是哪里?” 罗大河说,不要叫我大队长,叫我罗大哥就行。这里是肖局长局长设置的一个秘密据点。绝对安全。 肖飞说:“现在,肖局长知道我们要找他吗?” 罗大河说:“知道。你的话我已经告诉他,他就安排我把你们带到这里。” 肖飞说:“是苗大姐告诉我怎么找你的。她已经……” 罗大河说:“我都知道了,我去找你们时,已经看到她的尸体了,还看到一百多个死鬼子。” 罗大河突然手抱住脑袋,低声哭起来。 “罗大哥……” 很快,罗大河抬起头,擦干眼泪:“苗条已经答应嫁给我了,但有个条件,我必须帮助她报仇,帮他杀了周八和他老婆,再杀死两个鬼子……” 肖飞说:“苗大姐在冲向鬼子之前,要我们告诉你,她不能嫁给你了,意思是请你原谅。” 罗大河的眼泪又流下来:“我答应她,一定帮助她完成这个心愿,现在她自己去做了。为什么不把机会留给我呢?” 白玲眼睛也湿了:“大哥,苗大姐给我们讲了她的不幸遭遇,她受到的伤害太重了,你不要责备她了。” 罗大河说:“还有周八和他老婆,我会杀了他们,完成苗条的心愿。” 白玲说:“我们已经帮苗大姐做了这件事,现在,她可以安心地去了。” 罗大河站立起来:“你是说,你们已经杀了周八和他老婆?” 肖飞说:“不光是周八和他老婆,还有麻生太郎和他的三十多个警卫队,全部消灭!” 罗大河愣了一会说:“兄弟,妹子,你们带了多少部队进来?” 第423章 唐诗情报 话说肖飞知道范江安排了军区顶级的心理专家苏敏为箫箫做心理疏导,并教箫箫一些生活常识,然后再对箫箫进行必要的培训,这样,就可以使箫箫健康成长。他心里对范江充满感激。 他把箫箫送到禁闭室,等在那里的是军区的心里专家苏敏。交谈中,肖飞得知,那在大山里俘虏的三个日本女兵,经过苏敏的的心理干预,已经恢复正常,并赴延安参加反战同盟工作,肖飞心里大感欣慰。 那三个日本女孩毕竟救过他的命。她们能有这样好的结局。肖飞对苏敏深表感激。 现在苏敏又要对箫箫进行心理治疗。箫箫心理上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过于单纯和幼稚。因为随白衣婆婆在深山隐居十七年对外面的世界完全没有接触。对人情世故更是一窍不通。这些都需要补课。 肖飞对箫箫说:“傅小妹,苏老师会和你聊得很开心的。你好好配合她。我有时间就来看你。” 箫箫说:“猴子小哥哥,你对首长说说,我也要参加郎小队,和你一块打鬼子。” 肖飞说:“好,等你出来再说。到时候我来带你去见范部长。” 箫箫说:“猴子小哥哥,你要不出去执行任务,就经常来看看我,我会想你的。” 箫箫不知道什么避讳,当着苏敏的面说这样的话,肖飞便感到脸上“呼呼”出火。苏敏微笑不语。 肖飞说:“你在这好好和苏老师聊天,我有时间就来看你。” 肖飞出了箫箫的禁闭室,无所事事地在村上走着。一个军区这样的大机关驻扎在一个村庄里,人就显得多。有点战士在训练,有的在站岗,还有人些拿着文件和别的东西,匆匆忙忙走过。整个一片繁忙景象。 天气很好,阳光充满热情,西风有点凉,但是吹在身上很爽。肖飞没事溜达着,忽然听得村外有吵吵嚷嚷的声音,似乎有人在吵架。便信步走了过去。 远远地看到,哨兵正拦着一个人,那人就嚷嚷着非要进来不可。那人远远看见肖飞,喊道:“那不是猴子兄弟吗?” 肖飞也认出那人,正是在古堡认识的宋大广。那古堡是黑龙会化学武器的集散地,宋大广曾经和肖飞白玲一起摧毁了那座古堡。在离开古堡的最后一刻,宋大广的弟弟宋二广不幸牺牲。 据宋大广说,他是一个小帮派的首领,但一直在为抗战工作。是一位抗日义士。 肖飞急忙跑过去:“宋大哥,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宋大广说:“我来送一份十分紧急的情报,这位兄弟死活不让我进去。” 那哨兵认识肖飞,说:“肖队长,你认识这人吗?” 肖飞说:“我们在一起打过仗,当然认识。哨兵同志,放行吧,这事我负责。” 那哨兵说:“那好,交给你了,你带他去见首长吧。” 肖飞握着宋大广的手,说:“宋大哥,见到你真的很高兴,请跟我来吧。” 肖飞带着宋大广,一直来到范江的办公室,报告之后,肖飞说:“请进来吧,宋大哥。” 范江正在看一份材料,这时放下材料站起来。肖飞介绍说:“范部长,这就是之前和你提到过的宋大广。” 范江和宋大广握手:“欢迎你,宋先生。” 肖飞说:“这是我们军区范部长。” 范江说:“请坐,肖飞同志,请给宋先生倒杯水。” 肖飞道一杯开水放在宋大广面前。 范江说:“宋先生无事不来,请说事吧。” 宋大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来,交给范江:“有人要我把这个交给范部长。这是一份紧急情报。” 范江接过来,放在桌上,说:“谢谢!宋先生辛苦。” 宋大广站起来,说:“事情已经办好。我就告辞了。” 范江说:“宋先生请留步。要你送这份情报的人,还有其他的话没有。” 宋大广说:“没有。没有任何话。他说把这份情报送到就行。” 范江诚恳地说:“肯为我们提供情报的人,肯定是我们的朋友。请带我向这位先生致敬。既然是朋友,能不能亮一下身份,以后我们如果得到对你们有用的情报,也可以提供给你们。” 宋大广摊开双手,说:“这个我真的无能为力,我的情况,我已经和猴子兄弟谈过,想必他也向你做了汇报。” 范江说:“好吧,事关贵方的机密,我们就不说这个。我要想你提供一个消息。” 宋大广重新坐下来,看着范江:“范先生请讲。” 范江说:“宋先生,你还记得梅怀尚这个人吗?就是你们在古堡里面认识的那个军统的女人?” 宋大广说:“记得。梅怀尚有什么情况?” 范江说:“根据我们得到的可靠情报,梅怀尚叛变了。他们在沭城的联络点被鬼子破坏了。他从古堡回到沭城就被鬼子抓去了。她没有经受住鬼子的刑罚,做了叛徒。并重新打入了军统内部,充当了鬼子的情报人员。” 宋大广咬着牙说:“这女人真可耻。这消息军统方面知道了吗?” 范江说:“我们已经通过有关渠道,通知了军统。还有,梅怀尚也供出了你。我们得到的情报是,鬼子多次到项湖荡找过你,据说,他们查遍了项湖荡的所有帮派,但就是没有宋大广这个人。” 宋大广深深鞠了一躬:“谢谢范部长,这样重要的情报,我还真的不知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情况。” 范江抱拳回礼,说:“我只是提个醒。宋先生以后在外面行走,多加小心。” 宋大广说:“谢谢!”又鞠了一个躬。 范江说:“如果我们以后得到重要情报,怎么样才能找到你?” 宋大广愣了一下,说:“你们去项湖荡北岸宋口村找郭大松就行。” 范江伸出手来,说:“我们应该是朋友,而不是敌人。希望我们今后能有合作。” 宋大广赶紧握住范江的手,说:“是。我会汇报有关情况的。” 范江说:“宋先生真的不能盘桓数日,让我们略尽地主之谊吗?” 宋大广说:“非常感谢。不打扰了。” 范江送到门口,说:“肖飞队长,你送送宋先生。然后回到我这里来。” 肖飞说:“宋大哥,请!” 二人出了范江的办公室,一路畅谈别后的情况。肖飞把宋大广一直送到村外,互道珍重,看宋大广远去,这才返身匆匆赶回范江办公室。 范江正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见肖飞进来,说:“我已经派徐盛去跟踪宋大广。看他对我们说了几句真话。” 肖飞微微一愣,说:“范部长对宋大广有什么怀疑?” 范江说:“也算不上怀疑,只是觉得,他对我们交换情况,还是有保留的。” 肖飞说:“这我到没有留意,他对我们保留了什么?” 范江说:“他对我们没有完全说真话。” 肖飞看着范江说:“请范部长具体说说。” 范江说:“我还记得你说过,他接受一个神秘人的领导,而且联系的方式很特别。只能那神密人联系他,他无法主动和神秘人联系。是这样吗?” 肖飞说:“是这样的。这是宋大广亲口对我说的。有什么问题吗?“” 范江说:“在这一点上,宋大广说了假话。” 肖飞不明所以地看着范江,等他说下去。 范江说:“你还记得刚才他最后一句话吗?他说,我会汇报有关情况的。” 肖飞点点头,宋大广的确是这样说的,但他还是有点不明白。 范江说:“如果事情真像宋大广所说那样,他只是为了几个小钱为神秘人工作,而且无法主动和神秘人取得联系的话,他会这样说吗?他怎么汇报有关情况?” 肖飞恍然大悟,点点头,说:“他的话里暗藏一个信息,就是:他是可以主动联系他的上级的。这样说来,他原先的话还真值得怀疑。他原来说,是无法和神秘人联系的。前后矛盾。” 范江说:“这时他无意之中流露出来的一句话。从他说话的口气判断,他完全可以直接和他的上线取得联系。这这句话是真话,而之前说的是假话。” 肖飞说:“他为什么要说这样的假话呢?” 范江说:“这个还不好推断。这次徐盛回来,也许会给我们带来一些新的情况。” 肖飞说:“宋大广本人就是个神秘人物” 范江说:“我也有这样的感觉。我们等待徐盛给我们带新的发现” 肖飞说:“徐大哥的跟踪技术是无人能比的。他不会空手而归的。” 范江说:“如果我们能从宋大广这次送来的情报,得出有用的东西,那就说明,他们是我们的朋友。” 肖飞说:“宋大广说,这是一份十分紧急而又重要的情报呢。” 范江说:“好吧,现在我们就来看看宋大广送来的情报。” 范江把宋大广送来的那张纸递给肖飞,说:“我已经看过了,你看看吧。“ 肖飞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用毛笔十分工整地写着: 去年今日此门中, 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 桃花依旧笑春风。 肖飞把纸翻过来,背面一个字没有。整个纸上就这二十八个字。 肖飞不明就里地说:“这不是一首唐诗吗?” 范江说:“是啊,是一首唐诗。” 肖飞说:“这是情报?” 范江说:“宋大广说,这就是情报。” 肖飞说:“可这是一首唐诗呀?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解读?” 范江说:“谁知道呢?” 第498章 我是山鹰 话说大哥肖雨,第一次在肖飞和白玲面前流露真情,为父亲惨死感到痛心疾首。 白玲劝慰道:“大哥,不要过分难过了。老爷是被鬼子杀害的,我们把账记在日本鬼子头上。” 肖雨抬起泪眼:“我们要让日本鬼子用十倍的代价来偿还血债。” 白玲为肖雨拿过一只凳子:“大哥,请坐下说话。” 肖雨坐下,掏出手帕,擦去泪水,说:“鬼子正在外面闹腾,让他们先闹腾去,我们不管。我们来说说话。” 肖飞抬头看着肖雨:“大哥,我们好久没有坐下来好好说话了。上次在沭城,你抓到我,那时我们有一次说话的机会,可是你连理都不理我。” 肖雨笑笑,“那时满城的鬼子都在抓你,你对我满是误解,我身边都是特务,怎么说话?” 肖飞回想起第一次去县城诛杀叛徒胡海,他夜探警局的情景,说:“其实,在哪之前的晚上,我就站在你的窗外,手里提着二十响。看着那个日本女人为你洗脚,你不知道,我当时心里是多么难过。” 肖雨说:“我还真不知道有这回事。” 肖飞动情地说:“我当时就想杀了你,但是当我拔枪在手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我是多么爱你。我爱你胜过爱我自己。那时,我就坚信,大哥不是汉奸。” 肖雨开心地笑了:“谢谢你三弟,你这样说,是对大哥的最高褒奖。当时,你要是一枪打死我,我真是冤枉死了。” 肖飞坐直了,看着燃烧的蜡烛,缓缓说说道:“大哥刚才说了误解,这会又说冤枉,这些都暗示,你不是真心实意为鬼子办事的汉奸,我现在就要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汉奸?” 肖雨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没有直接回答肖飞是话,反而问道:“三弟刚才提到,这次来清江的目的就是找我。那么,你来找我干什么?” 肖飞看看白玲,说:“我和白玲妹妹都是八路军战士,这对你不是秘密。可你的事,这回你不能再瞒着我了,这和我的这次来清江的任务有关。我来清江就是问问你,你是不是山鹰?” 肖雨抬起头来说:“你来清江就是为了问我这句话,你说这和你的任务有关。能告诉我,你的任务是什么吗?” 肖飞说:“八路军特委得到情报,重庆方面有一张在苏北活动的地下情报网,我们把它称为蝙蝠网。这张网有两条线出现了叛徒,遭到了鬼子的破坏。我们的任务就是查明,鬼子已经破坏到哪一个环节,然后掐断这个环节,阻止鬼子继续破坏。” 白玲接着说:“因为蝙蝠网是我们中国抗日力量的一部分,我们有责任阻止鬼子对蝙蝠网的破坏。” 肖雨点点头。脸上露出感动的神色,说:“八路军真是好战友。那么,你们调查的结果怎么样?” 肖飞说:“我们已经查明,是金秋和段世元两条线出问题。金秋代号蝈蝈,段世元代号田鼠。蝈蝈那条线是他下面代号地瓜的张弓叛变,田鼠那条线是田鼠本人叛变。” 白玲说:“几天前,我们找到地瓜,这家伙害怕受到害惩罚,直接就吓死了。田鼠已经被我们处决。” 肖飞说:“金秋已经被鬼子杀害。他手中的另外几条线,有没有遭到鬼子破坏。我们还不清楚,田鼠另外的几条线都已经保住了。” 肖雨一边听,一边不住点头:“嗯,继续说。” 肖飞说:“这得益于另外一个重要人物宋大广。据我们所知,宋大广是山鹰的特使,掌握并指挥沭城县蝙蝠网的所有情报人员。” 白玲说:“宋大广被军统情报人员梅怀尚出卖,但鬼子一直没有抓到他。” 肖飞说:“宋大广最先和我们接触是调查鬼子在云台山古堡设立的军需转运站,第二次是他向我们送来黑龙会要袭击我们军区司令员的情报,第三次是他在宋口村被鬼子追捕时,他牺牲了。” 白玲说:“我们查明,正是宋大广及时切断了田鼠和他所有下线的联系,使田鼠联系不上他们,从而保住了这些地下网络。” 肖飞说:“我们分析,金秋的下线联系也被宋大广切断。有了宋大广,这次鬼子的破坏已经降到最低。” 白玲说:“田鼠制造出是蝈蝈叛变的假象,骗了宋大广,使宋大广遭到鬼子的追捕,因此,可以断定,金秋是一位坚贞不屈的烈士。” 肖飞说:“我们已经查明,田鼠已经向鬼子供出,他的上线是山鹰。” 白玲说:“我们还查明,金秋是大哥的人,你调动时,没有把他带走。我们就怀疑大哥你就是山鹰,现在鬼子就已经盯上了你。” 肖飞说:“大哥,如果你就是山鹰,你现在就必须转移,或者撤退,由我们来帮助你。如果你不是山鹰,我和竹青妹妹现在就走,以后再见,我们就是敌人。” 肖雨说:“三弟,小妹,你们调查这些用了多久的时间?” 肖飞说:“三四天的时间吧。” 白玲看着肖雨问:“大哥,告诉我们,我们调查的结果,和事实相符吗?” 肖雨点头赞叹说:“干得真不错,也可以说很厉害,三弟和小妹不仅是打仗的好手,还是做特工的料。我们精心创建的地下网络,几天时间,就被你们查得一清二楚,我所不知道的,就是宋大广牺牲这一点。我只知道宋大广已经很久没有向我汇报工作了。” 肖飞说:“你是山鹰吗?” 肖雨说:“我是山鹰。” 白玲有点急了:“大哥,你知道鬼子已经盯上你了吗?” 肖雨说:“知道,鬼子在黑龙会杀死了父亲之后,就已经怀疑我的忠诚了。” 肖飞说:“那他们为什么不把你撤了反而还升迁你呢?” 肖雨说:“因为他们需要我,他们没有确实的证据证明我的不忠,还舍不得把我拿下。” 猴子疑惑地说:“他需要你?”这一直是他心中的不解之谜,当川岛残暴地杀害了父亲肖世雄之后,鬼子应该会想到,他们的做法必定引起肖雨的愤恨,对他们愤恨的人怎么能真心实意地为他们办事呢?最顺理成章的做法就是解除肖雨的局长职务,甚至杀死肖雨。但鬼子没有这样做,反而把肖雨提拔到苏北最大城市清江来做局长。对鬼子这一不合常规的做法,就连军区专门做保卫工作的范江也给不出合理解释。 肖雨笑笑,解释说:“鬼子没有对我下手,原因很简单。他们需要我为他们提供情报。” 肖飞有些吃惊,说:“你为鬼子提供情报?” 肖雨肯定地说:“是,给鬼子提供情报。” 肖飞脱口而出,说:“你是双料间谍?” 肖雨看了看肖飞,淡淡地说:“双料间谍,总有一方面是真心,一方面是假心。我也是这样。” 肖飞说:“可你给鬼子提供情报!” 肖雨说:“我给鬼子提供的情报都是重庆那边发给我的。都是真实的但又无用的情报。”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肖飞松了口气,说:“大哥,你这样说,我心里就放心多了。心里也轻松多了。” 肖雨说:“我知道,三弟,还有二弟,你们为我操了很多的心,在那种情况下,我什么话都不能说。这个恶名我只能自己默默承担。” 肖雨满脸痛苦的神色:“小鬼子杀了我的父亲,杀了我家三十五口人。我还死心踏地地为他们效劳,我还是人吗?不会的,我们方肖家不会出这种人的。” 肖飞说:“大哥,你知道我最怕的就是你是个货真价实的汉奸,那样将来我杀你的时候,我心里会受不了。我都想过,把你杀了,我再去自杀。” 肖雨眨巴着眼,看着肖飞说:“我要真是汉奸,三弟你会下手杀我吗?” 肖飞说:“我们肖家绝对不需要别人来锄奸,我一定会杀你。我对二哥说过这样的话,二哥要我冷静,他说大哥事没弄清楚之前不能下结论。” 肖雨说:“你真是我的好弟弟,大哥不为你的枪法和武功骄傲,也不为你的斗争艺术骄傲,大哥为你的忠诚感到骄傲。你是我们肖家的骄傲。” 肖雨转向白玲说:“小妹,你在我们肖家长大,你也是肖家的人,大哥也为你感到骄傲。三弟有时会任性,你要多提醒他。” 白玲感动地说:“大哥,谢谢你把白玲看做是肖家的人。白玲不会做让肖家丢脸的事。我父亲和弟弟都被鬼子杀了,我的老师也被鬼子杀了,志远哥又远在天边,我现在能依靠的只有飞哥了。”说着,竹青的眼睛又有些发潮了。 肖雨眼中流出父亲办的慈爱,看着这个有着惊人美丽的女孩,说:“小妹,你喜欢三弟吗?” 白玲的脸红了,扭捏着说:“大哥,能不能不说这个!” 肖雨说:“父亲去世了,我是家里的老大,我可以为你们做主,只要你们两情相悦,可以在战友同学之外,再加一层恋人的关系。有我一句话,你们的关系就是合法的。” 白玲害羞了,红着脸:“大哥——” 肖飞跳起来,对着肖雨鞠了一躬:“谢谢大哥!”又拉一下白玲,“你傻呀,还不谢谢大哥!” 白玲红着脸鞠了一躬:“谢谢大哥!” 肖雨哈哈一笑,仿佛完成了一件心愿:“这事就这样定了。” 肖飞说:“大哥,不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我们是不会谈论这事的。” 白玲说:“这是我和飞哥的私下约定。” 第499章 勇闯龙潭 谈话自然转向四弟肖云。肖云是肖家老四,读书认真。很早肖老爷就放他出去了。他在沭城读商校。肖飞离家出走,参加抗日以来,一直没有见到肖云,也没有听到他的任何消息。 肖飞问肖雨:“大哥,你知道四弟的消息吗?” 肖雨说:“鬼子到沭城来之前,我和四弟经常见面,几乎是每个周末,他都来找我。” 白玲说:“那后来呢?” 肖雨说:“抗战爆发之后,四弟突然消失了。再也没有和我联系,他的那所学校也停办了。老师学生都四散飘零,我连打听都找不到人打听。” 肖飞担忧地说:“四弟会不会遭了鬼子毒手?” 肖雨摇摇头,说:“应该不会。鬼子进沭城杀了一些人我对每一个受害者,都做过调查,这里头没有四弟。” 肖飞说:“大哥你在回想一下,四弟在消失之前,没有对你说什么话吗?” 肖雨回忆道:“最后一次见到四弟,是在一个周末,他在我那里吃了中饭。那时我已经接到潜伏的命令。四弟有些忧伤地告诉我说,鬼子要来了,他的书读不成了。 我说四弟,学校解散,你就先回家吧,在家里呆一阵子,然后再说。” 后来四弟在也没有来找我,我去他学校一看,早已人去镂空。我以为他回家了,派人打听,他也没有回家,后来就再也没有四弟的消息了。” 肖飞停了一会,说:“我们兄弟死人,我们三个人的情况都清楚,只有四弟,凭空就消失不见了。” 白玲说:“我知道四弟,他虽然老实,但一点不傻,相信他能够保护自己。说不定,四弟也在某个地方做一些什么事呢。” 肖飞说:“四弟做什么事?干活挣钱?这个应该不会,我们家里就有干不完的活,挣不完的钱。” 白玲说:“这个倒不会,身处乱世,什么可能都有,说不定四弟参加了什么组织,现在随组织一起活动。” 肖雨说:“我对四弟有信心,他不会走旁门左道的。” 肖飞说:“他参加了抗日组织?二哥应该知道,如果是重庆方面的地下工作,大哥应该知道。结果呢?我们大家谁都不知道他的消息。” 肖雨充满遗憾地叹口气,说:“四弟的情况我们就不用猜了,猜不到的。现在时间紧迫,我们还是把该交换的情况抓紧说说。” 肖飞问肖雨:“大哥,我想问你一个私人问题。” 肖雨说:“什么问题?说吧,你是我三弟,什么话都能问。” 肖飞说:“大哥,我想不通,中国的好女孩那么多,你为啥给我找一位日本嫂子呢?” 肖雨笑笑说:“你以为那是我们两情相悦结婚的吧?不!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其实他就是日本人派在我身边的一个特务,她时时刻刻监视着并向上级报告我的一举一动。” 原来是这样! 肖飞狠狠骂道说:“可恶的女人!” 肖雨说:“鬼子之前只知道我为他们搜集情报,但他们不知道,我还同时在搜集日本人的情报,向重庆方面报告。” “现在沭城的地下网遭到破坏,虽然叛徒找不到我,但好多线索都指向我。鬼子一定在暗中调查我,监视我的一举一动。重庆方面已经通知我转移。” 肖飞说:“那大哥你现在就不要回去,跟我们一起出城吧。” 肖雨说:“不行,我还得回去一趟,还有些机密文件没有销毁。我必须把工作做完,才能离开。” 肖飞说:“好吧,我们和你一起回去,保护你离开。” 肖雨说:“三弟你们的调查也追到了我这儿了。你们可以回去报告,鬼子从我这里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鬼子的破坏到我这里停止了。” 肖飞说:“大哥,你们的情报网重新活动之后,可以和我们的特委合作,实现情报共享。之前我们就合作的很好,希望以后继续合作。” 肖雨说:“这事我已经做了安排。” 肖飞说:“还有一件事我不明白,我们刚刚躲到苗条大姐那里,为什么鬼子一百多人就包围了那里?” 肖雨说:“苗条那里是我们在清江市的一个联络站,被鬼子盯上了,今天晚上我们就安排撤离的。但鬼子抢先了一步。” 肖飞说:“是不是罗大河出了问题呢?” 肖雨说:“绝对不是,罗大河是绝对忠诚可靠的。” 猴子说:“你凭什么这样说?” 肖雨说:“这个藏身地点只有我和罗大河知道,如果罗大河出了问题,你们还能在这里睡觉休息吗?我们还可能在这里聊天吗?他带几个人,丢进几颗手雷,我们谁都跑不掉。” 肖飞说:“这样分析,可以说服人,” 白玲说:“大哥,有人来了。” 肖雨说:“没事,是罗大河来了。” 果然,随着轻微的脚步声,罗大河一步一步走下来。他手里拿着两个包。 肖雨说:“大河,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罗大河说:“我按照你的吩咐,都已经做好安排。现在满大街都是鬼子宪兵队。” 肖雨说:“警察上街没有?” 罗大河说:“警察也参加了搜捕行动。” 肖雨说:“大河兄弟,从现在起,你就接任苏北地区地下情报网的全部工作。请记住,你现在最重要的工作,就是什么也不做。一直等到你的上线海鸥对你发出指令,再按照他的指令开展工作。” 罗大河说:“是!” 肖雨说:“记住,在这期间,海鸥会对你进行严格考察,他认为你不适合这项工作,就不会再联系你。如果他发现你有叛变行为,你将会被处决。” 罗大河说:“肖局长,我是你培养起来的,我不会让你丢脸的。”肖雨说:“现在你已经接任,我对你的今后工作提一点建议。” 罗大河说:“局长,你说。” 肖雨说:“要吸取这次血的教训,对你手下的每一位情报人员进行一次严格的清查和考核,对那些忠诚方面有问题的人,切断联系,停止使用。发展情报人员也首先要从忠诚方面考虑。鬼子既然已经知道有情报网的存在,一定会继续追查。你必须要求你的人严格执行秘密工作纪律,对于违反纪律人员,无论是否造成损失,都要严惩不贷!” 罗大河说:“是,我清楚了。一定按照你是命令办,” 肖雨摆摆手:“不是命令了,只是建议。” 罗大河低下头:“是!” 肖雨说:“从现在开始,我们断绝一切关系。互相不再发生任何来往。” 罗大河眼睛有些发潮:“是!我知道。但我会想你的。” 肖雨说:“这是一种危险的情绪。你必须忘掉我,这是命令。” 罗大河低声说:“是!”随即打开带过来的包袱,那里面是两身警服。还有一包二十响的弹夹。对猴子说:“兄弟,妹子,拜托保护好肖局长,我走了。” 肖飞握着罗大河的手说:“罗大哥,我们是战友,我们会并肩作战,直到把鬼子赶出中国。” 白玲也说:“大哥,保重!” 罗大河出去了。肖雨说:“三弟,小妹。你们检查一下,这些弹匣里的子弹能不能用。” 肖飞和白玲把子弹仔细检查了一遍,猴子说:“都可以用。”说罢把弹匣分开,和白玲分装在自己的背囊里。 肖雨说:“你们把警服穿上,我们离开这里。” 肖飞说:“大哥你有什么安排?告诉我们,我们好保护你离开。 肖雨说:“我接到指示,去上海参加情报工作。” 肖飞说:“大哥,你不如随我们回到军区,由军区安排你去上海,沿途会有我们的联络点接应,这样保密性会好一些。也更安全一些。” 肖雨说:“我们先出了城再说吧。” 肖飞说:“我们从这里出去,一直向北城门攻去?” 肖雨说:“不行,我还要回去一趟。还有一份文件没有销毁。” 白玲说:“大哥,这时候你回去是很危险的。说不定鬼子已经张开网等着你呢。” 肖雨说:“你以为我不知道危险吗?但我不能不回去。下午,我正在销毁文件,做撤离的准备。突然来了两个鬼子,说街上发现敌情,要我立刻组织巡逻。我只能放下手头的事,跟着鬼子出来了,直到现在也没有空回去。” 肖飞说:“那份文件重要吗?” 肖雨说:“非常重要,那上面标注着整个苏中苏北和鲁南地区情报网的上重要点线。” 肖飞咬住了嘴唇:“好吧,大哥,警察局哪怕是龙潭虎穴,我们也和你闯一闯。” 白玲说:“不得不去,那就快去。” 肖飞和白玲迅速套上警服。背上背囊,三人离开秘密藏身点。来到大街上。大街上到处是鬼子、保安团和警察,有的在站岗,有的在巡逻,有的匆匆走过,不知道干什么去。 对于那些重点怀疑的地方和人,则进行搜捕,抓了一些人,从街上押往不知什么地方。 肖雨带着肖飞和白玲,急急忙忙向前赶路。路上有的地方设卡检查,肖雨拿出证件,亮出身份后,都顺利通过。 突然一小队警察出现在面前,一个警察敬礼报告:“报告局长,我们小队正在奉命巡逻,请指示。” 肖雨说:“你们有多少人?” 那警察说:“我们有十二个人。” 肖雨说:“好,你们都跟我来。注意街道两边情况,不要放过任何疑点。” 那警察说:“是!” 于是一小队警察跟在肖雨他们后面。在大姐街上急急向前走去。 这一小队警察在街上匆匆走过,再也没遇到盘查询问。顺利抵达警察局大门口。肖雨说:“你们向西巡逻,去吧。” 警察们继续向西走去。肖雨一摆头,猴子和竹青就随着他进了警察局大门。 第502章 汽车行动 话说三个人冲出巷口,突然对面枪声暴起,肖飞一把按倒肖雨。肖飞说:“大哥,趴着别动!” 肖飞朝白玲打个手势,白玲点点头。二人突然弹身跃起,快似惊鸿,身体一掠,就到了鬼子身后。 鬼子一见巷口冲出三个人,十几支枪,一起开火。三个人一起倒下。鬼子正要上前查看,忽见有两人跳起来,分头向两边跑去,连忙扣动扳机,眼前已经不见了人影。 愣了半秒钟,忽听身后枪声突起,四支短枪快速点射。 “啪啪啪啪!” “啪啪啪啪!” 十几个鬼子一秒钟之内,就被击毙大半,剩下的鬼子急忙转身,调转枪口,想开枪还击时。却看不见人影。 却不知,猴子和竹青又来到他们身后。又是四枪齐发:“啪啪啪啪……” 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剩下的鬼子,全部被击毙! 猴子喊道:“大哥,上车!” 一拉肖雨,跳起来,就像汽车跑去。肖雨拉开车门,跳进驾驶室。肖飞和白玲也坐进了车后面。 肖雨连续几次打火。那汽车转了几下,就熄火了。 肖雨说:“三弟,汽车被人做了手脚,打不着火了。这汽车没有用了。” 肖飞说:“那我们下去。徒步突围吧。” 这里距离警察局大门还有一百多米。白玲说:“有麻烦,大门外面最少有一百个鬼子向里面跑来。怎么办?” 肖雨说:“不要慌。你们看到五十米处那个车库大门吗?打开那个大门,里面还有一辆汽车,那是一辆专门为打仗而改装的汽车。我们跑过去,取那辆车。” 三个人下了汽车,只见警察局大门外又涌进一大群鬼子。这些鬼子正在警察局附近,听得警察局院子里传出枪声,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在开枪,反正枪响就有事。便喝令门岗打开大门,冲进警察局。三个人一闪身,贴墙站在暗影里,一动不动。 这时,前来逮捕肖雨的几十个鬼子被全部消灭,警察局里已经没有了枪声。留守的警察也被肖雨支走了,警察局前前后后看不到一个人。几十个鬼子向后跑去,他们要查明是什么人在这里开枪。 肖雨等那群鬼子跑过身边,便带领肖飞和和白玲,利用房屋的阴影,快步跑向那个车库。跑到跟前,才发现车库门上挂着一把大锁。 肖飞说:“大哥,快,钥匙!” 肖雨连忙去身上摸,但摸遍了所有口袋,也找不见钥匙,着急道:“糟糕,钥匙丢在家里了。” 后悔没用了。肖飞低声说:“大哥,让开!”肖雨闪过一边。 这是仅有的一次机会,如果那些鬼子到后面找不到人,再返身出来,就有可能发现他们。乘车撤离的机会就没有了。 肖飞拔出吴钩剑,吸一口气,提起无相神功,把所有功力灌注于剑锋之上。那宝剑握在手中,剑身不住抖动,隐隐发出蓝色亮光,剑锋发出嗡嗡的雷鸣之声。 肖飞举起宝剑,轻轻落下来,只听“嘎巴”一声,那铁锁应声而开。再看那黑色神兵,竟然丝毫无损。 三个人把大门拉开一条缝,闪身而入。大门把随后掩上。 车库里漆黑一团,肖雨从角落里摸出一支小手电,照着这辆黑色的轿车,说:“这辆车顶棚被开了一个洞。可以两个人并排站立,车上有一挺九六式歪把子机枪。还两箱子机枪弹夹。一箱手雷,还有几公斤炸药块。” 白玲感叹说:“大哥,你来的那天,就想到了要撤退的今天吗?” 肖雨说:“我每天都想着和小鬼痛痛快快地干一场。所以平时就一直在做准备。” 肖飞豪气上来了说:“好,我们就在清江城里大干一场。” 白玲提醒说:“飞哥,我们任务是保护大哥快速离开清江城。鬼子不招惹我们,我们也不招惹他们。” 肖飞不由点头说:“对对!这才是正事。大哥,我们的目标是北城门,车子你开,路线你选择,我和白玲妹妹负责打。” 肖飞和白玲把步枪子弹押满,短枪换上新的弹匣,又把机枪检查一遍。 二人在深山随猎人大哥练枪,接触过各种各样的轻武器。他们训练的第一科目,就是熟悉枪支。对各种枪械都非常熟悉。就是在漆黑的夜晚,拿起枪来一模,就能说出枪的名称,型号,性能等各种参数。出山以来,虽然很少使用机枪,但把机枪拿在手里掂量几下,便已经找到感觉。 车上空间太小,竹青把两支步枪的刺刀都收起,放进车厢。肖飞把机枪架在车顶上,找来两块破布,缠在机枪支架上,这样射击时就减少震动。又把一箱子机枪弹匣搬到车顶上固定好。 一切准备就绪,肖飞说:“好了,大哥,开车吧!” 肖飞跳下来,打开大门,重新回到车上。肖雨发动汽车说:“三弟,小妹,站好。”那辆车呼地一声冲出车库。 进了警察局的那几十个鬼子,和前来抓捕肖雨的那些鬼子不是一伙的。他们一路向后面搜寻,只见到处都是鬼子的尸体,而在这警察局里看不到一个警察,他们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想找个人问问,到处看不到一个人。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怎么会有这么多鬼子的尸体?转了一圈就向前面走来。 忽见车库里冲出一辆车来,能驾车行动的应该是个管事的,这下可以问问情况了。 连忙高喊:“站住!” 车没有站住,猴子搬过机枪,对着他们“哒哒哒哒……”扫射起来,直到弹匣打空。立刻换上一个新的弹匣。 那些鬼子被机枪突然一阵扫射,一下打懵了。连忙卧倒,掉过枪口就要射击,那汽车已经冲出大门,上了街道,拐弯向东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肖飞和白玲,站在后面,车顶开的天窗,正好容得两个人站立,那机枪架在车顶上,高度正适合射击。耳边风声呼呼地响,寒风吹到脸上,尖利如刀。肖飞喊道:“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要停车,一直开。” 汽车在街道上一路疾行。这时,满城都是鬼子,没有一个老百姓,见人就开枪,不会有错。 前面一小队鬼子十来个人,匆匆行走,见一辆汽车迎面驶来,他们不以为八路军会有汽车,朝路边让了让,肖飞准备放他们过去。他们现在主要是冲出虎穴,能不打仗,就不打仗。 可能是鬼子看见肖飞和白玲露出车顶的半截身体,引起他们的怀疑,突然一个鬼子指着汽车喊了句什么,那些鬼子步枪突然端起来,做出要射击的动作。 肖飞的机枪立刻打响,“哒哒哒哒!”十来个鬼子倒下一片。还剩下两三个,白玲两只短枪连续点射,几个鬼子也倒下了。汽车“呼”地一声冲过去。 凌晨的街道上一片漆黑,城市里有零零星星的枪声在响离开警察局已经有几里路,北边的枪声还在稀稀拉拉的响。原来肖飞和白玲在苗条大姐那里打了一仗,后来在周八家打了一仗,现在又加上警察局一处,就死了差不多二百个哥鬼子。 在鬼子统治的苏北中心城市,发生了这样的事,就好像孙悟空钻进了铁扇公主的肚子里。闹得鬼子撕心裂肺地疼。 肖飞喊道:“大哥,关掉车灯。” “噗!”车灯熄掉。汽车在黑暗中疾驰,街道宽阔,路面平整。肖雨不会打仗,驾车技术却是一流。 拐过一个弯,前面突然出现一百多个鬼子,猴子喊道:“大哥,加速冲过去。” 汽车“嗡”地一声,冲向鬼子群中,等到鬼子听到动静,汽车离他们只有二三十米。急忙向两边让去。猴子的机枪“哒哒哒哒”打响,吐出死亡的火舌。 鬼子成片地倒下。一匣子弹的打光,一秒之内,又换上新的弹匣。再次吐出火舌。四个弹匣打光,汽车已经驶远了。 白玲两支短枪,连番点射,一枪一个,等到汽车驶过鬼子群,两匣子弹已经打光。 那些鬼子急忙让车,就已经你拥我挤跌跌撞撞,站立不稳,在突然遭到机枪扫射,更是晕头转向,知道汽车驶远了,活着的鬼子已经不多了。他们连一枪都没有打响。 有一辆武装敞篷轿车,在城里横冲直闯。这个信息很快传遍全城,所有的鬼子都知道了这辆黑色的武装轿车。对所有迎面开来的汽车都加强了防备。 突然,迎面出现一个小队的鬼子。, 轿车轻便快捷,噪音极小。等到鬼子们发现轿车,距离不到一百米。肖飞叫道:“妹妹,你投弹,我来打。” “哒哒哒哒……”机枪突然张嘴,喷出死亡的火舌,子弹像冰雹撒向鬼子。 白玲拿出五六个手雷,放在木箱,全部打开保险,一个一个投向敌群。 “轰!”“轰!” 那群鬼子发现汽车,还没来得及躲避,机枪子弹便泼头盖脸打过来,手雷也在人群一声一声炸响。 鬼子一下打懵了,“呼啦呼啦”成片倒下,活着的鬼子急忙找地方藏身。等他们闪到路边卧倒,调转枪口准备反击的时候,那汽车像一阵风一样,低吟着从身边飘了过去,一转眼,就被夜色吞没了。 第427章 追踪灰衣人 话说竹白玲一听那老板说真的有一个南庄镇,心里暗暗吃惊,鬼子长途奔袭一百几十里,到南庄镇干什么呢? 吃完饭,白玲对老板说:“老板,我们走夜路,有点劳累,给我们一个房间,我们要休息一会。和早饭一并结账。”把一块大洋拍在桌上:“不用找零了。” 老板连声说:“谢谢,后面有干净上房,请跟我我来。” 白玲和陈辉进入房间,老板自去前面招呼生意。白玲插上门栓,说:“小弟。我们来把有关情况分析一下。” 陈辉说:“我们跟着这伙鬼子跑了一夜,果真来到了这个叫南庄的地方。” 白玲说:“侯耀庭说,川岛向做饭的黄师父打听南庄在哪里,果然是有目的的。” 陈辉说:“他们有什么目的?” 白玲说:“这个问题一下不好回答。川岛派出几十个高手连夜奔波一百多里,到这个叫南庄的地方来,这里有什么?” 陈辉说:“这里就是根据地的一个普通集镇,没有八路军的大机关,也没有重要的军事设施。他们要干什么?” 白玲叹口气,想了一会,说:“我们先来看看黑龙会是干什么的。首先,他们一般不会和普通的八路军交战,那是鬼子野战部队的事。” 陈辉说:“也不是搞渗透的,那是个别特务悄悄进行的事。” 白玲说:“如果是搞恐怖活动的,好像也不必要这样长途奔袭,到南庄这个地方来。” 陈辉说:“也不是搞破怪的,刚才说了,这里没有重要的军事设施。” 白玲说:“他们还有一个任务,就是暗杀,偷袭。可是暗杀的对象是谁?” 陈辉说:“暗杀的对象一定是重要人物,这里有重要人物吗?” 白玲站起来了,满脸紧张:“小弟,这里没有重要人物,但是重要人物可以来呀?” 陈辉也觉得事情严重:“八路军哪个重要人物来南庄了?” 白玲说:“我们不知道啊。小弟,我们不能休息了。上街看看去。” 二人出了客栈,在街上街上转了一圈,。因为是逢集的日子,街上的人多起来。但是,那些便衣鬼子慢慢地各自回到旅馆去了,街上瞎转悠的人没有了 白玲对陈辉说:“小弟,鬼子都在各个旅馆休息,看来他们白天不打算走了。” 陈辉说:“他们白天休息,肯定是晚上行动。” 白玲说:“如果他们的目标真的是南庄,他们去南庄干什么呢?真的是暗杀?那里有什么重要人物,值得他们采取这样一次秘密行动呢?” 陈辉说:“这恐怕要去南庄看看才能知道。” 白玲说:“好吧,我们去南庄看看。” 二人回到客栈,收拾好东西,辞别老板,出了旅馆,穿过赶街的人群,直向南庄而来。 时已初冬,秋庄稼早已收割完毕,冬小麦盖住了地皮,绿油油地伸向远方。田间无事。宽旷的田野里,没有人干活。路上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 二人一边走,一边分析敌情。 陈辉说:“白玲姐姐如果真像我们分析的那样,这伙鬼子来搞暗杀的,那他们肯定知道,他们暗杀的对象,就在南庄。” 白玲说:“小弟,这话等于没说,他们当然知道暗杀的对象在南庄。” 陈辉说:“问题是川岛远在一百里开外,他怎么会准确地知道这里的情况?” 白玲说:“鬼子自然有他们的情报渠道。”忽然,白玲站住了,看住陈辉说:“小弟,你行啊,脑子不错。你提出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陈辉说:“我就是随便说说。” 白玲说:“川岛能够准确地知道这里的信息,两种可能,一是,八路军内部出了奸细,二是,南庄有鬼子的情报网。不管是那种情况,事情都比我们想象的严重。我们快走!” 白玲忽然对陈辉说:“陈辉小弟,你看前面那个穿灰衣服的人。” 陈辉说:“那就是一个走路的人,我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白玲说:“你看看他的衣服。” 陈辉盯住那人看了一会,用心思考的样子。白玲说:“看出问题没有?” 陈辉说:“看不出来。要么他的衣服干净整齐一些。” 白玲说:“他穿的不是长衫,一身短打,但是却干净整洁。不像是一个干活的庄稼人。我们等会再看。我们慢点,和他拉开一段距离。” 前面那个穿灰色衣服的人,矮矮壮壮的身材,走路不快不慢。他的前后都有行人。 过了一会,他的身边没人了。他行走的速度突然加快了。 白玲说:“看出问题了吗?” 陈辉说:“原来这个人会轻功啊。” 白玲说:“他不是一般的会轻功,他的轻功非常高超。你看他身体略微前倾,臀胯下沉,小臂抬起,放在腰间,上身不动,两条腿行走如飞。” 陈辉说:“还真是这样。你看他眨眼之间就走出了很远。我们快要看不见他了。” 白玲说:“觉的比你的轻功怎么样?” 陈辉说:“看样子比我强多了。” 白玲说:“小弟,没有三年五年的苦功夫,你是赶不上他的。” 陈辉点点头,没有说话。白玲说:“小弟,通过一个人的轻功可以看出他的武功,可以决定这仗能不能打,怎么打?这一点你要记住。” 陈辉说:“白玲姐我记住你的话了。” 白玲说:“轻功全靠内功支撑,有高超的轻功,内功肯定很强大,内功深厚的人,武功就不会低。这是我参加抗战以来得到的一点经验。” 这时前面那个人已经走出了白玲他们的视线,白玲说“跟上去。”二人脚步加快,不一会,那人又在前面出现了。 白玲说:“小弟,现在我们要弄清这人是敌是友,这样才好决定我们该怎么做。” 陈辉说:“怎么做?和他打一架?” 白玲摇摇头:“我们不能让他看出来。你听我的安排”白玲对陈辉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陈辉说:“好,就这样办。”二人加快脚步向前赶去。 且说那个穿灰衣服的矮壮汉子正在往前赶路,突然前面路上有两个人在吵架,旁边走路的人都驻足观看。 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缠住一个十七八岁的小青年,嘴里吵吵嚷嚷地说:“你借我的钱就该还。” 那青年说:“我没钱怎么还?” 汉子说:“说好一个月还钱,这都三个月了。今天不还钱,你就别想走。” 青年说:“我没有钱。” 那汉子说:“不还钱我就揍你。”说着扑上去就撕打那个小青年。旁边两个人连忙拉架:“算了算了,有话好说。” 那灰衣人一见两个人打架,两个人劝架,四个人拉拉扯扯,正好把一条路挡住了。灰衣人稍一停顿,便加快脚步来到跟前。正想从边上窜过去。小青年突然对着汉子推了一把,那汉子就退到灰衣人面前。 “没天理了,借钱不还还和我动手,大哥你来评评理!”那汉子嘴里说话,伸手就来拉灰衣人的胳膊。 这看似平常的一伸手,却含着精妙的招数。那灰衣人一看这汉子伸手来抓自己胳膊,侧身一躲,但却没有躲开。那汉子抓着他的胳膊,嘴里还是吵吵嚷嚷说个不停:“大哥,你给评评理。今年七月二十八那天……” 灰衣人那有心思听他说这个,胳膊一抖,那汉子竟然还是没有脱手,不由低声骂了一句:“八格!” 只见他胳膊一转一翻,一个反擒拿,就控制了那汉子腕关节,脚下一勾,那汉子“咣咚”一声掼倒在地。灰衣人身体一晃,穿过人群扬长而去。 那汉子摔了一跤,爬起来叫道:“这什么人呐,你不说公道话也就算了,还动手打人。” 劝架的两个人说:“算了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说着也就走了。 路上剩下打架的两个人,自然是白玲和陈辉装的。白玲被灰衣人摔了一脚,陈辉掸去她身上的泥土,说:“白玲姐姐你怎么样?” 白玲说:“我没事。他动手的时候,我不能用一点功夫。一用功夫就被他识破了。” 陈辉说:“那家伙骂了一句日本话,可以断定他是日本人。” 白玲说:“还可以断定他就是今早来到北庄那班鬼子派出来侦探情况的。” 白玲说着,把自己的脸一抹,头套一摘,恢复了本来面目。她看了一下四周没有一个人走动。便对陈辉说:“小弟别动,我来给你换一下装。” 两分钟后,陈辉一见变成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和白玲站在一起,就是兄妹俩的样子。 白玲说:“好了,现在那个灰衣人再看见也认不出我们了。我们跟上他。” 路上没人,二人提起轻功,一阵疾奔,远远地又看到了那个灰衣人了。 北庄到南庄相距二十里,二人尾随灰衣人,不到两个小时,再看前面,三四里路之外,一个镇子出现在面前,一问路人,那正是南庄镇, 离镇子很近了,灰衣人不再使用轻功,改为平常人走路。竹青和陈辉在他身后不远处,一同进了镇子。 灰衣人和白玲他们一样,第一次来这镇子,对镇上的情况不熟悉,只见他走在街上,不停地看两遍边的店铺,最后在一家客栈门前停下,稍微一愣,便快步走了进去。 白玲看了一眼那店铺招牌,上面写着:项湖客栈。 第428章 见到崔昊 话说白玲和陈辉见那身穿灰衣的鬼子进了项湖客栈。二人便也紧随着跟了进去。 那灰衣鬼子穿过店堂,直朝后院走去,那客栈老板紧随其后就要向后面走,陈辉喊道:“老板,来点吃的。” 老板不得不转身回来:“二位客官,想吃点什么?” 白玲说:“老板,你怎么看见我们进来就朝后跑啊?我们吃饭不给你钱吗?有你这样开饭店的吗?” “不是不是!”老板连忙赔笑,“我想去后面拿点东西。怠慢二位了。对不起,想吃点什么?” 陈辉一屁股坐下,说:“馒头稀饭,炒两菜。” 老板说:“好好,请稍等,马上就好。”老板去厨房安排一下,就要朝后跑。陈辉说:“老板,向你打听个事。” 那老板只得又转回来:“二人位想问什么事?” 陈辉说:“我们是做烟叶生意的,当然,是学着做的。你们这里烟叶多少钱一斤?” 老板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不抽烟,也没有留心这事,要不你们去集市上打听一下。” 白玲没话找话说:“老板贵姓啊?” 老板说:“好说,免贵姓钱。” 白玲说:“钱大哥,我们要是看好货呢,想在你这里设点收购,你这里方便吗?” 钱老板说:“方便方便,谢谢照顾生意。我有点事,马上回来陪你聊。” 老板说罢急急地就要往后面走,陈辉说:“钱老板,回来回来。” 那老板一脸着急的样子,又不得不会来:“二位饭菜马上就好,还有什么吩咐?” 陈辉说:“我说钱老板,你看看,你这桌子上,落满灰尘,能吃饭吗?|” 老板连忙扯下肩膀上的毛巾,去抹桌子。三下两下把桌子抹好,又要匆匆忙忙朝后去。 白玲朝陈辉一使眼色,陈辉说:“钱大哥,我想方便一下。” 老板说:“茅厕在后面,请跟我来。” 陈辉起身随钱老板朝后面走来,只见那个灰衣鬼子正焦急地在院子里转来转去。 钱老板对陈辉说:“茅厕在那角上。” 陈辉进了厕所,侧耳倾听,只听得“叭”地一声,显然那是抽耳光的声音,显然是那灰衣鬼子抽了客栈老板一个耳光。只听钱老板低低叫了一声,连声说:“太君太君……”然后再也听不到什么声音。 稍微过了一阵子,陈辉走出厕所,在院子里,他眼睛一瞄就看见那钱老板一手捂着脸,一边对那鬼子说着什么,但声音太小,听不清楚说的什么。 他忽然想起白玲说的凝神于耳的话,急忙吸一口气,用上无相真力,便听到钱老板说:“是,是!没错的,就在穆家大院,是!今晚上……” 陈辉回到店堂,一边吃饭,一边轻轻把看到的情况告诉竹青。 白玲说:“这钱老板,匆匆忙忙朝后跑,就是要去见这个灰衣鬼子。他被我们缠住,去得迟了点,被鬼子抽了一耳光。” 陈辉说:“这说明什么?” 白玲说:“这说明,钱老板一直听命于鬼子,说不定,鬼子就是根据他送出去的情报才来这里的。” 陈辉说:“他说穆家大院,今天晚上,是什么意思?” 白玲说:“时间,地点。” 二人匆匆吃罢饭,陈辉高声喊:“老板,结账!” 钱老板匆匆跑来:“怠慢二位了对不起。” 白玲说:“我们本来想在你这住几天,看来你做不做生意无所谓。那我们就到别处看看了。” 钱老板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 白玲和陈辉出了项湖客栈,在街上闲逛。不一会那个灰衣鬼子走出门来。时间不大,钱老板也走出门来。横穿过街道,直向村庄里走过去了。 这个镇子和其他乡下集镇的格局一样,只有一条主街道。南北向的。街道东面则是一大片民居。在这民居群偏东一点的地方,就是一个姓穆的大家。穆家那个比较大的庭院,大家就称之为穆家大院。 钱老板匆匆忙忙地走着,后面二三十米,就是那个灰衣人。而白玲和陈辉则远远地跟在他们后面 前面出现两个八路军站岗的。钱老板绕过站岗的八路军,向东,然后向北,再向西、向南。围着大院转了一圈。 钱老板回去了。灰衣鬼子有在这里磨蹭了一阵子,也转身回到了街道上,没有再多做停留,出了镇子,向北庄方向走了。 白玲说:“陈辉小弟,说说你的想法” 陈辉说:“我们得到两个情报,一,今晚上,有鬼子三十多个高手,要袭击莫家大院,第二,项湖客栈钱老板是鬼子的眼线。” 白玲说:“还有一点,钱老板已经带着一个鬼子对穆家大院的地形进行了勘察。” 陈辉说:“他们为什么要袭击穆家大院呢?” 白玲说:“那里应该有八路军的重要目标。” 陈辉说:“是一个什么样的重要目标呢?” 白玲说:“那要去穆家大院看看才能知道。小弟。我们去穆家大院看看。走吧。” 二人重新穿过街道,走进居民区。突然一个站岗的八路军战士拦住了他们:“二位,你们去哪里?” 白玲说:“我们要见这里的领导,有重要情况报告。” 那战士说:“请问你是谁?” 白玲说:“我是军区特委郎小队的白玲。请带我去见领导。” 那战士说:“你是白玲?” 白玲笑笑:“不像吗?那不是罗连长吗?”白玲一招手,高声喊道:“罗连长!” 一个大个子带着几个战士正想这边走来,一听白玲呼喊,急忙跑过来,一见白玲,又惊又喜地说:“这不是白玲妹子吗?我说今早上怎么有喜鹊叫了。说说,你怎么到这来了?” 这位正是军区警卫连的连长罗方,白玲和肖飞在保卫军区的战斗中和罗连长有过几次配合,双方都熟。 罗连长握着白玲的手说:“稀客稀客。”又看着陈辉问:“这位是——?” 白玲说:“这位是陈辉,我的朋友,是一位抗日义士。罗大哥,这里是哪位首长?” 罗方说:“是崔司令员。” 白玲神情凝重起来。说:“果然是重要人物啊。“ 罗连长说:“妹子,什么情况?” 白玲说:“现在可以见崔司令员吗?我要马上见到他。” 罗连长说:“你先跟我说说,看是什么情况,司令员工作以外的事,能不惊动就不惊动他,不然他会训人的。” 白玲说:“事情是这样的……”她把在沂水县城得到情报,然后一路跟踪鬼子过来,到鬼子在项湖客栈接头,钱老板带着鬼子围绕穆家大院侦察了一圈,这些情况对罗方说了一遍。 罗连长神色也郑重起来,说:“这事很严重,不能不惊动他了。你们跟我来。” 崔昊正在桌子前写什么东西,罗连长报告一声,说:“首长,白玲同志来了,她有重要情况要对你汇报。”一听说白玲来了,高兴得不得了,连忙放下笔,站起来,大声叫道:“小白玲啊小白玲,好久没看见你了,我听范江说:“你有一阵子没归队了,说说,干嘛去了?”迎出来,老远就把手伸向白玲。 白玲立正敬礼,然后去握崔昊的手:“报告首长,我有重要情况,不得不打扰你。” 崔昊哈哈笑着:“没事,没事。这位是?” 白玲说:“他叫陈辉,我的朋友,他的情况,我稍后回报” 陈辉敬了一个礼,说:“首长!” 崔昊又握住陈辉的手,说:“欢迎,来来,屋里说话。” 大家进屋落座,崔昊说:“说吧,小白玲,什么情况?” 白玲简要地把自己的行踪报告了一遍。崔昊说:“干的不错,说说,到这干嘛来了?” 白玲就把追踪黑龙会来到南庄,发现鬼子来侦查穆家大院的情况介绍了一遍。 崔昊一听,有点急了:“哎呀,这事整的,我这今天晚上要召开一个三区四乡知名乡绅座谈会,讨论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事。通知都发了,恐怕路远的都动身来了。” 罗方说:“首长,鬼子不让你开这个会怎么办?” 白玲说:“首长,我建议这个会议延期召开。而且首长必须立刻转移。” 崔昊有些懊丧地说:“我说小白玲啊,你带来的都是坏消息。” 白玲说:“首长,我带来这坏消息,比听到你的坏消息好多了。请首长立刻安排取消会议。然后我们安排首长转移。” 崔昊叹口气:“这一来,我的工作计划全部打乱了,该死的黑龙会!” 白玲说:“首长,不要再犹豫了,工作可以推迟一下,以后做。你的安全是第一位的。请司令员同志配合我们的工作。” 罗连长说:“首长,时间很紧,请马上通知会议延期。” 崔昊摆摆手,无可奈何地说:“好好。服从你们的安排还不行吗?”对着门外喊道:“通讯员!” 一个战士跑进来:“首长!” 崔昊说:“你马上通知孙区长和刘乡长火速赶到我这里来。” 通讯员答应一声:“是!”跑走了。 第429章 崔昊转移 听到鬼子派三十多个高手来袭击,崔昊不得不把手中的工作重新做了安排。当晚召开的三区四乡知名绅士座谈会也被取消了。 在很短时间之内,崔昊就把工作上的是事安排妥当,做好转移的准备。然后对白玲说:“小白玲,我这边好了,下面就听你的命令行事了。” 白玲看看崔昊,说:“首长,我觉的你暂时还是做一个当兵的比较安全一些。” 崔昊说:“小白玲,你又要出什么主意?” 白玲说:“这种时候,外面一定有人想看到你,你应该到外面走一圈,让人看到。不过那样危险,我还是找人代替你吧。罗连长,请你找几个个头和司令员差不多的战士来。” 罗连长看看崔昊。崔昊说:“听她的,看她要干什么。” 罗连长出去带进来几个战士,白玲一眼就看中了一个战士:“这位大哥留下来,其他的都去吧,” 大家都不知道白玲要干什么。其他的战士都出去了。白玲选中的那个战士留下来。白玲对那战士说:“大哥你叫什么名字呀?” 那战士说:“我叫何小伟。” 白玲说:“何大哥,你坐下,我来给你化一下妆。” 白玲拿出易容物品,几分钟之后,何小伟就变成崔昊。两个人朝一起一站,谁都分不清谁是真的,谁是假的。八路军司令员和士兵穿一样衣服,脸上画一下就行。 罗方看着崔昊和何小伟只是发愣:“我说妹子,这哪一个是首长啊?” 何小伟说:“连长,我是何小伟。” 白玲说:“大家记好了首长鬓角上有几丝白头发。罗连长,你现在就派几个兵给何大哥。” 罗连长跑出去,带进来七八个战士。罗连长说:“大家听好了,下面白玲同志给你们布置任务,白玲同志的话就是命令,大家不折不扣听从。” 白玲说:“各位大哥,估计今天晚上,会有鬼子来偷袭我们的司令员。现在穆家大院外面说不定就有鬼子在监视。你们的任务就是装作保护司令员的样子,来保护何小伟大哥。这样来扰乱鬼子的视线,掩护司令员安全转移。” 罗连长说:“大家听到了吗?你们保护虽然是小伟兄弟,但要做的像那么回事,才能达到迷惑鬼子的目的。” 战士答应明白了。 白玲对何小伟说:“何大哥,首长的工作你也做不了,你的任务就是不时走出去,这里看看,那里转转,别说话就行。完了就回这里坐坐,然后再出去转转。造成首长一直在的样子” 罗连长说:“小伟兄弟,这个任务很危险也重要,你必须百分之百完成。” 何小伟说:“是,坚决完成任务。” 白玲说:“现在需要简单培训一下,何大哥,你现在走几步看看。” 何小伟在屋里走了几步,白玲摇摇头说:“不行,步子太轻浮,一看就不是司令员。” 何小伟说:“我本来就不是司令员嘛。”大家都笑起来。” 白玲说:“可是你要装的像司令员。崔司令员,请你走几步给何大哥看看。” 崔昊说:“好,听你的。”说罢,在屋里走了几步。 白玲说:“看到没有,何大哥?步法沉稳有力,步幅一致,不慌不忙。就是大家所说的派头,你再练习练习。” 经过一阵训练,何小伟已经走得七八分像了。这就行了,不是面对面接触,只要让远处监视的鬼子看着像那么回事就行了。 白玲说:“白何大哥,你现在就带着大家出去转一圈吧。” 何小伟带着几个兵出去了。崔昊说:“小白玲,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好,我今天听你的安排。” 白玲说:“首长,这是为了安全着想,请你坐过来一点。” 两分钟后,崔昊就已经变成了何小伟了。白玲说:“首长,既然鬼子刚才已经来看过地形了,我们不能保证穆家大院周围有没有鬼子在盯着我们。所以不得已才这样做。最后还有一件事,做完,我们就可以保护首长离开了。” 罗连长说:“还有什么事?” 竹青说:“请你把这里的区小队调过来,接替警卫连。还有,安排好首长新的驻地。” 崔昊说:“这事听小白玲的。” 罗连说:“好,我马上办。” 一个小时后,区小队悄悄过来,驻守了穆家大院。 白玲说:“首长,我们现在可以走了。罗大哥,新的驻地安排好了吗?” 罗方说:“这里是根据地,好安排。都安排好了。” 白玲说:“好,现在我们动身。来一个班,把首长围在中间,首长,你背上何小伟的枪,跟大家一起走。” 一个班的人,装作巡逻,悄悄的出了镇子。向东悄悄行进。白玲和陈辉走在前面三十米处。她默默用起无相心经,把全部功力凝聚在两只耳朵上,周围几百米范围之内,只要有人都不会逃过他的耳朵。 这时候天已黄昏。田间没人干活。路上行人都受到严密监视。离开南庄五里路,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 白玲说:“罗大哥,通知连队按计划分批撤离南庄,注意,不要把尾巴带到新的驻地。” 一个多小时后,大家保护崔昊安全抵达十五里开外的一个村子。警卫连也陆陆续续赶到。 崔昊说:“小白玲,刚才我都听你们的,现在你要听我的。” 白玲说:“首长有事尽管说。” 崔昊说:“现在我要一张桌子一盏灯,马上开始工作。” 罗连长说:“我马上办好。“ 白玲说:“罗连长,叫村长通知各家,今晚不许出村,也不许在村上走动。另外全部放暗哨。只要有人进村。一问不答就开枪。” 罗连长说:“白玲妹子,你不在这里和我们一起保护首长吗?” 白玲说:“只要大家没把尾巴带过来,这里就是安全的。我和陈辉还要返回南庄,你忘了那里还有一个何小伟吗?今晚他的危险是最大的。我必须要保证他的安全。” 罗连长心里感动,说:“好样的,妹子,你注意安全,也请务必保证小伟兄弟的安全。” 白玲和陈辉出了村子,提起轻功,又向南庄赶来,天色黑透了,路途上没有行人,也没有鬼子的埋伏。一个小时后,白玲返回南庄,找到了区小队的队长,一个姓关的中年人。 白玲说:“关大哥,你有多少人?” 关队长说:“一百二十多个人。” 白玲说:“你的队伍打过的仗多不多?” 关队长说:“也不多,十来次吧。” 白玲说:“关大哥,你听着,今天夜里,要么不发生战斗,要发生战斗,就是一场恶仗,我们要对付的不是一般的鬼子,而是鬼子的特种兵。他们都会武功,枪法精准。和这样鬼子打仗,需要动脑筋。” 关队长知道肖飞和白玲的名头。他说:“竹白玲妹子,你说怎么打吧。” 白玲说:“告诉大家,鬼子临近时憋着气,不要呼吸,不然没开一枪就可能被鬼子打死。另外重要的一点,就是开过一枪,立刻换地方。同一个地方,不能开两枪。请务必传达到每一个战士。” 关队长说:“这个我马上传达。” 白玲说:“好,现在我们来研究一下。这仗怎么打。你把几个排长都叫过来。” 关队长通知了区小队的干部,和白玲一起开会研究,制定了一个切实可行的作战计划。为了减少战士们的伤亡,白玲和几个干部们讲了一些单兵战术知识。比如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等等,然后由干部们回去对队员们传达。 夜已经深了,整个南庄镇都进入了梦乡。街道东面这片居民区,一片安静。穆家大院里,只有假司令何小伟那屋里还亮着灯。 在这屋里,还有白玲和陈辉。他们都埋伏在门的两边。何小伟坐在桌子后面,面前放着一张纸,装作在办公的样子。 白玲说:“何大哥,随时准备好,我叫你吹灯,立刻吹灭灯火。然后蹲下身子跑到门边来。” 何大伟答应说:“知道了。”那声音有点颤颤的。 白玲说:“大哥,别紧张,只要按计划做,就会没事的。” 这时候,那伙来袭击南庄的黑龙会的枪手们,已经悄悄进入了南庄镇。这会,他们走过街道,向穆家大院那边靠近。 白天他们已经派人来这里侦察过。知道八路军驻地是穆家大院,弄清了具体的位置和周围的地形地貌。。 他们后来派人一直盯着穆家大院,看到了八路军司令员,在天快黑的时候,带着卫兵出来散步,然后进入穆家大院后,再也没有出来。这就是说司令员崔昊还在穆家大院。 这伙鬼子出了街道,利用民房掩护,无声无息地向穆家大院靠近。这伙鬼子速度快,脚步轻,可以看出每个人都是绝顶高手。 但他们走一会就停下来,四面看看,总觉得那里不对劲。后来才感觉到,太安静了,怎么八路军的一个军区司令员竟然没有人站岗放哨? 正在疑惑间,忽然一阵爆裂的枪声骤然响起。那鬼子“呼啦”一声就倒下了一大片。 第430章 秋田小队 话说通过长途夜行军,偷偷来袭击司令员崔昊的这班鬼子,是黑龙会从日本刚刚征募而来的特强小队,领头的是一个叫秋田二八的武士。 黑龙会在郎小队的打击之下,几近覆灭,特别是被肖飞追杀到深山里,打掉了他们的总部机关。川岛手下几乎是无兵可用了。而作为一支执行特殊任务的部队,不是一般鬼子兵就能补充进来的。 正是在这种情况之下,秋田小队接受征募来到中国。 秋田出生在武术世家,自幼习武,其武功自成一派,诡异狠辣,一般的武学门派对他们都敬而远之。 战争开始后,秋田又对其门徒进行热兵器训练,从各种枪支的熟练运用,直到大炮战车坦克等重武器都能驾驭自如。 更重要的是秋田对其手下进行严格残酷的分析、判断,应变等心理素质的训练。秋田自吹,他的徒弟单兵作战的能力,在世界上无人能敌。 黑龙会遭到郎小队重创之后,迫不得已回国征兵。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秋田带着徒弟们应征入伍的。 秋田小队最大的弱点是,他们还没有经过实战检验。 偷袭八路军司令员崔昊是他们来中国后的第一仗。秋田当然是抱着必胜的信心而来。他听说之前黑龙会会的那些鬼子被八路军特委打得望风披靡。不仅哑然失笑,心中大为不服。 皇军几个月就拿下了中国的半壁江山,怎么黑龙会会败在八路军手下呢?真是耻辱。 因为是来到中国的第一仗,秋田也特别小心慎重。战前,秋田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邱穆家大院周围从下午开始,就一直有人侦察监视,他们多次看到崔昊在户外活动,可以确信的是,崔昊一直在。 夜晚定更之后,秋田小队便开始出动。这时,居民们早已熄灯睡觉。村子里静悄悄,一点声音没有。 鬼子们飞速前进,时间不大,就看到了穆家大院。忽然秋田一摆手,鬼子们停下来。 秋田说:“你们确定崔昊还在穆家大院里?” 一个鬼子说:“我们天黑时还看到崔昊出来转了一圈。后来就没有人离开村子。” 秋田冷笑笑说:“八路的诡计,埋伏起来打我们。嘿嘿,你埋伏起来,又能怎样?” 秋田一招手,过来一个鬼子。秋田朝十五米以外一指,那里有一片菜园子,边上筑有挡鸡挡鹅的矮墙,那里正埋伏着一个八路军战士。 这个战士听到领导传达白玲的话,见到鬼子要停止呼吸。不然他会被鬼子发现。他见一群鬼子像影子飞快地掠过来。连忙憋气不呼吸。 但鬼子在他附近停下来,站在那里说着什么。他实在憋不住了,只好慢慢呼气,慢慢吸气。 就这一呼一吸,就被秋田发现了。秋田一指,那鬼子也发现那里埋伏着一个人。只见他身子一动,突然闪电一样掠向那个八路军战士。 那战士的枪口正瞄准这这伙鬼子。突然,一个黑影凌空飞来,瞬间已到面前三米处,那战士右手食指一勾。“啪!”枪响了。 那鬼子果真了得!突见面前火光一炸,急速前进的身子突然一侧,子弹从他胸前飞过。打空了。 但站在秋田身边的鬼子却毫无防备。那子弹没打倒那进攻的鬼子,继续飞过来,“噗”地钻进一个鬼子的身体。那鬼子“乓”地一声掼倒了。完全是碰巧! 那进攻的鬼子避开一枪,跨前几步,手中弯刀飞速斩下。那战士记得白玲的话,打过一枪,立刻转移,于是抱着枪,就地打了两个滚。 那鬼子弯刀的奋力一斩,竟然落空了。 那战士打了两个滚,见那黑影如影随形地跟过来,调转枪口,又是“啪”一枪。 但这一枪就没有刚才一枪那幸运了,毫无悬念地打空了。再想换地方,已经来不及了。他的速度和鬼子的速度不在一个层次上。 弯刀下落,那战士的脖子被割掉一半。他成了这次战斗英勇牺牲的第一人! 这是瞬间发生又瞬间结束的事。一听这边有枪声响起,大院周围和村子各处都有枪声响起。 秋田见战斗还没有正式打响,自己的徒弟就有一人阵亡,便怒不可遏,手一挥,鬼子们便向穆家大院冲去。 鬼子在奔跑的过程中,不断遭到埋伏的八路军战士的袭击。但他们的速度太快,而那些战士的反应太慢,没有一枪命中。 那些区小队的战士,只是地方武装,连八路军的正规军都算不上。他们不久前还是一些个土地打交道的庄稼汉,小鬼子欺负上门了,才迫不得已拿起枪来和鬼子战斗。 这些队员缺乏应有的军事训练,也缺乏战斗的锻炼,作战的技能和战斗的经验都很缺乏。这样一支队伍和鬼子这些超强的特种兵作战,其实这仗就没法打。 但这仗又不能不打。如果秋田大老远跑来,扑了个空,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这个心高气傲的家伙,会带着他的小队在根据地横冲直闯,到处寻找崔亮。 如果形成那样一种局面,不但会给根据地地军民带来重大损失,崔亮还会被他追得东躲西藏。那样,崔亮的工作根本无法展开,还要躲避秋田的追杀。这无疑会助长了鬼子的威风,对群众的抗日情绪也会有重大影响。 但区小队根本就不是秋田小队的对手。虽然从兵力的人数上说,区小队是鬼子的三四倍。但这些鬼子太强,打死一个鬼子还不知道要牺牲多少个战士的生命。 这一仗能打到什么样,白玲心里没有底,但一定会有大量队员牺牲是一定的。她心里有些难过,但有没有别的办法。 埋伏在村里的区小队虽然枪声不断,但并没有对秋田小队造成有效杀伤。 所以他们不但没有能阻止鬼子的进攻,反倒被鬼子或是用刀或是用枪,打死了十几个。但这个小队心理素质很好,打得很顽强,他们虽然有牺牲,还是坚守阵地,没有出现鬼子们常见的溃逃现象。 一转眼,秋田带着他的小队已经攻到了穆家大院附近。 穆家大院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防守严密。崔昊还在这院子了吗?会不会又是八路军的诡计? 但从刚才的战斗来看,这伙八路军只是一伙乌合之众,军事素质太低,和一般的老百姓没有太大差别。这样一伙人能保护得了一个司令员? 秋田冷笑笑,管你耍什么诡计?凭你这些兵,秋田小队还不爱来就来,爱走就走?不管怎么说,来了,就要攻进大院里看看。 这时候,白玲正在穆家大院的大厅里陪着何小伟。今天是她选定了何小伟来假装崔昊来迷惑敌人,这就把何小伟推上了一个十分危险的境地。 白玲觉得有些对不起何大哥。她想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何小伟的安全。 何小伟在警卫连中是比较强的一个班长,枪法好,还有点武功,人也机智,打起仗来毫不含糊。 在旁边的还有一个陈辉。本来这是很危险的事,白玲不要陈辉参加,但陈辉说,他还不是八路军的人,不在白玲一起,他什么都不是了。一定要参加这次行动。 白玲看看陈辉,她心里明白,陈辉对她的热恋,而产生了勇气和力量。她不能对陈辉有所汇报,但要保证陈辉的安全。 白玲说:“好吧,小弟,你可以参加行动,但听我命令。 陈辉说:“是!” 陈辉原来是个学生,抗战爆发,亲身经历过南京大屠杀,后来做过一阵子谍报工作。现在阴差阳错地和白玲在一起,参加过几次战斗。虽然经验还不足,武功枪法已是一流水平做一个郎小队的队员还勉强合格。 这时候,大院外面枪声不断响起。 白玲轻声鼓励说:“何大哥,别慌。听我命令行事。” 陈辉说:“白玲姐姐,你自己注意,目标不要太大。” 白玲看着陈辉,笑笑,说:“小弟,我没事,注意,保持内功运行,内心安静,不要惊慌。” 陈辉深深看了白玲一眼,说:“白玲姐姐,我不慌,和你一起打仗,我心里很踏实。” 白玲心里一动,暗想,真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弟。 忽然,白玲一摆手,小声说:“注意,鬼子来了!” 白玲内功用在两耳上,听到秋田小队接近大院。那些鬼子身怀高超轻功,行动时只发出的轻微的脚步声,但白玲听得清清楚楚。 现在,白玲听到,鬼子已经在大院四周散开。接下来,她听到鬼子跃上了围墙,然后纷纷落到院子里。 他们已经看到了大厅里的灯光了。看到了何小伟的身影了。感觉,击杀八路军司令员的任务就将轻松完成了,个个端起枪来。 白玲“噗”地一声吹灭了蜡烛。屋里立刻就是漆黑一团。 白玲轻轻叫一声:“隐蔽!”三个人身体一晃就扑到早已选好的隐蔽地点。 “啪啪啪啪!”院子里枪声激烈响起。一排子弹射进大厅里。打在后面墙壁上,“噗噗”作响。 第431章 里外夹攻 话说白玲用起内功,听到三十多个鬼子跑向穆家大院的脚步声。说:“陈辉小弟,小伟大哥,注意,鬼子来了。” 鬼子来到院边,一个个跳上墙头,翻进院子里,一见大厅里烛光明亮,他们要杀的崔昊还在烛光下办公,心中大喜,举枪就打。 就在这时。白玲一口吹灭烛光,大厅里一天漆黑。 “啪啪啪!”院子的鬼子立刻射来一排枪。好在白玲陈辉和何小伟已经早有准备,枪响之前,已经躲到隐蔽之处。 那子弹打在后墙上“噗噗”作响。 但鬼子并没有就此罢手,他们不知道崔昊中枪没有。二三十个鬼子,一边开枪,一边朝大厅冲来。 这时四面的墙头上,屋顶上,忽然伸出几十支步枪短枪,“噼噼啪啪”就朝院子里开枪。立刻就有两三个鬼子被打倒。 秋田小队虽然功夫高,身法快,但那乱枪打来,只要子弹碰上照样玩蛋。几十支枪一起开火,虽然枪法糟糕,但还是打倒了几个鬼子。 四面开枪,没有死角。这样的境况,鬼子不能不有所顾忌。鬼子停止了向大厅冲锋。调转枪口,朝四面墙头屋顶疯狂射击。 “啪啪啪啪!” 一排枪打过,才发现,四面的人都缩回了头,一个八路也没打着。 突然,大厅里射出三枪,这三枪打得很准,有两个鬼子中枪倒地。 他们不知道崔昊中枪没有,但知道大厅里也有人埋伏。而且枪法很准。 这伙鬼子知道崔昊身边只有一个连的警卫力量,但那只是一般的士兵,并不是郎小队那样的特种兵,鬼子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但仗一打起来,却不是那回事,他们还没看到八路军什么样,就被打倒了几个人。 秋田气的得“呜哩哇啦”一声狂叫,鬼子们又冲向大厅。忽然,院子里枪声骤起,院子里几十间屋,每个门窗里都伸出枪来,一起打响。 那里射出几十颗子弹。当然打得都不准,但那么大的一个院子,几十个鬼子团在里面,那么多的子弹同时射出,有几颗子弹碰巧了。又碰死两三个鬼子。 这一下,鬼子慌了,又放弃了向大厅的冲锋,改为向各个门窗里面开枪。 “啪啪啪啪!” “啪啪啪啪!” 子弹从门洞里窗户里射进屋里,但各房间里没有一点动静。就像里面根本没有人一样。 区小队的那些战士,遵照白玲所教的那样,打完一枪,立刻就把脑袋缩回。所以鬼子这一排枪,连一个八路军也没打倒。 鬼子立刻改变打法,一边开枪,一边朝哥房间里冲。他们要一个个房间去清除八路。 但没等到他们冲进屋里,四面屋顶上围墙上的枪又伸出来。“啪啪啪啪!”,又是一排枪打进来。 还是瞎猫碰到死老鼠,那些子弹碰巧了,又有两三个鬼子被击毙。四面射来的子弹太过密集,院子就那么大的地方,鬼子的人又那么多,想不碰巧都不容易。 鬼子们急忙调转枪口,朝墙头上屋顶上开枪,但墙头上的人头早已缩回去。打出去的也是空枪。 “啪啪啪!”大厅里又射出三枪,这三枪打得不太准,只打到了一个鬼子。紧接着,各房间又是一排枪弹射出来。 又有几个鬼子被打死。 前后也就两三分钟的事,秋田的小队在这些他没放在眼里的八路军里外夹攻之下,被打死十来个。也就是说,秋田小队有三分之一的减员。秋田气的直跺脚,鬼子们的那些长处,比如精准的枪法,高超的武功,以及不怕死的精神,在这些根本没有什么战斗力的土八路面前,竟然一点也发挥不出来。 秋田后悔不该轻敌,不该冒冒失失就攻进大院。像这样不要很久,他的小队就会被这伙枪法糟透了的八路军全部打光。 秋田急了,狂叫一声,那些鬼子纷纷拔地而起,飞身上了墙头,跳出院外。 院外的那些八路军战士就惨了。按照白玲的安排,每人开了四枪,不管什么情况打倒鬼子也罢,没打倒鬼子也罢,都要迅速撤离墙头,找个地方把自己隐蔽起来。 但有些战士贪功,觉得日本鬼子太好打,胡乱开一枪,就能干掉好几个。还真舍不得撤走。 四枪打完,按计划撤走的那些战士,都找到地方隐蔽起来,而有些战士一见开了几枪,就打死了这么多鬼子,这鬼子也太好打了,还真舍不得撤走。 那些贪功没有撤走的战士,一看面前落下鬼子,再想打,来不及,想跑,也来不及了。 那些鬼子出招快如闪电,战士们毫无还手的能力,十几个没有撤离墙头的战士一两分钟内全部牺牲! 这时候,秋天已经知道,他们偷袭八路军军区司令员的任务也就这样了,他们朝大厅里打得那排枪,如果打倒了八路军的司令员,他们的任务就完成了,如果没打到,也不可能再让他看到司令员了。 作比他们回身攻进大院,那司令员还在那里吗?而且现在是夜里,他们对这里地形不熟,再想找司令员,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这时候,秋田应该见好就收,赶快带领部下撤离。这毕竟是八路军根据地,是在人家的地盘上。 但秋田生性狂傲,他来到中国,第一仗就打夹生了,不知道八路军的司令员打死没有,自己的部下损失了十几个,这让他心疼,也让他愤怒,更让他感到羞耻和丢人。 他要报复! 秋田知道,打死他手下的绝不仅仅是这位十几个八路,还有更多的八路军正藏在这个村子的各个角落。 他来中国的第一仗,就打得这样惨,他以后还怎么在侵华战场上立足? 他苦心经营多年才教出这三十多个徒弟,十分钟没要,就被打死了十几个,而且不是遇到了什么高手,就是一群连枪都开不好的土八路。 这仗打得太窝囊! 秋田“哇啦哇啦”喊了几句,那些鬼子忽然散开了。他们以极快的速度在村子里搜寻,那些隐蔽得不太好八路军战士,很快就被鬼子找出来,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就被鬼子杀死。 白玲陈辉和何小伟和院子里各个房间的战士,很快撤出大院。白玲叮嘱大家,各自找地方隐蔽好,不要轻易开枪,没有把握打中鬼子不开枪。打完一枪立刻换地方。 白玲对何小伟说:“何大哥,你着找地方隐蔽起来,等战斗结束,再回警卫连报到。陈辉小弟,你隐蔽起来,不要暴露自己。你今晚的任务,消灭一个鬼子就够了。” 陈辉说:“我不要藏起来,我要和你在一起,相信我,白玲姐姐,我不会拖累你的。” 白玲看一眼陈辉,说:“好吧,我们一起打。” 白玲很快找到关队长:“你们小队减员很严重,已经接近三十人了。这些鬼子太强大。你设法告诉队员们,不要迎面朝鬼子开枪,专门朝鬼子背后打,不管打到打不到鬼子,打完一枪立刻换地方。” 关队长说:“好我马上通知大家,专门在鬼子背后开枪。” 关队长跑走了。 鬼子们的搜杀行动还在疯狂进行。不时有隐蔽的战士被鬼子找到杀死。 枪声也在零零落落地响,那是战士朝鬼子开枪,但是鬼子的身法太快,战士们根本打不到鬼子。 这天晚上,有淡淡的月光,八路军的灰色军装你正好和月光差不多,隐身效果很好。倒是鬼子的黑色衣服,在月光下很显眼。白玲用起内功,很容易就看到一百五十米开外。 白玲在一个被击毙的鬼子身边找到一支步枪,又拿了鬼子的子弹,在一处墙角隐蔽起来。 这时她看到一百米处,一个鬼子快速在那些容易藏身的地方搜来搜去。 他缓缓端起枪来,很快锁定了鬼子的身体,扳机一扣。“啪!”枪响了,那鬼子身体硬了一下,慢慢倒下。 枪声一响,竹青脚下用力一跃,已在十米开外的矮墙边蹲下。 “啪啪啪啪!”十几支步枪突然调转枪口,一齐向这边打来。那些子弹十分准确地打在刚才白玲藏身的地方。 白玲暗暗吃惊,如果自己稍微慢一点,现在就躺在那里不动了。这伙鬼子的应变能力和反应的速度,已经到了极高境界。 那些鬼子开完一枪,有几个端着枪向这边跑来,陈辉端起枪,瞄准一个鬼子,“啪”地开了一枪,一个鬼子枪一扔,掼倒了。 白玲一拉陈辉:“快走!”二人纵身一跃,飞出十几米。 按照以往作战的经验,这时竹青完全可以再锁定一个鬼子,开枪将其击毙。但白玲没有这样做,因为鬼子的注意力完全在这边。连续开一枪,自己中枪的可能性就非常大了。 白玲和陈辉快速移动身体,从一个藏身地点,飞到另一个藏身地点。在一个墙角的暗影处蹲下来,看到一个鬼子找到一个藏在草堆边的八路军战士。 那战士开了一枪,拔腿就跑,那鬼子鬼魅一样窜上去,一柄尖刀在月光下一闪,就刺向那战士的后背。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白玲抬手一枪。那鬼子倒下了。 那八路军战士得救了。白玲这边却引来了十几支步枪的狂射:“啪啪啪啪……” 第511章 月下欢聚 话说箫箫的真诚和单纯感动了白玲,她抱住箫箫,动情地说:“箫箫,我和你做朋友好吗?” 箫箫说:“我早就把你当朋友了,你对肖飞小哥哥好了,当然就是我的朋友了。” 太阳已经落下去,西天边还有一抹柿红色没有消退,湛蓝的天空深邃而高远。西半天那颗大亮星已经在熠熠生辉。 村道上,战士们收操归来,走着队列唱歌。下田归来的农人赶着牛羊走在村道上。 第一次见到箫箫,他就喜欢了这个质朴的女孩白玲拉着箫箫的手,说:“箫箫小妹,我见过白衣婆婆,我们也是好朋友,他告诉了我你的许多事。” 箫箫有些激动地说:“你见过婆婆了?” 白玲说:“她说要去找她的二师哥,也就是我和猴子哥的师父。他们四十多年没见面了。” 箫箫有些思念白衣婆婆了,她在深山长到十七岁,从来没有离开过婆婆,这一分别就是许久,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箫箫说:“婆婆和他的二师哥因为打西洋鬼子分别了,就再也没有见面。” 白玲说:“这事我知道。他寻找二师哥二十多年,最后在狼窝发现一个女孩。” 箫箫说:“白玲姐姐,那女孩就是我呀。婆婆后来在狼窝里把我捡回去养大。要不是婆婆捡到了我,我现在就是一头母狼哈哈哈”箫箫开心地大笑。白玲却感到一阵心酸。好可怜的箫箫! 箫箫收敛了笑容:“婆婆也不知道找到他的二师哥没有?”箫箫脸上出现惆怅的神情:“婆婆一辈子活着就是为了找她的二师哥。这是她的奔头。” 白玲看箫箫失落的样子,心里老大不忍,连忙转换话题,说:“小妹妹,听说你的名字还猴子哥哥给你起的,是吗?” 箫箫一提起肖飞,神情立刻开朗了:“是啊,婆婆一直叫我狼女,后来猴子小哥哥来了,我说没有名字,你给我起个名字吧,他就给我起了个名字叫傅箫箫。我现在是傅箫箫啦。随婆婆姓” 白玲说:“这名字好听。其实呀,我还应该感谢你。” 箫箫歪着头问:“我们刚成为朋友,你感谢我什么呀?” 白玲说:“感谢你救了猴子哥哥,还把他身上的毒功化除了。” 箫箫说:“你不说,我都忘了,我教给猴子小哥哥一套功法,可以为你祛毒的,你们练习了没有?” 白玲说:“练习了,现在我身上的毒功也化除了。” 箫箫说:“那太好了,你们都是健康人了。白玲姐姐你对我发功,我来试试你的毒功消除干净没有。” 于是二人手掌相合,竹青对着箫箫发出二成功力。箫箫说:“姐姐你的功力很好,已经没有毒素了。不过还有……” 白玲听肖飞说过,箫箫于武功一道,有着非常深厚的修为。便问:“还有什么?” 箫箫便在白玲的耳边咕咕哝哝了一会,白玲红着脸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又在箫箫耳边说了些什么,箫箫也是一阵大笑。 两个女孩叽叽咕咕地说着悄悄话,时而吃吃低笑,时而窃窃私语,时而又哈哈大笑。。 肖飞走来了:“嗨!你们什么时候到一起的?” 箫箫一下跳起来,跑过去对肖飞:“小哥哥,我和竹青姐姐是好朋友了。”像是报告一见重大的事情。 肖飞笑着说:“那好啊,你要多和白玲玩玩,他会教你好多东西的,你也可以教她一些武功。” 箫箫说:“我们正聊这个。小哥哥,听说你受伤了。好了吗?” 肖飞活动一下身体,说:“早好了,你看,我身体不是很棒吗?” 箫箫说:“功力恢复了没有?” 肖飞说:“恢复了。功力比之前还提高了。” 箫箫说:“好。”忽又撒娇说:“小哥哥,你执行任务回来也不找我玩。 肖飞说:“这不刚要去找你,就碰见你们在聊。” 箫箫说:“你跟我走,我们去见范江部长。” 说着拉起肖飞就走,一边回头对白玲说:“白玲姐姐,我先和猴子哥小哥哥玩一会,一会就就把他还给你。” 肖飞也回头对白玲说:“妹妹,等会我来找你。” 白玲笑着说:“你们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们。” 箫箫抱着猴子一只胳膊,说说笑笑地走了。白玲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忽然心里生出一种失落感。随即摇摇头,无声地笑笑。 月亮升起来,又是一个月圆之夜。那月亮挂在村子东面的树梢上,淡黄色,像一个大大的橙子。 白玲望着月亮上的阴影,她想找出那块阴影里,哪个是千年寂寞的嫦娥。 “这不是白玲姐姐吗?”忽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白玲不由心头一荡,一回头,面站着的正是陈辉。白玲说:“小弟,是你呀。” 陈辉说:“我刚听说姐姐执行任务回来,想明天找你说话,谁想两挺腿不知不觉就把我带到这儿来了。” 白玲“噗嗤”一笑:“傻弟弟!还怪两条腿不听指挥呀!”, 陈辉也笑了:“想看看你,找不到别的借口呀。” 白玲说声音有些涩涩地说:“干嘛找借口呀?你就说来看看我,这就是最正当的理由的啊。” 陈辉摸摸后脑勺,有些尴尬死说:“可不是。我想来看你,就感觉是在做什么坏事,我都不知道自己心虚什么。” 白玲无声地笑笑:“你自己把自己折腾傻了。” 陈辉说:“那不行,姐姐那么聪明,我要是傻了,就不配做你的小弟了。” 白玲“刺啦”一笑:“这就一句傻话,你再傻也是我的小弟呀。小弟,还在学习吗?” 陈辉说:“是啊,还在学习。” 白玲说:“都学习些什么内容呢?” 陈辉压低声音说:“一个专家,专门培训我一个人。” “哦?”白玲觉得挺好奇,说:“这事可厉害了。培训哪方面的内容?” 陈辉看一下四周,轻轻说:“日语和情报方面的。” 白玲点点头,她立刻就知道,范江部长是对陈辉定向培训,他任务就是做一个谍报人员,在秘密战线战斗,小弟呀,这可是斗智斗勇的事哦。同时,她也知道,那种工作有多么凶险,沉默了一会,说:“小弟,你做好思想准备了吗?这种工作,一般都是在地下状态进行的,一是忠诚,二是智慧。有时死了还要背一个骂名……” 白玲简单介绍了肖雨大哥的情况。然后说:“还有他的下线金秋,要不是我们查明真相,他会永远背着一个汉奸的罪名长眠地下!” 陈辉沉默了一会,沉重地说:“姐姐,我理解你的意思,为了打鬼子,我已经做好献身的准备了。” 这个话题太沉重了,白玲看看陈辉,月光照在陈辉脸上,那张清秀的面龙还是那样讨人喜欢,连忙说:“小弟,事在人为,姐姐相信你的智慧一定强过敌人。你的工作确定了没有?” 陈辉说:“暂时还没有。不过我想,对我的培训结束,组织上就会对我有安排。那时想看看你不容易了。所以我想来看看你。说不定这就是最后一次和你说话,最后看你一眼了。” 白玲说:“小弟不要这样伤感好吗?你是姐姐今生最好的朋友,你对姐姐的好,我会记一辈子的。” 陈辉转过脸去,偷偷抹一下眼睛,转过脸来时,已是满脸笑容。说:“有姐姐这句话,陈辉今生无憾了。” 白玲心底升起无限柔情,说:“傻弟弟,我们以后还会见面的。你还练功吗?” 陈辉说:“我每天练功。” 白玲说:“练功一天不能丢,还有枪法,要抓紧练习。有武艺在身,需要的时候,就能保住性命。” 陈辉说:“姐姐,你的话我都记住了。” 白玲说:“小弟,根据你将从事的工作,姐姐送你一句话,不怕死,不是最高境界,最高境界是活着战胜敌人。” 陈辉说:“我一定不让姐姐失望,争取达到最高境界。” 正说着,肖飞和箫箫回来了。箫箫手拿竹箫,蹦蹦跳跳地走着,老远就喊:“白玲姐姐,范部长说了,等我学习完了就让我参加郎小队,我们就可以一起打鬼子了。” 白玲高声说:“好啊,欢迎加入郎小队,我们一起打鬼子。” 肖飞见到陈辉说:“真巧啊,兄弟,你也在这,怎么样?学习完了没有?” 陈辉说:“还没有,猴子哥,你的伤好了吗?” 肖飞说:“没事了。” 白玲悄悄对肖飞说:“飞哥,陈辉小弟接受的是情报工作的训练。”她把情报工作四个字压低了声音说。 肖飞听了,沉吟许久,说:“兄弟,一定好好接受训练,如果这几天我们没有任务的话,我和竹青妹妹帮你练习枪法。” 陈辉紧紧握住猴子的手:“猴子哥,我知道大家为什么那么爱戴你了” 那边,白玲和箫箫又说起了悄悄话。晚风中飘荡着两个女孩快乐的笑语。 肖飞说:“箫箫,给我们吹一曲吧,” 箫箫说:“猴子小哥,想听什么曲子呢?” 肖飞说:“给我们吹一曲《高山流水》吧。” 第512章 新来的专员 话说接下来几天,范江安排出一些时间,让肖飞和白玲对陈辉进行了秘密训练。 因为时间太短,有些训练科目只让他记住训练大纲和具体的训练方法,留待以后他自己安排时间进行训练。 陈辉本是十分聪明的人,几天时间,枪法便有很大的提高。 那天早饭后,肖飞和白玲正在对陈辉讲解贴身近战的要点时,有战士跑来告诉肖飞和白玲,范江部长让他们去一趟。 白玲对陈辉说:“小弟,我们有事了,也许不会再和你一起训练了,你自己以后加强训练吧,切莫懈怠。” 肖飞说:“兄弟,领导这样安排你的学习和训练,一定是有指向的,你自己做好思想准备吧。” 陈辉说:“猴子哥白玲姐姐,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肖飞和白玲一路小跑,来到范江办公室,范江说:“上面下派的西北行署新专员来了,我们接他去。” 三个人向村外走来。肖飞说:“这位专员叫什么名字?” 范江说:“他姓白名叫白庆生,三十二岁,来自华东局。” 来到村外,只见远处有一个排的战士簇拥着几个人来到面前。范江上前几步对一个便衣打扮的中年人伸出手来:“欢迎你白庆生同志。我是军区保卫部长范江。” 那人一个立正,敬了一个军礼,说:“报告首长,西北行署新任专员白庆生报到,请指示?”然后才得伸出手握住范江的手说:“我是白庆生,这两位是护送我的同志。” 那两个当兵的也立正敬礼。范江握住他们的手,说:“欢迎欢迎!” 白庆生说:“根据领导指示,他们以后不必回华东局,就留在这里负责警卫工作。” 范江说:“好,我们回到里面谈吧。” 范江带领大家回到他的办公室。白庆生介绍他的两个警卫员,一个叫马宏,一个叫李兆熙。 范江挥挥手,肖飞和白玲陪着马宏和李兆熙来到外面。屋里,例行审查工作已经开始。肖飞和白玲做了自我介绍,马宏个李兆熙神情淡然,并没有一般人听说肖飞和白玲的名字时那样惊讶,肖飞和白玲也没有放在心上。 中午。催司令员过来陪白庆生吃了一顿饭。饭后,范江对白庆生审查工作继续进行。 晚上,安排了白庆生三人的住处。几个警卫战士,腾出一间住房,供白庆生三人临时住宿。 熄灯之后,肖飞和白玲换上夜行衣,在距离白庆生的住处二十米的地方埋伏。 白庆生的屋里,灯光已经熄灭。白玲说:“他们在说话。” 肖飞说:“能听到他们说什么吗?” 白玲说:“都是家常话,马宏说,被子真薄。白庆生说根据地条件比较艰苦。” 白玲说:“李兆熙说,西北行署离这多远,白庆生说,不知道,几十里路吧。白庆生说,睡吧,赶了一天路,累了。” 又过了一会,白玲说:“他们睡着了,都打起鼾声。” 后半夜,三人出来小便一次,其他的并无异常。 第二天中午,审查结束。中饭以后,范江说:“白专员,西北行署原来的专员徐亮同志在行署等你们,我们陪同你去西北行署办理交接。” 白庆生说:“这事有其他同志带路就行了,不一定首长亲自去。” 范江说:“这也是工作。”毕竟一个行署专员是八路军系统的中层干部,范江陪同交接也正常。 于是白庆生带领马宏李兆熙,范江带领肖飞白玲,一行人离开军区,直奔西北行署而来。 范江和白庆生走在前面,马宏李兆熙走在后面,肖飞和白玲走在最后面。 范江和白庆生边走边聊,说说笑笑,有时聊得高兴。二人哈哈大笑。肖飞主动和马宏李兆熙攀谈。但二人似乎不愿多说话,问一句,答一句,不问就不吱声。 谈话很快就进行不下去。大家默默赶路。只有前面范江和白专员还谈得兴高采烈。 白玲用默听法对肖飞说:“飞哥,这两位大哥不愿意和你说话。” 肖飞点点头,朝马宏李兆熙努努嘴,说:“他们不愿交流,是因为他们不敢交流。” 白玲看着肖飞说:“飞哥,你神神秘秘的,他们不敢交流,这是什么意思?” 肖飞说:“他们身上有疑点。” 白玲看看肖飞,这猴子总是出人意料,说:“有什么疑点?” 肖飞说:“他们说的是纯正的官话,没有一点地方口音。” 白玲说:“不错,你一说,我也注意到了。” 所谓官话,就是交流时使用中国北方方言区说话的基础发音和基本语法。为了交流方便,中国历代都有不成文法的规定,官场交流都用北方方言的发音为基础发音,大家称为官话。后来的普通话,也是在北方方言的基础上创立的。 肖飞说:“我们八路军的兵员来自四面八方,部队上就形成以官话为基础的语言体系,但是我们所接触到的每一个八路军,上到崔司令员,下到普通士兵,每个说话都带有浓重的地方口音。” 白玲说:“大家都不讲究自己的官话是否纯正,只要别人听得懂就行。” 肖飞说:“我听到说地地道道的官话的,是苏敏老师,我抓到的那三个日本女孩,就是他进行疏导的。此外,大家说话都有很重的地方口音。” 白玲说:“苏敏老师是大知识分子,是专家,她自然会说官话。” 肖飞说:“白庆生专员说的是灌河流域的方言,一听就知道,“二”他说“爱”,而他带来的两个警卫员马宏和李兆熙,则说一口纯正的官话,没有一点地方口音。听他们说话,根本就听不出他是哪里人。” 白玲说“他们可疑是因为他们只是两个普通当兵的,是不会把官话说的这样地道。” 肖飞说:“我只是觉得这有点不正常,但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却想不出来。” 白玲说:“我觉得这个情况,我们应该向范部长报告。” 肖飞说:“我们继续观察。” 三十里路,几个小时就到了。徐亮专员迎出村外,握手致意。回到办公室,立刻办理交接。 当天夜里,肖飞和白玲找到范江,说出自己对白庆生两个警卫人员的怀疑。 范江说:“你们的警惕性很高,这是对的。但是也不要风声鹤唳,毕竟你们以后要在白专员的领导下工作。” 肖飞说:“是。” 白玲说:“范大哥,我们对这三个人是第一次见到,不存在成见,我们只是把自己的想法报告领导。” 范江说:“兄弟,妹子,工作上我们是上下级,但感情上兄弟,我对你们的信任,你们是知道的。这件事,你们只能对我说,知道吗?” 肖飞说:“知道了。其他方面有疑点吗?” 范江说:“对他们的审查很顺利,只有时间上有点误差,他们那边下雨了,按照原来日程安排,他推迟了两天才动身。中途因为感冒,又休息了两天。” “时间?”猴子说了一半,又停住了。 范江说:“你想说什么?” 猴子笑笑:“哦哦,没什么。” 白玲说:“范大哥,白专员的这两个警卫员不简单。” 范江说:“什么不简单?” 白玲说:“这两个人都有极高的武功。” 范江说:“这有意思,你们没有动手过招,怎么知道他们有极高的武功?” 白玲说:“范大哥你不是练武的人,当然看不出来。一般练武的人,眼光明亮,走路的时候,上身平稳中正,重心下沉,脚步轻快!” 范江笑了:“妹子说的这么玄乎,我哪能看得出来呀?” 白玲说:“不过这两个人刻意把自己的武功藏起来。特委系统的人只有三个人能看出来他们两个会武功。” 范江说:“哪三个人能看出来?” 肖飞说:“我和白玲,还有一个就是狼女箫箫。” 范江说:“这么说,他们也能看出你们会武功了?” 白玲说:“他们看不出来。如果大家都不认识的话,只有箫箫一个人能看出来我们会武功。” 范江说:“这么说,箫箫的武功比你们高喽?” 肖飞说:“箫箫的武功比我们高很多。” 范江笑笑:“这个狼女,不可思议。好了,这个情况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在工作上,你们还要无条件服从白专员领导。” 肖飞和白玲说:“是!” 范江说:“有什么情况立刻和李江通头,向我报告。”说罢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猴子和竹青。 肖飞和白玲互相看一眼,点点头。 第二天到中午时分,交接工作已经结束。范江找和尚说了一会话,边和徐亮一起赶回军区。这时,徐亮已经是军区副司令员了。西北行署则有白庆生任专员,李江任副专员。 郎小队在行署领导下,执行一些特殊的作战任务。军区范江部长可以随时调用。实际指挥还是范江。 肖飞和白玲护送范江和徐亮返回军区后,便匆匆回到行署,正好郎小队收拾行装,准备外出执行任务。肖飞和白玲便一同随郎小队外出执行任务。 作为郎小队的正副队长,和尚和猴子去向专员白庆生辞行。从办公室出来,迎面遇上陈辉,猴子刚想打招呼。忽听陈辉用默听法说:“猴子哥,我们装作不认识。” 肖飞无声地走过陈辉身边,陈辉说:“我现在是白专员警卫排的排长韦达。今后我们不再单独接触,这话请转告白玲姐姐。” 肖飞说:“兄弟,千万小心。” 陈辉说:“猴子哥。放心!” 郎小队乘着夜色,奔走在平原大地。他们这次是要去袭击一个鬼子的秘密据点。根据情报,黑龙会几天来一直在那边活动。 天亮前,郎小队悄悄包围了了那户人家。白玲说:“和尚大哥,我们白来了,这个院子里连一个人都没有。我们放心进去吧,不会受到偷袭的。” 大家进入院子后,发现这户人家的十几口人都被杀死,而黑龙会却不知去向。 和尚布置大家分散查访,三天时间,查遍了周围几十里方圆,黑龙会就像雨点落到河里,再无一点消息。郎小队无奈,只好返回西北行署。 第514章 燃烧的纸条 话说和尚和肖飞回到驻地,队员们见二人脸色不好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说:“和尚,天气不是很好吗?怎么突然晴转多云了?” 另一个说:“老大,有话就说,放在肚子里憋久了,小心生出孩子来。” 这些队员不光打仗是好手,每个人脑子都好使,和尚肖飞的情绪立刻就被他们发现了。 和尚说:“全体注意,我们上午休息,下午转入正常训练。白玲妹子,你来一下。” 他们的驻地有一个单间,是白玲的宿舍,和尚肖飞和白玲三个人进了白玲的房间,关上门。和尚和肖飞一屁股坐下,都不说话。 白玲说:“你们先别说,我先说我的预感。这个新来的专员,对我们郎小队很不待见,是不是?” 和尚说:“可不是。”他把白庆生对他们的谈话说了一遍。 白玲说:“吹毛求疵,这不是鸡蛋里头挑骨头吗?有这样当领导的吗?” 和尚说:“这报告我们还写吗?” 肖飞说:“写啊,怎么能不写呢?” 白玲说:“照他的意思写,写的越深刻越好。自己把自己臭骂一顿,这谁不会呀?” 和尚说:“窝囊。从来没有这样窝囊!” 肖飞说:“和尚大哥,我也有一种预感。” 和尚说:“兄弟,你有什么预感?” 肖飞说:“我预感到,这种窝囊事才刚刚开头。郎小队将迎来一段困难时期。特别是我和白玲妹妹,恐怕会遇上意想不到的事。” 白玲说:“我和飞哥有同样的感觉。这个白专员好像跟我们有见面仇,估计他接下来就要想办法修理我们。 和尚说:“兄弟,妹子,别搞的那么神秘兮兮的。会遇上什么事?天塌下来我们三十多个人一起顶着。” 肖飞说:“不多说了,我们还是写报告吧” 和尚说:“兄弟,你写,我这手拿笔比拿枪重。” 猴子铺开白纸,拿出肖磊给他的自来水笔写报告。和尚和白玲在一边不说话。 不一会,外面有敲门。白玲开门一看,老李笑眯眯地站在门外,白玲说:“老李大哥。快进来。” 老李说:“怎么?写报告啊。” 肖飞说:“专员的命令,我们必须执行。下午报告一定会交上去。” 老李说:“写吧写吧。不就是一份报告吗?” 白玲说:“李大哥,你有什么指示?” 老李说:“刚才我和白专员交换过意见。他也认为自己有些主观武断了。” 肖飞说:“老李大哥,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 老李说:“别把事情想得太复杂。我知道你们有情绪,这是可以理解的。但情绪千万不要影响到队员们。” 和尚说:“这一点你放心,情绪不会影响到打鬼子,我们也不会在队员面前流露出来的。” 老李说:“这样我就放心了。我们每天都要和鬼子战斗,出生入死。大家如果窝着一肚子不高兴,这仗就打不好。这对我们郎小队来说,也是一个新的考验。” 肖飞说:“这新的考验,竟然是来自我们的领导,真滑稽!” 老李笑笑说:“兄弟,有气冲我撒。” 白玲说:“李大哥,你是我们尊敬的兄长,我们对你一是尊敬二是服从。” 李江说:“还是妹子会说话,这话我爱听。” 和尚有些难过,但还是坚定地说说:“李副专员,我们抗日打鬼子,随时都会丢脑袋,连命都可以舍弃,一星半点委屈算什么?” 老李笑笑:“这就对了,兄弟们,白玲妹子,有事多和我沟通,不要闷在心里。这报告写好就交给白专员好了。” 下午报告写好,和尚送给白庆生。白庆生浏览一下,随手丢在桌子上,说:“郎队长,我刚接手这里的工作。情况不熟,以后我们多交流好不好?” 和尚说:“专员同志需要了解什么情况,可以问,我们会如实报告的。” 这看起来是白庆生一种道歉。和尚心里感觉好受一点。他把这话告诉肖飞和白玲,肖飞说:“但愿他是有口无心,真的是那种教条主观的官僚。” 和尚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听着感到莫名其妙。” 肖飞看了一眼肖飞,说:“感到莫名其妙是吧?那你就只当没听见。” 和尚叫起来:“哎,我说兄弟,你平时可不是这样说话的呀?” 白玲笑着说:“和尚大哥,你别上心,猴子哥最近有点阴阳怪气,可能有点消化不良。” 和尚哈哈一笑:“妹子,你也有点消化不良吧?” 白玲咯咯笑起来:“好了不说了,我们吃饭去了。食堂开饭了。” 晚饭以后不久,熄灯号响了。村子里安静下来。只有哨兵们还在执勤。 肖飞听得周围响起鼾声,便轻轻爬起来,无声无息地来到门外,在门口站了一会,确定屋里人没有被惊动。便利用房屋的阴影掩身,蹑手蹑脚向前走去。 来到白玲门前,愣了一下,在门上轻轻敲了两下,用默听法叫道:“妹妹!” 门无声地开了,白玲闪了出来。一下扑进肖飞怀里。肖飞伸手抱住白玲,二人紧紧拥抱着,站了一会。 白玲仰起脸,肖飞低下头去,口相对,舌相交,深深地一个长吻。 肖飞在白玲耳边,用默听法说:“我们去看看姓白的。”白玲点点头。二人松开,提起轻功,出了驻地,前面一个大一点的院子,就是专员住所。 那院门是闭上的。二人隐蔽在暗处,肖飞用默听法说:“妹妹,听听房子上有没有人?” 白玲听了一下说:“屋顶上没有人,不过院子外面有游动哨,还有暗哨。” 肖飞说:“我们动作轻一些,悄悄靠近院子不要惊动他们。” 二人提起轻功,毫无声息地向前掠去。 那些哨兵都是陈辉的兵。他们只觉得,眼前有黑影一闪,再一凌神,什么也没有看见。而且夜里很安静,没有发现情况。 这时,肖飞和白玲已经来到院子外面。互相点点头,二人“嗖”一声跳上屋顶。 院子里有几个哨兵在站岗。白庆生的屋里还亮着灯光,但没有人说话。 白玲说:“听呼吸,他们三个都在屋里,但是都不说话。” 肖飞说:“他们都睡着了吗?” 白玲说:“没有,睡着的呼吸不受控制,现在他们的呼吸还都是有意识地控制着。 白庆生那屋里有三张床铺,他带来的两个警卫,和他同住一室。烛光从白色的窗纸上透出,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院子里有个门,轻轻响了一下,屋里走出一个人来,白玲看去,那正是陈辉。陈辉出来查岗了。他问哨兵:“有情况吗?” “报告排长,没有发现情况。” “小心点,不要打瞌睡。” “是!” 陈辉又到外面转了一圈,检查了明岗暗哨,见没有什么情况,便回屋睡觉。院子里又安静下来。 白庆生那屋里烛光静静地亮,白玲提足了内功,只听到三个人的呼吸之声,还是没有交谈的声音。 静静观察了一会,白玲说:“飞哥,我看出问题来了。” 肖飞说:“什么问题?” 白玲说:“你看窗户上的光亮,一会亮,一会暗。” 肖飞盯着发亮的窗户纸,那亮度应该是稳定的,但事实上,那亮度却在变化着,正像白玲所说,那窗户里面,突然亮了一下。一两秒钟之后,又恢复了正常稳定的亮度。 肖飞看了一会说:“还真是这样。这是怎么回事?” 白玲说:“肯定不是蜡烛的光。蜡烛光不是一会亮一会暗的。” 肖飞说:“怎么才能让屋里的光一会亮一会暗呢?” 白玲说:“烧东西!” 肖飞说:“烧东西?烧什么?我们靠近那房子,去闻一下。”二人顺着屋面的暗影,悄悄向前移动。 来到离白庆生住处最近的地方,闻了一会,白玲说:“飞哥,是烧纸的味道。” 肖飞说:“没错,我也闻见了,的确是烧纸的味道。” 那屋里亮了一下,过一会,又亮了一下。 肖飞说:“每次闪亮两秒钟。” 白玲说:“他们在一张一张地烧一些小纸条。” 肖飞说:“他们在烧一些小纸条干什么?” 白玲说:“而且是隔十几二十秒烧一次?” 二人苦苦思索。那屋里又亮一下,两秒钟,烛光亮度又恢复稳定。 白玲说:“飞哥,我想起来了。” 肖飞看看身边的白玲:“你说,他们在干什么?” 白玲凑近肖飞,说:“他们在用纸条交谈。” “用纸条在交谈?” 白玲说:“他们把字写在纸条上,让对方看,看完完立刻烧掉。你看,又亮一下。” 他们用默听法说话不会这种功夫的人,绝对听不到。 肖飞拍拍白玲的手臂:“妹妹,亏你想得出。不过除了这样解释,别的还真解释不了。总之他们不会没事烧纸条玩。” 白玲说:“我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肖飞说:“他们有着需要交流的话,才这样做,院子里就是站岗的哨兵,他们不敢说话,怕被人听见。” 白玲点点头说:“这样说来,他们交谈的内容,应当是重大机密。” 肖飞说:“疑点凸显出来了,一个八路军的中层干部,对警卫员交流重大机密?而且是用这样一种绝密的手段!” “噗!”白庆生五里的灯光熄灭了。肖飞和白玲静静地等了一会,白玲说:“他们睡着了。” 肖飞说:“我们回去吧。” 第435章 遭遇鬼子 白玲风风火火地跑进崔昊的办公室:“报告司令员,我要十支步枪。” 血战南庄这一仗,缴获了鬼子三十多支步枪和一些短枪,还有大量子弹。白玲知道,这些缴获都存放着,还没有处理。 崔昊放下手头的事,看着白玲说:“说说,你要枪干什么?” 白玲就汇报了收编马骁的事。崔昊说:“这工作做的好,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组成最广泛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这是我们战胜鬼子的法宝。” 白玲说:“今天正好马晓同志来了,我和他们说好了,我打算保护飞哥去马骁大哥那里养伤,你同意吗?” 崔昊说:“那是湖荡区,安全方面呢?有保障吗?” 白玲说:“这一点司令员请放心,马骁大哥很可靠。鬼子去那里骚扰也很困难。” 崔昊说:“既然安全没问题,那我同意。” 肖飞说:“谢谢首长。我们打算在养伤期间对这个小队加以训练,提高他们的战斗力。” 崔昊说:“这想法好,支持!” 肖飞说:“所以我要十支步枪,这些队员的装备太差,有人还用火铳子。” 崔昊拍拍脑袋,说:“小白玲啊,我让你绕住了,谁叫我说支持你们呢?好,给。十支步枪,连同子弹一起给。你们什么时候动身?” 白玲说:“首长走后我们再走吧。” 崔昊说:“你们不必等我,准备好了就走吧,我这里的工作还要一两天。” 白玲说:“那我们明天早饭后动身。” 崔昊说:“同意。具体时间,你们自己决定。” 白玲回到肖飞房间,说:“飞哥,司令员同意我们去马大哥那里养伤了。还给我们十支三八大盖。” 肖飞说:“谢谢首长。” 白玲说:“这事我来安排,飞哥你尽管休息就是。” 一摆手,马骁和孙大奎随着出了门外,白玲说:“马大哥,你们现在回驻地,明天早饭后带人过来,把飞哥转移过去,顺便把十支步枪领走。” 马骁说:“谢谢白玲妹子,谢谢军区首长,这真是意外收获啊十支三八大盖,好好,发了。妹子放心,我们明天一大早就赶过来。” 天黑了,穆家大院一片及寂静。罗连长布置了明岗暗哨。大战过后,短时间内不会有鬼子来袭击。穆家人也回来了,不过早早就睡了。整个院子里,只有崔昊那里灯还在亮。 肖飞经过两天的恢复,已经不再整天昏昏沉沉了。但还是非常虚弱。因为失血太多,脸色苍白。不过精神好一点了 白玲坐在病床前握住肖飞的一只手,运起无相内力,把真气缓缓输入猴子体内。猴子本来是内力充盈身体强健,但重伤之后,真气大量流失,身体便十分虚弱。 这时候,白玲不敢大力发功,肖飞重伤之后接受不了,反倒效果不好。白玲的内力纯正清和,属于纯阴之气,和肖飞阳气结合,产生了强效的补益作用。 这对肖飞伤口愈合,消除重创之下给身体带来的伤害,都有非常好的作用。 肖飞在白玲内力的滋补下,伤痛大大减轻。不一会便沉沉睡去。 半夜醒来,白玲还在发功。那真气缓缓输入,肖飞的真气缓缓运行,自行接纳,归入丹田。 肖飞说:“妹妹,你休息一会。不要造成你亏空。” 白玲说:“没事,我练习一会就补上。” 肖飞说:“妹妹,你现在休息一会,等会在再给我发功,那样效果会好些。” 白玲说:“好吧。飞哥,你不要多说话,需要静养。” 白玲就在肖飞床前,盘膝做好,闭目调息,很快入定,两个小时后已经完全恢复。 她又拿起肖飞的手,发功输气,为给猴子疗伤。直到天亮。 不一会,连队的炊事员送来早饭,肖飞恢复的很快,吃了一点点,白玲自己也吃完了早饭。 罗连长来找白玲:“马骁带人在外面,是不是让他们进来?” 白玲说:“以防万一,罗大哥还是准备一下。” 罗方便布置战士们子弹上膛,做好战斗准备。白玲来到外面。只见马骁带着十几个人。带着一张绳床和铺盖。白玲说:“马大哥,早饭吃了没有?“ 马晓说:“我们都是吃过东西来的。” 白玲说:“那好,随我进来吧。” 十几个人跟随白玲进了大院,放下绳床,铺上棉被。马晓说:“兄弟们,动作要轻要稳,脚下注意,千万不能磕碰。” 大家点头答应。 然后几个人进屋,慢慢托起肖飞,慢慢走出来,轻轻放到绳床上。盖上被子。白玲把猴肖飞的背囊放在他的身边,短枪塞进被窝,放在肖飞手边, 白玲说:“来两位大哥,跟我去领枪。” 两个队员跟着白玲,来到大院的一间储藏室外,有战士打开房门,里面十支步枪和弹药已经分好。两个队员把步枪用布包好,拿绳子捆好,扛在肩上,来到院子里。 这时崔昊出来了,摸摸猴子的额头:“猴子同志,安心养伤,早日恢复健康。” 肖飞说:“首长,这事不要告诉二哥好吗?” 崔昊说:“我知道怎么做。罗方同志,派人护送他们。这事保密。” 罗方说:“是!” 四个队员抬起绳床,罗方安排一个排,围在绳床四周,护送着出了村子。走出了十来里,向南望去,七八里没有人烟。 白玲说对警卫连的战士们说:“各位大哥辛苦,前面很快就到了,各位请回吧。” 那位排长说:“妹子,一路小心。”便带着战士们返回南庄。 白玲说:“大哥们,歇会再走吧。”压压肖飞的被角,问:“飞哥,感觉怎么样?” 肖飞说:“大哥们走得很平稳,没有什么感觉。” 白玲松口气,说:“这就好。飞哥,有感觉立马吱声,不要忍着。” 肖飞点点头说:“妹妹,我知道了。放心吧。” 休息了一会,马晓说:“妹子,我们走吧,只有进了湖荡才是安全的。” 白玲说:“好,我们走吧。” 四个人又抬起绳床,向南走去。 秋庄稼早已收割完毕,田野里空旷辽远,一眼看出七八里远,冬小麦绿油油的铺满大地。天气晴好,蓝天上飘荡着几朵白云。南风拂面,天气要回暖了。 白玲和马骁哥各走在绳床一边,四个队员每人台一个角另外几个队员跟在后面。马骁说:“走稳,不要晃荡。” 三里一换人。走出了二十多里,马骁说:“竹青妹子,现在已经出了解放区。” 肖飞说:“到湖荡区还有多远?” 马骁说:“还有七八里。这里东西方向人烟稀少,差不多二十里没有人烟。八路军不经常来,鬼子也不经常来。但八路军也来,鬼子也来。” 白玲说:“也就是说,不确定能遇上什么情况。” 马骁说:“对。大家小心点。” 前面出现一个高岭,那是当年发大水冲积而成的一块高地。白玲说:“我们爬上那块高地,大家休息一下。” 一行人抬着肖飞上了高地。竹青说:“把绳床放到这里。” 那里正好是四面高,中间洼,绳床放上去,四面看不见。人要是坐下来,也是四面看不见。 高地南面三百米,有一条大路,大路以南就进入湿地,再向南就是项湖荡了。 队员们放下绳床。原地休息。白玲指着南面的那条大路说:“这条大路经常有人来往吗?” 马骁说:“不经常有人来往,但却是湖荡边上唯一的一条通道。” 这里没有人修路,但东西往来人需要走路,这里经常有人经过,便踏出一条大道来。 白玲站在高地上,观察周围的情况,马晓站在身边。白玲忽然扭头说?:“马大哥,小队过冬的粮食都准备充足了吗?” 马骁笑笑说:“妹子,你和猴子兄弟安心养伤就是,这些小时事你不用操心。” 白玲说:“马大哥,我的意思是,你们要是粮食不足的话,我就再送你们一牛车。” 马骁不解地看着白玲,竹青朝东面指去。:“你门看!” 大家顺着白玲的手指看去,只见三四里开外,有七八个鬼子,赶着一辆牛车,缓缓走来。那车上拉着满满的一车粮食。 马骁说:“妹子,你是说,我们打掉这几个鬼子,夺了他这车粮食?” 白玲说:“我第一次来白玲小队,只带十支步枪,这礼有点轻了。我想分外再加上八支步枪和一车粮食。你们满意吗?” 马晓盯住那辆牛车说:“妹子,别问我们满意不满意,我们看到鬼子有八个人啊,我们能是他们的对手?” 白玲笑笑说:“马大哥,我们有十个队员,加上你和我,可是有十二个人呢。兵力比鬼子多啊。” 马晓还想说什么,白玲摆摆手,挡住马晓的话,回身来到绳床边,弯下腰,说:“飞哥,八个鬼子压着一牛车粮食,我们干不干?” 肖飞说:“要弄清楚,鬼子还有没有大部队在后头。” 白玲说:“这里一眼可以看出十里远,没有其他人走动。” 肖飞说:“干呀,这么好的事,不干傻呀?可惜我不能参加了。” 第436章 荒野伏击 话说白玲护送肖飞去项湖荡白玲小队养伤,和马晓等十名队员停在一块高地上休息。 这时候,白玲发现几里之外,有七八个鬼子押着一辆牛车。慢慢走来。那车上装满口袋。看得出是一车粮食。 白玲对马晓说:“我们劫下这车粮食,做我们的军粮。好不好?” 马晓说:“可是有八个鬼子啊。” 白玲说:“我们人比他们多,我们十二个人呢。” 马晓说:“可是……我们……” 白玲说:“不用犹豫,我里问问飞哥。” 白玲来到肖飞的绳床边,说明发现的情况:“飞哥,这仗能打吗?” 肖飞说肖飞正醒着,听说一大车粮食,眼睛一亮:“这么好的事,不打犯傻呀?打!” 其实。肖飞知道,就白玲一个人,也能消灭这几个鬼子。白玲说:“大家朝一起来一下。我们商量一下怎么打。” 马晓和几个队员互相看看,他们知道自己有多大本事。马晓说:“妹子,说句良心话,没有你,我们真的不敢打这仗。” 白玲说:“好,你们这么信任我,那我就决定打这一仗。” 肖飞说:“打完了要消除痕迹,不要留下一点线索。不然会引来鬼子的报复。” 马骁说:“妹子,大队长,以往我们遇到两三个以上的鬼子,我们就躲开,因为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今天有你妹子在,我们都听你的,你指挥我们怎么打我们就怎么打。” 白玲说:“以往你们躲开是对的。可是今天我们是十二个人,鬼子是八个人,我们比他们多三分之一的人数,可以轻松地吃掉这群鬼子。现在我们来研究一下,这仗怎么打。” 马晓说:“妹子,摆兵布阵我们都不懂,妹子你指挥这么打,我们就怎么打。” 白玲对肖飞说:“飞哥,你病着,我来指挥了。” 肖飞说:“当然。”白玲曾经指挥志远的独立连,全歼鬼子的三个小队,这点小仗,白玲完全可以打好。 其实,不要马晓他们出手,白玲也可以解决这点事,但是白玲一定要把这仗推给马晓他们,那也是为了锻炼他们。 白玲说:“我在这里保护飞哥。这里还要留下四个人,准备情况危急时抬着飞哥的绳床转移。马大哥,你带两个人去大路南边三百米的地方埋伏。我这里一开枪,鬼子肯定跑到车子南边,把粮食口袋当做工事,和我们对射。那时你们正好打。” 马骁说:“这方法好。”手一挥,“我们走。” 白玲说:“等一下。注意,瞄准了打,三个人瞄准一个鬼子。打一枪换一个地方。鬼子要是追,你们就跑,别和他硬干。去吧。” 马骁带着两个队员跑出高地,利用芦苇洼地掩护,很快过了大路,在路南埋伏起来。 白玲对孙大奎说:“孙大哥,你带两位大哥在西面三百米处埋伏。等鬼子向西逃跑的时候,你们就瞄准了打。注意,看鬼子卧倒之后千万别开枪,隐蔽好自己就行。等鬼子爬起来了,再开枪打。去吧。” 孙大奎带两个队员跑走了。 身边还剩下四个队员,白玲说:“四位大哥,等会鬼走到对面了,我说打,你们就打。” 几个队员说:“妹子,我们听你的。” 白玲说:“我如果牺牲了,请你们抬着飞哥马上转移,一定要保证飞哥安全。” 四个队员互相看看:“妹子,你别吓唬我们,你怎么会牺牲呢?” 白玲笑笑:“打仗就是拼命的事,再小的仗都不能保证不死人。只要抗日,就随时准备牺牲。” 四个队员互相看看说:“这就是英雄比我们高的地方。英雄不好当。” 白玲说:“我说的是真话,你们都记住了吗?” 几个队员见白玲一脸的严肃,知道事情的确是这样,都说:“妹子,我们记住了。” 白玲说:“大家埋伏好,鬼子过来了。” 只见大路上,一边两个鬼子背着枪,走在牛车的两边,车顶上四个鬼子一个赶车,三个坐在口袋上,慢慢走到对面,距离三百米。 白玲说:“四位大哥,你们四个人瞄准坐得最高的那个鬼子,最显眼,好打。我来打赶车的那个鬼子。第一枪,不管打倒没有,立刻打走在大车边后面那个鬼子,开完两枪,立刻换位置,懂了吗?” 四个队员说:“懂了。” 白玲说:“好,调好标尺,三百米,现在瞄准,你们四个人打一个鬼子。” 四个人静静瞄准:“妹子,我们瞄准了。” 白玲说:“好。开枪前,别喘气,手稳住,别动。放!” “啪啪啪啪!”枪声响了。 白玲对着赶车的鬼子开了一枪。那鬼子意料之中地歪在车上不动了。牛车没人驱赶,自动停下。 四个队员瞄准同一个鬼子,开了一枪,居然命中了。那鬼子栽下牛车。真是意外。 白玲叫道:“打得好!瞄准后面那个鬼子,打!” 白玲嘴里指挥,手上没闲着,抬手一枪,走在前面那鬼子掼倒了。 那四个队员可能是仓促开枪,四人打一个,竟然没打到。这一波打击,消灭了三个鬼子。 白玲说:“大哥们,打得不错,消灭了三个,还有五个了。” 战机稍纵即逝。车上的鬼子行走之间,突然枪响,被打倒两个,有些懵懂,第二枪打响,立刻就就判断出枪声响自北面。 车上的两个鬼子,一个翻身,便隐蔽到粮食口袋的南侧,那个走在车边的鬼子也飞步躲到车子的南边。南面本来就有两个鬼子,加起来就是五个鬼子。五支步枪立刻打响,子弹“嗖嗖”飞来。 但那也就瞎开枪,四个队员在白玲指挥下,早已缩回头,躲在洼地里。鬼子连个人影也没看见。 有队员说:“妹子,接下来怎么办?” 白玲说:“不管他,让他们打去,我们什么也不用做等会鬼子跑到大车北面来,我们再打他们。” 几个队员互相看看,觉得挺神的,跟着白玲打鬼子这么轻松! 肖飞说:“打得怎么样?”他还不能大声说话,但他的话带啊白玲都听见了。白玲说:“这几枪打倒了三个鬼子。” 肖飞脸上出现赞许的表情:“打得不错。” 这时,埋伏在大车南面的马骁和两个队员,一见五个鬼子都隐蔽在大车南侧,向北开枪,把后背全部暴露给他们。而且五个人差不多紧靠在一起。 马晓说:“白玲妹子算的真准,鬼子果然跑到牛车南面来了。” 两个队员说:“我们打吗?” 马骁说:“我们三个人瞄准中间那个,如果这下还打不到,我们干脆把枪堵在自己身上打得了。中间那个,瞄准了吗?” 两个队员说:“瞄准了。” 马骁说:“打!” “啪啪啪!”三枪打响了。 开完枪一看,马骁心里暗叫一声惭愧!本来三人一齐瞄准中间那个鬼子,枪一响却打倒了边上一个鬼子。这个鬼子不知是谁打倒的,和中间那鬼子还隔着一个人,就是说,脱靶一米多,至于另外两枪,天知道那子弹打倒什么地方去了。 不过总算是打倒一个,成绩还不错。 还剩下四个鬼子。一听背后枪声响起,而且一个同伴应声而倒。知道被包围了。立刻掉过脸来,向南开枪。 但南边一片广阔的地方,有的地方是芦塘,有的地方是水塘,坑坑洼洼,连一个人影也看不见。开枪都不知道往哪儿开。 正在迷茫,“啪啪啪!”南边又打来三枪,当然,这次都没有命中。 这一枪,一下子让鬼子摸到了底细,我们站在这里,给你当活靶子,你都没打中,这枪法能打仗吗?而且看到了,南面只有三个人。 就从这边突围!四个鬼子“哇哇”叫着,向南冲去。 这情景白玲站在大路北面的高地上,看得清清楚楚。白玲说:“四位大哥,现在没事了,我们站起来打。” 那四个鬼子向南冲出二三十米,那大车就失去了隐蔽的作用。四个鬼子完全暴露在白玲他们的视野中。 五个人站起来。白玲说:“你们四个瞄准左面第二个。我打右面第一个。好,瞄准。” 四个队员说:“我们都瞄准了。” 白玲说:“好!屏住呼吸,手别动。放!” “啪啪啪啪!“ 枪声响过。结果可想而知,竹青打的那个毫无悬念地应声倒下。那四个队员全部脱靶。但是瞄准的那个没打到,却把右面第二个打倒了。 有这结果就不错了。 还剩下两个鬼子,一见转眼之间八个人还剩下两个人,撒腿就朝西面跑去。 正如白玲所料,鬼子向西跑了。他们向西面跑,因为他们就是向西面去的,西面才有他们的归处。这完全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 西边埋伏的三个队员一见鬼子跑来,立刻“啪啪啪”地开了三枪。 这三枪,没打到一个鬼子,却把一头拉车的牛打死了。那牛中弹,“轰”地一声倒在地上。 那两个鬼子见对面突然打来三枪,连忙卧倒。 白玲一打手势,四个队员身子一矮,隐蔽起来。 白玲看那两个鬼子向西卧倒,自己在高处,正好看到他们趴在地面上的身体,便慢慢端起步枪,稍微瞄了一下,扣动了扳机。 “啪!”一个鬼子趴在那里动也没动。 另一个鬼子趴不住了,跳起来就跑。 白玲叫一声“打!”队员们十支步枪一齐开火,也不知道是谁打准了,反正那个鬼子倒下了。 第437章 湖荡军礼 话说在白玲的指挥下,马晓白玲小队的十个队员,前后十来分钟,就把八个鬼子全部消灭。战斗的规模虽小,却是完胜,这是有史以来白玲小队打过的最漂亮的一次战斗。 其实,不要这些队员动手,竹青自己对付几个鬼子也不是什么大事。但竹青还是认真地布阵,教他们怎么打。目的是让这些队员得到战斗的锻炼。 队员们心情激动亢奋,这一仗不仅全部消灭了八个鬼子,缴获了他们的枪支弹药,还缴获了几千斤粮食,和一头大牛。这可解决了他们后勤上的大问题。 他们作为曾经的庄稼人,要他们把一头能干活的牛杀了吃肉,他们做不到,。但在战斗中,飞弹打死一头牛,那就没有什么好客气的,运回去煮了吃肉。 孙大奎笑着说:“白玲妹子,怎么感觉你带我们打仗,就跟玩儿似得。不小心这仗就打完了,还取得完胜。” 另一个队员说:“以前我们要想弄点粮食什么的,要谋划好多天,最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弄到手。今天,说说讲讲,这粮食就来了。” 白玲说:“打仗这事,里面的学问大了。这次战斗,我们回去以后再总结吧。”她走过去说,“飞哥,仗打完了。你怎么样?” 战斗的结局,也是肖飞意料中的事。肖飞说:“我没什么。这里很危险,叫大家赶快打扫战场,消灭痕迹。” 白玲说:“好,我来布置。” 白玲对马骁说:“马大哥,叫队员们赶快打扫战场,这里是交通大道,我们都不知道下一分钟会发生什么事。” 马晓队队员们说:“快,去吧鬼子的枪支弹药都缴来,还有,鬼子身上有用的东西,都缴来。” 队员跑去打扫战场。下面就要设法把粮食运到水边,才能装船,运进湖里。白玲说:“马大哥,这牛车能拉到水边吗?” 马骁说:“下了大路向南,一直到湖边,不认识路一步也不能走,不过我们能把车赶到水边,这牛车原来是三只牛拉的,现在死了一头牛,就要把绳套改一下才能拉。” 白玲说:“那就快点改。趁其他人收集鬼子枪支弹药的时间,把套绳改为两犋牛的拉套。” 马晓原来就庄稼人,对摆弄农具不外行。枪支弹药很快收集齐备,牛犋也改好,四个人队员们抬起肖飞,其他的队员,赶车的推车的,大家齐心合力,一个多小时后,他们已经来到项湖荡边上。 马骁打一声呼哨,芦苇从里摇出一只小船,大家齐动手,把粮食搬上小船,小船很快装满,但那粮食只装了三分之一不到。 那小船摇向湖心。不一会,湖心传来悠长的呼哨。更远处有呼哨响应。 时间不大,湖面上有几只小船,急箭一样驶过来。大家一见缴获这么多粮食,个个高兴得不得了。 大家把粮食装上船。几只小船很快消失在湖心。 马骁带上几个人,扛着从船上拿下来的几把铁锹,牵上两头牛,又返回打仗的地方。 他们把八个鬼子挖坑埋了,把血迹也翻到倒土中。把那只一千多斤的死牛,套上绳套,拉回水边。 还有两头活牛,那是庄稼人的宝贝,是不能杀了吃肉的。马晓派两个队员牵上两头牛,进了根据地,把牛放开,让它自由跑去,谁家捡到,就便宜了谁家。 这边,死牛太重,一直只小船载不了。立刻就有队员,拔出尖刀,剥去牛皮,把牛剁碎,分装在几只小船上,摇向湖心。 还有几个队员,装了十几口袋泥土。搬到大车上,固定好,大家喊起号子,齐心合力,把那大车推入水中,沉入湖底。 有人打来湖水,把岸上的牛血冲洗干净。 做好这一切,这次战斗的痕迹便才算彻底消除干净。 鬼子损失了八个人和一大车粮食,他们肯定是会调查的。如果被鬼子查到,那肯定会遭到鬼子的疯狂报复。但是把战斗留下的所有痕迹消除干净,鬼子就无从查起了。 最后,来了两只小船,几个队员跳上一只船,肖飞的绳床被抬到大一点的船上,有马骁和白玲保护,轻快地向湖心驶来。 西斜的阳光撒落在湖面上,跳跃着万点金光。远处,大大小小的浅滩高地,长着密密匝匝的芦苇。盐霜打过,又被西风吹干,那芦叶是一片金黄。 远远望去,硕项湖就是一个大芦苇荡。几百亩甚至上千木的水面也有。但更多的是那些高地之间纵横交错的水网。,小船行驶在里面,像进了迷宫一样,时间不大,就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正是枯水季节,水里一些不怕寒冷的水草水菜还漂浮在水面上,顽强地释放着绿色,有的竟然还开放着白色的小花。 浅滩上到处栖息着前来过冬的大雁天鹅。水鸭是留守鸟类,还是成群地在水中嬉戏。 小船飞速向前行驶,船头撞破平如镜面的湖面,留下一大片波纹,欸乃之声惊飞一群水鸭。 白玲说:“马大哥,你们驻地距离岸边有多远?” 马骁说:“大概十里路。” 白玲说:“当初为什么选离岸这么远的地方做基地?” 马骁说:“靠岸近的、好一点大一点的地方,都被那些大帮派占据了。我们人少,力量弱,只能选择里面的地方。” 白玲说:“这里湖面有多宽?” 马骁说:“三四十里吧。” 白玲说:“我觉得靠里面一点,反倒更安全一点。” 马骁说:“我当初选地方的时候,也有这样的考虑” 白玲笑笑说:“我跟你进来,等会让我划着小船再出去,我恐怕就找不到路出去了。” 马骁也笑起来:“不光是你。我当初在这水道上转悠了一年,才把进出的通道确定下来。” 白玲说:“马大哥,之前你们在湖荡里,和其他的帮派发生过冲突没有?比如说争地盘什么的。” 马晓说:“没有。我们从来没有和其他帮派发生矛盾,起过冲突。我们力量不大,没有欺负别人的心,谢天谢地,也没有别人来欺负我们。” 停了一下,马晓说:“湖荡里大大小小的匪帮,也是良莠不齐,有些人上了岸,见东西就抢,搞不好还杀人放火,成为一方之害。我们从来没有抢过普通农户。你收编我们之后,我们打死过三个落单的鬼子,干过几次保安队。有时保安队下乡抢粮食,我们就干他们。那些家伙听到枪一响,就跑了,我们就把粮食运回来。” 白玲说:“马大哥,你们在这湖荡里,能够活下来,就是一见了不起的事,你们还打鬼子抗日,做得不错。” 白玲一边和马骁说话,一边握住肖飞的手,发动内功为肖飞补气。肖飞安安静静地躺着,听白玲和马晓聊天。 白玲说:“马大哥,湖荡里的帮派发生过火并事件没有?” 马骁说:“听说几年前有过一次。我们来这里以后,没听说有人火并过。” 小船在水网中转弯抹角,平稳地向前行驶。一风吹过,芦苇摆动,沙沙作响。蓝天白云倒映在湖面上。芦荡风光,旖旎潋滟。 白玲叹息说:“这里真是天高皇帝远啊。” 马骁说:“说穿了,都是一帮子穷兄弟,被人逼得无路可走,才干起这事。我见过好多十来个人七八个的小帮派。从来没到岸上抢过一根草,就靠湖里莲藕菱角和鱼虾过日子。 白玲眼中出现悲怜难过的神色:“生在乱世,最苦的还是穷人啊。” 马骁说:“能好好过日子,谁也不想到这芦苇荡里来啊。” 大家都沉默了。船桨拨开水面,发出“哗!哗!”的声音。 白玲低下头,问:“飞哥,感觉怎么样?” 肖飞说:“我没事,在听你们说话呢。” 白玲说:“马大哥,你们这里到桑垄大哥那里有多远?” 马骁说:“大概三十多里吧。” 白玲说:“桑大哥来过你这里吗?” 马骁说:“支队长来过一次。通讯员经常来往。我们去西北行署必经他那里。” 白玲说:“桑大哥那里的情况怎么样?” 马骁羡慕地说:“支队长发财喽,他们上次参加保卫军区的战斗,立了大功,奖励了十几支三八大盖。最主要的是名声出去了。队伍一下子扩大到七十多人,下面有两个小队了。” 白玲说:“桑大哥是文化人,武功枪法都好。抗战中是可以干出一番事业的。” 马骁说:“听说支队长的两个小队可能要上升为正规部队,和项湖支队一样,到前方去打鬼子了。哦,我们到了。妹子你看,前面那块高地就是我们的驻地。” 白玲站在在船头上,只见前面湖中的一块高地边上,整整齐齐站着三十多个人,每人背着步枪。眼睛看着白玲。 船头稳稳地顶在了岸边,马骁站起身来,喊道:“全体立正,敬礼!” 三十多人“唰”地行了一个军礼。 马骁说:“全体,举枪,放!” 三十多支步枪,对着天空放了一枪。马骁喊道:“一二!” 队员们举着步枪,齐声喊道:“小白玲!小白玲……” 白玲的眼泪“唰”地就流下来了。 第438章 白玲岛 话说白玲小队为白玲和肖飞举行了他们能做到的最为隆重的欢迎仪式,白玲被感动的热泪奔流。 白玲跳上岸来,走上前,和队员们一个个握手。肖飞被四个队员抬着,队员们逐个敬礼。肖飞艰难地举手致意。 肖飞对马晓说:“马大哥,各位大哥,肖飞来给大家添麻烦了。” 马晓说:“大队长,白玲妹子,是你们令领我么走上这条抗日道路。我们都是你们的兵。你们不用对我们说客气话的。” 马晓对队员们说:“来,把大队长抬到他们的屋里。” 太阳已经落下去,西天边烧起冬日少见的晚霞。这是一块三十几亩地大的水中高地。四面建有四栋半地下建筑。每栋建筑可供二十个人居住。 北面还有一栋房子是他们的仓库,正中间有一栋全地面的小房子,两间一套,一共四间,这是白玲收编他们之后,专门为白玲和肖飞建造的。 白玲和肖飞虽然是第一次来,但那房间里十分整洁,可见马骁说定期打扫,绝非虚言。床虽然简陋,但铺盖都是全新的。 来到这里住下后,白玲到队员们的驻地看了看,那些队员都没有床,只在地上铺上干芦苇,上面放上席子,就是睡觉的床铺了。有的队员躺在铺上休息,有的在擦枪。 马晓喊道:“妹子来了,全体起立!” 队员们立马跳起来,立正敬礼。 白玲说:大哥们,快稍息,我就是随便看看。 转身对马晓说:“马大哥,队员们就在这地上睡觉啊?岛上非常潮湿。这样睡久了会生病的。” 马晓说:“岛上就这样的条件,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白玲说:“这样不行,要设法改善岛上的生活条件。不然大家落下病来,还怎么打鬼子?” 相比之下,白玲和肖飞的房间和里面的摆设,应该是非常的高档了。白玲知道,马骁他们为了给他们安排一个住处,可以说是倾尽全部财力了。这让白玲心中感动不已。 马骁又带着白玲在岛上别处查看。东面那房子是厨房和饭堂,门口垒着山一样的芦苇垛,那是他们做饭用的柴火。 其实湖里的水也可以吃,他们还是淘了一口土井。厨房的南面是一片菜园。这些队员不久前还是庄稼汉,摆弄庄稼不外行,种出的蔬菜自己吃不完。 肖飞和白玲那小屋前面就是很大的一块操场。南面竟然还有几间猪圈,养着几头猪。还有些鸡鸭在高地上觅食。 沿着高地四周,挖有弯弯曲曲的战壕。看来这些战壕并没有使用过,里面长满野草。 马骁告诉白玲,自从他们选中这块地方后,他们几乎是一天都没闲着,才把这里建设成现在的样子。 这是一个军营兼农场的地方。白玲说:“这里有名字吗?” 马骁有些紧张地说:“我们没有征得你的同意,就把这里称作白玲岛了。你不会怪我们吧?” 白玲说:“你们小队叫白玲小队也就算了。怎么这里又叫白玲岛了?我的名字真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吗?” 马骁说:“这一点也不含糊。上次我们在条河村,按照你的指示处理了战后事宜。那好名声一下子就出来了。村里人听说我们是白玲小队的。大家热情的不得了。” 白玲说:“你们没有乘机勒索老百姓的东西吧?” 马骁说:“绝对没有,老百姓送我们的东西,我们一样没要。你可以去条河调查。” 白玲赞许到:“这样很好。” 马骁说:“上次我们在那次战斗中不是牺牲了十几个兄弟吗?后来我们打出白玲小队的旗号,很短时间就有十几个人来投奔我们。现在我们又发展到三十多人了。” 白玲说:“马大哥,你们干的不错。不过你们要成为能打胜仗的队伍,还有很长路要走。在飞哥养伤期间,我们打算对白玲小队进行训练,提高小队的战斗力。” 马骁说:“那太好了。今天你为我们要了十支三八大盖,我们回来的路上又缴获鬼子八支,上次和芳子小队的战斗中,你为我们缴获八支,我们自己又缴获三支,我们小队有近三十支三八大盖了。这在整个湖荡里,我们的装备也算是精良的了。” 白玲说:“有好枪,不一定能打胜仗。” 马骁说:“我正为这事发愁呢,现在你要是训练我们。我们的战斗力一定会大大提高。我们每个人能学到你十分之一的本事,就好了。” 白玲说:“干嘛只学十分之一啊,我把我会的全部交给你们,你们也要全部学会才是。” 马骁说:“我们一定好好学。” 队员们把猴子抬进小屋,又轻手轻脚地抬上床铺,然后默默退出。 马晓知道,肖飞重伤之下,需要安静疗养,马骁说:“妹子,我们就在附近,又是喊一声就行,和白玲聊了几句也走了。 白玲对肖飞说:“飞哥,感觉怎么样?” 肖飞说:“我没事,就是累。” 白玲说:“等会我们吃点东西就休息。飞哥,听到了吗?真有意思,他们竟然把这里叫竹白玲岛。” 肖飞说:“马大哥他们的忠诚是最可贵的。这是妹妹做的最成功的一件事。” 说话间,马骁把晚饭送来了,新鲜的牛肉,还有湖里特产鱼虾。特地为猴子做了鲫鱼汤。 白玲见马骁放下饭菜还不走,便说:“马大哥,要不一起来吃吧。” “不不!”马骁连忙摆手,脸上现出难为情的笑容。 白玲说:“马大哥,你这怎么了。有话就说嘛。” 马骁说:“是这样,兄弟说,今天我们打了一个胜仗,一下子得了这么多装备,还有这么多粮食和一只一千多斤的大牛。更重要的是你和大队长一起来到白玲岛。这是个大喜的日子,大家想喝口酒,你看行吗?” 白玲说看看肖飞,猴子点点头。白玲说:“马大哥,大家长期在湖荡里生活,隔段时间少喝一点酒,祛除潮湿,还是需要的。不过不得过量,出现醉酒的事,我拿你是问。” 马骁一个立正:“是,绝不容许饮酒过量!”说着喜滋滋地跑走了。 白玲说:“来,猴子哥,我来喂你吃饭。” 肖飞说:“妹妹,我都要你喂饭吃了。” 白玲说:“你那天不抗我一下,恐怕你想喂饭,我也吃不进了。” 肖飞说:“只要猴子在跟前,这种事不会发生在你身身上的。” 白玲说:“我宁愿你来服侍我。” 肖飞说:“妹妹,别的事,我都让着你,这种事你就不要和我争了。” 白玲说:“你赢了!来,乖,张嘴,喝口鱼汤。” 白玲拿着汤匙,一勺一勺地喂猴子,然后夹起一片牛肉,送进猴子嘴里,再喂进一口面饼。 肖飞温顺地像一个听话的孩子。 忽然,白玲放下碗筷问:“外面是谁?” 她走出门外,只见白玲小队都站在门外。每人端着一个黑陶小碗。空气中飘散着酒香。 白玲说:“各位大哥,你们这是——” 马骁低声说:“妹子,大家觉得没有你和大队长一起喝,这酒不香,大家说,先来敬你们一杯,我们再去喝。” 白玲心里升起深深的感动,眼睛也有些发潮。她说:“各位大哥,不必这样的。白玲不饮酒,就以鱼汤代酒,陪大家喝一杯吧。” 马骁说:“妹子,你先请!” 白玲喝了一口鱼汤:“各位大哥请!” 队员们举起黑陶碗,喝了一口酒,然后悄悄退走。 白玲回到屋里,拿起猴子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哽咽着说:“飞哥,白玲有你,有这些大哥们,我不再孤单……” 饭后,白玲坐在肖飞床前,握着肖飞的手,为他发功疗伤。 肖飞身体本来底子就好,受伤之后,又得到张医生注射了一支消炎的药水,防止了感染。中国人从来没有接触化学药品,偶尔用上一次,比仙药还灵。 又得到简单难道神奇刀创药,伤口愈合很好。加上白玲日夜发功调理,得白玲纯阴真气滋补,身体恢复很快。 肖飞说:“妹妹,你休息一会,只有你内气充盈了,才对我有补益啊。” 白玲说:“好吧,我练会功。” 说罢掖好肖飞被角,便坐在肖飞床前练功。 半夜时分,忽听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白玲睁眼一看,只见肖飞正咬着牙,努力要坐起来的样子。白玲吃了一惊,连忙说:“飞哥,你要干什么?快躺下。” 肖飞吞吞吐吐地说:“妹子……我……” 肖飞可不是吞吞吐吐的人,白玲说:“要什么,你说话,千万别动。” 肖飞满脸通红,憋了半天,说:“妹妹,能不能喊一个队员来帮我一下?” 白玲一下明白了,呼地感到脸上出火,在肖飞耳边轻声说:“哥,是不是要方便?” 肖飞羞涩地点点头。 白玲一愣:“哥,不用惊动别人了,我来帮你。” “妹妹……” “哥,你说是病人!” 白玲看一下,不知何时,床底下已经放着一个夜壶。马大哥真是细心人啊。 白玲轻轻揭开肖飞的被子,颤抖着手,解开肖飞的腰带,,一只手插到肖飞的腰下面,轻轻托起,另一只手,轻轻褪下肖飞的裤子,那私处便展现在眼前。 那便壶是鹅的形状,在鹅脖子那里有一个茶杯粗的圆口,是男士专用制型。白玲把便壶放在合适的位置。然后,犹豫了一下,伸手一触碰,突然体积增大了一倍。 心跳! 拿住,塞进壶口。水声。 终于完成了。白玲再托起肖飞的腰,拉上裤子,遮去一柱擎天的样子。 拉上被子,发现肖飞泪流满面,心里发慌,忙问:“哥,弄疼你了?” 肖飞咬着嘴唇,和泪道:“你是我最亲的人,肖飞无以为报!” 白玲俯下身,贴着肖飞的脸:“哥,白玲是你的人!” 第439章 湖上疗伤 话说队员们一起来给白玲敬酒,令白玲十分感动。她不喝酒,只能以鱼汤代酒,和大家对饮一杯。队员们向白玲敬酒之后,才回去喝酒吃饭。 白玲回到屋里,对肖飞说了队员们来敬酒的事,她说:“飞哥,这些大哥们真好。白玲其实没做什么。不值得他们这样拥戴。” 肖飞说:“妹妹,我们都是在乡下长大,都知道庄稼汉就是实在。这其实根子还在马晓大哥的身上,,马晓大哥是很有正气的人。” 白玲说:“飞哥你说的对,什么样的将,带出什么样的兵。大家对我们这样好,我们也要为他们做点什么。” 肖飞说:“我这伤一时半会不会好,我们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日子。我们要利用这段时间,把白玲小队好好训练一下。” 白玲说:“,飞哥你别动,就躺着养伤。这事我来办,你就帮我出出主意就行。你的主要任务就是尽快养好身体,恢复健康。” 肖飞说:“我都享福享出毛病来了。” 白玲说:“不用急,安心静养。”她在肖飞床前坐下:“我来发功给你疗伤。” 肖飞看着白玲有些憔悴的面容,说:“妹妹,你不要太劳累,我试着给你发一点真气,看能不能合练。” 白玲说:“猴子哥,你的伤太重,等好些再说吧。” 肖飞说:“我自己做到心中有数就行。我们来吧。” 二人手掌相合,竹青输过去的真气立刻得到肖飞的回应。他感觉到肖飞的劳宫穴有一丝真气缓缓地输送过来,立刻加大功力,把更多的真气发送过去。 无相心经是情侣功法,男女合练,阴阳互补,事半功倍。双方都得补益。白玲连日来的疲劳渐渐消失。 二人渐渐进入气功状态。肖飞因为身受重伤,营卫失衡,对整个身体都有巨大摧残。通过合练神功,淤堵经络被打通,达到气血通畅,身体的免疫系统被重新激活,并且不断得到加强。身体恢复的更快。 湖荡的夜十分安静。月光照进门来,床前地面上白白的一片。湖面上有淡淡的雾气,缠绕如纱,那湖面的月光便显得朦朦胧胧。 半夜时分,二人从练功状态下醒来。白玲说:“飞哥,感觉怎么样?” 肖飞说:“好多了。伤口这里,疼痛不是那么厉害了。妹妹,你去睡吧。” 白玲说:“我已经不累了。等你睡着了,我就去睡。” 她轻轻理顺猴子的胳膊,又把他的腿挪动一下让他更舒适一些。然后压了压他的被角。轻轻说:“哥。你睡吧。” 肖飞闭上眼,很快睡着了。 黎明轻轻来临,曙光惊醒了肖飞。他醒来了,曙光中睁开眼睛。他看到身边一头秀发,立刻意识到,竹青把头搁在自己的床沿上过了一夜。 他记起,自从自己受伤以来,白玲一直就是这样度过每一个夜晚。他心里觉得暖暖的。他想对白玲说句感谢的话,但觉得这时候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抬起手,轻轻抚摸着白玲柔软的头发。白玲立刻醒了,抬起头,灿然一笑:“飞哥,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肖飞觉得嘴里发干,努力去掩饰内心的感动。他说:“妹妹,比昨天好多了。不使劲好起来,怎么对得起你?” 白玲“噗嗤”一笑:“那你就使劲好起来。” 外面,队员早早就起来了,新换了三八大盖,让他们兴奋得睡不着觉,天刚亮就起来拿着步枪,有的在练瞄准,有的在练刺杀。 马骁来到肖飞的床前,说:“大队长,感觉你气色比昨天好多了。说,想吃点什么?” 肖飞说:“我是馋鬼托生的,见什么都想吃,就是不喜欢吃单独为我做的饭。” 马骁说:“那怎么行,你是伤员。这样吧,早饭先将就着吃点,早饭后,我叫他们弄条乌鱼来给你炖汤。” 乌鱼是一种生活在湖底的深水鱼,以捕食小鱼虾为生。民间传说乌鱼汤对红伤恢复大有好处。但现在是冬天,乌鱼藏在湖水底下,基本不活动,怎么能弄来乌鱼啊? 肖飞连忙制止说:“马大哥,千万别忙乎,这什么季节?不好下水抓鱼的。” 马骁说:“这事你不管。打仗你比我们行,捞鱼摸虾种庄稼,我们比你强。那你就等着吃乌鱼汤吧。” 果然,中饭的时候,就有队员端来鲜美喷香的乌鱼汤。 马骁说:“二斤多重的大家伙,差点让它跑了。这一顿,咱们就先吃鱼头汤。” 猴子内心感动,什么话也没说。竹青扶他坐起来,他看着黑陶碗里那洁白如奶,浓稠的鱼汤,一滴泪珠悄悄落进汤里…… 队员们早上练枪,中午就各自找活干。这块高地上,还有近二十来亩地可以种庄稼,有的队员就来翻地,拾掇菜园子,有的队员就编席子,编斗篷。湖荡里有取之不竭用之不完的芦苇。 还有几个队员在新建厕所。白玲没来的时候,他们没有也不需要一个像样的厕所。现在白玲来了,这事就需要急办。 白玲闲了就在岛上溜达,然后就回屋陪伴肖飞。每天晚上,二人合练无相心经。 在肖飞不能起床的那些日子,生活上的贴身照顾,都有白玲来完成。一开始,白玲感到十分害羞,而肖飞也尴尬的不得了,但那都是不得已的事,肖飞也不愿意让队员们来做这些事。 后来二人也就不那么觉得难堪。二人才情感却由此上升到一个心的境界。 之前,白玲在武陵山庄,陈辉为他疗伤的时候,曾经有过类似的接触,那时心中虽然十分冲动,但远没有服侍肖飞时候的接触让他震撼。 肖飞在深山和箫箫练功的时候,也难免有过触碰,但那时心中一直想到一个“礼”字,从来没有逾越行为。 而现在就有些不同了,肖飞白玲自幼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友谊上升为爱情,早把自己看成是对方的人。 开头的尴尬和害羞之后,变成贪恋,有时甚至有把玩之事。不必细表 白玲岛上的日子在这闲散平淡中溜走。肖飞的伤口换过一次药,现在已经愈合结痂。他还是虚弱,但在白玲的搀扶下,已经可以下床走几步了。 白玲因为日夜操劳,显得有些憔悴,但精神开朗,心情愉快,飞哥一天天好起来了,队员们对他们都好,外面也没有新的任务。她感觉守着猴子哥哥,比什么都好。 徐盛在桑垄的陪同下,来过一次。他看到肖飞一天天好起来,大感欣慰。他说外面什么事没有,要肖飞安心养伤,过了一宿就走了。 这天早饭后,。白玲把那张绳床在门外铺好,扶着肖飞在绳床上坐下,然后在背后垫上被子,猴子就可以依靠着晒太阳了。 马骁见到肖飞出来,连忙过来说话:“大队长,能出来晒晒太阳了。看你气色也好多了。” 肖飞说:“马大哥,我对你说个事。” 马骁说:“有事你吩咐就是。” 肖飞说:“马大哥,日子过去这么久了,上次战斗还没有开总结会吧?” 马骁说:“大队长你负伤,白玲妹子服侍你,都没有时间,没有你们参加,我们也总结不出结果来,所也就没有总结。” 肖飞说:“今天太阳好,天气暖和,我们来总结一下好吗?” 白玲说:“马大哥,你把大家都叫来,我们大家聊聊。” 就那么大的一个岛子,马骁喊一声,队员们都聚拢过来。有的拿一把草,有的拿块砖头,都围坐在肖飞和白玲周围。 白玲说:“马大哥,你先说说那次打仗的情况。” 马骁说:“那次我们在护送大队长回来的途中,遭遇了八个鬼子,赶着牛车,拉着一车粮食。我们在白玲妹子的指挥下,全部消灭了这八个鬼子,缴获了所有枪支弹药和一牛车粮食。而我们自己零伤亡。这是我白玲小队打过的最漂亮的一次战斗。” 孙大奎说:“我们是完胜。全部消灭了鬼子,而我们没损伤一根毫毛。但是说句良心话,如果没有白玲妹子,凭我们几个,能有这样的战果吗?” 白玲微笑着说:“要是我不在,你们会怎么打?” 马骁说:“没有你,那仗我们根本就不敢打,说真的,我们也打不过鬼子。” 肖飞说:“说说,我们比鬼子差在哪里?” 马骁说:“我们不如鬼子的枪好。” 孙大奎说:“我们不如鬼子的枪法好” 另外一个队员说:“我们也想不出白玲妹子那样摆兵布阵的方法。。” 白玲说:“那是考虑到你们枪法不好才那样摆兵布阵的。如果大家都是百发百中的话,我们一共十二个人,一人开一枪,就是有三个人打不准,也可以每人一枪,就消灭鬼子,还用得着那样费事吗?” 肖飞说:“我们现在在装备好了,清一色的三八大盖。但还要练习。武器再好没有本事用也不行。” 白玲说:“所以,我们还是要练兵。练好本事才能打胜仗。” 肖飞说:“训练很吃苦的,大家要有思想准备。” 马骁说:“大家都听见了吗?我们要想打死鬼子,又不被鬼子打死,我们就要练兵。大家准备吃苦吧。” 第440章 旧貌新颜 话说肖飞的身体恢复很快,半个月后,就可以自己散步了。开始白玲搀扶着他,转一圈就抓紧回来休息。现在他自己也可以绕着白玲岛转上一圈。 这几天,马骁和白玲一直在他的床前,讨论白玲小队如何发展的事。肖飞说:“马大哥,白玲小队成立这么久了。但还是老样子,队员们的生活条件太艰苦了。” 马晓说:“我们在这湖荡里,后勤没有保障,经费没有来源。我们打仗不多,缴获有限。我们是八路军,又不能像其他帮派一样,上岸去抢掠老百姓。” 白玲说:“马大哥,你说的都是实际情况,在这水荡里,能够生存下来都不容易。” 马骁说:“都怪我没用,没有带好队伍。” 白玲说:“马大哥不用自责,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 肖飞说:“困难很大,但说到底还是钱的问题。这事的所有经费,有我和白玲妹妹负责解决。我们来合计一下,需要添置那些东西。” 他们核算一下,把所有开支累计起来,得出一个总数。肖飞说:“钱用不完。我们在来讨论练兵的事。”经过几天讨论,终于制定出一个周密而详实的训练计划。 早饭后,肖飞白玲和马骁到队员住屋去看了一下。又在岛上转了一圈。猴子说:“马大哥,召集所有人来开会吧。” 人都在岛上,喊一声就都过来了。大家都站着,有人搬来一个凳子,让肖飞坐下。马骁说:“大家都坐下来。” 队员们每人席地而坐。马骁说:“同志们,我们白玲小队的创始人白玲妹子,和肖飞大队长,在我们白玲岛养伤,他们要利用养伤的时间,改善我们的生活,改变我们的面貌,还要训练我们,提高我们的战斗力。我们白玲小队冬季练兵今天开始了。下面两位领导给我们说说。” 肖飞说:“白玲妹妹,你来说吧。” 白玲看了一眼面前这三十几个年轻的八路军队员,说:“各位大哥,刚才我们几个到各位大哥的住处看了一下。说实话,我们不满意。你们在地上铺上芦苇,放一张席子就睡觉。这不行,岛上这么潮湿,就这样睡在地上,时间长了,好人也会惹出毛病来。我们落下一身毛病,怎么去打鬼子?这种情况必须改变。我们再也不能睡在地上了。那么,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 白玲扫视一下大家:“哪位大哥说说,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一个叫刘华仔的队员说:“这事好办,我们支火炕。芦苇荡里有的是芦苇,有了火炕,烧一把火,就没有潮气了。” 白玲说:“这个主意好,火炕可以驱赶寒气,但是谁会垒火炕?” 刘华仔说:“我就会啊。不过先得脱土墼(ji),有了土墼才能垒火炕。” 白玲说:“今天就干。土墼一天可以脱好吗?” 马骁说:“这事不用花钱,但是需要花力气,我们都是年轻人,有的是力气,大家齐心合力,把这件事办好。” 刘华仔说:“土墼脱好,还要七八天才能晒干,干透了才能垒火炕。” 马骁说:“散会以后,全体出动,脱土墼。半个月之内,我们要在新的火炕上睡觉。” 大家说:“好,我们干!” 白玲说:“现在说第二件事。我们看到各位大哥,有人有被子,有人还没有被子,冬天刚开始,这个冬天怎么过啊。就是有被子的大哥,那被子不知多久没洗了,也不暖和。” 队员们互相看看,小声议论,大家都为这事发愁呢?白玲妹子会有办法吗? 白玲停一下,看看大家。大家都眼巴巴地看着白玲,不知道她会怎么解决这件事。 白玲说:“现在决定,白玲小队订做四十床棉被,每条被子六斤棉花。每人一床被子。余下的等新的队员加入了,发给新来的队员。” “嗡”的一声,队员们坐不住了,互相议论,这会是真的? 有的队员说:“妹子,这不会是真的吧?” 白玲说:“当然是真的。我们已经和外面联系了,三五天,就可以做好,发给大家。” 白玲环视一周,他看到的是一张纸笑脸。 白玲说:“现在说第三件事。” 有队员说:“妹子,今天是什么日子?还有比这更好的事吗?” 队员们笑起来,既开心,又有点不敢相信:“妹子,那你就赶快说。” 白玲说:“现在是冬天了,还有好多大哥连棉袄都没有,有棉袄也是破破烂烂,像个叫花子,没有个八路军的样子。还有的大哥鞋子漏脚趾。这怎么打鬼子啊。” 队员们忍不住了:“妹子,你不会给我们做棉袄吧?” 白玲说:“大哥,你说对了。现在决定,每个人做一件棉袄,一条棉裤,一双鞋子,一件褂子,一条裤子。而且是按照八路军的灰军装的样子做,另外,没人发一条武装带,子弹带。” 有个队员说:“妹子,我有点不敢相信,这要花很多钱的。” 白玲说:“钱的事大家不用愁,我和大队长都还有一点经费,这些东西我们一律到根据地采购。争取明天裁缝就来给大家量尺寸,做衣服。” 肖飞在寻找白玲的时候,曾经消灭了三个用摩托车撞他的鬼子,缴获了几十块大洋,另外白玲那里也有一些钱,通过核算,办这些事的费用没有问题。 白玲又问:“我们三十多个人当中,有会剃头的吗?” 有个队员说:“我叫黄二林,我会剃头。” 白玲说:“好极了,明天出去给你买一套剃头的家伙。以后,只要不打仗,每半个月剃一次头。而且你还要教会几个徒弟。大家看看自己,有人是光头,有人是分头,有人是剪过辫子的半边头,这位大哥还留着个辫子。” 大家都笑起来,一看兄弟们,那发型的确是千奇百怪。 白玲说:“现在规定,白玲小队一律剃光头。大家同意吗?” “同意!”队员们逮着机会就没命地喊,接着是一阵哈哈大笑。 马骁高声说:“别闹,听妹子说话。” 白玲接着说:“我看到有几个大哥会编织芦席,从明天起,订好尺寸,编织一批新席子。我们的火炕垒好。全部换上新席子。” 有几个队员说:“没事,芦席的事包在我们几个身上了,只要火炕垒好,保证大家铺上新席子。” 白玲说:“有没有哪位大哥会木匠手艺?” 一个队员说:“我叫卜耀贤,我家是祖传的木匠手艺。” 有队员说:“卜大哥手艺不得了,做木匠不要线!” 队员们开心地乐起来。 白玲说:“我们采购一些木料,做几张饭桌,和一些板凳,以后吃饭就不用端着碗转悠着吃。饭堂可以做会议室,可以在里面开会,学习。还要做几张办公桌和枪架。以后谁把枪随便朝地上一放,就要受处理的。” 卜耀贤说:“我要两个打下手的。还要一套木工工具。不要忘了磨刀石。” 白玲说:“这些事,明天一准办好。买木料的事,卜大哥带人上岸去办。” 马骁说:“大家听着,刚才竹青妹子布置的这些事。我们要在半个月内完成,。我们要在半个月内让竹青小队换个样子,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信心!:”队员们齐声喊道。照这样安排,白玲小队的确可以换上崭新的面貌。 马骁说:“请大队长给我们说几句。” 肖飞说:“我们小队有三十几个人,可以设立三个班,每个班有正副班长。 “马骁大哥是小队长,孙大奎大哥是副队长。马骁大哥不在的时候,有孙大哥代替指挥作战和训练。 “另外选一个识字的记账,每次战斗缴获多少。平时有什么开支,都要记清楚,定期公布。让大家都知道。 “另外,绝不容许任何人搞特殊化,从明天起,我和白玲不再吃小灶。” “最后一条我们不同意!”队员们叫起来。卜耀贤走出来,动情地说:“竹青妹子和大队长,你们在我们心中是神一样的人,不要说你还身受重伤,就是健健康康的来。我们也不能让你们和我们吃一样的饭。弟兄们你们说是不是?” “是!”队员们说:“那不是没大没小了吗?” 肖飞严肃起来:“不行,这是八路军的规矩,我们军区的司令员和战士们穿一样的衣服,吃一样的饭。” 马骁说:“大队长,你的身体还没有复原。你和白玲妹子单独吃一个月,好不好?” 肖飞说:“不行,这事没得讨论。” 队员们说:“大队长,白玲妹子,你们对我们这样好,说吧,要我们为你们干什么?我们下海不怕深!” 白玲眼睛发潮了。 肖飞说:“谢谢大家,我们没有私事要大家帮忙。我父亲和家里三十五口人都被鬼子杀死了。白玲妹妹的父亲和弟弟,也被鬼子杀死了,我只希望和大家多杀鬼子,为千千万万被鬼子杀死的中国人报仇!” 马骁说:“大队长,你来训练我们。” 队员们齐声说:“你来训练我们。” 肖飞说:“好,现在我就来说说,我们白玲小队冬季的训练计划。” 第441章 逃跑者 话说经过半个多月整顿,白玲岛上焕然一新,居住的环境变了,队员们的服装变了,更主要的是队员们的精神面貌变了。 早晨五点半队员们起床,洗漱一下立马出操,走队列,变队形,向左向右转。看似简单的事,做好并不容易。 走队列这种事的意义不在本身,而在它深刻地改变着队员们精神面貌,改变着队员们的内在素质。 走完队列,然后是跑步。白玲岛修成一条环岛路,每个人必须跑完一定的圈数才算完成指标。刚开始,不是每个人都能完成指标,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锻炼,全部队员都过了这一关。过了一段时间,又增加训练难度,改为负重奔跑。 最后,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每人背着几十斤的东西,都能轻松跑完十里路。 这种高强度的训练,开始的时候,不是每个人都能适应。那些看似很健康的很强壮的年轻人,一经训练,立刻看出了自己的不足。 经过一段时间训练,差不多大家都能完成指标。 早饭后,是射击训练,肖飞和白玲把猎人大哥的训练方法简化一些,变得更实用,效果更好。 首先是熟悉和养护枪支,然后是各种姿势的瞄准,先是固定目标,然后是移动目标。训练一段时间,就进行一次实弹打靶,不打出规定的环数不许过关。 下午是格斗训练。首先练好军队中通用的刺杀动作。肖飞和竹白玲合作,根据各自的武功,创编了几个套路,包括,徒手对练,徒手对器械,步枪刺刀对练,短刀对练。等等。 好多队员都有一点武功底子。肖飞和白玲又把无相心经简化后,创立一套简单实用的内功训练方法。让队员们快速消除疲劳,提高身体素质。 后来,逐步加入单兵作战,班排连作战,野外生存等训练科目。 晚上是识字教学。队员们基本上都不识字。猴子和竹青编写了两千多个生字字的识字教材,队员们每天必须完成一定的识字量,才算完成训练指标。 所有人,包括马骁孙大奎做饭的喂猪的,都必须不折不扣地完成所有训练科目。 生活上,队员们换下来的旧衣服,洗干净,缝补整齐,作为训练服。新发的军装只在不训练的时候穿。 每天有值日的队员检查卫生,宿舍卫生,个人卫生,衣领黑了,胡子拉扎的就要受批评。 吃饭,出操,训练,学文化,起身,就寝等所有作息按时间。拖拖拉拉,皮皮踏踏,都要受批评。 有专门的人检查军容风纪。纽扣没扣好,鞋后跟没拔起来,同样都要受批评。 不许饮酒。 不许赌博。 不许说脏话。 每七天一次集中整理内务,剃头洗澡洗衣服。 每天训练下来,队员们都累得东倒西歪,一上火炕立刻就睡着了。 岛上生活紧张有序充实。 白玲小队也给肖飞和白玲发了一套军装,二人和队员们一起摸吧爬滚打,一起训练。 肖飞的伤势已经痊愈,只有内功因伤势太重,大量流失。还没有恢复都原来水平。二人除了白天和队员们一起训练而外,晚上还要合练内功。 岛上的具体事物,肖飞只给出原则性的意见,具体领导指挥,完全由马骁孙大奎负责。这样,马骁的领导能力也得到很大提高。 另外,肖飞还组织小队的干部和骨干分子进行实战推演。肖飞和白玲从自己打的那些战斗中找出一些有训练意义的战例,划出红蓝双方,进行室内演习。 这样训练了一个月,白玲小队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但是,还是有意外的情况发生,不是经过一些训练学习都能改变每一个人的思想。 一个月后,发生了一件事。因为这件事,白玲小队后来不再随意招收队员,有些队员即便是招收了,因为达不到白玲小队的要求,也被辞退。这是后话。 那是这样一件事:有两个队员偷偷离队逃跑了。马晓走来对肖飞和白玲说:“兄弟,妹子,告诉你们一件事,有两个人逃跑了。” 肖飞一惊:“有这事?” 马晓说:“不过已经抓回来了。” 白玲知道,这两个逃兵肯定有吃不完的苦头,连忙说:“快走,我们看看去。” 三个人走去看时,那两名逃兵已经被扒光,只穿一件裤衩,被绑在水边的一颗柳树上。 隆冬季节,北风呼啸。那两个逃跑者被冻得青头紫脸。两个队员拿着鞭子,抽打这逃跑者。那被冻得浑身青紫的身上,每抽下一鞭子,就暴起一道血棱子。 两个逃跑者发出杀猪一样的嚎叫。 白玲冲过去,叫道:“快停下,不许再打了。” 孙大奎行了一个军礼:“报告大队长、白玲同志,这两个人是逃兵!” 白玲说:“不管他是不是逃兵,先把他们放下来。” 肖飞说:“他们走的时候带枪了没有?” 孙大奎说:“没有带枪。” 肖飞点点头,说:“把他们放开。” 孙大奎没有立即执行命令,对着肖飞白玲行了一个军礼,说:“报告大队长,白玲同志。他们是逃兵。” 肖飞冷冷地说:“放开!” 马骁挥挥手,说:“执行!”有两个队员不情愿地上前解开了逃跑者的绳子。那两个逃跑者就瘫在了地上。 白玲说:“快把衣服穿上!” “呼啦”一声,上来几个队员,抢过逃跑者的灰军装,他们红着眼叫到:“报告大队长、白玲同志,这衣服是发给白玲小队穿的,现在他们不是白玲小队的人了,他们没有资格穿这衣服。” 队员们的激愤心情是可以理解的,白玲耐心劝说:“大哥们,不穿衣服,这两个人会冻死的。” 队员们大声说:“冻死活该!” 一个叫程东山的队员走出来说:“白玲妹子,我三十多岁了。成亲的时候穿过一件新棉袄,这会在白玲小队穿过一件新棉袄。我媳妇被鬼子杀了,我穿这件新棉袄是要为媳妇报仇的。怎么能让这两个逃兵穿这身衣服呢?” 白玲说:“程大哥,不穿衣服他们会冻死的。” 有队员说:“让他们穿自己的衣服,” 立刻有队员跑进宿舍,把两个逃亡者的原来穿的衣服抱来,扔在在地上。 马骁说:“大队长,妹子,照顾大家的情绪。”肖飞点点头。那两个逃跑者,抖抖索索地穿起原来来的旧衣服。蜷缩在地上,睁着惊恐的眼睛,他们不知道接下来会如何处置他们。 肖飞转向马骁,说:“马大哥,说说这两个人的情况。” 马骁说:“这两个人是后来的。他们不是来当八路军的,是来做土匪的,我们在条河村一下子被芳子小队打死十几个人,为了扩大队伍,就收留了他们。” 马骁说:“这两个人,吃饭的时候向前冲,打仗的时候向后躲,训练怕吃苦,干活的时候净躲懒,平时还散布一些流言蜚语。 “进入冬季训练以来,队伍不许喝酒了,不许赌钱了,这两个家伙多次流露出逃跑的意思。我找他们聊过,他们说不会逃跑的。结果还是逃跑了。” 肖飞走过去,对两位逃跑者说:“马队长说的,你们是不是这样?” 那两个人战战兢兢地说:“是,是!大队长,我们该死,请饶我们一条狗命。” 肖飞咬了咬嘴唇,对马骁说:“马大哥,怎么处理他们?” 马骁说:“很简单,枪毙!” 肖飞大声说:“大家说,怎么处置他们?” “枪毙!”队员们齐声喊道。 “飞哥!”白玲拉拉猴子的衣襟。 肖飞说:“各位大哥,我们都是穷兄弟。我们走到一起,是为了打鬼子打汉奸。现在这两个好吃懒做的二流子,他们加入白玲小队是冲着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土匪日子混进来的。我们白玲小队决不能容许这样的人存在!” “枪毙!”队员们喊起来。 白玲又拉了拉肖飞的衣襟。 肖飞说:“但是,我的枪是用来打鬼子打汉奸的。这两个家伙虽然很坏很烂,还不是鬼子,还不是汉奸,我们不能杀他们。因为我们是八路军。另外他们走的时候也没带枪。” 队员们说:“太便宜他门了。骗吃骗喝!” 马骁说:“大队长,这个头不能开啊!” 肖飞说:“这样的人留在白玲小队能打鬼子吗?当然不能留在白玲小队。但是他们不是在战场上逃跑的,另外他们逃跑的时候也没有带枪。所以他们还不是犯了死罪。” 肖飞转向大家说:“我决定放了他们。现在还有要走的,可以和他们一起走,我们绝不为难。如果想走现在不走,以后就没有机会了,以后再走,作为逃兵处置,枪毙!” 黄二林说:“我不走,我没有退路了,我死也死在抗日战场上!” 队员们喊道:“我们不走,我们死也要拉几个小鬼垫背!” “我们不走!” “我们跟着肖飞白玲打鬼子!” 白玲说:“你们两个还不快滚!” 那两个逃跑者看着马骁。马骁说:“孙大奎,派两只船送他们出湖荡。” 孙大奎说“是!” 第442章 风雪之夜 话说白玲小队通过整顿,加上两三个月的强化训练,队员们心里素质有了很大提高。以前沾染上的匪气已经完全消失。还有那种农民的懒散习性,也有很大改观。 队员们的武功枪法都有神速提高。过年之前,举行了一次实弹打靶比赛。二百米靶标,三颗子弹,竟然有八个人打出三十环的成绩,二十五环二十多人,还有几个是二十五环以下,没有脱靶的。 这是很好的成绩了。 队员们等着猴子和竹青的表扬。马骁说:“大队长,你总结一下。” 肖飞说:“大家的成绩摆在这儿,好和不好,你们自己回答。现在回答我一个问题,会有一个鬼子站在那里不动,等着你瞄准了开枪吗?” 队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大队长为什么要问这个。 肖飞说:“回答呀?有这样的鬼在子吗?” 大家摇摇头。有个队员说:“大队长,我们知道你的意思了。没有这样等着我们去打的鬼子。” 一个队员说:“大队长是说,我们的枪法还不能完全适应作战需求。” 另一个队员说:“大队长你就不能表扬我们一句吗?” 大家都笑起来。 有个队员说:“大队长,你让我们见识你的枪法。” 肖飞说:“我也应该接受检验的。”他对一个队员说,你去拿着靶子,到那站战壕里。马大哥喊你跑,你就跑。那个队员拿着靶子向战壕跑去。 肖飞从一个队员手里拿过一支步枪,放下标尺,说:“如果有两个鬼子,一个相距一百米,一个相距二百米,难道打倒了一个鬼子,还要去调整标尺,然后再开第二枪吗?战场的情况瞬息万变,不但要准,还要快。所以标尺是没有的东西。” 这时候,肖飞面对这队员们。背对着战壕。他对马骁说:“可开始了。” 马骁喊道:“跑!”,那队员弯着腰,举着靶子,在战壕里奔跑起来。 猴子突然一个转身,举枪便射,“啪!”枪响了。 马骁喊道:“报靶!” “十环!” 队员们一愣一愣的。“大队长,能不能说说,你是怎么练出这样的枪法的?” 肖飞说:“真的想知道?” 队员们喊道:“真的想知道。” 肖飞说:“我把诀窍告诉大家,不要外传啊。” 队员们说:“我们绝不外传。” 肖飞说:“白玲妹妹,你告诉他们。” 队员们看向白玲。竹白玲笑着说:“飞哥故意买关子,你们都听不出来呀。练枪法最大诀窍,就是没有诀窍。如果一定要会答我们是怎么练成这枪法的,其实就是两个字:“苦练!” 肖飞说:“各位大哥很失望是吧?事实就是这样,苦练!”他讲了和竹青在深山里跟随猎人大哥练枪的那些事。他说:“我们都是当兵的,是要和鬼子打仗的,这是关系到我们性命的事。所以,大家还要吃苦,还要苦练。” 有的队员疑惑道:“大队长,真的能打断风筝线吗?” 肖飞说:“白玲妹妹,你打一枪给大家看看。” 白玲说:“这里没有风筝线,怎么打?要不这样,我打一根芦苇吧。”她从身上掏出一根红布条,对孙大奎说:“那边有一丛芦苇,你把这根布条随便拴在一根芦苇上。” 孙大奎跑过去,把红布条拴在一根芦苇上。 这时五六级的北风,一阵阵吹来,那丛芦苇在风中颤抖摇摆,被风压下去,又直起来。队员们只看到红布条,根本看不出那布条拴在哪根芦苇上。 白玲暗暗吸一口气,把内力用到眼上,立刻就锁定了哪根芦苇,略一瞄准,就扣动了扳机。 “啪!”,那根芦苇在红布条以下一尺的地方被子弹切断,落在地上。 马骁说:“大家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们的训练目标。我们要对得起白玲小队这名字。想活命的就苦练。” 肖飞说:“我们下一步的训练计划,就是在运动中打活动目标。今天下午,我就给大家讲一讲,怎么练手线,怎么在复杂的情况下,打准活动的目标。” 晚上二更天景,肖飞和白玲才回到住处,大家都睡了之后,他们才能开始自己练功。猴子胸口的伤已经完全好了。但流失的内力,还没有完全恢复。 少男少女,普通的双手相搭的练法,已经不能满足。他们贪恋那中情侣式的高级练法,那样练习效果更好。 肖飞抱住白玲,轻轻把她抱到床上。在白玲耳边说:“妹妹,今晚再练习一次,我的功力就可以完全恢复了。” 白玲碰到肖飞的双臂,身子就软了,她说:“飞哥,你的功力恢复,我就放心大半,现在就是遇上鬼子,我不必分心照顾你了。我们开始吧。” 肖飞说:“好,我们开始。”上了床,坐好,白玲跨上去,就要坐下,突然有硬硬的顶住。 白玲哼了一声,连忙抬起身来,低低一笑,:“哥,你好坏!气势汹汹的样子。” 肖飞的呼吸发粗,颤声说:“妹妹,这家伙不听我指挥,让你难为情了。” 白玲无声地笑了,“噗”地一口吹灭了蜡烛,说:“哥,告诉我,这是爱之所致吗?” 肖飞说:“可不是,只要我一碰到你,这家伙就蠢蠢欲动。不过他欢迎你的方式有点不文雅。” 黑暗中,白玲笑的浑身打颤:“哥,你难道要他也学习周礼呀?” 肖飞戏谑道:“不学周礼,多少斯文些吧。” 白玲说:“哥,还斯文呢,简直像个强盗!”说着坐下去,又抬起身来。在肖飞耳边说:“哥,放松他,气血通畅,练功的效果才会好。” 肖飞点点头:“随你啦,妹妹。你放松他吧。” 白玲便解开肖飞裤带。肖飞抓住白玲的手,按上去。握住。 “哥,你如此健壮!”呼吸变粗,身上发热。内心有火燃起。 二人开始练功,很快进入气功状态。真气循环流动,运行不息。气感上升,一次次冲上巅峰。 一个时辰之后,圆满结束。二人舍不得松开,是一个深深的长吻。 白玲有些喘息,轻轻说:“哥,我感觉你的内息好纯正。” 肖飞说:“妹妹,在狼女箫箫的帮助下,我体内的毒王之毒已经完全消除了。” 白玲说:“猴子哥,怪不得我感觉到你的内功纯正多了。” 肖飞说:“狼女在深山被野狼喂养,吃狼奶,她便产生了特殊的体质,白衣婆婆又传授给她祛毒的方法,所以她把我体内的毒素消除了,他自己一点事没有。” 白玲说:“你遇到鬼子放毒,会不会中毒?” 肖飞说:“不会,我的体质也发生了变化,任何毒素还是伤害不到我。” 白玲说:“我们练功的时候,我特别注意管控体内毒素,生怕伤害到你。” 肖飞说:“没事的。等我内功恢复了,我就帮助你把体内的毒素消除。白衣婆婆和狼女都说,练习毒功的人,老了的时候,气血衰败,内力流失,体内的毒素无法管控,就会把自己毒死。” 白玲说:“我曾经发誓,终身不用毒功。” 肖飞说:“妹妹,白衣婆婆让狼女把祛毒方法教给我了,过些日子我们就可以为你解毒了。” 白玲忽然说:“猴子哥,你喜欢狼女箫箫吗?” 肖飞说:“喜欢呀。” 竹青沉默了。 肖飞说:“妹妹,狼女那么单纯,心地那么纯洁,又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当然喜欢她了。不过妹妹,喜欢狼女和喜欢你是不一样的。” 白玲说:“有什么不一样?” 肖飞说:“喜欢你是要和你过一辈子的。而喜欢狼女是大哥哥喜欢小妹妹的那种。我知道妹妹误会了我,我很早就想对你解释,但是怕解释不清,一直不敢说。” 白玲说:“我是误会了你,但我后来还是选择了相信你。朱杨大哥对我说过一句话,对我的帮助很大。” 肖飞说:“朱大哥对你说了什么话?” 白玲说:“朱大哥说,世上那些海枯石烂天荒地老的感情,都是建立在互相的绝对信任的基础之上的。哥,白玲太世俗,还没有做到对你的绝对信任。” 肖飞拉着白玲的手,轻轻一带,就拥住了白玲:“妹妹你能原谅我就好。猴子今晚才真正的开心。” 白玲的眼泪就下来了。她从猴子的环抱中挣脱出来,来到门外。刮了几天的东北风听了,天气温暖,空气潮湿,彤云密布,天空飘起了小雪花。 肖飞也出了门。在白玲的身边:“妹妹,你怎么啦?” 白玲说:“哥,我在军区见到了白衣婆婆,我们聊了很久,我知道失散之后,你吃了很多苦。我也要把分别之后的情况对你说。因为我也遇到了一个小弟弟,他就是陈辉!” 肖飞说:“妹妹,你不用说,这个我知道。” 白玲说:“飞哥,我应该告诉你,在我生命奄奄一息的时候,陈辉小弟救了我,。要不是陈辉小弟,你就看不见白玲了。” 她的眼前,又出现了武陵山庄的夜晚,寂静的山林,华美的月光,耳边响起陈辉的捣衣声:“梆!梆!” 第526章 飘忽的黑影 鬼子的江崎小队不再和警卫营的战士对射,警卫营几百人枪,虽然枪法不好,但那子弹铺天盖地打来,碰上鬼子照样把你打翻。 这些鬼子武功好,枪法好,冲进八路军群中,展开近身肉搏。就像是老虎冲进羊群,战士们哪里是他们的对手。转眼只见,便有十几个战士被杀死。 突然一条黑色身影飘来,落进鬼子群里,“咔咔”两声击毙了两个鬼子,还没等其他的鬼子反应过来。黑影早已飞离了鬼子人群。一跃融进夜色里。 这个身影正是箫箫。 箫箫的突袭,让鬼子们措手不及,不由得缓了一缓,战士们迅速后撤。 按照箫箫的性格,她想冲入鬼子群中,放开手脚和鬼子大干一场。但现在她不能,她还有更重要的任务,那就是保护李江。她击毙两个鬼子,身影一飘,脱离战团,融入夜色看不见了。 保护李江的任务是范江直接向她下达的。范江是箫箫喜欢的人。范江交代的任务,要不折不扣完成。保护不好李江,范江会批评她的,她害怕范江的批评。特别怕范江叫她自己批评自己。 李江有一个警卫班,鬼子进村之后,李江和他的警卫班,便被箫箫安排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不许说话,不许开枪。 本来,李江的枪法也是极高明的,但箫箫坚决不许他开枪。而且她特别强调,如果他开枪暴露了自己,那范江会严肃处理的。 李江没办法,只好和警卫班的战士们一起,老老实实地呆着。 但箫箫自己却没有遵照范江的指示,老老实实地呆在李江身边。她轻功一提,飞进敌群,,连续击毙两个鬼子,又迅疾返回到李江身边。 李江说:“箫箫,你一个人这样冲锋很危险知不知道?” 箫箫“咯咯”一笑:“有什么危险?这不是回来了吗?” 江崎见箫箫速度快如闪电,武功高出他的队员很多,出招迅猛而精妙,他的两个队员竟然没有还手的余地,便被打倒在地。心中大为震惊。 今晚偷袭西北行署是不会有什么战果了,八路的机关已经悄悄转移,那些要杀的干部也不见踪影,作比能杀一些八路军的战士。那也没有什么意义。 有刚才这个高手,自己的队员只会越打越少。想到这里,江崎萌生了撤退的意思。 正想带领鬼子撤离,忽然四面枪声又响起来。八路军的警卫营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悄悄围了上来。但这次袭击,没有有刚才的战果。 这时候鬼子已经隐蔽起来,一阵乱枪,只打到一个鬼子。而鬼子们根据开枪的火光猛烈反击,反倒打倒了好几个战士。 但八路军在人数上占据绝对优势,枪法虽然不准,但那子弹密集飞来,你不知道那颗能碰上自己。强大的火力,压得鬼子抬不起头,大大影响了战斗力的发挥。 江崎一看这样打不行,特种兵的速度,武功,枪法都发挥不出来。这不就是就是互相对射?这样耗下去,没有意义。 还是贴身近战,才能发挥江崎小队的威力。 于是,江崎命令一小部分鬼子向警卫营开枪射击,大部分鬼子,利用夜色掩护,快速向警卫营的战士们接近。 等到距离战士们十来米远的时候,突然跳起来,又一次冲进了八路军的队伍里。 鬼子们手持各种兵器,向战士们发起猛烈攻击,速度快如的闪电,出招凶狠毒辣。顷刻之间,十几个战士便倒在血泊中。 这才是江崎最愿意看到的场面。 那些警卫营的战士,和鬼子短兵相接进行肉搏战,根本就不再一个层级上。 战士们纷纷倒下。又有十几个战士倒下。 战场上的情况,李江看得清清楚楚,不由内心着急。战士虽然打得很顽强,也很艰苦,但这些普通士兵和鬼子的特种兵对阵,根本不在同一层级上。这样打下去警卫营的损失是不可承受的。 箫箫也看到战场桑的情况,她看一下李江和他的警卫班,原来鬼子进村就是搜索屠杀,但现在鬼子专心对付警卫营,暂时李江是安全的。她说:“大家听着,你们保护李专员,就在这别动,我去一会,马上回来。” 李江说:“箫箫,小心!” 箫箫说:“没事!我马上回来。”说罢身子一跃,便向鬼子飞去。 正在这时,又见那个黑影飞来,落在混战的人群里,随即响起“咔咔”两声,两个鬼子脑袋开花,倒在地上。 不用说,这正是箫箫。 其他的鬼子,一看那个高手又出现了,“呼啦”一声把箫箫围在中间,但还没来得及发动攻击,包围圈里已经不见了箫箫的人影。 随即,十米开外,又响起“咔咔”两声。两个鬼子又在竹箫下面丧命。 当一大群鬼子扑上来时,箫箫已经飘走。 一个鬼子避开一个战士的刺刀,身子一小,贴近战士怀里,手里尖刀一亮,就去割战士喉咙。 正好箫箫赶到,竹箫带着哨音砸下,“咔!”正中头颅,鬼子缓缓倒下。 那战士还在惊魂中没回过神来。箫箫说:“快撤!” 战士拾起枪来,撤到一边。 有几个鬼子同时向箫箫扑来,箫箫吸一口气,拔地而起,从鬼子们的头顶飞过,落在鬼子们的身后。 又是“咔咔”两声,两个鬼子的头被打烂,倒在地上。 几个鬼子急忙转过身来,箫箫已经不见了。再一看,她已经在二十米开外,竹箫正向一个鬼子头上落去。 “咔!” 那个鬼子倒下了。立刻有一大群鬼子,围住了箫箫。往前猛攻。 江崎指挥鬼子进攻,十几刺刀“呼啦”一声,齐向箫箫捅去。但江崎眼一花,箫箫已经不在包围圈里,再一凌神,箫箫已经落在身边。还没来得及吃惊,就见一个鬼子挺着刺刀刺向箫箫。 但箫箫比那鬼子快了许多,飞起一脚,那步枪便被踢飞,同时竹箫当头落下,“咔”地一声,那鬼子倒下了。 江崎大吃一惊,拔腿就要逃跑,但已经来不及了。 箫箫竹箫击毙一个鬼子的同时,左手立掌,突然向外猛推,正中江崎胸口,江崎的身体便腾空飞出五六米,落地之后,还不能消解箫箫发出的大力。 江崎就地打了几个滚,这才把嘴一张,吐出一口鲜血。 这时,江崎小队的鬼子,已经停止了追杀八路军的警卫营,几十个人来对付箫箫。 但他们始终无法形成对箫箫的包围。箫箫的身形快到不可思议,看上去就是一条黑色的影子,在鬼子的人群中,闪来闪去。 不时听到“咔”地一声响,必定就有一个鬼子倒下。 这些鬼子横行东北好几年,远距离射击,近身肉搏,都经历过无数次,战斗经验非常丰富。 遇到一般士兵,一招制胜。遇到高手打上一阵子,才能取胜。也有打成平手的,也有打输的时候。但那需要打很久,才能决定胜负。死在他们手下的中国抗日士兵不可胜数。 但今天他们栽了,他们的武功,他们的枪法,他们的作战经验,在箫箫面前全部失效,全部不管用,在箫箫快如鬼魅的进攻之下,鬼子连招架一下都来不及,更别说还手了,有时想躲避一下,都不可能。这太可怕了。 箫箫进入战阵不到两分钟,便已经击毙了十几个鬼子。鬼子连她是什么样的人都没看到,只看到黑影闪来闪去,还看到鬼子纷纷倒下。 鬼子们惊魂丧胆! “咔!” “咔咔!” “咔咔,咔咔……” 李江见箫箫在鬼子群中往返冲突,如入如入无人之境,不觉一时手痒,对旁边的警卫战士说:“把你的枪给我。” 那战士说:“首长你要干什么?” 李江说:“枪给我,别废话。”一把拿过战士的步枪,一拉枪栓,端起来略一瞄准,“啪!”地一枪,一个鬼子撂倒了。 江崎被箫箫推了一掌,身受重伤,斗志全无,这时他倚坐在一家的猪圈边上。忽见西北火光一炸,随着一声枪响,一个手下掼倒了。 这里又出来一个神枪手! 江崎“哇啦”一句,两个鬼跑过来,江崎小声嘀咕几句,用手指指刚才枪响的地方。两个鬼子点点头,提着步枪,趁着夜色,悄悄向李江这边摸来。 箫箫手舞竹箫,打得正爽,忽听李江那边枪响,打倒一个鬼子,又见两个鬼子悄悄向李江摸过去。不由大吃一惊。 她知道李江枪法虽好,但不会武功。如果让两个鼓掌接近李江身边李江就有生命危险。好箫箫,竹箫一挥,打翻一个鬼子,发出一声清啸,突然身体拔地而起,突出战团,起一团黑风,就掠到两个鬼子身边,只听“咔咔”两声,两个准备偷袭的鬼子已经脑浆迸裂,掼倒在地。 随即返身,又冲进鬼子群中。 这一幕,江崎看得清清楚楚,他深深地叹口气,心想,罢了,八路军中有这样的超一流高手,江崎小队输光了。 他看到箫箫形如山魈一样在鬼子群中飘来忽去,不时传来“咔咔”的声音,那是他的队员头颅被打烂的声音。江崎一算,箫箫已经打死了十几个鬼子,加上之前被击毙的,他的人损失了三分之一还多。 再不走,将有更多手下被杀死! “撤!”江崎艰难地说出这两个字。立刻有两个鬼子架起江崎向南跑去,其他的鬼子也“呼啦”向南而逃。 突然,迎面就是一排枪打来:“啪啪啪啪……” 第444章 夜游冰湖 话说两三天的时间,卜耀贤和助手们已经把十二辆冰车全部组装完毕。全体队员立刻投入到紧张的训练中。 这是个新鲜的玩意,最让队员们感兴趣的是它的速度。驾驶起来快如急箭。 还有一个就是平稳,湖中冰面平如镜面,冰车行驶中,手里端着一碗水,也不会泼洒出来。 另一个特点是安全,那冰车离冰面只有不到一寸高,重心极低,根本没有翻车事件。 这对锻炼队员们的眼力和反应能力非常有好处。 肖飞和白玲都起早摸黑地参加了训练。这对她们来说同样是一个新生事物,既在白玲小队,就必须具备在冰车上作战的技能。 本来设想是两个人驾驶,一人作战。队员们熟练之后,可以一人驾驶,两人作战,有时还可以三人同时开枪。 队员们的训练热情很高。发明出变速,转弯,侧行,急停等许多技术和技巧。 冰车玩熟了以后,就练习射击,队员们必须在冰车高速行驶中,快速锁定目标,然后开枪击中。冰车上射击,难度是很高的。没有艰苦的训练,是不能具备战斗力的。 马骁对训练抓得很,每天坚持十几个小时该高强度训练,队员们提高很快。 本来在陆地上的射击水平,基本达到郎小队的水平。所差的就是武功不如郎小队。但和一般鬼子的野战队相比,战斗力比他们强多了。 有了本身的射击底子,现在练习冰车射击,自然省力不少。通过训练,队员们提高的不仅是枪法,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反应能力得到大幅度提升。 他们在湖面上空拉起一道绳子,绳子上挂着几片红布。那红布在风中飘摇不定,队员们二百米外,乘着急速行驶的冰车。瞄准那红布。白玲小队子弹富裕,过几天,他们就实弹射击一次。队员们成绩稳步提高。 白玲小队的战斗力又上了一个行动台阶。 然后,又增加了冰车格斗训练,那冰锥本身就是一件武器。在冰车的快速行驶中,和鬼子肉搏,是一门高超技艺。 肖飞和白玲,根据自己的武功,编排了一套冰锥攻防术,供队员们训练。 每天的训练科目完成以后,肖飞和竹白玲能回到自己的小屋里。他们还有自己的训练科目没有完成。这就是练习无相心经。 通过坚持练习,猴子因为受伤造成的内力流失,已经完全补上了。他的功力已经恢复到原来的水平。 肖飞说:“妹妹你今晚试着向我发放毒功,我来替你消解。” 白玲曾经发誓不用毒功。 当初肖飞中了鬼子的剧毒,白玲为了救肖飞,冒死合练无相心经,却不料二人歪打正着地练成了无相毒功。 肖飞追击川岛进入深山,遇到狼女箫箫。狼女箫箫自幼吸食狼奶,形成百毒不侵的特殊体质。白衣婆婆又传授她祛毒功夫。狼女箫箫为肖飞肖飞祛除了体内毒素。并把祛毒功法传授给肖飞,所以,肖飞要为白玲祛毒。 白玲知道自己的毒功厉害,她说:“飞哥,我不敢,万一伤到你怎么办?” 猴子知道,练习毒功的人,老来体力下降,内力流失,最终将被自己的毒力害死。她不愿白玲有这样的下场。她对白玲说:“我有狼女箫箫教我的方法,应该没事。你先少量地发出毒功,如果没有事,我们再加大毒量。” 白玲说:“猴子哥,我们试试,如果不行,马上停止。” 于是,二人盘腿最好,很快进入合练状态,经过一阵子真气循环交换之后,竹青把体内毒功激活,试着向猴子发出一点毒素。 猴子立刻感觉到竹青的真气中带有少量的剧毒,立刻运用狼女的方法,对毒素管控、分离、消解。真气运行一个周天之后,肖飞发功测试,白玲输来的毒力已经被消除。便示意竹青加大毒量。 白玲虽然输给猴子的是带有剧毒的真气,但肖飞输送过来的依然是纯正的无相真气。她知道,肖飞已经消解化除了那些毒素。 于是白玲加大了毒力的输送。肖飞已经对箫箫的祛毒功法熟练,不断示意她加大毒量,白玲就不断加大毒量。 那毒性巨大的毒王之毒猛烈地冲进肖飞体内,肖飞用起浑厚的无相真气,尽数消解。 两个时辰之后,白玲感觉到毒力消失之后,身体出现了空虚乏力等不适之感。便停止发送毒功,改为正常合练。 时间不大,合练的愉悦之感在体内弥散开来,二人进入无我状态。白玲的不适之感很快消失。 练功结束,肖飞说:“妹妹,感觉毒功有所消失吗?” 白玲说:“猴子哥,我感觉到毒王之毒最少消失了三成,你没事吧?” 肖飞说:“我没事,只有消除了体内的毒功,我们才是健康的正常人。” 就这样,肖飞和白玲白天和队员们一起参加训练,晚上,练功祛毒。 当他们完全掌握了冰车的作战技能的时候,白玲体内你的毒王之毒也完全排除干净。 这是解脱。从此,白玲就不必耗费心力去管控毒功,也不必担心毒功害人害己。 那天晚上,白玲体内的毒力已经完全消除干净。从此她就是一个完全的健康人。一个白玲心情大好,在猴子耳边轻声说:“谢谢你,好哥哥!我已经没有一点毒功了。” 肖飞的心情也十分欢愉,紧紧抱住白玲的腰,说:“祝贺妹妹。你和我一样,恢复了健康。” 二人刚练过功,白天的疲劳消失了,精神清爽,一点睡意也没有。肖飞说:“妹妹,你睏吗?” 白玲说:“不睏,想和你多呆一会。” 肖飞看着门外月光下的冰湖,说:“我们到湖上去玩一会好不好?” 白玲高兴了,说:“好啊,我们走。” 二人出了门,环岛路上的积雪早已打扫干净,那土路被冰冻起来,比铁还硬。 肖飞说:“你看,那边有一个队员在站岗,我们不要惊动他。” 二人提起轻功,悄悄避开哨兵视线,来到湖边,上了一架冰车,白玲在前,肖飞在后,冰锥在冰面上轻轻一点,那冰车在冰面上无声地滑出。 天气酷冷,虽然没有风,但那寒气还是直往骨头里面钻。好在肖飞和白玲都有深厚的内功,并不在意寒气的侵袭。 冰车在平稳无声在冰面上滑行。天气晴朗,月光如水。撒落在冰面上是银白的一片。 大大小小的湖中高地,芦苇枯黄,还没有落尽的苇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芦苇根上是厚厚的积雪。 整个湖荡里寂静无声,一个冰清玉洁的世界。 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二人在雪地里吐露心声,互诉衷肠,误会消除,心中再无块垒。 此时置身童话一般的世界里,心中的欢愉难以言表。 冰车停在一处宽阔的湖面上,猴子拉着竹青的手,竹青便坐到猴子的面前。 肖飞说:“妹妹,来坐到我的腿上,白玲便骑坐在肖飞腿上。肖飞轻轻地拥抱白玲。 月光照在白玲的脸上,那是黑的眼,白的脸,红的唇。更加一脸开心的笑容。肖飞久久地端详白玲,白玲“噗嗤一笑,说:“飞哥,你看什么呢?” 肖飞说:“看你呀。” 白玲说:“我就那么好看吗?” 肖飞说:“你就是那么好看。” 白玲说:“那你就看吧,我让你看个够。” 肖飞说:“我想起了一句话。” 白玲说:“你想起了什么话?” 肖飞说:“灯下看才子,月下看佳人。妹妹,你在月光下,显得特别好看。” 白玲笑起来:“好看你就尽情看。不过我可不是什么佳人,我就是一个女兵。” 肖飞说:“是女兵才好看呀。还有一句话。” 白玲说:“还有什么话。” 肖飞说:“秀色可餐!” 白玲“咯咯”地笑了,说:“哥,这也太夸张了,看着漂亮女孩肚子就不饿了?” 肖飞说:“看别的女孩不行,看我的小白玲,真的可以挡饿。” 白玲娇笑:“看吧,哥,饿了你就把我吃掉!” 肖飞说:“我现在就想吃你。” 白玲的呼吸变粗了,微微呻吟一句:“好哥哥,我现在就要你吃我。” 一个深深的长吻…… 肖飞解开纽扣把白玲的两只手放到腋下:“妹妹,我来给你暖暖。” 白玲便把脸放到猴子的胸膛上:“飞哥,你的怀里真暖和。” 肖飞说:“那你就贴着我的胸膛,我给你暖暖。” 肖飞轻轻抱住白玲的肩膀,竹白玲在肖飞的胸前闭上眼睛。喃喃地说:“猴子哥,希望我们不要再分开。” 肖飞说:“妹妹,我们永远不再分开了。” 白玲说:“再遇到沂水县城那种情况,我们咋办?” 肖飞说:“再遇到那种情况,我们都不要做傻事。应该立即赶回西北行署报到。” 白玲说:“这是个好方法。我们就说好了,真的在遇到那种情况,我们就在西北行署会合。” 时光流逝,月亮甩西。二人静默着,享受独处的宁静。 白玲说:“飞哥,马大哥的小队,经过训练,虽然比不上郎小队,但战斗力比正规部队强多了。我们什么时候走?” 肖飞说:“我想能和鬼子打一仗,让竹青小队经受锻炼一下,那时我们再离开。” 白玲说:“那我们就积极寻找战机吧。” 第445章 冰车出动 话说肖飞和白玲夜游冰湖,互诉衷肠,之前被鬼打散几个月,产生的一些隔膜完全消除。二人的情感又进入新的境界。 这时,肖飞的伤势已经痊愈,功力也彻底恢复,二人谈到离开白玲岛,返回郎小队的事。 白玲小队经过了几个月的高强度紧张训练,有了脱胎换骨的改变,队员们的身体素质,军事素质,精神面貌,都有了极大提高。 二人商量,应该寻找战机,让白玲小队打一仗,检验一下,经过几个月的训练,这个小队的战斗力到底怎么样。 第二天,他们把这个意思和马骁说了。马骁也赞成,他说:“大家训练这么久了,也都想试试自己都低有多大的本事。队员们都渴望打一仗呢。” 肖飞说:“好!,我们就积极寻找战机打一仗,提高队员们的士气。” 过了几天,战机出现了。那天的早饭后,肖飞和白玲驾着冰车正在湖面上训练。出去侦察的队员报告说,有一个小队的鬼子押送两大车粮食正沿着湖荡边的大路,自东向西而来。 肖飞:“你去请马骁队长过来一下。” 那几个队员答应一声是,驾着冰车飞快离去。不一会,马骁驾着冰车箭一般飞驰而来。 肖飞说:“马大哥,战机出现了,队员报告,东面有鬼子押送辆大车粮食,向西而来。” 马骁兴奋地说:“大队长,白玲妹子,那我们就打一仗。” 白玲说:“我们几个应该先去侦察一下敌情,然后再做打算。” 马骁喊道:“大奎兄弟,,你过来一下。” 孙大奎的冰车飞驰而来:“队长,什么事?” 马骁说:“岸上有鬼子出现,我们去侦察一下情况,你带领大家训练。” 孙大奎听说打仗,也兴奋起来:“好啊,我们训练了这么久,终于有机会打一仗了。你们去吧,这里的事我管一下。” 肖飞白玲和马骁两辆冰车急箭一样在冰面上飞驰。那冰车在冰面上无声地滑过。耳边的风声“呼呼”响亮,那湖中的芦苇高低快速像身后退去。 冰车和冰面几乎没有摩擦。肖飞和白玲骑着战马也没有经历过这样快的速度。也就是十几分钟的时间,两辆冰车已经向东驶出十几里,最后停在岸边。几个人上岸,埋伏在芦苇丛中。果然,远远望见湖滨那条大道上,有一队鬼子赶着两辆牛车,缓缓而行。 肖飞问:“鬼子有多少人?” 马骁说:“看样子将近六十人。” 肖飞说:“没错,应该是一个小队的样子。” 马骁说:“这里距离我们白玲岛十几里的样子,要得一个小时才能到我们的对面。” 马骁说:“牛车慢,还要走一个多小时才能走到我们那里。” 白玲说:“这一个多小时,我们正好做战前准备。 肖飞说:“马大哥,你看这仗能打吗?” 马骁说:“我们心里没底。” 肖飞说:“我和白玲不能长久地在这里,能不能打,怎么打,今天都是你来拿主意。” 马骁笑笑说:“我明白大队长和白玲妹妹的意思,你们不仅要考我们的队员,也要考我这个队长。” 白玲微笑地看着马骁:“马大哥,这个小队能不能发展壮大,你是关键。今天的事你决定。” 马骁说:“我看还是打一仗。” 白玲说:“为什么要打这一仗?” 马骁说:“几个理由。一,项湖荡几百个帮派,这个大冬天,他们都在喝酒赌钱。而我们是八路军的白玲小队,几个月来。没日没夜地强化训练,很有必要实打一仗,检验我们到底有多大的提高。” 肖飞说:“这个理由很好。第二个理由呢?” 马骁说:“我们也可借此机会扩大我们的影响,在项湖荡壮大抗日的力量。” 肖飞说:“这个理由也很好。还有吗?” 马骁笑笑:“鬼子那几十支步枪和那两大车粮食也让人流口水。” 大家都笑起来。 肖飞说:“这三个理由都很好。决定打一仗是对的。” 白玲说:“马大哥,你再分析一下,敌我双方的利弊。” 马骁说:“鬼子大约六十个人,比我们多二十多人,是鬼子的正规部队,他们的军事素质都很高,而且经历过很多次的战斗考验。这是他们的优势。” 肖飞说:“我们的优势呢?” 马骁说:“我们的优势是地形熟,我们把他们引到湖荡里,发挥我们的冰车优势。再把他们分散开来。一个一个消灭。他们的优势就消失了。” 肖飞说:“好!马大哥,你会成长为一个优秀的指挥员的。现在我们返回白玲岛吧。” 两辆冰车很快返回白玲岛、 这时,队员们还都架着冰车,在湖荡里训练。马骁来到操场上,吹起了牛角号。 “呜——呜——” 那牛角号声,低沉浑厚,可以传出几里开外。 时间不大,湖里训练的队员先后回到竹青岛,在操场上列队完毕。马骁说:“同志们,我辛辛苦苦训练了几个月,今天我们到了拿出真本事的时间到了。今天就有一个战斗任务要我们去完成。” 接下来,马骁把今天要打的仗,告诉大家。然后开始布置具体的打法。 有队员说:“有大队长在,我们有信心打赢这一仗。” 肖飞摆摆手说:“今天我们就是小队两个普通队员,一切听从马队长指挥。” 队员们说:“你不管也行,只要你和白玲妹子在这,我们就可以放开手脚干。” 白玲说:“大家就当我们不在,放开手脚来打。” 马骁说:“今天我们不在正北面打,向西七八里,那地方大路离湖荡只有二里,我们在哪里埋伏。” 白玲说:“这样安排有什么好处?” 马骁说:“在那里动手,我们朝湖里运粮食省力气,第二,离开驻地,鬼子就不知道是谁打了他们,也可以避免鬼子报复。” “好!“肖飞赞道:”马大哥想得周到细致。“ 马骁说:“现在大家有十分钟时间做好战斗准备。然后按照我们布置的方案执行。 队员们各自散开,准备好枪,子弹,短刀。然后三人一组上了冰车,冰锥在冰面上一点,十二辆冰车急箭一样,飞向战场。 肖飞和白玲还有一个叫刘浩的队员也上了一辆冰车,和大家一起,驶进芦荡深处。 白玲在冰车的前头,虽然没有一丝风,但冰车速度太快,耳边风声还是呼呼地响,她的短发向后飘起,白皙的脸被冻得通红。武装带束在腰上,胸部把灰色军装撑得很高。显得英武矫健而不失娇媚。 白玲转头问肖飞:“飞哥,我们的任务是什么?” 肖飞说:“鬼子是一个小队的编制,可能会有机枪一类的重武器。我们今天主要就是压制鬼子的机枪,不让他们伤害队员们。” 白玲说:“我们这辆冰车,就由飞哥你来指挥。” 肖飞说:“好,我今天就做第十号冰车的车长。” 白玲“咯咯”笑起来,那笑声还没有落到冰面上,冰车已经驶出很远。 白玲岛距离战场十五里路,二十多分钟,,冰车对就已经飞驰赶到。 按照计划,十来个队员,下车上岸,在离大路三百米远的地方埋伏好。 不一会,便看见,鬼子的队伍在雪原上逶迤而来。 几个月前,八个鬼子押着一车粮食。莫名其妙奇妙地消失了。后来鬼子为此派出部队在项湖边上反复搜索,又派出黑龙会的高手来暗查,但连一点线索也没有。 他们拿不准,那八个鬼子个一牛车粮食是在湖荡边该死在别的地方消失。 鬼子们知道,项湖荡里藏着大大小小数不清的帮派。按理来说,这些帮派,各自为阵,多则几十人,少则几个人,他们的战斗力一般不高。 他们一般不敢和鬼子们正面交锋,也没有这胆子敢来劫鬼子的粮食。 就作比有哪个实力较强的帮派敢来劫车,也不可能连一点痕迹都不留下。 但一车粮食就这样不翼而飞。八个鬼子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这样消失了。 那就应该是八路军干的。离这条路十来里,就是八路军的根据地。但是,要想进犯根据地,那需要组织大批部队来一次扫荡。 但鬼子高层没有这样的计划。那次劫粮事件就不了了之。但那以后,鬼子搜刮了战略物资,都派重兵护送。 好在几个月下来,再也没有发生鬼子失踪事件。但鬼子的警惕并没有放松。 所以这次押送两车粮食,竟然派出一个小队的兵力来护送。 上次鬼子失踪事件是严格保密的,但这种事是很难封锁消息的,因为同一个单位的鬼子就会生出出疑问,这八个人怎么消失了? 鬼子不怕在战场上战死,就怕莫名其妙地消失。每次鬼子在这条路走过,都会提心吊胆,生怕自己也莫名其妙地消失。 这个小队的鬼子也抱着同样的心情,他们不怕八路军来真刀真枪地打一仗,在他们心目中,中国军队都是不堪一击的。 但那八个鬼子和一牛车粮食凭空消失,还是在鬼子心上投下阴影,久久不能散去。 鬼子们疑虑重重地驱赶着牛车,缓缓前行。突然雪地里响起了枪声。 第446章 飞车杀敌 话说那些鬼子押送着两车粮食,正在雪地里行走,忽然听得大路南面枪声响起。再看自己的队伍里,有好几个鬼子中枪倒地。小队长发一声喊,鬼子们立刻卧倒。 接下来是一阵激烈的对射。 五六十个鬼子,趴在雪地上,五六十支三八枪爆响,打出密集的子弹,两挺机枪也打响了,喷射着死亡之火。 “啪啪啪啪……” “哒哒哒哒……” 枪声在雪原上回荡,雪地里突然跳起一只野兔,没命地向远方跑去。 鬼子的小队长叫原田,是个久经战阵的家伙。他从枪声听出,对方只有将近二十人。嘴角现出轻蔑的冷笑:“又是土八路的骚扰!” 在这敌后,鬼子很少遇到大兵团作战。但这种打几枪就跑的骚扰,却让鬼子伤透了脑经。土八路跳蚤一样,抓又抓不到,不抓又叮得你难受。 今天这一排枪,就打倒自己好几个人。这让原田气不打一处来。 原田冷静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除了南面是一片芦苇荡而外,其他三面都是茫茫雪原,一眼看出七八里,周围雪原上,十来里方圆看不到任何异常情况。 “统统死了死了的。”原田咬牙切齿地说。与其让土八路跳蚤一样叮着咬,不如干脆消灭他们。 原田留下十来鬼子看守粮车,一声令下,四五十个鬼子。向南发起了冲锋。 鬼子们一边奔跑,一边开枪,嘴里还“哇哇”怪叫。两挺轻机枪,也“哒哒哒哒”地吐着死亡之火。 但奇怪的是,土八路这边却不再有人还击。难道皇军一个冲锋就把他们全部消灭了吗? 这似乎不大可能。刚才一排枪就打到了几个士兵,说明这伙土八路的枪法很准,战斗力也是很强,这种情况表在其他地方还没有遇到过? 难道有诈?但有诈又有什么了不起,土八路战斗力再强,也就那十几个人,能把皇军怎么样?继续冲锋! 转眼之间,冲出了二三百米,再一看,面前就是一片白雪,哪里有土八路的影子?雪地上,只留下土八路隐蔽埋伏时留下的痕迹。还有向南奔跑留下的痕迹。 刚才他们明明在这里开枪的,怎么又不见了?是幻觉? 呸!什么幻觉,被他们打死的人还在那里躺着呢。 正在疑惑之间,忽听南面三四百米的地方的地方枪声又响了。这一排枪,又打死了几个鬼子。 “射击!”原田气坏了,几十个鬼子趴在雪地,又向土八路猛烈开枪。 “啪啪啪啪……” “哒哒哒哒……” 土八路跑了。他们不到二十个人,打了一排枪,没有停留,撒腿就朝南跑去,一转眼就跑出了鬼子的射程之外。 这一下原田气炸了肺!狂叫“前进——”鬼子兵也觉得这样太气人,太窝囊了。一听冲锋的命令,便飞快地向那土八路追去。这一口气就追出一里多路。 原田突然想到,土八路不是有什么诡计吧?是不是打那两牛车粮食的主意?他回头看看,二里开外的牛车好好地呆在那里,十来个鬼子,背着枪在牛车旁边转来转去。 再看四面,好几里里的雪原上,白皑皑一片,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如果有人,一个小时的路程之外就可以看到。 粮食没有事,安全! 突然,南面枪声又响了。这一排枪在五百米之外打响,但还是打倒了一个鬼子。 原田不由一腔怒火窜上来,太气人了,追! 原田一声令下,鬼子们端着枪快速追来,来气的不仅是小队长原田,那些鬼子兵也来气了。他们还没受过这样是窝囊气呢 转眼之间,就追到了湖边。原田一打手势,鬼子们停下来。只见无边无际的大湖荡,远看就是一大片鲁苇,到跟前才发现是一片湖水,中间有无数高地。这湖荡里可是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土八路会不会在里面设下圈套? 回头看看粮车,没有任何异常。也许这伙土八路就是骚扰一下,本意不在劫粮。 就这样回去,让他们打死几个人也算了?受不了,太窝囊了!如果追进湖荡,里面要是有埋伏怎么办? 正当原田犹豫不决的时候,湖荡里又有枪声响起,先是一声枪响,接着是四五支枪打响,然后是十几支枪一起打响。 一个站在原田身边的鬼子兵中弹,“咣咚”一声掼倒了。 这一下彻底惹毛了原田。一看湖荡里几个人影奔跑过一块冰面,在一片芦苇后面不见了。 “八格牙路!”。原田大怒,你一伙土八路,有埋伏又怎样?追!统统死了死了的! 原田一挥手,几十个鬼子踏上冰面,向南追去。 鬼子们并没有练习过在冰面上奔跑,脚下打滑,站都站不稳,跑起几步就有人滑到,摔个“仰八叉。”,原田一边催促鬼子们加快速度,一边要大家瞄准了射击。 “啪啪!” “啪啪啪啪……” 枪声不停地响起,但在这冰面上,保持不摔跤就很不容易了,那里还能把枪打准呢?所以鬼子们开枪也没有杀伤力。 对面那一伙土八路,一直保持和鬼子相距三四百米的距离,跑一阵,回头打几枪。 那芦苇荡远看就是一大片芦苇,进来之后就会发现,里面还是水的面积大,在一望无际的冰面上,冒出无数大大小小的高地。那些高地上无一例外地长满芦苇。 前面那些土八路,利用这些高地做掩护,不时打来几声冷枪。鬼子们远远看见那些土八路在冰面上摔倒。爬起来慌慌张张逃跑的样子。 这就是说,土八路也不比皇军好多少,他们在冰面上奔跑也不容易,也会摔跤,而且似乎距离越来越近。这就坚定了鬼子追赶的信心。 “啪!”冷不防打来一枪,这一枪打的很准,一个鬼子中枪,被子弹推出很远才倒下。 “前进!”原田大叫一声,鬼子加快速度,跌跌撞撞向前追去。 土八路在前面跑,鬼子在后面追,离岸越来越远。一转眼,离开岸边已经好几里了。 原田一看,土八路没有什么埋伏,转来转去就是那几个人。但是,想抓住或者消灭这几个土八路就不容易。 看看四周,全部是芦苇,跑到前面一看,那里却是一块块高地,高地周围四通八达的冰道。迷魂阵一样,进了这里时间不大,就连东西南北也分不清了。 再一看,那几个逃跑的土八路看不见踪影了。他们逃掉了?还是躲起来了? 这时,鬼子累得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嘴里喷出大团大团的白色雾气。 原田自己也累得心慌气短。他忽然发觉带人到冰湖里追赶土八路,本身就是一件傻事。大日本皇军的优势在这里一点也发挥不出来。 刚才被打死几个人,就该忍下这口气。好在土八路没有埋伏,要不是后果不堪设想。现在抓紧撤出湖荡,还不迟。 正当原田要下令撤退的时候,突然,有鬼子一声喊,原田望去,只见一个十分简陋的木头架子,上面有三个人,出现在五十米开外的冰道上。 那冰道有二三十米宽,那冰车眼一花就过去了。 这是什么东西?原田想看看那是什么,但那东西太快,流星一样从眼前闪过。一大群鬼子端着枪,弓着腰,站在冰面上。 忽然,那东西,又出现了,这下看到冰车上的一个人,端起枪来,对着鬼子瞄准。 “射击!”原田大叫。 “啪啪啪……”鬼子们的枪打响了。但那冰车太快,忽闪一下就飞过去,鬼子的子弹都打空了,同时,冰车上的一个人开了一枪。 “啪!”一个鬼子鬼子倒下了。这一枪,子弹切断了鬼子耳朵下面的大动脉,那血液呈雾状向外喷出,在冰面上留下一大片殷红 鬼子们想卧倒,想开枪,但不需要了,眼前什么也没有。 原田的头发大了。这什么东西,比摩托车还快? 突然有鬼子喊:“这边!”。又一辆冰车一闪而过,车上同时打来两枪,又有一个鬼子掼倒在冰面上。 紧接着,四面都有冰车出现。这东西在冰道出现,一两秒钟就消失了。在它出现的一刹那间,必定打来一枪或者两枪,就这一瞬间,就有鬼子中枪。 冰车像影子一样在鬼子的四周,忽地出现了,忽地不见了,枪声在鬼子四周零零落落地响起。 枪声虽然不激烈,但不断有鬼子中抢倒下。鬼子的人数不断减少。 鬼子想开枪,端起枪来,那东西已经不见了。鬼子不知道自己的枪该朝什么地方打。 后来鬼子就朝这一个方向不停开枪,但那个方向却始终没有冰车出现。而在他们的背后,冷不丢地打来一枪,一个鬼子又倒下了。 鬼子们急忙调转枪口,但面前什么也没有,那冰车早已驶入了芦苇深处。 原田这才意识到,这样打下去,用不了多久,这几十个士兵,就会被零打碎敲地全部被消灭。现在抓经时间撤退,也许还可以逃掉几个。 原田气急败坏地喊道:“撤退!” 鬼子们撒腿就逃,但是,哪里能跑的快?心里一急,脚下就不稳,只听得“轰嗵!”“咣咚!”,鬼子们成片地摔倒在冰面上! 原田心里哀叹一声:“完了!” 第447章 雪地狙击 鬼子小队长原田一看一个简陋的木架上载着三个人,一闪而过。而且那上面的人枪法奇准,一开枪,必定有鬼子中枪。 一转眼,鬼子就被打到倒了好几个。 原田心里有些发慌,这样下去,,用不了很久,他的这个小队就会被打光。 原田暗骂自己,为什么要带着小队跑到冰湖里来呢,土八路把他引到冰湖里,原来就是用这东西来对付他的。 “八格牙路!蠢驴!”原田暗骂自己。 这时撤退,也许还不至于全军覆灭。原田尽管不愿意,加上喊了一声“撤退——” 鬼子们的战斗力再强,一到冰面上,什么本事也使不出来,只能被动挨打,死亡的阴影便罩住他们的心。一听撤退的命令,便不要命地朝岸边跑去。但那湖岸离这里有还几里路,哪能说一声撤退就跑到到岸上呢? 鬼子们在冰上只能挨打。因那冰车太快,出现的时间又短促,鬼子们想看清是个什么东西,都很困难,那里还能有时间瞄准开枪。 所以鬼子们一听说撤退,都一个比一个快地往岸上跑去。但那冰面上比什么都滑,想跑快也快不了,稍微不小心,就是“轰嗵”一跤。 摔的重了老半天爬不起来,也有鬼子直接就摔伤了。还有的鬼子,见前面摔倒了,来不及躲避,被前面的人绊倒了,后面的人跟着也绊倒,这样一倒就是一片。 慌乱之中,鬼子们完全失去了战斗力。 原田急了,带着鬼子占据了一块高地。那枪就超四面乱放,两挺机枪一点目标也没有地“哒哒哒”地响起来。但那速度奇快的冰车却再也没有出现。他们开枪也就是瞎打。 这时,肖飞和白玲正在五百米开外,看队员架着冰车和鬼子作战。一看鬼子两挺机枪打响,便对白玲说:“妹妹,打掉机枪!” 二人中间隔着好几块高低,根本看不见鬼子,但二人在深山练就了凭听声音就能锁定目标的功夫,端起步枪,“啪啪”两枪,鬼子两挺机枪立刻就哑巴了。 这时原田带进来的鬼子留在岸上的十来人,在冰湖被打死七八个,冰湖里还剩下将近三十个人,兵力和白玲小队差不多,就是没有冰车,白玲小队也完全可以打赢。 白玲小队见鬼子占据高地,趴在雪地里向外面胡乱开枪,都退出二百米开外,埋伏着瞄准了开枪。 竹青小队二百米固定标靶打出十环成绩的有十几个人,他们瞄准了鬼子,一枪击毙一个,那是稳稳当当。 这样,一转眼,鬼子又有七八个被击毙。原田一看这办法不行,就是打赢了也不可能永远呆在这小小的高地上。 还是逃跑要紧。 于是带着二十多个鬼子,离开高地,向岸边狂奔而去。 两分钟不到,冰车又在鬼子周围出现了,神出鬼没。“嗖”出现了,眼睛一眨巴,又没有了。 伴随着冰车急速驶过,队员们的枪声“啪啪”响起。那枪虽然不是百发百中,但经过几个月的艰苦训练。命中率是大大提高了。 不断有鬼子倒下,有的鬼子没有被一枪击毙,只是受伤倒下。其他的鬼子们也不顾了。只顾着逃命。 有都冰车驶过受伤的惠子身边,队员们就对着受伤的鬼子补上一枪。 有两辆冰车的队员,捡到了鬼子遗弃在高地上的机枪,架在冰车上,在冰车驶过冰道的刹那间,对着鬼子“哒哒哒哒”打出一个连发。这厉害多了,每一次连发,总有鬼子倒下。活着的鬼子越来越少。 原田一看,身边还有十来个人,急得眼都红了,“哇哇”大叫。但毫无办法。曾经不可一世的日本鬼子,在中国农民的智慧面前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肖飞和白玲的冰车一直停在五百米开外,他们一人开一枪,打掉两个鬼子的机枪手,就再也没有拿枪。 驾驶冰车的那个队员急了:“大队长,我们上去啊。” 肖飞笑道:“上去干嘛呀?” 那队员说:“再不上去,鬼子都被他们打完了。” 白玲也笑起来:“大哥,鬼子被打完不好吗?” 那队员急得直搓手:“这么痛快的仗,我成看热闹了,真是!” 马骁的冰车驶过来:“报告大队长,湖里的战斗马上结束了。请指示。” 肖飞说:“还有多少个鬼子?” 马骁说:“还有七八个。” 肖飞说:“全部歼灭,不要放走一个。” 马骁说:“是!” 肖飞说:“马大哥,接下来的仗怎么打?” 马骁说:“大队长,请指示。” 肖飞说:“我没有指示,你是这里的指挥官,一切有你做主,你说怎么打就怎么打。” 马骁说:“好吧,我就说说我的打算。我打算叫小队里枪法最好的那十几个队员撤出战斗。以最快的速度驶向湖边。从射程之外,把看守粮车的十几个鬼子包围起来。用冷枪把他们消灭。” 白玲说:“马大哥,你这主意好,这样可以最大限度地避免队员们的伤亡。” 肖飞说:“完全同意你的打法。去吧。” 马骁说:“是!”冰车“嗖”一声飞走了。 白玲对驾驶飞车的队员说说:“大哥,现在我们靠近去看看吧。” “好咧!”那队员答应一声,冰锥在冰面上一点,那冰车便箭一样向前冲去。一转眼就到了鬼子一百米处。 肖飞说:“大哥,我来驾驶冰车,你打两枪过过瘾吧。” 这时只有三个鬼子在冰面上,没头头苍蝇似得乱钻。猴肖飞说:“大哥准备好了吗?”冰锥一点,冰车便在鬼三十米处横穿过一条冰道。 那队员“啪”地一枪打响,一个鬼子应声倒地。 这时候,另一条冰道上打来一枪。另一个鬼子也倒下了。 冰面上只有原田一个人在团团乱转。这时,七八辆冰车在一百米开外飞速地转起圈子。 那圈子越转越快,越转越小。八辆冰车在原田三十米外形成一个圈子,飞速旋转。 原田原先还能看见一辆辆冰车,后来只看见一个灰色的圈子在转。最后头也晕了。手里的步枪不知不觉就掉在了地上。 肖飞一挥手,冰车都停下了,围在原田的周围。 原田一个小时之前带着四五十个人,进入湖荡,现在只剩下他一个等着被枪毙。他感到窝囊,不服气,也不甘心。 他突然拔出军刀,双手举起,就向肖飞冲来。 肖飞站在冰车上,一动不动,眼睛也不眨。 原田的刀高高举起,向前奔跑,脚下一滑,咕咚一声摔到了,军刀扔出老远。 这一跤摔得很重。原田倒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最后,他跌跌爬爬地站起来,又在冰上拾起军刀,冲向肖飞和白玲的战车,高高举起军刀。 肖飞和白玲,静静地站着,眼睛定定看着这个疯狂的鬼子。原田的军刀没有劈下来,手一松,那军刀“当啷”一声落在冰面上。原田人还没死就从气势上输了。 一辆冰车突然飞速在原田身边驶过,冰车上的队员一挥手,白光一闪,短刀就划过了原田的脖颈。 原田原地转了一圈,脖子上鲜血喷出一尺多远,慢慢倒在冰面上。 肖飞留下两辆冰车打扫战场,没有断气的鬼子就补上一枪。其他的冰车便流星一样驶向湖岸。 等到肖飞和白玲赶到湖边,马骁和那十几个队员已经把那十几个鬼子包围起来,正向射程以内推进。 那一个班的鬼子,留下来保护运粮食的牛车,听着湖荡里传来枪声,他们有些不理解,为什么原田小队长带去几十个人,追击十几个土八路就,到现在还不能解决战斗。 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原田的一个小队,会在冰湖里全军覆灭。 他们发现南面有人活动,接着便发现四面都有人活动,他们知道自己被包围了。便隐蔽在大车四面,向外面开枪,但队员们还在五百米开外,鬼子开枪也是瞎打。 包围圈在不断缩小。队员们并不急于开枪,只是利用有利地形,不断向大车那边靠近。 肖飞和白玲站在五百米处,其他队员都埋伏四周。 那十几个队员推进到三百米的地方,不再向前运动,每个人都隐蔽好。 这场战斗一开始就形成了狙击战。双方的人数相当,武器一样。但白玲小队在四周,不必考虑身体后面的事。而鬼子在中间很小的范围内,四面都可以打他们。 几个月的训练中,狙击战曾经作为重点科目进行强化训练。所以队员们遇到这种情况并不惊慌。 鬼子在练兵时,不太可能在狙击战上多下功夫。另外,普通鬼子兵虽然训练有素,但在枪法上不可能达到狙击手的水平。 而白玲小队的十几个人,已经具有特种兵的素质,射击技术则已经接近了狙击手的水平。这就是双方的差距。 队员们开枪了。子弹从四面射向大车附近的鬼子,立刻就有鬼子被击毙。队员们开了一枪之后,立刻换了位置,再好的枪位,也决不连续使用两次。 队员们开枪的速度虽然很慢,但每开一枪,就有鬼子被击毙,最后还剩下几个鬼子,爬起来,就向西冲去。 第448章 黑陶酒碗 话说保护两辆运粮牛车的十几个鬼子,被白玲小队十几个枪法最好的队员包围起来。以狙击战的打法,远距离冷枪射击。 这十几个队员,是几个月训练中表现最为出色的,随手一枪就能打出十环的成绩。而鬼子就是一般的普通士兵,虽然单兵作战的能力很高,但与狙击手水平的队员们相比,根本就不在一个层级上。 鬼子兵越打越少。最后只剩下几个鬼子,一看再打下去,必死无疑,爬起来就向西冲去。埋伏在西边的队员见鬼子冲来,不慌不忙,一枪一枪地射击,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打一枪就有一个鬼子倒下。 那几个鬼子就一个一个地减少,还剩下最后一个鬼子,奔跑中突然向前仆倒了。一个队员以为鬼子中枪了,拿着枪跳起来。 “啪!”鬼子突然开了一枪,那队员步枪一扔掼倒了,其他几个队员急了,对准那鬼子接连就是几枪,那鬼子身中数枪,趴在那里动也没动,就过去了。 意外的是有个队员一枪打飞了,子弹射中了一头牛,那牛“轰嗵”一声倒在地上。 这时,在湖荡里作战的队员们也都上岸。他们原本是来助战的,但还没等到他们动手,一个班的鬼子被全部消灭! 大家跑过去看那中枪的队员。那个队员大腿上中了一枪,流血不止。他的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但他咬着牙,忍着剧痛,一声不吭 在训练时,战地救护也是训练的科目之一。战前,每个队员身上都带了急救包,这时就有队员给受伤的队员进行了包扎。然后有队员背着伤员,进入冰湖,安顿在冰车上。 肖飞白玲和马骁也走上岸来,欢呼声在雪原上响起。 白玲小队经过了几个月的艰苦训练,以三十五人对鬼子六十人的弱势兵力,全歼鬼子一个小队,而自己仅有一个人受伤。 胜利是巨大的,也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这一仗,全歼了鬼子一个小队,缴获步枪近六十支,短枪四支,机枪两挺。手雷二百多枚,大量弹药和其他军用物资,还有六千多斤粮食。 马骁紧紧握住肖飞的手,又握住白玲的手:“谢谢大队长,谢谢白玲妹子。” 肖飞哈哈笑着,说:“马大哥你这话说的。这仗是你指挥的,大家打的,我连一句话都没说。感谢我什么呀?” 白玲也笑着说:“我和飞哥一人开了一枪,别的什么都没干。就在那里看热闹。” 马骁说:“大队长,白玲妹子,话不能这么说。白玲小队是你们训练出来的。你们没来之前,别说六十个鬼子,就是六个鬼子我们都没把握打。也不敢打。今天我们有本事了,有底气,有勇气,能打敢打,才打得赢。” 肖飞感慨说:“那是大家吃了苦才有今天。想湖荡里几百个帮派,这大冬天的别人都在喝酒赌钱睡大觉,而白玲小队则顶风冒雪,艰苦训练,一天都没闲着。功劳是大家的。” 白玲竖起大拇指说:“马大哥今天指挥的漂亮。” 马骁说:“都你们教的。”说着开心地笑了。 肖飞说:“马大哥,现在抓紧打扫战场。第一,收缴所有枪支弹药,和其他军用物质。 “第二,抓紧把粮两车粮食运回白玲岛,藏好。还有那只死牛,也运回去。 “第三,把两辆牛车,派人送往根据地,支援百姓生产。 “第四,把鬼子的尸体全部运到湖荡中心,沉到湖底,消灭所有痕迹,以防鬼子得到线索,前来报复。” 马骁说:“好,我这就去办。” 大路到湖边只有二里路。天气寒冷,大地封冻,地面坚硬如铁。队员们赶起起牛车,很快来到湖边把粮食装到冰车上。队员们架起冰车,飞快地驶往白玲岛。 剩余的粮食卸在湖边,又用大车把十几个鬼子的尸体运到湖边。然后派精干的队员赶着两辆牛车,进入根据地,找到一个乡领导,把牛车交给他们处理。 十几辆冰车,往返两三次,粮食和死牛,以及所有缴获全部运到了竹青岛。 然后,把鬼子的尸体,全部运到离竹青十几里外一个湖中心的深潭上。每个鬼子的尸体的衣服里灌满泥土,凿开冰冻,一个个沉入深潭。 最后把雪地和冰面的血迹,和雪地里留下的痕迹,全部清除干净,甚至把能在找到的弹壳都全部捡走。 这样,鬼子的一个小队士兵,和辆牛车粮食就凭空消失了。鬼子就是想报复,也找不到对象。 把这里发生一场激战的痕迹全部清除干净后。天已经傍晚。队员们都累得东倒西歪了。大家回到白玲岛上。 马骁匆匆赶到肖飞和白玲的住所,发现肖飞和白玲已经收拾好了行装,准备离开了。 马骁不舍地说:“大队长,白玲妹子,你们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怎么就急着走了呢?” 肖飞说:“马大哥,我们离开部队已经很久了,这里的事情已经步入正轨,我们是时候离开了。” 白玲说:“马大哥,我们知道,还有这一阶段的训练没有总结,今天的战斗情况也没有总结。不过这都是你们的事啊。我们就不代替你做了。” 马骁说:“大队长,妹子,今天已经晚了,你们没有紧急的任务需要完成,没必要去赶夜路了。我看不如这样,兄弟和妹子今天晚上和大家一起吃一顿晚饭,你们在白玲岛上歇一宿,明天早上我们送你们送你们出湖。”说完,殷切地看着肖飞和白玲。 肖飞向门外一看,只见三十多个队员都站在门外。他们在无声地挽留。白玲飞心情激动起来,说:“飞哥,我们就多呆一个晚上吧。” “好吧!”猴子叹口气,肖飞走出门外,对大家说:“各位大哥我们今晚就不走了,和大家一起吃一顿饭。” “噢——”队员们欢呼着跑走了。 马骁感激地说:“大队长,妹子,你们先歇着,我去看看晚饭什么时候做好。”说着跑走了。 白玲走到肖飞身边,靠着肖飞的臂膀,说:“马骁大哥的这班兄弟可真好,做事真的暖人心啊。” 肖飞看着满湖金黄的芦苇,暮色中飞起几只黑色的水鸟,芦苇灰白的花穗,在北风里摇摆起伏,一片天苍地茫。肖飞说:“这茫茫项湖荡里像这样的兄弟很多。他们经过训练,都可以成为优秀的抗日战士。” 白玲说:“飞哥,我们回去对徐亮大哥说说,让他派我们来项湖荡发展这里的抗日队伍。” 肖飞说:“妹妹你这主意好,我也喜欢这里。我们以后争取在这里发展。” 正说着马骁跑来了:“兄弟,妹子,请入席吧!” 肖飞疑惑说:“入席?入什么席?” 马骁脸红了红说:“今天不是打了大胜仗吗?兄弟们想喝一杯,大队长不会不批准吧?” 肖飞看看白玲,白玲笑着说:“飞哥,这是白玲小队打得嘴漂亮的一次歼灭战,心里都高兴。我们就不扫大家的兴吧。” 肖飞说:“行!以后打了这样的大胜仗,大家就喝一杯,但是不许过量。谁喝醉了都是你马大哥的事。” 马骁说:“我保证,不打胜仗绝不喝酒。二位,请吧。” 肖飞说:“那个受伤的大哥呢?” 马骁说:“在歇着呢。” 肖飞说:“我们去看看他。然后吃饭。” 受伤的队员叫莫大伟。这时候正躺在炕上,一见肖飞和白玲,便要起身,肖飞连忙扶他躺下,说:“莫大哥,快躺下。感觉好点吗?” 莫大伟说:“大队长,我没事,躺几天就会好的。” 白玲拿出一只小瓶子,说:“这是很好的金创药,给你用了一些,可惜不多了,还够换一次药的。给你留下吧,” 这是肖飞带领小分队炸毁鬼子军火库的时候,抗日义士简单发给大家的,白玲受伤的时候用过一些,肖飞受伤的时候,又用过一些,现在还剩下一些,都留给莫大伟了。 莫大伟接过小瓶子,感激地说?:“谢谢白玲妹子,谢谢大队长。” 肖飞说:“莫大哥,你吃苦了。” 莫大伟说:“我是个孤儿。那年我害病五天五夜没吃没喝,都没有人问我一句。现在我参加八路军打鬼子,受点小伤,兄弟们就这样关心我,我感觉大家比亲兄弟对我还好。” 肖飞说:“莫大哥,我们都是苦难中人,共同的命运让我们走到一起,我们就要互相关心。” 白玲进来就拿起莫大伟的手,对莫大伟发功。马骁一直站在一边。 聊了一会,有人为莫大伟送饭来。猴子几人辞别莫大伟,便向饭堂走来。 饭堂里,三十多人都坐在桌子边,一见肖飞和白玲进来,大家“唰”站起身来。 肖飞高声说:“各位大哥赶快坐下,大家都是自己人,不要客气。 马骁抬起双手,让大家坐下,然后大声说:“弟兄们,大队长说了,打了大胜仗,可以喝一点,但不许过量。” 立刻,这些汉子们脸上绽出灿烂的笑容,大声说:“可以喝一点,但不许过量,哈哈哈” 肖飞说:“站第二班岗的大哥吃快点,去换第一班岗兄弟来吃饭。”有人答应“是!” 黑陶碗摆上来,有人抱着酒坛子,一个个碗里斟酒。 马骁说:“大队长,给大家说几句吧。” 第449章 分别前夜 话说有队员抱着酒坛子,给每人斟酒。肖飞和白玲都说不会饮酒。马骁说:“大队长和白玲妹子以水代酒。” 马上有人在肖飞和白玲的碗里放上糖,倒上热水。 桌上是大盆的牛肉和大盆的湖鱼。还有猪肉。屋里飘荡着酒香和肉香。牛肉是战利品,鱼是自己抓的,猪肉是自己饲养的。 早有人在屋里升起一堆火,那柴草已经烧完,留下一堆红红的炭火,不停地散发这热量。外面冰天雪地,寒风刺骨,滴水成冰,饭堂里却温暖如春。 屋梁上吊着一盏油灯,饭桌上燃着几支大蜡烛。屋里明亮干净 打了一个大胜仗,队员们全部换上军装,干净整齐,个个腰板停止,坐在饭桌前,虽然没有人说笑,但可以看出大家情绪高涨。 马骁端起酒碗,说:“同志们,弟兄们,大家端起酒碗。”队员们都站起来,端起黑陶碗。 马骁端着酒碗,看了大家一眼,说:“我先说几句,等会再请肖飞和白玲妹子给我们讲话。我们白玲小队原先是项湖荡里的一个小帮派。没有人看得起我们。其实,我们就是一班穷兄弟,被鬼子欺负,被有钱人欺负。没有了活路。才到这湖荡里落草。不怕自己揭短的话,我们那时就是一帮土匪。” “那时,我们不知道今后有什么奔头,我们不知道自己的归宿在哪里,我们就是过一天了一晌。不知道哪一天,我们会被官府剿杀,会被其他大帮派吃掉,会被小鬼子消灭。那时,我们没有希望,没有未来。 “在条河村,我们被包围在几家民房里头,差点被鬼子的芳子小队全部打死,看着十几个兄弟被一个一个打死,我一点办法都没有。弟兄们,你们不知道我心里有多绝望。 “是白玲妹子救了我们,是她把我们领上了抗日的道路,给我们一个白玲小队的番号。 “从此我们走上抗日的正确道路。我们虽然人数不多,但我们在项湖荡却是受人尊敬的。项湖荡里那些大帮派,对我们也十分尊重。 “但是我们不得不承认,那时我们的本事不行,超过五个以上的鬼子,我们就不敢打了,因为我们实在打不过人家。我们小队建立了好几个月,才消灭了三个落单的鬼子。 “我们变化最大的是最近这几个月。大队长来白玲岛养伤,说是养伤,其实他们一天都没闲着,每天都为训练我们小队操心。经过几个月训练下来,我们变了,我感到我们变了。大家感觉到没有?” 队员们说:“感觉到了,我们是变了。” 马骁说:“我们不像过去那样懒散、邋遢。我们平时没人喝酒,没人赌钱,没人打架,我们干净整洁,我们还识字了,现在大家都都能看简单的书,有人还能写信。” “更重要的是,我们的武艺有了大长进,我们还有冰上作战的好武器,冰上飞车。 “今天是我们的一场考试,是对我们刻苦训练几个月成绩的检验。兄弟们,我们考的不错,我们三十五个人,彻底消灭了鬼子六十个人。我们只有莫大伟兄弟一人负伤。 “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我们的胜利是谁带给我们的?” 队员们说:“大队长,白玲妹子!” 马骁说:“所以这第一杯酒,我们敬大队长和我们的小白玲。” 队员们说:“大队长,白玲妹子。请——” 肖飞和白玲连忙说:“谢谢大家!敬各位大哥!” 大家喝了一口酒。肖飞和白玲喝了一口糖水。 马骁说:“我们开喝,还是请大队长说几句?” 队员们说:“大队长给我们说几句。”大家又站起来。 肖飞说:“各位大哥请坐吧。”大家坐下来。 肖飞说:“仗是大家打的,胜利是各位大哥冒着生命危险取得的。这一仗从头到尾,我和白玲妹妹连一句话都没说。所以功劳是大家的。” 有队员说:“大队长,这话不公道,没有你的训练,就没有白玲小队的今天。” 大家说:“这话说的对。” 另一个队员说:“要是以前遇到这么多鬼子,我们躲避都恐怕来不及,恨不得自己生出四条兔子腿。” 这句自嘲自黑的话,引得大家笑起来,不过说的倒真是实情。 肖飞巡视一下队员们,说:“各位大哥,我有个问题问大家。现在仗已经打完了,你们觉得是今天这帮鬼子厉害,还是在条河村遇到的芳子小队厉害?” 参加过那次战斗的队员说:“那还用说,当然还是芳子小队厉害。” 肖飞说:“今天我们遇到的是一般的鬼子野战部队,而芳子小队是鬼子特训出来的特种兵。她们比鬼子的普通部队厉害十倍。” 队员们安静下来了。 肖飞说:“我们抗日的道路还很漫长,我们要打的仗谁也说不清还有多少。谁能保证,我们不会遇上芳子小队那样的特种兵部队?如果我们今天遇到的不是原田小队,而是芳子小队。结果会是怎么样?” 孙大奎咳嗽一声,在心里衡量一下,说:“以我们现在的实力,也可能打赢,但会赢的很惨,恐怕我们今天晚上会有一大部分人不能在这里喝酒。” 这是句幽默的话,但没人笑。 肖飞说:“作比我们打赢了芳子小队,但我们自己也打光了,这仗打得还有意思吗?还是那句话,谁能保证我们今后不会遇上像芳子小队那样的特种兵?遇上了我们怎么办?我不是吓唬大家,有时遇上高手,你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肖飞说:“我们是八路军,是打鬼子的,要想消灭鬼子,又不被鬼子消灭,那就要比鬼子更强,更厉害。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活下去,才能活着迎接抗战的胜利,那么怎么才能比鬼子更强更厉害呢?只有一个办法,苦练!” 肖飞停了一下,看看白玲,说:“我和白玲妹妹要走了,我们要回到郎小队。我们走后,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们走了以后,你们放松了训练。” 肖飞朝大家点点头,说:“好了,各位大哥。我就说这么多。” 卜耀贤站起来说:“大队长你说的对,要想消灭鬼子,还又不被鬼子小消灭,只有苦练。” 马骁说:“大家听到了吧,大队长和白玲妹子虽然要走了,心里还是牵挂着我们。苦练本领,事关我们的生死,我们要想多杀鬼子,而又不被鬼子杀死,就坚决不能放松训练。大家说,是不是?” 队员们齐声说:“是!” 马骁说:“要想活下去,就要比鬼子更强。” 一个队员站起来说:“大队长,白玲妹子,你们放心,我们不会放松练武,你下次见到我们时。我们一定达到芳子小队那样的战斗力。” 肖飞摇摇头,又笑笑,说:“那还不行,那最多和芳子小队打个平手。我们不要打成平手,我们要的是胜利,要的是和今天一样的完胜!好,我再补充一句。” 他拿过一支三八枪,说:“我们缴获鬼子的三八枪,有效射程是五百米左右,但我在六百米七百米还能准确地打准目标。你说我们会不会赢? “还有,你的枪法很好,一秒钟瞄准就能打中十环,但我们不需要瞄准,抬手就能打下天上的飞鸟,你说我们会不会赢?要想活命,就要练出别人没有的功夫。“ 有队员说:“大队长,你有这本事吗?” 想笑笑:“白玲妹妹,你来告诉这位大哥。” 白玲说:“我们在山里练枪的时候,蒙上眼睛,每天要打十只鸟,打不到这个数,师父就不让我们过关。” 队员们发出一声声惊叹。马骁说:“白玲妹子,你给我们讲讲吧。” 白玲说:“我没什么说的,大家吃东西吧。” 孙大奎喊道:“一二!” 队员们齐呼:“小白玲,小白玲……” 白玲的眼睛就有些发潮了,她站起来,队员们立刻安静下来。 白玲说:“洗手,洗脸,洗脚,洗澡,洗衣服,刮胡子,剃头,衣服穿正,保持整洁精神。 “不喝酒,不赌钱,不打架,不说脏话,保持正气。 “识字读书,明白事理。别的没有说的了。” 这顿饭吃到很晚。队员们都睡了。马骁和孙大奎还跟到了肖飞的住处。 马骁说:“大队长,白玲妹子还有什么要嘱咐我们的。” 肖飞说:“今天的战斗,缴获了六十支步枪,还有几支短枪。两挺几枪,和大量弹药。八路军的规矩,缴获归公,如果领导要调用这些东西,马大哥做好队员们的思想工作。” 马骁说:“这个没问题。队员都听我的。” 白玲说:“白玲小队的影响很快就会扩大。肯定会有很多来投奔你们,建议马大哥吸收队员要慎重。那些混吃混喝没有一点正气的人坚决不要。 肖飞说:“可以设立预备队员制度,新来的作为预备队员,在一定时间不能完成训练任务,达不到一定作战水平的不能转为正式队员,实在不能打仗的就要辞退,或者介绍他们参加区小队等地方武装。” 马骁说:“这个方法好。我们照办。妹子你有什么嘱咐的?” 白玲说:“爱护你的兵!” 马骁说:“是!” 第536章 煽风点火 话说李江和箫箫来到郎小队,见郎小队的情绪不稳定。大家沉默不语,有的在擦枪,有的在上子弹,有的在整理背囊。 和尚一见李江和箫箫到来,连忙上前说:“李副专员,白玲又被带走了。” 李江说:“还是白庆生派人带走的吗?” 和尚说:“是!这会是陈辉来带走的。” 李江说:“陈辉跟白庆生倒是跟得很紧。” 和尚说:“陈辉说,竹青的问题升级了,这会不但是私拉队伍的事,还和猴子有日本间谍的嫌疑。” 李江叹息说:“这个白庆生,到底要干什么?” 和尚说:“我看他是存心要把西北行署搞乱。” 李江眉头紧锁,说:“他的目的不好猜测,但他的行动已经把西北行署搞乱了。” 和尚说:“我担心他继续来郎小队抓人,他再抓人,恐怕会出事。” 李江忧心说:“千万不能出事,尤其不能动武,陈辉的警卫排也是我们的队伍,我们动起手来,不管是谁打死了谁,都是抗日大业的损失。” 和尚说:“这道理我懂。我就怕一些队员们冲动。队员们的感情比兄弟还亲。根据我的经验,以往的啊战斗中,只要出现伤亡,大家的战斗力立刻就成倍。现在白庆生在动我的队员,就把控制不了。” 李江说:“我分析他不会再动其他队员了,他会在肖飞白玲身上大做文章,他们两个不是普通的队员,他们在老百姓中影响大,弄倒他们两个破坏作用才大。” 和尚说:“你说的有道理。姓白想把猴子整倒整臭。这对根据地的抗日军民都是一个很大的打击。这个狗日的真够歹毒的。” 李江说:“猴子和白玲是被关在一起吗?” 和尚说:“是关在一起。” 李江说:“你们郎小队要想办法,给他们送吃的去,不要让他们挨饿。要保持他们的战斗力。” 和尚说:“这个我们可以做到。问题是我们小队下面怎么做。如果他们要对猴子和白玲下毒手我们怎么干涉?” 李江说:“尽量避免冲突,特别是武装冲突。那样会死人的,郎小队一定要冷静。” 和尚说:“在这种情况下,队员们的情绪波动很大,说不定会有什么突发事件。” 李江说:“这一点千万要注意,要队员们不要落下口实,如果落下什么把柄被他抓住,到时候会说不清。” 和尚说:“你看大家在干什么?都在准备战斗的样子。” 李江说:“准备战斗是可以,但千万不能爆发武装冲突,那对西北行署来说,将是灾难性的。” 李江忧心忡忡地说:“如果发生内讧,形成流血事件,这消息很快就会传到下面,对各根据地都会造成很大影响。如果这时候,鬼子发兵进攻,我们就危险了。” 和尚说:“你分析的很对。但我有一种感觉,白庆生好像在故意挑起冲突,有些闹事不怕事大的意思。” 李江说:“他就在挑事,而且不怕事大,他是什么目的,我们暂时还摸不清。但他现在还是专员,他手中有权,而且他手中还控制着一个五十多人的警卫小队。只要他不下令开枪,我们受点委屈都没有什么。” 和尚说:“我们是不是现在逮捕白庆生?” 李江摇摇头:“现在时机还不成熟,那是最后一步打算。” 和尚说:“我们现在怎么做?” 李江说:“我们首先要保证猴子和白玲安全,现在他们被解除武装,关押起来,防御能力很差。” 和尚说:“我们可以派人去保卫他们。” 李江说:“郎小队保持战斗力。制止可能发生的动乱。现在就可以派人去军区找范江汇报情况。” 和尚说:“我马上派徐盛去军区。” 李江说:“现在行署已经被封锁,不容许任何人进出。要徐盛避开岗哨和巡逻的警卫人员。” 和尚说:“这个没问题,警卫挡不住我们。” 李江说:“做好逮捕白庆生的准备,他那两个警卫马宏和李兆熙可以击毙,但要保证白庆生的安全。” 和尚说:“这个我们可以做到。” 李江说:“把猴子和白玲的背囊准备好,让他们随时可用。” 和尚说:“这个我们会安排好。” 李江说:“还有一点非常重要,要防止白庆生逃跑,那样我们就永远说不清楚了。” 和尚说:“这些事情我马上布置。老李哥,你要注意安全。” 李江说:“我有箫箫保护,我会没事的。” 正说着,白庆生在马宏和李兆熙保护之下,来到郎小队,郎小队立刻全体起立,每人拔出短枪。 白庆生的警卫马宏和李兆熙,也马上拔出短枪,箫箫的竹箫立刻指向马宏和李兆熙。 箫箫说:“别动!你们两个滚出去!” 李江说:“白专员,冷静一下。有事说事。郎队长,叫大家收起枪来。” 白庆生说:“李江同志,我现在还是西北行署的专员,我来到郎小队,立刻就有这些人拔枪对准我,这是怎么回事?你对这事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李江说:“白庆生,他们只是拔出枪来,还没有开枪,如果他们开枪,就轮不到你来追究我的责任了。” 白庆生怒道:“李江你什么意思?你是煽动郎小队对我动手吗?” 李江说:“事实和你说的正相反,我在压制郎小队,不让他们对你动手。” 白庆生指着队员们说:“你看看,这就是你压制的结果,他们就差扣扳机了。” 李江说:“现在部队发生严重的对立情绪。这里面的原因你清楚。这件事最后的解决,要靠军区领导出面,到时候,我会把自己的事说清楚,我希望你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也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和尚说:“大家放下枪来。听我的命令,我不说动手,谁也不许动白专员。”队员么个个眼睛瞪着白庆生,慢慢收起枪来。 和尚说:“白专员,这下行了吧?你来郎小队有什么指示,可以说。但请你的两个警卫出去,他没有资格参加我们的会议。” 箫箫竹箫一晃:“出去!” 马宏说:“我们不能离开首长太远,不然他的安全不能保障。” 和尚嘲笑一声,说:“你太高估自己了。如果郎小队要干什么事,你门就是在这里,能阻止的了?出去!” 白庆生说:“你们两个先出去。”马宏和李兆熙只好好慢慢退出屋外。 李江说:“白专员,你现在可以说事了。” 白庆生说:“李江同志,你现在已经停止工作了,你怎么还在乱跑。” 李江说:“你没有权力停止我的工作。另外,我不是在乱跑,你是错误行为已经造成严重的对立情绪,西北行署有出现内乱的危险,实际上,我在为你擦屁股。” 白庆生说:“我正是为这事来郎小队。现在我要给郎小队开个会议。你回避。” 和尚说:“你们两个一个是专员,一个是副专员,你这个专员就在煽动对立,我觉得你过分了。如果是这样,这个会你就不要开了。” 白庆生说:“郎一和你……” 和尚说:“弟兄们,欢迎李副专员参加我们的会议,大家鼓掌!” 队员们的掌声“哗哗”响起来。 白庆生一脸尴尬,恨恨地说:“你们这是……出我洋相,是吧?” 和尚笑笑:“白专员,你开始吧。” 白庆生满脸的尴尬变成了严肃,说:“同志们,不可否认的是,郎小队作为一支特种兵小队,在对付黑龙会的斗争中,有过很大的贡献。但现在的问题是,郎小队有个别的人出现了一些问题。这就是肖飞和白玲二人的问题。” 有队员问:“白专员,他们有什么问题?” 白庆生说:“他们的问题正在调查,还没有最后落实。” 江正说:“白专员,猴子兄弟和白玲妹子是我们郎小队的人,整天和我们在一起,我们是最了解他们的情况,你说正在调查,怎么没见到来调查我们呀?你都调查谁了?” “是啊,你都调查谁了,怎么不来调查我们呀?”队员们纷纷叫起来。 白庆生抬起双手,止住大家议论,我现在来的目的,就是来调查。” 有队员说:“你还没说他们是什么问题,请问他们是什么问题啊?” 白庆生说:“现在可以告诉大家的是,他们涉嫌以下问题:一,私自收编训练土匪马骁所部,并以白玲小队命名,囤积粮草,调换装备,战斗缴获从未上交。实质上是私自组建自己的队伍。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这就是第二个问题了——” 胡伟说:“这样,你不是说正在调查吗?还调查完,你就下结论了,这是专员的工作方法吗?” 二钉说:“白专员,你说的这些情况,军区范江部长和崔昊司令员都知道啊,你去调查他们没有啊?” “哈哈哈……”队员们大笑起来,“是啊,你去调查范部长和崔司令员了吗? 和尚说:“别吵了,听白专员说下去。“ 白庆生说:“我们知道肖飞的大哥肖雨是一个大汉奸,是清江市伪警察局长,肖飞和白玲多次利用执行任务的时机,和肖雨见面,接触。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这都是要说清楚的。 “谁能保证肖飞和白玲没有叛变投敌?谁能保证他们不是鬼子派到我们内部的奸细? “同志们,你们说这些问题要不要弄清楚?把这些问题弄清楚,如果没有问题,我们可以还他们一个清白。如果他们真的是鬼子的间谍,那就是革命队伍中的一颗定时炸弹。我们把他们挖出来,才可安心去打鬼子,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白庆生看着大家,等待队员们的反应。没有人说话,有些队员觉的还真是这么回事。有没有问题,弄弄清楚不是更好吗? 第451章 寻找郭大松 话说肖飞和白玲边走边说笑皮闹。忽见远处的雪原上出现了一个黑点。那黑点越来越大,终于看清那是一个人,正施展绝顶轻功,向这边跑来。 肖飞和白玲急忙在雪地中卧倒。从那人在雪地行走竟然快如旋风,可知他有绝顶轻功。一个人轻功好,武功自然也不弱。 这时,那人还在二三里开外。不知道是敌是友。放眼望去,几里之内的雪地上再无其他人的踪迹。这人单身一人在这雪地奔驰,必有特殊目的。但无法判断是敌是友。 肖飞和白玲拔出短枪,准备战斗。 那人速度很快,转眼之间,距离他们已经不到二百米。肖飞说:“妹妹,我怎么觉得那人好像是徐盛大哥。” 白玲说:“对,那正是徐盛大哥。” 肖飞和白玲立刻跳起来,向前跑去。一边跑,一边挥着手喊道:“徐盛大哥!” 那人果然是徐盛,他也认出了飞和白玲,一边高声喊道:“猴子兄弟!白玲妹妹!” 三个人转眼间跑到一起,猴子和徐盛紧紧拥抱在一起。徐盛说:“兄弟,怎么样?伤好了吗?” 肖飞说:“没事了,全好了。” 徐盛又握着白玲的手:“我来看看我们的白玲小妹。” 这时,北风凌冽,天气寒冷,又加上兴奋,竹青脸色红艳,恰如雪地红梅。 徐盛由衷赞道:“哎哟,几个月不见,我们的妹子又漂亮好多!” 白玲娇嗔道:“不来啦,徐大哥也挤兑我。” 徐盛和肖飞都笑起来。徐盛说:“兄弟,养伤期间没什么事吧?” 白玲打趣道:“这话说的,有猴子哥哥的地方能没事?没事也整出事来。” 徐盛见白玲说的轻松,知道不是什么严重危险的事,说:“是吗?说说看,发生了什么事?” 竹白玲就把这几个月对白玲小队的训练,和昨天的战斗讲了一遍。 徐盛大为惊叹,说:“白玲小队已经有这样的战斗力,真是了不起。就是遇上了黑龙会,也可以干一场了。快把这个情况汇报行署和军区,让领导也高兴一下。” 肖飞说:“徐大哥,你一个人出来,有急事吗?” 徐盛说:“我来通知你们归队呀,真巧遇到你们了。” 白玲说:“我们昨天和白玲小队打了一仗,今天就离开马大哥他们,正准备归队呢。” 肖飞说:“徐大哥,你是专门来找我们的吗?” 徐盛说:“是啊,范江部长令你们火速归队。” 白玲看看肖飞,说:“是不是有紧急任务?” 徐盛说:“不知道,但看范部长的神情,像是有事。” 肖飞说:“那我们快点走吧。” 这里是项湖荡北岸,地广人稀。湖岸向北好几里没有人烟。 三个人各自提起轻功,再雪原上飞奔。那白雪上面一层被阳光晒化,下一天便结成硬硬的冰壳,三个人身体轻,脚步快,一路跑去,只在雪地上留下浅浅的脚印。一只眼跑出十几里。 行走之间猛一抬头,远远看见前面出现了一个很大的村子,脚下的大路穿村而过。 肖飞说:“徐大哥,知道这叫什么村吗?” 徐盛说:“上次去看你们的时候,路过这个村子,问了一个老头,他说这个村子叫宋口村。” “什么什么?”想飞叫起来:“宋口村?宋口村?等会,我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徐大哥,你熟悉这个村子吗?” 徐盛说:“我是第二次路过这里。我知道,这个村子在根据地的边缘,因为太过偏僻,又是鬼子运送战略物资的必经之路。双方争夺激烈,但谁也没有能力长久占据这里。别的情况就不大了解” 肖飞看着白玲,说:“白玲妹妹,你听说过这个村子吗?” 白玲说:“没有,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村子。” 肖飞说:“见鬼了,我头脑里明明留下这个村名的印象。怎么就想不起来呢?” 徐盛说:“你回想一下,你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听说这个村子的?” 肖飞说:“我在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听到过这个村名的呢?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呢?” 白玲说:“飞哥,会不会和哪一个姓宋的人有关系呢?” 肖飞说:“也不是,我没什么姓宋的朋友。” 白玲说:“谁说没有姓宋的朋友?我们在古堡不是认识一个叫宋大广的人吗?” 肖飞一拍脑袋,说:“对了,想起来了。上次鬼子袭击崔司令员的情报,正是宋大哥送来的。我想起来了,那次宋大哥临走的时候,范部长提出双方可以合作,共享情报的时候,宋大哥说了一句话。” 徐盛说:“他说了什么话?” 肖飞说:“当时范部长问宋大哥,如果有了重要情报,怎么和他联系,宋大哥说:‘你们去项湖荡北岸宋口村找郭大松就行。’” 白玲说:“这里正是项湖荡北岸,前面这个村子就是宋口村。” 肖飞说:“是啊,我们无意中,竟然跑到宋大广的地盘上了。” 白玲说:“真是巧事。宋大广这人神神秘秘的。我们不如顺便去探访他一下。” 肖飞说:“徐大哥,我还想起来一件事。当时宋大广走了以后,范部长不是叫你去跟踪他的吗?你跟踪的结果是什么样的? 徐盛还有些懊丧地说:“嗨!,别提了,那次跟踪我失败了,那是我唯一的一次失败。我把宋大广跟丢了。” 肖飞说:“这可真是奇闻,世上有让徐大哥跟丢的人吗?” 徐盛说:“那天我离开军区,一路跟随宋大广进了沭城。他在街上转悠了半天,忽然进了一家小饭馆。我随后也进了这家小饭馆。原来那里有一个人已经在等宋大广。” 肖飞说:“哦?那是个什么样的人?” 徐盛说:“一个警察,一个鬼子的伪警察。宋大广和那个警察一边吃放,一边低声说话,可惜我的功力浅,一句话也没听清。” 白玲也好奇:“然后呢?” 徐盛说:“他们很快吃完饭,出门就分开走了。我想还是跟着那警察吧。那警察一直回到警察局,此后再也没有见到那个警察。我在警察局附近蹲守了好多天,也没有见到那个警察。只好放弃了。” 肖飞说:“那宋大广的情况呢?” 徐盛说:“自己从那之后,再也没有见过宋大广,也没有听到宋大广的消息。” 肖飞说:“宋大广在古堡告诉我们,他受一个神秘人领导。现在看来,他自己就是一个谜。我们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渠道得知崔昊司令在南庄,他又是如何知道黑龙会要袭击南庄?他说他是奉命送来那份情报,但我们不知道他奉谁的命令。他自己知不知道那份情报的内容?还是他仅仅是一个送信的使者?这些疑问我们都无法得知真相。” 徐盛说:“不过,他送来的情报却是真的,他要我们去南庄保护崔司令员。是实实在在地帮助了我们。” 肖飞说:“可以确定的是,宋大广虽然不是我们八路军系统的人,但绝不是我们的敌人,而是我们的朋友或者是战友。总之一句话,宋大广很神秘。” 白玲说:“我也有这种感觉,宋大广本身就很神秘。” 边走边聊,不觉已经来到村子边上。肖飞说:“我们进村去,遇上人就问一下,这里有没有宋大广这个人。” 这正是冰天雪地的时候,无法去田间劳作,是真正的农闲季节。以种田为生的庄稼人,正是最清闲的时候,大家都躲在屋里,享受清闲。也有人闲不住,在雪地里转悠,捡几泡狗屎肥田。 肖飞他们在村头遇到一个拾粪的老头。肖飞便过去打招呼:“老人家,你转转哪?” 老头见面前站着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大哥,不远处还有一个中年汉子和一个漂亮的小大姐,便点点头说:“嗨嗨,转转,你有事吗?小大哥?” 肖飞说:“我想这里叫什么村子?” 老头说:“这里是宋口村。” 白玲走近来,笑着说:“老人家,敢情这个村子姓宋的人多呀。” 老头笑了:“小大姐,你以为村子叫宋口就一定姓宋的人多吗?告诉你,这个村子没有一家姓宋。” 这倒是奇怪事。猴子看看竹青又看看徐盛。徐盛说:“大爷,那这村子姓什么的人多?” 老头说:“这村子姓郭的人最多。” 肖飞一听,觉得有戏,便说:“老人家,请问这村子里有个叫郭大松的人吗?” 老头说:“乡下人不会给小孩起名,看什么什么名字好,就让自己孩子也叫那名字。这村里好多人叫郭大松,不知道你要找哪一个。” 白玲咯咯一笑,说:“老人家,你介绍一下,都有哪些郭大松。” 老头说:“去年死了一个郭大松,肯定不是你们要找的。他都八十多岁了。我也叫郭大松,肯定也不是你们要找的,因为我不认识你们。” 肖飞说:“那别的还有叫郭大松的吗?” 老头说:“另外还有三个叫郭大松的。” 第541章 记起春风里 一场即将爆发的火并被平息下来,郎小队、白玲小队和警卫排,各自退去。 肖飞和白玲重新回到那所小屋里,听得外面陈辉把门锁“咔”地一声捏死,一切又安静下来。 这是两间不大的草房,里面除了一张破床,别的什么也没有。厚厚的土墙上只有一个碟子口大的窗洞,投进一束光线。屋里很暗。 草房的墙壁是泥土筑成,厚一尺五寸,屋顶是厚厚的麦草。茅草屋虽然破旧,但木头板门很坚固。 肖飞和白玲被关进来已经有半天时间。一开始,肖飞不相信白庆生会把他们关起来。他觉得就是栽赃诬陷,也得一步一来。设下圈套,让你慢慢往里面钻。 却不料想白庆生会这样迫不及待,肖飞刚关进来不久,就把白玲也关进来了。 二人为避免冲突,来白庆生处谈话时,武器都没带。现在他们两手空空,已经很难对付远距离的袭击。 所以一进来,就躲进死角,保证从门窗射进来的枪弹打不到他们。 当门被打开,白玲走进来的时候。肖飞心里吃了一惊。他一把抓住白玲的手:“妹妹,你也进来了!” 白玲偎在肖飞胸前说:“白庆生对我们俩平等看待,让我来陪你一起受罪,我觉得这很好。” 白玲看看这屋子,如果有人开袭击的话,他们毫无防御的能,说:“飞哥,我们为了避免流血事件的发生,而使自己陷入最危险说的境地。” 肖飞早已观察过这里的情况,他说:“妹妹,我们只好暂时忍受。除了等待上级领导来解救,我们还要想办法自救。” 二人在那张破床上坐下,沉默了一会。白玲说:“飞哥,我一直感到奇怪。我们和白庆生素昧生平,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想方设法来害我们呢?” 肖飞说:“这就是让人想不透的地方,要说我们和他脾气不合性格不投,他刚来,我们基本没有和他有什么接触,也不存在这些事啊?” 肖飞伸手,揽住白玲的腰,白玲顺势靠在肖飞的肩膀上,白玲轻轻叹了口气:“飞哥,参加抗战以来,日本鬼子没能把我们怎么样,到让这个姓白的把我们关起来。” 肖飞说:“我们让他关起来,避免和他们打起来。这样做是对的。” 白玲说:“他用来陷害我们的那些理由,想想都可笑。” 肖飞说:“那就叫‘莫须有’的罪名。” 白玲说:“我们参加抗日以来,一直在外面执行任务的时间多,西北行署都很少来。我们没有得罪任何人。” 肖飞说:“这事恐怕不需要我们得罪什么人,我们和白庆生根本就没有私仇。” 白玲说:“没有私仇,那就是公仇,我们和他有什么公仇?” 肖飞说:“和我们有公仇的就是日本鬼子和汉奸。” 白玲说:“白庆生明明就不是日本鬼子。他到西北行署上任时,范江部长对他进行了严格的考察。如果他是鬼子,很难逃过范部长那双眼睛的。” 肖飞摇摇头:“他肯定不是日本鬼子。他说话带有浓重的地方口音,这是日本鬼子学不来的。” 白玲说;“可是他这样干的动机却让人想不透。” 肖飞说:“他这样一搅和,西北行署就乱了,幸亏没有打起来,要是有一方忍耐不住,今天非打起来不可。” 白玲说:“我们俩,郎小队,竹青小队,有一方忍耐不住,后果不堪设想。” 肖飞说:“我挺佩服马骁大哥的,陈辉的警卫排已经向他们开枪了,他们竟然没有还手。” 白玲说:“如果他们还手,那事情就大了,他们和警卫营干起来,郎小队出不出手?如不出手,潘营长的警卫营就差不多玩蛋了。如果郎小队出手和他们干,双方实力相当,最后的结果是,两个小队就同时玩蛋,” 肖飞说:“我感觉,这就是一个阴谋,他们想从内部搞掉西北行署,搞掉郎小队,或者除掉我们俩。” 白玲说:“这应该是黑龙会干的事啊!白庆生是黑龙会的?” 肖飞说:“没有证据证明他是黑龙会的。” 白玲说:“但他干的事是黑龙会干的。” 肖飞放开白玲,跳起来,站到白玲面前,一把拉起白玲,说:“妹妹这样一分析,我们的处境就非常危险了。可以肯定地说,这是一个阴谋。白庆生的目的就是搞乱西北行署,如果挑起内乱,大家打起来,西北行署就不存在了。” 白玲不禁有些紧张,握着肖飞的手说:“白庆生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整死我们。他现在整死我们的方法太多了,点上一把火,我们就会活活烧死在这里。” 肖飞看看屋里这狭小的空间,说:“你看,从这窗洞扔进来一颗手雷,我们也是必死无疑!” 白玲紧张地说:“我们怎么办?” 肖飞咬着嘴唇,想了一下,说:“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们要想办法自救。” 白玲说:“怎么自救?钥匙在陈辉那里,我们连话都没法和他说。” 肖飞摇摇头:“这个恐怕指望不上。陈辉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变了,他竟然贴心贴意跟着白庆生干了。” 白玲心里一阵难过,他想不通,陈辉曾经和她那样亲密。对她那样好,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会不会因为白玲不能接受他的感情,回到肖飞身边,他产生了嫉妒,由嫉妒而产生憎恨呢?白玲摇摇头,心里否定了这个想法,白玲曾经明白地和陈辉说过这些,陈辉虽然很痛苦,但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说借白庆生的力量来报复肖飞和白玲,这不大可能。 但不管怎么说,想陈辉来开门,放他们出去是指望不上了。那怎么逃生呢? 把墙推到是不可能的。在墙上打洞,土墙一尺五寸厚,没有工具,可能性也不大。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弄破屋面,从上面出去。这并不怎么费事,但却无法保密。警卫排就在在外面,想瞒过他们是不可能的。 肖飞说:“别慌,我来看一下这门锁。” 那是一副实木板门,门板有一寸多厚,外面挂着一把大铁锁,如果是在外面,不管是猴子和尚竹青。都可以把这锁轻松拧断。但现在他们在里面,手伸不出去。抓不到锁,功力再大也没有用处。 再看那挂锁的门鼻儿,尾部是长长的铁销,从外面插进来,穿过厚厚的门衬,两面分开,又被砸到木头上。 猴子把内力用到两根手指上,捏住那铁销,一用力便扳离了木头,把两根铁销都扳起来。用起内功把两根铁销理直。 然后,吸一口气,把力量凝聚在两臂,抓住两扇门板,一手向外,一手向里,喝一声:“开!”,那门鼻儿便从门板里慢慢拔出来,两扇门便打开了。 白玲说:“现在走吗?” 肖飞说:“天还没有黑透。我们再等一会。”说着,又把门鼻儿插上,恢复原样。 二三十米外,警卫排的人在看守这里。 正说着,二钉送饭来了,陈辉来开了锁,就默默退到一边。肖飞说:“我们的背囊呢?” 二钉说:“背囊现成的,你们的东西都在里面,干粮和水都在里面。是不是现在就走?” 肖飞看看外面,已经是暮色苍茫,说:“现在不行,等会天黑了,才能行动。” 二钉说:“好!你们先吃饭吧。我去拿着你们的背囊在村头等你们。” 二钉走了。陈辉复又来把门锁上。 吃饭时,竹青忽然说:“猴子哥,你那天说的那句话你忘了没有?” 肖飞说:“我说什么话了?” 白玲说:“你说,好像在哪里看过这个白专员。” 肖飞说:“是啊,直到现在,我还觉得在哪里见过他,但是想不起来了。” 白玲说:“我和你有一样的感觉。这些天我一直在回想,我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人呢?现在忽然想起来了。我们真的见过这个人。” 肖飞说:“我们可以在哪里见过他?” 白玲说:“五里桥。” 肖飞说:“五路桥洪老板春风里客栈!被洪老板拒绝的那三个投宿的人。我也想起来了!” 白玲说:“那三个人在镇子北头被被保安队抓住了。” 肖飞说:“抓住他们的人叫纪八,是个保安队长。” 白玲说:“当时心里急着回来,就没有用心记他们。如果当时稍微用点心,我一见面就可以认出他来。” 肖飞说:“那三个人,没住上店,那个年纪大的还发牢骚说,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肖飞说:“说这话的就是白庆生!但是,那两个年轻的却对不上号,马宏李兆熙不是那天晚上那两个人。” 肖飞说:“这好解释,白庆生他们三个,被保安队抓去以后,露出破绽,引来了鬼子,一顿毒打之后,白庆生叛变了,鬼子杀害了马宏和李兆熙,然后派两个黑龙会的人和白庆生一起到西北行署来上任了。” 白玲说:“看来事情就是这样的。” 肖飞说:“我们抓紧吃完就走,我们找纪八去!” 天已经完全黑了。肖飞轻轻抽出门鼻儿,两扇门打开,二人站在门洞里,只见外面警卫排的人还在转悠。 肖飞和白玲,身体稍微一蹲便拔地而起,上了屋顶,如飞而去。 第546章 可想而知 话说马宏李兆熙胁迫陈辉,要陈辉和他们一起干坏事。陈辉看那枪口抵在腰上,如果不答应,那扳机一口,自己就没命了。只好答应了他们。 马宏和陈辉朝来到关押肖飞和白玲的小屋前,马宏给了陈辉一颗手雷,要他投进去。如果肖飞和白玲这时还在屋里的话,一颗手雷投进去,也别想活命。 但陈辉亲眼看见了肖飞和白玲离开了小屋,所以毫不犹豫地把手雷投了进去。 那爆炸声自然是惊天动地。剧烈的爆炸把屋顶也炸塌了。把泥墙也炸到了一块。 二人投进了手雷就跑,找到了白庆生和李兆熙,然后就朝村外跑去。 这都是事先谋划好了的,爆炸声必定引起混乱,混乱中才好脱身。 然而倒霉的是,他们迎面碰上了郎小队。郎小队可不是好惹的。他们就是停下来和郎小队打,也毫无胜算,更何况现在他们是极力避免打仗。他们现在的主要目的是迅速离开这里。他们能够弄死肖飞和白玲,已经是成果不错了。 这里走不通了,只好想办法从别处出去。然而他们在村南又遇上了警卫营,二百多人,“啪啪啪”地乱开枪,枪子不长眼,碰上就是不得了的事。 四个人又转弯往西跑。这回更倒霉。迎面遇上了箫箫,竹箫一挥,就打掉了马宏和李兆熙的短枪。 这两天,马宏和李兆熙的短枪被箫箫打掉过好几次,前几次,到最后枪都还给他们了,但这回枪一落地,就被不知道什么人捡走了。 四个人中,只有陈辉身上还有一支短枪。白庆生本来也有一支小手枪的,出来时慌慌张张忘了带了。这样他们就没法和人家打仗了。 刚准备再往别处跑,突然射来一道手电筒的光亮。李江说:“这不是白专员吗?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转脸喊道:“白专员在这里,快来保护首长。” 郎小队呼也一声涌上来,就把白庆生他们四个人围在当中。说是保护,其实就是断了他们逃跑的路。 大家簇拥着四个人又回到了白庆生的办公室。李江说:郎小队听我的命令,都进屋里来,保护好白专员的安全。” 郎小队一下子涌进屋里,个个拿枪指着白庆生。和尚说:“大家小心点,别走火了,把白专员打死了就麻烦了。” 李江说:“枪要是走火了,就朝马宏李兆熙身上打。打死他们没关系。” 队员们枪口又指向马宏和李兆熙。 李江坐下来,看着白庆生说:“白专员,刚才的爆炸声听到了吗?” 白庆生心里很清楚,他们的事情暴露了,现在什么也挽救不了他们了,但李江这样说,他也还是装模作样是说:“听到了,我也正想查看是哪里爆炸的。” 李江说:“你查看到了没有?” 白庆生说:“还没有呢。这里是行署机关,怎么会有爆炸声?” 李江说:“是啊,我也就得很奇怪,西北行署怎么会有爆炸声呢?”转向和尚说:“你觉得奇怪吗?” 和尚说:“可想而知。” 李江说:“郎队长,你赶快带人去检查一下,什么地方发生爆炸?” 和尚说:“是,我马上带人去查。” 和尚带了几个人去检查走了。 李江说:“白专员,听到爆炸声的时候,你在哪里?” 白庆生说:“我正收拾打算休息,就听得‘轰’地一声炸响了?” 李江说:“听到“轰”地一声炸响,你就跑出来了是吗?” 白庆生说:“是啊,我就跑出来,想去查看一下,是哪里发生爆炸。” 李江说:“马宏李兆熙,爆炸的时候,你们俩在哪里?” 马宏觉得奇怪,都这时候了,这些人怎么还和他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呢?说:“我和小李在专员一起,听到爆炸声,就随着专员出来了。” 李江说:“你们俩就保护着专员去查看是吧?” 马宏和李兆熙说:“是啊,正是这样。” 李江又转向陈辉。说:“韦达,爆炸的时候,你在哪里呢?” 陈辉说:“爆炸声响起来的时候,我当时正在首长住处查岗。” 李江说“听到爆炸声,你就随着首长出来了是吧?” 陈辉说:“是啊。我得保护首长安全。” 李江点点头说:“对了,你是负责首长安全工作的,你的责任感还是很强的,这些天,你保卫白庆生的安全,还是吃了很多辛苦的。哦,对了,你不是有警卫排吗?那是四五十个兵呢。你怎么不带着兵过去啊?就你一个人去能保卫首长的安全吗?” 陈辉想解释,说:“当时……” 李江打断他的话说:“当时,你一紧张就把这事给忘了是吧?” 陈辉说:“对,是这样,我当时很紧张,忘了带着警卫排了。” 李江说:“这也正常,人一紧张就忘记事。” 郎小队在旁边都忍不住想笑。他们都知道李江在这胡扯,是拖延时间。 白庆生也不是傻瓜,他也知道李江在这里胡扯。但他不知道李江到这时候了怎么还不宣布逮捕他们。反正扯就扯吧,这样胡扯总比撕破脸皮逮捕他们好一些。 李江说:“白专员,你当时听到爆炸声是在什么方向响起的?” 白庆生装作回想的样子说:“听那,好像是在东北方向响起的。” 李江说:“马宏,李兆熙,你们听到爆炸声是在什么方向响起的?” 马宏看看李兆熙,说:“不错,爆炸声是在东北方向响起的。” 李江有看着陈辉,说:“陈排长,你听到爆炸声是在什么方向响起的?” 陈辉说:“东北方向。” 李江说:“听到爆炸声,你们就保护这白专员去查看,是这样吧?” 马宏和李兆熙说:“没错,是这样。” 李江说:“陈辉,是这样吗?” 陈辉说:“是这样。” 李江说:“可是我们怎么村子西头发现了你们呢?” 白庆生张张嘴,一下子回答不出来。 李江说:“白专员很紧张,都忘了是怎么回事了。马宏李兆熙,你们说说,爆炸声是在东北方向响起,你们干嘛往西跑呢?” 马宏张张嘴,没回答出什么。 李兆熙说:“我们……也很紧张。” 李江点点头,看着白庆生:“你们当时很紧张,就把方向弄错了是这样吗?” 李江说:“你们说的都是真话,人一紧张就会把方向搞错。” 终于有人忍不住笑起来。 李江说:“严肃点,笑什么笑,小心走火!” “啪啪!”有人朝地面开了两枪。白庆生吓得尖叫一声,两手抱头,马宏李兆熙一跳老高,伸手去腰间摸枪,才发现枪没了。 李江叫道:“谁走火了?白专员打倒你没有?打到你你就完蛋了。” 和尚领着队员们回来了。和尚说:“报告白专员和李副专员,爆炸发生在关押猴子和白玲的小屋里。” 李江没有说话,看着白庆生。白庆生本来不打算说话,见大家都朝他看,感觉不说话有些说不过去,便说:“说说那里的情况。” 和尚说:“情况不好。” 白庆生说:“怎么个不好?” 和尚说:“屋顶炸塌了。” 白庆生说:“其他情况呢?” 和尚说:“墙也炸倒一块。” 白庆生说:“别的情况呢?” 和尚说:“别的什么情况?” 李江说:“首长关心的是猴子和竹青的安全。你就不能好好回答首长的问话吗?” 和尚说“是!别的情况嘛,可想而知。” 李江说:“什么叫可想而知?” 和尚说:“可想而知的意思就是想一想就可以知道结果了。” 李江说:“那我们就来想一想,那屋子有多大?” 和尚说:“十二个平方。” 李江说:“屋里有可以藏身的地方吗?” 和尚说:“没有。” 李江说:“猴子和竹青身上穿着防弹衣没有,比如铁盔铁甲什么的?” 和尚说:“没有。” 李江说:“那也就是说,他们被炸死了,是不是?” 和尚说:“可想而知。” 李江说:“白专员,我们是不是到现场看一下?” 白庆生说:“这个……还是算了吧。” 李江说:“对了,不去也好,反正情况都可想而知了。” 李江说:“郎队长,他们的头被炸烂没有?” 和尚说:“可想而知。” 李江说:“胳膊被炸掉没有?” 和尚说:“可想而知。” 李江说:“肚肠子被炸出来没有?” 和尚说:“可想而知。” 李江说:“郎队长,我知道你不愿意说出被炸后的惨状,但是也应该如实反映情况啊?怎么老是回答可想而知呢?” 郎小队齐声回答:“可想而知!” 李江一排桌子:“都起哄是不是?难道猴子和竹白玲被炸死,你们心里一点都不难过吗?” 队员们说:“可想而知!” 李江摆摆手说:“算了,不和你们说了。一说还是可想而知。白专员,你怎么看?” 白庆生说:“我心里也很难过。” 李江说:“你是因为猴子和竹白玲被炸死了很难过,还是因为他们的案子没有最后完结而难过呢?” 白庆生说:“都有一点。” 正聊着,马宏抬腿就向外走。李江说:“马宏,你干什么去?” 马宏说:“我去方便一下。” 李江说:“外面太危险,派几个人去保护马宏。” 和尚说:“去十个人可以吗?” 李江说:“多去几个,派十五个人去。” 和尚说:“二钉,你带十五个人去保护马宏。” 二钉说:“好,十五个人,跟我走。” 和尚说:“回来。检查一下武器弹药,遇到情况就开枪。” 二钉说:“是!遇到情况就开枪。” 十五个人围着马宏来到屋后。马宏站着不动。二钉说:“解裤子啊,怎么不动呢?” 马宏站了一会,看看周围十几个高手环伺,叹了口气,转身往回走。 二钉说:“嗨!你不是要方便吗?怎么站站就回去了?” 马宏也不回答,又回到屋里。李江问:“好了?” 二钉说:“没那回事,出谎恭。” 李江说:“出谎恭一点也不好玩。白专员,你要方便吗?” 白庆生说:“我没有。” 李江说:“李兆熙,陈辉,你们要方便吗?出谎恭也可以的。” 箫箫说:“什么叫出谎恭呀?” 二钉说:“出谎恭就是说是要方便,其实什么也没拉出来。” 箫箫说:“呸!不要脸!” 队员们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第454章 张弓的上线 南庄一战,肖飞为了救白玲,自己身受重伤。有白玲护送去白玲到养伤。自此白玲便和陈辉分离。 陈辉随郎小队回到西北行署。向领导详细汇报了有关自己的情况,又有军区崔司令员出面说明陈辉在南庄战斗的表现。领导问陈辉今后的打算,陈辉表示愿意参加八路军。 领导经过慎重考虑,决定批准陈辉参加八路军。参加军区在西北行署举办的基层干部培训班。 陈辉决定参加八路军,除了抗日救国之心,还存有一些私心。他希望在八路军里,可以经常看到白玲。 他和白玲互为救命恩人,几个月的相处,他已经对白玲动了真情。他明明知道,有肖飞的存在,他的这份感情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但感情这事很复杂,很微妙。不是说一声放下,就能轻松放下的。那种千丝万缕的牵连说不清道不明。 白玲的美丽让他沉迷,白玲的温情让他陶醉。每逢深夜,他便想起和白玲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难忘的日子,曾经给他带来巨大的快乐。而自己现在形单影只,只能靠回忆填充自己的生命。 那种甜蜜的痛苦让他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这一天,他正在培训班上课,忽听说军区首长召唤,便随着通讯员来到专员徐亮办公室。 办公室里有徐亮和另一个长脸的首长。陈辉行了一个军礼:“报告首长,培训班学员陈辉报到。” 徐亮说:“这是军区的范部长。” 陈辉说:“首长好!” 陈辉并不知道,他苦苦思念的白玲姐姐此刻就在里间,正听着他和首长谈话。 范江说:“陈辉同志,告诉你一个坏消息。你之前所属的重庆方面的情报网,现在正在遭受鬼子的破坏。这也是抗日的力量,我们不能坐视鬼子的破坏不管。为阻止鬼子的继续破坏,现在我们要你继续提供一些情况。” 陈辉说:“首长请提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范江说:“再说一遍你上线的情况。” 陈辉说:“我的上线是我的同学,名叫张弓,今年二十岁。家住沂水县沂水镇以南十里张大庄。” 范江说:“说说他的外貌特征。” 陈辉说:“张弓身高一米七二,分头,长脸,额头偏小,嘴有点大。最明显的特点是左手拇指边多长了一个小指头,在南京读书期间被手术切除,留有疤痕。” 范江把随手绘的一张图给陈辉看看,说:“是这样吗?” 陈辉接过来看看说:“八分像。颧骨还要高些。” 范江说:“你再说说。他家的情况呢?” 陈辉说:“他家比较富有,有一个很大的宅院。这在沂水镇是很有名气的。他和父母都住在张大庄,他有个结了婚的哥哥,分家另过,住在另外一处庄园,具体位置我不知道。” 范江说:“他叛变之后,你见到过他没有?” 陈辉说:“他叛变之后出卖了我。我和他接头时,便有鬼子抓我,我拼命逃跑,最后在一片庄稼地被鬼子打了一枪。我回到家里,我父亲带白玲同志给我疗伤。白玲同志护送我和父亲进山躲避,鬼子来抓我的时候,扑了一个空。我这才逃过一劫。我受伤之后,基本上都是和白玲同志在一起。我和白玲同志在沂水镇的一家客栈里见到张弓一次。那时候,白玲同志也在现场。川岛审问张弓。哦,对了,他供出了一个叫宋大广的人。鬼子在项湖荡寻找宋大广,但是没有结果。鬼子没有抓到我,也没有抓到宋大广,认为张弓说了假话,训斥张弓,等我们再次去那家客栈时,鬼子不见了,张弓也不见了。他的情况就是这样。” 范江说:“张弓有代号吗?” 陈辉说:“有。他的代号叫地瓜。” 范江说:“你有代号吗?” 陈辉说:“我的代号是兔子” 范江说:“张弓手里就是你一条线,还是有几条线?” 陈辉说:“这个不清楚,这些事是不容许打听的。” 范江点点头,说:“你和张弓接头,使用暗号吗?” 陈辉说:“我们有暗号,但我们一般不用,因为我们是同学,早就认识。” 范江说:“说说你们的接头暗号。” 陈辉说:“问:你找谁?答:我找一个卖弓箭的。问:你要什么样的弓?答:我要张开的弓。问:你要什么样的箭?答:我要弦上的箭。就这些。” 范江说:“你们传递情报都见面吗?” 陈辉说:“那要看什么情报。重要情报,我们见面传递。不是重要的情报,就放在一个秘密地点就行了。” 范江说:“什么秘密地点?” 陈辉说:“张大庄南面有一个破败的禹王庙,在禹王塑像底座的西面从下向上数第四层,中间有一块丁头砖,抽出丁头砖,把情报放在里面就行了。” 范江说:“你知道张弓上线的情况吗?” 陈辉说:“不知道,这个也是不容许打听的。” 范江说:“你再想一想,说的具体些,这个情况对我们很重要。” 陈辉想了一会,说:“有一次我送了一份情报给他,他说:‘这情报很重要,我要亲自送出去。’第二天,我正好又得到一份情报,去找他,他不在家,他的家人说,他去沭城了。” 范江说:“‘这情报很重要,我要亲自送出去。’你确定这是他的原话吗?” 陈辉说:“我确定,当时他就是这么说的。” 范江说:“能不能确定那次张弓真的去了沭城?” 陈辉说:“不能确定,但他第三天才回来,从时间上判断,他可能去了沭城。” 范江说:“谢谢你提供的情况。回去继续学习吧。” “是!”陈辉敬礼之后出去了。 范江说:“都出来吧。” 肖飞白玲和徐盛从里间走出来。范江说:“刚才陈辉说的情况,大家都听到了吧。” 回答说:“都听到了。” 范江说:“说说想法。猴子先说。” 肖飞说:“可以断定,张弓既然叛变,能出卖陈辉,也肯定出卖了他的上线。另外,如果他手中如果有几条线的话,也肯定被他一起出卖了。陈辉能够逃脱,多亏遇上了白玲妹妹,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范江说:“还有呢?” 肖飞说:“至于张弓的上线,有两个种可能。一是预先听到风声,安全转移了。鬼子的破坏也就到此为止了。 “第二种可能。张弓的上线被鬼子抓到了。也有两种可能,一是英勇不屈,视死如归。没有泄露任何情报,被鬼子杀害了。 “二是叛变投敌,不但出卖了他手中的几条线上的人,也出卖了他的上线。 “所以我们现在可以从寻找张弓的上线着手开展工作。” 范江说:“分析的不错。那我们怎么才能找到张弓的上线,并且确定他是不是被日本鬼子逮捕过?” 徐盛说:“还得找到张弓,从张弓那里得到有关他上线的情况。” 白玲在里间,听到了陈辉进来的脚步声,听到了陈辉的说话,她的心中一阵荡漾。陈辉小弟是和好青年,他不仅在深山救了白玲的命,在后来几个月的相处中,给了白玲无微不至的照顾,也给了白玲好多快乐,让她在生命最艰难的时候,有了一种寄托和安慰。她耳边又想起武陵山庄深夜响起的捣衣声“梆!梆!”她的心中感到一阵温暖和感动。但随着范江的一声呼唤,他立刻回到了现实中。 这时候,白玲说:“我注意到刚才范部长追问陈辉的那句话。范部长说:这情报很重要,我要亲自送出去。你确定这是他的远话吗?陈辉说:我确定,当时他就是这么说的。” 范江很感兴趣的看着白玲:“嗯,说下去。” 白玲说:“这句话的关键词是‘亲自’两个字。这句话暗藏着一个信息,就是说,有些情报不是他亲自送去的。这也就说明,张弓的身边还有别的送情报的人。这个人可以把情报直接送到张弓的上线手中。那么,我们只要找到这个送情报的人。也就可以找到张弓的上线。” 范江说:“分析的很有道理。白玲妹子脑子不错。徐盛,你有什么想法?” 徐盛说:“上次我奉命去跟踪宋大广,宋大广在沭城约见的是一个伪警察。刚才,陈辉分析,张弓很可能去县城送情报,我觉着分析是对的,张弓的上线很可能在沭城县城。” 肖飞说:“我同意这样的分析。现在我们知道,张弓进城送情报,宋大广进城和伪警察接头,宋大广临死的时候说:四老巷,八号,蝈蝈叛变。如果四老巷是沭城县城的一个地方的话,这三条线都指向县城。” 白玲说:“张弓的上线是这个伪警察,还是四老巷八号?或者是另外一个人?恐怕调查就应该从这里着手。” 范江说:“大家分析的有道理,具体方案怎么定,我们等会在讨论。现在我们再来把项湖客栈钱老板这条线理顺一下。” 肖飞说:“钱老板控制起来了吗? 第455章 钱老板的供词 话说项湖客栈老板钱汝明做情报工作并不是为了抗日。而是为了每个月那几块大洋的活动经费。所以,被鬼抓去,没费什么力气就叛变了。 他处在情报网的最低一级,没有下线,没有人供他出卖,所以他没有什么价值。 但是他却提供了一份十分重要的情报,这就是八路军军区司令员崔昊的行踪。这让日本人高兴万分。。 但就在黑龙会派出秋田小队来来袭击崔昊的时候,八路军也同时赶到。鬼子不但没有杀了崔昊,还赔上一个十分精锐的秋田小队。 鬼子来了,八路军也来了,事情会有这么巧?钱老板会不会是双面间谍?鬼子对他产生了猜疑。 而且钱老板在这张地下网上的层级太低,日本人见他身上实在榨不出油水了,决定杀了他。 那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十来个鬼子悄悄接近了项湖客栈。那时候,客栈已经收门打烊,钱老板一家吃过晚饭,正打算吹灯睡觉。鬼子跳上院墙,正要攻进院子里。突然身后响起枪声,十几个鬼子掼下墙头。 还剩下几个鬼子。连忙退了回来。寻找藏身地点,企图反抗。但是他们身后都有枪响,鬼子根本就找不到枪打不到的死角。 前后十来分钟,十来个前来杀害钱汝明一家的十几个鬼子,一个没剩,全部部被消灭。 这伙八路军正是郎小队。南庄大战之后,八路军已经知道是钱汝明招来的鬼子,所以钱汝明一直受到严密监控。消灭了鬼子之后,立刻就逮捕了钱汝明。钱汝明一家为了免遭鬼子报复,连夜逃命去了,钱汝明本人则被带到了西北行署。 钱汝明做情报工作,并非是出于民族大义,纯粹就是为了挣那点活动经费。他叛变投敌,是因为怕死。但他对八路军救他他全家性命还是十分感激的。 这样的人哪里适合做谍报工作?可见发展钱汝明做情报员的人,工作上是何等轻率和马虎。 钱汝明对八路军的审问自然是知无不言。事情过了几个月,钱汝明以为八路军会放了他,不料突然又提审他。 两个战士押着钱汝明,进了徐亮办公室。抬头一看,桌子后面坐着的正是范江和徐亮。 范江指指一个凳子,让他坐下,然后看着钱老板,久久地不说话。钱老板受不住这目光,不敢朝范江看 过来一会,范江才说说:“钱老板,这一阵子想起新的情况没有?” 钱汝明连忙站起来,鞠躬说:“报告首长,我知道的事都说了,没有想起新的情况。” 范江说:“你说说,你怎么成为一个情报人员的?” 钱汝明说:“这些我不是都说过了吗?” 徐亮厉声说:“叫你说你就说,费什么话!” 钱汝明吓了一跳,连忙说:“是,是。我说。我是个开饭店的,有一天来了一个客人吃饭。店里不忙,他就一边吃一边和我闲聊。” 范江说:“他和你聊什么?” 钱老板说:“就是闲聊。他问我生意怎么样,一个月能多少钱。等等。” 范江说:“继续说,后来呢?” 钱老板说:“那天晚上他住在我的店里。晚上我和他一起喝了点酒。他问我有一笔外快想不想赚。我说谁不想赚钱啊? “他说想赚钱我就介绍你干。 “我说干什么呢? “他说什么都不用干,你就留心一下周围村镇鬼子活动的情况还有八路军的情况,把这情况告诉我。我每个月给你五块大洋。 “我高兴坏了,心想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啊。立马就答应下来。要知道一个月五块大洋不少钱啊,一个月辛辛苦苦地干,也赚不了这个数。” 范江说:“于是你就干了?” 钱老板说:“是啊,我就干起了那种事。谁知道这是掉脑袋的事呢?” 范江说:“你后悔了?” 钱老板说:“我是个怕死鬼,不是做这种事的料。” 范江说:“你干了多久?” 钱汝明说:“不到一年,十一个月吧。” 范江说:“后来和你联系的一直是这个人吗?” 钱汝明说:“不是。是另一个叫山雀的人。先前那个人一直没有出现。” 范江说:“你们都是怎么联系的。” 钱汝明说:“一般都是他来找我。除非有特殊的紧急情报,我可以去县城送情报。” 范江说:“你去县城找山雀吗?” 钱汝明说:“不是,我谁也不找,就把情报扔进吕家花园门外那石狮子嘴里就行了。” 范江说:“你经常去沭城送情报吗?” 钱汝明说:“不经常去。一共去过两次。第一次是鬼子要在南庄修炮楼的事。 “我得到这个情报,山雀一直没来,我觉得这情报很重要,就去了县城,把这事写在纸上,扔进那石狮子嘴里,就回来了。” “后来鬼子来修炮楼,白天修了晚上就被人推倒,修了几个月也没把炮楼修起来。鬼子就放弃了,这里就成了根据地。” 范江说:“这件事你做的很对,有功劳,鬼子的炮楼修起来,这里未必成为根据地。” 钱老板说:“我没想那么多。就想着挣钱。” 范江说:“你说说你第二次去沭城的情况。” 钱汝明说:“那天我得到一个情报,八路军一个姓崔的司令员到到南庄来了。保卫他的有一个警卫连和一个区小队。 “我觉得这情报也很重要。而山雀没有来,我就去沭城把情报投进石狮子嘴里就回来了。” 范江说:“后来呢?” 钱汝明说:“过了两天,山雀来了,他狗日的把小鬼子给带来了,日本人把我全家赶到一起,那刺刀顶着我的肚子。说是要杀我全家。” 范江说:“于是你就把崔昊的事说了。是吧?” 钱汝明低下头去,说:“我没用,我是个怕死鬼。” 范江说:“你有下线吗?” 钱汝明说:“没有。我不想那五块大洋和别人分享,所以一直没有发展下线。” 范江把一张纸递给钱汝明:“你认识这个人吗?” 范江一边审问钱汝明,一边在纸上画出了宋大广的速写画。钱汝明接过来一看,说:“认识,这个人就是第一次来发展我做情报工作的那个人。” 范江说:“你确定没有看错吗?” 钱汝明说:“没有看错,这个人尖下巴,抬头纹很深。” 范江说:“你再想想,还有什么遗漏的?” 钱汝明说:“实在想不起来了。” 范江说:“根据你所犯的罪行,是应该枪毙的。到现在还没有杀你,主要是想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你要是不珍惜这个机会,那谁也救不了你。” 钱汝明脸上就开始冒汗了:“首长饶命,我一定努力想,想起来立刻汇报。” 范江说:“山雀和你接触最多,他有没有和你谈起其他的人。” 钱汝明说:“没有谈起过。他一般就在我店里吃一顿饭,吃过就走的。” 范江说:“你再想想看。” 钱汝明忽然拍拍脑袋说:“想起来了,有这么一回事。那天山雀把五块大洋交给我,我一看,有一块是假的。我就说:你这块大洋是假的。 山雀接过大洋一看。果然是假的。便骂了一句:‘田鼠这个狗日的。什么脏事都做。’又对我说:‘我下次要来给你补上。’”范江说:“你是说,是山雀带鬼子来抓你的吗?” 钱汝明说:“是啊,山雀这狗日的太坏了。” 范江说:“关于山雀,你还知道些什么?比如他的真实姓名,他的住址,还有田鼠的情况。” 钱汝明说:“这个是不许打听的,其实我也不关心,这些情况我都不懂。 范江说:“还有什么情况?” 钱汝明说:“等我想起来了,一定回报。” 范江摆摆手,有卫兵押着请他们出了。范江伸个懒腰说:“都出来吧。” 肖飞和白玲徐盛再一次从里间走出来。范江挥挥手,都坐下来,我们再来聊聊钱汝明提供的情况。” 白玲说:“我觉得重庆方面怎么这样不严谨啊。之前,他们派一个梅怀尚去古堡调查黑龙会,结果梅怀尚叛变了。现在又出了一个钱汝明。贪财的生意人,能做这种工作吗?” 徐盛说:“重庆方面还是很差劲的,刚才钱汝明讲了,他不但搜集鬼子的情报,还搜集八路军的情报,他们并没有把八路军当做自己人。” 白玲说:“他们这样一搞,差点害死了我们的崔司令员。” 范江说:“重庆方面心里很复杂,他们既害怕八路军发展壮大,时时提防八路军。但是又不愿意八路军被鬼子消灭。所以,最后他们还是派人把崔司令员面临的危险告诉了我们。” 肖飞说:“有些事以前一直想不通,现在听了钱老板的供词,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大家都看向肖飞。范江说:“说说看,以前有哪些是让你想不通了?” 肖飞说:“大家还记得吗?,白玲妹妹从侯耀庭那里知道,黑龙会在南庄有行动。而宋大哥送来的情报,也说催司令员在南庄有危险。 “事实证明,这两份情报说的是同一回事,而且都是真情报。 “现在知道了,这情报都是钱老板发出的。” 白玲说:“我还不大懂,你来给大家分析一下。” 不知道猴子说出什么秘密,请看下章。 第456章 兵分二路 肖飞听了钱汝明的口供,一拍大腿说:“过去那些想不清楚的事,这回终于有了答案了。” 徐亮说::“兄弟,过去都有那些事情想不清楚?” 几个人都看着肖飞,不知道他要说出什么想不清楚的事。 肖飞说:“就是崔司令员去基层巡查工作的事。这从保密的角度说,应该是绝密级的。但是这情报还是被鬼子得到了,并且派出秋田小队来袭击南庄。鬼子是如何知道这事情的呢?答案我们已经知道。白玲妹妹从侯耀庭大哥那里知道,鬼子要奔袭南庄,她和陈辉跟随秋田小队,发现钱汝明带领鬼子去侦察地形。从而,我们知道,这个情报是钱汝明得到,并且提供给鬼子的。” 大家都点头,事情的确是这样的。那么还有什么事情想不通呢? 肖飞接着说:“但是,与此同时,我们接到宋大广送来的情报。那是一首古诗,通过对古诗的破译,我们得到了四个字:南庄护崔。地点和事件说的非常清楚。这四个字里面透露出这样的信息,他们已经知道崔司令员在南庄遇到了危险,要我们赶快去保护。事实证明这份情报是真实的准确的。” 肖飞停了一下,看看大家,范江也听得很有兴趣,说:“继续,说下去。” 肖飞说:“那么问题就来了,神秘的宋大广是如何得到这份情报的?而且说的很清楚,崔司令员有危险。这事我想了很久,一直想不通,事情怎么会这么巧,鬼子和宋大广方面几乎是同时得到了这份情报。难道我们的保密工作就这么烂吗?” 白玲说:“这事我也想了很久。这样的巧合让人觉得不真实。” 范江脸上又出现了老太太般慈祥的笑容,说:“猴子和白玲不但武艺高强,脑子也特别好使。好吧,把事情说到底。” 肖飞说:“现在听了钱汝明的供述,事情清楚了,鬼子和宋大广方面的情报都是钱汝明发出的。事情的经过应该是这样的,项湖客栈老板钱汝明得到了崔昊司令员去南庄镇巡视的情报。他的任务不但搜集鬼子的情报,同时也搜集八路军的情报。作为一个情报人员,他立刻就知道这是一份十分重要的情报,必须立即发出。但他的上线山雀却没有及时联系他。这时他的上线山雀已经叛变,但钱汝明不知道,他要是知道山雀叛变,立刻就会转移,也就不会发生后来是的事。这事他便通过另一个渠道立刻把这份情报发给了他的另一个上线。 “而几乎就在同时,叛变了的山雀带领日本兵抓住了钱汝明。钱汝明也叛变了,供出了崔昊来南庄巡视的情报。 “鬼子接到这个重要情报,因崔昊在根据地中心地带,鬼子无法在短时间内调集大部队进攻。于是便电告川岛,由川岛派出秋田小队长途奔袭,偷袭南庄。” “而几乎是同一时间,这张网的上层发现钱汝明叛变,立刻就想到了崔昊的安危,于是派宋大广松把这一情报送到了我们军区。 “这就是我们和鬼子几乎是同一时间得到情报的原因。” 范江说:“不错,事情的来龙去脉应该就是这样。这件事给我们透露出怎样的信息呢?” 白玲说:“从这件事中可以看出,几个月前,重庆情报部门就已经知道他们的组织遭受到了鬼子的破坏。他们一定会采取补救措施。 还可以看出他们对我们是友好的,因为他们把这样重要的情报及时地通报给我们。” 徐盛说:“现在,又出来一个山雀叛变,我们还知道了是田鼠把活动经费交给山雀的,那么田鼠叛变没有?这张情报网现在被破坏到什么程度?还有蝈蝈是谁,他在什么级别上。他的破坏力有多大?” 徐亮说:“这些正是我们要调查的。” 范江说:“情况差不多就是这样了。现在回到开头的问题上,我们怎么才能阻止鬼子对这个地下组织的破坏。蝈蝈叛变,还有一个山雀叛变,我们知道的是宋大广牺牲了。另外还有多少人被害,我们不知道。但我们必须阻止鬼子的破坏。” 徐盛说:“这种事不是大部队作战能解决的。” 肖飞说:“我觉得应该兵分两路,一路去找地瓜,一路去找山雀。” 范江点点头,说:“说下去。” 肖飞说:“最终找到蝈蝈和田鼠,通过蝈蝈找到他的上线,如果蝈蝈已经供出出了他的上线,那就要弄清楚他的上线是否被捕,被捕后,是否也叛变了。” 范江说:“好了。我们这次任务的目标和思路,都已经清楚了。就按照肖飞的意见,兵分两路,一路寻找地瓜,一路寻找山雀。这次行动的代号叫飞狐行动,我们把这张地下网称为蝙蝠网。现在命令——” 肖飞和竹青白玲徐盛“唰”地立正。 范江说:“肖飞白玲二同志组成第一行动小组,寻找地瓜。” 肖飞和白玲:“是!” 范江说:“徐盛张二钉为第二行动小组,寻找山雀。具体情况,徐盛负责向二钉传达。” 徐盛说:“是!” 范江说:“徐亮专员是这次行动的总指挥,并向我报告工作。” 徐亮说:“是!” 徐亮说:“把二钉叫来,我们来具体研究一下行动方案。” 范江说:“猴子的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不行的话可以换人。” 猴子说:“谢谢首长关心,已经完全好了。可以参加行动。” 这天下午,肖飞和白玲只在西北行署逗留了几个小时,便离开行署,又一次踏上了征途。 天气转暖,冰雪开始融化,道路变得泥泞难走。辽阔的原野上,已经有地面露出来。 在这样的路况下行走,那怕你轻功再高也没有用,不但费力,速递也快不起来。好不容易走出了二十里路,肖飞说:“妹妹,我们不走了,这样太费力气。” 白玲说:“依你怎么办?” 肖飞说:“你看,前面有个镇子,我们去那里吃点东西,等晚上气温下降,路面结冰,我们再走。” 白玲说:“这主意好。我们进镇子里去。” 不一会,二人进了镇子,走进一家小饭馆,要了一点吃的,慢慢地吃喝。 那饭馆老板四十多岁,见肖飞白玲埋头吃饭,不时偷偷瞟来一眼。 肖飞用默听法对竹青说:“妹妹看到那个老板了吗?时不时地偷偷看我们一眼,样子不像善类。” 白玲说:“我们没有易容,他也许看出点什么来了。他不时还向后院张望,也许后院有人埋伏。” 肖飞说:“我们还有任务在身,吃了饭早点离开。” 白玲说:“对!鬼子到处都是,我们不去惹他们。” 二人匆匆吃罢饭,付了钱,走出店来, 这时天阳已经落山,气温急剧下降,路上的泥水凝结成冰,走起来利索多了。 出了镇子不远,忽听后面传来呼喊声。肖飞和白玲回头一看,只见十几个身穿便衣的人,每人拿着步枪,向二人追赶而来。 肖飞说:“我们等他们靠近来,看看他们是什么人。” 于是肖飞和白玲举起双手,站在路上不动。那伙人跑到跟前,呼啦就把肖飞和白玲围在中间。 那饭店老板也随后喘息着跑来。肖飞一见老板,连忙喊道:“老板,我们吃饭不是给过钱了吗?” 那老板说:“这不是钱不钱的事,日本人怀疑你们是八路军抗日分子。” 肖飞说:“我们冤枉,我们是好人。” 老板说:“你们是不是好人,对日本人说去。” 肖飞说:“我们对你无冤无仇,你干嘛坑我们呀。你要是不说,鬼子能追我们吗?” 老板说:“我能不说吗?我拿了人家的钱的。” 原来包围他们的都是日本人。说起来这里还是根据地,鬼子活动竟然这样猖獗。 一个鬼子“呜哩哇啦”一声,那老板说:“走吧,回去吧。有话你和日本人好好说去。” 肖飞骂道:“你这个狗汉奸,等会慢慢收拾你。竹青妹子,我们先解决这些鬼子。” 白玲说:“好咧!” 鬼子也能听懂几个汉语词汇,他们看肖飞和白玲的神情,已经明白,把这两个人包围起来,并不等于就抓住了他们。忽然有一个抡起枪托,就朝肖飞砸来。 他是想把这两个可疑分子打倒,捆绑起来,押回那个小饭店,慢慢审问。说话间。另一个鬼子也抡起枪托打向白玲,然而,他们都打了个空。 刚刚还在眼前两个八路嫌疑分子,突然就都不见了。这些鬼子是黑龙会的一般成员,对付普通的人,他们是高手,但在肖飞和竹白玲面前,却什么都不是。 两个鬼子忽听背后有动静,急忙回身,肖飞的吴钩剑已经亮出,一招精妙的斜刺攻来,那鬼子一见大惊,还没想出怎么应对,那吴钩剑已经在他胸口戳了个对过穿。 白玲的乾坤棒一挥,就打在那个鬼子的耳根下面。 肖飞叫道:“妹妹,这些都是日本鬼子,全部击杀。” 白玲说:“保证一个跑不掉。” 第457章 汉奸的真心话 肖飞和白玲的任务是暗中调查并制止鬼子对重庆方的蝙蝠网的破坏。所以他们尽力避免一些无谓的战斗。 他们在小饭馆吃饭的时候,见那饭店老板鬼鬼祟祟的样子,用上内力一听,立刻知道这个小饭店的后院藏着十几个壮汉。 根据情况分析,这不可能是好人。遇上鬼子是正常的事,但他们有事,不想和这些鬼子打。 二人匆匆吃过饭,也顾不上道路泥泞,就匆匆离开了。却不料那个和老板却带着鬼子追来了。 二人高举双手,不做反抗。何老板带着十几个鬼子跑来,呼啦一声就把二人包围起来。 那些鬼子知道这样手脚自由,很难把肖飞和白玲带回去,便想把二人打到,捆绑起来带回去。 一个鬼子举起枪托砸向肖飞,另一个鬼子用枪托捣向白玲。二人一见鬼子动手,在这里打一仗是不可避免的事了。轻功一用,以极快的身法躲开鬼子砸来的枪托,闪到鬼子身后,吴钩剑和乾坤棒一出,便有两个鬼子被击毙倒地。 这些只发生在极短的一瞬间,那些鬼子见两个八路闪了一下,就有两个同伴被击杀,大吃一惊,愣了一下,随即大声怪叫这,立刻又把肖飞和白玲包围起来,十几把刺刀,不问青红皂白,就向两人身上刺来。 这是肖飞和白玲功力恢复之后,第一次与鬼子近身格斗,他们也不知道自己的功力有多高,也许趁这个机会检验一下。 肖飞大喝一声,使出七煞剑法内篇功法,那吴钩剑凝聚了极大内力,只见剑身颤动,嗡嗡作响,寒气逼人,手腕一动,剑身一抖,利利索索地削断了迎面刺来的两柄刺刀,跨前一步,吴钩剑横向一抹,立刻就把那两个鬼子喉管割断。 白玲一见迎面刺来五六把刺刀。乾坤棒左右一抖,两把刺刀被震开。上前一步,乾坤棒一挥,便有一个鬼子头被打烂。左手抓住鬼子的枪杆,猛力一推,三个鬼子站立不住,一屁股到到地上。 正好猴子赶到,一招“七月流火”,吴钩剑搅动着前窜,三个鬼子每人身中数剑,血流如注,眼见活不成了。 白玲“嗖”一声闪到另外三个鬼子身后,只听“咔咔咔”三声,三个鬼子的头已经被打烂。 从鬼子包围猴子和竹青,到二人出招反击,只用了几秒钟,就有十来个鬼子被击毙, 肖飞和白玲的速度已经快到不可思议。 还剩下四五个鬼子,似乎对眼前的变化还没有弄清是怎么回事。吴钩剑和乾坤棒又攻了上来。黑色的剑花,绿色的棒影,闪电一样一闪而过,又有两个鬼子倒下。 还剩下三个鬼子撒腿就跑。肖飞和白玲弯腰捡起鬼子的步枪,“呼啦”一声掷出。正中两个鬼子的后心。两个鬼子向前仆倒,两柄刺刀就把他们钉在了地上。那枪身余势未衰,立在地上颤颤抖动。 最后一个鬼子,一见难逃活命,突然转身开了一枪。这一枪自然打空。肖飞和白玲飞身赶到。吴钩剑一挥,削掉了鬼子的一只臂膀,乾坤棒落下,打烂了鬼子的头颅。。 不到一分钟,战斗结束。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个鬼子的尸体,鬼子的伤处还“咕嘟咕嘟”地向外冒血。 肖飞在鬼子的衣服上擦去吴钩剑上的血迹,喊道:“出来吧,老是躲着也不是个事。” 在一个积雪还没有化完的小沟里,饭店的何老板颤抖着站起来。“噗通”一声跪在二人面前:“小爷,姑奶奶,饶我一条狗命!” 肖飞轻蔑地笑笑,说:“和老板,你刚才的威风哪里去了?” 何老板不住地磕头,战战兢兢地说:“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肖飞拿吴钩剑敲敲何老板的头,说:“说说你哪里该死?” 何老板说:“我不该帮助鬼子做事。” 白玲说:“你也知道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你说说为什么要帮助鬼子做事?” 何老板吓得眼泪也下来了,说:“我帮助鬼子抓到一个八路,鬼子就会给我一块大洋。小的贪钱,该死。” 肖飞看着眼前这个丑陋的男人,说:“汉奸也分几种,有的人做了汉奸,是被鬼子逼得没有办法,勉强去做,其实心里还是恨鬼子的。还有一种是真心实意、十分乐意的去帮助鬼子。说说,你属于哪一种?” 何老板心里权衡一下,觉得第一种汉奸罪应该轻一点,便说:“我是第一种。” 肖飞嘿嘿一笑,说:“真的是第一种汉奸吗?” 何老板立刻改口说“不不!我是第二种。” 白玲用乾坤棒戳戳何老板的脑门,说:“我们知道鬼子就埋伏在你家的后院。我们不想和鬼子打,吃完饭赶紧离开了。可是你还偏偏领着鬼子来追赶我们。这是真该死。 肖飞看着何老板,像研究一个怪物,说:“你为什么这么死心塌地替鬼子卖命?” 何老板又磕了一个头说:“鬼子给我钱。” 肖飞叹了口气,说:“何老板,难道鬼子对你特别优待,你家没有遭受鬼子欺负吗?” 何老板说:“有。有啊,鬼子也欺负我了。“” 白玲说:“说说看,鬼子是怎么欺负你家的?” 那何老板那衣袖擦擦眼泪,说:“那天,七八个鬼子糟蹋了我妹妹,我妹妹受不了,妹妹上吊死了,她才十八岁!” 肖飞难过地说:“原来你家也有这样的深仇大恨,我就不明白,都这样了,你为什么还忠心耿耿替鬼子干事?” 何老板小声嘀咕说:“鬼子给我钱。” 白玲感到一阵恶心,满脸是嫌恶的神情,说:“鬼子害你家破人亡,你一点也不恨鬼子吗?” 何老板抬起头来,他不明白大名鼎鼎的肖飞和白玲为什么问他这些话,便实话实说道:“鬼子就这样,有什么好恨的。其实鬼子还是挺好的,只要你一心一意给他办事,他不但不会杀你,还给你钱用。” 白玲脸憋的通红,说:“你妹妹死得那样惨,你不难过吗?” 何老板说:“有什么好难过的,人死了就死了,再怎么样也不能活祸来,难过也没用。” 白玲继续问道:“你妹妹被鬼子害死了,你还替鬼子办事,你不怕你妹妹找你算账吗?” 何老板摇摇头,小声说:“人一死就什么都没有了,我才不相信迷信呢。” 白玲厌恶已极对这个龌蹉小人说:“你不分好事坏事,只要给钱就干,是吧?” 何老板不知道这两个人为什么问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他说:“姑奶奶,人活着为了什么呢?还不是为了钱吗?” 肖飞说:“好了,我们不和你扯了。做汉奸是要杀头的。今天给你自己选择,你选择用刀子杀死,还是选择用枪打死?” 那何老板连忙磕头:“小爷饶命,姑奶奶饶命。” 肖飞说:“选啊,选刀还是选枪。你要是不选,我们就替你选了。” 何老板不停磕头:“小爷饶命,姑奶奶饶命。” 肖飞说:“不想死,是吧?” 何老板眼泪下来了:“谁想死啊?” 肖飞说:“不想死,就好好回答我的话。我一时高兴起来,说不定就不杀你。” 何老板说:“只要你们不杀我,我什么都说。” 肖飞说:“你告诉我,鬼子是怎么选中你为他们办事的?” 何老板说:“这事都是让地瓜给害的。” “地瓜?”肖飞和白玲互相看一眼。地瓜这名字在这里又出现了,他是蝙蝠网上的人,肖飞和白玲此行的目的,真是要找地瓜。肖飞说:“说说地瓜是怎么害你的。” 何老板说:“我原先是替地瓜干活的,地瓜每个月给我两块大洋。后来地瓜说:‘想不想跟鬼干?鬼子每月给五块大洋。’” “我想这不是好事吗?反正都是搜集情报的,谁给钱多,我就给谁干。鬼子给钱多,我就给鬼子干。 肖飞说:“后来地瓜来找过你没有?” 何老板说:“地瓜经常过来和我一起抓八路。” 肖飞说:“你最近看到过地瓜没有?” 何老板说:“昨天我们还在一起。” 肖飞说:“现在地瓜在哪里?” 何老板说:“他回家了,回家给他父亲过寿去了。” 肖飞说:“这么说,地瓜现在在家里吗?” 何老板说:“地瓜现在就在家里” 肖飞说:“好了,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回答好了。我们就可以不杀你了。” 何老板又磕了一个头:“小爷开恩!我一定好好回答。” 肖飞说:“你怎么一见面,就知道我们俩是八路军呢?” 何老板说:“小爷,谁不知道你是猴子呀,还有跟你在一起的肯定是白玲。” 肖飞说:“我真是猴子,可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何老板说:“我看过你的影像图啊。” 肖飞说:“我们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们呢?” 何老板说:“我说了,因为钱,抓到你们俩,鬼子最少要给我十块钱,可惜鬼子没用!” 肖飞说:“好啦,我们问完了,你回家吧。” 那何老板磕了一个头:“谢谢小爷!”爬起来转身就跑。突然后心一凉,一回头,肖飞的吴钩剑已经入鞘。 何老板倒下之前还说了一句:“你不是说不杀我的吗?” 第458章 坐看牛郎织女星 话说肖飞和白玲在几分钟之内,就消灭十几个鬼子,还处决了那个汉奸饭馆老板。 这时天已经黑定,北风凌冽,白天泥泞的道路,迅速结冰,变得坚硬如铁。雪原在夜幕下,一片灰白。- 正好赶路。 二人踏上大路,直奔沂水镇而来。他们已经多次来过沂水镇,道路很熟。又是寒冷的冬夜,路上没有一个行人。二人提起轻功,行走如飞。 一边走,一边分析刚才的情况。 肖飞说:“从这个汉奸老板的话里我们可以得到几个情况:这家小饭馆之前也是蝙蝠网上的一个点,而且他的上线就是地瓜。地瓜叛变,没怎么费事,这个老板也跟着叛变了,叛变的原因很简单,就是日本鬼子给的钱多。” 白玲说:“这也是我们杀他的原因。毫无是非观,毫无正义感,国家存亡,民族大义在这些人心里一点影子也没有,他就认得钱。” 肖飞说:“如果他受不住鬼子的严刑拷打而叛变,倒也有点让人同情,毕竟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坚强。可他,就因为鬼子多给三块大洋就叛变了。这种人最可恨。” 白玲说:“他的妹妹被鬼子侮辱,自杀而死,他竟然无动于衷,对妹妹不悲伤,对鬼子不憎恨。这是最丑恶的中国人。” 肖飞恨恨地说:“杀他一次都便宜他了。毫无人性的家伙。” 白玲叹息说:“蝙蝠网招募的怎么都是这种人啊,难怪要遭到鬼子的破坏。” 肖飞说:“我觉得蝙蝠网的高层就是糊涂人,他们以为只要给钱,就会有人给他们卖命。他们没想到,凡是爱财的人,都爱惜自己的生命。要这些人去干卖命的事,怎么能不出事?” 白玲说:“这恐怕是八路军和他们的根本区别。” 肖飞说:“他们要是多发展一些陈辉那样的人,遭受的破坏可就小得多。” 白玲说:“陈辉的层级太低,而且又是他的上线叛变,所以他不能阻止鬼子对蝙蝠网的破坏。” 肖飞说:“我听陈辉呼吸匀细绵长,他的内功很深厚啊。” 白玲说:“以他的武功枪法,在郎小队做一个队员还是可以的。他的武功增长很快。“ 肖飞说:“这完全得益于你的帮助。“ 白玲说:“我帮助陈辉,就是帮助我自己,当时不是陈辉相救,飞哥再也不会见到白玲的。“ 肖飞说:“我都没来得及谢谢这个小老弟。“ 白玲说:“陈辉现在参加了八路军,还有机会见面,到时候你们可以聊聊。“ 肖飞说:“好吧,我们接着分析。刚才我们得到最重要的一个情报就是地瓜明天在家为父亲庆寿,我们要想尽办法,从陈辉地瓜嘴里得到他上线的情况。” 白玲说:“然后顺藤摸瓜,就能知道鬼子已经破坏到蝙蝠网的哪一个层级上。” 冬夜的原野上一片寂静,风不大,但很尖利。这是一个十分寒冷的夜晚。 肖飞和白玲内功深厚,又在激烈运动中所以并不觉得太冷。 肖飞说:“妹妹,你冷吗?” 白玲说:“哥,我们正在赶路,不怎么冷。” 肖飞说:“把你的手给我,我帮你暖一下。” 白玲嗲声说:“哥,别对我这么好。”一边把手伸给猴子。 肖飞攥住白玲的手:“还是有点凉。为什么不能对你好?” 白玲说:“哥,你对我太好了。离开你一小会,我就会受不了。” 肖飞说:“我们今后不再分开了,永远都不分开了。” 白玲说:“把好,那你就只管对我好,对我越好,我越喜欢。”说着“咯咯”笑起来。那清脆的笑声,随着微微的北风飘出很远。 肖飞叹口气说:“我是个粗枝大叶的人,不会讨好女孩子,这世上也就妹妹你不嫌弃我。” 白玲说:“飞哥,你说的不对,你很招女孩喜欢呀。” 肖飞说:“我好玩,没认真想过这些。我们歇会吧。” 二人来到一个背风的地方,解下背囊,坐在上面。白玲说:“飞哥,我们杀完鬼子走了五个小时,大约走出八九十里的样子。还有多少路程?” 肖飞说:“在是什么时候?” 白玲说:“现在大约二更天景,不到十一点,这里到沂水镇还有多远?” 肖飞说:“最多四十里。” 白玲说:“那我们在天亮前,可以轻松到达。”她把头靠在猴子的肩膀上,看着深邃高远的夜空。墨蓝的天空缀满密密麻麻的的星星,“哥,你认识牛郎和织女星吗?” 肖飞说:“我们小时候,夏天的夜晚在谷场上乘凉,不是经常看吗?你看,银河的这边有三颗星,中间那个很亮,那就是牛郎挑着两个小孩在追赶织女呢。” 白玲说:“我看到了。银河的那面,有一颗亮星就是织女了。” 肖飞说:“小时候看牛郎织女,我就经常想——” 白玲说:“你想什么呢?” 肖飞说:“我想,哪一天白玲要是在河里洗澡,我也学牛郎,把她的衣服藏起来,那样她就是我的老婆了。”说着自己也笑起来,“可惜过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这样的机会,原来你不在河里洗澡啊!” “哥!你坏!”白玲就攥起拳头去敲打猴子的肩膀,“非得在河里洗澡才能做你老婆呀?” 肖飞笑着,一边躲,一边抓住竹青的手,轻轻一拉,竹青就倒在猴子的怀里。 白玲立刻安静下来:“哥,真想我做你老婆吗?” 肖飞说:“当然想,现在就想。” 白玲说:“现在就想呀?那好,我现在就做你老婆。”说着挑来,一下骑到肖飞腿上,调皮地说:“老婆来了。” 新飞飞一把抱住白玲,心中荡漾:“好老婆!”两手缓缓在那清秀的后背游走,最后落在白玲是胸前。 白玲觉得身上发软,一把按住肖飞的手,微微喘息着,说:“别动,放这!” 隔着棉衣,还隐约感觉到高高的隆起,肖飞五指收拢。白玲吃吃低笑:“哥,喜欢吗?” 肖飞说:“这是世界上最完美的。能不喜欢吗?” 白玲脸上只冒火:“给你!”忽然噗嗤一笑。 肖飞在忘情中,咽了一口口水:“妹妹笑什么?” 白玲扭动身子,笑而不答。 肖飞轻轻搓揉:“妹妹说。” 白玲说:“哥,你使坏了。” 肖飞说:“我怎么使坏了?” 白玲说:“你知道。” 肖飞忽然明白了,尴尬一下,说:“妹妹教训他一顿,不听话。” 白玲低头,只是笑。身体的某个地方,一个欲念升起,很快散布到全身。不由微微颤抖。说:“哥,我喜欢。” 肖飞说:“喜欢就给你。”他拿起白玲的手,按上去。 激情在燃烧,静静地体味那独特的美好。白玲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手朝衣服里面伸去…… 时间在悄悄流逝。白玲说:“哥,我是你老婆了。不许你再有别的老婆。” 肖飞说:“不。我打算一辈子娶三个老婆。” 白玲叫起来:“怎么?你要娶三个老婆呀?” 肖飞说:“大老婆,肖白玲!” “那第二个呢?”竹青的话里透出紧张,他不知道猴子会说出一个什么样的名字。 想说:“二老婆,小白玲。三老婆,就叫白玲。” “哥,你坏!”竹青笑着又去打猴子。 猴子也笑着说:“大老婆给我管家务,二老婆和我一起打鬼子,三老婆给我生孩子。” 白玲娇嗔地敲打着肖飞:“哥,不来了,你欺负我!” 肖飞又拥住白玲。“妹妹,愿意做我的老婆吗?” 白玲说:“我现在就是你的二老婆了。” 肖飞说:“对呀!我傻,你现在就和我一起打鬼子了。” 二人安静下来。肖飞说:“冷吗,妹妹?” 白玲说:“不冷,哥抱着我,很暖和……” 下半夜,猴子和竹青如期到达沂水镇。找到朱杨客栈。他们从院墙跳进院子里,在窗外敲敲朱杨老板的窗户。 朱杨的声音立刻响起来:“哪路朋友?” 肖飞说:“我们是贩猪贩羊的。” 朱杨说:“是猴子兄弟呀!” 门开了,朱杨一边扣着扣子,一边走出来,一见白玲,立刻就知道二人已经重聚,便说:“妹子也来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白玲说“今天是腊月二十三。” 朱杨说:“哦,我还以为是七月初七呢。” 白玲跺着脚说:“朱大哥你也欺负我!” 朱杨“噗嗤”一笑:“完美结局。快到屋里来。” 朱杨带二人进了一间客房,点亮蜡烛,说:“有急事?” 肖飞就把来执行任务的情况说了一下, 朱杨说:“张大庄在沂水镇南面十里路,这个张弓家里很有钱,他父亲外号张百万。很有名气的。张弓本人的情况就不太了解。” 肖飞说:“不知道张弓现在会不会在家。” 朱杨说:“这事我是刚听说,一时提供不了太多有用的情况。” 白玲说:“朱大哥衣服穿好,别受凉。” 朱杨说:“兄弟,妹子,你们从西北行署赶来,走了七八个小时。现在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你们打个盹,消除疲劳,天亮再办事。” 肖飞说:“这样也好。” 朱杨带领肖飞和白玲进入一个房间说:“只有这一个空房间,好在有两张床,将就一下,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第459章 两个烟商 话说肖飞和白玲在朱杨老板的客栈里休息了几个小时。天色已经大亮。 不一会,朱杨送来早饭。二人吃罢早饭。肖飞对朱杨说:“朱大哥。我们今晚要是不回来的话,就说明我们已经得到新的情况。继续侦查去了。” 朱杨说:“这个我自会安排,二位小心一点。” 肖飞说:“白玲妹妹,我们今天可能遇到鬼子,我们还是改装一下稳妥。” 白玲说:“飞哥你说的对,张弓是蝙蝠网上的重要人物,估计他的左右一定会有鬼子。 肖飞和白玲拿出易容物品,肖飞化装成一个中年客商,白玲化妆成他的跟班。 二人辞别朱杨,直奔张大庄而来。 肖飞说:“陈辉是张弓的下线,昨天我们处决的何老板,也是张弓的下线。说不定张弓还有别的下线。” 白玲说:“从陈辉的话里,我们知道,张弓手底下肯定还有别的人。” 肖飞说:“张弓做了叛徒,他的下线逃脱不了两种命运,一是和他一起做叛徒,二是被鬼子杀害。” 二人说说讲讲,十里路,时间不大就到了。这是个很大的村子。虽然是冬闲时间,村上却到处有人走动。 肖飞拦住一个中年人,抱拳一礼:“请问大哥,这村子里的人显得匆匆忙忙,可是有喜事人家?” 中年人说:“兄弟是外地人吗?” 肖飞说:“我是泗水人氏,做烟草生意。” 中年人说:“那难怪你不懂,今天是张仲鲁老爷五十大寿。大家都忙着去喝喜酒。” 肖飞说:“张老爷人缘这么好呀。” 中年人说:“我们都是他家的佃户,能不去出礼喝酒吗?” 肖飞点点头:“那是那是。东家过寿,当然要去庆贺一下。不过大哥,我想打听点事。” 中年人说:“你要知道什么事?” 肖飞说:“我想知道,你们这里今年烟叶收成怎么样?” 中年人看了看肖飞说:“你问这个呀,算是找对地方了。我们东家种了两百亩烟草,割烟的时候没遭过一次阴天,烟叶成色是历年最好的” 肖飞装出衣服高兴的神情说:“是吗?看来为了做成生意,我们今天应该去参加张老爷的寿宴喽。大哥你贵姓?” 中年人说:“我姓王,王贵。” 肖飞说:“我姓侯,侯志方。大哥你能带我们去张家大院见一下张老爷吗?” 王贵说:“当然可以。我正好要去出礼,我们一起走吧。” 王贵带着肖飞白玲,沿着村道一路向西,时间不大,来到村子西头一处高大的宅院门前。 王贵说:“这就是张老爷家了。” 这里人来人往,十分热闹,村道还不断走来出礼的人,支客满脸带笑站在大门外,一见来人,就双手抱拳,笑着打招呼:“您来啦!欢迎欢迎。里面请里面请。” 王贵说:“二位稍微等一下,我进去给你通报一下。”说罢,跑进了大院里。 不一会,一个胖老头快步走出来,高声说:“那位是侯老板。” 猴肖飞抱拳说:“在下侯志方,你可是张老爷?” 胖老头说:“不敢。张仲鲁。侯老板光临寒舍,蓬荜生辉,不知有何见教?” 肖飞说:“在下是做烟草生意的,刚从红花埠来,那里头茬烟叶刚上烟,就遭雨淋。而且虫灾严重,成色大不如往年。所以空手而归。听说张老爷五十寿辰,特来讨杯喜酒喝。” 张仲鲁哈哈一笑,说:“今天在下生日,热闹一下,不想惊动了侯老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侯老板原来是做烟草生意。我家正好收了几张好烟叶。快请里面坐。” 肖飞说:“张家烟叶,远近知名,侯某慕名而来,却不想遇上张老板好日子。想讨杯喜酒喝,不知可不可以啊?”转身对白玲说:“拿来!” 白玲从兜里掏出五块大洋,递给肖飞,肖飞把大洋送到张仲鲁面前,说:“礼轻义重,还请张老爷笑纳。” 张仲鲁连忙摆手,说:“不不,哪能让侯老板破费。” 肖飞说:“张老爷,你我生意不成仁义在,就是做不成生意,你我也可以做个朋友嘛,喝杯喜酒总可以吧?莫非嫌我侯某礼轻?” 张仲鲁说:“哪里哪里。侯老板言重了,这样说,我只好收下了。”接过五块大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说,“快请里面坐。” 肖飞出手大方,一下子就看出是一个富商,赢得了张仲鲁的信任。而且他家正好有烟叶出售,那得好好款待这位侯老板,说不定就能做成一笔大生意。 张仲鲁带着肖飞和白玲,朝后堂走去。忽听白玲用默听法说:“飞哥,你不吸烟,怎么懂得烟叶呢?“ 肖飞说:“我狗屁不通,哪里知道烟叶啊?” 白玲说:“我看你说的头头是道。说的都是内行话。” 肖飞暗笑,看了白玲一眼,继续用默听法说:“我那是现炒现卖,你没听刚才那个王贵介绍烟叶吗?我关于烟叶的知识,就是跟他学的。” 这个猴子,真是太精灵了,白玲忍不住转过脸去笑了笑。忽然,白玲说:“飞哥,我看到张弓了。就是那个身穿洋服青年。” 肖飞说:“我也看到了。妹妹注意,这里最少有十五六个黑龙会的人。他们穿着老百姓的衣服,混在喝喜酒的人群中。” 白玲说:“不错,我也看到他们了,他们来保护张弓?” 肖飞说:“名义是保护张弓,其实是想抓住那些蝙蝠网上的人。” 白玲说:“这个叛徒也真是仰仗鬼子的势力,才随想心所欲。“ 二人边走便用默听法交流情况。张仲鲁丝毫没有察觉,把肖飞和白玲一直带到后堂。 寒暄几句落座,有人献上茶水。张仲鲁说:“侯老板不知道要多少货?” 肖飞说:“我们听到张老爷种了两百亩烟叶,才来看看。再少我们就不值得来了。” 张仲鲁说:“侯老板大商家。” 肖飞说:“哪里?混口饭吃而已。如果张老爷的货好,价钱公道,这点货我一次运走。” 张仲鲁说:“不知道罗老板能出个什么价。” 肖飞哈哈一笑说:“价钱在你的货上。没看到货,我怎么出价?” 张仲鲁尴尬地笑笑,拍着自己的脑门说:“看到侯老板来,我都高兴糊涂了。我这就带你们去看货。” 正在这时,一个家下人匆匆走来小声说:“老爷,李乡长来了。” 张仲鲁立马站起来,作揖说:“二位,实在不好意思,我有重要客人,得去去应酬一下,请二位稍等。马上来带你们去看货。” 肖飞说:“张老爷有事尽管去忙。看货的事,不一定你陪我们。今天是你的好日子,客人很多,自然不能冷落客人,你自去忙吧,看货的事,可以叫别人带我们去。你觉得库房钥匙给谁合适,你就叫谁带我们看货。等我们看到了货,再和你细谈。” 张仲鲁说:“这样也好。慢待二位还请见谅。”转脸对家下人说:“你去叫少爷来。” 家下人答应一声,匆匆赶往前面。不一会,身穿洋装的张弓来到后堂。张仲鲁说:“弓儿,这是来看货侯老板,你带二位老板去看看烟叶。我去陪一下李乡长。”解下腰间一串钥匙交给张弓,向肖飞和白玲点点头,便匆匆赶往前面去了。 张弓说:“二位老板跟我来吧。” 张弓在前,肖飞和白玲随后,出了后院,向东一拐,来到一个小院前, 张弓打开门锁,推开院门,说:“请!”领头进了院子。白玲最后进来,随手关上院门,插上门闩。 张弓又选出一把钥匙,打开库房门,立刻一股浓烈烟草味冲出来。张弓害怕烟草味,连忙后退一步说:“二位进去看吧。” 肖飞说:“张少爷,你稍等,我们进去看看。”便和白玲进了库房,只见里面一层一层的木架上,摆满了烟叶。肖飞和白玲那里是要看什么烟叶。他们慢慢向里面走,走到到一个最隐秘的角落。 肖飞轻声说:“这里怎么样?“ 白玲说:“行,就这里。“ 肖飞说:“我喊他进来。”对着外面喊了一句:“张少爷,你快来一下。” 张弓把头伸进来说:“怎么了?” 肖飞说:“你来看一下,你们家的烟叶受潮了,好多都生霉了。这么好的烟叶,霉了真是太可惜了。” 张弓不抽烟,害怕闻着烟叶味。本来不想进来,但听说烟叶生霉。就不能不进来看一下。一边往里面走,一边说:“见鬼了,这里这么干燥,怎么会生霉呢?” 肖飞说:“在这里,你来看一下,赶紧告诉张老爷。” 张弓顺着烟叶架子中间的走道向里面走,说:“在哪里?” 肖飞说:“在这里,你过来。” 张弓侧着身子,走进木架中间。肖飞突然转过身来,出手如电,一把就掐住了张弓的脖子。 张忠受过军训,临危不乱,伸手就拔出短枪。肖飞另一只手挥起,立掌如刀,向下猛砍,正中张弓手腕,张弓的短枪捏拿不住,掉落地上,肖飞一脚把手枪踢开。 肖飞低声说:“想活命就别动!” 第555章 死后诈尸 话说那老板娘毒死了两个人,她把那一个瘦猴子模样的男孩背到酒店的大坑里扔掉,回到店堂一看,那瘦猴子的尸体正好好地躺在店堂里。 她吓坏了,瘦猴子的尸体不是刚背到大坑里吗?怎么又回到店堂里?难道人死了,自己还能回来? 他连忙跑到院子后面的大坑边一看,更是吓坏了,这尸体怎么又回到大坑里了? 连忙跑回店堂,店堂里也有一具瘦猴的尸体。来来回回两头看了好几次,店堂有他的尸体,大坑里也有他的尸体,这是怎么回事?一个人死了怎么会有两具尸体。她虽然开黑店,干的是杀人越货的勾当,胆子够大,但还是被这事吓得魂不附体。 他叫一声“妈呀,诈尸了!”拔腿就向门外冲去。不想一头拱在一个男人的肚子上,那男人出其不意地被她猛力一拱,向后跌了个仰八叉。身上背的一背篓货物散落一地。 “疯婆子!发什么羊角风!”那男人一骨碌爬起来,狠狠骂道。这男人正是老板娘的男人 老板娘一见死鬼男人回来了,像见了救星似的,一下扑过去,叫道:“诈尸了,诈尸了!” 男人一把抓住发疯的女人:“疯婆子,胡说什么?” 那老板娘浑身打颤,一脸的恐惧说:“死鬼,吓死人,诈尸了。毒死一个,两具尸体。”拉着男人就朝店堂冲,一进,两具尸体都不见了。 那老板娘惊叫一声,愣在当地,说不出话来。男人一看女人这样也有些惊慌:“嗨嗨,疯婆子,你怎么了?” 脸色煞白,指着店堂,只是“啊啊”地叫,说不出话。 男人伸手拍拍女的脸:“死婆子,没事,你慢慢说,我在这呢,咱别怕。”他搂着女人体,摸女的头发,拍女的后背,极力去安慰女人 摆弄半天,女人才回过气来:“吓死人了,吓死人了!” 男人抱着女人说:“别怕,说说是怎么回事。” 女人失魂落魄的叫道:“天哪!刚才两具尸体都在这里,怎么又不见了?”又拉着男人朝后面跑,出了后门,跑到大坑前。 一看两具尸体都在。这才放下心来。突然又发出一声尖叫:“啊——” 男人说:“又怎么了?” 她指着竹青说:“那一具尸体我没有搬动,怎么会自己跑到大坑里来? 男人不耐烦了:“说,是不是你吃错药了?” 老板娘说:“你去看看……” 男人说:“看什么?” “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死了?” 男人跳下大坑,试试肖飞的鼻息,又试试白玲的鼻息。跳上来说:“都死了。大惊小怪!” 女人满脸惊恐:“诈尸了!诈尸了!” “啪!”男人狠狠抽了女人一耳光,“少发疯。”一把拉着女人,进了院子,“说说,到底咋回事?” 女人语无伦次地说话,男人听了半天,终于弄清事情原委:女人毒死两个人,她把一个人的尸体背到大坑里,回来看看,那具尸体还躺在店堂里,在去大坑看看,那里也有一具尸体,。来回看了好几次,店堂和大坑里都有他的尸体。 女人颤抖着说:“你说说看,一个死人怎么会有两具尸体?还有这个女的,我根本就没动她,尸体怎么会自己跑到大坑里?” “会有这事?”男人抬头看看天,大太阳白花花地照着。大白天的,怎么会有这事?他说:“死婆子,你一定是看错了,一个人怎么会有两具尸体?” “真的呀,真的呀,我反复看过好多次,都是这样。刚才两个人的尸体还在这店堂里躺着,这回都不见了,吓死人了。”女人惊慌地叫着。 男人叫道:“怎么会有这事!我们再去大坑看看!” 男人拉着女人又跑到大坑边,那两个人还躺在大坑里。 男人说:“神经病!他们不是老老实实在这躺着吗?” 女人说:“不对呀,我没背那女的,她的尸体怎么会跑到这里?” 男人烦躁地叫道:“不管了,反正他们死了。等我事情忙完了,把他们埋了,就啥事没有了。走,回去弄货去。” 男人拉着女人回到店门口,把散乱的货物收拾起来,放到背篓里。那全是吃的,各种蔬菜,还有鸡、鱼、肉、蛋。装满了一个大大背篓。 收拾完了,男人又背起背篓向北面走去。 “等等!”女人在后面叫,“我跟你去,我一个人在这里害怕!” 男人说:“要来你就来吧。这个死婆子,真是烦死人!” 女人一阵好跑,赶上男人,二人一起向湖边走去。 向北二里多路,就是项湖荡了。他背着这些东西去项湖荡干啥? 货物显然很重,男人很吃力地背着背篓,弓着腰,一步一步,来到了湖边。他放下背篓,坐在湖边,对着湖水发呆。 春水在微风中泛起一湖涟漪,各种水鸟在水中浮游,有在高地上产卵,有点已经带着一群幼禽在水中游来游去。 高地密密地生出尖尖的芦芽,蒌蒿青青已经盖满地皮。经过一个冬天的储备,湖荡证焕发出新的生机。 忽然,远处欸乃声起,一叶小舟,轻捷如梭,疾驶而来。 男人站起来,等小船靠到岸边,便把背篓里的货物一样一样地递给船上的人,放进中舱。货物递完了。船上的人给他一些钱。男人连忙点头称谢:“谢谢太君!” 男人把钱揣在怀里,满心欢喜地往回走。不时还把钱掏出来看看数数。然后又小心地揣入怀里。 女人小声说:“货交齐了?” “这不,交了。” “钱给了?” “这不,给了。” “不少吧?” “不少,还多出几毛。” “鬼子还是不错的。” “叫太君!哪天说漏了嘴,小心把你的嘴撕成**!” “是,叫太君。” “回吧,这边没事了。” 男人背上空的背篓,夫妻两个又慢慢回到那荒原上的敖家酒庄。 女人从男人肩膀上摘下背篓,小心翼翼地说:“死鬼,把那两个人埋掉吧。” 男人说:“怎么?又诈尸了?” 女人说:“没有,不过我害怕。以前弄死那么多人。我都没怕,就是今天害怕。” “死婆子”男人骂了一句,拿起铁锹说:“走,把他们埋掉。” 二人穿过院子,出了后门,那大坑就在十五米外,几步就来到跟前。女人不由又发出一声尖叫:“妈呀,诈尸了!” 男人也愣住了。那大坑里空空如也,两具尸体早不见了踪影。 男人心里也打怵,刚才那两个人明明死了,这会尸体怎么不见了呢?就是有野狗,也不可能把两个人都拖走吧? 难道被什么人弄走了吗? 他问那女的:“看到有人来过吗?” 女人摇摇头,这里一年也看不到几个人来。而且来的人都没有活着回去的。 “没有人来。”女人说。 奇了怪了。难道这两个人没死?不会啊,那药很厉害的,到现在还没有人吃了那药能活过来的。 如果两个人没死,事情就麻烦了。他们两口子也许就活到头了。 男人说:“你下的药量是不是小了?” 女人说:“不小,我还加量了,那药能毒死一头牛。” 男人说:“妈的,大白天见鬼了!” 女的说:“恐怕是诈尸了!”浑身又打起颤来。 “放你妈的驴屁!”男人骂了一句,拿着铁锹就朝店里走来。女人也哆哆嗦嗦地随后跟来。 刚进入店堂,女人又发出一声尖叫:“啊——” 刚才死了的那两个人,正坐在店堂里,悠闲地喝着茶水。 男人颤声问:“你们没死?” 肖飞笑容满面,说:“刚才死了,见到阎王爷。阎王说:你们两个糊涂鬼来干嘛?回去,把事情弄清楚了。我们就回来找你们了。” 白玲在一边乐得“咯咯”笑,把手中的茶水都洒出来了。 那男人说:“你么找我们干嘛?” 肖飞说:“来问问你们,我们和你什么时候结下的冤仇?” 男人说:“没有啊,我们没有冤仇。” 肖飞说:“没有冤仇,为什么杀我们呀,无缘无故杀人好玩吗?” 男人说:“我们不把你们毒死,我们就得死呀。” 女人说:“不光是你们,凡是都这儿来的人都得死。” 白玲说:“都是你这个女人,你为什么不把药量下足,害得我们半死不活的受罪。” 女人说:“冤枉啊,我下的药量很大了。以前下这么多药可以毒死十个人了。” 白玲说:“那肯定是你们的药受潮失效了。” 肖飞说:“你没把我毒死,你们就得死。那么,你们现在去死吧。”看来,这不少诈尸,而是这两个人真的没有死。见鬼了,这两个人怎么会没死呢?难道真是那药手潮失效了?既然没死,那就叫他们再死一回,来到这里的人都不能活着离开。 男人说:“不,我还是要你们死。只有你们死了,我们才有活命。”说着举起铁锹,当做砍刀,对着猴子的脑袋就劈下来。 那女人突然抽出一把剔骨尖刀,对着竹青就刺过来。 肖飞坐着没动,等那铁锹劈到头顶,突然身子一侧,一抬手六抓住了锹柄,那男人再想抽回铁锹。那里还能抽动? 白玲见那女人尖刀刺来,手指一张就夹住刀身,女人再想抽回尖刀,那尖刀像长在山崖上的树一样,虽然晃荡,就是抽不出来。 正在这时,突然外面枪声响起来。 第461章 自寻死路 话说张弓心里暗暗吃惊,他拿不准肖飞到底掌握了多少情况。 现在,他在肖飞和白玲的控制之下,不敢说假话,如果肖飞听他说的情况对不上号,认定他在撒谎,说不定就会一掌毙了他。 动武来硬的,他根本不是肖飞的对手,这在刚才试过了。他现在必须打消肖飞杀他的心,拖延时间,争取和前面那十几个鬼子的高手会合,那样,就是杀不了这只烂猴子,也可以保住小命。 所以,张弓在肖飞问话的时候,积极配合,主动交代,而且说的都实话。但有一点他不敢说。 那就是宋大广的事,是因为他根本就说不清宋大广是怎么一回事,因为不能把宋大广的事说清楚,川岛差点要了他的命。他希望肖飞不要问这事,当然,如果肖飞根本不知道宋大广这个人最好。 但要命的是,肖飞偏偏就问道了宋大广! 肖飞说:“地瓜,你还有什么事情没有交代?” 张弓说:“小爷,我知道的都说了,实在想不起来还有什么没说的。” 肖飞鼻子里哼了一声:“地瓜,你不老实呢。我说过,你能不能活命,,就看你是不是说了真话,是不是还有什么隐瞒。” 张弓快哭出来了,说:“小爷,我实在没有什么好交代的了。” 肖飞笑笑,说:“好吧,我就提示一下,你不打算说说关于宋大广的情况吗? 张弓愣住了,嘴张了几下,也没说出话来。 肖飞冷笑一声,“嚓“地”地一声抽出吴钩剑,一晃就抵住了张弓的咽喉。 张弓大惊:“别别!小爷,不是我不想说,实在是我说不清啊。“ 肖飞收回吴钩剑,说:“你说说看,和我知道的是不是一样?” 张弓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个宋大广是什么人。我做情报工作之后,和南瓜正常联系。从来不和别人联系。 “突然有一天,有一个人来找我,他说他叫宋大广,是项湖荡的一个头目,他在业务上是我的领导。他要我把一份情报马上交给南瓜。” 肖飞说:“是一份什么样的情报?” 张弓说:“是说一个叫梅怀尚的女人叛变的事。” 肖飞心里也是一惊。看来事情应该是这样的,宋大广到军区送去了关于崔司令员遇险的情报,范江和他交换了梅怀尚叛变的信息。宋大广离开之后,第一时间就来找地瓜,把这个情报,逐级呈报上去。如果这事一旦被鬼子知道了,那梅怀尚作为一个间谍就失去了利用的价值,她死期也就不远了。 肖飞说:“宋大广为什么自己不去送这份情报?” 张弓说:“他说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肖飞说:“你怎么确定宋大广就是自己人,你不怕这里面有诈吗?” 张弓说:“宋大广知道我们组织所有的联系暗号。我当时也怕他是组织以外的人,宋大广走后,我立刻就躲起来。 “但并没有鬼子来抓我,其实宋大广要是日本人的奸细,当时就可以带人来抓我的。从这些我判断出,宋大广是自己人。” 肖飞说:“你就把那份情报发出去了?” 张弓说:“第二天,我就把情报送给了南瓜。” 肖飞说:“你把这件事告诉了鬼子没有?” 张弓说:“我因为说不清楚。没敢多说,只说宋大广是项湖荡的一个帮派头目。鬼子派人在项湖荡反复调查,也没有找到宋大广。为这事,川岛差点杀了我。” 肖飞暗暗点头,张弓没有说假话。但这并没有弄清楚宋大广的情况,反倒让宋大广更加神秘。这到底是个什么人?竟然掌握了蝙蝠网的全部接头暗号,也就是说,他可以随意和蝙蝠网上的任何一个人联系,发出指令。 肖飞收回思路,说:“地瓜,把你的左手伸出来。” 张弓说:“小爷,这——” 肖飞说:“伸出来!” 张弓疑惑地看着肖飞,慢慢伸出左手。肖飞看到,张弓的大拇指向里面弯曲,外侧明显有切除枝指后留下的疤痕。微微点头,这是地瓜张弓没错了。 肖飞说:“地瓜,你今天说的大部分都是实话。所以今天不杀你了。现在我们来看看你家的烟叶。” 张弓说:“谢谢小爷不杀之恩!”颤颤巍巍地站在那。 肖飞拿一把烟叶在鼻子上闻闻,皱了皱眉,嘴里说:“真是好烟叶。张弓,带我们去坐席吧,张老爷的寿酒不可不喝。但是,你得告诉我,为什么你父亲的寿宴上,会有十几个鬼子混在客人中间?” 张弓说:“小爷,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如果有人来和我接头,就被他们抓个正着。” 肖飞点点头:“没错,是这样。现在带我们去喝酒吧。” 张弓一愣,他以为猴子得到情报之后,不管是杀他还是不杀他,都会马上撤离。谁想他们还真是要在这喝寿酒。 张弓试探这说:“小爷真的要坐席?前面还有十几个日本人哦。” 肖飞说:“知道,你说过了,我们也看见了。只要你不说,鬼子知道我们是八路军吗?小心,你如果向鬼子透露一点消息,只要枪一响,你的死期就到了,到时候别怪我没事先对你说。走吧,坐席去。” 张弓心里却不这么想,他知道鬼子那十几个人不是一般的鬼子兵,而是黑龙会的高手,另外张家还有十个人的护院小队,你猴子白玲呢能有多大本事,斗得过二三十个人?他眼中掠过一丝看不见的冷笑:“找死还不容易?” 张弓说:“猴子小爷,既要参加家父寿宴,请跟我来吧。” 肖飞说:“我现在不是猴子了,我是烟草商人侯老板。” 张弓说:“是是,是侯老板。” 肖飞说:“张少爷头前带路。” 二人随张弓出了烟叶库房,向前厅走来。 白玲用默听法说:“飞哥,为什么不杀了这个汉奸?” 肖飞说:“他提供的情况都是事实的,我们杀他的理由还不充足。” 白玲说:“我们真的要在这里喝酒吃饭?” 肖飞说:“我只想让这个家伙制造一个让我们杀他的理由。” 白玲说:“飞哥,你的意思我懂了。” 不一会,他们已经来到前厅。张仲鲁迎出来,双手抱拳:“侯老板,我那点烟叶你都看了吗?” 肖飞说:“没有一张一张地看,只是一捆一捆的看过。” 张仲鲁说:“侯老板真风趣。感觉怎么样,还能入你法眼吗?” 肖飞说:“我对烟叶经验有限,但我还是看出来,张老爷是得天时的人。你的烟叶在上烟时没遭雨淋,割烟之后,也没遭遇阴天。真是上好的烟叶。” 张仲鲁赞道:“侯老板真是识货之人我种烟几十年,今年烟叶的成色最好。这么说来,侯老板是想带点回去?” 肖飞说:“只要价钱公道,这批货我全要了。” 张仲鲁高兴死了:“价钱好说,我一定给侯老板最优惠的价格。好好,我们先喝酒吃饭。吃完饭,我们在细聊。请入席。” 张弓见老头儿还在和猴子说这些废话,心中不由暗暗着急。他想把事情真相告诉鬼子,但又怕肖飞手段厉害,离得太近,肖飞一招就能要他小命。 这时肖飞用默听法对白玲说:“妹妹,我看到这里有十三个鬼子。” 白玲说:“对,我也看到有十三个。但是有点不对。” 肖飞说:“有什么不对?” 白玲说:“我刚才看到的是最少十五个鬼子,也许是十六个,但绝不是十三个。” 肖飞说:“那就是说,有几个鬼子隐蔽在暗处。我们要注意,暗处既然还有鬼子埋伏。就要防备他们在暗处打冷枪。” 白玲说:“几个可能有埋伏的地方我都注意到了。” 肖飞说:“等会打起来,千万不要伤及无辜。” 白玲说:“我们不会伤及无辜。就怕鬼子会伤及无辜。” 肖飞说:“我们要在最短时间结束战斗,尽量减少无辜者的伤亡。” 肖飞一看大厅里摆了八张桌子,也就是说这大厅里有五十多人。肖飞说:“第一次枪响,我们每人开两枪,然后冲到院子里。” 肖飞说:“好。飞哥准备动手,你看张弓正和他老子张仲鲁嘀咕什么。估计是说这事。” 果然,张弓在张仲鲁耳边说了几句。张仲鲁脸色大变。急忙招手,过来一位家丁。张仲鲁对家丁说了几句,那家丁撒腿就跑出大厅。 张仲鲁匆匆来到一个靠在柱子上抽烟的鬼子面前,说着什么。那些鬼子虽然穿着便衣,但猴子和竹青和这样的鬼子打过无数次交道,一眼就可以认出他们。 肖飞说:“鬼子们正在串通消息,马上就要动手了。” 这时听得外面有一群人疾奔而来。白玲说:“老家伙调来护院小队。” 果然,那些护院家丁疾跑而来,然后每人隐蔽起来,抢口对准大厅正门。 肖飞说:“本来不想杀这位老家伙,现在他自己寻死。怪不得我们。” 这时,张仲鲁大叫一声:“这两个就是八路军的猴子和白玲,给我拿下。”,那十几个鬼子忽然每人亮出短枪,对准肖飞和白玲一个排枪打过来。 但打完之后才发现肖飞和白玲已经不在原来位置。正在寻找目标,肖飞和白玲的枪已经打响了。 “啪啪!”“啪啪!”四个鬼子应声倒下。 枪声一响,前来喝酒的人,惊魂丧胆,鬼哭神嚎,有的拥向门外,有的朝桌子底下钻。场面大乱。 肖飞大喊一声:“大家快趴下!” 第462章 寿宴枪战 话说大厅里枪声响起,前来喝寿酒的那几十个人一下子慌了神,一大部分朝门口涌去,还有的四处找地方藏身,一时场面大乱。 肖飞大喊一声:“大家快趴下!”随即朝白玲点点头,二人随着向外涌去的人群,迅速冲出了大厅。 里面的鬼子瞄准了肖飞白玲每人开了一枪,忽然不见了二人的身影,也不知道被打死了,还是跑出了大厅。 埋伏在院子里的护院小队,一听大厅里枪声响起,就见到大厅里的人向外面涌来。他们不认识肖飞和白玲,看到一下子涌出那么多人,也不知道开枪打谁。 肖飞和白玲来到大厅外面,扫视一下四周,对于那些能够藏身的地方已经了然于心。肖飞说:“妹妹,消灭护院小队。” 那护院小队既然接受张仲鲁命令,来对付肖飞和白玲,肖飞和白玲就没有必要对他们客气。二人展开极快的身法冲向埋伏的护院小队。 护院小队不能在人群中认出肖飞和白玲,而肖飞和白玲却在他们藏身的地方准确地找到他们。只要拿着步枪朝着大厅瞄准的就一定是护院小队。他们一有机会就会对着肖飞和白玲扣动扳机,肖飞和白玲自然不会对他们留情。 “啪啪!”“啪啪啪啪!” 肖飞和白玲身法极快,出手如电,找到一个护院队员就是一枪,然后迅速奔向下一个。他们隐蔽在那里,端着枪瞄准,比不埋伏还好认,见到一个就是一枪,不用担心杀错了人。 “啪啪啪啪!” 枪身连续响起。那些护院家丁,一时难以认出肖飞和白玲,只是稍微一愣,就听枪声响起。有的眼快,看到肖飞和白玲,有的根本就没看见人,就在枪声中见了阎王。 也就是一两分钟的时间,十几个拿枪埋伏的家丁全部被消灭! 那大厅的大门十分宽大,几十个人,也就在一两分钟之内,就全部跑了出来。一出大厅,人群就朝着大门跑去,转眼之间,院子里就空了。 那些穿便衣的鬼子,他们早就认定张仲鲁的寿宴是个节点,无论是八路军还是蝙蝠网上的人,都会利用这个节点,来对张弓进行报复。 所以张弓回到家里替父亲祝寿,其实就是个钓鱼行动。在他回到家里的同时,鬼子也住到了张家大院。 本来是一切正常的,前来喝酒祝寿的都是张家的熟人,没有值得怀疑的人。突然来了个收购烟叶的侯老板,也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有卖自然就有人来买。 而且这位老板很会做事,一来就出了五块大洋的寿礼,谈起烟叶头头是道,没有值得怀疑的。 正当大家觉得今天不会出事的时候,张弓说这两个人是八路军,而且是大名鼎鼎的肖飞和白玲。 鬼子们沉不住气了,立刻就对着肖飞和白玲开枪。 和肖飞和白玲交过手的鬼子差不多都死了。所以其他的鬼子都知道肖飞和白玲很厉害,但是不知道他们有多厉害。 一交手,他们才知道,肖飞和的武艺大大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十几个鬼子一齐朝肖飞和白玲开枪。肖飞和白玲是怎么躲开的,他们根本就看不到。 而肖飞和白玲枪声一响,就打死了四个鬼子。在那混乱之中,他们不知道肖飞和白玲在什么地方。也就无法开枪还击。 忽然听得院子里枪声连续响起,等到鬼子们冲到院子里的时候,枪声已经停止。也不见了肖飞和白玲的身影。 这时候,肖飞和白玲消灭护院小队之后,已经隐蔽好自己。 喝寿酒的人群一窝蜂涌向大门,跑出大院,院子剩下的就是拿着短枪四面寻找肖飞白玲的鬼子。他们此时完全暴露在肖飞和白玲的枪口之下。 肖飞和白玲哪能失去这个杀敌的好时机,二人从掩身处跳起来,手中短枪随即打响。 “啪啪!”“啪啪!”四个鬼子掼倒在地。 剩下的几个鬼子这才意识到,这样拿着枪在院子里打转,无疑就是给八路当靶子。于是个人急忙寻找隐蔽的地方。 这又是一个机会。鬼子眼睛四处寻找隐蔽点,那眼睛自然就不再注意肖飞和白玲。二人久经战阵,立刻抓住这个战机。一边迅速跑向新的位置,手中短枪同时打响。 “啪啪!” 两个鬼子跑到一个墙角,还没来得及隐蔽好,便中枪倒下。 还剩下三个鬼子,隐蔽好了,却看不到肖飞和白玲了。 大院的大门里面二十米处有一道影壁墙,影壁墙后面是一个花坛。花坛外面是两株巨大的冬青球。 这时候,肖飞和白玲隐蔽在那冬青球后面。肖飞对竹白玲说:“妹妹,你听一下,这几个鬼子藏在什么地方。” 白玲内功用于双耳,凝神一听,说:“客厅外面的廊柱后面藏着一个。还有两个藏在客厅的大门两边。” 那客厅前面一道墙是木头的,下面是紫红的雕花木板,上半截是雕花木窗,都糊着窗纸。 猴子说:“妹妹,能锁定躲在门边的鬼子吗?” 白玲说:“锁定他们没问题,不知道子弹能不能击穿那木板做成的墙壁。” 猴子说:“妹妹锁定他们开两枪,如果打穿木板,不能把他们打死,也可以把他们打伤。就是不能击穿木板,也可以把他们赶出来击毙。我来监视廊柱后面的那个鬼子。” 白玲说:“好!我来打两枪。” 白玲再一次凝神于耳,用听力锁定两个鬼子的位置,“啪啪”开了两枪。 藏在廊柱后面的鬼子,一看冬青球里射出两枪,身体一露就要开枪。但肖飞早有准备在先,在鬼子一露头的瞬间,枪已打响,那个鬼子从廊柱后面倒下了。 白玲射出的两颗子弹,一颗击穿了木板,但已经没有什么劲头,只是勉勉强强地钻进鬼子的身体,但是还足以致命。 那个鬼子隐蔽在门后面,身体前倾,寻找机会开枪,突然中枪,便向前仆倒,那脑袋正好露出来,猴子:“啪”地补了一枪。鬼子倒下,再也不动了。 另一颗子弹没有击穿木板,但那鬼子感受到了木板的强烈震动,惊恐之下,连忙就地打了一个滚,想滚到酒席桌子的围布下面藏身。 他这一滚,就暴露了目标,白玲在他还没有藏好的一刹那间,“啪”地一枪打去,子弹从他后腰射进去,从他肚子上钻出,把他的肚皮撕开一大片,那肠子就流出一大堆。眼见也活不成了。 第463章 勇战枪手 话说白玲一枪击毙了最后一名鬼子,这时,他们来时看到的十三名鬼子已经全部消灭。 白玲说:“飞哥,我们可以找张家父子算账了。”说罢站起身来。 肖飞突然大叫:“妹妹小心!”白玲一闪身,大厅里响了一枪,一颗子弹贴着白玲耳边飞过。 肖飞和白玲四支短枪齐射,“啪啪啪啪!”大厅里枪响处再无动静。肖飞和白玲飞身一跃,离开花坛,闪身来到一个廊柱后桌面。 白玲说:“飞哥,刚才我大意了。原来还有鬼子。” 肖飞说:“我们看到的是十三个鬼子,想不到还有鬼子埋伏在暗处。” 白玲说:“埋伏在暗处的都是高手。” 刚才击毙的那些鬼子虽然在鬼子兵当中都是优秀者,但从武功枪法上,还达不到黑龙会高手的水平。 黑龙会被肖飞白玲重创之后,还没有完全恢复。他们把顶尖高手都用来对付八路军郎小队,而破坏蝙蝠网的事,就没有那么多的高手可派了。 他们在这个地区的主要对手就八路军。重庆那边在这里活动的都是地下的方式。这是属于斗智的范围,所以鬼子在对付蝙蝠网的时候就没有多少黑龙会的人参加。 但他们对于张仲鲁的寿宴还是比较重视的,在十三名鬼子兵之外,特地增派了几个黑龙会的人参加。 刚才的战斗两三分钟就结束了。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黑龙会高手一听外面枪声响起,各自进入战斗位置,外面枪声已经停止。 这时候白玲站起来,暴露了自己,引得大厅里的鬼子开了一枪。 这一枪引来肖飞和白玲四支短枪一起开火。那鬼没有来得及转移地点,就被击毙了。 肖飞说:“妹妹。你听一下,能不能找出鬼子的大体位置。现在我们在明处,鬼子在暗处,是非常危险的。” 白玲说:“好。我来听一下,”白玲吸一口气,用上内功,,听了一会,说:“这里除了张家一干人等,还有四个高手。” 猴子说:“妹妹,你是怎么把他们区别出来的?” 白玲说:“这很简单,张家的人都不会武功,他们的呼吸频率高,而且粗浅。黑龙会的人内功深厚,呼吸匀细绵长,很容易分辨出来的。” 肖飞说:“有道理。说说他们的位置。” 白玲说:“北面的大厅里刚才击毙一个,现在里面还有一个。还有一个在我们身后的第二个门里面。 “对面那个墙角后面有一个。还有一个在西北角的那间磨房里。” 肖飞看了一下这几个鬼子的位置说:“我们身后第二个门里的鬼子最容易消灭,但我们一动,就暴露在对面墙角那个鬼子的枪口下。只有先消灭对面墙角的鬼子。” 白玲说:“躲在墙角的那个鬼子,定力不好,一会就露出半边脸看一下情况。猴子哥你监视身后这个鬼子,我来击毙墙角后面那个鬼子。” 白玲以极快的速度捡起一个护院小队的步枪。那是一支汉阳造。白玲拿在手里掂量一下,马上对这枪的性能有了了解,拉开枪栓一看,里面的子弹已经上膛。 再看对面那个鬼子,过一会就露出一只眼睛,看一下就立刻缩回去。 白玲端着步枪,深吸一口气,立刻内心清净,没有杂念,凝神盯住那个墙角。 那个鬼子又露出一只眼睛,扫视四周,没有发现目标,立刻就要缩回去。就这刹那间,白玲的枪响了。 那鬼子的半边脸被打飞,尸体掼出墙角外面。 这时躲在他们身后第二个房间的那个鬼子。一听门外不远处有枪声响起,他人不敢露脸,一支王八盒子伸出来。 肖飞这里正等着他,那盒子还没有来得及打响,肖飞丢手一枪,那王八盒子便被打飞。 肖飞飞步赶到门边,一脚把门踹开。只见屋里那鬼子因为短枪被打掉,手腕被震得疼痛难忍,左手正握着右手腕在吸溜嘴。 肖飞抬手一枪,子弹便射进了鬼子的额头。紧接着,大厅和磨房里各射来一颗子弹,但肖飞已经返回廊柱后面。两个鬼子都放了空枪。 接下来,就是一片寂静。 还剩下两个鬼子枪手,一个在大厅里。一个在磨房里。这两个鬼子是久经战阵的兵油子。他们都潜伏着不动。他们知道,仗打到这份上,是最为凶险的时刻。 他们从枪声听出,八路军只有两个人,但这两个人却是杀神一般厉害,稍有不慎,就会被一枪爆头。如果八路军稍微疏忽,也会被一枪打死。 双方都在等待对方犯错误。 白玲虽然可以凭听觉锁定鬼子的位置,但大厅和磨房的情况都很复杂,不能保证一枪打爆鬼子,反而会暴露自己,使自己陷于危险之中。 双方僵持着。 肖飞忽然说:“妹妹,我记得刚才那鬼子躲避的房间有一个后窗。” 白玲说:“不错,我也记得。” 肖飞说:“你在这里监视着鬼子,我从那窗户出去,绕到大厅后面。我们前后夹攻,先消灭大厅里的那个鬼子。” 白玲说:“猴子哥,你小心点。我开一枪,你就快速进入那个房间。” 白玲对着磨房开了一枪。立马隐蔽好,那两个鬼子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过来。对着这里就是“啪啪”两枪。 肖飞这时已经一闪进了那个房间。刚才被击毙毙鬼子流了一大摊血。肖飞跨过鬼子的尸体,吴钩剑一挥,搅碎了窗棂。身子稍微一蹲,便从窗口飞了出去。 窗户外面两米远,就是高高的围墙。肖飞顺着这个深巷一直向北跑,时间不大,就跑过了大厅进入后院。 大厅是会客议事的地方,大门宽敞。正对大门,有一面高大的屏风,屏风后面有一个小门,可以从后院直接进入客厅。 肖飞足下无声,悄悄来到后门边,发现那后门只是虚掩,屏息一听,知道那鬼子真正躲在一根梁柱边,警惕地巡视着外面。 肖飞一跃进了大厅,正立在鬼子的背后。那鬼子听得身后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头也没有回。突然抱着枪,快速地向一边滚去。 肖飞等他滚了两圈,正要调转枪口,速度慢了下来的时候,抬手一枪。那鬼子就躺着不动了 第464章 吓死张弓 话说肖飞推开大厅后门,轻轻进入大厅,面前是一排高大的屏风,轻功一提,掠出两丈,在屏风边上一伸头,看到一个鬼子正躲在梁柱后面。肖飞举枪要射。 但这个鬼子是一个高手,肖飞在他身后那轻微的响声,惊动了他,他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没做,抱着枪就朝旁边快速滚开。 肖飞停下来,站着不动。那鬼子一边滚动,一边调转枪口,调整姿势,寻找目标,只要被他发现目标,一扣扳机,击毙对手,就可以转败为胜。 但他做这些动作的时候,速度不由就慢了一点,当他看到肖飞,正要开枪的时候,肖飞比他快了一点点,“啪”地一枪,鬼子的头部中弹。 肖飞吁了一口气,还剩下磨房里一个鬼子了。立刻跳到大厅正门上,对着竹青一挥手,指了指磨房。 白玲知道剩下这两个鬼子都是高手,肖飞一个人去对付大厅里的鬼子,虽然她对肖飞的武功枪法很有信心,但心里还是免不了担心。 听到大厅里响了一枪,随即看到肖飞出现在大厅的门口,那颗悬着心才放下来。 那大厅是东西向的建筑,大门朝南,大厅西边三十米,边上便是一溜儿南北向的厢房,向南二十米便是那磨房。 如果,那磨房里的鬼子知道这边的鬼子完蛋了,对这边也坚强戒备的话,他一人一枪,守住磨房门口,肖飞和白玲还是接近不了磨房。那对峙的局面还是无法打破。 肖飞对着白玲挥挥手,指了指磨房,白玲立刻明白了肖飞的意思,让她开枪吸引鬼子的注意力,制造机会让肖飞接近磨房。 白玲对着磨房“啪”地开了一枪。磨房里立刻还了一枪。紧接着竹青白玲又开了一枪。 这时候,白玲不求能够打得准,因为磨房里情况复杂,不仅有石磨还有粮食木桶水缸,要想打准了也不容易。她的目的就是吸引那鬼子的注意力,掩护肖飞靠近磨房。 白玲和那鬼子对射的时候,肖飞突然现身,一个飞跃,前掠二十米,进入了鬼子的射击死角。 这时候,在这个地点,如果磨房里的鬼子不冲出门外,就看不见肖飞,但只要他朝门口一露头,白玲毙他不需要第二枪。 猴子一进入死角,立刻提起轻功,闪电一样一闪而至,来到磨坊门口。 他闭上眼睛,回想在山中练枪时,猎人大哥要他们蒙上双眼打鸟的情景。他调整呼吸,把功力运用到两耳之上,同时把自己调整到最佳状态。然后指了指磨房。 白玲明白猴子的意思,“啪”地打来一枪,几乎同时磨房里也射出一枪。 肖飞凭磨房里的枪声,立刻锁定了鬼子的位置,身体不露,甩手就是一枪,磨房里再无动静。 随着一枪打过,肖飞斜着冲进磨房,身体一个回转,已经飘到那鬼子身边,只见那鬼子头已经被打烂。躺在石磨后面不动了。 肖飞出了磨房,白玲也跑到跟前,说:“飞哥完事了?” 肖飞点点头说:“能看到的鬼子没有了。妹妹,你再听一下,这院子里还有没有鬼子了。” 白玲听了一下说:“这回确定没有隐蔽的鬼子了。” 肖飞说:“我们寻找张弓那个小汉奸。”二人手提短枪,从前面向后搜索。 刚才枪声一响,肖飞和白玲随着人群涌出客厅。那大股的人群跑向大门外。这是张弓唯一逃出大院的机会。如果张弓趁混乱随着众人跑出大院,那今天他就逃得了一命。 但估计这时候张弓不会走,因为他替觉得有十三个鬼子兵还有五个黑龙会枪手,再加上十几个护院小队,肖飞和白玲是难逃一死的。如果他觉得这么多人还对付不了肖飞和白玲,他就不会把这事告诉鬼子了。 如果这时候他没有跑出去的话,后来他就没有机会了。等到那些人跑光之后,再有人进出大院,是不可能躲开肖飞和白玲的眼睛的。 他一定还藏在大院的某一个地方。 肖飞和白玲手提短枪,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去寻找。踢开一个房间,是空的。再踢开一个房间,有两个妇女躲在里面,一见肖飞和白玲,“哇”地一声吓哭了。肖飞和白玲也不去管他们。直接向后搜索。 再踢开一个房间还是空的。 看来张家的护院小队被消灭之后,张家所有雇佣的男人女人,都已经逃走了,院子剩下的都是张弓的家人。 另一个房间里,有几个女人躲在里面,一见肖飞和白玲,急忙跪下,连呼“饶命。” 肖飞和白玲也不去管他们,继续向后面搜寻。 过了大厅,来到后院,后院比前面更安静。他们在一个房间里又发现两个女人。两个女人一见肖飞和竹白玲直朝墙角躲。 忽然听得院子里有动静,肖飞和白玲迅速退出来,扫视一周,只见在院子的西墙边,张弓在墙上靠了一架木梯,正往墙上爬。 张家围墙将近三米高,不用梯子他肯定爬不上墙头。 肖飞和竹白玲拔出短枪,猴子说:“射南面那条梯子腿。” “啪啪啪啪!”连续四枪打在木梯的同一个点上,那木梯一条的腿便被打断。梯子向一边歪倒。爬到一半的张弓随着梯子歪倒,重重的摔在地上。 这也下摔得很重,张弓“啊”地叫了一声,那张弓爬了几下才爬起来,撒腿就跑。猛一抬头,肖飞和白玲正在前面朝他走来。他转了个弯又跑,一抬头,肖飞和白玲还是在正前方,不紧不慢地朝自己走来。 转弯再跑,还是这样。 张弓转了几次弯,始终摆脱不了肖飞和白玲,最后不跑了。“扑通”跪倒在地,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诉说哀求:“小爷饶命啊,我是被逼的。” 肖飞和白玲站在张弓面前,内心一阵嫌恶:“指望这样的人,怎么抗日呀!” 肖飞摇摇头,叹口气说:“张弓,你这样的人呀,八路军指望不上你,重庆方面指望不上你,连日本鬼子也指望不上你。” 白玲嫌恶地说:“你这样的人,猪狗不如。” 张弓哭着说:“我就是怕死啊。我怕死我有罪吗?” 肖飞笑起来:“做汉奸还做得理直气壮喽!谁不怕死啊?可该死的时候就得死。因为地瓜你怕死,你害死了多少抗日战士的生命。” 张弓哭着说:“小爷饶命,姑奶奶饶命。”哭着,哀求着,一边那尿就顺着裤管流下来,那大便也就拉在了裤裆里。发出一阵骚臭。 白玲难过地转过脸去。 肖飞说:“今天你死,不能怪别人,是你自己找死的。本来我们在库房里就决定放了你,我们吃了饭走人。可你偏偏要把这事告诉你父亲。” 白玲说:“张弓,你先前参加抗日是好的,可是你叛变了害死了自己的同志。我们一问,你又背叛了鬼子,把什么都说了我们放了你,你又背叛了我们,想害死我们,你还是人吗?” 张弓哭着说:“我怕日本鬼子杀我呀。” 肖飞说:“如果你父亲不惊动鬼子,让我们安安静静吃完饭走路,什么事都没有。” 张弓说:“饶命……” 肖飞说:“你们父子以为有十八个鬼子保护你,有十几个护院家丁保护你,你就平安无事了,你就可以致我们于死地了。可事情偏偏就不是你想的那样。地瓜,你小看肖飞和白玲了。” 张弓哭着说:“饶命……” 肖飞说:“对你说多了也没意思,送你上路吧。”说着拔出枪来。 张弓嚎一声:“饶命啊——”朝上一跳,落在地上就不动了。 白玲上前伸手试试他的脖颈,说:“他死了,吓死了!” 肖飞叹口气说:“我的中国,你怎么老出这种人呢?” 白玲说:“可怜!” 肖飞收起短枪,懒散地说:“走吧,我们去找那个老家伙。他不要也吓死了就好。” 白玲难过地说:“看看他们一家弄成这样,感到可怜,但想想他们靠鬼子撑腰来对付我们的作为,又觉得可恨,恶心!” 肖飞叹口气说:“只要老头能好好认错,我们不杀他就是了。” 院子挺大,房间很多,一个一个房间去找,直到找完了所有房间,也没有找到张仲鲁。 也许这位张老爷看日本鬼子撑不了腰。悄悄逃走了? 白玲说:“猴子哥,算了,别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我们走吧。” 肖飞说:“好吧,妹妹,我们走。”二人走过大厅,走到前院,就向大门外面走去。 突然,肖飞说:“妹妹,等一下。” 白玲说:“怎么了?” 肖飞说:“你跟我来。”说罢撒腿向后院跑去。白玲也随后跟来。他们打开那个侧门,进入库房小院。只见盛满烟叶的库房门已经敞开。 二人来到门边,停下来,猴子说:“妹妹,听一下,里面有人吗?” 白玲侧耳倾听一会,摇摇头说:“没有人。” 肖飞一脚跨进去,白玲紧跟猴子面进入库房。忽然肖飞站住了,白玲一看前面,不由发出一声惊叫:“啊——” 前面,烟叶架之间的屋梁上,挂着张仲鲁那被拉长了的身体。 第465章 雪夜故居 话说肖飞和白玲最后在烟叶库房找到了张弓的父亲张仲鲁,不过他已经挂在屋梁上,吊死了。 白玲看了不免心中难受,猴子也觉得遗憾,他们已经决定不杀张仲鲁了,张仲鲁却自杀了。 肖飞拔出吴钩剑割断了绳子,张仲鲁的身体落下来,白玲弯腰解开他脖子上的绳子,扔在一边,肖飞把他的尸体理理顺。 肖飞说:“张弓是吓死的,这位张老爷也是吓死的。我们不管了。走吧。” 白玲说:“其实坏事都是张弓做的,老头罪不至死啊。” 这里完事了。二人带着遗憾的心情出了库房,离开后院,向前面走来。 白玲说:“飞哥,你看!“ 只见地上撒落一地大洋,可能是刚才混乱,记账收礼的人一时慌乱,只顾着逃命,把钱的事忘了。 肖飞说:“张家父子做了那么多坏事,最后为我们贡献一点经费,也算是为抗日做点贡献吧。” 肖飞和白玲把大洋捡起来,几十块总有吧。他们把这些钱放进背囊,然后离开张家大院,直奔沂水镇而来。 肖飞说:“我们边走边把情报整理一下。” 白玲说:“好。张弓的几条下线,都查清楚了。陈辉现在参加了八路军。刘振国英勇就义了。那个小混混被鬼子杀死了。何老板被我们处决。他的下线,没有事了。” 肖飞说:“张弓说,他的上线叫南瓜。但不是固定的一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暂时还不知道。” 白玲说:“其中一个人,曾经走进了沭城县的东亚照相馆。这个人也许就是东亚照相馆的人。也许他走进去,就是摆脱张弓的跟踪。” 肖飞说:“不管怎么说,这是一条线索。我们进一步调查时,也许会有些作用。” 白玲说:“宋大广临死的时候说,四老巷八号,蝈蝈叛变,张弓说,他和南瓜接头也在四老巷八号。这些情况都指向四老巷八号。” 肖飞说:“这就是说,我们下一步调查南瓜的情况,必须去沭城,才能去四老巷八号。” 白玲说:“四老巷八号是一户人家?还是一家店铺?据张弓说,他最后一次去八号接头,有人要锄奸,但周围有十几个鬼子保护他,这样说,那应该是一处广场才对。” 肖飞说:“这个我们到时候去看看就知道了。张弓最后去接头,遇到锄奸的对他开枪。这说明,他叛变的事,他们的上层已经知道了。至于他们能不能堵上这个漏洞,我们还不知道。” 白玲说:“看来,要把情况查清楚,我们得去一趟沭城县了。” 肖飞说:“没错。我们回到沂水镇,把情况对朱杨大哥回报一下,然后就去沭城。” 张弓家距离沂水镇十来里路,一个小时后,二人回到沂水客栈。老板朱杨送来饭菜,二人吃了一点。猴子把审问张弓得到的情报,对朱杨回报一下。 肖飞说:“朱大哥,请你把这个情报通过沂水县委报告西北行署,我们打算去沭城县城侦查的事也一并报告行署。” 朱杨说:“这事我会及时回报。” 肖飞拿出一些大洋说:“这是在张弓家的缴获,朱大哥作为活动经费吧。” 朱杨说:“不用了,我这里的经费县委有支持的。” 白玲说:“朱大哥不必推让,都是为了抗日,收下吧。” 朱杨说:“那好,我收下了。兄弟和妹子一宿没睡,先休息一会吧,然后再赶路。” 肖飞说:“也好,我们小睡一会。朱杨大哥,沭城县城里有我们的联络点吗?” 朱杨说:“这个情况我不太了解,不过我有一个亲戚在沭城,你们可以去投奔,在那里食宿都方便。” 肖飞说:“说说他的情况。” 朱杨说:“他是我大姑的儿子,叫段世元,在骡马街开了一家小杂货店。你们可以以我朋友的名义投奔他。不过这种乱世之下,你们要去他家,最好先考察一下。” 肖飞说:“谢谢朱大哥提供的情况,到时候我们会视情况而定的。” 二人在朱杨客栈睡了一觉,疲劳解除,黄昏时分。二人辞别朱杨,往沭城而来。 说话间太阳落山,天色已晚,气温下降,路面结冰,不再泥泞。二人提起轻功,行走如飞。 肖飞得狼女箫箫帮助,清除了体内毒王之毒,又得到狼女带有特异体质的真气,自己的身体也发生了变化,不仅内功得到很大提升,无相神功也变得更加精纯。 白玲在白玲岛陪护猴子,一边训练白玲小队,有空就和猴子合练内功。体内的毒王之毒也被彻底清除,得猴子帮助,内功也成倍增长。 二人武功进入一个新的境界,世上已经难有敌手。内功一高,轻功自然就高,所以二人走起路,快如奔马,长途跋涉,也不感到怎么疲劳。 虽然天气寒冷,滴水成冰,但二人一直处在运动之中,并不感觉寒冷。 月亮升起来。天气晴朗,天空没有一丝云彩。那月光毫毫无遮拦地落下来,便显得十分的皎洁。雪原又把月光反射回来。所以天地间就显得一片明亮。 时在深夜,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远村近落都沉沉入睡,天空传来鸿雁啼鸣,一群大雁飞过的头顶,落下一片雁声。然后天地间又是一片寂静。 一路上,有时经过根据地,又有时经过敌占区,遇上民兵站岗放哨,或是鬼子的巡逻,二人都巧妙避开。 半夜已过,猴子和竹青来到一个镇子跟前。白玲说:“飞哥,这是什么地方?我感觉好像来过这里。” 肖飞说:“我也有这感觉。”二人站下来,打量着这个在寒冷的月光下沉睡的镇子。 白玲忽然一把抱住肖飞的胳膊,颤声说:“飞哥,我们回家了,这不是方庙镇吗?” 肖飞情感大震,说:“谁说不是呢?这正是方庙镇啊,天哪,我们回到方庙镇了。” 白玲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不觉浑身颤抖。肖飞轻轻拥住白玲,二人站在镇子边上,久久说不出话来。 过了很久,白玲情绪稍微平静一点,她说:“飞哥,现在是什么时候?” 肖飞说:“应该是下半夜了。” 白玲在肖飞怀中说:“离天亮还有五六个小时,方庙距离沭城只有三十里路,时间很宽裕,我们在镇子上转一圈吧。” 肖飞拍拍白玲的肩膀说:“妹妹,我也有这个意思。我们在夜里看看自己长大的地方,下一次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微微的夜风,寒冷清冽。二人信步走去,踩着积雪,脚下便“咔嚓咔嚓”地响。肖飞牵着白玲的手来到沭河边上,河边干枯的芦苇,在微风中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河水已经结冰,月光落在冰面上,晶莹明亮。如梦如幻。 时光如风,吹去了儿时留下的脚印,那往事却永久地留存在记忆的深处。 捞鱼摸虾,采莲摘菱,河水早就飘走了那一河的笑语,即便那儿时委屈的泪水,此时也倍感温馨。 大庙朦胧在月光中,破败的山门前,似乎还残留着两个少年矫健的身影。 老和尚无心法师那硕大的紫色佛珠,闪着温润祥和的光泽。 那时的白玲呢?正在看飞哥和志远哥练习鹰蛇九式。她从没想到自己也跟着练习一回。谁能想到今天她已经是一个武功盖世的女英雄呢? 肖飞说:“师父不知道在不在庙里。”声音有些沙哑。 白玲说:“我们不去打扰老人家。让他安静休息。” 肖飞说:“他知不知道他的小师妹傅瑶琴正在找他?” 白玲心里波澜起伏:“师父和白衣婆婆苦恋四十年。老天终会安排他们团聚的。” 肖飞也感动地说:“天地有灵,也会被他们感动的。”白玲对着山门说:“师父,白衣婆婆,白玲和飞哥祝福你们。”说罢,深深地躬下身去。 肖飞叹了口气,说:“妹妹,我想起了和志远在这里练武的事。” 白玲说:“这事就像发生在昨天。” 肖飞说:“志远不知道是不是也在想我们?” 白玲说:“什么时候,我们三个人能一起回方庙来看看多好啊。” 肖飞说:“老天能安排这样的机会吗?” 白玲的眼有些潮了,她抱紧了肖飞,把头埋在肖飞胸前。肖飞抬手抚摸白玲的头发。二人站在山门外,久久地不说话。 白玲说“哥,我们会方家打大院看看吧。”声音有些颤颤的。 肖飞拍拍白玲的后背:“走吧,妹妹。我们回家看看。” 雪在脚下“咔嚓、咔嚓”。镇子在沉睡,方家大院在沉睡。月光照在大院的屋顶上,院墙上,一片惨白。 这里已经没有方家的人居住了。最后一个在这里居住的人方世雄老爷,被鬼子杀死了。 他把自己逃生的密道留给八路军使用,自己被鬼子杀死了。 他有四个儿子,没有一个儿子在他最寂寞的时候陪他说一句话,没有一个儿子去为他拨开鬼子的刺刀。 肖飞站在自家的大院前,浑身颤抖,泪如雨下。 白玲紧紧抱住肖飞,泣不成声。 二人对着大院跪下去,深深地磕了一个头…… 第466章 曲径通幽 话说肖飞和白玲执行任务途中,经过家乡方庙镇,二人在大庙前逗留一会。 白玲听力超人。听不到庙里偶然呼吸,说:“僧舍没有人,看来师父不在。” 肖飞说:“师父云游四海,行踪不定。要想见师父一面,也的靠缘分啊。” 白玲感慨说:“要是师父在多好,我们可以告诉他,他的小师妹傅瑶琴寻找他四十年,身边一直带着他的半截断指。” 肖飞叹息说:“师父皈依佛门,四大皆空,世间情缘也许看得淡了。” 白玲说:“我觉得师父遁入空门,只是无奈之举,他心里还是恋着他的瑶琴。” 肖飞说:“但愿师父和白衣婆婆在有生之年,终得团聚。” 二人离开大庙,不免前往共同生活玩耍过的肖家家大院凭吊一番。 肖家大家自从肖老爷被鬼子害死,已经没有肖家的人在这居住了。 肖家老大已经安排代理人在这管理肖家产业。肖家四兄弟天各一方,鸿雁不通,鱼书不致,互相不通消息。 多少往事,眼前重现,而今物是人非,怎不令人感慨万千,热泪喷涌。 时已深夜,镇子上万籁俱寂。二人穿过大街小巷,又来到白玲家里。 白玲家没有院墙,三间堂屋,两间厢房,都是低矮的草房。 白玲的父亲白老实和弟弟白小二,被鬼子杀害,这里已经没人居住。门前的积雪无人打扫,堂屋大门洞开,两扇板门不翼而飞,厢房上面的缮草也已经脱落。 一副破败景象。 白玲已经哭得弯下腰去。她怕惊动邻居,不敢哭出声来。肖飞抱住白玲,也不知道怎么去劝慰她。 最后二人一齐哭跪在雪地上,低声饮泣,许久许久…… 好不容易,肖飞把白玲拉起来,白玲便扑在猴子胸前,泪流不止。肖飞感到白玲浑身在颤抖,便拥抱着她,抚摸着她的头发,抚慰她心灵的创伤。 最后,白玲擦干眼泪,缓缓说道:“我大,我弟,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不会忘了这血海深仇。” 肖飞喑哑地说:“丁伯伯,你放心,我和白玲妹妹,同生死共患难,有你猴子老侄在,我不会让白玲妹妹受一点委屈。” 二人又到祠堂那里看了一下,那里曾经是他们读书的地方。他们的老师方敬儒老先生,也死在鬼子的屠刀下。他的生死恋人雅尼老人也随他一同去了。他们的恋情惊天地泣鬼神。肖飞和白玲再次潸然泪下。 祠堂里住着保安队,他们不想多惹麻烦。没有惊动那些人。他们在方老先生的学馆前面,默默站立一会儿。便踏着积雪,出了方庙镇,往沭城方向而来。 走出很远,白玲的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她叹息说:“飞哥,我们这次来方庙看一下,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来。” 肖飞说:“等有空的时候,我托人把你家的房子修理一下,虽然没有人居住了,也留个念想在这里。” 白玲说:“谢谢你飞哥,你能这样想就行了。我都害怕战争结束,鬼子打跑了,不用打仗了,我怎么办?我到什么地方去?”说着,又伤感起来。 肖飞说:“别说傻话,你不是还有我吗?我们说了,永远不分开的。” 白玲说:“哥,永远也不要丢下我不管。” 肖飞抱住白玲:“好妹妹,你也不要丢下我。我们一起走过这一生。” 他们站下来,回头看看方庙镇,那个远远的镇子已经被月光洗淡,只看见一抹灰色的影子。别了,故乡,不知何时能够再来领略你的风采。他们离开时只是个孩子,现在归来,已经是战士了。 白玲说:“飞哥,白玲在世上只有你了。” 肖飞说:“妹妹,我和你一样,我在世上也只有你了。” 二人在雪地里,相拥而立,过了许久。肖飞说:“妹妹我们走吧,离天亮还有两个多小时,我们在天亮之前进入沭城。” 白玲说:“好吧,我们走。” 二人提起轻功,在雪地里飞奔。都是熟路,二十多里的路程,一个多小时,便已到达沭城城墙跟下。 沭城虽然不大,却有一千多年的历史。近百年的动乱,那城墙早已破败不堪。热兵器时代,城墙作为防御工事作用已经不大,估计以后也不会再有人修葺了。 肖飞和白玲找一处城墙破损厉害的地方,避开鬼子的巡逻兵,天亮之前,已经成功进入城里。 天刚蒙蒙亮,大小店铺都已经开门,各自打扫门前街道。收集便溺的工人,在倒各家放在门旁的马桶。送水的工人,推着水车给各家放水。 城门开了,乡下进城卖草的农人挑着柴火,一担连着一担走进城来,他们都停在骡马街上,等着城里人来购买。 紧接着,那些买菜的,卖粮食的,买鸡蛋卖鱼的都在罗马街停下,摆出货物,等人来购买。 一个老汉挑着豆腐担子,一边走,一边悠扬地喊道:“老豆腐——” 骡马街是沭城东头最热闹的农贸市场,东头半个县城的生活物资都要从这个市场上获得。 朱杨的表兄弟段世元的杂货店,就在骡马街最热闹的地方。不大的门脸,门的上面挂着一块年代久远匾额,仔细看去,还可以辨认出那上面几个遒劲的颜体字:“段记老铺”。 肖飞和白玲来到骡马街时,段记老铺已经开门,段世元老板正在门前洒扫。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 肖飞说:“根据朱杨大哥描绘的样子,那个洒扫的人就是段世元。” 白玲说:“上去打招呼吧。” 肖飞和白玲上前略一抱拳:“请问大哥,这里是段记老铺吗?” 段世元说:“这里正是段记老铺,二位要点什么?” 肖飞说:“我们找段世元段老板。” 段世元说:“我就是段世元,请问二位从何而来,有何贵干?” 肖飞说:“我们是沂水县人氏,我们来沭城看看,想买点黄花菜。临来时朱杨大哥叫我们来看望一下他的老姑母和表哥段世元。” 段世元笑了:“是表弟朱杨叫你们来的啊。快请屋里坐。” 段世元比朱杨大一两岁,三十四五岁的样子,细细的身材,瘦瘦的脸,一脸忠厚的样子。他叫家人照看店面,一直把猴子带到后堂。 落座之后,猴子从身上掏出五块大洋,说:“朱杨大哥说要买点什么吃的给老姑母。我说,沭城那么大地方,什么都买得到,你干脆给老姑母几个钱,让老人家自己买去。朱杨大哥就给我带来这几个钱。朱杨大哥说,钱不多,就是表个孝心。” 段世元说:“朱杨表弟太费心了。干嘛带这么多钱来呀?” 肖飞说:“朱杨大哥说,路途遥远,难得的有人来沭城。他说,叫段表哥别嫌少,就是表达心意而已。” 段世元说:“哪里话,表弟太客气了。好,我收下了。二位来沭城要住些日子?” 肖飞说:“沭城县盛产黄花菜,我们在家没事,想学着做点生意,顺便也是玩玩的意思。我们看看生意行情怎么样,可以做,就带点货,不好做,就当是玩几天。” 段世元说:“这样安排最好。请问二位兄弟大名?” 肖飞说:“我们和朱杨大哥都是一家,还没出五服,我叫朱志方。这位是我兄弟。” 白玲点点头说:“我叫朱青。” 段世元说:“原来两位都是表弟,你们什么时候到沭城的?” 肖飞说:“我们昨晚住在方庙,今早起了点早,刚刚过来。” 段世元说:“你们住店了吗?” 肖飞说:“刚到,还没有住店。” 段世元说:“二位就不要住店了,到我这里来,就由我来安排。我家有一处房子比较僻静。二位老弟不嫌弃,可以住到我这里。” 肖飞笑笑:“段大哥太客气,我们出门在外,随遇而安。就让大哥你费心了。” 段世元说:“我们先看看住处,满意了,你们就住下来,生意上的事不急,慢慢来。请跟我来。” 段世元带着肖飞和白玲,出了后堂,进了一个放杂物的小房间。移开一块木板,墙上就显出一个门来。 段世元打开暗门,带领二人走过去,那边竟然是一个干净整洁的小院落。他打开堂屋门,屋里很干净,东西房间,各有一张床铺。 段世元说:“这里很僻静,日本鬼子多次搜查八路,都没有发现这个地方。两位表弟觉得还可以住的话,就住下,省的上街住旅社。” 肖飞说:“这地方太好了。谢谢段大哥!我们就打扰你了。” 段世元说:“哪里话?你们是我表弟的人,我当然要尽心安排。你们要上街可以走我店里进来,也可以从这个小门出去。”说着指了指一株百年老桂树 肖飞这才发现院子里一株桂花树后面还藏有一个便门。 段世元说:“可以在我家吃饭,也可以到街上吃,一切以你们方便为好。” 肖飞说:“段大哥,你真是爽快人。” 段世元说:“好了,我到店里去了,你们自便。等会我送点吃的给两位。” 第467章 八号长椅 话说段世元出去一会,便送来一些吃的,朝牌油条稀饭,说:“早上先吃点便饭,晚上有空再招待你们。” 肖飞说:“表哥千万不要拿我们当外人,随意就好。” 白玲说:“谢谢大哥,不要费心,太客气我门反倒不好意思。” 段世元说:“好好,二位慢用。” 段世元出去了,此后再也没有来过。 肖飞一边吃饭一边对白玲说:“妹妹,我觉得段大哥似乎和我们有一种默契,我们想到的他都为我们想到了。” 白玲说:“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好像段大哥已经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但是他不问,什么都不问。就是把一切安排好了就是。” 肖飞说:“难道我们露出什么破绽了? 白玲说:“没有。我们没有破绽。如果他是一般人,就会相信我们说的话是真的。但是如果他是有某种身份的人,他就会有别的想法。” 肖飞说:“他会有什么想法呢?” 白玲说:“假设,他是蝙蝠网上的人,他就会想,我们两个说是朱杨大哥本家,受朱杨大哥委托来看望他。但这只是我们说的,他又没法验证。我们会不会是冒用朱杨的名义呢?我们冒用朱杨的名义来找他,有什么目的呢?” 肖飞说:“如果他有这样的想法会怎么样呢?” 白玲说:“他就会调查我们,最简单的就是跟踪我们。掌握我们是行踪,看我们干了些什么。” 肖飞说:“你分析的有道理。总之,这是一个城府很深的人。我们一方面要感谢他,另一方面还要有所提防。” 白玲说:“无非是几种可能。第一种可能,他就是一个生性忠厚有正义感的老百姓。第二种可能,他是鬼子的暗探。第三种可能,他是蝙蝠网上的人。” 肖飞说:“不管他是什么人,我们都要心中有数。是敌是友,很容易就考验出来的。” 白玲说:“但愿他是个好人。” 肖飞说:“我们吃点东西,立刻就开始干活吧。” 白玲说:“我们去四老巷八号,还是去东亚照相馆?” 肖飞说:“我们还是去四老巷八号,我们来过沭城多次,还没有去过那个地方。” 白玲说:“根据地瓜张弓的交代,那里好像还是公共场所。” 肖飞说:“这个不用猜,我们去了就知道。我们去问一下段大哥,四老巷在什么地方。”这等于是把自己的行踪告诉段世元,而且四老巷是个十分敏感的地方。 白玲愣了一下,说:“我知道飞哥的意思了。” 二人拿着用过的碗筷,通过暗道,回到店里,在井台把碗筷洗干净,放回厨房,然后走进店堂。段世元刚送走一个客人,回头见肖飞和白玲,笑笑说:“吃好了吗?” 肖飞说:“谢谢大哥,我们吃好了。” 白玲说:“大哥,我们暂时把生意放一放,想去玩玩,你看哪里好玩?” 段世元说:“沭城没什么好玩的地方,你们可以去城隍庙那边转转。” 肖飞说:“我们想去四老巷那边看看,怎么走?” “四老巷?”段世元似乎吃了一惊,但随即淡淡地说,那是吕家花园,也可以去看看。那在城西头,五里路。出这店门向南不到半里路,右拐向西一直走,到那边问一下。” 白玲说:“我还要回去拿点东西。” 肖飞说:“我和你一起回去。” 二人从暗道回到小院。拿出易容物品,化装成两个青年学生的模样。从桂花树后面的便门出了小院,便置身在一个窄窄的小胡同里。 肖飞说:“妹妹,你注意到刚才段世元的表现没有?” 白玲说:“他听说我们去四老巷,似乎吃了一惊,但随即就装作没事的样子。” 肖飞说:“疑点不在于他吃惊,而在于装作不吃惊。如果他吃惊之余,还要问我们几句,比如你们怎么知道四老巷这地方的。但他一句没有问,这就是可疑之处。” 白玲说:“这就是我们又有一个新任务,查一下段世元到底是个什么人。” 肖飞说:“也许他正是蝙蝠网上的一个点。” 白玲说:“这也太巧合了,但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那胡同不到三尺宽,弯弯曲曲,在居民区里绕来绕去,,绕了半天,才走到一条比较宽的小巷里,再向前走半里路,才走到街道上。 肖飞说:“白玲妹妹,注意记路,不然找不到回来。” 白玲说:“没事,我记着呢。” 肖飞说:“怪不得段大哥说鬼子都没找到那个小院。反正我现在是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白玲说:“没事,我记得路。” 肖飞说:“不然怎么说我离不开你呢?没你我非走丢了不可。”猴子装出傻傻的模样。白玲忍不住“噗嗤”一笑。 二人沿着大街,一路向西,来到西城区。一打听,原来他们已经身在四老巷了。 四老巷其实没有巷,是一个开放性公共场所。为什么称作四老巷,已经无可考。 这里是原来的吕家花园。吕家曾是沭城历史上最为显赫的望族。其先祖官至正四品,曾经出任江西督粮道。 后吕家衰败。家人四散,但房产却保留下来。民国以来,实行共和,吕家花园便征做居民公用的休闲场所。 花园占地一百多亩,结构紧凑,布局和谐,环境优雅。有一个圆形荷花池,中有小路弯弯,将一个荷花池隔成太极图的样子,小路上有两座拱桥,太极图鱼眼处各有一座凉亭,有小路通达。 整个一个花园的布局,很有文化底蕴。 荷花池南面边叠有假山。假山南面是一个小广场,一亩地大小。再南面是一个八角凉亭,广场四周有多条四通八达的小路。虽是冬季,园子里仍然是松柏长青。 园子里有双人长椅散布各处。肖飞和白玲在各处转悠,数了一下,共有八张长椅。每张椅子都用白色油漆写上编号。假山南面的长椅编号是八。 这就是张弓所说八号长椅?宋大广临死的时候说:“四老巷……八号……”也是指这条长椅? 肖飞和白玲装成两个恋爱中的青年男女,在凉亭中低声交谈。 张弓说,他就是在条长椅上向南瓜传递情报的。南瓜总是拿着一张报纸在看。而且南瓜似乎不是一个人,有时候是个青年,有时候是个老头,有时候是个中年人。这是怎么回事? 南瓜今天会来吗?今天来的回事一个怎样的人呢? 天气寒冷,游人不多。但花园里还是有三三两两的游人。一个中年人在亭子外面走过,白玲低声说:“飞哥,这个人会武功。” 肖飞说:“我也注意到了,脚步特别轻,眼露精光,武功很高。会武功的人在这里出现,这事不同寻常。” 白玲说:“更为不寻常的是,他们都装成一般的游客,不想让别人看出他会武功。” 肖飞说:“我们看一下,这样的人一共有几个。” 二人出了凉亭,在花园里各处溜达了一会,竹青说:“这里最少有十个会武功的人。而且都是一流高手。” 肖飞说:“这就不正常了。十个武功高手装作游人在这里转悠,一定是有目的的。” 白玲说:“他们是什么人?他们不会是碰巧一起来这里的,而是有组织地来的。” 白玲说:“我们应该来试一下,这些人是不是鬼子。” 肖飞说:“我有办法了,你来。” 这时,一个会武功的人装成的游客正向这边走来。肖飞对白玲说着什么,白玲突然笑起来,然后攥起拳头去打肖飞。 肖飞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白玲,白玲红着脸,一边追,一般拿巴掌去打猴子。肖飞侧着身跑,没看前面,一头撞在那个假游人身上。 肖飞一看撞了人,连忙鞠躬:“对不起!” 那人似乎十分恼火,牙齿间冒出低低一声骂:“八格!”但肖飞已经听清楚了。这是日本的骂人话。 白玲一见想撞了人,便不再皮闹,也过来鞠一躬:“对不起。” 那人一见白玲,立刻被白玲的美貌震惊了,脸上出现笑容:“哟西!” 肖飞一拉白玲,二人跑走了。 肖飞说:“这些家伙都是日本人。” 白玲说:“他们结伙来这里干嘛?” 肖飞说:“应该和八号长椅有关。鬼子知道,蝙蝠网的人来八号长椅接头,他们在这里守株待兔,希望抓到更多的抗日人士。你看,来了。” 一个穿着洋装的中年人,在八号长椅上坐下,拿出一张报纸看起来。 白玲看着那个人说:“这个人会是南瓜吗?” 肖飞说:“是不是我去去试一下就知道了。” 二人来到僻静处,见周围没有人,猴子迅速抹一下脸,把外衣反穿。就变成一个中年的小职员模样。 肖飞说:“妹妹。你在这里等我,准备掩护我。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暴露身份。” 白玲说:“飞哥,小心点。” 肖飞点点头,就走出来,在广场四周转了一会,只见那些装作游人的鬼子都在周围,对长椅形成一个包围圈。 肖飞装作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向八号长椅走去。 第565章 芦荡枪声 话说白玲岛的白玲小队撤离了西北行署,后来知道那假专员白庆生叛变投敌,马宏李兆熙都是鬼子。马骁觉得白玲小队未经调遣,私自进入行署,还是有错误的,便只身前往行署,请求处分。 李江对白玲小队在这一事件中的功过是非,作出客观总结,对白玲小队的功劳,给予肯定,对他们的错误也做了批评。这事就算结束。 马骁回到白玲岛,向队员们传达了领导指示。全体队员心服口服。事件完全平息下来。 此时的竹白玲小队粮草充足,士气高涨,纪律严明,队员们的训练热情很高。军事技能提高很快,战斗力不断登上新的高度。 队员们除了武功不如郎小队,论枪法甚至高出了郎小队。 这一天,队员们早早起来,吃罢早饭,便每人架船,去湖中训练水上作战的技能。每只小船三个人,一人架船,二人作战。 早晨的太阳刚刚从湖荡中升起,阳光洒在湖面上,闪耀着万亩金光。晨鸟在芦苇从中唧唧鸣叫。成群的水鸭在湖水中游荡嬉闹。 队员在小船上练习射击,格斗。 忽然卜耀贤一打手势:“停,有情况,隐蔽!” 小船撑进芦苇深处隐蔽起来。时间不大,魏老大摇着小船来到附近。 一声呼哨,魏老大的小船周围忽然出现了几只小船。每只小船上的队员,都举着枪瞄着魏老大,魏老大停下划桨,站起身来,举起双手,说“我是三星岛的魏老大,前来白白玲岛拜访,你们可是白玲小队?我要见你们的马岛主。” 卜耀贤说:“原来是魏岛主。我们白玲岛和三星岛素来没有交往,不知道魏岛主来到白玲岛有何贵干?” 魏老大说:“我是奉肖飞和白玲命令来见马骁岛主,有十分紧急事情相告。” 卜耀贤说:“既然这样,魏岛主请跟我来吧。” 卜耀贤驾着小船在前,魏老大随后,划过几块高低,只见马骁正在教授船上格斗的技巧。卜耀贤高声说:“马队长,三星岛魏岛主来访。” 马骁放下活计,双手抱拳,高声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在下马骁恭迎魏岛主大驾。” 魏老大抱拳还礼,朗声说:“三星岛魏老大见过马队长。请问,这个岛是什么岛?” 马骁听了,一愣,这句话是肖飞白玲和马骁约定的暗号的第一句,只要暗号对了,就等于见到肖飞和白玲。难道魏老大是奉肖飞和白玲之命而来? 随即答道:“这个岛是白玲岛。” 魏老大说:“请问这个小队是什么小队。” 马骁说:“这个小队是白玲小队。” 魏老大说:“何人所创?” 马骁说:“白玲所创。” 魏老大说:“为何而创?” 马骁说:“为抗日救国而创。” 魏老大说对了全部接头暗语,这暗语是肖飞和白玲离开白玲岛的时候,马骁和肖飞白玲约定好了的,如果有事,肖飞和白玲不能亲自来的话,就会派人来,只要来人说对暗语,就等于是肖飞和白玲亲自而来。马骁确定了魏老大真的是肖飞白玲派来的,连忙说:“原来是肖飞兄弟和白玲妹子的特使来了。请问魏大哥,肖飞大队长交代何事?” 魏老大简单介绍了三星岛被鬼子强占的事,并介绍猴肖飞和白玲追踪黑龙会鬼子来到敖家酒庄,成立水上抗日大队,他们发现占据三星岛的鬼子是黑龙会,然便决定夺回三星岛,消灭黑龙会,把三星岛作为水上抗日大队的基地。。 魏老大说:“肖飞和白玲要我带来两句话,第一,白玲小队全体出动,参加消灭黑龙会的战斗。第二,火速派人回西北行署会报告情况,请李专员派郎小队来增援。” 马骁说:“坚决执行命令!全体集合!” 时间不大,白玲小队十二只小船,三十多人,全部集中在周围。马骁传达了猴子和白玲命令。派船送一个精干队员出湖荡,火速去西北行署报告情况,请求支援。 马骁说:“兄弟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今天传来猴子和白玲命令,展现我们本事的时候到了。能够参加消灭黑龙会的战斗是我们的荣幸。现在我们用半个小时的时间做好准备工作。备足弹药,带上七天干粮。半个小时后出发。” 船队火速回到白玲岛,队员们跳上岸,准备弹药和干粮。 半个小时后,白玲小队派出十二只小船,由魏老大大带路,悄悄向三星岛而来。三十多里水路,两个多小时就来到三星岛。 按照肖飞的指示,白玲小队在距离三星岛三里的地方,把三星岛包围了起来。 且说,川岛派出三个鬼子,架着一只小船,出湖去查看,那个去接菜的鬼子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不料那三个鬼子一去就没了消息,直到过午也没有回来。川岛这才觉得事情严重了。 那三个鬼子,是黑龙会里精明强干的人。他们迟迟没有回来,说明遇到了重大而紧急的情况。 黑龙会在吴家集安排了十几个高手,又在敖家酒庄安排了一家黑店,半年多来,一直平安无事。 川岛以为他躲进湖荡,人不知鬼不觉。许多对付八路军的重大阴谋在这里设计出来,然后,布派黑龙会的各个小队在苏鲁广大地区实施这些阴谋。 但今天出事了。出去了四个队员,不但人没有回来,连消息也没有回来。 这四个鬼子没有好结果,最坏的就是他们全部被人打死。能干净利落地把四个人全部消灭的,连一个跑回来报信的都没有留下,这说明湖岸上的敌人足够强大。 看这手法,应该是肖飞和白玲干的! 一想到这两个名字,川岛心里就发憷。川岛在别处基本是得心应手,唯独在肖飞和白玲这里,从来都没占到便宜。那一次在大山里,全军覆灭,只有川岛一人逃得性命。 这次又是肖飞和白玲吗? 川岛心里一阵阵发慌,他苦心经营建立起来的机关又一次面临重大危机。川岛立刻发报,要鬼子派出部队来剿灭湖岸上的八路,为黑龙会撤走打开通道。 但他没有信心,因为如果岸上是肖飞和白玲的郎小队,鬼子的野战部队未必能讨得什么好处。造成部队的重大损失,对川岛来说,也是罪过。 最好能调几个黑龙会的小队过来,也许还能对付一下肖飞和白玲。但他的小队在哪里活动,只有川岛自己知道。没有川岛的命令,谁也调不动那些小队。最后,川岛决定派三个人出岛,带着他的命令,去调集在周围活动的黑龙会小队。 三星岛上,川岛也不再掩盖军情,他向全体人员公布了这一两天遇到的情况,一方面布置守岛,一方面做撤离的准备,岛上一时人心惶惶。不提。 且说那三个鬼子奉了川岛命令出湖。他们不敢向南,因为向南虽然离湖岸较近,但有四个鬼子有去无回,说明那里危险极大,他们能不能出得去,还不一定。 也不能向北,向北几十里水路,无数的高地和水道,迷宫一样,他们能不能迷失在里面,谁都不敢保证。 只有向东或者向西,绕出一段距离,然后再向南,来到湖边,弃船登岸,去寻找黑龙会的小队。 三个鬼子,一人划船,两个人坐在船舱里,端着步枪,警惕地巡视四周,准备应对突然发生的情况。 小船离开三星岛一直向西划去。太阳照在湖面上,一湖碎银。湖中鸟鸣鱼跃,没有任何异常。 小船划出三里,没有动静。划出五里,还是没有动静。,三个鬼子送了一口气,心想,这下安全了。 湖中有大大小小的帮派,力量有强有弱,但他们大多各自为阵,还没有人把他们组织起来,所以他们是不足为惧的。只要不是肖飞和白玲,湖里那些帮派人员,来上三五十个,三个鬼子完全对付得了。 如果是八路军来包围三星岛,首先他们得有船,而这船不是一下子就可以准备好的。没有十几二十只船,怎么和黑龙会打? 三个鬼子一边前进,一边聊着。心里也是轻松的。因为岛上不管发生了什么情况,他们自己是安全离开了。 但他们全然不知道,这时候有三只小船正陪伴着他们向西划行。 三只小船,他们的南面有一只,北面有一只,后面有一只,距离一百五十米。三只小船伴随着鬼子向西划行。 其实,他们离开三星岛二里多的时候,就被白玲小队发现了。但这时候不能打。 这时候如果出手开打,枪声传到岛上,那几十个鬼子十几支小船,一起冲出来的话,就有可能被他们冲出去。那就达不到全歼鬼子的目的了。 根据肖飞的安排,马骁派出三只小船九个人,在鬼子附近伴行,直到离开三星岛五六里路,三星岛上已经完全听不到枪声的时候。三只小船才摆出一个三角形,把鬼子的小船围在核心。 那三个鬼子见离开三星岛已经很远,觉得自己已经安全了,心情完全放松了,步枪放在船舱里,拿出香烟来,抽着,聊着。 突然,一阵“啪啪啪啪……”枪声,在芦荡中骤然响起! 第469章 藏兵洞里 话说肖飞和白玲正在对南瓜的情况进行分析,忽见那个男人在前面拐了一个弯。就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肖飞说:“妹妹我们快点,别让他溜掉!” 二人加快脚步,转过一个墙角,只见那人正在五十米开外快步行走。 肖飞忽然有了警觉,说:“妹妹,你听一下,有没有一直跟在我们后面的脚步声。” 白玲的听力不需要特别用功,一直保持警觉状态她说说:“我已经注意到了,有一个脚步声一直跟在我们后面五十米处。” 肖飞说:“再听听更远处还有没有跟踪我们的脚步声。” 白玲听了一会说:“都是过往的脚步声,没有别的一直跟着我们的人。” 肖飞咬住嘴唇,想了一下,说:“不能让他老师跟着我们,不然会坏事的。” 白玲说:“干掉他吗?” 肖飞摇摇头:“现在是在大街上。杀了他会引起混乱。” 白玲说:“我知道怎么做了。” 肖飞说:“妹妹,你把这个跟踪者挡住,让他停止跟踪,然后来追赶我。” 白玲说:“好,哥,你把这家伙弄到城墙哪里,在有黄包车过来的地方下手。” 肖飞点点头,加快脚步向前追去。 白玲返身回到那个拐弯处。仔细一听,那个跟踪他们的脚步声还有不到二十米,便躲在墙角处等待。 每个人由于身高体重年龄内功深浅等诸种因素的影响,走路发出的声音都有不同的特点,这些特点一般人分辨不出来。但白玲就能很准确地记住这些特点。 那个人害怕把人跟丢了,脚步匆忙,没想到被跟踪的人会返身来对付他。他来到拐弯处,刚一拐弯,白玲突然冲出来,装作刹不住脚步的样子,直往那人身上冲去。 那人一见一个小姑娘撞过来,没多想,急忙一躲,巧了,白玲也朝这边让。那人又往回让,白玲也往回让。这样让来让去,两人的身体已经接近。眼看就要撞在一起。 突然白玲右手闪电一样击出,那早就藏在胳膊下面的乾坤棒向前突出几寸,正击中那人的昏睡大穴。那个人向前踉跄了几步,便歪倒在墙根,呼呼睡去。 白玲一把扑住那人,把他轻轻放在拐角处。一看街上信任并没有注意这里。这年头,街边有流浪汉在睡觉,一点也不奇怪。 白玲回身,便去追赶肖飞。 肖飞加快脚步,很快就追到了那人,和他并排行走。肖飞这时是一个青年学生打扮。那人行走之间,见身边赶上来一个青年学生,也没有多想,看了一眼肖飞,继续埋头赶路。 这时,迎面跑来一辆空黄包车。肖飞一个侧步,就靠近了那个人的身体,剑指突伸,点中了那人的眩晕穴道。 那人突然头昏脑涨,站立不住,就要跌倒的样子,猴子一把抱住他,那人的头就软软地搁在肖飞的肩膀上。正好黄包车跑到跟前。肖飞一招手,黄包车就停在跟前。 肖飞说:“师傅,来帮一把。” 黄包车夫放下车杆,跑过来说:“这位先生怎么了?” 肖飞说:“|我的同伴,喝多了。” 肖飞和黄包车夫二人合力,连拖带拽,把那人弄到车上坐好。肖飞也一步跨上车子:“师傅,走吧。”。 拉车的抬起车杆,那车子就小跑起来:“先生,到什么地方去?” 黄包车顶上有折叠式车棚蓬,肖飞把车篷向前拉了拉,遮住头脸,说:“顺着这条道一直向前跑,跑到城墙跟下我叫你停,你就停下。” 拉车的说:“好嘞,你老坐好!”,那拉车的汉子,身体强壮,脚步轻快,黄包车跑起来轻快平稳,眨眼之间就出了市区。 肖飞不说话,那车夫就拉着车子一直跑。眼前是一片一片的菜园。过了菜园区,就是一条环城路。环城路那面就是一些荒地。这里离城墙还有两百米地。 前面有一处稍微平坦的地方,似乎有被人践踏出来的路影儿。肖飞说:“师傅,从这里下去。” 黄包车一拐弯,下了路,在荒地上拉出五十米,就跑不动了。拉车的停下来,抽出腰间的毛巾擦擦汗,说:“先生,对不起。我拉不动了。” 肖飞跳下车来,说:“没事,我来帮你,你在前面拉,我在后面推。拉倒城墙跟下就行。” 肖飞和那人一起把黄包车拉到城墙根下,肖飞把车上的中年人,扶下车来,放到地上。对车夫笑笑说:“大哥,有累你了。我这个兄弟和我一起来测绘城墙,准备维修。不料他喝醉了,我把他弄过来,也算是上班了,不然领不到工资的。“。” 拉车的说:“是这么回事啊。我说让我拉到这里干嘛呢。” 肖飞说:“我还有一个同伴,你看来了。”这时白玲也赶到跟前。肖飞说:“你帮大哥把车子拉出去。把车钱给付了。” 白玲说:“大哥,我们走吧。”便和拉车的一起用力,把空车拉到了路上。白玲掏出一块银元给那拉车的。 拉车的说:“我没那多钱找零啊。” 白玲说:“拿着吧,大哥,实在找不开就算了。大哥,你十天半个月这不要往这边跑了,这里没有客人,还荒凉危险。” 拉车的若有所悟,点头说:“是是!我找你的话办。” 白玲说:“今天收工吧,回家歇歇,大哥,明天再出车。” 拉车的点头答应,这个客人出手真大方,他跑上十天半个月也未必挣到一块大洋。他拉起车子满心欢喜地走了,竹青转身又回到城墙边。 这里虽然在城市里面,但却是一片荒芜,没有人家,土地禁止耕种,长满杂树和荒草,当年修筑城墙取土留下的沟堑还在,只是长满芦苇。 城墙根上还有些半圆形的洞口,里面很宽敞,据说这叫藏兵洞,当年和敌人打仗的时候,这里可以埋伏一些兵力。 这里除了偶尔有放羊的人来这里放羊,有时孩子们会来这里玩,平时很少有人来这里。放眼望去,一片苍茫,看不到一个人影。 肖飞见拉黄包车的走了。便和白玲把那人拖进洞里。洞里更是安静,不太暗,也不太亮。 肖飞伸手连续点了那人胸前几处穴道,解开那个人的眩晕穴道。只见他慢慢睁开眼睛,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一对青年男女,说:“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肖飞说:“我们想问问你今天的南瓜多少钱一斤?” 那人一惊,这个接头暗语,怎么会在这个学生的口中说出?他摇摇头说:“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白玲吆喝一声,说:“别装了,南瓜!” 那人愣愣地看着肖飞和白玲,老半天才说:“在吕家花园的是你们?” 肖飞说:“现在你没有权力问我们什么,我要你好好回答我们的问题。你就是南瓜对不对?” 那人的态度突然强硬起来说:“你们是谁?要干什么?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是日本人的地盘,如果日本人发现我没有按时回去,立刻就会进行全城大搜捕,你们是跑不掉的。” 肖飞冷笑笑说:“你说的没错。鬼子会进行全城大搜捕。但是你别忘了,你在我们手上,你一定会比我们先死。说,你是不是南瓜?” 那人转过脸,看着藏兵洞外面,外面这块荒地上没人,就是二百米以外的环城路上也看不到一个人。那人说:“我没什么好说的。” 肖飞说:“我知道,你在拖延时间,等着鬼子来救你是不是?” 那人说:“我要知道你们是谁?” 肖飞说:“好吧,我就告你,我叫肖飞,她叫白玲。” 那人似乎吃了一经:“你们是大家传讲的猴子小白玲?” 肖飞说:“对。我们就是。现在我们要知道你是谁?你可以选择回到还是不回答。” 那人说:“你们不是八路军吗?我和你们井水不犯河水,这事与你们八路军有什么关系呢?” 肖飞说:“你说出这种话,显示出你是多么愚蠢和无知,你知道八路军是干什么的吗?知道八路军和和小鬼子是什么关系吗?你投靠小鬼子干坏事,你说和八路军有没有关系?” 白玲说:“别跟他废话了。你回答我们的问题不?” 那人脸转向一边,不吱声。 猴子说:“你愿意吃苦头,也行。别后悔就行。”说罢,突然出手点了那人三处穴道。, 那人突然感到喘不出气来,拼命呼吸,也只能吸进半口气,时间不大,脸也紫了,手也紫了,站立不住,瘫在地上。眼珠子都要鼓出来。 肖飞和白玲冷冷地站在一边,看着那个人。只见他虽然难受的生不如死,但就是一句话不说。 肖飞复又出手,重新点了他的另外几处穴道。那人感到呼吸有些通畅了,突然,从骨头缝里冒出一股巨大的疼痛,那疼痛感立刻布满全身。 每一块肌肉,每一块骨头,每一根血管,都泛起难以忍受的巨痛。 他脸色蜡黄,张口气喘,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肖飞和白玲。 他倒在地上,不停地打滚,发出一声声嚎叫。紧接着,那疼痛感深入到五脏六腑,心要裂开,肺要爆炸,肠子被搅乱…… 肖飞冷冷地说:“感觉怎么样?要不要换一个滋味。”说着就要出手。那人连忙以手拍地,不住朝肖飞和白玲点头。 第569章 王喜想媳妇 话说肖飞和白玲二人找到了两个鬼子的机枪手。那两个鬼子站在一堵矮墙的暗影里,两挺架在矮墙上。正在四处搜索,寻找目标。 这时候不能开枪,枪声会把更多的鬼子吸引过来。转脸看去,不远处十来个鬼子在小队长的指挥下,正在搜寻两个从屋上滚落的土八路。他们看到,在机枪的扫射中,两个八路从屋顶上滚落下来,可这会怎么看不到尸体呢? 他们不知道,那机枪并没有打中肖飞和白玲。 肖飞用默听法说:“妹妹,我们过去悄悄把他们弄死。” 白玲说:“我们夺下他们的机枪。” 二人插起短枪,肖飞拔出吴钩剑,白玲亮出乾坤棒。吸一口气,脚下生风,如两只燕子,飞向两个鬼子的机枪手。 相隔十几米的距离,一闪而至。二人落在两个鬼子身后,两个鬼子毫无察觉。肖飞吴钩剑一挥,捅进了一个机枪手的后心。那鬼子发出“呃”的一声哼,倒下了。 另一个鬼子听得有动静,回头一看,正要出声,竹青的乾坤棒抽中了他的耳朵下面。巨大冲击力,震破了他的大动脉,他的脖子上射出一道血箭。 肖飞和白玲不慌不忙,踢开两个鬼子的尸体,收起吴钩剑和乾坤棒,双手抱起机枪,对准那十几个鬼子,扳机一扣,就再也没有松开,直到弹匣打空。 “哒哒哒哒……” 猝不及防的扫射,那十几个鬼子根本就没有做出反应的时间,十几个鬼子像被大风吹倒一样,纷纷倒在地上,一个没剩! 肖飞和白玲把打空了的机枪丢在一边。正要飞身离开,突然,墙根下跳出一个人来,直向对面枪响处跑去。肖飞和白玲,拔出短枪就射。但是那人的速度太快,两个人的枪都打空了。 这人正是那个鬼子的小队长。他在机枪打响的一瞬间,向下一倒,躲过了一死。他倒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直到那两挺机枪的弹匣打空。 这时候,他已经认识到,这回他的小队栽到家了,简单算一下,他的小队已经减员一半以上。再打下去,他的人还得减少。现在就带人撤走,是个聪明的决定。 他等机枪不响了,跳起声来疾跑几步,突然一拐弯,转过一个墙角看不到了。 肖飞和白玲追过墙角,早已看不到那鬼子的身影。肖飞说:“这家伙,跑起来,比兔子还快。” 白玲说:“这个人的身手还是不错的。现在,我们这一面的鬼子基本没有了,我们去支援另外两个小组吧。” 这时,忽听得街东面枪声密集,肖飞说:“快!田宝王喜那边打得厉害。我们过去看看。” 二人轻功一提,掠过街道,直向枪响处跑去。 刚才田宝王喜二人躲过鬼子的追击,在暗地里喘息一会,终于平静下来了。 田宝说:“兄弟,我们不能躲在这里啊,还得去找鬼子。” 王喜说记住猴子兄弟的话:“突然袭击,打完就跑。” 二人复又站起来。端着枪,慢慢移动,寻找鬼子。 村里黑咕隆咚,那怕是很近的地方,也不容易看到人。鬼子把两个人追丢了,也不再开枪,近二十个鬼子分散开来,寻找两个土八路。 一时之间,这一片地方安静下来,但安静中充满凶险。田宝和王喜身子贴在墙上缓缓前进。忽然前面出现了一个鬼子,相距十来米。 那鬼子正背对着他们,处在最好打的位置,二人心中窃喜,心想,这个鬼子又跑不了了。 这一高兴,就忘了沉着,扳机一扣,那枪就打偏了。 “啪啪”两枪,那鬼子却毫发无损。惊吓之余,鬼子转过身来,就是一枪。 田宝王喜一看鬼子转身就开枪,虽然没有打到他们,但也吓得半死,也不敢还手,拔腿就跑。 心中一慌乱,脚下就不稳。王喜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噗”地一下摔倒了。还没来得及爬起来。那鬼子也赶到跟前,一下收不住脚,又被王喜绊倒了。正摔在田宝脚边。 田宝先是一惊,紧接着,回手一枪,那刺刀正插在鬼子的后心。那鬼子屁股一挺,就不动了。 王喜一看田宝一刀插死了一个鬼子,大拇指一竖:“哥,你牛逼啊!” 田宝说:“别说话,快跑!” 他们身后几个鬼子慢慢搜寻过来,忽听前面两个人小声说中国话,便“哇啦”一声怪叫,一边开枪,一边冲过来。 田宝和王喜一看鬼子冲过来,吓坏了,撒腿狂奔。 后面的鬼子紧追不舍,枪声“噼里啪啦”乱响,子弹在耳边尖叫着飞过。王喜叫道:“完了完了,我们死定了。” 田宝说:“别说怂话,快跑!” 二人加快脚步向前跑去。突然,前面冒出一个鬼子,二人奔跑中一齐举枪,“啪啪”就是两枪,这两枪打得还真是准,那鬼子步枪扔出老远,“嗵”地一声掼倒了。 王喜叫道:“我打的你打的?” 田宝叫道:“不知道,算我们俩人的。” 王喜说:“就算我们俩的,一人两个。” 田宝说:“别争!你只能算一个半!” 王喜说:“你真不够意思,就不能说一人两个呀?” 田宝说:“你这鸟人真烦,就算一个两个。” 二人脚步不停,跨过鬼子的尸体,转过一个墙角,继续向前狂奔。后面的鬼子“哇哇”叫着追过来。 田宝说:“转弯跑。”二人抹过一个墙角,继续跑。再抹过一个墙角,继续跑。 不停地转弯抹角,却就是甩不掉追赶的鬼子。当二人再一次抹过一个墙角时,不由得暗暗叫苦:“这下完了!” 对面也有几个鬼子迎面跑来。后有追兵,前有堵截。二人一急,跳进一个小沟里,对着迎面跑来的鬼子,“啪啪”就开了一枪。 这两枪虽然没打倒鬼子,但却阻挡了鬼子的脚步。那些鬼子一见前面开枪,立刻卧倒。 二人又掉过身来,对着后面追赶的鬼子开了两枪。后面的鬼子也立刻卧倒。前后两股鬼子就“啪啪啪啪”朝这边开枪。 田宝王喜趴在小沟底下,缩下头去,不敢乱动。 王喜带着哭腔说:“我们被鬼子包围了。这下完了。” 田宝恶狠狠地骂道:“瞧你那怂样,我们还没死呢。” 王喜颤抖着说:“快了,马上就完蛋了。十条命也没有了。” 田宝看着王喜说:“我们打死了几个鬼子了?” 王喜板着指头,说:“四个。我们打死了四个鬼子。” 田宝拍拍王喜说:“兄弟,我们够本了,还赚一个。死就死吧。” 王喜小声说:“哥,你当然够本了,可我呢?还没娶媳妇呢,连女孩的手都没拉过。” 田宝恶心道:“呸!丢人不?死到临头了还想这好事!” 王喜委屈地说:“都要死了,想想也不能啊?” 田宝摇摇头说:“我们还没死呢。打起精神来,打他狗日的,要是再打倒两个,我们就更赚了。” 王喜端起步枪,说:“打!怕也没有鸟用!” 二人拉动枪栓,对着前面“啪啪”就是两枪。”然后掉过脸来,又是两枪。慌乱中,也不知道那子弹打倒那里去了。 鬼子们一边打,一边渐渐缩小包围圈。看来田宝和王喜难逃一死了。 突然,前面枪声爆响。原来是肖飞和白玲正好赶到,正处在鬼子的背后,肖飞叫一声:“打!”四支短枪一齐打响。 “啪啪啪啪”一阵疾射,前面几个鬼子全部掼倒。 田宝和王喜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身后又是一阵急促的枪响。后面那几个鬼子也全部报销了。 鬼子的包围瞬间被打碎,危险解除。田宝和王喜跳出小沟,刚想说什么。肖飞说:“二位大哥,快离开这里。跟我来!” 田宝和王喜撒开脚步,跟着猴子和竹青,一阵疾跑,迅速跑到战圈以外。 田宝喘着粗气说:“谢谢兄弟,谢谢妹子,不是你们及时赶来,我们俩的命就交给鬼子了。” 白玲看着喘息不止的田宝王喜,他们没什么武功,一阵疾跑过后,摆弄大口大口地喘气。白玲说:“二位大哥打得怎么样?” 田宝有些得意,这是他们从来没有取得的战果,说:“我们打死了四个鬼子。” 肖飞说:“行啊,二位哥哥,打得真漂亮!” 田宝对王喜说:“兄弟,这下你不用遗憾了,有机会了。” 肖飞迷惑地说:“王喜大哥,你遗憾什么了?” 田宝说:“你问他呀。刚才我们被鬼子包围的时候,他说还没娶媳妇呢!” 肖飞哈哈大笑起来:“等打完鬼子,你得给我娶个漂亮的嫂子。” 白玲也忍不住低笑:“王大哥,有你这心情,一定能成为抗日英雄。” 王喜一脸的难为情:“羞死了,当时被鬼子包围,一分活路也没有了,觉得死得太亏了,就那样说一句,谁要你这时候有揭我疮疤呀?” 白玲温柔地说:“王大哥,你那样想也没什么丢人的。我们打鬼子不真是为了过上那样的好日子吗?” 这种善解人意的话语,让王喜心里暖暖的。 第570章 歪打正着 话说肖飞和白玲凭着精准的枪法和极快的速度,很短时间内,就击毙了围困田宝王喜的十来个鬼子,替他们解了围。 田宝和王喜刚刚还准备和鬼子拼个你死我活,现在成功脱险,心里高兴又轻松,竟然说说笑笑起来。 田宝说:“王喜,你刚才说还没个媳妇,让鬼子杀死太亏了。现在活着了,抓紧找媳妇吧。” 王喜说:“活着就不急了,我得不慌不忙、挑挑拣拣,找个好的。” 白玲笑着说:“王喜大哥的意中人是什么样的?” 王喜说:“这事我想过,首先要生性好,能吃苦。然后呢?要丑一点的。” 白玲好奇了:“王喜大哥,人家找媳妇,都想找漂亮的,怎么你反倒要找丑一点的?” 王喜说:“妹子有所不知,就咱这猪头猪脑的模样,找到漂亮媳妇也挂不住,还不让小白脸拐跑了?” “哈哈哈哈”大家开心地大笑起来。 白玲有些感动,说:“王大哥,你说个本分的好男人,哪家姑娘跟上你,会幸福的。” 王喜说:“妹子,咱这模样是没有人喜欢的,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女人们最不喜欢的就是老老实实的男人。” 肖飞“噗嗤”一笑:“拉倒吧王大哥,你才多大年纪,就一副看透人生的样子。好了不是了,我们活还没干完呢。” 刚才,田宝和王喜生命万分危险,肖飞和白玲一个冲锋,十几个鬼子全部消灭。二人对肖飞和白玲的枪法和功夫感到吃惊,田宝说:“猴子兄弟,你和妹子的枪法是怎么练成的?” 肖飞笑笑说说:“想学吗?” 王喜说:“当然想学,我们要是有你这样的枪法,三星岛的几十个兄弟也不会被鬼子杀死了。想想我刚才那熊样,真丢人。” 肖飞说:“王喜哥,枪法不好不丢人。不过,为了打鬼子,也为了自己活命,练好枪法倒是必要的。等这一仗打完了,我来训练你们枪法。好不好?” 田宝王喜齐声说:“好啊。” 白玲说:“两位大哥,刚才准备拿命和鬼子拼了,这就很英雄、很了不起啊。” 王喜说:“妹子这样看事情,让人心暖,我们是真心服你们。” 正聊着,猴子抬手一枪,一个鬼子掼倒了。 肖飞说:“你们在这里盯着,我们去小二哥那里看看。” 说罢,和白玲身形一晃,就消失在夜色里。 这时候,战场上的形势是:北面进攻肖飞和白玲的那批鬼子已经被消灭。 街东面,围困田宝王喜的鬼子也被基本消灭。只有有为数不多的几个鬼子,还在寻找那几个所谓的土八路。 只有街道西面,鲁小二和丑丫那里,枪声还响得密集。这就说明那里的鬼子还很多,也说明小二丑丫现在还在和鬼子在战斗。 三星帮因为占据了优越的地势,在湖荡里是一个比较强的帮派,三星岛有田可种,不存在物资短缺的事,他们不需要去抢夺别人的东西,其他的帮派也没有吞并三星岛的想法。多年来,大家在湖荡里相安无事。没有战事的锻炼,再疏于训练,战斗力不高是情理中的事。 所以黑龙会一旦盯上三星岛,三星帮全军覆灭的下场就是在所难免的。 那其实算不上一次战斗,只能算是屠杀。所以鲁小二他们真正和鬼子打仗,今晚应该是第一次。第一次和鬼子打仗,就消灭了几个鬼子,这仗打得是真不错。 鲁小二和丑丫,摆脱了鬼子的追赶,躲在一边休息了一会,又朝前面摸去。 他们都有一点三脚猫的功夫,这一点和鬼子差不多。但他们的枪法很糟糕,这一点上和鬼子是没法比的。 还有一点是士气上和鬼子也没法比,鬼子兵都受过严格的正规训练,进入中国战场,每人都经历过不知多少次战斗的锻炼。而且大多数都是打胜仗。 所以在心理素质上和气势上,鲁小二这些人比起鬼子相差得很远。 鲁小二这样的人,不仅枪法不好,更没有作战经验,还天生对鬼子有一种惧怕心里。在鬼子面前,他比自己的老婆丑丫的胆子还小。就是这样一个汉子,还要和比自己多十倍的鬼子打。 这仗怎么打? 但是在肖飞的和白玲的鼓动下,他们还是拿起抢来和鬼子干上了,并且还每人消灭了两个鬼子,这本身就是个传奇。 小二和丑丫消灭了四个鬼子,对他们来说,是个极大的鼓舞。他们利用夜色掩护,放轻脚步,首先找到自己藏身的地方,把自己藏好,再准备去找鬼子。 那些鬼子没能追上两个土八路,懊丧不已。想不到两个土八路跑的那么快。但他们从战场上枪声知道,今晚的这些土八路和往常不一样,并不是打几枪就跑,而是和自己干上了。但这几个土八路就像是水草里的鱼,钻来钻去,怎么也摸不到他们。村庄上的地形这么复杂,又是夜里,想消灭这几个土八路还真不容易。将近二十个鬼子,发现和他们捉迷藏的只有两个土八路,而且枪法武功都不怎么样,其实面对面,一个鬼子兵就能对付他们。于是,二十多个鬼子,分散搜寻。只要有一个鬼子发现他们,他们就跑不掉。 小二和丑丫躲在一个墙角后面,听得有脚步声慢慢走过来。伸头一看,只见一个鬼子端着步枪,慢慢搜寻过来。鲁小二吓得浑身发抖,几乎连枪都拿不住。丑丫胆子大些,用手去掐小二。小二点点头,表示能挺住。 那鬼子走过来了,端着枪,虎视眈眈的样子。那墙上的刺刀,在星光下,闪着寒光,鲁小二和丑丫吓得大气不敢出。 那鬼子没有发现这里藏着两个土八路,直接从他们身边走过,把一个后背显露给小二和丑丫。 机会难得!来就是打鬼子的,还犹豫什么呢? 丑丫掐了鲁小二一把,指了指鬼子,小二跳出来,大喝一声,刺刀一挺,就朝鬼子的后心刺去。但他因为害怕,不仅速度慢,还弄出不小的动静。 那鬼子听得身后有动静,并不回头,只把身子一侧,就避开了鲁小二的刺刀,同时左脚跟为轴,右脚尖点地,转过身来,左脚前跨一步,刺刀同时刺出。 侧身,转身,跨步,刺杀,一连串动作规范、干净、利索、迅猛,不到一秒钟内完成! 那刺刀带着冷飕飕的寒气,直奔鲁小二胸口刺来,鲁小二是必死无疑了。 鲁小二一刀刺出,心里有几分怕,手上就没有什么劲,本来是可以刺中的,却突然刺空了,心里一慌,腿一软,竟然跌倒了。等鬼子刺刀刺过来时,他已经躺在地上了。鬼子的刺刀就从他的头顶上刺过去,竟然没伤到他! 丑丫一看小二倒下,以为他被鬼子刺中了,心中的惊慌刹时变成了愤怒,尖叫一声,完全不顾自己的危险,也把肖飞教他们的那些刺杀动作忘得干干净净,抡起三八枪,对准鬼子的脑袋就打。 那鬼子见小二倒下,本来可以刀尖一低,两手一送就可以杀死小二。但这时丑丫的三八枪直奔脑袋上砸下来,这招式很土,但力气很大,要是被砸中了,照样叫你头破血流,脑袋开花。 那鬼子顾不上地上的鲁小二,把头一歪,躲过了丑丫的一砸,迅疾调转刺刀,对准丑丫就是一个突刺。 丑丫没打到鬼子,心里惊慌,转身就跑,但动作太慢,竟然没有跑掉,鬼子的刺刀紧贴着她的后背刺过。锋利的刀尖,刺入丑丫的衣服,一下就把那衣服钉在墙上。 丑丫一下被鬼子的刺刀钉在墙上,动弹不得,她也不知道自己被刺中没有。死亡的恐惧,让她爆发出巨大的能量。尖叫一声,拼了全力猛地向前一挣。 鬼子的刺刀如果刺进那土墙里,最少插进去几寸,不管丑丫用多少力气,也不会挣脱的。但那刺刀刺穿丑丫的几层衣服,已经没有了力气,刀尖刚刚碰到墙面。丑丫用上全力一挣,竟然挣脱了。 鬼子这一刺,用尽全力,重心前移,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在刀尖上。还没有撤回力量的瞬间,刀刺被丑丫拉偏,整个身体失重,没有依托,那身体便向前冲去,一头撞在墙壁上。 鲁小二躺在地上,看鬼子一刀刺向丑丫,又听得丑丫一声尖叫,以为丑丫被鬼子刺中了,心中的愤怒突然代替了恐惧,爆发出巨大的力量。 他躺在地上,手中的三八枪斜着向上一送,刀尖从鬼子的小腹进入,斜斜地刺到胸口。 鬼子本来可以躲过这一刀,但那头一下子撞到墙上,虽然是泥墙,也差点昏迷过去,动作迟缓是肯定的,就这一迟缓,就被小二刺个正着。那鬼子只是“呃”了一声,便慢慢倒下了 以鲁小二和丑丫这样的战力,和鬼子拼刺刀,竟然杀死了一个鬼子,不可思议! 鲁小二从地上跳起来,从鬼子的肚子里拔出刺刀来。丑丫也回过神来。把插在衣服里的刺刀抽出来。 “死婆子,你没事吧?” “我没事啊。你呢?” “我也没事。” “死鬼,还不快跑!你看那边!” 但二人突然停住。迎面跑来一群鬼子。急忙回头跑。但没跑几步,这边也有一群鬼子迎头跑来。 鲁小二叫道:“死婆子,我们这下完了!” 第571章 一打十胜 话说鲁小二一见前后都有鬼子,说道:“死婆子,这下玩完了。” 丑丫一见小二那怂样,便气不打一处来,骂道:“死鬼,娘胎里就没长骨头的东西。开枪!打!”说吧,对着鬼子就放了一枪。 鲁小二回骂道:“死婆子,就你能,开枪谁不会?”说着也开了一枪。这俩人一边打仗,一边忘不了互骂互掐。 他们的枪声,引来鬼子的激烈反击,枪声“啪啪”响起,子弹“飕飕”飞来。 鲁小二和丑丫趴在地上动也不敢动。两面的鬼子打了几枪,就爬起来,向这边冲来。眼看二人又陷入绝境。 丑丫一看他们正趴在一家的门口,手一推,那门没锁,跳起来就跑进了这家的院子里。 “死鬼,进来!” “你死婆子想扔下我呀。” 鲁小二也跑进这家院子里,顺手就关上大门,插上门闩。院子不大,里面没有可以藏身飞地方,跑到这家屋里躲起来?也不行,鬼子进了院子,朝屋里扔一颗手雷,就落不下一个好尸首。这里也不安全,不能呆在这里鬼子把小院围起来,四面开枪,连个躲避的地方也没有, 丑丫慌慌张张,四处张望,只见东面院墙跟垒着一个鸡窝。丑丫一指鸡窝:“从这里出去!” 二人跑过去,丑丫扶着鲁小二肩膀上了鸡窝,爬了几下,却爬不上墙头。农家小院,泥土筑墙,五六尺高。可丑丫就是爬不上去。 这时外面的鬼子在“轰嗵轰嗵”地撞门。还伴随着“呜哩哇啦”的喊叫。鬼子撞开门涌进院子里,再想跑就来不及了。 丑丫还是爬不上墙头。鲁小二急了,托着丑丫的肥大的屁股一用力,丑丫一下翻上墙头,就势滚落下去。 这下巧了,一个鬼子端着枪,躬着腰,从墙根跑过,丑丫正好落下来,骑到鬼子的脖子上。 那鬼子正弓着腰向前跑,冷不防一个一百多斤的大活人砸到脖子上,哪里还能站得住?向前一仆,趴到地上。丑丫吓得尖叫一声,随着鬼子摔倒,滚落在一边。 那鬼子骂一声:“八格!”刚刚往起爬,鲁小二又从墙头上落下来,一下骑到鬼子腰上。鲁小二比丑丫还重了二三十斤,砸的比刚才更重。 这个倒霉的鬼子,刚要爬起来,再一次被砸趴下。但鲁小二没像丑丫一样滚落,而是稳稳地骑在鬼子腰上。那鬼子这一次跌得比刚才那一下更重,额头触地,鼻梁也被杵断,头脑“嗡”地一声响,半天没回过气来。 鲁小二骑在鬼子腰上正好干活,他举起枪托,对准鬼子脑袋就捣下去。 丑丫跳起来,也举起枪托,用尽力气捣向鬼子脑袋。两个人你一下,我一下,只是不停地捣。那鬼子先前还挣扎,还动,后来不挣扎,也不动了。 这时听得院门“呼啦”一声响,那院门已经被鬼子撞开。鬼子们涌进院子里,他们会发现院子里没人,也会想到两个土八路,踩着鸡圈跳墙跑了,如果他们踩着鸡圈向外面一看,就会发现鲁小二和丑丫,那时想跑掉就不容易了。 鲁小二跳起来:“死婆子,别捣了,快跑!” 二人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嘀咕: “那鬼子死透了没有?” “都死了七八次了。你说死透没有?” “这是第几个?” “第六个。” “这个算你的算我的?” “算我们俩的。” “算你的吧,一人三个,好分账。” 二人一边向前跑,一边分账,转过一个墙角,鲁小二一把抓住丑丫:“鬼子!趴下!” 二人扑倒在地。“啪啪啪啪!”对面枪声大作,子弹便从头顶上“嗖嗖”飞过。 前面二三十米出处,七八个鬼子一边开枪一边跑来。 鲁小二说:“打!”二人对着鬼子打了一枪。那些鬼子趴下了。 刚才围堵他们的那些鬼子也从后面围了上来。二人开了一枪,那些鬼子也趴下了。 鲁小二趴在地上,丑丫趴在他的身边,鲁小二说:“这回是没地方跑了。死定了。” 丑丫颤声说:“死鬼,你害怕吗?” 鲁小二哆嗦着说:“害怕。你不怕?” 丑丫说:“我也害怕!” 鲁小二说:“死就死吧,我们两个打死六个鬼子,不但够本,还赚了。” 丑丫忽然柔声说:“死鬼,刚才对不住你了。” 鲁小二说:“你个死婆子,临死才对我好。” 丑丫说:“死鬼,你想要,就亲一下吧。” 鲁小二呸了一口,说:“我还不一定就死呢,等我们打完这一仗,好好做一回。” 丑丫的眼泪下来了:“死鬼,我们要是能活着,你要做几回都行。” 这时,前后的鬼子一见看出土八路只有两个人,而且枪法实在糟糕。一个个爬起来,向鲁小二和丑丫冲过来。 小二喊道:“打!” 丑丫喊道:“打!” 但是,刚才他们消灭几个鬼子,纯属歪打正着阴差阳错,这会正面交锋,立刻显出了鬼子的强大。鬼子们冲过来了,不要一分钟就会冲到他们跟前,不要一分钟就会杀死他们。 正在鬼子就要杀死鲁小二和丑丫的关键时刻。肖飞和白玲赶到了。四支短枪同时打响。 “啪啪啪啪……” 一颗子弹消灭一个鬼子,毫不含糊。在快速的点射中,鬼子成片倒下。一共二十几个鬼子,几秒钟之内死伤大半。 鬼子被阵仗吓坏了,拔腿就跑。肖飞和白玲对着他们的后背,“啪啪”,几枪,又有几个鬼子倒下。 白玲一见鲁小二和丑丫还趴在地上,连忙问:“小二哥,丑丫姐,你们怎么样?” 二人这才回过神来,急忙爬起来,丑丫说:“我们没事,没死也没伤。” 鲁小二说:“哎呦我的妈,我都准备死了,结果呢,愣是没死掉,命大就是不一样。” 丑丫说:“呸!什么命大,不是兄弟妹子来的及时,你有十条命也没有了。” 鲁小二说:“你个死婆子,我说一句,你驳一句,我命里不该死,是老天爷安排兄弟和妹子来救我们,知道吗?” 丑丫说:“那也是我的命好,是你沾了我的福气” 这两人又掐上了 这时,田宝和王喜也过来了。他们那边还剩下几个鬼子,没找到田宝和王喜,都跑到这边来了。田宝和王喜找了半天,没见到鬼子。也过来了。 猴子说:“还剩下不到二十个鬼子,不要让他们跑了。我们去揍他们!” 那个鬼子小队长开头见只有六个土八路,而且枪法糟透了。根本没放在心上,死了一个两个手下,也没当回事。后来发现事情根本就不是那回事。 村上地形十分复杂,明明看到人就在面前,抹过一个墙角就不见了。而且要命的是那些土八路根本就不好好打仗,开了一枪两枪就跑。跑就跑了吧,隔一阵子又回来了。弄得一个小队的鬼子一个晚上尽在追人,结果是一个人没追到,还不时被干倒一个。这样折腾了半夜,小队长见自己的人越打越少,心里才有些恐慌。 这时想撤走,又不甘心。事实上,回去也无法回报,说被五六个土八路给打残了打跑了,像话吗? 小队长咬着牙坚持,希望能消灭这几个土八路,挽回一点面子。然后再撤,也好有个交代。 但是,当他发现自己的人已经损失了大半的时候,再想撤,已经来不及了,肖飞和白玲,一个突击冲锋,将近二十个人就被打死了。 小队长慌了,发出撤退的信号,带着十来个鬼子,出了村子,上了街道,向南跑去。 肖飞和白玲他们六个人,随后追来,肖飞说:“大家瞄准了打,不要让他们跑掉。” 肖飞和白玲四支短枪,其他人四支步枪,一起开火。鬼子正在大街上,无心恋战,只顾逃跑。一阵枪响过后,,又有几个鬼子倒下。 最后只剩下小队长带着三四个鬼子兵,落荒而逃。夜幕笼罩着野外,鬼子跑远了,再追也就没意义了。 肖飞说:“这一仗打完了,我们胜利了。” 白玲高兴坏了,大声说:“我们六个人,打败了鬼子六十个人,而且没有一个伤亡。” 鲁小二说:“死婆子,你掐我一下,看疼不?” 丑丫说:“死鬼,不用掐,你连块皮都没破。” 鲁小二说:“我怎么有点不相信呢?” 白玲笑着说:“小二哥,你活着,活得好好的。” 鲁小二说:“妈呀,我都准备死了,愣是没死掉。死婆子,你可得说话算话呀。” 丑丫说:“滚开,死鬼,下流胚!” 鲁小二说:“我就知道,反悔了不是?” 王喜说:“我们真的赢了?” 田宝说:“这不是赢了吗?鬼子都跑了,而且只跑了几个,大部分都被我们打死了,你说赢没赢?” 王喜说:“我怎么有点不相信呢?我们一打十啊。” 田宝说:“一打十怎么了?一打十照样赢 猴子说:“我们抓紧打扫战场,下一波鬼子说到就到。” 鲁小二说:“我的妈呀,还有鬼子呀!” 丑丫说:“死鬼,就你能咋呼,兄弟说有鬼子,那就一定有。” 第473章 袁局长家 话说肖飞和白玲宴请李甲王丙二位警察,最后弄清楚,半年来,莫名其妙地消失了的人员中,只有一个叫金秋的中层警官。 金秋在警察局,人缘不错,没有人说出他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但金秋不见了。谁也没有听到关于金秋调动的事,也没有听到关于金秋的任何消息。就这样,金秋在人们的视野中消失了。 审问南瓜的时候,南瓜曾经对蝈蝈的外貌做过描述:二十五六岁,分头,白净面皮,看起来很精干的样子? 和李甲王丙吃饭的时候,肖飞把这句描述蝈蝈的话,搬来描述金秋,李甲王丙说,对,金秋就是这样。 这就意味着,金秋极有可能就是蝈蝈。 在蝙蝠网上,蝈蝈是个重要的节点,查明蝈蝈的情况,便可以知道鬼子对蝙蝠网的破坏达到了什么程度。 但金秋消失了。而知道金秋下落的人,只有警察局长袁炳喜。也只有新来的袁炳喜袁局长才能知道金秋的下落。 肖飞立刻决定去拜访袁炳喜局长。 四个人吃过饭,走出饭店时,天色已晚。根据肖飞的安排。李甲王丙二人在前面走,像是巡逻的样子。后面五十米,跟着肖飞和白玲。 城里和野外不一样,街道上的积雪早已打扫干净,只有屋顶北面坡还残留着白色的积雪。 天气很冷,没有重要的事,人们不会出门。路上行人很少,几里路马上就到。一行人转弯抹角,来到在吕家花园南面的一条小巷里,李甲对肖飞说:“从这里向南走,第三个门就是袁局长家。” 肖飞和白玲齐说:“谢谢二位大哥帮忙。我们这就去拜访严局长。二位大哥请便吧。” 李甲王丙二人离去。肖飞和白玲二人走到那第三个门前,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脚步声,在放门的同时,一个妇女的声音说:“局长回来了?” 门一放,面前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腰上系着围裙原来是个女佣。她愣了一下说:“你们是谁?” 肖飞略一躬身,说:“大姐你好!请问这是袁局长家吗?” 女佣说:“是啊。你们是?” 肖飞说:“我们是局长的学生。我们来拜访老师,有重要的事情请教老师。烦请说一声。”说着把一块大洋塞进女佣手中。 女佣态度立刻变了:“二位稍等,我给你通报一下。” 这时屋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张嫂,是谁啊?” 张嫂说:“是局长的两个学生,有重要的事情来和局长说。” 那女的说:“让他们进来吧。” 张嫂说:“进来吧。” 肖飞悄悄问张嫂:“说话的这是局长太太吗?” 张嫂说:“是啊。她叫肖芳。” 肖飞说:“局长家里还有什么人?” 张嫂说:“还有个八岁的女儿。局长原来的太太都不住这边。” 肖飞暗笑,一块大洋,张嫂什么都告诉他们了。原来这是袁炳喜小老婆的家。这是吕家老宅经过改造后,重新圈出的一处宅院,院子很大,房屋古朴典雅,给人一种厚重之感。 局长太太肖芳拉开门,见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样子真像个学生,她说:“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肖飞说:“我们的事不方便在老师的班上说,所以就一直到家里来找老师。冒昧打扰,还请师母见谅。” 这时一个小女孩跑出来,白玲便弯下腰和她说话。小女孩说:“大姐姐给我这个。”把两块大洋送给她妈妈看。 肖芳脸上出现了笑意:“哎呀,来就来吧,干嘛还给她这么多钱呀?” 肖飞暗想,这大洋作用可真大,连忙说:“我们来得匆忙,空空两手,一点礼物都没带,真是失敬。还请师母谅解。” 肖芳说:“既然是柄喜的学生,那就不用客气了,请进来说话吧。” 肖方把肖飞和白玲带进客厅,落座之后,略带抱歉地说“柄喜回家不办公的,你们有事应该到班上找他。” 肖飞说:“我们找老师当然不是公事,是生意上的小事。” 这话肖芳就懂了。她知道丈夫袁局长私下里还做一些生意。这是不公开谈论的。这两位年轻人找到家里来,也就不奇怪了。 肖飞说:“老师还有多久下班?” 肖芳看了一眼桌上的座钟说:“快了,还有十分钟。” 张嫂端来茶水。肖芳就陪着肖飞和白玲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不一会,外面传来敲门声。张嫂说:“局长回来了,我去开门。”张嫂小跑,穿过院子,打开大门说:“局长回来了。” 袁局长踏进门里,看客厅里有人说话,便问:“张嫂,家里有客人?” 张嫂说:“是你的两个学生来看望你。” “哦?”袁局长心里一“咯噔”,自己多年前的确教过书,但相处的很好的学生却没有。这晚上找到家里来的,会是谁呢?” 疑虑着,便来到客厅。肖飞和白玲一见袁局长,连忙起身一个鞠躬,齐声说:“老师好!” 袁局长说:“好,好!请坐请坐。”放下手中皮包交给肖芳,一边转过脸来问,“你们是?” 肖飞掏出包好的一摞银元,放在桌子上:“黄老板要我们先把这个交给你,剩下的以后结算。” 袁局长脸上的神情温和多了,露出了笑容:“黄老板,那个黄老板?” 猴子露出不方便说话的样子说:“这个……” 袁局长立刻领悟,说:“好好,我们书房里聊吧。”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领着肖飞和白玲来到书房:“坐吧,坐吧。” 张嫂送来茶水。袁局长说:“张嫂,把门带上。” 张嫂放下茶水,出去时顺手带上房门。 袁局长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我眼散,记不住人,再说,我不教书已经十几年了,我教过的学生那时都还小。我真记不住你们了。” 肖飞笑笑说:“袁局长接触的人多,很难一个一个都记得那么清楚。况且我们第一次拜访。那我们就自我介绍一下。我姓肖,叫肖飞,因为我生的瘦。人家都喜欢叫我外号:猴子!” 袁局长像坐到钉子上一样,“嘣”地跳起来,伸手就去腰间摸枪。 肖飞做出一个制止的手势,说:“别别!外面有孩子,别吓着她。” 白玲手一抬,亮出手臂后面藏着的短枪:“袁局长,要动武,你就太慢了。还是好好说话。” 袁局长手就从枪套边拿开。 肖飞说:“好了,我继续介绍,这位是我的同志,白玲。我们的身份想必袁局长都知道,八路军特委的特勤队员。袁局长,你怎么不坐下呢?” 袁局长说:“以前听说过你们,现在才知道,你们的胆子是够大的,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肖飞笑笑说:“当然知道,这里是袁局长的家。” 袁局长冷冷地说:“离这里几百米的距离,左面是日本川崎大队的驻地,右面是宪兵队。只要枪声一响,十分钟之内就会有几百个日本兵把这里包围的水泄不通。” 肖飞笑笑说:“你这里不会比大和洋行更危险吧?那里正常都有几十个黑龙会的特种兵在执勤,我还不是照样进去和川岛将军见个面,聊聊天?” 白玲把短枪在手中,转了一圈,利索地插进腰间,语气平和地说:“我们和袁局长都不希望看到那样的场面。里毕竟是袁局长的家,还有你的家人在这,如果弄得血污满地,大家都不愉快是不是?” 肖飞说:“袁局长,请坐下说话,朋友见面就拿刀动枪,成什么样子? 袁局长小心翼翼地坐下,仿佛是坐在一块薄薄的玻璃上,随时防备玻璃碎掉的样子:“说吧,你们想怎么样?“ 白玲说:“袁局长,我们来拜访你,并无恶意,为什么要这样不友好地说话呢?” 肖飞说:“袁局长,我们都别冲动。为你和你的家人安全着想,我们应该心平气和地说话。你说是不是?” 袁局长说:“你们来干什么?要寻仇的话,应该去找日本人。我们做警察的就是维持一下地方上的秩序。” 肖飞舒舒服服地坐下来,说:“对于袁局长我们也做过调查,你到沭城来这几个月,没有大恶,手下人出现一些欺压市民的行为,你以后管的严一点就是。至于你暗地里做点不好的生意,我们现在不去追究。” 袁局长就有点坐不住了,他私下贩卖烟土,捞取不义之财,本来是秘密的事情,想不到八路军竟然知道了。 但八路军应该不会在这种情况下来管这闲事,那么猴子和白玲今晚来是为了什么呢?为了家人安全,今晚配合他们。他心里暗暗为自己定下底线。 白玲说:“我们理解袁局长的处境。这个警察局长总得有人干,也许别人干,会干更多的坏事,还不如你来干。只要你记得自己还是个中国人就行。你就是铁了心跟着日本人,日本人也不会把你当人看的。这一点袁局长应该比我们清楚。” 袁局长头上就有些冒汗了。这话是事实,他虽然身为警察局长,那鬼子一不高兴,还不是拉过来训一顿?不由点点头。 肖飞说:“冒着危险来给你讲一番道理,这不是我们今晚来拜访你的目的。” 袁局长说:“我知道,二位冒着危险而来,当然不是为着来教训我一顿。你们有话请讲。” 第474章 书房夜谈 话说伪警察局长袁炳喜说:“我知道二位不是为了教训在下而来,有话请直接说吧。” 这时候袁局长心里很清楚,他面前的两个年轻人可是大名鼎鼎的肖飞和白玲。是在鬼子的老窝爱来就来爱走就走的人 如果闹翻了,他可以很短时间调来大批鬼子和警察。但能不能抓住肖飞和白玲,那还不一定,但自己和老婆孩子的性命可是谁都保障不了的。 即便是这次能保护家人脱逃,只要不能有十成把握抓住肖飞和白玲,那就不要做蠢事。因为肖飞和白玲如果报复他,他是无论如何都跑不掉的。 权衡再三,袁局长还是选择了配合。 袁局长说:“我佩服二位的胆量和勇气。我也承认,在我的家里。我肯定斗不过你们。所以我屈服。我愿意全力配合你们。” 肖飞说:“袁局长,不要感到委屈,我们不会让你为难,我们来是向袁局长打听一点事。而且不会给袁局长带来一点麻烦。“ 袁局长说:“打听什么事?请讲。“ 肖飞说:“我们想问一下袁局长,你们警局最近半年来,都有那些警员离职。” 这是一个让人感到意外的话题。袁局长说:“你们打听这个干嘛?” 白玲说:“请袁局长不要问我们为什么,你只要如实提供情况就行。” 袁局长看了一眼白玲说:“我,我不问,我就管回答问题。警察局人事档案不归我管。但有人离职这样的事,则必须通过我。现在让我回忆一下。” 肖飞说:“我们不急,袁局长你仔细回想一下。” 袁局长一边回想,一边拿出纸笔,写出一份名单,交给肖飞说:“离职的人差不多就这些。” 猴子接过来一看。上面有蒋二同和赵福康。还有一个叫张乃见。但没有金秋的名字。蒋二同和赵福康的情况,李甲和王丙已经做过介绍。就看袁局长还有没有另外的说法。 肖飞说:“袁局长,这几个人的事都是你经手处理的吗?” 袁局长说:“是。这几个人都是我到沭城来之后离开警局的。他们的事都是经我的手了结的” 肖飞说:“请袁局长分别介绍一下他们离职的原因和现在的去向。” 袁局长分别介绍了蒋二同和赵福康的情况,除了更详细而外,基本和李甲王丙说的差不多。 肖飞和白玲互相看一眼,心想,姓袁的没有说假话。 肖飞说:“袁局长,你说说张乃见是什么情况?” 袁局长说:“张乃见是个冤死鬼。他就是县城的人,来到警局两年了。之前是个无业游民,连个老婆都没有。有一天,日本人那边得到一份假情报,说是春在楼那边有八路军的间谍在活动。鬼子包围过去打死了几个嫖客,其中就有张乃见。” 肖飞说:“这件事后来怎么样了?” 袁局长说:“日本人查到张乃见是我们局的警员,又把我叫过去,详细地询问情况,最后证实张乃见是无辜的,是冤死的。” 肖飞说:“这件事是怎么了结的?” 袁局长说:“当然是不了了之。鬼子杀了几个中国人,不管杀的对不对是不需要负责任的。” 白玲说:“袁局长对这一点倒是看的很清楚。日本鬼子从里就不把我们中国人当然看。你在县城也许不知道,鬼子下乡是以杀人取乐的。动辄屠村,一个村子是鸡犬不留。” 袁局长低下头去,小声说:“这事在下也有耳闻。” 肖飞肖飞咬着牙说:“鬼子欠下的血债多了。我们会一笔一笔清算的。好了,袁局长,你再想想看,还有那些警员包括警官不在你们警局干了?” 袁局长想了一下,说:“没有别的人离开警局了。” 袁局长竟然没有提到金秋,是疏忽还是故意隐瞒?肖飞说:“你确定?” 袁局长说:“我是局长,我能不了解情况吗?” 肖飞说:“如果我们帮你说出来,是不是证明袁局长对我们撒了慌?” 袁局长说:“你们可以这么认为,然后你们还可以对我进行处罚。我没有意见。” 肖飞说:“那好,我问你,你们警局有个叫金秋的科长吗?” 袁局长说:“有啊?他是财务科的科长,金秋怎么了?” 肖飞说:“金秋没有离职?” 袁局长说:“没有啊。” 肖飞说:“一直在你们警局上班?” 袁局长说:“对,一直在警局上班。” 肖飞看看白玲,这事奇怪了。他们不知道是李甲王丙说谎,还是袁局长说谎。 白玲说:“袁局长,如果我们明天拜访你们警察局,能看到金秋吗?” 袁局长说:“恐怕明天看不到金秋。” 白玲说:“他不是在警局上班吗?” 袁局长说:“金秋最近不在警局。” 肖飞说:“我们访问了很多警员,他们说已经好久没有看到金秋金科长了。你说他没有离职,却又不在警局。这是怎么回事?” 袁局长说:“哦,是这么回事,大约一个月以前,大和洋行突然来函,说把金秋借用过去,处理一件生意上的问题。我当时觉得奇怪,大和洋行表面上就是一个做生意的单位,干嘛向我们警局发函呀?后来一想,反正都是日本人的事,你说借用就借用吧?” 肖飞说:“那后来呢?你就通知金秋去洋行了?” 袁局长说:“哪里用得着我去通知啊?金科长自己直接就去洋行上班了。” 肖飞说:“就是说,你接到大和洋行函件的时候,金秋已经从你眼前消失了?” 袁局长点点头,说:“可以这么说。” 肖飞紧接着问:“你后来见到过金秋没有?” 袁局长说:“没有,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到金秋金科长。” 肖飞说:“你能不能确定金秋现在还在大和洋行那边正常上班?” 袁局长说:“如果一切都像我们看到的那样,而且没有什么意外的话,金秋应该还在洋行那边正常上班。” 肖飞说:“你说没有什么意外的话,这是什么意思?会有什么意外?” 袁局长说:“大和洋行名义上是做生意的,但骨子里是干什么的,你们八路军应该比我清楚。他们名义上是借用金秋,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就不知道了,日本人的事,知道得越少越好。” 肖飞说:“袁局长,你说说有关金秋的情况。” 袁局长说:“金秋的情况没有什么特别的。他是外地人,好像是清江那边的人。他是警局的老警员了,哦,对了,他是我的前任局长肖雨的人。” 肖飞的心跳有些加快了:“请继续说。” 袁局长说:“肖局长升迁之后,按照惯例,应该把金秋带走的,但不知道什么原因,金秋没有跟随肖雨局长去清江,还留在沭城警局。” 肖飞说:“你见过肖雨局长吗?” 袁局长说:“没有。我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三天了。” 肖飞说:“他有没有对你留下什么话,比如要照顾金秋什么的?” 袁局长说:“没有,一句话没有。不过我还是让金秋呆在科长的位置上,我宁可自己的人不安排,也没有动他。这毕竟是老局长留下的人。” 白玲笑笑说:“袁局长在这一点上还是蛮重情义。” 袁局长自我解嘲说:“这也不单是情义,肖局长毕竟是高一级的局长,我也不好得罪的。” 白玲笑笑:“够坦率。”| 肖飞说:“你说金秋是外地人,他在沭城有家人吗?” 袁局长说:“这个好像没有,因为他去洋行之前一直住在警局里,现在他的宿舍还在那里。” 肖飞说:“你是说,金秋去了洋行之后就一直没有回警局住宿是吗?” 袁局长说:“没有,一次也没有。” 肖飞说:“那么你告诉我,怎么才能找金秋呢?” 袁局长说:“我已经说了,金秋去洋行之后的情况我一点不了解,至于他是住在洋行还是住在外面,我都不知道。” 肖飞说:“袁局长,你说的这些是不是真话,我们马上就会得到验证,你清楚,我能坐在这时里和你心平气和的谈话,是觉得你来做这个局长,对市民也许会好点。” 袁局长忽然烦躁起来:“肖先生,我在这里有问必答地和你说话。我已经里外不是人了。干嘛你还要威胁我?你说的那些道理难道我不知道吗?” 肖飞说:“别烦躁,我是为你好。只要你对我们有所帮助,将来锄奸的时候,我们一定会公正地对待你。今晚的谈话,不要告诉你的家人,免得他们担心。送我们出去。” 袁局长带二人出了书房,局长太太肖芳说:“二位在这里吃晚饭吧。” 肖飞和白玲说:“谢谢师母,我们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袁局长在前面走着,当他穿过院子伸手去放门时,回脸一看,院子里空空如也,早已经不见了猴肖飞和白玲的身影。 袁局长急忙回头跑进屋里,对女人说:“那两个人呢?” 肖芳说:“不是跟你一起出去了吗?” 袁局长说:“他们没有回来?” 肖芳说:“没有啊,你怎么了?” 袁局长回到院子里,看着空旷的院落,呆呆地站了很久。 第475章 金秋死了 话说肖飞和白玲离开警察局长袁炳喜家,没有立刻走远。他们伏在袁家不远的一处屋顶上,静静观察了半个小时。 没有看到袁局长有向鬼子报告的迹象,也没有看到他调动警察搜捕的迹象。 肖飞点点头,说:“妹妹。看来袁局长不打算向鬼子报告了。“ 白玲说:“他能够在鬼子手底下做到警察局长,他应该不傻。我们去他家坐了一会,就是打听一下几个离职警员的情况。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他如果报告鬼子,他不能保证抓到我们。反而得罪了我们。另外,他将面临着鬼子没完没了的调查询问,能生出什么事来,他都说不定。” 肖飞说:“妹妹分析的对。袁炳喜选择悄无声息地然这件事过去,是聪明的做法。这边没事了。我们走吧。” 二人下了屋顶,上了街道,一边走,一边分析这一两天来调查所得到的情况。 肖飞说:“袁炳喜没有什么动作,看来他说的情况还是可信的。” 白玲说:“我们从地瓜查到南瓜,最后确定蝈蝈是个警察。而南瓜向鬼子出卖了蝈蝈。鬼子一定会对蝈蝈下手。” 肖飞说:“三种可能,一,蝈蝈在鬼子抓捕时,被击毙。二,蝈蝈逃走了,三,蝈蝈被鬼子抓住了,或者在押,或者被害。” 白玲说:“蝈蝈肯定属于的三种情况。宋大广临死的时候说,蝈蝈叛变了,那就可以确定,蝈蝈被鬼子抓捕了。” 肖飞说:“现在的问题是宋大广的情报准确吗?如果他的情况是准确的,那蝈蝈一定落在鬼子手里。如果他的情报有误,那蝈蝈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就很难确定。” 白玲说:“他是从哪里获得的情报?他如果获得的是第一手资料,是亲眼看到或者亲耳听到,这就是准确的。如果是别人转送给他的情报,那就不一定准确。” 肖飞说:“可惜宋大广大哥牺牲了,好多谜团都解不开。” 白玲说:“如果宋大广的情报有误,那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蝈蝈也许没有叛变,是那种视死如归的英雄好汉。那么他现在也许已经被鬼子杀害,也许还被关押在某处。” 肖飞说:“宋大广关于蝈蝈叛变的情报,一定是在蝈蝈被捕之后才能得出的结论,这个情报如果不是宋大广亲自获得的,那就是别人告诉他的。是谁告诉他的?” 白玲说:“飞哥,你怀疑沭城还有另一条没有遭到鬼子破坏的暗线?” 肖飞说:“这不是没有可能。就是有一条暗线,也不一定没有有遭到鬼子破坏,蝙蝠网在沭城是不行了。我们的任务是阻止鬼子继续破坏下去。” 白玲也叹息说:“可惜,宋大广牺牲了,好多疑团可能永远解不开了。” 肖飞说:“蝈蝈是金秋吗?现有的情况是,南瓜说,蝈蝈是个警察,徐盛大哥跟踪宋大广,发现宋大广跟警察有联系,李甲王丙和袁炳喜都说金秋离开警局很久了。这些情况综合起来,基本可以肯定,蝈蝈就是金秋。” 白玲说:“要想推翻这个结论,必须警察局里还有另一个人是蝙蝠网是的人。” 肖飞说:“袁局长说:金秋被大和洋行借用,已经很久没人看到金秋。要想探听到金秋的情况,必须从大和洋行着手。” 白玲说:“这很困难,我们在大和洋行没有内线而,而且这种事不是单凭武力就能解决的。” 猴子说:“还有一个问题。我们现在必须确定,蝈蝈叛变了,这个情报是真是假。” 白玲说:“这还得要从调查金秋着手。金秋的情况弄清楚了,就知道蝈蝈是不是金秋,也就知道,金秋是不是叛变了。” 肖飞说:“如果蝈蝈就是金秋的话,蝈蝈叛变了我们就继续追查,如果蝈蝈没有叛变,鬼子对蝙蝠网的破坏也就到此为止。我们的任务就接近完成了。” 白玲说:“可是我们怎么调查金秋呢?”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一时二人陷入沉默。 夜已经渐深,街道上行人已经不多。二人边走边聊,还要避开巡逻的鬼子和警察。 白玲忽然说:“飞哥,我突然产生了一种预感。” 肖飞说:“什么预感?” 白玲说:“你还记得的袁炳喜的那句话吗:金秋是肖局长的人。” 肖飞站下来了:“妹妹,你什么意思?” 白玲看着肖飞,不说话。 肖飞咬着嘴唇沉思一会,说:“我大哥会牵扯到这件事情里?” 白玲说:“但愿我的预感错了。” 肖飞思忖说:“我大哥比较复杂,我一时想不透。我那次在沭城被他抓住,其实是他保护了我,随后把我安全地送出了城”。 白玲说:“老爷和肖家全家被杀那次,鬼子应该失去对大哥的信任,但大哥反倒高升了。这让人想不透。” 肖飞说:“鬼子配合眼镜蛇计划进行大扫荡的情报,据说是一个神秘人物送过来的。送这情报的是谁?这样绝密的情报,不深入鬼子内部是得不到的。” 白玲说:“宋大广送过来那份藏在唐诗里的情报,也很神秘,会不会也是大哥派人送过来的?” 肖飞说:“这些事,一分析,全牵扯到大哥头上” 白玲说:“也牵扯到宋大广身上。” 肖飞说:“我们现在假设,大哥利用汉奸身份,从事秘密的情报工作,那么他就是一个抗日战士。” 白玲说:“如果这个假设成立的,大哥应该是这张网的操控者。” 白玲说:“而宋大广是他的特使,掌握并指挥整个沭城地区的秘密情报工作。” 肖飞说:“这样一来,好多谜团都迎刃而解了。妹妹。我心里有些激动,如果大哥真是秘密战线上的一名抗日战士的话。我们肖家兄弟,就没有人当汉奸了。” 白玲也有些激动:“飞哥,这的确是令人振奋的假设呀。” 二人边走边聊,忽然随白玲说:“飞哥,你看,那不是李甲和王丙吗?” 街角处,李甲和王丙正在巡逻。天还不太晚,街上还断断续续有人走过。 肖飞说:“我们过去看看。”二人迎着李甲和王丙走过去。 李甲和王丙已经看见肖飞和白玲了。猴子正要打招呼。 只见李甲把手放在腹部,翘起一根指头摇了摇。 白玲说:“李甲不让我们打招呼。” 肖飞说:“我们一直走过去。” 二人和李甲王丙相对走来,正当擦肩而过的时候,李甲压低声音说:“跟在我们后面走。” 李甲和王丙一直向前走去,肖飞对白玲说:“我们跟上他们。注意听后面,千万不要被跟踪。” 白玲说:“后面有人跟踪,我会发现的。” 李甲和王丙走出五十米,肖飞和白玲转过身来,跟在李甲和王丙后面,向前走去。走了二里多路,李甲和王丙停了一下,然后岔上另一条小街道。 肖飞和白玲走到岔路口,白玲凝神一听,没有发现跟踪的,便也岔上小街道。又走了一阵,李甲和王丙停了一下,又进入了一条小巷。 这里已经很僻静,街上基本没人。猴子和竹青随后也进了小巷。 肖飞说:“注意两面,防止有埋伏。” 白玲说:“我在注意,有发现我就说了。” 小巷弯弯曲曲,走了好一阵子,李甲和王丙停下了。等肖飞和白玲走到跟前,李甲说:“这家主人老程,是我们的朋友,他在大和洋行做工人,他知道金秋的事。” 肖飞说:“老程叫什么名字” 王丙说:“程开聚。” 肖飞说:“二位大哥费心了。” 王丙上前,轻轻拍拍门,那门无声地开了。李甲说:“程哥哥,他们来了。”对肖飞说:“你们进去吧,我们上街去了。” 老程轻声说:“进来吧。” 肖飞和白玲进门,门在身后关上了。老程轻声说:“二位请屋里说话。” 肖飞用默听法对白玲说:“妹妹,注意听外面的动静。” 白玲说:“你和他聊,我来警戒。” 穿过不大的天井,来到屋里,老程说:“请坐。听李甲和王丙兄弟说,你们想知道金秋的情况。” 肖飞说:“是!我们想知道金秋的情况。我们也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老程说:“我先回答我为什么要帮你。请你们看看,这个院子里,只有我一个人住。原来不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很贤惠的妻子,我还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可是他们都没有了,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肖飞说:“他们去哪儿了?” 老程说:“死了,他们都被鬼子杀死了。没有任何原因,鬼子就开枪把他们打死了。” 肖飞说:“对不起,程叔叔,惹你伤心了。” 老程说:“不,我已经不伤心了,我剩下的只有愤怒,只有仇恨。我不知道怎么为我的亲人报仇。可我知道猴子和白玲能为我报仇。这就是我要帮助你们的原因。” 肖飞说:“程叔叔,你想过没有?你这样做说不定会丢命的,你不怕死吗?比如,我走出这个门,说不定就会被鬼子抓住。我受不了鬼子的拷打,就会出卖你。鬼子就会杀死你。” 老程说:“不就是一死吗?我现在这样活着,和死了还有什么区别?不要说你不会出卖我,你就是出卖我,我也不后悔这样做。” 肖飞说:“看出程叔是个有血性的人。那么,只要你有抗日的心,你就会有用武之地。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老程说:“我是大和洋行的工人,为他们整理货物。” 肖飞说:“你如果能做到一点,我们八路军就会安排你做抗日的工作。” 老程说:“做到哪一点?” 肖飞说:“你能把你的仇恨和愤怒藏在心里,不要让鬼看出来,勤勤恳恳,老老实实为他们干活,取得他们的信任,你就可以做抗日的工作了。” 老程说:“这个我可以做到。” 肖飞说:“程叔叔,这事我以后回来找你的。现在说说金秋的情况吧。” 老程说:“金秋被鬼子杀死了。” 第476章 紫色胎记 肖飞和白玲正为怎么去洋行调查金秋的情况发愁。八路军在洋行没有内线,虽然他们两个可以凭借自己的本事对洋行发起攻击,但调查金秋的情况,不是这种方式可以解决的。 正当二人一筹莫展的时候,这件事却意外的获得圆满解决了。 他们在路上,遇到了新教的朋友李甲和王丙。李甲和王丙转弯抹角,把他们带到一户人家,告诉他们,这户人家的主人程开聚知道金秋的情况。 老程的妻子儿女都被鬼子杀死,出于对鬼子的仇恨,他决定帮助肖飞白玲。老程说:“金秋被鬼子杀死了。” 肖飞听后不由一愣,这个结果虽然已经想到了,但乍一听来还是有点吃惊。他说:“程叔,据我们掌握的情况,金秋是大和洋行借用过来的人员,鬼子怎么会杀死他呢?” 老程说:“鬼子这样说,不知道这里头有什么鬼把戏。但我说的情况是真实的,因为金秋是我亲手埋葬的。” 肖飞说:“程叔,你详细说说,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老程说:“我在大和洋行是做苦力的,干的是装货卸货搬运等苦力活。这些活计,鬼子是不干的。 “我去了不久,就发现,大和洋行不仅是做生意的,还经常抓人,审问拷打,有时还秘密处死一些人。 “这就是说,大和洋行只是挂着做生意的幌子,实际上是鬼子的一个特务组织。在这样一个单位做事,我心里是害怕的。但我又不想离开。以为洋行的活计不是很重,而且从不拖欠工资。 “洋行里一般都是夜里审问犯人,有时我们晚上加班,便会听到犯人被拷打时发出的呼喊,那种鬼哭神嚎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洋行杀死了人,尸体通常都有我们几个中国工人处理。在洋行大院的西北角,有一间屋子,里面有一个焚尸炉,他们杀了人,就让中国工人在焚尸炉悄悄把尸体烧掉。并且严令大家保守秘密, 金秋被鬼子抓到洋行时,正好被我看见了。因为我认识金秋。” 这是巧事。肖飞说:“程叔,你是怎么认识金秋的。” 老程说:“我老婆和儿子女儿被鬼子杀死的时候,我疯了,拿着菜刀到处砍人。” 回忆这段苦难的经历,让老程几度哽咽,说不下去,。肖飞和白玲温言劝慰,老程才又声音喑哑地说下去。 老程说:“我拿着菜刀满街跑,一心想着找鬼子拼个你死我活。然而我还没见到鬼子,就被警察抓住了。” 那几个警察把我扭住,带回警局。领头的警察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后来听说他叫金秋。 “我是被金秋抓住的,警察局就安排金秋处理我的案子。他每天审问我,当然也就知道了我的不幸遭遇,可以看出他心里很同情我,但是我的亲人是被鬼子杀死的,这是没地方伸冤的事。说是审问,其实就是安慰我。 “我虽然手拿着菜刀,但是并没有砍到人,所以案子不严重。这就是一般的治安案件,没有惊动鬼子。 “现在想起来,是金秋救了我,我拿着菜刀如果不是遇到金秋带着的几个警察,而是遇到鬼子兵,他们直接就开枪把我打死了。 “后来我的头脑渐渐清醒过来,知道去找鬼子拼命就是白白送死,金秋便放了我。我对金秋很感激,也很熟悉。 “我度过了最艰难最痛苦的一段时间。后来在洋行做工的一个熟人,便介绍我去洋行做了工人。 “那天我正在干活,忽然看到鬼子从一辆装货的车上押下一个穿警服的人,我一看,这不是金秋吗,他怎么被洋行抓来了? “当时金秋看了我一眼,没有任何表示,便被鬼子押进了秘密牢房。 “我只是个做工的,我没有能力去救金秋,心里暗暗着急也没有办法。 “大概半个月前,鬼子又杀人了。但焚尸炉坏了。炉条烧坏了几根不能用了。鬼子就把尸体放在平板车上,用油布盖起来,让我拉到北城墙跟前,挖坑埋了。 “当时还有两个鬼子背着枪跟在我后面。坑挖好了,我去搬尸体的时候,才发现是金秋。 “金秋的衣服都被打烂了。警服也不见了,身上只有内衣,都被打成布条条了。浑身都是伤,脸上血肉模糊,认不出是谁了。我去搬他的时候,发现他的一条腿耷拉着,只有皮肉相连,我就知道这人的腿骨被打断了。 “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金秋,因为金秋有一个很明显的标记,在他耳朵下边的脖子上,有一块手指头大的浅紫色胎记,平时被衣领遮住看不见。但我和金秋接触得多了,就发现了他这个胎记。 “我认出了金秋,心里只是暗暗难过,不知道他怎么得罪了鬼子而遭到鬼子杀害。从金秋的伤情看,金秋受到的拷打是非常厉害的,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但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默默地把金秋埋掉。金秋是好人,也是英雄,他在鬼子的严刑拷打之下,坑定没有说出鬼子想知道的秘密,要不然鬼子不会杀害他。 老程说不下去了。停了一会,才又接着说:“今晚上遇见李甲和王丙两个兄弟,他们谈起金秋,我说我知道,金秋被鬼子杀了。然后他们就把你们带来了。事情就是这样。” 肖飞说:“程叔叔,你确定你没有认错吧?那个人就是金秋吗?” 老程说:“金秋的脸已经分辨不出来了,但那胎记在那里,世上不可能两个人在同一个地方,长同样大小同样颜色的胎记的。所以我干确定,我埋的那个人就是金秋。” 肖飞心里一阵难过,中国人当中还是有英雄的,金秋就是一个英雄。蝙蝠网上也并不都是地瓜南瓜那样的软蛋。还有宋大广,还有金秋,有了这些人,中国就还有希望。肖飞说:“程叔叔,后来有人向你打听金秋没有。” 老程说:“金秋口音和我们有点不一样,他是外地人,他的家人肯定不知道他被鬼子杀死,他是被鬼子秘密杀死的。外人肯定不知道。一直没听到有人打听金秋, “其实,别人也不知道我认识金秋。就是有人打听金秋,也不一定找到我。” 肖飞说:“谢谢你程叔,为我们提供了这么重要的情况。还有一个问题,你和李甲大哥王丙大哥是怎么认识的。” 老程说:“说起来,他们俩也是我的恩人。我在警察局被关了十来天,因为我家里没有人了,没人给我送饭,也没人花钱给我打点,我估计自己会饿死在警察局。 “多亏了李甲和王丙两位兄弟,他们给我送点吃的。给我点水喝。放我那天,其实我已经不能走路了。是他们把我送回来。后来又来照顾我几天,我才慢慢活过来。 “我身体好了以后,在洋行找了个差事,挣到几个钱,因为我家里没有人了,那钱留着也没用,就经常找他们兄弟吃个饭,喝点酒。我们慢慢就成了朋友。” 肖飞说:“程叔叔,李大哥和王大哥他们介绍我们的情况没有?” 老程说:“没有,他们只说有人想知道金秋的情况。” 肖飞说:“我叫肖飞,这位是白玲。我们是八路军。” 老程一下站起来:“你们就是猴子竹白玲?” 肖飞点点头:“程叔叔,请坐下。所以我们刚才说,只要你有心抗日打鬼,就一定能有用武之地。程叔叔你一个人生活不容易,我这里有点钱,给你贴补生活之用。” 肖飞掏出几块大洋,老程连忙推辞:“小兄弟,钱对我没用,我挣几个钱,够吃饭就行。”说死说活,老程也没要这个钱。 肖飞说:“谢谢程叔叔,我们走了,以后有事说不定还会来找你。今晚十二点,我们还有行动。我们要为金秋报仇。要把大和洋行打烂。” 肖飞和白玲走到院子里,肖飞轻声说:“程叔叔留步!” 老程正想说什么,却发现身边已经没有了肖飞和白玲的身影了。院门还闩着,他不知道肖飞和白玲是怎么消失的。他在院子里站了一会,便回到屋里。吹灯上床了。 其实肖飞和白玲没有走远,他们就埋伏在老程邻居家的屋顶上。老程进屋,他们看得清清楚楚,老程熄灯他们也看见。 如果老程从屋里走出来,来到街上,那一定逃不过他们的眼睛。如果老程悄悄从家里出来,来到洋行,报告八路军今晚要来袭击洋行的事。老程就会被肖飞和白玲处决。从而证明。老程提供了假情报。 肖飞说:“妹妹,你听一下,周围几百米范围,有鬼子的埋伏没有?” 白玲听一会,说:“没有。” 肖飞说:“我先沉住气,耐心等一会,才能确定老程说的情况是真是假。” 时间在悄悄流逝。十二点已经过了。猴子说:“妹妹,你听一下,老程还在屋里吗?” 白玲静静地听了一会说:“猴子哥,老程已经睡着了。” 肖飞说:“妹妹,我们走吧,程叔叔对我们说的是真话。” 第477章 田鼠是谁 话说肖飞和白玲在老程家附近的屋顶上观察了两个小时,直到老程进入梦乡。 肖飞和白玲离开老程时,咬着牙关,恨恨地说道:“今晚十二点要进攻大和洋行,把大和洋行大哥稀巴烂。” 这实际上是一个烟幕弹。如果老程是鬼子的眼线,他听了这话,就会坐不住,一定会想方设法把这情报告诉鬼子。 只要老程一有行动,肖飞和白玲局立刻识破老程作为奸细的身份。鬼子的阴谋也就会破产。 肖飞和白玲伏在老陈家附近的屋顶上,静静观察了两个多小时。老程并没有向任何人报告猴子所说的今晚十二点袭击大和洋行的话,而是直接进屋睡觉。这基本上可以确定,这并不是一个圈套,因此也就可以确定,老程说的都是真话,也就是说金秋已经被大和洋行杀害了,是事实。 肖飞和白玲下了屋顶,上了大街,一边走,一边分析调查来的情况。 大和洋行逮捕杀害金秋,是因为南瓜出卖了他,鬼子坐实了金秋是蝙蝠网上的人,代号为蝈蝈。 金秋被杀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金秋坚贞不屈们视死如归,鬼子见在他身上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一气之下,杀死了他。 第二种可能,就是金秋叛变了,他所知道的秘密被鬼子挖尽,他对鬼子来说,已经没有任何价值。鬼子就杀了他。 根据老程提供的情况,金秋死后,遍体鳞伤,面目全非,已经认不出来了,而且一条腿的骨头被打断。这说明,金秋忍受了非人的刑罚。那么可以断定,金秋是烈士,是英雄。 当然,要想知道金秋是怎么死的,首先应该由金秋本人陈述。但金秋已死,本人已经不可能说出自己是怎么死的。 其次是调查金秋的上线和下线。但金秋的上线和下线都是金秋自己才知道的事。金秋已死,这事同样无从查起。 能够掌握沭城地区蝙蝠网所有机密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宋大广,但宋大广已经死了,也无从查起。 宋大广的情报是,蝈蝈叛变,并没有说蝈蝈已死。最少说宋大广的情报有误,甚至就是个假情报。 老程说,金秋死了一个多月了。而宋大广直到两三天前还说蝈蝈叛变。这就是说宋大广在金秋死了半个多月之后,才得到金秋叛变的情报。 送出情报的人既然知道金秋叛变,也应该知道金秋被杀。他为什么不说金秋被杀,而只说金秋叛变呢? 是不是这人在封锁金秋被杀的消息,而造成蝈蝈叛变的假象?那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因为接收这份情报的宋大广是一个特殊的人物,他得到蝈蝈叛变的消息,会迅速通知蝈蝈的上线和下线,或转移,或撤退。在此过程中,派人跟踪宋大广,就可以把他联络的人一网打尽。 但宋大广不是那么容易控制的人,随时都有脱钩的危险。所以鬼子决定逮捕宋大广,然后逼迫宋大广说出所有秘密。 于是就出现了宋大广在宋口村被鬼子围捕牺牲的一幕。至于宋大广是不是原名叫郭大松,那已经不重要了。 白玲说:“飞哥,按说这样推演下来,事情的真像就应该是这样的。” 肖飞摇摇头,说:“这只是推演,事情的真像到底如何,有的可以继续调查,但很多都无法证实了。” 白玲说:“下一步怎么办?” 肖飞说:“宋大广死了,如果金秋也死了,而金秋并没有向鬼子泄密的话,鬼子的线索也就中断了。” 白玲说:“你是说,鬼子对蝙蝠网的破坏已被阻止了。我们也没有必要再查下去了。” 肖飞看着夜色笼罩的街道,有一队鬼子的巡逻兵,“踏踏”地在前面走过。说:“按理说,我们的调查应该结束了。但我还是感觉有些不妥。” 白玲说:“有什么不妥?” 肖飞说:“这里面不是还存在一个向宋大广传送假情报的人吗?” 白玲点头说道:“也对啊,他既然向宋大广传送假情报,就说明,他自己就是叛徒。” 肖飞沉思着说:“他能得到这样的情报,并且让宋大广相信,说明他的级别不低,最少是蝈蝈这样的级别。” 白玲说:“那说不定他自己就有一条线,和蝈蝈平行的一条线。” 肖飞说:“应该是这样。他既不是蝈蝈的上线,也不是蝈蝈的下线,他自己就有一条线。” 白玲说:“这个人是谁呢?” 肖飞说:“还记得项湖客栈钱老板的供词吗?” 白玲说:“记得呀,有一回,山雀给钱老板经费的时候,里面有一块大洋是假的,山雀吗了一句:“田鼠这狗日的什么脏事都做。“这就说明,山雀的钱是田鼠发放的。也就间接证明,钱老板的上线是山雀,山雀的上线是田鼠。” 肖飞说:“这个向宋大广提供假情报的人应该就是田鼠。” 白玲说:“那现在的问题是蝈蝈那条线已经遭到破坏,田鼠叛变了,他这条线肯定也完了。那他为什么还要送假情报给宋大广呢?” 肖飞说:“只有一种解释,沭城应该是整个苏北的情报中心,这里的最高级的领导人,掌握着整个苏北的情报网。那就不是一两条线了。所以,鬼子瞄准的是整个的这张情报网。” 白玲说:“我懂得了。沭城的情报网,不止是田鼠和金秋这两条线,应该还有几条平行的线。而能够掌握全部情报网机密的只有宋大广一人。黑龙会只要死死咬住宋大广,就有可能把这张情报网彻底撕烂。” 肖飞说:“妹妹的分析合情合理,事实应该就是这样。” 白玲继续说:“现在宋大广已经死了,鬼子的阴谋不可能得逞了。但还有一个田鼠在。我们不知道蝙蝠网的上层是否已经识破了田鼠的真面目。如果他们还没有识破田鼠。那么田鼠的破坏力是非常巨大的。” 肖飞说:“如果这个田鼠不挖出来,让他潜伏在蝙蝠网上,那重庆方面在这一片情报工作就危险了。” 白玲说:“这就是说。蝙蝠网面临的情况还是比较严重的。” 肖飞说:“我们还不能停手,还要继续追查田鼠。” 白玲说:“怎么才能查出这个人呢?” 肖飞叹口气,说:“目前没有任何头绪,暂时还无法着手。” 白玲说:“猴子哥,我们回去吧,段大哥说不定早就睡了。” 肖飞说:“好吧,今天的收还是很大的,我们回去吧,段大哥是不会等我们的,恐怕早就睡了。” 二人加快脚步,直奔骡马街而来。白玲说:“我们今天早上,刚在段世元大哥那里住下,今天一天一天未归,我们见到段大哥,应该想好说辞,免得他怀疑。” 肖飞笑笑说:“这不是什么困难的事,胡说八道我最行。”白玲“噗嗤”一笑:“我信。” 忽然白玲说:“飞哥,前面有高手在行动。” 肖飞说:“有多远?” 白玲说:“大概二百米。” 肖飞说:“听一下,有几个人?” 白玲说:“两个人,他们的轻功极高,内力浑厚。” 时间已经是下半夜,县城的大街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武功高手行动呢?会是鬼子吗?肖飞说:“我们追上去,看看是什么人。” 二人轻功一提,脚下生风。不一会就看到前面两个黑影,在街道房屋的暗影处,一闪一闪地向前奔跑。 肖飞一打手势,二人加快脚步,距离迅速拉近。还有不到五十米的时候,白玲突然低声笑了。 肖飞说:“妹妹,你怎么了?” 白玲说:“是我们自己人。徐盛大哥和二钉大哥。我来叫他们。”二钉在和肖飞白玲一起炸毁鬼子军火库的战斗中,得肖飞传授,学会了默听法。 白玲吸一口气,运上无相内功,用默听法喊道:“二钉大哥!” 徐盛二钉正在疾步行走,二钉忽然听得默听法呼叫,连忙停下:“停一下,我们遇上熟人了。“ 徐盛说:“这时候有熟人?谁?” 二钉说:“还能有谁?肖飞和白玲呗。” 徐盛兴奋起来,说:“有这样的巧事?他们在哪里?” 二钉指着迅速跑来的两个黑影,说:“那不是来了?” 说话间,肖飞和白玲已经飞落面前。 肖飞说:“两位大哥什么时候进来的?” 徐盛说:“我们昨天就来了。” 白玲说:“我们回住处再说话吧。” 肖飞说:“不,我们暂时都不回住处。如果有一方暴露,另一方在暗处,可以互相照应。” 徐盛说:“这样也好。我们找个僻静地方交换情况吧。” 肖飞说突然说:“有鬼子,隐蔽!”四个人身形一晃,跃进房屋的暗影处藏好,不一会,一队鬼子背着步枪,从面前走过。 肖飞看着鬼子远去的背影,说:“我有个隐秘的地方,正好可以交换情况,大家跟我来。” 这时候正在后半夜,街上一个行人都没有。四个人拉开距离,一直出了市区,越过菜农的菜园子,在城墙边停下来。 肖飞说:“这里面有古时候留下的藏兵洞,我们在这里交换情况,最安全。竹白玲妹妹,你注意警戒,听到情况立刻报告大家。” 白玲说:“好。” 第478章 不速之客 话说肖飞和白玲回客栈的途中,正好遇见徐盛和二钉,四人为了保密,出了市区,来到城墙跟下,进入藏兵洞。 这里远离市区,绝对安全。 肖飞说:“徐大哥,说说你们那边的情况吧。” 徐盛说:“我们昨天进了沭城,按照钱老板所说的那样,在吕府门前的石狮嘴里投了一张纸条,便迅速离开。发现一个小混混模样的人很快就来取走这张纸条。 这时,一群便衣鬼子包围上来,我们迅速躲开,然后追上那混混,把他带到一个旅馆里,逼他供出山雀的情况。” 猴子说:“山雀是什么情况?” 徐盛说:“山雀就是沭城人。是个唱戏的,名字叫周同,他是蝙蝠网上的一个比较重要的人物。有一天,他正在台上唱戏,就被几个鬼子带走了。” 没用鬼子动刑,山雀什么都说了。然后就带路去抓人。抓了几天人,山雀的下线全部落网,据说基本都被处死了。”。 肖飞骂道:“这个山雀这是罪该万死。” 二钉说:“山雀为活命做了叛徒,但还是没逃过鬼子的毒手。山雀说了他知道的所有秘密,在鬼子那里就失去了价值,在鬼子犹豫是不是杀了他是时候,山雀避开鬼子的视线要逃跑,被鬼子发现,开枪把他打死了。 肖飞“哦”了一声,说:“这个小混混和山雀什么关系?” 徐盛说:“他也是山雀的下线,经常帮助山雀收送情报,不过山雀没有把这个下线供出来,属于他自己掌控的一个人。” 肖飞说:“山雀死了,这个混混现在跟谁干?” 徐盛说:“小混混名叫沙小三,他说,山雀很讲义气,并没有将他供出来。因此他非常感激山雀。鬼子带山雀下乡抓人的时候。趁逢集人多,沙小三接近过山雀一次。 “山雀告诉沙小三,田鼠是叛徒,山雀就是被田鼠出卖的。还告诉了沙小三和田鼠的接头方法。我们问了沙小三,他现在受谁领导。沙小三说,他现在和蝙蝠网彻底失去联系,也不敢投靠鬼子。属于散兵游勇一类的人。” 白玲接上说:“那还搜集情报干什么呢?” 徐盛说:“这个我们也问了,沙小三说,搜集着玩,有些重要情报也许换几个钱用用。” 白玲说:“就是说:”沙小三成了一个情报贩子。 肖飞说:“应该告诉我们的情报人员,千万不要和沙小三这样的人打交道,这种人不靠谱,说不定就能把谁拖下水。徐大哥,你说说沙小三是怎么和田鼠接头的?” 徐盛说:“要联系田鼠,先在梨花大戏院的墙上贴一张小儿夜哭歌谣,田鼠就会在在城隍庙大门前面,那里有一口水井,水井西边有一块石头,田鼠坐在石头上,手里拿一本书。然后就可以过去和他接头。和其他的秘密工作一样,互相验证身份,也是用暗语。”接着,徐盛说了山雀和田鼠的接头暗语。 二钉说:“猴子兄弟,你们的调查进行得怎么样了?” 肖飞就把和白玲调查的情况简单介绍一遍。然后说:“我们来分析一下,现在被鬼破坏的是两条线,一条是蝈蝈的线,一条是田鼠的线。” 白玲说:“这是两条互不相交的线。” 肖飞说:“两条线被破坏的情况是不一样的。蝈蝈这条线是从地瓜那里出问题的。田鼠这条线是从田鼠本身出问题的。” 徐盛说:“蝈蝈死了,这个人没有叛变,是烈士。” 肖飞说:“而田鼠还活着,不但活着,还朝蝈蝈头上扣屎盆子,把蝈蝈说成是叛徒。把自己伪装成好人。” 白玲说:“鬼子让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让他长期潜伏在蝙蝠网里,让这张网永远发挥不了作用,或者发挥反作用。” 肖飞说:“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找到田鼠,将其处决。还要查出田鼠的上线是否落到鬼子的手里。” 二钉说:“怎么才能找到田鼠呢?” 徐盛说:“我们明天去城隍庙和田鼠接头,看看这个田鼠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肖飞说:“现在我们来研究一下行动方案……”四个人在藏兵洞里,很快制定出一个行动方案。 肖飞站起来说:“现在离天亮还有两三个小时,我们各自回去休息一会。注意,明天要备足子弹,很可能发生战斗。” 等到四个人离开藏兵洞,各自回到住处时,远处已经传来雄鸡报晓的声音。 肖飞和白玲没有惊动段世元,而是从临街的小门回到段世元为他们准备的住处。肖飞来到门前,检查一下,他们临走的时候夹在门缝里的那片桂花叶还在原处。这就说明,段世元或者其他人,没有进这个屋。 开门进屋,肖飞刚要点灯,白玲用默听法说:“飞哥,不要点灯。” 肖飞停住了划火柴的手:“妹妹,有什么发现?” 白玲说:“我们被人监视了。外面屋顶上来了两个人。” 肖飞放下火柴,一停,说:“他们是刚来还是先前就在这里。” 白玲说:“我们刚进屋,他们就来了。现在他们埋伏在对面的屋顶上。距离五十米。” 肖飞说:“真是奇怪,我们刚回来来,他们就来了。妹妹,你回想一下,我们今天被人盯梢了吗?” 白玲说:“没有。我的习惯已经养成,就是不管执行什么任务,耳朵一直都在听。今天我们在执行任务时,我一直没有发现有人盯梢我们。” 肖飞说:“我们刚一回来,就有监视我们的人跟上来,这说明什么呢?” 白玲说:“说明他们白天虽然没有找到我们的踪迹,但他们知道我们住在这儿,他们一直在这附近等我们回来。所以,我们一回来,他们就赶过来监视我们。” 肖飞说:“这恐怕是唯一的解释了。现在的问题是,他们是如何知道我们住在这里的。” 白玲说:“我们来回想一下今天的经历,我们天刚亮就来到段世元的店里,之前这段时间,应该没有人知道我们的行踪。” 肖飞说:“我们在这里吃了早饭,就出去了,只到现在才回来,刚回来,就发现有人在附近等我们回来。这两个人不是我们带回来的,是早就在这里等我们的。就是说,他们知道我们住在这里。” 白玲说:“但问题在于,整个沭城知道我们住在这里的只有一个人。” 肖飞说:“谁?” 白玲说:“段世元!” 肖飞吸了一口冷气:“这两个人是段世元叫来监视我们的?” 白玲说:“既然只有段世元知道我们住在这里,除了段世元让人来监视我们。还能有谁?” 肖飞说:“妹妹听一下,这两个人的武功怎么样?” 白玲说:“都是一流高手。普通人上房子需要板凳梯子。而这两个人能够在房顶上无声无息接近到我们五十米之内。说明武功一定很高。” 肖飞说:“监视我们的两个高手,是什么人呢?” 白玲说:“有两种可能,第一种,他们是鬼子;第二种可能,他们是蝙蝠网上的人。” 肖飞说:“不可能是蝙蝠网上的人,蝙蝠网遭到严重破坏,已经运转不起来了,哪里能派出人来监视我们?而且,这些情报人员是武功高手的可能性也不大。” 白玲说:“那么这两个人就是鬼子。” 肖飞说:“段世元能叫来两个武功高手监视我们。说明他不是一个普通杂货店的老板。应该还有另外一重身份。” 白玲说:“他在为鬼子办事!” 肖飞说:“他对我们有怀疑,他叫鬼子来监视我们。” 白玲说:“他如果怀疑我们是八路军的侦察员,他就是鬼子一般的暗探。他如果怀疑我们是蝙蝠网上人,他就是田鼠。” 肖飞说:“我想他是田鼠的可能性比较大。” 肖飞说:“为什么?” 肖飞说:“如果是鬼子的一般的暗探,他不可能刚一见面就怀疑我们是八路军,因为我们是从朱杨大哥那里来,还给他带来一份很重的礼物。除非他知道朱杨大哥是八路军的地下工作者。” 白玲说:“段世元如果是田鼠,他产生怀疑是正常的。因为我们的到来,就是一个疑点。我们说和朱杨大哥是本家,也是我们的一面之词,他无法验证,最关键是我们在蝙蝠网遭受严重破坏这个时间点上突然到来。不由他不怀疑。” 白玲说:“我们如果被他们发现什么破绽,就会牵扯到朱杨大哥,那我们的地下情报网就危险了。” 肖飞说:“我们必须坚决阻止他这样做。只要我们查明他的确是田鼠,立刻处决他。” 白玲说:“我们刚才的分析是有道理的。如果排除段世元是暗探,那么,他就是田鼠。” 肖飞说:“田鼠自以为很聪明,想不到这样做,反倒暴露了他自己。” 白玲说:“我们现在这么办?” 肖飞说:“他只是怀疑我们。如果他们确定我们是八路军或者是蝙蝠网上的人,他们早就动手抓人了。” 白玲说:“那我们不管他?” 肖飞说:“我们不管他。现在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我们不能睡觉了,因为随时可能出现危险。我们一边练功消除疲劳,一边监视他们。” 白玲说:“明天他们会一整天监视我们。” 肖飞说:“那没事,我们跳出他们的视野还是很容易的。我们明天要反过来监视段世元。如果段世元是田鼠。立刻处决!” 白玲说:“好,猴子哥,我们来练功吧。” 第479章 跟踪田鼠 话说肖飞和白玲一回住处就侦听到屋顶上有两个人在监视他们。他们分析,如果鬼子已经确定他们是八路军或者是蝙蝠网上的人,那就直接抓人了,不存在派人监视什么的。 现在鬼子对他们仅仅是怀疑,所以就派人监视一下。 怀疑就怀疑把,监视就监视吧。二人也不管这事,自顾练功休息。 天色蒙蒙亮,二人洗漱一下。肖飞一边易容一边问:“妹妹,那两个人撤了没有?” 白玲说:“他们刚刚从屋顶上下来,撤到远一点的地方去了。” 肖飞笑道:“就是说,他们在屋顶上趴了一夜?” 白玲也笑道:“可不是,天气这么冷,这一夜够他们受的。” 肖飞说:“这两个小鬼子真有那么点劲头,我不知道该同情他们,还是该赞赏他们。” 二人说说笑笑,还是化作昨天来时的容貌,从桂花树后面的小门出了小院。沿着弯弯曲曲的小巷来到大街上。 白玲小声对肖飞说:“飞哥,我们长出尾巴来了。” 肖飞说:“有几个?” 白玲说:“一共两个。” 肖飞说:“是昨天夜里监视我们的那两个人吗?” 白玲说:“不是他们,还有谁?” 肖飞说:“别回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二人装作早晨散步的样子,顺着大街,不紧不慢地向前溜达着。 不远处有一家小客栈,肖飞说:“我们吃点东西去。” 二人进了客栈,要了点包子稀饭。吃完后喊老板来算账。 肖飞对老板说:“老板,你们后面有干净房间吗?我们想歇会再去办事。”说着把一块大洋塞给老板,“不用找零了。” 天亮就有这样出手大方的客人,老板高兴坏了,连忙说:“我们小店的房间历来干净,二位请跟我来。” 老板把二人带到后面选了一个僻静的房间,肖飞说:“老板你去忙吧,我们歇一会就走。” 老板自去前面操忙,肖飞和白玲立刻易容改装,二人化装做两个初中生的模样。肖飞说:“妹妹,那两个跟踪我们的鬼子进来没有?” 白玲听一下,说:“院子里很安静,没有人进来。” 肖飞说:“也就是说,那两个跟踪者还在大门外面等候我们出去呢。” 白玲说:“就让他们在大门外面慢慢等候吧,现在我们可以出去了。” 二人出了房间,见这后院里静悄悄的没人走动,吸一口气,身子便飞过院墙,轻轻落在外面。 院子外面是一条小巷,因为是大清早,小巷里没人走动。二人沿着小巷来到街上,转到那家小客栈门前,只见那两个跟踪者,还在门前转来转去。 肖飞和白玲相视一笑。肖飞说:“让他们慢慢在这等吧,我们走。” 二人返身向东走,重新回到骡马街,只见段记老铺门前卖草卖水卖菜卖粮的很多,还是一片热闹景象。 店主段世元的杂货铺还不到生意高峰期。他打扫完卫生,吃了早饭。把店铺交给一个中年人看管,自己摇摇摆摆到街上溜达去了。 肖飞说:“段世元开始行动了,我们跟上他,看看他今天要么干什么?” 白玲说:“我想,段世元如果是田鼠的话,那他就有一个任务,就是每天到大戏院那边转一圈,看看有没有人要和他接头。” 肖飞揶揄说:“妹妹的头脑越来越好使了。” 白玲装作恼怒度说:“飞哥你损我。” 肖飞哈哈一笑:“妹妹跟上,你看他拐弯了。” 段世元离开骡马街,上了老街筒。这是沭城最原始最古老的街道,窄窄的街道。一色铺着青石,也许是年代久远,街道两边的房子都有些歪歪斜斜的样子,差不多都是那种矮矮古色古香的二层小楼,低层是店铺,上面住人。 段世元不紧不慢地走着,不时和熟人打招呼,有时还站下来和人说几句话。 肖飞和白玲,远远地跟在他的后面。街上有两个学生走路,这景象太正常了,没有人注意他们。 肖飞对白玲说:“妹妹听一下后面,有没有人踪踪我们。” 白玲说:“没有人跟踪我们。我们一直走路,不要东张西望,自然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肖飞说:“那我们就注意前面,不要让段世元发现我们。” 那段世元也是反跟踪的老手,他行走之间,不时和熟人说话,这时候,他的眼睛会迅速向后一瞄。 或者在一家店铺前停下,装作看货,眼睛向后面扫视。 肖飞和白玲每次都成功避开段世元的注意。而且相隔几百米,不会引起他的注意。 但段世元还是不放心,他突然一拐,进入一条小巷,这条小巷弯弯曲曲,在老街筒后面一大片民宅里绕来绕去。小巷里行人稀少,如果发现有两个人一直跟在后面走,肯定会引起怀疑。 段世元在这里转来转去,就是想确定他有没有被人跟踪。 在这里跟踪一个人而不被发现,难度是很大的。跟的太近,一回头就会被看见,连续几次看到,就可能引起怀疑。跟的太远,小巷拐弯多,一不小心就会跟丢了。 但这事难不住肖飞和白玲,他们跟的远远的,始终不在段世元的视野中出现。竹青有一种常人没有的特殊技能,这就是超乎常人的听力。白玲利用自己的特殊技能,已经记住了段世元的脚步声的特点,即使在大街上,也可以分辨出他的脚步声。 二人跟在段世元后面,看不见段世元,但可以听见他的脚步声。而段世元多次回头,始终没有发现有人跟踪。这让他放心不少。 段世元在小巷里绕了一会,始终没有发现后面有人跟踪他。他放心地来到大街上,加快步伐向前走去。 他出了老街筒,过袁枚桥向南,不久来到大戏园。这里是热闹的地方,闲人多。段世元也放慢脚步。慢慢溜达起来。 突然他停住了,售票口的拐角处,贴着巴掌大的一块红纸引起了他的注意。 只见那方方正正的红纸片上,用小楷工工整整地写着四句话: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个夜啼郎。行路君子念七遍,一觉睡到大天光。 看完这张纸条,段世元警惕地看了一下四周,然后转身离开大戏园,一直向西走。 随后,肖飞和白玲也来到售票口。他们也发现了那张写着小儿夜哭歌谣的红纸。 肖飞说:“妹妹,还记得徐盛大哥说的话吗” 白玲说:“记得呀,有人要和田鼠接头了,就在这里贴一张小儿夜哭的歌谣。” 白玲看着段世元远远的背影,说:“他们接头不是在城隍庙吗?他去方向不对呀。他这是要干嘛去?” 肖飞说:“他走的这个方向,是去大和洋行的方向。” 白玲说:“他去大和洋行?他去哪里干嘛?” 肖飞一拍手说:“我懂了,他这是去调动鬼子抓人。因为他已经接到信号,今天有人要和他接头。他没有本事把人抓住,所以他要通知鬼子。” 白玲说:“我们幸亏发现的早,要不是很可能陷入鬼子的包围中,那是多么的危险。” 肖飞说:“那是他太愚蠢,才被我们发现。” 白玲看着肖飞说:“飞哥,这事让你来会怎么做?” 肖飞说:“这事太简单了。他的店铺附近一定会有鬼子便衣的,随便叫一个跟来,他发现有人要和他接头,便叫那个鬼子回去调兵,自己径直去城隍庙就是了。” 白玲笑道:“是挺简单的,可是段世元愣是没想到。” 肖飞说:“不然怎么说他们蠢呢?你看,他真的去了大和洋行。” 这时,段世元向左一拐,就来到大和洋行的门口,对门岗说了几句话,就进了院子。 肖飞和白玲,从大和洋行门前经过,一直向西走,一百多米开外,有一片半亩地大小的竹园。竹园里有弯弯小路,旁边有条石搭成的石凳。 肖飞和白玲,在石凳上坐下,透过疏朗的绿竹,观察着洋行那边。 大概一袋烟的功夫,段世元出来了,小心地四面看看,周围只有竹园里有两个小孩在玩。其他连一个人影都没有。便放心地向南走去。 紧接着,大和洋行出来了十几个身穿便衣的鬼子,脚步匆匆向南走去。 肖飞说:“妹妹,我们走吧跟上他们。”二人出了竹园,看似闲逛,脚下速度却是很快。 肖飞说:“妹妹,你记性这些鬼子的特征。” 白玲说:“知道。我已经记住了他们。” 段世元在前,便衣鬼子在后。肖飞和白玲远远跟着。 白玲说:“现在基本可以肯定,段世元就是田鼠了。” 肖飞说:“他现在为什么还相信会有人找他接头呢?” 白玲说:“因为他还不知道宋大广死了。” 肖飞说:“对,宋大广刚死没有几天,而且抓捕宋大广的鬼子被我们全部消灭。鬼子就是找到那里,他们也会以为是宋大广带人干的,而不会想到宋大广已经牺牲。田鼠把叛徒的帽子戴到蝈蝈的头上,而把自己装扮成好人。取得了宋大广的信任。他便可以正常参加蝙蝠网的活动了。他以为宋大广会安排人和他接头。” 白玲说:“这是对田鼠行动的最好解释。你看,那些鬼子分散开来了。飞哥,段世元往城隍庙方向去了。” 肖飞说:“我们跟上去。” 第480章 城隍庙里 话说段世元由东向西,走过大戏园,向西走出不远,再转弯向南,这条路直通城隍庙方向。 肖飞说:“我们跟上去。” 除了大戏园,城隍庙是沭城是沭城的另一个热闹场所。城隍庙的建筑很有特色,总体样式是那种飞檐翘角的古典建筑风格,细看梁栋墙面,或雕或画,都是人物故事。 不知什么时候,留下一个传说,来城隍庙烧香奉献,求财得财,求福得福,求平安可免灾。 于是,前来烧香祭拜的人就多起来,随之而来的,就是那些卖小玩意的,卖零食的,算命的,拔牙的,卖膏药的,打拳卖艺的,也多起来。 这里热闹起来,有事的人,朝这边涌,那些没有事闲逛的人,也都朝这里集中。 于是城隍庙这边就成了一个十分热闹的场所。 肖飞和白玲来到城隍庙,这里已经有很多人。各种摊点都已经撂下场子,吸引人去围观。 段世元来到城隍庙,信步闲逛,在人群里走来走去,和一般游客没什么两样。那十几个便衣鬼子混在人群中,也不容易辨认。 肖飞和白玲在人群中,和那些钻来钻去的半大小孩差不多,丝毫不显眼。 他们找到了庙门西边的那口井,高高的井台,为了安全,四周安装了木头护栏。 水井西边十米处,有一块光滑的石头,那石头的表面多少年来被游人的衣服磨得光亮可鉴了。 接下来,段世元就会坐到石头上面,手里拿着一本书。 如果真有前来接头的人,就会看到段世元这种标准姿势。就会上前对暗语。如果暗语正确,确认了对方身份,就可以交换情报。交换完情报,就各自离开,一次接头就完成了。 但今天情况有些不一样,那块石头上一直有人坐着。这个起身走了,另一个立刻坐上去。那石头只能容一个人坐,有人坐在上面,别人就没法坐了。 段世元在旁边打转,寻找机会坐到那石头上。 肖飞在人群中找了徐盛和二钉。按照计划,徐盛和二钉在大戏园那里贴上一张小儿夜哭的帖子,就来到城隍庙,等待田鼠的出现。但到现在,那块石头上坐的人不少,却没有一个人手里拿着书的。徐盛说:“到现在还不见田鼠露面。” 二钉说:坐到那块石头上的人倒是不少,但没有一个手里是拿着书的。 肖飞看着在人群中转悠的段世元说:“如果我们的判断没有错的话,他已经来了。” 徐盛说:“你说话总是出人意料,你们见过田鼠了?” 肖飞说:“岂止是见过。”就把昨晚回到住处,发现有人监视,以及他们的分析判断,并把今早跟踪的情况,简要对徐盛和二钉做了介绍。 白玲说:“徐大哥你看,那边那个身穿藏青棉袍,头戴狗皮帽的人,就是段世元。” 肖飞说:“只要他今天朝那块石头上面一坐,手拿一本书,等待接头,那就可以确定他就是田鼠。” 白玲看着游荡的人群说:“田鼠从大和洋行带来了十三个鬼子,目的是来抓人的。现在我们来认一下这些鬼子。等会动起手来,不要把老百姓当做鬼子。” 白玲带着徐盛和二钉,在人群里钻来钻去,把那些便衣鬼子一个一个指给二人辨认。 肖飞说:“都能认出吗?” 徐盛说:“可以了。” 肖飞说:“田鼠是十分奸恶之人,留着他是个祸害。今天我们要秘密处决他。” 徐盛说:“你说说怎么做吧。” 肖飞说:“我们要制造混乱,尽量不杀鬼子,在混乱中,把田鼠劫走,逼他交代有关情报。然后处决。现在我们来说说具体怎么做……” 四个人靠在井栏上,装作是几个闲人在聊天。白玲说:“你们看。段世元正向那块石头走去。” 肖飞说:“你们在这等会,等我命令。我说开始,大家就行动。”说罢混进人群,一会就不见了。 大家都知道猴子点子多,不知道他又要演哪出 且说段世元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本书。刚才那石头上一直有人坐着,现在那块石头上没有了,于是他拿着那本书,走向石头。 每天他都会去大戏园那里看看,看到小儿夜哭的小帖子,就知道,有人要找他接头。今早他去大戏园,又看到了红纸上写着那四句话,知道有人找他了。 于是他就来到了城隍庙。 现在他离那块石头还有两米远,突然一个年轻的汉子,跑过去,一屁股坐在石头上。 段世元站住了,心里暗暗骂一句:“草泥马!今天怎么了?”按照约定,是他坐在石头上等别人,接头标志是他手里拿着一本书。而其他人坐在石头上,就没法确定是不是前来接头的人。 段世元愣愣地在那里等了一会,那个年轻人终于走了,一个小女孩又跑到石头上来玩。 段世元就觉得奇怪了。今儿个怎么了,为什么大家都看中了这块石头呢? 那个小女孩在石头上玩了一会,爬起来跑走了。段世元连忙走过去,一屁股坐到石头上,深深出了口气,感觉是好不容易才占到这个位置。白玲说:“徐大哥,二钉哥,接头的场面出现了,看到坐在石头上的那个人了吗?他就是田鼠,也就是段世元。” 徐盛说:“我们先看着,等候猴子兄弟的命令。 段世元坐在石头上,把那本书很显眼地拿在手里。眼睛四面看去,见那些便衣鬼子,都虎视眈眈看着这边。他心里踏实了,只要等到接头的人出现,他发出信号,让鬼子去抓人,他就可以撤离了。 过来一个脏呼呼的小男孩,一边剥着糖醋栗子,一边问:“你拿的是什么书?” 这正是接头暗语的头一句,段世元心里一惊,怎么是这么一个小孩?但暗号是对的,他不由自己住地举了举手中的书,说了一句暗语:“我这是算命的书。” 小男孩说:“你会算命吗?” 这句暗语也对。按照规矩,接头是只认暗语不认人的,哪怕对方是个小孩子,打只要说对了暗语,就是接头人。段世元又说出下一句暗语:“我能前算一千,后算八百。” 小男孩剥一个栗子丢进嘴里,说:“好吃。”这句不对。正确的暗语应该是:“你给我算算命吧。”然后段世元回答:“你要报出生庚八字才行。” 这样,暗号就完全正确了。段世元就可以发出暗号,那些鬼子就会冲上来抓人了。 但小男孩只说对了一半。就跑走了。这显然是一个巧合。 段世元没有发出抓人的暗号。如果抓错了人,鬼子什么情报也得不到,段世元也要受到处罚。 一个小女孩一下子坐到了段世元的身边。一边剥糖醋栗子,一边操着稚嫩的声音问:“你拿的是什么书?” 段世元不加思考地说:“我这是算命的书。” 小女孩说:“你会算命吗?” 段世元:“我能前算一千,后算八百。” 小女孩跳起来跑走了。一边跑一边叫着:“这个人会算命噢!” 段世元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今天是怎么回事?两个小孩怎么都说出暗号来。但是又说不到底。不会这么巧吧? 他心里有些恍恍惚惚的,摸不着头脑。 一会过来一个中学生模样的男孩,说:“你拿的是什么书?” 段世元心想,这回有戏,连忙回答:“我这是算命的书。” 那学生说:“我以为三侠五义呢。算命都是骗人的。”一脸失望的表情,走了。 段世元站起来,再找那学生,眼一花,那学生就不见了。他又坐下去,这学生不会是接头人,暗号也不对。 今天怎么了?为什么好几个人都能说出暗语,但只能说出一两句,没有哪个环节泄密啊?他心里更加恍恍惚惚了? 突然,周围出现十几个孩子,每人都吃着糖醋栗子。一个小男孩说:“这个人会算命。” 另一个孩子说:“他手里拿的是算命书。” 忽然十几个孩子齐声说:“你拿的是什么书?” 段世元顺口就答道:“我这是算命的书。” 孩子们就齐声唱道:“算命书,算命书,算出一头大肥猪。哈哈哈……” 段世元跳起来,叫道:“去去去……”他有一种走在大街上,裤子突然掉下来一样的感觉。拿着书挥舞:“大肥猪,大肥猪!” 过来一个男子汉,对着孩子喝道:“一边玩去!” 孩子们嘴里叫着:“你拿的是什么书?我这是算命是书……” 段世元拿着书还在转圈子:“去去去,大肥猪……” 那汉子说:“你干嘛和孩子一般见识呀?” 段世元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过了一会,才牙疼似得说:“我没跟孩子一般见识呀” 那汉子说:“你拿的是什么书?” 段世元一凝神,才想起这是暗号呀。连忙说:“我这是算命的书。” 那汉子说:“算命都是骗人的,你这么个人,也不是瞎子,干嘛算命啊?” 段世元心中骂一句:“娘的,又不是接头的。今天被人耍了?” 这时那群孩子跑过来。围着段世元转圈子:“你拿的是什么书?我这是算命的书。算命书,算命书,算出一头大肥猪。哈哈哈……” 段世元就感到头发大,脑子发晕。也跟着孩子们转起来,嘴里跟着唱道:“算命书,算命书,算出一头大肥猪!” 第481章 乱中劫持 话说那段世元见本来是绝密的接头暗号,竟然阴差阳错地变为童谣在孩子们的嘴里唱来唱去,这让他觉得不可思议,他不知道哪里出了毛病,是谁泄密。大戏园那张小儿夜哭的帖子是约定他来接头的,接头是人没来,却来了一群孩子,唱着本来是绝密的接头暗语。这是怎么回事? 惊恐,迷茫,慌乱,在他脑子里脑子里涌现发酵,弄得他心智迷乱,精神恍惚,一时神志失常,也跟着孩子们唱起来。 他哪里知道,那只是肖飞买了一大包糖醋栗子,分给玩耍的小孩,让小孩每人去说那几句话。然后编几句童谣让孩子们围在他周围唱。 那些鬼子本来准备好了,只要有人和段世元接头,立刻抓捕。但是看那段世元忽然反常,跟这个聊一会,跟那个聊一会,跟几个孩子也聊一会,最后竟然和孩子做起了游戏。 真是胡闹!这个田鼠,是在戏耍皇军呢!鬼子随即决定取消今天的行动,把段世元带回去,让他吃点苦头。 几个鬼子正要向段世元靠拢,忽听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一个汉子追着一个学生打:“你偷我钱包,小小年纪不学好,看我不打死你!” 市场上经常发生这种烂事,几个鬼子继续向段世元靠拢。 但那学生模样的男孩似乎被逼急了,高声说:“我没偷,是他偷的。”他指着一个便衣鬼子叫嚷道。 这汉子是二钉所扮,学生模样的男孩自然是肖飞。肖飞出手如电,在鬼子腰间一摸,便掏出一个钱包来:“这不是你的吗?我看见他偷你钱包的。” 二钉放开猴子,就扑向那个便衣鬼子:“你偷我钱包,打死你个狗日的。” 那鬼子还没明白怎么一回事,突然看见一个汉子向自己扑来,就伸手去腰间拔枪。忽然胳膊上像被蚊子咬了一口,那胳膊就再也抬不起来。慌乱之中,脚下被什么绊了一下,一下子摔倒了。 肖飞说:“这是个小偷,打呀!”看热闹的人围上来,拳脚齐上。这里的闲人多,闲人的最大特点是无聊,一无聊就提不起劲,希望找点刺激,提提精神。一听说抓到小偷,呼啦一声围上来,对着那倒地的鬼子,拳打脚踢,一顿爆揍。 可怜那倒霉的鬼子莫名其妙的倒在地上,被打得鼻青脸肿。,想去拔枪,手上又没有力气。 另一个鬼子见同伴出事,立刻跑过来,肖飞两手一拨,人群闪开一条缝,那鬼子一边跑一边掏枪,忽然脚下被一绊,就跌倒在那鬼子身上,手背一麻,就没劲拔枪了。 肖飞叫道,“这是他的同伙,打呀!” 那些人又围着这两个人“噼里啪啦”又打上了。 不远处两个鬼子见这边有情况,拔腿就向这边跑来。白玲斜冲过去,一个七寸脚,正踢在那鬼子脚脖子上,奔跑中的鬼子凭空掼倒在地,另一个鬼子收不住脚,向前一摔,正好趴在那鬼子的身上。 白玲“啊”一声尖叫跑开了。那些闲的无聊的闲人喝一声:“欺负女孩子,揍他!”就围了上来。二钉真好赶到,手中紫微钉在鬼子身上一点,那鬼子就没力气拔枪,任由闲人们毒打。 二钉飞身跑开,迎面两个鬼子跑来,手一扬,两颗铁蒺藜正中两个鬼子的麻穴,两个鬼子站立不住,软软地倒下了。 肖飞见众人殴打鬼子,急忙躲开,迎面两个鬼子跑来,便装作躲避,鬼子向左,他也向左,鬼子向右,他也向右,三躲两躲还是没躲开,正和鬼子撞了个满怀。 两个鬼子只觉得胸前一麻,忽然感到哮喘病犯了,大张着嘴就是喘不出气来。什么也顾不上,坐在地上直喘气。一会嘴唇憋紫了,脸也紫了,眼睛睁得老大。 白玲一副吓坏了的样子,急急忙忙向前跑去,迎面两个鬼子拔出枪来,白玲吓得大叫一声,手一挥,鬼子面前绿光一闪,鬼子的短枪掉在地上,两个人端着手脖子,疼得浑身打颤。 肖飞他们的人数虽然没有鬼子多,但他们都认得鬼子,而鬼子却不认得他们。所以,他们可以制造混乱,而又不危及城隍庙这些百姓。 还有两个鬼子掏出抢来,正好二钉赶到,手一扬,两枚芒针射入肩胛,两个鬼子的短枪掉在地上。那芒针比头发丝还细十倍,射进身体就随着血液游走,最终进入心脏,使人毙命。端的厉害无比。 另一个鬼子掏出抢来,在扣动扳机的同时,二钉一颗飞蝗石打来,腕骨立被打断。他的枪响了,但子弹打入了面前的地下。 枪声一响,肖飞大喊:“鬼子杀人了,大家快跑啊!” 这些求神的,闲逛的,做小生意的各色人等,一听枪响,又听得有人喊跑,大家“呼啦一声四散奔逃,你撞我,我推你,乱做一团。整个城隍庙里外,几百个人,一听枪响,又看到有人没命奔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立刻跟着奔跑起来。 鬼子世道,人命还不如蚂蚁值钱,鬼子是说杀人就杀人的。但生命对每个人而言,又是珍贵无比的,谁都不想平白无故地丢掉小命。 城隍庙一片大乱。 段世元正昏昏迷迷地跟着孩子唱童谣,忽见场面大乱,头脑清醒过来,拔腿就要跑,忽然腰间一疼,低头一看,一柄雪亮的尖刀正顶住腰腹:“别动!” 拿尖刀的汉子正是徐盛,他把段世元的肩膀一搂,低声说:“不要叫,跟我走!” 段世元还想耍赖,徐盛稍一用力,那刀尖就进去了半寸。鲜血就冒出来。 一阵剧烈疼痛,段世元“啊”了一声,头上冒出汗来,带着哭腔说:“大爷饶命,我跟你走。” 徐盛趁混乱之际,要挟着段世元,快步离开现场,城隍庙的拐角处,早有一辆黄包车等在那里。 徐盛说:“上车!”,那刀子还一直顶在腰间,只要稍微一用力,那刀就会“噗嗤”一下戳到肉里:“老实点,不许出声!”。 段世元不敢不听话,忍者剧痛,满脸惊恐,只好顺从地上了黄包车。 那拉车的抬起车杆,撒开步头,随着逃散的人群,向西南跑去。 肖飞一见已经达到场面混乱的效果,鬼子也无力开枪伤害无辜,徐盛已经要要挟段世元上了黄包车,便把手一挥:“撤!” 混乱的人群四散奔逃,肖飞白玲和二钉随着奔逃的人群,跑离城隍庙。远远看见那辆黄包车在前面奔跑。三个人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那十来个鬼子也是黑龙会数得着的高手,只要段世元一发暗号,他们就立刻就会在瞬间把人包围,成功抓捕。 但今天段世元这个该死的混蛋忽然精神失常,混在一群小孩一起做起游戏。他们正准备停止行动时,忽然发生骚乱。 在一阵混乱中他们十几个人在一分多钟里竟然全部中招,失去战斗力。他们甚至不知道是谁袭击了自己。 再眼睛一花,城隍庙里里外外所有人跑得一干二净,那些袭击他们的人也不见了,那个神经不好的段世元也不见了。整个热热闹闹的城隍庙变得空空荡荡,只剩下十几个鬼子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他们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茫然四顾,有心想追,也不知道向那个方向追,也不知道追谁。 按下鬼子在城隍庙懊丧不提。且说徐盛押着段世元,乘坐黄包车,直奔西南城墙边而来。 城隍庙的枪声,传出很远。虽然鬼子来了之后,大家对枪声已经习以为常,但枪声还是预示着危险。 这枪声也就引发了街上的混乱。大家行色匆忙,各自回家,或者朝自己认为安全的地方躲。所以猴肖飞几个混在慌乱的人群中,跟随在黄包车后面跑,并不显得扎眼。 段世元坐在黄包车上,腰间还抵着一把尖刀。他吓坏了,脸色蜡黄,脸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 他看看身边那个精壮的汉子,颤抖着说:“大哥,你我素不相识,这是要干嘛呢?” 徐盛低声喝道:“少废话,老实坐着。” 段世元说:“大哥,求求你放了我,我答应你任何条件。” 徐盛说:“再不闭嘴,我就捅了你!”说着手上稍微用力,那尖刀又扎进去几分。 一阵剧痛,段世元叫道:“别别,我住嘴!” 黄包车夫是练就的腿上功夫,跑得飞快,一转眼就跑出了市区。因为战争需要,离城墙几十米修有一条环城路。黄包车上了环城路,徐盛叫道:“大哥,停下吧。” 黄包车便停下来,徐盛挟持着段世元下了车,掏出一块大洋交给车夫:“不用找了,大哥辛苦,你去吧。” 车夫连声说:“谢谢谢谢!”欢欢喜喜地拉着空车跑走了,肖飞和白玲、二钉也赶到跟前。 徐盛刀子抵着段世元说:“走!” 段世元吓坏了:“大爷饶命,你们要干什么?” 徐盛说:“少废话,快走!” 几个人押着段世元,就朝城墙根走去。 靠城墙是一片荒地,长着杂树,灌木,荒草,几个人押着段世元,向里面走出二三十米,就看不见身影了。 第482章 田鼠的供词 话说徐盛尖刀一直顶在段世元的腰上,段世元不得不乖乖听话,一行人来到城墙根上,进了一个被树丛遮掩的藏兵洞。段世元吓得浑身打颤,他知道,今天是死是活自己是做不了主了。 这个藏兵洞里很干燥,里面还有一些铺草,可能是流浪者曾经投宿的地方,几个在铺草上坐下。肖飞对段世元说:“你也坐下吧,” 段世元在干草上坐下,看看周围这几个人。这时候,他已经意识到,在城隍庙挑唆一些小孩来戏弄自己,然后制造混乱劫持自己,都是这几个人干的。 黑龙会今天来了十三名高手,都被这几个人玩弄于掌股之间,可见这几个人比那些鬼子厉害多了。 那么这几个是什么人呢?不会是鬼子的。那会是八路军吗?可这事关八路军什么是呢?那最大的可能就是蝙蝠网上的人。 蝙蝠往最近出了大问题,这些人肯定就是来调查这事的。 段世元脑子飞快地转着,他现在唯一的目的就是保住小命。 徐盛站在段世元对面,突然说:“你拿的是什么书?” 段世元这才发现那本书还在手里拿着,他不知道徐盛问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把自己劫持到这里,是为了接头?那就试试吧。 他说:“我这是算命的书。” 徐盛说:“你会算命吗?” 段世元说:“我能前算一千,后算八百。” 徐盛说:“你给我算算命吧。” 段世元说:“你要说出你的生庚八字才行。” 双方的接头暗号完全正确,但段世元还不敢相信,他们把他弄到这里仅仅是为了接头?这里头不会有好事。 但既然被弄来了,那也只能见机行事了。段世元说:“你们是那条线上的?为什么对我这样粗暴?我腰上现在还在流血。” 徐盛鼻子里哼了一声,说:“你是一个老地下工作者了,难道你没有发现城隍庙那边有很多鬼子?在哪里接头太危险了。以后接头要改变地点和暗号。” 段世元还是盯住关键的节点,说:“先说说你是那条线上的。” 徐盛避而不答,突然转换话题,说:“你是田鼠不是?” 段世元一愣,说:“我不是田鼠,我是田鼠的替身,你有话对我说好了。” 徐盛说:“我们找的是田鼠,不是找你,既然你不是田鼠,那就对不起了,我们就只好杀了你。因为你知道的秘密太多了。” 徐盛朝肖飞几个看看说:“怎么样?就在这里动手?” 肖飞说:“就在这里动手。把这个家伙杀了以后,我们赶快回去告诉宋大广,田鼠可能出问题了。” 徐盛说:“兄弟,你来动手吧。” “好!”猴子跳起来,“仓啷”一声抽出吴钩剑,一脚踢翻段世元,宝剑一挥,就向段世元脖子上斩落。 段世元大叫一声:“慢!你们不要误杀好人。” 徐盛说:“停!”肖飞停住手。徐盛说:“你还有什么话说?” 段世元惊魂不定地说:“我……就是田鼠。” 徐盛说:“哦?你刚才不是说你不是田鼠吗?这样一口两舌,会把小命玩没了的。” 段世元假装无辜地说:“现在我们内部有问题,出了叛徒,我不得不小心一点。” 徐盛说:“我这位兄弟出手再快一点,你已经死透了。宋大广说,刚才的接头暗号,只有田鼠一个人知道。其他人说出这个暗号,都是假的。” 段世元说:“我是听到宋大广的名字,才相信你们是真的” 徐盛说:“田鼠,你知不知道你犯了秘密工作的纪律?那是只认暗号不认人的。你这样谎报身份,是要坏事的。” 段世元说:“我就是田鼠行了吧?现在不是非常时期吗?我要不是听到宋大广的名字,你们就杀了我,我也不会暴露的。” 徐盛说:“你不配在现在的级别上工作,接头暗号只能双方诚信约定后,才能停止使用,否则还是应该以暗号为准的。而且没有得到上级的准许,是不能把暗号告诉别人的。” 段世元说:“你说的对。不过我得到的情报是,宋大广已经被鬼子打死了。而你们却说他还活着,是我的情报错了?” 徐盛说:“你的消息来源可靠吗?” 段世元说:“当然可靠。我的这条下线已经潜入鬼子的核心,鬼的情况我一清二楚。” 徐盛说:“他向你报告说,宋大广已经死了?” 段世元说:“对呀。他说宋大广已经死了。” 徐盛和猴子几个互相看看,不由得笑起来。 段世元说:“你们笑什么?” 徐盛说:“我们笑鬼子果然上当了。实话告诉你吧,宋口村那次战斗是宋大广预先就设计好的,制造一个宋大广被打死的假象,来迷惑鬼子” 段世元一边和徐盛问答,一边心思转得飞快。对方说出宋大广的名字,说出宋口村的那次战斗,说明他们知道这里面的秘密。而且自己说出宋大广已经死了,只是火力侦察一下,宋大广到底死没死,鬼子也不知道。 因此,可以断定,眼前这几个人可能是沭城地区另一条线的人。因为和自己的接头暗号,只有宋大广知道,也只有宋大广能够调得动另外一条线上的人。这说明宋大广还真的活着。 和另一条线上的人接上头,才能抓住这条线上的人。这是鬼子最需要的情报。如果自己在不能提供有用的情报,鬼子觉得自己没有用了,说不定就会杀死自己。 段世元说:“请问,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的接头暗号的?” 徐盛说:“我们的接头暗号错了吗?” 段世元说:“没错。” 徐盛说:“那不就行了吗?我们是只认暗号不认人的。我怎么知道接头暗号,你不清楚吗?” 段世元说:“我知道了,是宋大广给你们的。” 徐盛说:“那你还问!” 段世元说:“请问你们是那条线上的?” 徐盛和想他们又互相看看。猴子拿着吴钩剑在手心掂着,说:“田鼠,你老是问自己不该知道的事。知不知道这是犯纪律的事?。” 徐盛说:“既然你说了。那么你就要告诉我们,你是怎么知道还有其他几条线的。我们也可以和你共享你情报,这对以后开展工作是有好处的。” 段世元心中一喜,只要知道一点蛛丝马迹,就可以破获这几条线,那鬼子那里可以过关,说不定还会被重用。 段世元说:“这是偶然听来。有一次,宋大广自言自语说:“五六条线一个人跑,累死了。恰巧被我听见了。” 徐盛说:“这话你对别人说过吗?” 段世元说:“当然没有,这是非常机密的话,我哪能对外说呢?” 徐盛说:“那好。我也向你透露一点对你自己非常重要的消息。组织上正在核查你提供的情报的真实性。组织上要我们核查你提供的金秋叛变的消息,是不是真的。” 段世元内心大吃一惊,连忙说:“请组织放心,我提供情报绝对真实可靠。” 徐盛说:“好吧,下一个问题,你认识金秋吗?” 段世元说:“不认识,我们不是一条线上的人。” 徐盛说:“这就是说:你从来和金秋发生过横向联系喽?” 段世元说:“没有,这是纪律所不允许的。我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徐盛说:“你怎么对我们证明,金秋叛变这个消息是真的,告诉我们,既然能知道金秋叛变的消息,那一定能够知道金秋现在的情况,那么,我问你,金秋现在还活着?” 段世元眼中掠过一丝惊恐,随即肯定地说:“金秋当然活着。” 徐盛说:“如果金秋真的叛变了,并且现在还活着的话,我们是要执行锄奸任务的。你说,金秋现在是什么情况?是被鬼子杀了,还是正在为鬼子干活?还是关在什么地方?” 段世元说:“关于金秋的情报,我觉得他是否叛变了这一点最重要,也是我关注的重点,至于他现在的情况,因为不是太重要,我也没有太多关注。但我可以透露一点,金秋已经被鬼子杀了。” 肖飞冷冷地说:“田鼠,你在撒谎,金秋是蝙蝠网上的重要人物,他所知道的机密比你还多。鬼子抓到这样一个重要人物,舍得轻易杀掉吗?” 段世元说:“最大的可能就是金秋一次性把所有秘密全部讲清,鬼子觉得他没用了,就杀了他。” 徐盛说:“你这样说有根据吗?还是自己猜的?” 段世元低下头说:“是我猜的。” 徐盛严厉地说:“原来你这样做情报工作的。你发出的情报有几分可信?” 肖飞说:“还记得情报工作条例吗,说一下有关条款。” 段世元说;“发出虚假情报和叛徒同罪论处。” 肖飞说:“你是情报都是靠猜的,你说说怎么论处?” 段世元说:“我发出金秋叛变的情报是准确的,他现在的情况,我并没有作为情况发出。是你们问,我才说的。而且,我说过,对于金秋现在的情况,我缺少关注,是我的工作失职。” 徐盛笑笑说:“你到是很会为自己洗清。” 段世元说:“我已经说过,我的情报人员已经渗透到鬼子的核心。你们如果要核实金秋的情况,我今天晚上可以安排你们和我的下线直接接触。” 徐盛说:“这样最好。我们要求今天晚上八点之前见到这个人。” 段世元说:“完全没有问题,我来安排这次见面。” 段世元内心一阵狂喜,今晚抓到这四个人,这又是大功一件! 第483章 处决田鼠 话说段世元听说徐盛他们要和自己的下线直接见面,内心狂喜,心想通知鬼子抓到这四个人,鬼子就不会再要杀他了,说不定鬼子还会重用他。 其实,他有下线打入鬼子内部一说,完全是胡说八道 他脸上不断变化的表情,都逃不过肖飞的眼睛,肖飞已经认定,这是一个铁了心的铁杆叛徒加汉奸,更坚定了要处决他的决心。 徐盛说:“好了,这件事我们晚上见到你的下线自有分晓。我们来说第二件事。我们奉命来核实你的情况。在这个非常时期,希望你积极配合组织调查。” 段世元说:“我一定积极配合。” 徐盛说:“我们的纪律你是知道的,如果发现有对组织不忠诚的情况。那是要就地处决的。” 段世元说:“这事我知道。” 徐盛说:“所以下面的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这是考验你对组织是否忠诚的时候。” 段世元心想,我就是说了也不要紧,反正你们今天晚上完蛋。宋大广其实都知道这些情况,如果说了假话,引起他们的怀疑,取消今天晚上的见面,什么都泡汤了。 于是,段世元决定如实回答徐盛的提问。他说:“我保证如实回答问题。” 行署说:“好。我来问你。你手里一共掌握着几条线?” 段世元说:“这些事,宋大广都知道。” 徐盛冷冷地说:“现在我们要你说。” 段世元说:“我手里掌握四条线” 徐盛说:“这四条线现在的情况是什么样的?” 段世元说:“有一条出了问题,山雀叛变了,他出卖了他的上线和下线。这条线已经作废了” 徐盛说:“山雀的下线全部被破坏了吗?” 段世元说:“一个没剩。” 徐盛说:“山雀的上线呢?” 段世元说:“山雀的上线就是我?” 徐盛说:“山雀出卖了他的上线和下线。他的下线都被鬼子破坏,你作为他的上线,怎么没事呢?你是不是秘密叛变了?” 段世元说:“没有。我能躲过鬼子的抓捕,是因为我的那个内线早一步得到消息,我安全转移,才没有让鬼子抓到。” 徐盛说:“你安全转移了吗?” 段世元说:“是,我安全转移了?” 徐盛说:“你原来住在哪里?” 段世元说:“我原来住骡马街段记老铺,我开的杂货店里。” 徐盛说:“你现在住哪里?” 段世元说:“对不起,这个不能告诉你们。” 徐盛说:“出事以后,你一直没有回过段记老铺吗?” 段世元说:“没有。那里不安全。” 肖飞说:“你撒谎!今天早上,还有人看到你在段记老铺门前打扫卫生。大哥,这个田鼠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没一句真话。” 二钉叫道:“不和他废话了,杀掉他算了。” 徐盛说:“好,杀了拉倒!”说罢,短刀一亮,就朝段世元身上捅来。 段世元大惊,连忙摆手:“别别!听我解释,听我解释。” 徐盛把短刀抵在段世元的脖子上,说:“说,怎么回事?” 段世元心想这伙人之前对自己已经做过调查了。看来不能随便乱说了。连忙解释道:“事情是这样的,我离开时,把店铺委托给一个熟人打理。因为我要靠那个店铺养家,不能不关心店铺的情况,所以有时会偷偷溜回去看一下。” 徐盛脸上的杀气消退了,收回短刀,说:“嗯,这样解释还算合理。好吧,这话题放一下,我们今天晚上见到你的这个内线自然会查清楚。下一个问题,你有四条线,被鬼子破坏了一条线,还有三条线。这三条线还正常开展工作吗?” 段世元这会不敢信口胡说了,老老实实地说:“还剩下三条线,都已经无法开展工作了。” 徐盛说:“说说,怎么回事?” 段世元说:“这事要问宋大广,他知道是怎么回事。” 徐盛厉声说:“田鼠,不要调皮,我们要你回答。” 段世元说:“我分析——” 徐盛把手一摆,说:“我们不要听你分析,你就说事实。” 段世元说:“好吧。我说事实,我那三条线上的人忽然集体失踪了。” 徐盛说:“什么意思?” 段世元说:“我忽然全都联系不到他们了。” 徐盛看看肖飞,肖飞微微点头。这真是好消息。通过几番威胁,段世元应该不敢说假话了。 徐盛说:“你不是说他们没没有遭到鬼子破坏吗?” 段世元说:“我估计是宋大广通知他们转移了。” 徐盛说:“你根据什么这样说?” 段世元说:“因为宋大广是山鹰的特使,所有沭城地区的联络点,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因为最近形势紧张,宋大广也许决定停止活动。借以保存实力。” 徐盛朝肖飞看看,肖飞微微点头,这是非常重要的信息,这个地区蝙蝠网的最高领导人叫山鹰。 徐盛冷笑笑:“田鼠,你很聪明,什么话让你一说都变得合情合理。好了下一个问题,据我所知,宋大广也被人出卖了,能够出卖宋大广的只有你和金秋,你知道是谁出卖了宋大广?” 段世元说:“这是金秋干的。” 徐盛说:“你怎么确定是金秋干的。” 段世元说:“因为金秋叛变了。” 徐盛不耐烦地一摆手,说:“我们不说这个。这事今天晚上见到你下线就会水落石出。” 段世元心里不住冷笑,今天晚上,你们就是知道了真相,也无所谓,因为那时候你们说不定都是死人了。 徐盛说:“你再说说,你上线的情况。你说的话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我们自然会知道。” 段世元说:“我的上线是山鹰。他应该是沭城以及周边地区的最高领导人了。” 徐盛说:“你见过山鹰没有?” 段世元说:“没有,我从来没见过山鹰。” 徐盛说:“那么你怎么和山鹰联系?” 段世元说:“我不需要和山鹰联系。山鹰的指示都会通过宋大广传达。我的情报也会通过宋大广交给山鹰。” 徐盛说:“关于山鹰,你还知道些什么情况?” 段世元说:“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徐盛说:“看来你不老实,到时候没有人能救得了你了。” 段世元说:“我知道的都说了。” 徐盛说:“要我们帮你说出来吗?” 段世元说:“我……我……” 徐盛突然厉声说:“信不信我们现在就处决你?” 段世元说:“别别!有些情况我只是猜的,我不敢乱说。” 徐盛说:“你还会猜?说说你都猜了些什么?” 段世元说:“我猜山鹰已经离开沭城了?” 徐盛声音平淡地说:“你是根据什么猜的?” 段世元说:“我发现宋大广不时会去清江。” 徐盛说:“就凭这一点,你就猜测山鹰去了清江?” 段世元说:“不是,因为他每次去清江,都是接到重大情报之后,所以我才会这样想。” 徐盛冷冷地说:“说说你跟踪了宋大广多少次?” 段世元说:“没没……” 猴子说:“好了,这些都不重要了。我们走吧。”说罢站起身来。 白玲、徐盛、二钉都随之站起身来。 段世元说:“你们走了我怎么办?” 肖飞说:“你留在在这里。”吴钩剑突然亮出,一剑刺中了段世元的咽喉,一搅,半边脖子都搅烂了。 四个人出了藏兵洞,徐盛说:“现在我们去哪里?” 肖飞说:“沭城这边没事了。我们找地方出城吧。” 顺着城墙,找到一个鬼子防守不太严密的地方,越过城墙,收好绳子。离开沭城。往西北走了十里。在一个名叫扎下的小镇上停下来。 肖飞说:“我们吃点东西吧。” 白玲说:“我都忘了我们今天吃没吃过东西了。” 徐盛说:“这一说,还真是饿了。” 四人进了一家饭馆,老板迎上来:“四位,吃饭还是住宿?” 肖飞说:“随便你弄点来,我们吃了要赶路。” 老板说“请稍等,马上就好。” 不一会,老板送来饭菜。几个人狼吞虎咽,时间不大,就已经吃好。老板点上蜡烛,大家这才发现外面天已经黑了。 老板送来茶水。几个人喝茶休息。 肖飞说:“把截止现在的侦查工作总结一下。蝙蝠网被鬼子破坏了蝈蝈和田鼠两条线。蝈蝈金秋,还有地瓜下线刘振国,宁死不屈,被鬼子杀害。田鼠叛变投敌,已经处决。 “宋大广是蝙蝠网在沭城地区的总联络员。已经牺牲。 “苏北地区,蝙蝠网的最高领导人是山鹰。山鹰现在可能在清江。 “鬼子已经知道山鹰的名字。他们抓到山鹰没有,还不清楚。 “现在鬼子已经不可能对蝙蝠网进行更大的破坏。除非山鹰被捕叛变。 “飞狐行动第一阶段已经结束。 “这样总结行吗?” 徐盛说:“行。情况就是这样。” 二钉说:“我也同意这样汇报。” 肖飞说:“还有一个情况,需要直接对范部长汇报。在大和洋行做工人的程开聚,可以发展为我们的情报员。请领导进行考察。大家还有什么补充没有?” 大家都说:“没有补充,就这样回报。” 肖飞说:“那好,徐大哥和二钉哥,你们连夜赶回西北行署,向徐亮专员回报吧,” 徐盛说:“你们不和我们一起回去?” 白玲说:“飞哥要去调查山鹰,这也许事关大哥肖雨。” 肖飞两手抱住脑袋不说话。徐盛和二钉也沉默了。 第484章 冬夜茶棚 冬天的夜晚来的快,肖飞他们吃饭的时候天还亮着,出了饭店,天已经黑透了。 飞狐行动第一阶段的任务已经结束。蝙蝠网遭到鬼子破坏的情况已经查明。蝙蝠网在沭城县被叛徒出卖,被鬼子破坏了蝈蝈和田鼠两条线。损失还是比较大的。 抗日烈士宋大广,金秋,刘振国,宁死不屈,英勇牺牲。危害极大的叛徒段世元已经被处决。 蝙蝠网在这一地区的最高领导人山鹰已经离开沭城,去了清江。山鹰是不是已经成功摆脱了鬼子的追查,现在还不知道。 肖飞决定,由徐盛二钉二人会军区汇报这一阶段的工作,自己和白玲赶赴清江,进一步调查山鹰的情况。 肖飞还有一点私心。他想利用这个机会,调查一下大哥肖雨的情况。 大哥是个神秘人物。也是一个能量强大的人。当黑龙会血洗肖家大院,杀死老爷肖世雄之后,鬼子应该对肖雨怀有戒心,不应该那么信任。但这时候,大哥不降反升,竟然调到清江警察局了。 大哥去清江的时间和山鹰去清江的时间正好吻合。 金秋是大哥的人,大哥走了,却把金秋留在沭城。而金秋是蝈蝈,是蝙蝠网上重要人物。 关于鬼子大扫荡的情报,关于鬼子袭击崔昊司令员的情报。关于宋大广…….种种迹象都表明,有一个神秘人物在和八路军协同作战。 清江是一个古老的城市,已经有两千多年的历史。现在仍然是苏北地区的重镇。沭城去清江,一色大道。积雪早被行人车辆践踏的没有了。气温下降,道路平坦而坚硬。行走起来特别方便。 寒冷的冬夜,路上基本没有行人。 肖飞和白玲提起轻功在大路上“飕飕”飞步行走。二人默默赶路,走了二十多里路,猴子一句话都没有说。 白玲问肖飞说:“飞哥,在想什么呢?” 肖飞叹息一声说说:“妹妹,我心中有些害怕。” 白玲说:“哥,你怕什么?” 肖飞说:“我怕我大哥……” 白玲知道,肖家兄弟感情极好,说:“大哥会没事的。日本人还不至于对他动手吧?” 肖飞说:“妹妹,你说大哥会是山鹰吗?” 白玲说:“飞哥,我觉得大哥是不会那么心甘情愿做汉奸的,这里面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隐情。我到是希望他是山鹰。” 肖飞说:“我也希望他是山鹰。那毕竟也是一份抗日工作。只要他不是死心塌地为鬼子效劳,我心里就好受一点。如果大哥是山鹰,那将是我们肖家的骄傲。” 白玲说:“我也是这种心情,老爷被鬼子杀死,大哥再去死心塌地做汉奸,这真让人受不了。” 肖飞难过地说:“我心里特别想念他,但又特别害怕见到他。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 白玲听出肖飞心里极度难过。大哥勤奋好学,不苟言笑,曾经是他们少年时代的偶像。 种种迹象表明,大哥不是那种没有骨气的人,但他又的的确确坐在汉奸的位置上。 肖飞的情绪感染了白玲,白玲心里也不是滋味。虽然她不是肖家的人,但她从小在肖家长大,肖家从没有人把她当做外人,她对肖家有很深的感情。 白玲不知道怎么去安慰肖飞,他拿起肖飞的一只手,轻轻抚摸,肖飞反过来抓住他的手,紧紧地攥在手里。 二人携手前进。 天气很冷,但骨子里已经带有浓浓的春意,田野的积雪下面,已经有草芽儿在萌发。 田野里积雪已经化的差不多了,很多地方露出地面。在夜幕下看去,像一幅泼墨渲染的模糊的大水墨画。 沭城到清江,一百多一点路程。半夜时分,肖飞和白玲已经走了一多半路程。 他们在一个路边的茶棚下停下来。这是大道,路边会有茶棚出现。靠路居住的人家,会在路边搭建一个简陋的棚子,摆一张桌子,放几个板凳,桌上放两只暖壶,几只碗。过路行人口渴了,花一个小钱喝碗水,歇歇脚,然后再赶路。 肖飞和白玲在茶棚前停下。肖飞说:“妹妹,我们歇会吧。” 白玲说:“好吧,我们歇会。”茶棚下面的板凳只是朝一起集中一下,夜里也不收起来。随时可坐。 肖飞和白玲坐下,白玲说:“飞哥,这里到清江还有多远?” 肖飞说:“我没来过清江,听说,清江到沭城一百一十里。我们走了五个多小时,现在离清江还有三十多里吧。” 白玲说:“那时间还早,我们说说,到那里怎么行动吧。” 肖飞说:“这都是随机应变的事,事先想好的方案,到时候也许根本就用不上,我们到时候再看吧。” 二人正在闲聊,忽听得茶棚边上的小屋门“吱溜”一声开了,一个老汉走出来,说:“是谁在这里说话呀?” 肖飞连忙站起来,说:“老人家,我们是过路的,在你这里歇歇脚,不想惊扰你了。” 老汉说:“没事,反正我也睡不着。” 白玲说:“老人家,年纪大了。觉就睡得少了。” 老汉说:“也不是。我身上疼的睡不着。” 肖飞说:“老人家那里不舒服?” 老汉说:“哪里都不舒服,死也死不了,就是酸疼难受,吃了好多药也不见好。” 肖飞说:“老人家,我可以给你看看吗?” 老头说:“你会医道?” 肖飞说:“我学了一点粗浅功夫,给你看一下,也许会少疼一点。” 老汉说:“那快请屋里坐。” 老汉把肖飞和白玲带进屋里坐下。点上油灯。肖飞给老汉把脉一会说:“老人家,你身上寒气太重了。” 老汉说:“就是那年淮河疏浚,我在河工上寒天下水干活,惹下这毛病。二十多年了。” 肖飞说:“我来给老人家发功治疗一下,应该有点好处的。你坐舒服了,全身放松。”说着拿起老汉那干柴一样粗硬的手,合上一只手掌,运起无相内功,一股暖腾腾的真气,缓缓输入老汉体内。 那老汉常年受风湿疼痛煎熬,那里受过这高等气功的滋润。猴子的真气一旦输入,身上的疼痛立时缓解。 白玲也坐在一边,立起手掌,暗暗释放真气,在老汉周围形成一个保护场。 风湿疼痛主要是外部寒气入侵体内,没有及时发散出来,淤堵在体内,造成气血不通所致。 现在老汉得到当世两大内功高手同时发功治疗。时间不大体内寒气尽数排出,气血流通,畅行无阻。不仅疼痛消失,而且感到浑身舒畅。 一个小时过去,老汉竟然感到浑身微微出汗。肖飞朝白玲点点头,二人慢慢收功。最后结束治疗。 老头刚想说话。猴子摆摆手,说:“老人家,还没结束,你现在跟着我做,来,快速吸气,呼气,慢慢呼出。吸气,呼气,慢慢呼出。再来,吸气,呼气,慢慢呼出……” 肖飞带着老头做了十几个深呼吸。肖飞说:“好了,现在你搓搓手,摸摸脸,像洗脸一样。老人家,感觉怎么样?” 老汉双手合十,深深躬身拜下去,肖飞慌了:“老人家,快别这样,我是晚辈,受不起的。” 老汉拜了一拜,然后说:“我罗满仓一辈子积德行善,今天老天才睁眼,派两个神仙来救我。我现在一点都不疼了,身上还感觉有劲了。” 肖飞和竹白玲相视而笑:“老人家姓罗呀,我们叫你罗爷爷吧。” 罗满仓老头说:“请问二位神医贵姓?” 肖飞说:“我叫侯志方,这位是我同学叫秦竹。” 折磨他几十年的病痛,无意中被两个过路的治好了。老头心存感激,说:“要不这样,我叫人起来做点饭,二位吃了暖和和地赶路好不好?” 肖飞连忙推辞说:“谢谢老人家,这天寒地冻的,谁都不要惊动,我们就在这歇会,等会还要赶路。” 老头说:“二位深夜赶路,到哪里去?” 白玲说:“罗爷爷,我们是到清江去。” 老头看看两个年轻人,说:“二位去过清江吗?” 肖飞说:“我们是第一次来清江,不知道好不好进城呢。” 老头说:“老四在清江活动的厉害,鬼子盘查可严了。”清江那边是属于新四军活动的区域。老百姓都把新四军称为老四。 肖飞有些犯难地说:“这可不好办了。”他们身上有短枪和大量子弹,还有吴钩剑和乾坤棒。鬼子略一搜身,这些东西就暴露了。另外,通过鬼子关卡,还要良民证什么的。而这些东西他们从来都没有过。临时也办不到这些东西。 想进入请江城都是个难题。 老头说:“侯小哥,你别犯愁,你们来的巧了,我正好能帮上你。” 白玲说:“罗爷爷你能帮我们进城?” 老头抬头看看外面的夜色说:“现在鸡快叫了,估计他们也快收拾好了,侯小哥,秦小姐,你们把要紧的东西放进那背囊里。跟我来吧。” 肖飞十分感激地说:“罗爷爷,怎么感谢你呀?” 老头说:“你们治好了我的病,我帮你们一点小忙是应该的。走吧。” 第485章 车辚辚 话说肖飞和白玲为买茶水的老头治好了多年的风湿痛,老头心中十分感激。闲谈中知道肖飞和白玲要去清江,正为如何进城这事发愁。 老头说:“没事,这事正好我能帮得上忙,拿上东西,跟我来吧。“肖飞和白玲便跟随老头离开茶棚小屋,向村中走来。 夜色正浓,村上人家都在熟睡中,村道上静悄悄的。 罗满仓老头边走边告诉肖飞白玲说:“我们罗家是祖传的好木匠手艺,这次接了一笔大生意,为清江周八爷家女儿打嫁妆。周八爷的女儿嫁给日本的城防司令麻生太郎。” 肖飞说:“清江周八爷是什么人啊?” 老头说:“那是清江城里一霸,他把女儿给鬼子做老婆,还能是什么好东西吗?” 白玲说:“这大概是寻找日本人做靠山的意思。” 老头说:“他打嫁妆无非是准备给女儿大办婚礼,既要了面子,又敛聚了钱财。” 老头一边走一边说:“现在嫁妆做好了,油漆都干了,周八爷和麻生都来看过了,都觉得满意。今天安排了两辆牛车,拉着嫁妆,送到清江府。你们把东西藏在牛车上,随着牛车一起进城就行了。” 肖飞说:“谢谢罗爷爷,安排的这么周到。不过事先没有打招呼。临时安排行吗?” 老头说:“这有什么不行?别看我在路边卖茶,我的话在罗家铺还没有人敢不听。” 白玲见老头帮助他们进城,便也说几句好听的:“罗爷爷是好人,德高望重啊。” 老头笑笑说:“这年头德高望重不值钱,人家照样不买账。可我两个儿子他们不能不买账。” 白玲说:“你儿子有本事?” 老头说:“不是我儿子有什么本事,而是大家都给我面子。我有两个儿子,大儿子罗大江,我说大江你跟着老四干。大江就去参加了新四军。现在是淮北抗日大队的大队长。二儿子罗大河,我说大河,你跟着日本人去混。大河现在是清江警察局巡警大队长。我有这两个儿子。谁敢不听我的话?” 肖飞笑着说:“罗爷爷,你这日子安排得四平八稳啊。老四来了,你们没事。鬼子来了,你还是没事。你是不倒翁啊。” 老头说:“我儿子都孝顺,都听我的话。我对大河说,我们跟日本人干活,就是应付,别真心实意,别干坏事,要给自己留后路,。日本鬼子长不了。” 猴子说:“罗爷爷,你这话说的对,日本鬼子肯定长不了。“ 老头说:“因为有了我儿子大河,鬼子下乡抢粮食,就不到我们这个村子来。庄邻老少都说是大河保护了他们。所以啊,我要是有什么事,庄邻都抢着来帮忙。” 白玲说:“你们这个村子的人都很好啊。” 肖飞:“老人家,你有什么话要带给儿子吗。我们可以替你传转达。” 老头说:“也没什么事。哦,对了,你们要是见到大河就对他说,他妈的水鳖子坏了,漏水,叫他买个新的回来。” 猴子说:“这话我们一定给你带到。” 水鳖子就是热水袋,装上热水放被窝里取暖用的。老头说:“我把去警察局的路线告诉你。” 走着聊着,来到村子西头一户人家门口,门外亮着几盏马灯,几个人正在往牛车上搬家具。看来正在装车。 老头对肖飞和白玲说:“你们在这等一下。” 老头走过去,和那装车的汉子说话。不一会一个中年汉子走过来说:“小大哥和小大姐要进城?” 肖飞和白玲连忙点头:“是啊是啊,给大哥了添麻烦了。” 中年人说:“没有事。罗三爹的事就是我们的事,听说你治好了罗三爹的病?真是神医啊。把你们的东西给我。” 他接过猴子和竹青的背囊,弯腰钻进了大车底下,那里有一个非常隐蔽的木箱,正好可以塞进两只背囊。 中年人出来对猴子说:“你自己去把木箱关上。怎么开关,你有数就行。” 猴子钻进车底下。他发现那木箱设计的非常巧妙,木箱和牛车架连成一体,如果关上木箱,就根本发现不了这里有一只可以藏东西的木箱。 猴子在车子地下练习了几次开关木箱。直到自己很熟悉。如果发生情况,两三秒之内就可以钻进车底,打开木箱,取出行囊。不超过五秒钟就可以投入战斗。 这些人,似乎直到肖飞和白玲是干什么的。但他们都不说。包括罗满仓老头,他们说话做事极有分寸,没有人问你去清江干什么呀?你包里装的什么呀。你是哪里人啊,你是干什么的呀? 不,没有人问。大家就是做自己的事。清江是个大地方,这些人似乎都见过世面。 不一会,车子装好了。汉子走过来说:“侯兄弟,秦妹子,我叫罗青山。这位你们叫罗二叔就行,我们本来安排两个人押车的,现在你们来了,我们正好省去两个人工。你们来给我们押车吧。” 肖飞说:“需要我们干什么,你们尽管说就是了。” 汉子说:“押车就是跟在牛车后面走,防止车上的东西掉下来。不过一般不会的,就是防止万一的意思。” 肖飞说:“好,罗大哥和罗二叔,这点事,我们能做好。” “好,我们上路走了。”罗大哥和罗二叔,每人赶起一辆牛车,吱溜吱溜地上路走了。 猴子和竹青再次向罗满仓告别,然后跟上牛车,出了村子,上了大路。慢慢腾腾地朝清江而来。 道路虽然宽阔,但并不平整,白天冰冻消融,行人和车辆走过,路上就坑坑洼洼,夜里结冰,里面坚硬,那车子走在上面就颠颠簸簸。 牛车走得慢,成了最大的有优点。慢慢前进,把颠簸降到最低程度。如果快了,到了清江,车上还有没有完整的家具都难说了。 罗大哥和罗二叔,每人赶着一辆牛车,在前面走。肖飞和白玲,就跟在后面慢慢走。 天空星光灿烂,明天会是一个好天气。微微的西南风迎面吹来,送来春天的信息。 远远近近的村子还在熟睡中,一声鸡鸣,各村的鸡都叫起来。虽然是在战争的苦难中,但乡下还是呈现出农耕时代特有的安宁和静谧。 田野里空旷辽阔,更显出天高地广。夜幕笼罩,让人心也沉静。牛车慢慢走着,空气便飘荡着一声接一声辚辚车鸣。 “吱溜……”“吱溜……” 肖飞说:“这些人时间安排的恰好,以这样的速度,我们到达清江时候,正好是天亮的时间。” 白玲说:“罗满仓老人家安排的真不错,我们这样进城,省去了好多麻烦。要不然,又要用好多心思才能混进城里。” 肖飞说:“我们的运气一直都不错。妹妹,你就是我们的幸运星。” 白玲“噗嗤”一笑:“飞哥小嘴儿真甜。不过我看你给罗满仓老人家把脉,我就想笑,你通医道吗?” 肖飞说:“不通。但中国武术和中医是相通的。我们的师父无心法师的医术就很精湛,他经常给乡人治病,我们在旁边观看,他有时也会说几句。所以我懂得一些皮毛。” 白玲笑道:“我们在沂水失散之后,我也曾装扮成游方郎中,走村串户去寻找你。对于病理药性我们都不通,也就能发功治疗一些风湿疼痛之类的毛病。” 肖飞说:“就这也不错。我们帮助了别人,别人也就帮助了我们。” 慢慢走慢慢聊,三个多小时,也就走出二十里路。东方发白,夜色变淡。路上有了行人,有进城卖菜的,有进城卖草的。肩担车拉,各自赶路。 太阳露红,两辆牛车已经到了清江北城门。城门大开,几个鬼子在一个一个检查进城的人。城里人靠乡下人养活,虽然是战争时期,鬼子也要打开城门,让乡下人把生活的必需品送进城里。 罗青山停下牛车,向前面走去,说好周八爷派人来接他们进城的,人来了没有? 这时,站在城门口的一个五十来岁身穿长衫的人,见进城的人流中停着两辆拉着家具的牛车,便迎着罗青山走来。 罗青山说:“是周八爷的人吗?” 那人说:“我姓孙,是周八爷的管家,东西都拉来了吗?” 罗青山说:“都拉来了,是现在看还是到地方看?” 孙管家说:“当然是到周家看。去吧,赶上牛车,跟在我后面进城。” 孙管家走到检查的鬼子面前,满脸带笑,躬着腰说:“太君辛苦,这是麻生司令的嫁妆,请放行。”一边说,一边朝鬼子手中塞钱,每人两块大洋。 鬼子脸上就有抑制不住的笑容。牛车走过来,鬼子一挥手,牛车停下。孙管家说:“都是新家具,太君检查。” 那嫁妆散发着油漆的气味,箱箱柜柜打开一看,里面都空的,上上下下看不出疑点。 鬼子说:“几个人?” 孙管家说:“你们几个人?” 罗青山说,两个赶车,两个押车,四个人。 鬼子上上下下打量着这四个人,都是土里吧唧的庄稼人,犹豫着有没有必要搜身。毕竟收了两块大洋。 罗青山见鬼子看过来,连忙拍拍自己的身上。肖飞几个也拍拍身上。 鬼子点点头,一挥手:“开路!” 罗青山吆喝一句,牛车走动起来,“吱溜吱溜”通过宽大的城门,进入了市区。 第592章 包子风波 肖飞把和魏老大他们讨论的结果,对那些村民一说,得到一致赞同,一九分成,二八分成,世上哪有这样优厚的约定。 接下来的事就是根据所谈的条款,书写契约,然后双方签字按指模,接着就是丈量土地,抽签,分地,定上界桩, 其中,留出操场用地,种菜用地,修路用地,挖战壕修工事用地,砖窑用地。还可能为生产队盖农舍,也留下了用地。 热热闹闹好几天,租出耕种的土地六百亩,都有了主人。生产队长金大成这才带着生产队众人离岛回家。隔一天,众人又带上必用的农具和吃的,返回三星岛,有人还把老婆孩子也带来了,好在三星岛房子宽裕,吃饭住宿都好安排。大家清除杂草,翻挖土地,准备播种。三星岛热火朝天,生机勃勃,一片繁忙景象。 项湖大队召开会议,对工作做了临时分工,魏老大任大队长,肖飞任政委,华阳任作战处主任,竹青任财务处主任,田宝人生产处主任,王喜任联络处主任,鲁小二丑丫任后勤处主任。 官有了,兵还没有,一个兵都没有。要想形成一支队伍,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而目前最重要最紧迫的工作就是筹集种子。生产是上了头绪,一切都在有序推进,但没有种子,一切都是白忙乎。而且清明将近,农时不等人。 华阳说:“我们有钱,还怕买不到种子?” 魏老大说:“六百亩地,将近一万斤种子,这要时间和人力。这事得抓紧。” 肖飞说:“现在岛上没什么事,我们出去几个人,购买种子。” 会议决定派肖飞、白玲和华阳三人离开三星岛,外出采购种子。 第二天,拍两条小船送三人离开三星岛,出了项湖荡。离船登岸,肖飞白玲和华阳三人扑上阳关大道。 途中经过吴家集,发现吴家集已经有人活动,有不少人家已经回来,地里也有人在干活了。 大家见此情景,心中甚感欣慰。一场血战之后,老百姓又可以回来过日子了。 肖飞叹息道:“可怜这些老百姓再也不必露宿荒野了。” 华阳说:“只有回到那几间草房子里,才有地方藏身。”白玲接着说:“要不怎么说安居乐业呢?只有安居才能乐业。” 这一带比较偏远,也不是什么兵家必争之地。黑龙会占据三星岛主要取其隐秘性。 这一仗打完,这里就没有什么好争的,这里的老百姓应该太平一阵子。 黑龙会苏鲁分会被打掉,只逃跑了川岛一人,最近一段时间,他的小队连续被消灭几个,损失近二百人。 这个打击对黑龙会虽然不算致命,也算是重创。应该在较长时间内,黑龙会的活动不会那么猖獗。 这正是项湖湖大队发展的好时机。目前两大任务,一个是扩充队伍,招收队员,创建湖荡根据地。二是抓好生产。生产抓好,不仅可以解决队伍扩大以后的粮草问题,还可以解决几十个农户的生活问题。 快到清明了。沿途柳树开始变青吐翠,野草钻出地面,稀稀疏疏,远远望去一片青绿,正是草色遥看近却无。 走了两三个小时,肖飞三人来到一个集镇,打算休息一会,吃点东西,打听一下,那里可以买到种子。 他们进了一家饭店,找地方坐下,老板走来:“三位要吃点什么?” 肖飞说:“我们过路的,不讲究,随便炒两个小菜,朝牌面饼都行。” 老板说:“三位稍等,马上就好。” 华阳经常在这里行走,对这里比较熟悉。他介绍这里的情况说,这镇子叫王官庄。这里周围几十里土地肥沃,出产丰饶,人烟较多,虽然是乡镇,但也是比较繁华的地方。 但是,这里地理位置特殊,处于三县交界的地方。离沭城,灌河,牛山三县县城各有七八十里。 这里虽然是敌占区,但是属于鬼子统治比较薄弱的地方。鬼子很少在这里出现,地方靠保安队维持。但地方大户各有武装,并不理睬保安队,保安队也不去招惹这些大户。各方属于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镇子北面有一家大户,庄主叫柳阳泉,广有田产,家里有五六十人枪。 另外还有大小匪帮好多。其中最大的一股土匪叫黑虎帮。头子叫司黑虎,是东乡四虎之一,这人武艺高强,势力强大,手底下有一百多号人。在这里算是一霸。 但是,司黑虎年纪六十多岁了,年纪已大,多年积蓄钱财已够享用,所以很少在江湖上有所行动。 所以,这里各方势力保持一种相对平衡,还算是一时太平。 白玲听了华阳的介绍,不禁笑起来:“飞哥,我们跑到狼窝里来了。” 肖飞说:“狼窝里能找到骨头啃吗?” 华阳说:“我带你们来这里的理由是,除了吴家集,这里距离三星岛最近,不到三十里,如果再远,我们即使弄到种子,运输也是个问题。还有,这里比较繁荣富庶,容易搞到种子。” 肖飞说:“华阳哥行走江湖,经验丰富,考虑的也很周密。我们应该能够完成任务。” 白玲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说:“我们是直接到集市上购买,还是到大户人家去买?” 华阳说:“逢集的时候集市上才有买卖粮食的,但是一次集市未必能买足。” 肖飞打量了一下这家客栈,说:“我们还应该寻找一处落脚的地方,一个集市买不齐粮食,还要在这里过几天。买来的粮食个得有地方存放。” 华阳说:“这事好办,饭后,我和这家老板谈谈,这家客栈就是不错的地方,住宿吃饭存放粮食,一齐解决。” 肖飞说:“我们吃完东西,到集市上面看看。根据情况再最后决定怎么办。” 边吃边聊,忽听饭店老说:“大小姐来了,快请进。” 三个人抬头望去,只见门外大步流星走进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 只见这女孩穿一身黑色紧身衣靠,腰配短剑,脚蹬英雄快靴,显出一身英武之气。腰束丝绦,又凸显阿娜身姿。她她身披黑色英雄大氅,行走带风,大步走进店中。身后跟着两个女孩,可能是他的贴身丫鬟,也是一身练武的打扮。 外面跟着五六个家丁模样的人,守在店门口。 肖飞笑笑说:“这女孩真高调,有点排场啊。” 白玲瞄一眼那女孩,说:“可能是哪个大户家的千金小姐。 老板跟在那女孩身后,陪着笑脸说:“大小姐,想吃点什么” 那女孩面皮白嫩,嘴唇如火,两眼大大,闪露精光,说:“到你店里还能吃什么?还不是冲着你家包子来的?”从这话可以听出,这家饭店的包子很有特色。 老板笑道:“是是,我这就给你上包子。其实呀,你叫人来说一声,我就叫人把包子给你送过去。” 那女孩说:“怎么?到你店里来吃不行吗?” 老板连忙说:“行行,小姐光临,更是求之不得。” 那女孩“啪”地一声,一块银元拍在桌子上:“两盘包子,不用找零了。” 华阳低声笑道:“还是钱的作用大,一元钱换得多少好的服务。” 白玲也笑道:“兄弟也拍出一元试试?” 华阳自我解嘲道:“我那钱都是偷来,不敢如此浪费。” 肖飞戏谑说:“听兄弟这样说话,好像偷来的钱和赚来的钱,同样不容易。” 华阳板下脸说:“偷来的钱更为不易,那是要冒着被打断腿的风险。” 白玲“咯咯”低笑:“所以那偷来的钱要更加珍惜。” 肖飞说:“看来这家包子有名气,我们也来点尝尝”随即叫道:“老板,我们也来两盘包子。” 老板说:“好嘞,两盘包子,马上就到。” 白玲说:“猴子哥,我们都要吃饱了。” 肖飞说:“人家大小姐专门来吃包子,我们尝尝又何妨?没事,吃。” 那大小姐听到这边也要两盘包子,不由朝这边打量一下,才注意到这边两男一女,都是年轻才俊,不由低声“额”了一句,然后自顾低头吃包子去了。 正在这时,忽听得门外一阵喧嚷,旋风一般进来一家阔少。高声叫道:“老板在哪边?” 老板连忙小跑过来:“这不是司小爷吗?这边请坐!”说着把那阔少引到一张桌子便,抹桌子,擦板凳。 那阔少大大咧咧坐下,说:“给小爷来两盘包子。” 老板说:“给司小爷来两盘包子——” 肖飞说:“嘿!热闹起来了。” 华阳说:“说不定有好戏看!” 白玲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不掺合,抓紧吃了离开。办正事要紧。” 这时那阔少忽地发现那个女孩在吃包子,猫一样纵身跳到女孩面前,嬉笑道:“原来静枝妹妹也来吃包子啊。” 那个叫静枝的女孩抬眼看了一眼阔少“啪”地放下筷子:“我当是谁,原来是一条死虫子。滚!” 那少爷正是司黑虎最宠爱的小儿子司荣子,因多行不善,遭人痛恨,人家骂他死虫子。 死虫子嬉皮笑脸:“妹妹的包子赏我一个吃吧。”伸手就去抓那女孩盘中的包子。 “滚!”不知何时,那女孩已经短剑在手,“啪!”地一声插入桌子半寸深。那死虫子若不是手缩得快,一直手掌就会被钉在桌子上! 第487章 力服牛二 话说肖飞和白玲不想再惹是非,便急急忙忙出了这条小巷,来到一条不大的小街上。这条小街很僻静,基本上没行人。肖飞松了一口气,说:“好了,没事了。现在我们去城南吧。” 白玲说:“但愿我们运气好一点,能顺利地找到罗大河。” 这是一条东西向的街道,二人向东一直走,走到街道的尽头,再向南,就可以向城南方向走了。 就在他们转过弯来,要向南的时候,肖飞停下来了,叹了口气说:“妹妹,你看,我们恐怕走不掉了,他们又来了。” 白玲看去,只见对面街口,那个嘴唇跌肿了的小分头,带着十几个壮汉,向猴肖飞和白玲包抄过来。 白玲懊丧地说:“飞哥,我们怎么这么倒霉呢?不想打架,还就有人逼着我们打架。” 肖飞摇摇头,说:“妹妹,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们尽量不把事情闹大,能脱身就抓紧脱身。还有,你千万别动手,就在旁边看热闹。这事我一个人来处理。” 白玲说:“不行,万一他们伤到你怎么办?” 肖飞说:“妹妹,你看这帮人,他们能伤到我吗?” 白玲说:“那我不管,只要他们伤到你,就不怪我杀人。” 肖飞说:“妹妹,千万不能。我们还有正事没办呢。” 说话间,那伙人来到跟前,把肖飞和白玲包围在中间。那个分头一手捂着嘴唇,一手指着肖飞说:“就是他!就是他!” 一个三十多岁的粗壮汉子,剃着板寸头,黑色的外衣敞开,里面的白小褂子上勒着腰绦,下面是肥大的中式裤子。一看就是一个武师打扮。只见他身体壮实,肌肉发达,目露精光,内外功夫修炼都达到很高境界。 白玲用默听法说:“飞哥,注意这个人,他的武功可不低。” 肖飞说:“我看出来了,这人练武,偏重实用,内功基础并不牢靠。我知道怎么对付他了。” 他板寸头站下来,看肖飞瘦瘦的样子,怎么也不相信他能把四个小年轻的打败。 还有他身边的女孩,实在是太漂亮了,难怪少爷看了走不动路。 这事明摆着,是少爷看人家女孩漂亮,欲行不轨,结果被人家教训了。所以,这事不管怎么说自己一方也占不到理。 但自己在周府混饭吃,占理不占理不关自己的事,主人叫干啥就干啥吧。 板寸头说:“嗨,小子,刚才是你在大街上行凶吗?” 肖飞装傻朝前看看,又朝后看看,一副不知道对方和谁说话的样子。 板寸头说:“别装糊涂,说的就是你!” “说我?”肖飞说:“我不叫小子,我有名字啊。” 板寸头说:“你叫什么名字?” 肖飞说:“我姓肖,我叫肖一。” “肖一?” “哎,叫小爷就行,你叫什么名字?” 板寸头说:“我叫孙志。” 肖飞说:“哦,你叫孙子!” 肖飞虽然心情有些紧张,但看肖飞戏谑对方,还是忍不住想笑。 板寸头孙志说:“肖一,你为什么对我家少爷行凶,把他的嘴唇都打肿了。你胆子不小啊。在清江浦这地方,还没有人敢动他一根指头呢。” 肖飞说:“孙子,那是你家少爷?,请问你家少爷姓什么?” 孙志说:“你装糊涂,你真的不知道他是周八爷最疼爱小儿子周武?” 肖飞说:“不知道。哎,我说周少爷,我打你了吗?孙子说我打你了,你说我打你没有?” 那分头周武说:“你打了!你打了!” 肖飞笑笑:“这就是周少爷啊!明明是你抓着我的胸口,一下子把我摔倒,自己没站稳,跌倒了,把嘴唇跌肿了。反倒说我打你,你被我打了你觉得有面子吗?” 那周少爷说:“我不管,反正就是你打我。” 孙志柔声说:“少爷,你等会。”转向肖飞说:“还有你把少爷的玩伴几个脚趾头都打断了,这账怎么算?” 肖飞叫道:“孙子,小爷冤枉。我被他们几个打倒了,拳打脚踢,我连手都没还。那位踢我,一下子踢到路沿上,这怎么能怪我。” 孙志说:“少爷是不是这样的?” 周武说:“不是不是,就是他打的,你们都去给我揍他!” 肖飞忍不住“噗嗤”一笑,白玲也忍不住,捂着嘴“吃吃”地笑个不停。 孙志说:“你们笑什么笑?” 好容易忍住了笑:“我笑你家这位少爷失了身份,堂堂周八爷家的小少爷,把人打了,还要反过来赖人打他,你说这不丢人吗?” 孙志也觉得这真有些赖皮,和周家少爷的身份不符。说:“少爷,这事就算了吧。” 周武说:“不行,揍他。快去揍他!” 孙志在少爷的催逼之下,也就顾不上里子面子的事了,手一挥,口中喝道:“大家上,揍他!” “别别……”猴子摆着手转了一圈,“先别动手!” 孙志说:“你还有什么话说?” 肖飞说:“孙子,小爷对你说——” 孙志眼睛一瞪:“你说什么?” 肖飞笑笑,说:“我说,孙志,肖一对你说。” 孙志说:“你还有什么话说?” 肖飞说:“你们这么多人一起上,还不把我打死呀?你家少爷把嘴唇跌肿了,没地方撒气,就想拿我撒撒气是不是?说真话,我不想打架。你们既然找上我,我认倒霉,让你们打几下消消气行不?。你们选一个最有劲的,打我三下,我不还手,你们就放我们走好不好?” 孙志没见过这样软性子的人,他有些怀疑,肖飞这话是不是真的,说:“这可是你说的。有什么后果你自己负责。” 肖飞大大方方地说:“小爷我说话算话,死了,伤了,都不关你们的事,就算我倒霉。” 孙志说:“少爷你看行吗?” 周武说:“行,叫牛二打他。” 孙志说:“牛二,你来打他。” 人群中出来一个汉子,一米七五的身高,四尺的腰围。那胳膊伸出来,比一般人的大腿还粗。这就是牛二。 牛二走出人群,看了看肖飞,瓮声说:“算了,不打了,这么瘦,一拳头就打死了。” 肖飞笑笑说:“没事,你尽管打就是,不管是什么结果,都算我倒霉好不好?” 牛二说:“我牛二打人收不住力气。你小心点就是了。” 周武叫道:“说好不许躲的。你不许躲避啊。” 肖飞说:“当然了,我不会躲避的。” 孙志看肖飞并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好像根本不把牛二放在眼里。要知道即便是武功再高,对牛二这身力气也要有所忌惮的。难道这小子真有过人的本事。便挥挥手:“别废话了,动手吧。” 肖飞装作害怕的样子说:“牛二哥哥,轻点打呀!” 牛二说:“我说了,我打人收不住力气的。你注意了,我要打了。” 说罢,抡起大南瓜一样的拳头,对准猴子的胸口“呼”一声捣来。在拳头就要接近猴子的时候,牛二忽然感到臂膀似乎被牛虻咬了一口,一阵酸麻,再也用不上劲。 外人看来,那拳头是打在了猴子身上,但实际上肖飞最多也就承受一个南瓜那几斤重的力道。 肖飞活动一下筋骨,说:“这是第一拳。”随即用默听法对白玲说:“妹妹,我没事,你不用帮我的。” 原来白玲在牛二的拳头快要打倒猴子身上时,把右手食指对准牛二的曲池穴,一大股真气凝成一个点,像子弹一样击中了牛二的曲池穴,牛二的一股神力再也发挥不出来。 白玲说:“飞哥,小心点,这人蛮力很大的。” 孙志看的清清楚楚,牛二一拳打在肖飞的胸口上,他想象中肖飞被一拳捣飞的场面没有出现。就连向后退一步都没有,还是若无其事地站在那里。心想:“这小子会魔法?” 牛二奋力一拳打出去,忽然没劲了,自己心里疑惑,他姥姥的,见鬼了,怎么忽然没劲了呢?心想,第二拳好好打。又吸一口气,对准猴子肚子上就捣去。 肖飞看准了那拳头就要接近身体的时候,腹部忽然一吸一收,身体后移了三寸,牛二的拳头就像打在被子上一样,一点也不着力。 牛二正疑惑间,忽然一股大力撞来,沿着两条胳膊,“呼”地冲上胸口,两只脚还没来得及后移消力,就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发出“轰”地一声响。 围观的人都目瞪口呆。特别是孙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牛二这一拳力达千钧,一般人能自保不受伤就不错了。而这小子挨了一拳,还能发功,将牛二震到,太不可思议了。 其实,这一次肖飞还是用了巧劲。他见牛二一拳打来,身体一缩,已在牛二的劲力范围之外,彻底卸去牛二的力道,而在牛二收回拳头,向回撤力的时候,突然发力,加上牛二回撤之力,一下将牛二震倒。 牛二疯了,跳起来,大吼一声,双臂一挥,两只拳头,“呼”地一齐冲出,直奔肖飞胸口,加上他三百五十斤的体重,那力道不会少于两千斤。 如果对面的是一头水牛,也会被打趴下。 第488章 一掌败孙志 话说牛二双拳齐出,直向肖飞胸口捣来。这一捣凝聚了牛二所有的蛮劲,其威力不可小觑。 白玲紧张地看着肖飞。如果肖飞和牛二你来我往地打,白玲一点也不担心,凭肖飞功夫,轻易就可以将牛二打趴下。但现在站着不动让牛二打,将如何消解牛二蛮力呢? 孙志也紧张地看着场内。他希望牛二最后打败肖飞,那样自己就不用出手了。事情他看得清清楚楚,就是周武仗势欺人。自己一方根本就不占一分理。他作为清江浦知名武术家投靠豪门已经是耻辱,再跑到大街上强抢民女,更是被人唾骂。 肖飞见牛二双拳就要靠到身子,双脚不动,身子微微一侧,立刻消去牛二的力道。那牛二前冲力道不减,擦过肖飞身边。 在牛二那胖大的身体擦过自己面前时,肖飞突发暗招,一个胯打猛力击出,那胯部正中牛二屁股,牛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在一股大力推动之下。身体猛地前冲几步,便沉重的摔倒在地,爬了几下竟然没爬起来。 肖飞微微笑道:“不好意思,他这下竟然打偏了。” 孙志见猴子双脚没有移动,上身微微一抖,牛二那本来直奔肖飞胸口的双拳竟然打偏了。随即胯部击中牛二臀部,致使牛二摔倒。 他知道是猴子在使巧,但又算不上躲避。而肖飞那一招胯打,动作的幅度非常小,己身功夫稍低,根本看不出肖飞发招进攻。 但孙志看到了,他对肖飞的武学造诣暗暗吃惊。这是他出道二十多年来看到的武功最高的人。以自己的功夫与其动手,连一分胜算都没有。 孙志心中暗暗叹道:“真是天下英雄出少年,这个瘦瘦的男孩不一般呀,自己这班人上去群殴,也未必占到什么便宜。反倒折损了自己的面子。不如见好就收。” 于是孙志对周武说:“少爷,你看,牛二打了四拳,还多打了一下。这事就算了吧。” 周武叫道:“这小还没打趴下,那牛二没有用,你去打他。” 孙志说:“少爷,咱再打他,就是说话不算话了,就是不讲理了。咱们走吧。” 周武叫道:“不行!谁叫你说话算话了?谁叫你讲理了?打人就是打人,为什么还要讲理?去打他!” 孙志说:“我要是打不过人家咋办?” 周武说:“你要是打不过他,你就别上我家吃饭了,你回家吃饭。” 孙志说:“那好,我肯定打不过他,我不去你家吃饭了。我走了。” 说罢大步走出人群。那些其他保镖,连忙拉住孙志:“大哥,你何必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呢?八爷待我们不薄。我们怎么能一走了之呢?” 周武一见孙志要走,突然大哭起来:“外人欺负我,你也欺负我,我回家告诉我大去。” 孙志说:“少爷,你这样我们都没法做了。欺负人也得找借口吧?” 周武哭得抽抽搭搭,好不伤心的样子:“谁说欺负人还要借口了?直接过去欺负就是。 肖飞看周小少爷那丑态,心里不由一阵恶心。对白玲说:“妹妹,这里没有我们的事了。我们走吧。” 周武大叫:“不要让他走,拦住他,打他!” 孙志一挥手,那些家丁立刻又把肖飞和白玲围在中间。肖飞说:“孙子,你说要怎么样才能放我们走?” 周武叫道:“别放他走,把他打趴下!” 孙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憋了一会,才说:“小哥武艺高强,我不是你的对手。” 肖飞叫起来:“等会,你怎么叫我小哥了?刚才还叫我小爷的,还是叫小爷好听。” 孙志知道肖飞在戏弄自己,但他已经无心斗嘴,他们看着肖飞说:“你也看到,我孙志虽然习得几趟三脚猫功夫,却是受雇于人,实在是身不由己,少不得要和你动手过招。要不然,我们少东家是不会答应的。” 白玲心肠软,见孙志有些可怜,便上前一步说:“这位大哥,你这个少东家就是一个地痞无赖,你干嘛跟着这样的人啊?莫地玷污了你一世英名。” 孙志羞愧地低下眼睛说:“我拿了人家钱财,就得替人家干活。我打输了,是我没本事。但我不想失信于东家。” 周武指着孙志的脸说:“你干嘛还在这废话呀?去打他,把他打趴下。” 看着周武那嚣张的样子。肖飞突然眼露精光,沉声说:“这个混蛋真的想死?” 孙志是练武之人,他的武功在清江浦没有敌手。他的见识也高,他见猴子眼中精光一闪,立刻就知道自己的武功根本不是这瘦男孩的对手。 周武说:“要不放了这男的,让那小大姐留下。” 孙志对肖飞说:“我家少爷说的,你愿意吗?你走,这小大姐跟我们回去。怎么样?” 这时白玲见孙志不听劝,无奈地说:“飞哥,我们走吧。不要跟这些无赖一般见识。” 凭这几个人,他们是拦不住肖飞和白玲的。但这样跑了太窝囊。肖飞毕竟年轻气盛。他说:“妹妹。咱们不能逃,那太丢人了。今天咱们不伤害他们性命就是。你千万别出手。” 孙志见肖飞嘴唇有些动,就是不出声,以为他赞成了。便说:“好吧,你走吧,这小大姐跟我们走吧。” 肖飞咬着牙说:“孙子,你听着,你也是练武之人,竟然甘做恶奴,你们今天不管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个上,只要感动我妹妹一根手指头,我叫你走不出三步。来吧!” 肖飞说罢,双手一握拳,双手“嘎嘎”一阵爆响。这话一出,孙志已经没有退路了。他知道自己毕竟还有点功夫,这少年也太狂妄了,竟然要在三步之内把自己拿下。不由心头火气,对肖飞说:“我到要看看,你如何在三步之内把我拿下。”转身对周武说:“少爷,请你回去告诉八爷,我周武尽力了。” 肖飞高声叫道:“我说错了,不是三步将你拿下,是一招将你拿下。 孙志再也按捺不住了,他孙志出道以来,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蔑视自己。对肖飞说:“我孙志习得几招三脚猫功夫,就是混口饭吃。我今天尽力和你打,打输了我立马走人。” 肖飞说:“我一招不把你打趴下,我任你处置。” 白玲说:“大哥,能不能不打,你做一个恶奴,输赢都是不光彩的。“ 孙志已经没有退路,大声说:“废话少说,我们动手吧。”说罢,左手挥起一掌,就像肖飞脑门盖下来,猴子一眼就看出这是虚招,身子微侧,不招不架。 果然,孙志那手就是一晃,在撤回的同时,藏于腰间的右掌突然攻出。 肖飞一看孙志那手掌赤红,如火焰燃烧一般,立刻知道孙志练的南派火焰掌。 这种功夫练到极致,一掌可以将对手身体打成焦炭! 肖飞看出孙志对手火焰掌已经练到七成功力。那威力也是一般的武林豪杰没法承受的。 肖飞冷笑一声,吸一口气,无相真力立刻凝聚在劳宫穴,形成一个点。待二人手掌相接的瞬间,那真力突然射出,击穿了孙志的劳宫穴,孙志的内力“呼啦”一下尽数外泄。 孙志和肖飞对了一掌,真气外泄,不但火焰掌的杀伤力立时消失,连他苦练二十年的功力也瞬间化为乌有。而那股大力并没有消停,沿着手臂一直撞向他的胸口。他再也忍不住,嘴一张,喷出一口鲜血。跌坐在地上。 那帮家丁恶奴立刻都愣住了。孙志是清江浦有名的武术家,在和各路高手比试过招时,从来没有败绩。 像他们这些货色在孙志手下连一招都走不过的。现在见孙志只过了一招,就被这个大男孩打得吐血,谁还敢再上前找死。 孙志坐在地上,喘息半天才爬起来。对肖飞抱拳一躬:“承蒙英雄手下留情,放我一条生路。”他从肖飞的掌力已经知道,肖飞这一掌不必用上全力,便可取他性命。 肖飞冷冷地说:“回去调养百日,便可痊愈。” 孙志钻出人群,跌跌撞撞地走了。 肖飞对那十几个家丁说:“还有要上的吗?要比划比划就快点。” 那些家丁谁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上来不是死就是伤。谁还敢上前,一个个低着头往后缩。 肖飞喝一声:“还不快滚!” 十几个家丁站不住脚,诺诺后退,然后转过身去,一哄而散。只剩下周武一个人,一见那些保护他的人都走了,突然坐在地上,大哭起来:“你们都走了,我怎么办呀?我找不到家呀。” 肖飞对白玲说:“妹妹,我们走吧。” 白玲说:“飞哥,你没事吧?” 肖飞说:“没事。” 看着坐在地上痛哭的周武,不由一阵恶心。肖飞说:“伦理应该把这条恶狗处死,省得他危一方。” 白玲说:“飞哥何必和这种人一般见识!我们不是惩恶锄奸的江湖侠客。我们还有任务要完成呢。” 肖飞叹口气:“妹妹说的对,我们还是去办正事吧。 二人看都没看朝周武一眼,便朝城南缓缓走去。 第489章 韩侯祠凭吊 话说肖飞和白玲摆脱了周武少爷的纠缠,才有功夫去找罗大河。他们第一次来清江浦,对这里不熟,到处转转看看也是必要的。 事情有先后,应该先找到罗大河,把罗满仓的口信带到,再去着手调查蝙蝠网的事。罗大河在街上带队巡逻,清江浦这么大,要想找到罗大河,应该先找一个巡警打听一下。但肖飞和白玲自从进入清江,也没有看到一个巡警。 就是和孙志他们打了一架,也不见有警察现来制止。找罗大河这事还真急不来,那就再继续转转吧。 二人离开东风大街,向南走过几条街,顺大治路向西,再向南进入齐王街。 这是一条窄窄长长的街道,石板铺路。历尽风雨,经千千百年来无数人践踏,那石板已经磨得光滑如镜。街道两边的房屋,精致典雅,古色古香。但年久失修又显得颓败破旧,灰头土脸。这似乎是被人遗忘的角落。就像是一册丢弃在墙角从来没人翻动的历史书。 街边也有几家店铺,都是买一些文房四宝,渔具等不朽不烂的东西。还有一家的店铺里摆放着不知什么朝代的瓷器,香炉和佛像。但没有一个顾客。 小街上,静悄悄的,偶尔有一两个人走过,也是低着头,心事重重的样子。 一个双眼失明的老太太,坐在温暖的阳光里,在用捻线砣子捻线。那捻线砣子是把一支竹筷一头削细,穿上几枚铜钱而制成。 那老太太眼睛虽然看不见,但是手很巧。手指一捻,那捻线砣子飞快旋转起来,她手里的一大团棉絮,像吐丝的春蚕,吐出一条细长匀实的线纱。 走出很远,竹青还回头看那老太太。他们感觉自己忽然间通过时光隧道,穿越到了远古的一个偶然的画面中。 肖飞说:“妹妹,这里应该是清江最古老的地方了。” 白玲说:“飞哥,你就说它是中国最古老的地方我也不反对。我从来没看过比这里更老的地方了。” 在小街的入口处肖在街边站下来,他面前有一块二尺高的石碑,上面有三个篆字,已经被风雨侵蚀得模糊不清。肖飞蹲下身子,仔细辨认一下,站起来说:“齐王街。” 白玲说:“原来这条小街叫齐王街啊,应该是纪念哪个历史名人而起的名字吧?” 肖飞说:“想不出清江有那位历史名人被封为齐王。” 白玲笑道:“不是被封,是自封算不算呀?” 肖飞也笑了:“还是妹妹脑子灵活。自封齐王的只有韩信了。” 白玲说:“韩信出兵三齐,连下七十余城,自封三齐王。后胁迫刘邦封假王。刘邦顺水推舟说:“干嘛封假王呀?就是真齐王了。” 肖飞说:“妹妹记性正好,对这段史实如数家珍。” 白玲说:“这段书我是在学馆窗户外面听来的。记得那回,你因为背不出这段书,挨肖敬儒老师打了手心。哈哈……” 肖飞脸上一热,笑着说:“真的有这回事耶!妹妹在窗外蹭课都比我们学的好,也就是从那回起,老师就让你到屋里听课了。” 白玲说:“这故事是从书中读来,这回到实地来看一下,这倒是没想到的事。看来齐王街这名字就是纪念韩信的。” 肖飞说:“既然来了,就看看吧。” 寂静的街道上,就他们两个人在走动,也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说话声。 日光罩着,小街似乎在时间的河流中凝固了。历史的风云已经飘散,当年的英雄安在? 走到齐王街的另一头,横着一条小河,小河上有一个小小石板桥。这石板桥似乎比齐王街更为古老,原有的石头桥栏已经倾斜或脱落。桥面上的石板光滑却没有光泽。 桥面上散落着几颗黑色驴屎蛋。二人走到桥上,桥面的石板中间嵌有一块不大的青石板,上面似乎刻着几个字。 肖飞走过去,用脚踏开灰尘,可以看到上面镌刻着三个篆书大字: 胯夫桥! 肖飞说:“妹妹,你看我们走到哪里来了?” 竹青过来看了看那几个字,慨叹道:“这里原来是淮阴侯当年受胯下之辱的地方啊!” 猴子说:“谁说不是呢?” 当年在淮阴有一群恶少当众羞辱韩信。有一个屠夫对韩信说:“你虽然长得又高又大,喜欢带着剑,其实你胆子小得很!有本事的话,你敢用你的佩剑来刺死我吗?如果不敢,就从我的裤裆下钻过去。” 韩信自知形单影只。于是,他便当着许多围观人的面,从那个屠夫的裤裆下钻了过去。在场的人都嘲笑韩信,认为他很胆小。 韩信富贵之后,找到那个屠夫,屠夫很是害怕,以为韩信要杀他报仇,没想到韩信却善待屠夫,并封他为护军卫,他对屠夫说,没有当年的“胯下之辱”就没有今天的韩信。 世事千古,山河依旧。历史会记下一个人的荣耀,也会刻下一个人的耻辱。 竹青缓缓诵道:“淮阴屠中少年有侮信者,曰:‘若虽长大,好带刀剑,中情怯耳。’众辱之曰:‘信能死,刺我;不能死,出我胯下。’于是信孰视之,俯出袴下,匍匐。一市人皆笑信,以为怯。” 猴子叹息说:“淮阴侯韩信被杀于长乐宫钟室,年仅33岁。一代名将,如此下场!” 白玲说:“就连这作为桥名的三个字,也要镌于桥面,受千百年践踏之辱。” 二人立于桥头,看着这样子破败,但依然很牢固的小桥,不由,心潮澎湃,感慨万千。 二人逗留许久,猴子说:“妹妹我们走吧。你看那荒野之中,有一处很古旧的破房子,我们去看看。” 二人信步走去。那古旧的房子很大,立于荒丘之上。飞檐翘角,廊柱精雕,上饰如意云纹,可以想见当年的辉煌。但辉煌的只是当年,现在,这里破败不堪,甚至没有一条小路相通 抬眼望去,檐瓦脱落,檐角半垂,廊柱倾斜,门厅上方,砖镶匾额,“韩侯祠”三字尚可辨认,两边对联,字迹模糊,已经难以揣度写的是什么。 进得门里,惊起一只黄鼠狼,慌不择路,急钻几圈,夺门逃走。屋面塌陷,窥见天日,莲台上韩侯塑像头已不见,只有腰间一剑尚存。 二人流连许久。出了大殿,频频回首。不觉感慨万端。 肖飞叹道:“往昔英雄威风何在?” 白玲答道:“今朝豪杰一剑尚存!” 二人边走边聊,话题又回到今天和孙志、牛二打架上。 肖飞说:“我们要是韩信这样的人,今天可能就不会打架了,一直忍受下去。” 白玲说:“我们都不是韩信那样的人。我们没有他那样的才能,也没有他那样的肚量,更没有他那样的志向,更不会想到出将入相,封王封侯。” 肖飞说:“说的是。我们只想做一个普通人,过普通的日子,快意恩仇,一日三餐足矣!” 他们离开齐王街和韩侯祠已经很远,转到另一条街道上。忽然听得身后响起警笛声,回头一看。一群警察手拿警械跑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肖飞和白玲朝边上一让,给警察们让开一条通道。他们以为警察会从他们的身边跑过去,却不料那群警察跑到他们身边,一下子就把他们围起来。 肖飞说:“妹妹,这麻烦事又来了。” 白玲说:“我们没犯什么事啊?” 肖飞说:“先看他们怎么说,需要杀人绝不手软。” 白玲说:“对,我们不是韩信。” 一个警察喝道:“你们两个,不许动。” 肖飞和白玲站下来,肖飞说:“几位警察大哥,是对我们说话吗?” 那警察说:“不是对你们说话,那是对谁说话?” 白玲说:“我们犯了什么事?” 那警察对猴子说:“你叫肖一?” 肖飞说:“对,我叫肖一。” 警察说:“这位是你妹妹?她叫什么?” 肖飞说:“他叫肖青。” 警察说:“那就没错,你们跟我们走吧。” 肖飞说:“警察大哥,你总得告诉我们,我们犯了什么事吧?你让我们犯糊涂。” 警察说:“你们刚才在街上打架斗殴。有人把你们告上了。走吧。来!把他们给考起来。几个警察就要往上冲。” 肖飞说:“都别动。跟你们去可以。别说铐不铐的。我们给人打了,正想向你们报警呢?” 白玲说:“其实你们不找我们,我们一直在找你们。” 那警察说:“你们找我们干什么?” 肖飞说:“找你们一半是公事,一半是私事。公事是我们被人打了,向你们报警,私事呢,是找你们大队长罗大河,我们是他老乡,找他有话说。” 那警察说:“你认识我们大队长?”猴子说:“见到你们大队长,就知道我们和罗大河认识不认识了。” 另一个警察说:“我们大队长今天有客人,他老家来人,正在陪客人吃饭呢。” 肖飞说:“这就对了!这饭我们应该和大队长一起吃,要不是你们耽搁,我们早吃上了。两辆牛车,两个人,给周八爷家送嫁妆来是不是?” 一个警察说:“没错,是这么回事。 原先警察说:“你们真的认识我们大队长啊。” 肖飞说:“你说呢?” 那警察说:“我们只是例行公事,二位不要见怪。” 另一个警察说:“你看,那不是我们大队长来了吗?” 第490章 大河断案 肖飞和白玲在齐王街,胯夫桥和韩侯祠游览凭吊一番,不免心生感慨。一代名将,千古英雄,三十三岁为小人所害。千秋功罪,谁人曾与评说? 二人离开韩侯祠,正想去寻找罗大河,不料跑来一队警察,把二人团团围住。 原来是周武那厮把肖飞和白玲告了。肖飞说:“你们来的正好,我们被周武打了,正想报案,另外我还要找你们的大队长罗大河。” 警察问:“你认识我们大队长吗?” 肖飞说:“大队长他父亲让我带话给大队长,你们说我认不认识他?” 一个警察说:“你看,那不是我们的大队长来了吗?” 肖飞和竹白玲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警察,在一群警察的簇拥下,正向这边走来。 众人闪开一条路,那高个子走到近前说:“发生什么事了?” 一个警察报告说:“报告大队长,抓到两个打架斗殴的嫌疑人。” 另一个警察说:“正是周武投诉的那两个人,肖一和肖青。” 肖飞用默听法说:“妹妹,这就是罗大河了。” 白玲说:“应该是,看样子这人还不错。” 肖飞说:“等会咱们把话对他说清楚,如果他对我们不客气,我们就打倒他们离开这里。” 白玲说:“好,我们就这样办。” 二人暗中说好了应对的计划。猴子满脸堆着笑容,对罗大河说:“大队长。我们是令尊罗满仓爷爷派来传话给你的,我们随着送嫁妆的牛车一起进城,就来找你,结果遇上一点小事。” 白玲说:“我们不会给大队长天麻烦,你秉公处理就是,我们服从。” 罗大河并不搭话,国字脸上一直没有表情。这时候,转身对警员们说:“你们这事办的!在大街上能办事吗?你们继续去巡逻吧,这件事我来处理。” 先前那一帮警察答应一声,巡逻去了。罗大河说:“这里到城南警务处不远,二位跟我来吧。” 肖飞对白玲说:“我们且跟他去。看他怎么说。” 白玲说:“我感觉没有事,我们跟他去。” 清江是一个中等城市,比县城大多了,除警察局,各城区还设立警务处。各警务区发生的一些小事件,在警务处处理一下就行,不必大事小事都回警局。 城南警务区就是这样的一个警务单位。临街有几间办公用房,后面有个小院子,有个小食堂,还有一些房间是警员们休息的地方,有两间是临时关押犯人的地方。 值班警察见大队长带人进来。连忙迎接。 罗大河在一张桌子后面坐下,指指对面的板凳,对肖飞和白玲说:“二位坐吧。我也接到周八家的投诉,说他儿子周武和家丁在街上被人打了。现在二位来说说当时的情况。” 罗大河挥挥手,其他警员退出去,各忙自己的事情。屋里只剩下罗大河和一个做记录的警员。 罗大河对记录的警员说:“我刚才问了,这男的叫肖一,女的叫肖青,男的二十岁,女的十九岁,是城西肖大庄人,进城来购物。你先把这些记上。” 那警员就低头书写。肖飞用默听法对竹青说:“知道他把我们说成肖大庄人是什么意思吗?” 白玲说:“他要说我们是罗家铺人,就有包庇我们的嫌疑,落人口实。” 肖飞说:“正是这样,他这是向着我们呢。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向着我们。” 白玲说:“我们看他接下来怎么处理。” 警员记录完了。罗大河说:“你们和周家的人打架了?” 肖飞说:“不是打架,是我们被打了。” 罗大河看了看肖飞,说:“说说当时的情况。” 肖飞就讲述当时的情景。那时他们在路上行走,遇上一个叫周武的少爷,带着三个家丁,围堵他们,并用下流的语言调戏民女肖青。后来,周武上前摔打肖一,自己不慎摔倒,把嘴唇跌肿。 罗大河说:“你是说,周武自己摔倒,把嘴唇跌肿了?” 肖飞说:“对,正是这样。当时我已经被他摔倒在地,可能他用力太猛,站立不住,一下摔倒,把嘴唇跌肿了。” 罗大河说:“接着说。” 肖飞就继续介绍。 接下来,周武带三个家丁对肖一进行围殴。其中一个家丁一脚踢在路沿上,把自己踢伤。肖一在他们的围殴之下,没有还手。 罗大河说:“你被他们打倒在地吗?” 肖飞说:“是啊,我倒在地上。” 罗大河说:“你是说,他们三个打你一个?” 肖飞说:“是啊,他们对我拳打脚踢。” 罗大河说:“你没有还手?” 肖飞说:“我是外地人,哪里敢还手呀?” 罗大河说:“打出伤痕了没有?” 肖飞说:“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伤了。” 罗大河说:“我来检验一下。”起身来到猴子面前,装模作样看了一下,转身对记录的警员说:“记上,经检验,肖一左腿和后背,各有淤血青紫一处,属于轻微伤害。” 警员便埋头记录。 肖飞看看白玲,不由心中暗笑,原来他们是这样办案的。 罗大河回到座位上,面无表情地说:“肖一,接着说。” 肖飞又开始讲述。周武没有抢到民女,离去后,又带来十几个家丁,除了说些下流话,还喝令家丁上前强行带走肖青。双方争执一会,达成协议,要肖一给家丁牛二打三拳。于是,牛二就打了肖一三拳。但周武还是不答应,家丁孙志又打了肖一一掌。各自离开。 罗大哥说:“牛二什么样?“ 肖飞就把牛二描绘一番。 罗大河说:“说说孙志的情况。” 肖飞就把孙志描绘一番,特别指出,孙志会武功,他的火焰掌更是非常厉害。 罗大河说:“肖一,肖青,你们被打的时候,和他们对打了吗?” 肖飞说:“没有的事,我们是外地人,被打的时候,不敢还手。” 罗大河看着白玲说:“肖青,你们一直没有还手吗?” 白玲说:“我们是外地人,怎么敢得罪当地人?被打时一直不敢还手。” 罗大河说:“你们说的这些情况,有人可以作证吗?” 肖飞说:“路人张三,李四,王二可以作证。” 罗大河说:“肖一,一个力气大的,一个会武功的,打了你,有伤痕吗?” 肖飞说:“,这里,这里,都被打伤了。” 罗大河又看了一下肖飞是的身体,对记录的警员说:“记上,经检验:肖一胸口腹部有碗口大青紫淤血,属于钝物强力撞击所致。属于中轻度伤害。” 警员埋头书写,一句话不说。一会儿,放下笔来。 罗大河说:“写好了?” 警员说:“写好了。” 罗大河说:“二位按个手印吧。” 肖飞和白玲在自己肖一和肖青名字下面按了手印。 罗大河对警员说,写一份裁定书。警员重新拿过一张纸,拿起笔来,罗大河口述: 本队警员于一月二十日早晨八点例行巡逻中,接市民周武报案,言其于晨练中遇村民肖一肖青,括号,女,括号,二人进城购物。双方因语言不合,发生斗殴,周武嘴唇被打肿。本队于九点许,在街上缉得肖一、肖青二人,并将二人带回城南警务处问讯。 经查,市民周武带家丁三人,遇村民肖一肖青,出言挑逗肖青,发生争执。后周武与家丁三人和肖一发生肢体冲突,成围殴之势。遂罢。 半小时后,周武又带家丁十余人截住肖一肖青,再次挑衅,并指使家丁牛二打肖一三拳,家丁孙志打肖一一掌。致肖一胸部腹部淤血青紫。 结合当时现场围观者张三、李四、王二证言,本队认定上述事实清楚,准确。 裁定:周武率家丁,遇村民肖青,出言轻佻,行为不端。肖一当忍不忍,好勇斗狠。责周武自检自律,管束家丁。责肖一反躬自省,常念韩侯。双方轻创微伤,各自疗养。 清江市警察局巡警大队,大队长罗大河,西元一九三九年一月二十日。 记录的警员说:“写好了。” 罗大河说:“我来签字。”他在裁定书上写了自己的名字,然后盖上图章。对那警员说:“你去补上张三、李四、王二三份证词,将此案文件归档。” 警员说:“是,我马上就办。”警员收拾好东西,出去了。 罗大河一招手,跑进来一个小个子警员,罗大河对他耳语几句,小个子警员跑出去了。 其他警员都进来了,罗大河说:“肖一肖青,你们的案子结束了,可以离开了。” 肖飞想起罗满仓爷爷还有话没对罗大河说呢,就说:“大队长,还有……” 罗大河挥挥手:“二位不服裁定,可以上诉。” 肖飞还想说什么,一个警员说:“还不走啊?这里不管饭的。” 肖飞和白玲互相看看,这就走了?还有话要说,怎么不让说了?算了,不让说就不说,反正也不说什么重要的话。 二人出了警务处,正打算离开。忽听身后一个警察说:“你们俩别走!” 第491章 小巷深处 话说肖飞和白玲出了城南警务处,走出不远,那个小个子警员追出来说:“二位等一下。” 肖飞说:“大哥,你还有什么事吗?” 小个子说:“我们大队长要我带二位先避一下。你们现在走在大街上很危险。” 肖飞说:“我们被人欺负了,你们警察不是处理了吗?” 小个子说:“现在街上有三伙人在抓你们。一伙是周家的家丁们,一伙是城防司令部的鬼子们,还有一伙就是我们警局的警察。” 肖飞苦笑笑说:“我们一来就成了清江市的大敌了,这让人感到十分荣幸。” 小个子说:“先别说这个。二位跟我来吧。” 小个子说完,就前头走了,肖飞和白玲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觉得暂避一下也好,省得正事没办,就在大街上打打杀杀。于是便跟着小个子警察后头走去 小个子带着肖飞和白玲,穿过几条街道,走进一个很深的小巷,在一家门上拍了三下,一个中年妇女放开大门,看到小个子,说:“刘兄弟,请进吧。” 小个子说:“二位请进吧。” 三个人随着妇女穿过小院子,进了客厅,这里像是一个饭店的厅堂,摆着几张吃饭的八仙桌和板凳。肖飞觉得奇怪,在这小巷深处,关起门来能开饭店? 小个子对妇女说:“苗大姐,这时我们大队长的客人,在你这休息一下,我们大队长马上过来。” 那妇女说:“放心吧,兄弟,我会安排好的。” 小个子走了。妇女走来说:“我叫苗条,你们怎么称呼?”肖飞说:“我叫侯志方,这位叫秦竹。我们可以叫你苗大姐吗?” 妇女一脸微笑说:“好,你们就叫我苗大姐吧。你们先在这休息一下,等会罗大队长就来陪你们说话。跟我来吧。” 肖飞和白玲随着苗条从一个小偏门,出了厅堂,后面还有一个小院,苗条带领二人进了一间客房。苗大姐提来一个暖壶,为二斟上茶水。笑笑说:“兄弟,妹子,歇会吧。” 然后无声地退出去,屋里只剩下白玲和肖飞。这里很安静,大街上的喧闹一点也听不到。客房里正好有两张床。肖飞朝一张床上一趟。说:这地方不错,适合睡一觉。” 他们连夜行军一百多里,来到清江又遇上这么多事。一直没有休息。肖飞说:“妹妹,你也躺下,歇会。” 白玲在另一张床上,和肖飞对面,正好说话。 肖飞说:“妹妹,我们进了清江,几个小时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们来梳理一下。” 白玲回想起罗大河对这案件处理,不由轻轻笑了,说:“我看出来,这个罗大河对我们并没有恶意。” 肖飞说:“从他对所谓斗殴案的处理上,可以看到他是明显偏向我们的。” 白玲说:“他偏向我们,但还不让自己担责。他们抓到我们的事,是瞒不住的,很快鬼子和周八家都会知道,如果问起来,他们就把那些口供笔录和旁证材料拿出来,鬼子和周八家就不能拿他怎么样。” 肖飞笑笑说:“伪警察也是警察,玩这个玩得烂熟。” 白玲说:“刚才那个小个子说,满大街都在抓我们,他把我们带这里,应该是保护我们的意思。可我不知道,这么一点小事,怎么会惊动鬼子?” 肖飞说:“你忘了一个信息吗?周八爷的女儿嫁给了鬼子的城防司令麻生太郎,我们不是随着拉嫁妆的牛车进城的吗?” 白玲说:“明白了,这个周八爷成了麻生太郎的老丈人,难怪周武少爷在大街上那么横行霸道,也难怪一件小事周家就可以调动鬼子满城抓人。鬼子世道真是黑暗。” 肖飞说:“看来这个周八爷是清江的汉奸加地头蛇。势力不小。我们如果有机会,就来一次为民除害,” 白玲说:“现在的问题是,作为巡警大队长的罗大河,为什么不偏向周武,反而偏向我们呢?” 肖飞说:“也许是,罗大河还有些正义感,看不惯周家为虎作伥的样子。但这样说很勉强,我自己也感到这说法没有说服力。” 白玲说:“所谓正义感这东西,在伪警察这里很虚无。他不会因为正义感,就得罪鬼子和周家,毕竟孰轻孰重,他比我们清楚。” 肖飞挠着头说“现在的事实是,罗大河正在保护我们。你说不为正义感,那又是为什么呢?” 白玲说:“那肯定是另有隐情,是我们不知道的隐情。” 肖飞动动身子,让自己睡得更舒服一点,他说:“不想这些,反正这里很好,安静,舒服,安全。“ 白玲说:“还有一个问题,这里是什么地方?苗大姐是个什么人?她和罗大河是什么关系?” 肖飞说:“这些都不知道,如果这些和我们的任务有关系,我们就要弄清楚,如果没有关系,我们就不管他,我们不可能把世界上的事都弄得一清二楚。” 白玲忽然说:“飞哥,我觉得罗大河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机会。” 肖飞说:“什么机会?” 白玲说:“我们可以通过罗大河,直接见到大哥,他不就是这里的警察局长吗?” “对呀!”肖飞兴奋地说:“如果我们直接去警察局大门上找大哥,那会弄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现在我们通过罗大河,人不知鬼不觉就可以见到大哥了。” 肖飞说:“我们认定大哥就是山鹰。” 白玲说:“我们来清江的目的就是调查山鹰。” 肖飞说:“我们不必绕圈子,直接找大哥谈。” 白玲说:“真是好主意,等会罗大河来了,我们就让他安排和大哥见面。” 肖飞忽然情绪又低落下去:“妹妹,我有些怕。” 白玲说:“哥你怕什么?” 肖飞说:“万一我们查明,大哥是叛徒呢?那怎么办?” 白玲轻轻叫道:“哥,不许瞎想,大哥不会那样的,我们要对他有信心。” 肖飞不由双手合十,喃喃念道:“菩萨保佑……” 正聊着,外面有人敲门。二人坐起身来。肖飞过去开了门,身穿便装的罗大河走进来:“让二位久等了。” 肖飞说:“罗大队长,听刘兄弟说:满大街都在抓我们。而罗大队长把我们藏到这里,显然是保护我们的意思。请问大队长,你为什么要保护我们。” 罗大河说:“还没有发生这事之前,我和给周八送嫁妆的本家侄儿罗青山和显贵二哥一起吃了早饭,家里来人,都会找我的。他们告诉我,你们治好了我父亲几十年的老病。我当然应该感谢你们。” 肖飞说:“我们那是举手之劳,不需要大队长挂在心上的。” 白玲也说:“罗大队长,这真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原来是这个原因,肖飞白玲倒把这件事忘了,看出罗大河是个有恩必报的人。这人不错。 罗大河叹息说:“我不能在家尽孝,经常为此感到自愧,早就想不干这个狗腿差事,这大小也算是个汉奸,可是家父不答应。” 肖飞觉得好奇。他说:“老人家为什么一定要你为日本人办事呢?” 罗大河摇摇头说:“他的理由很奇怪。他说,我们不干也会有人干,别人了这个差事会做大量坏事,老百姓遭殃。我来干呢,可以少做坏事,多少能给老百姓一点活路。” 肖飞笑了,说:“老人家从这个角度看问题,还真是这个理。” 罗大河说:“家父也时常叹息,我们罗家背了个汉奸的骂名,骂就骂吧,我们对祖宗不亏心就是。”说着,罗大河一脸难过地低下头去。 白玲说:“罗大队长这叫另一种方式的抗日。只是不被人理解,还要担一个不好的名声,能做到这一点,还是挺不容易的。” 肖飞说:“我们来的时候,老人家要我们告诉你,要你什么时候回去,带一个水鳖子回去,家里那个坏了,不能用了。” 罗大河说:“谢谢二位。你们可以在这里过些日子,等这一阵子风头过去了,我送你们出城。” 肖飞看了一下门外说:“这里安全吗?” 罗大河说:“兄弟有话尽管说,这里很安全。” 肖飞说:“我们向罗大队长打听一个人。就是你们警局的。” 罗大河说:“警局的人我都认识,你打听谁?” 肖飞说:“你们警局有姓肖的吗?” “姓肖的?”罗大河皱着眉头,想了一会,说:“没有,警局还没听说有姓肖的警员。” 肖飞朝白玲看了看,说:“罗大队长,你们警局真的没有一个姓肖的吗?” 罗大河挠着头说:“除了我们局长姓肖,别的真没有姓肖的了。我说,你不会找我们局长吧?” 肖飞说:“肖雨?” 罗大河说:“对呀,我们局长是叫这个名字。你认识我们局长?” 肖飞说:“请你告诉我,怎么才能见到你们局长。” 罗大河说:“除非你说清楚你是谁,你找局长有什么事。局长觉得可以见你了,你才可能见到他。” 肖飞说:“请罗大队长带个话给你们局长,就说沭城县的侯志方和秦竹有要事求见。” 罗大河说:“二位在这里稍等,我这就去给你传话。” 第492章 苗条大姐 罗大河听肖飞和白玲要找肖雨局长,立刻说:“我现在就去给你们传话。”说罢,就匆匆离开了苗大姐家。 罗大河能够在清江警察局做到巡警大队长,他应该有点头脑。他应该会想到,肖飞和白玲能够治好自己父亲几十年老腰疼,应该有点本事。 来到清江浦,能够让牛二打三拳还跟没事人似的,这是匪夷所思的事。牛二那一身蛮力是可以一拳打死牛的。更让人吃惊的是,只用一招,就把孙志打到吐血。孙志可是长江以北知名的武术家,他那火焰掌一巴掌就可以把一只小猪拍成熟猪肉的。 现在,这两个人指名要见肖雨局长,罗大河哪里敢怠慢,立刻就去传递消息。 罗大河走后,苗大姐送来了晚饭:“兄弟,妹子,我们这里没有好的招待,让你们受委屈了。” 面饼稀饭,几样小菜,精致可口。肖飞说:“大姐,我们好久没吃过这样好的饭菜了。太好吃了。” 苗条微微笑道:“好吃就多吃点。” 白玲说:“大姐,一起来吃吧。” 苗条说:“我已经吃过了。” 肖飞说:“大姐,我们就不客气了。” 二人吃了早饭,就遇上了周武,然后又在城南警务处折腾了一会,最后被带到这小巷深处这个神秘的小宅院。这时已经饿了。吃起饭来不免狼吞虎咽。 苗条坐在旁边,不说话,微笑着看二人吃放,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彩的艺术表演。 肖飞和白玲常年在抗日战场上奔波驰骋,养成了一种随遇而安的习惯。对于那些突然遇到的情况,一下子想不通的事,可以不去想,随着事情的发展总会水落石出的。 但事情的疑点还在。比如,罗大河因为肖飞白玲白玲为他父亲治好风湿痛,而他在处理和周武打架的事情上,偏向肖飞白玲,这是人之常情。但他没有必要把肖飞和白玲带到这么僻静的地方保护起来。 这是个什么地方?屋里的摆设像个开饭店的,但地处深巷且关门上锁,又不是开饭店的样子。这个小小的庭院里,只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妇女。 她是谁?她是罗大河的什么人?这里的一切都蒙着神秘的色彩。 疑问藏在心里,主人不说,肖飞和白玲也不问。 很快二人吃好了,苗条大姐收拾好碗筷,走出去。很快又回来陪肖飞白玲说话。 苗条说:“听你们口音,好像是沭城那边的人。” 肖飞说:“对呀,我们就是沭城县人。” 他乡遇故知啊!白玲有些惊喜:“大姐,听你口音也像是沭城那边的人。” 苗条轻轻摇摇头说:“我来清江时间久了。我的口音都变了,沭城口音已经很少了。不过我的确是沭城人。” 白玲说:“大姐,你到这边很久了吗?” 苗条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之前她脸上一直有笑容,给人一种沉静雍容的感觉。他带有几分感慨地说:“很久了。我十二岁就到清江浦来了,到这里已经十五年。”说罢深深地叹了口气。 听得出,这里面有故事。 白玲说:“大姐,你怎么那么小就到这里了,是来读书吗?” 苗条摇摇头低下目光,说:“我不识字,我们家祖祖辈辈都不识字。哪里能读书?” 白玲连忙说:“对不起,大姐,我不该问这个。” 苗条脸上出现一丝苦笑:“没事的。我原来不叫苗条,我叫二丫头。我是被卖到清江浦的。那年我才十二岁。我五天没吃饭,第六天人贩子给我吃了一顿饭,就把我带走了。” 肖飞和竹青一起抬起眼睛,看着苗条。 苗条忽然觉得失态了。脸上有恢复了宁静的微笑:“对不起,你们刚来,就对你们说这个。不说了,不说了。你们歇着吧。” 肖飞说:“大姐,没事的。我们都是家乡人。难得在一起聊聊天。” 白玲还是忍不住好奇心,说:“大姐。那后来呢?” 苗条神情淡淡的,仿佛在讲说别人的故事:“我的价钱是一斗棒子。其实我的价钱不止一斗棒子。买家出的钱都被人贩子黑了,他只给我家一斗棒子。那一斗棒子,救了我大我弟弟的命。我妈为了不让我大我弟饿死,自己只喝刷锅水,最后倒在井台上。她是饿死的。” 沉默。 白玲眼泪悄悄落下来,转过脸去偷偷擦拭。 肖飞声音干涩地说:“大姐,你就被买到了清江?是清江哪家?” 苗条说:“周家,周八爷家。我活下来了,周家的剩菜冷饭加上泔水,让我活下来了。我五更就起床,扫地抹桌子倒马桶,洗碗洗菜洗衣服。一直干到二更天景,才能睡觉。我从十二岁一直干到十五岁。” 白玲觉得一阵心痛,说:“苗大姐,你吃了这么多苦啊。” 苗条凄惨的笑笑:“我不但活下来,还长高了,我十五岁,就长到现在这么高。人家背地悄悄议论我漂亮,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漂亮,因为我没照过镜子。有时在水缸里看看自己。但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很漂亮。” “大姐现在还是很漂亮的。”白玲由衷地说。白皙的脸皮,细细黑黑的眉毛,眼梢有点上挑,小巧挺直的鼻梁,饱满红润的唇。要不是后脑上一个大大的发髻,就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 苗条说:“听到人家说我漂亮,我开始很喜欢,后来才知道,漂亮是坏事。我看到周八爷盯住我看,我就害怕。终于那天晚上,他摸进了我睡觉的小屋。……” 肖飞一下跳起来:“后来呢?” 白玲急忙拉一下猴子的衣襟,用默听法说:“傻猴子!” 苗条眼里出现泪光:“第二年,我生下一个女孩子。周八爷的大老婆,就是周武他妈,举起我的孩子就掼在石磨上。我那孩子的脑浆溅了一地……” 白玲低低叫一声:“啊!” 苗条低下头去,极大的伤痛再次袭击了她,他啜泣着说:“我七天没吃东西,被扔在废黄河边上,只有微微一口气。等我醒过来时,才发现躺在这所房子里。这房子的主人叫荣清,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老鳏夫。他是一个中医。” 空气似乎凝固了,肖飞和白玲被这悲惨的故事震撼着。他们不知道说什么好,静静地听苗条讲述。 苗条说:“荣清救活了我,倾其所有,买一些滋补的东西给我吃,我的身子终于复原了。他送我回到沭城老家。村上人告诉我,我的父亲和弟弟,早已离开村子,不知去向。” 白玲说:“后来你又回到清江是吗?” 苗条说:“是的,我又回到这所房子里。我二十岁那年,我对荣清说我要嫁给他。他吓坏了,两天没敢回来。后来,他就张罗给我找婆家。” 肖飞说:“你们怎么互相称呼?” 苗条说:“我叫他爸,我叫我闺女。我和他一起生活十几年,他没碰过我一根手指头。刚才说到哪里了?” 白玲说:“荣清张罗给你找婆家。” 苗条说:“他张罗给我找婆家。但我对他说:“我不能做你老婆,可以做你闺女。我要服侍你,为你养老送终。直到两年的那个早晨……” 白玲说:“出事了?” 苗条说:“那天早上,我的义父荣清临出去的时候对我说,霜前韭菜最好吃,我去买一点,我们中午吃饺子。他去了就再也没有回来。我找到他时,他正躺在黄河边上。一颗子弹从他脑门射进去,后面一个脑勺全没了……” 大家沉默着,心情有说不出的沉重。白玲的眼泪无声地流下来。 苗条说:“那是一些身穿土黄色军装的日本兵,他们见人就杀。荣清无缘无故地死在他们们的枪下。我疯了,满大街跑,我想到死,我不知道还有什么理由活着。有好心人救了我。也有人劝我嫁人。但我想,不能死,也不能嫁人,我的父亲荣清的仇还没报怎么能死呢?” 苗条的语气平淡,但听出那话语里面蕴含着决死的信念。 忽然,白玲说:“有一大群人正在抄这边跑来,恐怕是鬼子来了。” 苗条脸上露出惨淡的笑容:“我希望我今晚能杀死一个鬼子!”说着拔出一支小手枪:“兄弟,妹妹,你们能跑出去,就到东风大街,那里有一个岗亭,找到大河哥哥,告诉他,我不能嫁给他了。” 外面传来撞门的声音。肖飞说:“苗条大姐,你躲在我们身后,我们带你冲出去。” 苗条说:“不用。我今晚要完成杀死一个鬼子的心愿。”说罢飞快地跑向前院。 肖飞和白玲连忙连拉带劝,他们不能让苗条这样的弱女子白白去送死。但苗条奋力挣开白玲的手,冲向大门,一手持枪,一手抽开门闩,“呼啦”一群鬼子涌进来。 “啪!”苗条的手枪打响了。一个鬼子倒下。 “啪!”枪又响了,又一个鬼子到下。 “小鬼子去死吧!”苗条发出一声鬼魅一般的喊叫。但她没有机会再开第三枪。几把刺刀捅进了她的胸口。 肖飞和白玲大叫:“苗大姐……” “啪啪啪啪……”肖飞和白玲四支短枪的快速点射中,鬼子像大风吹到麦捆一样,纷纷倒下。 第493章 深巷绝杀 话说苗条杀死了两个鬼子,自己也被鬼子的几把刺刀捅死。肖飞和白玲听了苗条的悲惨身世,心中激愤之已极,又见苗条拼死报仇,更是悲愤难忍。 他们出手相救苗条已经来不及,一见苗条倒地,四支短枪一起对着冲进门来的鬼子打响。 “啪啪啪啪!”鬼子在枪声中纷纷倒下。两三秒钟,冲进门来的七八个鬼子就被全部击毙。外面的鬼子一见里面七八个鬼子瞬间就被全部击毙,不敢轻易往里面冲,发出一阵怪叫,隐蔽在大门两边向里面“啪啪“开枪,密集的枪弹打在屋里的墙上,家具上,“啪啪“作响。 白玲扭头对肖飞说:“飞哥,我听到后面院子里,有鬼子跳进来,小心他们从后面偷袭我们。” 肖飞咬着牙说:“门外这些鬼子一时半会不敢进来,我们去后院消灭他们。”指指屋顶,二人纵身上了屋顶,只见后院已经从墙头上跳进来七八个鬼子,正向前院冲去。 肖飞叫道:“我们下去!”二人纵身一跳,人在半空,枪已打响,“啪啪啪啪”一阵狂射,落地时,七八个鬼子已经全部击毙。 眼快,手快,腿脚快!肖飞和白玲闪转腾挪,眼到手到,快如闪电。这些普通的鬼子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便已经上阎王老爷那里去报到了。 墙头上又翻进来两个鬼子。这些鬼子不会武功,两米高的墙头,还需要一个人站在另一个人的肩膀上,才能翻进来。 “啪啪!”两枪,两个鬼子刚落到地上,便已经中弹倒地。墙头上又冒出两个人头,肖飞抬手两枪,只听“轰嗵”声响。那两个人重重地倒在墙头外面。 肖飞指指墙头:“妹妹,外面还有好多鬼子,我们出去打。”白玲点点头。 二人略一蹲身,“嗖”地一声飞上墙头,只见墙头外面的巷口里,聚集着二三十个鬼子。有的鬼子正朝墙头上爬 “啪啪啪啪!”四支短枪齐射。枪响的同时,肖飞和白玲像大鸟一样,向下飘落,落到地上那一刻,已经有七八个鬼子中弹倒地。 其他鬼子回过神来,刚想开枪,却发现肖飞和白玲已不在原来位置。急忙转身,只看到人影一闪,还没有来得及扣扳机,人已不见了。瞬间便被打倒一大片,剩下的鬼子惊慌失措,“哇哇“乱叫。 几十个鬼子积聚在窄窄的小巷里,加上三八大盖枪长刀长,鬼子丛在一起,转不过身来。这仗根本就没法打。 肖飞和白玲落地之后,插起短枪,肖飞拔出吴钩剑,白玲亮出乾坤棒。脚下如风,出手如电。只听得“噗嗤!”“噗嗤!”“咔!”“咔!” 二人都是短兵器,特别适合贴身近打。二人身轻腿快,在鬼子的人缝里快速移动,遇到鬼子,一招毙命。 鬼子不会武功,连躲避都来不及。他们就会步枪刺杀那及下子。但加上刺刀四五尺长的三八枪,在这狭窄的小巷里,又是那多人团在一起,根本施展不开。 那鬼子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几秒钟时间,二三十个鬼子已经消灭一半。 一个鬼子躲在墙角,偷偷瞄准了肖飞放枪。火光一闪,肖飞已经躲开,那三八大盖的子弹具有强大的穿透力,贴着肖飞身边飞过,从一个鬼子的身上穿过,又穿过第二个鬼子的身体,最后停在第三个鬼子的身体里不再出来。 一枪打死了三个同伴,这个鬼子的神枪手,还没来得及开第二枪,白玲已经飞身赶到,手起棒落,“咔嚓”一声,那鬼子脑袋已经被打烂。 肖飞躲开偷袭一枪,顺手一剑,洞穿一个鬼子的身体,回手一掌,打烂一个鬼子的脑袋。 白玲一棒打死偷袭者,忽觉的身后有利物破空之声,身体一侧,一柄刺刀贴着身边刺过。 竹白玲回手一棒,那鬼子“呃”了一声倒下。这时,他看到四五个鬼子一齐攻向肖飞,正好背对白玲。 白玲一跃而至,亮起乾坤棒,只听得:“咔咔咔咔”一阵急响,几个鬼子差不多是一齐倒下。 肖飞和白玲进了清江市,遇上周武,逼着打架,弄得窝窝囊囊,窝了一肚子火。苗条大姐的悲惨遭遇和壮烈牺牲,像引信引爆炸药一跃,引爆了肖飞和白玲的全部战斗力。 他们靠强大的内功支撑,武功枪法都已发挥到极致。 相比之下,这些鬼子则处在战斗力最弱的境况。 在中国所有的阶层中,城市市民对抗日的贡献最小,甚至可以说毫无贡献而消耗的社会资源最多。鬼子进入城市基本上没遇到市民的任何反抗,说他们投降太难听,说他们归顺还是恰如其分的。南京大屠杀中,几个鬼子可以押着几百个市民去处决,而没有任何反抗。 胆小怕死,没有血性,卑怯懦弱,自私猥琐。是中国市民阶层的显著特点。 城市市民的毫无抵抗,也就没有战斗。没有战斗的锻炼,使城市的鬼子驻军的战斗力直线下跌,他们逮捕屠杀市民,不需要任何战略战术,只需要扣动扳机就是,只需要拿着刺刀捅就是。 而肖飞和白玲不论武功还是枪法,已经是绝世高手,他们几乎没有一天不打仗。酷烈的对敌斗争,使他们得到了极大的锻炼,无乱是军事素质作战技能还是心理素质,都远远超过一般的鬼子兵。 那些被市民惯坏了的鬼子,突然之间遇上这样超强的高手突袭,那里还有什么战斗力?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一两分钟之内。小巷里面的二三十个鬼子,一个没剩,全部被消灭。 肖飞吁口气:“前面还有鬼子。” 白玲说:“冲过去,干!” 肖飞把头伸过墙角一看,立刻缩回头,小声说:“大门外面大约有三四十个鬼子。我们省点力气。” 指指地上鬼子的尸体,白玲弯腰,在鬼子身上一模,说:“有!”他摸到了鬼子身上的手雷。 肖飞跳过来,和白玲每人搜出四颗手雷,来到墙角。肖飞说:“扔!扔完为止。 二人蹲下身来,八颗手雷放在地上,全部打开保险。每人拿起一颗,肖飞说:“扔!” 一磕,丢出去。“轰轰!”巨大的爆炸声,浓烟腾起。 “扔!”一磕,丢出去,“轰轰!” “轰轰!” “轰轰!” 八颗手雷扔完。肖飞叫道:“冲过去,杀!” 二人跳过墙角,只见大门外,躺着一地鬼子的尸体,还有二十多个鬼子,趴在隐蔽角落,胡乱放枪。 肖飞和竹白玲身形一晃,飞落在鬼子群中。 那些鬼子被一阵轰炸,晕头转向,一见冲过来两个身影,还想跳起来搏斗。 肖飞和白玲展开极快的身法,一剑一棒,上下飞舞,左冲右突,所向披靡,挡者立死! 剩下的二十多个鬼子,一两分钟之后,已经尽数诛杀。地上还有几个被手雷炸伤的,在没命地嚎叫,肖飞和白玲,挥舞兵器,每人补上一下,那些伤鬼子也立见阎王。 白玲一听,说:“院子里还有十来个。” 肖飞吴钩剑一挥,说:“冲进院子,全部消灭,一个不留!” 肖飞和白玲进入院子里,那里还有七八个在里里外外的搜索。因为肖飞和白玲这一阵在院子外面打,院子里相对安静,是以外面战斗结束,里面的鬼还不知道。 肖飞叫道:“草泥马的小鬼子,全部消灭,一个不留!” 白玲咬着牙说:“好!一个不留!” 院子里,屋里,没有灯烛,愈加黑暗,这对鬼子极为不利,对肖飞和白玲却没有多少影响。他们将内功凝聚于两耳,鬼子所在的位置,移动的速度,立刻就可以听到并锁定,迅速出手一击,中敌立毙。 一个鬼子临死还忘不了发财,正打着一支小手电,在翻箱倒柜,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朝身上装。 肖飞纵身前掠,一剑朔去,吴钩剑从喉头插进,切断颈椎。那鬼子一声不吱地掼倒了。 一个鬼子慌慌张张从后院跑过来,喊了一句什么,一见白玲站在面前,似乎吓了一跳。挺着刺刀就刺。 白玲侧身避开,乾坤棒贴着枪杆抽打出去。听得一声嚎叫,那鬼子腕骨断裂,步枪落在地上。乾坤棒反撩出去,正中鬼子脖颈喉结,一个脖子也被打烂。鬼子倒下。 一个鬼子悄悄过来,刺刀无声无息地想白玲后背刺去,肖飞跳过来,吴钩剑斜劈下去,斩掉了那鬼子一只胳膊,余势不衰,劈开了他的半边身体。 最后还剩下三个鬼子,这才发现情况不妙,呜哩哇啦叫着,端着步枪就向外面逃去。 “哪里逃!”肖飞和白玲追上去,大喝一声,剑棒齐出,一招以内,三个鬼子各种一剑一棒,倒地之前就已经死透。 安静下来了。白玲听了一下,院子内外,再无人活动的声音。一场愤怒已极的绝杀。这次前来袭击的鬼子全部消灭。 战斗结束了。 白玲进屋,找出一幅被单,盖住了苗条的遗体。二人低头而立,默哀一会,白玲的眼泪又流出来,她说:“苗大姐,这样给你报仇行吗?” 第494章 枪手对决 话说肖飞和白玲一见苗条大姐英勇牺牲,满腔怒火,催发了杀敌力量,他们以极快的身法,加上神准的枪法和绝世的武功,大开杀戒。 前来袭击的鬼子一百多人一个不漏地全部歼灭。一场血战结束了。 遍地都是鬼子的尸体。他们点亮蜡烛,在门边找到苗大姐的遗体。苗大姐胸部和腹部各被鬼子刺了一刀,因为失血,她的脸色煞白,紧闭双眼,已经没有任何生命体征。 白玲进屋,找到一幅被单,他们用被单盖住苗条大姐的遗体,站在苗条大姐的遗体前不忍离去。 这个苦难的女人,十二岁就被人贩子卖进周家做丫头,一天要干十几个小时的活,才能吃到一些残羹剩饭。稍微长成,又被周八这个老畜生强暴。 当她就要在黄河边上死去的时候,被好心的医生荣清相救。孤男寡女一起生活了十来年,却清清白白,荣清是人世间少有的君子。 就是这样一个君子,被小鬼子无缘无故地杀害了。苗条这样一个弱女子却表现出惊人的大勇,击毙两个鬼子,英勇牺牲。 肖飞紧紧地咬住嘴唇,竹青任凭泪水肆意奔流。 悼念了一会,白玲哑声说:“飞哥,我们走吧,枪声已经把更多的鬼子吸引过来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没有完成。我们去找罗大河。” 肖飞说:“我们走吧,去东风大街,找那岗亭。” 二人出了小小的庭院,见小巷的两头都有大群的鬼子跑来。白玲“唰”地拔出双枪。 肖飞摇摇头,说:“算了,妹妹,我们走吧。” 二人各拾起一支步枪,挎上一个子弹带,略一躬身,拔地而起,上了民房,向北奔跑,立刻融入了沉沉夜色中。 那些鬼子看到有两个人影一闪,跑到跟前看时,已经没有了八路军身影,看到的只是满地的鬼子尸体。空气有浓重刺鼻的血腥味。他们想象不出,对方有多少兵力,竟然把一百多个皇军一个不剩地全部消灭。按下鬼子不表。 肖飞和白玲脚踏瓦垄,如履平地,向北疾驰。忽然远远看去,一所高宅大院横在面前。 二人跳下屋顶,肖飞说:“妹妹,我们从这家前面绕过去。” 肖飞的考虑是,从这样大户人家屋上过去,万一被发现,又要停下来打仗,那样就很难快速赶到东风大街了。 白玲知道肖飞的意思,说:“我们脚步轻一点,尽量不惊扰他们就是。 这家门庭高大,大门紧闭,大门两边,各有一座石狮。抬头看去,大门上方有一个巨大匾额,夜色中隐隐约约看出是“周府”两个大字。 白玲站下来了,说:“飞哥,这周府是不是那个周武的家,也就是周八爷的家?” 肖飞看着这家高大的门庭,说:“这是一个豪门大家,看这宅院的规模,也许是麻生太郎老丈人的家。” 白玲说:“这里还有苗条大姐的仇人,周八和他的大老婆。怎么办?” 肖飞咬住嘴唇,沉吟一下,说:“妹妹,我们让他们多活几天。还是去联系罗大河吧。” 白玲还在为苗条大姐难过。咬咬牙说:“也好,我们走。” 也许合当在这里打一仗,正当二人准备离开时,突然,屋顶上火光一闪,白玲说:“飞哥,小心!”二人身体瞬间平移三尺,那颗子弹从二人中间飞过,打在对面的砖墙上,碎屑乱飞。 肖飞和白玲一跃,隐入房屋暗影处。肖飞咬着嘴唇,说:“这一枪打得好准!” 白玲朝枪响处看了看,说:“和刚才的鬼子不同,这里的鬼子都是高手。” 肖飞说:“能够发现我们,并且准确地打来一枪。他们的枪法和黑龙会枪手相当。” 白玲说:“飞哥,打吧,灭了周八和他的大老婆!”苗条的遭遇深深刺痛了竹青的心,她对周八和他老婆的恶行恨之入骨。 肖飞恨恨地说:“小爷本想暂时放过你们,想不到你到先打一枪。小爷改变主意了。妹妹,咱们打一仗再走!” 白玲说:“好!飞哥,我听了一下,这家屋顶上最少埋伏着三十个人。” 肖飞说:“从刚才这一枪看出,他们不是一般的鬼子兵,他们的枪法都达到狙击手的水平。” 白玲说:“我们要小心。” 这时请江城到处有枪声响起,所以,这一枪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注意。 肖飞说:“用几十个高手埋伏在屋顶上警戒,鬼子会下这么大的力气,替老丈人看家护院吗” 白玲说:“按理说不会,也许他们保护的另有其人呢?” 肖飞说:“你的意思是,城防司令麻生太郎今晚住在周家?” 白玲说:“如果是这样,这一仗就更应该打了。” 肖飞咬着嘴唇:“那就先打了再说。” 白玲一直在观察着屋顶说:“刚才开枪的家伙还在观察这边,我打掉他。”说罢抬手一枪,“啪”地一声,那个家伙从房顶上滚落到院子里。 肖飞一挥手,二人飞身向东掠去。紧接着,屋顶上七八支步枪齐向这边开火。但肖飞和白玲早已飞身离开,那子弹都打在他们的身后边。 肖飞和白玲在深山接受猎人大哥训练,都有在运动中准确击毙对手的超级技能,二人在奔跑中见屋顶上暴露多处目标,毫不迟疑举枪便射。 “啪啪”两枪,两个鬼子从屋顶上滚落下去。 “啪啪!”又是两个鬼子被击中。 肖飞说:“妹妹,这些绝不是周家的护院家丁,他们的枪法不会这样高超。” 白玲说:“他们从瞄准到击发速度太快。我们避开到他们的子弹飞来只差千分之一秒。我们每避开一枪都是十分危险的。” 肖飞说:“我们一定要小心,这些应该是鬼子特种部队的高手。” “啪啪!”又是两个鬼子从屋顶上滚落下来。 肖飞和白玲身法快如惊鸿,加上夜色掩护,那些屋顶上的鬼子眼快的能看到黑影一闪,眼慢的则什么也看不见。 二人停在一所房屋暗影里。白玲疑惑地,说:“这些人的枪法好准。会是黑龙会的人吗?黑龙会能为周家看家护院?” 肖飞说:“说起来不可能,但他们就在在离埋伏着。” 白玲说:“这里面有秘密,我觉得他们比我们遇到的所有黑龙会高手的枪法都要好。” 二人在黑影里交流,眼睛却没闲着,紧张地搜寻可以攻击的目标。 肖飞说:“这房子的最北面有个枪手在调整位置。我来打他。”说罢,抬手一枪。那个鬼子也滚下屋来。 肖飞枪一响,二人就掠出十几米。随即对面几支步枪一起向这边开火,二人脚步不停,边跑边打,又是两个枪手中弹跌落下来。 白玲说:“我看见他们了,果然是鬼子,一色穿着军装。” 肖飞说:“黑龙会的人不穿军装的。这也许是鬼子的另一支特勤武装。” 这时,肖飞和白玲已经跑到周家大院的东边。肖飞说:“妹妹你听一下,这面还有几个鬼子。” 白玲凝神一听,说:“东面只有两个鬼子了。” 肖飞指着一家民房说:“我们上去。”二人身形一跃,上了大院东面那些矮小的民居。肖飞说:“妹妹。你准备好开枪。第二枪我来打。” 肖飞揭起一片瓦,向大院那边投去。那瓦片落在屋面上,摔碎了,发出很大的声响。 那边屋脊上冒出两个人头,随即对着瓦片响处开了两枪。他们立刻就发现上当了,连忙向下缩头,但已经来不及了。 白玲见对方刚一露头,就扣动了扳机。猴子投出瓦片,看到鬼子头露一下就往回缩。双手托枪已经来不及。单手举枪。扣动了扳机。 两个鬼子全部击毙。 肖飞说:“我们过去。”二人翻越了几家民房,几个飞越就上了周家高大的厢房,这一溜七八个鬼子已经全部消灭。 二人悄悄伸头一看。只见西厢房十来个鬼子,趴在西厢房的东面坡,正监视着大院西边一面,把他们的后背全暴露在题目眼前。 肖飞说:“妹妹,我们用短枪。” 白玲说:“这里距离鬼子七八十米,在短枪射程之外了。” 肖飞说:“我们稍微慢一点打,准头应该没事的。我们四支短枪,每支枪开两枪,打出八颗子弹,然后立刻隐蔽向北转移。我打北面,你打南面,中间的留着。” 白玲说:“我们就试试。”二人把步枪一背,拔出短枪,突然立起身来。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一秒钟时间,每人打出四枪,立刻退到屋脊下面。拔腿向北跑出三十米。 肖飞打个手势,二人停下来,慢慢伸头一看,那八枪全部命中。中间一段还有四五个鬼子正在要翻过屋脊,想在房顶的西面坡隐蔽。 肖飞低声叫道:“不能让他们跑过去,打!” 二人长身而起,四枪齐射,“啪啪啪啪……” 肖飞和白玲又是每人四枪,那几个鬼子,一个个滚下屋顶。 忽然,后院屋顶上火光一闪,肖飞大叫“妹妹小心。”。一把按到了白玲。 第495章 鏖战周宅 话说肖飞一把按倒白玲,那子弹紧贴着白玲的后脑勺飞过,头发被烫焦,散发一股焦糊味。 肖飞一把搂住白玲肩膀,又惊又疼地说:“妹妹,千万不能大意!” 虽然差点丢命,白玲还是觉得心里暖暖的,似乎以生命危险赢得肖飞疼爱,这事很值。 白玲喉咙深处哼了一声,说:“谢谢飞哥,差点以后不能惹你生气了。”也抱了一下猴子。 战斗紧张,二人不能做过多亲昵,互相抱了一下,随即分开。肖飞咬着嘴唇,观察了一会,说:“刚才这枪这就是这狗日打的,我看见他了。他大约在离东山墙二十米处。妹妹你准备好开枪。” 说罢举手一枪,后院屋顶上一个鬼子中枪,顺着瓦垄向下滚落地上。肖飞一枪开过,头一缩,立刻飞出十几米。 后院屋顶上的鬼子一见肖飞开枪,马上有两支枪开火,其中就有肖飞说的那个鬼子。白玲的枪立刻打响。那个鬼子毫无悬念地中枪,从屋顶上滚落下去。枪声未落,白玲就已飞出十几米。 肖飞一见鬼子枪火一闪,抬手一枪,另一个鬼子滚落屋下。那些的枪手又瞄准肖飞这边开火。 “啪!”白玲手中步枪再次打响,击中一个鬼子。 肖飞和白玲交替开火,打一枪就转移到十几米开外。那些鬼子很难打到他们,而猴子和竹青则是百发百中。鬼子就一个个不断被击毙。 其实这样的战术,鬼子不是不懂,而是很懂。他们无法战胜的原因,是因为他们没有肖飞和白玲那浑厚强大的内功支撑。没有肖飞和白玲的反应快,也没有出枪也打不到肖飞和白玲的速度。 内功保证了速度,所以鬼子虽然瞄准了,但子弹飞来时,猴子和竹青早已躲开,鬼子自然就打不到他们。 速度快,保证了出枪快,在鬼子开枪之后,还没来得及把头缩回去的刹那间,猴子和竹青的扳机已经扣动,再加上绝顶枪法,自然就一打一个准。 这样的战斗肖飞和白玲打过很多次,互相心意相通,配合默契。 突然,西边厢房上,有一个人头一闪一闪地向南移动,肖飞说:“妹妹,你看那鬼子可能要逃跑。” 白玲说:“跑不了他。”直起腰来,端着步枪等待,当那鬼子的头再次在屋脊上一冒的瞬间,白玲扣动了扳机。 “啪!”隐隐传来鬼子滚落地面的声音:“轰!” 肖飞和白玲,边打便向后院进攻,一转眼,埋伏在屋顶上的一个鬼子再也没有开枪。 肖飞说:“妹妹,屋顶上的鬼子打完了?”白玲说:“没有,北面屋顶上最少还有两个鬼子。” 肖飞看着北面的屋顶说:“你听一下,他们还在哪里吗?” 白玲凝神一听,说:“不好,那两个鬼子滑下房屋逃跑了。” 肖飞叫道:“追过去,别让他们跑了。” 二人吸一口气,脚下突然加速,几秒钟便飞身掠上北面屋顶上。但那里空空如也,已经不见了鬼子的身影。 肖飞说:“小鬼子,跑的倒是很快。” 白玲说:“飞哥没事的,他们顺着这条小巷向北跑,距离我们一百五十米。” 肖飞内功凝于两耳,一听,说:“我听到他们的脚步声了。” 正是深夜,小巷里尤其黑暗,已经完全看不到鬼子的身影了。 肖飞说:“妹妹我们来一次蒙眼打鸟吧。” 白玲说:“好!没问题。”他们在深山练习枪法的时候,猎人大哥要求他们蒙上双眼,单凭听力锁定目标,每天要打下来十只鸟。世上蒙眼没几个人练成这样的绝技。这项绝技现在发挥了作用。 二人深吸一口气,无相内功快速运转,将功力凝聚与双耳,一百多米外奔跑的脚步声立刻被拉近放大。 锁定,举枪,放! “啪啪!”两声枪声响过,再来倾听,小巷里在无脚步声。肖飞说:“我们成功了。” 突然,院子里火光一炸,二人连忙缩头,一颗子弹“咻”地一声,从头顶上飞过。 原来,院子里还有几个鬼子埋伏在一些隐蔽角落,不时放冷枪。 肖飞说:“看好鬼子的埋伏点。我们下去,近距离把他们击毙。” 白玲说:“下面还有五个鬼子,现在都在我们的射击死角,我们打不到他们,只有下去,才能将其击毙。” 肖飞说:“盯住他们,我们下落时,目标出现就开枪。我们跳!” 二人翻过屋脊,迅速下滑到檐口,纵身一跳,猴子和竹青各自发现了一个目标,人还没有落地,手中短枪已经打响。 那埋伏的鬼子想不到肖飞和白玲会跳到院子里。意料之外的情况突然出现,不免要愣一下,就这一愣,肖飞和白玲已经送他们去了西天。 另外两个鬼子也被发现,鬼子也发现了他们。“啪啪”射来两枪。二人借用落地的速度,就地一滚,躲开鬼子射来的子弹。在弹身跳起的瞬间,短枪已经打响。 “啪啪!”两个鬼子趴在花坛里动也没动,就过去了。还有一个鬼子意见情况不妙,跳起来就向大门跑去。白玲抬手一枪,那鬼子在奔跑中掼倒了。 埋伏在周家的三十多个鬼子高手,全部歼灭。 肖飞和竹青正要去搜寻周八和他的老婆。忽然后院的一个房间里火光一炸,猴子和竹青飞身一闪,那子弹打翻了身后的一个家丁。 肖飞说:“原来这里还有一个。”猴子还了一枪,身形一换晃,便已经躲进死角。 忽听前面院子里喊道:“快,都去保护麻生司令!” 肖飞高兴地说:“妹妹,我们赚大了,这里原来还有一条大鱼。” 白玲说:“怪不得周家有这么多高手埋伏,原来是保护麻生太郎啊。” 肖飞说:“刚才那屋里开枪的就是麻生太郎。” 说话间,前面院子里跑来二三十个护院家丁。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躲在在后面吆喝:“听八爷我的命令,保护好麻生司令,重重有赏。” 肖飞说:“周八是个铁杆汉奸无疑了。在鬼子统治的清江市,能容许他有三十人枪的护院小队,鬼子对他够信任的了。 白玲说:“对这些家丁,我们怎么打?” 肖飞说:“我们把他们打伤,让他们失去战斗力就行了。” 正说着,周八催动护院小队往前冲。大叫:“快开枪!” 护院小队就“噼里啪啦”开起枪来。这些护院小队虽然枪法糟糕,但三十多支枪一齐开火,那子弹胡乱射来,碰到身上,也不是好玩的事。 肖飞和白玲一见护院小队开枪,“嗖”一声飞上屋面。向前疾跑一段。护院小队又对着屋面开枪。二人又飞身落下,继续向着那些家丁冲去。 那些家丁,再想开枪已经来不及了。肖飞白玲一跃身,冲进护院小队里,吴钩剑和乾坤棒忽然亮出,就有家丁中招倒下。 家丁中孙志和牛二实力最强,但这个两个人因为程度不同地受伤,都已经离开小队。剩下的这些家丁,去欺负一般的市民是绰绰有余。但要和肖飞和白玲打,那根本就是是不可想象的事。 肖飞和白玲一旦进入家丁群里,就像是老虎进了羊群,势不可挡。家丁们没法开枪,近身格斗更是可以忽略不计。 肖飞的吴钩剑,使出七煞剑法,那些家丁就纷纷倒下,每个人身上都被戳上几个深浅不同的窟窿。 白玲的乾坤棒带着风声,攻向那些家丁,只听得“咔咔”声接连响起 那些家丁不是胳膊被打断,就是腿被打断,有的趴在地上吐血,有点躺在地上哭爹叫娘。 有一个家丁,比较奸猾,躲在一边,悄悄向肖飞开冷枪,肖飞丢手一枪,那家丁就躺在那里不动了。 前后两三分钟的时间,三十几个护院小队,全部倒在地上,每人都都身上带伤,那鲜血汩汩流淌,转眼就把地面染红了。 肖飞和白玲见这边已经没有威胁,便闪电一样冲向麻生太郎藏身的房间。 肖飞大声喝道:“麻生太郎,滚出来!”屋里没有动静。 肖飞转身从被击毙的鬼子身上摸出两颗手雷。喊道:“麻生太郎,你要是不出来,我就向里面扔手雷了。” 这一手果然有效。只听屋里喊道:“别扔,我出去!” 这鬼子汉语说的真不错。 随即听到屋里一声女孩的尖叫,接着,便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老鬼子,一只胳膊箍住一个十几岁女孩的脖子,他用女孩的身体挡住自己,慢慢走出来。 马生太郎只穿白色衬衣,而那女孩差不多全光着。 麻生说:“周八,跪下,求他们放我走,不然我打死你女儿。那女孩吓得尖声大叫:“救命啊!” 这女孩先是被麻生强行糟蹋,周八反倒认为这是巴结麻生的好机会,他明知道麻生在日本有老婆,还是觉定把女儿送给麻生做小老婆。 那麻生就每天晚上带着警卫到周八家来过夜。 周八本来是要逃的,突然见女儿被麻生劫持,连忙跪下,他老婆也跪下,一起对肖飞和白玲磕头:“救救我女儿,大侠,壮士,求你放过我女儿……” 肖飞见麻生这样糟蹋中国女孩,端枪就要打,但他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便对白玲说:“妹妹,头上打枣还行吗?” 白玲强忍怒火,说:“没问题。”说罢,对着麻生端起了步枪。 第496章 处决周八 麻生太郎劫持了那个即将要嫁给他的周家女孩,要肖飞白玲放了他。周八和他的老婆对这和自己差不多年龄的女婿十分看中,以为攀上麻生这棵大树,周家就可以扬眉吐气了,连忙跪下,向肖飞和白玲求饶。 周八的凶残、丑恶和下贱让肖飞和白玲感到恶心。麻生用自己的未婚小老婆作为人质,要挟肖飞和白玲放了他。这种无情和冷漠,坚定了肖飞和白玲杀他的决心。 周家女孩是无辜的,不能伤到她。麻生用这女孩的身体遮挡自己,只露出半边脸。这对别人能起到要挟作用。但对肖飞白玲无效。 害怕伤及无辜这种心理障碍会影响射击神技的发挥。但肖飞和白玲早就过了这一关,猎人大哥在在自己头顶上放一颗山枣,肖飞和白玲都能将其打飞。 白玲吸口气,无相内功立刻全部运行起来,瞬间内心宁静,杂念全无,她缓缓端起步枪。 麻生一看白玲端起枪,大叫:“你们会打死这个女孩的!” 白玲屏住呼吸,双手纹丝不动,食指轻轻一扣。 “啪!”子弹正中麻生眉心。麻生“咚”地掼到了。 那女孩“啊”地一声哭出声来。这时周武也跑来,吓得大哭起来。 周八哭着说:“麻生司令死了,我可怎么办哪?” 麻生老婆也哭着说:“我这苦命的闺女,没来得及完婚,女婿就死了,好命苦啊。” 肖飞用刺刀指着周武说:“把你妹妹带走,我和你爹娘有话说。” 周武说:“我好怕呀,这么多死人。” 肖飞厉声喝道:“带着你妹妹滚!”那刺刀就要刺进周武的肚子里。 周武叫一声:“饶命啊,我走!”拉起他妹妹就跑。 周武和他老婆跪着,用膝盖朝前走几步,趴下磕头:“小爷饶命,姑娘饶命!” 肖飞刺刀指着周八,冷冷地说:“周八,问你个人,你还记得吗?” 周八磕了一个头,说:“小爷你问谁?” 白玲说:“你还记得苗条吗?” 周八努力回想了一会,摇摇头,说:“苗条是谁?我不记得。” 肖飞说:“在你的印象里,她早已像一条狗一样死去了。但是你做下的恶事却是抹不去的。” 白玲说:“她是你从乡下买来的一个丫头。在她十五岁那年,你对她做下猪狗不如的事。” 肖飞说:“她十六岁生下一个女孩,是你——”刺刀顶在周八老婆的胸口上,“是你把孩子摔在石磨上,孩子的脑浆溅了一地。” 周八老婆忽然尖叫起来:“小爷饶命啊!”那女人连忙磕头,尿液顺着裤管留下来,地上一滩水渍:“那丫头不正经,她勾引主人……” “咔!”那老女人的话还没说完,竹青乾坤棒落下来,她的脑袋,便像西瓜一样被打烂。 周八吓得差点背过气去,连忙磕头:“小爷饶命,小爷饶命!” 肖飞说:“现在你想起了苗条了吗?” 周八说:“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我该死!我该死!” 肖飞说:“他糟蹋了那么小的一个女孩,她为你生下一个孩子。你们把孩子杀死,又把苗条扔到了黄河边上。世上再恶的人也做不出这种恶事。” 周八连连磕头:“我该死!苗条在哪里,我赔偿她,我给她很多钱,很多钱,小爷饶命……” 肖飞咬着牙说:“你养着一班恶奴,欺人讹人,无恶不作。” 白玲说:“你为了讨好日本,做一个铁杆汉奸,竟然把自己十四五岁的女儿送给麻生太郎……” 周八见肖飞和白玲一件件数说自己的恶行,知道死罪难逃。爬起来就跑。” 肖飞刺刀一送,从周八的后心戳进去。恶贯满盈的周八发出“呕”的一声,栽倒在地。 肖飞拔出刺刀,在周八的衣服上擦了擦,沉声说:“苗大姐,周八和他的老婆已经被处决,他们得到应有的报应。” 白玲心里想起,苗条大姐,心里还是一阵难过,说:“苗大姐,你的大仇,我们已经为你报了,你就安心地去吧!” 肖飞说:“妹妹,这里的事情已了。我们走吧。” 白玲说:“我们从东面走吧,西边三百米处,跑来了几百个鬼子。” 肖飞说:“好,从东面走!” 二人飞身上了院墙,越过几家民房,消失在夜色中。 这时候,大街小巷,早已乱做一团,整个清江市的鬼子宪兵队,城防部队,驻军,保安团,警察,几乎是全体出动了。 出大事了,执行抓捕任务的一百多个鬼子,被消灭在一个小巷里,麻生太郎过夜的周家也发生了激烈的枪战。新四军大部队进城了。 大街上,有的鬼子向这跑,有的鬼子向那跑。市区里,零零落落响起枪声。满大街的鬼子,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应该去问谁,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 有的在大街上奔跑,有的在大街上转悠。这是鬼子占领清江以来从来没有过的事。 枪声也惊动市民,他们虽然屈辱地生活着,但活着总比死了强。他们恨鬼子,也狠八路军新四军,你们要是不打起来,我们不就没事了吗? 枪声响起,市民们心惊胆战地直往被窝里缩。 肖飞和白玲走大街过小巷,不断地避开鬼子,绕开鬼子,有时在街道上跑,有时在房顶上跑。时间不大,就来到东风大姐,找到了苗条所说的那个岗亭。 那岗亭在一个小巷的边上。这时大街上是来来往往的鬼子和伪军,这岗亭里却没人。二人隐蔽在岗亭的后面,白玲说:“飞哥,苗大姐要我们到这里找罗大河,这罗大河在哪儿呢? 肖飞说,这里比较僻静,不管罗大河来不来,我们先歇会再说。” 忽然,身后的小巷子里传来轻轻而又急促的脚步声,肖飞和白玲迅速转过身去,四支短枪警惕地戒备着。 脚步声近了,夜色中冒出一个身影,低声叫唤:“兄弟,我是罗大河,别开枪!”是罗大河的声音。 肖飞说:“罗大哥,是我们。”和白玲迎上去。 罗大河把手中短枪插进腰间,说:“兄弟,妹子,情况等会说,先跟我来吧。”说着转身进入小巷,肖飞和白玲紧跟在后面。 小巷里非常幽暗,远远地听到街上的喧闹声。罗大河领着肖飞和白玲,无声无息地在小巷里奔走。 大约走了二三里路,罗大河站下来,推开边上的一道门,带领肖飞和白玲走进去。他们进入了一道更窄的小巷,黑咕隆咚地,不知道前面通向哪里。 三个人只顾赶路,都不说话。又走了一里多路,罗大河停下来,说:“我们从这里进去。” 说着一纵身双手攀住墙头,一个引体向上,一条腿跨上去,然后落进里面。 肖飞和白玲,身子略微一蹲,“嗖”地一声飞上墙头,轻轻落到院子里。不大的小院子,四面都没有向外的门。西面有三间房子。 罗大河轻声说:“来吧。” 三个人进了屋子,罗大河点上半截蜡烛,在里间墙上一摸,只听“嘎”地一声,罗大河用脚一蹬,一块地面被推进墙里,地面上显出一个洞口。罗大河说:“我们下去。” 沿着洞口的台阶,一层一层地进了洞里。向前两米,就是一个很宽敞的房间,里面有桌椅,床铺,还有水和熟食。 罗大河说:“看这个旋钮,左转,洞门关上,右转,洞门打开。你看,这是通风管,在这里不会感到气闷。” 肖飞说:“大队长,这是哪里?” 罗大河说,不要叫我大队长,叫我罗大哥就行。这里是肖局长局长设置的一个秘密据点。绝对安全。 肖飞说:“现在,肖局长知道我们要找他吗?” 罗大河说:“知道。你的话我已经告诉他,他就安排我把你们带到这里。” 肖飞说:“是苗大姐告诉我怎么找你的。她已经……” 罗大河说:“我都知道了,我去找你们时,已经看到她的尸体了,还看到一百多个死鬼子。” 罗大河突然手抱住脑袋,低声哭起来。 “罗大哥……” 很快,罗大河抬起头,擦干眼泪:“苗条已经答应嫁给我了,但有个条件,我必须帮助她报仇,帮他杀了周八和他老婆,再杀死两个鬼子……” 肖飞说:“苗大姐在冲向鬼子之前,要我们告诉你,她不能嫁给你了,意思是请你原谅。” 罗大河的眼泪又流下来:“我答应她,一定帮助她完成这个心愿,现在她自己去做了。为什么不把机会留给我呢?” 白玲眼睛也湿了:“大哥,苗大姐给我们讲了她的不幸遭遇,她受到的伤害太重了,你不要责备她了。” 罗大河说:“还有周八和他老婆,我会杀了他们,完成苗条的心愿。” 白玲说:“我们已经帮苗大姐做了这件事,现在,她可以安心地去了。” 罗大河站立起来:“你是说,你们已经杀了周八和他老婆?” 肖飞说:“不光是周八和他老婆,还有麻生太郎和他的三十多个警卫队,全部消灭!” 罗大河愣了一会说:“兄弟,妹子,你们带了多少部队进来?” 第497章 地下室里 听说肖飞和白玲消灭一百多个鬼子和麻生的三十多个卫队,击毙麻生,还处决了周八和他的老婆。罗大河吃惊地愣住了,半天才说:“兄弟,妹子,你们带了多少部队来? 猴子不解看着罗大河,说:“罗大河,什么意思?我们带部队干嘛?” 罗大河说:“你刚才说杀了麻生太郎和他的三十多个卫队,你们没有一支队伍,就你们两个就把这些鬼子消灭了吗?” 肖飞说:“是啊,就我们两个,没人帮我们。” 罗大河说:“苗条小院里那一百多个鬼子也是你们消灭的?” 猴子说:“是啊,怎么了?罗大哥?” 罗大河抬头看看这两个年轻人,说:“不可思议。我原先听说你和周武的手下打架,让牛二打三拳,你没还手,就弄伤了牛二,后来让孙志打了一掌,也是没还手,孙志就吐血了。我听了不敢相信,。这么说来,也是真的?” 猴子说:“这没错,是真的。有什么问题吗?” 罗大河摇摇头,说:“兄弟,那牛二可是清江浦第一大力士,有一回打赌,十个精选出来的壮汉,都不是他的对手。而那孙志是这方圆百里的武术名家,那火焰掌,一掌就可以把人的骨头打成焦炭的。” 猴子淡淡地说:“那又怎么样?那孙志的本事再高,也是个没骨气的人。周八是鬼子的走狗,他又是周八的走狗,走狗的走狗。他玷污了习武者的名声。是习武者的耻辱。” 罗大河摆摆手,说:“没说他的人品,我说的是他武功。听到这个消息,当时我就想,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孙志到底遇到了比他强的人。” 白玲笑笑:“罗大哥,孙志的武功在江湖上也就是二三流的水平。打败他没什么值得炫耀的。” 罗大河又看向白玲说:“妹子也会武功?” 肖飞说:“白玲妹妹的武功应该在我之上。” 罗大河说:“我今天是开了眼了,可怎么也不明白,你们是怎么把那一百多个鬼子杀死的。特别是麻生的那个卫队,那三十多人的战斗力,可是抵得上鬼子的一个三百多人的加强中队的。” 肖飞笑着说:“罗大哥,我们不说武功这事好吗?你把我们带到这里,有什么打算?局长呢?我们什么时候能够见到局长?” 罗大河拍拍脑袋,笑笑,说:“看我,差点把正事忘了。你们俩的本事大到让人不敢相信。我太佩服你们了。是这样,局长对我说,让你们先在这歇会,要是饿了可以吃点东西。这里吃的喝的都有,你们在这里过上十天半个月也不会挨饿。他说他忙完了,就来见你们。” 肖飞打量这这间地下室,烛光摇曳,地面以上的喧嚣都被挡住了。这里十分安静。肖飞说:“这都是夜里了,局长还忙什么呢?” 罗大河说:“兄弟你这话说的,执行任务的一百多个鬼子被杀死了,连城防司令和他的卫队都被杀死了。这事大了。他是警察局长,清江浦可是他的地盘呀,这事够他忙一阵子了。” 肖飞说:“你说的我懂了,我都把这事给忘了。 肖飞朝白玲看看,白玲说:“唉!我们一来就给他添这么多麻烦。” 罗大河说:“你们歇着吧,我也得走了,我还要设法把苗条安葬,不管怎么说,也得给她一口棺材。”说着,话语中已经带着泪音。 白玲难过地说:“罗大哥你去吧,替我们向苗大姐磕个头。” 肖飞看一眼罗大河,这个汉子身材高大,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和苗条大姐真是一对。可惜苗大姐让鬼子杀害了。能让苗大姐有尊严地入土,也不枉他们相爱一场。罗大河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呢。 肖飞说:“罗大哥,在这混乱之时,你忙苗条大姐的后事,鬼子不会起疑心吗?” 罗大河说:“这个我都想到了。我已经派两个人,悄悄地把苗条的遗体偷走了。暂时先存放在安全地方,等风头过去,我把她运回我老家那边安葬。” 肖飞说:“这样安排最好,罗大哥你真是有心人。” 罗大河叹息一声,不再说什么,然后匆匆出了地下室,走了。 肖飞关了出口,回到地下室,这里只剩下肖飞和白玲两人。肖飞说:“妹妹,我们睡会吧,自从我们执行飞狐行动开始,直到现在,我们还没睡过觉呢。” 白玲打了个哈欠,说:“飞哥,睡吧。我们就是奔波劳碌的命。” 猴子走过去,把竹青抱在胸前,说:“等我们打完鬼子,我一定让妹妹你好好享享福。过一过那种想吃就吃想睡就睡的日子。” 白玲偎依在猴子的怀里,感动的眼睛潮了,说:“哥,白玲期盼着这一天呢。” 肖飞抱着白玲说:“我们原来以为,事情很简单,只要找到大哥,把事情问明了,事情就解决了,谁知生出这么多的波折。” 白玲说:“也不知大哥什么时候能来,我们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就安心地睡一觉吧。”说着动手解下肖飞的背囊。然后把子的背囊也解下来,放在一边。然后又回到肖飞的怀里。 肖飞抬起双臂,抱住白玲,把自己的脸贴上去。二人都不说话,静静地站着。 静默许久,白玲说:“哥,歇会吧。” 肖飞抱起白玲,把她放在床上,把枕头为她放好,把被子拉到她身上,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妹妹,你睡吧” 白玲抬手摸摸肖飞的脸:“哥,你也歇会。” 这里两张床铺,二人躺下,立刻就进入了梦乡。 时间在无痕地流逝。地下室里很安静,地面以上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闹出多大的动静,这里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但肖飞和白玲内功已经非常浑厚精纯。稍微一点动静,就会惊醒他们。 “嘎嘎”一声轻微响动,肖飞跳起来,拔枪在手。一看白玲,已经手提双枪隐蔽在地下室的入口处。肖飞一跃,来到白玲身边:“有人?” 竹青用默听法说:“有人正在打开入口,向下面走来。” 果然,有轻轻的脚步声。二人盯着那台阶。看见了一双向下移动的脚,接着是膝盖,然后是腰、胸,最后是一张白净的脸和浓黑的头发。 肖飞愣住了。 那人走下最后一级台阶,站住了:“猴子,出来吧,别把我当鬼子打死!” 肖飞和白玲走出藏身的地方,愣愣地站着,看着面这位身材修长,目光如矩的人。 “嗒!”短枪落在地上。肖飞扑上去,那人也张开双臂。 “大哥!” “三弟!” 这个人也许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汉奸,也许是一个潜伏的很深的抗日志士,也许是敌人,也许是朋友。但是,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是大哥! 哦!让大哥抱着真舒服啊。 肖飞闭着眼睛,那眼泪“唰唰”地流! 白玲站在一边,眼泪也止不住下来了,颤声叫道:“大少爷!” 肖雨张开一只手臂,把肖飞和白玲都揽在怀里。他有些哽咽:“怎么还叫大少爷?叫大哥!” 白玲抽泣着叫道:“大哥!” “白玲,好小妹“!” 方志公双手轻轻拍着二人的后背…… 时间在静默中流走。情绪稳定之后,三个人坐下来。都不说话,肖雨的眼睛就没离开过肖飞。那是一种父亲的目光。 这猴子!长高了,但是还没有长胖,到是白玲变得成熟,变得更漂亮了。 肖雨抬手,摸摸肖飞的和尚头,说:“我就知道是三弟来了,三弟不来,没有人能整出这么大事情。” 肖飞说:“大哥,我们这次真心不想闹事,可是有人就逼着我闹事,我也就不客气了。” 肖雨说:“三弟,你都不知道,你闹的事有多大。小鬼子的城防司令麻生大佐,是侵华日军总部最信任最看重的人之一。他参加过南京大屠杀,他亲手杀死的中国军民不会少于一千人。” 肖飞说:“那我们就没有杀错!大哥,枪是白玲妹妹开的。当时,麻生拿周八的女儿当人质。我没把握打准,竹青妹妹一枪打中了他的眉心。” 肖雨说:“行啊,小妹,你们都长本事了。两年不到的时间,你们在哪里学的本事?” 白玲脸红了,对他们赞叹的话,她听得多了,但肖雨的称赞让她最看重,最上心。她说:“还不是让小鬼子逼的。我要不是和猴子哥、志远哥出来抗日,恐怕早已和方家那几十口人一起,被鬼子杀害了。” 难堪的往事。肖雨眼泪终于落下来:“三弟,父亲生我们兄弟四人,我这个做大哥的最差劲,父亲生时不能尽孝,死时不能送终。我枉为人子!” 他地低下头,把手指插进头发里,使劲绞着头发,极力忍住不让自己失态,但还是忍不住身体的颤抖和肩膀的耸动。肖飞和白玲深深知道,大哥的内心有多么痛苦和自责。 白玲站起身,走过去,扶着肖雨的肩膀,说:“大哥,不要难过,老爷也是为抗日死的。” 肖飞抬起泪眼,说:“大哥,父亲本来是可以利用暗道逃生的,但他把暗道留给八路军使用,自己被鬼子还死了。” 肖雨抬起头说:“三弟,你给我说说当时的情况。” 第498章 我是山鹰 话说大哥肖雨,第一次在肖飞和白玲面前流露真情,为父亲惨死感到痛心疾首。 白玲劝慰道:“大哥,不要过分难过了。老爷是被鬼子杀害的,我们把账记在日本鬼子头上。” 肖雨抬起泪眼:“我们要让日本鬼子用十倍的代价来偿还血债。” 白玲为肖雨拿过一只凳子:“大哥,请坐下说话。” 肖雨坐下,掏出手帕,擦去泪水,说:“鬼子正在外面闹腾,让他们先闹腾去,我们不管。我们来说说话。” 肖飞抬头看着肖雨:“大哥,我们好久没有坐下来好好说话了。上次在沭城,你抓到我,那时我们有一次说话的机会,可是你连理都不理我。” 肖雨笑笑,“那时满城的鬼子都在抓你,你对我满是误解,我身边都是特务,怎么说话?” 肖飞回想起第一次去县城诛杀叛徒胡海,他夜探警局的情景,说:“其实,在哪之前的晚上,我就站在你的窗外,手里提着二十响。看着那个日本女人为你洗脚,你不知道,我当时心里是多么难过。” 肖雨说:“我还真不知道有这回事。” 肖飞动情地说:“我当时就想杀了你,但是当我拔枪在手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我是多么爱你。我爱你胜过爱我自己。那时,我就坚信,大哥不是汉奸。” 肖雨开心地笑了:“谢谢你三弟,你这样说,是对大哥的最高褒奖。当时,你要是一枪打死我,我真是冤枉死了。” 肖飞坐直了,看着燃烧的蜡烛,缓缓说说道:“大哥刚才说了误解,这会又说冤枉,这些都暗示,你不是真心实意为鬼子办事的汉奸,我现在就要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汉奸?” 肖雨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没有直接回答肖飞是话,反而问道:“三弟刚才提到,这次来清江的目的就是找我。那么,你来找我干什么?” 肖飞看看白玲,说:“我和白玲妹妹都是八路军战士,这对你不是秘密。可你的事,这回你不能再瞒着我了,这和我的这次来清江的任务有关。我来清江就是问问你,你是不是山鹰?” 肖雨抬起头来说:“你来清江就是为了问我这句话,你说这和你的任务有关。能告诉我,你的任务是什么吗?” 肖飞说:“八路军特委得到情报,重庆方面有一张在苏北活动的地下情报网,我们把它称为蝙蝠网。这张网有两条线出现了叛徒,遭到了鬼子的破坏。我们的任务就是查明,鬼子已经破坏到哪一个环节,然后掐断这个环节,阻止鬼子继续破坏。” 白玲接着说:“因为蝙蝠网是我们中国抗日力量的一部分,我们有责任阻止鬼子对蝙蝠网的破坏。” 肖雨点点头。脸上露出感动的神色,说:“八路军真是好战友。那么,你们调查的结果怎么样?” 肖飞说:“我们已经查明,是金秋和段世元两条线出问题。金秋代号蝈蝈,段世元代号田鼠。蝈蝈那条线是他下面代号地瓜的张弓叛变,田鼠那条线是田鼠本人叛变。” 白玲说:“几天前,我们找到地瓜,这家伙害怕受到害惩罚,直接就吓死了。田鼠已经被我们处决。” 肖飞说:“金秋已经被鬼子杀害。他手中的另外几条线,有没有遭到鬼子破坏。我们还不清楚,田鼠另外的几条线都已经保住了。” 肖雨一边听,一边不住点头:“嗯,继续说。” 肖飞说:“这得益于另外一个重要人物宋大广。据我们所知,宋大广是山鹰的特使,掌握并指挥沭城县蝙蝠网的所有情报人员。” 白玲说:“宋大广被军统情报人员梅怀尚出卖,但鬼子一直没有抓到他。” 肖飞说:“宋大广最先和我们接触是调查鬼子在云台山古堡设立的军需转运站,第二次是他向我们送来黑龙会要袭击我们军区司令员的情报,第三次是他在宋口村被鬼子追捕时,他牺牲了。” 白玲说:“我们查明,正是宋大广及时切断了田鼠和他所有下线的联系,使田鼠联系不上他们,从而保住了这些地下网络。” 肖飞说:“我们分析,金秋的下线联系也被宋大广切断。有了宋大广,这次鬼子的破坏已经降到最低。” 白玲说:“田鼠制造出是蝈蝈叛变的假象,骗了宋大广,使宋大广遭到鬼子的追捕,因此,可以断定,金秋是一位坚贞不屈的烈士。” 肖飞说:“我们已经查明,田鼠已经向鬼子供出,他的上线是山鹰。” 白玲说:“我们还查明,金秋是大哥的人,你调动时,没有把他带走。我们就怀疑大哥你就是山鹰,现在鬼子就已经盯上了你。” 肖飞说:“大哥,如果你就是山鹰,你现在就必须转移,或者撤退,由我们来帮助你。如果你不是山鹰,我和竹青妹妹现在就走,以后再见,我们就是敌人。” 肖雨说:“三弟,小妹,你们调查这些用了多久的时间?” 肖飞说:“三四天的时间吧。” 白玲看着肖雨问:“大哥,告诉我们,我们调查的结果,和事实相符吗?” 肖雨点头赞叹说:“干得真不错,也可以说很厉害,三弟和小妹不仅是打仗的好手,还是做特工的料。我们精心创建的地下网络,几天时间,就被你们查得一清二楚,我所不知道的,就是宋大广牺牲这一点。我只知道宋大广已经很久没有向我汇报工作了。” 肖飞说:“你是山鹰吗?” 肖雨说:“我是山鹰。” 白玲有点急了:“大哥,你知道鬼子已经盯上你了吗?” 肖雨说:“知道,鬼子在黑龙会杀死了父亲之后,就已经怀疑我的忠诚了。” 肖飞说:“那他们为什么不把你撤了反而还升迁你呢?” 肖雨说:“因为他们需要我,他们没有确实的证据证明我的不忠,还舍不得把我拿下。” 猴子疑惑地说:“他需要你?”这一直是他心中的不解之谜,当川岛残暴地杀害了父亲肖世雄之后,鬼子应该会想到,他们的做法必定引起肖雨的愤恨,对他们愤恨的人怎么能真心实意地为他们办事呢?最顺理成章的做法就是解除肖雨的局长职务,甚至杀死肖雨。但鬼子没有这样做,反而把肖雨提拔到苏北最大城市清江来做局长。对鬼子这一不合常规的做法,就连军区专门做保卫工作的范江也给不出合理解释。 肖雨笑笑,解释说:“鬼子没有对我下手,原因很简单。他们需要我为他们提供情报。” 肖飞有些吃惊,说:“你为鬼子提供情报?” 肖雨肯定地说:“是,给鬼子提供情报。” 肖飞脱口而出,说:“你是双料间谍?” 肖雨看了看肖飞,淡淡地说:“双料间谍,总有一方面是真心,一方面是假心。我也是这样。” 肖飞说:“可你给鬼子提供情报!” 肖雨说:“我给鬼子提供的情报都是重庆那边发给我的。都是真实的但又无用的情报。”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肖飞松了口气,说:“大哥,你这样说,我心里就放心多了。心里也轻松多了。” 肖雨说:“我知道,三弟,还有二弟,你们为我操了很多的心,在那种情况下,我什么话都不能说。这个恶名我只能自己默默承担。” 肖雨满脸痛苦的神色:“小鬼子杀了我的父亲,杀了我家三十五口人。我还死心踏地地为他们效劳,我还是人吗?不会的,我们方肖家不会出这种人的。” 肖飞说:“大哥,你知道我最怕的就是你是个货真价实的汉奸,那样将来我杀你的时候,我心里会受不了。我都想过,把你杀了,我再去自杀。” 肖雨眨巴着眼,看着肖飞说:“我要真是汉奸,三弟你会下手杀我吗?” 肖飞说:“我们肖家绝对不需要别人来锄奸,我一定会杀你。我对二哥说过这样的话,二哥要我冷静,他说大哥事没弄清楚之前不能下结论。” 肖雨说:“你真是我的好弟弟,大哥不为你的枪法和武功骄傲,也不为你的斗争艺术骄傲,大哥为你的忠诚感到骄傲。你是我们肖家的骄傲。” 肖雨转向白玲说:“小妹,你在我们肖家长大,你也是肖家的人,大哥也为你感到骄傲。三弟有时会任性,你要多提醒他。” 白玲感动地说:“大哥,谢谢你把白玲看做是肖家的人。白玲不会做让肖家丢脸的事。我父亲和弟弟都被鬼子杀了,我的老师也被鬼子杀了,志远哥又远在天边,我现在能依靠的只有飞哥了。”说着,竹青的眼睛又有些发潮了。 肖雨眼中流出父亲办的慈爱,看着这个有着惊人美丽的女孩,说:“小妹,你喜欢三弟吗?” 白玲的脸红了,扭捏着说:“大哥,能不能不说这个!” 肖雨说:“父亲去世了,我是家里的老大,我可以为你们做主,只要你们两情相悦,可以在战友同学之外,再加一层恋人的关系。有我一句话,你们的关系就是合法的。” 白玲害羞了,红着脸:“大哥——” 肖飞跳起来,对着肖雨鞠了一躬:“谢谢大哥!”又拉一下白玲,“你傻呀,还不谢谢大哥!” 白玲红着脸鞠了一躬:“谢谢大哥!” 肖雨哈哈一笑,仿佛完成了一件心愿:“这事就这样定了。” 肖飞说:“大哥,不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我们是不会谈论这事的。” 白玲说:“这是我和飞哥的私下约定。” 第499章 勇闯龙潭 谈话自然转向四弟肖云。肖云是肖家老四,读书认真。很早肖老爷就放他出去了。他在沭城读商校。肖飞离家出走,参加抗日以来,一直没有见到肖云,也没有听到他的任何消息。 肖飞问肖雨:“大哥,你知道四弟的消息吗?” 肖雨说:“鬼子到沭城来之前,我和四弟经常见面,几乎是每个周末,他都来找我。” 白玲说:“那后来呢?” 肖雨说:“抗战爆发之后,四弟突然消失了。再也没有和我联系,他的那所学校也停办了。老师学生都四散飘零,我连打听都找不到人打听。” 肖飞担忧地说:“四弟会不会遭了鬼子毒手?” 肖雨摇摇头,说:“应该不会。鬼子进沭城杀了一些人我对每一个受害者,都做过调查,这里头没有四弟。” 肖飞说:“大哥你在回想一下,四弟在消失之前,没有对你说什么话吗?” 肖雨回忆道:“最后一次见到四弟,是在一个周末,他在我那里吃了中饭。那时我已经接到潜伏的命令。四弟有些忧伤地告诉我说,鬼子要来了,他的书读不成了。 我说四弟,学校解散,你就先回家吧,在家里呆一阵子,然后再说。” 后来四弟在也没有来找我,我去他学校一看,早已人去镂空。我以为他回家了,派人打听,他也没有回家,后来就再也没有四弟的消息了。” 肖飞停了一会,说:“我们兄弟死人,我们三个人的情况都清楚,只有四弟,凭空就消失不见了。” 白玲说:“我知道四弟,他虽然老实,但一点不傻,相信他能够保护自己。说不定,四弟也在某个地方做一些什么事呢。” 肖飞说:“四弟做什么事?干活挣钱?这个应该不会,我们家里就有干不完的活,挣不完的钱。” 白玲说:“这个倒不会,身处乱世,什么可能都有,说不定四弟参加了什么组织,现在随组织一起活动。” 肖雨说:“我对四弟有信心,他不会走旁门左道的。” 肖飞说:“他参加了抗日组织?二哥应该知道,如果是重庆方面的地下工作,大哥应该知道。结果呢?我们大家谁都不知道他的消息。” 肖雨充满遗憾地叹口气,说:“四弟的情况我们就不用猜了,猜不到的。现在时间紧迫,我们还是把该交换的情况抓紧说说。” 肖飞问肖雨:“大哥,我想问你一个私人问题。” 肖雨说:“什么问题?说吧,你是我三弟,什么话都能问。” 肖飞说:“大哥,我想不通,中国的好女孩那么多,你为啥给我找一位日本嫂子呢?” 肖雨笑笑说:“你以为那是我们两情相悦结婚的吧?不!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其实他就是日本人派在我身边的一个特务,她时时刻刻监视着并向上级报告我的一举一动。” 原来是这样! 肖飞狠狠骂道说:“可恶的女人!” 肖雨说:“鬼子之前只知道我为他们搜集情报,但他们不知道,我还同时在搜集日本人的情报,向重庆方面报告。” “现在沭城的地下网遭到破坏,虽然叛徒找不到我,但好多线索都指向我。鬼子一定在暗中调查我,监视我的一举一动。重庆方面已经通知我转移。” 肖飞说:“那大哥你现在就不要回去,跟我们一起出城吧。” 肖雨说:“不行,我还得回去一趟,还有些机密文件没有销毁。我必须把工作做完,才能离开。” 肖飞说:“好吧,我们和你一起回去,保护你离开。” 肖雨说:“三弟你们的调查也追到了我这儿了。你们可以回去报告,鬼子从我这里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鬼子的破坏到我这里停止了。” 肖飞说:“大哥,你们的情报网重新活动之后,可以和我们的特委合作,实现情报共享。之前我们就合作的很好,希望以后继续合作。” 肖雨说:“这事我已经做了安排。” 肖飞说:“还有一件事我不明白,我们刚刚躲到苗条大姐那里,为什么鬼子一百多人就包围了那里?” 肖雨说:“苗条那里是我们在清江市的一个联络站,被鬼子盯上了,今天晚上我们就安排撤离的。但鬼子抢先了一步。” 肖飞说:“是不是罗大河出了问题呢?” 肖雨说:“绝对不是,罗大河是绝对忠诚可靠的。” 猴子说:“你凭什么这样说?” 肖雨说:“这个藏身地点只有我和罗大河知道,如果罗大河出了问题,你们还能在这里睡觉休息吗?我们还可能在这里聊天吗?他带几个人,丢进几颗手雷,我们谁都跑不掉。” 肖飞说:“这样分析,可以说服人,” 白玲说:“大哥,有人来了。” 肖雨说:“没事,是罗大河来了。” 果然,随着轻微的脚步声,罗大河一步一步走下来。他手里拿着两个包。 肖雨说:“大河,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罗大河说:“我按照你的吩咐,都已经做好安排。现在满大街都是鬼子宪兵队。” 肖雨说:“警察上街没有?” 罗大河说:“警察也参加了搜捕行动。” 肖雨说:“大河兄弟,从现在起,你就接任苏北地区地下情报网的全部工作。请记住,你现在最重要的工作,就是什么也不做。一直等到你的上线海鸥对你发出指令,再按照他的指令开展工作。” 罗大河说:“是!” 肖雨说:“记住,在这期间,海鸥会对你进行严格考察,他认为你不适合这项工作,就不会再联系你。如果他发现你有叛变行为,你将会被处决。” 罗大河说:“肖局长,我是你培养起来的,我不会让你丢脸的。”肖雨说:“现在你已经接任,我对你的今后工作提一点建议。” 罗大河说:“局长,你说。” 肖雨说:“要吸取这次血的教训,对你手下的每一位情报人员进行一次严格的清查和考核,对那些忠诚方面有问题的人,切断联系,停止使用。发展情报人员也首先要从忠诚方面考虑。鬼子既然已经知道有情报网的存在,一定会继续追查。你必须要求你的人严格执行秘密工作纪律,对于违反纪律人员,无论是否造成损失,都要严惩不贷!” 罗大河说:“是,我清楚了。一定按照你是命令办,” 肖雨摆摆手:“不是命令了,只是建议。” 罗大河低下头:“是!” 肖雨说:“从现在开始,我们断绝一切关系。互相不再发生任何来往。” 罗大河眼睛有些发潮:“是!我知道。但我会想你的。” 肖雨说:“这是一种危险的情绪。你必须忘掉我,这是命令。” 罗大河低声说:“是!”随即打开带过来的包袱,那里面是两身警服。还有一包二十响的弹夹。对猴子说:“兄弟,妹子,拜托保护好肖局长,我走了。” 肖飞握着罗大河的手说:“罗大哥,我们是战友,我们会并肩作战,直到把鬼子赶出中国。” 白玲也说:“大哥,保重!” 罗大河出去了。肖雨说:“三弟,小妹。你们检查一下,这些弹匣里的子弹能不能用。” 肖飞和白玲把子弹仔细检查了一遍,猴子说:“都可以用。”说罢把弹匣分开,和白玲分装在自己的背囊里。 肖雨说:“你们把警服穿上,我们离开这里。” 肖飞说:“大哥你有什么安排?告诉我们,我们好保护你离开。 肖雨说:“我接到指示,去上海参加情报工作。” 肖飞说:“大哥,你不如随我们回到军区,由军区安排你去上海,沿途会有我们的联络点接应,这样保密性会好一些。也更安全一些。” 肖雨说:“我们先出了城再说吧。” 肖飞说:“我们从这里出去,一直向北城门攻去?” 肖雨说:“不行,我还要回去一趟。还有一份文件没有销毁。” 白玲说:“大哥,这时候你回去是很危险的。说不定鬼子已经张开网等着你呢。” 肖雨说:“你以为我不知道危险吗?但我不能不回去。下午,我正在销毁文件,做撤离的准备。突然来了两个鬼子,说街上发现敌情,要我立刻组织巡逻。我只能放下手头的事,跟着鬼子出来了,直到现在也没有空回去。” 肖飞说:“那份文件重要吗?” 肖雨说:“非常重要,那上面标注着整个苏中苏北和鲁南地区情报网的上重要点线。” 肖飞咬住了嘴唇:“好吧,大哥,警察局哪怕是龙潭虎穴,我们也和你闯一闯。” 白玲说:“不得不去,那就快去。” 肖飞和白玲迅速套上警服。背上背囊,三人离开秘密藏身点。来到大街上。大街上到处是鬼子、保安团和警察,有的在站岗,有的在巡逻,有的匆匆走过,不知道干什么去。 对于那些重点怀疑的地方和人,则进行搜捕,抓了一些人,从街上押往不知什么地方。 肖雨带着肖飞和白玲,急急忙忙向前赶路。路上有的地方设卡检查,肖雨拿出证件,亮出身份后,都顺利通过。 突然一小队警察出现在面前,一个警察敬礼报告:“报告局长,我们小队正在奉命巡逻,请指示。” 肖雨说:“你们有多少人?” 那警察说:“我们有十二个人。” 肖雨说:“好,你们都跟我来。注意街道两边情况,不要放过任何疑点。” 那警察说:“是!” 于是一小队警察跟在肖雨他们后面。在大姐街上急急向前走去。 这一小队警察在街上匆匆走过,再也没遇到盘查询问。顺利抵达警察局大门口。肖雨说:“你们向西巡逻,去吧。” 警察们继续向西走去。肖雨一摆头,猴子和竹青就随着他进了警察局大门。 第606章 二狗子来了 话说那些黑虎帮的人纷纷站到了左面,这些人家里没有土地,不当兵一时找不到吃饭的营生。还有些人和日本鬼子有着深仇大恨。他们参军是为了报仇泄恨。 但还是有很多帮众不愿意参加八路军。原因也是多方面的。有的是身上有恶迹,害怕受到追究。有点是自有散漫惯了,不愿意受不了八路军的纪律,有的是对黑虎帮还有点感情,不愿意投敌。毕竟黑虎帮是八路军消灭的。 肖飞叫道:“一排长王小龙!” 王小龙响亮弟弟答道:“到!” 肖飞说:“你去数一下,参加的有多少人?” 王小龙答应一声:“是!” 王小龙跑过去数了一下,将近五十人报名参军。 王小龙报告:“报告,有四十八人参军。不对,连我四十九人参军。” 肖飞点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这已经不错了。超出了预期。 肖飞走到那些新兵面前,对他们说:“同志们,你们现在已经不是黑虎帮的帮派人员,而是光荣的八路军战士了。 “八路军是打鬼子的队伍,要和鬼子打仗,不是混吃混喝的地方,八路军是有纪律的不对,不准喝酒赌钱,不准打架斗殴,不准欺负老百姓。 “八路军的生活有时还会很艰苦,有时候还会调到别的地方去战斗。为了打胜仗我们还要接受艰苦的训练。总之,在帮派里那种日子没有了,那些坏风气、坏习惯也要去掉。 “这些你们都要想清楚,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如现在不退出,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听了猴子的话,果然有几个人又站了过去。猴子挥挥手,王小龙把队伍带到边院休息。 黑虎帮还有一大群人站在原地。猴子大声说:“你们大家听着,现在有一条光明大道你们不走。你们不愿意参加八路军打鬼子。这也不能强求。 “你们现在就可以散去。但是我要告诉大家,你们回去以后,不允许再替鬼子办事。不允许敲老百姓的竹杠,不允许欺负那些软弱的村民。如果一旦出现这些情况,我们一律当做汉奸处理,枪毙!” 那些人愣愣地站着,肖飞说:“你们可以散了,也可以留下来开会,这里马上要开区政府的成立大会。” 有几个怯怯地问:“还可以参加吗?” 猴子说:“可以啊,要参加的还是站到左面来。” 于是,又有十几个站过来。其他的人散去。 肖飞暗自算了一下,黑虎帮有六十多人参加了区中队,柳阳泉的六十个人全员参加,加起来就有一百二三十个人了。正好是一个连的编制。而且枪支弹药都是现成的。这就很不错了。 这时,刘阳泉带着他的一套班子来了。 柳阳泉一夜没睡,按照肖飞的计划,连夜召开了几个会议,组成了一班人马。 在战争年代,没有那么多考察程序,什么连长排长往往是逮着谁就是谁,先干起来再说。后来的艰苦斗争,自然会大浪淘沙,淘汰那些立场不坚定,意志薄弱的,和低能的。通过战火考验的,剩下来的自然就是精华。 这边,有人安排司黑虎一家搬走,这三所宅院变成了区公所和区中队驻地。 外面就有人布置会场,挂上大红的横幅,上面写着:热烈庆祝官庄区人民政府成立! 官庄镇上有敲着锣,喊:“八路军王官庄区成立了,都去参加大会。今天处决汉奸霍金彪喽!” 东官庄村和附近的几个村子也有人敲着锣,喊着同样的话。 那些老白姓不知道咋回事,互相打听: “咋回事?八路军成立了?” “哎呀,真快呀,说来就来了?” “可不是!黑虎帮一夜就没了。” “保安队长王大雨今夜被处决了。” “吓死人了。听说今天还要杀人?” “杀谁?” “杀霍金彪呀,他也通鬼子,昨天带着几十个鬼子攻打柳家庄,那些鬼子全被打死了。” “走啊,看看杀人去。” 一传十,十传百,会场来了上千人。黑压压的一片,挤满了一片谷场。 肖飞宣布大会开始。他讲了一些抗日的一些道理。然后是区长刘阳泉讲话,他宣布王官庄区政府成立。区政府一班人马集体亮相,让老百姓认识,接着宣布王官庄乡政府成立。 接下来,武装部长宣布区中队成立。原来柳家庄的五六十个家丁全部参加八路军,还有黑虎帮的五六十个人也参加了八路军,一百多个战士,持枪进场。虽然队伍不太整齐,精神状态也不是十分昂扬,但乡下人从来没有见过这阵仗,大家内心的震撼还是可想而知的。 然后是保卫部长宣布锄奸。霍金彪、杜秋和小霸王五花大绑被压上台来,保卫部长公布了他们投靠日本鬼子,做了汉奸的罪行。 论理,杜秋和小霸王也许罪不至死,但此时情况特殊,政策把握很难恰如其分。这在战争年代,也是平常之事。霍金彪、杜秋和小霸王三个,被押到村外,三声枪响,结束了生命。 这次会议,对群众是很大鼓励,对敌伪是很大震慑。 会议散后,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对区小队登记注册。明确领导干部。不知道谁能当干部,逮着谁就是谁。 一百多人的队伍,一个小队的编制,下面三个排,一排长王小龙,二排长王小山,三排长王小兵。 每排三个班,都有了班长。每个班长都认识了自己的战士。每个战士,都知道自己是哪班哪排的,班长叫什么,排长叫什么。 接下来就是配发武器,这些人原来都有武器,黑虎帮解散,还留下五六十支步枪,原来枪不好的换上好一点,子弹多的匀些给少的。然后进行剪短的列队操练。 那边,区乡召开联席会议,确定每个村的村长和财粮人选,对每个参加工作的人员进行登记注册。 这些事还没忙完,事情就来了。有在村外站岗的队员来报告,伪军一百多人,正向东官庄杀来。 鬼子的消息很灵通,知道王官庄这边又闹腾起来了。但这时,鬼子正向正面战场调兵,本地鬼子驻军大大减少,实在抽不出兵力管这边的事。 便抽掉了一个连的伪军,由一个副营长带队,向这边杀来。他们的目的很明确,想利用八路军立足未稳的机会,打掉这个新生的政权。 区小队一百多人,一般是柳阳泉的队伍,一半是黑虎帮新收编的,这些人最多也就是和一些地方武装搞搞摩擦。正规的仗还没打过。 队伍刚刚组建,这些兵能打仗吗?柳阳泉心里没有一点底,他不知道这仗能不能打,怎么打。 这些队员,都有一段玩枪的历史,有些人单兵作战的能力还很强。但这支队伍刚刚自建起来,还没有磨合,没有训练,现在就拉出来打仗,能打成什么样都不知道。 但这却是关键一仗,打赢了,这块根据地,就建立起来了,打输了,这块根据地就是胎死腹中。 刘阳泉有些紧张,对肖飞说:“兄弟,你看怎么办?打,还是撤?” 肖飞神情淡定,说:“干嘛撤呀?这么好的练兵机会,哪能错过?当然是打!” 刘阳泉搓搓手,说:“兄弟,不瞒你说,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我们的队伍刚刚组建几个小时,连一天都没有训练过。能打仗吗?” 肖飞笑道:“柳区长,我们区小队战斗力不弱,队员们个个都有过战斗的经历,这已经很不错了。你以为这种时候还能容你把兵训练好了再打仗呀?没有那好事。” 刘阳泉说:“可我心里没有一点底。” 肖飞说:“柳区长,我告你,这伙伪军是给咱们送装备来。我们第二小队的装备有了。” 刘阳泉说:“兄弟这么有信心?” 肖飞说:“不就几个伪军吗?没事,集合队伍。” 刘阳泉下了决心的样子说:“兄弟,我听你的。我们就打一仗。”转脸喊道:“全体集合!” 一个小队,几分钟内集合好了,虽然队伍没个像样的队形,那也只好这样了。 刘阳泉说:“各排报到。” “一排集合完毕!” “二排集合完毕!” “三排集合完毕!” 刘阳泉说:“有缺员吗?” “没有!” “好,请方领导给大家讲话。” 肖飞说:“同志们,我们区小队刚刚组建,好事就来了。村子外面来了一百多个伪军。这些伪军都是乌合之众,我们今天吃掉这伙伪军,算是给我们新建立的根据地献上一份大礼。” 肖飞来回走了几趟,突然问:“大家害怕吗?” 没有人回答。客观地说,害怕是难免,也是正常的。猴子一脸威严,说:“有害怕的,现在放下枪,离开我们的队伍,我们八路军不要孬熊。”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放下枪,大家知道这时候放下枪,说不定就会被就地处决,死了还要背一个孬熊的坏名声。 有个队员喊道:“猴子,我们有点害怕,但我们不是孬熊,我们要和二狗子干。他娘的,不就是一死吗?” 肖飞说:“说的好,这才是我们八路军是战士。” 队员们叫起来:“猴子,你说吧,怎么打?” 第610章 想的不一样 在王官庄通往吴家集的大路上,走着一支特殊的车队。每辆车有三头牛拉着,车上满是装载着粮食的口袋。口袋里有玉米小麦豆类谷类等各种粮食。 这是三星岛春季播种的种子。除了种子,还有辆大车是口粮。这些粮食是柳家庄无偿赠送的。 在这些口袋中,还有一个特殊的口袋,里面是采购的各种蔬菜的种子。三星岛的队伍要扩大,队伍每天需要吃菜,靠采购费工费时,也不方便。所以,自己种菜便成了最佳选择。 最后一辆牛车上,除了粮食,还有一件特殊物品,那就是一盘石磨。有了粮食,也不能煮粮食吃。还需要把粮食磨碎,这就就需要石磨。 这一点是柳庄主提出来的,他年龄大,知道日子怎么过。柳家庄正好有一盘闲置的石磨。就装到了牛车上。 于是最后一辆牛车上又拴上一头黑驴,那是专门用来推磨的。肖飞他们没想到这么多,但柳庄主想到了。 所有这些当然都是免费的。 柳庄主说,肖飞和白玲帮助他们打退进犯的鬼子和伪军,消灭了保安队,解散黑虎帮,建立起区小队,建立起一块抗日根据地。柳家庄献出一点军粮还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况且,这点粮食对柳家庄来说,九牛一毛也不到。 肖飞他们要付钱的。他们有钱。华阳捐献的大洋有十几斤。但柳阳泉死活不要钱。他说,要不是肖飞他们三个及时出现,柳家庄恐怕都不存在了,捐献一点粮食, 还要钱?争论半天只得作罢。 刚建立的区政府也有钱。黑虎帮经营几十年,所有的家底都被缴获充公了,这在八路军根据地里,是最肥的一个地方政权了。 区中队的另外两个小队也建立起来。各村都建立了民兵队,虽然还没有全部武装起来,但已经有近三百支枪了,这在所有根据地中,实力也是比较强的。 柳区长毕竟是一个大户人家的管理者,有管理的经验,现在领导一个区的根据地,虽然是新生事物,但比起一个没有一点经验的人,是强多了。 西北行署派来了几名干部,负责地方干部的培训工作,还有区中队的训练工作。 王官庄区的机构都建立起来,各项工作都正常开展起来。 短短几天时间,根据地正常运转起来。肖飞他们便押着粮食撤离了。 柳区长派了一个排,来护送车队。牛车很慢,每个小时五六里路。三十多里路,估计得走上大半天。 牛车在路上走着,吱溜吱溜的声音传出很远。沿途很多村民驻足观看。 这是广告,是宣传,八路军的影响在扩大。 队员们在牛车边上慢慢走着,聊着,这是刚建立起来的根据地,鬼子新败,沿途平静,没出什么事,车队安全过了吴家集。 吴家集刚经历过一场大战。跑走的老百姓慢慢回来了,这个镇子又恢复了生机。这里乡一级的机构已经建立起来,各村机构也有了,还有了民兵。 沿途村民来看稀奇,他们看过牛车,但没看过这么多牛车。当然看牛车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看人,看肖飞和白玲。 过去,他们听说肖飞和白玲,那只是故事,故事都有水分,不一定都是真的。 但这会是真的。事情就发生在他们身边,有的就发生在自己身上。于是,集体创作就开始了。 本来不是肖飞和白玲干的事,也被加到肖飞和白玲身上,本来事情没有那么传奇,也被杜撰出许多离奇情节和细节。 这还不过瘾,没有浓重的魔幻色彩,怎么能叫故事?所以天兵天将什么的出现在故事里,也是顺理成章的事。要不是有天神的帮助,他们怎么能消灭那么多鬼子? 肖飞和白玲能请来天兵天将,那鬼子的末日还远吗? 他们看肖飞和白玲,然后悄悄议论: “这孩子,怎么这么瘦?” “要不然怎么叫猴子?” “真的比孙悟空还瘦嘢!” “要不然怎么叫猴子?” “白玲这闺女真俊啊。” “要不然怎么能配得上猴子?” “听说白玲的本事不比猴子小哇。” “要不然怎么能配得上猴子?” 车队经过吴家集向北,便进入了七八里地的湖边空荡,清明时节,大地回春,到处逼眼的新绿。走过二三里,再向北,庄稼地没有了,前面就是湖边的荒原。 遍地芳草,零零星星的杂树林,零零星星的芦苇塘。形成项湖荡边上特有的景观。 肖飞和白玲走在一起。猴子一路上,很少说话。似乎在想着什么事,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有什么事值得肖飞去不高兴呢?他们不但弄来了种子,还弄来了口粮,不但弄来了种子和口粮,还顺便消灭了三十多个鬼子,还顺便解散了黑虎帮,顺便击溃了一百多个伪军连队,顺便建立了一块有三个乡几十个村子组成的根据地。 这些事情很困难,很危险,但都成功了。有什么值得不高兴的呢? 他们曾经几天几夜睡不上觉,吃不上饭,一天打上好几仗,说不定就会被那颗枪子给碰上。 但是,谢天谢地,一切都没事,一切都安好,他们两个平平安安。飞哥,你有什么不高兴的呢? 天,不会是因为那事吧?不会是在想静枝吧?几天的时间里,白玲已经窥得柳静枝的鬼心思。她恋着飞哥呢! 肖飞和白玲押着粮食返回三星岛,静枝留在王官庄。 这会她和飞哥分别了,心里不知如何着急呢?但着急有什么办法?我们要回三星岛,我们要建立一支水上的抗日大队。我们有事忙着呢,谁有功夫和你磨磨唧唧。 你就着急去吧,丫头! 但问题是飞哥他会怎么想?他会感觉不到静枝的情意?感觉不到静枝的心思?他肯定感觉到了,但是他不说,肯定不说,这心思谁会对人说? 白玲虽然经历那么多生死考验,比静枝成熟许多,老练许多,但还是个刚刚成年的女孩,对于情感这种事还是那么敏感。 是不是又一次危机出现了,白玲心里有些慌乱,上一次,因为出现误会,肖飞和白玲差点丢了性命。这次千万不能再出那种事情。 不行,得问一下。二人正走在并排,白玲说:“飞哥,你在想什么呢?” 肖飞笑笑:“妹妹,我没想什么?” 白玲娇嗔道:“不,哥,你心里有事。你不肯对我说?” 肖飞叹了口气:“妹妹,我心里真的有事。” 白玲心里开始紧张了:“哥,你心里有什么事?能对我说吗?你以前有事都对我说的。” 肖飞又笑笑:“其实也没什么,都过去了。” 白玲愈发紧张了,但她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说:“哥,有事放在心里不好,对我说说吧。” 肖飞说:“妹妹,我们那天打死了五十多个伪军是吧?” 那天,一个伪军的副营长带着一个伪军连进攻刚成立的区政府。被击毙五十多人,还有七十多人被肖飞的心里攻势击垮。 原来飞哥心里想的是这事啊,白玲心里彻底放松了:“是啊,哥,那已经是对他们很客气了,我们要是像在清江浦对付鬼子那样打,他们连一个都不剩。” 肖飞说:“那次仗打得我心里多天以来很不舒服?” 白玲有些不理解:“哥,你怎么了?那仗打得很漂亮了呀?” 肖飞眯缝着眼,似乎在回想当时的情景。“我一直在想,能不能用更好的方法,让他们少死一些。” 飞哥呀,难道就是这事扰的你心神不安吗?白玲说:“飞哥,我们不想这个好吗?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们已经尽到最大努力了。” 肖飞说“妹妹,那些伪军当中很大一批人都是不该死的。这并不是说他们当伪军做汉奸是对的,问题是他们不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 “几十年的动乱,老百姓连饭都吃不上,他们在死亡线上挣扎。当他们看到当伪军可以有饭吃的时候,他们去当伪军就是自然而然的事。 “老百姓没有血性,不怪老百姓。怪那些当权者,怪那些上层精英,怪那些自以为是的思想领袖,他们在自己的小圈子里,为了自己的利益和小集团的利益在哪里胡说八道。 “而老百姓只能从说书唱戏的那里获得一点可怜的信息。上百年来,老百姓没有得到应有的教育和教化,像野草一样自身灭,怎么能怪老百姓没有血性!”肖飞的情绪有些激动,说话的声音也很激愤。 白玲忽然觉得有些惭愧,飞哥的忧国忧民之心天地可鉴,而自己却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小心思弄得烦躁不安。这是羞死人了。 心中没有芥蒂,白玲忽然感到心疼肖飞,柔声劝慰说:“哥,不要想这些了,我们尽了力了。” 肖飞叹息道:“我们亲手杀了那些不该死的人,还被称为英雄!那些人中,有很多都是走投无路的穷兄弟!” 二人都不再说话,沉默着往前走,牛车发出“吱溜吱溜”的响声。忽听远处有人喊道:“猴子哥哥,白玲姐姐,我来了。” 回头一望,白玲吃惊不小,只见一个女孩身披黑色的英雄氅,奔跑中,那大氅在身后飘动,像一只黑色的大蝴蝶。 正是静枝飞跑而来。 第502章 汽车行动 话说三个人冲出巷口,突然对面枪声暴起,肖飞一把按倒肖雨。肖飞说:“大哥,趴着别动!” 肖飞朝白玲打个手势,白玲点点头。二人突然弹身跃起,快似惊鸿,身体一掠,就到了鬼子身后。 鬼子一见巷口冲出三个人,十几支枪,一起开火。三个人一起倒下。鬼子正要上前查看,忽见有两人跳起来,分头向两边跑去,连忙扣动扳机,眼前已经不见了人影。 愣了半秒钟,忽听身后枪声突起,四支短枪快速点射。 “啪啪啪啪!” “啪啪啪啪!” 十几个鬼子一秒钟之内,就被击毙大半,剩下的鬼子急忙转身,调转枪口,想开枪还击时。却看不见人影。 却不知,猴子和竹青又来到他们身后。又是四枪齐发:“啪啪啪啪……” 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剩下的鬼子,全部被击毙! 猴子喊道:“大哥,上车!” 一拉肖雨,跳起来,就像汽车跑去。肖雨拉开车门,跳进驾驶室。肖飞和白玲也坐进了车后面。 肖雨连续几次打火。那汽车转了几下,就熄火了。 肖雨说:“三弟,汽车被人做了手脚,打不着火了。这汽车没有用了。” 肖飞说:“那我们下去。徒步突围吧。” 这里距离警察局大门还有一百多米。白玲说:“有麻烦,大门外面最少有一百个鬼子向里面跑来。怎么办?” 肖雨说:“不要慌。你们看到五十米处那个车库大门吗?打开那个大门,里面还有一辆汽车,那是一辆专门为打仗而改装的汽车。我们跑过去,取那辆车。” 三个人下了汽车,只见警察局大门外又涌进一大群鬼子。这些鬼子正在警察局附近,听得警察局院子里传出枪声,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在开枪,反正枪响就有事。便喝令门岗打开大门,冲进警察局。三个人一闪身,贴墙站在暗影里,一动不动。 这时,前来逮捕肖雨的几十个鬼子被全部消灭,警察局里已经没有了枪声。留守的警察也被肖雨支走了,警察局前前后后看不到一个人。几十个鬼子向后跑去,他们要查明是什么人在这里开枪。 肖雨等那群鬼子跑过身边,便带领肖飞和和白玲,利用房屋的阴影,快步跑向那个车库。跑到跟前,才发现车库门上挂着一把大锁。 肖飞说:“大哥,快,钥匙!” 肖雨连忙去身上摸,但摸遍了所有口袋,也找不见钥匙,着急道:“糟糕,钥匙丢在家里了。” 后悔没用了。肖飞低声说:“大哥,让开!”肖雨闪过一边。 这是仅有的一次机会,如果那些鬼子到后面找不到人,再返身出来,就有可能发现他们。乘车撤离的机会就没有了。 肖飞拔出吴钩剑,吸一口气,提起无相神功,把所有功力灌注于剑锋之上。那宝剑握在手中,剑身不住抖动,隐隐发出蓝色亮光,剑锋发出嗡嗡的雷鸣之声。 肖飞举起宝剑,轻轻落下来,只听“嘎巴”一声,那铁锁应声而开。再看那黑色神兵,竟然丝毫无损。 三个人把大门拉开一条缝,闪身而入。大门把随后掩上。 车库里漆黑一团,肖雨从角落里摸出一支小手电,照着这辆黑色的轿车,说:“这辆车顶棚被开了一个洞。可以两个人并排站立,车上有一挺九六式歪把子机枪。还两箱子机枪弹夹。一箱手雷,还有几公斤炸药块。” 白玲感叹说:“大哥,你来的那天,就想到了要撤退的今天吗?” 肖雨说:“我每天都想着和小鬼痛痛快快地干一场。所以平时就一直在做准备。” 肖飞豪气上来了说:“好,我们就在清江城里大干一场。” 白玲提醒说:“飞哥,我们任务是保护大哥快速离开清江城。鬼子不招惹我们,我们也不招惹他们。” 肖飞不由点头说:“对对!这才是正事。大哥,我们的目标是北城门,车子你开,路线你选择,我和白玲妹妹负责打。” 肖飞和白玲把步枪子弹押满,短枪换上新的弹匣,又把机枪检查一遍。 二人在深山随猎人大哥练枪,接触过各种各样的轻武器。他们训练的第一科目,就是熟悉枪支。对各种枪械都非常熟悉。就是在漆黑的夜晚,拿起枪来一模,就能说出枪的名称,型号,性能等各种参数。出山以来,虽然很少使用机枪,但把机枪拿在手里掂量几下,便已经找到感觉。 车上空间太小,竹青把两支步枪的刺刀都收起,放进车厢。肖飞把机枪架在车顶上,找来两块破布,缠在机枪支架上,这样射击时就减少震动。又把一箱子机枪弹匣搬到车顶上固定好。 一切准备就绪,肖飞说:“好了,大哥,开车吧!” 肖飞跳下来,打开大门,重新回到车上。肖雨发动汽车说:“三弟,小妹,站好。”那辆车呼地一声冲出车库。 进了警察局的那几十个鬼子,和前来抓捕肖雨的那些鬼子不是一伙的。他们一路向后面搜寻,只见到处都是鬼子的尸体,而在这警察局里看不到一个警察,他们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想找个人问问,到处看不到一个人。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怎么会有这么多鬼子的尸体?转了一圈就向前面走来。 忽见车库里冲出一辆车来,能驾车行动的应该是个管事的,这下可以问问情况了。 连忙高喊:“站住!” 车没有站住,猴子搬过机枪,对着他们“哒哒哒哒……”扫射起来,直到弹匣打空。立刻换上一个新的弹匣。 那些鬼子被机枪突然一阵扫射,一下打懵了。连忙卧倒,掉过枪口就要射击,那汽车已经冲出大门,上了街道,拐弯向东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肖飞和白玲,站在后面,车顶开的天窗,正好容得两个人站立,那机枪架在车顶上,高度正适合射击。耳边风声呼呼地响,寒风吹到脸上,尖利如刀。肖飞喊道:“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要停车,一直开。” 汽车在街道上一路疾行。这时,满城都是鬼子,没有一个老百姓,见人就开枪,不会有错。 前面一小队鬼子十来个人,匆匆行走,见一辆汽车迎面驶来,他们不以为八路军会有汽车,朝路边让了让,肖飞准备放他们过去。他们现在主要是冲出虎穴,能不打仗,就不打仗。 可能是鬼子看见肖飞和白玲露出车顶的半截身体,引起他们的怀疑,突然一个鬼子指着汽车喊了句什么,那些鬼子步枪突然端起来,做出要射击的动作。 肖飞的机枪立刻打响,“哒哒哒哒!”十来个鬼子倒下一片。还剩下两三个,白玲两只短枪连续点射,几个鬼子也倒下了。汽车“呼”地一声冲过去。 凌晨的街道上一片漆黑,城市里有零零星星的枪声在响离开警察局已经有几里路,北边的枪声还在稀稀拉拉的响。原来肖飞和白玲在苗条大姐那里打了一仗,后来在周八家打了一仗,现在又加上警察局一处,就死了差不多二百个哥鬼子。 在鬼子统治的苏北中心城市,发生了这样的事,就好像孙悟空钻进了铁扇公主的肚子里。闹得鬼子撕心裂肺地疼。 肖飞喊道:“大哥,关掉车灯。” “噗!”车灯熄掉。汽车在黑暗中疾驰,街道宽阔,路面平整。肖雨不会打仗,驾车技术却是一流。 拐过一个弯,前面突然出现一百多个鬼子,猴子喊道:“大哥,加速冲过去。” 汽车“嗡”地一声,冲向鬼子群中,等到鬼子听到动静,汽车离他们只有二三十米。急忙向两边让去。猴子的机枪“哒哒哒哒”打响,吐出死亡的火舌。 鬼子成片地倒下。一匣子弹的打光,一秒之内,又换上新的弹匣。再次吐出火舌。四个弹匣打光,汽车已经驶远了。 白玲两支短枪,连番点射,一枪一个,等到汽车驶过鬼子群,两匣子弹已经打光。 那些鬼子急忙让车,就已经你拥我挤跌跌撞撞,站立不稳,在突然遭到机枪扫射,更是晕头转向,知道汽车驶远了,活着的鬼子已经不多了。他们连一枪都没有打响。 有一辆武装敞篷轿车,在城里横冲直闯。这个信息很快传遍全城,所有的鬼子都知道了这辆黑色的武装轿车。对所有迎面开来的汽车都加强了防备。 突然,迎面出现一个小队的鬼子。, 轿车轻便快捷,噪音极小。等到鬼子们发现轿车,距离不到一百米。肖飞叫道:“妹妹,你投弹,我来打。” “哒哒哒哒……”机枪突然张嘴,喷出死亡的火舌,子弹像冰雹撒向鬼子。 白玲拿出五六个手雷,放在木箱,全部打开保险,一个一个投向敌群。 “轰!”“轰!” 那群鬼子发现汽车,还没来得及躲避,机枪子弹便泼头盖脸打过来,手雷也在人群一声一声炸响。 鬼子一下打懵了,“呼啦呼啦”成片倒下,活着的鬼子急忙找地方藏身。等他们闪到路边卧倒,调转枪口准备反击的时候,那汽车像一阵风一样,低吟着从身边飘了过去,一转眼,就被夜色吞没了。 第503章 雷阵飞车 话说肖雨驾驶汽车在市区疾驰,遇到鬼子就是一顿暴揍,连续闯过几群鬼子。消灭了大量鬼子兵。距离北城门也越来越近。 汽车在行驶中,突然发现后有车灯照过来,回头望去,两辆边三轮摩托车咆哮着追上来。 边三轮乘坐三人,一人驾驶,后座上的那个鬼子步枪一枪一枪地打过来,而坐在边斗里的鬼子则抱着一挺轻机枪扫射。 边三轮摩托车虽然只有两个鬼子作战,但火力还是很强的。虽然相聚很远,但那子弹飞来,还是有可能碰上。 肖飞说:“妹妹,打掉开车的。” 这一段路况特别好,行驶中的轿车而别平稳。边三轮在五百米外,竹青转过身,端起步枪,瞄准那车灯上面一点,“啪!”一枪打去。那边三轮连晃几晃,一头拱在街边的砖墙上,不动了。 后面那辆边三轮依然响着机枪,急追而来。 肖雨的车没有亮灯,街道上又是一片漆黑,那黑色的车身,正好和夜幕一样颜色,隐身效果好,又是轿车改装而来,不仅性能好,声音也小,所以目标很小。 鬼子子边三轮开着大灯追来,以竹青的枪法,轻而易举地锁定了驾驶员。 “啪!”又是一枪响过后,那边三轮一头撞在路沿上,把几个鬼子抛出很远。 肖雨一加油门,汽车轻快地向前滑去。前面不远就是北城门。肖雨刚要转弯开向城门,猴子大喊:“大哥,直走,后面有车追来。” 肖雨一看后视镜中,只见后面一辆卡车追来。卡车的车厢里拉着十几个鬼子。驾驶室上边,架着两挺机枪,哒哒地响着。其他的鬼子,步枪“啪啪!”地开火。 如果这时开向城门,那城门关闭,汽车开不出去,那里有守卫城门的鬼子,后面有追赶的鬼子,前后夹攻,形势就会十分危险。 肖雨一打方向盘,汽车重新回到直道上,飕飕地向前直冲而去。 卡车的车灯照出很远,可能鬼子在车灯的照耀下,已经发现这辆轿车。那卡车跟在在后面紧追不舍。相隔还有五六百米,鬼子虽然在卡车的行驶中开枪没有准头,但被流弹打中也很冤枉。 看来,鬼子已经知道这辆武装轿车正在这边活动。他们当然也会调集各种车辆前来作战。时间不大,就会对肖雨的轿车形成围堵之势。那就会陷入鬼子的包围中。必须迅速摆脱这种境况。 卡车的车灯光很强烈,对瞄准多少会有影响。 前面正好有一块空地,气温还在零下,地面冻得坚硬。猴子喊:“开上空地,十米。停下!” 肖雨一打方向盘,黑色轿车冲出路面,无声无息地在空地上停下。猴子对竹青说:“妹妹,卡车距离五十米的时候,你开枪打他们的驾驶员。我去炸他狗日的。”说罢拿上几枚手雷,迎着卡车跑去。 卡车快速行驶过来,那忽然车灯扫视不到黑色的轿车,失去目标。车速慢下来,正好为竹青瞄准提供了便利。 卡车相距还有五六十米的时候,竹青端起步枪,瞄准车前玻璃,轻轻扣动了扳机。一枪命中。卡车失去控制,头一歪,撞在路边的一棵树上。车上的鬼子站立不稳,纷纷摔倒在车厢里。 这时候,肖飞的一棵手雷奋力投出,正落在车厢里,“轰”地一声巨响,火光迸射,腾起一大团烟雾。紧接着,第二颗手雷落下来,又是一声巨响,车厢就是方圆几米的距离,有没有地方躲藏,两颗手雷炸响之后,卡车上再也没有活着的鬼子。 肖飞轻松地回到车上:“大哥,我们上路吧,向东门开。” 白玲跑来,上了汽车。汽车慢慢驶出空地,平稳地向前开去。 但他们不知道,这里的枪声爆炸声吸引了更多的鬼子,正向这边赶来。 这时,清江市一个联队的鬼子都已经出动。三四千人在市区围追堵截,要消灭这辆武装轿车。 没有开灯,汽车在黑暗中快速行驶,这需要高超的驾驶技术加上对路况的熟悉。肖雨作为日伪的高级警员,出行都开车,驾驶技术自然十分高超。而且熟悉清江的每一条道路。 车子向前开出二三里路,白玲转脸对肖飞说:“飞哥,我们又遇上大麻烦了,前面最少有二百多个鬼子,向这边跑来。” 肖飞有些吃惊:“有二百多个?” 白玲说:“听那脚步声,最少二百人。” “距离这里还有多远?” “大约四百米。” 肖飞沉重地,说:“我们只有两个人,妹妹,我们面临的危险是难以想象的。” 白玲抓着肖飞的手:“飞哥,白玲和你在一起,不论什么样的结局,都没有遗憾。” 肖飞拍拍白玲手臂:“妹妹,气可鼓不可泄,我们还没到最后时刻。我们一定要争取活着。” 白玲说:“飞哥,听你的话,我们一定要活着。” 肖飞低头喊道:“大哥停车!” 汽车拐下路面,在路边上的冻土颠簸了十几米,在一丛灌木后面停下了。那汽车不到两米高,树丛正好遮住了车身。肖雨关掉油门。肖雨说:“三弟,又有什么发现?” 肖飞说:“大哥,前面有二百多个鬼子,正在迎着我们跑来,这回我们不能硬冲了。” 肖飞和白玲跳下车来。猴子说:“大哥,你也下来,在车上目标太大。” 肖雨下了车。肖雨说:“你是说,我们隐蔽在路边,等他们过去了我没再走?” 肖飞说:“不行,那样太被动了,万一被鬼子发现,我们三个一个跑不掉。” 肖雨说:“打仗我是外行,我听你指挥,你说怎么打就怎么打。” 肖飞说:“大哥,你在这车边趴在地上别动。车门别关,随时准备上车开车。” 肖雨说:“三弟,鬼子人数太多,你们一定小心。” 肖飞说:“没事,我心里有数。” 白玲说:“飞哥,我们怎么打?” 咬着嘴唇。略想一下,说:“还像刚才那样打很危险,鬼子人数太多,随便有几个放枪,我们也不容易躲过去。我们先用手雷炸他们,把他们打晕头了,然后乘车然冲过去。” 这时,鬼子跑步的脚步声已经清晰地传过来。二百多人跑动,脚步声传出很远。 肖飞从车上搬下那箱子手雷:“妹妹跟我走。” 二人迎着鬼子跑过去。鬼子小跑着过来了。在离鬼子三十米的地方,正好有一到沟坎。肖飞把手雷放在沟边上,二人在土坎构面藏好,只要不抬头,鬼子的子弹就打不到这里。 二人把二十多个手雷保险打开,放在地上,这样就可以连续投掷,不给鬼子一喘息反抗的机会。 鬼子跑过来了。他们刚才听到这里的枪声和爆炸声,知道这里发生战斗,便跑来支援。 鬼子成四路纵队向刚才交战的地方跑过去。队伍的头已经过去,相聚三十米,正好打。 肖飞说:“扔!”和白玲拿起手雷,在冻得得石头一样硬的地上一磕就投向鬼子群里。 “轰!”“轰!” 手雷爆炸。弹片四下飞去。前进中的鬼子,人群密集,几乎没有一块弹片是飞空了的。鬼子成片倒下。 肖飞说:“接着扔,扔完为止!” 紧接着手雷一颗一颗飞来。爆炸声连续不断地响起。 “轰!”“轰!”…… 九八颗手雷炸响以后,有鬼子大喊一句什么,“呼啦”一声,鬼子全部卧倒。急忙拿过枪来,摆出射击的姿势。但周围一片寂静,又是漆黑一片看不到一个八路军的影子,开那枪都不知道往哪开。 鬼子卧倒一阵。再也没有手雷飞来,也不见有人向这边冲锋,也不见有人开枪,常规作战中的那一套都没有出现。 可能是八路军的游击队吧?打几枪就跑的那种。 于是鬼子爬起来整顿队伍,拿不准继续向前还是散开搜索。 忽然手雷又来了,一颗接一颗地在鬼子群中炸响。刚爬起来的鬼子又是成片倒下。 鬼子想拼命都不知道和谁拼命。最要命的就是那手雷不像是开枪,开枪有枪口火,还有枪声。很容易判断出敌人飞方位。而这手雷扔出来一点声音都没有,一点光亮也没有,直到落到脚下爆炸了才知道,但等到知道手雷来了,已经爆炸了,小命也没了。 你不知道那玩意儿是从哪里飞来的。就不知道敌人在什么地方,也就不知道枪朝哪里打。 又是十来颗手雷在鬼子群中炸响,炸死了一大批鬼子,活着的鬼子又齐齐趴下。趴在哪里没有目标地乱放枪。 肖飞悄声说:“妹妹快走,回到车上。”端起盛手雷的木箱就跑。 二人轻功一提,瞬间回到汽车前。猴子说:“大哥,快起来,开车!” 三个人上了车,汽车“呼”一声向鬼子冲去。猴子说:“妹妹,每人再扔两颗手雷。” 鬼子刚想爬起来,突然手雷又轰响起来,急忙再趴下,忽听汽车引擎声,眼一花,黑暗中一辆汽车鬼魅一样冲过来。离他们只有二十米。 鬼子还没有回过神来,突然那车顶上机枪“哒哒哒哒”响起。同时,手雷接连不断地扔过来,机枪声爆炸声,响成一片。爬起来的鬼子,不断倒下,趴着的鬼子也不敢乱动,前面路上有几个鬼子,迎着轿车开枪,企图阻止轿车前进。白玲拔出短枪,“啪啪啪啪!”一阵快速点射,每秒钟打出四颗子弹。那鬼子又是一片一片倒下。 突然肖雨大喊:“站稳了!”猴子和竹青看到前路上横着两具鬼子的尸体。立刻中气下沉,脚下生根。那汽车连续跳了两下。便从尸体碾了过去。 鬼子晕头转向,还没有回过气来,汽车便“呼”地一声从鬼子群中冲了过去。 两百多个鬼子,死伤大半。还剩下几十个人,追着汽车开枪。猴子说:“手雷!” 肖飞和白玲每人有扔出两颗手雷。 汽车拐了一个弯。如飞而去。 第504章 冲向城门 话说肖飞和白玲乘坐改装后的轿车,疾驰而去。他们因为遭遇了鬼子,无法在北门出城,只得向东门跑去。 不管从那个城门出城,他们首先要接近城门,消灭守城门的鬼子,打开城门,才能逃出城外。现在他们不知道东门是什么样的情况,只能过去闯一闯, 距东门还有二里远,这里没有枪声,十分安静。也许就是二三十个守城门的鬼子,轿车悄悄接近,突然发起攻击,消灭鬼子,就可以出城门了。 突然意外情况出现了,在他们前面出现一条岔道,一辆卡车从岔道上开出来,在他们面前行驶。相距二里路。 肖飞蹲下身子,对肖雨说:“大哥,不要惊动前面那辆卡车。如果他们不去东门,我们就一直去东门,如果他们去东门,我们就去南门。” 肖雨一边开车,一边平静地说:“知道了,就照你说的办。” 汽车平稳地向前滑去。 突然白玲叫道:“飞哥,快看!” 肖飞直起身来,一看,他们后面也出现了一辆卡车,相距二三里,现在他们前后都有鬼子,如果鬼子一旦发现他们,立刻就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白玲说:“飞哥,怎么办?” 肖飞快看前面的卡车,又回头看看后面的卡车,沉声说:“只有打了。先打掉前面那辆卡车。”他蹲下身,对肖雨说:“大哥,加速,接近前面的卡车。” 肖雨说:“好咧!”一踩油门,轿车像一条大鱼一样向前窜去。 肖飞把装手雷的木箱端到车顶上,说:“妹妹,我们距离鬼子三十米的地方投弹,那卡车上最少四颗手雷才能解决问题。” 白玲说:“好,就这样打。” 卡车的声音大,掩盖住了轿车的声音,肖雨没有开车灯,鬼子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前面,轿车在夜色的掩护下,快速接近卡车。 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二十米。 肖飞说:“扔!” 两颗手雷飞出去,准确地落到卡车车厢里。 “轰!”“轰!” “再扔!” “轰!”“轰!” “轰!”“轰!” 前面的卡车一枪没开,停在路边不动了。 “哒哒哒哒……”后面那辆卡车上的两挺机枪狂叫起来。 轿车驶近卡车,肖飞喊道:“停车!” “嘎——”轿车停下,兄弟跳下车,捡起一挺机枪,掂量一下,说:“好,还能用,妹妹接着。”把机枪抛给白玲,自己跳上车,叫道:“大哥,开车,寻找岔道,避开后面的鬼子。” 轿车越过卡向前飞去。走出几百米,一拐弯,上了一条岔道,后面那辆卡车,顺着原来的道路,向前跑去。 东门错过了,那就上南门。 突然,白玲叫道:“飞哥,你看!”前面不宽的街道上,黑压压都是鬼子。 肖雨说:“三弟,怎么办?” 肖飞叫道:“大哥,冲过去,妹妹,我们两挺机枪,打!” “哒哒哒哒……” “哒哒哒哒……” 轿车向前冲去,两挺机枪,带着仇恨,带着愤怒,狂热地吼叫着,一箱弹匣打光,还有一箱,继续打! 轿车冲到南门,南门鬼子更多。 肖飞大叫:“大哥,转弯,赶快撤离——” 终于摆脱了鬼子! 轿车停在僻静的地方停下了,肖飞,说:“大哥,我们手雷打完了,机枪子弹也不多了,现在鬼子正在向南门集中,你找僻静的路,穿城而过,开向北门,我们从北门出城。” 肖雨喘息一口说:“谢天谢地,我们都还活着。我尽量找僻静的地方走,但是不一定不遇上鬼子。” 白玲说:“大哥,再遇上鬼子,我们就没法打了。” 肖雨说:“好吧。我们上车走吧。” 汽车重又开动,在大街小巷中穿行,肖雨一直没有开车灯,加上轿车的声音很小,几十米外就听不到什么声音了,所以目标很小,也容易躲开鬼子。 天快亮了,天一亮,就很难在大街上作战了,毕竟鬼子太强大,全身离开的可能几乎没有。那么他们就要重新找地方隐藏,但那隐藏的结果却是未知的。 形势很严峻。他们必须尽快出城。 汽车在悄悄行驶,像一条黑色的大鱼,潜游在深海里。一路上,他们成功避开好几股鬼子,很快就要接近北城门了。 突然,前面出现一股鬼子,正向北门跑去。看来是鬼子在加强四面城门的防卫,防止八路逃出城去。 白玲说:“猴子哥,我们再打的话,又会把鬼子引过来,怎么办?” 肖飞说:“我们要是不打,怎么才能接近城门? 白玲说:“我们要不我们下车,和他们肉搏吧?” 肖飞说:“恐怕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二人把机枪收回车厢。猴子拍拍车厢。肖雨停下车子,肖飞和白玲跳下车子。 肖飞说:“大哥,你打开车灯,上前去和他们搭话。” 汽车突然打开车灯,快速向鬼子开去。前面的鬼子一见汽车快速开来,立刻调转枪口。 肖雨放慢速度,头伸出车窗外,用日本话喊道:“你们是哪一部分的?回答!” 那些鬼子听到日本话,便都收起枪来,有个鬼子说:“我们是城防大队,三中队四小队的。你是谁?” 肖雨说:“我是川下长官的副官山奇,我来巡查四个城门的防卫情况。” 那鬼子说:“你没遇上那辆武装轿车吗?” 肖雨说:“我看到那辆轿车在城南被我们包围,正在激战。” 说话间,汽车已经开到鬼子身边,车灯亮着,鬼子看不清驾驶室的情况。 肖雨说:“叫你们小队长藤田君来回话。” 一个鬼子走过来说:“报告长官,我是藤田。” 肖雨说:“你是藤田?我看着怎么不像藤田?你们不会是伪装的八路军吧?” 藤田说:“长官,我就是藤田。” 肖雨说:“我看不像。拿下!”突然关了车灯。鬼子们突然陷入了几秒的视觉消失中。 隐藏在在车后的白玲,一个箭步,窜上前去,乾坤棒一挥正中藤田头顶。只听“咔嚓”一声,藤田脑袋开花,重重地倒下去。 隐藏在另一边的肖飞,“嗖”地一声掠身上前,吴钩剑亮出,一招七七八八,立刻就有四五个鬼子中剑倒下。 鬼子们这才发现情况有变。再想开枪,肖飞和白玲已经钻进了鬼子的人群中, 车灯刚一熄灭,周围是漆黑一片。鬼子不知道目标在哪里,只听得人群中“噼里啪啦!”“噗呲!”“咔咔!”“噗通!”“轰!”“啊!”“啊啊!”响起各种声音。 那是吴钩剑和乾坤棒拨开鬼子刺刀的声音,吴钩剑刺入鬼子身体的声音,乾坤棒砸中鬼子头颅的声音。还有鬼子倒地的声音。鬼子被击中发出的惊叫声。 对付这些普通的鬼子兵,对于肖飞和和白玲这样的绝世高手,那是太容易了。不需要用多少内功,也不需要精妙的招式,唯一需要的就是速度要快,眼快,手快,脚步快。 打到一个,立刻飘走,钻进鬼子的夹缝里,举手投足之间,就有鬼子被击毙。 不要让鬼子形成包围之势,那样要麻烦一点。二人只在快速游走中杀死敌人。 鬼子眼见得黑影就在眼前,眼一花,黑影就不见了,再一看,身边的同伴已经中招倒地。正想调转刺刀去捅那黑影,忽然那黑影却又不知去向。 肖雨见肖飞和白玲正和鬼子打斗。他知道自己无法上前。他不会武功,上前帮不上忙,还会添乱。 他悄悄打开车门,下了车,有一个鬼子扑了过来,肖雨推着车门,用尽全力一撞,那鬼子竟然被撞了个仰八叉。肖雨扑上去,拔出身边佩剑,一下扎进鬼子的胸口。 那一尺长的佩剑就是个装饰品,挂在身上,从来没拔出来过,想不到第一次拔出来,就杀死了一个鬼子。 肖雨在鬼子身上擦去佩剑上的血迹。然后悄悄躲到汽车后面。紧张地注视这肖飞和白玲与鬼子激战。 他是搞情报工作的,当然早就知道肖飞和白玲的名头,那些被说得神乎其神的战斗故事,他听了,只是淡淡一笑,他不相信那些是真的。三弟和白玲真的有那么大的本事吗? 甚至今天夜里肖飞和白玲消灭了一百多个抓捕苗条的鬼子,击毙麻生太郎和他的三十多个卫兵,他没有亲眼见到这事,还是有点不相信,认为夸大了事实。 但从警局出来,这一路战斗是他亲身经历的,三弟和白玲的英勇和智慧强烈地震撼了他。 最后一个日本兵倒下了,猴子和竹青把躺在路上的鬼子尸体,向边上拉开,腾出一条车路,然后走来说:“大哥,你很厉害呀,今晚还杀死了一个鬼子。” 肖雨说:“惭愧呀三弟,我忙乎这么多年,今晚才杀死一个鬼子。” 肖飞说:“现在我们上车,大哥,直向北城门开过去。” 这里距城门还有二里路,汽车开动,转眼就到。突然,守城门的鬼子发现了他们,两挺机枪,一起开火,子弹雨点一样射来。 竹青和猴子每人一枪,那机枪就被打掉。猴子说:“妹妹。你压住鬼子机枪,我来用机枪扫射。” 二三十个守城门的鬼子,一齐向这边开火,猴子机枪“哒哒哒哒”开火了。那些鬼子立刻大量被击毙。 白玲喊道:“后面一大波鬼子追来了。” 肖飞喊道:“大哥,加速!” 第616章 活捉牛魔王 卧牛帮在项湖荡是一个比较大的帮派,人数多,有点战斗力。算是比较强悍的一个帮派。 卧牛岛周围十几二十里,半大不打的岛子比较多。那些岛子上都或多或少盘踞一些小帮派。 卧牛岛就欺负这些小帮派,要他们每年缴保护费,不缴就揍他们。 保护费是卧牛岛的重要财政收入。 那些小帮派,为了活下去,只有屈从。没想到于二来他们穷的交不起保护费,选择逃跑。 这种破坏规矩的事是不能允许的。于是,卧牛岛派人追捕,抓到他们严厉惩罚,杀鸡给猴看。震慑其他小帮派,稳定财政收入。 出乎意料的是,三星岛竟然收留了得水帮,还把着十五个人全部收编为自己的队伍。 这是破坏江湖规矩的事。似乎是卧牛帮占着理。帮主牛飞来要人,三星岛不但不归还还打死了卧牛帮几个人。 这就把卧牛帮逼到墙角了。这个头一开,卧牛帮就很难镇住那些小帮派。每年的保护费也就泡汤了。卧牛帮是好日子也就过到头了。 这是不能容忍的。 卧牛帮正式攻打三星岛的时间,选在十来天后的一个夜晚。下半夜的时候,牛飞带着一百多人,悄悄登上了三星岛。 上一次,卧牛帮围攻三星岛,没有得到任何好处。反而损失了几个人。这对狂傲的牛飞来说是个难以接受的事实。 那天他上了三星岛,一方面是和个肖飞谈判,一方面也是观察岛上的情况,他发现岛上的战壕像个蜘蛛网,纵横交错,易守难攻,南面一个炮楼,北面的宅院,都是十分坚固的工事。 那种情况下,要是强行攻岛的话,必造成重大伤亡。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事不能干,就是把三星岛打下来,自己没人了,那还有意义吗? 更何况猴子和竹青的武功枪法,不能不让人忌惮。三星岛虽然人少,但力量并不小。 但不打三星岛,卧牛帮在湖荡里就没法混了,周围那些年年进贡的小帮派更是要造反。 打一仗势在必行。 距离上一次攻岛已经过去了十几天,果然三星岛已经疏于防范,他们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就登上了三星岛。 夜色沉沉,虽然不是伸手不见五指,能见度也是很低的,二十米外就什么也看不见。 牛飞带着手下悄悄向西边的偏院接近。他认为,魏老大肖飞竹青这几个人一定住在中间的大院里,只有一般队员才会住偏院。 他的目标很低,突然冲进小院,打他个措手不及,抓到一两个得水帮的人,带回卧牛帮,召集所有的小帮派开会,公开处决。 这对周围的那些小帮派将是一个极大的震慑。一定会如期如数地缴纳贡粮。对自己的手下,也是一个交代,自己的统治巩固了,利益也有了。 至于说,就此一举灭掉三星岛,他根本就没想过。他知道只有一个魏老大就够他对付的。 魏老大在日本鬼子的强大攻势下,成功逃脱,这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后来请来八路军收复了三星岛,还在湖岸到吴家集这十几里的范围内消灭了几百个鬼子。 这事震动了整个湖荡。 所以,虽然三星岛只有几个人,也没有人敢动他们的歪脑筋。三星岛那么好的地方,谁不羡慕?但却没人敢动。 更何况还有肖飞和白玲呢? 卧牛帮的人登上三星岛。虽然周围一片漆黑,但牛飞登岛看过了,地形比较熟悉。 地形队伍慢慢向西面的的偏院前进。这些人都有点武功底子,又是做贼出身,行动起来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离开那大院还有五十米的时候。忽听得有哨兵大声吆喝:“谁?”接着是拉动枪栓的声音。 牛飞一打手势,大家悄悄蹲下,不发出一点声音。 随即听到另一个声音说:“你看见鬼子了?那里有人?” 这个说:“你没听大队长说吗?牛飞这家伙很狡猾,他会在下半夜来偷袭我们。” 那个说:“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也不见他来袭击。” 这个说:“猴子政委说,这是牛飞的缓兵之计,他不会不来的。”” 那个说:“你刚才真的听到动静了?” 这个说:“我明明听到很多人轻轻走路的声音,突然又没有了。” 那个说:“会不会是你太紧张了,耳朵出问题了?” 这个说:“我也拿不准了。” 那个说:“总之,我们小心点。再有动静立刻开枪。” 牛飞一打手势,大家悄悄后撤了几十米。牛飞轻轻说:“东天王,你的武功最好,带两个人上去,把那两个哨兵干掉。注意,不要弄出动静来。” 东天王陈浩答应一声,带着两个人悄悄向前摸去。距离三十米的时候,突然哨兵吆喝道:“谁?” 东天王,一摆手,三个人蹲下。 就听那边回答:“是我。有情况吗?” 哨兵说:“报告政委,没有发现情况。” 看来这是猴子出来查岗,猴子太强大了。这事的避开猴子才好下手。 就听肖飞说:“弟兄们。你们辛苦了。” 哨兵说:“政委你辛苦了。” 过了一会,听得肖飞说:“估计今天夜里不会有事了,你们去休息吧。” 哨兵欢喜地说:“是!政委你也休息吧。” 接下来,就听大门“吱溜”一声,周围便静下来。看来哨兵撤走了。 东天王打了个走势,三人回到牛飞身边,西天王说:“大哥,他们的哨兵撤了。” 这真是个好机会! 牛飞说:“好!我们在等一会,他们睡着了,我们在冲上去。” 牛飞带着众小匪又等了一顿饭的时间,然后各自爬起来,快速向西的偏院包抄过去。 没有遭到任何阻拦。他们便来到大门前,伸手一推,那门竟然没下闩。一伙人冲进院子里。刚要朝屋里进攻。突然听得院子西边又人大声吆喝:“谁?” 紧接着,“啪”地响了一枪。南边有人喊道:“谁在开枪?什么情况?” 院子西边喊道:“敌人上岛了!”紧着又开了一枪。 南边喊道:“敌人上岛了!是卧牛帮呀!”“啪啪”响了两枪。 东面好几个人,喊道:“卧牛帮上岛了,打呀!”“啪啪啪”就是一阵枪响。正是下半夜,天气最黑的时候,也不知道三星岛的人在哪里。 只听得岛上各处都响起枪声,到处都有人呼喊。 牛飞大吃一惊,显然是三星岛早有准备,这是中计了。突然西院,各个房间火光乱炸,枪声响起。 外面有人喊:“他们在西院里。” “大队长,敌人在西院里。” 听得魏老大的声音:“包围西院,一个不要让他们跑了。”就听的四面有人朝着西院包抄过来。 西院各个房间有人呼喊:“牛飞在这里。抓住牛魔王!”“啪啪”地向外面开枪。 牛飞站不住脚了:“撤!”带着一群匪帮就退出了西院。对手下的几个天王是:“取消行动,带领弟兄们快撤!”带着人就向码头跑去。他们有一部分小船停在那里。 还有一些小船停靠在另外两处。岛上各处都有人呼喊,到处都有枪声。 卧牛帮的匪徒可能为了壮胆,虽然看不见目标,也不停地放枪。岛上的枪声响成了一锅粥。 土匪一边开枪,一边向自己的小船跑去。牛飞后面跟着二三十个人,向东边码头跑去,那里有他们的小船,只要上了小船,进入湖荡,就算是安全了。 突然前面响起激烈的枪声。有人喊道:“我看到牛魔王了。打!”接着,四面都有人喊:“抓牛魔王啊。” “啪啪啪啪!”迎面一排枪打过来。 匪徒连忙卧倒。开枪还击。 忽听魏老大在前面大声说:“你真的看到牛飞了?” 于二来的声音:“我看到了。” 赵小千的声音:“我也看到了。” 魏老大喊道:“大家注意,包围这股土匪,活捉牛飞!” “活捉牛飞!”四面都有人喊起来。 “活捉牛魔王!”岛上各处都有人喊起来。 这时,牛飞趴在地上,听到这些喊声,不由心惊胆战。内心生出深深的悲凉,这下完蛋了,这一仗打不赢,卧牛岛的威风扫地,湖荡里的地盘是保不住了。以前那些年年缴保护费的肖帮派,再也不会听他的了。 要是今天晚上真的被抓住了,将被侮辱不说,就是老命也保不住了。 牛飞不再出声。悄悄向北爬出十几米,然后爬起来,躬着腰,提起轻功,向北溜去。 他很清楚,他中了三星岛的诡计,搞不好,真的被活捉,那这辈子就玩完了。 和他的弟兄们一起乘船,安全离开的可能不大了。 三星岛也有船,他们不会把船藏起来,那东西很大,不好藏。只要找到一条小船,他就可以悄悄离开三星岛,返回卧牛帮。 果然,不远处的湖边停着一只小船。牛飞心中一阵狂喜:“死猴子,想抓我?门都没有!”跳起来就向小船跑去。 突然,脑后微风一动,他知道有人袭击,身子一矮,躲开一击,正想起身再跑,突然后背挨了重重的一脚,便向前仆倒在地。 紧接着,两条胳膊被人拧到背后。 第506章 清江孤坟 话说鬼子的骑兵快速地向这边冲过来,肖飞出手如电,连续点了大哥的几处穴道,轻轻放下大哥的身体,含着眼泪接过白玲递来的步枪。二人缓缓站起身来。 这时,鬼子已经跑进步枪的射程之内。肖飞咬着牙,睁圆双眼,缓缓说:“一个也不要让他们跑掉!” 白玲哽咽说:“哥,我们打!” “啪啪!”两声清脆的枪声,撕破了原野上寂静。两个鬼子摔下马背。 拉栓,退壳,上膛,举枪,击发,一秒钟后,枪又打响。 “啪啪!”又是两声枪响,两个鬼子又摔下马背。 那马队还是继续向前冲。两支步枪又缓缓举起。 一秒钟后,两支步枪又发出死亡之音。 “啪啪!”还是两个鬼子,一如既往地栽下马来。 “啪啪!” “啪啪!” ……几秒钟之后,还剩下两个鬼子。勒住马,圈回马头,就要逃跑。 猴子和竹青拉开枪栓,不慌不忙地押上子弹。肖飞说:“一枪打死他们,太便宜他们了,妹妹,我们打打他们的马!” 竹青点点头,端起枪来。 “啪啪!”两匹战马以头拱地,倒下了。马背上两个鬼子飞了出去。重地落在地上。 肖飞和白玲放下枪,静静地等待。 一个鬼子站起来了,撒腿就跑。肖飞说:“你打左臂,我打右臂!” “啪啪!”两声枪响,那个鬼子手中的马步枪掉到地上。两支胳膊耷拉着,身体晃荡着。 肖飞说:“别让他倒下,你打心,我打肺。” “啪啪!”两声枪声响过,那鬼子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倒下。 二人又静静地等了两秒钟。还有一个鬼子可能摔得比较重,这时才好不容易爬起来。 他知道逃跑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便一个翻滚,趴到死马后面,瞄准了向这边开枪。 肖飞说:“我先把他的枪打飞。” 肖飞端起枪来,内力涌上两眼,一用神,鬼子的枪口扩大了许多倍。轻轻扣动扳机。随着枪声响起,鬼子的马步枪飞向他的身后。 也许是子弹的冲击力,震得他胳臂疼,也许是为眼前两人是奇妙枪法震惊,也许是预感到死亡而产生的恐惧,那个个鬼子张大了嘴巴,瞪圆了双眼愣在那里。 肖飞说:“你打左眼,我打右眼!” “啪啪!”两声枪响过后,那鬼子的脑袋没有了。 肖飞和白玲这才丢了步枪,扑向大哥方志公。 “大哥!” “大哥!” 肖飞和白玲每人拿起大哥的一只手,强大的内力猛烈地输入肖雨的体内。 肖雨的生命已经离开他的身体,死亡已经控制了他,但两股强大的内力,阻止了死亡的告别。 过了一会,肖雨慢慢睁开眼睛。 “大哥,你醒了!” “大哥,你坚持住!” 肖雨看着肖飞,动动嘴唇,艰难地说:“三弟,我……先去那边……服侍父亲和母亲……” 肖飞哭着叫道:“大哥,你坚持住,我们马上去看医生。” 白玲叫道:“大哥,你会没事的。” 肖雨缓缓抬起手,从胸口掏出那份文件,上面沾着血迹,那上面记载着重庆方面苏中到鲁南地区地下情报网的几百个联络点。 “三弟,小妹,拜托……” 肖雨的眼睛慢慢闭上了。 肖家老大肖雨,毕业于中央陆军军官学校政治系,年仅二十六岁,永远地闭上了双眼。 “大哥……” “大哥……” 肖飞和白玲仆倒大哥身上,嚎啕大哭…… 吴钩剑挖开冻土,一把一把的黄土撒在肖雨的身上。天近中午的时候,肖飞和白玲为方志公筑起一座小小的土坟。 二人跪在土坟前,深深滴磕下头去,额头顶在地面,许久许久…… 大哥,我们都胜利了,我们打了一夜,打出清江城,可是你却走了! 肖飞肖飞私下一块衣襟,长着肖雨的鲜血,在布上写下一行字:抗日烈士肖雨知母之墓,然后用土块压在坟头上。 肖飞流着泪说:“大哥,我肖飞会抽时间把你搬回肖家墓地。” 白玲说:“我们会让你登上抗日烈士名册。” 走出很远,回头望去,清江城外这座小小的孤坟,已经从视野中沉底消失了…… 冬天的田野,一片萧杀,二人默默赶路。大哥的牺牲,那悲痛,撞击着二人的心灵。白玲说:“飞哥,我们无处找寻洋子大嫂的遗体了,应该让他们合葬的。” 肖飞说:“将来我们为洋子招魂吧,” 走了三十里路,肖飞和白玲来到一个叫五里桥的小镇上,找到一家叫春风里的小客栈。 老板姓洪,一见两个青年男女走进来,连忙迎上去,正要说话,突然两条腿打起颤来。 这两个青年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上面满是血迹,这两个人眼睛通红,脸上还有泪痕,还有血迹,还有硝烟熏上去的黑灰。 白玲拿出一块银元:“老板,我们要四碗饺子!” 老板牙关“得得”响,说:“饺子……马上就好。二位请跟我到后面歇息。” 肖飞说:“老板,对不起,我们吓到你了吧?别怕,这些血都是鬼子的。” 白玲说:“我们还要两身干净的衣服,吃完饭,要睡一觉。吃了晚饭离开。两块大洋够吗?” 老板说:“二位你听我说,你随便在我的小店里住多久,吃多久都行,但是,请把钱收起来。我不要你们的钱。我这就去把店门关上,不再接待其他客人。” 洪老板跑过去把大门关上,然后带着二人来到后院,带进一个房间,说一声,请稍等,跑出去,端来一盆温水,放在二人面前,说:“请二位洗一下手脸,然后吃饭。” 老板站在一边,等肖飞和白玲洗去了脸上血迹灰尘和硝烟,老板端出去泼掉,又去打了一盆清水,换了新毛巾。再把手脸重新洗过。 肖飞说:“大哥为什么对我们这么好?” 洪老板说:“我的弟弟就是个八路军,不过听说他已经牺牲了。” 时间不大,饺子已经煮好。老板送来饺子说:“二位,吃吧,吃完睡一觉。” 白玲说:“大哥,我们真的谢谢你,你对我们太好了。” 吃完放,老板拿来一根软尺子,说:“我以前做过裁缝,我来给你们量一下尺寸,去给你们买两套衣服。你们先睡吧,醒来就能穿上干净衣服了。” 白玲说:“谢谢大哥。” 老板出去了,肖飞和白玲把短枪换上满弹匣,放在手边,各自躺下。 几天来连续奔波作战,没有歇息和睡眠,加上大哥牺牲带来的巨大悲痛,体力透支已经远远超出了人身所能承受的极限。 肖飞和白玲,往床上一歪就睡着了。 但肖飞和白玲人已经睡着,耳朵还醒着。院子里有人轻轻走动,肖飞轻轻动了一下,白玲眼也没睁,说:“睡吧,飞哥,是洪老板送衣服来了。” 二人又沉沉睡去。洪老板老板轻轻开了们,进来把两套衣服放在肖飞和白玲的床头,又悄悄退了出去。 时间在无声无息地溜走。 肖飞和白玲醒来时,天已经黑了。肖飞伸了个懒腰。白玲说:“飞哥醒了吗?” 肖飞说:“妹妹,你也醒了?” 洪老板在门外说:“可以进来吗?” 肖飞拉开门说:“大哥请进” 老板走进来说:“我来点上蜡烛。”说着划着了火柴,点上蜡烛,“衣服都在你们的床头,穿上试试,看合不合身。晚饭吃点什么?” 肖飞说:“我们不讲究,随便吃点就行。” 老板说:“你们先试试衣服,饭菜马上就好。” 老板出去了。肖飞和白玲脱下身上染上上鲜血的衣裤,换上老板买新买来的衣裤。不愧是做过裁缝的,那衣服的颜色款式肥瘦,都和原来的衣服差不多,穿着合身又舒服。 肖飞感叹道:“老百姓对我们太好了。” 说话间,老板送来晚饭,米粥馒头,两个小菜。二人坐下就吃。 老板说:“怎么样?衣服还合身吗?” 白玲说:“大哥,你眼力不错,买的衣服正合身。” 肖飞说:“大哥,我们换下来的衣服,你找个僻静地方埋掉,这东西放在家里,会招事。” 老板说:“这个事我自会办好。二位放心。” 白玲说:“大哥,这两块钱你不管怎么样也要收下。不够我们再多给一块。” 老板说:“我说过不收你们钱的,我心中想念二弟,就当是替二弟做点事吧。” 白玲说:“大哥,谢谢你。” 老板小心翼翼地看了门外一眼,小声说:“二位下午休息,不知道街上传讲着一个吓人的消息吧?” 肖飞说:“我们睡着了当然不知道,街上有什么消息?” 老板说:“出事了,清江浦出大事了。” 白玲说:“哦?什么大事?” 老板说:“昨天夜里,老四打进了清江浦,打了整整一夜,把小鬼打得人仰马翻,哭爹叫娘。差点就把清江浦给拿下了。” 肖飞看看白玲,二人微微一笑,肖飞说:“这消息是真的,我们就是从那边来的。” 老板上下打量一下肖飞和白玲,又看看他们换下的血衣:“请问二位?” 肖飞说:“我是猴子。” 白玲说:“我是白玲。” 老板使劲点点头:“我信。还有一个消息,鬼子和保安队正在抓人,抓从清江撤出来的八路军。二位现在哪里都不要去,我安排一个秘密地方,让你们躲一下。” 肖飞说:“洪大哥,谢谢你,我们吃完放就走,放心,几个保安队能把我们怎么样?” 老板正想说什么,忽然,前面传来敲门的声音。老板说:“来了,来了。”便朝猴子和竹青点点头,“我去看一下。”便朝前面走去。 肖飞和白玲拔出短枪,悄悄跟在后面,向店堂里走来。 第507章 春风里客栈 话说春风里客栈洪老板听得敲门声,一路小跑,来到店堂。肖飞和白玲拔出短枪紧随其后,也悄悄来到店堂。 老板说:“来了来了。”抽出门闩打开大门:“谁呀?” 外面进来三个人,年纪大一点的那个三十多岁,一双小眼睛,很是明亮,另外两个都是十八九岁的小年轻。年纪大的那个说:“老板,我们住店吃饭,有三人房间吗?” 老板满脸赔笑,说:“实在对不起,我们今晚没办法接待三位了,小店的东西卖完了。请三位去别家看看吧。” 那人不高兴了,说:“怎么?怕我们不给钱?” 老板笑着说:“哪里话?今晚实在是不方便。三位请吧。” 那人说:“实在是莫名其妙,店家不接客,你不想挣钱吗?” 老板说:“谁不想挣钱啊,实在没有东西招待了,你们来我们小店总不能饿肚子吧?对不起对不起。” 那人带着两个小年轻向店堂外面走去:“走吧走吧。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那三人唠唠叨叨地走了。 老板重新关上店门。肖飞和白玲现身出来,肖飞说:“大哥,我们在这里影响你的生意了。” 老板说:“你们不走,我不能接待客人。”说着,重新来到后面房间,拿过一只口袋,把猴子和竹青换下的血衣塞进口袋,填到床底下。 白玲对老板说:“大哥,再有人来,你尽管接待,我们这就走。” 老板说:“你们不用急,现在天色已晚,你们要是觉得这里不安全,我就带你们去我姐家,歇一宿再走。” 白玲说:“大哥,我们马上走,要不然我们真的影响你的生意了。这两块钱,你一定手收下。”说着强行塞进洪老板手中。 洪老板正要推让,突然前面出来急促的敲门声,有人喊道:“开门开门!” 洪老板脸色有些紧张,说:“二位暂避一下,外面这伙是镇上保安队的,都是一些狗仗人势的东西。” 肖飞说:“这都夜里了,他们敲门干嘛呢” 老板说:“谁知道呢?吃饭不给钱,动不动就来敲竹杠。” 白玲说:“洪大哥,我们现在就走,不然真的影响到你了。” 肖飞和竹青背上背囊,走出屋外,洪老板还想说什么,突然眼一花,肖飞和白玲就不见了。 洪老板吃了一惊,这两个人果然是来无影去无踪啊!正在发愣,只听肖飞在院墙上说:“洪大哥快去给他们开门吧。”说罢,老板只觉得眼一花,院墙上的人影也不见了。 前面的敲门声更加急促,有人喊道:“再不开门,我们就撞门了!” 洪老板这才慌慌忙忙跑到前面,一边说“谁呀?”一边抽开门闩。外面一伙拿着步枪的人,“呼啦”一声涌进来。 肖飞和白玲从墙头上落到院子外面,刚想动身,肖飞忽然多了个心眼:“妹妹,我们停一下。看看这些是什么人。” 白玲:“也好,他们要是刁难洪大哥,我们就对他不客气。” 二人又重新跃上墙头,进入客栈,朝暗处一隐,正好看到那伙人涌进店堂。洪老板赔着笑说:“这不是纪八爷吗?要吃饭吗?” 那个叫纪八爷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秃顶胖男人说:“洪老板,今晚有客人吗?” 洪老板说:“没有啊,生意不好啊。” 纪八爷说:“有没有客人,我们自己看看,弟兄们。到后面看看。”跟在后面的那些汉子个个端着步枪,涌到后院,各个房间搜查。洪老板想阻止,又觉得阻止不了。一脸委屈,说:“八爷,你们这是干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是良民啊。” 纪八也大大咧咧地说:“是不是良民,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皇军说了才算。” 洪老板说:“是是,皇军说了算。” 院子里也就十来个房间,时间不大,就搜查完毕。队员报告说:“报告八爷,这里真的没有客人。” 纪八爷说:“洪老板,我们这也是执行公务,没办法的事,你要怪就怪日本人。” 洪老板苦笑着说:“嗨,我能怪谁呀?我谁也不怪。我不是那种不知道理的人,理解八爷的苦衷。弟兄们辛苦,这有点钱,给兄弟们喝茶吧。”说着把几张纸币塞给纪八。 纪八脸上就有了笑容,说:“洪老板干嘛这么客气?”说着把钱塞进口袋。 洪老板凑近了,低声说:“八爷,劳动你的大驾,出什么事了?” 纪八爷看看洪老板,以自己人的口气说:“洪老板,有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好。” 洪老板立刻退回来,说:“是是,我嘴臭,不该多问。” 纪八四下里看看,说:“不过洪老板不是外人,可以透露给你一点。”压低了声音说:“清江浦出大事了,天翻地覆呀!” 洪老板跟着就紧张了,说:“妈呀,到底出什么事了?” 纪八说:“听说是一男一女两个神将下凡,一夜之间,就杀死了几百个日本人,杀死了城防司令麻生太郎,还杀死了大瓢把子周八爷。” 洪老板压低声音:“八爷,这可不是说着玩的,真的假的?” 纪八说:“这能有假?鬼子上上下下都紧张起来,这不,连我们这些虾兵蟹将都不得安生,你没看到吗?” 洪老板愣了一会,说:“这一下,日本人吃了大亏了。” 纪八说:“谁说不是呢?” 洪老板又凑近了说:“你们这是干嘛?抓捕那下凡的神将?” 纪八笑笑:“说什么笑话。我们能有那本事?上头要我们把今晚所有外来住店的人带到乡公所问话。我这心悬着呢,万一遇到那神将,不死也去层皮。唉,玩命的差事啊。” 洪老板说:“八爷,不是我多嘴,万一遇到这神将,要小心啊。” 纪八说:“这你放心,我们吃这行饭的,都精着呢。谁去惹那神将?除非眼睛长到裤裆里了。其实谁都知道,那不是什么神将。” 洪老板说:“那是谁?” 纪八说:“还能是谁?你想想,一男一女,年纪轻轻……” 洪老板愣愣地看着纪八:“你是说,他们是——” 纪八压低声音:“美猴王,小白玲……” 洪老板说:“哦——” 纪八说:“洪老板,不聊了,忙着呢。弟兄们,我们走。”带着十几个保安队到其他客栈搜查去了。 洪老板关上店门,来到院子里,院子一片寂静,洪老板对着虚空,拜了几拜,口中说道:“菩萨,老天爷,保佑猴子和白玲平平安安,无灾无难,多杀鬼子……” 竹青在暗处,心情激荡,喘气也粗一点。她好想现身出来对洪老板说一声谢谢。 肖飞拉住白玲的手。用默听法说:“妹妹,我们不要在再惊动洪大哥了。我们走吧。” 白玲感慨地说:“飞哥,想不到有这么多老百姓,从内心对我们这样好啊。”二人用起轻功,再次跳上院墙,飞出院外。 街道上店铺早已关门,也没有一个行人。时间已到二更天景,微微的南风吹来,感觉很冷,但那风里已经带有春天的气息。 肖飞和白玲走在街道上,路面还是软软的,这说明,还没有结冰,春天悄悄来临了。 二人正走之间,忽然白玲说:“飞哥,又有不速之客到来了。” 肖飞说:“是镇子外面来人了吗?” 白玲说:“来的人还不少,大概在五六十人,一个小队的样子。” 肖飞说:“你的意思是说,镇子上来鬼子了?” 白玲说:“在这里,这么多人集体行动,肯定是队伍,而这里是敌占区,不会有别的队伍,那只能是鬼子了。” 肖飞说:“说的有道理。没错,我也听见他们的脚步声了,果然有五六十人。” 白玲个肖飞的内功差不多,但白玲的内功更为精纯。二人都能听到远处的或者细微的声响,肖飞需要用上内功,凝神注意,才能听到而白玲这种远超常人的听觉则成为常态。所以二人行动时,总是白玲首先发现情况。有时肖飞偷懒,遇事就叫白玲听听。 肖飞指了指一条幽暗的小巷,二人轻功一提,闪进了小巷。二人在房屋的暗影处,紧贴墙壁站下来。 时间不大,街上传来杂沓的脚步声。五六十个鬼子,形成两列纵队从街上走过去。 肖飞和白玲出了小巷,看着鬼子向北而去的身影,肖飞说:“这时候,鬼子出动,来干什么呢?” 白玲说:“刚才那个纪八说:”他们要把所有住店的客人带到乡公所问话。现在这里又来了鬼子,我觉得他们都是为了同一件事。” 肖飞说:“同一件事?同一件什么事?” 白玲说:“鬼子对我们成功撤离清江能甘心吗?而且肖雨大哥对他们来说,是太重要了。他们估计我们还没有跑出敌占区,所以动员了所有力量包括保安队,来对我们进行搜捕。” 肖飞点头称是:“分析的不错,应该就是这么回事。我们跟上鬼子,看他们去哪里。” 二人尾随着鬼子,向北走去,来到镇子中心,那伙鬼子一拐弯向东,,走过村东,最后停在一所大宅子里。 听得一个鬼子“哇啊哇啦”说话,一个保安队员说:“啊啊,你找季八爷是吧?我去给你们叫一声。 就见那宅院里跑出一个保安队员,朝街上跑去。 白玲说:“飞哥,我们走吧,万一让鬼子发现了,还要打一仗。” 肖飞说:“走吧,在这里和鬼子打一仗也没有什么意思。” 二人离开那所宅院,来到街上,正要动身赶路,突然,街道的北头,传来吵吵嚷嚷的人声,有人在大声地吆喝,还有些人嘈嘈杂杂说着什么。 白玲说:“飞哥,那里发生什么事了?” 肖飞说:“走。我们看看去。” 第621章 两手抱头走出来 话说卧牛岛东面有一个小码头,可以停靠小木船,所以陈浩安排了七八个人在这里把守。他们接到同样的命令,不管是谁,只要见到有人靠近,立即开枪。 但这里很安静,没有人试图接近卧牛岛。平静的湖里,除了优美的自然风光,没有任何异常动静。 他们都是陈浩小队的。他们知道陈浩在做一件什么事。但作为一个普通的帮会成员,他们除了听命自己的队长,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但他们毕竟也是在江湖上混的,多少还知道一些事理,内心也有自己的想法。 陈浩和卞合二人在帮主生死未明的情况下,不去设法寻找接应帮主,反而缴械两个小队,自立为王。这种做法还算什么兄弟?江湖义气何在? 平日里,牛飞对大家不薄,大家对牛飞没有什么恶感,更谈不上有什么仇恨。 现在叫他们突然把枪口对准帮主,心理上还真有些通不过去。 但大家都知道这事可能引发一场血战,现在陈浩卞合占据绝对优势,他们又不得不去服从命令。但是很勉强。 有了这些想法,他们对于命令的执行,就大不一样。比如,他们看到一些人在岛上匆匆跑过,就不会主动去了解情况。也不关心那些人在做什么。甚至看都不朝那边看。 这样,他们就不知道,那些跑来跑去的人里面,就有他们老帮主。 但他们发现那几个人朝自己这边走来时,不由个个吃惊,这里面不是正有老帮主牛飞吗?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陈浩和卞合这回怎么向老帮主交代? 很清楚,新老帮主之间将有一场争斗,而自己这几个人无疑会被划入新帮主一伙,如果老帮主赢了,会轻易放过自己吗? 那么拿起抢来和老帮主干? 但是,怎么大家都没有动手?岛上连一枪都没放?是不是大家都归顺了老帮主?大家都不动手,就自己几个和老帮主干? 别做傻事! 那几个人,傻傻地站着,心思却转的飞快,毕竟大家都是出来混的,谁也不傻。 转眼间,老帮主牛飞已经走到面前,满脸笑容,抱一抱拳说:“几位兄弟辛苦。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陈浩和卞合两位兄弟,趁我不在,就要废掉我这个大哥。” 大家互相看看,都没有说话。” 牛飞说:“这没关系。只要为了弟兄们好,谁做帮主都是一样的。我牛飞,只有一事相求,弟兄们千万别开枪,不要和自己的弟兄们打起来。打死打伤的都是自己兄弟。这点小小要求,各位能答应吗?” 这话说到大家心里去了。谁脑子坏了想打仗啊? 于是有人说:“大哥,我们可以保证,只要别人不打我们,我们绝不开枪就是。” 牛飞说:“好兄弟,有你这句话,大哥我就放心了。拜托各位兄弟。南面几位兄弟,我也要去劝说。” 大家说:“大哥,你放心去就是了,我们这里说话算话。” 事情意想不到的顺利。 南面码头边还有几个人,别人有的想法,他们也会有。牛飞带猴肖飞和华阳过去时,那几个人也迎上来。 为首的一个说:“帮主大哥,我们知道你要说什么,你各处奔跑我们也看见了。我们原先设想,大哥一回来,肯定要大打一场。但到现在也没有听到一声枪响。我们知道你在劝说大家不要开打。大哥,是不是这样啊?” 牛飞感动地说:“大哥正是这样做的。兄弟你太知理了。。弟兄们想一想,我们要是打起来,死伤的都是自己的兄弟。打得狠了,我们这些兄弟还能剩下几个?卧牛帮还会存在吗?” 那人说:“大哥,你忙去吧。我们这里不会开枪的。除非有人打我们。” 牛飞说:“大哥在这里谢谢各位。我这就去劝说陈辉和卞合两位兄弟。” 白玲知道,如果不把外围的这些帮众稳定下来,真正打起来,想要平息这次事件,那要杀很多人。她和肖飞华阳静枝四个人卷入进来,如果不能平息这次事件,想要全身而退是很难的。 现在忠义堂里面,除了陈浩和卞合,还有十来个人,他们都是陈浩和卞合的死党。他们在里面做好了战斗准备。只要有人冲进去,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开枪。但是没人冲进去,他们就不知道怎么办了。因为没有开枪的必要。 白玲和静枝守在忠义堂门外,他们必须保证里面的人不出来一个,这样,陈浩的指令就出不了这间屋子,他也就无法煽动帮众继续闹事。 这样,外面拿枪那些人才有可能被软化瓦解。才能平息这场已经酝酿成熟的血战。里面见牛飞很久没有说话,确定牛飞已经离开这里,便想冲出来。白玲厉声喝道:“滚回去,你们真的想死吗?” 静枝没有什么经验,举枪就想打。白玲连忙摆手。 屋里,陈浩和吴勇不停煽动手下开枪,向外冲锋。说是如果牛飞得胜了,会一个不留地杀了他们。 最后十几个人来到院子里,就要冲出门来。白玲低声说:“妹妹,用你的短剑,谁出大门就杀了谁。我进去!” 静枝说:“姐姐,他们人多,你要小心。” 白玲笑笑:“妹妹放心,这几个小匪还不能把我怎么样。” 白玲身形一闪,飞掠而进,已经置身十几个人面前。乾坤棒指着一班匪众,说:“听牛飞帮主的命令,回到屋里去!” 陈浩见白玲只有一个人,以为好欺负。便走前一步说:“你是谁?为什么管卧牛帮的闲事?” 白玲说:“我叫白玲,受帮主牛飞大哥委托,来平息卧牛帮的动乱。看你出头说话,你是陈浩还是卞合?” 陈浩说:“我是陈浩。白玲女侠,你是大有名望的人,卧牛帮只是湖荡里的一个帮派,内部发生了一点问题。你又何必来趟这浑水?让开,我们要出去。” 白玲说:“我虽然不是江湖中人,但我知道江湖中义气当先,当初你和牛飞帮主创建卧牛帮,也是因为义气二字走到一起。现在,你趁帮主在三星岛稍作逗留,就要废掉帮主,自立为王,发动叛乱。你还配得上义气二字吗?” 陈浩冷笑笑:“我们帮中之事还轮不到你管。让开!” 白玲说:“三星岛和牛飞大哥是朋友,我们受朋友委托,来平息。现在你们马上回到屋里呆着,等候帮主来处理。” 陈浩说:“就凭你一个人,就想把我们困在这里?”他们虽然咋湖荡里,但还是听到一些肖飞白玲的传闻。但认为那些传闻都被夸大。他不相信白玲一个人能挡住他们十几个人。 白玲说:“我一个就足够了。现在听我们命令,马上回到屋里去。” 陈浩大叫道:“我到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弟兄们上!”那些肖飞都和陈浩一样的心思,仰仗自己人多,根本没把白玲放在眼里,一听陈浩喝令,立刻就向外冲去。 白玲叫一声“找死!” 只见乾坤棒绿光闪耀,那“咔咔”的声音就不断响起,那些人手中长短枪支就纷纷落地。 他们就是一群没有什么战斗力的土匪,有几个也会一点功夫,但和白玲相比,相差太远。 他们只看到一个灰色的影子闪来闪去,既无法开枪,也没有能力格斗。眨眼之间,就被重新赶回屋里。 这还是竹青白玲对他们手下留情,只是打疼他们,并没有伤到他们。如果他们是鬼子兵,白玲有能力顷刻之间叫他门全部完蛋。 白玲在院子里叫道:“滚回屋里,谁再出来,就叫他回不到屋里。” 那伙人个个挨揍,这么多人,没有一个能还一下手。他们认定,今天是栽了,没有人能救得了他们了,一个个缩着头退回屋里。 白玲在人群中,闪展腾挪,身形曼妙,轻若飞燕,打得那些人抱头鼠窜。静枝看得呆了,半天才合拢嘴巴。 白玲向门外走来,静枝连忙迎上去,她说:“白玲姐姐,我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把仗打得这样好看。你这功夫能不能教教我啊?” 白玲文静地笑笑:“可以啊,等我们没事了。就教你。” 正说着,牛飞和肖飞已经回到了忠义堂门外。肖飞一看这里还是安安静静的,说:“他们没有乱动吗?” 静枝说:“怎么没有啊,刚才他们要冲出来,被白玲姐姐一顿暴揍,赶回屋里了。你没看见,竹青姐姐打仗和跳舞一样好看。” 牛飞看到院子里一地的长短枪支,知道此言不虚,说:“谢谢妹子。” 肖飞说:“妹妹处理的好,一枪没响。这种情况下,哪怕是响了一枪,结果都是不可预料的。哎,华阳兄弟呢?” 华阳果真不见了。 白玲四下看看,不见华阳的影子,说:“刚才不是和你们一起过来的吗?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静枝笑道:“他这人就是毛手毛脚的。”静枝喜欢和华阳斗嘴玩。 肖飞见静枝那天真模样,不禁脸上露出微笑,说:“丫头,别乱说。牛大哥,大局已定,对屋里喊话,叫他们放下武器,两手抱头,走出来。” 第509章 报告部长 话说专员徐亮提议肖飞和白玲将二人的清江之行写成书面报告,直接去军区向范江部长汇报。 肖飞看着徐亮,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说:“专员同志,我打听一件私事。听和尚大哥告诉我,我的二哥将去延安学习。这是真的吗?” 徐亮说:“当然是真的。肖副司令员年轻,有文化,工作十分出色,这次是延安指名调他去学习的。崔司令员为这事高兴的不得了。这可是我们军区的荣誉啊。” “二哥牛啊!”肖飞问徐亮,“专员同志,二哥动身没有?” 专员徐亮说:“我昨天回来的时候,他正在收拾东西,不知道现在走了没有。” 肖飞说:“专员同志,我和白玲想现在就赶去军区,一来向范部长汇报情况,二来赶在二哥离开之前,见他一面。请专员批准。” 徐亮略一思索说:“好吧,直接向范部长汇报也好。我们现在就去吃早饭。饭后你们就可以去军区,直接向范江部长汇报了” 早饭后,肖飞和白玲告别徐亮和郎小队,离开西北行署,直奔军区而来。 这几天天气转暖,地上的残雪已经化完,大地裸露着。冰雪融化,让土地变得潮湿润泽。过冬的麦苗已经抬头,春天已经不远了。 肖飞和白玲脚下生风,行走如飞。空旷辽阔的田野上,虽然还有深深的寒义,但已经给人送来风清气爽的感觉。 白玲奔走在肖飞的身边,她说:“飞哥,我们要是见到二哥的话,要不要把大哥牺牲的消息告诉二哥?” 肖飞咬着嘴唇,沉思一会,叹息说:“我真害怕说这事,二哥听了大哥牺牲的消息,还不知道怎么难过呢。可是不说好像也不太好,这么重大的事,怎么能瞒着二哥呢?” 白玲说:“我的意思是,我们先不说,在二哥临行的时候,说这样的话,二哥一路上心情都不会好。我们先瞒他一阵子。让二哥在旅途上能有个好心情。以后在想办法告诉他。” 肖飞说:“这样也行。不过我们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到二哥。” 白玲说:“等过一些日子,我们可以给大哥写封信,把这事告诉二哥。现在虽然是战时,书信还是可以通的。” 肖飞说:“看来这样最好了。希望我们赶在二哥动身之前到达,见上一面。” 白玲说:“那我们快点走。” 二人提起轻功,快如急箭,几十里路,中午时分已经到达军区。 二人径直来到保卫部长范江的办公室。“报告部长同志,郎小队肖飞白玲前来报到,请指示。” 范江放下手头的事,脸上荡漾着老太太那种慈祥的笑容,高兴地说:“稍息稍息,今早听得喜鹊叫,我以为是什么好事呢,原来是美猴王和小白玲来了,坐吧坐吧。” 二人落座。范江说:“说说,来军区什么事?” 肖飞说:“报告范部长,我们来有两件事,第一,有些重要情况,徐亮专员指示我们来军区,当面向范部长报告。第二件是私事……” 范江说:“没事,说!” 白玲:“我们听说二哥要去延安学习,想来和二哥告别一声。” 范江摊开手,遗憾地说:“兄弟,妹子,你们来的真不巧,早来几个小时,你们就可以看到肖副司令员了。” 肖飞一听,心里凉凉的,失望地说:“二哥走了?” 范江说:“走了。” 白玲说:“二哥走多久了?” 范江说:“副司令员今早五点离开军区,估计现在已经走出五六十里了。别想了,你们追不上了。” 肖飞沉默一会说:“这回和二哥分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说罢,一脸失落。 白玲说:“范部长,二哥临走的时候,留下什么话没有?”“副司令员临走的时候,给猴子留下一支钢笔。”范江从抽屉里拿出一支黑色的自来水笔,交给肖飞,“副司令员说,告诉三弟和白玲小妹,他们的背囊里除了打仗的东西而外,还应该放一本书。” 肖飞说:“我知道二哥的意思,他要我多读点书。” 白玲说:“我们会遵照二哥的意思,抽出时间学习的。“ 肖飞绝顶聪明,虽然不怎么喜欢读书,但所读之书,过目不忘。老爷方世雄曾经多次要把他送出去读书,一来怕他出去闹事,二来也舍不得他离开身边。 范江又拿出一块红色头巾,看了一下,笑眯眯地交给白玲说:“妹子,这是方副司令员留给你的,他说,未必能有机会参加你和猴子的婚礼,就预先送给你这点礼物,为你们祝福。” 竹青脸红了,手捧那红色头巾,羞涩地笑着,那眼泪却唰唰地流下来。喃喃地说:“谢谢二哥。一路平安。” 范江说:“现在是新时代了,不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一套了,祝贺你们,年轻人。” 肖飞说:“报告范大哥,我们有父母之命啊。” 范江笑了:“你们两个是娃娃亲?” 白玲红着脸说:“不是媒妁大哥肖雨为我们做主的。” 范江说:“有这事?” 肖飞说:“有!”就把这次去清江,见到大哥肖雨,肖雨代表父亲,同意他们在战友和同学的关系之外,再加上一层恋人的关系的话说了一遍。 白玲红着脸,小声说:“大哥说,有他这句话,我们就是合法的。” 范江哈哈大笑:“好!好!祝贺,祝贺呀!” 肖飞和白玲鞠了一躬:“谢谢范部长!” 范江说:“好了,我们来谈工作。现在说说你们这次行动的情况,徐专员要你们直接向我汇报,情况肯定很重要。” 于是,猴子又把对徐亮说的情况,又向范江汇报了一遍。 肖飞拿出那份记录着大哥肖雨领导的地下情报网几百个联络点的文件,上面还沾有方志公的鲜血:“这是我大哥牺牲时交给我的。” 范江说接过那份文件,打开,默默地看了一会,神情庄重肃穆,沉默了一会,哑声说:“他临终时留下什么话没有?” 肖飞说:“他只说了两个字:拜托。” 范江点点头:“我懂了,这两个字,包含了他对我们八路军的极大信任。我们定当不负重托。” 肖飞说:“我大哥是为抗日牺牲的,我虽然十分悲痛,但我为他骄傲。过去,我心里一直有个阴影,觉得自己有一个当汉奸的哥哥而抬不起头。” 白玲说:“大哥非常勇敢,他开车带我们出城的时候,坐在驾驶室里,处在一个非常危险的位置,但他沉着冷静,一点也不慌。他是我见过的最勇敢的人。” 范江说:“他还一个非常忠诚的人,他对我们国家,对我们民族的忠诚,才是最可贵的。” 肖飞说:“范大哥,谢谢你这样评价我大哥。得到大家的理解,大哥会含笑九泉的。” 范江一脸的敬佩,说:“更为可贵的是,如果不是你们和他一起经历这次事件,他还要背着有一个汉奸的骂名死去,而他却无怨无悔,从容赴死。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白玲的眼眶又红了:“范大哥,大哥地下有知,听到你这样说,他应该感到欣慰了。” 范江说:“通过你们几个同志的努力,我们已经查明蝙蝠网的情况,鬼子的破坏已经被阻止了。我们帮助了友军,实际上就是帮助我们自己。我们还掌握了这张情报网的所有机密,这真是意外的收获。” 这时,一个战士在外面喊:“报告!” 范江说:“进来。” 战士进来,递给范江一份文件:“首长,这是刚收到的。” 战士敬礼出去了。范江低头阅读文件。然后抬起头来,看着肖飞和白玲问:“这些你们刚才怎么没有回报?” 肖飞说:“我们还有什么疏漏?” 范江看着手里的文件念道:“击毙鬼子城防司令——猴子,你说,这城防司令叫什么?” 肖飞说:“麻生太郎。” 范江继续念道:“和他的卫队三十六人,另,处决恶霸汉奸——说,名字。” 白玲说:“周八。” 范江接着念:“消灭鬼子城防部队约三百人。——数字准确吗?” 肖飞说:“这个……当时情况那么紧张,谁还记得数字啊,也差不多吧。” 范江说:“这时我们在清江浦的地下情报网站搜集来的情报。可是你们为什么没有回报?” 肖飞说:“这些与飞狐行动关系不是很大。” 白玲说:“我们也怕别人不相信,说我们邀功夸大。” 范江说:“糊涂!你们两个呀,就为自己那点小心思,而把这么重要的情报疏漏不保,这是严重过失,知道吗?” 肖飞和白玲都地下头去。 范江说:“打掉一个城防司令,处决一个恶霸汉奸,消灭鬼子三百多人,这已经伤到鬼子的筋骨了。我们要根据这个情报去分析判断,鬼子会怎么做,我们又该如何应对。知道吗?意义就这样重大!” 肖飞还是第一次受到范江这样的批评。他红着脸说:“部长同志,我们错了,说到底,我们还太过看重自己的得失了。” 白玲说:“在这一点上,大哥肖雨比我们的境界高多了。、” 范江脸上有出现了老奶奶般的笑容:“认识还是很深刻的。兄弟,满足我一下好奇心。你们是怎么做到的,是怎么把这些鬼子给干掉的?” 肖飞说:“我们差不多打了一夜。” 白玲说:“我们从天黑不久就开始打,一直打到天亮。我们出了清江北城门的时候,太阳已经露红了。” 范江说:“说说细节。” 肖飞就把从在清江街头遇上周武开始,一直到出城后肖雨被鬼子冷枪打死,他们消灭了鬼的十几个骑兵为止,所有的战斗细节,详细地讲述了一遍。 范江叹道:“听你们讲这,真过瘾。你们俩天生就是鬼子的克星啊。好了,现在我们来这些情报归纳总结一下。” 第624章 湖荡疑云 话说卧牛帮重新回到了牛飞手中,猴子他们在卧牛岛没事了,四个人便驾着小船回三星岛。 两只小船儿,华阳和静枝不会划船,肖飞和白玲每人划一只小船。按理,静枝应该坐白玲的船,两个女孩说说悄悄话。但静枝抢先跳上肖飞的小船。 白玲无声地笑笑,便招呼华阳上了自己的小船。 暮春时节,不冷也不热,湖风迎面吹来,清新潮湿,夹杂着水草泛出的腥味。 湖中高地上的芦苇,“噌噌”地往上窜,一夜都要长出好几寸。浅水里,菱角秧子从水中冒出来,莲藕的叶子卷曲着钻出水面,还没有展开。 船桨划水的声音,惊动了水中的游鱼。一条大鱼“嘣”地跃出水面,然后“嗵”地一声落进湖水里,溅起高高的水花。水面上便荡起一圈一圈的波纹,向四周扩展,最终消失了。 “好大大鱼啊!”静枝惊惊乍乍地叫道。 肖飞说:“白玲妹妹,还记得我们逃学,跑到沭河里去抓鱼的事吗?” 白玲笑着说:“怎么不记得,就好像发生在昨天的事。” 肖飞感叹说:“妹妹,那样的日子恐怕永远也不会有了。” 白玲也有些伤感:“我们每天出生入死,忙着打鬼子,哪里还能过上那种悠闲的日子啊!” 静枝叫道:“你们去抓鱼,怎么不叫上我呀?” 竹青笑笑说:“好妹妹,这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肖飞说:“丫头,那时你的鼻涕还挂在嘴唇上呢?” 静枝撅着嘴说:“又说我小,你们大就了不起啊。”忽又压低声音说:“猴子哥哥,哪天我们去抓鱼好不好?” 肖飞说:“好啊,我们一起去抓鱼,这湖里的鱼一定多得不得了。”随即摇摇头:“怕是没有没有这机会喽。成天忙着打鬼子。哪有功夫去玩呀。” 白玲说:“飞哥,我们出来打鬼子快两年了吧?” 肖飞说:“还差两个月。我们三个第一次到项湖口,甜瓜上市了。” 静枝说:“你们三个?还有一个是谁啊?” 白玲说:“他叫肖志远,也是我们的同学,我们三个一起从家里跑出来。参加了八路军。” 静枝神往地说:“你们真厉害呀,可惜我没有生在你们一起。哎,肖志远呢?现在哪里?” 肖飞说:“志远现在老厉害了,现在是独立连连长,带领一百多人打鬼子呢。” 白玲说:“那天我们刚到项湖口,饿的要死,也没有钱吃饭,后来帮一个卖瓜的大叔推车,才换得一个甜瓜吃。” 肖飞说:“妹妹记得真清楚!也不知道志远这会怎么样了。” 白玲说:“猴子哥,你想志远哥了?” 肖飞说:“能不想吗?我们三个一起出来,现在他自己带兵打鬼子,我们两个却跑到湖荡里和这些土匪打交道了。” 白玲说:“世事变化无常,不可预料啊。” 肖飞一边划着小船,一边自语道:“雁信不至,鱼书不达!”满脸惆怅,叹息不止。 “你们都说什么?自说自话,也不搭理我。”静枝不耐烦了,恼怒地叫道。 肖飞老气横秋地说:“丫头,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静枝说:“不理你了!好像自己有多大似的。华阳哥哥,我们聊。” 华阳说:“好啊,我们聊。你想不想学偷东西?哪天我教你。” 静枝说:“呸呸!好人学好事,坏人学不良。谁跟你学着做贼啊?” 华阳说:“你别小看我们唐门的妙手技艺哦。今天不是我,怎么揭出陈浩的老底呀?” 肖飞说:“这倒是实话,差点就让一个汉奸漏网了。” 静枝说:“华大哥,你能不能教我偷心?” “偷心?什么偷心?”华阳一时没听懂。 静枝说:“就是……就是……哎呀!不说了……”这才发现,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呸呸,臭嘴!” 华阳说:“噢,噢,我懂了,静枝同志心里有事了。” 肖飞含笑道:“我们家丫头长大了。”一脸沧桑,像个长者。 白玲低低笑着。 “哪有啊?不来了不来了。”静枝满脸飞红,羞得低下头,捂住脸。 四个年轻人,一路走来,说说笑笑,湖面上撒落一路笑语。 忽然,白玲低声说:“注意。有情况。” 肖飞警惕地说:“发现什么了?” 白玲说:“有人跟踪我们。” 肖飞说:“准备战斗!” 说着,两只小船划到一块高地后面隐蔽起来。然后伸头一看,果然,一直小船飞快地驶入芦苇丛中,不见了。耐心地等待了一会,也没见那只小船划出来。 这倒是稀奇的事,四大高手在湖荡里被人跟踪了。 肖飞皱着眉头,说:“会是什么人呢?” 白玲说:“你看,我们不走,他们也不走了。” 肖飞说:“我们再向前走走看。首先要想办法弄清楚,这些是什么人?是敌是友?妹妹,我们走。”二人又划起了小船。 他们这会不像刚才那样,走到的都是开阔的水道。现在,他们专拣那些僻静地方走,这些地方,芦苇密,水道窄,容易隐蔽。 这样走出几里,却再也没有发现有小船跟在后面。 静枝说:“竹青姐姐,你听力好,他们还在跟踪我们吗?” 白玲摇摇头:“听不见有船桨划水的声音。” 华阳说:“这就奇怪了,这些人不会在戏耍我们吧?” 肖飞说:“我们走吧,没事了。湖荡里帮派众多,谁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他们不惹我们,我也不惹他们。” 两只小船飞快地向前驶去。尖尖船头冲开平静的水面,船的后面,破碎的湖面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正在行走之时,竹青突然一打手势。两只小船停下来,低声说:“飞哥,前面又有两只小船。” 肖飞说:“大家检查一下自己的枪支,要保证,举手就要打响。”说罢,拔出自己的双枪,打开保险,放在身边,确保伸手就能抓到。 肖飞说:“妹妹,他们离我们还有多远?” 白玲说:“离我们还有三百米远。” 肖飞说:“我们快速冲上去,来个突然袭击。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华大哥,静枝丫头,准备好,但也不要轻易开枪,说不定他们是无辜的人。” 华阳和静枝说:“我们知道了。” 肖飞和白玲加快了划船的速度。那两只小船就像离弦的飞箭一样,快速向前滑去。 白玲说:“飞哥后面的小船也跟上来了。” 肖飞说:“有意思。静枝,你注意前面,华阳哥,你注意后面。” 华阳和静枝说:“是!” “停!”肖飞忽然说。二人把小船停到隐蔽的地方。肖飞说:“现在我们前面有船,我们的后面也有船,这样就对我们形成了包围之势。” 华阳说:“这些人要是对我们图谋不轨,我们将处在非常不利的境地。” 白玲有些担忧地说:“我们虽然有四个人,但是出去两个划船的,正常作战的只有两个人” 肖飞说:“我们的前面是两只小船,后面是一只小船,现在我们不管前面的船,调转船头去迎战后面那只小船。如果是敌人,一个冲锋将其消灭。” 白玲说:“我们都不会游泳,如果需要弃船的话,一定不要距离高地太远。” 肖飞说:“好,现在行动吧。” 两只小船离开高地,调转船头,寻找隐秘的水道,飞快地向东划去。肖飞和白玲的双枪,都已经打开保险,放在船头上,如果发生情况,松开船桨,一秒钟就可以抓到短枪,并打响。华阳和静枝坐在船舱里,手握短枪,警惕地注视这前面。 小船向回划了二三里,却不知那只小船去了那里,在也没有在他们的视野中出现。 奇怪了,刚刚跟踪他们的那只小船呢? 肖飞说:“妹妹,听一下,他们在附近没有?” 白玲用上内功,聆听一会,说:“一里方圆,听不到划船的声音。” 肖飞沉思了一会,说:“我们先在这里埋伏一会。看看他们有什么动静。” 东面那只小船再也没有出现,倒是西面那两只小船在五百米外传来划桨的声音。 肖飞说:“我们走隐秘的水道,悄悄跟踪上去。” 两只小船无声地向西滑去。 白玲说:“前面的小船拐弯了。他们向北划去了。” 肖飞说:“我觉得有点奇怪,这几支小船好像在引诱我们到一个什么地方去。” 华阳说:“兄弟的意思是,有人在附近设下圈套,然后派两只船,把我们引入圈套?” 白玲说:“应该不会,魏大哥说,从三星岛到卧牛岛,三十里水路中间没有大的岛子,也没有大的帮派。” 肖飞说:“我们刚进湖荡,和各帮派没有任何过节,他们不会蓄意寻仇的。” 白玲说:“会是鬼子吗?” 肖飞说:“也不会,鬼子要去的地方,必定是那里粮食多,有油水,还有那里有八路军在活动。” “鬼子也在关注水荡,但他们知道,这里没有粮食,也没有八路军的大部队,他们应该不会有计划地在这里伏击我们。况且,他们并不知道,我们去了卧牛岛。” 静枝说:“我想起来了,一定是卞合跑出去,引来鬼子伏击我们。” 肖飞摇摇头:“也不会,卞合逃离卧牛岛刚刚两三个小时,他要找到鬼子,在找到小船,才能在这伏击啊。不对,他时间不够。 大家都想不出这是怎么回事。猴子说:“白玲妹妹,你高度警惕。一发现包围,我们立即退出。” “大家看!”白玲一指北面,大家看去,不觉都愣住了。 第511章 月下欢聚 话说箫箫的真诚和单纯感动了白玲,她抱住箫箫,动情地说:“箫箫,我和你做朋友好吗?” 箫箫说:“我早就把你当朋友了,你对肖飞小哥哥好了,当然就是我的朋友了。” 太阳已经落下去,西天边还有一抹柿红色没有消退,湛蓝的天空深邃而高远。西半天那颗大亮星已经在熠熠生辉。 村道上,战士们收操归来,走着队列唱歌。下田归来的农人赶着牛羊走在村道上。 第一次见到箫箫,他就喜欢了这个质朴的女孩白玲拉着箫箫的手,说:“箫箫小妹,我见过白衣婆婆,我们也是好朋友,他告诉了我你的许多事。” 箫箫有些激动地说:“你见过婆婆了?” 白玲说:“她说要去找她的二师哥,也就是我和猴子哥的师父。他们四十多年没见面了。” 箫箫有些思念白衣婆婆了,她在深山长到十七岁,从来没有离开过婆婆,这一分别就是许久,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箫箫说:“婆婆和他的二师哥因为打西洋鬼子分别了,就再也没有见面。” 白玲说:“这事我知道。他寻找二师哥二十多年,最后在狼窝发现一个女孩。” 箫箫说:“白玲姐姐,那女孩就是我呀。婆婆后来在狼窝里把我捡回去养大。要不是婆婆捡到了我,我现在就是一头母狼哈哈哈”箫箫开心地大笑。白玲却感到一阵心酸。好可怜的箫箫! 箫箫收敛了笑容:“婆婆也不知道找到他的二师哥没有?”箫箫脸上出现惆怅的神情:“婆婆一辈子活着就是为了找她的二师哥。这是她的奔头。” 白玲看箫箫失落的样子,心里老大不忍,连忙转换话题,说:“小妹妹,听说你的名字还猴子哥哥给你起的,是吗?” 箫箫一提起肖飞,神情立刻开朗了:“是啊,婆婆一直叫我狼女,后来猴子小哥哥来了,我说没有名字,你给我起个名字吧,他就给我起了个名字叫傅箫箫。我现在是傅箫箫啦。随婆婆姓” 白玲说:“这名字好听。其实呀,我还应该感谢你。” 箫箫歪着头问:“我们刚成为朋友,你感谢我什么呀?” 白玲说:“感谢你救了猴子哥哥,还把他身上的毒功化除了。” 箫箫说:“你不说,我都忘了,我教给猴子小哥哥一套功法,可以为你祛毒的,你们练习了没有?” 白玲说:“练习了,现在我身上的毒功也化除了。” 箫箫说:“那太好了,你们都是健康人了。白玲姐姐你对我发功,我来试试你的毒功消除干净没有。” 于是二人手掌相合,竹青对着箫箫发出二成功力。箫箫说:“姐姐你的功力很好,已经没有毒素了。不过还有……” 白玲听肖飞说过,箫箫于武功一道,有着非常深厚的修为。便问:“还有什么?” 箫箫便在白玲的耳边咕咕哝哝了一会,白玲红着脸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又在箫箫耳边说了些什么,箫箫也是一阵大笑。 两个女孩叽叽咕咕地说着悄悄话,时而吃吃低笑,时而窃窃私语,时而又哈哈大笑。。 肖飞走来了:“嗨!你们什么时候到一起的?” 箫箫一下跳起来,跑过去对肖飞:“小哥哥,我和竹青姐姐是好朋友了。”像是报告一见重大的事情。 肖飞笑着说:“那好啊,你要多和白玲玩玩,他会教你好多东西的,你也可以教她一些武功。” 箫箫说:“我们正聊这个。小哥哥,听说你受伤了。好了吗?” 肖飞活动一下身体,说:“早好了,你看,我身体不是很棒吗?” 箫箫说:“功力恢复了没有?” 肖飞说:“恢复了。功力比之前还提高了。” 箫箫说:“好。”忽又撒娇说:“小哥哥,你执行任务回来也不找我玩。 肖飞说:“这不刚要去找你,就碰见你们在聊。” 箫箫说:“你跟我走,我们去见范江部长。” 说着拉起肖飞就走,一边回头对白玲说:“白玲姐姐,我先和猴子哥小哥哥玩一会,一会就就把他还给你。” 肖飞也回头对白玲说:“妹妹,等会我来找你。” 白玲笑着说:“你们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们。” 箫箫抱着猴子一只胳膊,说说笑笑地走了。白玲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忽然心里生出一种失落感。随即摇摇头,无声地笑笑。 月亮升起来,又是一个月圆之夜。那月亮挂在村子东面的树梢上,淡黄色,像一个大大的橙子。 白玲望着月亮上的阴影,她想找出那块阴影里,哪个是千年寂寞的嫦娥。 “这不是白玲姐姐吗?”忽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白玲不由心头一荡,一回头,面站着的正是陈辉。白玲说:“小弟,是你呀。” 陈辉说:“我刚听说姐姐执行任务回来,想明天找你说话,谁想两挺腿不知不觉就把我带到这儿来了。” 白玲“噗嗤”一笑:“傻弟弟!还怪两条腿不听指挥呀!”, 陈辉也笑了:“想看看你,找不到别的借口呀。” 白玲说声音有些涩涩地说:“干嘛找借口呀?你就说来看看我,这就是最正当的理由的啊。” 陈辉摸摸后脑勺,有些尴尬死说:“可不是。我想来看你,就感觉是在做什么坏事,我都不知道自己心虚什么。” 白玲无声地笑笑:“你自己把自己折腾傻了。” 陈辉说:“那不行,姐姐那么聪明,我要是傻了,就不配做你的小弟了。” 白玲“刺啦”一笑:“这就一句傻话,你再傻也是我的小弟呀。小弟,还在学习吗?” 陈辉说:“是啊,还在学习。” 白玲说:“都学习些什么内容呢?” 陈辉压低声音说:“一个专家,专门培训我一个人。” “哦?”白玲觉得挺好奇,说:“这事可厉害了。培训哪方面的内容?” 陈辉看一下四周,轻轻说:“日语和情报方面的。” 白玲点点头,她立刻就知道,范江部长是对陈辉定向培训,他任务就是做一个谍报人员,在秘密战线战斗,小弟呀,这可是斗智斗勇的事哦。同时,她也知道,那种工作有多么凶险,沉默了一会,说:“小弟,你做好思想准备了吗?这种工作,一般都是在地下状态进行的,一是忠诚,二是智慧。有时死了还要背一个骂名……” 白玲简单介绍了肖雨大哥的情况。然后说:“还有他的下线金秋,要不是我们查明真相,他会永远背着一个汉奸的罪名长眠地下!” 陈辉沉默了一会,沉重地说:“姐姐,我理解你的意思,为了打鬼子,我已经做好献身的准备了。” 这个话题太沉重了,白玲看看陈辉,月光照在陈辉脸上,那张清秀的面龙还是那样讨人喜欢,连忙说:“小弟,事在人为,姐姐相信你的智慧一定强过敌人。你的工作确定了没有?” 陈辉说:“暂时还没有。不过我想,对我的培训结束,组织上就会对我有安排。那时想看看你不容易了。所以我想来看看你。说不定这就是最后一次和你说话,最后看你一眼了。” 白玲说:“小弟不要这样伤感好吗?你是姐姐今生最好的朋友,你对姐姐的好,我会记一辈子的。” 陈辉转过脸去,偷偷抹一下眼睛,转过脸来时,已是满脸笑容。说:“有姐姐这句话,陈辉今生无憾了。” 白玲心底升起无限柔情,说:“傻弟弟,我们以后还会见面的。你还练功吗?” 陈辉说:“我每天练功。” 白玲说:“练功一天不能丢,还有枪法,要抓紧练习。有武艺在身,需要的时候,就能保住性命。” 陈辉说:“姐姐,你的话我都记住了。” 白玲说:“小弟,根据你将从事的工作,姐姐送你一句话,不怕死,不是最高境界,最高境界是活着战胜敌人。” 陈辉说:“我一定不让姐姐失望,争取达到最高境界。” 正说着,肖飞和箫箫回来了。箫箫手拿竹箫,蹦蹦跳跳地走着,老远就喊:“白玲姐姐,范部长说了,等我学习完了就让我参加郎小队,我们就可以一起打鬼子了。” 白玲高声说:“好啊,欢迎加入郎小队,我们一起打鬼子。” 肖飞见到陈辉说:“真巧啊,兄弟,你也在这,怎么样?学习完了没有?” 陈辉说:“还没有,猴子哥,你的伤好了吗?” 肖飞说:“没事了。” 白玲悄悄对肖飞说:“飞哥,陈辉小弟接受的是情报工作的训练。”她把情报工作四个字压低了声音说。 肖飞听了,沉吟许久,说:“兄弟,一定好好接受训练,如果这几天我们没有任务的话,我和竹青妹妹帮你练习枪法。” 陈辉紧紧握住猴子的手:“猴子哥,我知道大家为什么那么爱戴你了” 那边,白玲和箫箫又说起了悄悄话。晚风中飘荡着两个女孩快乐的笑语。 肖飞说:“箫箫,给我们吹一曲吧,” 箫箫说:“猴子小哥,想听什么曲子呢?” 肖飞说:“给我们吹一曲《高山流水》吧。” 第512章 新来的专员 话说接下来几天,范江安排出一些时间,让肖飞和白玲对陈辉进行了秘密训练。 因为时间太短,有些训练科目只让他记住训练大纲和具体的训练方法,留待以后他自己安排时间进行训练。 陈辉本是十分聪明的人,几天时间,枪法便有很大的提高。 那天早饭后,肖飞和白玲正在对陈辉讲解贴身近战的要点时,有战士跑来告诉肖飞和白玲,范江部长让他们去一趟。 白玲对陈辉说:“小弟,我们有事了,也许不会再和你一起训练了,你自己以后加强训练吧,切莫懈怠。” 肖飞说:“兄弟,领导这样安排你的学习和训练,一定是有指向的,你自己做好思想准备吧。” 陈辉说:“猴子哥白玲姐姐,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肖飞和白玲一路小跑,来到范江办公室,范江说:“上面下派的西北行署新专员来了,我们接他去。” 三个人向村外走来。肖飞说:“这位专员叫什么名字?” 范江说:“他姓白名叫白庆生,三十二岁,来自华东局。” 来到村外,只见远处有一个排的战士簇拥着几个人来到面前。范江上前几步对一个便衣打扮的中年人伸出手来:“欢迎你白庆生同志。我是军区保卫部长范江。” 那人一个立正,敬了一个军礼,说:“报告首长,西北行署新任专员白庆生报到,请指示?”然后才得伸出手握住范江的手说:“我是白庆生,这两位是护送我的同志。” 那两个当兵的也立正敬礼。范江握住他们的手,说:“欢迎欢迎!” 白庆生说:“根据领导指示,他们以后不必回华东局,就留在这里负责警卫工作。” 范江说:“好,我们回到里面谈吧。” 范江带领大家回到他的办公室。白庆生介绍他的两个警卫员,一个叫马宏,一个叫李兆熙。 范江挥挥手,肖飞和白玲陪着马宏和李兆熙来到外面。屋里,例行审查工作已经开始。肖飞和白玲做了自我介绍,马宏个李兆熙神情淡然,并没有一般人听说肖飞和白玲的名字时那样惊讶,肖飞和白玲也没有放在心上。 中午。催司令员过来陪白庆生吃了一顿饭。饭后,范江对白庆生审查工作继续进行。 晚上,安排了白庆生三人的住处。几个警卫战士,腾出一间住房,供白庆生三人临时住宿。 熄灯之后,肖飞和白玲换上夜行衣,在距离白庆生的住处二十米的地方埋伏。 白庆生的屋里,灯光已经熄灭。白玲说:“他们在说话。” 肖飞说:“能听到他们说什么吗?” 白玲说:“都是家常话,马宏说,被子真薄。白庆生说根据地条件比较艰苦。” 白玲说:“李兆熙说,西北行署离这多远,白庆生说,不知道,几十里路吧。白庆生说,睡吧,赶了一天路,累了。” 又过了一会,白玲说:“他们睡着了,都打起鼾声。” 后半夜,三人出来小便一次,其他的并无异常。 第二天中午,审查结束。中饭以后,范江说:“白专员,西北行署原来的专员徐亮同志在行署等你们,我们陪同你去西北行署办理交接。” 白庆生说:“这事有其他同志带路就行了,不一定首长亲自去。” 范江说:“这也是工作。”毕竟一个行署专员是八路军系统的中层干部,范江陪同交接也正常。 于是白庆生带领马宏李兆熙,范江带领肖飞白玲,一行人离开军区,直奔西北行署而来。 范江和白庆生走在前面,马宏李兆熙走在后面,肖飞和白玲走在最后面。 范江和白庆生边走边聊,说说笑笑,有时聊得高兴。二人哈哈大笑。肖飞主动和马宏李兆熙攀谈。但二人似乎不愿多说话,问一句,答一句,不问就不吱声。 谈话很快就进行不下去。大家默默赶路。只有前面范江和白专员还谈得兴高采烈。 白玲用默听法对肖飞说:“飞哥,这两位大哥不愿意和你说话。” 肖飞点点头,朝马宏李兆熙努努嘴,说:“他们不愿交流,是因为他们不敢交流。” 白玲看着肖飞说:“飞哥,你神神秘秘的,他们不敢交流,这是什么意思?” 肖飞说:“他们身上有疑点。” 白玲看看肖飞,这猴子总是出人意料,说:“有什么疑点?” 肖飞说:“他们说的是纯正的官话,没有一点地方口音。” 白玲说:“不错,你一说,我也注意到了。” 所谓官话,就是交流时使用中国北方方言区说话的基础发音和基本语法。为了交流方便,中国历代都有不成文法的规定,官场交流都用北方方言的发音为基础发音,大家称为官话。后来的普通话,也是在北方方言的基础上创立的。 肖飞说:“我们八路军的兵员来自四面八方,部队上就形成以官话为基础的语言体系,但是我们所接触到的每一个八路军,上到崔司令员,下到普通士兵,每个说话都带有浓重的地方口音。” 白玲说:“大家都不讲究自己的官话是否纯正,只要别人听得懂就行。” 肖飞说:“我听到说地地道道的官话的,是苏敏老师,我抓到的那三个日本女孩,就是他进行疏导的。此外,大家说话都有很重的地方口音。” 白玲说:“苏敏老师是大知识分子,是专家,她自然会说官话。” 肖飞说:“白庆生专员说的是灌河流域的方言,一听就知道,“二”他说“爱”,而他带来的两个警卫员马宏和李兆熙,则说一口纯正的官话,没有一点地方口音。听他们说话,根本就听不出他是哪里人。” 白玲说“他们可疑是因为他们只是两个普通当兵的,是不会把官话说的这样地道。” 肖飞说:“我只是觉得这有点不正常,但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却想不出来。” 白玲说:“我觉得这个情况,我们应该向范部长报告。” 肖飞说:“我们继续观察。” 三十里路,几个小时就到了。徐亮专员迎出村外,握手致意。回到办公室,立刻办理交接。 当天夜里,肖飞和白玲找到范江,说出自己对白庆生两个警卫人员的怀疑。 范江说:“你们的警惕性很高,这是对的。但是也不要风声鹤唳,毕竟你们以后要在白专员的领导下工作。” 肖飞说:“是。” 白玲说:“范大哥,我们对这三个人是第一次见到,不存在成见,我们只是把自己的想法报告领导。” 范江说:“兄弟,妹子,工作上我们是上下级,但感情上兄弟,我对你们的信任,你们是知道的。这件事,你们只能对我说,知道吗?” 肖飞说:“知道了。其他方面有疑点吗?” 范江说:“对他们的审查很顺利,只有时间上有点误差,他们那边下雨了,按照原来日程安排,他推迟了两天才动身。中途因为感冒,又休息了两天。” “时间?”猴子说了一半,又停住了。 范江说:“你想说什么?” 猴子笑笑:“哦哦,没什么。” 白玲说:“范大哥,白专员的这两个警卫员不简单。” 范江说:“什么不简单?” 白玲说:“这两个人都有极高的武功。” 范江说:“这有意思,你们没有动手过招,怎么知道他们有极高的武功?” 白玲说:“范大哥你不是练武的人,当然看不出来。一般练武的人,眼光明亮,走路的时候,上身平稳中正,重心下沉,脚步轻快!” 范江笑了:“妹子说的这么玄乎,我哪能看得出来呀?” 白玲说:“不过这两个人刻意把自己的武功藏起来。特委系统的人只有三个人能看出来他们两个会武功。” 范江说:“哪三个人能看出来?” 肖飞说:“我和白玲,还有一个就是狼女箫箫。” 范江说:“这么说,他们也能看出你们会武功了?” 白玲说:“他们看不出来。如果大家都不认识的话,只有箫箫一个人能看出来我们会武功。” 范江说:“这么说,箫箫的武功比你们高喽?” 肖飞说:“箫箫的武功比我们高很多。” 范江笑笑:“这个狼女,不可思议。好了,这个情况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在工作上,你们还要无条件服从白专员领导。” 肖飞和白玲说:“是!” 范江说:“有什么情况立刻和李江通头,向我报告。”说罢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猴子和竹青。 肖飞和白玲互相看一眼,点点头。 第二天到中午时分,交接工作已经结束。范江找和尚说了一会话,边和徐亮一起赶回军区。这时,徐亮已经是军区副司令员了。西北行署则有白庆生任专员,李江任副专员。 郎小队在行署领导下,执行一些特殊的作战任务。军区范江部长可以随时调用。实际指挥还是范江。 肖飞和白玲护送范江和徐亮返回军区后,便匆匆回到行署,正好郎小队收拾行装,准备外出执行任务。肖飞和白玲便一同随郎小队外出执行任务。 作为郎小队的正副队长,和尚和猴子去向专员白庆生辞行。从办公室出来,迎面遇上陈辉,猴子刚想打招呼。忽听陈辉用默听法说:“猴子哥,我们装作不认识。” 肖飞无声地走过陈辉身边,陈辉说:“我现在是白专员警卫排的排长韦达。今后我们不再单独接触,这话请转告白玲姐姐。” 肖飞说:“兄弟,千万小心。” 陈辉说:“猴子哥。放心!” 郎小队乘着夜色,奔走在平原大地。他们这次是要去袭击一个鬼子的秘密据点。根据情报,黑龙会几天来一直在那边活动。 天亮前,郎小队悄悄包围了了那户人家。白玲说:“和尚大哥,我们白来了,这个院子里连一个人都没有。我们放心进去吧,不会受到偷袭的。” 大家进入院子后,发现这户人家的十几口人都被杀死,而黑龙会却不知去向。 和尚布置大家分散查访,三天时间,查遍了周围几十里方圆,黑龙会就像雨点落到河里,再无一点消息。郎小队无奈,只好返回西北行署。 第632章 这是阴谋 话说静枝一看竹白玲为了救自己,手上负伤,一下子吓坏了。那伤虽然虽然不重,但地上还是流了一摊血。 肖飞一下扑过来,拿起白玲的手:“妹妹,怎么样?” 白玲说:“没事,就是皮破了一点。” 猴子察看了一下白玲的伤口,在背囊里找出一个急救包还有小半瓶黑色金疮药,敷上一点药面,然后迅速包扎好伤口。 静枝知道白玲这都是因为自己,才受的伤。心里满是内疚,待在一边不说话, 肖飞生气地说:“丫头,瞧你这仗打的,都死了两回了知道不?下次打仗不带着你了。” 静枝嘟着嘴,刚才猴子救了她一次,现在竹青又救了她一次,竹青为了救她还负了伤,她内心愧疚不已。 这会看肖飞对竹白玲那关切的样子,对自己又这么凶,心里涌出一种说不出的滋味,那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唰唰”地流。 她哭着说:“我死就死了,谁要你救了?” 肖飞一看静枝哭了,也慌得不行:“你看,你看,你这不是不讲理吗?” 白玲微笑着抚摸静枝的头发,安慰说:“妹妹别哭,女孩一哭就不好看了。” 静枝肩膀耸动着,很伤心的样子:“不好看就不还看,我这么笨,谁稀罕看我了?” 肖飞看看白玲,一脸的无奈,白玲笑着说:“谁说没人稀罕呀?我就稀罕你,还有猴子哥哥也稀罕你。” 静枝抬起脸,一脸的泪水:“你们都稀罕我,猴子哥哥,你稀罕我?快说,你是不是稀罕我?” 肖飞求饶地说:“好好,我稀罕你。” “既然你们都这样稀罕我,我就不哭。”说着爆出一脸灿烂的笑容。 白玲忍不住转过脸偷偷一笑。 肖飞苦笑道:“这……我们正打仗呢,受不了!” 三个年轻人真闹着,突然枪声激烈地响起来起来,再看场上,鬼子集中到一起开始向东面冲锋了。 肖飞说:“白玲妹妹你受伤了,哪儿都不去了,就在这呆着。丫头,你在这这照顾白玲姐姐。”说罢,提着步枪重新投入战斗。 那些向东冲锋的鬼子,没有遇到任何阻拦。在东面包围的队员们,接到命令,如果鬼子发起冲锋,立刻放行,等鬼子出去以后,再追打。 其他几面的队员迅速向东面集中。鬼子冲出包围圈,不要命地撒腿狂奔。 队员们在鬼子后面,边追边打。在运动中打移动目标,是他们训练的重点科目。所以,队员们的命中率是非常高的。 “啪啪!” “啪啪啪啪……” 三四十个神枪手,追着鬼子打,虽然枪声不是那样密集那样激烈,但那战果却是惊人的。 那逃跑的鬼子,纷纷倒下。有点鬼子会回头开上一枪,但那仓皇中的射击,就是瞎打,更多的鬼子,只顾逃命。那里还顾得上回头射击。 白玲小队,拉开散兵线,边跑边打,那鬼子兵越跑越少。追出两里路的时候,那鬼子还剩下不到十人。 奔跑中,肖飞突然停下来,若有所思地看着远去的几个鬼子。对马骁说:“叫大家不要追了。” 马骁马上发出停止追击的信号,那些队员才兴犹未尽的撤回来。 这一仗打得不可谓不痛快,队员们看到还有十几个鬼子逃跑而放弃了追击,不由得感到遗憾。 一个队员叫道:“队长,怎么刚打得高兴了,就停了?” 另一个说:“队长是怕你吃多了消化不良。” 队员们的心情和队长马骁是一样的。马骁对肖飞说:“兄弟,为什么不追了?可以让他们一个也跑不掉的。” 肖飞说:“我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猴子走向倒在路边的那些运粮小车,车上有口袋,口袋里全是草糠。马骁和魏老大也跟着走过来。 马骁说:“兄弟,你觉得这里头有什么问题?” 猴子说:“我在想,鬼子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用假的运粮小队,引诱湖荡里的哪支队伍出来劫粮,然后把这支队伍消灭。这是他们的最终目的吗?” 魏老大说:“这样说也在理啊。也许他们就是这样的目的呢。” 肖飞想了想,摇摇头“难道鬼子的目的就引出劫粮的人,然后消灭他们吗?” 马骁说:“难道他们还有别的目的?” 肖飞说:“大家想一想,如果这是规鬼子的最终目的的话,那么现在的问题是,鬼子如何确定就一定会有人劫粮?如果没人劫粮,他们不是白忙乎吗? 再说,鬼子的兵力这么紧张,他们不去和八路军打,躲在湖荡边上来和这些帮派藏猫猫,有意思吗?不对,这里一定还有猫腻。” 听猴肖飞这样一分析,马骁也觉得有问题。马骁说:“听兄弟你这样一分析,我也觉得着里面有问题。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说:“马骁大哥,你派两个机灵的队员,去跟踪那几个逃跑的鬼子。看他们跑到什么地方去。不要被鬼子发现,避免战斗。” 马骁说:“我马上去布置。”说着跑走了。 这时候,牛飞跑来,抓着肖飞的手:“兄弟,你又一次救了我们。要不是你们及时赶来,卧牛帮连一个都不剩。” 肖飞使劲握着牛飞的手。,说:“牛大哥,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别说你是我的朋友,就是素不相识的中国人和鬼子干,我们也不会袖手旁观的。大哥,你们怎么到这来了?” 牛飞说:“我们一路追捕那个叛徒汉奸卞合,把他处决之后,在返回的途中发现十几个鬼子押粮车,我就心动了,觉得十来个鬼子还能对付。 “谁知道战斗打响后,鬼子和运粮的老百姓呼啦一声散了。我们看到这口袋全部是草,知道中计了,再想撤退,已经来不及了。” 肖飞说:“伤亡情况怎么样?” 牛飞神色黯然地说:“我们一共将近一百多个兄弟参战,伤亡将近一半。现在能打仗的还有不到五十人。不是你们救援,一个都没有了。” 站在一边的黑脸刘达说:“大哥,别再犹豫了,你对猴子兄弟说吧!” 黄脸吴勇也说:“说吧,大哥,弟兄们也都是这样的心愿。” 肖飞好奇地说:“牛大哥,你们有什么事要对我说?” 牛飞说:“兄弟,是这样,我们卧牛帮的兄弟合计着集体参加八路军,要我来问问你,你们要我们吗?” 肖飞一听这话,开怀大笑,抱着牛飞的肩膀说:“牛大哥,你终于下了这个决心,这是一条光明大道,你选择对了。八路军欢迎你们参加!” 肖飞和牛飞紧紧握手,又和刘达吴勇握手。 魏老大握着牛飞的手说:“兄弟,我和你的经历差不多,只是我比你更惨,我们三星岛原来六十多人,最后被鬼子杀的只剩下五个人。 “我们逃出三星岛,连个吃饭睡觉的地方都没有。靠我们几个人的力量,恐怕永远也不会夺回三星岛。 “也许是老天不该灭我们,在我们走投无路的时候,我们遇上猴子兄弟和白玲妹。猴子兄弟不但帮我们夺回了三星岛,还建立了项湖大队,我们的队伍已经发展到四十多人了。现在有你们参加,我们的队伍又壮大了。” 马骁过来说:“这么巧,我们白玲岛也是这样的经历,那天要不是白玲妹子救了我们,我们就被芳子小队全部杀死了。” 魏老大说:“这些天,我算是想透了一个道理,别以为我们在湖荡里,盘踞一方,天高皇帝远,天王老子管不着,如果不参加八路军,迟早都会被鬼子吃掉。” 牛飞感叹说:“谁说不是呢?我门就是看到这一步,才决定参加八路军的。” 肖飞说:“牛大哥,这里恐怕等会还要打仗,现在我们没时间细细讨论这个。等这里的事完了,你们回到卧牛岛,安顿下来,你再和几个弟兄到三星岛,我们具体商谈有关事务。现在大家抓紧打扫战场,把一切可用的东西,全部收缴。” 马骁牛飞魏老大等人各回自己的队伍,带领队员们打扫战场。肖飞便匆匆回到竹青身边。拿起白玲的左手查看伤情。 静枝说:“姐姐几次要去参加战斗,都让我拦下了。” 肖飞说:“很好,丫头,你做得对。” 白玲说:“没事了飞哥,血止住了。” “是不是很疼啊。”肖飞那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静枝看了,心里酸溜溜的。心想,我们要是受伤了,让猴子哥哥心疼一下多好啊! 猴子哥哥,你会这样心疼我吗? 竹青小队的队员们听说竹青负伤,一个个都跑来了。 “妹子,怎么样?” “妹子,你没事吧?” 那些精壮的汉子,脸上都是焦急惶恐的表情,他们见白玲的伤口已经包扎好,知道没有什么事好帮忙的,但还是不愿离去。 这些队员再一次表现出对白玲的忠心爱戴。这让白玲十分感动。她一再说明,只是划破一点皮,没有事的,叫大家不要担心。 白玲小队四十多个人,差不多每人都来看望竹青,有的人还来两三次。 静枝心中暗暗吃惊,白玲姐姐不但人漂亮,心肠也好,但能赢得这些土匪出身的队员们真心拥戴,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时,猴子再次拿起白玲受伤的手:“妹妹,疼得厉害吗?” 白玲说:“有点疼,不是太厉害,我有静枝妹妹陪着,你去忙吧。” 看到二人情深意切的样子,静枝忽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第514章 燃烧的纸条 话说和尚和肖飞回到驻地,队员们见二人脸色不好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说:“和尚,天气不是很好吗?怎么突然晴转多云了?” 另一个说:“老大,有话就说,放在肚子里憋久了,小心生出孩子来。” 这些队员不光打仗是好手,每个人脑子都好使,和尚肖飞的情绪立刻就被他们发现了。 和尚说:“全体注意,我们上午休息,下午转入正常训练。白玲妹子,你来一下。” 他们的驻地有一个单间,是白玲的宿舍,和尚肖飞和白玲三个人进了白玲的房间,关上门。和尚和肖飞一屁股坐下,都不说话。 白玲说:“你们先别说,我先说我的预感。这个新来的专员,对我们郎小队很不待见,是不是?” 和尚说:“可不是。”他把白庆生对他们的谈话说了一遍。 白玲说:“吹毛求疵,这不是鸡蛋里头挑骨头吗?有这样当领导的吗?” 和尚说:“这报告我们还写吗?” 肖飞说:“写啊,怎么能不写呢?” 白玲说:“照他的意思写,写的越深刻越好。自己把自己臭骂一顿,这谁不会呀?” 和尚说:“窝囊。从来没有这样窝囊!” 肖飞说:“和尚大哥,我也有一种预感。” 和尚说:“兄弟,你有什么预感?” 肖飞说:“我预感到,这种窝囊事才刚刚开头。郎小队将迎来一段困难时期。特别是我和白玲妹妹,恐怕会遇上意想不到的事。” 白玲说:“我和飞哥有同样的感觉。这个白专员好像跟我们有见面仇,估计他接下来就要想办法修理我们。 和尚说:“兄弟,妹子,别搞的那么神秘兮兮的。会遇上什么事?天塌下来我们三十多个人一起顶着。” 肖飞说:“不多说了,我们还是写报告吧” 和尚说:“兄弟,你写,我这手拿笔比拿枪重。” 猴子铺开白纸,拿出肖磊给他的自来水笔写报告。和尚和白玲在一边不说话。 不一会,外面有敲门。白玲开门一看,老李笑眯眯地站在门外,白玲说:“老李大哥。快进来。” 老李说:“怎么?写报告啊。” 肖飞说:“专员的命令,我们必须执行。下午报告一定会交上去。” 老李说:“写吧写吧。不就是一份报告吗?” 白玲说:“李大哥,你有什么指示?” 老李说:“刚才我和白专员交换过意见。他也认为自己有些主观武断了。” 肖飞说:“老李大哥,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 老李说:“别把事情想得太复杂。我知道你们有情绪,这是可以理解的。但情绪千万不要影响到队员们。” 和尚说:“这一点你放心,情绪不会影响到打鬼子,我们也不会在队员面前流露出来的。” 老李说:“这样我就放心了。我们每天都要和鬼子战斗,出生入死。大家如果窝着一肚子不高兴,这仗就打不好。这对我们郎小队来说,也是一个新的考验。” 肖飞说:“这新的考验,竟然是来自我们的领导,真滑稽!” 老李笑笑说:“兄弟,有气冲我撒。” 白玲说:“李大哥,你是我们尊敬的兄长,我们对你一是尊敬二是服从。” 李江说:“还是妹子会说话,这话我爱听。” 和尚有些难过,但还是坚定地说说:“李副专员,我们抗日打鬼子,随时都会丢脑袋,连命都可以舍弃,一星半点委屈算什么?” 老李笑笑:“这就对了,兄弟们,白玲妹子,有事多和我沟通,不要闷在心里。这报告写好就交给白专员好了。” 下午报告写好,和尚送给白庆生。白庆生浏览一下,随手丢在桌子上,说:“郎队长,我刚接手这里的工作。情况不熟,以后我们多交流好不好?” 和尚说:“专员同志需要了解什么情况,可以问,我们会如实报告的。” 这看起来是白庆生一种道歉。和尚心里感觉好受一点。他把这话告诉肖飞和白玲,肖飞说:“但愿他是有口无心,真的是那种教条主观的官僚。” 和尚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听着感到莫名其妙。” 肖飞看了一眼肖飞,说:“感到莫名其妙是吧?那你就只当没听见。” 和尚叫起来:“哎,我说兄弟,你平时可不是这样说话的呀?” 白玲笑着说:“和尚大哥,你别上心,猴子哥最近有点阴阳怪气,可能有点消化不良。” 和尚哈哈一笑:“妹子,你也有点消化不良吧?” 白玲咯咯笑起来:“好了不说了,我们吃饭去了。食堂开饭了。” 晚饭以后不久,熄灯号响了。村子里安静下来。只有哨兵们还在执勤。 肖飞听得周围响起鼾声,便轻轻爬起来,无声无息地来到门外,在门口站了一会,确定屋里人没有被惊动。便利用房屋的阴影掩身,蹑手蹑脚向前走去。 来到白玲门前,愣了一下,在门上轻轻敲了两下,用默听法叫道:“妹妹!” 门无声地开了,白玲闪了出来。一下扑进肖飞怀里。肖飞伸手抱住白玲,二人紧紧拥抱着,站了一会。 白玲仰起脸,肖飞低下头去,口相对,舌相交,深深地一个长吻。 肖飞在白玲耳边,用默听法说:“我们去看看姓白的。”白玲点点头。二人松开,提起轻功,出了驻地,前面一个大一点的院子,就是专员住所。 那院门是闭上的。二人隐蔽在暗处,肖飞用默听法说:“妹妹,听听房子上有没有人?” 白玲听了一下说:“屋顶上没有人,不过院子外面有游动哨,还有暗哨。” 肖飞说:“我们动作轻一些,悄悄靠近院子不要惊动他们。” 二人提起轻功,毫无声息地向前掠去。 那些哨兵都是陈辉的兵。他们只觉得,眼前有黑影一闪,再一凌神,什么也没有看见。而且夜里很安静,没有发现情况。 这时,肖飞和白玲已经来到院子外面。互相点点头,二人“嗖”一声跳上屋顶。 院子里有几个哨兵在站岗。白庆生的屋里还亮着灯光,但没有人说话。 白玲说:“听呼吸,他们三个都在屋里,但是都不说话。” 肖飞说:“他们都睡着了吗?” 白玲说:“没有,睡着的呼吸不受控制,现在他们的呼吸还都是有意识地控制着。 白庆生那屋里有三张床铺,他带来的两个警卫,和他同住一室。烛光从白色的窗纸上透出,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院子里有个门,轻轻响了一下,屋里走出一个人来,白玲看去,那正是陈辉。陈辉出来查岗了。他问哨兵:“有情况吗?” “报告排长,没有发现情况。” “小心点,不要打瞌睡。” “是!” 陈辉又到外面转了一圈,检查了明岗暗哨,见没有什么情况,便回屋睡觉。院子里又安静下来。 白庆生那屋里烛光静静地亮,白玲提足了内功,只听到三个人的呼吸之声,还是没有交谈的声音。 静静观察了一会,白玲说:“飞哥,我看出问题来了。” 肖飞说:“什么问题?” 白玲说:“你看窗户上的光亮,一会亮,一会暗。” 肖飞盯着发亮的窗户纸,那亮度应该是稳定的,但事实上,那亮度却在变化着,正像白玲所说,那窗户里面,突然亮了一下。一两秒钟之后,又恢复了正常稳定的亮度。 肖飞看了一会说:“还真是这样。这是怎么回事?” 白玲说:“肯定不是蜡烛的光。蜡烛光不是一会亮一会暗的。” 肖飞说:“怎么才能让屋里的光一会亮一会暗呢?” 白玲说:“烧东西!” 肖飞说:“烧东西?烧什么?我们靠近那房子,去闻一下。”二人顺着屋面的暗影,悄悄向前移动。 来到离白庆生住处最近的地方,闻了一会,白玲说:“飞哥,是烧纸的味道。” 肖飞说:“没错,我也闻见了,的确是烧纸的味道。” 那屋里亮了一下,过一会,又亮了一下。 肖飞说:“每次闪亮两秒钟。” 白玲说:“他们在一张一张地烧一些小纸条。” 肖飞说:“他们在烧一些小纸条干什么?” 白玲说:“而且是隔十几二十秒烧一次?” 二人苦苦思索。那屋里又亮一下,两秒钟,烛光亮度又恢复稳定。 白玲说:“飞哥,我想起来了。” 肖飞看看身边的白玲:“你说,他们在干什么?” 白玲凑近肖飞,说:“他们在用纸条交谈。” “用纸条在交谈?” 白玲说:“他们把字写在纸条上,让对方看,看完完立刻烧掉。你看,又亮一下。” 他们用默听法说话不会这种功夫的人,绝对听不到。 肖飞拍拍白玲的手臂:“妹妹,亏你想得出。不过除了这样解释,别的还真解释不了。总之他们不会没事烧纸条玩。” 白玲说:“我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肖飞说:“他们有着需要交流的话,才这样做,院子里就是站岗的哨兵,他们不敢说话,怕被人听见。” 白玲点点头说:“这样说来,他们交谈的内容,应当是重大机密。” 肖飞说:“疑点凸显出来了,一个八路军的中层干部,对警卫员交流重大机密?而且是用这样一种绝密的手段!” “噗!”白庆生五里的灯光熄灭了。肖飞和白玲静静地等了一会,白玲说:“他们睡着了。” 肖飞说:“我们回去吧。” 第515章 李江之骂 话说肖飞和白玲见白专员屋里的灯光已经熄灭,二人又在屋顶上侦听了一会,确定白专员和他的两个警卫已经睡熟,才离开白庆生的驻地。 二人避开院子内外的岗哨,在院外五十米处一个草堆边坐下来。 那草堆的主人扯草时,中下部扯的多,上部扯的少,草堆的顶部就向前伸出,正好可以遮住人。 肖飞和白玲坐在下面,能看见外面。外面很难看到他们。 肖飞用默听法说:“妹妹,我们在这里歇会,看看有没有人有特殊行动。” 白玲说:“他们刚来,未必有特殊行动” 肖飞说:“我们先观察一会再说。” 这时已经是小半夜时分,白玲用上内功一听,整个行署除了站岗放哨的战士,其他人都进入梦乡。夜色染黑了村庄,房屋树木就是黑乎乎的一团。 白玲一边盯着白专员的院子,一边说:“我感觉,白庆生和他的两个警卫员关系不一般啊。” 肖飞说:“是不一般,他们不像是首长和警卫的关系,倒像是——像什么呢?还真说不出来。” 时间在一分一秒中过去。再也没有发现异常动静。白玲说:“飞哥,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温暖侦察到的情况怎么处理?” 肖飞沉默了一会,说:“这些情况不太寻常,我们暂时也下不了结论。但我们还是应该让可靠的人知道这回事。我们找老李去。” 白玲一愣,说:“飞哥,恐怕不行,我们私自侦察领导人,是很大的错误。李大哥会骂我们的。” 肖飞说:“骂就骂几句,但我们还是要把情况告诉他。我想来想去,这里只有老李应该知道这个情况。” 白玲说:“那好吧,我们就去找李大哥。走吧。” 二人离开草堆,避开岗哨,直奔李江的住处。李江就一个班的警卫。肖飞和竹白玲走过去,哨兵说:“谁?” 肖飞说:“是我,猴子。” 肖飞和白玲与李江熟,和卫兵自然也熟。卫兵说:“是肖队长,这时候来有事吗?” 肖飞说:“我们有重要事情要回报副专员。” 哨兵说:“能不能明天来汇报,副专员都睡下了。” 肖飞说:“事情非常紧急,请让我们见一下副专员。” 哨兵说:“那好吧,二位跟我来吧。” 哨兵带肖白玲来到李江门前,轻轻敲门:“笃、笃笃!” 屋里亮起灯,李江说:“谁?有事吗?” 哨兵说:“是肖飞和白玲两个同志有紧急情况要向首长回报。” “这猴子!大晚上的不睡觉。”老李嘀咕一句,随即说:“进来吧。” 肖飞和白玲推门进去。李江一句穿上了衣服,天还比较冷,李江只打哆嗦说:“你这猴子,这什么时候了,你们还不睡觉?” 肖飞看看白玲张嘴要说话,又停下了。李江说:“嗨,你们两个怎么了?把我叫起来,又不说话。什么事?说吧。” 白玲嗫嗫这着说:“李大哥,我们是送来给你骂的。” 李江说:“我说兄弟,妹子,这话说的,都半夜了,还送来给我骂,你们又干什么了?” 白玲小声说:“李大哥,我们去监视白庆生了。” 李江吃了一惊:“这……”连忙朝门看看,压低声音,“你们两个这不是胡闹吗?这是犯错误的,知道吗?” 肖飞说:“这我们知道。但是我们发现有许多疑点,所以我们宁愿犯错误,也要去调查一下。” 李江说:“得得,我知道你们俩头脑转得快,但这种事是不可以私自去做的,如果你们真的发现一场情况,应该向组织报告,而不是私自去调查。这种事不通过组织,是就绝对不容许的。” 肖飞和白玲低下头,说:“是!” 李江又摇头又叹气,说:“兄弟,妹子,我知道你们不光是送来给我骂的。说说情况吧。” 肖飞看看门外,又收回目光,看着李江,说:“我先说说感觉吧,感觉没根据,只是说说。” 李江不解地看着肖飞。 肖飞说:“我们感觉到白专员和他带来的两个警卫员关系不一般,不像是我们八路军首长和警卫员的关系,就好像是,好像是雇主和保镖的关系。也不对,好像是监控和被监控的关系。也不对,咳咳,说不清,反正感觉不正常。” 白玲说:“这纯粹是感觉,没有根据的。但是有一个情况是真实的,而且我们已经向范江部长做了回报。” 李江说:“什么情况?” 白玲说:“白专员带来的两个警卫会武功。” 李江说:“警卫会武功有什么奇怪?” 肖飞说:“首长的警卫会武功,这很正常。但是疑点在于他们明明是武功十分高超,却装作不会武功。” “会武功却装作不会武功,这有意思。”李江说:“你们和他们交过手?” 肖飞说:“没有,但我们都是练武的,我们能够看得出,他们两个身怀高超的武功。” 白玲说:“他们能够他瞒过所有人,却瞒不过我们。” 肖飞说:“这就产生了第二个疑点。因为这两个人的武功太高了,而白专员级别并不高。如果是组织上安排警卫的话,他是享受不到这样的警卫的。如果是私人雇佣,这又不是八路军的做派。” 白玲说:“不是我们自夸,在军区我们两个的武功还是可以的,但催司令员和范江部长,从来都没有要我们做他的警卫员。这就是一个大大的疑点。” 李江说:“这两个人的武功有多厉害?” 肖飞说:“客观地说,如果是一对一,我和白玲要战胜他们,要费好大力气,郎小队的其他同志都不是他的对手。” 李江说:“有这样厉害?” 白玲说:“李大哥,这一点,我们是不会看错的。” 李江点点头:“还有呢” 肖飞说:“那就是这次郎小队行动没有取得预期战果,白专员训我们的事。这不是成心找茬吗?打过仗的人都知道,谁能保证每一仗都能完胜?” 白玲说:“别说没遇上黑龙会,就是遇上了,谁敢保证一定胜利?” 肖飞说:“郎小队那么辛苦,餐风宿露,,一夜奔波一百多里,停下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喝口水,还要写检查。他这不是寒队员们的心吗?” 李江说:“这一点,我已经和白专员交换过意见,他娿意识到他有些太主观了。你们也应该不再纠缠这件事。” 白玲说:“李大哥,我们和飞哥,作为一个侦察员,自然不会在这件事上纠缠。但我们以我们对敌斗争的经验,我们又多想了一层。” 李江说:“你们还想到了什么?” 白玲看看肖飞,有看向李江,说:“我们想,如果是他的领导能力有问题,水平就这么点儿,这另当别论。如果他是故意这么做,那就可怕了。” 李江坐直了身子:“故意这么做?你们什么意思?” 肖飞说:“我们只是觉得奇怪,总觉得姓白的在故意找茬。至于他为什么这样做,我们还没有想透。” 白玲说:“他是不是故意刁难,故意找茬,是还能好检验的,如果这件事过去后,就算了,那他就是一个庸官,如果他想整我们,已达到某种目的,他他就会没完没了地找茬刁难。 李江说:“这事有待事实验证。还有别的情况吗?” 肖飞说:“还有就是我们今天晚上看到的情况。”就把看到白庆生屋里亮光忽明忽暗的情况以及他们的分析,对李江做了回报。 李江听了之后,是一阵长久的沉默。之后,他问肖飞和白玲:“你们能确定他们在屋里烧的是纸条吗?” 肖飞说:“如果说,他烧三张两张纸条,那气味也许不会散到屋外。但在我们观察的一个多小时中,他们最少烧掉三四十张纸条,那纸张燃烧发出的气味就不可避免免地散到屋外。” 白玲说:“我们从不抽烟喝酒,也不感冒,我们的嗅觉还是灵敏的。这一点,我们是不会搞错的。” 李江又一次沉默了。 肖飞和白玲都看着李江,不知道他会说出什么话来。 最后李江说:“肖飞兄弟,白玲妹子,你们这样做是十分错误的,这一点我们刚才已经说过了。而且下不为例。你们必须保证以后不再发生这样的事。” 肖飞和竹白玲说:“李大哥,我们保证以后不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李江说:“作比,你们所说的都是真的,也不容许对外说起这件事,因为那纸条都被烧掉,纸条上的内容永远不可能知道。也就是说,你无法证明这是真的。那么你们就有了诬陷的嫌疑,这对你们极为不利。” 肖飞咬着嘴唇,没有说话,白玲说:“谢谢李大哥,我们知道你是为了我们好,我们会找你们的话去做。” 李江接着说:“因为你们无法证明这是真的。我只能从人品方面相信,你们没有说假话。那么,这就是一个极具价值的发现。我会马上去军区,亲自向范江部长汇报这件事。” 从李江那里出来,天已经快要亮了。肖飞说:“妹妹,我们回去打个盹吧。” 白玲说:“我估计今天会有任务,我们抓紧休息。” 二人正要回宿舍,忽听得哨兵大声吆喝:“那是谁?站住!” 第516章 初次交锋 话说肖飞和白玲向李江报告完情况,已经是凌晨。出了李江住处,便听得远远近近雄鸡报晓,启明星挂在东边天幕上熠熠生辉。 二人正打算回去休息,忽听得哨兵吆喝:“是谁?站住!” 接着听得有人喊道:“别开枪,是我,我是来回报情况的。” 肖飞和白玲向那哨兵走去:“发生什么事了?” 哨兵说:“报告肖队长,这位老乡说,他是来回报情况的。” 肖飞对那人说:“大哥,你是哪里的?汇报什么情况?” 那人说:“我是牛山县委的交通员,我叫李东山,我来西北行署回报重要情况。我要见行署首长。” 肖飞对哨兵说:“把他交给我吧。我带他去见首长。”哨兵点点头好。肖飞对那人说:“你跟我来吧。” 肖飞和白玲把李东山直接带到李江那里。肖飞轻轻敲门说:“李副专员,睡了吗?牛山县委派交通员来找你,说是有重要情况汇报。” 李江说:“你把下面来的同志,带到我的办公室,我穿好衣服就到。” 肖飞和白玲把李东山带到李江办公室。稍停,李江也过来了。李江说:“猴子兄弟,你和白玲妹子回去歇会吧,有情况我马上通知你们。” 出了李江住处肖飞和白玲回到住处,各自休息。 时间不大,天色已经大亮,行署里响起起床的号声。郎小队各自起身,洗漱完毕,开始早操训练。忽有通讯员来通知和尚和肖飞去白专员那里开会。 和尚和肖飞来到白专员办公室时,李东山正随着一个战士走出来。办公室里,李江正和白专员说话。 和尚肖飞立正报告:“报告!“ 李江说:“快进来。” 二人进了办公室,李江说:“坐下吧,我们开会。” 白庆生说:“刚才接到牛山县委来人报告,有一伙鬼子流窜到牛山县大房山一带,大搞恐怖活动。最近两天,先后有一个区长和两个乡长被鬼子杀害。根据地人心惶惶,地方干部人人自危,严重影响了抗日运动的展开。” 李江说:“现在派郎小队赶赴大房山,消灭这股流窜到根据地制造恐怖活动的鬼子。” 和尚立正说:“我们什么时候动身?请首长指示。” 白庆生说:“越快越好。” 肖飞说:“有关于这股鬼子的情报吗?他们有多少人?现在哪里?” 白庆生说:“牛山县委的来人没有提供这方面的情况。这伙鬼子流动性很强,他们杀了人就走了。” 肖飞说:“也就是说,我们首先要找到这伙鬼子,然后才能消灭他们,是这样吗?” 白庆生说:“你要说什么?直接说出来好了。” 肖飞说:“现在我们不了解鬼子的情况,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不知道他在哪里。但这伙鬼子不外乎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他们潜伏在大房山一带继续从事恐怖活动。第二种情况,他们已经离开牛山根据地,流窜到别处去了。现在请白专员指示,我们这仗怎么打?” 白庆生看着肖飞,说:“你们以往是怎么打的。” 肖飞说:“郎小队经历过无数次战斗,没有两次战斗的情况是完全一样的。还是请白专员的指示具体一点。我们将严格按照你的命令执行。” 白庆生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张张嘴,没有说出什么话来。现在不了解鬼子具体情况,谁也说不出这仗怎么打。 肖飞继续说:“如果我们遇到的是第一种情况,鬼子继续在大房山一带秘密活动,我们肯定要摸清鬼子所在位置,制定出作战方案,和他们打一仗。如果鬼子已经离开大房山一带,到别处活动,我们应该继续追击,还是撤回行署。请白专员做出明确指示。” 几天前,郎小队出去执行任务,到达地点的时候,鬼子已经撤走,郎小队利用几天时间侦察鬼子的行踪,结果回来之后,受到了白庆生的刁难和批评,还要他们写报告。 现在,肖飞要他对这次任务的具体细节,做出指示,显然是荒唐的。白庆生哪里能做出具体的指示?但和尚和肖飞还是不放过他。 和尚说:“因为这是小股的鬼子秘密活动,摸清鬼子的行踪,这需要时间。找不到鬼子和谁打去?另外,即使郎小队到了大房山一带,我们也很难立刻制止鬼子的暗杀行动。因为我们还不能保证,用多久时间才能找到鬼子。” 肖飞说:“这些都是客观情况,请领导充分考虑之后,作出明确指示。” 二人说完,都看着白庆生,等着他的指示。 场面尴尬,李江赶紧替白庆生解围。 老李说:“我们来说两句。你们郎小队外出作战,一向采取灵活机动的战略战术,一切为了胜利,具体怎么打,那要等到充分了解情况之后,才能做出决定。” 肖飞说:“报告首长,我们出去执行任务,远离西北行署,得到的情报无法迅速汇报,作战的时间,路线和地点以及具体的作战方案,都不能及时向领导报告。如果派人回来报告,还有可能贻误战机。这些问题,请专员同志给予明确指示。我们会严格执行。” 李江打圆场说:“别整没用的。现在我来说一句,在战场上,你们有充分的作战自主权。 “战场上情况瞬息万变,本来觉得十分周密的作战方案,到时候说不定完全不适用。所以,在战术上指手画脚的领导,是愚蠢的领导。 “你们完全可以放开手脚,自己决定怎么打。” 肖飞说:“报告白专员,我们有作战的自主权吗?我们有权决定这仗怎么打吗?” 白庆生明明知道和尚和肖飞在拿他开涮,但就在不久前,他因为这些问题,收拾了和尚和肖飞。现在和尚和肖飞拿这些问题收拾他,弄得他十分狼狈。场面十分尴尬。最后只好说:“当然,你们有权决定怎么打。只要把鬼子消灭就行。” 无疑,白庆生的话打了自己的脸。 肖飞说:“如果以消灭这帮鬼子为作战目标,我们到达大房山的时候,鬼子已经离开,我们就继续追击这伙鬼子,直到把他们灭。是这样吗?” 李江说:“白专员已经说了,你们有权决定怎么打。” 和尚不想弄得白庆生过分难堪,便说:“那好,领导既然这么信任我们。我们一定竭尽全力,打好这一仗。” 肖飞说:“我们需要和牛山县来的那个交通员谈一下,再深入了解一下情况。” 李江说:“好,你们去找他吧,我们正安排他在食堂吃饭。” 肖飞和和尚离开专员办公室,去食堂找那个交通员了解情况。 办公室里,只剩下白庆生和李江两个人。白庆生出了口气,说:“老李,你听出来没有?两个队长在将我的军呢!” 李江笑笑:“专员同志,这事我有责任,对他们的思想工作还是没有做好。我承认,他们的话里有情绪。” 白庆生带着恨意说:“他们的傲气很足吗嘛!不打掉他们的傲气,以后这工作还怎么做?” 李江严肃地说:“白专员,你千万别这么想。我知道带兵不容易,特别是郎小队这样特勤小队,更不好带。别说他们的武功枪法,就是对事情的分析判断能力、应变能力以及战略战术等很多方面,都比我们强多了。” 白庆生看着李江说:“他们真有这样厉害?” 李江说:“郎小队随便叫一个人出来,都有独当一面的本事。他们每一个队员不仅是单兵作战能力超强,而且放到大部队里,有能力带好一个营甚至是一个团的兵力。黑龙会是侵华日军中的精锐部队,被他们打得闻风丧胆。特别是猴子肖飞,一个人就把苏鲁分会全部歼灭,只有川岛将军一人逃脱。” 白庆生愣愣地看着李江:“你也这样吹捧他们?” 李江笑笑:“我干嘛吹捧他们?我只说事实。就在你来之前的两三天,肖飞和白玲去清江浦执行任务,任务圆满完成不说,他们大闹清江浦,击毙鬼子的城防司令麻生太郎和恶霸汉奸周八,还击毙了鬼子三百多人。之后,二人安全撤出清江浦。这事你信吗?” 白庆生摇摇头说:“很难相信。” 李江说:“但这是真的。各方面的情报都证实,这是真的。” 李江停了一下,看着白庆生说:“白专员,这样一个小队好领导吗?搞不好,自己就会灰头土脸的。因为他们比咱们强。” 白庆生说:“我们觉得是两方面原因造成这种难以领导的局面的,一是郎小队居功自傲。二是领导惯坏了他们。” 李江笑笑:“白专员,为了今更好地开展工作,我们这样交流一下是很有必要的。首先,不存在你所说的郎小队难以领导的局面。郎小队基本上不需要领导费心,就会很好完成任务。” “另外,郎小队的成员,政治素质和军事素质都很高的,从来都没有居功自傲的表现。还有,也没有领导惯他们。他们每天都冒着生命危险在战斗,你怎么去惯他们? 不过领导非常赞赏他们,器重他们,珍惜他们,爱护他们,这倒是真的。” 白庆生说:“怎么了老李?我的话经你一说,没有一句是对的?” 李江抱歉地笑笑:“专员同志,我们是在讨论问题。另外我告诉一件事。郎小队常驻西北行署,受西北行署领导,实际上,真正指挥郎小队的是军区保卫部的长范江同志。” 第517章 布阵大房山 话说肖飞和尚二人匆匆赶到食堂,找到那个正在吃饭的交通员,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精壮汉子,一见对面坐下两个人,看着自己。便停下吃饭。 肖飞笑笑说:“大哥,你是牛山来的同志吧?” 汉子说:“是啊,你们有事吗?” 肖飞说:“我们是特委郎小队的。这位是我们的队长郎一和。我叫肖飞。” 汉子打量一下肖飞,说:“你,不会就是猴子吧?” 肖飞笑笑说:“大家都喜欢叫我的外号。大哥你怎么称呼?” 汉子说:“我叫李东山,是牛山县委交通员。今天终于看到猴子了,瘦!更传说中差不多。” 和尚说:“兄弟觉得好看,你就多看看。” 李东山有些不好意思,说:“听说猴子打鬼子那么厉害,就想看看到底是个咋样的人。” 和尚起身说:“你们先聊,我去通知大家吃放,吃了饭我们就走。”说罢匆匆离去。 肖飞也领了一份饭在李东山面前坐下,边吃边说:“李大哥,鬼子正在牛山那边高恐怖活动。我们郎小队马上出发,去消灭这伙鬼子,你先说说,那些鬼子活动的情况。” 李东山说:“这是一伙非常厉害的鬼子,他们都穿着便衣,和老百姓没什么区别,根本就分辨不出来。晚上他们就出动,专门杀害地方干部。狗日的非常残忍,那些被他们杀害的干部,大体都被灭门,一家人一个活着的都不留。弄得那些乡里村里的干部人人自危,提心吊胆。” 肖飞说:“有没有人看到过这些鬼子?” 李东山说:有人在野外看到过他们,他们在野外没人的地方,走起路来比马跑还快。” 肖飞点点头,心里立刻知道,这些人原来是黑龙会的。说:“这些人个个会武功啊,大哥你继续说。” 李东山说:“这些人白天躲着,专门夜里出来活动。前天,我们那里的两个乡长被他们杀了。昨天夜里,房山区的汪区长也被他们杀了。还有汪区长的老婆和三个孩子,都被他们杀了。” 肖飞咬着嘴唇,恨恨地说:“该死的小鬼子!吃了饭,我们和你一起赶往房山镇,你给我们带路好不好?” 林浩说:“可以,我正好也要回县委汇报。” 肖飞说:“好,我们就这样说定了。” 这时已到开饭时间,在机关食堂就餐的人都陆陆续续进来吃饭。李江也来吃饭。猴子走过李江身边,说低声说:“我在你办公室等你。”李江点点头。 饭后,肖飞把李东山带到郎小队,大家正在准备行装,等待出发。肖飞对和尚说:“和尚大哥,你和李大哥聊一会。我马上就来。” 猴子出了驻地,正是吃饭时间,村上静悄悄的。肖飞悄悄来到李江办公室,李江也正好回来。李江说:“兄弟,你还有什么话,说吧。” 猴子说:“李大哥,郎小队马上出发了。根据李东山提供的情况看,在根据地搞恐怖活动的不是一般的鬼子兵,而是黑龙会的特种兵,这情况就严重了。” 李江沉重地点点头,说:“这个情况很严重,兄弟,你有什么想法?” 猴子说:“这些鬼子如知道郎小队离开行署。不排除他们偷袭西北行署的可能,到时候,行署的警卫部队根本挡不住他们。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李江说:“如果是这样,那鬼子就不是一伙人,而是两伙,或者是三伙。他们一伙出来搞恐怖活动,另一伙埋伏起来。等到高恐怖活动的那伙鬼子把郎小队调离之后,埋伏的那伙就来袭击西北行署。” 肖飞说:“李大哥,你说的这种情况如果出现,事情就非常严重了,你应该早作准备。” 李江的神情也严峻起来:“我会注意的。你们走后,我立刻让行署进入战备状态,随时准备迎敌,同时,派人去军区汇报情况,寻求支援。兄弟你还有别的想法吗?” 肖飞说:“建议你秘密——请注意,是秘密通知行署所属各县区,所有县、区、乡干部一定不要出现在黑龙会的视野之内。防止鬼子暗杀。另外叫他们出动民兵和区小队,秘密排查各村外来的陌生人。特别注意各镇子的旅馆饭店,有大白天在旅馆睡觉的人,就是可疑对象。情报迅速反馈到你这边。” 李江说:“为什么要秘密行动?” 肖飞说:“第一,这就是你的本职工作,可以自主安排,第二个原因我不说。” 肖飞说:“好了,我懂了。你是意思是叫我先避开白专员吗?” 肖飞说:“现在处在动乱时期,你要给自己留下充分的回旋余地。工作上的事,你先做了,适当时机通报白庆生。特别是你自己,要注意安全。要不我们郎小队给你留下两个人来,好不好?” 李江说:“不用了,这毕竟是我们的分析的结论,也许是我们想多了。” 肖飞说:想的多一点好。大哥保重,建议李大哥,马上派人向范部长汇报这些情况。我走了。” 肖飞离开李江的办公室,悄悄回到郎小队驻地,郎小队已经准备就绪。三十多人大摇大摆,离开西北行署,向东北方向而来。 这让行署的警卫部队有些吃惊。以前,他们也经常看到郎小队在行署驻扎休整。但郎小队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们没看见。忽然不见了郎小队,只知道郎小队走了,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他们这些警卫部队从来没有见过郎小队是怎么进来、怎么离开的。 而现在他们终于看见郎小队是如何走出行署的。这实际上就是对外放出一个信号:“郎小队离开西北行署了。” 交通员李东山经常在路上奔跑,虽然不会武功,但脚下功夫却十分了得,郎小队稍微放慢一点速度,他竟然能一步不落地跟上来。 行军速度很快,距离大房山六十多里路,天还没有晌便已经到达。 这天是大房山逢集的日子,四乡八镇来赶集的人很多。看着那些来来往往的人,你不知道那些鬼子是不是混在他们之中。人长得一样,衣服也穿的一样,鬼子不说话,不行动,就很难把他们区分出来。 他们白天找准了目标,晚上出动,把目标杀害,制造混乱。让干部们惊慌害怕。 街上的人可以看到三三两两,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估计都在谈论这事。 牛山县委的驻地在一个大户人家的大院子里。牛山县委陆书记接见了和尚和猴子。陆书记说:“郎小队来了就好了,小鬼子课本我们害苦了。” 肖飞说:“陆书记,请你把鬼子们的情况讲一下。” 陆书记说:“鬼子的恐怖活动,弄得人心不稳,给我们各项工作都带来极大影响。今天我们已经收到五个乡长,十二个村长的辞职信,他们害怕鬼子暗杀,都不干了。” 和尚说:“现在我们不知道鬼子在什么地方。这里是根据地,他们只能躲在暗处,天黑以后才能行动。所以我们首先要找鬼子,才能消灭他们。” 肖飞说:“鬼子有多少人,你们有这方面的情报吗?“ 陆书记说:“我们被鬼子暗杀的干部现场,有邻居偷看,他们反映说,鬼子有三十多人。作案之后立刻离开。别的就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肖飞想了一下,说:“这事要靠大家。我们向你们提一点建议,你们迅速通知各区各乡干部,深入各村排查陌生人,动员所有武装民兵参加,遇到情况果断开枪。” 陆书记说:“这项工作我们正在做。” 和尚说:“叫所有区乡村干部更换住宿地点,民兵放暗哨。昼夜轮流值班。” 陆书记说:“这一点很重要,我们马上布置下去。” 肖飞说:“鬼子会藏在什么地方呢?我们来分析一下,这是是根据地,他们有三十多人,很难藏在一般农户家里。一种可能是藏在野外,比如树林,芦苇塘等地方,第二种可能是藏在集镇上的旅馆客栈。第三种可能是在汉奸地主家里。” 和尚对陆书记说:“建议你们发动群众排查时,重点注意这些地方。” 肖飞说:“我们现在没有别的好办法找到鬼子,我们郎小队也参加排查。陆书记,牛山县有多少个集镇?” 陆书记说:“连房山镇在内,一共十五个集镇。” 肖飞说:“最远的有多远?” 陆书记说:“最远的四十里。” 和尚说:“我们郎小队分成十个小组,三人一组。今天下午查完所有镇子的旅馆客栈。遇到情况,一个人回来送信,两个人继续跟踪。” 这时有人报告陆书记,吃的已经做好。陆书记说:“我们为大家准备了一点吃的,开水馒头咸菜,大家吃点在再干吧。” 和尚说:“那我们就不客气,大家抓紧点,吃完干活。” 和尚一边吃饭,一边为郎小队分组,饭吃好了,组也分好了,郎小队化整为零,立刻分赴个乡镇巡查鬼子的线索。 十分钟后,肖飞和白玲、徐盛三人一组已经出了大房山镇。他们三人一组返身向南,去查一个叫汪楼的镇子。 汪楼镇距离大房山二十五里路,在沭城和牛山两县的交界处。镇子在蔷薇河的北面,过了蔷薇河,向南再走十里路,就是沭城县一个叫魏墟的镇子。 魏墟离西北行署只有不到二十里路。 肖飞说:“徐盛大哥,白玲妹妹。我们的路途不太远,如果汪楼查不到黑龙会的话,我们顺便就把魏墟也查了。” 徐盛说:“你指挥,我们听你的。” 白玲忽然说:“飞哥,你看前面那几个人,轻功好厉害!” 果然,在他们前面五百米处,有四个人,提起轻功,飞速向前赶路。 徐盛说:“这也许正是我们要找的人。” 肖飞说:“盯住他们,不要让他们跑了。看他们要到什么地方去。 三人人提起轻功,不远不近地,跟着那四个人向前走去。 第637章 深湖危情 肖飞和白玲在一片荷叶中玩耍,忽然看到一个穿蓑衣戴斗篷的垂钓者,一动不动地坐在一支小船上钓鱼。 他们曾经多次看到着老头在垂钓,但一直没有交谈过,今天他们觉得和老头聊聊。 小船划出荷花淀,来到深水出,真要和老头搭话,突然湖荡里陡起一阵黑风,湖水掀起汹涌巨浪,掀翻了那艘舢板小船,肖飞和白玲双双落入湖中。 肖飞和竹青白玲都有绝世武功,但不习水性,肖飞从小在沭河里玩,还能简单来几下狗刨,白玲则从未下过深水。 现在突然落水,二人惊慌之中呛了两口水,立刻感到头昏脑涨。但二人毕竟身怀武功,慌而不乱。立刻使出闭气功夫,沉入水底。 肖飞心中担忧白玲,在水中睁开眼睛,只见竹白玲正在水中摸索,显然也在寻找自己。连忙过去抓住白玲的手,白玲也紧紧握住肖飞的手。 但闭气功夫只能时间长一点不呼吸,不能老是不呼吸。憋得久了,还是要呼吸。肖飞向上指了指,白玲点点头,二人脚一蹬,冒出水面。 但是,此时那阵黑风还在湖面上肆虐,水下虽然安静,湖面上依然波涛汹涌,二人还没来得及张嘴吸气,一个巨浪打来,二人不但没有呼吸到空气,反而灌了一大口水。 这一来,头就晕了,意识模糊了,二人双手紧握,向湖底沉下去。长时间缺氧,使二人意识开始模糊。 肖飞模模糊糊地想:“想不到这样死法,真冤死了!” 正在二人频临溺毙的当口,忽然感到有人托着自己的腰背,向上一送,二人冒出水面,一大口空气吸进肺里,头脑逐渐清醒过来。 平时似乎并没感到空气的存在,随便想怎么呼吸都行。但在水下憋了一阵之后,才发现空气是多么珍贵。二人大口地呼吸着廉价的空气,身体很快就恢复过来。 两三米外,那只翻的小船漂浮在水面。背后那力量向前推送,二人一抬手,便搭在小船上。 一只手搭着小船,就不会沉底了。这时,湖中已经风平浪静。天上没有一丝云彩,夏日的阳光还是那样明亮。湖中的芦苇静默不动,那种叫呱呱姐的水鸟在芦苇丛里唱的正欢。 湖水像一面镜子,不起一点波纹,芦苇的影子倒映在水中,更好看。 那突然而来又突然而去的狂风巨浪,没有留下一丝痕迹。要不是落水的肖飞和白玲,还有这只翻扣的小船,你都无法相信这里刚刚起过一阵大风暴。 这湖荡里不知道要什么样的条件综合到一起,才能酝酿出这样一场风暴。也许是史上唯一的一次,却偏偏让肖飞和白玲遇上了。还差点把他们淹死。 “歇会,喘口气。”身后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肖飞和白玲一回头,身后空空如也,看不到人影。忽地,从小船对面冒出一个人头来。 那是一张苍老的脸,皮肤松弛,满是皱纹。下颚花白的胡须,哗哗向下流水。那只搭在船底上的胳膊,颜色黧黑,皮肤已经打皱,身上每一处,都显示着他的衰老。 呼吸通畅之后,肖飞和竹青白玲身体很快恢复正常。肖飞知道是这老头救了他们,连忙致谢,说:“老伯伯,谢谢你救了我们。” 老头并不接话,只是说:“趴到船底上。” 老头的话似乎有一种魔力,让人不得不听。肖飞和白玲手臂稍一用力。身体便像鱼一样跃出水面,双双趴在翻扣的小船底上。 老头说:“双手抠住船帮。” 那小船也就不到四尺宽,肖飞和白玲双手很容易就抠住了小船的边舷。 老头双手向上抬着船边,说:“你们,双手向上,两腿向下,来,用力!” 三个人一合力,那小船已经翻过身来。但那船舱里还有满满的一舱湖水。 老头挥起瘦瘦的胳膊,嘴里大喝一声:“呔!”,手掌便推向船舱里的湖水。 “呼”地一声响,掌风鼓荡,掌力所到之处,那船舱便激起一道水幕,落向小船外面。 那水珠溅到肖飞和白玲脸上,一阵剧烈疼痛,似乎脸皮已经被水珠击破。 肖飞叫道:“老人家,好功夫!” 老头也不答话,又是连续两掌,船舱里的水已经见底了。船中舱里没什么水了,小船又正常浮在水面上。只有两头的小舱里还有大半下子水。 老头说:“上船吧。”说罢,头一缩,没进水里。然后在他的小船边冒出头来,手臂在船边上一搭,那身子便像一条大鱼一样窜出水面,轻轻落在小船里。 他披上草制的蓑衣,戴上斗笠,又拿起鱼竿。这老头在水里,自由往来,动作娴熟,可见水里的功夫了得。 肖飞心中暗暗吃惊,看摸样,老头的年龄不会小于七十岁,竟然还有这样漂亮的身手。 肖飞对白玲点点头说:“我们上去。”二人跃上小船。听得有东西破空之声,猛抬头,只见老头手一挥,一个灰黄的东西箭一样向身边飞来。猴子伸手接住,那巨大的冲击力,使小船晃了几晃。 肖飞一看,接在手里的是一只葫芦瓢。这是老头扔过来,让他们把小船里的水清理出来。肖飞高声说:“谢谢老伯!”弯腰就去戽船舱的积水。 刚才落水,差点儿就小命玩丢了,这会一点玩的心情也没有了。赶快把船里的水戽干,划船戽回三星岛吧。 一刻功夫,中舱的水戽完了,两头小舱的水也戽完了,小船便自由地漂荡在水面上。 忽听一声:“喳!”一只巨大的鱼钩落在葫芦瓢上,那葫芦瓢“呼”地一声飞走了,老头伸手接住。 猴子心中大为惊叹,世上竟然有这样一种功夫。那么大的鱼钩,上面还缀着一块铅块,那东西要是甩到人多脑袋上,很容易就会把人的脑袋打出一个洞来。 更让人惊奇的是,来头一甩鱼钩,就钩住了葫芦瓢,稳稳当当地把葫芦瓢拿了回去。不用说明这是一门独特的武功。 惊叹之余,肖飞刚要说一句什么,只见老头钓竿一挥,鱼线抖动,尖利的破空之声响起,那只巨大的鱼钩直向肖飞飞来。 肖飞大吃一惊,若被那鱼钩钩住,不管是身上还是脸上,都得被抓去一块皮肉。急忙闪身一躲。 鱼钩是躲开了,那小船却剧烈地摇晃起来。那鱼钩没有击中肖飞,突然一个拐弯,又向白玲飞去。 白玲急忙侧身躲避,那小船便摇晃的更加厉害了。 二人眼明身子快,躲开鱼钩,但那小船却不是陆地,二人的劲力传到小船上,那小船就摇晃不止,差点儿就把二人掀落水中。 肖飞大叫道:“老人家,你干什么?” 白玲也叫道:“老人家,别——” 但那老头也不答话,只是挥动那鱼钩,一招一招向二人进攻。两只小船相距五六米,完全在那鱼钩的攻击范围之内。 肖飞想把小船划开,却始终没有机会,要想拿桨划船,就会被鱼钩击中。小船上的地方又小,轻功再好也施展不开。肖飞和白玲别说还手,连躲避都十分困难。 但那鱼钩却像长了眼睛一样,一下一下向二人防御最薄弱的地方攻击。以肖飞和白玲的功夫,伸手就可以抓住鱼线,但那鱼线飘忽不定,二人还就是抓不住。 小船在二人脚下,剧烈晃动随时都有侧翻的危险。小船不稳,又使二人身体不稳,脚步更乱。随时都会被鱼钩击中。 肖飞和白玲平时觉得自己的武功很不错了,事实上,也是真的很不错,但在特殊的场合,应对这种特殊的打法,却是手忙脚乱,平时那些精妙的招式,一个也用不上。 危险频频出现! 双方相距五六米,拳脚功夫用不上,唯一可以对敌的就是拔枪射击。但是他们甚至连伸手拔枪枪的功夫都没有。 肖飞一边躲避鱼钩的攻击,一边叫道:“老头,我们无冤无仇……” 那老头也不吱声,手上用功,一招紧过一招地猛烈攻来。 最后,肖飞和白玲都被逼到小船的一侧,那小船便向一边倾侧,几乎要进水了。 突然,那鱼钩钩住了小船上翘的边舷,一提,猴子和竹青身子一歪,“噗通噗通”两声,二人双双栽入水中。 这里湖水很深。二人在入水的瞬间,深吸了一口气,沉到湖底的时候,肖飞睁开眼,看到面前一个灰黄的影子,知道那是白玲,一把抓住白玲的手,向上指指,二人脚下用力,身体便向上浮起。 但那身体一冒上来,立刻就要下沉,而且讨厌的是脚向上浮,头向下沉,二人急忙吸一口气,又沉下去。 这样在水中坚持不了多久,又得上来换气。但这回才发现事情严重了,他们头朝下,脚朝上。要想呼吸,就得掉过来,头朝上,脚朝下。 问题是,他们掉不过来了,不管手脚怎么折腾,稳稳地保持着头下脚上的姿势。这是不识水性的典型姿势。溺水而死的人,都是因为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而被淹死。 一口气能憋多久?憋不住了,嘴一张,就灌进了一口湖水,那意识也开始模糊了。 第519章 轻松毙敌 这几个鬼子的武功一个比一个强,在黑龙会中应该是一流高手。他们并没有个肖飞他们交过手,却大胆地把肖飞他们引到这荒野之中,可见他们对自己的武功枪法还很有信心的。 但他们在肖飞和白玲面前,却相差甚远。肖飞和白玲在得遇箫箫之后,在箫箫的帮助之下,武功上升了不止一个台阶。 四个鬼子,三个对付肖飞,一个对付白玲。白玲就打得非常轻松 白玲以快制快,几秒钟之内便击毙了一个手使铁棍的鬼子。 这边,三个鬼子将肖飞围在中间,展开猛攻。一个鬼子手持短刀直抹肖飞咽喉,身后两个鬼子,一个挥舞短鞭当头砸下,一个手使三股钢叉直刺后心。 面对三个鬼子的凌厉进攻,肖飞并不惊慌,只见他吴钩剑挽一朵剑花,右脚上前一步,避开短刀,挥剑直向鬼子的手臂斩去,那鬼朝边上一让,避开一剑,肖飞左脚上前,正好避开身后两个鬼子的兵器。 身后的两个鬼子一招落空,正要踏前一步,再次发招进攻,肖飞突然回身,使出一招七上八下,攻向两个鬼子。 这一招七上八下,是七煞剑法中比较凶猛的一招,一招攻出十五剑,七剑攻其上盘,八剑攻其下盘,端的厉害无比。 此时,两个鬼子正是前扑进攻之势,忽见满天都是黑色的剑影,分不清那一剑是虚那一剑是实,这时候只要稍一迟疑,就会命丧当场。 在这危急之时,那两个鬼子也果真了得,陡然间刹住向前进攻的势头,身体急速向后跃开。躲开了肖飞致命一招。 一见两个鬼子轻松避开一招,肖飞心下暗暗赞叹一句:“好功夫!”能在这一招下,全身而退的还真没几个人。 这三个鬼子在黑龙会那些高手中也是拔尖人物。肖飞一招之内逼退三大高手的进攻。只见身形一晃,跳出圈外,化解了三个鬼子的合围之势。 面前的那个鬼子一见面前不见了肖飞的身影,急忙转身,忽见吴钩剑化剑为刀直向面门劈来。 鬼子一看那吴钩剑距离面门不过五寸,再想出手招架已经来不及,便顺着宝剑下劈之势,向后倒下。 后面两个鬼子挥着兵器进攻上来,忽见同伴在面前倒下。而自己的兵器正朝同伴身上落下。两个鬼子大吃一惊,急忙收住进攻的势头,向后跃开。惊出一身冷汗。 肖飞一见鬼子的狼狈模样,不由哈哈大笑。他见那鬼子倒在地上,更不怠慢,左脚紧贴地面,急速向前滑出。忽然脚尖上翘,脚跟发力,向鬼子胸口踹去。 那鬼子身体刚一着地,便见到猴子一脚踹到,这时,他如果刀尖一迎,以逸待劳,对准猴子脚下涌泉穴,便可化解这一招式。 但肖飞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议。那鬼子什么招式都来不及使出,在这命悬一线的当口,只得翻身一滚,避开一脚。 肖飞左脚踢空,随即着地踏实,右脚急速跟上,又是一踹。那鬼子没有办法,只得又是翻身一滚,避开一脚。 却不知肖飞这一脚只求速度,并不发力,原是虚招。一脚踹出,重心前移,后脚闪电一样迅疾踹出。 这一脚来得太快,那鬼子再也来不及翻身躲避,只听“嘣”地一声闷响,那一脚正中鬼子的后心,不但胸椎肋骨全部断裂,连心肺五脏也全部震碎。那鬼子“啊”了一声,嘴一张,喷出一口鲜血,头一歪,便躺着不动了。 这就是鹰蛇九式中最为沉猛的一招:踹山三脚! 四个鬼子,眨眼之间,就被肖飞和白玲各击毙一个。剩下的两个鬼子,这时才知道,他们自视很高的武功,在肖飞和白玲面前,雕虫小技也不到。 这两个鬼子,见自己的同伴倒地后,急速向面前滚来。如果被他的身体压住脚面,对方发招攻来,便无法移动,那将是十分危险的。所以只得连续向后跃退。 后退几步,互相看一眼,呜哩哇啦说了一句日本话,那意思是,打不过人家,还逃命去吧。 转身要逃,忽见面前一片绿色的棒影,原来白玲手挥乾坤棒攻了上来。 这时候,白玲击毙了一个鬼子,迅疾跃身前来助战。虽然是三个鬼子围攻肖飞,白玲并不担心肖飞子的安危,她已经看出,这三个鬼子虽然是绝顶高手,但绝不是肖飞的对手。 让她不能容忍的是,他们对付肖飞竟然是三打一!这不是有点欺负人吗? 她见两个鬼子不断向后跃退,斜出一步,乾坤棒一晃,就朝那鬼子脖颈抽来。 那鬼子忽听身后风声响亮,知道有兵器袭来。回头招架已经来不及,便身形不动,脚下向右滑出,堪堪避开竹青一棒。 白玲心中暗道:“这几个鬼子,一个比一个强”手上并不消停,前招未完,后招跟上。乾坤棒一绕,还是对准鬼子的脖颈抽来。 那鬼子身体一侧,避开一棒。藏于胸前的三股钢叉突然向前向上搠出。那乾坤棒正落在钢叉的叉齿档子里。 这是一个劣势。这时候,如果鬼子钢叉一拧,白玲的乾坤棒势必脱手飞去。 但那鬼子钢叉和乾坤棒一碰,便感到一大股强力沿着胳膊撞向心口,只觉的得眼前一黑,胸闷气短,急忙调息应对。手上不由得一缓,就丧失了这一战机。 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这就是武功的高低之分! 白玲哪能错过这个机会,突然左脚踏前一步,踩住鬼子的右脚,乾坤棒向下一抽,脱出钢叉,随即向上一撩,直击鬼子拿钢叉的手腕。 鬼子脚面被踩住,躲闪不得,但他并不惊慌,左脚后撤,稳住身形,右手一沉,避开了乾坤棒的一击。 但那乾坤棒招式不变,继续上撩,直击鬼子下颚。那鬼子右脚被白玲踩住,无法后撤,只好上身后仰,避开白玲上撩这一棒。 白玲一见鬼子重心全靠左脚支撑,迅疾上前一步,右脚对准鬼子左脚脚踝轻轻一拨。鬼子失去重心,向后便倒。 白玲左脚用力,踩死了鬼子的脚面。右脚回来,在鬼子的膝盖上一踹,鬼子倒地的同时,脚腕关节脱臼。 鬼子大叫一声,疼的差点昏死过去。白玲突然左脚后撩,身体前倾,一个蜻蜓点水。乾坤棒化用剑招,深深刺入鬼子的咽喉。 本来乾坤棒法属于内家功夫,并没有这种大开大合的招式,但白玲临阵对敌,并未思考,突然一招使出,立毙鬼子于棒下。 白玲武功以至化境,早已摆脱招式的窠臼。 肖飞以一对一,打得十分轻松,陪着那鬼子玩了几下,觉得不耐烦了,突然一招乱七八槽使出。那鬼子前胸连中几剑,慢慢倒下了。 二人出手如电,以快打快,一瞬之间便结束了战斗。 等到四个鬼子全部倒地,徐盛刚刚好跑到跟前。 徐盛有点喘息,自嘲说:“我慌慌张张跑来,你们就把活干完了,早知道,我就不跑了。” 白玲说:“徐大哥,我们年纪小,多干点活是应该的。” 肖飞在鬼子身上擦去剑上的血迹说:“徐大哥,今天别愁没仗打。” 徐盛看着地上躺着四具鬼子的尸体,叹息说:“兄弟,妹子,半年前我和你们一起执行任务,还能勉强帮个小忙什么的。现在和你们一起,连走路都跟不上了。” 白玲笑着说:“徐大哥,你就别挤兑我们了。论战斗经验,你比我们丰富得多了。” 徐盛嘿嘿笑着说:“惭愧惭愧。我就不明白,你们的功夫怎么就提高的这么快!” 肖飞踢了一脚鬼子的尸体:“这得感谢鬼子,天天逼着我们打仗。为了活命,功夫不得不提高啊。” 徐盛走过去,把那些鬼子的衣领拉开,不出所料,他们每人的左肩上,清晰地绣着一条黑色的小龙。 徐盛说:“果然是黑龙会的家伙们。” 肖飞说:“我们没杀错人。” 白玲看看西斜是太阳,说:“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肖飞看看鬼子的尸体说:“这里没事了,我们离开这里,边走边聊吧。” 三个人转身向东走来。冬天的原野,无遮无挡,一眼看出十几里。正是农闲时间,田里没有农活,旷野里空旷寂寥,那几个鬼子的尸体也不知道几时才能被人发现。但愿不要被鬼子周到这里,那样当地的百姓会遭到报复。 他们还是从那小村子的北面绕过,,向东不远,又上了南北大道,这里不远就是汪楼镇。 肖飞说:“刚才我们分析了,这四个鬼子故意在我们眼前展露武功,目的是引起我们的注意,把我们引开。他们想把我们引出很远,然后再和我打一仗,他们以为自己的武功很高,不会输。但结果却和他们预想的不一样。” 事情不太急,他们用平常速度向汪楼镇走去。白玲说“他们想引起我们的注意。现在我们不用再注意他们,我们还是回到原来那个点上,去寻找他们不愿意让我们看到的一面。” 徐盛说:“我们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回去侦查汪楼镇?” 肖飞说:“我估计,这几个鬼子刚才把我们引开,正是害怕我们去查汪楼镇。那么我们现在偏偏就去查汪楼镇。” 白玲说:“那好。我们在就回汪楼镇。” 第520章 高家老店 话说肖飞和白玲轻松击毙故意出来迷惑他们的四个鬼子,返身回到了汪楼镇。根据他们的分析,那四个鬼子是故意出来迷惑他们,转移他们的注意力,而掩护藏在汪楼镇的鬼子。 根据情报,这伙搞恐怖活动的鬼子有三十多人,他们白天潜伏,晚上活动。如果他们藏在汪楼镇的话,那么就应该藏在旅馆客栈这样的地方。一般农户家很少有这么多房子,一下子容纳三十多人。 这汪楼镇有一条南北向的主街道。南北大道正从街上通过。所以这里既是大路,又是街道。这条街道上有三家旅馆。 肖飞和白玲徐盛走进了最北面那家旅馆,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秃顶老头。一见有客人进门连忙上前迎接。 “欢迎三位,请坐。” 三个人坐下来,老板送上茶水:“要吃点什么?” 肖飞说:“老板贵姓?” 老板说:“免贵,姓伍,人五的伍。” 肖飞说:“伍老板,我们是八路军郎小队的。” 老板脸上的笑容有些不自然了:“请问有何见教?” 肖飞说:“你们后面有客人住店吗?” 老板说:“昨晚有三个客人。这会都结账走了。” 肖飞说:“我问的是现在。” 老板说:“这会还早,还没有人投宿,只有一个临时休息的。” 肖飞说:“我们可到后面看看吗?” 老板说:“可以啊,请跟我来。” 伍老板带着肖飞三人来到后院,一共十来间房子。有单间,双人和三人的房间,大一点的房间是通铺。伍老板一个个房间打开,果真里面没人。 在通铺上睡着一个瘦瘦的老头,一见三人进来。笑眯眯地爬起来:“要野药吗?我这有好野药。头疼肚疼,呕吐酸水,发饱作涨都管……” 不等老头说完,肖飞已经跟随伍老板来到前面店堂。猴子说:“伍老板,想必你也听说,最近有一股鬼子窜进根据地搞恐怖活动,扰乱民心。” 伍老板说:“听说了听说了,在大房山一带……” 肖飞说:“发现可疑的人来住店。第一时间报告村长,,知道吗?” 老板说:“知道知道,这事村长都来说过了。” 肖飞说:“麻烦你了伍老板。我们走吧。” 三人出了客栈,来到街上,又向第二家客栈走去。 第二家客栈比这家大一些,有几个人躲在后面通铺上赌钱。一见肖飞他们,以为是村里组织抓赌,吓得要死。 每个人作揖打躬,保证以后不再赌钱。 肖飞三人也懒得理他们。继续侦查第三家客栈。同样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三家客栈都查过了,没有可疑的人。也就是说,作比镇子上有鬼子潜伏,也不在这三家客栈里。那么,鬼子会藏在什么地方呢? 他们又把街道两边的店铺排查了一遍,没有发现哪家能够同时藏下几十个人。 难道是自己的判断错了?鬼子根本就没有在汪楼镇埋伏?那样,之前的推理都错了。而被他们消灭的那四个鬼子的所作所为就莫名其妙不好解释了。 如果鬼子潜伏在汪楼镇,那么他们又会藏在在什么地方呢? 肖飞和白玲徐盛站在街上。四顾茫然,一点头绪都没有,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他们离开街道,在村子上转悠了一会,同样没有有价值的发现。一般农户,三五间草房,一个小院,看不出有藏下几十个人的地方。 三个人又回到街上,站在街边,不知道是撤离,还是继续侦查。白玲说:“飞哥,现在我们怎么办?”徐盛也看着肖飞,等他拿主意。 肖飞咬着嘴唇,想了一会,说:“徐大哥,白玲妹妹。现在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们之前推理,鬼子就藏在汪楼镇,但我们找不到他们。如果我们分析得正确的话,这样撤离了,就太可惜了。如果我们分析错了,我们还在这里寻寻觅觅,那就有点傻了。” 徐盛说:“这就叫拿不定主意。” 肖飞说:“我有一个想法现在说说。这个汪楼镇和南面的魏墟镇,地理位置太重要了。这里向南到西北行署只有三十来里,南面的魏墟镇到西北行署只有二十多里。” 徐盛说:“兄弟,你是什么意思?” 白玲说:“飞哥的意思是说,鬼子在远离西北行署的大房山制造一两起暗杀事件,把我们郎小队调过去。这样一来,西北行署就空虚了。” 徐盛说:“他们利用这个机会,正好袭击西北行署。打烂这个机关。就会严重打击这里的抗日运动。兄弟,你是这样想的吗?” 肖飞说:“这只是我的一个判断。但愿鬼子没有这样的阴谋。” 徐盛说:“兄弟,照你这样一说,我也感到了事情的确很严重。” 肖飞说:“刚才那四个鬼子就是迷惑我们。我感觉那伙准备袭击西北行署的鬼子,他们就藏在汪楼镇。” 白玲说:“关键是我们现在连一点线索也没有。我们没地方找他们。” 肖飞说:“如果事情真像我们判断的那样,现在通知郎小队赶回西北行署,还来得及。” 白玲说:“如果我们发现这些鬼子,也可以在半路上伏击他们,和他们打一仗,不管输赢,都可以打乱鬼子的计划。” 徐盛说:“如果我们的判断是错误的,我们返回西北行署,西北行署一点事没有,而大房山这边又出现暗杀事件。我们郎小队就丢人丢大了。” 白玲说:“刚来的白专员肯定不会放过我们。那他还不知道要加多少罪名在我们头上。” 三个人在街上边走边聊。时间已是下午,街道上没有什么人,各店铺坚持营业。还有有些小生意没有门面,就在街道上摆摊设点,生意虽然不好,但大家都在坚守,希望在一天的最后的时间段,做成一笔或几笔生意。 小生意小买卖都不容易。 肖飞白玲和徐盛慢慢地转悠着,看似悠闲,但内心却十分焦急。他们判断鬼子就在这里,却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到。 忽然,在一个卖干货的摊子前,肖飞停下了。那摊子上有红枣白果板栗等等干果,还有咸鱼乌贼黄花菜。但这些都没有引起猴子的兴趣。 在摊子一角,一个不显眼的地方,有一块硬纸板引起了肖飞的注意,只见那纸板上工工整整地写着一行字: 住店去高家老店,干净清静,价格公道。 那摊主三十多岁,见猴子驻足不前,含笑问道:“小哥,要点什么?” 肖飞说:“我们想去高家老店住宿行吗?” 摊主见肖飞盯着那硬纸板,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弄成习惯了,又把这东西摆出来了。”说着,便把那块硬纸板收起来。 肖飞叫起来,说:“哎!我说大哥,怎么我问一句,你就把那东西收起来了?那上面不是写着,高家老店可以住宿吗?” 老板说:“这是高家老店委托我每天摆摊时把这招牌打出来,他们家有客人了,就来我毯子上买东西。不过这是以前的事。以前高家老店以前是可以住宿的,而且生意还过得去。不过这大半年不住客人了。” 这有点意思。肖飞说:“大哥,你这话里面有故事啊。这高家老店为什么现在不住人了?” 这时有人来买东西,摊主就不在闲聊,就忙着做生意了。白玲和徐盛一看肖飞停下来,也回过头来,走到摊子前,听他们说话。 摊主做完一桩生意,肖飞说:“大哥,给我来二斤红枣。” 那摊主笑了,闲话一大篇,没有一桩生意来得实惠,连忙说:“好好,马上。”称枣,包装,收钱,摊主熟练麻利, 肖飞把红枣提在手上说:“大哥,你告诉我,为什么高家老店过去住人,现在不住人了?” 那摊主左右看看,压低声音说:“高春林给鬼子害死了,他媳妇在家受不了,娘家就把他媳妇和两个孩子接走了。现在那房子空着,锁着,还怎么住人啊。” 肖飞买了二斤红枣,显然博得摊主的好感,主动向肖飞介绍情况。 汪楼镇的街道原来在东面,离这里半里路。十来年前,这条大土路修通,所有店铺慢慢向这边迁移。这里就形成一条新的街道。 最后那老街道上只剩下高春林一家客栈还在营业,因为那二三十间草房是祖上留下来的,高春林实在没有能力搬迁。不过一些老客户还会过去住宿。 去年那次大扫荡,高春林被鬼子打死,高家老店便彻底停业了。 肖飞问:“大哥,这高家老店最多可以住多少人啊?” 摊主说:“都住满的话,二三十个没问题。” 肖飞看看白玲,又看看徐盛,二人点点头,这地方适合鬼子住。 肖飞问:“大哥,我想去看看,这里去高家老店怎么走?” 那摊主摆摆手说:“别去,去了也白去。没人。” 肖飞说:“我们就是去看看。我们几个想在这办点事。地方合适的话,我可以租下来。” 摊主笑了:“这倒是个好消息。从这里向东半里路,你就可以看到一条街道,路西第二个门就是,还有一块高家老店的牌子呢。很好找的。” 肖飞说:“谢谢大哥!”一挥手,白玲和徐跟随猴子便向东疾行而来。 那摊主在后面喊:“小哥,你的红枣……” 肖飞说:“先放这,等会来拿。” 第521章 鬼子夜动 肖飞白玲和徐盛正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去寻找鬼子的踪迹忽听路边摊之人介绍,这个镇子还有一条老街道,高家老店就在那边。 这高家老店是一个饭店兼旅馆,只因主人无力搬迁,还一直在老街道营业。自从主人被鬼子杀死,女人带着改造回了娘家,那房子便一直空在那里。 肖飞和白玲徐盛向东走了二百多米,果然看见有一条废弃了的旧街道。 街道不是很直,转了几个弯,曾经的那些店铺已经改作一般民居。 按照那干货摊主的指点,他们拐弯向北,果然看到一个院子,有二十多间草房。前大门旁还有一个老旧的招牌,依稀还可以看到上面四个字:高家老店。 前大门上挂着一把大大的铁锁。猴肖飞走过去,看看那把铁锁,铁锁上落满灰尘,说明这锁已经很久没有开启过。 白玲和徐盛也走过来。肖飞转过脸来,刚要说话,白玲一打手势,用默听法说:“飞哥,里面有人!” 肖飞用起内功一听,果然听到院子里有人在轻轻走动。肖飞用默听法说:“妹妹,你听一下,听听他们说什么话?有多少人?” 肖飞一打手势,便和徐盛离开院子,只留竹青一个人在门边窃听。 时间不大,白玲也过来了,三个人离开村子,向南不远,就是蔷薇河。河水静静地流淌,时已傍晚,河边寂静无人。 三个人坐在河坡上,这样,村里人就完全看不到他们了。 肖飞说:“妹妹,说说那院子里的情况。” 白玲说:“听到院子里简单的对话,声音都很轻,但可以听到他们说的都是日本话。” 肖飞有些激动,徐盛也很兴奋。 肖飞说:“我们终于踩住了狐狸尾巴!这就可以肯定,里面都是日本人。” 白玲说:“根据呼吸判断。里面不会少于三十个人。” 徐盛说:“那门锁上落满灰尘,应该很久没人开启了,可以想象,这些鬼子都是高进高出。” 白玲说:“高家老店和北面邻居之间有一个小巷,那里有一段围墙,那就是这些鬼子进出的通道。”高进高出,是说书人用来形容那些武功高手的话,意思是他们进出不走门而是从墙头上进出。 徐盛说:“现在我们怎么办?” 肖飞说:“三十多个鬼子躲在这个废弃的高家老店,说明我们之前的推理没错,他们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伙日本鬼子。 徐盛说:““这伙鬼子偷偷潜伏在这里,晚上一定会出去活动。两种可能,一是,继续暗杀,搞恐怖活动,二是袭击西北行署。” 肖飞说:“我们找到他们,就要消灭他们,不能再让他们行凶作恶。 白玲说:“我们三个人,对付这些鬼子,恐怕有点费力。” 肖飞看看西边的太阳,说:“现在离天黑还有不到三个小时。郎小队如果没有遇到其他情况,马上就会在大房山会合。徐盛大哥你现在就赶回大房山,通知郎小队火速赶来增援。大房山距离这里二十多里,来回三个小时完全可以赶到这里。” “我和白玲在这里监视鬼子。如果鬼子要走,我们就和他们打起来,先把他们拖住再说。” 徐盛说:“好,我同意这样安排,我现在就赶回大房山。”说罢,起身沿着河坡向西,上了南北大道,提起轻功,向着大房山如飞而去。 肖飞和白玲重新回到村里。那旧街道上十分安静,偶尔有几个人在外一绕,又进屋去了。 二人来到高家老店的后面,这里就更安静了。高家老店和北面的邻居之间,有一条三尺宽的小巷,在房屋后面,巷口边上,有个不大的小竹林,竹林不大,但竹子茂密,是个隐身的好场所。 肖飞和白玲进入竹林隐蔽起来。 肖飞说:“妹妹,鬼子在没有发现我们的情况下,还会正常地从这段围墙上面出入。” 白玲说:“对,我们只要看住这段围墙,鬼子就不会离开我们的视线。” 肖飞说:“鬼子真够刁的,他们在天黑之后出动,天亮之前回到这里。就连旁边的邻居都不知道这院子住着三十多个鬼子。” 白玲说:“这样看来,在天黑之前,他们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西边的太阳还有树梢高。再有一个小时,天就会黑下来。 肖飞和白玲,隐蔽在小竹林里,拿出干粮和水,一边吃喝,一边监视。 再一转眼,红日西沉,飞鸟归宿,天色慢慢暗下来。 在街道上赶集买东西卖东西的人,都陆陆续续回来了。村上喧闹一会,又安静下来。 天已经完全黑透。白玲轻轻说:“飞哥,鬼子开始出动了。” 透过竹林望去,只见对着小巷的高家围墙上,露出一个人头,朝小巷两头看看,又缩回去了。 随后,墙头上跳出一个人来,来到巷口边,朝四处看看。然后轻轻拍了两下巴掌,立刻。院墙上飞过几个人来。 白玲拔出短枪,说:“飞哥,打不打?” 肖飞沉吟一下,说:“这里不能打。我们一打,他们退院子里,从四面屋上向外翻。我们照看不过来。容易被他们跑掉。” 白玲说:“那好,我们就等他们出了镇子,跟上他们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鬼子们一个个翻出了院子,出了小巷,顺着房屋的阴影,无声无息地向村外走去。 墙头上翻出最后一个鬼子。肖飞说:“干掉这个!” 二人轻功一提,飞进小巷,一点声音没有地落在那鬼子身边。 白玲轻轻叫一声:“嗨!”乾坤棒一挥,当头砸下。鬼子大吃一惊,“呜哩哇啦”一声惊叫。向后一跳。躲开了乾坤棒。 另一边,肖飞挥动吴钩剑,无声无息地地向前一送。“噗嗤”一声,便刺进了鬼子的胸口。顺手一搅,向后一跳,拔出剑来,那鲜血就从鬼子的胸口向外喷射。鬼子喉咙里“呃”了一声,倒在地上。 肖飞拾起鬼子的步枪和子弹,轻轻说:“我们走!” 鬼子这时不会差点人数,少了一个,他们也不知道。肖飞和白玲运起轻功,向前面的那些鬼子追来。那些鬼子行走如飞。一路向西,转眼出了村子,上了南北大道,向南而去。 镇子南边二三百米就是蔷薇河。河上有一座石桥,供南北交通。鬼子们在夜色中来到蔷薇河边上,过了石桥,一路向南。有一个鬼子停在河边,解开裤子,朝着河里撒尿。 白玲恶心地“呸”了一口。猴肖飞说:“你等一下,我去干掉他。”吸一口气,向前一跃,轻轻落在鬼子身后。小声哼了一声。 那鬼子一转身,看面前站着一个人,伸手就去拿枪,那裤子“唰”地掉下来。又连忙弯腰去抓裤子。 在鬼子的慌乱中,猴子吴钩剑无声递出,刺向鬼子胸口,那鬼子一看宝剑刺来,顾不得替裤子,猛地向后一跳,躲开一剑,伸手又要提裤子。 肖飞飞前一步,猛地一掌推出,那鬼子侧身避开,但一手提着裤子,大大影响了速度。肖飞这一掌是虚招,当惠子侧身避让时,吴钩剑闪电一般递出,轻轻一抹,鬼子的脖子被割掉半边。手中的步枪也落到地上。一声叫喊还没发出,便掼倒在地。 肖飞弯腰拾起步枪,从鬼子身上解下子弹带,飞起一脚,那鬼子尸体“扑通”一声栽进河水里。 白玲跑过来,猴子把步枪和子弹交给白玲,说:“妹妹,我们开打吧,注意,我们远距离开枪,主要是拖住他们,等郎小队赶到。” 白玲说:“好,我们用上内功,靠听力锁定他们。” 肖飞和白玲,在深山对猎人大哥学习枪法,获得一个特殊技能,就是靠听力锁定目标,开枪击中目标。他们曾经蒙上眼睛,每天打下十只飞鸟。能够具备这样的神枪绝技,天下也没几个。 这时候,鬼子们快速向南奔走,已经距离二人二百多米。二人端起步枪,运上内功,侧耳细听,根据鬼子的脚步声,立刻各自锁定鬼子。 “啪啪!”两枪打响,正在飞速前进的鬼子,突然有两个人掼倒了。 鬼子们一听枪声在后面响起,立刻有两个人倒下,“哇啦”一声喊叫,转过身来,但黑沉沉的夜幕下,什么也看不见。慌乱之间,“呜哩哇啦”地喊叫,急忙卧倒,胡乱地对着后面“啪啪啪啪!”地一阵乱射。 但对面没人还击。夜色中一片寂静,好像没人一样。 鬼子们趴在地上,拿不准开枪的人是走了,还埋伏在原处。在这夜色中,两枪打倒两个,他们这是遇上高手了。 他们一时决定不了继续向前走还是停下来打一仗。 犹豫了一会,鬼子还是决定继续赶路。 但他们的脚步声,立刻又被锁定。“啪啪”又是两枪,疾步前行的鬼子中,又有两人中弹倒地。 鬼子们愤怒了,一边开枪,一边向回跑。猴子和竹青轻功一提,向东窜出五六十米。这里比较安全,因为鬼子以为目标还在北面,一直朝着北面开枪,他们的子弹根本就没朝这里打。 二人见鬼子返身跑来,也随之向后撤退。始终和鬼子保持二百米的距离。 鬼子向北跑了一段路程,什么也没看到,他们不知道袭击他们的人走了还是在附近,这样没头苍蝇一样乱跑,显得特别可笑。便停止了追赶,也不放枪。双方处在僵持中。 突然,白玲用默听法说:“猴子哥,快走,鬼子从两侧,正向我们迂回过来,他们要包围我们。” 第643章 新的阴谋 话说桃花岛的两位使者离去之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大家重新回到议事大厅。肖飞说:“我和白玲妹妹商量过,这边事情已了,我们打算归队了。想不到又出了桃花岛着档子事。” 魏老大说:“兄弟,郎小队那边有事,会来命令的。你个妹子不用急着走呀。你在这什么事不做,也起着稳定军心的作用。” 白玲笑笑说:“我知道飞哥的性格,没事肯定呆不住,现在出了桃花岛这事,我们好歹等这事有了结果再走。” 魏老大说:“这就对了。” 荣誉说:“桃花岛搞这事,肯定是经过周密的谋划,有了一定的预案。我们应该如何应对,肯定还是要猴子兄弟和了妹子出力搞定。现在我们就来讨论这件事吧。” 肖飞看着魏老大说:“魏大哥,我们刚来项湖荡不久,对这里的情况不太了解,你给我们介绍一下。” 魏老大说:“我在项湖荡呆了二十年,情况多少知道一些。这片湖荡东南向西北一百五十里,直达灌河以南,南北五六十里,藏在湖荡里的大小帮派无数。帮派之间互相极少往来,情况都不甚了解。那桃花岛应该是这湖荡里最大的一块陆地。方圆八九里来里,土地肥沃,物产丰饶,有一伙人盘踞那里,完全可以自给自足。 “正因为如此,桃花岛也就变成了草头王的觊觎之地,我来项湖荡二十年,那里换过三任岛主,新来的打败先来的,一番血洗之后,自己便在那里做起了土皇帝。” “那里离岸边十来里,易守难攻,官府多次派兵围剿,但都以失败告终。 “这并不是官府军队打不过他们,而是那些岛主们大多和官府衙门相互勾结。地方官员得了好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岛上不随便上岸骚扰。官家也就随他去了。 “这位岛主罗天彪是五年前来岛上。他打败了原来的岛主袁穆,血洗了桃花岛,自己做了岛主。 “据说罗天彪非常残暴,就连岛上种地的佃户都未能幸免。总起来,屠杀在千人以上。现在岛上的佃户都是重新招募来的。” 白玲说:“他们连种地的老百姓也杀光?” 魏老大:“根据我所听到的消息,那是鸡犬不留。全部杀光。” 这是一个让人震惊的情况。这样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人,广发英雄帖,搞什么比武大会,还说要组建一支抗日队伍,鬼才会相信。 荣誉恨恨地说:“如此残暴!这是个罪大恶极之徒。应该彻底剿灭。” 肖飞咬着嘴唇,沉思一会,说:“魏大哥,知不知道他们的队伍大约有多少人?” 魏老大算了一下,说:“应该不少于二百人,也不会超过三百人。再多,岛上就养活不起了。” 白玲说:“我不相信这样一个恶霸式的人物会出面组建一支抗日的队伍。” 华阳说:“我也不相信。也许他们召开比武大会,就是一个幌子,暗地里另有所图。” 魏老大说:“事情明摆着,这些人只管自己享受,哪里还关心抗日这些事。” 肖飞沉重地说:“我到不担心罗天彪想以抗日的名义在这里称王称霸,那最多就是要其他的小帮派每年缴纳一些钱粮,供他们享乐。我担心的是有外部力量插手桃花岛,那事情就复杂了。” 魏老大说:“如果桃花岛真有外部力量插手,那项湖荡再无宁日了。外部力量会是哪一方呢?” 华阳说:“如果有外部力量插手的话,桃花岛的力量就不止是他们本身的兵力,那他们的力量就足够强大。” 肖飞说:“外部力量插手桃花岛,无非是两条路,一是抗日,二是投降。这个地方,重庆方面鞭长莫及,剩下的抗日力量就是八路军。” 白玲说:“如果是八路军在桃花岛活动,我们应该知道。如果不是八路军在做这方面的工作,那就是鬼子了。” 荣誉面色凝重地说:“如果情况真的是这样的话,我们面临的将是一场非常复杂而又非常重要的斗争。” 肖飞说:“鬼子和我们争夺项湖荡,这是不可避免的。而且,项湖荡对我们的意义特别重大,湖荡北面是南庄根据地,湖荡南面是我们刚刚建立的王官庄根据地。如果我们拿下项湖荡,这两片根据地就连成一体了。” 荣誉分析说:“如果事情相反,是鬼子占据了项湖荡,我们三星岛和竹青岛想站住脚就十分困难,说不定就会被挤出项湖荡。” 白玲说:“那项湖荡就像一根楔子插在两块根据地中间,它的破坏作用是很大的。” 魏老大说:“桃花岛肯定有了一个完整的计划,而我们连一点情况都不了解,下一步我们怎么办,连一点眉目也没有。” 荣誉说:“大队长的担心是对的,我们第一步要做的就是要设法摸清桃花岛的情况。” 魏老大对肖飞说:“兄弟,你头脑快,你说说,我们该如何应对这件事?” 肖飞说:“我有些想法,说出来大家讨论吧。今天是六月十二日,离比武大会还有半个月,在这段时间,我们要做好以下几件事:第一,派人向行署汇报情况,争取得到郎小队的支援。项湖大队刚刚组建,还没有形成战斗力。兵力上,对方也比我们多一倍。 “第二,联系白玲岛,看他们也是否得到了同样的邀请,以便互相协调,统一行动。 “第三,通知卧牛岛牛飞到大队部来开会,做好应对的准备。 第四,派出侦察员,去了解桃花岛的情况。有必要的话,我和白玲去桃花岛侦探一下。” 荣誉说:“我同意这样安排。” 魏老大说:“可以派华阳去联系白玲岛,然后去行署汇报情况。” 华阳说:“散会以后,我就去白玲岛,和马骁大哥取得联系,然后直接去西北行署汇报。” 正说着,有人汇报,白玲岛马骁来了。 华阳说:“马大哥来了,我就不用去白玲岛了,我直接去西北行署。” 只见马骁匆匆走进来,说:“各位都在。现在有一个重要情况报告,我们接到桃花岛召开什么比武大会的通知。这边的情况怎么样?” 魏老大说:“我们正在议论这事。” 肖飞说:“马大哥,说说情况。” 马骁说:“我们是昨天接到他们的通知,我们联系了几个帮派,根据他们提供的情况,这恐怕是鬼子的一个阴谋,目的是把湖中大一点的帮派全部收编为伪军,拉出去对付八路军。” 白玲说:“果然是这样一个阴谋。” 肖飞说:“这一招还是很厉害的。现在前方战事吃紧,鬼子后方兵源紧张,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扩大伪军,以华制华,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马骁说:“据那些帮派反映,桃花岛施加的压力很大,如果有人胆敢不参加,将受到严厉惩罚。” 肖飞说:“就是说,强迫各帮派参加。然后强迫大家接受他们的收编,对那些不接受收编的帮派,就在桃花岛就地消灭。” 马骁说:“大家也是这样分析的。事后,鬼子可能对那些不服从的帮派,鬼子将要进行一次水上大扫荡。而且重点就是竹青岛、三星岛、还有桑垄的水上支队。” 肖飞说:“同志们,我们面临的说不定又是一次恶仗。我们应该在鬼子扫荡之前就消灭桃花帮,这样鬼子在湖荡里没有落脚点。就可能放弃扫荡” 马骁说:“现在湖荡里,各帮派人心惶惶,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事。” 肖飞说:“还有什么情况?” 马骁说:“有两个帮派和我联系,他们不愿给鬼子卖命,表示有参加八路军的意愿。” 荣誉说:“这是好事,我们可以借机扩大影响,收编他们。如果这里平定之后,也可以向八路军输送兵员。” 肖飞说:“看来情况很复杂,我们要坐下来,好好议论这些事。魏大哥,你和荣誉大哥是项湖大队的主要领导,要拿出一个完整的应对方案。我和白玲会积极配合你们。” 魏老大说:“你刚才说的计划很好,大家都同。我们按照刚才议论的方案执行,遇到新情况,再做调整。现在就可以讨论一些细节问题。” 猴子说:“马骁大哥,你去联系一下,有几个帮派有参加八路军的意愿,叫他们择日来三星岛,我们见个面,讨论一下。” 马骁说:“这事我明天去办。” 这时,门外一声“报告!”有个队员进来说:“肖飞政委和白玲妹子,有人要见你们。” 肖飞一愣,说:“知道是谁吗?” 队员说:“那人说是王官庄区的。” 肖飞说:“是柳区长吧?快请他进来。” 队员说:“他说他要单独和你们谈。” 肖飞好奇道:“什么秘密的话呀?妹妹,我们去看看。大家继续讨论。”说罢,白玲走了出去。 王官庄区是刚刚建立的根据地。柳阳泉区长是王官庄的大户。无偿为三星岛捐献了六百亩地的种子和大批军粮。他忽然来三星岛,会是什么事呢? 时间不大,肖飞和白玲又进来了。大家见猴子死死地咬住嘴唇,面色赤红,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白玲也是面若寒霜,一言不发。他们身后跟进来一个身穿长衫的中年人,面色凝重,无声地向各人点点头。 这人华阳认识,正是王官庄区的区长柳阳泉。 肖飞介绍说:“这是王官庄区的柳阳泉区长,我们三星岛的种子和食粮都是他无偿捐助的。” 大家连忙上前,握手欢迎,肖飞一一做了介绍。然后肖飞满脸痛心地说:“同志们,桃花岛的事还有一些日子,我们先放一放,下面有一件十分紧急的事要处理。” 几个人都把目光投向肖飞。魏老大说:“兄弟,出什么事了?” 肖飞难过地说:“告诉大家一个不幸的消息,我们项湖被老百姓告上了,我们大队出了一个败类。柳区长,你给大家介绍一下情况吧。” 不知柳区长说出什么事体,请看下章。 第523章 围歼青木 话说肖飞和白玲把二十多个鬼子困在汪楼镇南面几里处。虽然只有两个人两支枪,但那鬼子都不敢乱动,稍微有一点动静,就可能被一枪毙命。 肖飞和白玲虽然困住了鬼子,拖住了鬼子,但他们却不能在短时间内消灭鬼子。二人焦急地等待郎小队赶来支援。 而肖飞和白玲最担心的还是鬼子不顾一切地向四面冲锋。如果鬼子采取这一战术,他们两个人最多只能打倒几个鬼子,而大部分鬼子跑散之后,再到约定的地点聚齐,他们的队伍又可以集中干坏事了。 二人正为这事担忧时,白玲忽然兴奋地说:“飞哥,郎小队来了。” 肖飞一听,果然北面轻轻的脚步杂沓声。猴子按照约定,学了一声猫叫。对面也传来一声猫叫。正是和尚他们。 郎小队奉命在整个牛山县搜索鬼子的踪迹。毫无结果,天还没黑,便纷纷赶回大房山集中。 这时正好徐盛赶到,介绍了他们在汪楼镇发现了鬼子的情况。 牛山县委正在为队员们准备晚饭呢。和尚说:“猴子和白玲妹子正在和鬼子干呢,饭我们不吃了,每人拿一块饼子,边走边吃,赶回汪楼镇,支援猴子。”于是和尚带领郎小队马不停蹄,赶回汪楼镇支援。 正当肖飞白玲和鬼子对峙的时候,郎小队赶到。 肖飞和白玲迎上去。肖飞说:“和尚大哥,大家出去侦察,发现什么没有?” 和尚说:“没有发现鬼子踪迹。这里的情况怎么样?” 肖飞说:“这三十多个鬼子,躲在一处空宅里,天黑以后才行动。被我们拖住在这里。已经被我们击毙十来个人,还剩下二十多人。” 和尚说:“弟兄们,分东西二面向南包抄,把鬼子包围起来,一个也不让他们跑掉。” 肖飞说:“大家注意,距离鬼子一百米埋伏,等会我来引他们开枪。不发现目标不要开枪。” 队员们分两路向南跑去,立刻隐入夜色中。 郎小队是万里挑一的特种兵,每人的武功枪法都是超一流水平。行动起来悄无声息。 这时,天上布满云彩,遮住了星光,野外更加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几分钟后,在鬼子们毫无知觉的情况下。队员们的包围圈已经合拢。然后就是迅速向鬼子靠近。包围圈在迅速缩小。 那些鬼子趴在地上久了,都有些不耐烦了。他们以往打的都是胜仗,还是头一次被人打得像缩头乌龟。他们都有高超的单兵作战技能,有不怕死,敢打敢冲的心理素质。他们都渴望拼命。 领头的青木觉得这样打消耗战会把人打光。他也想到了以损失几个人为代价,向四面突围的方法。 只听得青木“呜哩哇啦”说了几句日本话,二十多个鬼子突然跳起来,一面开枪,一面四散跑去。 和尚喊一声:“打!”郎小队三十多支步枪一齐开火。 “啪啪啪啪……”, 枪声响处,立刻有几个鬼子中枪倒地。青木大喊一声:“卧倒!” 那些鬼子卧倒之后,又连滚带爬退了回去。 青木彻底懵住了。那些鬼子也懵住了。刚才只有两个人,两支枪。怎么一下子出来几十个人,而且把他们围在中间?一个冲锋一个没有突围出去,反倒有损失了几个人。 不要说还执行什么任务了,今天晚上能有几个人活着还不知道,青木小队算是彻底玩完了。 青木查了一下人数,还剩下不到二十人。差不多一半人被击毙了。剩下的还能跑掉吗? 青木下令,叫所有鬼子埋伏好,不许乱动,不许说话,不许开枪,就这样趴着。 郎小队的包围圈逐渐缩小,距离鬼子还不到三十米。但鬼子就是不动,似乎那里一个人没有。 这就危险了!不能再近了,再近的话,鬼子一个集中反扑,郎小队必定要出现伤亡。 肖飞说:“和尚大哥!赶快叫大家后撤!” 和尚喊道:“悄悄后撤!” 队员们又无声无息地向后撤退。那些鬼子要等到郎小队进入十米之内,再突然开枪,然后再集中兵力向一个方向猛冲,冲出去多少算多少。 但这一个计划落空了。已经快到跟前的八路突然又撤回去,融进夜色里。 战场上又安静下来。肖飞对和尚说:“和尚大哥,这伙鬼子的枪法非常厉害,叫大家沉住气,免得造成伤亡。” 和尚对徐盛说:“通知下去,不发现目标不要开枪。沉住气,心平气和地打。” 徐盛答应一声,跑去传达命令。 白玲突然说:“和尚大哥,有三个鬼子正在向我们靠近。” 和尚说:“三个鬼子靠近?他们要干什么?送死?” 肖飞说:“他们就是送死,把我们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掩护其他鬼子冲锋突围。和尚大哥,你去和大家阻止鬼子突围。这三个人交给我们。不管这边发生什么情况,你们都别管。保证不让鬼子跑掉就是。” 和尚说:“好!你们小心。”说着一晃身,隐入黑暗中。 白玲说:“三个鬼子距离我们还有二十米。” 肖飞说:“不管他,他们不起身我们不管,他们一起身,我们就开枪。准备好短枪!” 二人放下步枪,拔出短枪。 白玲说:“还有十五米!” 肖飞说:“不管!” “十米!” “不管!” “五米!” “不管!” 三个鬼子一直不见有人阻击,突然跳起来,撒腿就跑。 “啪啪啪!”三声枪响,三个鬼子毫无悬念地掼倒了。 突然青木大喊一声,其他鬼子突然跳起身,一边喊叫一边开枪,向东冲去。 和尚大喊一声:“打!”郎小队并没有如鬼子所愿,去关注肖飞白玲那变得战斗,而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在这些突围的鬼子身上。 双方力量对比,鬼子不到二十人,郎小队三十多人,高下立判。 鬼子丢下几具尸体有退回去了。 绝望,不仅是青木,包括每个鬼子兵。有个鬼子沉不住气,听到一个脚步声,端起枪就放了一枪。 晚上开枪,枪口火特别明显,白玲立刻捕捉到目标,丢手一枪,那个鬼子短促地叫了一声,就过去了。 那些鬼子一看白玲开枪的火花,十几支枪一齐射向白玲。打得都非常准,如果白玲是一个靶子,那十几枪没有一枪是脱靶的。 但白玲在扣动扳机的刹那间,已经飞身跃开。动作稍一迟缓,就会身中数枪。真是凶险之极! 但只要开枪,就必有火花。那些鬼子齐齐开枪向白玲射击,却不料把自己的位置暴给郎小队。 和尚喊一声:“打!”三十多支步枪对着鬼子齐射:“啪啪啪啪……” 那子弹从四面射来,根本就没有死角。这一轮射击,又让几个鬼子去见了阎王。 青木一看自己的人数越来越少,这样耗下去最后将一个不剩地被八路消灭。 他查点了一下,除了两个受伤的,只有十二三个人了。不能再等了。只能左后一搏,冲出去几个算几个。 青木低声对鬼子们作出冲锋的布置,忽然一声呼喊,那十几个鬼子,跳起来向西面冲去。 困兽犹斗!这十几个鬼子,不要命地冲锋,那力量也是强大的。 西面有七八个队员,一见鬼子冲过来,每人放了一枪。打倒两三个鬼子,立刻向两边闪开。不和鬼子正面交锋。 和尚喊声:“瞄准了打!”其他几面的队员追着鬼子的屁股,瞄准射击。又有几个鬼子到倒下。 那些闪开在两边的队员们。等鬼子跑过来,只有二三十米的距离。每人开了一枪,又有几个鬼子倒下。 还剩下五六个鬼子,跑出了包围圈,向西南方向不要命地逃去。 青木心中暗叹一声,总算逃掉几个。自己手里没有了人,在黑龙会里什么都不是了。要想有点地位,还得重新招募人马。 青木带领几个鬼子一边逃一边胡思乱想。突然前面跳起四五个人来,相隔只有四五米远。几个鬼子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几个人的手中的短枪已经打响。 “啪啪啪啪!” 这几个人正是肖飞白玲徐盛二钉他们。他们见鬼子边跑边开枪,立刻提起轻功,赶在鬼子前面埋伏起来。等鬼子跑到近前时,突然跃起,迎着鬼子就是一排枪。 四个人八支短枪一起开火,五六个个鬼子立刻中弹倒下。 青木肩膀受伤,怪叫一声,挺着刺刀向猴子冲来。肖飞让开一步,等青木冲过面前时,飞起一脚,踹在青木屁股上。 青木向前冲了两步,一个猪拱地趴在地上不动了。竹青飞步上前,乾坤棒一挥,击中了青木后脑勺。 前后不到半个小时,战斗结束。接下来是打扫战场。缴获三十多支步枪和若干短枪,还有子弹和其他军用物资, 和尚家叫队员打火查看鬼子尸体,每个鬼子的左肩上都绣着一条黑色的小龙。 这支流窜到根据地,疯狂屠杀基层干部,制造恐怖的黑龙会小队,被彻底肖灭。 郎小队带着战利品。连夜踏上归途。这里到西北行署三十多里,队员们虽然一天马不停蹄地奔波作战。但一次胜利大大鼓舞了士气,队员们情绪高涨。但行动起来仍然是快如旋风。 两个多小时的奔波,离西北行署已经遥遥在望。 正走之间,白玲叫道说:“不好,西北行署那边好像有枪声传来。” 和尚和肖飞都大为吃惊,他们预想的情景成为了事实。鬼子果然在郎小队离开之后,来偷袭西北行署了。 之前,黑龙会曾经对西北行署有过几次偷袭,但都遭到失败,这次西北行署在没有郎小队保护的情况下,恐怕要遭受重大损失了。 和尚大声喊道:“弟兄们,加快速度,西北行署发生战斗了。” 队员们一听,突然加快了速度。再走再走一里多路,其他队员都听到了枪声。和尚喊道:“大家再快一点,赶回去,保卫西北行署!” 第524章 箫箫的使命 话说副专员李江采纳了肖飞的建议,火速派人通知各县区乡,在做好自身安全保卫工作的同时,深入基层,发动群众,排查寻找来路不明的陌生人,严防黑龙会的暗杀恐怖活动。 并且派人秘密赶赴军区,向范江汇肖飞报告的有关情况。然后向白专员做了回报。 白庆生淡淡地说:“你已经把事情做了,还向我回报什么呢?” 老李看着白庆生说:“治安保卫是我的日常工作,专员同志认为有什么不妥吗?” 白庆生连忙摆手,不自然地笑了一下,说:“没有,没有什么不妥的,你做的很好。我的意思是,工作上的事,我们要多沟通,互相协调,避免不必要的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李江不解地看着白庆生:“最近黑龙会活动猖獗,制造出一些暗杀区乡干部的恐怖事件。布置各级领导发动群众做好防特工作,会发什么误会?” 白庆生笑笑“老李,你别这么在语言上较真,总之我们要多沟通。要做什么工作,要和我通气。” 李江也笑笑:“我知道了。你还有什么指示?” 白庆生说:“没什么了。你忙去吧。” 和这个新来的专员接触的时间并不长,但李江却觉得有些不对味,至于哪里不对味,好像又说不出来。 他想起了肖飞汇报的情况。肖飞和白玲早就对这个白庆生有怀疑,但是什么怀疑,肖飞不说,李江也不好乱猜。 白庆生一来就对郎小队作了错误的批评,引起了郎小队极大的不满,从和尚肖飞到下面普通队员都有情绪,这是肯定的。 但李江对郎小队是了解的,特别是对和尚肖飞白玲几个,不仅是上下级的关系,还是兄弟和朋友。这些同志的忠诚是不容质疑的。 能够加入郎小队的人,都是经过严格审查和考验的,这些人的政治素质是非常高的,他们不会因为对某位领导有些看法就影响工作,影响战斗。 就是肖飞和白玲对白庆生的监视调查,虽然方式上是错误的,但他们对白庆生没有私怨,也应当是出于公心。 白庆生刚才的谈话,让李江觉得不舒服,不对味。但哪里不对味,又说不出来。 李江从白庆生的办公室出来,一打眼,见门外一边一个,站着马宏和李兆熙,不觉皱了一下眉头,想了一下,又返回白庆生办公室。 白庆生说:“老李还有事吗?” 李江稍微愣了一下,对白庆生说:“专员同志,我有一个建议请你考虑。” 白庆生挥挥手,说:“别这么客气。有话直说。” 李江看了一下门外,说:“你的两个警卫员同志,是不可以在办公室的门口的。” 白庆生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敏感,忽然抬起头来:“你什么意思?他们为什么不可以在办公门口?” 李江说:“这方面的纪律你应该比我懂?你的办公室里有些会议的内容是他们不该知道的。这不在他们的工作范围。” 白庆生说:“哦,这事我和他们协商一下。” 李江的眉头皱紧了,说:“协商?这事要和他们协商?专员同志,你的话怎么让我犯糊涂?” 白庆生也觉得出言不妥,连忙解释说:“不是不是,这事我告诉他们就是了。” 李江点点头,舒了口气,说:“专员同志,还有一件事,黑龙会最近活动猖獗。你是行署的最高领导,我想召集你的警卫排开一个会议,布置加强对行署首长的安全保卫工作。你看可以吗?” 白庆生抬起头,看着李江说:“有必要吗?”李江从他的话里听出,他不愿李江插手他自己身边的事。但李江不管这个,还是顺着自己的思路往下说。 李江说:“非常有必要。我是负责安全保卫工作的。我必须对首长的安全负责。” 白庆生稍停一下,说:“你觉得有必要,你就开吧。” 李江说:“你的保卫工作,由我来负责。我觉得随你一起来的马宏和李兆熙两位同志也应该纳入警卫排,统一领导,我打算让小马同志任警卫排的副排长,你看怎么样?” 白庆生说:“这事就算了吧。”他说的似乎很随意,但李江听出,白庆生在骨子里是不同意马宏李兆熙让陈辉领导的。 李江说“为什么?专员同志,他们是护送你来行署,随后就留在这里工作的。现在我们来明确一下,他们现在还是华东局的人吗?” 白庆生笑笑,不经意地说:“这个还真的没有明确。” 李江说:“他们的档案没有过来。如果还是上面的人,我们可能管不着,但如果是我们的人,我们有领导的责任,就应该管起来。你说是不是?” 白庆生摆摆手说:“这事先这样,过一阵子,我和华东局取得联系,再定这事,你看好不好?” 李江说:“那好吧。不过我刚才的提议必须执行,你办公的时候,他们必须在听不到屋里说话的距离之外。” 白庆生说:“好吧,这事就照你说的办。” 李江说:“好,我去找韦达,给你的警卫排开会。” 李江说罢,走出去找陈辉开会了。 白庆生看着李江的背影,若有所思地皱着眉他。他的警卫员马宏进来了。 马宏手指敲敲桌面,说:“李副专员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我们离开你的办公室远点?” 白庆生头也不抬,冷冷地说:“这是规矩,必须得这样做。” 马宏盯着白庆生,说:“如果我们不答应呢?” 白庆生依然冷冷地说:“不答应?那你们看着办,出了问题自己负责!” 马宏紧叮一句:“你什么意思?” 白庆生说:“没什么意思,但愿你们不要把事情搞砸。” 马宏声音不大,但十分严厉地说:“别忘了自己是干什么的。” 白庆生并不买账,说:“我也请你不要忘了这是什么地方。” 正说着,陈辉带着警卫排,走过门前。马宏连忙走出白庆生的办公室。 李江给陈辉领导的警卫排布置了保卫首长安全的一些措施。时间不大就结束了会议。 忙完这些事,已到午饭时间,李江便去食堂吃放。他打了饭菜刚坐下,一个女兵也端着饭菜坐到了身边。 李江一看,吃惊不小,这不是狼女箫箫吗?李江说:“箫箫,你不在军区学习吗?怎么跑这里来了?” 箫箫歪着头笑笑,说:“是范江部长叫我来的。” 李江看着箫箫漂亮的面龙,也笑笑,说:“范部长给你什么任务?” 箫箫说:“保护你。” 李江说:“保护我?” 箫箫说:“是啊,范部长叫我一步也不要离开你。” 李江说:“箫箫,说清楚点,怎么回事?” 箫箫说:“范部长就是这么说的。” 李江说:“范部长没说别的?” 箫箫说:“没有啊,等会吃完放,我还要见白专员,给他一封信。” 李江说:“也是范部长叫你给他的吗?” 箫箫说:“是啊,要我亲自交给他的。吃完饭,我们一起去找他好不好?” 李江说:“好,我们一起去。” 箫箫低声说:“我还要见一下陈辉,不过这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范部长叫你安排。 李江看看左右,神色凝重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箫箫来了,这就是说,范江部长已经见到李江派去的人,已经听完了汇报,已经做出了安排。但是怎样的安排,李江不得而知。 但箫箫可是重量级的警卫人员,她的武功枪法甚至比肖飞和白玲还高出很多。 这就透露出一个信息:事情很严重!但是什么事,严重到何种程度,李江又想不透了。 时间不大,二人吃完饭,便来到白庆生的办公室。箫箫说:“报告首长,我是军区保卫部通讯员傅箫箫。这时是范部长给你的信。”说罢呈上一封信。 白庆生接过来,从信封掏出信来,看了一下,又交给李江,李江接过来一看,信的内容是,黑龙会有两个小队在西北行署南面和北面活动,要行署加强安全保卫工作,防止鬼子突然袭击。 白庆生看样子有些惊慌,但却说出另外的话来:“范部长的消息可真灵通啊。” 李江说:“白专员不用担心,我们会保护好你的安全的。” 白庆生又是那不自然的笑容,道:“我不担心。我不相信今晚鬼子会来。” “我不相信今晚鬼子会来。”这句话让李江心里咯噔一下,这是什么话?为什么强调今晚两个字,范江的信中并没有说到时间啊? 这念头在李江心里转了一下,李江不动神声色地泛泛说道:“还是要做到有备才能无患,白专员,你忙自己的工作,这些事我来安排。” 白庆生说:“要不叫马宏他们协助你一下?” 李江站下来,看着白庆生说:“叫他们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 白庆生似乎发觉自己说出了欠妥当的话,脸上现出不自然的神色。 李江说:“我去警卫排进一步安排一下,箫箫你跟我来。” 李江带着箫箫直奔陈辉的警卫排而来。 第650章 桃花岛探秘 话说肖飞、白玲和华阳正隐蔽在客厅外面一个花丛后面。只见罗天彪焦急地在客厅踱来踱去,忽然停下来,侧耳细听,有疑惑地朝外面看看。 白玲说:“他发现我们了。” 肖飞说:“撤!” 三个人一晃身形,便撤到墙根。只见罗天彪一甩手打出三支飞镖,三道白光射向他们隐身的花丛,穿过花丛,“噗噗噗”三声,钉入地面。 紧接着,罗天彪手里多出一把单刀,一个飞身跃起,急箭一样射向花丛,单刀亮起,“呼”地一声劈向花丛。这几下全部落空。 肖飞像院墙一指三个人身体一跃,无声地飞上墙头,又轻轻落到院子外面。疾跑几步,刚刚在一丛紫竹后面隐蔽起来。只见罗天彪已经站在墙头上面,巡视着园内,只见一片花木森森,再无半点声响。 罗天彪在墙头上站了一会,看不出园内有人的踪迹,,便跃下墙头,回到客厅。 朱力走过来说:“师父,这事怎么办?” 罗天彪神色凝重地说:“老四,外面的处境十分险恶,现在日本人控制了桃花岛,外面必须按照日本人是意思行事,不然鬼子就会对我们下手。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现在湖荡的大小帮派也站到我们的对立面,那些普通帮派不能把我们怎么样,但是马骁的人和魏老大的人是我们的剋星,如果猴子和白玲也来了的话,我们恐怕难逃此劫了。” 朱力听得此话,不禁有些慌乱:“师父,我们该怎么办?” 罗天彪叹口气:“桃花岛气数已尽!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无论如何也要找条生路。你把他们几个都找来,大家商量一下。” 朱力说:“是!”转身出了大厅,向大门走去。 罗天彪说:“回来,走密道去。” 朱力站下来,说:“要不,师父我们一起下去吧。” 罗天彪说:“好,一起去吧。” 二人熄灭灯火,出了客厅,来到院子里。那里有一个假山,罗天彪在假山上伸手一摸,只听得“咯”地一声轻响,假山上出现一个小门。罗天彪和朱力,弯下腰,进了小门。随后又是一声轻响,那小门又合上了。 肖飞和竹青华阳见罗天彪站在墙头上巡视一会,回身落进院子里。肖飞说:“我们再回去。”三个人返身又进入院子,在花丛后面隐蔽好。 刚才,罗天彪在大厅里听见院子里有埋伏者的轻微呼吸声,打出三支飞镖,对着花丛劈了一刀,并没有发现异常,又站在墙头上察看了半天,还是没有发现。他怀疑是不是听错了? 一边和朱力说话,一边侦听,却再无发现。 这时,肖飞白玲和华阳潜伏在花丛里,见罗天彪和朱力来到假山边,人影一晃,就不见了。知道这里是一个暗道的出入口,二人从地道走了。 三个人飞身来到假山前,肖飞伸手摸索了半天,也不见任何动静,说:“没有用,打不开。” 华阳说:“要不这样,我们出去先把这里的情况熟悉一下。” 猴子说:“好吧。” 三人复又出了院子,沿着林间小路向前走去。前面是一个很大的操场。操场上,擂台已经搭建好了,离擂台一百多米,是一些临时房舍,那可能是供前来比武的人住宿的地方, 操场的后面是一个庭院,主房高大巍峨,这里应该是桃花岛的主建筑,但为什么作为帮主的罗天彪会住在一个小偏院里? 白玲打个手势,三人在暗处蹲下身来,白玲说:“这里看似平静,其实布满暗哨。” 肖飞说:“我们小心点。避开暗哨。” 白玲内功清纯浑厚,有超出常人的听力,总能最先发现敌情。她说:“你们跟在我的后面走,功夫提足,脚步要轻。走吧。” 白玲在前,三个人提起轻功,动作比猫还轻,速度比箭还快。那些埋伏在暗处的哨兵,直觉得眼前黑影一晃,就什么也没有看见。 他们来到那大院外面。猴子说:“我们进去看看。” 三个人飞身上了围墙,轻轻落在院子里。院子各个房间都是黑灯瞎火。 肖飞说:“妹妹,你注意一下暗哨的位置,我们避开他们。” 白玲说:“我在前面走,你们跟上就行。” 白玲带着肖飞和华阳,在房屋暗影的掩护下。悄悄向前走去。 忽然,竹白玲一打手势,猴子和华阳停下来。只见墙角处走出来一个人,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紧接着,一个小花坛里跳出一个人来。二人小声咕哝几句,一个人回去睡觉了,这个人又在花坛里埋伏下来。 原来是鬼子的暗哨换岗的。 白玲用默听法说:“他们是日本人,刚才说的是日本话。注意,我进入鬼子的老窝了,这个院子里住的全是鬼子。” 肖飞说:“我们看一下,他们有多少人。” 三个人无声无息在院子里各处钻了一遍。这里的房屋布局复杂,往往是院中套院,远处看似房子,走近处一看只是一面围墙。 那些通道曲曲折折,在大大小小的房屋之间穿行。避过多处明哨暗哨,最后,他们在西北角一个绿树掩映的小阁里停下来。 肖飞说:“妹妹,知道这里有多少人吗?” 白玲在心里默算一下,说:“不会少于八十个人。” 华阳说:“有这么多鬼子呀。” 肖飞说:“看来对项湖荡,鬼子是志在必得。” 白玲突然说:“停!”一指房顶上。只见两条黑影在屋顶上一闪而过。 肖飞说:“这两个人的功夫不在我们之下。” 白玲说:“这些鬼子中,这样的功夫高手,有二十多个。” 华阳说:“这些人要是上擂台,项湖荡能有人是他们的对手吗?” 肖飞说:“他们叫大家来比武只是个幌子,这里头一定另有阴谋。” 白玲说:“又有人来了” 停住话头,只见树丛后面,一点声音没有,突然转出两个人来。,他们走走停停,然后直奔猴子他们藏身的阁子而来。 肖飞向上指了指,三个人略一蹲身,身子飞起。便攀援在屋梁上。 那两个人进来阁子,巡视一下,嘴里咕哝了几句日本话,有又出了阁子,听得脚步声走远了。白玲说:“他们没走。又回来了。” 华阳说:“要不下去干掉他们。” 肖飞说:“别急,再等一会。” 只听外面又咕咕哝哝了几句。白玲说:“他们现在走了。” 三个人落到地上,出了阁子。来到围墙边。沿着墙边的小路,轻轻向前移动。 白玲说:“停一下。” 三个人身子一跃。在一处房屋的暗影里蹲下身。 肖飞说:“妹妹,什么情况?” 白玲侧着耳朵倾听一会,说:“真是见鬼了,我老是听得这里有人说话。” 肖飞凝神一听:“我也听到了,不过辨不出这声音来自哪里。” 华阳说:“我一点也听不到有什么声音。” 白玲说:“我听得这声音好像是来自墙头的外面。我们上去看看。”说罢,一纵身,一只手攀住墙头,身体一卷,就上了高高的围墙。 猴子和华阳也上了围墙。只见围墙外面是一片茂密的竹林。夜风吹过,竹林絮语,又听不见什么声音了。 白玲说:“声音消失了。” 肖飞说:“这里好像十分隐秘,我们下去看看。”三人飞身落下。沿着竹林中的小路向前走去。 竹林的四周,也是高高的围墙。这是一个不是很大的院子,四周没有门,如果不上围墙,无论是在主院子里面行走还是在院子外面查看,都不会发现这个院落。 真是巧夺天工的设计! 又有说话的声音传出来。白玲说:“声音又出现了,飞哥,听到没有?” 肖飞说:“听到了。” 在竹林深处出现一间低矮的小屋。华阳说:“我也听见了,说话的声音就是从这小屋里传出来的。” 再看那小屋,里面黑乎乎的,没有灯火,那说话声就是从里面传出来,但是听上去又非常遥远。 三人轻轻来到门外面。华阳说:“你们先在这等一下,我进去看看。” 肖飞说:“兄弟小心。” 华阳像一只猫一样跳进小屋里,过了一会,华阳又跳出来说:“里面有机关。不过都让我关掉了。” 肖飞说,:“里面有人吗?” 华阳说:“有人在议论事情,不过是在地面以下。” 白玲说:“地面以下?” 华阳说:“地面以下也有一个庞大的建筑群。里面有许多暗道。” 肖飞惊叹说:“天呀,地下还有建筑群。我们进去看看。” 华阳说:“你们跟着我走,不要走乱了,不然会触动机关。” 华阳一招手,带头进了小屋。肖飞和白玲也随后跟了进去。小屋不大,里面黑灯瞎火,,什么也看不见。隐隐约约听得地下传出说话声。 华阳说:“踩着我的脚步走,走三步就停下。” 华阳,在前面捣鼓一会,忽然,墙角透出一点微弱的光亮。华阳说:“没事了。我们下去。” 那是一个不大的洞口,里面不知道有多深。没有梯子,只有一根粗绳子吊在那里。 华阳弯腰抓住绳子,无声地滑下去,肖飞和白玲也轻轻抓住绳子滑下去。 第526章 飘忽的黑影 鬼子的江崎小队不再和警卫营的战士对射,警卫营几百人枪,虽然枪法不好,但那子弹铺天盖地打来,碰上鬼子照样把你打翻。 这些鬼子武功好,枪法好,冲进八路军群中,展开近身肉搏。就像是老虎冲进羊群,战士们哪里是他们的对手。转眼只见,便有十几个战士被杀死。 突然一条黑色身影飘来,落进鬼子群里,“咔咔”两声击毙了两个鬼子,还没等其他的鬼子反应过来。黑影早已飞离了鬼子人群。一跃融进夜色里。 这个身影正是箫箫。 箫箫的突袭,让鬼子们措手不及,不由得缓了一缓,战士们迅速后撤。 按照箫箫的性格,她想冲入鬼子群中,放开手脚和鬼子大干一场。但现在她不能,她还有更重要的任务,那就是保护李江。她击毙两个鬼子,身影一飘,脱离战团,融入夜色看不见了。 保护李江的任务是范江直接向她下达的。范江是箫箫喜欢的人。范江交代的任务,要不折不扣完成。保护不好李江,范江会批评她的,她害怕范江的批评。特别怕范江叫她自己批评自己。 李江有一个警卫班,鬼子进村之后,李江和他的警卫班,便被箫箫安排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不许说话,不许开枪。 本来,李江的枪法也是极高明的,但箫箫坚决不许他开枪。而且她特别强调,如果他开枪暴露了自己,那范江会严肃处理的。 李江没办法,只好和警卫班的战士们一起,老老实实地呆着。 但箫箫自己却没有遵照范江的指示,老老实实地呆在李江身边。她轻功一提,飞进敌群,,连续击毙两个鬼子,又迅疾返回到李江身边。 李江说:“箫箫,你一个人这样冲锋很危险知不知道?” 箫箫“咯咯”一笑:“有什么危险?这不是回来了吗?” 江崎见箫箫速度快如闪电,武功高出他的队员很多,出招迅猛而精妙,他的两个队员竟然没有还手的余地,便被打倒在地。心中大为震惊。 今晚偷袭西北行署是不会有什么战果了,八路的机关已经悄悄转移,那些要杀的干部也不见踪影,作比能杀一些八路军的战士。那也没有什么意义。 有刚才这个高手,自己的队员只会越打越少。想到这里,江崎萌生了撤退的意思。 正想带领鬼子撤离,忽然四面枪声又响起来。八路军的警卫营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悄悄围了上来。但这次袭击,没有有刚才的战果。 这时候鬼子已经隐蔽起来,一阵乱枪,只打到一个鬼子。而鬼子们根据开枪的火光猛烈反击,反倒打倒了好几个战士。 但八路军在人数上占据绝对优势,枪法虽然不准,但那子弹密集飞来,你不知道那颗能碰上自己。强大的火力,压得鬼子抬不起头,大大影响了战斗力的发挥。 江崎一看这样打不行,特种兵的速度,武功,枪法都发挥不出来。这不就是就是互相对射?这样耗下去,没有意义。 还是贴身近战,才能发挥江崎小队的威力。 于是,江崎命令一小部分鬼子向警卫营开枪射击,大部分鬼子,利用夜色掩护,快速向警卫营的战士们接近。 等到距离战士们十来米远的时候,突然跳起来,又一次冲进了八路军的队伍里。 鬼子们手持各种兵器,向战士们发起猛烈攻击,速度快如的闪电,出招凶狠毒辣。顷刻之间,十几个战士便倒在血泊中。 这才是江崎最愿意看到的场面。 那些警卫营的战士,和鬼子短兵相接进行肉搏战,根本就不再一个层级上。 战士们纷纷倒下。又有十几个战士倒下。 战场上的情况,李江看得清清楚楚,不由内心着急。战士虽然打得很顽强,也很艰苦,但这些普通士兵和鬼子的特种兵对阵,根本不在同一层级上。这样打下去警卫营的损失是不可承受的。 箫箫也看到战场桑的情况,她看一下李江和他的警卫班,原来鬼子进村就是搜索屠杀,但现在鬼子专心对付警卫营,暂时李江是安全的。她说:“大家听着,你们保护李专员,就在这别动,我去一会,马上回来。” 李江说:“箫箫,小心!” 箫箫说:“没事!我马上回来。”说罢身子一跃,便向鬼子飞去。 正在这时,又见那个黑影飞来,落在混战的人群里,随即响起“咔咔”两声,两个鬼子脑袋开花,倒在地上。 不用说,这正是箫箫。 其他的鬼子,一看那个高手又出现了,“呼啦”一声把箫箫围在中间,但还没来得及发动攻击,包围圈里已经不见了箫箫的人影。 随即,十米开外,又响起“咔咔”两声。两个鬼子又在竹箫下面丧命。 当一大群鬼子扑上来时,箫箫已经飘走。 一个鬼子避开一个战士的刺刀,身子一小,贴近战士怀里,手里尖刀一亮,就去割战士喉咙。 正好箫箫赶到,竹箫带着哨音砸下,“咔!”正中头颅,鬼子缓缓倒下。 那战士还在惊魂中没回过神来。箫箫说:“快撤!” 战士拾起枪来,撤到一边。 有几个鬼子同时向箫箫扑来,箫箫吸一口气,拔地而起,从鬼子们的头顶飞过,落在鬼子们的身后。 又是“咔咔”两声,两个鬼子的头被打烂,倒在地上。 几个鬼子急忙转过身来,箫箫已经不见了。再一看,她已经在二十米开外,竹箫正向一个鬼子头上落去。 “咔!” 那个鬼子倒下了。立刻有一大群鬼子,围住了箫箫。往前猛攻。 江崎指挥鬼子进攻,十几刺刀“呼啦”一声,齐向箫箫捅去。但江崎眼一花,箫箫已经不在包围圈里,再一凌神,箫箫已经落在身边。还没来得及吃惊,就见一个鬼子挺着刺刀刺向箫箫。 但箫箫比那鬼子快了许多,飞起一脚,那步枪便被踢飞,同时竹箫当头落下,“咔”地一声,那鬼子倒下了。 江崎大吃一惊,拔腿就要逃跑,但已经来不及了。 箫箫竹箫击毙一个鬼子的同时,左手立掌,突然向外猛推,正中江崎胸口,江崎的身体便腾空飞出五六米,落地之后,还不能消解箫箫发出的大力。 江崎就地打了几个滚,这才把嘴一张,吐出一口鲜血。 这时,江崎小队的鬼子,已经停止了追杀八路军的警卫营,几十个人来对付箫箫。 但他们始终无法形成对箫箫的包围。箫箫的身形快到不可思议,看上去就是一条黑色的影子,在鬼子的人群中,闪来闪去。 不时听到“咔”地一声响,必定就有一个鬼子倒下。 这些鬼子横行东北好几年,远距离射击,近身肉搏,都经历过无数次,战斗经验非常丰富。 遇到一般士兵,一招制胜。遇到高手打上一阵子,才能取胜。也有打成平手的,也有打输的时候。但那需要打很久,才能决定胜负。死在他们手下的中国抗日士兵不可胜数。 但今天他们栽了,他们的武功,他们的枪法,他们的作战经验,在箫箫面前全部失效,全部不管用,在箫箫快如鬼魅的进攻之下,鬼子连招架一下都来不及,更别说还手了,有时想躲避一下,都不可能。这太可怕了。 箫箫进入战阵不到两分钟,便已经击毙了十几个鬼子。鬼子连她是什么样的人都没看到,只看到黑影闪来闪去,还看到鬼子纷纷倒下。 鬼子们惊魂丧胆! “咔!” “咔咔!” “咔咔,咔咔……” 李江见箫箫在鬼子群中往返冲突,如入如入无人之境,不觉一时手痒,对旁边的警卫战士说:“把你的枪给我。” 那战士说:“首长你要干什么?” 李江说:“枪给我,别废话。”一把拿过战士的步枪,一拉枪栓,端起来略一瞄准,“啪!”地一枪,一个鬼子撂倒了。 江崎被箫箫推了一掌,身受重伤,斗志全无,这时他倚坐在一家的猪圈边上。忽见西北火光一炸,随着一声枪响,一个手下掼倒了。 这里又出来一个神枪手! 江崎“哇啦”一句,两个鬼跑过来,江崎小声嘀咕几句,用手指指刚才枪响的地方。两个鬼子点点头,提着步枪,趁着夜色,悄悄向李江这边摸来。 箫箫手舞竹箫,打得正爽,忽听李江那边枪响,打倒一个鬼子,又见两个鬼子悄悄向李江摸过去。不由大吃一惊。 她知道李江枪法虽好,但不会武功。如果让两个鼓掌接近李江身边李江就有生命危险。好箫箫,竹箫一挥,打翻一个鬼子,发出一声清啸,突然身体拔地而起,突出战团,起一团黑风,就掠到两个鬼子身边,只听“咔咔”两声,两个准备偷袭的鬼子已经脑浆迸裂,掼倒在地。 随即返身,又冲进鬼子群中。 这一幕,江崎看得清清楚楚,他深深地叹口气,心想,罢了,八路军中有这样的超一流高手,江崎小队输光了。 他看到箫箫形如山魈一样在鬼子群中飘来忽去,不时传来“咔咔”的声音,那是他的队员头颅被打烂的声音。江崎一算,箫箫已经打死了十几个鬼子,加上之前被击毙的,他的人损失了三分之一还多。 再不走,将有更多手下被杀死! “撤!”江崎艰难地说出这两个字。立刻有两个鬼子架起江崎向南跑去,其他的鬼子也“呼啦”向南而逃。 突然,迎面就是一排枪打来:“啪啪啪啪……” 第652章 地下堡垒 周围漆黑,没有一点光亮,也没有一点是声音。刚才那个门,已经被钢板封死。用手敲敲,“咚咚”地响。 白玲的方向感最强,她领着肖飞和华阳摸索返回进来的的地方,发现上面垂下来的那根粗绳子已经不见了。抬头看去,那个进来的入口也被封住了,连一点光亮也透不进来。 从原路返回,离开这个地下建筑已经不可能了。 肖飞叹了口气,说:“看来,我们是被困在这儿了。” 华阳说:“通道一定是有的,就是我们没找到。” 白玲说:“刚才那几个人,没有离开屋子,就消失了。那说明,那屋子里就有离开这里的通道。” 华阳说:“那么我们还是回到那间小屋那里吧。” 三个人又在黑暗中摸索着回到那间小屋外面。 肖飞说:“妹妹的分析有道理。他们就是在这屋里撤走的。那屋里发射暗器的机关,已经启动过了,应该是最安全的地方。” 华阳急忙提醒大家:“大家不要乱动。我们脚下都要小心,不小心触动了机关,我们就没命了。” 这是一个纯粹黑暗的地方,三个人站着说话,听声音就在身边,但却看不见人。 白玲说:“看来我们要想离开这里,还还得从那房间里想办法。” 华阳摸到门边,伸手敲敲门,那门发出“昂昂”地发出金属的声音,华阳说:“这个房间的门已经被钢板封死,我们进不了那个房间。” 肖飞说:“这房间不是有门吗?有门,就是为了进出,哪有只能进不能出或者只能出不能进的门?现在我们就要找出进那个门的方法。” 白玲说:“从哪里下手找?” 肖飞说:“我们找机关,找到机关就行了。现在我们三个用手摸,摸这墙壁,他的机关应该就装在这墙壁地面等地方。” 三个人在墙壁上细细抹过每一寸地方,但什么都没有发现。没有一点异常的地方。又蹲下身去摸那地面,同样也没有发现什么。 华阳说:“没有,找不到机关在哪里。” 肖飞说:“继续找,我们不能一直呆在这里。” 白玲说:“华大哥,干你们这一行的,身上不都是随时备有火把蜡烛等照亮的东西吗?” 华阳一拍脑袋,说:“有啊,一急什么都忘了。”说着,摸索一会,点亮一个根小蜡烛,周围终于亮起来。 肖飞接过蜡烛,细细查看周围的每一寸地方。忽然说:“你们看。” 肖飞和华阳在蜡烛的火光照耀的地方,看到两个很淡很模糊的圆点,一个是红的,一个是绿的。 肖飞手指按住绿色的圆点,一用力,听得“咯”的一声,那圆点处冒出一圆形的旋钮。猴子握住旋钮,左转一圈,等了两分钟,看不到任何动静。 停了一下,又向右旋转一圈。就听得墙的内部,发出一阵“吱吱”声。只见那钢板缓缓升起。 最后,那道门又重新出现在眼前。华阳伸手挡住肖飞和白玲,说:“闪开!”大家朝门两边一朵,就听耳边响起尖利的“飕飕”声,在微弱的亮光里,看到那钢质断短箭像黑色的蛾子极速飞出。听那声音,每支断箭的力量都足以打穿二寸厚的木板。 可以想见,这些钢质短箭射到人体上,可以把一个人的身体打烂。三个人看得直吸凉气。 大家躲在门边,等了一会,不再有暗器什么的发出。 华阳说:“你们在外面等着,我先进去看看。” 说吧,轻轻一跃,进了房间,在里面捣鼓一会,说:“进来把,没事了。” 肖飞和白玲再次进入这个房间,地上是烂七八槽的短箭,这些都是刚才机关里射出来的。那支大蜡烛也倒在桌子上,白玲拾起蜡烛,装到背囊里。。 地上还躺着老七的尸体。他死后身上还被射了几箭。 肖飞过去蹲下身,一用力,拔出老七身上的短箭,抚摸着老七已经开始变凉的脸颊,难过地说:“七哥,你在世的时候对猴子并不好,我也有点看不起你。但你在临死的时候,坚持着说出机关,救了我们三个的性命。我们亏欠你了七哥。” 白玲站在肖飞身边,扶着肖飞的肩头,心里也是一阵难过。她说:“飞哥,情况十分紧急,我们还没有脱离危险,我和飞哥不能好好低安葬你了。” 华阳劝慰说:“兄弟,妹子,人死不能复生。不要再难过了,我们还是想办法离开这里要紧。” 肖飞擦擦发潮的眼睛,站起身来,说:“白玲妹妹,你留心这道门,稍有异动立刻提醒我们。华大哥,我门来找机关。” 肖飞举着蜡烛,和华阳两个人把屋里的墙壁地面都摸遍了,又是按,又是敲,周围一点反应都没有。 折腾了一会,华阳朝桌边一坐:“哎呀!这小小的桃花岛,竟然设有这么多机关。” 白玲说:“华大哥,看看那桌子。” 肖飞听说,也把蜡烛举过来。查看那张桌子。还是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白玲走过来,一掀那桌子,竟然没掀动,不禁叫道:“这桌子好重!” 华阳跳起来,伸手一掀,那桌子还是纹丝不动。白玲摆摆手说:“白费力气,桌子固定在地面上的。” 肖飞抓住桌子的一角,用力一旋,那桌子很轻松的专了一圈。随之,地面之下传来“嘎嘎”声。随之,只见墙体活动,现出一道门来。 门的那外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远远的看到那头有微弱的亮光。 三个人出了门,进入走廊。肖飞说:“注意脚下,不要并排走。” 肖飞在前,白玲随后,华阳走在最后,慢慢向前移动。 忽然,猴子脚下觉得一软,大叫一声:“小心!”,只见,两边突然出现几把尖刀,相对着刺过来! 在这生死瞬间,猴子向后一跃,脚下的机关松开,那几把尖刀“呼”一声又缩回去。 肖飞向后一跃正撞在白玲身上,白玲下意识地一把抱住肖飞:“哥!怎么样?” 肖飞呼出一口气:“这差点又死了一回。” 白玲说:“吓死人了。敢情桃花帮的多少任帮主,大概不干别的,就是整天挖地道玩。” 华阳说:“他们不是在挖地道玩。根据我做贼的经验来看,他们就是在寻找一种安全感。” 肖飞说:“说的对,他们时时都在思考,有一天,被剿灭的时候,他们躲到哪里去?” 白玲拿出乾坤棒,在肖飞刚才踏脚的地方一点,那地面已经和旁边没有两样。 华阳说:“这是一种初级机关,使用一次后,需要重新设置,才能重复使用。” 白玲说:“刚才罗天彪他们走的不是这条道,因为他们匆匆离去,来不及重新设置。” 肖飞说:“这里面肯定有多条通道,我们不小心走到这条道里来,只能从这条通道里寻找出路了。我们继续向前走吧。” 三个人又继续向前前移动。这会没有再遇上机关。一直走到光亮处,只见那光亮是从一个大房间里散射出来的。 白玲说:“飞哥,小心点。” 肖飞说:“现在没有事了。机关一般都设置在进出口的地方,人正常活动的地方是不会有机关的。” 他们进了房间,发现那光源在房间的顶部,那里有一个一尺多粗的通风口,那里透进一些光来,再散射到屋里。屋里虽然十分幽暗,但总算可以看见东西。 房间很大,正中间整齐地码放着一大垛子口袋。用手捏捏,里面全是粮食。 接连几个房间都是粮食,肖飞说:“天呐,桃花帮是属老鼠的,存放这么多粮食!” 接下来的房间,有的藏有武器弹药,有的藏有生活用品,,甚至还有锅灶,水井。还有卧室和一个空旷的大厅。而这些房间都用石灰封闭的非常好,十分干燥。 华阳站在房间不住打量,又跳到粮食垛子上,试试天花板的高度。 白玲说:“华大哥,你在折腾啥?” 华阳赞叹说:“这是哪里来的能工巧匠啊。我算了一下,我们现在处在水面以下一丈深的地方。你们看这周围的墙壁封闭的多好,连一点潮气都没有渗透进来。” 肖飞说:“我知道为什么桃花岛每一任新帮主都要把以前的帮众杀得一个不剩了,原来他们就是为了保住这些地下秘密不被泄露。” 白玲:“说我们如果从外面攻打,是很难发现这些秘密的。” 肖飞说:“那是最危险的,外面作比占领了地面以上,他们在地面以下,突然涌出去,发动突然袭击,将会造成重大伤亡。” 华阳说:“幸亏外面误打误撞地先进入地下。避免了一场浩劫。” 三个人一边走,一边分析敌情,前面来到一个空荡荡的大房间。这是一个可以容纳一百多人的藏兵洞。 肖飞说:“根据他们藏得粮食计算,这里可供两百人在地下生活一年。” 这样浩大的土木工程,没有几十年的时间是很难完成的。 肖飞白玲和华阳一边走,一边看,一边喟叹不已。 经过一个武器库,肖飞进了武器库武拿了几块炸药,塞进背囊。华阳说:“兄弟,你要干什么?” 肖飞说:“我们出去时,把入口封闭了,他们就无处可逃了。” 白玲说:“听!这是什么声音?” 华阳说:“我功力太浅,听不到什么声音。” 肖飞说:“好像有人在叫。不好!是女人头的哭叫声!” 第528章 反常举动 话说在鬼子江崎小队袭击西北行署的这个夜晚,西北行署还有一帮人不能不另外说一说。 这就是行署专员白庆生和陈辉带领的警卫排。 白庆生原是华东局一名干部,下派到基层锻炼,便来西北行署做了专员。有两名警卫员马宏和李兆熙护送到西北行署上任。 马宏和李兆熙来了就没有回去,继续负责白庆生的安全警卫工作。 组织另安排陈辉化名韦达带领一个警卫排保护白庆生的安全。 往常,晚饭之后,陈辉就排出夜里值班站岗的顺序,该站岗去站岗,其余的人休息,两个小时换一次岗。 这天晚上,晚饭后,陈辉召集警卫排开会,他说:“大家注意,今天晚上,我们不能休息了,大家全副武装,在各自宿舍待命。” 有战士问:“排长,今晚有任务吗?” 陈辉说:“该说的我自然会说,我没说的就不要问。现在我要大家整装待命,大家就整装待命,到时候按照我的命令行事。一切听我命令,明白了吗?” “明白了”战士们回答。 枪声是在大约九点钟的时候响起来的。那时,白庆生的屋里还亮着烛光。 马宏、李兆熙和白专员同住一间屋子,每天晚上,他们那屋的灯光很晚才熄。但那是首长的事,警卫排不管。 他们只管首长安全的事。 天黑了,村上安静下来,院子里也是没有一点动静。院警卫排全副武装,呆在屋子里。院子里哨兵轻轻走动的声音。 突然一阵枪声爆响。最先冲出屋来的是警卫排三十多个战士。陈辉大声命令:“大家不要慌乱,按照原定计划,保护首长安全。” 白庆生那屋的们开了,白庆生带着马宏和李兆熙跑出屋子,就向院子外面跑。 陈辉一挥手,战士挡住三人的去路。陈辉说:“首长干嘛去?” 白庆生显得有些惊慌,说:“哪来的枪声?” 陈辉说:“暂时情况还不清楚,我已经派人去查看。马上就会来报告。请首长稍等一会。” 白庆生说:“不行,我要去看看。”说着就向外走。 陈辉挡住白庆生,坚决地说:“不行!在没有弄清情况之前,首长你不能出去!请首长配合我们的工作。” 马宏和李兆熙跳出来,就要开道,让白庆生出去。 陈辉喝道:“马宏李兆熙!你们要干什么?全体注意,准备战斗!” 战士们“唰”举起枪,枪栓拉得“哗哗”响。 陈辉喝道:“马宏,李兆熙,退回去!” 马宏说:“你凭什么限制首长自由?” 陈辉说:“在这非常时刻,我对首长的安全负责。全体都要听我的命令,你,马宏,你,李兆熙,都要听我的命令,你们要是不听,我马上逮捕你们,如果反抗,就地枪决!” 马宏说:“你敢!” 陈辉喊道:“全体注意,瞄准马宏李兆熙,听我命令。” “唰”地一声,三十多支步枪一齐举起来,对准了马宏李兆熙。 白庆生说:“干什么干什么?自己同志,不要争执。我需要了解情况。” 正说着,探听情况的战士回来报告说:“鬼子六十多人来偷袭西北行署。” 白庆生说:“李副专员的情况呢?” 战士说:“李副专员正在指挥警卫部队和鬼子作战。” 白庆生说:“伤亡情况怎么样?” 战士说:“这个还不太清楚。 白庆生说:“你这侦察的什么呀?我要知道双方伤亡情况!还有行署下属各机关情况。” 陈辉说:“再去查看!马上回报!” 那个战士回答:“是!我马上去了解!”战士跑走了。 突然外面跑进三十多个战士,领头的一位敬礼报告:“报告!警卫营一连一排王冲率全体报到。” 白庆生说:“去打鬼子,我这里不要这么多人。” 陈辉说:“来了就好,王排长,李副专员怎么说?” 王冲说:“李副专员说,我们归你指挥!” 陈辉说:“好!现在宣布两点:一,这里不太安全,我们马上保护首长转移到安全地方。二,保持信息畅通,保证首长的命令能够迅速下达,保证首长第一时间了解战场情况。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离开自己的岗位。” 陈辉转向王冲:“王排长!” 王冲:“到!” 陈辉:“你命令十个人,作为尖兵,侦查这里到村子东北角刘大爷家沿途的情况” 王冲说:“是!” 王冲排长说:“一班全体,跟我走,二班三班,听韦达排长指挥。” “是!”战士们应道。 王冲一挥手,带着一个班跑出院子。陈辉说:“全体注意,准备保护首长转移。” 时间不大,王冲带人返回:“报告,战斗在村子南边打响,这里去村子东北角刘大爷家三百米,沿途没有异常情况,可以通行。” 陈辉对白庆生说:“首长,为了安全,请现在就随我们转移。” 这时,村子里的枪声紧一阵松一阵。马宏和李兆熙显得焦躁不安。转移途中突然撒腿要跑。 陈辉喝令:“站住!你们要干什么?” 马宏说:“那边战斗紧张,我们去支援一下。” 陈辉一挥手,几十支步枪“唰”地对准了马宏李兆熙。陈辉走到二人身边,说:“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如果再擅自离岗,立马缴械!” 白庆生说:“小马,小李,回来!” 马宏叫道:“你们什么意思?干嘛拿枪指着自己的同志?” 李兆熙说:“有本事去打鬼子。” 陈辉说:“你们两个听着,现在正在发生战斗,这里是战场,战场是有纪律的,谁敢违反纪律,军法从事。回到你们的岗位上去。” 马宏和李兆熙又退回到白庆生身边。两个排的战士。把白庆生簇拥在中间,向村子东北角转移。 刘大爷家一个小小的院落,周围八十米空旷平坦,没有任何障碍物,守在院子里,四面有人也很难攻上来。 白庆生被安排在堂屋坐下。没有灯火,周围五六十米布上明哨暗哨。有一些战士在院子外面埋伏,院子里有一些战士在院墙上埋伏。 村子里的枪声还在连续不断地响。去探听情况的战士回来了。白庆生急切地说:“快说说情况。” 战士说:“这伙鬼子非常厉害。一个冲锋,八路军就被他们打倒十几个。” 白庆生说:“那鬼子的伤亡呢?” 战士说:“鬼子的伤亡少一些,但也有十几个吧。” 白庆生说:“那各个机关的工作人员呢?” 战士说:“报告首长,西北行署,所有机关的工作人员都已经全部撤离。 “全部撤离?”白庆生似乎吃了一惊“这么短时间就全部撤离?” 陈辉冷冷地说:“撤离不好吗?” 白庆生说:“好,当然好。” 陈辉说:“这就说明,西北行署各机关不会有什么损失。首长还有什么指示?” 白庆生说:“叫大家注意,鬼子既然很厉害,就不要硬拼,鬼子如果要逃走,就放他们走,减少战士们的伤亡。” 陈辉说:“快去传达。一有新的情况马上汇报。” “是!”战士跑走了。 一会又来回报:“这下好了,白玲小队打过来了?” 白庆生“呼”地站起来:“白玲小队?白玲小队是什么小队?” 陈辉说:“白玲小队是猴子和白玲利用在湖荡养伤的时间训练出来的,战斗力很强的。首长这下你可以放心了,鬼子想跑,也跑不掉了。” 白庆生说:“这样很好,这样很好。” 马宏和李兆熙突然跳起来,说:“我们去看看。”说罢就大部向外走。陈辉轻功一提,便挡住二人路:“回到你们的岗位上去!首长的保卫工作,只能加强,不能削弱。” 马宏牙一咬,突然一伸手,就来抓陈辉的锁骨,陈辉身子一飘,轻轻避开。嘴里大叫:“全体注意,举枪,马宏和李兆熙再不回到专员身边,就开枪击毙他们。” 院子里几十支枪一齐指着马宏和李兆熙。 白庆生大吃一惊:“小马,小李,赶快回来。” 马宏和李兆熙怒气冲冲地回到白庆生身边。瞪着眼睛看着陈辉。 陈辉说:“白专员,你带来这两个什么兵啊,在这关键时刻还要到处乱跑。竟然还要对我们动手。” 白庆生说:“都不要闹了,他们们关心那边打仗的情况,心情是可以理解的。小陈你保护首长的责任心很强,也是可以理解的。大家是误会。” 陈辉气呼呼地说:“我们做警卫工作的,是要为首长挡子弹的,你这带来这两个人,根本就不称职,关键时刻到处乱跑。” 白庆生说:“陈排长,你也被上心,就是一点小误会。” 陈辉说:“不行,明天我就报告范部长,把这两人调走。” 白庆生套近乎地说:“小陈,算了。这么点小事惊动范部长,我以后还怎么工作呀?” 陈辉说:“既然白专员这么说,那就算了。但以后不再准许有违反纪律的事情出现。” 正在闹腾着,忽然村上枪声又是一阵爆响。 不一会,有战士来报告:“郎小队回来了!,鬼子被全部歼灭!” 战士们松了一口气。陈辉说:“警戒解除。首长请回你的办公室吧。” 第529章 白庆生的想象 话说偷袭西北行署的黑龙会江崎小队五六十个人,除江崎负伤逃跑而外,其余尽数被歼。马骁孙大富等人见到肖飞白玲,自是十分欢喜。白玲小队也都围上来,各自叙说别后情况。 肖飞看着这些精神抖擞的队员,大为感慨。半年前,他们还是普通的战士,遇见三个以上的鬼子就不敢打了。今天他们竟然能和黑龙会的强悍小队交战,还取得完胜,真是天地翻覆的变化。 肖飞:“马大哥,白玲小队成长得真快呀。” 马骁说:“我们每天训练,队员们也不知道自己的本事到底有多大,都渴望战斗。” 肖飞说:“这说明白玲小队的成长是健康的。”| 白玲有些奇怪地说:“马上大哥,你们怎么正好赶上这次战斗呢?” 马骁笑笑说:“哪里是赶巧!是军区范部长命令我们来保卫西北行署的。” 肖飞说:“要不是你们及时赶来,西北行署遭受的损失就大了。警卫营还不知道有多少战士牺牲。” 马骁说:“打了这一仗,队员们的士气更高了。” 白玲说:“马大哥,你们的训练情况怎么样?” 马骁说:“只要没有任务,我们的训练一天都没有停止。” 白玲说:“就该这样,只有不停训练,才能保持战斗力。才能打胜仗。 肖飞说:“队伍有扩大没有?” 马骁说:“我们根据你的指示,有些来投奔我们的人,通过考察,感觉不行,我们就没有接收,现在只收了两个预备队员。” 肖飞说:“很好,这样会使你们的队伍非常精干。”说话间,李江和箫箫走来,大家急忙上前敬礼报到。 李江握着马骁的手说:“你的兵很厉害啊。能够和黑龙会对着干的,战斗力是很强的了。我们又多了一支特种兵小队。” 马骁说:“我们之前也是很不行的,看到三个鬼子,只敢跑不敢打,事实上,打也打不过人家。” 大家都笑起来。马骁接着说:“是猴子兄弟和白玲同志在我们那里养伤期间,对我们艰苦训练,才有今天这样的结果。” 箫箫一见肖飞,就跳过来,拉着肖飞说话。猴子说:“箫箫小妹,你怎么到西北行署来的?” 箫箫说:“是范部长派我来的,他要我保护李副专员。” 肖飞心中想到,范部长真是神机妙算,他知道郎小队外出,行署空虚,派来了箫箫和白玲小队,成功化解了危机。肖飞说:“你保卫西北行署立了大功。李副专员有你你保护,那肯定是安全的。” 箫箫忽然用默听法说:“小哥哥,我看新来的那个专员不是好人。” 肖飞压低声音说:“小妹,不要瞎说啊。这话不要对别人说,知道吗?” 箫箫说:“这个我懂。白专员那两个警卫员武功很高啊。” 肖飞说:“你也看出来了?” 箫箫说:“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他们也不是好人。” 正说话间,白庆生带着马宏和李兆熙过来了,李江和大家敬礼报告,见过专员。 白庆生说:“郎队长,你们怎么回来了?侦察到什么情况没有?” 和尚说:“报告专员同志,有情况,已经被我们处理了。”就把全歼青木小队的事说了一遍。 白庆生有些不相信似的样子:“全部歼灭?” 和尚说:“是,全部歼灭,一个没跑掉。” 白庆生淡淡地说:“很好,你们确定那是日本黑龙会的人吗?” 和尚说:“我们检查了鬼子的尸体,他们的左肩上都文着一条黑色的小龙。” 白庆生说:“干的不错。”态度冷淡,似乎这个胜利并没有引起他的多大兴趣。和尚看看肖飞,肖飞脸上没有表情,只是用研究的目光看着白庆生。 白庆生说:“老李,这里的情况呢?” 李江说:“跑掉一个领头的江崎,其余的都被消灭。” 白庆生轻轻“哦“了一声,又转向马骁说:“你们是?” 马骁说:“报告首长,我们是项湖荡白玲小队的,奉范江部长的命令,前来参加战斗的。” 白庆生说:“白玲小队?” 马骁说:“是的。” 白庆生说:“我想起来了,徐亮副司令员和我工作交接的时候,提到过你们。” 白庆生说:“伤亡情况怎么样?” 和尚说:“郎小队没有伤亡。” 马骁说:“白玲小队没有伤亡。” 警卫营潘营长说:“警卫营三十五人牺牲,十一人受伤。” 白庆生说:“还是特种兵厉。今天太晚了,大家战场打扫完毕,就安排休息,明天再开总结会议吧。” 大家答应一声,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李江把白玲小队,交给潘营长安排休息。临时撤出的各个机关,也都回到村里。 大家稍微整顿一下,便都熄灯就寝。一宿无话。 第二天早饭后,警卫营为牺牲的战士举行追悼大会。白庆生率众参加。 李江主持,白庆生致悼词。然后是遗体安葬,一下子弄不来那么多棺木,只是弄一些芦席,把战士们的遗体包裹一下,便添土做坟。 追悼会结束,有人报告范江部长来了。大家迎上去,范江沉默不语,和大家握手,然后走到烈士墓前。只见范江神色凝重,拿起铁锹,添土修坟,鞠躬致哀,然后说:“大家来开战后总结会吧。” 李江带路,范江和白庆生并行,其他人跟在后面,回到村里。 会议在会议室召开。所谓会议室,就是两间空屋子,里面有高矮不齐的几条板凳。 李江说:“黑龙会最近的活动猖獗起来了。他们派出两个小队来到我们解放区,一个搞暗杀等恐怖活动,一个偷袭我们的领导机关。 “但是我们有英雄的郎小队,一举歼灭了青木小队,我们还有脱颖而出的白玲小队,协助警卫营歼灭了江崎小队。我们在一天时间就取得两次重大的胜利,这是值得得庆贺的事。 “下面我们请军区的范部长给我们指示。” 范江脸上并没有胜利的喜欢,而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说:“郎小队,介绍一下你们的侦查作战情况。” 和尚说:“猴子你说,主要的侦查都是你和白玲完成的。” 肖飞就把昨天从侦查一直到消灭青木小队的过程讲了一遍。范江说:“马骁,说说你们的情况。” 马骁说:“我们接到命令。火速赶来西北行署,正遇上鬼子袭击我们的领导机关,我们就按照肖飞和白玲同志训练我们时所教的那些武艺,机智冷静地杀敌,配合警卫营,给鬼子毁灭性的打击。” 范江说:“潘营长说说。” 潘营长说:“郎小队零伤亡,白玲小队零伤亡。而我们警卫营牺牲三十五,伤十一。差距是明显的。我们最紧迫要做的就是练兵。” 范江叹口气。说:“郎小队,白玲小队和警卫营各写一份战斗总结报告,总结经验,吸取教训。报告交给白专员。各单位上报作战有功人员,行署核准上报军区,给予嘉奖。 大家回答:”是!” 范江看看大家:“打了胜仗,只得庆贺,大家说说想法。” 大家一时还不知道怎么说说想法,互相看看,都不吱声。 范江看看肖飞:“美猴王,你说说。” 肖飞站起来:“报告首长,我不知道说些什么?” 范江说:“不规定说什么,心里想到什么说什么。” 肖飞思忖一下,说:“我有一个感觉。我们昨天打了两仗,我觉得这两次战斗其实就是一次战斗。”范江很感兴趣地看着肖飞,鼓励道:“继续,说下去。” 肖飞说:“很明显,鬼子派一个小队来根据地暗杀地方干部。大搞恐怖活动,他们所起到的作用,无非就是扰乱人心,实际作用不是很大。而这个小队却面临被郎小队消灭的危险。如果没有其他目的,鬼子是不会来冒这个险的。所以,鬼子的恐怖活动不是一个孤立的事件。” 范江说:“分析的有道理,继续说。” 肖飞接着说:“这是鬼子的一个连环计,他们实际派出了两个小队,一个小队活动,一个小队潜伏,利用恐怖活动为手段,把郎小队调离西北行署,来袭击西北行署。这是一个很明显的阴谋。” 李江接上说:“在郎小队出发之前,肖飞同志就想到了这一点,专门和我交换了意见,我也觉得他的担心是有道理的。于是我派徐盛同志赶往军区向首长回报,寻求支援,另一方面,秘密做好行署机关转移的准备工作。范部长立即派来箫箫同志,还紧急调来白玲小队。事实证明,领导的决策是非常英明的。箫箫一个人就消灭了黑龙会近二十个鬼子,白玲小队小队消灭了二十个鬼子,还有二十个鬼子是警卫营消灭的,但他们付出沉重的代价。如果不是箫箫和白玲小队及时赶到,警卫营最少要付出牺牲一百多人的代价。” 白庆生听到这些话,心都凉了,原来这些安排,根本就没有通过他。鬼子蓄谋已久的一个阴谋就这样被粉碎了。而他这个专员就是看热闹的。 范江说:“刚才两个同志的发言,基本上讲清了这次行署保卫战的来龙去脉。白专员,下面请你总结一下。” 白庆生说:“我刚来,就遇上这么一个恶仗。不过我们赢了。这充分说明,徐亮同志在这里的工作做得扎实。至于说到鬼子的阴谋,我倒有另外一层考虑。” 范江饶有兴趣地说:“说下去。” 白庆生说:“说这是鬼子的一个阴谋,只是猜想,因为鬼子都被消灭了,我们无从查起,其实也没有必要去查。但是如果排除鬼子的阴谋的话,会不会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范江说:“什么可能?” 白庆生说:“就是有人知道郎小队已经离开西北行署,立刻通过一定的渠道,告诉江崎小队西北行署空虚的事实。引鬼子来袭击呢?” 范江说:“你怀疑西北行署有内奸?” 白庆生说:“这只是一个想法,还没有证据支持。” 范江点点头:“白专员的想象力很丰富。不过我要说一句,在大家为胜利而高兴的时候,你为什么突然说我们西北行署有内奸呢?而且只是一个想法,没有证据支持。那么我要问一句,你为什么把一个没有证据支持的想法说出来让大家寒心呢?应该说你的想法也有一点道理,但在没有证据支持之前,这个想法只能和李江同志交流,或者和我交流,而不应该在这样一个会议上公开说出来。这样一个最起码的工作方法,你不懂吗?” 白庆生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尴尬地说:“我检讨,我说话没有注意场合。” 范江目光如箭,盯着白庆生:“我听说你带来的人和警卫排长动手了?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第530章 无端责难 话说范江对白庆生说:“我听说,你带来的人和警卫排的人差点打起来,你说说怎么回事?” 白庆生说:“就是那个小马,一听枪响就坐不住了,就要去打仗。” 范江说:“结果就对自己人动手了,是吗?” 白庆生说:“也没有动手,就是有语言冲突。” 范江说:“你的警卫到处乱跑,警卫排长陈辉制止他,他还对陈辉动手了,是这样吗?” 白庆生嗫嗫道:“他的素质有问题,我会批评他。” 范江说:“这不仅是素质问题,他不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吗?他连一个警卫人员最起码的职责都不知道,怎么能做好安全保卫工作?” 白庆生说:“我会批评教育他们的。” 范江说:“昨天晚上他们要是被开枪击毙,你说这责任怎么追?建议你让他们回原单位,或者调离你身边。” 白庆生说:“这是小事,我会处理好的。” 范江说:“白专员,你身上的责任重大,你要对这一个地区的抗日工作负责。知道吗?” 白庆生说:“接受领导批评。,我会努力纠正这些错误。” 范江说转向大家:“同志们,黑龙会又在蠢蠢欲动。这场战斗我们取得完胜,但黑龙会不会甘心,他们一定还有新的阴谋,我们要提高警惕。” 接着,范江对作战的有功人员提出表扬,并且建议召开一个表彰大会,对作战勇敢的有功人员给予表彰。他宣布傅箫箫暂时留在西北行署,负责李江的警卫工作。竹青小队撤回湖荡,加强训练,随时待命。郎小队原地休整待命。 范江走后了。西北行署的工作按计划展开。白玲小队撤回湖荡,他们和肖飞白玲分别时自有一些难舍难分的场面,自不必细说。 黑龙会一下子损失了两个小队近百人,受到很大打击,一时活动收敛,根据地抗日运动开展的轰轰烈烈。 郎小队好不容易有了一阵清闲,休整训练。 傅箫箫不离李江身边,有时肖飞和白玲遇到箫箫,便一起聊聊武功枪法。箫箫虽然初入社会,像一个孩子一样单纯,但在武功方面造诣很高,肖飞和白玲在箫箫那里受益颇多。 陈辉整天泡在警卫排,很难见到他,有时见到肖飞和白玲,点头而过,不多说话。有一天,陈辉迎面走来,白玲老远就打招呼:“陈辉小弟,这是干嘛去呀?” 陈辉咧嘴笑笑,没有回答,从他们身边走过去。 白玲心里就感到有一丝凉意。除了肖飞,陈辉是他最好的朋友,是她十分喜欢的一个男孩,和陈辉在一起的日子里,陈辉给了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与呵护。那是他一段非常快乐的日子。每次想起陈辉,她心中就倍感温馨。 但陈辉做了白庆生的警卫排长,却突然疏远了她,甚至连话都不说了。这是为什么? 猴子看着陈辉的背影,满是疑惑地说:“陈辉怎么回事?好像产生距离了。” 竹青心里也是疑惑不解,但表面上还是淡淡的。她和陈辉之间该是有点秘密的。他不能让肖飞知道这些秘密。她说:“也许是忙吧,应该没有什么事。” 猴子说:“没事就好。”肖飞不愿多想。 他们不知道,陈辉的一言一行,都是范江预先设置好的。陈辉因为不能和肖飞白玲接近,内心十分痛苦。但他表面上却不露一旦痕迹。 最近,白庆生心情一直不太好的样子,可能受到范江的批评。他对于马宏和李兆熙的袒护太明显了,范江的批评让他无话可说。但他对范江的指示:退回马宏和李兆熙,或者调离二人,并不打算执行。 但有一点,马宏和李兆熙对陈辉的关系有所改善。马宏李兆熙对陈辉不那么敌视,陈辉有时也和二人聊聊天。 有一天,白庆生对李江说:“吸取鬼子袭击西北行署的教训,我打算建立一个特勤小队。” 李江说:“我们不是有郎小队吗?” 白庆生说:“郎小队是军区的队伍,归特委那边管。我们自己应该有一个这样的小队,如果有什么情况,也好应对。” 李江思考了一下:“改变行署编制这事,应该报告军区,得到军区同意才行。还有,组建的人员那里来?郎小队是从各野战部队精选而来,而且经过长期战斗考验的。凭我门西北行署是建立不起来这样一个小队的。” 白庆生说:“这些我们都有过考虑。韦达是个好同志,我们可以把警卫排的职能调整一下,除了安保工作而外,在再赋予其他职能,比如执行一些特殊任务。” 李江说:“你的警卫排不太好动,安保工作很重要。遇到特殊情况,一个排的力量还嫌太小。” 白庆生说:“这个问题好办,我们从警卫营那边抽掉十几个人补充过来就行了。另外可以让马宏协助住韦达工作。” 李江看看白庆生,说:“你的意思是说,提拔马宏做副排长?” 白庆生说:“也不一定非得有副排长的名头,我们只要给他一些执行任务的权力就行了。” 李江说:“这事恐怕要报告范江部长批准一下,最少让他知道,这是组织原则。” 白庆生说:“这事我们下先做起来,等到适当的机会再对范部长报告一下。” 李江说:“这事,我保留意见。” 白庆生说:“好吧,这事我负责。” 李江没有能阻止白庆生的行动。白庆生擅自从警卫营调来十五个战士,加入警卫排。这样,警卫排就有将近五十个人 时隔不久,白庆生便带着警卫排出巡,在所属各个根据地视察指导工作。郎小队便在白庆生周边活动,以防发生情况,及时接应。 黑龙会袭击西北行署行动失败,损失了两个小队,对黑龙会的打击很大。他们不敢轻易露头,所以各根据地相对平静。 各地都没有严重中的情况发生,白庆生外出半个月后,回到西北行署。郎小队不久也回到西北行署。 忽然有一天,白庆生派人来叫白玲去他的办公室。 白庆生找白玲会有什么事?白玲问那个战士:“专员说了什么事没有?” 那战士说:“没有?我只管传达命令。” 肖飞说:“妹妹,你去吧,看他要对你说什么?” 和尚也说:“妹子,你去吧,没事的。注意,把东西都放到背囊里该准备的都准备好。然后空着手去。” 白玲把短枪弹药和乾坤棒等放到背囊里,交给和尚,然后跟随着那战士,来到白庆生的办公室。 “报告,郎小队白玲奉命报到,首长请指示。” 白庆生头也没抬,说:“你是白玲是吧?” 白玲愣了一下,说:“我是白玲,白专员不认识我?” 白庆生说:“有些情况需要向你了解一下。希望你配合。” 白玲说:“你问吧,我一定配合首长。” 白庆生说:“那好。”白庆生抬起头,把面前的文件朝边上推开,两手放在桌面上,看着白玲说:“你曾经在条河村村收编了一帮土匪,头子是马骁。有这事吗?” 这是什么话?竹青心中生气,但还是稳定一下情绪,说:“报告首长,现在他们已经不是土匪了,他们是八路军了。不应该再用土匪、头子这样称呼说他们。请首长注意,他们是直属军区领导的抗日武装。” 白庆生说:“你就说有没有这事就行了。” 竹青说:“有这事。他们当时被黑龙会的芳子小队围困,是我解救并收编了他们。他们在行署保卫战立下很大功劳,这你知道。” 白庆生说:“你用自己的名字给这帮土匪命名为白玲小队,有这事吗?” 白玲说:“有这事。但我要补充一句,请你不要再用‘土匪’这个词称呼他们。他们是八路军战士。立有战功。如果每个中国军人包括你白庆生都有他们的战绩,日本鬼子早打跑了。” 白庆生一愣:“好吧,我接受你的批评。下一个问题。你和肖飞在湖荡里住过几个月,有这事吗?” 白玲说:“肖飞同志负伤后,在军区司令员崔昊同志同意之下,我陪护肖飞在白玲小队养伤。并不是像你所说的那样那样在湖荡里住过几个月。你的话语义模糊,可以多种解读。” 白庆生说:“你如实回答问题,不要在说法上纠缠。” 白玲已经听出,白庆生在找事,她还是耐住性子,说:“白庆生同志,你那句话语义模糊,可以有多种理解。我是一个未婚女战士。我认为你是在侮辱我!你是西北行署的领导,应该具备最起码的素质和修养,学会尊重妇女,尊重你的战士。我现在还愿意接受你的道歉。” 白庆生像赶苍蝇一样挥挥手:“你别多想,我只想弄清一些事实。” 白玲眯起眼睛,看着白庆生说:“你放弃了向我道歉的机会,今后我不会接受你的道歉,但我并不因此就不再鄙视你。请继续问吧。” 白庆生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想发作,又忍下了,说:“你们训练了白玲小队是吧?” 白玲说:“是。而且训练的很好,他们在和鬼子特种部队的作战中的表现,你是知道的。怎么?这有问题吗?” 白庆生说:“后来他们在湖荡打了一个大胜仗是吧?” 白玲说:“是。消灭了鬼子一个小队。” 白庆生说:“缴获了六十支步枪还有子弹,还有两挺机枪,两门小炮,一共三牛车粮食。有这事吗? 白玲说:“有这事。” 白庆生说:“这些缴获归公了吗?” 白玲使劲压住心头的怒火,说:“我知道的情况是,这些缴获都已经上报了,归公没有,我不了解,因为这不是我的事,不该我管。” 白庆生说:“白玲小队不归白玲管?” 白玲说:“我是郎小队的一个队员,不是白玲小队的队员,也不在白玲小队担任任何职务。我凭什么去管白玲小队的事?” 白庆生说:“好吧,今天先说到这里。你回去后,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写成报告交给我。今天下午送过来,好不好?” 白玲说:“这些事,我早就向领导作了回报,已经在行署备案,白专员可以查阅有关资料。” 白庆生说:“现在我要一份专题报告,请你执行命令。” 白玲说:“好吧,我下午把报告交给你。” 第658章 攻打炮阵 话说那汉子正是罗天彪的第三个徒弟杨万。罗天彪有四个徒弟。我们前面提到的朱力,是他的四徒弟。还有大徒弟庞广和二徒弟肖常。 今天早上,罗天彪已经得到消息。正有几个高手进入地下工事。如果这几个高手,破坏了地下工事,并成功低回到地面,他们抢劫民女藏在地下的罪恶将大白天下,桃花岛将被万人唾骂,遗臭万年。 鬼子已经知道了这事,他们派了几十个人去围剿他们。能难想象,那几个高手的本事再大,能打得过几十个鬼子? 那伙高手既然能进去,就是说明那些机关没有挡住他们。那么他们也一定可以出来。那地下工事有几个出口。有一个出口就在罗天彪院子里的假山上。 罗天彪十分担心那几个高手,会从他的院子出来。那样,他是家也许就会被翻个底朝天。他想来保卫他的家,但他正忙着擂台那边的事,脱不开身,只好派三徒弟杨万带几个人回来,启动一个十分厉害的机关。 如果那几个高手真要从这条通道出来,触动机关,他们就将葬身地下,永远不见天日。 杨万带着几个人,匆匆赶回罗天彪的住处。但已经太迟了,肖飞和白玲华阳带着玉兰小队,早已出了地道,并在他家的后院吃了午饭。 杨万带着几个人,匆匆回到师傅的院子。推开大门,不禁大吃一惊,十几个看家的喽啰,全部被杀死在院子里。 那么,师父担心的被抄家的事发生了吗?杀人者走了没有?这事的弄清楚才能向师父汇报。 杨万一挥手,带着五个小匪直向大厅扑来。 这时,猴子和华阳隐蔽在门的两边,肖飞说:“华大哥,我来对付这个高手,你对付那几个小匪。一招致命,不必犹豫。” 华阳说好:“这活我干了。” 正说着,杨万带着小匪,把门一推,就闯进了大厅。肖飞宝剑一亮,叫道:“看剑!”就向杨万后心刺去。 那杨万听得背后有人出声,并没有回头,脚下一滑,偏移一尺,躲开肖飞一剑。肖飞心想,这家伙还有点功夫。吴钩剑招式不变,如影随形跟过来,直刺他胸口。 那杨万手持短枪,举枪就射,但他还没来得及打响。吴钩剑突然变招,斩向他的手腕。左手五指成撮,啄向他的太阳穴。 这时,杨万的枪口还没有对准肖飞,如不撤手一条手臂将被斩掉。这杨万应变能力极强,在这紧急时刻,一个转身,企图避开猴子的一斩一啄。 却不知猴子这两招都是虚招,在他转身的同时,吴钩剑突然变招,已经刺中了他的肩胛,左手打中的臂弯的麻穴,那短枪“叭”地落在地上。 杨万忍者剧痛,拔腿就想开溜,只觉得脖颈冰凉,吴钩剑的剑锋正搭在他的咽喉上。 肖飞喝道:“别动,想活命就老老实实呆着!” 此时,杨万一口气泄出,一屁股坐在地上。 再看他带来的五个小匪,已经被华阳撂倒三个。另外两个已经退出两米开外,“哗”地一拉枪栓,就要举枪射击。 华阳突然一个前空翻,在越过二人头顶的瞬间,短刀一划。两个小匪四只手臂都被划破见骨。”两支步枪“叭叭”掉落地上。 同时,华阳人在半空,身子一拧,落地时,那两个小匪脖颈中刀,喷出两道血箭。倒地而毙。 猴子暗暗赞叹:这样的轻功世上恐怕没有第二人了。 “呼啦!”客厅的后门被撞开,白玲带着玉兰小队,涌了进来。那些女孩惊讶的合不上嘴,就这样一小会,这里又被杀死五个,还有一个受伤的被猴子大哥用剑顶在咽喉上。 王春华盯住杨万看了一会,突然端起刺刀就朝杨万胸口戳去,歇斯底里地叫道:“你这个畜生——” 白玲连忙拉住王华:“妹妹别冲动。猴子大哥和要问他话呢。” 王春花一跺脚,失声痛哭起来。白玲连忙拉过她小声抚慰。猴子和华阳都知道,王春华一眼染认出杨万,那就说明杨万曾经怎样侮辱伤害过她。但他们不想知道哪些不能说也不能听的细节。 这又是一个死有余辜的家伙。肖飞剑尖抵在杨万的咽喉之上,说:“说,你是罗天彪的什么人?” 杨万肩胛受伤,鲜血直流,疼得他丝丝吸凉气,他咬着牙,仿佛没听到肖飞的话。 肖飞冷笑笑:“看来你是不想痛痛快快的死。”剑尖一晃,便点中杨万的疼痛大穴。 杨万突然嚎叫一声,倒在地上打起滚来。巨大的痛感一下子击倒了他,五脏六腑四肢百骸就连头发梢都疼得让他难以忍受。杨万被疼痛折磨的变了形的脸,直往地上杵:“我说,我说,我是罗天彪的三徒弟杨万。” 猴子吴钩剑一动解开了杨万的穴道。杨万大口喘着气,满脸大汗淋漓。恐怖地看着肖飞,还有那群怒目而视的女孩。 肖飞说:“不要自讨苦吃,老老实实回答问题。你从哪里来?” 杨万说:“我从擂台那边来。” 肖飞说:“那里开始比武了吗?” 杨万说::“晌午有十几个人上去打了。” 肖飞说:“桃花岛替鬼子出面搞这次比武大会的目的是什么?” 杨万说:“鬼子的最终目的是扫平项湖荡,收编项湖荡的所有帮派。对于不服的收编的,就会被彻底消灭。” 肖飞说:“鬼子具体会怎么做?继续说” 杨万欲言又止,看看肖飞:“你能放过我吗?” 肖飞说:“你没有资格谈条件,说!” 杨万说:“今天早上,鬼子突然改变主意,决定把来的帮派全部消灭。” 肖飞说:“说具体点。鬼子打算怎么做?” 杨万说:“用大炮轰击!” 肖飞心中一惊,不知来了多少帮派,他们来的人,吃饭休息都在那临时搭建的住所里,鬼子的大炮一轰击,那将一个不剩。各帮派来的都是帮主和精干分子,这些人一被消灭,那项湖荡各帮派就基本全被消灭了。 肖飞深深呼出一口气说:“大炮现在哪里?” 杨万说:“擂台南面二里路的树林里,现在正在安装。” 肖飞咬着嘴唇,收回吴钩剑,朝白玲点点头。白玲拍拍王春花的肩膀。王春花冲上来,刺刀一送,就刺进了杨万的胸膛。杨万翻了翻白眼不动了。 也许是这个家伙太邪恶,招致许多女孩的痛恨,好几个女孩冲上来,几把刺刀同时插进了杨万的身体,他那身体就被戳成了一堆破烂。 那些女孩蹲下身,双手掩面痛哭起来。 白玲一个个劝慰大家:“姐妹们,你的大仇已报。但我们的处境还很危险。还有新的战斗在等着我们。擦干泪水,迎接新的战斗。” 肖飞说:“玉兰小队听我命令,现在鬼子要用火炮轰击来比武的中国人。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马上找到鬼子的炮阵地,消灭他们的炮兵,毁坏他们的火炮。现在马上出发!” 肖飞华阳带头,白玲和玉兰小队跟在后面,出了罗天彪的庭院,肖飞一打手势,大家站下来。肖飞对白玲说:“妹妹判断一下,我们现在什么方位?” 白玲四面看了看。脑子里回想一下,说:“这个院子,我们昨天晚上来过,在桃花岛主建筑的西南方向。擂台在我们的东北方。” 肖飞说:“知道了,大家跟我走。”带着队伍向东北方向跑去。 这是一个园林式的很大的院子,到处都是绿树。一眼看不了多元。隐藏几门大炮在里面,很难被人发现。 肖飞白玲和华阳带着玉兰小队。顺着林间小道,向前跑了一里多路,远远地看到,在他们前面四五百米的一个树林里,有一些人在活动。 肖飞说:“大家把腰躬下来。不要直线跑,从这个树丛跑到另一个树丛。”玉兰小队的这些女孩,在很短时间,就见到了大量的死亡。有几个还亲手枪毙了受伤的鬼子,王春华还用刺刀捅死了罗天彪的三徒弟杨万,这些柔弱的女孩子,心理都强大起来。她们都不太害怕了。 肖飞放慢了脚步,白玲说:“姐妹们小心了。还有二百米的距离,大家脚步放轻。” 又走了一阵,肖飞说:“大家看到没有,大炮就在前面,看到带着两个轮子的那个东西了吗?那就是大炮。现在我们慢慢向前移动,听到我们的命令,就开枪揍他们。” 柯玉兰说:“打他们的大炮吗?” 白玲说:“不对,步枪打不动大炮,我们打他们的人。” 肖飞说:“看到前面那条小沟了吗?我们爬过去,在小沟里隐蔽好再打!离小沟还有二十米,大家看我是怎么爬过去的。” 肖飞带头向前爬去,女孩们学他的样子,很快爬到小沟里。猴子说:“想一遍,我是怎么教你们开枪的?” 柯玉兰说:“我们都记住了,” 肖飞说:“好,打!” 一共十八支步枪,向着鬼子的炮兵阵地开了火:“啪啪啪啪……” 第532章 再次交锋 话说陈辉带着警卫排退出门外。李江对白玲说:“白玲同志,对领导说话态度要和蔼。白专员,白玲报告不是已经写来了吗?” 白庆生说:“报告是已经写来了?但是,从她的报告中,反映出一些问题,我要她写一份思想认识的材料,检讨一下自己,谁知他态度极其恶劣,顶撞领导,还要和领导动手。” 白玲一见李江,眼泪就“唰唰”地流。李江拍拍白玲的肩膀说:“白玲,冷静!” 白庆生指着地上被打烂的办公桌,说:“老李,你看看,她一巴掌把我的办公桌都拍碎了。” 李江打了一个寒颤,说:“白专员,你应该感到庆幸,这一巴掌没有拍在你的身上。” 白庆生叫起来:“老李你怎么这样说话。” 李江说:“这一巴掌要是拍在你的身上,你现在已经和这桌子一样了。” 白庆生说:“李江同志,你是在助长白玲的威风吗?” 李江没有理会白庆生,转脸对白玲,说:“要不这样,白玲同志,你先回去。白专员要你写什么样的材料,你就按照实际情况写一份,他要你检讨什么,你就检讨什么。实事求是,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白玲还想说什么,李江说:“去吧去吧。听我的话。” 突然箫箫闯进来,一把拉起白玲:“白玲姐姐,我们走!” 白庆生跳起来:“这是谁?这样放肆!” 箫箫竹箫一指白庆生:“你不是好人!” 白庆生叫道:“马宏,李兆熙!” 李江说:“箫箫,出去!” 箫箫说:“白玲姐姐,我们走!”。拉着白玲就走出门外。 一直站在门外的马宏和李兆熙,一见箫箫拉着白玲出来,身体快如急箭,向前一跃挡住去路。 箫箫竹箫一指:“你们两个也是坏人!” 马宏和李兆熙伸手就要去腰间摸枪。箫箫说:“别动!动了你就死!” 李江说:“箫箫,别添乱。带白玲回去写检讨。” 白庆生说:“小马,小李,退回去。” 马宏和李兆熙退开了。箫箫带着白玲刚走几步,忽又跑回来对李江说:“李副专员,你慢慢和他谈,没有事,他敢动你,我叫他们三个一个不剩。” 李江喝道:“别胡说。快去!” 箫箫竹箫一指白庆生:“坏人,你等着!”说罢,身体一晃,出门而去。 白庆生说:“老李,你看看,这就是你的兵。” 李江说:“白专员,先别说我的兵,让我来告诉你,你刚才有多危险。如果我迟来两分钟,你和你的两个警卫员,已经停止呼吸了。” 白庆生头上冒出汗来:“不可想象,八路军里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李江说:“让我来告诉你,箫箫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把箫箫的身世简略说一遍,然后说:“那天晚上黑龙会袭击西北行署,箫箫一个人就杀死了鬼子近二十个,那可是黑龙会的高手。是侵华日军中的精锐!如果不是箫箫和白玲小队,西北行署的警卫营最少要多死一百多人。现在你知道她是怎样的人了吗?” 白庆生说:“老李,我怎么听着不对劲啊,你这不是拿箫箫来威胁我吗?你信不信我马上逮捕她。” 李江笑笑,说:“白专员,冷静下来。箫箫是军区范部长直接领导的,我们没有权力管她!” 白庆生说:“老李,有这样一个兵在行署梗着,我们的工作还怎么展开?” 李江说:“白专员,你什么工作没法展开了?” 白庆生拉开抽屉,拿出一叠纸来,送到李江面前:“你看看吧,这些都是揭发竹白玲的材料。” 李江材料推回到白庆生面前说:“我不看,你告诉我,这些材料都是哪里来的?” 白庆生说:“我每到一个地方,差不多都要收到这样的材料。” 李江说:“原来你到个根据地巡视是干这个的啊,那你说,这些材料主要是揭发白玲的什么问题?” 白庆生说:“最主要的问题,就是竹青收编土匪马骁,企图拉起自己的队伍,脱离八路军的领导,自己另立山头。” 李江说:“这些话你相信吗?” 白庆生说:“我也不愿意相信,但证据确凿,我不得不信啊。” 李江说:“白专员,我们是行署的主要领导,我们不吵架。我要告诉你的是,你那些材料,你那些证据都是不值一驳的。如果你真相信了那些材料,你就要犯错误。” 白庆生说:“这可是广大群众的控诉。” 李江说:“白专员,我不想知道你那些材料是怎么来的。我一直在基础跑,徐亮副司令员,崔昊司令员一直在基层跑,你刚来不到一个月,基层的情况我们比你了解。” 白庆生说:“那我也不能收到材料朝抽屉一塞,就不闻不问吧?” 李江说:“你那些材料是怎么回事,你应该比我清楚。当然,有这些翻译问题的材料,可以落实。但不是你这样过问,你过问得都要起内讧了,这样就乱了,如果这时候黑龙会来袭击,西北行署还有战斗力吗?” 停一下,李江又说:“再说,我是负责行署安保工作的,你搞这事,连我的意见都没有征求,就搞起来了。” 白庆生说:“我的工作方法可能有些生硬,这个问题你提出来是对的,我一定改正。但我不能眼看着有问题不去解决。” 李江说:“这么说,你还要搞下去喽?” 白庆生说:“一个问题出来了,总得有个结论是吧?我倒是希望白玲能证明自己没有问题。但是有一个原则,我是一定要坚持的,这就保证八路军队伍的纯洁性。” 李江说:“你这话貌似很正确。其实是错的。和我们八路军的政策是相违背的。知道我们的政策是什么吗?不管你是什么人,不管你以前干过什么,只要你愿意抗日,你就是我们团结的对象,这就是抗日民族统一战线。” 白庆生说:“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如果白玲的问题落实的话,那就不是团结的问题了,是我们要阻止分裂的问题了。看来,你真的需要学习。” 李江说:“好吧,看来我说服不了你,这事你是铁了心要搞下去。希望白专员注意工作方法,不要引起内乱。” 白庆生说:“我会注意的。” 李江说:“如果引起内乱,这个地区的抗日工作将毁在你手上,不用领导来追责,你白庆生是不可能全身而退的。希望你三思而行。” 李江告辞出来,直奔郎小队驻地而来。 且说箫箫和竹青回到郎小队,大家都关切围上来,问那白庆生到底对白玲怎么了。 肖飞说:“妹妹,给各位大哥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白玲一见大家,只是哽咽着流泪,说不出话来。 箫箫说:“姓白的三个人,都是坏人,我要杀了他们。” 肖飞说:“小妹妹,不要蛮干。” 白玲终于停止了哭泣,把白庆生对他说的话向大家说了一遍,她说:“姓白的还要把我关起来。” 和尚说:“这什么领导啊。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徐盛说:“我们每天出生入死,从来没有二心,现在还要朝我们身上泼脏水,真他妈的让人寒心。” 二钉说:“猴子,和尚,你们领头,我们跟你干!” 和尚说:“大家别胡说,出了这个屋子再这样胡说,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肖飞说:“白玲妹妹,你不用伤心难过。这事不值得伤心掉眼泪。” 队员们说:“肖飞兄弟,说说你的高见。” 肖飞说:“新来的这个白专员,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他的能力和水平实在有限,抗日的基本政策都不懂。 “不要说马骁大哥的白玲小队,还是我们西北行署有正式编制的一支抗日武装,就作比他们现在还没有被收编,还是土匪,毕竟他们和鬼子打过好几丈仗,消灭了将近一百个鬼子,他们也是我们团结的对象啊。大家说是不是啊?” 队员们说:“是啊,中国军队都能取得这样的战绩,鬼子早就打跑了。” 肖飞说:“这样的一个小队,他姓白的还要鸡蛋里挑骨头,无中生有说胡话。我真怀疑他是怎么当上这个专员的。” 队员们说:“他看问题还不如我们这些当兵的。” 肖飞说:“如果他不是水平太低。那就是别有用心。是故意这样干的,各位大哥,这就可怕了。” 有队员说:“猴子,你什么意思,我脑子转不过来,你干脆直说了吧。” 肖飞笑笑说:“这话还真不能直说。如果他是第一种可能,我们至多受一点委屈,那没有什么。我们打鬼子连命都可以不要,受点委屈算什么呀?” 肖飞说:“如果他是第二种可能,那我们就要小心了。我们就要动点心思和他斗了。” 箫箫说:“他们三个就是坏蛋。” 肖飞说:“他是不会放过白玲的,也不会放过我的。最多明天,他就会派人来找我,他要朝我头上扣什么样的屎盆子,我都猜到了。” 队员们平时只想着怎么个鬼子斗,这样的烂事还从来没想过,实际上也没有遇到过,他们都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肖飞,一时脑子转不过弯来的样子。 肖飞吁口气,说:“大家听着,我猴子恐怕明天就没有机会和大家说话了。现在我对大家嘱托几句,请大家牢记。我们郎小队是一个战斗集体,在这困难时候一定要团结,听从和尚大哥命令。遇事一定要冷静,千万不要上白庆生的当!” 第533章 战斗的热血 话说果然不出肖飞所料,白庆生并没有因为白玲写了一份检查,就放过了白玲。 他说:“你这个检查写的不深刻,根本没有涉及问题的关键,还拒不承认自己有山头主义的思想。” 白玲说:“我没有这样的思想,也没有这样的行动。你叫我怎么承认?你凭空捏造事实,强加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我会承认吗?我会接受吗?” 白庆生说:“那只能继续写检查,别想轻松过关。” 白玲说:“好吧,我继续写检查。” 昨天在通过郎小队的议论,白玲已经不再感到委屈,也不再感到是一种误会,她已经认定,这就是陷害。 现在白玲的头脑里在想,自己和这个白庆生从来没有接触,根本不存在个人恩怨。那他为什么要陷害自己呢?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没有私仇,那就是公仇。白玲一心一意抗日,毫无二心,白庆生这样整自己,那就是与中国的抗日军民为敌,他就站到鬼子汉奸的立场上去了,说不定他本人就是一个汉奸。 但这是一个特殊的汉奸,他的公开身份是西北行署专员,他领导三县四区的抗日运动。他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 和这样一个人斗,那得用脑子,用智慧。这样一分析,白玲心里冷静许多。 白玲回来后,紧接着就有两个警卫排的战士来找猴子飞:“白专员叫你去一趟。” 肖飞朝大家笑笑:“各位大哥,我猜得没错吧?该来的一定会来。” 徐盛说:“你再猜一下,在你之后,他还会找谁的麻烦?” 肖飞说:“他不会再找别人了,他会在我身上死磕到底。” 肖飞把自己的背囊交给和尚,说:“麻烦大哥替我保存一下,还有白玲的背囊,都请你保存一下。” 和尚说:“这个没问题。” 肖飞说:“大哥,还是兄弟好。请你把背囊放在我随时可以拿到的地方。” 和尚说:“兄弟,这不是凭武力的事,你千万冷静。” 肖飞说:“大哥你放心,我不会上他的当的。” 那两个战士说:“猴子兄弟,让你整的好像是生离死别似得,没那么严重,专员就是找你谈谈话。快走吧。” 肖飞对两个战士说:“你们负责白庆生的警卫工作,我可以肯定地对你说,白庆生现在比任何人都安全,首先是西北行署没有人威胁他们的安全,然后鬼子汉奸也没有人威胁他的安全。” 那战士说:“猴子兄弟,我们是当兵的,就是执行命令。你的话我们不大懂,你直说,你是什么意思?” 肖飞笑笑,我的意思很简单。当白庆生命令你向八路军兄弟开枪的时候,你不要开枪。” 两个战士说:“猴子兄弟,你的话我们不敢相信。白专员是大领导,他会下这样的命令吗?” 肖飞说:“如果他下这样的命令,请你不要对自己的兄弟开枪。你们答应吗?” 那两个战士互相看看,说:“如果真出现这种情况,我们是不会向自己兄弟开枪的。我们也不会在这里干这个假八路军的。” 肖飞说:“谢谢二位大哥。” 白玲听说白庆生找肖飞,也从自己房间过来:“飞哥,你不要学我,对他不要强硬。” 肖飞说:“妹妹,你的心态调整过来,我放心多了。我知道怎么对付他。他不会放过你的,你思想上要有准备。” 白玲说:“哥,我知道,你自己小心点。” 两个战士背着枪,跟在肖飞后面,像是押着一个犯人,走向白庆生的办公室。行署里的人看见了都是一脸的惊愕,怎么了?猴子出什么事了?猴子曾经是大家的偶像,这个标杆式的人物,他犯了什么错误? 来到白庆生的办公室,白庆生说:“肖飞同志,现在对你宣布一项决定,因为你涉及一些政治上的问题,在问题没有弄清楚之前,暂时停止你的副队长职务。” 肖飞鞠了一躬,说:“谢谢白专员!” 白庆生看了一眼肖飞:“为什么要谢我呢?” 肖飞说:“因为郎小队执行每一项战斗任务,干部总是冲在最前头,那样危险就更大。现在不当干部了,就不必去干最危险的活了,也许会活的更久一些,你说不该谢谢你吗?” 白庆生看看肖飞,态度很平静,这让他很感意外,说:“我们进入正题吧。第一个问题,白玲企图拉起一支队伍,另立山头的事,曾经和你有过合谋吗?” 肖飞说:“我可以不回答吗?” 白庆生说:“你必须回答。” 肖飞说:“我的回答肯定不会让你满意。” 白庆生说:“希望你好好配合我们的调查工作,这样对你有好处。” 肖飞笑笑:“你别拿我当小孩。我好好配合你,你就会放过我吗?” 白庆生说:“那要看你承认错误的态度如何。” 肖飞说:“鬼才相信你的话,你的目的就是要把我搞臭,把我整死。我不管是什么态度,你都不会放过我的。” 白庆生不耐烦地说:“别扯了,回答问题吧。” 肖飞说:“那我就给你一个实事求是的答案。据我所知,白玲同志对抗日工作是兢兢业业,置生死于度外的。从来没有另立山头的行为,也没有说过另立山头的话,甚至没有这个这种念头。我和她合谋的说法,更是无稽之谈。” 白庆生说:“你是一口否认了?” 肖飞说:“我说过,我的答案不会让你满意的。你可以问第二个问题了!” 白庆生说:“肖雨是你的大哥吗?” 肖飞一听白庆生提起大哥,心里一阵难过,但他立刻冷静下来,白庆生要利用大哥的公开身份为武器,向自己进攻,这一招非常恶毒,也是很厉害的。 肖飞叹口气,回答说:“是。我大哥叫肖雨。” 白庆生说:“他就是曾经担任沭城县伪警察局长的那个肖雨吗?” 肖飞说:“是的,我大哥担任过沭城县伪警察局长。” 白庆生说:“他后来调任清江市伪警察局长,是吗?” 肖飞说:“是的,他后来调任清江市伪警察局长。” 白庆生说:“据我们所知,你和肖雨有过两次接触,第一次,是你在沭城被逮捕,肖雨放了你。第二次,你和肖雨在清江市有过接触,后来肖雨被鬼子击毙。有这事吗?” 猴子想起大哥之死心里充满悲痛。现在看到白庆生拿死去的大哥来陷害自己,心中的怒火难以遏制。紧紧咬住嘴唇,捏紧的拳头,微微颤抖。 但他还是忍住了。他深深吸一口气,运起无相内功,让自己平静下来。 肖飞说:“姓白的,如果我们没有听错的话,你刚才说到我们大哥牺牲的时候,用了击毙一词。这个词具有强烈的感情色彩,用在敌人身上的。我大哥牺牲在鬼子的枪下。你这样说他,说明你已经完全站在日本鬼子的立场上说话,你对我大哥牺牲这件事,是解恨的,是幸灾乐祸的。就凭你这句话,我就有理由恨你,鄙视你。” 白庆生叫起来:“肖飞!别忘了你在和谁说话!我是西北行署专员,我代表组织对你说话。” 肖飞说:“你别吓唬我,我见过比你凶恶十倍的鬼子。正因为你是专员,你的破坏力比一般的汉奸鬼子大多了。” 肖飞说:“你说的没错,我在沭城执行任务的时候,被警察抓住,我大哥放了我。我在清江市执行任务的时候,也和我大哥有过接触。我清楚地告诉你,这些问题我早就向组织说清楚,军区那边都有备案。你在我这里什么也得不到。” 白庆生挥挥手,说:“别扯!你现在有以下的问题要交代清楚:一,你被逮捕后和那些人有过接触,特别是和哪些鬼子有过接触。二,你叛变之后,鬼子给你了那些任务。三,除了这两次而外,你还和鬼子有那些接触,你向鬼子提供了那些情报?” 肖飞说:“还有吗?你还想知道些什么?” 白庆生说:“你先把这些问题交代清楚再说。现在我宣布,鉴于方志侯涉嫌被捕,叛变投敌,充当鬼子的情报人员。从现在起,对方志侯实行隔离审查。” 肖飞说:“你是要把我关起来是吧?” 白庆生说:“来人!” 陈辉带着几个人冲进来:“走!” 肖飞站着没动,看着白庆生,现在,他可以在一秒钟之内控制白庆生,缴下他腰间的短枪,两到三秒就可以打死陈辉和这几个战士。冲出办公室,击毙马宏和李兆熙,迅速回到郎小队,拿起背囊,和竹青冲出西北行署。 肖飞胸中突然升起战斗的烈火! 那么,几十分钟之后,他猴子和竹青就从一个抗日英雄变成了八路军的敌人! 他努力地控制自己,不让自己爆发,但那突然冒起来热血却怎么也不能平息下来。他很清楚自己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但白庆生那可恶的嘴脸,让他怒不可遏! 白庆生说:“怎么站着不动身?你不是有很高的武功吗?你是个胆小鬼,在关键时刻,你就怂了。你不敢反抗!你看着这么多枪指着你,你害怕被乱枪打死。狗屁英雄!” 白庆生的话是想激猴子动手。但作用正好相反。他的话反倒让猴子冷静下来。猴子紧握的拳头放开了。也不再紧紧咬住嘴唇。他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淡淡地说:“对不起,白专员,你希望看到的场面没有出现,让你失望了。你的话很有煽动性,你想激起我的怒火,对你动手是不是?不错,我可以在两秒钟之内取你狗命。但我不这样做。你家小爷偏偏就不上你的当!哈哈哈哈……” 转过脸看着陈辉说:“韦达,你就是个无耻小人,白眼狼!” 陈辉大怒,“哗”地拉动枪栓,把枪口抵在猴子的胸膛之上,大叫道:“我执行命令有错吗?你再侮辱我,我就毙了你!” 肖飞轻蔑地说:“你不敢!你敢吗?带我走吧!” 第667章 水上来敌 话说肖飞一看罗天彪带着匪徒不要命地朝桃花庄里跑,立刻想到,他要是钻到地道里,就麻烦了。 桃花岛的地下工事,肖飞白玲和华阳进去钻了十来个小时,也只是去过很小一部分。那地下通道四通八达,到处是机关。让匪帮进去了,再想剿灭他们,还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间,付出多大的代价。 于是喊道:“白玲、华阳和静枝,你们过来一下。” 三个人跑过来:“什么事?” 肖飞说:“这伙土匪,拼命向桃花庄跑,估计他们可能要去下地道。如果他们进入地下工事,我们要想歼灭他们就不容易了。我们抄到他们前面,截断他们的退路。坚决不能让他们钻进地道里。” 白玲说:“好,我们把轻功提足。跑到他们前面去。”四个人深吸一口气,运足了轻功,“飕飕”向前飘去。 这四个人应该是当今世上的顶尖高手,每个人的轻功都是超一流的水平,速度比那些匪徒快上几倍。 几个人虽然有点绕道,但一眨眼就越过了那伙匪徒。他们在桃花庄外面藏好。那伙土匪跟着罗天彪和庞广已经跑过来。 肖飞叫一声:“打!”四个人八支短枪一起开火:“啪啪啪啪……” 这突然袭击,匪徒们在奔跑中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有十几个倒在地上。还剩下十几个,吓得哇哇大叫,转身就往回跑。 正遇上追赶而来的白玲小队。“啪啪啪啪”就是一排枪响。那十几个匪徒包括庞广,全部被击毙。只剩下罗天彪还在下意识地转圈子。 肖飞抬手打掉罗天彪手中的短枪,插起短枪,说:“别转了!周围没有你的人了。” 罗天彪停下来了,看着肖飞,说:“我估计,你就是猴子吧?” 肖飞说:“我是肖飞。” 罗天彪点点头,叹口气,说:“我斗不过你,我输了。” 肖飞说:“你有勇气自杀吗?” 罗天彪摇摇头:“没有。我没有勇气自杀。你要杀了我吗?” 肖飞轻蔑地说:“我不杀你,等会让被你伤害最深的人杀你。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罗天彪说:“没有,没有什么好说的,成王败寇,历来如此。” 肖飞说:“我来说两句实话吧。如果你罗天彪就是一般的土匪,我们不一定要杀你,你就是勾结日本鬼子做了汉奸,只要不是罪大恶极,我们也不一定杀你。但是今天是非杀你不可了,知道为什么吗?” 罗天彪摇摇头:“不想知道。” 肖飞说:“不,其实你是知道的。你当初作出那些罪孽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今天的下场。看你的身后。” 罗天彪转过身,只见二十个女孩个个手端步枪,愤怒地看着他。他知道八路军为什么要杀他了。他脸上现出恶毒的笑容:“这么多好看小大姐,你们脱了衣服更好看。” 肖飞喊道:“玉兰小队,全体注意,举枪,瞄准罗天彪这个畜生,一,二,三,开枪!” “啪啪啪啪……” 给她们带来耻辱,带来伤害,让她们生不如死的恶棍,由他们亲手处决了。女孩们大仇得报,心中悲愤激荡,忽然团抱一起,失声痛哭起来。 这种情感的宣泄,也许只有白玲更够理解。白玲含着泪水,劝慰着女孩们。 “姐妹们,我们的大仇已报,恶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们应该高兴。大家别哭了。” 女孩们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一风吹来,飘来浓重的血腥味。桃花岛上一片寂静。 几个小时的混战结束了,在这个园林式的大院子里,在院子外面那庄稼地里,到处是尸体,到处是鲜血。 入住桃花岛的鬼子八十多人, 前来参加比武大会的各大小帮派二百多人, 桃花帮匪徒二百多人, 加起来,岛上有五百多具尸体。 肖飞呼出一口气,咬了咬嘴唇,说:“事情完了吗?” 白玲说;“还没有完。南面还在打仗。” 肖飞说:“是谁和谁打?” 白玲说,:“不知道,但是打得很激烈。” 肖飞说:“我也来听一下”说罢,将内功用到耳朵上,凝神细听,果然,桃花岛的南岸隐隐约约有枪声传来,而且那枪声还很激烈。 肖飞吁口气,说:“是的,事情还没完,南面还在打仗。我们继续把仗打完吧。” 马骁说:“白玲小队,准备听令。” 肖飞说:“魏大队长,我们几个和白玲小队去岸边看看。你带着玉兰小队和混编小队随后赶来。” 魏老大说:“你们脚步快点,先走吧。我们随后就到” 肖飞说:“马骁大哥,带上你的队伍,白玲华阳静枝,我们走!” 肖飞和白玲带领大家直奔桃花岛南边的湖岸赶来。 树丛里,水沟边,墙角处,芦苇丛,庄稼地,到处都是尸体,各种姿势,各种情状,,每一具尸体下面,都有一大摊鲜血。 天空一直苍鹰在盘旋,两只翅膀一动不动,是血腥味引来了它? 几只麻雀在树上“唧唧”地叫,显得惊慌失措。 混战,屠戮,战争像一头嗜血的怪兽,显露出它无比狰狞的面目。 肖飞白玲心中感慨万端。他们参加抗战以来,见过了太多的死亡。但还是被这场恶仗所深深地震撼。地球上,也只有人这种所谓的高级生灵才能出现这种大规模残杀同类的行为。 一切源自欲望,源自那种不劳而获的愿望,于是生出了侵略,扩张,和掠夺。 但是仗还在打,战斗还在继续。 一边走,一边分析敌情。肖飞说:“妹妹,你觉得会是谁在打仗呢?” 白玲说:“肯定不是桃花帮,因为桃花帮已经没有了。” 肖飞说:“会不会是从这些逃出去的帮派在这里干起来呢?” 白玲说:“不会是他们。从这里逃出去的很少。他们刚逃得性命,不会有心情打仗的。而且他们都是是一小股一小股的。不会有这样激烈的枪声。” 肖飞说:“这样说来,作战的双方,其中有一方不是鬼子就是伪军。” 白玲说:“那么另一方就应该是八路军。” 肖飞说:“对了,我们曾经请求郎小队来增援,有一方可能就是郎小队了。” 白玲说:“郎小队没有船,怎么进来呀?” 肖飞说:“不管是不是郎小队,一定是坐船进来的。” 白玲说:“他们哪来的现成船呀?” 肖飞说:“这就想不到了。” 华阳说:“我也听到枪声了。” 静枝说:“我也听到了。” 肖飞说:“大家检查一下武器,准备战斗!” 再向前走十来分钟。已经看到河边的杂树和芦苇了。枪声在湖边响起,子弹在头顶飞过。 白玲说:“你看,那不是徐盛大哥吗?真是郎小队来了。” 肖飞喊道:“徐盛大哥,我们来了。” 徐盛抬头看见了肖飞和白玲,连忙喊:“兄弟,妹子。” 和尚也在一丛芦苇后面跳起来:“兄弟,妹子,快过来。” 肖飞说:“马骁大哥,我们过去。” 马骁一挥手,白玲小队跑到湖边,各找掩体隐蔽起来。 和尚说:“兄弟,情况怎么样?” 猴子把上岛以来,进地道,破机关杀鬼子,救女孩们,消灭桃花帮的情况简单做了介绍。 和尚说:“兄弟,你一到哪个地方,就能整出一些事来。这又让你整出一个玉兰小队。” 白玲笑道:“玉兰小队战果辉煌啊,他们消灭了几十个鬼子和土匪呢。” 肖飞说:“和尚大哥你看,这么大的一块地方,桃花岛是我们的了,整个项湖荡都是我们的了。哎,你说说这里是什么情况,哪来的这群鬼子?” 和尚说:“我们奉命前来支援你们,刚上岸,就见鬼子汽艇拉着一些小木船,上面都是鬼子,向桃花岛驶来。我们就在这里拦截他们,只要他们上不了岛,就是对你们的支援啊。” 肖飞说:“幸亏你们拦住这些鬼子,要不是魏大哥他们几个今天就危险了。事情的结果就会是另一个样子。” 和尚说:“现在桃花岛没事了吗? 肖飞说:“没有活着的敌人了。我们拿下这个岛子,就要守住他。应该请西北行署和军区尽快派干部来。” 和尚说:“这事等仗打完了再说吧。” 白玲说:“和尚大哥,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和尚说:“我们正在想办法的时候,遇到十来只参加比武大会的小船,就征用了一下。他们都在那边歇着呢?” 肖飞说:“鬼子大约多少人?” 和尚说:“看样子,有五六十个的样子,” 肖飞说:“这里面有没有枪手混在里面?” 和尚说:“有,估计十来个。 肖飞说:“大哥,你现在有什么想法?” 和尚说:“之前只想拦住他们不给他们上岸。现在岸上的战斗结束了。还没有新的想法。兄弟,说说你的想法。” 肖飞说:“鬼子如果知道桃花岛上的鬼子全部消灭了,他们没有必要上岸了,就会调转船头溜掉。” 和尚说:“这倒是很有可能。” 肖飞说:“如果全部把他们放到岸上来到,恐怕很难防住他们的枪手,那样我们恐怕就会有伤亡。” 和尚说:“那你的意思是?” 肖飞说:“我想放一半到岸上来由郎小队来对付,留一半在水里,由竹青小队来对付。” 和尚说:“这主意好,我同意。” 肖飞说:“马骁大哥,你去通知大家上船,我们到水里和鬼子打,鬼子既然来了就别让他们会去。” 马骁说:“是!二十分钟后我们的小船就划过来了。” 第535章 后撤一百米 话说了李江安抚了警卫营,只要警卫营稳住。西北行署就不会大乱。 潘营长的鲜明表态和发布两条命令,让李江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了。李江随着潘营长走出门外,却被一个景象惊呆了。只见箫箫的竹箫正抵在白庆生的脖子上。 十米开外,白庆生的警卫马宏和李兆熙倒在地上,他们的短枪扔在一边。 李江说:“箫箫,怎么回事?快放开白专员!” 箫箫的竹箫这才拿开:“李副专员,刚才你刚要进屋,这个姓白的就叫那两个坏人朝你开枪。” 李江说:“你把他们打死了吗?” 箫箫说:“没有,还没有把他们的罪落实,怎么能打死他们?他们只是睡着了。” 李江说:“快把他们弄醒了。” 箫箫身体一跃,飞到马宏李兆熙身边,竹箫在他们身上戳了几下,马宏和李兆熙一骨碌跳起来,对着箫箫拉开架势。 箫箫竹箫一挥,划破空气,竹箫的音孔发出尖利的哨音,箫箫一身英武煞气,一招之内,就可以让马宏李兆熙死于非命。 李江吃了已经,连忙叫道:“箫箫,别乱动。” 箫箫轻描淡写地说:“放心,我暂时不会杀他们。” 李江转脸对白庆生说:“白庆生,你真做出这种事来?你真叫他们对着我后面打黑枪?” 白庆生说:“李江,教唆箫箫胁迫领导,是你干的是吧?” 李江愤怒了,说:“我在问你,在我背后要打黑枪的是不是你?当然这黑枪还没有打响。要不是箫箫制止,你这两枪是不是打响了?说,是不是你?” 白庆生说:“箫箫仰仗他是范部长派来的,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就可以拿兵器指着我了。你和傅箫箫要为此付出代价的。” 李江大声说:“白庆生,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不是叫你的警卫员对我打黑枪?说,是不是?” 白庆生也毫不示弱,叫道:“李江,你目无长官,绝不执行我的命令,被停职之后,还要到处乱窜,对你就应该采取非常手段。” 李江气的直喘气:“好,白庆生,你终于承认了你的可耻行为,你做出这种事来,你还是一个行署的长官吗?你要把西北行署搞成什么样子?你无权限制我的自由。” 白庆生说:“你不要仗着箫箫保护,就违抗我的命令,你会害死箫箫的。” 李江说:“白庆生,箫箫只是制止了马宏和李兆熙打黑枪的行为。你们在我背后打黑枪,已经站到敌人的立场上去了。我不知道你到底要干什么。但我劝你收手,你这样下去,你是负不起这个责任的。箫箫,我们走。” 李江和箫箫走了。 潘营长盯着白庆生看,半天不眨一下眼。 白庆生说:“潘营长,你看什么看?” 潘营长说:“你是白庆生白专员吗?” 白庆生说:“是啊,我就是白庆生。” 潘营长说:“西北行署的专员指挥自己的警卫员向副专员李江打黑枪?你猜我现在心里是什么感觉?” 白庆生说:“这都是李江……” 潘营长摆摆手,说:“不要解释,这时我亲眼看见的。我就是想问一下,我要不要也防着你背后打黑枪?” 白庆生脸上就出现一种无法形容的表情:“不是……当然……你是自己同志。” 潘营长说:“你别跟我套近乎,就凭你刚才的所作所为,我现在就可以逮捕你,直接把你押送军区,你信不信?” 白庆生说:“不是,潘营长,你听我解释。” 潘营长冷冷看着白庆生说:“那好!你不用解释,一切都明明白白,你现在还是专员。白专员,你来警卫营有什么指示?” 白庆生说:“潘营长,西北行署出现大问题了,根据大量的举报材料和我们的调查表明,郎小队中的个别队员存在着重大政治问题。” 潘营长说:“什么重大政治问题?” 白庆生说:“肖飞和白玲二人私自组建部队,并且涉嫌成为鬼子的谍报人员。目前正在调查之中。” 潘营长说:“白专员,我们警卫营是行署的警卫部队,负责行署的警卫工作,你说的这些事我们不好插手。你有本事你玩去。不过你的素质说明,你已经没有资格作为西北行署的军争长官了。当然,在上级领导还没有撤掉你之前,我还是听你的命令。” 白庆生叹口气,说:“潘营长,我们之间有些误会。但事情还要办。为了防止消息外泄,引来鬼子再次袭击,我们要封锁消息,对行署实行戒严。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行署。” 潘营长说:“我们执行你的命令。但实行戒严,行署各部门的工作停下来吗?” 白庆生说:“各部门的工作照常进行,就是禁止人员出入。包括李江同志,他的问题也正在调查之中。” 潘营长说:“我们执行你的命令。我刚才已经下令,我们警卫营严禁在行署里开枪,任何把枪口对着行署里的人的行为,都将军法从事。这个命令我会立刻派人向韦达传达。你的警卫排,也必须执行我的命令。” 白庆生说:“你做的对。” 潘营长说:“你带来的两个人是怎么回事?他们好像是你的私人保镖,不接受我的领导。今天私自要向领导开枪。按理我应该立即逮捕他们。白专员,你的意思呢?” 白庆生说:“他们的事我来负责。我会要他们严格按照你的命令执行。” 潘营长说:“你是行署最高领导,有你这句话,我们暂时不追究他的责任。但是请你告诉他们,下次再发现他们对着行署的人开枪或者要开枪。我会严惩不贷!” 潘营长接着说:“白专员,首长们的警卫工作,都是组织上统一安排的,你没有通过组织,私自安排警卫人员,是不合规矩的。希望你认真考虑我的意见。” 白庆生说:“好的,等到这次事件落实后,我会考虑的。” 潘营长说:“马宏个李兆熙两个人的事没完,等事情平定之后,我就要送他们上军事法庭。” 白庆生说:“我说了,他们的事我负责。” 潘营长说:“不行,你也保不住他们,我是西北行署警卫部队的最高长官,我决不允许在西北行署有非警卫营的武装人员存在。” 白庆生说:“好了好了,这件事暂时就这样。” 潘营长说:“你叫你的人,把枪收起来。”白庆生看看马宏李兆熙,两个人默默插起自己的短枪。 潘营长点点头说:“我们正在召开警卫营的干部会议,白专员来给我们指示一下吧。” 白庆生说:“好,我参加你们的会议。” 专员白庆生参加警卫营的干部会议不提。 且说李江和箫箫离开警卫营,箫箫说:“副专员,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李江说:“我们还不能休息,我们去郎小队。” 箫箫说:“好,我们去郎小队。”二人就往郎小队的驻地走去,正好路过李江的办公室。只见白庆生派来的那个班的战士,正在守着一个空办公室。 箫箫说:“李副专员,你停一下。” 李江说:“箫箫,你要干什么?” 箫箫说:“我说过,任何人不准走近你的办公室一百米之内,这些人竟然不听我的话。” 说罢,箫箫轻功一提,眼一花就落在战士们跟前,举起竹箫就要开打。 李江大喊一声:“箫箫!”飞步跑来,“停!箫箫,不要为难他们,他们也是在执行命令。” 箫箫说:“不行,西北行署已经进入非常时期,他们必须按照我的话做,离开这里一百米。不然我会全部杀死他们。” 说着,身影飘动,只听得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那一个班十来个人,全部躺在地上。 李江喊道:“箫箫,不可莽撞,我来对他们说。” 箫箫停下身来,说:“好,你对他们说,要他们快走,不然一个都别想活命!” 李江对警卫班的战士们说:“同志们,大家都看见了,西北行署出了一点问题,我相信时间不长就会水落石出。白专员的做法是错误的,他要你们来软禁我也是错误的。” 那班长从地上爬起来,苦着脸说:“李副专员,我们当兵的都不知道执行谁的命令了。” 箫箫说:“执行我的命令,叫你的人滚出一百米开外,下次我再看到你们进入一百米之内,你们个个死!滚出去!” 李江说:“你们的难处我理解。但是为了你们好,你们还是往后撤一点,万一被箫箫打死,那才是冤枉。打鬼子死了光荣,为这事死了真的不值。” 有个战士说:“我就不相信,箫箫敢杀我们。” 箫箫指着那个战士说:“你,现在就滚出一百米,一分钟之内,你还在一百米之内,我就杀了你!快点!” 那战士还不服气,磨磨蹭蹭,箫箫飞起一腿,那个战士的身体飞起来,落到五六米开外才重重落下来。那个战士被摔得“啊”地叫了一声,趴在地上,爬了几下,也没爬起来。 李江叫道:“箫箫,干嘛和战士动手!” 箫箫说:“没事。我没有打伤他。”飞身跃去,竹箫指着那战士的脑门:“快,滚出一百米开外!” 李江说:“想必大家听说过,箫箫是狼女,武功枪法无人能比,那天鬼子袭击西北行署,要不是箫箫,奋力杀敌,。你们警卫营最少要多死一百个人。我这话没错吧?” 有战士说:“这话不错,那天晚上,要不是箫箫杀死那个鬼子,我小命就玩完了。” 有战士说:“班长,李副专员说的都在理,我们后撤一百米吧。” 那班长一挥手,说:“撤到一百米开外。” 李江说:“谢谢同志们配合。箫箫我们走!”说罢直奔郎小队而来。 第536章 煽风点火 话说李江和箫箫来到郎小队,见郎小队的情绪不稳定。大家沉默不语,有的在擦枪,有的在上子弹,有的在整理背囊。 和尚一见李江和箫箫到来,连忙上前说:“李副专员,白玲又被带走了。” 李江说:“还是白庆生派人带走的吗?” 和尚说:“是!这会是陈辉来带走的。” 李江说:“陈辉跟白庆生倒是跟得很紧。” 和尚说:“陈辉说,竹青的问题升级了,这会不但是私拉队伍的事,还和猴子有日本间谍的嫌疑。” 李江叹息说:“这个白庆生,到底要干什么?” 和尚说:“我看他是存心要把西北行署搞乱。” 李江眉头紧锁,说:“他的目的不好猜测,但他的行动已经把西北行署搞乱了。” 和尚说:“我担心他继续来郎小队抓人,他再抓人,恐怕会出事。” 李江忧心说:“千万不能出事,尤其不能动武,陈辉的警卫排也是我们的队伍,我们动起手来,不管是谁打死了谁,都是抗日大业的损失。” 和尚说:“这道理我懂。我就怕一些队员们冲动。队员们的感情比兄弟还亲。根据我的经验,以往的啊战斗中,只要出现伤亡,大家的战斗力立刻就成倍。现在白庆生在动我的队员,就把控制不了。” 李江说:“我分析他不会再动其他队员了,他会在肖飞白玲身上大做文章,他们两个不是普通的队员,他们在老百姓中影响大,弄倒他们两个破坏作用才大。” 和尚说:“你说的有道理。姓白想把猴子整倒整臭。这对根据地的抗日军民都是一个很大的打击。这个狗日的真够歹毒的。” 李江说:“猴子和白玲是被关在一起吗?” 和尚说:“是关在一起。” 李江说:“你们郎小队要想办法,给他们送吃的去,不要让他们挨饿。要保持他们的战斗力。” 和尚说:“这个我们可以做到。问题是我们小队下面怎么做。如果他们要对猴子和白玲下毒手我们怎么干涉?” 李江说:“尽量避免冲突,特别是武装冲突。那样会死人的,郎小队一定要冷静。” 和尚说:“在这种情况下,队员们的情绪波动很大,说不定会有什么突发事件。” 李江说:“这一点千万要注意,要队员们不要落下口实,如果落下什么把柄被他抓住,到时候会说不清。” 和尚说:“你看大家在干什么?都在准备战斗的样子。” 李江说:“准备战斗是可以,但千万不能爆发武装冲突,那对西北行署来说,将是灾难性的。” 李江忧心忡忡地说:“如果发生内讧,形成流血事件,这消息很快就会传到下面,对各根据地都会造成很大影响。如果这时候,鬼子发兵进攻,我们就危险了。” 和尚说:“你分析的很对。但我有一种感觉,白庆生好像在故意挑起冲突,有些闹事不怕事大的意思。” 李江说:“他就在挑事,而且不怕事大,他是什么目的,我们暂时还摸不清。但他现在还是专员,他手中有权,而且他手中还控制着一个五十多人的警卫小队。只要他不下令开枪,我们受点委屈都没有什么。” 和尚说:“我们是不是现在逮捕白庆生?” 李江摇摇头:“现在时机还不成熟,那是最后一步打算。” 和尚说:“我们现在怎么做?” 李江说:“我们首先要保证猴子和白玲安全,现在他们被解除武装,关押起来,防御能力很差。” 和尚说:“我们可以派人去保卫他们。” 李江说:“郎小队保持战斗力。制止可能发生的动乱。现在就可以派人去军区找范江汇报情况。” 和尚说:“我马上派徐盛去军区。” 李江说:“现在行署已经被封锁,不容许任何人进出。要徐盛避开岗哨和巡逻的警卫人员。” 和尚说:“这个没问题,警卫挡不住我们。” 李江说:“做好逮捕白庆生的准备,他那两个警卫马宏和李兆熙可以击毙,但要保证白庆生的安全。” 和尚说:“这个我们可以做到。” 李江说:“把猴子和白玲的背囊准备好,让他们随时可用。” 和尚说:“这个我们会安排好。” 李江说:“还有一点非常重要,要防止白庆生逃跑,那样我们就永远说不清楚了。” 和尚说:“这些事情我马上布置。老李哥,你要注意安全。” 李江说:“我有箫箫保护,我会没事的。” 正说着,白庆生在马宏和李兆熙保护之下,来到郎小队,郎小队立刻全体起立,每人拔出短枪。 白庆生的警卫马宏和李兆熙,也马上拔出短枪,箫箫的竹箫立刻指向马宏和李兆熙。 箫箫说:“别动!你们两个滚出去!” 李江说:“白专员,冷静一下。有事说事。郎队长,叫大家收起枪来。” 白庆生说:“李江同志,我现在还是西北行署的专员,我来到郎小队,立刻就有这些人拔枪对准我,这是怎么回事?你对这事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李江说:“白庆生,他们只是拔出枪来,还没有开枪,如果他们开枪,就轮不到你来追究我的责任了。” 白庆生怒道:“李江你什么意思?你是煽动郎小队对我动手吗?” 李江说:“事实和你说的正相反,我在压制郎小队,不让他们对你动手。” 白庆生指着队员们说:“你看看,这就是你压制的结果,他们就差扣扳机了。” 李江说:“现在部队发生严重的对立情绪。这里面的原因你清楚。这件事最后的解决,要靠军区领导出面,到时候,我会把自己的事说清楚,我希望你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也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和尚说:“大家放下枪来。听我的命令,我不说动手,谁也不许动白专员。”队员么个个眼睛瞪着白庆生,慢慢收起枪来。 和尚说:“白专员,这下行了吧?你来郎小队有什么指示,可以说。但请你的两个警卫出去,他没有资格参加我们的会议。” 箫箫竹箫一晃:“出去!” 马宏说:“我们不能离开首长太远,不然他的安全不能保障。” 和尚嘲笑一声,说:“你太高估自己了。如果郎小队要干什么事,你门就是在这里,能阻止的了?出去!” 白庆生说:“你们两个先出去。”马宏和李兆熙只好好慢慢退出屋外。 李江说:“白专员,你现在可以说事了。” 白庆生说:“李江同志,你现在已经停止工作了,你怎么还在乱跑。” 李江说:“你没有权力停止我的工作。另外,我不是在乱跑,你是错误行为已经造成严重的对立情绪,西北行署有出现内乱的危险,实际上,我在为你擦屁股。” 白庆生说:“我正是为这事来郎小队。现在我要给郎小队开个会议。你回避。” 和尚说:“你们两个一个是专员,一个是副专员,你这个专员就在煽动对立,我觉得你过分了。如果是这样,这个会你就不要开了。” 白庆生说:“郎一和你……” 和尚说:“弟兄们,欢迎李副专员参加我们的会议,大家鼓掌!” 队员们的掌声“哗哗”响起来。 白庆生一脸尴尬,恨恨地说:“你们这是……出我洋相,是吧?” 和尚笑笑:“白专员,你开始吧。” 白庆生满脸的尴尬变成了严肃,说:“同志们,不可否认的是,郎小队作为一支特种兵小队,在对付黑龙会的斗争中,有过很大的贡献。但现在的问题是,郎小队有个别的人出现了一些问题。这就是肖飞和白玲二人的问题。” 有队员问:“白专员,他们有什么问题?” 白庆生说:“他们的问题正在调查,还没有最后落实。” 江正说:“白专员,猴子兄弟和白玲妹子是我们郎小队的人,整天和我们在一起,我们是最了解他们的情况,你说正在调查,怎么没见到来调查我们呀?你都调查谁了?” “是啊,你都调查谁了,怎么不来调查我们呀?”队员们纷纷叫起来。 白庆生抬起双手,止住大家议论,我现在来的目的,就是来调查。” 有队员说:“你还没说他们是什么问题,请问他们是什么问题啊?” 白庆生说:“现在可以告诉大家的是,他们涉嫌以下问题:一,私自收编训练土匪马骁所部,并以白玲小队命名,囤积粮草,调换装备,战斗缴获从未上交。实质上是私自组建自己的队伍。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这就是第二个问题了——” 胡伟说:“这样,你不是说正在调查吗?还调查完,你就下结论了,这是专员的工作方法吗?” 二钉说:“白专员,你说的这些情况,军区范江部长和崔昊司令员都知道啊,你去调查他们没有啊?” “哈哈哈……”队员们大笑起来,“是啊,你去调查范部长和崔司令员了吗? 和尚说:“别吵了,听白专员说下去。“ 白庆生说:“我们知道肖飞的大哥肖雨是一个大汉奸,是清江市伪警察局长,肖飞和白玲多次利用执行任务的时机,和肖雨见面,接触。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这都是要说清楚的。 “谁能保证肖飞和白玲没有叛变投敌?谁能保证他们不是鬼子派到我们内部的奸细? “同志们,你们说这些问题要不要弄清楚?把这些问题弄清楚,如果没有问题,我们可以还他们一个清白。如果他们真的是鬼子的间谍,那就是革命队伍中的一颗定时炸弹。我们把他们挖出来,才可安心去打鬼子,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白庆生看着大家,等待队员们的反应。没有人说话,有些队员觉的还真是这么回事。有没有问题,弄弄清楚不是更好吗? 第673章 新的阴谋 范江说:“下面我们来谈工作吧。第一件事,你们两个把这一阶段在外面作战的的情况,写成一份报告交给我。先口头汇报一下。” 肖飞说:“是!我们明天把报告交给范部长。”然后,从深夜追踪那个鬼子,来到项湖荡,在敖家酒庄被下毒,上魏老大,然后血战吴家集,遇到华阳,然后调来白玲小队,拿下三星岛,王官庄买种子,消灭黑护帮,建立根据地,接着收编卧牛帮,最后攻占桃花岛,建立根据地的事,前前后后讲述了一遍。 听完以后,李江感叹说:“过瘾,比集镇上说书的精彩多了。” 范江说:“那个邓继昌老人讲得太简略了,关于他的情况,你们还知道多少?” 肖飞说:“老人家一直不谈自己,我们也无从了解更多的情况。” 白玲说:“他连自己的真实姓名都不告诉我们。” 范江叹息说:“我们中华民族历经苦难,但是从来不缺少仁人志士。正是有了这些人,我们这个民族才能薪火相传几千年而生生不息。” 白玲想起邓世昌老人,眼睛不禁发潮,说:“老人家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在教我们功夫。” 范江说:“你们把这位老人的事迹单独写成一份材料,交给我存档,将来写我们这个地区抗战历史的时候,应该写上一笔。” 肖飞说:“是!我们会把着两份材料一起交给你。” 范江说:“下面我们继续。第二件事是个好消息。接上级指示,我们军区要选送两个人去延安抗大学习,催司令点名要你们两去。” 李江专员说:“祝贺你们。” 肖飞看看白玲,白玲摇摇头。肖飞说:“范部长,我们可以不去吗?” 李江说:“傻话。这可是多少人想都想不到的好事啊。” 肖飞说:“李专员,范部长,并非我们不想去学习,实实在在是我们的心愿未了。” 范江说:“你们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白玲脸上现出愤怒仇恨的表情,说:“我们发誓一定要亲手抓住川岛这个老鬼子,替我的父亲和弟弟,还有肖老爷报仇。这就是我们的心愿。” 范江点点头说:“心情可以理解,但你们学习完了也可以再回来战斗啊。” 肖飞坚定地摇摇头说:“那不行,万一在我们学习期间,川岛被别人消灭掉,我们一辈子都会后悔。” 李江惋惜地说:“这么好的机会,我都眼红,你们却轻轻推掉了。” 范江叹息一声说:“要不怎么叫猴子白玲呢?好吧,尊重你们的意愿。” 肖飞和白玲齐声说:“谢谢首长理解我们的心情。” 范江说:“要不这样,等到消灭川岛之后,你们再去延安吧,我总觉得,以你们的本事和才智,通过培训和提高,你们应该能做更大的事。” 肖飞说:“谢谢范部长。如果消灭了川岛,还有去延安的机会的话,我们一定不会放弃的。” 范江说:“那好,这件事就这样定了。下面有两个通知,告诉你们,虽然你们可能不在乎,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们。” 肖飞说:“范部长,什么事啊?” 范江说:“军区决定提升郎小队和你们两个的军职,由连级升为营级。” 肖飞和白玲都笑了。猴子说:“谢谢领导!这个我们真的无所谓。我们只要能打鬼子就行。” 范江说:“我就知道你们会这样说。但你们知不知道,这也是为了方便工作,而且有时候也的确可以给工作带来方便。希望你们能正确认识这件事。” 肖飞和白玲说:“是!我们一定正确认识这件事。” 范江说:“还有一个通知,根据你们两个表现,军区决定为你们记二等功一次。对郎小队和白玲小队各记三等功一次。” 李江起身和肖飞和白玲握手:“祝贺你们!” 范江也和二人握手:“祝贺你们。兄弟,妹子,为你们感到骄傲。” 肖飞也是满脸兴奋,说:“这个消息不错。谢谢领导鼓励!” 白玲说:“这事告诉我们就行了,不要再开大会宣布了好不好?” 李江说:“这事还藏着掖着啊。应该对大家激励一下。” 范江说:“我们总要去狼小队和白玲小队去宣布一下吧。” 肖飞说:“服从领导安排。” 范江说:“荣誉证书我带来了,随时可以颁发给你们。但那考虑到你们在外面执行任务的时间多,我可以为你们保管,放在你们档案袋里。” 白玲说:“范大哥考虑的很周全。我们真的没地方放那东西。” 肖飞也说:“范大哥,你多费心。” 范江说:“下面,还要向你们通报一个情况。沭城县才来一个叫麻宫秀枝的鬼子中队长。这个家伙十分凶残,动不动就带着队伍下乡,不问青红皂白就搞灭村行动。 遇上一个村子,男女老少全部杀光。已经被他血洗了好几个村庄。 我们派郎小队去,每次都是无功而返。不是去得迟了,就是被他们夺路逃走。 这家伙行动没有规律,你不知道他那天出来。所以很难防范。” 肖飞说:“首长的意思是?” 范江说:“我们还不具备攻打县城的条件,所以,他躲在城里,我们就打不到他,他下乡我们又扑不到他。所以,进去决定派高手去处决麻宫有田。 肖飞说:“首长的意思是派我们去处决麻宫吗?” 范江说:“我们想来想去,觉得还是你们俩最合适完成这项任务。这是麻宫的画像。” 肖飞接过画像,看了一会,问竹青:“记住了?” 竹白玲点点头:“记住了。” 范江说:“这事说急也不急,你们刚回来,先休息一两天,整理一下内务,再出发。” 肖飞看看白玲,又看看自己身上,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破,旧得退了颜色,还看出那些洗不干净的血迹。肖飞遗憾地说:“那么好的军装也没机会穿。” 范江摇摇头,心疼地说:“等会,急办一件事,去买一身衣服换上。” 肖飞说:“是!这事我们等会就办。” 李江说:“准备工作做好之久,你们自己决定出发的时间。” 肖飞和白玲站起来说:“保证完成任务!” 范江说:“别急,先坐下来,你们俩的脑袋好使,我们来分析一下情况。我先说说我自己的感受。我觉得沭城这地方突然出现这样一群鬼子,有些突兀。” 肖飞说:“范部长,你怎么觉得突兀了?” 范江说:“全面抗战已经进入第三个年头了,在我们这个地区,谁对鬼子的威胁最大?当然是八路军。特别是郎小队,多次重创黑龙会。他们应该积极寻找战机,和八路军打。而不是去对付老百姓。” 白玲说:“这是不合常理的,他们杀那些老百姓,真的没有什么意义。除非这里头另有目的。 肖飞说:“对,鬼子肯定另有目的。” 范江说:“鬼子会另有什么目的呢?” 大家一时都想不出,这里头鬼子有什么其他的用意。 肖飞忽然说:“范部长,沭城县委有个叫庄小泉的通讯员,你见过没有?” 范江说:“这个人我见过,是个很能干的小家伙。你怎么问起他来了? 肖飞说:“他会日本话?” 范江说:“战前他就在鬼子的洋行做工,日本话听多了,就懂得意思了,但他不会说日本话。你们提起这话是什么意思?” 肖飞说:“回来的路上我们见到庄小泉了。”就把途中遇到庄小泉被鬼子追赶以及鬼子之间的对话,说了一遍。 范江说:“这情况很有意思。说说看法。” 肖飞说:“如果庄小泉没有听错的话,鬼子的对话中透露三条信息:第一,这个叫古谷的鬼子不简单。当时我们埋伏在离他二十多米远的地方。他竟然能感觉到那里有人的气息。” 范江说:“没错,这应该是一个高手。那么第二呢?” 肖飞说“第二,这又是黑龙会搞的阴谋。因为整个苏北地区,最高级别的鬼子只有黑龙会的川岛是将军军衔。” “第三,他们这个阴谋要对付的正是猴子和竹白玲。” 范江说:“这样分析是对的,你和白玲消灭了那么多的枪手和忍者,两次打掉他的苏鲁分会总部。川岛最恨你们是一定的。” 白玲说:“他会怎么对付我们呢?” 范江说:“联系麻宫的灭村行动,他们一定想到八路军会派出高手去对付他们。这高手肯定是肖飞和竹白玲。麻宫的队伍在明处和你们周旋。暗地里再派出高手专门打你们的黑枪。这样分析没有什么错误吧?” 肖飞说:“这样分析有道理。” 范江说:“所以,我提议,你们俩还是去延安吧,这样鬼子的计划就落空了。” 肖飞说:“我们如果不知道这个情况,还许去延安。现在我们知道了这个情况,那一定是不会走了。” 白玲说:“现在走不合我们的性格。我们和川岛的斗争,一时一刻都没有停止过。现在还没有最后定出输赢。我们一定要最后抓住川岛,将他处决。” 范江说:“你们多次和川岛交手,他对你们已经非常熟悉,他找的那些对付那你门的人,一定不是庸手,一定多加小心。完成任务之后,完完整整地前来见我。” 肖飞和白玲起身立正:“是!坚决完成任务!” 第538章 险恶对峙 话说李江和和尚派出徐盛,避开警卫营的封锁。赶赴军区向范江部长回报情况。 徐盛走后不久,忽听得传来一声枪响。李江大惊,怎么回事?,这时听到枪声,比什么都可怕。 一听到枪声,郎小队全都冲出来:“队长,怎么回事?” 和尚说:“还不了解情况。”, 李江说:“我们看看去。”说罢,带着郎小队就往枪声响处跑去。只见潘营长也带着几个人跑过来。 潘营长喊道:“李副专员,什么情况?” 李江说:“还不知道。” 只见二钉迎面跑来,和尚说:”二钉,什么情况?” 二钉说:“不好,出事了。” 李江说;“肖飞和白玲怎么样?” 二钉说:“他们暂时还关在那两间屋子里。” 和尚说:“哪来的枪声?” 二钉说:“白玲小队不知道怎么探知猴子和白玲被抓的消息,悄悄进入警卫营的封锁线,包围了白庆生的办公室,要求释放肖飞和白玲,如果不答应,就要强行解救。” 李江一听,暗暗心惊。这个白玲小队不得了啊,西北行署已经被警卫营戒严封锁,他们三十多个人,说进来,就这样进来了。 和尚说:“谁开枪的?” 二钉说:“陈辉警卫排的一个战士不问青红皂白,就开了一枪。白玲小队没还枪,只是上来两个人把他的枪下了。把他人也控制了。” 李江松了口气:“马骁不莽撞啊。我们快去看看。” 几个人快步跑到白庆生办公室那边,只见白玲小队和陈辉警卫排正在对峙,警卫排虽然人数略多些,但白玲小队对他们却呈包围之势。 白玲小队分散隐蔽在周围民房之上,以双方战斗力看,如果真的开打,警卫排将在在一分钟之内被全部消灭! 这时白玲小队的战斗力已经不比郎小队差,差别在于没有郎小队打得仗多,作战经验没有郎小队丰富。 白玲小队大半年来,一直保持高强度的训练,队员们每天除了练习枪法和体能,还练习白玲教给他们的内功心法。 他们在那次劫粮战斗中,全歼鬼子一个小队。在这次保卫行署的战斗中,消灭了黑龙会二十多个鬼子。 这样一个具有特种兵技能的小队进入西北行署,闹起事来,将是一场大灾难。 现在,马骁和几个队员隐蔽在街头,手里控制着一个警卫排的战士。 李江和尚与马骁都是熟人。李江和尚和潘营长站在双方之间,李江喊道:“马骁队长,怎么回事?” 马骁抓着那个战士,从隐蔽处走出来,说:“这个小子是个二楞子,不问三七二十一,就朝我们开了一枪,幸亏没有伤到人。要是伤到人,我就对他不客气了。” “去吧!”马晓朝他战士屁股踹了一脚,那战士向前踉跄几步,一下跌倒了,爬了两下,跑回陈辉那里。 这时,陈辉正带领警卫排,护卫着白庆生的办公室,可见白庆生正在办公室里面。 李江说:“马队长,你看这双方摆出开打的架势,万一擦枪走火,打起来,就是不得了的事。” 马骁沉痛地低下头,说:“这是我们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形成这样的局面,我们心里说不出有多难过。” 李江说:“叫大家收起架子吧,有什么话,大家好好说。” 马骁说:“谁都不能保证,这些人不朝我们开枪,我们为了活命,随时准备还击。但是我们保证不会先开枪。他们刚才朝我们打一枪,没有伤到人,我们也忍了。” 李江说:“马队长,你做的非常对,说明你不是一个莽撞的汉子。” 潘营长说:“马队长,你们是怎么进来的?我已经命令封锁了村子。” 马骁说:“我们稍微隐蔽一下,就进来了,你的那些兵根本没有看见我们。” 李江他们几个心里愈发敢到害怕,这样一支具备特种兵技能的小队,真在西北行署闹起来,不管是谁输谁赢,那结果都是灾难性的。 李江对潘营长说:“你对陈辉下令,不许再有人开枪。” 潘营长说:“我过去说说。” 潘营长跑过去:“韦达!” 陈辉跑出来,立正敬礼:“警卫排长韦达报到!” 潘营长说:“稍息。韦达,为什么对着自己人开枪?” 陈辉说:“那家伙是个胆小鬼,一见白玲小队拿着枪跑来,就吓坏了,端起枪就放。” 潘营长说:“陈辉,你们开了一枪,马骁他们没有还击,这说明他们还是沉住气的。如果他们开枪还击,你这个警卫排现在已经不存在了。你知不知道?” 陈辉低下头去,说:“报告营长,这我很清楚,我很难做,白专员一直命令我开枪。” 潘营长说:“陈辉,你要长脑子,这里不是对付日本鬼子的战场,这是我们内部发生的问题,不能用对付鬼子的方法。” 陈辉说:“是!” 潘营长说:“这里没有人对白专员的安全构成威胁,不管是郎小队,还是白玲小队,要对白专员动手,你觉得警卫排能保护得了他吗?” 陈辉说:“是!” 潘营长说:“千万不能开枪!听我的命令,管住你的战士。不要做激化矛盾的事。” 陈辉说:“是!我执行命令。” 潘营长看看白庆生的办公室,只见五十多个战士,静静围绕在周围,一个个严阵以待,如临大敌的样子。潘营长说:“陈辉排长,我来问你,这五十多个战士都听你的话吗?” 陈辉说:“这个我可以保证,他们都听我的命令。” 潘营长说:“陈辉,你身上的责任重大,只要你警卫排的战士不先开枪,我保证没人会对你们开枪。如果你的人开枪,那就没人能保证白玲小队不开枪,如果你们和白玲小队打起来,双方的战斗力你是知道的,你的警卫排能够活着的人不多。你自己就是能够活下来,也等着上军事法庭。我的话你听懂了吗?” 陈辉说:“我听懂了,营长。” 潘营长说:“你再看一下,能不能保证你的士兵不开枪?如果不能保证,我马上撤换你。” 陈辉回头看一下那些警卫战士,说:“只有两个人我不敢保证。” 潘营长说:“哪两个?” 陈辉说:“马宏和李兆熙,他们是白专员带来的人,我管不了。” 潘营长说:“他们有枪吗?” 陈辉说:“他们各自有一支短枪。” 潘营长说:“既然你管不了这两个人,那就把他们缴械,下了他们的枪。” 陈辉说:“他们未必肯老老实实缴械,恐怕发生枪击。”潘营长说:“这事我来处理。” 二人正在谈乱,忽见一阵灰色旋风刮来,一个灰色的身影闪电一样激射而来。只听得警卫战士中传出“啊啊”两声尖叫。潘营长和陈辉跑过去,一看,只见马宏和李兆熙已经倒在地上,昏死过去。而箫箫手里拿着两支步枪,扔给两个战士,厉声喝道:“拿好你的枪,饭桶!” 原来箫箫一直盯着马宏和李兆熙,只见两个人突然出手,夺过两个战士的步枪,就要对着白玲小队射击。以二人的枪法这一枪打响。白玲小队很可能有人中枪。那一场枪战谁也制止不了。 关键时刻,箫箫如飞而至,放到了马宏李兆熙,制止了一场流血事件。箫箫竹箫指着陈辉说:“你也是坏人,再管不好你的兵,我就揍你!” 这边,李江说:“马队长,你们离开驻地,进入西北行署,是什么目的?” 马骁说:“我们得到消息。白专员把猴子和白玲关起来了。我们来问一下,猴子和白玲犯了什么错。我们要见到猴子和白玲。” 李江说:“马队长,你们没有接到命令,就进入行署,并且干预行署的工作,这本身就是不对的,而且性质很严重。你知道吗?” 马骁说:“李副专员,这事我们懂。只要猴子和白玲是安全的,让我的人把他带走,我愿意接受任何处分。如果猴子和白玲有什么不测,我们竹青小队今天就会死在西北行署,我们来到时候就喝了血酒,没打算活着回去!” 马骁伸出手来,他的中指上有一个小小的伤口,那是滴血入酒的时候刺破的。 马骁的话,让李江几个人打了个寒颤,如果白玲小队逼急了,动起手来,如果郎小队不参战的话,警卫营和行署机关就会被打掉,西北行署就不存在了。 如果郎小队参战,那郎小队和白玲小队就都不存在了。 不用鬼子一兵一卒,这个地区的抗日运动就将归零,一切又得重新开始! 就是军区那边,没有了郎小队,也将大受影响。 李江就有了坐在即将喷发的火山口上的感觉。他对马骁说:“兄弟,千万别冲动,我们都是泥腿子庄稼人,我们手中的枪要对付的是鬼子,而不是自己的兄弟。” 马骁的眼睛就潮了:“副专员同志,你虽然是领导,但我还是把你看成兄弟。你说的道理,我们都懂,我们临来的时候,把这些道理都想了一遍。但是我不得不来。我如果不来,我的兄弟就会自己跑来。那事情就不可收拾了。” 李江说:“兄弟,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来的目的是什么?” 马骁说:“我们就是要问一下,猴子和白玲收编了我们,把我们领上抗日的道路。他们做错了吗?我们做错了吗?为什么要把他们关起来?要关把我们也关起来,我们和猴子白玲同生共死!” 李江看了看这个热血的汉子,说:“马骁兄弟,你冷静一下。这事一句两句说不清。你叫白玲小队的兄弟都别冲动。事情总会解决好。我们自家兄弟打起来,最高兴的就是鬼子。我们就中了他们的计了。” 马骁说:“白玲小队暂时还都听我的话。你叫那些警卫的让开,我们直接找白庆生说话。” 这时孙大富在一处屋脊上喊道:“马大哥,谈得怎么样了?实在不行,我们就开打!” 第675章 黄渡口要出事 那黄二赖因为长得丑陋,家里又穷,不但娶不上媳妇,还成为大家取笑的对象。 而他自己则沾染了一些好吃懒做、偷窃扒拿的坏习气,遭人白眼,受人欺凌也就是在所难免的事了。 在他记忆里,没有人拿他当人看,因为顺走一块朝牌,一根油条,被人抽耳刮子的事经常发生。 当肖飞为他要了一碗稀饭,一盘包子,坐在桌子边,正儿八经地吃一顿饭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忽然落下泪来。那一滴泪珠,正好落在包子上。 他黄二赖何曾像人一样吃过一顿饭呢?何曾有人对他这样好呢? 他昨天就没吃过东西,饿得他头一阵阵发晕。这会得到一盘包子,什么也不顾,大口大口地吞咽着。 那包子不大。肖飞和竹白玲一般三到四口吃完一个包子,而黄二赖两口吃一个,几乎没有咀嚼,就吞了下去。不一会,一盘包子就见底了。 肖飞抬起头来,对着老板招招手,老板小跑过来:“客官还要什么?” 肖飞用筷子指指黄二赖说:“老板,给他再来一份。” 老板看看猴子,又看看黄二赖,似乎有些犹豫,那意思似乎是,好人做的过头了吧?猴子不耐烦了说:“愣着干嘛?你开饭店还怕客人吃的多吗?” 老板点头说:“好好,再来一份。” 白玲对黄二赖说:“兄弟,慢慢吃,今早管够。” 黄二赖不好意思笑笑,但那吃的速度却慢不下来。老板又端来一碗稀饭一盘包子。肖飞把稀饭和包子推到黄二赖面前:“都是你的。放开肚皮吃。” 黄二赖“哎嗨哎嗨”答应着,两口一个包子的速度不减,风卷残云一般,第二份早饭也尽数拿下了。 肖飞说:“小子,吃够了没有?” 黄二赖心想,要开始受罪了,不知道这老头要怎么折磨自己。不管了,反正吃饱了,打两下也能挨住。 他怯生生地看看肖飞,又看看白玲:“吃……吃饱了。” 白玲说:“吃饱了你怎么还不走呀?” 这话出乎意料,黄二赖以为自己没听清。说:“走?”心想,这么可能呢?自己做贼被抓住了,还管了一顿饭,就这样放自己走了?世界上有这样的事?嗫嗫道:“你们不打我了?” 肖飞和白玲互相看看,忍不住笑起来:“谁说要打你了?打你干嘛呀?” 黄二赖有些不好意思说的样子:“我……刚才不是……” 猴子恍然大悟:“知道了,难怪你叫黄二赖,我今天算是给你赖上了,管你一顿饭还不行,还惦记着那块大洋是不是?好吧算我倒霉。给你!” 一块大洋送到了黄二赖面前。 黄二赖像被开水烫了一下,吓得一哆嗦:“大爷,你这是……?” 肖飞说:“我也是穷光蛋,只有这么多。你小子再要多我也没有了。” 黄二赖愣着,打死也不相信这是真的,他不知道自己伸手去拿那块大洋时,会发生什么想不到的事。 那饭店老板也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这两个客人可是不一般。也在旁边看热闹。 肖飞:“嘿,这小子,不拿别后悔啊!” 白玲说:“你傻呀?还不快拿着!” 老板也说:“黄二赖,你小子命运不坏,尽遇上好人,拿着!” 违反常理! 但是,一块大洋的诱惑太大了,拿着就拿着,你们不至于杀了我吧。黄二赖下了决心,慢慢伸出手,接过那块大洋。然后愣愣地站着,等待他所不了解的但一定是很重的折磨。 肖飞满脸疑惑地说:“嗨,我说黄二赖,你怎么还不走啊?我再也没有什么让你赖的了。” 白玲说:“你不走,我们走了。老板,结账!”自去老板那里结了账和肖飞一起出了饭店,来到大街上。 剩下黄二赖杵在店堂里,愣愣地站着。 今天是逢集的日子,街上的人多起来。肖飞和白玲在街上转了一圈,观察一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看来这里不会有鬼子出现了,二人便出了集镇,向南走去。 他们不知道去哪里找川岛,也不知道去哪里找那些专门对付他们的鬼子。 没经过思考就向南走,潜意识里,还是认定川岛会在沭城县城。但这样想没有任何根据。 太阳升高了,气温上升,天又开始热起来。肖飞说:“妹妹,其实我们可以不走,找个客栈睡一觉,夜里再走。” 这样目标不明确地出来转悠,在他们还是第一次。 白玲说:“要不我们到下一个集镇休息吧。” 肖飞说:“好吧,我们到下一个集镇,找个客栈睡一觉,夜里凉快了再行动。” 没有急着要办的事,二人慢慢走慢慢聊。突然路边跳出一个人来。肖飞伸手就去摸枪,却又缩回手来。面前站着的正是黄二赖。 肖飞说:“嗨,小子,干嘛这样神神叨叨的吓我一跳。” 白玲说:“怪不得人家管你叫黄二赖。包子给你吃了,钱也给你了,你还要怎么样啊?” 黄二赖说:“不是,大爷,我是说……你就这样走了?” 肖飞莫名其妙了,说:“黄二赖,你还要怎样?” 黄二赖突然落下泪来,然后又用脏兮兮的手去擦眼泪。 肖飞看看白玲,白玲有些惊慌地说:“二赖大哥,你这是干什么?我们可没欺负你啊。” 黄二赖抽泣着说:“难道说我遇上贵人了?” 肖飞这时已经知道黄二赖的心思了,内心不由一阵感动,黄二赖这样的人都知道感恩啊。一块大洋算什么呢?能换回一个人的心,太值了。 他哑着嗓子说:“小子,不要在街上混了,找点营生,混口饭吃。” 黄二赖说:“我知道了大爷。” 肖飞说:“那你跑来拦着我们,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他不知道黄二赖跑来拦着他们有什么话要说。他们也见黄二赖挺可怜的,就出手帮助一下。并没有其他想法。 但黄二赖有什么话要说呢? 黄二赖说:“大爷,我想问,你们这是往哪里去?” 肖飞说:“嘿,小子,管起大爷的事了。关心这个干嘛呀?” 黄二赖说:“大爷,你们对我有恩,我就告诉你们,有一个地方你们千万别去?” 肖飞一下来了兴趣:“小子,什么地方不能去?” 黄二赖说:“我家那村子你们不要去。” 肖飞和竹白玲笑起来,肖飞说:“害怕我们去你家吃饭?好,我们不去” 黄二赖说:“我家就两间破草房,我自己都很久没回去了,你们去了我也没有饭给你们吃。” 白玲说:“你们家叫什么村?” 黄二赖说:“黄渡口。总之你们别去就是。” 肖飞说:“我们正是要去黄渡口。你告诉我们为什么不能去?” 黄二赖说:“哎呀。千万不能去,那里要出事。” 肖飞好奇了:“出事?出什么事?又关我么什么事?” 黄二赖说:“还能出什么事?就是鬼子要来抓八路呗。” 肖飞看看白玲,继续装糊涂,说:“我当是什么事呢,他们要来抓八路军就抓呗,我们又不是八路,怕什么?” 黄二赖说:“大爷,不是你说的那样,他们说是抓八路,其实不管是不是八路,见到人就是‘嘎巴’一枪。有几个村子差不多要被他们杀光了。” 肖飞一脸害怕的神色:“狗日的小鬼子这么厉害呀?小子,你是好人,幸亏你告诉我们这个消息,要不是我们让鬼抓住,也‘嘎巴’一枪啊!” 黄二赖说:“谁说不是呢?” 白玲说:“二赖哥,你这消息是真的吗?” 黄二赖说:“这消息是千真万确。我黄二赖对谁都能说谎,对你们不能说谎。” 肖飞点点头:“也是。小子,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黄二赖说:“是我的一个兄弟告诉我的?” 肖飞说:“你的兄弟是谁呀,他怎么知道鬼子的事呢?” 黄二赖说:“我那兄弟是沭城丐帮老大,叫陆大手。他今早去沂水镇办事,专门绕道这边告诉我这个消息。” 肖飞摇摇头说:“我不信,就是丐帮老大,也还是一个要饭的。鬼子的事也不可能告诉他。” 黄二赖说:“不是鬼子告诉他的,是沭城满大街都知道这个消息。” 肖飞说:“你的意思是,鬼子要来黄渡口抓八路的事,县城的人都知道?” 黄二赖说:“对啊,这事县城里的人都知道。” 肖飞感动地说:“你小子不错,还有点良心。把这么重要的消息告诉我们。你现在等一会,我们商量一下。” 肖飞便用默听法说:“妹妹,看来这鬼子故意放出这样的消息。鬼子为什么要放出这个消息?” 白玲说:“他们出动几次,我们都没有出现,他以为我们不知道,所以这次他把消息公开,希望我们知道这个消息赶来,然后布置枪手打我们黑枪。” 肖飞说:“这样分析合理。那我们就去黄渡口会会这个叫麻宫的鬼子。” 白玲对黄二赖说:“二赖大哥,黄渡口离这里又多远啊?” 黄二赖说:“不远,从这里向南二里路就是沭河,那里有一个渡口,叫黄渡口,过了河,河边上有一个村子,也叫黄渡口,我家就在那里。” 肖飞说:“小子,你带我们去黄渡口。” 黄二赖说:“大爷,我不敢呀,鬼子要来啊。” 肖飞说:“你小子是笨蛋,鬼子来了我们不会跑吗?” 第676章 黄二赖家的鬼 黄二赖家住在沭河边上,村里人大多姓黄,村子后面那个渡口,便叫黄渡口。因为有了黄渡口,后来那个村子也叫黄渡口。 黄渡口村不是很大,七八十户,四五百口人。 黄二赖带着肖飞和白玲来到村上时,村上人正吃午饭,大家都在家。肖飞和白玲便拿出干粮和水,算是将就了一顿中饭。 跟着肖飞和白玲,能够不为吃饭的事发愁,这让黄二赖很感激,他每天都在为吃饭的事发愁,但每天都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肖飞叫他做的事很简单,就是带着肖飞和竹青白玲在村子上转悠,看看村子上有没有陌生人。 黄二赖虽然是不入流的小人物,但却是村子上的名人,村子上没有人不认识他。 当然,他也认识村上人,因为村上人,大都欺负过他。留下的印象特别深刻。 一个村子就是一个社区,村上谁家来了亲戚,差不多全村都知道。乡下每个村子都是封闭,很少与外面有交往,村上来了陌生人,是非常突兀飞的。想不让邻居知道,是有点难度的。 黄二赖说:“要是有人问起你们。我怎么回答?” 肖飞说:“我们是朋友啊,你叫我大爷,叫这位兄弟。” 黄二赖说:“好,就这样。我就带你们村上看看。” 七八十户人家,很快就走遍了,没有见到有陌生人。 “你家有陌生人来吗?”见到人,黄二赖就问。 回答当然是没好气的:“嘿,黄二赖,你做村长了?我家来没来人,关你什么事?” 有人干脆不回答,和黄二赖这样的人,没什么好说的。 除了询问有没有陌生人来,黄二赖见人就说,鬼子要来了,赶快跑啊。但是没人信他们的话。 肖飞和白玲也劝说大家赶快躲出去。但大家不相信黄二赖,更不会相信两个陌生人,特别是和黄二赖一起的陌生人。特别是那个瘦老头,瘦得像个猴子,一看就不是好人! 鬼子要来了,这是个沉重的话题,因为最近传讲,鬼子最近发疯了,会莫名其妙地开进一个村子里,见人就杀。 大家整天提心吊胆,谁也不能保证,黄渡口没有鬼子来。 鬼子来了,大家都别想活命。 随便是谁宣布鬼子要来了的消息,都会引起村民的重视,说不定大家就会撤出村外,在庄稼地里躲一躲。 但偏偏的黄二赖宣布这一消息,没有一个人相信。黄二赖的话能信吗? 他们叫大家躲出去,谁知道大家走后,他们几个在村上会干什么? 折腾了老半天天,也没有看到黄二赖不认识的人。也就是说,村上没有来过陌生人。 另外,没有人相信鬼子要来了这样的消息。就连肖飞和白玲也拿不住鬼子是不是真的会来,他们叫大家出村去躲避一下,也就是防患于未然的意思。万一鬼子真的要来了呢? 然而,村民对黄二赖的信任度为零,他们不但不相信鬼子要来了的消息,反而认为那瘦老头和那壮汉子没安好心。 和黄二赖混在一起的能有好人? 白玲说:“飞哥,是不是我们的估计错了?这村上没有黄二赖不认识的人。也许准备袭击我们的枪手,没有预先来村上埋伏。或者鬼子压根就没有袭击黄渡口的计划。” 肖飞说:“这事现在我们也不敢确定。但是鬼子既然放出这样的口风,就有来的可能,我们应该做好鬼子来袭击的准备。” 白玲说:“关键是大家根本就不相信我们的话。” 肖飞说:“不怪大家不相信,搁我身上我也不相信,随随便便来一个陌生人,说鬼子要来了,我能相信吗?最多是半信半疑。” 白玲说:“黄二赖可不是陌生人,一个村的,都认识。大家还是不相信他。” 肖飞说:“那就说明,黄二赖做人很失败,没有一个人相信他的话。” 鬼子既然扬言要来,就有来的可能,如果带兵来的是果然是麻宫秀枝,这是肖飞白玲完成任务的好机会。 不过大家不听他们的话,不肯撤出村子去躲避,鬼子真的来了,老百姓肯定会有人被杀死。 肖飞咬着嘴唇,心情很沉重。他不知道怎么才能帮助大家躲避这场灾难。 白玲说:“要不我们再把村子周围找一遍,也许能有所发现。” 肖飞对黄二赖说:“小子,再领着我们,在村子周围看看。” 黄二赖说:“大爷,你干嘛要找陌生人呀?” 肖飞说:“陌生人是鬼子装的,他们预先来这里埋伏,专门打黑枪。” 黄二赖说:“要是找到到了,你怎么办?” 肖飞说:“当然杀了他们。” 黄二赖说:“大爷,你能打得过鬼子?” 肖飞说:“大爷我专门打鬼子。” 黄二赖说:“可是我害怕。” 肖飞说:“瞧你那怂样,跟着大爷,保证你没事。” 村外就是庄稼地,村子后面是沭河,他们慢慢搜寻,白玲运起无相内功,凝神于双耳,两三百米内有人埋伏,他们都会发现。 搜寻的结果还是没有。没见到陌生人。 肖飞说:“奇了怪了,小鬼子弄得是什么迷魂阵!” 黄二赖说:“我们走吧,这里没有陌生人。” 肖飞看着黄二赖那篶头篶脑的样子,又好气又无奈:“小子,幸亏你家还在这里。到是巴不得尽快离开这里。” 白玲一拍手说:“二赖大哥,我们还有一个地方没有找。” 黄二赖说:“没有啊,都找遍了。” 肖飞也不解地看着竹白玲。白玲说:“你的家,还有你的家没有带我们去寻找。” 肖飞叫道:“对啊,小子,快带我们去你家寻找。” 黄二赖说:“不会吧,我那破地方鬼子会去?” 肖飞说:“会不会去,我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小子,头前带路。” 黄二赖的家在村子的最后面,孤零零的两间茅草屋,已经破烂不堪。没有院子,堂屋的西边有一个小厨房间,屋顶已经塌了一个大洞。堂屋的门板也不翼而飞。看到这个家,就知道黄二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相距还有一百多米的时候,黄二赖说:“那就是我的家,鬼子能来这鬼地方?” 白玲用默听法说:“猴子哥,屋里还真有人。” 肖飞说:“几个人?” 竹白玲说:“两个人,他们的武功都很高。” 肖飞说:“要小心了,要保护黄二赖,不要让鬼子伤到他。”然后对黄二赖说:“小子,你家里说不定招贼了。 黄二赖说:“大爷,你真会说笑话。我不知在家里找了多少遍了,连一个子儿都没有。他们会找到东西?” 说话间,已来到门口,黄二赖一边朝屋里走,一边说:“我来看看是个什么样的贼。” 猴子说:“小子,危险哪!” 黄二赖说:“没事!”一头钻进屋里,紧接就是一声大叫:“哎呀妈呀——”撒腿就往外奔。 屋里冲出两个人,手端三八大盖追了出来。那锋利的刺刀,闪着寒光,直往黄二赖后心戳来。 肖飞和白玲早已各自亮出兵器,飞步上前挡住了鬼子,解了黄二赖的围。 那两个人见一个老头和一个壮汉跳上前来,一个拿着黑乎乎烧火棍样的东西,另一个拿着一根青绿的竹竿。上来就把他们的刺刀拨到一边。 要知道这一个突刺动作,用了他们的全部功力,却被这老头和那个汉子轻轻拨开。两人心里不禁一凌。立刻就知道,他们遇上高手了。 肖飞大叫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上来就要杀人啊?” 白玲也叫道:“叫他们开口说话。”但那两个人一句话不说,刺刀一晃,就展开了凌厉攻势。 黄二赖一看打起来了,吓得躲在一边,浑身打颤。 肖飞还是拿不准着两个是什么人,他一边打,一边对黄二赖说:“小子,你会骂人吗?骂他们。” 于是,黄二赖大声叫骂,把世界上最难听的话,都骂出来。 那两个人一边和肖飞白玲打,一边不解地看着黄二赖,知道他在骂他们,但不知道骂了什么内容。这边猴肖飞也是一边打一边骂。鬼子当然也不知道他骂的什么话。 骂到很巧妙的话,不仅哈哈大笑起来。这下鬼子气坏了,咬着牙,骂了一声“八格!” 肖飞听到了,叫道:“妹子,确定他们是鬼子了,不要留情。” 白玲说:“我也听到了。” 二人一旦确定这两个是鬼子,武功招式立刻大变,速度快,力道猛,看似在一个方位,挺刀刺去时,又看不见人。 白玲见那个鬼子一刀刺来,身体一闪,避开一刀。脚下用力,一闪就飞到了鬼子身后,乾坤棒“嗖”一声,就抽向鬼子的后脑勺。 那鬼子一刀刺去,不见了白玲的身影,忽听背后响起割裂空气的声音,急忙头一歪,避开乾坤棒。那一棒就抽在了鬼子的肩膀上。 那鬼子感到天上掉下一块石头砸中了自己,除了一阵钻心的疼痛,还有一股大力撞向心口,心口一阵翻腾,嘴一张,吐出一口鲜血。 那鬼子步枪拿不住,手一松枪就落在地上。吸一口气,撒腿就跑。 白玲飞前一步,右脚一勾,正中鬼子脚踝,那鬼子凭空飞出去,摔在地上。白玲飞步撵上,乾坤棒正击中鬼子后脑勺。那鬼子就趴在地上不动了。 另一个鬼子见猴子挡住去路,三八枪往前一送,刺向肖飞的胸口。 肖飞侧身一避,吴钩剑削向鬼子手腕。那鬼子跃退一步,避开猴子的剑招。突然右脚前跨一步,右手枪托前推,直击猴子脸侧。 肖飞身子一矮,避开鬼子一击,吴钩剑一招七月流火,削向鬼子右腿。鬼子身体重量全部在右腿,一时躲避不及,只听“咔嚓”一声,脚踝处被齐齐削断。 鬼子站立不住,倒在地上。肖飞上前补了一剑。鬼子毙命。 正在这时,听得村前“啪啪”两枪,有人大喊:“鬼进村了——” 第541章 记起春风里 一场即将爆发的火并被平息下来,郎小队、白玲小队和警卫排,各自退去。 肖飞和白玲重新回到那所小屋里,听得外面陈辉把门锁“咔”地一声捏死,一切又安静下来。 这是两间不大的草房,里面除了一张破床,别的什么也没有。厚厚的土墙上只有一个碟子口大的窗洞,投进一束光线。屋里很暗。 草房的墙壁是泥土筑成,厚一尺五寸,屋顶是厚厚的麦草。茅草屋虽然破旧,但木头板门很坚固。 肖飞和白玲被关进来已经有半天时间。一开始,肖飞不相信白庆生会把他们关起来。他觉得就是栽赃诬陷,也得一步一来。设下圈套,让你慢慢往里面钻。 却不料想白庆生会这样迫不及待,肖飞刚关进来不久,就把白玲也关进来了。 二人为避免冲突,来白庆生处谈话时,武器都没带。现在他们两手空空,已经很难对付远距离的袭击。 所以一进来,就躲进死角,保证从门窗射进来的枪弹打不到他们。 当门被打开,白玲走进来的时候。肖飞心里吃了一惊。他一把抓住白玲的手:“妹妹,你也进来了!” 白玲偎在肖飞胸前说:“白庆生对我们俩平等看待,让我来陪你一起受罪,我觉得这很好。” 白玲看看这屋子,如果有人开袭击的话,他们毫无防御的能,说:“飞哥,我们为了避免流血事件的发生,而使自己陷入最危险说的境地。” 肖飞早已观察过这里的情况,他说:“妹妹,我们只好暂时忍受。除了等待上级领导来解救,我们还要想办法自救。” 二人在那张破床上坐下,沉默了一会。白玲说:“飞哥,我一直感到奇怪。我们和白庆生素昧生平,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想方设法来害我们呢?” 肖飞说:“这就是让人想不透的地方,要说我们和他脾气不合性格不投,他刚来,我们基本没有和他有什么接触,也不存在这些事啊?” 肖飞伸手,揽住白玲的腰,白玲顺势靠在肖飞的肩膀上,白玲轻轻叹了口气:“飞哥,参加抗战以来,日本鬼子没能把我们怎么样,到让这个姓白的把我们关起来。” 肖飞说:“我们让他关起来,避免和他们打起来。这样做是对的。” 白玲说:“他用来陷害我们的那些理由,想想都可笑。” 肖飞说:“那就叫‘莫须有’的罪名。” 白玲说:“我们参加抗日以来,一直在外面执行任务的时间多,西北行署都很少来。我们没有得罪任何人。” 肖飞说:“这事恐怕不需要我们得罪什么人,我们和白庆生根本就没有私仇。” 白玲说:“没有私仇,那就是公仇,我们和他有什么公仇?” 肖飞说:“和我们有公仇的就是日本鬼子和汉奸。” 白玲说:“白庆生明明就不是日本鬼子。他到西北行署上任时,范江部长对他进行了严格的考察。如果他是鬼子,很难逃过范部长那双眼睛的。” 肖飞摇摇头:“他肯定不是日本鬼子。他说话带有浓重的地方口音,这是日本鬼子学不来的。” 白玲说;“可是他这样干的动机却让人想不透。” 肖飞说:“他这样一搅和,西北行署就乱了,幸亏没有打起来,要是有一方忍耐不住,今天非打起来不可。” 白玲说:“我们俩,郎小队,竹青小队,有一方忍耐不住,后果不堪设想。” 肖飞说:“我挺佩服马骁大哥的,陈辉的警卫排已经向他们开枪了,他们竟然没有还手。” 白玲说:“如果他们还手,那事情就大了,他们和警卫营干起来,郎小队出不出手?如不出手,潘营长的警卫营就差不多玩蛋了。如果郎小队出手和他们干,双方实力相当,最后的结果是,两个小队就同时玩蛋,” 肖飞说:“我感觉,这就是一个阴谋,他们想从内部搞掉西北行署,搞掉郎小队,或者除掉我们俩。” 白玲说:“这应该是黑龙会干的事啊!白庆生是黑龙会的?” 肖飞说:“没有证据证明他是黑龙会的。” 白玲说:“但他干的事是黑龙会干的。” 肖飞放开白玲,跳起来,站到白玲面前,一把拉起白玲,说:“妹妹这样一分析,我们的处境就非常危险了。可以肯定地说,这是一个阴谋。白庆生的目的就是搞乱西北行署,如果挑起内乱,大家打起来,西北行署就不存在了。” 白玲不禁有些紧张,握着肖飞的手说:“白庆生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整死我们。他现在整死我们的方法太多了,点上一把火,我们就会活活烧死在这里。” 肖飞看看屋里这狭小的空间,说:“你看,从这窗洞扔进来一颗手雷,我们也是必死无疑!” 白玲紧张地说:“我们怎么办?” 肖飞咬着嘴唇,想了一下,说:“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们要想办法自救。” 白玲说:“怎么自救?钥匙在陈辉那里,我们连话都没法和他说。” 肖飞摇摇头:“这个恐怕指望不上。陈辉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变了,他竟然贴心贴意跟着白庆生干了。” 白玲心里一阵难过,他想不通,陈辉曾经和她那样亲密。对她那样好,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会不会因为白玲不能接受他的感情,回到肖飞身边,他产生了嫉妒,由嫉妒而产生憎恨呢?白玲摇摇头,心里否定了这个想法,白玲曾经明白地和陈辉说过这些,陈辉虽然很痛苦,但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说借白庆生的力量来报复肖飞和白玲,这不大可能。 但不管怎么说,想陈辉来开门,放他们出去是指望不上了。那怎么逃生呢? 把墙推到是不可能的。在墙上打洞,土墙一尺五寸厚,没有工具,可能性也不大。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弄破屋面,从上面出去。这并不怎么费事,但却无法保密。警卫排就在在外面,想瞒过他们是不可能的。 肖飞说:“别慌,我来看一下这门锁。” 那是一副实木板门,门板有一寸多厚,外面挂着一把大铁锁,如果是在外面,不管是猴子和尚竹青。都可以把这锁轻松拧断。但现在他们在里面,手伸不出去。抓不到锁,功力再大也没有用处。 再看那挂锁的门鼻儿,尾部是长长的铁销,从外面插进来,穿过厚厚的门衬,两面分开,又被砸到木头上。 猴子把内力用到两根手指上,捏住那铁销,一用力便扳离了木头,把两根铁销都扳起来。用起内功把两根铁销理直。 然后,吸一口气,把力量凝聚在两臂,抓住两扇门板,一手向外,一手向里,喝一声:“开!”,那门鼻儿便从门板里慢慢拔出来,两扇门便打开了。 白玲说:“现在走吗?” 肖飞说:“天还没有黑透。我们再等一会。”说着,又把门鼻儿插上,恢复原样。 二三十米外,警卫排的人在看守这里。 正说着,二钉送饭来了,陈辉来开了锁,就默默退到一边。肖飞说:“我们的背囊呢?” 二钉说:“背囊现成的,你们的东西都在里面,干粮和水都在里面。是不是现在就走?” 肖飞看看外面,已经是暮色苍茫,说:“现在不行,等会天黑了,才能行动。” 二钉说:“好!你们先吃饭吧。我去拿着你们的背囊在村头等你们。” 二钉走了。陈辉复又来把门锁上。 吃饭时,竹青忽然说:“猴子哥,你那天说的那句话你忘了没有?” 肖飞说:“我说什么话了?” 白玲说:“你说,好像在哪里看过这个白专员。” 肖飞说:“是啊,直到现在,我还觉得在哪里见过他,但是想不起来了。” 白玲说:“我和你有一样的感觉。这些天我一直在回想,我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人呢?现在忽然想起来了。我们真的见过这个人。” 肖飞说:“我们可以在哪里见过他?” 白玲说:“五里桥。” 肖飞说:“五路桥洪老板春风里客栈!被洪老板拒绝的那三个投宿的人。我也想起来了!” 白玲说:“那三个人在镇子北头被被保安队抓住了。” 肖飞说:“抓住他们的人叫纪八,是个保安队长。” 白玲说:“当时心里急着回来,就没有用心记他们。如果当时稍微用点心,我一见面就可以认出他来。” 肖飞说:“那三个人,没住上店,那个年纪大的还发牢骚说,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肖飞说:“说这话的就是白庆生!但是,那两个年轻的却对不上号,马宏李兆熙不是那天晚上那两个人。” 肖飞说:“这好解释,白庆生他们三个,被保安队抓去以后,露出破绽,引来了鬼子,一顿毒打之后,白庆生叛变了,鬼子杀害了马宏和李兆熙,然后派两个黑龙会的人和白庆生一起到西北行署来上任了。” 白玲说:“看来事情就是这样的。” 肖飞说:“我们抓紧吃完就走,我们找纪八去!” 天已经完全黑了。肖飞轻轻抽出门鼻儿,两扇门打开,二人站在门洞里,只见外面警卫排的人还在转悠。 肖飞和白玲,身体稍微一蹲便拔地而起,上了屋顶,如飞而去。 第680章 再度血洗 麻宫率领还剩下的一百多个鬼子逃跑了。他的部下没有能力抓住或者杀死肖飞和白玲。如果打下去,他的人只会越打越少。 川岛给他的任务是明确的,我带着队伍血洗村庄,制造影响,吸引肖飞和白玲现身。而消灭肖飞和白玲的任务,则有川岛派出的枪手来完成。 他来的时候是骑着马来的。现在他不敢骑马了。那样目标太大,太危险,说不定就会被什么地方飞来一颗子弹击中。收不定肖飞白玲和白玲一直跟着他的队伍,寻找机会发动攻击。 他把战马让一个鬼子兵牵着,自己混杂在鬼子群中向沭城逃去。 随着鬼子撤走,战斗结束了。刚才枪声爆响的村庄,现在安静下来。 肖飞和白玲飞身来到沭河边上,只见苇影婆娑,芳草萋萋,黄二赖早已不知去向。既看不到他的尸体,也没有发现血迹。黄二赖没死,二人心中好受一点。 村上到处是尸体,一百多个老百姓的尸体,一百多个鬼子兵的尸体。浓重的血腥味在空气中飘荡。 村里没有一点声音。几只鸡从躲避的地方出来,休闲地觅食,一条小黑狗“呜呜”地哀鸣着,在死人堆里寻找着他的主人。 鬼子并没有杀掉他们,他们也没能救得了这些老百姓。这些老百姓是鬼子杀死的,但却是因为他们而被鬼子杀死。 这让白玲的心情十分沉重。 有几个妇女的尸体,衣服被撕烂,还有一个年轻女孩,下身衣服被扒掉。二人找来一些被单,把尸体盖上。 肖飞解下背囊,检查一下。大热天,他们背囊里的干粮变味了,已经不能食用。 猴子和竹青从鬼子的背囊里找到一些罐头和袋装食品。装进自己的背囊。找到一口水井,补足了水。 然后他们补足弹药,便提着步枪,离开了黄渡口。 这里离开县城三十多里路,鬼子们回到县城得将近四个小时。 肖飞说:“我不能让麻宫秀枝安安稳稳地回到老窝,我们沿途骚扰,找机会击杀他们。” 白玲说:“我们走吧,飞哥,尽我们所能,多杀鬼子。找机会杀掉麻宫秀枝。” 二人默默赶路,不说一句话。 太阳已经落下去,空气还是灼热。早被汗湿的衣服,沉重地裹在身上。离开黄渡口二三里也没有见到一个人。这里打仗,连附近村子的人也跑光了。 在一二小村边上,二人停下来,肖飞说:“妹妹,我们停下来,吃点东西吧。等会还要干活。” 白玲看着空空的村庄,渐渐被夜色覆盖,摇摇头,说:“哥,你吃吧,我没有胃口。” 肖飞无声地叹口气,说:“要不我们就放过这股鬼子吧。” 白玲恨声说:“不,我们要尽力,能消灭多少就消灭多少,不然,我会觉得对不起那些被侮辱被杀害的姐妹。” 肖飞说:“那我们就要吃东西,吃了东西才有劲。” 竹青说:“好吧,我听哥的。” 二人找个平整地方坐下来,打开背囊,慢慢吃喝,肚子饱了,身上也就感觉有劲了。 肖飞说:“妹妹,现在我们去追赶那群鬼子。我们要慢慢打,如果把他们打散了,很难全部消灭。” 白玲说:“对,不能把他们打散。” 二人提起轻功,行走如飞,这是一条直通县城的官道,虽然是土路,倒也平坦。追过了两个村子,竹青忽然吃惊地说:“飞哥,你看!” 只见前面一个村庄有大火升起,赤彤彤的火光照亮了天空。隐约听到村上有人在狂喊乱叫。 肖飞说:“这不知道是谁家失火了。我们快点去看看。”乡下百姓居住的都是草房,最怕的就是火灾。 二人吸口气,脚下用力,速度更快,耳边“呼呼”响起风声。 忽然,村中有枪声响起。紧接又是几声枪响:“啪啪啪!” 村子里又有两处火起。大火夹杂着浓烟,飞上天空。 肖飞说:“妹妹,这是鬼子在放火在杀人。” 竹白玲说:“说不定还是麻宫那伙强盗。” 肖飞说:“有可能,他们在黄渡口吃了亏,没地方撒气,到这里报复来了。” 白玲说:“恐怕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忽然有了新的力量增援,增加了胆量。” 肖飞说:“什么增援?” 白玲说:“川岛派来的枪手。” 肖飞说:“妹妹你分析的对。他们放火,还是那个目的,就是要把我们引来。” 肖飞和竹青白玲分析的很对。麻宫的确有了两个枪手增援。 当时,他们已经斗志全无,狼狈逃窜,只想早点赶回县城,逃得活命。 当那两个枪手听说麻宫少佐遭受这么大的损失,哪里能服气? 虽然麻宫说,这次他们遇到的并不是肖飞和白玲,而是一个瘦瘦的老头和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但那两个枪手还是认定这就是肖飞和白玲所为。 他们已经得到情报,肖飞和白玲善于易容化装,很多时候不以本来面目出现。 川岛是铁了心要除掉肖飞和白玲。如果这次肖飞和白玲能由他们两个亲手杀死,那就是一件了不起的功劳。 两个枪手立功心切,当即鼓动麻宫再来一次血洗,引猴子肖飞和白玲现身。 这也正合麻宫的心意。黄渡口一战,他的兵力差不多损失了一半,这让他又恨又气,觉得这口恶气没处撒。便领着队伍冲进村里,开始了又一次血腥屠杀。 后来觉得枪声只能听出二三里远肖飞和白玲未必能听得见,便一边追杀老百姓,一边指使鬼子放起火来。 正在这时,肖飞和竹白玲赶到这个叫官坝的村庄。 肖飞说:“妹妹,我们不能冒然进去,我们来分析一下。如果真的又有枪手来的话,他们一定注意北面,因为这正是我们来的方向。” 白玲说:“哥,你说的对,他们埋伏好了,我们看不见他们,他们却能看见我们。我们如果迎着他们的枪口上,那就危险了。” 肖飞说:“我们从东面进村。” 这时,村中大乱。老百姓正吃晚饭,突然闯进大群鬼子,见人就杀,枪打刀刺,无所不用其极。 将近一百个鬼子在村中追杀老百姓。转眼之间村子便倒下几十具尸体。 肖飞和白玲从东面掠进村里。猴子用默听法说:“妹妹,我们还那样分工,你来对付鬼子,我来对付枪手。” 白玲说:“哥,小心!” 肖飞说:“妹妹,你也小心!”说罢,“飕”地一下,飞上一家院墙,上了屋顶。 白玲所处的位置非常好,这里猪圈,厕所,矮墙,草堆都可掩身。 几所燃烧的房屋,燃气冲天大火,火光照亮了整个村子。 一个鬼子抓住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那个小女孩惊恐地大声哭喊,拼命挣扎。那个鬼子抓住女的两条腿快速地转了两圈,手一松,那女孩脱手飞去,正落在熊熊燃烧的大火里! 白玲只觉得眼前一黑,连忙摄定心神,吸一口气,强忍住悲愤,端起步枪, “啪!”那个鬼子在狂笑中倒下。 “啪!”一秒钟之后,白玲又射出第二枪,另一个狂笑的鬼子也倒下了。白玲一闪身换了位置。 那些鬼子一看两个同伴倒下,急忙调转枪口,对着白玲原来的位置,“啪啪啪啪!”就是一阵乱射。其实他们并没有看到白玲。 鬼子们看这边没有人还击,以为自己的判断出了问题,也许打枪的不在这里,便端着枪,弓着腰,四下里乱看。 白玲“啪”地一声,又射出一枪,又一个鬼子倒下。白玲迅速地飞出十米开外,那些鬼子射来的子弹“啪啪啪”地落到她的身后。袭击他们的人又出现了,鬼子们带着惊恐,一边开枪,一边大声呼喊, 肖飞伏在屋顶上,并没有见到屋顶上有枪手开枪,难道是自己判断失误,并没有什么枪手参战? 他在火光找不到的黑影里,不停地巡视着整个村庄。他想,应该告诉枪手,自己来了,这样才能引得枪手现身。 有一个老头在奔跑,后面一个鬼子追了几步,停下来,端起步枪,“啪”地一枪,老头掼倒在地。 “啪!”肖飞的枪响了,那个鬼子中枪倒下。 肖飞开了一枪,身体一晃,飞出十米,在另一家房顶上伏下。 “啪!”,北面五百米开外,火光一炸,射来一枪。 枪手出现了! 肖飞调转枪口,“啪”地开了一枪,凭感觉,他知道这一枪打空了。这个枪手十分机敏,开了一枪,立刻缩回头去,迅速换了位置。 肖飞在他开枪后零点一秒时枪就打响了,但还是被他躲过去了,可以见这个枪手也是一个高手。 这时,白玲利用极快的身法,在村中快速奔走,手中短枪连续打响。 “啪啪!” “啪啪啪” 那些正在烧杀的鬼子便在枪声中纷纷倒下。 忽然,村北面的屋顶上,有个黑影飞奔而来。原来那个枪手一直注意村子北面,那正是肖飞白玲来的方向。但他们的功力太浅,肖飞和白玲进了村子,他们居然没有发现。 白玲的枪声他听见了,肖飞那一枪差点要了他的命,又听得鬼子狂呼乱叫,知道肖飞和白玲出现了,他们立功的时候到了。 但他看不到白玲,白玲正在他的射击死角。肖飞也躲在隐蔽的角落。必须调整角度和距离。才能对肖飞和白玲造成杀伤, 那个枪手悄悄起身,轻功一提,飞出十几米,立刻隐蔽,过一会,又飞身跃起,冲出十几米,再次隐蔽。没有枪声,可能肖飞并没有发现他。他嘴角现出一丝轻蔑的冷笑,都把肖飞白玲吹得神乎其神,也不过如此嘛。 不料想想肖飞正埋伏在屋顶上正等着他。肖飞已经看到了枪手的运动情况,只是没有把握,不轻易开枪。当那枪手再次跃起的时候,肖飞果断地扣动了扳机。 “啪!”子弹飞去,正中那个枪手的胸口,他把步枪一丢,凭空掼落地上。 第681章 血溅官坝 肖飞对着二百米外屋顶上飞跃的鬼子开了一枪,击中了那个枪手的胸膛,那枪手凭空从屋顶上栽下去。 肖飞快速滑下屋顶。几乎是与此同时,另一个鬼子枪手远在五百米开外的地方,开了一枪,正打在他刚才藏身的地方。 肖飞几个飞越来到白玲身边,说:“妹妹,快走!”拉起白玲闪身离开。几枚手雷落在竹白玲藏身的地方。巨大的爆炸声响起,火光伴着浓烟腾起。 一个鬼子正举着火把去点那茅屋,白玲举枪击毙了那个鬼子。二人撒腿向北跑去。 一个老头举起锄头砸向一个鬼子的后背,那鬼子一回身躲开老头的锄头,端枪向老头刺去。肖飞抬手一枪,那鬼子倒下了。 肖飞大喊:“大爷躲开!” 老头朝旁边一让,一个挺枪刺来的鬼子显露出来,白玲白玲抬手一枪,击毙了那个鬼子。 二人在快速奔跑中。连毙几个鬼子。同时也从西边那枪手的视线中消失了。 二人转过一个墙角,只见七八个鬼子在追杀一大群老百姓,二人冲上去四支短枪一齐开火:“啪啪啪啪……”七八个鬼子还没回过神来,便全部中枪倒地。 肖飞说:“现在那个枪手正在向东边赶来,我们到他背后去。” 白玲点点头,插起短枪,亮出乾坤棒,猴子拔出吴钩剑,二人脚步不停,快如旋风。 突然,前面四五个鬼子在追赶一个小大姐。那女孩边跑边发出惊恐的尖叫。 肖飞和白玲脚下加速,悄无声息掠到鬼子身后。吴钩剑和乾坤棒连番击出,几个鬼子几秒钟就被全部击杀。 白玲说:“小妹妹,快向村外跑。”那女孩鞠了一个躬,撒腿朝村外跑去。 肖飞说:“我们到屋顶上看看。” 二人吸一口气,飞身上了墙头,然后上了屋顶埋伏下来。 只见那个枪手提着枪在屋顶上疾走,身形柔软灵敏,好似捕食的山狸猫,直向东面奔去,那里是两分钟前肖飞和白玲杀敌的地方。 突然他伏下身子,趴在屋面上一动不动,寻找猴肖飞白玲。 但那里已经安静下来,老百姓逃走了,地上只有二三十具鬼子的尸体。 他看不到有八路军活动的迹象。突然,心里升起一阵恐惧感,因为他想到,这时两个八路也许正在背后向他瞄准! 那枪手飞身跃起,就向房屋下面落去。与此同时,“啪啪”两声枪响,肖飞和白玲同时扣动扳机,但是都打空了。 肖飞和白玲迅速换了一个位置。机警扫视枪手刚才出现的那片区域。 但是,那个枪手再也没有出现。 肖飞低声说:“妹妹,这个家伙从我们视线中消失了。现在我们是最危险的时候,切不可轻举妄动。” 白玲说:“飞哥,我来监视西边半个村子,你来监视东边半个村子。” 二人躲在一家的烟囱后面,分头监视着整个村子。但一直不见那个鬼子有动静。 那被点着的草房烧得正旺,火光照亮整个村子。村子里,屠杀正在进行。 肖飞说:“妹妹,我们不能和那个枪手耗下去,多耗一分钟,就被鬼子多杀几个老百姓。” 白玲说:“飞哥,你说怎么办?” 肖飞说:“我们还是采取刚才的办法,一个人去杀鬼子,引枪手现身,一个人伏在暗处,对付枪手。” 白玲说:“好,我去杀鬼子!”说着,把步枪一背,拔出两支短枪。 正在这时。一群鬼子追赶几个老百姓跑过来。那鬼子一边追,一边开枪,逃跑的老百姓,惊慌嚎叫,纷纷倒下。 白玲清诧一声,从屋顶上飞身而下,人在半空,双枪已经打响:“啪啪啪啪!”落地时,已经有四五个鬼子倒下。 剩下的几个鬼子,枪口一掉,就要对准白玲开枪。但是他们的动作太慢。白玲刚一落地,双脚一踮,随即飞起,,双枪又打响:“啪啪啪啪!”。几个鬼子全部倒下。 突然的变故,那几个老百姓还在发愣。白玲叫道:“快跑,朝村外跑!”那几个村民这才撒腿朝村子外面跑去。 枪声引来了五六个个鬼子,他们端着枪,“哇哇”叫着跑过来。 白玲朝一个巷口一闪,等那几个鬼子跑近,突然一跃而出,双枪同时打响,又是一串快速点射:“啪啪啪啪!”,那几个鬼子毫无悬念地掼倒了。 枪声也惊动了那个枪手。肖飞看到,北面一排人家的房屋上黑影一闪,接着,看到一个黑色的人影滑下房屋,朝枪响的地方跑来。 肖飞的枪口随着这个身影移动。这个身影的速度太快,肖飞竟然没有机会开枪。 那个人影跑到前面这排人家的屋后,一纵身,上了屋顶。 从地上飞身到屋上,需要缓一缓,平衡一下身体,这样速度就慢下来。 机会来了! 在鬼子重新跃起的一刹那间,子弹飞去,击中了他的心脏,然后钻出他的身体,飞走了。那个枪手在落到地上之前已经死透。 两个枪手全部歼灭! 肖飞站起身,飞越过几家房屋,一纵身,落在白玲身边。白玲说:“解决了?” 肖飞晃晃拳头:“解决了!” 白玲看着满地的尸体说:“这群鬼子又杀害了几十条生命。” 肖飞咬着嘴唇,说:“我们尽力吧,替这些老百姓报仇,力争全歼这群鬼子。” 白玲说:“哥,我们不要弄出太大的动静,不然他们会跑掉的。” 肖飞说:“我们尽量不开枪就是。” 村上又有四家房子被鬼子点着了,那火势冲上天空没有刚才那刚才被点着的房子该没有烧完,亮光更加强烈。那火光把村子照的通亮。 村子里已经没有老百姓。刚才一阵枪战,鬼子们要应付打仗,放松了对村民的追杀,大家一窝蜂全逃走了。 也就是说,这村子里只要遇上人,就是鬼子。 肖飞说:“妹妹,注意听,有鬼子吗?” 白玲说:“前面第三家,有三个鬼子。” 肖飞说:“我们过去。” 二人轻功一提,进了这家院子,只见屋里三个鬼子,在打着电筒找什么东西。 肖飞心里骂道:“狗东西,临死了还贪财。” 肖飞一挥手,二人飘进屋里。猴子吴钩剑向前一送,插进一个鬼子的后心。竹青一棒打烂了另一个鬼子的脑袋。 第三鬼子撒腿就跑,正撞在猴子的剑锋上,猴子轻轻一拉,割断了他的半边脖子。 肖飞和白玲来到门外,迎面跑来三个鬼子,冲过去,吴钩剑一挥,使出七煞剑法中最凶狠的一招“乱七八糟。”三个给每人胸口被捅了一个窟窿。倒地而毙。 二人又飞快地向前搜索,遇到三两个鬼子,一招解决,五六个鬼子,一两分钟解决战斗。一路杀来,二三十个鬼子不声不响就已经解决了。 竹白玲忽然哭起来:“哥,快点去救人!”说罢拔身飞去,猴子随后紧跟。二人跑出二十米,进了一家院子。 院子里有一个鬼子,一见白玲冲进来,端枪就刺,竹白玲略微侧身避开刺刀,挥起一棒,那个鬼子头被打烂。 白玲脚步未停速度未减,冲进堂屋。堂屋里亮着灯,屋里有七八个鬼子,有点在穿衣服,有的在提裤子,还有一个光着下身。 床上躺着一个光着身子的女子,下身插进一把刀! 那些鬼子一见两个中国人闯进来,各人去抢靠在墙上的步枪。 只听一阵“咔咔咔咔”声响起,那些鬼子有的手被斩掉,有的腕骨被敲碎。步枪全部落在地上。 白玲冲到床前,一看那女子已经停止了呼吸。随即拉一副床单,盖住女子的尸体。 那些鬼子受到巨创,疼痛难忍,一个个嚎叫就要往外冲。猴子手握吴钩剑,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些鬼子。鬼子们吓得一个个又退回去。 突然,猴子化作一道黑影在鬼子群中一闪,只听“嚓嚓”声连番响起。七八个鬼子的腰带全部被挑断。那些鬼子的裤子齐刷刷落在脚踝上。 鬼子的手断了,想去提裤子,又没有力气。突然明白了什么,一阵狂叫,就向门外冲来。 猴子吴钩剑突然发动,只听得一阵“噗噗”声响过,七八个鬼子每人中一剑,而且是一刺一剜。每个鬼子掉下一件零碎来。 血流如注,倒地狂呼! 白玲乾坤棒突然闪动,好像鸡啄碎米。一阵啄过之后,那些鬼子的眼球全部被挑出。 那已经不是人的嚎叫,而是野兽是鬼魅的嚎叫! 肖飞和竹白玲,默默地站着,看着满地打滚的鬼子,像两块冰。 鬼子的嚎叫,引来了一批鬼子,他们不知道同伴发生了什么事,端着枪,冲进大门,跑过院子,一头拱进堂屋,只见七八个鬼子在地上打滚,每个人都成了血人。 再一看,还有两个中国人默默地站在一边看着他们。那些鬼子“哇哇”挺起刺刀,就围攻上来。 突然两中国人不见了。只听得屋里响起“咔咔噗呲”的声音,眼睛一花,七八个鬼子全部倒在地上,有的头被打烂,有的脖子被割开。” 肖飞和白玲来到大门外,村子里已经很安静了。 白玲哑着嗓子,声音干涩地说:“哥,鬼子还有多少人?” 肖飞说:“估计还有三四十个。” 白玲说:“我们快点,不能让他们跑了。” 第682章 夜路复仇 麻宫再一次逃跑了。 他第一次从黄渡口逃跑时,身边还有一百多人。半路上遇到两个赶来增援的黑龙会枪手。 那两个枪手要求他再一次袭击一个村庄,引出肖飞和白玲。他对枪手说明肖飞和白玲如何厉害。但两个枪手不听。他们的级别都比麻宫高,而且麻宫作为野战部队调用过来。不得不听黑龙会调遣。 于是,麻宫只好服从命令,率队再一次血洗了官坝村。引诱肖飞和白玲的目的是达到了,但战斗的结果是,那两个枪手被击毙了,麻宫的手下死了五六十人。 再打下去,一个不剩。 麻宫只好带着队伍,向县城逃去。 肖飞和白玲跟在那群鬼子后面慢慢打。走几分钟,开一枪,打死一个鬼子。 他们不能打得太急。如果冲上去一顿狂揍,这些鬼子就可能炸群,向四面逃跑,那样,就很难把他们全部消灭。 这伙凶残的鬼子,配合川岛的行动,已经被他们血洗了好几个村庄,造成了千人以上的老百姓死亡。 但那些肖飞和白玲没有看见,今天就他们看见的,这伙鬼子血洗了黄渡口和官坝两个村子,被他们伤害了二百多老百姓。 这些恶魔必须死,让他们活在世上就没有天理了。 “啪!”冷不丁射来一枪,一个鬼子倒下了。 鬼子们便停下来,开枪还击。然而对方什么反应也没有。黑夜笼罩着大地,夜风吹过,高粱叶“沙沙”作响。天地间一片寂静。 不知道开枪袭击的人在那里,想去冲锋,去搏杀,但是朝那个方向冲锋?去和谁搏杀?放一阵空枪,鬼子们只好爬起来,继续又向前走。 “啪!”不知什么地方又飞来一枪,一个鬼子又应声掼倒。一枪毙命,和先前一样。 鬼子们惊恐万分,迅速卧倒,开枪还击。枪声在田野上震荡,然后消失。夜幕下的田野又归于寂静。看不到袭击者的身影,听不到他们的任何反响。 麻宫感到自己的头在发大。肖飞和白玲像蚂蟥一样叮上自己了。 这个嗜血如命的家伙,之前几次血洗村庄痛快极了。疯狂屠杀给他带来强烈的刺激和快感。 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引出肖飞和白玲。现在肖飞好和白玲出来了,他麻宫的厄运也开始了。 今早,他离开县城时,一个中队,二百多人。现在呢?还有三四十个人,而且还在缓慢的一个一个地减少。 不用到县城,他的人就会被打光。 袭击者是真实存在的。并不因为你看不见他人,听不见他声音,他就不存在了。不,他们就在周围,相距不远,正在注视着鬼子,监视着鬼子。 肖飞和白玲三分钟开一枪,打得不能太急,太急了鬼子就炸群了。 一炸群,几十个鬼子四散奔逃,就没法全部消灭他们了。 绝对不能让鬼子跑掉! 曾有鬼子想跑,想悄悄离开队伍,趴在庄稼地里,一动不动等大家走远了,周围什么动静也没有了,然后悄悄离开。 这方法很好,但没用。这鬼子会被赶起来,追上大家,一块走。 那鬼子耍赖不走。周围虽然看不见人,但有动静。他知道八路就在附近,但拿不准在什么地方。他爬起来,朝另外的方向走。他想脱离部队逃命。 突然,右肩膀下面一凉,他发现右臂掉在地上,还没来得及惊叫,左臂也掉在地上。 杀猪一样的嚎叫,引来了其他的鬼子。但夜色中根本看不到袭击者身影。 于是展开搜索,在周围搜索,扩大范围搜索,来回搜索,反复搜索,结果是一样的,没有任何发现。 这一折腾,几分钟分钟就过去了。再过三分钟,那个受伤的鬼子就会被处死。处死的方式不一定,也许是被割断喉咙,也许是被击碎太阳穴,或者是心脏中剑。鬼子们顾不上受伤者了,赶紧跑。 没有哪个鬼子看到袭击者的样子,看到他们样子的人都死了。他们就在周围,幽灵一般地跟在这群鬼子后面。不声不响,时间一到,那枪声会准时响起。 “啪!”枪声响过,就会有一个鬼子躺在地上。没有受伤的,都是一枪毙命。 死了一个同伴,鬼子们就会一阵骚动,说些日本话。 “叽里咕噜!” “呜哩哇啦!” “呼啦呼啦!” 恐慌,恐惧,恐怖,这些情绪都是有的;绝望无助,惊慌失措,毫无办法,这情况肯定也存在;流泪,尿裤子,这情况有没有? 有,也许没有。但有没有都无所谓。 时间到了,三分钟。“啪!”枪响了,和预期的效果一样,一个鬼子倒下了。一枪毙命! 刚才还说话,刚才还喘气,刚才还在逃命,刚才尿湿的裤子还在散发着臊味。这会都结束了,一个罪恶的生命结束了。 侵华日军平均每人造成十个以上的中国军民死亡,从公平的角度说,他们每人应该死十次! 如果说,罪责不应该全部由他们来承担,那些指挥他们的人,那些给他制造武器的人,那些为他做衣服的人,弄来食品的人,也应该承担责任的话,他们也应该死五次。最少死一次。 不瞎扯,时间到了,三分钟,枪声如期而至。 “啪!”枪声响了,情况和先前一样,没有特殊,没有意外,一个鬼子倒下了。 开枪还击一下?也行,随意,怎么着都行。 “啪啪啪啪!” “啪啪啪啪!” 枪声撕破了寂静,火光击穿了黑暗。但寂静更强大,枪声一停,寂静就愈合了,周围被寂静笼罩。黑暗更沉重,火光一灭,黑暗又压过来。压到了鬼子的心里。 三分钟又到了。枪声又响起来了,没有任何悬念,一个鬼子又被击毙了。 不用过多描述,最后的结果终归是一样的,也不用弄清楚过了几个三分钟。最后的时刻留给最后一个鬼子。 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痛苦地熬过了三分钟,但枪声并没有响起。 他有些焦急,这三分钟怎么就这么长呢? 面前出现了两个黑影,如果他们没有化装,如果是在白天,就会看到他们是两个刚刚成年的孩子。那男孩瘦瘦的,眼神里还留有童年的调皮和顽劣。 而那女孩身材匀称,五官清秀,漂亮极了,简直漂亮极了。 他们都有菩萨一样的慈悲心肠! 那鬼子害怕极了,他的武士道精神完全没有了。他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小便,裤子再一次尿湿。 他知道自己无力反抗,但还想反抗一下。不过他的手已经没有力气,那步枪掉在地上。 静默一会。那男孩说:“你听懂中国话吗?” 女孩说:“他听懂听不懂无所谓。” 男孩说:“告诉我们,你们为什么要杀我们的老人?为什么要杀我们的孩子?为什么要蹂躏我们的妇女?为什么要烧我们的房子,抢我们的东西?我们得罪你们了吗?” 那鬼子说:“呜哩哇啦,呜哩哇啦啦啦啦啦……” 女孩说:“可怜的强盗,可怜的畜生!滚回你们的老家去。滚回你们的破海岛去!” 不知道那鬼子听懂了没有。不过他听懂没听懂都无所谓了。但可以肯定,他没有反悔,他们永远也不会反悔。直到几十年以后,世界进入二十一世纪,当年的强盗都已经死光,他们的后代同样没有反悔,不但没有反悔,还极力掩盖他们的罪行。这个可耻而罪恶的民族! 这会,这个鬼子只希望快一点,给他来个痛快的。但那惩罚却迟迟不来。还在说什么呢?有什么好说的呢?他等不及了。 他软软地倒下去,像一根掉在地上的面条。 肖飞上前试试,他已经停止了呼吸。 肖飞说:“战斗结束了。” 白玲疲惫地说:“这一仗打了这么久。” 肖飞说:“妹妹,有没有觉得解恨?” 白玲难过地说:“哥,不说这个,我有点想呕吐。” 肖飞说:“妹妹,我们坐下歇会吧。” 白玲说:“哥,我离开这里,这里有一个死鬼子,很脏。” 肖飞说:“让我扶着你走。妹妹,靠着我。” 二人相拥着向前走去。夜色茫茫,笼罩这这片苦难的土地,只有满天星斗,亘古不变。 一条大河挡在面前。这就是沭河。它在几百里外分为南北两条,一条叫前沭河,一条叫后沭河。肖飞白玲家乡那条叫后沭河,这就是前沭河了。 二人在河边坐下,相拥着,不说话。 沭河在静静流淌,夜风在轻轻地吹。远处传来鸡鸣,下半夜了。 二人站了起来,牵着手,走下河坡来到水边,解下背囊把步枪和背囊坤扎在一起,走进河水里。 淤泥被河水冲走,留下细沙铺在水底,脚踩上去很舒服。河水平缓地流淌,渐渐漫过膝盖、大腿、胸口、脖颈。最后二人浮起来,一手托举着背囊和步枪,游到了对岸。 肖飞说:“妹妹先洗吧,我在岸上等你。” 白玲说:“我害怕。” 肖飞说:“好吧,我和你一起洗。” 一天一夜,他们顾不上高温,顾不上大汗淋漓,顾不上衣服被汗水一次又一次湿透,在地上,在沟里在人家茅草腐朽的屋顶上,摸爬滚打,奋勇作战,他们的身上,衣服上已经肮脏不堪。 这样子进城太显眼了。 先洗衣服,然后洗身子。 白玲说:“哥,不用转过脸去。” 肖飞说:“等打完鬼子……” 第683章 山雨欲来 肖飞说:“妹妹,昨天我们打了一天一夜,你击毙了麻宫秀枝没有?” 白玲说:“没有,我击毙的鬼子,头脑都有印象。我没有击毙麻宫。” 肖飞说:“我也没有打死这个老鬼子。” 白玲说:“看来麻宫漏网了。” 肖飞说:“我们的活干得不细致,抓了一大把小鱼小虾,却让一条大鱼跑掉了。” 白玲有些难过地说:“我们忙乎了那么久,结果是没有完成任务。” 这时,肖飞和白玲正在沭城街上溜达。今天早上他们进了沭城,在一家小客栈吃了早饭,又睡了一觉,已经完全歇过来了。 于是,他们觉决定上街转转。 街上的灯火亮起来,那些店铺还舍不得关门,希望爱着一天的最后时刻,还能做成几笔生意。 房屋街道在白天吸收了太阳的热量,这会慢慢的释放出来,街道上还不是很凉快,有临街的人家干脆就把饭桌搬到门口来吃晚饭。 无所事事的人们,在街上慢慢地走着。大戏院那边隐隐约约传来锣鼓声。有一家门口,有几个人在玩牌。一个老头坐在门口不紧不慢地摇着芭蕉扇。 现在,肖飞化装成一个瘦瘦的小女孩,而白玲则是这个小女孩的哥哥。这样像兄妹两个在街道上慢慢行走,看不出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 昨天,他们击毙了两百名下乡屠村的鬼子和六个专门来杀他们的枪手。但是,他们这次任务要处决的对象麻宫秀枝却漏网了。 官坝村离县城不到二十里,他们吓死的最后一个鬼子的地方,离县城只有五里路。麻宫不知什么时候,脱离了队伍,这会,他应该跑回县城了。 麻宫屠村的目的是引肖飞和白玲出来,这次行动应该是和黑龙会配合行动。而黑龙会策划这次行动的一定是川岛。 麻宫应该回来向川岛报告。这次行动,他彻底失败了。川岛是责骂他。还是安抚他,都不必说。但可以推论。川岛极有可能就在沭城。 应该查到川岛的踪迹。只要有机会就击毙他。 肖飞一边走,一边对白玲说:“妹妹,如果川岛正在沭城的话,我们一定不要放过他。” 白玲说:“飞哥,说不定川岛也在发狠:‘如果这次猴子和白玲敢来沭城的话,一定要杀了他们。’” 肖飞有些开心地笑起来,说:“是啊,川岛一定会这样说,他恨死我们了。” 白玲说:“我们怎么么找到川岛呢?” 肖飞摇摇头说:“暂时还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白玲忽然说:“放过,老程程开聚的联络站不是启用了吗?我们去他那里可以了解大和洋行的情况。” 肖飞摇摇头说:“这恐怕不行,老程联络站现在归沭城县委管。按照地下工作的要求,我们不是他们的联络人,是不能和他联系的。” 白玲看着身边跑过去的一个女孩,说:“这事比较麻烦。哦,对了,陈辉不是在洋行吗?是不是也不可以联系?” 肖飞说:“不可以。范部长是安排陈辉长期潜伏,我们肯定不能主动和他联系的。” 白玲说:“那我们怎么才能找到麻宫那家伙呢?” 肖飞没有回答,停了一会,说:“范部长给我们两个任务,第一个处决麻宫,第二个,击毙所有准备击杀我们的鬼子枪手。再次重创黑龙会。” 白玲说:“鬼子一定会想到,我们发现麻宫漏网,一定会追杀到县城来,” 肖飞说:“说不定现在街上就有人用审视的眼光在看着我们,只要我们露出一点破绽,就会被不知道哪里飞来的子弹击毙!” 白玲说:“这就是说,我们始终处在危险之中。” 肖飞说:“谁说不说呢。日本特务非常厉害的。” 白玲说:“所以我们要分外小心。我现在就有一个特殊的感觉。” 肖飞转脸看向白玲:“妹妹有什么感觉?” 白玲说:“我感觉到,我们被人跟踪了。” 肖飞微微一惊,白玲对事物感觉敏锐,这种感觉是一般人不具备的,他没有回头看,只是说:“妹妹看到跟踪的人了吗” 白玲说:“没有,只是感觉。” 肖飞说:“妹妹的感觉一向是很准的,跟踪监视的人在街上还是在屋顶上?” 白玲说“就在在街上。” 肖飞说:“能确定是谁吗?” 白玲说:“不能确定。他们也拿不准我们是不是肖飞和白玲。” 肖飞说:“如果跟踪者是敌人,他们一旦确定我们是肖飞和白玲,早就动手了。” 这时天已傍晚,街上走动的人多起来。肖飞和竹白玲这样两个少年在街上走,一点也不显得扎眼。会是谁对他们起了疑心呢?他们露出说明破绽了? 肖飞说:“我们不要回头,一直走,把他引到僻静处,看看他到底是谁。” 白玲说:“不用了。他已经跟上来,离我们二十米。” 肖飞说:“我们速度不变。等他靠近。准备战斗!我听到他的脚步声了。” 白玲忽然低低一笑:“飞哥别紧张,没事。” 肖飞疑惑地看着白玲:“妹妹你——什么意思?” 白玲用默听法说:“是陈辉!” 忽听身后陈辉用默听法说:“猴子哥,白玲姐,我是陈辉。你们不要回头,一直走,现在我给你传送情报。” 肖飞一听,果然是陈辉的声音。在白庆生事件中,陈辉帮助一个鬼子特务逃得性命,由此获得鬼子的信任,成功打入鬼子的特务机关。就在刚刚,肖飞和白玲还想到陈辉,但是纪律不容许他们主动联系陈辉。想不到在这里遇上陈辉。 肖飞说:“兄弟,你说,” 陈辉说:“川岛通过黑龙会纠集了三十多个高手,来侦查击杀你们两个。这些杀手两人一组,都分布出去了。 “麻宫秀枝昨天夜里一个人跑回到大和洋行。 “川岛今天早上突然来到大和洋行,和谁都不说一句话。和你们有关情况就是这些。 “我在睡眠状态,不要联系我。 “我是从猴子哥喜欢咬嘴唇这个习惯认出你们的,别多想。 “哥,姐,我想你们!” 说话声停止了。脚步声消失了。陈辉走了。 陈辉的突然出现和突然消失,让白玲内心波澜起伏,她眼眶发热,有些想流泪的感觉。她听出来,陈辉最后一句其实是说:“姐,我想你!” 白玲和肖飞在沂水县失散之后,功力消失,倒在深山小路上,是陈辉救了他。在和陈辉相处的日子里,二人结下深厚情谊。 陈辉深深地爱恋着,白玲也十分喜欢陈辉。但白玲苦恋肖飞,对陈辉的情意无法接受。因此内心经常感到亏欠陈辉。 年轻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她想起那个武陵山庄的夜晚,仿佛耳边又传来陈辉为她洗衣服的捣衣声:“梆!梆!” 陈辉对她的深情让她感动。但她无以为报。这是一种永远无法弥补的歉疚。 白玲饱含深情地说:“飞哥,我想起范江大哥的那句话,让我们祝福陈辉吧。” 肖飞叹息说:“难为了陈辉!妹妹,我们回去吧。如果街上也有人像陈辉一样看出我们的破绽来,我们就完蛋了。” 二人转过几条街,进入居民区,这里安静,大家正在晚饭时间,路上行人稀少。 肖飞说:“妹妹侦听一下,有人跟踪我们没有?” 白玲听了一会说:“没有。刚才街上有几次出现可疑的脚步声。后来又远去了。” 肖飞说:“我们从这里回客栈。” 二人顺着小巷,转弯抹角,来到客栈后院墙外,白玲站下来静听一会,确定周围二三百米之内没有可疑的声音。才双双翻越院墙,进了后院,回到自己房间。 白玲来到前堂对老板说:“老板,把晚饭开到房间来吃吧。” 老板惊奇说:“好,马上就到,哎,小客,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白玲笑笑,说:“我们刚回来,你刚才忙着,没看见我们。” 老板疑惑地看了一眼白玲,随即说:“小客先去歇着,晚饭马上就送过去。” 白玲回到房间,不一会,老板送来晚饭。二人没有急事,缓缓地吃了晚饭。肖飞说:“妹妹,天时还早,我们先练一会功,二更以后再行动。” 白玲“嘘”了一声,用默听法说:“屋上有人!” 肖飞凝神一听,果然屋顶上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但没有停留,一掠而过。 肖飞说:“他没有停留,说明他不是针对我们而来。” 白玲说:“今天夜里,各旅店客栈应该是他们侦查的重点。” 肖飞说:“鬼子不笨,他们一定会想到,我们追杀麻宫秀枝,这会已经进了县城。” 白玲说:“但是他们不知道我们在哪里。” 肖飞沉思一会说:“根据陈辉的情报,川岛这次纠结了几十个高手来对付我们。我们已经陷入巨大的危险之中。” 白玲说:“我们真正处在风口浪尖上了。我估计,我们接下来将面临不知多少次酷烈的战斗。” 肖飞说:“妹妹有点紧张吗?” 白玲说:“山雨欲来风满楼。和飞哥一起,我心里很踏实。” 肖飞伸手把白玲揽入怀中。二人默默地拥抱着。 过了许久,肖飞说:“说不定,等会还会有人来监视。只要我们不露出疑点,他们就无从下手。我们练功吧。” 二人盘膝坐好,双手相接,凝神静气,调整呼吸,渐渐进入合练状态,只觉得体内真气涌动,循环往复,物我两忘! 第546章 可想而知 话说马宏李兆熙胁迫陈辉,要陈辉和他们一起干坏事。陈辉看那枪口抵在腰上,如果不答应,那扳机一口,自己就没命了。只好答应了他们。 马宏和陈辉朝来到关押肖飞和白玲的小屋前,马宏给了陈辉一颗手雷,要他投进去。如果肖飞和白玲这时还在屋里的话,一颗手雷投进去,也别想活命。 但陈辉亲眼看见了肖飞和白玲离开了小屋,所以毫不犹豫地把手雷投了进去。 那爆炸声自然是惊天动地。剧烈的爆炸把屋顶也炸塌了。把泥墙也炸到了一块。 二人投进了手雷就跑,找到了白庆生和李兆熙,然后就朝村外跑去。 这都是事先谋划好了的,爆炸声必定引起混乱,混乱中才好脱身。 然而倒霉的是,他们迎面碰上了郎小队。郎小队可不是好惹的。他们就是停下来和郎小队打,也毫无胜算,更何况现在他们是极力避免打仗。他们现在的主要目的是迅速离开这里。他们能够弄死肖飞和白玲,已经是成果不错了。 这里走不通了,只好想办法从别处出去。然而他们在村南又遇上了警卫营,二百多人,“啪啪啪”地乱开枪,枪子不长眼,碰上就是不得了的事。 四个人又转弯往西跑。这回更倒霉。迎面遇上了箫箫,竹箫一挥,就打掉了马宏和李兆熙的短枪。 这两天,马宏和李兆熙的短枪被箫箫打掉过好几次,前几次,到最后枪都还给他们了,但这回枪一落地,就被不知道什么人捡走了。 四个人中,只有陈辉身上还有一支短枪。白庆生本来也有一支小手枪的,出来时慌慌张张忘了带了。这样他们就没法和人家打仗了。 刚准备再往别处跑,突然射来一道手电筒的光亮。李江说:“这不是白专员吗?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转脸喊道:“白专员在这里,快来保护首长。” 郎小队呼也一声涌上来,就把白庆生他们四个人围在当中。说是保护,其实就是断了他们逃跑的路。 大家簇拥着四个人又回到了白庆生的办公室。李江说:郎小队听我的命令,都进屋里来,保护好白专员的安全。” 郎小队一下子涌进屋里,个个拿枪指着白庆生。和尚说:“大家小心点,别走火了,把白专员打死了就麻烦了。” 李江说:“枪要是走火了,就朝马宏李兆熙身上打。打死他们没关系。” 队员们枪口又指向马宏和李兆熙。 李江坐下来,看着白庆生说:“白专员,刚才的爆炸声听到了吗?” 白庆生心里很清楚,他们的事情暴露了,现在什么也挽救不了他们了,但李江这样说,他也还是装模作样是说:“听到了,我也正想查看是哪里爆炸的。” 李江说:“你查看到了没有?” 白庆生说:“还没有呢。这里是行署机关,怎么会有爆炸声?” 李江说:“是啊,我也就得很奇怪,西北行署怎么会有爆炸声呢?”转向和尚说:“你觉得奇怪吗?” 和尚说:“可想而知。” 李江说:“郎队长,你赶快带人去检查一下,什么地方发生爆炸?” 和尚说:“是,我马上带人去查。” 和尚带了几个人去检查走了。 李江说:“白专员,听到爆炸声的时候,你在哪里?” 白庆生说:“我正收拾打算休息,就听得‘轰’地一声炸响了?” 李江说:“听到“轰”地一声炸响,你就跑出来了是吗?” 白庆生说:“是啊,我就跑出来,想去查看一下,是哪里发生爆炸。” 李江说:“马宏李兆熙,爆炸的时候,你们俩在哪里?” 马宏觉得奇怪,都这时候了,这些人怎么还和他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呢?说:“我和小李在专员一起,听到爆炸声,就随着专员出来了。” 李江说:“你们俩就保护着专员去查看是吧?” 马宏和李兆熙说:“是啊,正是这样。” 李江又转向陈辉。说:“韦达,爆炸的时候,你在哪里呢?” 陈辉说:“爆炸声响起来的时候,我当时正在首长住处查岗。” 李江说“听到爆炸声,你就随着首长出来了是吧?” 陈辉说:“是啊。我得保护首长安全。” 李江点点头说:“对了,你是负责首长安全工作的,你的责任感还是很强的,这些天,你保卫白庆生的安全,还是吃了很多辛苦的。哦,对了,你不是有警卫排吗?那是四五十个兵呢。你怎么不带着兵过去啊?就你一个人去能保卫首长的安全吗?” 陈辉想解释,说:“当时……” 李江打断他的话说:“当时,你一紧张就把这事给忘了是吧?” 陈辉说:“对,是这样,我当时很紧张,忘了带着警卫排了。” 李江说:“这也正常,人一紧张就忘记事。” 郎小队在旁边都忍不住想笑。他们都知道李江在这胡扯,是拖延时间。 白庆生也不是傻瓜,他也知道李江在这里胡扯。但他不知道李江到这时候了怎么还不宣布逮捕他们。反正扯就扯吧,这样胡扯总比撕破脸皮逮捕他们好一些。 李江说:“白专员,你当时听到爆炸声是在什么方向响起的?” 白庆生装作回想的样子说:“听那,好像是在东北方向响起的。” 李江说:“马宏,李兆熙,你们听到爆炸声是在什么方向响起的?” 马宏看看李兆熙,说:“不错,爆炸声是在东北方向响起的。” 李江有看着陈辉,说:“陈排长,你听到爆炸声是在什么方向响起的?” 陈辉说:“东北方向。” 李江说:“听到爆炸声,你们就保护这白专员去查看,是这样吧?” 马宏和李兆熙说:“没错,是这样。” 李江说:“陈辉,是这样吗?” 陈辉说:“是这样。” 李江说:“可是我们怎么村子西头发现了你们呢?” 白庆生张张嘴,一下子回答不出来。 李江说:“白专员很紧张,都忘了是怎么回事了。马宏李兆熙,你们说说,爆炸声是在东北方向响起,你们干嘛往西跑呢?” 马宏张张嘴,没回答出什么。 李兆熙说:“我们……也很紧张。” 李江点点头,看着白庆生:“你们当时很紧张,就把方向弄错了是这样吗?” 李江说:“你们说的都是真话,人一紧张就会把方向搞错。” 终于有人忍不住笑起来。 李江说:“严肃点,笑什么笑,小心走火!” “啪啪!”有人朝地面开了两枪。白庆生吓得尖叫一声,两手抱头,马宏李兆熙一跳老高,伸手去腰间摸枪,才发现枪没了。 李江叫道:“谁走火了?白专员打倒你没有?打到你你就完蛋了。” 和尚领着队员们回来了。和尚说:“报告白专员和李副专员,爆炸发生在关押猴子和白玲的小屋里。” 李江没有说话,看着白庆生。白庆生本来不打算说话,见大家都朝他看,感觉不说话有些说不过去,便说:“说说那里的情况。” 和尚说:“情况不好。” 白庆生说:“怎么个不好?” 和尚说:“屋顶炸塌了。” 白庆生说:“其他情况呢?” 和尚说:“墙也炸倒一块。” 白庆生说:“别的情况呢?” 和尚说:“别的什么情况?” 李江说:“首长关心的是猴子和竹青的安全。你就不能好好回答首长的问话吗?” 和尚说“是!别的情况嘛,可想而知。” 李江说:“什么叫可想而知?” 和尚说:“可想而知的意思就是想一想就可以知道结果了。” 李江说:“那我们就来想一想,那屋子有多大?” 和尚说:“十二个平方。” 李江说:“屋里有可以藏身的地方吗?” 和尚说:“没有。” 李江说:“猴子和竹青身上穿着防弹衣没有,比如铁盔铁甲什么的?” 和尚说:“没有。” 李江说:“那也就是说,他们被炸死了,是不是?” 和尚说:“可想而知。” 李江说:“白专员,我们是不是到现场看一下?” 白庆生说:“这个……还是算了吧。” 李江说:“对了,不去也好,反正情况都可想而知了。” 李江说:“郎队长,他们的头被炸烂没有?” 和尚说:“可想而知。” 李江说:“胳膊被炸掉没有?” 和尚说:“可想而知。” 李江说:“肚肠子被炸出来没有?” 和尚说:“可想而知。” 李江说:“郎队长,我知道你不愿意说出被炸后的惨状,但是也应该如实反映情况啊?怎么老是回答可想而知呢?” 郎小队齐声回答:“可想而知!” 李江一排桌子:“都起哄是不是?难道猴子和竹白玲被炸死,你们心里一点都不难过吗?” 队员们说:“可想而知!” 李江摆摆手说:“算了,不和你们说了。一说还是可想而知。白专员,你怎么看?” 白庆生说:“我心里也很难过。” 李江说:“你是因为猴子和竹白玲被炸死了很难过,还是因为他们的案子没有最后完结而难过呢?” 白庆生说:“都有一点。” 正聊着,马宏抬腿就向外走。李江说:“马宏,你干什么去?” 马宏说:“我去方便一下。” 李江说:“外面太危险,派几个人去保护马宏。” 和尚说:“去十个人可以吗?” 李江说:“多去几个,派十五个人去。” 和尚说:“二钉,你带十五个人去保护马宏。” 二钉说:“好,十五个人,跟我走。” 和尚说:“回来。检查一下武器弹药,遇到情况就开枪。” 二钉说:“是!遇到情况就开枪。” 十五个人围着马宏来到屋后。马宏站着不动。二钉说:“解裤子啊,怎么不动呢?” 马宏站了一会,看看周围十几个高手环伺,叹了口气,转身往回走。 二钉说:“嗨!你不是要方便吗?怎么站站就回去了?” 马宏也不回答,又回到屋里。李江问:“好了?” 二钉说:“没那回事,出谎恭。” 李江说:“出谎恭一点也不好玩。白专员,你要方便吗?” 白庆生说:“我没有。” 李江说:“李兆熙,陈辉,你们要方便吗?出谎恭也可以的。” 箫箫说:“什么叫出谎恭呀?” 二钉说:“出谎恭就是说是要方便,其实什么也没拉出来。” 箫箫说:“呸!不要脸!” 队员们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第685章 战在深巷 说两个鬼子拿着手雷,在枪托上一磕,还没来得及扔出去。便被两颗子弹击中,他们再也没有力量把手雷扔出去。两三秒钟之后,两颗手雷便会炸响,他们想完整的尸体是不可能的了。 两个鬼子发出恐怖的惊叫。两颗从他们的手中掉下来,顺着屋面向下滚去。 “轰轰!”两声巨响,爆出两个大火球,两团浓烟腾地冲向天空。两个鬼子的尸体,已经破破烂烂,甩出屋面,重重地落向地面。 “啪!”“啪啪!” 枪声在四周响起。火光乱炸。那些开枪的鬼子有的相隔的远一些,有的相隔近一些。 肖飞说:“有十几个鬼子正在包围过来。我们撤!”二人跳下屋顶,在民房的暗影里,无声无息地向东飘去。 刚才爆炸的地方,枪声响了几声便停下了。这些枪手们很快就发现,偷袭洋行的人,早已撤走。 他们简单地交谈几句,立刻又分头朝不同方向跑去。他们在县城各处散开,像猫捉老鼠一样,潜伏在某一个隐蔽的地方,发现外面有活动的身影,便不声不响地瞄准射击。 他们只求打得准,至于是不是杀错了人,他们是不管的。 县城里安静下来。但有几十个武艺高强、枪法精准的枪手活动在小城的各个角落。 你不知道他们是在屋顶上,还在在房屋的暗影里。也不知道他们在大街旁的旮旯里,还是在小巷的拐弯处。看似寂静无声的小城之夜,到处充满危险。 肖飞和白玲跳出鬼子们的包围圈,他们向东走了一阵,又拐弯向南。 可以肯定的是,那些枪手没有他们的速度快,他们的前面没有埋伏,危险都在他们的身后。 空旷的大街上,一条流浪狗一边嗅着地面,一边跑过。在背风的角落里,蜷缩着乞丐、流浪汉。 虽然枪声和爆炸声惊醒了大部分市民,他们在黑暗中睁着惊恐的眼睛,不敢睡去。但那些乞丐流浪汉却睡得很香。他们从不担心有什么危险发生。因为担心也没用。他们除了一条不值钱的贱命,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失去。 肖飞和白玲快速从他们身边掠过,很容易就分辨出他们不是埋伏的枪手,因为他们的呼吸短促粗重,那或大或小的鼾声都十分酣畅,甚至肆无忌惮。 忽然,白玲说:“飞哥,前面一百米处,有人埋伏。” 肖飞说:“就一个人吗?” 白玲说:“这里就一个人。在他旁边的屋顶上,还有一个。” 肖飞说:“我懂了,屋顶上的那个正盯着这边。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就是那个黄雀吧。” 白玲说:“可能是这个意思。” 肖飞说:“我们不理他们。让他们在这里等吧。” 二人贴着街边的房屋,慢慢向后退回几十米,拐弯进了一条小巷。小巷只有三尺来宽,弯弯曲曲,伸向远处。巷子里黑咕隆咚,什么也看不见。 一家的孩子醒了,大声哭闹。母亲一边“哦哦”地哄着孩子,一边把奶头塞进孩子的嘴里。 于是一切又安静下来。 突然前面火光一闪,枪声响了。肖飞和白玲朝墙根一贴,迅速蹲下身子。子弹打在砖墙上,溅起的碎屑,落在他们的头上。 他们的脚步声比猫还轻,但还是被那个枪手听见了。那个枪手的功力不在他们之下。 肖飞说:“好危险!这是一个厉害家伙。” 白玲说:“不是一个,是两个。屋顶上还有一个。” 肖飞说:“幸亏我们没有还击。如果我们开枪,我们俩就有一个躺在这里了。” 白玲说:“是这样,我们一开枪,屋顶上那个就会打中我们中的一个。” 肖飞说:“这样的对手太可怕了,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一定会各处寻找我们,给我们带来很多麻烦。寻找就除掉他们。” 白玲说:“先干掉屋顶那个。” 身边有一块石墩。可以闲时休憩。肖飞上了石墩,轻轻一跃,便上了屋顶。白玲随后一跃而上,伏在肖飞身边。 夜幕下的屋顶上,看不出有人埋伏。这时候眼睛的作用不大,只能凭听觉辨别出鬼子藏身的位置。 肖飞说:“妹妹,能确定鬼子的位置吗?” 白玲说:“就在那个高出屋面的阁楼后面,距离一百米。” 肖飞说:“刚才那家伙只开一枪,就没了动静,这什么意思?” 白玲说:“说明那人听到一点动静,但并不确定真的有人,开一枪就是打草惊蛇或者有备无患的意思。” 肖飞说:“应该是这么回事。现在我们慢慢接近,先干掉屋顶上这个家伙。” 肖飞和白玲在屋顶上慢慢移动。但随着角度的不断转换,始终看不到这个人。 那人在小巷的南边,猴子和竹青在小巷的北边,这时相距不到三十米,但就是看不到他的身影。 肖飞说:“他还在吗?这么看不到他?” 白玲说:“听声音,这个鬼子还在那里,但隐蔽的非常好。” 肖飞说:“妹妹,你先锁定他的位置。然后准备开枪。” 白玲说:“好!”竹青默默用功,瞬间内心空明,准确地判断出那个枪手的具体位置。枪口对准了那地方,只要他露出一个头顶,竹青便可以一枪结果了他。 白玲说:“好了。” 肖飞把早已握在手中的一颗石子,抛向对面。石子落在屋面上,发出“嗑”地一声轻响。 但并没有引来那家伙开枪,他是一个久经战阵的高手。不弄明情况是不会开枪的。但要他对于这一声轻响无动于衷,也是不可能的事。 这时候,白玲看不到他,但凭感觉知道他正慢慢探出头来,查看声音响动的地方,于是果断地扣动了扳机。 “啪!” 随着枪响,肖飞听到一声短促的低叫:“呃!”紧接着,就是身体顺着屋面下滑的声音。 肖飞一挥手。二人跳起来扑向小巷边上。 埋伏在地上的那个鬼子忽听枪响,急忙抬头四处观看。这时屋顶上被击毙的那鬼子的尸体“砰”一声落在他身边。 直觉告诉他,虽然他还没有看到敌人,但自己已经在敌人的枪口下。他已经无法扭转这种被动挨打的局面。死亡的恐惧使他控制不了自己,撒腿就跑,快如闪电。 正是是杀敌的好机会。猴子和竹青同时扣动了扳机。 “啪啪!” 那鬼子顺理成章地掼倒在小巷里。 “啪!”三百米外火光一闪,响了一枪。肖飞和白玲把头一缩。子弹在头顶上呼啸着飞过。 “啪!”东北也有枪声响起。 白玲说:“哥,西、北、东三面都有人跑来,最近的二百米。” 肖飞说:“千万不能让鬼子包围了。我们赶快向南撤!” 如果被鬼子包围了,他们将无处藏身。二人突然起身,从小巷上空跨过,落在对面的屋顶上,弯着腰,向南跑去。 他们时而顺着街道跑,时而窜上屋顶,都是为了躲避那些在满城追杀他们的枪手,为了避开那些偷偷埋伏在暗处、随时准备给他们一枪的杀手。 当他们回到自己的投宿的客栈时,他们放慢了脚步。刚才他们离开客栈,这里有两个鬼子在监视这家客栈。 肖飞说:“妹妹,那两个家伙还在这里吗?” 白玲听了一会说:“现在还有一个埋伏在屋顶上。” 肖飞说:“我们暂时还不能进去,只要看到我们这时候从外面进入客栈,不管是不是八路军,他们都会毫不犹豫地开枪的。” 白玲说:“我们把他消灭?” 肖飞说:“但是不能在这里,如果他的尸体被鬼子看见,收说不定会殃及这家老板。我们把他调开,在大街上干掉他。” 白玲说:“飞哥,我懂你的意思。” 肖飞说:“妹妹你埋伏在他左面的屋顶上,等会我把他调到大街上,你在他身后开枪。” “飞哥小心!” 二人放轻脚步,绕开那个埋伏在屋顶上的枪手,来到他的南面。肖飞一指身边的屋顶说:“妹妹,你就埋伏在这里。” 然后身形一晃,就不见了。 那个枪手死心塌地地在这里埋伏,他们看到一对年轻男女在这里投宿,虽然模样不说是肖飞和白玲,但也十分可疑。只要这对青年男女在深夜走出客栈,他们就会毫不迟疑地开枪。 但等到下半夜,还是不见这两个人有什么行动。也许他们就是普通的客人吧? 几个小时过去了,忽听洋行那边传来枪声,还有爆炸声。其中一个鬼子呆不住了,商量几句,留下一个人,另一个提着枪跑去参加战斗了。 枪声在小城的各个角落断断续续响起,这个鬼子犹豫着,是继续在这监视还是跑去参加战斗。 忽然,南面三十米处瓦垄轻轻一响,那鬼子回头一望,只见一个黑影一晃,就不见了。 这鬼子立刻调转枪口。几秒钟之后,又看到那黑影一闪,紧接着,听到街道上有人跑过的脚步声。 那个鬼子不再犹豫,跳起来就追了上去,他越过几家房屋,一纵身落到街道上。 “啪!”白玲的枪响了,那个鬼子在奔跑中向前扑倒,步枪甩出很远。 肖飞从暗影处闪出来,一试鼻息,说:“妹妹,打得漂亮,一枪毙命。附近还有鬼子吗?” 白玲飞身过来说:“不,他们不在了。他们去搜捕猴子和白玲去了。” 肖飞说:“真不好意思,让他们白忙乎了。妹妹,我们进去吧,到天亮还有几个小时,还可以睡一觉。” 第686章 洋行后院 话说一夜枪声,死了十几个鬼子。鬼子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出动大批军警满城搜捕,闹得一座小县城天翻地覆。 他们知道,大闹县城的其实就是肖飞和白玲两个人。这县城不大,但还是有几万人,上千户居民,随便什么地方都能藏住两个人。 那种拉网式搜捕,每次都是毫无所获。那些老百姓就是看见肖飞和白玲,也不会告诉你皇军。 中国人永远也不会和皇军一条心。 川岛将军征调过来的那些人,都是有专业水平的杀手,他们的武功和枪法,是普通士兵无法相比的,他们的判断能力和反应能力,更是普通士兵无法相比的。 特别是他们经历的那些险恶的战斗,也是普通士兵终身都不曾经历过的。 如果这些人还不能抓住或者击毙肖飞和白玲,那其他人也不要有这样的想法。宪兵队比较厉害,但叫他们对付肖飞和白玲,就一点也不厉害了。 沭城驻军一个大队,出动驻军来抓肖飞和白玲,那是拳头打跳蚤,你再有力气也没有用。 至于那些警察保安团,他们都是中国人,更指望不上。 也许是这些原因所致,清晨有人把那些鬼子的尸体悄悄运走,并无其他惊扰市民的事情发生。 市民们胆战心惊地等待灾祸发生,不知道又要有多少无辜的人遭殃。 但什么事业没有。往日肖飞白玲大闹县城之后,满城搜捕的景象没有出现。 但大家都知道,这事没完。鬼子不会这样吃了哑巴亏就轻轻放过的。 肖飞和白玲睡了一觉起来,要了早饭在房间里吃。老板送饭进来,显得心神不定的样子。 肖飞说:“老板,看你慌乱的样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老板说:“你们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白玲跟着肖飞,也学会装傻了,说:“这话说的,我们睡了一夜的觉,知道什么呀?” 老板神秘地说:“夜里没听到枪声?” 白玲说:“我们睡着了,没听到枪声。怎么了?夜里有人打枪?” 老板惊慌地看看外面,回头低声说:“出大事了。今夜肖飞和白玲进城了,打死了十几个鬼子。”老板把声音压得更低:“他们竟然跑到大和洋行去,还杀了好几个鬼子!” 肖飞一脸的惊恐,说:“我的天,他们这样厉害呀?” 老板说:“可不是,那肖飞是孙悟空真身下凡,白玲是七仙女下凡,专门杀鬼子。说鬼子们犯了天条。应该雷打火烧!” 肖飞看看白玲,白玲低头忍住笑,肖飞也忍俊不禁。心想,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呀?肖飞说:“那肖飞和白玲呢?走了吗?” 老板说:“他们把事情做完,早就驾着祥云飞走了。” 肖飞心中感叹,市民创作神话故事,真有一套呀,脸上是一脸失落的表情,说:“可是老板,我们今天还可以上街玩吗?我们还有事要上街呢。” 老板说:“最好别去,尤其是你这样的漂亮女孩,上街 太危险了。” 肖飞说:“我们要是都化装成男的可以吗?” 老板说:“那行,两个男的问题不大,不过小心点,遇到鬼子还是躲开好。” 早饭后,肖飞和白玲重新化装。白玲化装成一个生意人,肖飞化装成老板的小跟班。 二人走进店堂,肖飞说:“老板,这样出去这样行吗?” 老板愣了一下,听话音才知道是两个住店的小客,说:“这样行,不过你少说话,不然人家一听就知道你是女的。” 二人来到大街上,大街上的人看不出比往日少,也看不出比往日多。但仔细看去,还是会看出一些不一样的地方。 人们的脚步在加快,似乎急着离开一个地方,匆匆赶往另一个地方。但到最后才发现其实哪里都不安全。 而且总觉得路上会有祸事发生,显得茫然无助,又惊慌失措。 肖飞和白玲一眼就看出,街上的人群中有一些像鬣狗一样凶残的捕猎者,他们在寻找目标。只要发现有一点可疑的人,就会扑上去,将其脖颈咬断。 二人经过洋行门前。发现一些无所事事的人在哪里转悠。他们知道,这里聚集着更多的鬣狗。 他们只是在洋行门前经过,并没有做任何停留,但还是长出了两个尾巴。 白玲说:“飞哥,后面两个人盯上我们了。” 肖飞说:“并不是我们有什么可疑的地方,而是他们抓不住任何线索,逮着一个就盯着一个。一会他就回去了。” 果然,跟了两条街,那两个人放弃了跟踪。转回去了。 二人在街上转了一大圈,什么也没有发现。肖飞说:“我们不在街上转了,到市区外面看看。” 白玲说:“这样转不容易找到线索。” 肖飞说:“陈辉昨天告诉我们,川岛来到了大和洋行,但是我们昨天晚上进去,你说在那小院住宿的不是川岛。” 白玲说:“那真的不是川岛。” 肖飞说:“这事透着古怪,明明川岛来了,还派了那么多人警卫保护,在那里睡觉的竟然不是川岛。” 白玲说:“陈辉说,川岛来了和谁都不说话。这也是奇怪的地方。” 肖飞说:“他为什么和谁都不说话?” 白玲说:“不知道,想不出合理的解释。” 肖飞说:“根据陈辉的话意,那是他亲眼看见川岛的。” 白玲说:“那川岛一定还在大和洋行,除非——” 肖飞说:“除非什么?” 白玲说:“除非陈辉看到的川岛是假的。” 肖飞看看白玲:“妹妹,你什么意思?” 白玲说:“我也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肖飞和白玲出了市区。这里是一片菜园子。有人在菜园里干活。有几个在树荫下歇凉。二人顺着菜园中间的小路,一直向西溜达。 有个汉子从居民区挑来两桶粪水往地里浇泼,白玲笑着说:“大哥,你忙着哪?” 那汉子停下活计,一看是两个陌生人,便说:“就是穷忙。你们是谁啊,怎么到这里来了?” 肖飞看着着满地青绿,说:“我们是清江浦的,听说这边盛产黄花菜。我们过来看看想买一点。可我们走了半天也不见菜园里有种黄花菜的。” 那汉子笑道:“你以为这边出产黄花菜,我们就种啊,告诉你,我们这里一家种黄花菜的都没有,种黄花菜的在南岗,离这几十里呢。” 白玲说:“是这样啊。我们白来了。大哥,你这是哪儿弄来这肥料啊?” 汉子说:“我负责洋行打扫厕所,用他们的肥料肥田。” 肖飞心里一咯噔,心想着瞎转悠,竟然遇到一个和洋行有点关系的人。说不定这是个机会呢。便说:“这交易不错。天热起来了,大哥歇着吧。” 汉子说:“不干了,我把粪桶送回去,就回家了吃中饭了。” 那汉子把肥料泼完,挑起空的粪桶,朝洋行后院走来。肖飞和白玲就跟着他,一边走一边拉话。 白玲说:“大哥,洋行做黄花菜生意吗?” 汉子说:“这个我不知道,我就管打扫厕所,别的事不管。想做生意,你去洋行问一下,就知道了。” 白玲说:“前面这大宅子就是洋行吗?” 那汉子说:“这是洋行的后院,他们的生意都在前面。” 这时二人和那汉子来到洋行的后院外,汉子推开一扇小门那里面是一间小屋,小屋那边也有小门,通向里面。 那汉子说:“想和洋行做生意,从前大门进去,别从这里进去,鬼子的地方不要乱闯。那些鸟人不讲道理,没的惹一身麻烦。” 白玲说:“那是那是。谢谢大哥关照。” 汉子放好用具,出来,重新把门锁上。就摇摇摆摆地走了。 肖飞忽然喊道:“大哥,这是你的斗篷吗?” 汉子一回头见自己的斗篷忘了,连忙跑回来:“你看我这记性,谢谢你啊。”接过斗篷,这才重新向居民区走去。 肖飞和白玲看看菜园上已经没有人干活了。天近中午,正是吃午饭的时间。天气炎热,地里的活不能干了,这里是整个城市的后院,这个时间段,这里就更没人了。 肖飞见周围没人,便说:“妹妹,我们进去。” 白玲说:“进洋行?你没看门锁起来了?再说,现在是大白天。” 肖飞说:“我有钥匙啊。我们大明大白地进去。” 白玲惊讶了说:“嘿!你哪里来的钥匙?” 肖飞说:“我又不会做,还能哪来?” 白玲说:“你是偷那清洁工的钥匙?” 肖飞说:“干嘛说的这样清楚明白呀?” 白玲“噗嗤”一笑:“飞哥,我服你,我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你是怎么弄的呀?” 肖飞说:“这事你去问华阳,他比我强。” 白玲说:“问题是你不比他差。” 肖飞掏出钥匙,打开小门,二人一闪身,进了小屋。小屋通风,闷热,里面在放上两只粪桶,气味也不好闻。白玲随手把门关上。肖飞又用另一把钥匙打开里面的门。推开一道门缝,只见院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第549章 土地庙前 话说白庆生、马宏、李兆熙和陈辉四个人,被关在村子东头的一间小屋里。 白庆生已经完全崩溃,瘫在地上呻吟,浑身颤抖不止。马宏李兆熙看不出害怕的样子。不住观察屋里的情况,又透过窗户,观察外面的情况。 突然。门被打开,两个战士端着枪出现在门口:“白庆生,出来!” 白庆生说:“我死定了,他们要枪毙我了。”说着,爬了几下,才爬起来。他的裤子刚才尿湿了,这会湿漉漉地挂在腿上,散发着让人恶心的骚味。 马宏鄙夷地看着白庆生说:“真是你妈的烂货。” 李兆熙说:“他们暂时只是审问你,你交代完情况之后,才决定是不是杀你,去吧,壮怂也没用,暂时死不了。” 白庆生出去了,屋门有重新关上。外面暮色苍茫,天快黑了。小屋里更加黑暗。 沉默一会,陈辉对马宏说:“我让你们给毁了。谁想到白庆生是叛徒呢?你叫我听他指挥,这下把我也关起来了。我完蛋了。” 陈辉已经完全取得了马宏李兆熙的信任,特别是刚才朝这范江开那一枪,看不出任何做作,如果不得和尚眼疾手快,范江已经倒在地上了。马宏说:“兄弟,别说这丧气话,你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陈辉说:“后悔是来不及了,但我还是后悔。我就不该听你的。这回逃不掉了,非杀头不可了。” 马宏说:“会杀头吗?” 陈辉说:“杀头不会,但枪毙是躲不掉的。八路军最恨的就是叛徒特务。我想不到我也会做叛徒。我都不知道投靠的是谁?” 马宏说:“你后悔吗?” 陈辉说:“能不后悔吗?” 马宏和李兆熙笑起来。马宏说:“小子,你后悔去吧。不过后悔也没用了。你已经上了我们的船。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 陈辉说:“你们为什么要害我?” 马宏说:“你杀了肖飞白玲,还朝范江开了一枪,你比我们的罪还大,他们会放过你吗?老老实实跟着我们吧哈哈哈。” 马宏李兆熙开心的笑起来。 李兆熙一直在观察外面,这时候过来小声说:“外面只有两个看守的人。” 陈辉说:“你什么意思?” 马宏跳到门边趴在门缝上向外观看了一会,回过头来说:“不错,只有两个人。机会难得。” 陈辉说:“你们要逃跑?” 马宏说:“你难道要在这等死?” 陈辉摇摇头:“没用,跑不掉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郎小队的厉害,他们的武功枪法都十分了得。与其被乱枪打死,还不如老老实实地呆着。” 马宏说:“你以为八路军会绕了你?别做梦了,自从你扔了那颗手雷,你就是我们一条船上的人了。” 李兆熙说:“你刚才朝范江开那一枪,他们更不会饶了你。” 陈辉说:“我被你们害死了。我还以为白庆生是首长,听他的没错。谁知道他还要听你们的。” 马宏突然出手一把掐住陈辉的脖子,把陈辉抵在墙上:“你说,你跟不跟我走?你不跟我们走,我现在就要你的命。” 陈辉眼睛睁大了,脸上发紫,舌头也伸出来了,急忙拿手去拍打墙面。 马宏放开手,陈辉就蹲下去,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鼻涕和眼泪都下来了。他哭着说:“你们是什么人?” 马宏说:“我们是大日本帝国军人,你如果不跟我们一起走,现在弄死你。” 马宏和李兆熙一起来扑陈辉,陈辉急忙后退:“别别!你们听我说。” 马宏说:“你还有什么话说?” 陈辉说:“我跟你们一起逃跑,要是逃出去了,你们日本人不会杀我吗?” 马宏说:“只要你为大日本帝国效劳,我保证你不死。” 陈辉说:“我可是干过八路的。” 马宏说:“没关系,只要你真心为我们办事,我们会优待优待的。” 陈辉说:“你别再害我了,只要你们不杀我,我就跟你走。” 马宏说:“你听我的,现在你叫起来,使劲叫,拼命叫。” 陈辉说:“叫什么?你们别再害我了。” 马宏说:“你不叫,现在就杀了你,你叫:”杀人了。” 陈辉说:“我听你们的,不过你们要保证,皇军不会杀我呀。” 马宏点点头说:“你小子比白庆生那个烂货强多了,你现在听我的,我保证皇军不会杀你。” 陈辉点点头,放开喉咙叫起来:“救命啊!马宏杀人了!救命啊——啊啊啊——” 门“呼”地被放开了,一个队员站在门口,厉声吆喝:“叫什么叫,闭嘴!” 埋伏在门两边的马宏和李兆熙,突然冲出来,一个去抓队员的枪,一个去抓他的人。 那队员把枪一缩,同时跃退一步,二人就扑了个空。另一个队员喊道:“干什么干什么?”把枪栓拉的哗哗响,一边就冲上来。 马宏和李兆熙一人一个就扑向两个队员。那两个队员,急忙后退了好几步。一个队员喊道:“开枪!” “啪啪!”两声枪响。但那队员太过紧张,两枪都没打中。立刻又“哗哗”拉动枪栓。 马宏朝陈辉一招手,喊道:“快跑!” 三人撒腿就朝村子东面跑去。 “犯人逃跑了!”两个队员大喊,紧接着又是“啪啪”两枪。幸亏又没打中。 马宏李兆熙深感庆幸,这两个八路枪法糟透了,他们顾不上去袭击那两个战士,转弯抹角,没命逃跑。 “啪啪啪啪……”村里响起激烈的枪声,那两个战士一边开枪,一边大喊:“犯人逃跑了——” 枪声连续响起,许多人在大喊:“犯人逃跑了——” 马宏李兆熙带着陈辉,不要命的朝村外跑去。 村里喊道:“向东跑了,快追啊!”郎小队二三十个人一边打枪,一边快速追赶上来。 夜幕垂下来,田野上已经朦朦胧胧。跑出了村子,陈辉忽然摔倒了。 陈辉低声叫道:“我跑不动了。” 马宏骂道“你他妈的在这就等死吧!” 陈辉说:“你们拉我一把。” 马宏李兆熙跳过来,一人拉起陈辉的一只手,运起轻功,如飞而逃。 枪声在身后激烈地响着,子弹呼啸着从身边飞过,村里千百人大声喊叫:“他们跑出村了,快追啊!” 三个人加快速度,向前跑去。 这时田野暗下来,天快黑了。范江和肖飞白玲来到村边,李江和箫箫也来到旁边。 箫箫说:“坏人跑了?我去追!”撒腿就追。 范江叫道:“箫箫,回来!” 箫箫站下来,不解地说:“干嘛不让我追啊?” 范江说:“用枪打不是省力气吗?” 肖飞说:“打掉那个?” 范江说:“打掉李兆熙吧。” 肖飞说:“好。就是李兆熙。” 这时,马宏三个已经在三百米开外,暮色中,只看到几个迷糊的人影。猴子端起步枪,“啪!”奔跑中的李兆熙掼倒了。 陈辉被李兆熙拉着,踉跄了一下,带着哭音说:“李兆熙中枪了。” 马宏低声叫道:“别管他,我们跑!”二人丢下李兆熙,又拼命向前跑去。 村口,范江说:“把马宏打伤!” 猴子说:“妹妹,你来吧。” 这时候,天色愈加暗下来,一般人早就看不见马宏的人影了。 范江说:“小心,别伤到了陈辉啊。” 白玲笑笑说:“首长,你放心,我打马宏右腿。” 竹青端起枪来,深吸一口气,将内力用到耳朵和眼睛上。她看到了马宏那奔跑的身影,听到那特别的脚步声,屏息静气,轻轻扣动了扳机。 “啪!” 奔跑中的马宏突然跌倒了。陈辉还是向前跑。马宏低声喊:“站住,回来!” 陈辉愣了一下,转身跑回来,着急地说:“快跑啊。郎小队追上来了。” 马宏说:“我中枪了。” 陈辉跑回来,操着哭腔说:“那可这么办哪?要不我先走了。” “八格!”马宏咬着牙,骂了一句,随即换了温和的口气说:“你我是兄弟,你不能丢下我。你看,那边有个土地庙,你把我弄过去,先躲一会。” 陈辉说:“马大哥,你可不要再害我呀!” 马宏说:“只要你帮助我跑出去,我保证皇军对你大大的优待。” 陈辉说:“那我就帮你一回。” 陈辉抱起马宏,连拖带拉,弄到土地庙的暗影下。马宏疼得直吸凉气。 陈辉说:“忍着点,他们追过来了。” 郎小队二三十个人,一边跑着,一边叫着,追了过来。 “刚才还看到在这,怎么不见了?” “就在这附近藏起来了,分头找,找到了就地枪决!” 那些人就在这里各处搜查。 天已经完全黑透了。旷野中不时传来队员们的呼叫: “那边有没有?” “这边没有啊。这两个家伙跑哪儿去了?” “土地庙那边找了没有?” “还没有找呢。” “快,土地庙那边过去看看。” 几个队员端着枪搜查过来,有两个队员就站在马宏和陈辉五米开外。 陈辉吓得浑身打颤,马宏则死死抱住陈辉不放。他生怕陈辉的颤抖发出声音。 远处喊:“那边有没有?” 那两个战士就在马宏和陈辉五米远的地方站着,还四面搜寻的样子,喊道:“土地庙这边没有啊,可能跑远了。” 远处有人喊:“天黑了。看不见了。” 另一个声音喊道:“算了吧,我们回去。” 马宏和陈辉恨不得地上有个洞,一头钻进去。终于,他们们面前是两个人走了。远处传来说话声,追击的人回村里去了 田野上又恢复了宁静。 村边,范江叹了口气,转脸对身边的肖飞和白玲说:“我知道你们很久都没有休息了,真不想再派你们出去了。” 白玲说:“范大哥,跟着你干,拼上性命,我们心甘情愿,累一点算什么?” 肖飞说:“陈辉这下要孤军奋战了。” 范江说:“这事绝密。唉!让我们祝福陈辉吧……” 第550章 走着睡 话说陈辉见郎小队已经放弃搜捕,撤回了村里。便对马宏说:“他们回去了,我们走吧。” 马宏说:“别急呀,我们再等会。“ 陈辉说:“我们不抓紧逃命还等什么呀。“ 马宏说:“八路军狡猾狡猾的,逃命要是埋伏几个人在这里,我们一动,不就被他们抓个正着吗?” 果然,过来一会,几十米外,听得有人说:“走吧,他们跑远了。“另外一个声音应道:“走吧走吧,回去了。” 田野上再次安静下来,此后,再也没有人声。” 陈辉有点后怕地说:“幸亏大哥你机灵,我们差点中了他们的奸计。好了,现在我们可以走了。“ 马宏腿部受伤,有没有及时包扎,大量失血,已经非常虚弱,痛苦是说:“我哪里还能走?” 陈辉说:“那怎么办?要不你呆在这里吧,我逃命去了。” 马宏一把拉住陈辉的裤脚:“陈辉老弟,求你别扔下我。” 陈辉弯下腰,说:“你是哪里受伤了?” 马宏哼了一声,艰难地说说:“我的膝盖上面一点……挨了一枪,走不动了。” 陈辉说:“呆在这里更危险,明天早上天亮后,你想走也走不掉了。” 马宏哀求说:“你帮帮我吧。我们出了八路的地盘,就好想办法了。” 陈辉犹豫了半天,说:“我们要是被八路遇上了,我可就顾不上你了。我来架着你走吧。”这着拉起马宏的一只胳膊放在自己的肩膀上,一使劲,站起来。疼得马宏浑身打颤,说:“兄弟,轻点。” 陈辉说:“马大哥,但除此而外,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马宏嘴里直吸凉气:“这一动,伤口有流血了。” 陈辉说:“大哥,你忍着点,不然我们都逃不掉。来,走吧。” 就这样,二人慢慢向前移动。虽然走的很慢,但总算是向前移动。 陈辉说:“我们去什么地方?弄清方向,少走弯路。” 马宏说:“我们去沭城。先离开八路根据地。” 陈辉说:“从这里走出根据,最少走三十里路。我们这样走,得走一夜。还不能休息。” 马宏说:“这也得走啊。韦达老弟,这得辛苦你了。” 陈辉说:“走吧,我算倒霉了,我把你送到沭城,你们的人说不定还会杀了我。” 马宏说:“不会的,有我替你担保。你救了我,我也会帮你的。你告诉我,你会真心给我们日本做事吗?” 陈辉停下来了,说:“我觉得我还是不要帮你的好,我有点信不过你,其实,你也不相信我。我们还是各自逃命吧。”说着就要放下马宏。 马宏连忙抱住陈辉的腰,说:“韦达君,不要丢下我。我没有不相信你。” 陈辉说:“都是你害得我。成了八路军的叛徒。八路军最恨叛徒。他们处决叛徒,从来不手软的。你再不相信我,我就没地方去了。八路军要是抓到我,我是不得好死的。” 马宏说:“你要是真心投靠皇军,我保证你前途远大。” 陈辉说:“我还有别的处出路吗?我只好相信你了。我们走吧。” 马宏拖着一条腿,陈辉向前走一步,他就向前跳一步,走一步,跳一步。一步一跳地向前走。 在他们后面二百米远的地方,跟着肖飞和白玲。这样的速度,对他们也是个折磨。又不能快走,只能在后面慢慢地晃悠。 他们已经五六十个小时没有睡觉,没有休息。晃悠时间不长,二人不觉泛起睏盹,一边走路,一边犯迷糊。 不能快走,也不能不走,更不能坐下休息。这样走了两三个小时。肖飞和白玲已经累得不行。 肖飞说:“妹妹,这不是个事,我们要想办法休息。” 白玲说:“哥,我们在赶路,在执行任务,怎么休息?” 肖飞说:“我们一个人走,一个人睡。” 白玲说:“肖飞哥,你点子再多,恐怕也想不出办法让另一个人睡觉。” 肖飞说:“行不行,我们试试嘛。”说这着,拉起竹青的一只臂膀,挎在自己的肩上,一只手拉住竹青的手,另一只揽住竹青的腰。 肖飞和白玲虽然感情深厚,但二人并无太多肢体接触。白玲一见身体这样紧密靠在一起,立刻感到慌乱。虽是夜晚,也羞得脸上呼呼出火,但随之心中又升起一阵愉悦之感。不由“吃吃”低笑。 肖飞说:“妹妹。你就两只脚向前移动,从腿向上进入睡眠状态。” 白玲说:“哥,这样怎么能睡得着啊?” 肖飞说:“试试嘛。运起无相内功,内心宁静,闭上眼睛。不要说话。我们走。” 这样,肖飞负担了竹青三分之二的体重,又揽着她的腰不至于摔倒。慢慢向前走去。 果然,时间不大,竹青便在猴子的身边发出轻微的鼾声。肖飞一边听着前面的马宏和陈辉的动静,一边尽量平稳前行。让白玲睡得舒服一点。 白玲紧贴在肖飞身上,又没有打的战斗,内心踏实,便心无旁骛地睡去。 肖飞搂抱着白玲柔软的身体,隐隐闻到白玲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累是累一点,但内心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这样走了两三个小时,忽然前面马宏和陈辉停住了脚步。肖飞便也停了下来。 这一停,白玲就醒了:“哥,有情况?” 肖飞轻轻说说:“他们停下不走了。” 白玲两脚站实说:“我们也停下歇会,你放开我。” 肖飞放开白玲,二人坐下。白玲说:“哥,你靠着我,睡会,我来值班。” 肖飞说:“你睡吧,我来盯着他们。” 白玲说:“别争了,你都累了半天了。”说着把肖飞拉到胸前,让肖飞枕在自己的胳膊上。 肖飞说:“妹妹,我这么重,会把把你压坏的。” 白玲轻轻一笑:“你一只猴子,能有多中啊?来吧。“ 肖飞嘿嘿一笑:“我可是一直老公猴子。看不把你骨头压断。” 白玲抬手,摸着肖飞的脸:“别争,乖,睡吧。”肖飞不再争,眼睛一闭,立刻就睡着了。 荒野中一片寂静,南风微微,带来春的消息。白玲抱着熟睡的肖飞,稍微使劲,让肖飞紧紧贴在自己的胸前。忍不住想伸手去摸摸他瘦削的脸庞,但她的手离肖飞的脸半寸远的地方停住了。 让他睡一会吧,我可怜的飞哥。竹青心里涌上一阵深深的感动,眼睛不觉潮湿了…… 肖飞一转脸,正对着白玲胸前那高高的柔软。白玲心中一阵慌乱。但她听着肖飞匀细的呼吸,知道肖飞已经睡熟,便心疼地搂紧了这个大男孩。 忽然南风送来咕咕哝哝的说话声。原来是马宏和陈辉在说话。白玲把内功用到两耳上。两百米外的说话声,便清晰可辨。 陈辉说:“我累死了。我背了你好几个个小时了。” 马宏因为失血过多,已经十分虚弱。他有气无力地说:“谢谢你,韦达君,难得有你这样的好朋友。没有你的帮助,我早就死了。” 陈辉还是担忧地说:“我们不知道你们日本人会不会杀了我。” 马宏说:“我看出,你对皇军是忠诚的,你一点会得到重用。” 陈辉说:“我们进沭城找谁?” 马宏说:“我们去大和洋行,见川岛将军,我把你推荐给将军,他会给你一个职位的。” 陈辉说:“要真是这样,我德谢谢你。能告诉我,你的真名叫什么吗?” 马宏说:“我们是患难中的兄弟,我没必要瞒着你,我真名叫平野四郎。” 陈辉说:“平野君,你的汉语说的真好,听不出你是日本人。” 平野四郎说:“我从小在中国长大,后来才回日本读书。战争开始,我又回到中国。” 陈辉说:“你的家人还在中国吗?” 平野说:“家父在东北经营一座矿山。战争开始后,他们却被我们自己的飞机炸死了。” 陈辉说:“对不起,不该问这个。” 平野说:“没什么,他们早死了,我差不多都把他们忘了。” 陈辉说:“你现在还有什么亲人?” 平野说:“没有了,我的家人全部死了。” 陈辉说:“对不起。” 平野说:“没什么。哪一天我战死了,就可和家人团聚了。陈辉君,我的心情一直很复杂的。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 陈辉说:“平野君,我不知道该不该对你同情,战争给你带来的也是苦难。” 平野说:“我的家人没有死在战场上,却被我们自己的飞机炸死了。这是我心中的隐痛,出来对你这个好朋友,我对谁都没说过。” 陈辉说:“谢谢平野君对我的信任。我们走吧,最少还有十里路才能走出根据地。” 平野说:“我们天亮之前一定要走出根据地,不然就没命了。” 陈辉说:“我把你当大哥好吗?我以后就依靠你了。来,我还是背扶着你向前走。”二人爬起来,陈辉还是半背着平野,慢慢向前走。 白玲听得陈辉又扶着那个叫平野的鬼子向前走了。但他没有叫醒猴子,肖飞太累了,让他多睡一会。竹青静静地坐着,听着陈辉和平野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白玲低下头,星光下,肖飞的面目不太清晰,但她还是看到了那紧闭的眼睛,看到那薄薄的线条有力的嘴唇。那是一张让她心醉的脸。一股柔情在心头升起,她心里产生想去吻一下那嘴唇的冲动。 第551章 老程的发现 话说白玲不忍叫醒肖飞,让肖飞多睡了一个多小时,才轻轻说:“哥,我们走吧。” 肖飞醒来,说:“妹妹,我感觉睡很久了,他们走了没有?” 白玲说:“他们走了一个多小时了。” 肖飞跳起来,背上背囊:“别把他们跟丢了呀。” 白玲说:“没事,我们能追上他们。” 二人提起轻功,在荒原上奔跑。残月升起,远处传来鸡鸣,天已拂晓。 白玲在奔跑中对肖飞说:“我刚才听到他们说话了,他们的目的地是沭城大和洋行。要找的正是川岛正平。” 肖飞说:“这么说来,他们这次的阴谋也是川岛那老鬼子策划的。” 白玲说:“应该是这样。川岛真的狠毒,这次他设了个连环套,我们做错一步,整个西北行署都危险了。” 肖飞说:“我们两个也差点丢了性命。以后我们要是查到他的下落,绝不再放过他。” 说话间,二人走了一个多小时,天已经麻麻亮。这时已经走出了根据地,进入鬼子的占领区。清晨的田野上,一望无际,远远的地方,隐隐约约看到了陈辉和平野那艰难行走的身影。白玲说:“飞哥,你看,那不是陈辉?” 肖飞说:“我们不再和他们一起走,我们换一下装,到前面镇子上等他们。” 二人找了僻静的地方,拿出易容物品,肖飞化装成一个瘦老头,白玲化装成一傻傻的愣小子。 肖飞和白玲很快就追上了陈辉和平野四郎。从他们身边走过时,装作好奇地回头看看。 只见平野已经处在半昏迷状态,几乎是让陈辉拖着在行走。陈辉经过一夜的折腾,显得困顿劳累,疲惫不堪。 白玲心里一阵难过,暗想,陈辉小弟呀,为了打入鬼子内部,你竟然吃了这多苦。 她想起陈辉搭救自己的往事,想起和陈辉一起战斗的日子。想起了陈辉对自己的那一份绵绵温情。内心生出一阵说不出的滋味。 前面四五里路就是一个镇子。肖飞和白玲进入镇子,大街上已经有人走动。各店铺也都开门做生意。 二人找了一家饭店。吃了早饭,走出店门,才看到陈辉架拖着着平野,慢慢走上街道。 这是一条东西走向的街道。肖飞和白玲站在街角,远远地看着慢慢走来的陈辉和平野。街道上不时有人匆匆走过。陈辉停下来,截住一个人,向他打听什么。突然手指着给陈辉指路。陈辉点头虾腰感谢,然后架着平野向前走去。在一个挂着平湖乡公所牌子的大门前停下来。 正好有一个人开门出来,陈辉迎着那人说了几句什么。那人显得慌乱,连忙跑进屋里去。 不一会,屋里跑出几个人,把平野抬进去。陈辉也跟着走进去。接下来,乡公所便看出一阵忙乱。 不一会,有人领着一个乡村医生模样的人走进了乡公所,估计是为平野处理伤口,给予初步治疗。平野受伤失血,加上一夜的折腾,不及时给予救治,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再过一会,有人提着早饭进入乡公所。大概是给二人送来吃的。 肖飞嘴角浮起冷笑,说:“这些小汉奸,对日本鬼子照顾的很周到啊。” 白玲说:“这是鬼子的地盘,他们不敢不这样。” 肖飞说?:“也对,不过陈辉总算吃得上早饭了。” 白玲说:“陈辉这一夜可受罪了” 肖飞说:“真难为陈辉了。” 又过了一阵子乡公所门前停了一辆轻便驴车,就见几个人,把平野抬到车上,用被子盖好,陈辉也爬到车上。 有个汉子赶起驴车,“得得”上路了。 肖飞说:“陈辉的罪受完了。” 白玲看着远去是驴车,说:“接下来,就看他能不能取得鬼子的信任了。” 肖飞说:“这是最难的。鬼子是不会轻易相信一个中国人的,他们肯定会用尽各种方法对陈辉进行考验。这需要和鬼子斗智斗勇。” 白玲说:“但愿陈辉小弟能经受住鬼子的各种考验。”说着轻轻叹了口气。 肖飞说:“我们都帮不了陈辉,全靠他自己了。我们把陈辉送进大和洋行,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白玲说:“飞哥,我们跟在他们后面慢慢走吧。” 那辆驴车出了镇子在旷野上不紧不慢地走着。田野上麦苗返青,野草出土,草色遥看近却无。 肖飞和白玲远远跟着那驴车,天近中午的时候,离县城还有七八里路,肖飞和白玲加快脚步,很快超过了陈辉的驴车,来到了沭城城外,还是用自己的方法进了县城。 他们来到距离城门不远处等待,果然时间不大,那辆驴车就“得得”地进了北城门。 这时候,陈辉扶着平野坐起来,平野指点着路径,驴车一直走进了洋行的大门。 门前的岗哨,盘问了一会,那驴车就进了洋行,在肖飞和白玲的视野中消失了。 肖飞松了口气,说:“妹妹,我们的任务完成了。现在我们找个地方吃饭,睡觉。剩下的事晚上再做吧。” 白玲说:“好吧,我们吃饭,睡觉去喽。” 二人在街上找到一家僻静的小旅馆,吃了点东西,要了一个房间睡觉不提 接下来,我们要从一个叫程开聚的人说起。这个人曾经有一个幸福的家庭,父母,妻子还有孩子,突然有一天,没有任何原因,他的家人就被鬼子杀光了。一个好好的家庭,就剩下老程一个人。 后来,老程在大和洋行找了一份工作。在想和白玲调查蝙蝠网的时候,他帮助了肖飞和白玲,提供了金秋被鬼子伤害的情况。还向肖飞和白玲说出愿意为抗日做点事的心愿。 肖飞和白玲护送陈辉来沭城,临行时,范江叫他们如果有机会,就去拜访一下程开聚,如果条件成熟,就可以启用程开聚。 这天。老程程开聚,正在大和洋行上班,他下午的工作是整理一批刚到的货物。突然一个奇怪现象引起了他的注意。只见一辆毛驴拉的轻便车直接进了洋行的院子。 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驴车这东西,乡下的庄稼人才用,洋行进出货物,都是汽车比较多,最低的也是马车。驴车上装载的是什么东西呢?“ 老程一边整理货物,一边偷眼看去。只见那车上坐着一个不到二十岁的青年,还有一床展开的被子,显然被子下面盖着一个人。 驴车停在办公室门口,紧接着跑出来几个人,揭开被子,把一个人抬进一个房间。 一个工友好奇地凑过来,说:“哪里运来一个伤员?” 老程头也不抬地说:“不关我们的事,干活。” “也对!”这年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工友退回去。 几个人只是低头干活。不再说话。时间不大,便看到外面进来一辆车小汽车,车里下来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麽样的人。直接就进了那个伤员的房间。老程心想,看来是来为伤员治伤的吧? 紧接着那个坐在驴车上进来的青年被押去关人的小院子。。那赶车的汉子,便拉着毛驴,出了洋行大院。洋行里有安静下来。 下班的时候,老程恰巧又看到那个青年被押出小院子。向办公室走去。 老程也不管这些,和几个工友出了洋行,自向家中走来。一天的紧张劳作,已经使他感到十分疲劳。 他想找李甲和王丙喝一杯。想想还是算了,回家睡觉吧。明天还得上班呢。 但一想到家中那冷冷清清的小院子,冷冷清清的房间,冷冷清清的锅灶,真的不想回去。 但是不想回去又能干嘛呢?找人打两圈麻将?戏院里去听一回戏?唉!哪有那心情呢? 想起以前的日子,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那时有父母的牵挂,自己在外面无论回去多晚,父母总是等着给自己开门。 媳妇也贤惠,和公婆说话总是轻言慢语。冬天自己回家晚了,她总是把焐热的被窝让给自己。 还有那两个孩子,儿子,闺女…… 不想了,难受!泪水涌上了老程的眼眶…… 老程悄悄擦去眼角的泪水,踏着夜色,向家中走去。 “程哥,才回来呀?”忽然有人打招呼。老程一抬头,街边有一个熟食摊,卖些香肠捆蹄猪头肉什么的,摊主是个三十来岁的妇女杨二妮。正是杨二妮招呼自己。 杨二妮是个寡妇。他的男人被鬼子抓去做伪军,有一回下乡扫荡的时候,被八路军打死了。二妮便带着一个孩子自己过活。 每次老程买她的东西,她都少收钱。两个人说话的时候,二妮总是含情脉脉地看着老程。 老程是明白人,自然知道这个女人的情义,但想到失去的妻子,那颗心却怎么也暖不起来。自己经常暗暗叹息,这事过一阵子再说吧。 这时,听得二妮招呼自己,连忙回答:“是啊,刚回呢”老程也笑着说:“二妮,还没收摊呀?” 二妮说:“今晚上白来了。一笔生意都没有。” 老程说:“给我来个猪耳朵吧。” “好嘞”二妮感激地说。 老程拿着切好拌上佐料的猪耳朵和一包花生米,打开自家的院门。突然院子里站起两个人来。吓得他差点把猪耳朵扔掉。 “谁?”他惊恐地问。 第552章 培训老程 话说老程在杨二妮那里买了一只猪耳朵,一包五香花生米,也算是支持生意的意思。杨二妮自是十分感激。二人料了几句,老程,便回家了。 家里一片沉寂,自是意料中是事,他不回家,家里照例没有一个人。他来到大门外,打开门锁,走进院子里,突然,堂屋门边站起两个人来,老程吓了一跳,问一声:“谁?” 这两个人正是肖飞和白玲。肖飞说:“程叔叔,是我们,猴子和竹青。” 老程回身把大门关上:“快请进屋说话。” 老程先一步进屋,点上灯,拿毛巾擦擦板凳:“请坐。” 肖飞和白玲坐下,肖飞说:“程叔叔,你也请坐。” 老程坐下,说:“二位来,有事要做吗?” 肖飞说:“你的情况,我们已经对领导做了汇报,我们领导对你的遭遇非常同情,对你要为抗日做点事的心情十分赞赏。 白玲说:“程叔叔,我们上次来拜访你,你说愿意为抗日做点工作,是一时情绪激动随便说说,还是真有此心。” 老程说:“日本鬼子杀了我全家,我恨透了小鬼子。我是真的想为抗日做点事。” 肖飞说:“我们相信程叔叔是真的有一颗抗日的心。但是我们必须提醒,这是一件很危险的工作,有时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老程沉吟一会,说:“这个我懂。为这事我想了很久,终于想通了,和鬼子打仗哪能不危险?抗日这事总是有人要付出牺牲的。但不知道你们要我做什么?” 肖飞说:“你的具体工作,就是注意洋行的情况,搜集洋行的情况。你第一步要做的就是就是干好鬼子要你干的活,给鬼子一个老实忠厚肯干的印象,保住自己的这份工作。” 老程点点头:“我理解你的意思。” 肖飞说:“另外,要慢慢学会对看到和听到的情况加以分析和整理,看里面能不能提取出来有用的情报。” 老程想了一下,说:“这个有点难,不过我觉得自己的脑子还行。” 白玲说:“这事和做其他的事是一样的,经常练习,自然就会了。” 肖飞说:“我们现在就可以做一个练习,做一个整理情报的练习。” 老程感兴趣了“好吧,你们今天就来考考我。” 肖飞看看白玲,他们知道,陈辉护送平野四郎进了大和洋行,这个情况不知道老程注意到没有。肖飞说:“程叔叔,你把今天看到的比较特别的情况说说,我们来试着分析一下。” 老程回想了一下,说:“今天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值得注意的是,有一辆驴车赶进了洋行的院子。除了赶车的,车上还有两个人,一个小青年坐在车上,另一个盖在被子里。” 肖飞有些兴奋,说:“程叔叔能注意到这个情况,说明你还是具有情报工作的敏感性。说下去。” 老程回想当时的情景,说:“那驴车赶进洋行院子里,停在办公室门口,出来了几个人把躺着的那个人抬进屋里。接着来了一辆汽车,下来几个医生。进了办公室,可以想见是替那个受伤的人看病。而那个小青年则被带进了关押犯人的小院子里。我下班的时候,正好看到他又被押出来,去了办公室。后来的情况,就不知道了。” 白玲说:“程叔叔,你说的详细具体,而且很完整,说明你观察的很上心,很细致。” 肖飞说:“这样一部驴车,为什么会引起你的注意呢?” 老程说:“因为这种车子是干农活用的,而洋行是做生意的地方,同时也是鬼子的特务机关,赶进来一辆驴车,这就有些反常。所以我就多看了两眼。” 肖飞点头赞许,说:“看到一个情况,就要试着提出问题。比如,第一个问题,这驴车来自哪里?程叔叔你说。” 老程说:“来自乡下。因为城里没有这个东西。” 肖飞说:“一辆来自乡下的驴车怎么能顺利地进入洋行?” 老程说:“驴车能够顺利地进入洋行,肯定是因为这车上的人可能是洋行内部的人,或者是和洋行有重要关系的人。” 肖飞说:“分析的很对。那么下面一个问题,一个赶车的两个乘车的,三个人都和洋行有关系,还是其中一两个有关系?” 老程说:“赶车的没关系。我下班的时候,驴车已经走了。” 肖飞说:“洋行和剩下的两个人有关系吗?” 老程说:“不,应该说只和那个躺着的人有关系。” 肖飞说:“这个结论很有意思,你怎么证明这个结论是正确的?” 老程说:“鬼子对待两个人不一样。他们把那个小青年带进关押犯人的小院里,几个小时后才押出来。外人被带进那个小院去,不是审问就是拷打。对一个需要审问的人,那关系自然是疏远的。而对那个受伤的人,则给予不一样的待遇,不但抬进屋里,还马上找来医生进行治疗。” 白玲鼓掌:“程叔叔,分析的完全正确。” 肖飞说:“等一下,你怎么知道那人是受伤而不是生病?” 老程说:“如果是生病,需要那么多人抬的话,这人就差不多要死了。而这个人不是送去医院,而是找医生来,一是说明这人很重要,二是说明受伤不太严重。” 肖飞说:“还说明什么?” 老程说:“还说明这个人很可能是日本人,鬼子对中国人没这么好。” 肖飞笑了,说:“分析的很好,程叔叔总结一下。” 老程说:“一个鬼子在乡下受伤了,一个小青年弄来一辆驴车把他送回洋行。” 肖飞说:“还可以提出问题吗?” 老程说:“还可以提出一些问题。” 肖飞说:“嗯,你说说。” 老程说:“一,这个鬼子在什么地方因为什么受的伤?” 肖飞说:“还有呢?” 老程说:“二,为什么要送到洋行来?” 肖飞说:“还有呢?” 老程说:“三,这个小青年和他有什么样的特殊关系,要护送他回来?” 肖飞说:“还有吗?” 老程说:“四,鬼子为什么还对小青年进行审问?暂时就能提出这么多的问题了。” 肖飞说:“程叔叔,你看这几个问题哪个能通过分析得到答案?” 老程说:“可以回答第二个问题。因为,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洋行的人,洋行就是他的单位,所以他要回到单位里来。如果他是宪兵队的,就会回宪兵队,而不是洋行。所以他叫小青年把他送到洋行来。还因为洋行是鬼子特务的老窝,所以这个人很可能就是一个鬼子的特务。” 白玲鼓掌轻轻叫道:“程叔叔好脑子。” 老程笑笑继续说:“这个小青年很可能是这个特务发展的特务小汉奸,别的中国人是不会护送他的。他也不敢让别中国人护送。 “但是鬼子还不能完全相信他,所以还要对他进行进一步审查。” 肖飞也鼓起掌来:“陈叔叔,分析的漂亮极了。” 老程说:“一个鬼子特务在乡下被八路军打伤了,他发展的特务小汉奸,弄了一辆驴车,把他送回洋行。 “但鬼子对这个小汉奸还不是完全信任,对他进行了四个小时的审问。 “如果他以后在洋行做事,或者鬼子派他外出做事,说明鬼子已经初步信任他了。” 肖飞叹息说:“程叔叔啊,你天生就是一个情报工作者。” 竹青说:“程叔叔的才能不容怀疑。” 老程笑笑,挥一下手,说:“没你们说的那么好。我围棋下得很好,分析点什么事,还是可以的。” 肖飞看看竹青。竹青说:“程叔叔有一点,我们应该明确,你的不幸遭遇,使你恨透了日本鬼子。但这仇恨不是你一个人的,是整个中华民族的。我们抗日不仅是为了自己报仇泄恨,更重要的是为了我们的国家,为了我们的民族解放。” 肖飞说:“程叔叔,以你才能,完全可以胜任一个情报员的工作。但是,你不要匆忙答应这件事,因为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工作。一旦答应下来,就要准备为之献身。” 老程说:“为抗日而死,这个思想准备我早就有了。” 肖飞说:“有时候,一个细小的失误,就可能被鬼子发现。还有,我们也可能被鬼子抓到,受不了酷刑,也可能出卖你,将来给你配备的联络员也可能出卖你。” 白玲说:“这些都要事先想清楚。” 肖飞说:“程叔叔,无论你是否能够成为一名光荣的抗日战士,请从现在起,就严格执行保密纪律。我们今天晚上的谈话,不要告诉任何人。” 老程说:“这个可以做到。” 肖飞说:“程叔叔,我们先谈到这里。过一段时间,我们会再来找你。到时候,你把你最终的考虑结果告诉我们。最后我们再做决定。这里有两块大洋,你先拿着,到时候我们再最后商定你的经费问题。” 老程说:“不用,我一分钱不要。打鬼子就是打鬼子。我不是为了挣钱。” 第553章 龙王酒家 话说通过考核,肖飞和白玲发现,老程的一个心思缜密,逻辑思维能力很强的人。这样的人正适合在大河洋行这样的地方搜集情报。 一个在大和洋行做工的工人,既不能参加鬼子的会议,也不能阅读鬼子的文件,无法接触鬼子的核心机密。只能通过对自己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蛛丝马迹,加以整理综合从中提取出有用的情报。 老程真是这样的人。这个情况回报范江,何时启用老程,那就是组织的事了。 离开老程家,二人行走在沭城的大街上。二人多次来沭城执行任务,已经对沭城非常熟悉。路上遇到一些巡逻的鬼子,都成功避开。 白玲说:“飞哥,我们回客栈还是直接出城回行署?” 肖飞想了一下,说:“我们在沭城没有什么事了,我觉得沭城也没什么好玩的。我们还是出城回去吧。” 白玲说:“也好。范大哥交代的几件事,我们已经完成。通过老程看到的情况看,陈辉已经通过了鬼子的初步考验。” 肖飞说:“范部长这一招非常厉害,不管鬼子怎么审查,也找不出陈辉的破绽。” 白玲说:“马宏会极力保荐陈辉的。陈辉救了他的命,陈辉做的那些事,都是在他胁迫之下干的。换句话说,陈辉就是被他拉下水的。” 肖飞说:“我特别佩服范部长的,当初派陈辉做白庆生的警卫排长时,恐怕就有了让陈辉打入鬼子内部的计划。” 白玲说:“白庆生这件事,一直在他的掌控之下。个敌人的特务斗争,范江是我知道的最厉害的一个。” 白玲说:“现在陈辉已经成功打入大和洋行,通过了鼓掌的最初考验,鬼子肯定还要对他进行多次考验。接下来,就看陈辉小弟自己的了。但愿他够取得鬼子对他的彻底信任。成功地在鬼子内部扎下根来。” 肖飞说:“我估计,陈辉是一个长期内线,短期之内不会启用。我们以后想看见陈辉是不容易的了。” 白玲叹息说:“他还不满十八岁,真难为他了。” 白玲知道,今后要想见到陈辉是不容易了。她曾经和陈辉相处过很长时间,和陈辉结下深厚的情谊。除了肖飞之外,陈辉是他最喜欢的男孩。陈辉不仅救过她的命,也曾经给他许多快乐。每次想到陈辉,她的心里就会泛起万般柔情。 今后很难见到陈辉了,也许是今生不会再见,白玲心里涌出深深的失落和无限的惆怅。 二人边走边聊,说话间,经过大和洋行门前,远远地看见几个站岗的哨兵。白玲也听到暗处有几个暗哨。白玲一拉肖飞,二人闪身暗处。,看到有一队巡逻的鬼子在街上经过。 肖飞和白玲隐蔽在房屋的暗影里。肖飞说:“陈辉刚来,我们尽量不在这时搞事,让他有一个比较稳定的环境,来接受鬼子的考验。” 白玲点点头,忽然说:“猴子哥你看!” 只见大和洋行的大门突然闪出两个黑影,如飞而来。二人屏住呼吸。那黑影从眼前一掠而过。其速度快到不可思议。 白玲用默听法说:“这两个人好俊的功夫。” 肖飞说:“这两个高手深夜出动,一定有他的目的。我现在正好没事,跟上他们。” 二人施展轻功,毫无声息地跟在那两个黑影后面,不一会来到北城门。夜里城门关闭。那两个人并不惊动鬼子,而是顺着城门不远处的阶梯,上了城墙。 他们在城墙上跑了几百米,然后,掏出一团绳子,绳子的一端有抓钩,把抓钩固定在城墙上,把绳子放到城墙外面,一个人抓住绳子,滑下城墙,然后另一个人也随后滑了下去。 肖飞和白玲飞掠而至。肖飞上前按住抓钩。那两个人滑到底下,抖动绳子,想把绳子收回。 但抓钩被肖飞按住,下面抖动了半天,也没能把绳子收回,最后放弃了努力,丢下绳子,向东北飞身而去。 肖飞笑道:“蟊贼的把戏。” 白玲也挪揄说:“他们玩得并不好。” 肖飞说:“妹妹,听一下,他们埋伏在底下没有?” 白玲聆听一会,说:“没有埋伏,他们走远了。” 肖飞说:“我们下去。”抓住绳子滑下城墙,白玲随后也滑了下来。 肖飞说:“他们走出多远了?” 白玲说:“三百米。” 肖飞说:“走,跟上他们。” 二人提起轻功,紧跟着那两个人,向东北而来。白玲说:“飞哥,这两个人功夫很高,我们只能跟在他们二百米开外,太近了,就可能被他们发现。” 肖飞说:“只要不跟丢了就是。” 时间已是半夜,满天星斗,密密麻麻。在星光照耀下,旷野中并不十分黑暗。初春天气,虽然还很寒冷,但早萌的柳树在夜色里形成灰黑的云。 前面那两个人一路飞奔,几个小时下来,速度并不见减慢。他们有时沿着大路飞跑,有时直接从荒地越过,但那向东北的方向一直不变。 肖飞说:“妹妹,这两个人,速度一直不减,没有停顿,没有犹豫,看起来熟门熟路的样子。” 白玲说:“这说明他们这样走过不止一次。也说明他们的目标很明确。不需要犹豫徘徊。” 肖飞说:“他们走过好多村庄,两三个集镇,都是绕过或者直接穿过,没有减速或停顿。都说明他们的目的地很明确。” 天亮的时候,二人尾随那两个人,已经走七八十里。 前面来到一个叫吴家集的小镇。这时镇子上的人都已经起来,有的下田,有的在家前屋后拾掇。那些开店的也起来在门前洒扫。 肖飞说:“这是什么地方,我们从来没有来过。“ 白玲说:“这里距离沭城最少八十里路,他们跑到这里干嘛来了?” 肖飞咬着嘴唇,说:“这很难猜测,我们继续跟踪他们,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肖飞和白玲离那两个人二里多路。见那两个人已经不再使用轻功,只用普通人的速度进了镇子。 肖飞和白玲也放慢速度,跟着进了镇子。但那两个人并未在镇子上停留,只见他们不紧不慢地穿过了镇子,还是向东北行走。 镇子北面二里多路,有一个村子,过了这个村子,再向北看,地势越来越低洼,已经无法种庄稼了。远远看去,七八里外,便是一线灰白,那里正是项湖荡。 脚下是一条不宽的小路,标志这里还是经常有人走过。那两个人还是一直向前走去。 肖飞说:“真是见鬼了,这两个家伙跑这来干嘛?” 白玲说:“说明这里头一定有秘密。” 肖飞兴奋地说:“妹妹,说不定我们又要发现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这时,双方相隔三里多路,肖飞和白玲行走时稍微借助一下路边的芦苇丛和小树林,就不会被发现。 忽然,前面出现一处房屋。那房屋不是很高大,但看出来很讲究。在这荒原上显得突兀而失调。 只见那两个人,进了房子。肖飞和白玲悄悄接近,在距离那房屋一百多米的一丛芦苇里隐蔽下来。再看那所房子,和普通民居大不一样。那房子虽然不是十分的高大,却是一色的砖瓦结构,而且是那种飞檐翘角的宫殿式外观。也许是年代久远,那房子是显露出颓败的气息。这房子后面连接一个院子,还有几间房子,应该是是附属建筑。 过了半个小时,那两个人出来了,继续向北,朝着湖荡走去。 这时,肖飞和白玲已经化装成两个青年学生的模样。白玲说:“那房子是干什么的?孤零零的在这荒原上,显得极不协调。” 肖飞说:“谁知道呢?我们去看看。” 二人脚下生风,不一会来到跟前,发现像是一所庙宇的样子。果然斑驳的门上方有“龙王庙”三个字。 但门前的竹竿上又挑着一面酒旗,上面写着“敖家酒庄”四个字。 肖飞笑了:“妹妹,听说过吗?龙王家族正是姓敖。” 白玲也笑道:“龙王家穷下来了,靠开个酒馆挣钱度日。” 进了门里,果然神庙里那些神像之类的东西都没有了,而是有两张桌子,几个板凳。到真像个小饭馆的样子。这里面透着诡异,在这荒原上,孤零零的一座庙宇改成的酒店,谁会来这里吃饭喝酒?在这里开酒店能赚到钱吗? 敖家酒庄北面不过二里路,就是茫无边际的项湖荡了。 二人正想退出,一个三十多岁的满脸疲劳样子的女人从后面进入店堂。笑着招呼:“二位小客,吃饭吗?” 肖飞笑笑,说:“我们是过来玩的,先去湖边转一圈,回头来吃饭。” 女人说:“也好。我们这里什么都是现成的,随时来都能吃上东西。” 白玲说:“那好极了。我们等会就来歇息用饭。” 二人退出来,一路飞奔,来到湖边,远远地只见那两个人已经乘坐一只小船荡入湖心,只看到忽隐忽现的一个黑点。肖飞看着茫茫的项湖荡,说:“我们庙宇船,无法跟踪了。” 白玲说:“我们回敖家酒庄,那里更加古怪。” 二人离开湖边,返身回到龙王庙改成的敖家酒庄,进入店堂,要了两个小菜和稀饭面饼。一夜奔波,真的有些饿了。 肖飞拿起筷子就要吃,忽然觉得丹田一动,体内真气自动运行起来,低头一闻那饭菜,说:“妹妹,这饭菜里有毒!” 第554章 老板娘背尸 话说肖飞一闻那饭菜,只觉得体内真气自动运行起来,去消除由呼吸带进体内的微量毒素,便知道这饭菜中有毒。轻声说:“妹妹,这饭菜中有毒。” 白玲闻一闻饭菜,说:“我也测出这饭菜中有毒。” 肖飞说:“我来试试,我们能不能消除这毒素。”说着,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慢慢咀嚼。只觉得真气加快运行,瞬间便无异象。 他把那菜咽下去,静静感受,片刻之后,说:“我吃这饭菜没事。” 白玲说:“我也来试试。”也吃了一口菜,停了片刻,说:“我吃了也没事。” 之前,肖飞遭受鬼子暗算,中了三岛由纪夫手下的剧毒。在生命垂危之际,白玲冒着生命危险,与肖飞合练无相心经,最后歪打正着,二人练成了天下第一毒功。 但肖飞和白玲对毒功不齿,一心想消除这种功夫。后来,在狼女箫箫的帮助下,先是消除了肖飞的毒功,后来肖飞又帮助白玲消除了毒功。 二人的毒功虽然没有了,但无相真气却有了对外毒的识别消除的功能。也就是说,江湖黑道上那些有毒的功夫和那些害人的毒药,对他们都不起作用。 敖家酒庄饭菜里施放的毒药,就是江湖上惯用的蒙汗药,毒性不算大,也不算小。但对肖飞和白玲去不起任何作用。那毒药随着饭菜进入体内,立刻被消解中和。 老板娘走来说:“二位小客,怎么还不吃呀?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肖飞那筷子敲着桌子说:“老板娘,你这饭菜的味道怎么怪怪的呀?” 老板娘一愣,随即笑着说:“没有啊,我一辈子爱干净,做出来的饭菜都是十分洁净的,请放心食用好了。” 白玲说:“不是我们太挑剔,现在世道不太平啊。前天我们在一家饭店吃包子,那馅子里面吃到一个人的手指甲,可把我们吓死了。” 那老板娘就变了脸色:“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你在别处吃到了什么,不关我的事,我这饭菜洁净就行了,你以为我是十字坡的孙二娘呀?” 肖飞看看白玲,心想,嘿,不错,老板娘说话还引经据典了。她说的是《水浒传》里的故事,孙二娘在十字坡开店。在饭菜下了蒙汗药,不但没有蒙倒武松,还挨武松一顿暴揍。 肖飞说:“我们又不是说你,我们就感觉这饭菜味道不正。你要说没什么就没什么吧。” 肖飞笑着说:“你不是孙二娘,你着什么急呀?你要是孙二娘,我们就是那武松。” 老板娘也笑了:“我不是孙二娘,你们也不是武松。吃吧吃吧,什么事没有。” 白玲说:“既然没什么就没什么吧,我们就吃吧。”说着就开始吃饭。肖飞也吃饭吃菜。 老板娘脸上露出一丝看不见的冷笑。 肖飞一边吃一边用默听法说:“妹妹。吃好了我们就倒下。看他把我们怎么样?” 白玲说:“飞哥,不可大意,用起内功检测,一发现不对劲,立刻停下。” 肖飞说:“他这个毒药恐怕有点受潮了。效果不太好,比毒王之毒差多了。” 白玲说:“不可大意,防止这种毒药有后劲。” 肖飞点点头说:“我们小心点就是。” 二人就慢慢吃,慢慢品,暗暗用起内功,不停化解毒素。 那女老板不时来转一下,装作收拾东西,心中暗暗想道,见鬼了,怎么还不到下?难道是药放的时间太久了,效果打折扣了? 肖飞吃饱了,说:“妹妹,你吃饱了没有?” 白玲放下筷子,说:“吃饱了。” 肖飞说:“那我们倒下吧。” 白玲说:“好吧,我们倒下。” 肖飞舌头变大了,模糊不清地喊道:“老板娘……你这饭菜……里面有……有蒙汗药吧?怎么我吃了想……想睡觉啊?” 老娘跑来,调侃的语气说:“宝贝,想睡觉你就睡吧。” 肖飞话也说不清楚了:“你真……的加……了蒙汗……” 一句话没说完,就倒在了地上。白玲也顺着板凳出溜到地上。 只听老板娘冷笑着说:“这回你们不是武松了吧?我说你能支持多久,到底还是倒下了。” 她走出门外,向远处张望一会,有回到店堂,嘴里嘀咕说:“这个死鬼到现在还不回来,看来只好我自己把这两个小东西弄走啦。”听话音,她在等一个什么人回来。看来,这里还不是他一个人。 肖飞肖飞躺在地上,感觉有人有人来拉他的手。微微睁眼一看,只见老板娘拉着他的两只手,放到自己肩膀上,一使劲,就想把肖飞背起来。 肖飞略微用了一点千斤坠的功夫,那女人竟然没背起来,那女人转过身看着肖飞说:“嘿!这小子瘦得跟猴子似得,还挺沉的!我就不信背不动你个小东西。” 他又一次拉起肖飞的胳膊,使足了一股劲,猛地朝起一站。却不料这一下劲头用过头了,肖飞的身体往上一窜,骑到她的腰上,还乱晃荡。 老板娘就感到沉甸甸一块大石头压在腰上,还在那里乱摇。一步没站稳,就趴在了地上。 肖飞的身体正好压在她身上,而且头正好撞在她的头上,只撞得她的头“扔”地一声响,差点晕过去。 “哎哟妈呀!”老板娘叫了一声,趴在地上,喘息了半天,肥大的屁股一撅,顶开肖飞的身体,重新爬起来。 “呸呸”她在手心吐了口唾沫,两手搓了搓:“我就不相信弄不走你这个小东西” 她重新把小东西的两只胳膊拉倒自己的肩膀上,这会既不能用劲太少,也不能用劲太多。两手抓紧,慢慢撑起来。 嘿!稳稳当当地背起来了。性急不能喝热稀饭,刚才太急了,这回好,没费劲就背起来了。 老板娘背着肖飞,出了店堂后门,穿过院子,从后门就要走出去。但麻烦来了。他背着猴子向外一走,就被拉回来了,再一走,又被拉回来了。 老板娘头皮就开始发麻。怎么了?这里没人呀,谁拉我?回头一看,小东西的一只脚挂在门边上。这才松了口气。 老板娘嘀咕道:“吓死我了!我说怎么走不动呢,原来你还不想走啊。走吧,走吧,这里没什么恋头啦。” 她转动身子,毫不容易挪开小东西的脚,刚向外跨步,肖飞的脚又挂在门边上,一下又把她拉了回来。 老板娘喘息着说:“我说,小东西,你都死了,还不想走啊。走啦走啦。” 老板娘,这回侧着身子,让肖飞的脚先出门,然后出了后门,却感到像背了一座山那么沉重。就再也走不动了。 小东西越来越重,压得她气都喘不出来,头上也冒出汗来。 “这只瘦猴子好重啊!”老板娘慢慢向前挪,实在走不动了,心想歇会吧。刚要放下肖飞,忽然感觉又不是那么重了。那就走吧。刚挪步,不行,受不了,压死我了。 后门外十五米处有一个大坑。老板娘实在走不动了。心想先扔坑里吧,等死鬼回来再把他弄远点埋掉。 她转过身子,想一甩,就把小东西甩到坑里,谁知一用力,竟然没甩掉。小东西还牢牢靠靠地趴在她身上。 “嘿,小东西,你还赖上我了?你就一死鬼,我怕你个球!”老板娘使足了力气,猛力一甩,小东西是甩出去了,可是把老板娘也带进了坑里,而且比小东西跌得还远。 老板娘跌在坑底上,仰脸朝天,四肢张开,躺在那里,叫一声:“哎呀妈呀,我使那么多劲干嘛呀?” 这时那小东西在坡上骨碌碌滚下来,正好压在老板娘身上身上,比一盘石磨还重。压得老板娘差点背过气去。 脸对脸趴着,小东西的脸就贴在老板娘的脸上。 老板老板娘心里一惊:“这瘦猴子原来是个风流鬼,都死了,还想占老娘便宜。死开去,趴老娘身上啥意思啊?” 突然,老板娘感觉脖子上有点凉,好像是有人对着她脖子吹气。 “哎呀妈呀!难道这瘦猴子还没死透?”老板娘伸手在猴肖飞鼻子下面试试,没气了呀,试试手,手已经变凉了。 这不是死透了吗?脖子上又痒了。再去试试,鼻子一点气也没有。 “妈呀,不会是诈尸了吧?”老板娘心里一阵发凉,接着头皮也麻了,一使劲,终于从小东西身体下面钻出来。连滚带爬上了坑。 喘息着,回头看看,这瘦猴子紧闭双眼,一点动静也没有。“呸!我这是自己吓唬自己。没事,这小子死透了。在去把那个死尸弄来就行了。” 老板娘累得两腿只打哆嗦,摇晃着回到店堂,一看,突然眼睛睁圆了,差点叫起来。刚刚被扔到坑里在瘦猴子,还是原来的姿势躺在店堂里。 见鬼了,不是刚刚扔出了吗?怎么还在这里?我费了那么大力气背走的,怎么自己回来了? 伸手试试,没气了,这不是死了吗?这怎么回事? 老板娘撒腿向后院跑去,出了后门,跑到大坑边一看,吓傻了,差点背过气去。只见这瘦猴子老老实实地躺在坑里。还是原来的姿势。 这是怎么回事?老板娘只觉得头渐渐发大,头皮渐渐发麻。一个转身,跑回店堂,看看,那瘦猴躺闭着眼躺着。 一转身,跑回坑边,看看,瘦猴在坑里躺着。 一个人死了怎么会有两具尸体?这回是诈尸没疑惑了。 老板娘站在坑边,歇斯底里尖叫一声:“妈呀,诈尸了!” 白玲却乐得差点笑出声来。 第555章 死后诈尸 话说那老板娘毒死了两个人,她把那一个瘦猴子模样的男孩背到酒店的大坑里扔掉,回到店堂一看,那瘦猴子的尸体正好好地躺在店堂里。 她吓坏了,瘦猴子的尸体不是刚背到大坑里吗?怎么又回到店堂里?难道人死了,自己还能回来? 他连忙跑到院子后面的大坑边一看,更是吓坏了,这尸体怎么又回到大坑里了? 连忙跑回店堂,店堂里也有一具瘦猴的尸体。来来回回两头看了好几次,店堂有他的尸体,大坑里也有他的尸体,这是怎么回事?一个人死了怎么会有两具尸体。她虽然开黑店,干的是杀人越货的勾当,胆子够大,但还是被这事吓得魂不附体。 他叫一声“妈呀,诈尸了!”拔腿就向门外冲去。不想一头拱在一个男人的肚子上,那男人出其不意地被她猛力一拱,向后跌了个仰八叉。身上背的一背篓货物散落一地。 “疯婆子!发什么羊角风!”那男人一骨碌爬起来,狠狠骂道。这男人正是老板娘的男人 老板娘一见死鬼男人回来了,像见了救星似的,一下扑过去,叫道:“诈尸了,诈尸了!” 男人一把抓住发疯的女人:“疯婆子,胡说什么?” 那老板娘浑身打颤,一脸的恐惧说:“死鬼,吓死人,诈尸了。毒死一个,两具尸体。”拉着男人就朝店堂冲,一进,两具尸体都不见了。 那老板娘惊叫一声,愣在当地,说不出话来。男人一看女人这样也有些惊慌:“嗨嗨,疯婆子,你怎么了?” 脸色煞白,指着店堂,只是“啊啊”地叫,说不出话。 男人伸手拍拍女的脸:“死婆子,没事,你慢慢说,我在这呢,咱别怕。”他搂着女人体,摸女的头发,拍女的后背,极力去安慰女人 摆弄半天,女人才回过气来:“吓死人了,吓死人了!” 男人抱着女人说:“别怕,说说是怎么回事。” 女人失魂落魄的叫道:“天哪!刚才两具尸体都在这里,怎么又不见了?”又拉着男人朝后面跑,出了后门,跑到大坑前。 一看两具尸体都在。这才放下心来。突然又发出一声尖叫:“啊——” 男人说:“又怎么了?” 她指着竹青说:“那一具尸体我没有搬动,怎么会自己跑到大坑里来? 男人不耐烦了:“说,是不是你吃错药了?” 老板娘说:“你去看看……” 男人说:“看什么?” “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死了?” 男人跳下大坑,试试肖飞的鼻息,又试试白玲的鼻息。跳上来说:“都死了。大惊小怪!” 女人满脸惊恐:“诈尸了!诈尸了!” “啪!”男人狠狠抽了女人一耳光,“少发疯。”一把拉着女人,进了院子,“说说,到底咋回事?” 女人语无伦次地说话,男人听了半天,终于弄清事情原委:女人毒死两个人,她把一个人的尸体背到大坑里,回来看看,那具尸体还躺在店堂里,在去大坑看看,那里也有一具尸体,。来回看了好几次,店堂和大坑里都有他的尸体。 女人颤抖着说:“你说说看,一个死人怎么会有两具尸体?还有这个女的,我根本就没动她,尸体怎么会自己跑到大坑里?” “会有这事?”男人抬头看看天,大太阳白花花地照着。大白天的,怎么会有这事?他说:“死婆子,你一定是看错了,一个人怎么会有两具尸体?” “真的呀,真的呀,我反复看过好多次,都是这样。刚才两个人的尸体还在这店堂里躺着,这回都不见了,吓死人了。”女人惊慌地叫着。 男人叫道:“怎么会有这事!我们再去大坑看看!” 男人拉着女人又跑到大坑边,那两个人还躺在大坑里。 男人说:“神经病!他们不是老老实实在这躺着吗?” 女人说:“不对呀,我没背那女的,她的尸体怎么会跑到这里?” 男人烦躁地叫道:“不管了,反正他们死了。等我事情忙完了,把他们埋了,就啥事没有了。走,回去弄货去。” 男人拉着女人回到店门口,把散乱的货物收拾起来,放到背篓里。那全是吃的,各种蔬菜,还有鸡、鱼、肉、蛋。装满了一个大大背篓。 收拾完了,男人又背起背篓向北面走去。 “等等!”女人在后面叫,“我跟你去,我一个人在这里害怕!” 男人说:“要来你就来吧。这个死婆子,真是烦死人!” 女人一阵好跑,赶上男人,二人一起向湖边走去。 向北二里多路,就是项湖荡了。他背着这些东西去项湖荡干啥? 货物显然很重,男人很吃力地背着背篓,弓着腰,一步一步,来到了湖边。他放下背篓,坐在湖边,对着湖水发呆。 春水在微风中泛起一湖涟漪,各种水鸟在水中浮游,有在高地上产卵,有点已经带着一群幼禽在水中游来游去。 高地密密地生出尖尖的芦芽,蒌蒿青青已经盖满地皮。经过一个冬天的储备,湖荡证焕发出新的生机。 忽然,远处欸乃声起,一叶小舟,轻捷如梭,疾驶而来。 男人站起来,等小船靠到岸边,便把背篓里的货物一样一样地递给船上的人,放进中舱。货物递完了。船上的人给他一些钱。男人连忙点头称谢:“谢谢太君!” 男人把钱揣在怀里,满心欢喜地往回走。不时还把钱掏出来看看数数。然后又小心地揣入怀里。 女人小声说:“货交齐了?” “这不,交了。” “钱给了?” “这不,给了。” “不少吧?” “不少,还多出几毛。” “鬼子还是不错的。” “叫太君!哪天说漏了嘴,小心把你的嘴撕成**!” “是,叫太君。” “回吧,这边没事了。” 男人背上空的背篓,夫妻两个又慢慢回到那荒原上的敖家酒庄。 女人从男人肩膀上摘下背篓,小心翼翼地说:“死鬼,把那两个人埋掉吧。” 男人说:“怎么?又诈尸了?” 女人说:“没有,不过我害怕。以前弄死那么多人。我都没怕,就是今天害怕。” “死婆子”男人骂了一句,拿起铁锹说:“走,把他们埋掉。” 二人穿过院子,出了后门,那大坑就在十五米外,几步就来到跟前。女人不由又发出一声尖叫:“妈呀,诈尸了!” 男人也愣住了。那大坑里空空如也,两具尸体早不见了踪影。 男人心里也打怵,刚才那两个人明明死了,这会尸体怎么不见了呢?就是有野狗,也不可能把两个人都拖走吧? 难道被什么人弄走了吗? 他问那女的:“看到有人来过吗?” 女人摇摇头,这里一年也看不到几个人来。而且来的人都没有活着回去的。 “没有人来。”女人说。 奇了怪了。难道这两个人没死?不会啊,那药很厉害的,到现在还没有人吃了那药能活过来的。 如果两个人没死,事情就麻烦了。他们两口子也许就活到头了。 男人说:“你下的药量是不是小了?” 女人说:“不小,我还加量了,那药能毒死一头牛。” 男人说:“妈的,大白天见鬼了!” 女的说:“恐怕是诈尸了!”浑身又打起颤来。 “放你妈的驴屁!”男人骂了一句,拿着铁锹就朝店里走来。女人也哆哆嗦嗦地随后跟来。 刚进入店堂,女人又发出一声尖叫:“啊——” 刚才死了的那两个人,正坐在店堂里,悠闲地喝着茶水。 男人颤声问:“你们没死?” 肖飞笑容满面,说:“刚才死了,见到阎王爷。阎王说:你们两个糊涂鬼来干嘛?回去,把事情弄清楚了。我们就回来找你们了。” 白玲在一边乐得“咯咯”笑,把手中的茶水都洒出来了。 那男人说:“你么找我们干嘛?” 肖飞说:“来问问你们,我们和你什么时候结下的冤仇?” 男人说:“没有啊,我们没有冤仇。” 肖飞说:“没有冤仇,为什么杀我们呀,无缘无故杀人好玩吗?” 男人说:“我们不把你们毒死,我们就得死呀。” 女人说:“不光是你们,凡是都这儿来的人都得死。” 白玲说:“都是你这个女人,你为什么不把药量下足,害得我们半死不活的受罪。” 女人说:“冤枉啊,我下的药量很大了。以前下这么多药可以毒死十个人了。” 白玲说:“那肯定是你们的药受潮失效了。” 肖飞说:“你没把我毒死,你们就得死。那么,你们现在去死吧。”看来,这不少诈尸,而是这两个人真的没有死。见鬼了,这两个人怎么会没死呢?难道真是那药手潮失效了?既然没死,那就叫他们再死一回,来到这里的人都不能活着离开。 男人说:“不,我还是要你们死。只有你们死了,我们才有活命。”说着举起铁锹,当做砍刀,对着猴子的脑袋就劈下来。 那女人突然抽出一把剔骨尖刀,对着竹青就刺过来。 肖飞坐着没动,等那铁锹劈到头顶,突然身子一侧,一抬手六抓住了锹柄,那男人再想抽回铁锹。那里还能抽动? 白玲见那女人尖刀刺来,手指一张就夹住刀身,女人再想抽回尖刀,那尖刀像长在山崖上的树一样,虽然晃荡,就是抽不出来。 正在这时,突然外面枪声响起来。 第556章 我就没良心 话说那汉子突然抡起铁锹,对着肖飞没头没脑就劈下来,肖飞坐着纹丝不动,伸手就抓住了铁锹。 那女的也亮出一把剔骨尖刀,对着白玲刺来,白玲手一伸,两个手指就夹住了那柄尖刀。那汉子和那女人,一见武器被抓住,便使劲向后拔,想挣脱肖飞和白玲的控制。 肖飞和竹白玲突然一松手,那男人和女人突然向后连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肖飞说:“你们都杀我们一次了,还要再杀我们一次啊。” 那汉子看着肖飞,说,我们是杀过你们一次,可是没有杀死你们,当还要再杀一次。” 白玲觉得这两人蛮好玩的,说:“可是这回你还是没有杀死我们。”那女人说:“这怪我们没本事。下面就轮到你们杀我们了。” 肖飞叹息一声:“干嘛老是杀呀杀的。我们为什么不能坐下来聊聊呢?” 白玲也说:“坐下来吧,我们聊聊吧。” 男人和女人知道对方比自己的本事大多了,打架肯定是没戏了。逃跑也不可能。看对方的意思,一时半会还不至于杀了自己。 二人从地上爬起来,怯怯地看着肖飞和白玲:“聊聊?聊什么?” 那女的说:“你们要杀了我们就快点动手,求你们不要折磨我们。” 肖飞指指对面的板凳,说:“我们不想做糊涂鬼,更不想做糊涂人,你们先坐下来。” 那男女战战兢兢地在板凳上搭着半边屁股。肖飞说:“告诉我们你们叫什么?” 男的说:“鲁小二。” 女的说:“丑丫。” 肖飞说:“鲁小二,丑丫,你们说说,为什么要杀我们?” 鲁小二说:“我告诉你们了,我们不杀你们,我们就得死。” 肖飞说:“你这话我不懂,为什么你们不杀我们,你们就得死?” 鲁小二说:“这事明摆着,我们不杀了你们,我们就会被别人杀死。” 肖飞好奇地问:“谁会杀死你们?” 丑丫说:“还能有谁啊?当然是日本鬼子啊。” 肖飞还是不明白,说:“可是我们没得罪你们,也没得罪日本人,为什么一定要杀死我们呢?” 鲁小二说:“你们不需要得罪我们,也不需要得罪日本人,只要你们来了,就得死。” 肖飞说:“这也太不讲道理了吧。” 鲁小二说:“谁说要讲道理了?这里从来就不讲道理。一句话,要么你不来,来了就得死。” 肖飞说:“你们除了下毒,还有别的办法杀人吗?” 鲁小二说:“有啊,还有陷阱,这里到处都有陷阱,把你们引入陷阱,你们也是死。” 肖飞看看门外,那宽旷辽阔的荒地,他还真不知道哪里有陷阱,回过头来问鲁小二,说:“你们失手过吗?就是有人从你们这里活着出去吗?” 鲁小二摇摇头,说:“没有。从来没有人从这里活着出去。” 丑丫说:“就是我们杀不了你们,你们还得死,吴家集那边,还有人会杀了你们。” 肖飞说南面那个集镇就叫吴家集吗?” 鲁小二和丑丫点点头。 肖飞说:“你们要是杀不了我们,吴家集那边还会有人杀我们?” 鲁小二和丑丫点点头。 肖飞说:“那是些什么人啊,为什么平白无故就要杀死我们呢?“ 丑丫说:“还能是什么人啊?当然是日本人。” “好了,我懂了。”肖飞又问,“你们干这个多久了?” 鲁小二低下头,说:“不到一年。” 白玲说:“你们一共杀了多少人?” 鲁小二说:“记不清了,十几个总有吧。” 丑丫说:“一开头杀得多,过几天就杀死一个,后来大家知道这里危险,就不来了。” 鲁小二说:“最近有两三个月没开张了。” 肖飞说:“你们今天没杀了我们,那么等会还有谁要来杀我们?” 鲁小二说:“他们不来这里杀你,等你离开这里的时候,会在你不注意的时候杀了你。” 肖飞说:“好了,现在我们要杀了你们,你们有什么话说?” 鲁小二低下头去,丑丫也低下头去。鲁小二说:“你们本事大,杀我们也是没办法的事。” 丑丫说:“我们也该死。杀就杀了我们吧。” 肖飞挠挠头,说:“这事真奇怪。你们怎么不求我们饶了你们?” 鲁小二说:“有什么好求的,我们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早一点晚一点,都不会好死的。” 肖飞笑道:“你们到是看得开。” 丑丫是:“我们的下场早就知道了,看不开又能怎么办?” 白玲说:“你们既然知道干这事不会有好结果,为什么不干点别的呢?” 鲁小二说:“鬼子选中了你,你就没得选择了,你干了还能多活几天,不干立马就死。” 白玲说:“你们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不觉得这是作孽吗?” 鲁小二说:“开始觉得有点,现在无所谓了。这世界不就是你死我活的世界吗?” 肖飞叹口气:“你们这样做能得到什么呢?” 丑丫说:“还不是为了多活几天?鬼子对我们也不坏,他们给我们吃喝,我们爱吃什么就可以吃什么。” 肖飞说:“你们想过鬼子为什么要这样做吗?” 鲁小二摇摇头:“没想过,想这些没用的干嘛?” 白玲说:“你们就是在这里等着,有人来吃饭,就毒死他们,不吃饭的就把他们引到陷阱里弄死。没人来,你们就自己做饭自己吃,是这样吗?” 丑丫说:“对,我们就是过这样的日子。” 白玲说:“你们靠杀人为生,不觉得良心上过不去吗?” 鲁小二和丑丫互相看看,又看看肖飞和白玲。鲁小二不好意思地说:“我们没有良心。怎么会良心上过不去?” 肖飞摇摇头,灿然一笑:“我服你们,还不行吗?告诉我,你们这里不能来,那些到湖里打渔的人怎么办?生路不是被你们给断了吗?” 鲁小二说:“不知道。他们可以从别的地方下湖吧。” 肖飞说:“鲁小二,你刚才去湖边干嘛了?” 鲁小二抬头看看肖飞和白玲,:“你们看到我去湖边了?” 肖飞说:“你把买得那些东西弄上小船的时候,我们就在你们旁边。” 鲁小二迷惑不解地说:“我怎么没看见你们?” 肖飞说:“我怎么知道你怎么没看见我们。说,你去干嘛了?” 鲁小二说:“我们都要死了,这事也没必要瞒着你们。我们是给日本人送东西。日本人在湖里总要吃东西的。” 肖飞来了兴致,说到兴致都是废话,这才说到正题上。说:“湖里还有日本人?” 鲁小二说:“有啊。” 肖飞说:“你几天给他们送一次东西?” 鲁小二说:“天天送。” 肖飞说:“那些东西够多少人吃一天的?” 鲁小二说:“二三十个人吧。” 肖飞说:“也就是说,湖里还有二三十个鬼子?” 鲁小二说:“应该是这样?” 肖飞说:“你去湖里看过吗。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吗?” 鲁小二说:“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没有船,也去不了湖里。” 肖飞说:“这里的船都被鬼子控制了?” 鲁小二说:“这里东西二十里,都不许有船,谁有船谁死。” 正聊着,突然外面传来枪声。听那枪声,响自三百米开外。连续响过几枪之后,便再无动静。 肖飞看看鲁小二丑丫这一男一女,还是目无表情地坐着,既看不出惊慌,也看不出害怕。 肖飞说:“鲁小二,这是哪里打枪?” 鲁小二淡淡地说:“无非就是魏老大他们。” 肖飞说:“魏老大是谁?” 鲁小二说:“魏老大是我们三星岛的岛主。” 肖飞说:“你一次把话说完。说说魏老大的情况。” 鲁小二微微摇摇头:“没什么好说的。我们都聊了这么久了,你们怎么还不动手?” 肖飞说:“动什么手?” 鲁小二说:“杀了我们呀?这个死婆子在你们的饭菜里下了毒,要毒死你们,你们却没死,回过头杀了我们,不是太正常了吗?” 肖飞说:“谁说我们要杀死你们?” 鲁小二和丑丫抬起头,看着猴肖飞和白玲,似乎是学生在看一道难题,蹙着眉头说:“你们不杀我们?”又摇摇头,表示不相信。 肖飞说:“你们知道我们要杀你们,为什么不求我们放过你们?现在就里求我们好不好?” 鲁小二凄然一笑:“这有什么好求的?给你们杀了和给鬼子杀了,都是一样的。” 丑丫说:“你们要杀我们,求你们就不杀我们了吗?” 白玲笑着说:“你们把我们的心求软了,我们一高兴就不杀你们了。” 鲁小二说:“不,我们不求你们,真的要求的话,就求你们赶快动手,杀了我们就完事了。” 肖飞说:“嘿!这事稀奇,我还没见过有人求别人杀了自己呢。你们真的不想活了吗?” 丑丫说:“谁不想活着呀?我们不想软不垃圾地活着,跪在地上,哀求半天,还是被人一枪崩了。” 肖飞站起来,说:“嗯,这话说的有点意思。我们去看看魏老大吧。”说着,拔出了双枪。白玲也拔出了双枪。 第557章 我是第一人 肖飞说:“魏老大,你和鲁小二是一伙的?” 魏老大说:“鲁小二是我的生死兄弟。” 白玲说:“怪不得鲁小二见你们在外面开枪,一点也不惊慌,原来你们都是一伙的。” 这个破庙改成的饭店,鲁小二和丑丫,魏老大和另外两个汉子,还有那湖荡中的鬼子,都是谜。 肖飞说:“魏老大,你们怎么又杀鬼子,又杀中国人?” 魏老大说:“我们还是进去说吧。”说罢带头进了这由庙宇改成的饭店。大家落座之后,魏老大说:“小二,丑丫,整几个菜,我们今天喝一杯。” 肖飞坐在魏老大对面,说:“魏老大,现在你回答我,为什么又杀鬼子又杀中国人?” 魏老大说:“猴子少侠,你误会了,我们不杀中国人,只杀鬼子。” 肖飞转向鲁小二,说:“这就奇怪了,鲁小二,你不是说了吗?你都杀了十几个中国人了。” 鲁小二没想到事情转折的这么快,看来现在小飞白玲不会杀他了,他一边指使丑丫去做饭,一边回答说:“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万一你是鬼子呢?我不得不那样回答你们。” 肖飞说:“你怎么认定我是鬼子呢?” 鲁小二说:“你被麻翻之后,在这里闹了半天鬼,我怎么知道你是什么人?”就把猴子在这里诈尸的事对魏老大说了一遍。听得魏老大哈哈大笑。 魏老大说:“猴子少侠和白玲小妹,我看不透你们啊,难道那麻药对你们不起作用?” 猴子笑道:“是啊,对我们不起作用。不但不能毒死我们,还增加我们的功力。现在我想知道,其他的人不小心摸到这里,是不是就被你们毒死了?” 魏老大摇摇头说:“那不是毒药,就是蒙汗药,麻翻以后,过了几个时辰,自己就会醒来。” 这倒是没想到的事。白玲说:“你们越说我们越糊涂。你们到底是咋回事?” 肖飞说:“这样吧,我们闲着没事,魏老大,你就把这事的前因后果给我们讲讲,到底是咋回事?” 魏老大叹口气,说:“说起来一言难尽!猴子少侠,白玲女侠,你们都是打鬼子的英雄,是我佩服的人,我没有什么不可以对你们说的。我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说吧。 “在此之前,我们是项湖荡的三星帮。二十年前,恶霸张兴霸占了我妹妹,娶过门之后,又被他的大老婆虐待死了。我那时二十来岁,血气方刚,哪里能忍受这般屈辱。我和几个兄弟,乘着月黑风高的夜晚,冲进张家大院,杀了张兴全家。为了躲避官府的追杀,我们就跑到湖荡里做了土匪。 “我们占据的地方是三个岛屿相近,就起个名字叫三星岛,我们那伙人就取名叫三星帮。我们那里就几百亩可耕地,养活几十个人没问题。我就和一帮兄弟在那里种田练武。官府又拿我们没有办法。我们日子倒也太平。 “日本鬼子打进中国,也曾来湖荡骚扰过,但拿我们这些帮派一旦办法没有。我们开始觉得,作为中国人看到国家受欺负,心里老大生气,但自己是一班土匪,又能干什么?正好且过眼下,过一天是一天吧。 “事情发生在几个月之前。那天岛上突然来了几个人,领头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来头。” 肖飞接口说:“中等身材,胖乎乎的,光头,戴眼镜。是不是?” 魏老大说:“对,正是这样,你们认识他?” 肖飞咬着牙说:“岂止是认识。他是日本鬼子的特务组织黑龙会苏鲁分会的头子,名叫川岛正平。我的父亲和我家三十五口人都被他杀害了。” 白玲说:“我的父亲和弟弟也死在他的手上。” 魏老大沉默一会,叹口气,说:“原来你们也和鬼子有这样的深仇大恨!” 肖飞说:“你接着说。” 魏老大说:“他们来到三星岛,说是要入伙。我觉得他们有些不对劲,留他们在岛上过了几天,就让他们走了。 “谁能想到,这几个人竟然日本鬼子装的呢?有一天夜里,大家睡得正香,突然一声枪响,鬼子攻上岛来了。 “大家在睡梦中惊醒,乱成一团。那鬼子太强,武功枪法比我的兄弟们强多了。我们六十多个兄弟,只跑出我们五个人。其他人都被鬼子杀死了。” 一阵久久的沉默 魏老大满脸悲痛,声音也有些喑哑,说:“我几十个兄弟的命没有了,二十年的家业毁于一旦,我们几个逃出湖荡,连个落脚的地方也没有,也没有吃的。但我们不甘心这样被鬼子欺负,我们一定要鬼子赶出湖荡,夺回三星岛。 “我们为了探听情况,就把这个快要倒塌的龙王庙修缮一下,假装在这里开个饭馆,明眼人一眼就看出,这纯粹就是个幌子。谁来这里吃饭呀。 “后来鬼子发现我们,但并不认识我们。就要我们为他们做事。第一件事,就是要小二每天为他们采购吃的,送到湖边。他们给钱。 “第二件事,他给我们一些毒药,要我们把来这里吃饭的中国人全部毒死。如果不在这里吃饭的,回去时,也会被埋伏在镇子里的鬼子全部杀死。 “所有来到这里的人,不能有一个活着出去的。 “开头我们不知道鬼子为什么要这么做。后来来才想清楚,鬼子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不让外面的人知道,他们藏在湖荡里。 “为了保住这个秘密,他们在这几十里方圆制造出一个无人区。 肖飞冷笑说:“所以你们就帮助鬼子杀中国人是吗?” 魏老大摇摇头,说:“没有,我们把鬼子给我们的毒药,换成蒙汗药,把那些误打误撞跑到这里的人麻翻,然后天黑之后,告诉他们一个逃跑的路径,让他们逃命去。 “至于那些不在这里吃饭,又不肯靠近我们的人,我们没有办法,只能任凭他们被鬼子杀死。这半年多来,没有一个中国人死在我们的手上。” 这不能不说是一个悲惨伤痛又吊诡的故事。肖飞看一眼身边的几个人,说:“就凭你们五个人,能打败鬼子,夺回三星岛吗?” 魏老大神情黯然地摇摇头说:“不能。我们暂时还没有那本事。” 肖飞脸上露出微笑,说:“魏老大,我们要是帮你们夺回三星岛呢?” 魏老大说:“少侠此话当真?” 白玲说:“你听到过猴子白玲吹牛说空话吗?” 肖飞说:“我不敢说把这些鬼子全部杀死,但是把他们赶走还是有把握的。” 魏老大站起身来,整整衣领,掸掸身上的灰尘,然后对着肖飞白玲,倒身下拜:“少侠如果能把鬼子赶走,我们愿意拜你为岛主。” 肖飞拉起魏老大,说:“我们是八路军的抗日战士,我们不做你们的岛主。” 魏老大说:“那少侠,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出来,只要我们能做到的,就一定答应你们。” 肖飞说:“我们八路军要在项湖荡成立一个水上抗日大队,我要你们别再做什么三星帮,而是参加我们的抗日大队。你们愿意吗?” 魏老大愣了一下,这倒是他之前从来没有想过的。他稍微想了一下,然后问道:“你们现在有多少人?” 肖飞说:“你如果参加,你就是第一个人。” 魏老大又是一愣,随即充满豪气地说:“好!我,魏老大,就是水上抗日大队的第一个人,我们五个人就算第一批参加的。” 肖飞摆摆手,让魏老大坐下,说:“这事不是凭一时的头脑发热,就草率决定的,这是要和鬼子打仗,有时甚至要掉脑袋的。你们先考虑好了,再做决定。“ 白玲说:““不过我们可以保证,就是你们不参加,我们也会把鬼子赶出三星岛,而三星岛就是我们水上大队的基地。” 魏老大想了想,还是听懂了肖飞的意思。他说:“不用再考虑了。现在我就是水上大队的人。哪怕是现在就我一个人,我也是水上大队的人。我们现在已经有五个人了。” 肖飞说:“那好,那我现在就宣布,沭城水上抗日大队,从现在起开始组建,组建人,魏老大。” 魏老大说:“是!我们现在就开始自建水上大队。” 肖飞说:“我们水上大队的基地就是三星岛。不过三星岛现在还在鬼子的手里。我们的第一个任务,就是从鬼子手中夺回三星岛。” 魏老大说:“猴子少侠,白玲女侠,你们说怎么干吧。” 白玲说:“魏大叔,别少侠女侠的了,你就叫我们猴子白玲就行了。” 魏老大说:“我年纪虽然大点,我们还是兄弟。我以后就叫你们猴子兄弟白玲妹子了。” 肖飞豪爽地说:“好,以后我就叫你魏大哥。” 白玲也兴奋起来:“我们年龄小,以后,各位就是我们的大哥大姐了。” 肖飞说:“夺回三星岛,我们要对付的是黑龙会。现在我们就来讨论一下我们的行动计划。” 丑丫走来说:“饭好了,吃饭吧,” 魏老大说:“好,我们吃饭,边吃边聊。” 第558章 巧破机关 话说肖飞和白玲离开敖家酒庄,返回吴家集时,天已经黑了。 水上抗日大队已经成立,创建人魏老大人大队长。虽然只有五个人,但已经有了组织。 据魏老大和鲁小二说,凡是从吴家集进入湖荡区的人,只要回到吴家集,都会被潜伏在这里的鬼子杀死。 通过研究,决定先清除潜伏在吴家集的鬼子,解除这个地区的恐怖控制。 分析认定,潜伏在吴家集的是一小股鬼子。抗日大队只有五个人,人多了也用不上。这个任务,还是毫无争议地落在肖飞和白玲头上。 魏老大他们说不出鬼子用什么方式杀人,也说不出这些鬼子潜伏在什么地方。这就是说,危险潜藏在整个吴家集这个小镇子。现在,他们正向危险走去,但不知道危险在什么地方。 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方法。肖飞和白玲用自己的身体去引这些鬼子现身,然后消灭这些鬼子。 他们对鬼子的情况一无所知。防范起来也就更加困难。 还没有进入集镇,二人不免就紧张起来,如果有人埋伏在野外,偷偷地给他们几枪,那后果是不可预料的。 接近镇子边缘。肖飞和停下来,二人蹲下身,肖飞说:“妹妹,注意听一下,这野地里,是不是有人埋伏?” 白玲说:“我听出二百米之内没有人的呼吸之声。” 肖飞看看一片漆黑的旷野,说:“现在天黑了,超过二百米开外,鬼子看不见我们,甚至也听不到我们的脚步声。他们想打得很准,是很困难的。 白玲说:“我们要防范的还是三五十米的近距离。” 肖飞说:“只要他们在近距离一开枪,我们就立刻击毙他们。” 在夜色的掩护之下,二人站起身,悄无声息地朝镇子里走去。 白玲用默听法,说:“这里不可能藏有大部队,最多也就是十来个人,或者是三五个人。” 肖飞说:“对,他们要对付的也不是大部队,都是零散的外地人。因为本地人早就知道那地方不能去。但这些人估计也不是一般的鬼子兵,而是像黑龙会那样的高手,对付起来更加困难。”” 白玲说:“我们如果刻意地避开他们并不困难。我们现在难做的是既要让他们发现我们,又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二人慢慢进了集镇。镇子上声音多而繁杂,是那一个人会对他们构成威胁,并不知道,所以很难去防范那一个人。也很难不去防范哪一个人。 在那个人或是那些人发动袭击之前,你无法知道是谁要袭击你。虽然肖飞和竹白玲艺高人胆大,但行动起来还是十分小心。放眼看去,那些黑暗的角落,似乎都隐藏危险。 街道两边都是民房店铺,他们紧贴着一边房子行走,这样,身后就形成射击死角,不必费心去防范,只需要专心注意街道的另一面就行了。 二人短枪在手,保持在最短的时间内能开枪射击。 这是一个紧靠湖荡不远的一个小镇,覆盖的范围不大,晚上街上只有零零星星的行人走过。因为没有生意,店铺大多打烊收门。 魏老大说,只要去了湖边的人,即使没有被鲁小二毒死,也会被潜伏在吴家集的鬼子杀死。 现在,这潜伏的鬼子是不是已经知道,肖飞和白玲并没有被鲁小二毒死?如果他们知道了,他们就应该做好袭击的准备了 鬼子会用什么方式发动袭击?刀?还是枪? 没有发现异象情况,那就继续向前走。 应该让鬼子发现他们。只有鬼子发现他们了,才会出手,才有消灭鬼子的机会。 二人靠着街道右边行走。重点防御左边。 肖飞说:“妹妹。注意屋顶上,墙角,巷口边,这些地方最容易藏人。” 白玲说:“我正注意,只要这些地方藏人,我就会发现。” 他们就这样一步一步向前,速度不快也不慢,还不能躲躲闪闪的样子。必须让袭击者看出毫无防范的样子。 一共就是一条主要街道,很快走到头了。再走就出了镇子。 站在镇子边上,白玲说:“飞哥,我们穿过了镇子,鬼子还没有动手。是不是鬼子没有发现我们?” 肖飞分析说:“如果魏老大提供的情况是正的,我们今天早上穿过镇子,向湖边走去的时候,这些鬼子就发现我们了。 二人在镇子边上停了下来,再向南,就是夜色笼罩的田野。白玲说:我们今天去了湖边,如果被他们发现了的话,他们应该全天都在监视我们。” 肖飞说:“我们没有被鲁小二毒死,他们也应该是知道的。不然他们就不专业了,就是失职了。” 白玲说:“该死的小鬼子,怎么该不动手呢?怎么办?是不是继续向前走?” 肖飞说:“怎么对付我们,他们早就有了预案。” 白玲说:“我们无非是两种可能,第一种是在镇子上住下来,他会知道我们住在那家客栈。然后选择最佳时机,发动袭击。” 肖飞说:“我们不再镇上投宿,那就离开镇子。他们就会在镇子以外的地方发动袭击。” 二人停在镇子边上,用默听法交流分析。肖飞说:“如果真有鬼子要袭击我们,他们应该是两手准备,既要准备我们住在镇子上,又要准备我们离开。” 白玲说:“猴子哥,我听懂你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他们在街上一直有人监视我们。现在看我们离开镇子,就会跟上我们。” 肖飞说:“对。按理应该是这样。” 忽然,白玲白玲打了一个手势,二人停止交谈,白玲侧耳听了一会,说:“飞哥,他们来了。我听到他们的脚步了。” 肖飞说:“离这里还有多远?” 白玲说:“还有二百米。” 肖飞说:“他们是几个人?” 白玲又静心听了一下,说:“四个人。” 肖飞说:“我们走,把他们向前带。” 白玲说:“猴子哥,他们前面也许还有人在等我们。” 肖飞说:“不但等我们,也许还有什么圈套。” 肖飞说:“我们要特别小心。” 这是一个孤零零的小镇子,周围的村庄离这里都有好几里路。天黑以后,路上就没有行人了。 周围很静,只要有人,白玲在三百米以外就可以听到他们的声音。出了村子,只有一条土路通向野外,二人顺着土路,轻巧而快捷地向前走去。 已经走出走出了二里多路,肖飞说:“他们还跟着我们吗?” 白玲说:“后面的人就是跟着,也不见动手。” 肖飞骂了一句:“狗日的小鬼子,这是什么意思?” 白玲说:“他们不会老师这么跟着,我估计他们该动手了,我们要特别小心了。” 忽然白玲低声叫道:“停!” 这时白玲走在稍微靠前一点。突然一伸手拦住了肖飞。肖飞低声说:“怎么了?什么情况?” 白玲说:“飞哥,站着别动,千万别向前走。我们差点就死在这里了。” 肖飞一惊:“这么回事?” 白玲说:“蹲下!”二人蹲下身子,轻轻的向前摸,摸到了一根细线。那细线离地将近一尺高,横栏在路上。顺着细线向两端摸去,发现细线的两头都拴在打开保险的手雷上。 那手雷栓在一根木棍上。离地二尺高,地面上放着一块石板。 那是一个十分巧妙的机关,人在向前走的时候,撞在细线上,那手雷就会掉下来,手雷的引爆装置正对着下面的石板,手雷落在石板上,磕了一下,立刻引爆。两边的手雷同时爆炸,路上行走的人便绝无生还的可能! 世界上也许只有白玲能有这样的敏感性。在漆黑的夜晚,单凭腿上的触觉,就能感知到那根细线的存在。而且及时收住了脚步,并挡住前进中肖飞。幸亏她走在靠前面一点。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这才是真正的命悬一线,真的好危险。 肖飞感觉身上发冷,说:“妹妹,我们等于是已经死了一回了” 二人蹲在那里,都不说话,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 过来一会,白玲说:“飞哥,现在怎么办?我们跨过去,等着后面的鬼子来碰这机关?” 肖飞说:“不要太天真,你见过猎人掉在自己的陷阱里吗?他们不会上当的。” 白玲轻声一笑说:“也是。那我们怎么办?” 肖飞说:“现在我们引爆手雷,引得他们现身,再消灭他们。” 肖飞退后一步,解下背囊,从背囊里拿出一团细绳子,仔细拴在那根细线上,向外放出二十米。 二人埋伏在一个土坎后面。肖飞手里攥着那细绳子,说:“妹妹听一下,周围应该有鬼子埋伏。 白玲吸一口气,激活无相内力,将功力凝聚于双耳,侦听一会,说:“路的两边一百多米的地方各有四个鬼子。一共有八个鬼子。跟踪我们的那四个鬼子在二百米外。向这边走来。” 肖飞说:“好,这就是我们要对付的全部敌人了。等会炸响之后,他们必定跑过来查看。我们等他们跑近了,我们就开枪揍他们。第一波打击,全歼跑来查看的鬼子。” 白玲说:“好,就这样干!” 二人选择了一个好的位置。双手抱头,紧贴地面, 肖飞猛地一拉手中的绳子。几颗手雷几乎是同时炸响,发出巨大的爆炸声:“轰!” 第559章 赢在速度 话说肖飞一拉细绳子,几枚手雷同时被引爆被,发出极大的声响。 火光消失,硝烟散去,田野里又归于寂静。 白玲用默听法说:“猴子哥,鬼子正在悄悄向爆炸处靠近。” 肖飞说:“我们不管他们,等他们到了爆炸的地方,我们再开枪揍他们。” 路的两边各有四个鬼子,从镇里也跟来了四个鬼子,快速而无声地朝爆炸点跑来。 白玲说:“鬼子刁的很,他们没有全部过来,还留下几个在后面埋伏。” 肖飞说:“过来几个?” 白玲说:“过来六个。” 肖飞说:“他们一共十二个人,过来六个人,还六个人埋伏在一百米外。我们先消灭过来查看的六个鬼子,得到他们的步枪。再消灭剩下的六个鬼子。” 白玲说:“我们瞄准了打,一次开枪全部消灭。” 肖飞和白玲埋伏在距离爆炸点二十多米的地方,屏息静气。鬼子的内功比他们相差很远,自然听不到他们的呼吸之声。 时间不大,六个鬼子从三面跑到距离爆炸点二十米的地方,突然停下来,卧倒,静静地倾听一会,才爬起来,可以看到他们端着枪,慢慢向爆炸点走去。很快,六个人都在爆炸点聚齐,一查看,并无被炸到的八路,低声咕哝几句,立刻就散开寻找。 相距二十多米远,以猴子和竹青的眼力,完全可以看清鬼子的身影。 猴子轻声说:“打!”四支短枪一齐开火。 “啪啪啪啪!” “啪啪啪啪!” 一两秒钟六个鬼子瞬间被全部击毙。 枪声还没有落音,肖飞和白玲轻功一用,身体飞掠出去,在十几米外,隐蔽下来。 在外围隐蔽的六个鬼子,枪口一掉,“啪啪啪啪!”齐向肖飞和白玲开枪的地方开火。 肖飞和白玲抢在他们开枪之前就转换了地方,那几支枪枪自然全部打空。 这时候,几个鬼子远在他们的射程之外。肖飞和白玲便不再开枪。鬼子眼里和听力都没有猴子和竹青好。一枪打过后,失去了目标。也不知道朝哪里开枪。 田野中又安静下来,夜色笼罩着田野。鬼子弄不清先来的那几个鬼子的伤亡情况。他们打了几枪,再无动静,也不知道八路军的伤亡情况。 鬼子们处在一种不知道怎么办的境地。 但对肖飞和白玲来说,却是一个极好的机会。肖飞一打手势,二人弹身而起,飞身一跃,向前飞出十几米。立刻又扑身卧倒。他们的动作很轻,鬼子在百米外根本听不到什么动静。 肖飞说:“妹妹,你听一下,还有没有没死透的鬼子。” 白玲倾听一会说:“听不到他们呼吸的声音。应该全死了。” 这时候,肖飞和白玲距离被击毙的鬼子,只有十米远。二人轻轻跳起来又是一个飞跃,已经来到了那几个死鬼的身边。 白玲说:“猴子哥,鬼子向这边摸过来了。他们是想看看这边还有没有活着的鬼子。” 肖飞说:“过来的正好,我们让他们死在一块。妹妹看一下,不要拿了炸坏的步枪。” 二人从六支步枪中,悬了两支完好无损的步枪,每人解下一个鬼子的子弹袋,迅速退出三十米开外。 只见东面那两个鬼子,弓着腰,端着枪,无声无息地摸过来。 肖飞说:“我打前面那个。你打后面那个。” 白玲说:“好!” 二人端起枪来,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那两个鬼子突然趴下了。 肖飞一愣,说:“怎么回事?” 白玲说:“猴子哥,这鬼子不好对付。他们现在正在变换位置。我们打不到他们。西面的鬼子也在向南移动。” 肖飞停了一下,说:“我懂了,他们是想包围我们。他们如果分散在我们的四周,只要我们一开枪,就很难躲开后面的袭击。” 白玲说:“不错,他们的目的就是这样。” 肖飞说:“他们现在还不知道我们的具体位置。我们就利用这一点,跳出他们的包围圈。” 白玲说“我们的南面没有鬼子,西面的两个鬼子正向南移动,去填补南面的空档。东面有一个鬼子向北散开,北面有一个鬼子向南移动。” 肖飞说:“他们向南,我们向西南,抢在他们合拢之前跳出去,走!” 二人提起轻功,脚步比山猫还轻,悄悄向西南掠去,。走出两百米。竹青说:“好了,我们已经在鬼子的包围圈外面了。” 肖飞说:“我们再向北,从北面那两个鬼子的背后袭击他们。” 二人脚步轻轻,踩在柔软的草地上,一点声音也没有。向北运动二百米,已经处在北面那两个鬼子的背后。 旷野中一片寂静,一点响动都会找来杀身之祸。肖飞和白玲一直用默听法说话。不怕鬼子听见。 没有月亮,星星被云层遮住。以肖飞和白玲的功夫最多只能看到三十米远。要想锁定鬼子的位置,只能靠听力。 他们在深山跟猎人大哥练枪的时候,专门练习过蒙上眼睛打鸟的功夫。 肖飞说:“妹妹,我们离这两个鬼子还有多远?” 白玲说:“应该在一百八十米左右。” 肖飞说:“我们慢慢向前靠近,在距离他们一百米之内开枪。” 二人在夜幕的掩护下,悄悄向前靠近。脚下是已经返青的麦苗,踩上去软软的像是踩在厚厚的毛毯上,完全消掉了本来就很轻微的脚步声。 这时候,鬼子还以为目标仍在包围圈里面,注意力全部在前面,只要前面出现一点动静,就会被他们捕捉到,果断开枪,发出致命一击。 他们根本想不到,背后会遭到攻击。 肖飞和白玲,慢慢靠近,距离前面两个鬼子还不到一百米。一白玲的内功,已经清晰地听到股i帧的呼吸声。 肖飞用默听法,说:“能锁定他们吗?” 白玲说:“没问题。” 肖飞说:“我们分开十五米,你打第一枪,打完我打第二枪。你打完向东十五米,我打完后去和你会合。” 白玲说:“好,我们就这样打。”二人飞身跃开,相距十几米。 白玲吸一口气,把内功用到两耳上,马上锁定一个鬼子的位置,端起枪来,单腿跪地,扳机一扣。“啪”地一枪打响。 那两个鬼子以为肖飞和白玲还在他们的包围圈里,趴在那里,注意力全在南面。白玲一枪命中,子弹斜着从鬼子的后面腰部射入,从胸部钻出。 白玲打了一起,立刻飞身跃开,几乎是同时,东南和西南四个鬼子四枪齐开,子弹全部打在竹青开枪的地方。速度之快,枪法之准,令人吃惊。 白玲如果稍微慢一点,就会被四颗子弹击中! 对面这个鬼子忽听背后响起枪声,同时听到身边的同伴短促的“啊”了一声,知道他已经中枪。 他知道自己再转身,也不会看到目标,于是头也不回,抱着枪就向旁边滚去。 就这一点微小的声音,肖飞便已经锁定他的位置。他滚了两圈刚停下来,猴子的枪已经打响。又是一枪毙命。 几乎是同时,东南和西南四支步枪一齐射向肖飞。 “啪啪啪……”子弹呼啸着飞来,钻入泥土“噗噗”有声。 肖飞开了一枪,早已经飞身离开。举个鬼子的枪都打空了。 这时白玲一见四支枪爆出枪口火光,立刻抓住战机,丢手一枪,东南的鬼子又被打到一个。 三支步枪又向白玲射来。枪响的同时,白玲飞身飘走,子弹在身后“咻咻”飞过。猴子跳起身来,一边跑向白玲,一边开枪,东南那个鬼子也中枪呜呼了。 夜幕的黑暗是公平的,鬼子看不见,肖飞和白玲也看不见。平原上作战,地利也是公平的,双方都没有隐蔽的地方。 鬼子的枪法也不错。如果说有什么优势的话,就是肖飞和白玲有蒙眼打鸟的特殊技能,更重要的是,他们赢在速度。他们能够在鬼子的枪口火刚一闪亮的时候,敌人该没来得及换位置的一刹那,立刻锁定开枪。而开完一枪,在鬼子锁定他们开枪之前,就闪身避开。 消灭敌人,保全自己,考的就是速度。 埋伏在四面有留个鬼子,被肖飞白玲击毙了四个,还剩下两个。 但肖飞最后这一枪却再也没有引来鬼子的还击。这一波对射前后不到一分钟时间,又停下来了。 周围一没有声音了。东南风习习吹来,温暖而潮湿。满天星斗不停闪烁。浓重的夜幕无形而坚硬。一阵激烈的枪战之后,田野上突然变得沉寂而诡异。 肖飞在白玲身边趴下,说:“妹妹,这几个鬼子太厉害了,我们每开一枪,离死亡就差那么一点点。” 白玲说:“我们很少遇上这样的高手。我们能够好好地趴在这里,真是奇迹。” 肖飞说:“现在还有两个鬼子,我们不能全部把他们打死。得留下一个。” 白玲轻轻一笑:“猴子哥,我们知道你的点子,让他给我们带路。” 肖飞说:“对,我们看他能把我们带到哪里去。” 白玲说:“不好了,两个鬼子向西跑了!” 第560章 湖边毙敌 野外的枪战,双方斗志斗勇,十二个鬼子最终被消灭了十个,还剩下两个。这两个鬼子知道在打下去,白白送命。便不再开枪还击。 旷野中一片黑暗,白玲用上内力一听,两个鬼子正在悄悄向西跑去。 镇子在北面,这两个鬼子偏偏向西跑。这时肖飞合白玲在他们北面,挡住他们回去的路,另一方面,他们以为八路军不会注意向西的方向。虽然他们的脚步很轻,但在这宁静的夜晚,他们的呼吸声和脚步声还是暴露了他们的行踪。 白玲说:“,飞哥,鬼子向西跑了。” 肖飞说:“我们也向西跟上他们,不能让他们跑了。” 二人提起轻功,在黑夜的掩护下,也向西跑去。 那两个鬼跑一阵子,停下来观察一阵子。然后再继续向西。如此停下来几次。听得一点动静没有,便一直向西跑去。 这样跑了大半个小时,肖飞和白玲一直保持和他们二百多米的距离。白玲一打手势,说:“鬼子又停下了” 肖飞说:“这两个家伙鬼点子不少,他们以为这样就能甩掉我们。我们稍微靠近他们一点,等会他们再起来时,打掉一个。” 白玲说:“好,我来打。”二人脚下踩着柔软的麦苗,无声无息地向前靠近。距离两个鬼子还有一百米的时候,白玲说:“还有一百米。” 肖飞说:“好,我们停下。” 静静地等待。 过一阵子,白玲听到轻微的踩在麦苗上的脚步声,说:“鬼子又行动了。”说罢举起枪来,凝神一听,立刻锁定一个鬼子,“啪”地一声打了一枪,猴子也跟着开了一枪。其中的一个鬼子倒下了。 另一个鬼子立刻卧倒。 他再也不敢跑了。他知道他已经暴露在八路军的枪口下面,他已经很难跑得脱了。死亡的恐惧袭来,这个鬼子不由浑身颤抖,产生一种想撒尿的感觉。 他趴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他不知道这沉沉的夜幕下,八路藏在什么地方。但八路军知道他,只要他一动,就可能被八路军一枪爆头。 这靠的是真本事。不仅靠武功枪法,还要靠智慧和心机,能逃过追杀,就是胜利。 他趴在一个土坎后面,静静等待逃跑的时机。 时间在悄悄溜走。肖飞说:“妹妹,这鬼子吓坏了,一动也不敢动。怎么办?” 白玲说:“我们只好等吧,又不能杀了他。我们还指望他给我们带路呢。” 留着这个鬼子,他必然要回到镇上潜伏的地点,他就把肖飞和白玲带了过去,省去他们寻找的功夫。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消灭镇上潜伏的鬼子。 肖飞趴在白玲身边,过了很久,也不见那鬼子行动。空气中散发这白玲幽幽的体香,肖飞抬手抓住白玲的手,轻轻抚摸着。 白玲说:“哥,你干嘛?” 肖飞说:“我闻到你身上身上的气息,好闻极了。” 白玲低低一笑:“真的吗?等仗打完了。让你闻个够。”也反过来抓着肖飞的手。 肖飞说:“和你一起打仗,虽然很危险,但很充实。” 白玲说:“我也是。” 又等了一会,那鬼子还是不见动静。白玲说:这家伙怕死,就趴在那里不动,怎么办?” 肖飞说:“我们向西走,给他制造一个我们已经走了的假象。” 二人趴在那里,低声说了几句话,保持那声音鬼子听得到。然后爬起来,悄悄向西走出一截路,再趴下,又说了几句话。然后向西走了二百米,“啪啪”放了两。肖飞一挥手,二人迅速撤回。 那鬼子听见两个人小声说着话,向西而去,接着西面响了两枪,此后再无动静。八路是不是向西跑去了呢?得试一下。 那鬼子从地上跳起来,向前疾跑十来米,又突然卧倒。 没有动静。 停了一会,鬼子又跳起来,再疾跑十来米,迅速仆倒。 周围还是一点动静没有。 鬼子想,这事情有两个可能,一是,八路军丢失了目标,一直向西搜索去了;二是八路军还在周围搜索。如果是第二种可能那自己还处在危险之中。 这时不走,更待何时? 这个鬼子跳起来,一手提着枪,躬着腰,一点声音也没有地向北溜去。 肖飞和白玲,埋伏着,一动不动。那鬼子经过他们面前二十米处,向北跑去。 鬼子跑出一百多米,肖飞说:“妹妹,我们跟上他。”二人跳起来,尾随着鬼子镇子方向追去。 那鬼子以为是脱离了危险,提起轻功,“飕飕”地向北跑去。 不一会,已经跑到镇子西头。那鬼子停下来,趴在地上,倾听了一会,见周围一点声息也没有,便又跳起来,向镇子里溜去。 进了镇子,那鬼子向前跑出一段距离,便突然停下来,听一回,见没有人跟踪,又向前跑去。如此几次,他确定已经摆脱了八路军的追踪,便直起腰来,向镇子的主街道走去。 来到镇子靠南头的街道边,那鬼子来到一条小巷口头上,警惕地朝四面看看,又凝神听了一会,他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便一拐弯,就进了小巷。 肖飞和白玲,也跟到了小巷口,肖飞说:“妹妹,听一下,有没有埋伏?” 白玲听了一下,说:“没有埋伏。” 肖飞说:“我们跟进去。” 二人跟着鬼子进了小巷。只见那鬼子停下来,藏在暗影处,静静地听了一会,然后一纵身,飞上院墙,落进一家院子里。 肖飞和白玲,紧跟着跃上院墙,上了屋顶,只见那鬼子扑到门前,轻轻又急促地敲门,嘴里咕噜着什么。 房门迅速地开了。那鬼子一闪身进了屋里。紧接着是鬼子一阵“叽里咕噜”的对话。应该是介绍镇子南面打仗的情况。 几个月来,他们在这里截杀那些无意中去了湖边的中国人,从未失手,想不到这回遇上了高手,彻底栽了。 肖飞说:“妹妹。屋里有几个鬼子?” 白玲说:“屋里有三个,后进去一个,现在屋里一共四个鬼子。” 肖飞说:“我们用短枪,各打两枪,我打两个,你打一个,放走一个。” 白玲说:“好。我们放走最后面那个。” 时间不大,四个鬼子从屋里鱼贯而出。猴子和竹青突然直起身来,四支短枪同时打响:“啪啪啪啪!” 三个鬼子应声倒下。这突然的袭击,让那个剩下的鬼子昏了头,毫无目标地放了一枪,急忙拉动枪栓,四面转着寻找目标。 肖飞说:“打两枪空枪。” 白玲“啪啪”开了两枪,子弹打在鬼子身边。他急忙缩回头。 鬼子慌乱中又开了一枪。急忙寻找藏身的地方。但就那么大的一个小院子,一时间那里能找到隐蔽的地方。 肖飞对着鬼子又开了两枪。那子弹打在石磨上,火星乱飞。 那鬼子站不住了,胡乱开了一枪。身体一跃,便从院墙上翻出院子。白玲追在他后面又开了两枪。 那鬼子落到地上,撒腿就跑。那鬼子庆幸自己没有中枪,他不知道那是肖飞和白玲赶他走的意思 鬼子在前头跑,肖飞和白玲在后头追。 这时双方相距只有二十米,肖飞抬手一枪,打在那鬼子的胳膊上,鬼子的步枪拿不住,掉在地上。一头栽到在一个矮墙边。 肖飞和白玲一边放枪,一边从那鬼子的身边跑过去,一直向北追出了镇子。 肖飞和白玲在镇子外面开了几枪,立刻提起轻功,返回镇上。那鬼子已经不再原处了。 肖飞说:“妹妹,听一下,鬼子向哪里逃去?” 白玲说:“这家伙很刁,向南跑去了。” 肖飞说:“追上他。” 那鬼子见两个从身边跑过,一直向北追去,接着听到镇子北面响了两枪。他真的以为那两个人跟丢了他。他跳起来,反倒向南跑去。 胳膊受伤,激烈的疼痛,让他的功力大受影响,行动起来,脚步声也加重了。肖飞和白玲很容易就找到他。 这个鬼子一手端着另一只胳膊,踉踉跄跄向南出了镇子,一拐弯向东跑去。 离开镇子二里多路,又转弯向北跑去。他一边跑,一边倾听周围的动静。 身后听不到追赶的脚步声,周围一点动静没有。渐渐地,鬼子的速度慢下来。他想,这回应该真的摆脱了八路军的追击。便用正常速度,朝着项湖荡走去。 不到十里路,一个小时后,那鬼子已经来到项湖荡边。他受了伤,又仓皇赶路,已经很累了,他倒在湖边,大口地喘气,疼痛袭来,又忍不住丝丝地吸凉气。 这时,肖飞和白玲就埋伏在离他五十米的地方。 那鬼子坐在水边,休息了一会,然后学了一声猫头鹰叫,过了许久,湖里也传出来一声猫头鹰的叫声。又过了一会,远远地传来船桨划水的声音。 几分钟后,一只小船,在湖面上驶来,慢慢停靠在岸边。那个受伤的鬼子,抬脚就要上船。但他受伤后身体虚弱,水边地滑,一不小心,“轰嗵”一声了一跤。 船上的鬼子跳下来,扶起同伴,就要上船。 猴子说:“打!”二人同时扣动了扳机。 第561章 夜探三星岛 话说那鬼子逃到湖荡边上,学了一声猫头鹰叫,不一会,湖荡里也回了一声猫头鹰的啼叫。 时间不大,芦苇丛中驶出一只小船。靠近岸边,小船上那个鬼子跳下来。两个鬼子叽叽咕咕说话,无非是介绍吴家集的鬼子被全部消灭的事。 两个鬼子趴在岸边,警惕地巡视着湖岸上的荒野。荒原在夜色中静默着,黑黝黝地望不到边。微风掠过,听不到任何声音。 两个鬼子确定没有人跟踪过来。一个鬼子便扶着那个受伤的鬼子上了小船,正要乘船离去,肖飞和白玲立起身来,“啪啪”两枪打去,两个鬼子应声倒在水边。 肖飞和白玲伏在原地不动。枪声在湖荡里震荡,传出很远。 过了半个小时,湖荡里毫无动静,湖岸上也不见有鬼子过来。肖飞和白玲这才跳起身来,悄悄过去,见两个鬼子倒在岸边,肖飞伸手在他们耳朵下面摸摸,没有脉动。两个鬼子已经死透。 肖飞跳上小船,把缆绳丢给白玲,白玲在岸上把缆绳拴好。肖飞跳下小船,说:“好了,没事了。” 白玲说:“飞哥,我们回去吧。” 二人这才离开湖边,飞身赶回龙王庙改成的敖家酒庄。 敖家酒庄里黑灯瞎火,但是白玲听了一下,说:“里面的人都没有睡觉。” 肖飞大声说:“都出来吧,没事了。”话音刚落,魏老大就带着几个人跑出来。 魏老大说:“兄弟,妹子,说,还有什么事要我们帮忙?” 肖飞说:“事情都完了,没什么忙可帮忙的了。” 魏老大说:“完事了?” 白玲说:“完事了。” 屋里亮起灯来。大家进屋坐下,丑丫拿来两只碗,为肖飞和白玲每人倒上一碗水。 肖飞说:“镇子上的鬼子都消灭了。现在已经快半夜,但是我们还不能睡觉。还有几件事我们分头来做。” 魏老大说:“兄弟,你吩咐就是。” 肖飞说:“小二大哥,你带这两个兄弟,到吴家集南面三里路的样子,那里有十一个死鬼子,九支步枪,你去把那些步枪还有鬼子身上所有的子弹和刀子等战争物资都缴获过来。” 鲁小二说:“好,我们走吧。” 白玲说:“等会,街道西边从南面数第三道巷口里面第二家,院子里有三支步枪,外面有一支步枪,一起把它捡回来。” 肖飞说:“魏大哥,要组建部队就要有枪,湖边还有一支步枪,我们等会去拿,把这些枪藏好,我们的队伍扩大后,发给队员们用。” 魏老大由衷地赞叹说:“兄弟,妹子,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今天晚上算是看到猴子白玲的本事了,一出手,就是消灭了十几个鬼子。” 肖飞笑笑,说:“魏大哥,先别忙着带高帽子。我们还有正事要办。” 魏老大说:“还有什么事,你吩咐。” 肖飞说:“我们不是要夺回三星岛吗?现在你就和我们去三星岛看看是个什么情况,再回来讨论这仗怎么打。” 魏老大说:“兄弟你要夜探三星岛?那要有船才行。” 肖飞说:“船就停在湖边。丑丫大姐,你就在这里守着,等大家回来。要是有鬼子来进攻,你就跑,知道吗?” 丑丫说:“我懂了。” 肖飞说:“大家分头办事吧。” 鲁小二带着两个兄弟出门走了。肖飞和白玲魏老大离开敖家酒庄,乘着夜色复又回到湖边。最先看到的是两个鬼子的尸体。 肖飞说:“魏大哥,那里有一支步枪,还有两个鬼子身上的子弹,都拿下来。” 魏老大上前把鬼子身上的子弹解下来,然后上船,把小船别紧,肖飞和白玲也上了小船。 魏老大荡起双桨,小船飞快地向湖心滑去。 肖飞说:“魏大哥,这里到三星岛有多远?” 魏老大说:“大概七八里水路。” 时间已经下半夜。湖面上风起了。吹动干枯的芦苇,沙沙作响。船桨划动湖水,欸乃有声。 高地上的芦芽青蒿,散发出清新的气息。湖水里的各种水草,也开始吐着气泡,湖面上的空气更加清爽。 小船在湖水里滑动,像一条灰色的大鱼。 七八里水路,半个小时就到了。魏老大放慢了速度,指着前面一片高地说:“这里就是三星岛。” 夜色中,放眼望去,三块陆地一字排开,中间那块高地很大,方圆好几里里,而且地势很高,难怪魏老大说有几百亩地可以耕种。这在项湖荡里,真是难得的一块好地方。 而且左右有两个卫星岛护卫,在军事上也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 魏老大盘踞这里二十年,却被鬼子轻而易举夺走。岛上六十来个人,只逃出五个人,其余的全部被鬼子杀死。 但这可能不是鬼子的野战部队。魏老大的人,在三星岛种田练武,偶尔也会打仗,应该有一点战斗力,加上他们地形熟悉,鬼子的野战部队很难打得他们全军覆灭。那么,这些鬼子就应该是川岛的黑龙会一类的特种部队,为了防止八路军的袭击,秘密地躲到湖荡里。 盘踞在这湖荡里的很可能就川岛的苏鲁分会。川岛为了防止肖飞白玲是追杀,带着他的机关东躲西藏。曾经被肖飞追杀到大山里,出来川岛一人逃脱之外,其余全部被消灭了。 可以想见,川岛逃走之后,肯定会收拾残部,招募人马,重整旗鼓。重新开始活动。为了能够指挥手下对抗日运动的破坏,同时要藏好他的指挥机关。 大和洋行出来的鬼子,直奔这里,无非是传递什么重要信息。吴家集那些负责外围守卫的鬼子都有着惊人的武功。这些都证明,这里是个不简单的地方。 这最少说明,湖荡里的鬼子和大和洋行有着密切的关系。也许,这里就是黑龙会的藏身地。 他们为了保住这里的秘密,不惜屠杀误来湖边的无辜平民,来制造无人区。这也是川岛的惯用手法。 自从黑龙会机关在大山里被猴子打掉之后,白玲在沂水火车站追击过一次,川岛就从八路军的视线中消失了。 但是黑龙会的活动,却让人感受它的真实存在。包括对蝙蝠网的破坏,对西北行署的袭击,对猴子和竹青想陷害,这些应该都是川岛十分厉害阴谋。 这次踩住了川岛的尾巴了,这回能消灭川岛吗? 魏老大划着小船,围着三星岛慢慢地转了一圈,猴子和竹青对三星岛的外围情况有了大体的认识。 肖飞说:“魏大哥,慢慢靠近,我们上去看看。” 魏老大说:“兄弟,岛上几十个鬼子,枪法武功都很厉害,上岛太危险了。” 肖飞说:“没事,我们就是去看看,也不打仗。” 白玲说:“魏大哥,找个地方靠岸吧。不会有事的。” 魏老大说:“好吧,我们小心一点。” 船桨缓缓划动,小船无声地向岸边靠近。突然,一个鬼子“哇啦”一声,接着就是“哗哗”拉动枪栓。 肖飞一打手势。小船停止了前进,静静漂浮在水面上,相距五十米,鬼子见湖面上黑黜黜一片,也听不到什么动静,便不再出声。 岛子很大,这股鬼子也就三十多人,不可能布置很多哨兵的。那就换一个地方登岸。肖飞一打手势。小船缓缓地围绕岛岸向前滑行。前面岸边有一个脸盆粗的柳树,歪向水面,里面是一片小树林。小船在柳树下停下,肖飞和竹白玲跳上岸,魏老大也上了岸,肖飞说:“魏大哥,你在船上等我们。” 魏老大说:“我熟悉情况,给你们带路。” 白玲说:“好吧。你喘气小点声,用内功呼吸。” 魏老大点点头。三个人出了小树林,迎面就是一座砖窑。魏老大小声说:“我们盖房子的砖瓦,就是我们在岛上焙烧的。” 白玲轻声说:“注意,砖窑里有暗哨!” 魏老大说:“我们绕开砖窑,从这边走。”带着肖飞和白玲,绕开砖窑。向前走去,前面是一块辽阔的庄稼地。 魏老大说:“我们去年没来得及种麦子。就被鬼子赶出三星岛,这庄稼地都撂荒了。” 东南角有一个高高的圆形建筑。魏老大说:“这是我们修的炮楼。好天气,站在跑楼上,附近五六里方圆的水面都可以看到。” 北面有一个几十间房子的大宅院。两边各有一个小一点的宅院。那些房子虽然不是十分高大。也没有精雕细琢,夜色中还是可以看出那敦实粗犷的风格。 白玲说:“蹲下!”三个人立刻蹲下,大气也不出。黑暗中传来脚步声,不一会,只见两个鬼子背着枪从身边经过。一个鬼子似乎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头,一晃身,背着的步枪便已经端在手中。另一个鬼子,也端起枪,二人巡视一圈,可能是没有发现,咕噜了一句日本话,又重新向前走去。 肖飞和白玲短枪在手,时刻可以打响。 两个鬼子走远了,肖飞一挥手,几个人便向中间的大宅院靠近。肖飞说:“门外面有三处暗哨,院子里也有岗哨。” 魏老大轻声介绍说:“这房子四面都有射击孔,想攻进去是不容易的。” 肖飞说:“我们到房顶上看看。”一句话没说完,黑地里突然跳起一个人来,那刺刀无声无息地向竹青身上戳来。 第564章 鬼子的墓穴 一直过了十二点,那个到湖边接菜的鬼子还没有回来。时间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那家伙出事了,是不容置疑的了。 还可以肯定的是,三星岛被人盯上了。是谁盯上了三星岛?他们有多少人?他们是计划是怎样?这一切情况都不了解。 三星岛的三十多个鬼子已经进入战斗状态,三星岛本来就有工事战壕,以他们的战斗力,就是有个几百人,来进攻,也攻不上岛来。 但是湖荡里十分安静,并没有来攻岛。川岛焦躁不安,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 进来了三个鬼子,川岛简要说明情况,命令他们三个驾小船去湖岸了解情况。川岛说:“尽量避免战斗,就是悄悄地侦察情况,侦察完了,马上回来报告。我需要了解情况。” 三个鬼子离开三星岛,向岸边驶来。湖面上,鲁苇从中,安安静静,没有任何情况发生,也看不出任何异常。 老道湖边,上了岸,湖边上是一片荒原,空旷辽阔,没有村庄,树木遮挡,一望无际,连一只麻雀都看得清清楚楚。 见不到一个人。当然,也不见那个来接收生活用品的鬼子,也看不见他的小船。 该死的家伙,去了哪里? 三个鬼子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决定去敖家酒庄鲁小二那里看看,鲁小二为他们购买生活用品,一直没有出过任何差错。 但是,敖家酒庄关门上锁,鲁小二和他的老婆也不知道去了那里。三个鬼子没有办法,只得返回湖边。 可怕的情况发生了,他们来时乘坐的小船不见了。也就是说,有人在他们离开湖边的时候,悄悄偷走了他们的小船。 这就意味着,他们和湖荡里的鬼子完全切断了联系,不管的发生什么,都不会得到湖荡的支持。他们必须凭自己的本事应对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情况。 “啪!”一声清脆的枪声在芦荡中响起。 那三个鬼子一听湖荡里响起枪声,连忙卧倒。枪口对着湖荡,就要开枪还击。但湖荡里连个人影也看不见。那枪就不知道往哪里打。 这些鬼子枪法好,武功高,身经百战,作战经验十分丰富,三个人分别负责扫描自己的那一片区域,只要自己管的区域里枪声一响,,他们就可以在一秒钟之内,锁定目标,开枪射击。 但那湖里一片寂静,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再开枪。 他们的小船不见了,没有船,无法到湖荡里去搜寻。他们希望湖荡里面再有人朝他们开枪,这样就有机会击毙开枪的人,哪怕是游水过去,夺得一条小船,便可以回三星岛汇报情况。 然而没有。湖荡里什么异常的响动也没有。难道刚才听错了?不可能。哪有三个人一起听错的道理? 这就是说,那个开枪的人就在附近,只是他们没有发现而已。。这就意味着危险还在,他们随时有被击毙的可能。 三个鬼子,不怕仗打得热火朝天,是死是活,他们都不会害怕,但这样被人监视,随时可能遭到袭击。这种滋味不好受。 关键是看不见对方的人影,不知道除了趴在这里,还能干点什么。 “叭!”背后又响起枪声,这一枪是岸上打来的。三个人急忙转过身来,想开枪还击,却目标看不到在哪里。没有目标,这枪朝哪里打呀? 湖边的荒地,没有村庄和树林遮挡,一眼看出很远。开枪的人隐蔽的太好了,一点看不出他们藏在什么地方。 这叫什么事? 突然,一个鬼子向西面指了指,那两个扛着铁锹的人又出现了。但这次他们不是扛着铁锹在走,而是在挖着什么。那泥土随着铁锹的挥动,一锹一锹地向旁边翻。 他们不是八路军?就是一般的村民?他们在挖什么呢?地下有什么宝贝? 不对!一般的村民,一见打仗,全都躲得无影无踪,不会在这埋头干活的,哪怕是这里埋藏着金银财宝,也不会在打仗的时候来挖取的? 不管他了,先打死这两个人再说。三个鬼子调转枪口,“啪啪啪!”。每人开了两枪。但距离太远,并没有命中。 那两个干活的人一见鬼子开枪,把头一缩,躲在新挖的泥土后面,再也没有露头。 总算看见人了。三个鬼子紧紧盯住那新挖的泥土后面,只要他两个人一露头,就逃不过鬼子三杆枪的射击。 但等了很久,那新挖的泥土后面一点动静也没有。难道那两个挖泥的人中枪了? “啪!”的一声。东面突然响起一枪。三个鬼子吃了一惊,急忙转脸看去。东面还是什么也看不到。 “啪啪!”西边又放了两枪,这下看清楚了,正是那新挖的泥土后面射出两枪,而且打得很准,虽然没有打倒鬼子,但子弹溅起的泥土喷到了脸上。 “啪啪啪啪……”鬼子连续反击。但对方却缩着头,不再开枪。三个鬼子耐不住性子,跳起来就朝那土堆冲去。一边冲,一边开枪。 “啪!”湖荡里又射出一枪。把一个鬼子的帽子打飞了。鬼子这才连忙卧倒。虽然没看到人,还是对着枪响的地方开了几枪。 “啪啪!”新挖的土堆后面又打来两枪。这下几个鬼子被惹毛了。跳起来,“哇哇”叫着,一边开枪,一边不顾一切地向那新挖的土堆冲去。 土堆后面再也没有开枪。等到三个鬼子冲到跟前时,才发现土堆后面开枪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撤走了。 再看那土堆后面不由打了个寒颤。那土堆后面已经挖好了一个坑,一个六尺多长,三尺多宽,三尺多深的坑。看那坑的大小尺寸,就是一个埋人的坑! 三个鬼子更感到身上发冷! “啪!”远处飞来一颗子弹,击中了一个鬼子。那鬼子步枪抛出很远,一下子掼进那坑里,两腿一伸,躺在坑里正合适。另外两个鬼子急忙跳进坑里。 “啪啪啪!”又有几颗子弹射来,吓得两个鬼子躲在坑里不敢抬头。两个鬼子愤怒地哇哇大叫,但却不知道对手在哪里。有气也无处撒。开枪也不知道朝那里打。 脚边就躺着自己的同伴。刚才他还和自己一起打仗,现在已经躺进了葬身之处。那血还从胸口向外面流淌。眼睛紧闭,只有一根手指还没有死透,还在微微地动。 也许几再过一阵子,自己也会躺在这坑里,子弹穿透身体。身上的血一直流光。 原来八路军早已经为这几个鬼子挖好墓穴。 鬼子感到了害怕。鬼子是不怕死的。但站在自己的墓穴里,他们害怕了。他们也许能活上半个小时,或许只能活上几分钟,就要躺在这坑里。永远埋葬在这异国他乡。 啊不!两个鬼子吓得叫起来,他们蹲在死去的同伴身边,“呜哩哇啦”地说着什么,有一个鬼子竟然流出了眼泪。 另一个鬼子没有流泪,但也完全崩溃了。他受不了这折磨。他要逃出自己的墓穴,这太可怕了。 失去了理智,求生的本能控制了他们。他们“啪啪啪”对天放了几枪。一个鬼子不顾一切地跳出坑来,撒腿就要逃去。 “啪”“啪!” 两颗子弹射中了那个鬼子。那鬼子憋着最后一口气,他不想躺在这坑里,他要倒在别的地方。 虽然,倒在别的地方和倒在这事先挖好的坑里没什么两样,但在他残留的意识里,还是对这该死的坑充满了恐惧。 然而,他已经没有力量对抗两颗子弹的冲击力,他站在坑的边沿,摇晃了几下,最后还是无可奈何地倒在坑里,倒在那个战斗还没有打响之前,八路军就为他挖好的墓穴里。 还剩下最后一个鬼子,他被倒下的同伴砸了一下,那尸体倒在他身上,差点把他砸趴下。 坑里躺着两个同伴,自己站在里面,就有点挤了。 等会自己躺进去,还有地方吗?该死的八路,怎么不把坑挖得大一点呢? 呸!八格牙路!我这是想的什么呀?可,可是。我这的要死了吗?还有几分钟?能有半个小时吗?我还能出去吗?为什么要三个人一个坑呀?不行,我不要三个人一个坑 不行,受不了了,我自己来吧,我不愿等死,我自己来个痛快的。等死,比死更让人受不了。 这个鬼子这个鬼子彻底崩溃了。他受不了等死的痛苦,他希望早一点解脱。他把枪口对准自己的下巴,却不知道怎么扣动扳机。脱掉鞋袜,用大脚趾吗? 突然,一抬头,坑的四周站着好几个人。那一男一女那么年轻,那男的那么瘦,女的那么漂亮,不是传说中的肖飞和竹白玲吗? 该死的肖飞,该死的白玲!你们不能好好地来打一仗吗,为什么用这些方法折磨人? “呀呀呀!”这鬼子疯了,怪叫着,举起刺刀就像肖飞刺去。 突然绿光一闪,乾坤棒敲中他的手腕。那步枪就掉落在坑里。魏老大那巨大的手掌一挥,拍在鬼子的头上,他的头就像一个煮熟的鸡蛋掉在地上,脑壳全碎了。 第565章 芦荡枪声 话说白玲岛的白玲小队撤离了西北行署,后来知道那假专员白庆生叛变投敌,马宏李兆熙都是鬼子。马骁觉得白玲小队未经调遣,私自进入行署,还是有错误的,便只身前往行署,请求处分。 李江对白玲小队在这一事件中的功过是非,作出客观总结,对白玲小队的功劳,给予肯定,对他们的错误也做了批评。这事就算结束。 马骁回到白玲岛,向队员们传达了领导指示。全体队员心服口服。事件完全平息下来。 此时的竹白玲小队粮草充足,士气高涨,纪律严明,队员们的训练热情很高。军事技能提高很快,战斗力不断登上新的高度。 队员们除了武功不如郎小队,论枪法甚至高出了郎小队。 这一天,队员们早早起来,吃罢早饭,便每人架船,去湖中训练水上作战的技能。每只小船三个人,一人架船,二人作战。 早晨的太阳刚刚从湖荡中升起,阳光洒在湖面上,闪耀着万亩金光。晨鸟在芦苇从中唧唧鸣叫。成群的水鸭在湖水中游荡嬉闹。 队员在小船上练习射击,格斗。 忽然卜耀贤一打手势:“停,有情况,隐蔽!” 小船撑进芦苇深处隐蔽起来。时间不大,魏老大摇着小船来到附近。 一声呼哨,魏老大的小船周围忽然出现了几只小船。每只小船上的队员,都举着枪瞄着魏老大,魏老大停下划桨,站起身来,举起双手,说“我是三星岛的魏老大,前来白白玲岛拜访,你们可是白玲小队?我要见你们的马岛主。” 卜耀贤说:“原来是魏岛主。我们白玲岛和三星岛素来没有交往,不知道魏岛主来到白玲岛有何贵干?” 魏老大说:“我是奉肖飞和白玲命令来见马骁岛主,有十分紧急事情相告。” 卜耀贤说:“既然这样,魏岛主请跟我来吧。” 卜耀贤驾着小船在前,魏老大随后,划过几块高低,只见马骁正在教授船上格斗的技巧。卜耀贤高声说:“马队长,三星岛魏岛主来访。” 马骁放下活计,双手抱拳,高声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在下马骁恭迎魏岛主大驾。” 魏老大抱拳还礼,朗声说:“三星岛魏老大见过马队长。请问,这个岛是什么岛?” 马骁听了,一愣,这句话是肖飞白玲和马骁约定的暗号的第一句,只要暗号对了,就等于见到肖飞和白玲。难道魏老大是奉肖飞和白玲之命而来? 随即答道:“这个岛是白玲岛。” 魏老大说:“请问这个小队是什么小队。” 马骁说:“这个小队是白玲小队。” 魏老大说:“何人所创?” 马骁说:“白玲所创。” 魏老大说:“为何而创?” 马骁说:“为抗日救国而创。” 魏老大说对了全部接头暗语,这暗语是肖飞和白玲离开白玲岛的时候,马骁和肖飞白玲约定好了的,如果有事,肖飞和白玲不能亲自来的话,就会派人来,只要来人说对暗语,就等于是肖飞和白玲亲自而来。马骁确定了魏老大真的是肖飞白玲派来的,连忙说:“原来是肖飞兄弟和白玲妹子的特使来了。请问魏大哥,肖飞大队长交代何事?” 魏老大简单介绍了三星岛被鬼子强占的事,并介绍猴肖飞和白玲追踪黑龙会鬼子来到敖家酒庄,成立水上抗日大队,他们发现占据三星岛的鬼子是黑龙会,然便决定夺回三星岛,消灭黑龙会,把三星岛作为水上抗日大队的基地。。 魏老大说:“肖飞和白玲要我带来两句话,第一,白玲小队全体出动,参加消灭黑龙会的战斗。第二,火速派人回西北行署会报告情况,请李专员派郎小队来增援。” 马骁说:“坚决执行命令!全体集合!” 时间不大,白玲小队十二只小船,三十多人,全部集中在周围。马骁传达了猴子和白玲命令。派船送一个精干队员出湖荡,火速去西北行署报告情况,请求支援。 马骁说:“兄弟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今天传来猴子和白玲命令,展现我们本事的时候到了。能够参加消灭黑龙会的战斗是我们的荣幸。现在我们用半个小时的时间做好准备工作。备足弹药,带上七天干粮。半个小时后出发。” 船队火速回到白玲岛,队员们跳上岸,准备弹药和干粮。 半个小时后,白玲小队派出十二只小船,由魏老大大带路,悄悄向三星岛而来。三十多里水路,两个多小时就来到三星岛。 按照肖飞的指示,白玲小队在距离三星岛三里的地方,把三星岛包围了起来。 且说,川岛派出三个鬼子,架着一只小船,出湖去查看,那个去接菜的鬼子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不料那三个鬼子一去就没了消息,直到过午也没有回来。川岛这才觉得事情严重了。 那三个鬼子,是黑龙会里精明强干的人。他们迟迟没有回来,说明遇到了重大而紧急的情况。 黑龙会在吴家集安排了十几个高手,又在敖家酒庄安排了一家黑店,半年多来,一直平安无事。 川岛以为他躲进湖荡,人不知鬼不觉。许多对付八路军的重大阴谋在这里设计出来,然后,布派黑龙会的各个小队在苏鲁广大地区实施这些阴谋。 但今天出事了。出去了四个队员,不但人没有回来,连消息也没有回来。 这四个鬼子没有好结果,最坏的就是他们全部被人打死。能干净利落地把四个人全部消灭的,连一个跑回来报信的都没有留下,这说明湖岸上的敌人足够强大。 看这手法,应该是肖飞和白玲干的! 一想到这两个名字,川岛心里就发憷。川岛在别处基本是得心应手,唯独在肖飞和白玲这里,从来都没占到便宜。那一次在大山里,全军覆灭,只有川岛一人逃得性命。 这次又是肖飞和白玲吗? 川岛心里一阵阵发慌,他苦心经营建立起来的机关又一次面临重大危机。川岛立刻发报,要鬼子派出部队来剿灭湖岸上的八路,为黑龙会撤走打开通道。 但他没有信心,因为如果岸上是肖飞和白玲的郎小队,鬼子的野战部队未必能讨得什么好处。造成部队的重大损失,对川岛来说,也是罪过。 最好能调几个黑龙会的小队过来,也许还能对付一下肖飞和白玲。但他的小队在哪里活动,只有川岛自己知道。没有川岛的命令,谁也调不动那些小队。最后,川岛决定派三个人出岛,带着他的命令,去调集在周围活动的黑龙会小队。 三星岛上,川岛也不再掩盖军情,他向全体人员公布了这一两天遇到的情况,一方面布置守岛,一方面做撤离的准备,岛上一时人心惶惶。不提。 且说那三个鬼子奉了川岛命令出湖。他们不敢向南,因为向南虽然离湖岸较近,但有四个鬼子有去无回,说明那里危险极大,他们能不能出得去,还不一定。 也不能向北,向北几十里水路,无数的高地和水道,迷宫一样,他们能不能迷失在里面,谁都不敢保证。 只有向东或者向西,绕出一段距离,然后再向南,来到湖边,弃船登岸,去寻找黑龙会的小队。 三个鬼子,一人划船,两个人坐在船舱里,端着步枪,警惕地巡视四周,准备应对突然发生的情况。 小船离开三星岛一直向西划去。太阳照在湖面上,一湖碎银。湖中鸟鸣鱼跃,没有任何异常。 小船划出三里,没有动静。划出五里,还是没有动静。,三个鬼子送了一口气,心想,这下安全了。 湖中有大大小小的帮派,力量有强有弱,但他们大多各自为阵,还没有人把他们组织起来,所以他们是不足为惧的。只要不是肖飞和白玲,湖里那些帮派人员,来上三五十个,三个鬼子完全对付得了。 如果是八路军来包围三星岛,首先他们得有船,而这船不是一下子就可以准备好的。没有十几二十只船,怎么和黑龙会打? 三个鬼子一边前进,一边聊着。心里也是轻松的。因为岛上不管发生了什么情况,他们自己是安全离开了。 但他们全然不知道,这时候有三只小船正陪伴着他们向西划行。 三只小船,他们的南面有一只,北面有一只,后面有一只,距离一百五十米。三只小船伴随着鬼子向西划行。 其实,他们离开三星岛二里多的时候,就被白玲小队发现了。但这时候不能打。 这时候如果出手开打,枪声传到岛上,那几十个鬼子十几支小船,一起冲出来的话,就有可能被他们冲出去。那就达不到全歼鬼子的目的了。 根据肖飞的安排,马骁派出三只小船九个人,在鬼子附近伴行,直到离开三星岛五六里路,三星岛上已经完全听不到枪声的时候。三只小船才摆出一个三角形,把鬼子的小船围在核心。 那三个鬼子见离开三星岛已经很远,觉得自己已经安全了,心情完全放松了,步枪放在船舱里,拿出香烟来,抽着,聊着。 突然,一阵“啪啪啪啪……”枪声,在芦荡中骤然响起! 第566章 围困三星岛 话说三个鬼子小船划行了五六里,以为没事了,正准备转弯向南上岸,忽听得周围枪声响起。 一个鬼子划船,另外两个鬼子,端起步枪,快速转动身体,寻找袭击他们的人, 不知道何时,有三条小船已经把鬼子的小船围在当中。 “啪啪!”又是几枪的打来,便有一个鬼子受伤。 子弹打断了那个鬼子的右臂,那鬼子倒在船舱里,鲜血爆流,时间不大,船舱里便流了一摊血。 划船的那个鬼子拼命把小船向西划去,企图冲出包围,另一个鬼子放低身体,飞快地用绷带扎住鬼子断臂的上边,为其止血。 鬼子想逃,没那么容易。玩这种快艇一样的小舢板船,鬼子只有几个月的时间,。因为他们都有各自的工作,也不是天天都架着小船训练。所以他们的驾船技术其实有限。 船走的快慢,不仅是靠双桨划动的速度,还要靠船桨入水和出水的角度,这需要双手配合协调,熟能生巧。 鬼子们的驾船技术,在不打仗的时候,架着小船优哉游哉,好玩得很。 一旦打起仗来,心情一紧张,有限一点的驾船技术都忘了,不但快不了,那小船干脆就不走了,在水面上转起了圈子。 相比之下,竹青小队的队员们每人都有好几年的玩船历史,而且最近大半年以来,几乎每天都在船上训练。达到了人船合一,随心所欲的境界。 他们在追击包围鬼子的过程中,得心应手,运用自如。他们见鬼子的小船走不动了,干脆也停下来,端起步枪,瞄准射击。 但是鬼子架船不行,枪法却是了得。这不能不小心对付。竹青小队九个人,对鬼子两个半人,消灭他们是毫无疑问的事。但还不能让鬼子伤着了。如果有人中弹,或死或伤,都不是完胜。 所以竹青小队并不急于求胜,他们隐蔽好自己,再慢慢和鬼子打。 三个鬼子,有一个伤了右臂,已经完全失去战斗力。还有两个鬼子,却并不慌乱,他们伏在船舱里,并不轻易抬头,对着枪响的方向突然冒头开一枪,立刻缩回头。 鬼子虽然是慌乱中放枪,但那枪打得很准,有一颗子弹,甚至打穿了一个队员的衣服。真的是好危险。 所以,队员们在和鬼子对射的时候,还要防着鬼子的子弹,这样一来, 白玲小队几个人想速战速决消灭这两个鬼子,也不容易。 鬼子的小船走不了,划船的那个鬼子,干脆放了船桨,也躲到了船舱里。 鬼子的小船,无人划动,随意地在湖面上飘荡。能战斗的两个鬼子伏在船舱里不好打。 那船舱差不多二尺深,正好遮住鬼子的身体。双方相距一百多米,这种情况下,想击中鬼子难度还是很大的。 木匠卜耀贤坐在船舱里,指挥小船慢慢移动。他在调整角度,那消除三尺来宽,七八尺长,船横着不好打。 最后小船移动到鬼子小船的顺着的方向,卜耀贤一抬手,小船停住不动。在小船横着的那一面,看不到鬼子,但在顺着的这一面,就可以看到鬼子了。 这时卜耀贤的小船正在一丛芦苇后面。卜耀贤轻轻上了船头,慢慢直起身来,两脚生根,稳住身形,端起步枪,瞄准了一个鬼子,扳机一扣。 “啪!”枪声响处,一个正在端着枪寻找目标的鬼子,头一歪,就不动了。 还剩下一个能打的鬼子,一看一个同伴中弹,调转枪口对着卜耀贤这边就开了一枪。卜耀贤已经蹲下身,小船急箭一样划走了。 那鬼子一枪打过,立刻引来另外一条船上一阵射击。 那鬼子开了,一枪,立刻低下身子,趴在船舱里。 “啪啪啪”几声枪响。虽然没有命中,也把那个鬼子压在船舱里不敢动弹。” 八路军的三只小船不开了,呈三角形,把鬼子的小船围在当中。 九名队员,九支步枪,都瞄着那船舱。还剩下两个鬼子,一个鬼子能打,另一个胳膊受伤,倒在船舱里,已经失去战斗力。 队员们的小船缓缓移动着,他们在寻找开枪的最佳角度。 那个鬼子也知道今天是不可能全身而退了。他不能划船,一划船,就没法开枪,那就成了八路军的活靶子。但不划船,他们在一个地方就动不了,只能等着让八路军来收拾自己。 黑龙会的鬼子兵的军事素质很高,首先是勇敢不怕死,其次是枪法好,还会武功,所以不管是远距离对射,冲锋陷阵,还是近身肉搏,他们都很厉害。 中国军队数量比他们多得多,却被他们打得望风而逃,几个月时间,就丢失了大半个中国。 但鬼子那强大的战斗力,在这三尺宽八尺长的小舢板上却施展不开来。只有挨打的份儿。 那个鬼子知道要想活命,必须有效杀伤包围他的八路军,但周围九支步枪瞄准着他,稍微一动,就可能一枪爆头。 终于,有一个队员进入了最佳的射击角度。他端起步枪,稍微瞄准一下,便扣动了扳机。 “啪!”一枪打来,鬼子的帽子被打飞了,后脑勺被子弹犁出一道沟来。鲜血“呼”地一下冒出来。 那鬼子狂叫一声,举枪便射。但慌乱之中哪能打得准呢? “啪!”又是一枪打来,那鬼子的耳朵被打飞一个。鬼子伸手一摸,弄得满脸都是鲜血。 那鬼子疯狂了,“呜哩哇啦”一声怪叫,突然立起身来,端着枪乱射。队员们又打来两枪,那鬼子的胳膊被打断一支,那枪就拿不住,掉在船舱里。 那鬼子“哇哇”乱叫着,一纵身跳出小船,落进湖水里。 卜耀贤说:“兄弟们,别玩了。送他走吧。” 队员们举起枪来,“啪啪”几枪,那鬼子浮在水面上,不动了。身体里鲜血涌出来,湖水被染红了一大片。 一只小船开过来,拉过鬼子的尸体,解下他身上的子弹带,拔下他腰间短枪。 这时,先前打断胳膊的鬼子,从另一个鬼子的尸体下面钻出来。战战巍巍地站起来,举起两手,其中一只手臂没有骨头支撑,向外弯曲下来。剧烈的疼痛,让他的脸都变形了。 队员们一时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个举手投降的鬼子,互相看看。 不料这个鬼子是假装投降,突然用那只好手,从腰间拔出一支短枪来,举枪就要射击。 卜耀贤眼疾手快,没等鬼子的枪打响,便对着鬼子扣动了扳机,“啪”地一枪,那鬼子的另一条胳膊也打断了。短枪掉在船舱里。 一支小船飞快地靠拢过来,一个队员喝一声:“去你妈的!”举起枪托就向鬼子打去。 那鬼子怪叫一声,连忙朝船边一躲。那小船就歪向一边。一个队员在小船的另一边,趁势抓住那小船边舷一掀,那鬼子站立不住,“噗通”一声栽进湖水里。 有两个队员跳上鬼子的小船,从那死鬼子身上解下子弹带拔下短枪,抬起那尸体,扔进湖里。 那个被打断了双臂的鬼子,先是在湖水里折腾,棉衣渐渐湿透了。就再也折腾不起来。 这里湖水很深,瞒过头顶。队员见那鬼子在水里不动了,便撑过小船,解下他身上的子弹带。 这小小的一仗,消灭了出去送信的三个鬼子,缴获了三支步枪,三支短枪,还有鬼子身上的所有子弹。 卜耀贤说:“兄弟们,下次不要这样玩了。我们浪费了二十几颗子弹。” 一个队员说:“卜大哥,你这么会过日子,应该早就发财了。”大家都笑起来。 另一个队员说:“一枪打死小鬼子,太便宜他了。” 另一个接着说:“我也是,希望让他们多受点罪,然后再弄死他们。” 一队员跳到鬼子的小船上用水把鬼子的血冲洗后戽出去。 卜耀贤说:“好了,回了回了。回去报告情况了。” 队员们便划起小船,向三星岛方向驶来。 来的时候三只小船,现在是四只小船,便有一个队员撑着空船。说说笑笑地回到他们的包围圈上。 想向回走了二里多路,便远远看见,看见好几只船围在一起说话,划过去一看,却是肖飞和白玲在和马骁孙大富说话。几个队员一起行礼:“报告我们回来了。” 肖飞说:“各位大哥,情况怎么样?” 队员们说:“三个鬼子全部消灭。” 肖飞说:“打得好。川岛的消息传不出去,黑龙会就一时半会来不了增援。我们就有时间慢慢地收拾他们。” 马骁说:“我们什么时候攻打三星岛?大家都等急了,就等大队长和白玲妹子一声令下。” 肖飞说:“大家的心情可以理解。但现在还不是时候,鬼子还是处在心高气盛的时候,现在攻打,我们付出的代价会很大。” 白玲说:“我们围困他一段时间,等到鬼子士气没有了。便可以一举消灭。” 肖飞说:“马骁大哥,叫队员们把三星岛困死,不要放走一个鬼子。小股的鬼子撑船出来,就们坚决打掉。” 第569章 王喜想媳妇 话说肖飞和白玲二人找到了两个鬼子的机枪手。那两个鬼子站在一堵矮墙的暗影里,两挺架在矮墙上。正在四处搜索,寻找目标。 这时候不能开枪,枪声会把更多的鬼子吸引过来。转脸看去,不远处十来个鬼子在小队长的指挥下,正在搜寻两个从屋上滚落的土八路。他们看到,在机枪的扫射中,两个八路从屋顶上滚落下来,可这会怎么看不到尸体呢? 他们不知道,那机枪并没有打中肖飞和白玲。 肖飞用默听法说:“妹妹,我们过去悄悄把他们弄死。” 白玲说:“我们夺下他们的机枪。” 二人插起短枪,肖飞拔出吴钩剑,白玲亮出乾坤棒。吸一口气,脚下生风,如两只燕子,飞向两个鬼子的机枪手。 相隔十几米的距离,一闪而至。二人落在两个鬼子身后,两个鬼子毫无察觉。肖飞吴钩剑一挥,捅进了一个机枪手的后心。那鬼子发出“呃”的一声哼,倒下了。 另一个鬼子听得有动静,回头一看,正要出声,竹青的乾坤棒抽中了他的耳朵下面。巨大冲击力,震破了他的大动脉,他的脖子上射出一道血箭。 肖飞和白玲不慌不忙,踢开两个鬼子的尸体,收起吴钩剑和乾坤棒,双手抱起机枪,对准那十几个鬼子,扳机一扣,就再也没有松开,直到弹匣打空。 “哒哒哒哒……” 猝不及防的扫射,那十几个鬼子根本就没有做出反应的时间,十几个鬼子像被大风吹倒一样,纷纷倒在地上,一个没剩! 肖飞和白玲把打空了的机枪丢在一边。正要飞身离开,突然,墙根下跳出一个人来,直向对面枪响处跑去。肖飞和白玲,拔出短枪就射。但是那人的速度太快,两个人的枪都打空了。 这人正是那个鬼子的小队长。他在机枪打响的一瞬间,向下一倒,躲过了一死。他倒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直到那两挺机枪的弹匣打空。 这时候,他已经认识到,这回他的小队栽到家了,简单算一下,他的小队已经减员一半以上。再打下去,他的人还得减少。现在就带人撤走,是个聪明的决定。 他等机枪不响了,跳起声来疾跑几步,突然一拐弯,转过一个墙角看不到了。 肖飞和白玲追过墙角,早已看不到那鬼子的身影。肖飞说:“这家伙,跑起来,比兔子还快。” 白玲说:“这个人的身手还是不错的。现在,我们这一面的鬼子基本没有了,我们去支援另外两个小组吧。” 这时,忽听得街东面枪声密集,肖飞说:“快!田宝王喜那边打得厉害。我们过去看看。” 二人轻功一提,掠过街道,直向枪响处跑去。 刚才田宝王喜二人躲过鬼子的追击,在暗地里喘息一会,终于平静下来了。 田宝说:“兄弟,我们不能躲在这里啊,还得去找鬼子。” 王喜说记住猴子兄弟的话:“突然袭击,打完就跑。” 二人复又站起来。端着枪,慢慢移动,寻找鬼子。 村里黑咕隆咚,那怕是很近的地方,也不容易看到人。鬼子把两个人追丢了,也不再开枪,近二十个鬼子分散开来,寻找两个土八路。 一时之间,这一片地方安静下来,但安静中充满凶险。田宝和王喜身子贴在墙上缓缓前进。忽然前面出现了一个鬼子,相距十来米。 那鬼子正背对着他们,处在最好打的位置,二人心中窃喜,心想,这个鬼子又跑不了了。 这一高兴,就忘了沉着,扳机一扣,那枪就打偏了。 “啪啪”两枪,那鬼子却毫发无损。惊吓之余,鬼子转过身来,就是一枪。 田宝王喜一看鬼子转身就开枪,虽然没有打到他们,但也吓得半死,也不敢还手,拔腿就跑。 心中一慌乱,脚下就不稳。王喜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噗”地一下摔倒了。还没来得及爬起来。那鬼子也赶到跟前,一下收不住脚,又被王喜绊倒了。正摔在田宝脚边。 田宝先是一惊,紧接着,回手一枪,那刺刀正插在鬼子的后心。那鬼子屁股一挺,就不动了。 王喜一看田宝一刀插死了一个鬼子,大拇指一竖:“哥,你牛逼啊!” 田宝说:“别说话,快跑!” 他们身后几个鬼子慢慢搜寻过来,忽听前面两个人小声说中国话,便“哇啦”一声怪叫,一边开枪,一边冲过来。 田宝和王喜一看鬼子冲过来,吓坏了,撒腿狂奔。 后面的鬼子紧追不舍,枪声“噼里啪啦”乱响,子弹在耳边尖叫着飞过。王喜叫道:“完了完了,我们死定了。” 田宝说:“别说怂话,快跑!” 二人加快脚步向前跑去。突然,前面冒出一个鬼子,二人奔跑中一齐举枪,“啪啪”就是两枪,这两枪打得还真是准,那鬼子步枪扔出老远,“嗵”地一声掼倒了。 王喜叫道:“我打的你打的?” 田宝叫道:“不知道,算我们俩人的。” 王喜说:“就算我们俩的,一人两个。” 田宝说:“别争!你只能算一个半!” 王喜说:“你真不够意思,就不能说一人两个呀?” 田宝说:“你这鸟人真烦,就算一个两个。” 二人脚步不停,跨过鬼子的尸体,转过一个墙角,继续向前狂奔。后面的鬼子“哇哇”叫着追过来。 田宝说:“转弯跑。”二人抹过一个墙角,继续跑。再抹过一个墙角,继续跑。 不停地转弯抹角,却就是甩不掉追赶的鬼子。当二人再一次抹过一个墙角时,不由得暗暗叫苦:“这下完了!” 对面也有几个鬼子迎面跑来。后有追兵,前有堵截。二人一急,跳进一个小沟里,对着迎面跑来的鬼子,“啪啪”就开了一枪。 这两枪虽然没打倒鬼子,但却阻挡了鬼子的脚步。那些鬼子一见前面开枪,立刻卧倒。 二人又掉过身来,对着后面追赶的鬼子开了两枪。后面的鬼子也立刻卧倒。前后两股鬼子就“啪啪啪啪”朝这边开枪。 田宝王喜趴在小沟底下,缩下头去,不敢乱动。 王喜带着哭腔说:“我们被鬼子包围了。这下完了。” 田宝恶狠狠地骂道:“瞧你那怂样,我们还没死呢。” 王喜颤抖着说:“快了,马上就完蛋了。十条命也没有了。” 田宝看着王喜说:“我们打死了几个鬼子了?” 王喜板着指头,说:“四个。我们打死了四个鬼子。” 田宝拍拍王喜说:“兄弟,我们够本了,还赚一个。死就死吧。” 王喜小声说:“哥,你当然够本了,可我呢?还没娶媳妇呢,连女孩的手都没拉过。” 田宝恶心道:“呸!丢人不?死到临头了还想这好事!” 王喜委屈地说:“都要死了,想想也不能啊?” 田宝摇摇头说:“我们还没死呢。打起精神来,打他狗日的,要是再打倒两个,我们就更赚了。” 王喜端起步枪,说:“打!怕也没有鸟用!” 二人拉动枪栓,对着前面“啪啪”就是两枪。”然后掉过脸来,又是两枪。慌乱中,也不知道那子弹打倒那里去了。 鬼子们一边打,一边渐渐缩小包围圈。看来田宝和王喜难逃一死了。 突然,前面枪声爆响。原来是肖飞和白玲正好赶到,正处在鬼子的背后,肖飞叫一声:“打!”四支短枪一齐打响。 “啪啪啪啪”一阵疾射,前面几个鬼子全部掼倒。 田宝和王喜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身后又是一阵急促的枪响。后面那几个鬼子也全部报销了。 鬼子的包围瞬间被打碎,危险解除。田宝和王喜跳出小沟,刚想说什么。肖飞说:“二位大哥,快离开这里。跟我来!” 田宝和王喜撒开脚步,跟着猴子和竹青,一阵疾跑,迅速跑到战圈以外。 田宝喘着粗气说:“谢谢兄弟,谢谢妹子,不是你们及时赶来,我们俩的命就交给鬼子了。” 白玲看着喘息不止的田宝王喜,他们没什么武功,一阵疾跑过后,摆弄大口大口地喘气。白玲说:“二位大哥打得怎么样?” 田宝有些得意,这是他们从来没有取得的战果,说:“我们打死了四个鬼子。” 肖飞说:“行啊,二位哥哥,打得真漂亮!” 田宝对王喜说:“兄弟,这下你不用遗憾了,有机会了。” 肖飞迷惑地说:“王喜大哥,你遗憾什么了?” 田宝说:“你问他呀。刚才我们被鬼子包围的时候,他说还没娶媳妇呢!” 肖飞哈哈大笑起来:“等打完鬼子,你得给我娶个漂亮的嫂子。” 白玲也忍不住低笑:“王大哥,有你这心情,一定能成为抗日英雄。” 王喜一脸的难为情:“羞死了,当时被鬼子包围,一分活路也没有了,觉得死得太亏了,就那样说一句,谁要你这时候有揭我疮疤呀?” 白玲温柔地说:“王大哥,你那样想也没什么丢人的。我们打鬼子不真是为了过上那样的好日子吗?” 这种善解人意的话语,让王喜心里暖暖的。 第570章 歪打正着 话说肖飞和白玲凭着精准的枪法和极快的速度,很短时间内,就击毙了围困田宝王喜的十来个鬼子,替他们解了围。 田宝和王喜刚刚还准备和鬼子拼个你死我活,现在成功脱险,心里高兴又轻松,竟然说说笑笑起来。 田宝说:“王喜,你刚才说还没个媳妇,让鬼子杀死太亏了。现在活着了,抓紧找媳妇吧。” 王喜说:“活着就不急了,我得不慌不忙、挑挑拣拣,找个好的。” 白玲笑着说:“王喜大哥的意中人是什么样的?” 王喜说:“这事我想过,首先要生性好,能吃苦。然后呢?要丑一点的。” 白玲好奇了:“王喜大哥,人家找媳妇,都想找漂亮的,怎么你反倒要找丑一点的?” 王喜说:“妹子有所不知,就咱这猪头猪脑的模样,找到漂亮媳妇也挂不住,还不让小白脸拐跑了?” “哈哈哈哈”大家开心地大笑起来。 白玲有些感动,说:“王大哥,你说个本分的好男人,哪家姑娘跟上你,会幸福的。” 王喜说:“妹子,咱这模样是没有人喜欢的,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女人们最不喜欢的就是老老实实的男人。” 肖飞“噗嗤”一笑:“拉倒吧王大哥,你才多大年纪,就一副看透人生的样子。好了不是了,我们活还没干完呢。” 刚才,田宝和王喜生命万分危险,肖飞和白玲一个冲锋,十几个鬼子全部消灭。二人对肖飞和白玲的枪法和功夫感到吃惊,田宝说:“猴子兄弟,你和妹子的枪法是怎么练成的?” 肖飞笑笑说说:“想学吗?” 王喜说:“当然想学,我们要是有你这样的枪法,三星岛的几十个兄弟也不会被鬼子杀死了。想想我刚才那熊样,真丢人。” 肖飞说:“王喜哥,枪法不好不丢人。不过,为了打鬼子,也为了自己活命,练好枪法倒是必要的。等这一仗打完了,我来训练你们枪法。好不好?” 田宝王喜齐声说:“好啊。” 白玲说:“两位大哥,刚才准备拿命和鬼子拼了,这就很英雄、很了不起啊。” 王喜说:“妹子这样看事情,让人心暖,我们是真心服你们。” 正聊着,猴子抬手一枪,一个鬼子掼倒了。 肖飞说:“你们在这里盯着,我们去小二哥那里看看。” 说罢,和白玲身形一晃,就消失在夜色里。 这时候,战场上的形势是:北面进攻肖飞和白玲的那批鬼子已经被消灭。 街东面,围困田宝王喜的鬼子也被基本消灭。只有有为数不多的几个鬼子,还在寻找那几个所谓的土八路。 只有街道西面,鲁小二和丑丫那里,枪声还响得密集。这就说明那里的鬼子还很多,也说明小二丑丫现在还在和鬼子在战斗。 三星帮因为占据了优越的地势,在湖荡里是一个比较强的帮派,三星岛有田可种,不存在物资短缺的事,他们不需要去抢夺别人的东西,其他的帮派也没有吞并三星岛的想法。多年来,大家在湖荡里相安无事。没有战事的锻炼,再疏于训练,战斗力不高是情理中的事。 所以黑龙会一旦盯上三星岛,三星帮全军覆灭的下场就是在所难免的。 那其实算不上一次战斗,只能算是屠杀。所以鲁小二他们真正和鬼子打仗,今晚应该是第一次。第一次和鬼子打仗,就消灭了几个鬼子,这仗打得是真不错。 鲁小二和丑丫,摆脱了鬼子的追赶,躲在一边休息了一会,又朝前面摸去。 他们都有一点三脚猫的功夫,这一点和鬼子差不多。但他们的枪法很糟糕,这一点上和鬼子是没法比的。 还有一点是士气上和鬼子也没法比,鬼子兵都受过严格的正规训练,进入中国战场,每人都经历过不知多少次战斗的锻炼。而且大多数都是打胜仗。 所以在心理素质上和气势上,鲁小二这些人比起鬼子相差得很远。 鲁小二这样的人,不仅枪法不好,更没有作战经验,还天生对鬼子有一种惧怕心里。在鬼子面前,他比自己的老婆丑丫的胆子还小。就是这样一个汉子,还要和比自己多十倍的鬼子打。 这仗怎么打? 但是在肖飞的和白玲的鼓动下,他们还是拿起抢来和鬼子干上了,并且还每人消灭了两个鬼子,这本身就是个传奇。 小二和丑丫消灭了四个鬼子,对他们来说,是个极大的鼓舞。他们利用夜色掩护,放轻脚步,首先找到自己藏身的地方,把自己藏好,再准备去找鬼子。 那些鬼子没能追上两个土八路,懊丧不已。想不到两个土八路跑的那么快。但他们从战场上枪声知道,今晚的这些土八路和往常不一样,并不是打几枪就跑,而是和自己干上了。但这几个土八路就像是水草里的鱼,钻来钻去,怎么也摸不到他们。村庄上的地形这么复杂,又是夜里,想消灭这几个土八路还真不容易。将近二十个鬼子,发现和他们捉迷藏的只有两个土八路,而且枪法武功都不怎么样,其实面对面,一个鬼子兵就能对付他们。于是,二十多个鬼子,分散搜寻。只要有一个鬼子发现他们,他们就跑不掉。 小二和丑丫躲在一个墙角后面,听得有脚步声慢慢走过来。伸头一看,只见一个鬼子端着步枪,慢慢搜寻过来。鲁小二吓得浑身发抖,几乎连枪都拿不住。丑丫胆子大些,用手去掐小二。小二点点头,表示能挺住。 那鬼子走过来了,端着枪,虎视眈眈的样子。那墙上的刺刀,在星光下,闪着寒光,鲁小二和丑丫吓得大气不敢出。 那鬼子没有发现这里藏着两个土八路,直接从他们身边走过,把一个后背显露给小二和丑丫。 机会难得!来就是打鬼子的,还犹豫什么呢? 丑丫掐了鲁小二一把,指了指鬼子,小二跳出来,大喝一声,刺刀一挺,就朝鬼子的后心刺去。但他因为害怕,不仅速度慢,还弄出不小的动静。 那鬼子听得身后有动静,并不回头,只把身子一侧,就避开了鲁小二的刺刀,同时左脚跟为轴,右脚尖点地,转过身来,左脚前跨一步,刺刀同时刺出。 侧身,转身,跨步,刺杀,一连串动作规范、干净、利索、迅猛,不到一秒钟内完成! 那刺刀带着冷飕飕的寒气,直奔鲁小二胸口刺来,鲁小二是必死无疑了。 鲁小二一刀刺出,心里有几分怕,手上就没有什么劲,本来是可以刺中的,却突然刺空了,心里一慌,腿一软,竟然跌倒了。等鬼子刺刀刺过来时,他已经躺在地上了。鬼子的刺刀就从他的头顶上刺过去,竟然没伤到他! 丑丫一看小二倒下,以为他被鬼子刺中了,心中的惊慌刹时变成了愤怒,尖叫一声,完全不顾自己的危险,也把肖飞教他们的那些刺杀动作忘得干干净净,抡起三八枪,对准鬼子的脑袋就打。 那鬼子见小二倒下,本来可以刀尖一低,两手一送就可以杀死小二。但这时丑丫的三八枪直奔脑袋上砸下来,这招式很土,但力气很大,要是被砸中了,照样叫你头破血流,脑袋开花。 那鬼子顾不上地上的鲁小二,把头一歪,躲过了丑丫的一砸,迅疾调转刺刀,对准丑丫就是一个突刺。 丑丫没打到鬼子,心里惊慌,转身就跑,但动作太慢,竟然没有跑掉,鬼子的刺刀紧贴着她的后背刺过。锋利的刀尖,刺入丑丫的衣服,一下就把那衣服钉在墙上。 丑丫一下被鬼子的刺刀钉在墙上,动弹不得,她也不知道自己被刺中没有。死亡的恐惧,让她爆发出巨大的能量。尖叫一声,拼了全力猛地向前一挣。 鬼子的刺刀如果刺进那土墙里,最少插进去几寸,不管丑丫用多少力气,也不会挣脱的。但那刺刀刺穿丑丫的几层衣服,已经没有了力气,刀尖刚刚碰到墙面。丑丫用上全力一挣,竟然挣脱了。 鬼子这一刺,用尽全力,重心前移,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在刀尖上。还没有撤回力量的瞬间,刀刺被丑丫拉偏,整个身体失重,没有依托,那身体便向前冲去,一头撞在墙壁上。 鲁小二躺在地上,看鬼子一刀刺向丑丫,又听得丑丫一声尖叫,以为丑丫被鬼子刺中了,心中的愤怒突然代替了恐惧,爆发出巨大的力量。 他躺在地上,手中的三八枪斜着向上一送,刀尖从鬼子的小腹进入,斜斜地刺到胸口。 鬼子本来可以躲过这一刀,但那头一下子撞到墙上,虽然是泥墙,也差点昏迷过去,动作迟缓是肯定的,就这一迟缓,就被小二刺个正着。那鬼子只是“呃”了一声,便慢慢倒下了 以鲁小二和丑丫这样的战力,和鬼子拼刺刀,竟然杀死了一个鬼子,不可思议! 鲁小二从地上跳起来,从鬼子的肚子里拔出刺刀来。丑丫也回过神来。把插在衣服里的刺刀抽出来。 “死婆子,你没事吧?” “我没事啊。你呢?” “我也没事。” “死鬼,还不快跑!你看那边!” 但二人突然停住。迎面跑来一群鬼子。急忙回头跑。但没跑几步,这边也有一群鬼子迎头跑来。 鲁小二叫道:“死婆子,我们这下完了!” 第571章 一打十胜 话说鲁小二一见前后都有鬼子,说道:“死婆子,这下玩完了。” 丑丫一见小二那怂样,便气不打一处来,骂道:“死鬼,娘胎里就没长骨头的东西。开枪!打!”说吧,对着鬼子就放了一枪。 鲁小二回骂道:“死婆子,就你能,开枪谁不会?”说着也开了一枪。这俩人一边打仗,一边忘不了互骂互掐。 他们的枪声,引来鬼子的激烈反击,枪声“啪啪”响起,子弹“飕飕”飞来。 鲁小二和丑丫趴在地上动也不敢动。两面的鬼子打了几枪,就爬起来,向这边冲来。眼看二人又陷入绝境。 丑丫一看他们正趴在一家的门口,手一推,那门没锁,跳起来就跑进了这家的院子里。 “死鬼,进来!” “你死婆子想扔下我呀。” 鲁小二也跑进这家院子里,顺手就关上大门,插上门闩。院子不大,里面没有可以藏身飞地方,跑到这家屋里躲起来?也不行,鬼子进了院子,朝屋里扔一颗手雷,就落不下一个好尸首。这里也不安全,不能呆在这里鬼子把小院围起来,四面开枪,连个躲避的地方也没有, 丑丫慌慌张张,四处张望,只见东面院墙跟垒着一个鸡窝。丑丫一指鸡窝:“从这里出去!” 二人跑过去,丑丫扶着鲁小二肩膀上了鸡窝,爬了几下,却爬不上墙头。农家小院,泥土筑墙,五六尺高。可丑丫就是爬不上去。 这时外面的鬼子在“轰嗵轰嗵”地撞门。还伴随着“呜哩哇啦”的喊叫。鬼子撞开门涌进院子里,再想跑就来不及了。 丑丫还是爬不上墙头。鲁小二急了,托着丑丫的肥大的屁股一用力,丑丫一下翻上墙头,就势滚落下去。 这下巧了,一个鬼子端着枪,躬着腰,从墙根跑过,丑丫正好落下来,骑到鬼子的脖子上。 那鬼子正弓着腰向前跑,冷不防一个一百多斤的大活人砸到脖子上,哪里还能站得住?向前一仆,趴到地上。丑丫吓得尖叫一声,随着鬼子摔倒,滚落在一边。 那鬼子骂一声:“八格!”刚刚往起爬,鲁小二又从墙头上落下来,一下骑到鬼子腰上。鲁小二比丑丫还重了二三十斤,砸的比刚才更重。 这个倒霉的鬼子,刚要爬起来,再一次被砸趴下。但鲁小二没像丑丫一样滚落,而是稳稳地骑在鬼子腰上。那鬼子这一次跌得比刚才那一下更重,额头触地,鼻梁也被杵断,头脑“嗡”地一声响,半天没回过气来。 鲁小二骑在鬼子腰上正好干活,他举起枪托,对准鬼子脑袋就捣下去。 丑丫跳起来,也举起枪托,用尽力气捣向鬼子脑袋。两个人你一下,我一下,只是不停地捣。那鬼子先前还挣扎,还动,后来不挣扎,也不动了。 这时听得院门“呼啦”一声响,那院门已经被鬼子撞开。鬼子们涌进院子里,他们会发现院子里没人,也会想到两个土八路,踩着鸡圈跳墙跑了,如果他们踩着鸡圈向外面一看,就会发现鲁小二和丑丫,那时想跑掉就不容易了。 鲁小二跳起来:“死婆子,别捣了,快跑!” 二人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嘀咕: “那鬼子死透了没有?” “都死了七八次了。你说死透没有?” “这是第几个?” “第六个。” “这个算你的算我的?” “算我们俩的。” “算你的吧,一人三个,好分账。” 二人一边向前跑,一边分账,转过一个墙角,鲁小二一把抓住丑丫:“鬼子!趴下!” 二人扑倒在地。“啪啪啪啪!”对面枪声大作,子弹便从头顶上“嗖嗖”飞过。 前面二三十米出处,七八个鬼子一边开枪一边跑来。 鲁小二说:“打!”二人对着鬼子打了一枪。那些鬼子趴下了。 刚才围堵他们的那些鬼子也从后面围了上来。二人开了一枪,那些鬼子也趴下了。 鲁小二趴在地上,丑丫趴在他的身边,鲁小二说:“这回是没地方跑了。死定了。” 丑丫颤声说:“死鬼,你害怕吗?” 鲁小二哆嗦着说:“害怕。你不怕?” 丑丫说:“我也害怕!” 鲁小二说:“死就死吧,我们两个打死六个鬼子,不但够本,还赚了。” 丑丫忽然柔声说:“死鬼,刚才对不住你了。” 鲁小二说:“你个死婆子,临死才对我好。” 丑丫说:“死鬼,你想要,就亲一下吧。” 鲁小二呸了一口,说:“我还不一定就死呢,等我们打完这一仗,好好做一回。” 丑丫的眼泪下来了:“死鬼,我们要是能活着,你要做几回都行。” 这时,前后的鬼子一见看出土八路只有两个人,而且枪法实在糟糕。一个个爬起来,向鲁小二和丑丫冲过来。 小二喊道:“打!” 丑丫喊道:“打!” 但是,刚才他们消灭几个鬼子,纯属歪打正着阴差阳错,这会正面交锋,立刻显出了鬼子的强大。鬼子们冲过来了,不要一分钟就会冲到他们跟前,不要一分钟就会杀死他们。 正在鬼子就要杀死鲁小二和丑丫的关键时刻。肖飞和白玲赶到了。四支短枪同时打响。 “啪啪啪啪……” 一颗子弹消灭一个鬼子,毫不含糊。在快速的点射中,鬼子成片倒下。一共二十几个鬼子,几秒钟之内死伤大半。 鬼子被阵仗吓坏了,拔腿就跑。肖飞和白玲对着他们的后背,“啪啪”,几枪,又有几个鬼子倒下。 白玲一见鲁小二和丑丫还趴在地上,连忙问:“小二哥,丑丫姐,你们怎么样?” 二人这才回过神来,急忙爬起来,丑丫说:“我们没事,没死也没伤。” 鲁小二说:“哎呦我的妈,我都准备死了,结果呢,愣是没死掉,命大就是不一样。” 丑丫说:“呸!什么命大,不是兄弟妹子来的及时,你有十条命也没有了。” 鲁小二说:“你个死婆子,我说一句,你驳一句,我命里不该死,是老天爷安排兄弟和妹子来救我们,知道吗?” 丑丫说:“那也是我的命好,是你沾了我的福气” 这两人又掐上了 这时,田宝和王喜也过来了。他们那边还剩下几个鬼子,没找到田宝和王喜,都跑到这边来了。田宝和王喜找了半天,没见到鬼子。也过来了。 猴子说:“还剩下不到二十个鬼子,不要让他们跑了。我们去揍他们!” 那个鬼子小队长开头见只有六个土八路,而且枪法糟透了。根本没放在心上,死了一个两个手下,也没当回事。后来发现事情根本就不是那回事。 村上地形十分复杂,明明看到人就在面前,抹过一个墙角就不见了。而且要命的是那些土八路根本就不好好打仗,开了一枪两枪就跑。跑就跑了吧,隔一阵子又回来了。弄得一个小队的鬼子一个晚上尽在追人,结果是一个人没追到,还不时被干倒一个。这样折腾了半夜,小队长见自己的人越打越少,心里才有些恐慌。 这时想撤走,又不甘心。事实上,回去也无法回报,说被五六个土八路给打残了打跑了,像话吗? 小队长咬着牙坚持,希望能消灭这几个土八路,挽回一点面子。然后再撤,也好有个交代。 但是,当他发现自己的人已经损失了大半的时候,再想撤,已经来不及了,肖飞和白玲,一个突击冲锋,将近二十个人就被打死了。 小队长慌了,发出撤退的信号,带着十来个鬼子,出了村子,上了街道,向南跑去。 肖飞和白玲他们六个人,随后追来,肖飞说:“大家瞄准了打,不要让他们跑掉。” 肖飞和白玲四支短枪,其他人四支步枪,一起开火。鬼子正在大街上,无心恋战,只顾逃跑。一阵枪响过后,,又有几个鬼子倒下。 最后只剩下小队长带着三四个鬼子兵,落荒而逃。夜幕笼罩着野外,鬼子跑远了,再追也就没意义了。 肖飞说:“这一仗打完了,我们胜利了。” 白玲高兴坏了,大声说:“我们六个人,打败了鬼子六十个人,而且没有一个伤亡。” 鲁小二说:“死婆子,你掐我一下,看疼不?” 丑丫说:“死鬼,不用掐,你连块皮都没破。” 鲁小二说:“我怎么有点不相信呢?” 白玲笑着说:“小二哥,你活着,活得好好的。” 鲁小二说:“妈呀,我都准备死了,愣是没死掉。死婆子,你可得说话算话呀。” 丑丫说:“滚开,死鬼,下流胚!” 鲁小二说:“我就知道,反悔了不是?” 王喜说:“我们真的赢了?” 田宝说:“这不是赢了吗?鬼子都跑了,而且只跑了几个,大部分都被我们打死了,你说赢没赢?” 王喜说:“我怎么有点不相信呢?我们一打十啊。” 田宝说:“一打十怎么了?一打十照样赢 猴子说:“我们抓紧打扫战场,下一波鬼子说到就到。” 鲁小二说:“我的妈呀,还有鬼子呀!” 丑丫说:“死鬼,就你能咋呼,兄弟说有鬼子,那就一定有。” 第572章 山仁水智 话说鬼子的小队长带领几个鬼子逃走了。这场战斗就算是结束了。六个人打鬼子的六十个人,而且取得完胜,这样的战斗结果是谁也没有想到的。 大家的高兴劲儿是可想而知的。特别是鲁小二他们四个人,第一次和鬼子打,竟然获得这样的胜利,田宝和王喜心中该校,说说笑笑,鲁小二和丑丫抓紧时间斗嘴。 肖飞和白玲看着这对活宝夫妻,哑然失笑,感觉是好玩极了。 肖飞对大家说:“我们抓紧打扫战场,鬼子说不定是么时候还会再来。” 田宝说:“兄弟鬼子还会来吗?” 白玲说:“项湖荡里还被我们围困着一个将军,和一个重要的机关,你说鬼子能不来吗?” 田宝说:“那我们就不玩了,赶紧打扫战场吧。” 好一阵忙活五十多支步枪,两挺机枪,两门小钢炮,和所有的弹药都已经收集起来。大家把自己可能要用的弹药备足,其余的找隐秘妥当的地方藏好。 六个人回到敖家酒庄,这时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猴子要大家抓紧睡一觉,准备迎接新的战斗。 第二天早上,大家起来时,鲁小二和丑丫已经啊早饭做好。大家匆匆吃过了早饭,便把敖家酒庄所有吃的东西转移藏好,然后撤回吴家集。 他们在吴家集搜集了一些粮食和蔬菜,设立一个临时据点,监控随时可能来犯的鬼子。 通过这一次战斗的锻炼,鲁小二等三个人对于打鬼子信心满满。猴子说:“我们把这次战斗总结一下,这次战斗之所以能取得完胜。鲁小二和田宝两个小组功劳很大。” 鲁小二说:“我说兄弟,你这样说,我们会脸红的。消灭五十多个鬼子,我们两个小组加起来才干倒十个鬼子,我们有什么功劳。” 白玲说:“小二哥,你们打得很漂亮了,你知足吧,我们第一次和鬼子打,连一个鬼子都没有消灭,还被鬼子追得满地跑。” 肖飞说:“打仗不能单看消灭鬼子的人数,要根据战场上情况,做出客观的分析。你们虽然杀死的鬼子少一点,但是你们拖住住了大部分的鬼子,六十个鬼子,你们拖住了四十个,这样,我们才能把鬼子分开歼灭。没有你们拖住那么多的鬼子,我们的仗就不会打得这样漂亮。” 白玲说:“我们和猴子哥一开始对付二十个,你们两个小组也各自对付二十个鬼子。然后我们和田宝王喜四个人对付二十个,最后和鲁小二丑丫四个人对付二十个鬼子。快结束战斗时,我们六个人对付十来个。是这样吧?” “对对,是这样,”鲁小二说“我明白妹子的意思,要是我们直接正面和六十个鬼子打,结果可能就不是这样了。” 田宝说,“要不是你们俩及时赶到,我们的命就没有了。我们的命是你们救的。” 丑丫说:“我和死鬼都已经准备死了,兄弟和妹子赶到。眼一花,就把鬼子全灭了。你们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这不会错的。我们都要感谢你们。” 肖飞说:“战场上就是互相支援的事,孤军作战的力量是有限的。这是我们今后必须要记住的,帮助了战友,就等于帮助了自己。所以大家不必谢我们。” 白玲说:“大哥大姐们,你们以后要苦练枪法,不然遇上鬼子那仗就没法打了。” 肖飞说:“大家还要练胆子,遇到鬼子不要怕,沉着冷静才能打赢。打仗就是你死我活的事,怕也没有用。” 鲁小二说:“我胆小,还不如我家死婆子。” 丑丫说:“死鬼,你除了一张臭嘴还有什么?” 眼见得二人又要掐上了。田宝说:“说到底,这是猴子兄弟指挥的好,我们才能打胜这一仗。 猴子笑笑说:实际的情况是,大家讨论出作战方案,最后我拍板决定,下了命令,” 白玲说:“这一仗说明游击战的威力是巨大的,我们以弱胜强,以少胜多,游击战就是我们制胜的法宝。” 肖飞说:“我们的仗才刚刚开始。我和白玲妹妹马上去湖荡里看一下,这些鬼子就是冲着三星岛来的,那里才是主战场。” 田宝说:“你们走了,我们怎么办?” 肖飞说:“你们的任务就是监视鬼子。如果有鬼子来了,弄清楚的人数,装备等情况,立刻派一个人去湖荡找我们,另外的人就是骚扰鬼子,不让他们消停。” 白玲说:“你们最少在四五百米以外开枪,打几枪就跑。千万别和鬼子正面打,你们不是他们的对手,不要白白送死。”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猴子和竹青带上田宝王喜,在老乡家里找来四只口袋,把缴获的几百个个手雷,每人装了半口袋。背在身上,直奔湖荡而来。 他们在湖荡边找到了缴获的小船。肖飞和白玲上了小船,把几个装了手雷的口袋放到小船上。 肖飞说:“两位大哥,回去吧,照我们安排的去做。” 田宝和王喜回去了。肖飞和白玲荡起小船,向湖荡里摇来。 肖飞在白玲岛养伤期间,曾经练习过划船。虽然不是很熟练,也不是很生疏。 小船冲开平静的湖面,那湖水泛起一道道涟漪,向四面扩散。一些远方归来的鸟儿,在高地上忙着生蛋孵卵。湖面上漂浮着淡淡的雾气。大大小小的水道蜘蛛网一样,纵横交错。 肖飞划船,白玲坐在肖飞的对面说:“飞哥!你看这项湖荡,鱼虾无数,莲藕菱角到处都是,物产不可谓不丰富,就是缺少一样东西。” 肖飞看着白玲说:“妹妹。你说项湖荡还缺少什么?” 白玲说:“缺少一座漂亮的山。” 肖飞说:“我们在大峰山里,什么样的山没看过?可是那里缺少项湖荡这样的一片水。” 白玲叹息说:“好山好水的地方毕竟不多。即有青山又有绿水的地方就更少了。” 肖飞说:“智者乐水,仁者乐山。仁智皆我所求,仁智尽得可乎?”他们在肖敬儒老先生身边读书时,《论语》全部背下来,;里面的句子可随手拈来引用。 白玲咯咯笑起来:“飞哥又拽上了。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哪能好事让一个人都占了呢?” 肖飞说:“妹妹你得山之稳,猴子我得水之灵。你我山水相合,仁智尽得,岂非天设地造,完美无缺!” 白玲的脸就红了:“飞哥,你又瞎说了。白玲就是一枚村姑,何来山之仁德?” 肖飞放下双桨,任凭小船自行漂流。他坐到白玲身边拉起白玲双手,白玲便红着脸低下头去。 肖飞说:“妹妹不愿和我山水相合?” 白玲说:“我们不是说打完鬼子,再说这事吗?你我高山流水,知音知心,白玲此生再无他愿。” 早晨的阳光照在白玲的脸上,那脸是佛陀般的圣洁,线条柔和,形容端庄。五官都在恰如其分的位置。她的目光清澈如水,嘴唇红艳。 肖飞一时竟然看的呆了。 白玲“噗嗤一笑:”傻哥哥,看什么呢?” 肖飞说:“我在看你的脸。” 白玲脸红红的,笑道:“哥,你看到了什么?” 肖飞说:“我看到了青山的仁德,看到了观音的仁慈,看到了嫦娥的美艳。还看到……” 白玲忽然觉得心中春水荡漾,满脸羞涩,低低一笑,傻哥哥,那还不抱着我,让你看个够!” 肖飞伸手拦住白玲的腰,白玲顺势倒在肖飞怀中,闭上眼睛。 一群野鸭游来,好奇地看着他们,不知道他们要干什。 无人驾驭的小船,在湖水中飘荡着…… 肖飞和白玲在离三星岛三里处,找到了白玲小队。不一会,马骁和魏老大摇着小船过来了。 马骁说:“兄弟,我们什么时候攻打三星岛?兄弟们都等急了。 猴子说:“现在攻打三星岛,我们会有很多伤亡知道吗?鬼子虽然人数不多,但个个都是精兵强将,就说那几所院子,四面都是射击孔,我们怎么攻进去?” 马骁说:“那什么时候才能干他们?” 肖飞说:“我们能不能把他们调到湖里打?” 魏老大说:“这办法好。一到水上,我们的优势就显出来了。” 肖飞说:“我们再困他一两天。他们自己就要想办法离岛了。叫大家在忍耐一下。到时候所有缴获,都归竹青小队。” 马骁说:“大队长,这可是你说的啊。” 肖飞说:“决不食言!” 魏老大说:“岸上的情况怎么样?” 肖飞说:“岸上大获全胜”,他把消灭鬼子一个小队的情况说了一遍。 魏老大说:“兄弟,我怎么不敢相信啊。就鲁小二那熊样能杀死三个鬼子?” 白玲说:“丑丫大姐也杀死了三个鬼子呢。魏大哥你别不信,我们的缴获都在那呢。” 魏老大说:“好好,兄弟,有你和白玲妹子带领,我们水上大队一定可以组建起来。” 肖飞说:“装备我们都有了,五十多支步枪,两挺机枪,还有大量子弹。现在缺的就是人。” 第578章 全歼逃敌 话说川岛这几天日子不好过。他自从被猴子打得全军覆灭以后,一个人东躲西藏,惶惶不可终日。 但川岛还是有点真本事的,他不但在很短时间重新组建了苏鲁分会的首脑机关,还很快就把那些五零四散的手下聚拢到一起,重新开始了特务活动。 他重新谋划一系列破坏活动很多都成功了,但在小飞白玲这里,却都失败了。袭击崔昊失败了,他侦破了蝙蝠网,但很快漏洞就被堵上了。他设计进攻西北行署,结果损失了两个小队一无所获,他派白庆生打入西北行署,结果以失败告终。 他恨死了肖飞和白玲,但又无可奈何。 他又怕极了肖飞和白玲,他内心不得不承认,他不是这两个年轻人的对手。 最让他忧心的还是他的分部机关,没有这个机关,黑龙会就运转不起来,他就没有战绩。作为一个将军是说不过去的。 但他又不知道把这个机关藏在哪里安全。 县城这些地方,肖飞和白玲是爱来就来的地方,根本就藏不住。就连清江的城防司令他们都能杀,他川岛手下只有几十个人,能挡住肖飞和白玲?他总不能把黑龙会几百人都放在身边保护自己吧。 最后他终于找了一个好去处,在浩渺无际的项湖荡里找到一个安乐窝。他血洗了三星岛,在三星岛周围制造出一个无人区,希望借此保住他在湖荡的秘密。 但没想到的是,他还是被肖飞发现了。自从那天出去买菜的手下没有回来,他就知道出事了。他所派出去的人没有一个回来的。他成天守在电台旁边,请求救援。但派来的人没有任何消息。 川岛知道三星岛是待不下去了。他只希望能把这个机关带出去。再找一个地方躲起来,那苏北鲁南还是他的天下。 但肖飞攻岛的枪声响起,他就知道他带领手下逃出三星岛的计划划是不可能实现的。 慌乱中,他组织了机关的一些重要人员撤离三星岛。至于能不能逃得出去,那只有天知道。他自己也偷偷乘坐早已备下的小皮艇逃走了。 至于岛上那十几个掩护的人,那就随他去吧。 只要这些人能够逃出去,几天之后就可以在约定的地点会合。但事情的最后结果,谁也不知道。随他去吧。 这时的川岛,有些无奈,有些悲伤,自己的前途,和他醉心于大日本帝国称霸世界的梦想,很难实现了。 他听着岛上密集的枪声,看看广袤黑暗的湖荡,叹了口气,划起小桨,那只能乘坐一人的小皮艇,无声无息地进入了湖荡深处,融入了夜色中。 岛上的枪声孩子持续不断地响着。肖飞他们正在和鬼子对射,这群鬼子打得很顽强,他们趴在地面上,一枪一枪的射击,火力压得队员们不敢抬头。 双方都不到二十个人在打,鬼子冲锋一次,被打死了两个,不敢在发起冲锋,队员们也很难前进一步。 正在僵持不下,忽有队员报告,鬼子有五只小船从三星岛东面离岸了。 肖飞低声命令:“撤!” 利用夜幕掩护,队员们悄悄撤出战斗,各自登上小船,如飞而去。 鬼子有五只小船离开三星岛,那上面共有十八个鬼子,他们在川岛的安排下,利用三星岛西面打的正热闹的时候,悄悄离岛上船,一路悄无声息,向东面的湖心划去。 他们的计划是一直向东,划出十里后,再转弯向南。那时他们已经远离战场,可以从从容容上岸,去和川岛会合了。 为了不弄出很大的声响,鬼子们划桨的速度并不快。夜幕笼罩着湖面,湖面一片一片的芦苇影影绰绰,他们不知道前面会不会突然冲出一股八路军来。也不知道,这湖水里会不会冒出一股神秘的力量,弄翻他们的小船。 船桨轻轻划动,只发出微微的水声,船舱里的鬼子,心里紧张,大气也不敢出,握枪的手呼呼冒汗。 湖荡里寂静无声,四下里黑雾沉沉,一片一片长满芦苇是高地,向身后移去。离开三星岛越来越远了,鬼子们的心情也越来越放松了。谢天谢地,看来八路军是真的没有发现他们啊。 离开三星岛五六里了,周围还没动静,鬼子的心情完全放松了。步枪也放下了。看来八路军真的没有发现他们,要不早动手了。和至于要等到现在呢? 他们哪里知道,白玲小队迟迟没有动手,只是在等包围三星岛的队员们全部到齐,那时再以绝对优势的兵力向他们发起进攻。 突然一个鬼子尖叫一声:“不好,我们被包围了。” 鬼子们再凝神一看,只见周围不知有多少小船,把他们围在当中,鬼子们连忙去拿已经放下的枪。 正在这时,一颗手雷在他们身边爆炸,紧接着,那手雷冰雹一样落下来。接连发出一声声沉闷的爆炸。 那爆炸激起高高的水柱。平静的湖面,立刻变得波涛汹涌,小船像树叶一样飘来荡去。有一颗手雷落在一个小船舱里,剧烈爆炸声中,船上鬼子被炸飞在湖水里。 有的鬼子并没有立刻死去,他们在湖水中扑腾,发出一声声怪叫。但没人去救他们,其他小船上的鬼子自顾不暇,哪里还顾得上别人。 另一只小船上,划船的鬼子被炸死,那小船就在湖水里转起了圈子。船舱里的鬼子立刻替补过去,抓起船桨,控制了小船 鬼子人数虽然少,但也有领头的。那领头的鬼子喊:“向南冲出去!” 几只小船忽然掉头,向南划去。船上的鬼子这时才进入战斗状态,一个个趴在在船帮上,一枪一枪不紧不慢地开。南边包围的队员们立刻处在危险之中。 一个队员“啪”一枪打中了一个鬼子,那鬼子栽进了湖水里。 那队员高兴叫道:“我打倒一个!”一直腰,鬼子“啪啪”射来两枪,一颗子弹打在他的大腿上。那队员掼倒在船舱里。 肖飞喊道:“注意隐蔽,瞄准了打。” 白玲说:“我们打他划船的。” 猴子和竹青端起步枪吗“啪啪”两枪,两个划船的鬼子“噗通噗通”栽到湖里。 另外两个划船的被队员们打倒。鬼子的小船一时失去控制,在水上自由漂荡。但鬼子中立刻有人进入划船的位置,那小船立刻,又向南划去。 这时候,才可以看出,鬼子的军事素质是很高的,虽然他们所剩下的人不多了。但他们还冒死上前。 事情明摆着,你怕死也得死,不如冒死一搏;紧张害怕也是死,不如沉着冷静地打。鬼子的枪法,本来很高明,只是在这晃晃悠悠的小船上不适应。大大影响了射击的准头。 鬼子没有长时间训练,驾船技术十分笨拙,那小船摇摇晃晃,,小船上的鬼子端着枪也摇摇晃晃,根本就谈不上准头。 尽管如此,这还是对队员们构成了极大威胁,每一枪都有可能让队员们毙命。 但白玲小队也不是吃素的,他们的战斗力已经和黑龙会的鬼子旗鼓相当,而白玲小队在兵力上处在绝对优势,他们更熟悉水上作战,一开始的突然袭击,把鬼子打了个措手不及。 几方面的因素相加,就决定了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斗。现在的问题是,如何把鬼子消灭,如何把伤亡降到最低。 肖飞喊道:“大家注意隐蔽,别急,慢慢打。鬼子跑不了的。” 丑丫是个好胜的女子,开头,枪声一响,心里紧张的要命,浑身哆嗦,拿枪的手打颤,哪里还能顾得上打准打不准,基本上就是闭着眼睛开枪。 但她看队员们不慌不忙,沉着冷静的样子,也努力去学。心里一直叨念:“不怕,不怕,瞄准,瞄准……” 战斗打响之后,与其说和鬼子战斗,还不如说是和自己战斗,当仗快打完的时候,丑丫已经能很好地控制自己了。 这时候,她看到,一只小船上只剩下一个鬼子。这鬼子划船就没法开枪,开枪就没法划船。鬼子的另一只小船划过来,那鬼子就朝另一只小船上跳。 丑丫一下子找到感觉,举手一枪,那刚刚跳起来的鬼子就落到湖水里。 “噢——我打倒一个!”丑丫高兴地叫了一句。 划船的鲁小二骂道:“死婆子,就你能!” 丑丫说:“死鬼,你能,你也打一个呀?” 二人又要开始掐了。 这时,另外两个鬼子也被队员打死,湖面上只剩下两个鬼子了。这两个鬼子干脆不划船了,就伏在船舱里射击。 这就危险了,没人划船,那小船十分平稳,鬼子的枪法精准的优势就可以发挥出来。这样一来,随时都有队员会被他们打中。 这一仗,肖飞和白玲,在关键时候开两枪,别的基本上就没怎么打,他们把这绝对胜利的战斗当作一次练兵的机会,来锻炼白玲小队。 这时候,他们看到最后两个鬼子忽然进入最佳战斗状态,生怕队员们再出现伤亡。肖飞说:“妹妹,这两个鬼子,我们来打吧。” 白玲说:“好,我们打吧。” 二人举起枪,“啪啪”两枪,最后两个鬼子趴在船舱里不动了。 第580章 清水宁子 话说三星岛那个主宅房子,有着碉堡炮楼的功能,墙壁上设有射击孔。那射击孔有人的肩膀高,人站在里面正好射击。正常情况下,有人守在里面,外面的人是不容易攻到芳子跟前的。但这时,这些射击孔对白玲小队不起作用,因为他们悄无声息接近了这所房子,每个人都在射击死角。 可能是鬼子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突然从射击孔丢出一颗手雷。幸亏猴子眼快,一脚踢飞,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这时,鲁小二递给猴子一颗手雷。猴子拿刺刀捅了一下洞里,确定是通的,然后打开手雷,嘴里数着:“一,二三,四。”四字落音,手雷朝射击孔一扔,屋里“轰”地一声爆响,射击孔里喷出一团烟雾。 肖飞说:“大家照此办理,每个射击孔给他一颗。” 肖飞他们在吴家集肖消灭了一个小队的鬼子,有大量缴获。肖飞几个人来项湖荡时,每人背来半口袋手雷。白玲小队的队员每人都分得几颗手雷。猴子说:“等会,大家先把手雷准备好。我喊扔,大家一起扔。除了扔射击孔的,其余的往院子里扔。扔完,我们就冲进去” 这院子里,主房加厢房一共十五个射击孔,那院子应该扔二十颗手雷。二十颗手雷在院子中爆炸。里面应该没有活着的人。 每人准备好了以后,肖飞大喊一声:“扔!” 几十颗手雷几乎是同时扔进去,同时爆炸。巨大的爆炸声,惊天动地,房屋在摇晃,大地在颤抖,一团巨大的浓烟冲上天空。 停了几秒钟,肖飞说:“我们进去!” 队员们有的从院墙,有的从大门,涌进院子。院子里有两个鬼子的尸体。大家搜查各房间,又找了八个鬼子的尸体,其中有两个是女的。 突然,白玲停住搜查,站着听了一会,转身白玲跑出门外,在院子的一个角落,拉开一张破席子,喝道:“出来!” 在角落里战战巍巍地站起一个女人。 这时天色已经放亮。曙光中,看出女人二十二十多一点年龄,很漂亮。她的怀里抱着一个东西。 她看了看白玲的枪口,用很流利的中国话说:“你要杀了我吗?”她语音平静,听不出有什么惊慌和恐惧。 这时肖飞和马骁也走过来。说:“你怀里抱着的是什么?” 女人说:“电台。” 肖飞说:“你抱着这东西干嘛?” 女人说:“我为你们保存下来一部电台,这对你们有用。因为这个,你们也许会不杀我。” 肖飞说:“我们可以不杀你,只要你是真心投降。” 女人说:“我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投降,一个是死。但我不想死。如果你们不杀我,我对你们也有用。” 肖飞说:“马骁大哥,天亮了,你带领队员们,把三星岛彻底搜查,,防止有鬼子躲在什么地方。另外把缴获收集起来,把鬼子的尸体扔到湖里。最主要的是查看有没有川岛的尸体。另外布置岗哨境界,防止鬼子的袭击。” “是!”马骁答应一声:“兄弟们,都跟我们来。” 马骁带着队员们出去了,肖飞又对魏老大说:“魏大哥,你也带你的人去帮忙吧。” 魏老大说:“我们走。”带着鲁小二等也出去了。 肖飞对竹青说:“妹妹,你把这女的带进屋里。” 白玲说:“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人说:“宁子,清水宁子。” 白玲说:“宁子,你跟我来吧。”那女人抱着电台,随着白玲走进屋里。 爆炸之后,屋里一片狼藉,许多的东西都已经炸坏。只在贴墙的地方,有一张桌子还算完好。 肖飞随后走进来,说:“宁子姑娘,把电台放到那桌子上,然后把你的武器也交出来。” 宁子看着这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瘦瘦的男孩,有些惊奇地说:“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有枪?” 肖飞说:“你右边的衣襟比左边的长一点,那是一把小手枪坠的。对不对?” 宁子无声地叹了口气,说:“川岛输给你不冤,你是一个高级特工。”说着,把手伸进口袋,用两根手指,捏出一只小手枪。送到白玲面前。白玲接过手枪。 肖飞笑笑,说:“你的中国话说的很好。” 宁子说:“1931我来到中国,我在中国东北生活了六年,战争全面爆发,我回日本受训一年,又回到了中国,不过这次是随军队来的,我在日本就被征入伍了,所以,我用中国话交流完全没有障碍。” 肖飞点点头,说:“你的家人还在东北吗?” 宁子摇摇头,眼中出现悲戚的神情,小声说:“我的父母都死了。他们不是军人。他们来东北就是种田的。我们一家人和村上的老百姓相处的非常好。有一次战斗发生在我们村里。有一颗手榴弹落在我家的院子里,他们都被炸死了。” 也是一个不幸的人!肖飞说:“你知不知道是抗日联军炸的,还是日本人炸的?” 宁子摇摇头,说:“不知道,不管是谁炸的,总之是死于战争。” 停了一会,肖飞说:“宁子姑娘,你对这场战争是什么看法?” 宁子说:“我反对战争。战争是国家高层鼓动起来的,是为有钱人掠夺财富的,受伤害的其实是我们这样的老百姓。” 肖飞说:“宁子姑娘,你对日本侵华战争的本质看的很透彻。能有这种想法,说明你是日本人中的清醒者。但是你还是参加了战争。” 宁子说:“我参加战争是被逼的,那不是我的意志。别说是我这样一个底层的女子,就是比我厉害一百倍的人,也无法抗争。为了这场战争,一个民族都疯狂了。” 这个漂亮女人的见识是很清醒很高明的。肖飞看看宁子,她目光清澈,肖飞说:“你说的很对,大和民族被军国主义控制了。你在黑龙会是做什么工作的?” 宁子说:“我是报务员。” 肖飞看着桌子上的电台,说:“这部电台是你管的吗?” 宁子说:“我和另一个女孩负责收报和发报,她刚刚被炸死。” 肖飞好奇地说:“你怎么会想到躲出去呢?” 宁子说:“战斗还没打响,我已经知道这次战斗的结果。我就在想如何保住性命。刚才,我看到他们向外面丢了一颗手雷,知道你们一定会报复的。便抱着电台出去了。结果就躲过了刚才的爆炸,逃了一命。” 肖飞点点头,略带讥讽地说:“你怎么想到抱着电台出去呢?” 宁子说:“我为你们保存了一部电台,对你们是个贡献。我想用一部电台换条活命。” 肖飞笑了:“宁子,从你身上看不出一点武士道精神啊。” 宁子低下头,说:“我不怕死。我们父母死后,我自杀过,是被一个中国大妈救下来的。但是我不愿意为这场战争而死。” 肖飞说:“为什么?” 宁子说:“为了我讨厌的战争而死,我觉得不值。我家是穷人,我站在穷人的立场说话。我甚至认为,为这场战争而死是可耻的罪恶的。” 肖飞说:“宁子姑娘,有你这种思想的人,在日本人中恐怕是极少的。” 宁子说:“其实,我还算不上完全的日本人,从严格意义上说,我是中国人,因为我的母亲就是中国人。早年,我父亲来整个做生意,便娶了一个中国姑娘,那就是我的母亲。九一八之后,我父亲带着全家,又来到中国。” 肖飞笑了,说:“哦,是这样,要不是鬼子发动这场战争,你这是到姥姥家走亲戚来了,我还是你表哥呢。” 白玲噗嗤一笑,宁子也低头笑了一下:“谢谢你这么说。” 气氛缓和下来。肖飞说:“好了,宁子姑娘,你是安全的,没人会杀你。如果你能帮我们做点事,我们还会感谢你。” 宁子说:“我能为你们做点什么呢?” 这时,马骁走进来,说:“报告大队长,三星岛搜查完毕,没有发现川岛的尸体。” 肖飞看看白玲,心想,这才又让川岛逃掉了。对马骁说:“继续搜查,打扫战场。” “是!”马骁转身出去了。 肖飞有转过脸来,对宁子说:“请你告诉我,这次战斗中,包括最近一段时间,川岛将军在三星岛上吗?” 宁子说:“在,最近他一直在岛上。” 肖飞说:“可我们消灭所有的鬼子,搜查了整个三星岛,却不见川岛。” 宁子眼中现出鄙夷的神色,说:“用中国话说,川岛是个十足的小人。你们攻岛的枪声一响,他就丢下我们几十个人,自己乘坐微型橡皮艇逃走了,是我亲眼看见的。” 肖飞笑笑:“知道吗?这是川岛第二次这样做了。对于这样的长官,我不明白,为什么还有日本人死心塌地跟着他。” 女子低下头去:“服从,虚假的荣誉,日本的老百姓被经营们毒化了。” 肖飞说:“宁子姑娘,你的话真是一针见血啊。我佩服你的见识。” 宁子说:“我不是为了讨好你才这样说的,我是说自己的真实想法。” 肖飞说:“好了,下一个问题,你保存下来的这部电台还能用吗?” 第581章 电报泄密 话说黑龙会留在三星岛的鬼子被基本下灭。有一个漂亮的女报务员清水宁子,保护了一步电台,向八路军投诚。清水宁子的父母都死于战争,她痛恨耳边军国主义发动的这场侵略战争。 知道了宁子的身世,肖飞和白玲都同情宁子的遭遇,宁子也表示可以帮助八路军。肖飞问清水宁子说:“这部电台还能用吗?” 宁子说:“这部电台完好无损,是可以发报的。不过天线需要连接调试。” 肖飞说:“你们最后的发报时间是什么时候?” 宁子说:“是昨天晚上八点左右。” 肖飞说:“最后一封电报是什么内容?” 宁子说:“最后一次发报,是川岛口授内容:向总部报告,三星岛周围情况不明,要总部派兵增援,保护撤离。” 肖飞说:“后来八路军进攻三星岛的情况,黑龙会总部知道吗?” 宁子摇摇头,说:“没有发过这样内容的电报。那时川岛已经逃跑了,再也没有人想到要向总部发报。” 肖飞说:“这样说来,三星岛被我们攻占的事,你们的总部并不知道,是不是?” 宁子说:“没有电报联系,他们应该不知道。” 肖飞说:“我们现在就需要你的帮助,你愿意帮助我们吗?” 宁子说:“阁下,我现在是你们么的俘虏,我愿意执行你的命令,说吧,要我干什么?” 肖飞说:“宁子姑娘也是这场战争的受害者,请不要说你是我们的俘虏。我们宁愿把你当朋友看待。” 宁子鞠了一躬,说:“谢谢。” 肖飞说:“现在,请宁子姑娘调试电台,我要对你们总部发报。” 宁子抱起发报机,说:“请到报务室来吧。” 报务室没有射击孔,屋里没有遭遇爆炸,但屋外的天线有些受损。猴子按照宁子所教,对天线进行了修理。 宁子坐下来,打开电台,戴上耳机,对电台进行调试,摆弄了一阵子,说:“好了。” 肖飞说:“可以发报了吗?” 宁子点点头:“可以。” 肖飞说:“请你发出如下内容的电报:八路军二百多人,已经开始进攻三星岛。战斗激烈。将士们大量毙敌,我们也有伤亡。我们决心为天皇陛下尽忠。请火速派兵增援。” 宁子的手灵活地揿动按键,发报机发出“滴滴滴”的发报声。不一会,宁子说:“好了,电报已经发出去了。” 肖飞说:“会有回电吗?” 宁子说:“这个不知道,等待吧。” 忽听,外面“啪”地响了一枪,紧接着“啪啪啪”地响了好几枪。猴子和白玲拔出短枪,连忙跑了出去。 有个队员报告说:“我们在草丛里发现一个鬼子。那鬼子突然开了一枪,跳起来就跑,大家追上去射击,现在那鬼子已经被击毙。” 肖飞快步走过去,队员们见肖飞过来,闪出一条路,只见地上躺着一个鬼子,伸手摸摸耳朵下面,已经没有脉搏跳动。 肖飞直起身来,说:“伤到人没有?” 队员说:“鬼子惊慌中开枪,没有伤到人。” 肖飞说:“继续搜索,叫大家小心点。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队员说:“是!” 肖飞和白玲回到报务室,宁子正在接收电报。一会,接收完毕,又用中文把电报译好,交给肖飞。 肖飞接过电报,只见上面写着:“总部表彰你部效忠天皇之精神,你们是帝国军人的光荣和骄傲。请务必顶住。总部已于昨晚十点派遣早川一男大尉率所部一个中队前往增援,若无阻碍,应该即刻可到。” 电台指示灯又在忽闪,又有电报发来。宁子接收并译好,交给肖飞。 肖飞见电报稿上面写着:“另,又派铃木智夫大尉率一个中队前往增援,中午可到。” 猴子把电报给白玲,白玲看了。说:“飞哥,鬼子增援部队一个中队,二百多人,和尚大哥他们的压力很大,说不定郎小队这会儿正在和鬼子打呢。” 肖飞说:“鬼子一个中队近二百人,半夜赶过来,这时候应该到了。郎小队的压力还是够大的。我们应该马上去支援。” 白玲对门外一个队员说:“快,去喊马骁大哥和魏大哥来”那个队员答应一声,跑了出去。 肖飞说:“宁子姑娘,再发一封电报。” 宁子点点头,稍微调整一下机器,说:“好了。” 肖飞口述电文:“八路已经攻上岛来。川岛将军私自乘坐微型橡皮艇离岛逃走。我等二十名帝国军人,誓为天皇尽忠!” 一阵“滴滴”声之后,宁子说:“好了。电报已经发出。” 肖飞吁了口气,说:“把电台收好。宁子姑娘,准备撤离吧。” 宁子起身,把电台收拾起来,用干净布包好,最后放进一个袋子里。可以像背包一样背在身上。宁子说:“我这好了。” 肖飞伸手和宁子握了握,诚恳地说:“谢谢你宁子姑娘,这部电台暂时请你代为保管。注意不要损坏。请放心。我们会绝对保证你的安全。我们下面还有战斗任务,对你我们会做出妥善安排。” 宁子鞠了一个躬,原本白皙的脸上,微微有点发红,说:“谢谢关照。” 说话间,马骁和魏老大进来了:“大队长,什么事?” 肖飞说:“同志们,情况是这样的,刚才通过和鬼子总部的电报联系,我们知道,现在鬼子还不知道黑龙会被我们消灭,他们已经派了一个叫早川的鬼子率领一个中队赶来增援,应该是就在这个时间到达。说不定这会已经和郎小队打起来了。另外,鬼子还有一个中队的增援,正在路上,估计不久也会到达。” 白玲说:“鬼子后面那个中队,在中午的时间到达。” 肖飞说:“两股鬼子到达的时间相差六七个小时,正好给我们各个击破的时间。” 马骁说:“兄弟,这仗打得痛快,我们白玲小队现在去支援郎小队。” 肖飞有些犯难,说:“兄弟们打了一夜,还没有休息。” 马骁说:“事情紧迫,还休息什么呀,等把鬼子打完了再休息。” 肖飞咬着嘴唇,想了想,说:“那就辛苦大家了。马骁大哥,你通知大家把别的事停下来,每人吃点东西,喝点水,补充弹药,二十分钟后出发。” 马骁说:“是!不过我们还有三个兄弟受伤。” 肖飞说:“魏大哥,你们五个人留在三星岛,照顾伤员,还有这位宁子姑娘,她刚才已经为我们工作了,情况就是她从鬼子发来的电报中获知的。你们也要保护他的安全。” 魏老大说:“兄弟你放心,我们一定保护好这位姑娘的安全。” 肖飞说:“魏大哥,鬼子来了就要登岛,你们在这里随时做好撤离的准备。如果万一鬼子来了,你们千万不要和鬼子打,立即悄悄撤离,到竹青岛暂避。” 魏老大说:“兄弟,我们听你的安排。” 肖飞说:“魏大哥,万一需要撤走。你们在岛上把所有缴获都带走,不要给鬼子留下一点有用的东西。你们马上就要把这事准备好。把该带走的东西,现在就搬到小船上。” 魏老大说:“是!我们马上准备。” 肖飞说:“马骁大哥,把缴获的两挺机枪和两门小钢炮,全部带上。好,大家分头准备吧。” 大家跑出去做准备工作了。 肖飞对宁子说:“宁子姑娘,你只好跟着我们走了,你已经回不去了。刚才的两份电报,有真有假,鬼子会查出来的。你如果回去,将会被以叛徒论处的。” 宁子说:“阁下放心,我不会回去的。我知道自己没有退路。我服从你们的安排就是。” 二十分钟后,竹青小队十几只小船已经离开三星岛。向湖岸边进发了。 距离湖岸还有二三里路的时候,已经听到岸上传来隐隐约约的枪声。肖飞对马骁说:“马大哥,白玲小队选出三个枪法最好的队员,在离开湖岸二三里的地方埋伏。” 马骁说:“他们的任务是什么?” 肖飞说:“你想,鬼子来的目的是救出川岛一伙,所以他们一定是有备而来。他们必须都登上三星岛,才能救出川岛。他们登岛的工具就是橡皮艇。昨天,我们就已经击沉几艘。” 马骁说:“我明白怎么做了。”转脸喊道:“卜耀贤莫大伟,你们那只船过来。” 卜耀贤小船划过来说:“队长,什么指示。” 马骁说:“你们三个不去湖岸了。就在这里埋伏。等会有鬼子的橡皮艇过来,你们就把他们击沉。” 卜耀贤说:“我们执行命令。” 肖飞说:“卜大哥,那橡皮艇是橡皮做的很结实,刀子一下都不容砍坏它。那东西有弹性,子弹不要打偏,对直了打,三支枪打同一个点。” 卜耀贤说:“大队长,你放心,我是个木匠,对事理懂一点。你们昨天能够打沉橡皮艇,我们也一定能。” 肖飞说:“利用水中高地掩护,打了一枪,立刻转移,不要恋战,一枪打不沉,再找机会打第二枪。” 卜耀贤说:“我们记住了。” 猴子说:“鬼子能不能上岛,都在于你们了。拜托了。三个人中,卜耀贤大哥是组长,你们听他的命令。” 两个队员说:“是!” 卜耀贤领命而去。 肖飞手一挥,十几只小船快如穿梭,向湖岸飞去。 第582章 巧布阵法 在距离湖岸二三里的地方,肖飞留下一直小船三个队员,就地埋伏,等贵重的橡皮艇过来了,就将其击沉。一切布置好了以后,肖飞和白玲马骁带领白玲小队,直奔湖岸而来。 白玲小队都有多年玩船经验,经过大半年来的刻苦训练,驾船技术远远高于一般水平。那小船航行于湖面之上,平稳、快速又省力。 几分钟后,已经远远看到湖岸,枪声也清晰可闻。再近一点,已经看到郎小队伏在湖边射击的身影。 肖飞喊道:“和尚大哥,我是猴子,竹青小队来了。” 和尚喊道:“兄弟,快来吧。” 说话间,小船靠岸,和尚跑过来:“兄弟,你那边完事了?” 肖飞说:“三星岛的事结束了。”把夺岛经过简要介绍一遍。 和尚说:“那部电台和那个叫宁子的作用很大,兄弟,你运气不坏。现在我们的仗好打了,可进可退,能打就打,不能打咱就撤退。” 肖飞说:“你这里情况怎么样?” 和尚说:“我们开打十几分钟了,已经消灭了三十多个鬼子。” 肖飞说:“根据鬼子发来的电报,这股鬼子是一个中队,中队长叫早川一男,是个大尉。” 和尚说:“这股情报是真实的。岸上的鬼子的确有二百多人,一个中队的样子。” 肖飞说:“和尚大哥,现在我们已经不怕他们去增援三星岛了,我们应该撤到外围去打。鬼子还不知道黑龙会已经完蛋了,他们急着靠近湖边,目的是去三星岛增援。我们就放他们到湖边来,让他们分兵一部分到湖里,那样更好打。” 和尚说:“我们两个小队合起来有七十多个人,如果鬼子分兵一部分到湖里,我们说不定可以吃到这股鬼子。” 肖飞说:“吃掉这股鬼子,那我们就发了哈哈哈!” 和尚也笑起来:“好,好。我们就这样打。” 鬼子虽然有二百人,但那只是一般的野战部队,战斗力虽然很强。但和武功枪法都超一流的郎小队和白玲小队打打,根本就不再一个层级上。 肖飞抬头朝田野里一看,郎小队虽然只有三十多人,但那鬼子却很难向湖边推进一步。 肖飞招招手叫道:“马骁大哥,你过来一下。”这时候,白玲小队已经弃船登岸,每人都进入战斗位置。开始和鬼子对射。 马骁弯着腰跑过来,说:“大队长,什么指示?” 肖飞说:“叫你的人回到船上,沿着湖边向西划出二三里,离开战场,然后上岸,从外围在鬼子的射程之外包围鬼子,然后再派小船回来,把郎小队也运出去。我们在外围把鬼子包围起来打。” 马骁说:“是!我领会大队长的意图了。我这就去办。” 马骁跑回去,指挥白玲小队又重新回到小船上。顺着湖岸向西,划出二三里,让队员们上岸,小船又回来分两次把郎小队也运出了鬼子的包围圈。 他们藏好小船,七十多人,在鬼子背后悄悄散开,最后把鬼子全部包围起来。 鬼子的中队长早川一男川大尉,是一个凶狠强悍的家伙,在侵华战场上纵横驰骋,所向无敌。 他们接到增援并帮助黑龙会撤出三星岛的命令,不禁冷笑,什么黑龙会特种兵,狗屁!连几个土八路都搞不定。还要我们去救援,笑话! 早川率领部队连夜急行军,刚赶到湖荡边上,就遇到了郎小队的阻击。 白玲小队正在攻打三星岛,郎小队必须坚决阻止鬼子下湖,不让两股鬼子合兵一处,才能保证全歼黑龙会。 早川和郎小队一接上火,才发现事情不是想象的那么回事。 他看到这伙身穿便衣的土八路,也就三十多人,但打了半天,子弹射出去不少,连他们的毛也没打到。到是自己损失了三十多人。 早川气不打一处来。他组织各小队机枪小钢炮掩护士兵,来一个大冲锋,想一鼓作气,把这伙土八路消灭,然后下湖去接川岛上岸。 “前进!”早川大喊一声,举着军刀,催动队伍在机枪小钢炮的掩护下,向湖边猛冲。 但喊声震天,枪炮连天的激烈战斗场面并没有出现。 在鬼子的猛烈冲锋下,湖边八路军的枪声突然停下了,怎么回事?难道这伙土八路报销了?不可能,刚才还打得那么凶,怎么会一下子全被打死? 也许是跑了吧?打几枪就跑,是土八路的一贯战法。但也不对,他们的身后就是一望无际的项湖荡,他们能跑到哪里去? 不管他,推进到湖边,去救援川岛才是正事。 “前进!”早川军刀一挥,鬼子们呼喊着一边开枪,一边向湖边冲去。 步枪“啪啪啪啪……” 机枪“哒哒哒哒……” 一两百米的距离,很快冲到湖边,一看,一个人没有,一具尸体没有。三十多个八路军凭空消失了。 见鬼! 不管他,进湖,登岛,救出川岛。早川一声令下,鬼子们从马背上卸下黑色的大包,打开,把橡皮艇展开,充气,抬下湖,上人,划走,向三星岛进发。 鬼子子正忙得不亦乐乎。肖飞和白玲也在鼓励队员们,每人瞄准好了再开枪,不许放空枪!和尚喊一声“打!” 七十个多个队员一起开枪:“啪啪啪啪……” 鬼子有的在忙乎,有的在找地方藏身,突然遭到这突然袭击,一下打懵了。他们没想到八路军会在他们的背后发动攻击。 三百米的距离,两个小队七十多人,虽然没能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但这一枪还是打倒四十多个鬼子。 早川一看鬼子倒下一大片,疯狂了,挥着战刀喊:“机枪开火!开炮!” 五六挺机枪狂叫起来:“哒哒哒哒……” 小钢炮也叫起来:“咚咣——咚咣——” 两个小队七十多人,散布在一千多米的散兵线上,每人开了一枪之后,都趴在掩体内,一动不动,任凭机枪小钢炮扫射轰炸,却毫发无损。 那些鬼子各人卧倒,但看不见一个八路军,也就是胡乱开枪。 这时候,鬼子已经弄好三艘橡皮艇,载着三十个鬼子,向湖中划去。 岸上还剩下一百左右的鬼子。机枪和小钢炮打了一阵子,早川见一点动静都没有,手一挥,机枪和小钢炮都停下来。他自己也感到这样放空枪,一点意思没有。 但那土八路就在二三百以外,随时会要自己的命。 早川命令鬼子一边抓紧,给橡皮艇充气,一边组织冲锋。他叫所有机枪一齐开火,掩护鬼子兵冲锋。小钢炮发现目标再打。 鬼子的机枪又打响了。鬼子兵一边开枪,一边冲锋。一副找人拼命的架势。 不得不说,鬼子的火力还是很强大的。队员们一见机枪扫过来,只得低头躲避。 肖飞说:“妹妹,我们来打鬼子的机枪。” 白玲说:“好,我们一人三挺,打!” “啪啪!”鬼子的两挺机枪哑了。 “啪啪!”又有两挺机枪哑了。 “啪啪!”最后两挺机枪哑了。 一百多个鬼子,在命令的催动下,“嗷嗷“叫着,快速向前冲锋。 机枪不响了,队员抬头,瞄准,开火! “啪啪啪啪……” 肖飞喊道:“马骁大哥,你们的机枪呢?小钢炮呢?” 白玲小队在劫粮战斗中,也缴获了两挺机枪和两门小钢炮。这次攻打三星岛也带来了。 马骁喊道:“机枪射击,小跑射击!” “哒哒哒哒……”两挺机枪吼叫起来,子弹雨点一样飞向敌人。 “咣——轰!”炮弹在鬼子群中炸响,血肉横飞。 鬼子正在冲锋中,没有隐蔽。根据他们以往的作战经验,八路军作战最多就是步枪手榴弹,没有机枪小跑这样的重型武器。 没有想到八路军的两挺机枪突然叫起来,冲锋中的鬼子成片倒下。炮弹爆炸,可以看到鬼子兵的胳膊和腿飞上半空。 郎小队和白玲小队可都是神枪手,有很多都是狙击手的水平。这一排枪打过去,就是几十个个鬼子倒下。 早川愣了一下,大喊:“卧倒!” 鬼子的小钢炮可能发现了目标,“咣咚!”一声,炮弹在一个队员十几米处爆炸了。竹青抬手一枪,那个小钢炮边上的鬼子倒下了。 幸亏那个队员趴着没动,正好在炮弹爆炸的死角之内,只落了一头泥土。 “咣咚!”另一们小钢炮也打响。猴子丢手一枪,那个炮手也倒下了。 这个队员就没有那么幸运,一块弹片插进了他的大腿。立刻跑来几个队员为他包扎。 和尚大喊:“火力掩护!”队员们一看兄弟受伤。都有些忘了自身安危,一个直起腰来,端起枪就打。 “啪啪啪啪……”这一排枪打过去,二三十个鬼子又报销了。 剩下的鬼子,斗志全无,拔腿就朝湖边撤去。这一撤,都是背对着队员们跑。对队员们构不成任何威胁,而且处在正好打的位置。 队员们哪能放过这个战机,一个个直起腰来,举枪,瞄准,击发! 两挺机枪也追着鬼子屁股打。 “啪啪啪啪……” “哒哒哒哒……” 鬼子们纷纷倒下 第583章 木船和橡皮艇 话说郎小队和白玲小队联手,对那些冲锋的鬼子一迎头痛击,队员们不仅火力强大,而且枪法精准。短短一两分钟鬼子减员一半以上。 那些鬼子冲锋不成,转身往湖边跑,队员们举起齐射,一阵枪声响过,那些鬼子又是成片地倒下。 终于,最后一艘橡皮艇充好了气,两个鬼子把橡皮艇抬下水,那些鬼子就纷纷朝艇上爬。 鬼子们面临这六七十个神枪手的打击,被消灭了一大片,活着的心里压力也非常大。他们都以为进入湖荡就安全了,。所以拼命朝艇上挤。 但那橡皮艇不是很大的那种,最多也就能乘坐十来个人,再挤就可能把橡皮艇压沉或者弄坏。 早川连忙喝令开船。两边手拿船桨的鬼子一起划动起来。那橡皮艇就慢慢离开了岸边。早川坐着橡皮艇进入湖中,岸上的鬼子一时群龙无首。他们都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鬼子出现的乱象,在极短的时间内,鬼子已经没有什么战斗力,有个小队长,喝令发愣的鬼子进入战斗状态,毕竟八路军的神枪手们正向这边靠近。 这一幕,队员们看得清清楚楚,这正是集中杀敌的好机会。队员们扣动扳机,枪声“啪啪”爆响,子弹像雨点一样飞来,那鬼子想大风吹过的野草一样,“呼啦啦”成片倒下。 这是一波致命的打击,最后还剩下不到二十个鬼子,被队员们强大的火力压在湖岸边,头也抬不起来。 这时候,肖飞和白玲等几个枪法极准的高手,采取最佳的射击姿势,每开一枪,便毫无悬念地打掉一个鬼子。 和尚喊一声:“冲啊!” 队员们跳起来,一边开枪,一边冲向鬼子。这些队员都有在运动中开枪击中目标的本事。几十个神枪手对着十几个鬼子齐射,那些鬼子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 只有三个鬼子可能是隐蔽的特别好,队员们冲到湖边时,还没有被击毙,一看队员们冲到跟前,再也无处躲藏,便转身跳进湖水,向湖心游去。 且不说那棉衣很快就会被湖水浸透,人像被绑起来一样,根本就没法游泳,也不说那冰凉的湖水很快就会把人冻得失去知觉。就说鬼子跳进湖中,你打算游到那里去? 茫茫硕项湖,东西一百多里,南北四五十里,你能游到哪里去? 几个鬼子游出几十米,就在水中乱扑腾,扑腾的越来越慢,渐渐就不扑腾了,最后慢慢沉下去。队员们看着那鬼子渐渐沉下去,个个神色凝重,不说话。 和尚说:“战斗还没有结束。湖中还有五六十个鬼子乘坐橡皮艇开向三星岛。” 肖飞说:“和尚大哥,郎小队对水战不熟悉,剩下来的事,让白玲小队来办吧。” 马骁说:“我们白玲小队和你一起去追干鬼子的橡皮艇。” 肖飞说:“也用不了那么多人,我们去三只小船就行了。马骁大哥,你还有二十多个人,就在这里和郎小队休息待命吧。” 马骁说:“是!” 和尚说:“兄弟,根据宁子收到的电报,鬼子还有一个中队正往这边赶来。这仗我们打还是不打?” 肖飞说:“队员们已经很久没有休息了,战斗力下降,首先要让队员们吃点东西休息一下,恢复体力,等我们回来再说吧。” 这时候,队员们从鬼子身上搜来一些罐头和袋装食品,大家坐下来,打开就吃。 说话间,有队员划过来几只小船,肖飞和白玲挑选了八九个人跳上三只小船,向湖心划去。 大家拿了一点吃的,在船上边走边吃,先吃饱的,就换摇船的过来吃。 小船使出二三里,大家都吃好了。 肖飞说:“大家检查一下枪支弹药,我们马上就追上鬼子最后一只橡皮艇了。” 大家虽然都很疲劳,但人人都打起精神,马上又要面临生死搏杀,谁都不敢懈怠。 小木船轻便快捷,队员们驾船技术又好,走了时间不大,有队员说:“大队长,我们看见鬼子的橡皮艇了。” 肖飞抬眼看去,果然前面一里多处,看到鬼子的橡皮艇在芦苇丛中忽隐忽现。 肖飞说:“我们绕开一点,到他们的西边去。” 几只小船,在水面上快速向前滑行,不一会,就和橡皮艇平行前进。 肖飞说:“注意隐蔽,不要让鬼子发现我们。大家看那橡皮艇上,有一个红色的圆圆的图案,那是它的商标,我们六支枪都瞄准了那个图案打。” 小船又一次从高地后面驶出,猴子说:“瞄准了吗?” 大家说:“瞄准了。” 肖飞喊一声:“打!” “啪啪啪!六支步枪一起开火。枪声未落,小船已经滑进一块高地后面。 鬼子一听枪声响起,立刻调转枪口,“啪啪啪啪!”一个排枪打过来。一面只看到小木船的影子在芦苇从中一闪就不见了,那些枪也全部打空。 枪声刚落音,就传来鬼子们的惊叫声。 这声音肖飞他们已经听到过了。他们知道那是怎么回事。之前,橡皮艇被打穿之后,艇上的鬼子也是这样大呼小叫。那是一种对于死亡即将到来的恐惧。 两只小木船停在高地后面静静等了几分钟。肖飞挥挥手说:“我们到跟前去看看吧。“ 小船从高地后面驶出来,向鬼子的橡皮艇划去。 橡皮艇还没有沉下去,那里面的空气还没有排完,但已经承受不住哪怕是一个人的重量。 那些鬼子都在水中挣扎,包括中队长早川。白玲转过脸去,不忍心看鬼子们临死的惨状。 有一个鬼子冒出水面,使劲地看了队员们一眼,又沉下去了。但那鬼子的脸上,丰富复杂的表情,却震撼着队员们的心。 那脸上,有渴望得到救援的期待,有死亡带来的恐惧,有湖水浸泡和憋气的痛苦,更有对敌人的怨恨和痛恨…… 那十来个鬼子已经停止了挣扎,有的已经沉入水底,有的还悬浮在水中,那橡皮艇在湖水飘荡着,缓缓地飘开去。 看着他们渐渐下沉,肖飞说:“我们走吧。前面还有三艘橡皮艇,卜耀贤大哥他们不知道怎么样了。” 肖飞挥挥手,队员们的小船调开船头,一直向北开去。忽然,寂静的湖荡里隐隐约约有枪声传来,白玲说:“飞哥,听到枪声了吗?是不是卜耀贤大哥和鬼子打起来了?” 肖飞说:“除了他们,还能有谁?各位大哥,我们加快速度。” 划船的队员加快了速度,小船像飞一样向前飘去。枪声越来越近。终于看到一里多外,鬼子的橡皮艇一闪而过。 肖飞说:“竹青妹妹,卜耀贤大哥被鬼子盯上了。大家准备战斗!” 白玲说:“看!小木船!” 肖飞有些后悔地说:“刚才只留一只小船打橡皮艇,太少了。” 说话间,小船驶过一片高地,白玲说:“鬼子的橡皮艇过来了。” 肖飞说:“大家注意,瞄准鬼子打!” 前面二百米处,一只鬼子的橡皮艇,从一个高地后面划出来。 猴子喊道:“打!”三只小船上六支步枪,一起开火。枪声响处,四个鬼子中枪,两个划船的跌进湖水里。那橡皮艇两边划船地失去平衡,走不动了,在原地打转。 因为橡皮艇不听指挥,鬼子捕捉不到目标无法开枪还击。有两个鬼子“啪啪“开了两枪,那也就是瞎打。 肖飞喊道:“打船!”六支步枪一齐向那艇帮子开火。 打完一枪,肖飞叫道:“快,隐蔽!”小船飞快地驶入一块高地后面。紧接着,便听到鬼子的大呼小叫。显然,他们的橡皮艇被打破了,跑气了。 跑气的后果他们明白,他们清楚,很快地,那橡皮艇就连一个人都承载不住,他们都得掉到这冰冷的湖水里。变成鱼鳖的食物。 橡皮艇发出尖利的哨音,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哨音逐渐变得有气无力,最后完全停止了。那充气后滚圆的艇帮子瘪下去,四面向上翘起,中间沉下去,水涌进来,鬼子们无可挽回地沉到湖水里。 肖飞的小船驶过来。白玲难过地说:“开抢吧,让他们少受点罪。” “啪啪!” “啪啪!” …… 鬼子中枪后,身体里的血液涌入湖水,湖水被染红了一大片。湖面又恢复了平静。 突然枪声又起。卜耀贤他们三个划着小船出现了,那小船划的飞快。远处枪声接连响起,一艘橡皮艇相隔三百米,紧紧追赶不放。 小船上只有三个人,而那橡皮艇上有十几个鬼子,正面交锋肯定不是鬼子的对手。看来这样的追击战已经进行了好大一阵子,没有救援,卜耀贤他们一分活着可能都没有。 肖飞一打手势,三只小船退到退回高地后面。卜耀贤的小船箭一样划到对面,看见了猴子,刚想说话。猴子喊道:“向西划!” 卜耀贤的小船一拐弯,向西划去。 橡皮艇追过来了,一转弯也要向西追去。这样就把他们的后背,留给了肖飞和白玲。 距离鬼子只有二十米,肖飞和白玲放下步枪,拔出短枪。四枪齐射: “啪啪啪啪……” 第584章 烽烟再起 鬼子最先进入湖中的有三艘橡皮艇,载着三四十个人,肖飞后悔只派一个小船三个人拦截这些橡皮艇,力量太小了。 事情真像他预测的那样,当他们三只小船来到湖中时,正遇上鬼子的橡皮艇追逐卜耀贤的小木船。他们击沉了一艘橡皮艇,还剩下最后一艘橡皮艇。 这最后一艘橡皮艇,在追赶卜耀贤时,在距离肖飞和白玲的小船二十米处,突然转弯向西,把一个后背暴露肖飞子和白玲。 二人拔出短枪,一阵快速点射,几秒钟时间,十来个鬼子全部打死。 肖飞和白玲有强大内功支撑,有神奇的枪法,出枪快、准、狠,又是在鬼背后突然袭击,只是一眨眼,危机就被解除。 肖飞喊道:“卜大哥,没事了,出来吧。” 卜耀贤的小船在芦苇丛里慢慢划出来。可以看出,已经换了一个人划船。 卜耀贤喘息着说:“兄弟,妹子,幸亏你们赶来了,要不是我们今天难逃鬼子毒手了。” 白玲说:“大哥,怎么回事?” 卜耀贤说:“鬼子的橡皮艇不是一艘一艘地来,而是三艘一起来。我们打沉一艘,还没来得及打第二艘,就被鬼子盯上了。 两艘橡皮艇二十多个鬼子,就来追赶我们。我们再也来不及瞄准橡皮艇开枪了,二十多个鬼子追着我们打,我们的火力太弱,无法证明和鬼子打,就只好在这湖荡里和鬼子绕圈子,最后子弹也打光了。几个小时下来,人累得也快不行了。” 白玲说:“卜大哥,现在没事了。休息一会吧,我们这里还有没吃完的食品,你们吃点挡挡饿。” 两只小船靠近,白玲就把刚才没吃完的罐头和袋装食品递给卜耀贤他们。 三个队员也是饿极了,打开罐头,狼吞虎咽大吃起来。吃完了就去掬了湖水和。 另外两只小木船划近橡皮艇,有队员跳上橡皮艇,在鬼子身上搜出一些吃的,然后摘下他们的子弹带,刀子和水壶等物品,把鬼子的尸体抛进湖里。 肖飞说:“大哥,吃了东西,休息会。” 卜耀贤说:“兄弟,岸上的情况怎么样?” 肖飞说:“鬼子的一个中队全部消灭。”把岸上作战情况简要说了一下。 卜耀贤说:“这胜利不小,战斗结束了吗?” 肖飞说:“后面还有鬼子的一个中队赶来,岸上是什么情况,现在还不知道。” 卜耀贤说:“岸上下来的鬼子一直没有靠近三星岛,三星岛上应该没有什么事,我们去岸上看看吧。” 白玲说:“我们缴获一艘橡皮艇,留在三星岛使用。” 肖飞说:“这个战利品不错,比小木船轻便多了。” 卜耀贤在一块高地上,把橡皮艇固定好,然后随着猴子一起,又向岸边驶来。 天已经过午,早春的太阳照在湖里,湖水里洒下万点金光。湖荡里除了小船的欸乃之声,一片宁静。仿佛刚才那一场血腥战斗已在远远的过去。 半个小时后,他们来到湖边,来到岸上,湖岸上静悄悄,没有一点声响,遍野都是鬼子的尸体,却不见一个活人。 郎小队和竹青小队原来就在这里休息待命的,这回到哪里去了?周围地势空旷,一见看出几里远,原野上看不见一个人在活动? 肖飞他们去湖荡消灭橡皮艇上的鬼子,来回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情况? 肖飞指挥小船,左右巡视了一遍,发现白玲小队隐藏在湖里的小船还在芦苇丛里飘荡着。 这就可以断定,郎小队和白玲小队不会这样撤走的。特别是白玲小队要是撤回竹青岛,必须开着小船,穿湖荡而过,那样只有三四十里的路程。如果他们要从陆地上绕回去,得走将近一百五十里路,而且没有船,他们也回不到岛上。 郎小队也不会招呼不打一个就撤走的。 那么,可以断定,他们遇到了情况。遇到什么情况呢?现在很难猜测。 白玲说:“飞哥,还有一个情况,在三星岛,宁子接到鬼子总部的电报,说还有一个鬼子的中队向这边开过来。” 肖飞说:“对,鬼子的中队长叫铃木智夫。” 白玲说:“是不是马大哥和尚大哥他们和铃木干上了?” 肖飞说:“有这可能,铃木是来增援三星岛的,要打仗,就该在这里打,但这里却看不到他们的影子。他们这仗跑到哪里去打了?” 白玲看着遍野鬼子的尸体,走过去翻检一会。说:“战场打扫的很干净,这里除了鬼子的尸体,可以利用的东西全部搜走了。可以看出,他们是从从容容地离开的。” 肖飞说:“我们假设他们在和鬼子打仗,他们有可能在什么地方打呢?” 白玲说:“肯定不是在湖里打。我们刚从湖里出来。而且他们的船都在这里。” 肖飞说:“那就是在陆地上打。” 白玲极目远眺,湖边的荒地,远处的麦田,更远处是遥远的地平线,什么情况也没有发现。白玲说:“地势空旷,天气这么好,可以看到十里开外。十里以内看不到有人打仗。” 肖飞说:“妹妹。有一个地方我们看不到。” 白玲说:“哪里看不到?” 肖飞说:“吴家集。” 向南望去,吴家集就是一抹灰色的影子。 白玲说:“对,他们有可能就在吴家集。” 肖飞说:“我们在这里呆着也是呆着,不如向吴家集方向去看看。卜大哥,我们走。” 卜耀贤说:“大队长,我们听你的。走吧。” 一行十来个人,拿着武器,向吴家集方向而来。 肖飞和白玲分析的没错,郎小队和白玲小队这会正在吴家集。肖飞他们十来个人离开湖岸向南,过了敖家酒庄,就见到一个人从南面疾走而来。 肖飞一摆手,大家隐蔽起来,当那人走得近了,便看出,那人正是郎小队的一个队员。猴子他们现身出来,那队员说:“兄弟,和尚叫我来找你们。” 肖飞说:“发生什么情况了?” 那队员说:“吴家集那边正打得热闹。” 那队员介绍,军区知道这边打仗,正好有两个连在这一带活动,便派马成营长带两个连过来接应。正好在吴家集和鬼子的铃木中队遭遇。不用说,双方打了起来。 和尚派出去的侦察员得到这个情况,立刻回来报告。和尚就和马骁带人去接应了。 肖飞说:“大家注意,我们加快点脚步,赶快到吴家集增援他们。” 于是大家加快脚步,匆匆向吴家集赶来。 离吴家集还有二三里,就隐隐约约听到枪声。吴家集是个很大的镇子,一千多户人家。居民见到打仗,早已跑光,只剩下一片空房子。 每一户人家除了房屋,还有猪圈,厕所,草堆,菜园的矮墙等附属建筑,地形非常复杂。 在这样的地方打仗,很容易打成混战和巷战,那就要看双方的单兵作战的素质了。 我方马营长两个连,如果是满编的话,应该有二百五六十个人,再加上郎小队和白玲小队,兵力应该超过三百人,而且郎小队和和竹青是具有特种兵作战技能的小队,有他们加入,力量应该高大大高于鬼子,这仗有把握打赢,但鬼子是很凶的,他们不会老老实实被消灭。这仗会打得无比的凶险和酷烈。 肖飞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思考这仗该怎么打。不一会,已经来到了吴家集,很快找到马成营长,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人,老成稳重。 和尚和马骁也过来了。和尚说:“湖里的情况怎么样?” 肖飞说:“都解决了。” 和尚说:“好!”不觉松了口气。 肖飞说:“这里的情况怎么样?” 马成说:“我们伤亡二十多人了。” 和尚说:“情况很严重,鬼子的队伍中最少有三十个特种兵混编在里面,对我们的威胁非常大。特别马营长的兵,会有很大的伤亡。” 肖飞说:“这麻烦就大了。现在我们既要消灭这股鬼子,又要避免重大伤亡。这仗不好打。 马成说:“出现伤亡的主要是我的兵。” 和尚说:“郎小队和竹青小队几天几夜没有休息,而且是连续作战,大家都处在极度疲劳之中,战斗力下降。情况不容乐观。” 肖飞转向白玲:“妹妹,你怎么看?” 白玲沉吟一会,说:“我们三百多人,鬼子二百多人。鬼子队伍中有三十个神枪手,我们郎小队和白玲小队加起来,有七十个神枪手。总体力量对比,我们的力量大大超过鬼子。这样看来,战场的主动权在我们手里。我们要打有可能把这股鬼子消灭,我们不打,可以从从容容撤出战斗。” 和尚叹口气,对马成说:“马营长,在这里,你的军阶最高,打和不打,你来决定吧。” 马成说:“我的兵战斗力最低,我们的优势都被我们的战斗力低抵消了,这一仗打下来,我的两个连会大量减员。我们可能赢,但代价很大。但我们是抗日的队伍,好不容易得到这样一个消灭鬼子的战机。如果不打,就太可惜了。所以,我同意打。” 和尚说:“我同意打。马营长的人牺牲可能会大些,但活下来的战士会经受很大的锻炼。另外,这次战斗的缴获全部归马营长,你的队伍就全部武装起来了。 马骁说:“我也同意打。我们只需要补充一下弹药就行,其他缴获都归马营长。” 肖飞说咬着嘴唇,思索一下,说:“那好,我们就决定打这一仗。我们的力量有三方面组成,为了互相协调,打赢这场战斗,我提议,有马营长和和尚大哥协调指挥。第二,把郎小队和竹青小队混编到马营长的两个连,专门对付鬼子的枪手。大家同意吗?” 和尚说:“我没意见。 马营长说:“同意。” 马骁说:“同意。” 肖飞说:“马成同志,请下命令吧。” 第585章 血战吴家集 话说根据肖飞的提议,郎小队和白玲小队立刻混编到马成的两个两个连队中,这样一来,混杂于鬼子兵中的枪手,就受到了很大的压制。他们再也不能毫无顾忌地射杀马成的战士。战斗的局面立刻有很大改观。 肖飞和白玲有一个特殊任务,那就是在整个战场上,压制鬼子的重武器,不让鬼子的机枪和小钢炮打响。 不过这场战斗,机枪一类很少有机会打响。因为整个吴家集又分为许多个小战场,有的是一个小组在作战,有的是一个班在作战,有的干脆就是单兵作战。 这里已经分不清哪里是谁的阵地。形成一种敌中有我、我中有敌的局面。 一场混战。 枪声此起彼落,一时这里激烈地打一阵,一时那里激烈地打一阵。零零星星的枪声在各处响起。整个镇子的枪声听起来,比放鞭还要激烈。 地上有血,墙上有血,树上也有血。到处都有鬼子和八路军的尸体。 整个镇子的上空弥漫这浓重的血腥味。 肖飞和白玲跳上屋顶,看到三百米开外,一个鬼子趴在一家的烟囱旁边,瞄准了一枪一枪地打。不用说,他每开一枪,就有一个战士被击中。 肖飞说:“打掉那个枪手!” 白玲说:“我来打!他还有半分钟好活。”端起枪来,略一瞄准,“啪”地一枪打去,那个鬼子从屋顶上滚落下来。 忽听身后肖飞的枪也打响,白玲一回头,原来肖飞也击毙了另一个躲在屋顶上射击的鬼子枪手。 二人跳下屋顶,利用极快的身法,在子小巷胡里奔走。忽见马骁快速躲进一个墙角,一只手抱住胳膊,肖飞和白玲飞身掠去,落在马骁身边。白玲说:“马大哥受伤了?” 马骁咬着牙说:“算不上受伤,只是皮擦破了。”他把手拿开,只见胳膊上的衣服被打穿,衣服上洇出血来。他活动一下胳膊,说:“就是有点疼,活动不受影响。” 肖飞看一下周围的情况,说:“这里有枪手?” 马骁说:“那边转弯处有个鬼子,身法太快,我打了几枪也没有打到他。” 肖飞露出不信邪的神情说:“我来看看,这是一个什么也样的高手。” 只见三十米外一个墙角,一个鬼子突然现身开了一枪,一秒钟不到,又缩回了身体。在他枪响后,一个八路军战士被打倒在地。 肖飞冷笑笑,端起枪来,那个鬼子突然又一次现身,但这次他没有那样幸运,肖飞在他身体一闪的同时,就扣动了扳机。 “啪!”肖飞的枪响了,那鬼子步枪一扔,就掼倒了。 突然,那巷子里跳出两个鬼子,还没来得及举枪。白玲和马骁的枪同时打响,那两个鬼子仰面倒下了。 马骁说:“我的连队在那边,我去了。” 白玲叮嘱道:“马大哥,注意安全!” 马骁挥挥手,转过一个我饿墙角不见了。 “飞哥你看!”白玲叫一声,肖飞一回头,只见东面一家谷场上,两个战士和两个鬼子竟然形成肉搏之势,两个战士在鬼子的进攻下,连连后退,眼看就要死在鬼子的刺刀下。 肖飞叫道:“干掉那两个鬼子!” 肖飞和白玲举枪就打,“啪啪”两枪,那两个鬼子到下了。那两个脱险的战士对着肖飞挥挥手,转身跑走,又投入战斗。 忽听五十米外屋顶上有人开枪。这种在高处孤零零响起的枪声,一定是鬼子的狙击手。肖飞和白玲跳上屋顶,只见一个鬼子的身影在屋顶上一掠而过。 肖飞说:“我们过去!” 二人飞身而至,那个鬼子已经跑出三十米。奔跑中回手一枪,白玲见他回身抬枪,立刻闪身避开,鬼子的枪打空了,回身就跑。 白玲丢手一枪,“啪”一声,那个鬼子“咕咚”一声摔下屋顶。 肖飞和白玲飞身赶到,伸手一拉那鬼子的衣领,只见他的左肩上绣着一条黑色的小龙。 “又是黑龙会这班杂碎!”肖飞恨恨地骂道。 白玲说:“这些鬼子一定得到川岛的指令,随着野战部队来救援三星岛。” 肖飞轻蔑地笑笑:“他们不知道他们的主子川岛已经像兔子一样溜走了。“ 白玲忽然说:“有情况!”侧耳倾听一下,说:“飞哥,东面那院子里有情况。” 肖飞一听,五十米处一所孤零零的小院子里传出疯狂的喊杀之声。肖飞和白玲轻功一提,急如流星,飞速赶到,身子一跃,飞上墙头,一看,惊呆了。 院子里一个战士和一个鬼子抱在一起,在地上翻滚。突然,那战士嘴一张,咬住了鬼子的一只耳朵。那鬼子大叫一声。伸手去捂耳朵。 那战士猛抬头,“噗”地一声吐出一支血淋淋的耳朵。迅疾从腰间拔出一柄匕首,猛地刺进了鬼子的胸口。 “精彩!”猴子忍不住高声赞了一声。 突然,大门外跑进五六个鬼子,挺着刺刀就朝那战士身上刺来。那战士就地一滚,几把刺刀刺空。那几个鬼子还要上前,肖飞和白玲已经飞身落在他们面前。 吴钩剑和乾坤棒同时亮出,那几个鬼子只见满天都是黑色的剑影和绿色的棒影,也不知道那一剑哪一棒能够落下来根本无法躲避,更别说招架。 只听“噗噗噗”三声短促的连响,三个鬼子都中剑倒下。 另外两个鬼子一发愣,乾坤棒当头砸下,只听得“咔咔”两声,两个鬼子“咣当”倒下。 肖飞转身看那战士,和自己年龄差不多,十八九岁的样子。猴子一竖大拇指,说:“兄弟,你打得不错啊。” 那战士有点不好意思是样子:“还是你们厉害。你们是猴子和白玲吧?” 肖飞说:“我是猴子,这位就是白玲。” 战士点点头说:“这就对了,别的人不可能一招杀死五个鬼子。” 肖飞微微一笑:“兄弟叫什么名字。” 战士说:“我叫赵云。” 白玲笑道:“是不是号子龙的那位?”那个战士笑了,看出他的牙齿上还有鬼子的鲜血。 肖飞说:“好,你无愧于这个名字,真的有赵子龙那样骁勇!” 赵云咬着牙说说:“我们班长刚刚被鬼子杀了,我们能不拼命吗?回头聊,我要去杀鬼子了。” 赵云提着步枪跑走了。 白玲赞叹一声,说:“马成营长的兵好厉害!” 肖飞说:“这些农家子弟,心里充满对鬼子的仇恨,就是缺乏严格的训练,武器也不行。” 白玲说:“是啊,所以抗战才这么艰难。” 二人离开小院,战斗打得如火如荼。一个镇子里到处是枪声,喊杀之声响彻云天。 白玲说:“飞哥,我有发现一个枪手,你看!” 一百米外,一家的猪圈后面,一个鬼子趴在那里,打了一枪,立刻缩回身子,一会又伸出头来,端枪瞄准。 肖飞说:“毙掉!”举手一枪,那个鬼子向后一仰,倒下了。 忽然,小巷里人影一闪,紧接着一大群鬼子兵随后跑过去。白玲叫道,和尚大哥被鬼子追击!” 肖飞说:“我们过去!” 二人吸一口气,脚下生风,身形如飞,穿过小巷,前面是一家小小的晒场,十来个鬼子,把和尚围在核心。再烂和尚,满头满脸,浑身上下都是鲜血。只听和尚吼声如雷,一刀捅翻一个鬼子,回身一脚,踹在一个鬼子腰上,那鬼子飞出两米,摔在地上,但其他鬼子挺着刺刀向前刺。” 肖飞大叫:“和尚大哥,我们来了!” 二人背上步枪,四支短枪一齐打响! “啪啪!” “啪啪!” “啪啪啪啪!” 前后一两秒钟,十来个鬼子全部中枪到地。 肖飞和白玲跑到跟前,白玲说:“和尚大哥,你受伤没有?” 和尚一抹脸,弄得满脸都是血,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兄弟,妹子,我没事,不过你们要是迟来一会,我恐怕就有事了。” 白玲说:“和尚大哥,你吓死人了,一定注意安全。” 和尚说:“战局正朝有利我们的一面转化,我们分头行动吧,兄弟,妹子,你们也小心点!” 肖飞和白玲提起轻功,快速在镇子上巡视,连续击毙好几个枪手。 那些枪手总是悄悄躲在一边,沉着,冷静,机警,不慌不忙,一枪一枪地打,每一次枪响,就有一个战士被打倒。 本来郎小队加上白玲小队的人数就比鬼子的枪手多。队员们有意识地寻找这些枪手打,肖飞和白玲二人就击毙近十个枪手,半个小时下来。混编在鬼子兵中的枪手已经所剩无几。 战局朝着有利于八路军方面扭转。但有个别之处,仍然打得十分的凶险惨烈。 忽听西头喊杀之声山响,肖飞说:“那里打得激烈,我们去看看。”二人提起轻功,快如闪电,刹时间到镇子西头,转过一个墙角,只见几个鬼子把一个战士围在当中。 那战士满身是血,他的肚皮被鬼子划破,他一手捂着肚子,不让肠子流出来,另一手单手举枪,击毙一个鬼子,随即身上掏出一颗手榴弹,咬掉后盖,在鬼子几把刺刀捅到他身上的同时。拉掉导火索。 “轰!”一阵浓烟腾起。 白玲的眼泪刷地一下流下来。 一代中国农民,从田间直接走向战场,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捍卫了这个民族的尊严! 第586章 湖边话别 话说吴家集之战,随着铃木中队里暗藏的黑龙会成员被大量击毙,形势急转直下。 本来,铃木中队的战斗力远远超过马成的两个连队,但有了郎小队和白玲小队,铃木中队就只有挨打的份儿。 铃木是个老狐狸,他随时掌握这着战场的动态。他已经看到自己的部队在迅速减员,如果坚持打下去,最终的结果已经很清楚,他的部队将被打光。他自己能不能逃得活命都很难说。 最聪明的做法,就是赶快认输,迅速脱离战斗,带着部下逃命去。 这对帝国军人来说,当然是莫大的耻辱,但如果看开一点,撤出战斗总比白白送死明智一点。 想到这里,铃木立即发出撤退的命令。信号一发出,鬼子兵们再也无心恋战,一个个跑的比兔子还快,大家追着鬼子的屁股打了一阵子,有的战士还想追。 和尚对马营长说:“叫大家别追了,收兵吧。” 马营长发出了收兵的命令。大家各回本队,清点人数。马成的部队,损失最为惨重,牺牲六十多人,伤二十多人。另外失踪两人。 郎小队牺牲一人,伤一人。 白玲小队伤一人。 接下来就是打扫战场,村子里不时传出枪声,那是战士们打扫战场时,发现受伤的鬼子,补上一枪送他们早点上路。 虽然有不虐待俘虏的政策,但部队在行军打仗中不可能带着受伤的鬼子。所以遇到受伤的鬼子,补上一枪了事,干部们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战争就是这么残酷。清点鬼子的尸体,被击毙的鬼子一百三十多人,逃跑的鬼子一百人左右,铃木中队没有被全歼,也被彻底打垮。 接下来是掩埋牺牲战友。已经没有那多的棺材,甚至找不到那么多的席子。战士们在老百姓那里找来工具,在村外挖了几十个坑,把烈士的遗体抬进坑里,稍微整理一下遗容,便挥锹填土。 一个小时后,新做的土坟形成一个方正,在村外的荒地上,供后人瞻仰。战士们肃立,鞠躬,举枪,齐放。 所得缴获,得两个鬼子中队的缴获,由马成带回,上报。 得鬼子一个小队缴获,由白玲小队带回,上报。得驻守吴家集鬼子的十五支步枪,得三星岛鬼子缴获及其他零星缴获五十多支步枪暂存三星岛,以备扩大队伍之用。另缴获战马三匹,电台一部,由郎小队带回军区。橡皮艇一艘,存放三星岛。 俘虏黑龙会报务员清水宁子,由郎小队押送回军区。 诸事处理完毕,马成率部离开。 白玲小队和猴肖飞白玲依依惜别,难分难舍,场面十分感人,自不必细说。 马骁抱着肖飞说:“大队长,白玲岛上,你和白玲妹子的房间,我们会按时打扫,你们随时可以入住,希望你和妹子闲下来回白玲岛小住,在那里你们可以好好休息。” 白玲说:“马大哥,别忘训练,今天这一仗就可以看出训练的好处,这么厉害的仗打下来,白玲小队只有一个人受伤。” 马骁说:“我们记住你的话,只要没有战斗任务,我们会加强训练。” 白玲说:“注意军容风纪,提升素质。以正规军人的要求管理小队。” 马骁立正敬礼:“是!” 白玲小队带上缴获,顺道三星岛带上受伤队员,自回竹青岛。肖飞白玲送出吴家集,挥手告别,这才重新回到吴家集。 和尚对肖飞和白玲说:“兄弟,妹子,说说你们的情况。” 肖飞对白玲说:“妹妹,你说说。” 白玲说:“和尚大哥,三星岛是个好地方,三个水中岛屿,方圆好几里,几百亩可耕地。是个屯兵的好地方。岛主魏老大,在岛上经营二十多年。被黑龙会消灭,只剩下五个人。大概情况就是这样。” 和尚说:“你们有什么打算?” 肖飞说:“三星岛我已经宣布归八路军所有。这里可以作为我们建立水上抗日根据地的基地。岛上连魏老大还有五个人,我已经宣布成立水上抗日大队。“ 肖飞远望项湖荡,说:“茫茫水荡,里面有大小数百个帮派,这是一个很大的力量,我们不来发展,鬼子迟早也会来发展,我们如果在这里能够建立起一只抗日武装,对于这一地区的抗日运动会有很大作用。” 白玲说:“这块地方我们刚刚到手,交给魏老大随时有可能丢失。” 和尚说:“你们两个是要在这里拉起一支队伍,创建一块水上抗日根据地,你们的计划非常好。我个人是赞同的。” 肖飞说:“我想和白玲妹妹在这里把这块地方巩固一下,如果真的能拉起一支队伍,上级可以派一个政委来掌控,那时,我和白玲妹妹再归队。” 和尚说:“兄弟,妹子,我觉得你们选择了一个比上战场打鬼子更为艰难的工作,吃了苦,还不一定讨得好。当然这是从个人角度看问题。如果从抗战大局来看,我觉这个想法好,但是我做不了主。” 肖飞说:“请大哥把我们的想法直接汇报李江专员和军区范部长。如果领导同意我们的提议,请给予正式的命令。如果不同意,请通知我们归队。” 白玲说“徐盛大哥去过白玲岛,如果要联系我们,请他去白玲岛,由那边队员送过来,两三个小时就可以到达。” 和尚说:“我本人同意你们暂时留下来。我们回去就把这些情况向领导汇报,领导最后的答复也一定会很快传达过来。” 分别时间到了,肖飞说:“和尚大哥,我们会想念大家的,你们执行任务可以顺道来看我们。” 和尚紧紧抱肖飞说:“好兄弟,好妹子,你们是我见过的最不为自己着想的人。我从心底服你。” 肖飞有些动情,他说:“大哥,我要是想过好日子,不用走出方家大院,就是王侯生活。我家良田千顷,我们兄弟四人没有一个在家在家享受。我个人无所求,只希望早日打败鬼子,天下百姓不再受刀兵之苦。” 和尚说:“你这话我信,你要是把‘我’字看中的话,以你的武艺和才能,很快就可以在特委得到一个很好的位置。而你却偏偏到底层来。这不是谁都能达到的境界!” 肖飞说:“哥,你别说的那么夸张,我就是想为抗日踏踏实实地做点事。个人的名利于我,就是天上的浮云,风吹即散。” 和尚说:“在这一点上,你和白玲妹子比我们高出许多。” 白玲说:“和尚大哥,我和猴子哥在执行任务的空闲时间,有过多次谈论。如果打完鬼子,我们还活着的话,我们就找个合适的地方,种庄稼,读书,练武,过日子。” 和尚放开猴子,握着白玲的手说:“妹子,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温情,善良,有菩萨心肠。你是我们郎小队的亮色,也是全体队员的念想。有你在,队员们都变得温顺,安静。” 白玲觉得眼睛发热说:“大哥,白玲没你说的那么好,我倒是感念各位大哥平时对我那么好。我会想念你们的。” 说话间,魏老大他们已经驾着小船,把宁子和那部电台,送过来了。他们来到吴家集,站在一边,静静看着小飞白玲和郎小队话别。 白玲对和尚说:“大哥,兄弟们已经极度疲劳。离开战场之后,安排大家休息一下,不然遇上鬼子,仗都没法打了。” 和尚说:“兄弟放心,这个我会安排好。” 肖飞和白玲过去和队员们握手告别。二钉说:“兄弟,我们把妹子交给你了,你可不许欺负我们妹子啊。” 江正说:“妹子,猴子要是欺负你,你告诉我们。我们抽他。” 猴子说:“那你们对白玲说,也不要欺负我呀。” 徐盛说:“兄弟,这你就不对了,我们妹子欺负你一点,也是应该的,你要忍着。大家注意,一、二——” 队员们就齐声喊起来:“美猴王,小白玲,美猴王,小白玲……” 竹青笑着,眼泪就流下来…… 魏老大五个人,看着肖飞白玲和郎小队话别的场面,心中也感动不已。看着郎小队在消失在夜幕中。魏老大说:“兄弟,你们八路军可真亲热啊。” 肖飞说:“你应该说:“我们八路军,你是水上抗日大队的组建人,是大队长,你也是八路军了。” 魏老大说:“对,我也是八路军,我们五个,都是八路军。” 肖飞走过去对清水宁子说:“宁子姑娘,感谢你对我们的帮助,有你获得的情报,我们预先得知鬼子的动向,做好准备,打了一个大胜仗。” 宁子鞠了一个躬,说:“我希望尽快结束这场战争,我愿意为结束战争出点力。” 肖飞说:“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我们都在为结束战争努力。” 肖飞转身简单地对和尚介绍了宁子的情况,说:“请郎小队照顾好这位为日本姑娘,” 和尚一招手,过来一位队员,和尚说:“宁子姑娘,请把电台给我们背吧,你说个女孩子,不要你干力气活。” 宁子把电台卸下,让队员背上。 肖飞说:“宁子姑娘,你在我们八路军将获得一份工作。不过没有薪水。” 宁子说:“肖飞君,你很优秀。我要谢谢你。”说罢鞠了一躬。 郎小队走了。 肖飞对魏老大说:“我们现在回三星岛吗?” 魏老大说:“我们今晚不回去。我们去敖家酒庄,那里有铺盖,还有吃的,我们去那里弄点吃的,好好睡一觉,明天再安排做事。” 猴子说:“好,就照你说的办。” 第587章 荒野黑影 这一场持续了几天的战斗终于结束。这一仗打掉川岛的苏鲁分会的机关,消灭了两个前来赠援两个小队的鬼子,打残了前来增援的一个中队。消灭了几百个鬼子,获得大量缴获。唯一的遗憾,就是让川岛跑了。 太阳渐渐落下去,柿红色的霞光,飞过天空,落在荒原上,荒原显得开阔辽远,荒原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地死尸,诡异而恐怖。 肖飞白玲和魏老大等七个人,是水上抗日大队的全部人马。魏老大说:“我们今晚不去三星岛,就在敖家酒庄过一宿,哪里有吃的住的。” 肖飞说:“就照魏大哥的意思办。” 大家离开湖边,来到由龙王庙改建而成的敖家酒庄。 这是个客栈旅馆,生活设施一应俱全。点上蜡烛,屋里亮堂起来,大家洗了把脸,刚坐下来不久,丑丫就烧出一锅热汤。 鲁小二说:“死婆子,这汤做的好香。” 丑丫说:“去你的死鬼,我是给兄弟和妹子做的,不是为你,你别吃。” 鲁小二说:“这个死婆子,说话不算话。说好的事都反悔。” 丑丫说:“死开,下流鬼!” 这两起,逮着机会就开掐,肖飞看看魏老大,哑然失笑。 白玲说:“大姐,别掐,来,坐下一起吃饭。” 丑丫冲着鲁小二说:“你听听,妹子说话多软乎!” 大家又累又饿,喝着热汤,吃着干粮。简单粗糙的饭食,这会就是极大的享受。 饭后,肖飞说:“大家抓紧休息。我们的事刚刚开始。从明天起就有做不完的事。” 魏老大说:“需要站岗不?” 肖飞说:“鬼子刚走,今夜不会来人的。一般的人,就冲外面几百个死人,他们也不会来的。” 魏老大说:“说的有理。我们就安心睡一觉,养足了精神好干活。” 龙王庙的偏殿,改作客房,正好房间够用。鲁小二和丑丫一间,魏老大和田宝王喜一间,肖飞和白玲一间。 肖飞和白玲的房间,二人曾经在这里休息过。进了房间,两张床铺已经收拾的很整洁。肖飞说:“妹妹,我们来练会无相心经,这样才能休息好。” 白玲说:“来吧,哥,我们好久没有练习内功了。” 二人上床,盘膝坐好,四只手掌相合,劳宫穴相对,各自静心调息,默用内功,真气流动,往复循环。多天的疲劳,迅速消失,二人很快进入无我状态。 一个时辰之后,二人在练功状态中醒来。各自收功。多天的疲劳已经消除干净。再睡上一觉,身体便可以完全恢复。 烛光静静亮,白玲的头发有点乱,肖飞抬手去梳理白玲的短发,白玲就觉得脸上开始出火。眼中是羞涩的神情。 “飞哥,我的头发有点乱吗?” 肖飞的手停在白玲的脸庞上,说:“不是很乱,我就是想替你梳理一下。”白玲抓住肖飞的手,用脸去蹭。 “哥,你想干嘛?” 肖飞声音有些喑哑:“妹妹,我想你,让我抱抱你好吗?” 白玲呼吸变得急促,干涩地说:“哥,白玲也想你,想你疼疼我。”肖飞的腿伸直,把白玲向身边拉:“来,妹妹,到我怀里来。 白玲抬起身来,跨过一只脚,便坐到肖飞的腿上。 肖飞抱住白玲的腰,白玲的身子微微一抖,轻轻地哼了一声,便搂住肖飞的脖子,二人紧紧相拥。脸贴着脸。 “哥!” “妹妹!” “白玲好喜欢!” “我要你作我们的新娘。” “只要哥哥喜欢。” 心跳在加速,血液开始沸腾,爱意化作欲望,在身体中弥散。 终于找到渴望的嘴唇,饥渴地探入,热烈地响应。 贪婪,热念,不知满足……不知时光在流逝! 许久许久。 肖飞跳下床来,把白玲抱在怀里,静默了一会,便扶白玲躺下,替他拉上被子,压好被角。然后回到自己床上,吹灭蜡烛,倒身躺下,立刻响起轻微的鼾声。 大战过后的夜晚,一弯新月已经西沉,夜幕笼罩下的原野,一片寂静。山河虽已破碎不堪,对于生活的向往,依然营造出几许温馨。 敖家酒庄外,几里方圆的田野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各自姿势的尸体。他们不动,不呼吸,不说话,不想事。这就是死亡。 他们为何而死?在这异国他乡,抛尸荒野,值还是不值? 虎狼凶残,蛇蝎狠毒。但他们至少不残杀同类。唯有人,这种自认为很了不起的动物,会想出各种方法和手段去残杀同类。 日本侵华十四年,杀害中国军民三千五百万,南京一个城市,在一个月内,就被规模屠杀三十万人。 欲望,贪婪,造就残忍和冷血。觊觎别人的财富,企图不劳而获,是罪恶战争的根源。 人类,至少如大和民族这样的一部分人类,真的没有什么理由为自己身为一个人而值得自豪的。 扩张,侵略,掠夺,是人类的耻辱。让“人”这个字蒙羞。 荒野上躺着这些鬼子兵,很多是只有十几岁的孩子,实际上,他们的人生还没有开始,他们还没有享受人生的乐趣,便在这异国他乡,横尸荒野,死前还自命为什么狗屁天皇而尽忠! 倒是那个黑龙会的报务员清水宁子还能看透事理。 不亦悲乎! 时间已到下半夜,肖飞有无相内功支撑,熟睡时,也比普通人警醒许多,那些不为一般人注意的轻微响动,都会引起他的注意和警觉。 肖飞醒了,被一阵轻微的响动而惊醒,他听得白玲的呼吸在门边响起。白玲悄声说:“飞哥,你睡会吧,我来警戒就行了。” 肖飞说:“外面几个人?” 白玲说:“就是一个人。他刚才到了房子三十米处,这会又退回去了。 肖飞说:“现在离这边有多远?” 白玲说:“大概二百米。” 肖飞说:“听出他在干什么吗?” 白玲说:“听不出来。没事的,飞哥,你睡会吧。” 肖飞说:“好了,我们练了一会功,这会又睡了一阵,完全歇过来了。我们去看看这是个什么人。” 白玲说:“估计不是鬼子。” 肖飞说:“想不透,回事什么人?甚至不能判断是好人还是坏人。” 肖飞轻轻下床,来到白玲身边,拉着白玲,回到床边。低声说:“带上家伙,二人插好短枪,拿上吴钩剑和乾坤棒。 轻轻拉开门,来到院子里,吸一口气,跃上墙头,一纵身轻轻落在院子外面。利用房屋的阴影,转到大门前。然后提起轻功,脚步轻如狸猫,向荒野中走去。 距离那个人五十米处。二人站下来,隐藏在一丛已经发芽放叶子的树丛后面。 向前观看一会,白玲用默听法说:“飞哥,这人的轻功好漂亮。” 肖飞说:“说他是一只山狸猫一点都不为过。” 白玲说:“这里有几百具鬼的尸体,他一点都不怕,这可不是一般人。” 肖飞猜测说:“打过这场恶仗,估计这里半年之内都不会有老百姓来,这个人来干什么呢?” 白玲说:“我们靠近了去看看。” 两个人轻轻向前摸去。忽然,肖飞说:“这个家伙不见了。走了?” 白玲说:“没有。只是停下来不动了。我还听见他的呼吸声。” 肖飞说:“看来,我们是惊动他了” 白玲说:“这个人的呼吸匀细绵长,若有若无。他的内功只在郎小队的队员之上。” 肖飞一拉白玲的手,二人向前飞掠而去。 那人听得有一点轻微的响动,立刻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静静听了一会,再也没有发现声音响起,便一纵身跳起来,突然吓的“呃”了一声。 在他面前站着一个黑色的人影,连忙掉头就跑,一抬头,又愣了一下。在他面前,又有一个人影站在那里。 再转身要跑,面前还是站着一个人影。 他不管向那个方向跑,始终有一个人影站在面前。 他一凝神,发现这个人影后面,还有一个人影站在那里。 再远的地方就看不见了,他拿不准是不是有跟多的人影站在那里。 不会是遇见鬼了吧?人死了要是真有鬼,这荒地上有几百个死鬼子,那还不遍地都是鬼呀? 鬼会伤人吗?会吃人吗?他们只拦着路不让走,怎么不动手伤人呢? 他吸一口气,提足了轻功,撒腿就奔。那影子一样飘飘忽忽跟在后面,始终保持四五米的距离。 这不是鬼。也许是诈尸。听说过诈尸这事,死了的人会突然跳起来,动作的速度比活着的时候不知快多少倍,力气也不知大到多少倍。一般人不是他的对手。 刘官镇那边,一个老头子诈尸了,一口气弄死了十几个人。最后用黑狗血,才把他镇住。天哪,这时候哪里去弄黑狗血呢? 如果这几百个日本鬼子都诈尸了,那还得了,自己就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掉的。 乱七八糟的念头在他心里不停闪过。他只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身上一阵阵发冷。手心全是冷汗! 不!不是鬼子,也不是诈尸!眼前的就是一个人。你狗日的小鬼子就是是诈尸,我又怕你个球!你们不在海岛上好好过日子,跑到中国来杀人放火,小爷今天要试试你有多大的本事。 只见他身边拔出一把尖刀,身体一跃,就像那个黑影刺去。 第588章 神偷小华阳 那个黑影见快跑慢跑直跑拐弯跑都不能摆脱肖飞,索性就不跑了,站下来,飞起一刀,就向肖飞刺来。但眼一花,眼前已经没有了人影。只听得身后有人说:“身手不错。” 那人猛地一转身,眼前还是没有人。身后又有人说:“就是速度慢了点。” 说话的当然是肖飞。肖飞生性好玩,见这人轻功绝佳,不由地生了戏耍之心,显露绝顶轻功和其较量。 那人一直看不见肖飞,也不再转来转去,站在原地不动,高声说:“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肖飞“刺啦”一笑,说:“你相信世上有鬼吗?” 那人说:“你要是人,我们就打一架。别这么不人不鬼的。” 肖飞说:“干嘛要打一架?” 那人说:“不打架,你跟着我转来转去干嘛呀?” 肖飞说:“你这人说话好奇怪,跟你玩玩就要打架呀?” 那人说:“谁输了,谁就滚远点。这里没什么财好发。” 肖飞站在那人的背后,笑嘻嘻地说:“原来你是来发财的,这里遍地都是死人,有什么财好发?” 那人说:“不为发财,你是来干什么的?”说话间不见手动,突然腋下打出一颗石子“嗖”地一声,便向猴子面门飞来。 肖飞一看这人肩膀一动便知道他要发暗器。瞬间浑身戒备,只见他右手一动,从左面腋下打出一颗石子。 这颗石子出其不意地打来,又是短距离,如果被打中,脑袋不至于打破,但至少比打出一个包来,更重要的是很丢人。 肖飞不慌不忙,伸手一抄,就把石子抓在手中。 那人在石子发出的同时,倏忽间就已经转过身来,叫道:“别躲了,我看见你了。” 肖飞微微一笑,立刻知道,这人发暗器进攻是假,就是想打出一颗石子,引得肖飞或躲或接,必然身形一滞,他再快速转身,就能看到肖飞了。 之前他身形快速转动,就是不能看到肖飞,这回略施小计,看到肖飞,也是挽回面子的意思。 白玲见那人突然发出暗器进攻,正要上前助战,见肖飞接住暗器,化险为夷,便停下来。这人不是鬼子,不需要出招绝杀。高手相遇,合二人之力打斗,就是赢了,也会被他笑话。 所以白玲,只是站在一边观看掠阵。 肖飞说:“你看到我,又能怎样?” 那人说:“和你打一架。”说罢又是一刀刺来。 肖飞不觉有些生气,身体一侧,单手立掌就去砍他手腕,这一掌含着七分内力,如被看中,那只短刀他就拿不住了。 不了那人机敏得很,不退反进,身体一小,躲过一掌,反就从他腋下钻过。 在他经过身边的刹那间,肖飞忽觉腰间一松,短枪已经被那人拔走一支。眼睛一瞄,见那人正把短枪朝怀里揣。 “好一个妙手空空!”猴子心里赞一句,一个转身,手掌还是去砍他手腕。 这一掌肖飞加大力度,加快速度,隐含风雷之声。 那人知道这一掌厉害,急忙撤手,转身。那短枪已经回到猴子手中。 肖飞一招抢得先机,连环一掌又攻出去。那人不敢硬接,滑步躲开。猴子手中已经多了一块手表。随手一抛。 紧接着又是一掌攻去,在那人侧身躲避的瞬间,肖飞手里多了一盒罐头。随手丢开。并不消停,紧跟着又是一掌攻上去。 那人似的肖飞的掌力厉害,不敢硬接,只能使出小巧功夫,左闪又避。 肖飞再一掌攻去。趁他躲避的时间,顺手在他怀里一模,掏出一把手枪随手朝白玲这边一抛,白玲伸手接住。 最后,最后一掌攻去,取出一袋石子,这是那人的暗器。 二人以快打快,几秒钟之内过了好几招。可看出,那人整体功力不如肖飞,但他的轻功可以说是天下第一,辗闪腾挪,快到不可思议,虽然肖飞一直处于攻势,但要要想拿下这人,却是十分困难。 肖飞一时兴起,左脚前探,双掌齐出,那掌风刚烈,挟带雷鸣之声,正是鹰蛇九式中斧劈华山一招。 那人大吃一惊,这一掌若被打中,再也没有活命的机会。急忙闪身躲避。 其实肖飞并没有打算和他以命相拼,看似全力施为,其实是虚招。那掌到中途,忽然变招,一手直拍那人面门,一手在他腰间一扯,腰绦被扯开,“呼啦啦”怀里掉出一堆零碎来。 肖飞跳过一边,哈哈一笑:“你就发这财呀?怎么都是破朽霉烂呀?” 忽然,肖飞不笑了,只觉得脸上呼呼出火。说:“你……” 那人说:“不好意思,我打输了。我滚!”转身就要走。 肖飞说:“等会——” 那人站住了,说:“差点忘了,这个还你!”丢手一抛,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飞来,猴子子伸手接住。 正是那绝世神兵吴钩剑! 那人不知何时,已经顺走了猴子腰间的吴钩剑! 肖飞尴尬地说:“兄弟,是我输了。” 那人嘻嘻笑道说:“我知道你是和我玩的,要是真打,我早趴在地上了。不过要说施展妙手,我们最多是平手。” 肖飞说:“我拿你的东西,你是知道的,可你拿我的剑,我竟然不知道。还是兄弟你的手段高。我服你!” 白玲以前从没见过猴子如何施展妙手,问他也不肯说。今天忽然看到另一神偷和肖飞来了一场妙手比赛,拍手笑道:“都别谦虚,都很精彩。我今天算是开了眼界。” 这时,天色已经大亮。肖飞看到眼前这个神偷,最多二十岁,面容清秀,身材修长柔软,一身猫骨,正是做神偷的料。 肖飞笑着说:“这位兄弟,我虽然不认识你,但是我知道你的师父是谁。” 那人似乎有点不信,师父已经多年不在江湖行走,如何会认识这样一位年轻人?不由说道:“咦?你认识我师父?” 肖飞说:“我不认识你师父,但我知道你师父是灌河以南的唐九龄唐老前辈。唐老前辈妙手神技天下第一,无人能比。老前辈侠肝义胆,一生顺得脏钱无数,自己宁可挨饿绝不花费一厘,全部用来接济穷人。” 那人惊奇地看着肖飞:“你怎么知道这个?” 肖飞说:“因为我师父和我谈起江湖掌故,每每谈到唐老前辈,那真是赞叹不已。” 那人说:“尊师既然知道家师,想必也是江湖武宿,能否赐教名讳?” 肖飞说:“我师父乃江湖隐士,从不显山露水,无人识得。老人家法号无心法师。 那人说:“兄弟有如此成就,尊师更是高人。我真的从未听说大名。” 肖飞说:“师父告诉我,唐门收徒十分谨慎严苛,生怕妙手神技被宵小之人学得,危害天下。” 那人说:“你说的一点不错。我五岁被师父收养直到十五岁,师父才传我技艺。他老人家考验我十五年。” 肖飞笑道:“果然是唐老前辈高徒。” 那人一拍脑门:“嗨!我又上了你的当。” 肖飞笑道:“我就是引你自报家门,没什么上当不上当的。你干脆打总说了吧。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说:“我叫华阳,江湖上的朋友送我外号小华阳。” 肖飞微微笑道:“我懂了,大家是取《英雄大八义》中神偷赵华阳之意,送你这个外号,是吧? 小华阳说:“也许是吧。你叫什么名字?” 肖飞说:“我叫肖飞。” 小华阳看看肖飞又看看白玲:“我知道了,你们就是猴子和白玲吧?” 肖飞戏谑说:“江湖上也不公平,送你的外号多大气。我呢,猴子,不就是因为我瘦一点嘛。” 小华阳说:“不对,江湖上最公平,不合适的名字是流传不开的,猴子,孙大圣降妖除魔,多厉害!” 肖飞笑起来:“哪有你说的那么玄。说说,你夜里到死人堆里干嘛来了?” 小华阳说:“不是说了吗?来发财的。” 肖飞说:“拉倒吧。就凭你搜集的那些就能发财了?” 这时候,魏老大他们也起来了。看到肖飞白玲正和一个瘦瘦小年轻聊得投机。魏老大说:“兄弟,那是谁啊?和你聊得那么开心。” 肖飞说:“是我的一个兄弟来看我。” 魏老大说:“那还不进屋来说话。快进来吧”小华阳说:“猴子兄弟,这位是?” 肖飞说:“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原来项湖荡三星岛岛主魏老大,现在是八路军水上大队的大队长。这位是我的兄弟小华阳。” 几个人进了敖家酒庄,肖飞又为鲁小二等做了介绍。 肖飞说:“兄弟,我是爽快人,直接问你,愿意参加我们的水上大队吗?” 小华阳说:“我师父要是还在的话,可以问我师父。现在我师父仙逝,我可以自己做主。” 竹青说:“你到是说,愿意不愿意啊?” 小华阳说:“我想和你们一起过些日子,我觉得你们行,我就加入你们。如果我外出三天不回来,那就说明我不加入。” 肖飞说:“你是要看看我们是不是真心打鬼子是吧?” 小华阳说:“可以这么理解。” 第589章 为了百姓 话说肖飞邀请小华阳参加水上大队,小华阳却没有立即答应,只说过两天再做决定,意思是他要对水上大队进行考查。 华阳说出这话,倒是有点出乎肖飞的意料,他原以为凭自己的声望,只要张嘴邀请,小华阳会一口答应,却不料小华阳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倒让肖飞有些看重小华阳。 说说讲讲,已经到了早饭时间。丑丫已经做好早饭,招呼大家坐定,便端上早饭,无非是稀饭棒子面饼外加咸菜一类的庄户饭。 之前,肖飞和魏老大就有过协商。早饭后,水上大队召开了第一次全体会议,虽然连小华阳在内,一共只有八个人,但会议开得隆重。肖飞主持会议,研究讨论了如下事项:一,队伍扩大的问题。二,三星岛上的生产问题。 还讨论了当下急需要办的几件事,一,三星岛经过战火,已经有所损坏,必须加以维修,二,从湖岸到吴家集这十里路范围还有几百具尸体怎么处理。 就这个问题,肖飞说了自己的看法。他说:“我们八路军是老百姓的队伍,这句话不是嘴上说说就行了,而是体现在具体行动上。 “我们在这里打了一个大胜仗,打掉了黑龙会的苏鲁分会,消灭了几百个鬼子,夺回了三星岛,还建立了抗日水上大队。这是一个重大的胜利。这一仗可以说是重创这一地区的鬼子。 “但仗打完了,留下了一个问题,就是这些鬼子的尸体怎么处理。现在气温上升,天气变暖,这些尸体很快就会腐烂变质。那直接的结果就是,这里包括吴家集将有很长一段时间,臭味冲天,蝇蛆满地,还可能引起瘟疫流行。而我们有可能被这些尸体困在三星岛上出不来。 “我们的问题不是很严重,我们可以绕道别处出湖办事。但是这会严重影响当地老百姓的生产生活。老百姓迷信思想很严重,这里将被视为一个恐怖的地方。吴家集有了那么多没有处理的尸体,吴家集跑走的老百姓很可能不敢回来,这个集镇就可能被遗弃,这就意味着,将有上千个难民无家可归。 “另外,项湖荡的渔业资源非常丰富,有好多村民靠打鱼为生。如果从吴家集到湖边如果是遍野白骨的话,老百姓将不敢下湖打渔,这对那些渔民的生活也会产生严重影响。 “不把这些尸体处理好,吴家集又可能变成一个真正的鬼镇。” 白玲说:“飞哥说的这事非常重要,我们必须想办法处理好这件事。大家一起来想主意。” 肖飞说话的时候,魏老大一直不住点头,觉得这真是个事。说:“就凭我们几个人,耗上十天半个月,也做不好这件事的。” 白玲说:“这件事做不好,这些死鬼子就会割断我们和老百姓的联系,我们还会被大家看成山大王。” 大家反复讨论,都想不出有什么好办法。 小华阳一直在听大家讨论,自己没有说话,这时忽然站起来,说:“大家等我一会。”说罢转身身跑了出去。 肖飞说:“兄弟,你干什么去?” 华阳回身说:“你们稍等一会,我去去就来。” 华阳刚来一两个小时,这时突然跑走,有些出人意料。 大家起身,出门望去,只见小华阳提起轻功,如飞而去,人影逐渐变小,转眼就消失在田野上。 大家返回屋里,重新坐下。魏老大说:“小华阳就是一个偷鸡摸狗的毛贼,怎么能和我们一起吃这种辛苦。走就走了吧。” 肖飞想起华阳的一些言行,说:“他不一定就是跑走不来了,我们再等一会,也许他会有出乎我们意料的举动。” 鲁小二说:“哎呦呦,摆弄死人这种事,谁都不想干,跑就跑了,不要怪他。” 丑丫说:“死鬼,就你多嘴!” 鲁小二:“你个死婆子,我怎么就不能说话了?” 丑丫说:“怕人把你当哑巴是吧?死鬼!” 鲁小二说:“信不信我一巴掌拍死你?” 丑丫说:“瞧你那德性,有本事你来呀?” 二人逮准机会又掐上了。 肖飞和白玲微笑着看着二人,感觉很好玩。魏老大见怪不怪,也笑着看着二人。 大家一边闲聊一边等待,半个小时过去了,小华阳又回来了,远远就听得他在外面喊道:“我回来了。”话音未落人就冲进门来。这倒有点出乎大家的意料。 可能是跑的急,脸上看出有一层密密的汗珠。他手中提着一个背囊,很沉,足有十来斤的样子。 他把那背囊朝桌子上一扔,发出“吭啷”一声响。 肖飞笑着说:“华阳兄弟行事神秘莫测,这是什么呀? 华阳说:“我知道,我走了这点时间,肯定有人嘀咕,小华阳就是一个毛贼,不会和我们一起干这事的。是不是呀?” 魏老大哈哈一笑,自我解嘲说:“兄弟,不好意思,还真让你猜到了,我刚才就这么说的。” 小华阳说:“我不怪你,因为你还不知道我是唐九龄的徒弟。还不知道我们唐门的规矩。好了,我们继续开会吧。” 大家又回到桌子前面坐下。 大家都看着华阳,等他解开谜底。华阳说:“刚才,猴子兄弟邀请我参加抗日水上大队,我没一口答应,因为我对猴子兄弟和白玲妹子的大名早有耳闻,但不知道他们办事究竟怎么样,我也不太了解八路军。所以没有一口答应。” 白玲笑着说:“华阳大哥,你们现在你的态度改变了了吗?” 华阳说:“现在,我宣布,我请求参加八路军抗日水上大队。” 肖飞带头鼓掌,大家也跟着鼓掌。 肖飞说:“兄弟,能告诉我们,你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决定参加八路军了吗?” 小华阳说:“我们唐门妙手神技天下第一。凭这一点,我可以过上神仙一般的好日子。但是我们唐门有一个铁规矩,那就是顺来的不义之财,自己一厘都不许花,专门用来扶危济困。还有一个规矩,就是对来百姓有利的事,舍了命也要干。” “但我行走江湖二年多来,发现我所能做的实在太少,天下那么多不平之事,我根本就管不过来。现在外敌入侵,大敌当前,国家存亡,我更是感到自己的力量太小了,我两年来,冒着生命危险,只弄死不到二十个鬼子。 “外面这几百个鬼子的尸体,让我看到了八路军的力量。刚才猴子兄弟的话,让我看到,你们是真正为老百姓的。要知道,就是在老百姓那里,摆弄死人的活也是最下料的事。 “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八路军是真正为老百姓办事的队伍。还有一点也让我华阳十分感动。肖飞白玲是天下闻名的抗日大英雄,为了一方百姓,可以摆弄鬼子的尸体,我小华阳为什么不能?” 小华阳指着桌子上的背囊说:“这里面全是大洋,是我顺来的不义之财。具体有多少我不知道,大概十来斤总有吧。正好可以在重建三星岛时派上用场。现在交公了。” 这真是出人意料之举。肖飞带头鼓掌:“水上大队,欢迎华阳兄弟加入。” 魏老大说:“我提议,由华阳兄弟来做三星岛的岛主,不不,我说错了,该掌嘴!”说着在自己脸上抽了一巴掌,接着说:“由华阳兄弟任水上大队的大队长。大家同意吗?” 华阳说:“大哥,你是前辈,坐镇指挥,具体事,我们年轻人干。” 肖飞说:“魏大哥,你先顶着,这事还要等八路军通过考察,正式任命才算数。” 白玲说:“魏大哥,你管理三星岛有二十年的经验,这大队长你不干,还没有别人能干,你就不要谦让了。” 魏老大说:“好,那我就先干着。” 华阳说:“我们还回到处理鬼子尸体的事上来。这事靠我们几个是干不完的。必须的找人。老百姓中,也有胆大不怕鬼的,我们可以请他们来共同做好这件事。” 肖飞说:“华阳兄弟这注意好。现在我们有华阳捐献的这笔经费,我们可以雇请一些老百姓一齐来干这件事。有些胆子打的人可以干,还有些实在穷困的人,冲着这点工钱,也会来干。” 华阳说:“刚才走路时,我就计算过了,比如每天每个人可挖两个坑,每个坑葬五个鬼子。那就按照每安葬十个鬼子,发一块大洋的标准,给他们工钱。” 魏老大有些心疼地说:“这可得几十块大洋。” 华阳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白玲说:“我们处理这些尸体,一律深葬,不留坟头,时间一长,大家就不会再那么害怕了。 肖飞说:“现在气温很高,鬼子的尸体变质很快。我们要抓紧,必须在明天天黑之前,把这件事办完。这样,吴家集的老百姓,就会慢慢回来了。上千人就不会在外面流浪了。” 魏老大说:“首先要去雇人,这事谁来办?” 华阳说:“我来办。吴家集是没人了。我得到更远的地方去找人。估计得三十个人,才能在明天完成这事。我现在就走。” 肖飞把桌上的背囊推到华阳面前,说:“你先带点钱,把他们吃的东西买好一起带来。” 华阳说:“那好吧,我先支取五块大洋。争取中晌就把人带来。” 肖飞说:“兄弟,辛苦你了,一路小心,早去早回。 华阳从背囊里拿出五块大洋,出了敖家酒庄,辞别众人提起轻功,快如惊鸿,一转眼就消失在天边。 第590章 消除痕迹 华阳运气轻功,踏着荒原,向东南飞方向飞奔而去,那身影越来越小,瞬间就消失不见了。肖飞感叹道:“好漂亮的轻功,我还从来没见过这样高超的轻身功夫。” 白玲说:“在没有遇到更高的轻功高手之前,我们就说他的轻功是天下第一吧。” 大家返回屋里,暂时无事可做,就闲聊着等待华阳。肖飞忽然说:“我们这水上大队名称有点别扭,是不是需要改一下?” 魏老大:“我们都不认字,人也笨,兄弟和妹子,你们觉得什么名称合适,就给改一下吧。” 白玲想了一下说:“不如就叫项湖大队,大家觉得怎么样?” 大家都说好。于是,队伍就正式定名为八路军项湖地区抗日大队,简称项湖大队。 大队里只有肖飞和白玲、华阳三人识字。白玲把华阳捐献的大洋当众清点,记录在案,建立账册。算是大队财务工作的开始。大洋有白玲保管。 肖飞说:“魏大哥,我们下一步怎么做?” 魏老大说:“我们的事情头绪太多。不光是这里,三星岛上还有一摊子事。我说不如这样,这里留下田宝,等候华阳。其余人回三星岛,稍作整理,再返回敖家酒庄,这里食宿方便一些。等到岸上鬼子尸体清理完毕,我们再回岛长驻。” 肖飞说:“我同意这样安排。我们就趁这机会回到三星岛,整理一下,再返回这里,估计那时华阳请的人也就到了。” 于是六个人乘坐三只小船,返回三星岛。 七八里水路,半个小时就到。大家弃船登岛,大战之后,三星岛一片死寂。岛上各处躺着鬼子的尸体。因为几十颗手雷爆炸,各房间物品多有损毁。放眼望去,岛上几百亩良田一片荒芜。 百废待兴。 把这里建成一支抗日武装的基地,还有大量艰苦的工作要做。 几个人把二十几个鬼子的尸体,抬到小船上,运出几里路之外,分散抛到湖里。不要很久,湖水中的鱼鳖虾蟹,会把他们身体消灭。那又是一湖干净的碧水。 因手雷的爆炸力有限,各处房屋都是砖瓦机构,而且都很高大坚固,损毁不太严重,稍作修缮即可使用。 被炸毁的家具,可以修理的留待日后修理。鬼子留下的生活用品,整理后可以继续使用。 鬼子的存粮不多,但几个人吃上几个月没有问题。岛上最严重的问题就是柴草。粮草粮草,粮食和草一样重要。粮草是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战略物资。虽然湖里到处都是干枯的芦苇,但那需要大量的劳力收割。而且必须抓紧,因为今年的新芦苇一旦长高,就无法收割了。 项湖大队要发展壮大,粮草是大问题。这些可以耕种的田地,虽然可以种庄稼,但那需要大量人力。 项湖大队是一支军队,主要任务是打鬼子,这些土地需要人来耕种。八路军的后勤保障靠生产和缴获,不可能再像之前的帮派那样靠吃大户来解决吃饭问题。 肖飞和魏老大,一边干活,一边讨论这些问题。临近中午的时候,岛上已经没有了鬼子的尸体,各个房间已经整理好,随时可以入住了。 肖飞找来一块木板,正好鬼子还遗留下来笔墨。肖飞在木板上写了几个大字:八路军项湖大队驻地。把木牌立在岛上最显眼的地方。 肖飞说:“这块地方是我们的了。” 魏老大说:“立这块牌子还是必要的,要不然等我们回到岛上,这里有人占去了,又会增加很多麻烦。” 岛上已经没有了鬼子的尸体。这就消除了死亡的恐怖和鬼神的阴影。现在缺少的就是人,就等相互大队发展壮大的那一天。 肖飞对魏老大说:“魏大哥,这里暂时就这样了。我们还是回到敖家酒庄去吧。华阳办事顺利的话,估计这时候干活的人已经来了。 魏老大说:“好吧,我就先回到敖家酒庄。” 几个人又上了小船,向湖岸驶来。阳春季节,万物复苏,春水如碧,高地上,芦芽上窜,蒌蒿遮地。湖中莲藕伸角,菱角展叶,项湖荡一片生机勃勃。 小木船划开湖面,如飞前行。时间不大,已经回到岸边。 远远看去,敖家酒庄那边已经围着一群人。估计那正是华阳雇请来干活的人。 华阳果然十分能干。已经有一批村民扛着铁锹来到湖边。时间不大,华阳又带着一群人赶来。 华阳说:“周围村子都没人了,我跑了二十里路才找来这些人,一共三十八个。估计够了。” 肖飞说:“兄弟,你干得真不错。让大家朝一起聚拢一下,我先说几句。” 华阳喊道:“大家过来一下,你们不是想看看猴子和白玲吗?这位就是猴子,这位就是白玲,。” 那伙村民“呼啦”一声跑过来,围住肖飞和白玲。有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说:“兄弟,我看你还不如我有劲,你哪来那么大本事啊?” 旁边一个说:“你饭量肯定比猴子大。” 另一个说:“他一顿能吃一桶饭。” 大家开心地笑起来:“要不然怎么叫饭桶啊?” 肖飞说:“老少爷们,我猴子是你们的小弟,年龄大的,我是你们的晚辈。我没有什么本事,我有的只是对鬼子的仇恨。我的父亲被鬼子杀了,我的大哥被鬼子杀了,我们方家被鬼子杀了三十五口人。” 大家安静下来。 肖飞说:“抗战两年,我悟出一个道理,对于鬼子,你怕他,他要杀你,你不怕他,他还是要杀你。其实鬼子没什么可怕。大家看到,这些鬼子还不是被我们消灭了吗?” 有村民说:“猴子兄弟,我们要是有你那本事就好了,我们也能打鬼子。” 肖飞说:“一个人本事再大也没什么用,大家团结起来,我们的力量就大了,就能把鬼子赶走。” 有个村民说:“我们哪里能打鬼子啊,我连杀鸡都害怕。” 另外一个村民说:“你这话就不对了,你不敢杀鸡,也要对付鬼子,你被疯狗盯上了,你说被疯狗咬,还是拿棍子去打疯狗?” 肖飞说:“这位大哥说的对,日本鬼子就是疯狗,他才不管你心肠多好,为人多么善良,他还是一样要杀你。 “好了,现在我们来说正事。大家都看到了,这里遍地都是鬼子的尸体,前面的吴家集镇上还有这么多。不抓紧把这些尸体处理了,这里就没人敢来,镇子上也不能住人了,上千个老百姓就无家可归了。 我们有将近四十个人,鬼子有四百多个尸体,每个人要处理十多个尸体。如果一个坑埋五到六具尸体,每人要挖两个坑。 今天后晌把湖边的尸体处理完,明天中午前把吴家集的尸体处理完,每人可以领到一块大洋。大家觉得可以吗?” 有人说:“论理给的钱不算少。我们干。但是,不要我们把活干了,再说‘暂时没有钱,以后给’这话。” 华阳笑着说:“这个担心是多余的,你们听说过猴子打鬼子的话,你们还听到过猴子赖账的话吗?” 肖飞说:“我是在代表八路军在干这事。我不会丢八路军的脸的。” 大家说:“我们信你,这活我们干了。” 肖飞说:“注意三点。尸体离地面一定要超过一尺深,保证耕地犁尖划不到。第二点,把鬼子身上的背包摘下来,送到湖边来。最后就是:鬼子已经死了,仇恨就没了,大家干活时庄重一点,不要轻慢,不要闲言碎语。还有问题吗?” 大家说:“最后一点,我们服你。干活了。” 来的都是庄稼汉,都是干活的人,每人挖两个六尺长,三尺宽,四尺深的坑,不是什么大事。黄昏时分,所有的坑都已挖好,然后两个人一组,把鬼子的尸体抬进坑里,随后填土,因为不做坟头,省去了好多功夫。 天色挨晚的时候,湖边的尸体已经全部处理完毕。吃的东西从集市上买好带来,放在锅里热一下就行。 吃完晚饭,几十个人就住在敖家酒庄。第二天清晨,便接着去吴家集干。 天近中午时候,最后一具尸体埋下地。从吴家集到项湖荡彻底消除了战斗留下的痕迹。 中饭还在敖家酒庄吃。魏老大把敖家酒庄的酒全部拿出来,大家就着带来的咸菜,喝得晕晕乎乎。 白玲拿出大洋,每人分发一块。 这是一般人不愿意干的活,干起来也很辛苦。但一块大洋到手,心里还是暖呼呼的。那点钱,零用花销够用半年的。 肖飞说:“大家拿了钱,先别走,我还有话和大家说。” 大家又聚拢来:“还有什么好事啊?” 肖飞说:“没什么好事,就是还想辛苦大家。” 大家说:“别客气,有事你说话。 肖飞子说:“大家看到这湖里的芦苇吗?到处都是,现在我们八路军要收购一批芦苇,兄弟们愿意帮忙,可以下湖割芦苇,每天割四百斤,割完三天,每人还可以领到一块大洋。大家愿意干吗?” “愿意!” 第592章 包子风波 肖飞把和魏老大他们讨论的结果,对那些村民一说,得到一致赞同,一九分成,二八分成,世上哪有这样优厚的约定。 接下来的事就是根据所谈的条款,书写契约,然后双方签字按指模,接着就是丈量土地,抽签,分地,定上界桩, 其中,留出操场用地,种菜用地,修路用地,挖战壕修工事用地,砖窑用地。还可能为生产队盖农舍,也留下了用地。 热热闹闹好几天,租出耕种的土地六百亩,都有了主人。生产队长金大成这才带着生产队众人离岛回家。隔一天,众人又带上必用的农具和吃的,返回三星岛,有人还把老婆孩子也带来了,好在三星岛房子宽裕,吃饭住宿都好安排。大家清除杂草,翻挖土地,准备播种。三星岛热火朝天,生机勃勃,一片繁忙景象。 项湖大队召开会议,对工作做了临时分工,魏老大任大队长,肖飞任政委,华阳任作战处主任,竹青任财务处主任,田宝人生产处主任,王喜任联络处主任,鲁小二丑丫任后勤处主任。 官有了,兵还没有,一个兵都没有。要想形成一支队伍,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而目前最重要最紧迫的工作就是筹集种子。生产是上了头绪,一切都在有序推进,但没有种子,一切都是白忙乎。而且清明将近,农时不等人。 华阳说:“我们有钱,还怕买不到种子?” 魏老大说:“六百亩地,将近一万斤种子,这要时间和人力。这事得抓紧。” 肖飞说:“现在岛上没什么事,我们出去几个人,购买种子。” 会议决定派肖飞、白玲和华阳三人离开三星岛,外出采购种子。 第二天,拍两条小船送三人离开三星岛,出了项湖荡。离船登岸,肖飞白玲和华阳三人扑上阳关大道。 途中经过吴家集,发现吴家集已经有人活动,有不少人家已经回来,地里也有人在干活了。 大家见此情景,心中甚感欣慰。一场血战之后,老百姓又可以回来过日子了。 肖飞叹息道:“可怜这些老百姓再也不必露宿荒野了。” 华阳说:“只有回到那几间草房子里,才有地方藏身。”白玲接着说:“要不怎么说安居乐业呢?只有安居才能乐业。” 这一带比较偏远,也不是什么兵家必争之地。黑龙会占据三星岛主要取其隐秘性。 这一仗打完,这里就没有什么好争的,这里的老百姓应该太平一阵子。 黑龙会苏鲁分会被打掉,只逃跑了川岛一人,最近一段时间,他的小队连续被消灭几个,损失近二百人。 这个打击对黑龙会虽然不算致命,也算是重创。应该在较长时间内,黑龙会的活动不会那么猖獗。 这正是项湖湖大队发展的好时机。目前两大任务,一个是扩充队伍,招收队员,创建湖荡根据地。二是抓好生产。生产抓好,不仅可以解决队伍扩大以后的粮草问题,还可以解决几十个农户的生活问题。 快到清明了。沿途柳树开始变青吐翠,野草钻出地面,稀稀疏疏,远远望去一片青绿,正是草色遥看近却无。 走了两三个小时,肖飞三人来到一个集镇,打算休息一会,吃点东西,打听一下,那里可以买到种子。 他们进了一家饭店,找地方坐下,老板走来:“三位要吃点什么?” 肖飞说:“我们过路的,不讲究,随便炒两个小菜,朝牌面饼都行。” 老板说:“三位稍等,马上就好。” 华阳经常在这里行走,对这里比较熟悉。他介绍这里的情况说,这镇子叫王官庄。这里周围几十里土地肥沃,出产丰饶,人烟较多,虽然是乡镇,但也是比较繁华的地方。 但是,这里地理位置特殊,处于三县交界的地方。离沭城,灌河,牛山三县县城各有七八十里。 这里虽然是敌占区,但是属于鬼子统治比较薄弱的地方。鬼子很少在这里出现,地方靠保安队维持。但地方大户各有武装,并不理睬保安队,保安队也不去招惹这些大户。各方属于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镇子北面有一家大户,庄主叫柳阳泉,广有田产,家里有五六十人枪。 另外还有大小匪帮好多。其中最大的一股土匪叫黑虎帮。头子叫司黑虎,是东乡四虎之一,这人武艺高强,势力强大,手底下有一百多号人。在这里算是一霸。 但是,司黑虎年纪六十多岁了,年纪已大,多年积蓄钱财已够享用,所以很少在江湖上有所行动。 所以,这里各方势力保持一种相对平衡,还算是一时太平。 白玲听了华阳的介绍,不禁笑起来:“飞哥,我们跑到狼窝里来了。” 肖飞说:“狼窝里能找到骨头啃吗?” 华阳说:“我带你们来这里的理由是,除了吴家集,这里距离三星岛最近,不到三十里,如果再远,我们即使弄到种子,运输也是个问题。还有,这里比较繁荣富庶,容易搞到种子。” 肖飞说:“华阳哥行走江湖,经验丰富,考虑的也很周密。我们应该能够完成任务。” 白玲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说:“我们是直接到集市上购买,还是到大户人家去买?” 华阳说:“逢集的时候集市上才有买卖粮食的,但是一次集市未必能买足。” 肖飞打量了一下这家客栈,说:“我们还应该寻找一处落脚的地方,一个集市买不齐粮食,还要在这里过几天。买来的粮食个得有地方存放。” 华阳说:“这事好办,饭后,我和这家老板谈谈,这家客栈就是不错的地方,住宿吃饭存放粮食,一齐解决。” 肖飞说:“我们吃完东西,到集市上面看看。根据情况再最后决定怎么办。” 边吃边聊,忽听饭店老说:“大小姐来了,快请进。” 三个人抬头望去,只见门外大步流星走进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 只见这女孩穿一身黑色紧身衣靠,腰配短剑,脚蹬英雄快靴,显出一身英武之气。腰束丝绦,又凸显阿娜身姿。她她身披黑色英雄大氅,行走带风,大步走进店中。身后跟着两个女孩,可能是他的贴身丫鬟,也是一身练武的打扮。 外面跟着五六个家丁模样的人,守在店门口。 肖飞笑笑说:“这女孩真高调,有点排场啊。” 白玲瞄一眼那女孩,说:“可能是哪个大户家的千金小姐。 老板跟在那女孩身后,陪着笑脸说:“大小姐,想吃点什么” 那女孩面皮白嫩,嘴唇如火,两眼大大,闪露精光,说:“到你店里还能吃什么?还不是冲着你家包子来的?”从这话可以听出,这家饭店的包子很有特色。 老板笑道:“是是,我这就给你上包子。其实呀,你叫人来说一声,我就叫人把包子给你送过去。” 那女孩说:“怎么?到你店里来吃不行吗?” 老板连忙说:“行行,小姐光临,更是求之不得。” 那女孩“啪”地一声,一块银元拍在桌子上:“两盘包子,不用找零了。” 华阳低声笑道:“还是钱的作用大,一元钱换得多少好的服务。” 白玲也笑道:“兄弟也拍出一元试试?” 华阳自我解嘲道:“我那钱都是偷来,不敢如此浪费。” 肖飞戏谑说:“听兄弟这样说话,好像偷来的钱和赚来的钱,同样不容易。” 华阳板下脸说:“偷来的钱更为不易,那是要冒着被打断腿的风险。” 白玲“咯咯”低笑:“所以那偷来的钱要更加珍惜。” 肖飞说:“看来这家包子有名气,我们也来点尝尝”随即叫道:“老板,我们也来两盘包子。” 老板说:“好嘞,两盘包子,马上就到。” 白玲说:“猴子哥,我们都要吃饱了。” 肖飞说:“人家大小姐专门来吃包子,我们尝尝又何妨?没事,吃。” 那大小姐听到这边也要两盘包子,不由朝这边打量一下,才注意到这边两男一女,都是年轻才俊,不由低声“额”了一句,然后自顾低头吃包子去了。 正在这时,忽听得门外一阵喧嚷,旋风一般进来一家阔少。高声叫道:“老板在哪边?” 老板连忙小跑过来:“这不是司小爷吗?这边请坐!”说着把那阔少引到一张桌子便,抹桌子,擦板凳。 那阔少大大咧咧坐下,说:“给小爷来两盘包子。” 老板说:“给司小爷来两盘包子——” 肖飞说:“嘿!热闹起来了。” 华阳说:“说不定有好戏看!” 白玲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不掺合,抓紧吃了离开。办正事要紧。” 这时那阔少忽地发现那个女孩在吃包子,猫一样纵身跳到女孩面前,嬉笑道:“原来静枝妹妹也来吃包子啊。” 那个叫静枝的女孩抬眼看了一眼阔少“啪”地放下筷子:“我当是谁,原来是一条死虫子。滚!” 那少爷正是司黑虎最宠爱的小儿子司荣子,因多行不善,遭人痛恨,人家骂他死虫子。 死虫子嬉皮笑脸:“妹妹的包子赏我一个吃吧。”伸手就去抓那女孩盘中的包子。 “滚!”不知何时,那女孩已经短剑在手,“啪!”地一声插入桌子半寸深。那死虫子若不是手缩得快,一直手掌就会被钉在桌子上! 第593章 小惩恶奴 话说那死虫子出手如电,就去抓那盘中的包子。哪个叫静枝的女孩不知何时短剑已经在手,对准死虫子的手闪电般插下去。 那死虫子似乎早有防备,连忙缩回手,只听“嘣”地一声响,那短剑插入桌面半寸。 看出这一剑插的毫不留情,若非死虫子手缩得快,一只手就要被静枝的短剑钉在桌子上。 猴子说:“这两个的身手都不错呀。” 华阳很有兴趣地看着一男一女相斗,说:“别说话,看热闹。” 白玲说头也不抬地说:“我们吃包子,打架有什么看头。” 肖飞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赞道:“味道真不错。” 只见那个叫死虫子的阔少叫道:“妹妹,干嘛动粗?要不你这个包子赏给我吃了吧。”说罢,把手一伸快如闪电,就把女孩手中的一个包子抢了过去。 那包子已经被那女孩咬了一口。死虫子把包子抢到手,在鼻子上闻了一下,又在女孩咬过的地方亲了一下,才把包子一下塞进嘴里,叫道:“好香!”轻薄之态难于言说。 女孩见死虫子如此下作,脸呼地红了,“呼”站起身,端起一盘包子就向死虫子的脸上扣去。死虫子侧身一躲,那盘子落空,掉在地上,碎了,包子滚落一地。 死虫子叫道:“干嘛干嘛,小两口打架不记仇。别变脸啊。” 那静枝姑娘你喝:“恶心,下流鬼,滚开!” 死虫子一脸淫笑,叫道:“这里还有两个包子。”双手突然伸出,就向女孩胸口抓来。 这一招太下流,白玲大怒,忍不住就要上前助拳。肖飞拉了一下白玲:“妹妹,别动。” 只见静枝向后一退,躲过一抓,她身后两个女孩跃前一步,双掌齐出,击向死虫子胸口。 死虫子一个童子拜佛,双手合十,突又左右分开,化开两个女孩手掌。 这时他胸前敞开,没有防护,静枝急转身,趁机一掌推出,正击中死虫子胸口。 死虫子连连后退几步,手捂着胸口,指着静枝说:“臭丫头,你还动真的呀。” 静枝骂道:“死虫子,恶心!我们走!”带着两个丫鬟就向外走去。 死虫子“嗖”一声亮出一支一尺多长的微型月牙铲,口中叫道:“我叫你谋杀亲夫!“呼”地就朝静枝后背搠去。 白玲惊叫:“小心!” 那静枝突跃一步,死虫子月牙铲落空。两个丫鬟一回身,又是两掌推出,掌风响动,掌势凌厉。 死虫子“嘿嘿”一笑,月牙铲撤回,左格右挡。化解了两掌。 不料那静枝突然出招又是一掌推来,死虫子猝不及防,胸口又中了一掌。后退几步还是站立不住,一屁股跌倒,嘴一张,吐出一口鲜血。 这时静枝已经走出门外。死虫子叫道:“拦住她,给我拿下!” 门外还有死虫子十几个跟随的。那些跟随一见主人被人打伤,跑上来几个,扶起死虫子。另有十几个“呼啦”一声,把静枝围在当中。静枝的几个跟随也一拥而上。双方剑拔弩张,一场混战就要开始。 白玲说:“这班人,个个武功都很高。” 肖飞说:“真倒霉,这事又被我们给遇上了。我们把他们劝开吧。” 华阳说:“猴子兄弟,这都要打起来了,怎么劝架?你去劝劝看。” 肖飞一跃身,已经落在人群当中,高声叫道:“都别打了。在下外乡人奉劝一句,和为贵,各自逊让一下,不必争斗了。” 死虫子的手下停住手,看着主人。死虫子说:“你是谁?干嘛管这闲事?” 肖飞笑着说:“这位少爷,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必呢?再说了,你们这么多大男人,围攻人家一个小大姐,外人也会笑话的。” 死虫子说:“小大姐就可以随便打入吗?我被她打了,你没有看见?” 肖飞笑笑说说:“我是劝架的,你听我说句公道话。这事是少爷你对女孩不恭在先,她打你一掌,就算扯平了。这事到此为止好不好?” 转身又对静枝说:“这位姑娘,带着你的人走吧。不要打了,那些男人的拳脚碰到你,何其不雅?” 静枝对着肖飞一抱拳,对两个丫鬟说:“我们走!”,带着丫鬟和几个家丁就要走。 死虫子脸色苍白,无力地喊道:“都给我上,统统拿下。” 肖飞突然生气了:“我说不要打了,就是不许打了,谁也不许再打了。这位小姐你尽管走,我看谁敢阻拦?” 死虫子一扭身,摆脱了两个搀扶的人,叫道:“不管那丫头,先把这个小子拿下!” 那些跟随的人可真听话,“呼啦”一声,就把肖飞围在当中。 猴子笑笑:“这位少爷,你真不识好歹,我是劝架的,怎么还要对我动手?” 死虫子叫道:“劝架的都是帮弱不帮强,你倒帮助那丫头说话,今天你别走。” 白玲看一下死虫子和他的跟随,都不是对手,这仗打了也没什么意思,便说说:“飞哥,不和他们一般见识。我们走吧。” 华阳也说:“不理他们。我们走吧。” 猴子生性好玩,见到热闹,就忍不住玩玩,但一想到还要买种子。正事没办怎么好在这里玩,不免感到扫兴,说:“好吧。我们走。” 那些跟随的一个个摩拳擦掌,看肖飞那瘦瘦的模样,不放在眼里,心想,一顿暴揍,就叫你不再多管闲事了。谁知刚想动手,突然不见了肖飞的身影,再一抬头,肖飞和白玲、华阳三人已经在二三十米以外走着了。 死虫子说:“追,不要让他们跑了。” 十几个人跑来,又把肖飞三人围在核心。猴子苦笑笑:“你说这事整的。” 华阳说:“要不就稍微教训他们一下?” 白玲说:“飞哥,算了,别惹麻烦,我们事情还没办呢。” 肖飞说:“要不我给他们打几下吧。你们俩出去,我自己来应付他们。” 白玲一听肖飞要给人打几下,这是她不能容忍的,说:“不行,你不能给他们打。我们最多不在这里弄种子。” 肖飞说:“你们都别动手。让我自己来。我不打他们就是。” 那死虫子听肖飞他们说话,似乎想走就走,想停就停,根本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心里大怒,刚才被人打得吐血,这回正要找地方撒气呢。叫道: “一个个别愣着,给我上!” 那些家丁鼓噪一声,一齐拥上来。一个汉子冲上来,对着肖飞就是一拳。猴子轻轻避开,说:“你歇会吧。”手指在他腋下一点。那汉子没感到那里疼痛,就是觉得浑身没劲。站在那里发愣。 有三个人手里拿着兵器,就往猴子身上招呼。忽然面前不见了肖飞的身影。 这时,猴子已经飘到三个人的身后,飞速移动中,在那三个人背后各拍了一掌,那三个人都莫名其妙地跳起了街舞。 还有几个冲上来,肖飞稍微一动,那几个人更是莫名其妙地哈哈大笑起来。 还剩下几个跟随,看着同伴莫名其妙的样子,不知道这个瘦男孩施了什么魔法。畏畏缩缩地不敢上前了。 那叫死虫子看出了肖飞是高手,知道这仗再打也没戏了,有气无力说:“你小子有种别走。我叫人来收拾你。” 猴子笑笑:“我没工夫陪你们玩。”对白玲华阳说:“不玩了,一点也不好玩,我们走吧。” 正要和白玲华阳离开,忽听那些跟随的说:“四爷来了,这下好了。” 死虫子喊:“四哥救我!”回头对肖飞叫道:“小子,有种你站下别走。” 肖飞抬头望去,正对面走来一个二十多岁年轻人,步履轻捷,行走如飞,一看便知道是个练武的人。他一听死虫子狡猾,疾走几步来到跟前,一见死虫子脸色苍白,急忙扶住死虫子:“师弟,你怎么了?” 肖飞对白玲说:“妹妹,这下完了,麻烦惹上身了。” 白玲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最多我们不在这里做生意。” 华阳说:“没事,这里不行,我们再去别处。” 肖飞说:“我们走还是不走?” 华阳说:“这会再走,就等于逃跑了。不能走。” 白玲也说:“我们不走,看看这位是不是也是这么不讲理。” 于是三个人站下来,冷冷地看着死虫子和那年轻人。 死虫子一指肖飞说:“让他给打了。” 这还得了!在王官庄镇地面上,谁敢打我师弟!,那年轻人身形一晃,就挡住了猴子他们的去路:“站住!” 肖飞摇摇头,叹口气:“你有什么话说?” 那人一指肖飞,说:“你是谁?” 肖飞说:“我叫肖飞。你是谁啊?” 那人说:“我叫何启顺,江湖人称小霸王。” 肖飞说:“原来是何兄弟。拦住我的去路,有何见教?” 小霸王说:“你把我师弟打了,就这样走了?” 肖飞说:“冤枉!我是一个外乡人,怎么敢在你的地面上打人?” 小霸王说:“你说没打人,我师弟怎么会这样?” 肖飞说:“你能听我说一下前因后果吗?” 小霸王说:“不用说了。是你打人在先,别说我欺负你外乡人。”说着就要动手。 肖飞一抬手,挡住那人,说:“且慢,你的师弟是什么人,你应该清楚,我告诉你,事情不是他说的那样,我根本没有碰他一下。” 那人说:“我师弟不会冤枉你的,不要自己做下事情,有耍赖不敢承认。看招!” 说罢,挥起一拳,就向猴子胸前冲来。 第594章 怒打小霸王 话说那外号小霸王的年轻人,得到司黑虎的真传,武功了得,在江湖上也是一流高手。 他见肖飞说话一再退让,以为肖飞惧怕,他见师弟被打,感觉大没面子,不由分说,挥拳就向肖飞打来。 肖飞并不想真和小霸王过招打架。他们参加抗战以来,不知道打过多少恶仗,早就没有了年轻人好勇斗狠的心气。他知道,就是打败了这个小霸王,又有什么意义?所以他决定一再退让,希望小霸王肩后就收。 这时,他见小霸王一拳打来,轻轻灵灵一侧身,避开一拳。 那小霸王见肖飞避开一拳并不还手,飞步上前又是一拳攻出,猴子身体一跃再次避开。 那小霸王不问青红皂白,第三次挥拳打来。肖飞后跃一步,那小霸王第三拳又落空了。 小霸王停下手来,指着肖飞说:“嗨,你怎么不还手?” 肖飞无辜地看着小霸王,说:“我干嘛还手?我和你无冤无仇,我都不知道为什么和你打架?我为什么还手?” 小霸王怒道:“你是觉得我不是你对手,不屑于和我打是吧?” 肖飞冷冷地说:“你这人好不讲道理。你打我,我不还手也有错吗?难道你看不出来,我不想和你打架吗?” 小霸王说:“那你为什么出手打伤我的师弟?” 肖飞说:“我再说一遍。我没有出手打你的师弟。虽然你那个我师弟应该狠狠地打一顿,但是因为不关我的事,我没有打他。” 小霸王叫道:“你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是不是?” 还从来没遇到这样难缠的人。肖飞斜睨这他:“我看你是吃多了,有本事和日本鬼子打去。中国人窝里斗,算什么本事?” 小霸王愈发生气了:“你拿日本鬼子吓唬我?我看你躲避的身法,知道你有两下子。有本事我们就结结实实的打一场,不要耍嘴皮子。” 猴子无奈地看看竹青和华阳。白玲看这人蛮不讲理的样子,心中也十分生气,说:“飞哥,和他过两招。这人太过蛮横。” 华阳说:“兄弟,别出人命就行。” 肖飞对小霸王说:“兄弟,你先说说要打到什么样,你才肯放我们走?是把你打死,还是打伤,还是点到为止?” 小霸王咬着牙说:“你真的这么有把握赢我?我可不是吓唬大的。” 肖飞诚恳地说:“我是出来办事的,不是打架的。我知道把你打败,又会有别人来找麻烦。这样打下去,我们的事就没法办了。不如我们握手言和,做个朋友怎么样?” 小霸王说:“呸!我知道你那鬼心思。想靠花言巧语蒙哄我是不是?你就是胆小鬼!” 肖飞朗声说:“好吧,咱就比划两下,请手下留情。” 小霸王说:“我不会手下留情的,你也不要留情。” 肖飞说:“这样最好。发招吧。” 小霸王喝一声“看招!”挥起一拳冲来。肖飞左臂急抬,格开一拳,乘那拳头还未撤回之际,突然翻掌去抓小霸王的手腕 小霸王以拳变掌围着猴子手臂一绕,脱开肖飞的一抓。同时,右脚上前一步,双掌左右拉开,猛地击向猴子双耳,同时,左腿由后向前提膝,撞向猴子胸口。 猴子喝一声:“好!”左腿后撤,身体下沉,避开双掌,左手顶住小霸王膝盖,右手去抓他的脚踝。 小霸王脚尖上翘划圆,脱开一抓。随即,跳开一步说:“你为什么不还手?一味躲避,使些小巧功夫,抓抓挠挠,是怎么回事?” 肖飞说:“我就是这样打法,你只管进攻就是。” 小霸王说:“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突然招式一变,一拳冲来,藏于腰间左手迅疾向前向上伸出,后发先至,直锁猴子咽喉。同时,右脚尖直立如刀,向猴子裆下挑去。 好阴损的招数! 白玲大惊,叫道:“飞哥小心!” 只见猴子左脚侧跨半步,避开上面一抓下面一挑,疾伸右手,抓住小霸王手腕,左手上抬,握住小霸王肘关节,猛力前推下压。 小霸王如果稍微用力反抗,那一条胳膊就将废掉。只得顺势将身体趴向地面。如果这时猴子提膝捣下去,小霸王的一条脊椎将被撞断。 就在小霸王就要被压倒地面时,猴子劲力一撤,顺手一带,小霸王起身来。 肖飞一抱拳说:“不好意思,我们打成了平手。” 谁知那小霸王并不领情,指着猴子狂叫:“你戏弄我,你侮辱我,士可杀不可辱。我们再重新打过!” 这人不但不讲道理,还看不到火候,肖飞一直让着他,还是不依不饶。肖飞气得牙都痒痒,咬着牙,低声说:“你真是个不知轻重的东西!你难道看不出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吗?我给你面子你为什么不要?你一定要逼我一招把你打趴下吗?” 那小霸王怒叫道:“你比我强也不该戏弄我!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一招把我打趴下。” 华阳跳前一步,指着那人说:“兄弟,你真的要自找苦吃吗?不要说吧你打趴下,一招毙掉你也不是大事。收手吧。” 猴子说:“想收手也迟了。看招!”突然把七煞剑法化作掌法,攻向小霸王。 那小霸王忽见眼前都是手掌,分不清那是虚那是实,无从招架,也无从还手,只是稍微一愣,脸上、胸口、腹部都重重地挨了几下。 小霸王站立不住,急速后退,猴子身影一闪,已经来到小霸王身侧,曲臂挥肘在小霸王后心一击。那小霸王向前趴倒,嘴一张,吐出一大口鲜血。 其实,猴子还忍了许多,只用了六成力道。毕竟大家无冤无仇。 肖飞说:“我们走吧。”便和竹青华阳缓缓向前走去。 小霸王趴在地上,艰难地说:“有本事别走!” 白玲看了看那小霸王摇摇头,说:“这人真是不可理喻。” 华阳说:“猴子兄弟真是君子,换了我,早就忍不住了。” 肖飞叹口气说:“无事无非谁愿意打架呀?你把他打败了,又能怎样?他会一辈子记恨你,有意思吗?” 白玲说:“华阳哥,说来你也许不信,我们虽然会一点功夫,从来没有这样挑衅过一次别人。” 肖飞有些闷闷不乐:“我们的种子还没有着落,就在这惹一身麻烦。” 边走边聊,冷不防一条小巷里跳出几个女孩,把三个人一拉,进了小巷。正是柳静枝和她的两个丫鬟。 猴子吃了一惊,叫道:“哎哎,你们干嘛呀?” 柳静枝说:“你们惹上大麻烦了,还不赶快躲起来。” 竹青说:“妹妹,我们是外地人,去哪里躲呀?” 柳静枝说:“你们是因为我才得罪黑虎帮的。我来帮你们躲。” 肖飞说:“黑虎帮?什么黑虎帮?” 叫静枝的女孩说:“黑虎帮是这一带最大的帮派,刚才那个自称小霸王的就是帮主司黑虎的小徒弟。” 肖飞说:“我说什么事呢。不就是黑虎帮吗?得罪就得罪了,干嘛躲呀。” 华阳说:“兄弟,我们不和他们怄气,我们还要办事。能躲就躲吧。” 肖飞说:“那好吧,谢谢小妹妹!你帮住我们躲避一下最好。” 柳静枝说:“别客气了,快跟我走吧。”说罢在前面带路,顺着小巷走到底,一个拐弯,又来到另一条街道上,这才放慢速度。 柳静枝对肖飞说:“这位哥哥好俊的功夫。” 肖飞笑笑说:“小妹妹,我哪里会什么功夫了?” 静枝说:“哥哥你不用谦虚的,我没什么功夫,但是我能看出你的功夫。”肖飞说:“好吧,你说我会功夫我就会功夫,我那功夫有个名字。” 静枝大感兴趣:“你那功夫叫什么名字?” 肖飞说:“我那叫三脚猫功夫。” 静枝被逗得咯咯一笑。笑声清脆如银铃,白玲也被肖飞的诙谐都笑了, 华阳哈哈一乐:“小妹妹,你的功夫也很好的。” 白玲说:“妹妹的武功不比那个小霸王差。” 柳静枝说:“我和他打过,想赢他不容易。” 华阳说:“这在江湖上应该是一流高手了。” 柳静枝有转向肖飞,说:“哥哥,你和他打的全过程,我都看了。前面你一直让这他,他不知好歹。你认真打的就是最后一招,就是最后把他打趴下那一招,太快了,我没看清。那叫什么招式呀?” 肖飞看看白玲,笑了,说:“乱七八糟!” 柳静枝嗔怒道:“干嘛呀,人家向你真心请教呢?” 白玲说:“那一招,真叫乱七八糟呀?” 柳静枝说:“世界上还有这种功夫?” 猴子比划了一下:“是不是这样?” 柳静枝说:“对对,就是这样。” 肖飞说:“这样胡抓乱挠,毫无章法,不是乱七八糟是什么?” 白玲笑着说:“妹妹,这一招是叫这个名字,不过它从剑法演化而来,它原来是个剑招。” 华阳在一边也比划一下,摇摇头,说:“猴子兄弟,这一招真的很厉害,你要是用这一招攻我,我还真的没法化解。” 静枝对肖飞说:“这一招挺厉害的,哥哥,你能不能教教我?” 肖飞说:“好啊,那一天你去我们三星岛做客,我来教你这一招。” 柳静枝说:“三星岛在哪里啊?等会,前天听说三星岛打了一场恶仗,打死了好多鬼子,你说的是不是那个三星岛啊?” 白玲笑着说:“对,就是那个三星岛,不远,就在项湖荡里。” 柳静枝说:“好啊,我一定去三星岛看你们。” 第595章 柳家庄主 黑虎帮帮主的小儿子因为当街调戏那个叫静枝的姑娘,引得肖飞出面调解,结果那死虫子反把火烧到肖飞身上,吆喝跟随的家丁动手,却没有取胜,恰巧小霸王路过,向肖飞寻衅,肖飞一再忍让,小霸王胡搅蛮缠,肖飞只得出手惩戒,将其打伤。 这样以来就得罪了黑虎帮。静枝半路截住肖飞,要为他们找个地方,避避风头。一行人说说讲讲,相谈甚欢,不觉来到一座高大府邸门外。 猴子站下来,看着这高大的门庭,说:“这是什么地方?” 静枝说:“当然是我家啦。” 猴子大吃一惊:“小妹妹,你怎么把我们带到你家来了?不行,我们不能去你家。” 静枝迷惑不解地看着猴子:“怎么了?你们怎么不能来我家了?” 白玲说:“静枝妹妹,我们惹出是非了。去你家不是给你家也带来麻烦了吗?我们可以拔腿就走人,而你家却要在这里生活,白白弄出一个仇人,以后日子怎么过?” 华阳说:“我们感谢柳姑娘一片好心,但是我们不能连累你们柳家,猴子兄弟,白玲妹子,我们还是走吧。” 几个人拔腿就要离去,急得静枝大叫:“大哥大姐,你们停一下。” 肖飞站下来,看着静枝:“小妹妹,你还有什么事?” 柳静枝叫道:“不行,你们说不愿意连累我们家,其实,说说我连累你们的,不是为了帮我,你们哪来的这些是非?都别走,到了家门口,哪有不进去的道理。“” 正说着,忽听院有人高声叫道:“谁在外面喧哗?” 大门开处,走出一位四十多岁男子。只见他身穿藏青长衫,分头,面色白净,目光明亮。一身儒雅之气。这正是柳静枝的父亲,柳家庄庄主刘阳泉。 柳静枝一低头,口称:“父亲。是我们和这几位哥哥姐姐在说话。” 那庄主双手抱拳,对猴子三位说:“已到我家门口,就是我家客人,如何站在门口说话。快请里面叙话。” 猴子三人连忙还礼。肖飞说:“前辈有所不知,我等初来贵地,不小心惹上一点是非。冒然去宝庄坐地,岂不连累前辈?” 那庄主柳阳泉一愣:“是非?什么是非?“转脸问静枝:“丫头,你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柳静枝就把在饭店吃包子,遇到死虫子上前调戏,最后打了死虫子两掌,受到死虫子跟随围攻,得肖飞几个解救,后遇上小霸王。肖飞打伤小霸王的事,讲说一遍。 刘阳泉庄主听后,哈哈一笑,说:“我当是什么事呢?”随即对肖飞他们说:“这样说来,我要感谢三位仗义出手,为我女儿解困。”说罢又是一礼。猴子他们连忙还礼。 白玲说:“也是那小霸王太过轻浮无礼,我们才不得已出手惩戒。” 庄主摆摆手,豪爽地说:“打也就打了。没有什么了不起。我知道三位并不害怕得罪什么小霸王。这种地方恶霸,得罪了他又能怎样?但三位毕竟是为我女儿才惹上这些麻烦。你们来到我家门前,却不进去坐坐,还说不让我家沾染是非。这不是陷我于不义吗?你叫我以后如何做人?” 猴子看看白玲,又看看华阳,点头说道:“前辈言重了,这样说来,我们就到宝庄小坐。” 柳庄主说:“三位请。”带领肖飞他们进了大门,越过天井,进入大厅,落座,有人献上茶水。 柳庄主说:“我叫柳阳泉,这是我女儿柳静枝,不知三位如何称呼?” 肖飞说:“我叫肖飞,沭城北面方庙镇人,这位是我的同学白玲。” 华阳说:“我叫华阳,乃灌河以南唐九龄恩师传人。” 刘庄主哈哈一笑:“我们虽然是初次见面,但在下和诸位神交已久。我柳家庄何其有幸,能同时结识三位少年才俊。”他转向肖飞白玲:“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二位就是广为传颂的猴子白玲,是吧?” 肖飞和白玲说:“我们正是猴子和白玲,我们参加抗日,奋勇杀敌是有点,但也不像大家传讲的那样神奇。外面传言,多少有些夸大。” 庄主说:“前不久,吴家集一战可是你们打的?” 肖飞说:“是我们打的。我们消灭了日本鬼子的特务组织黑龙会,还消灭了几百个前来增援的鬼子。” 刘庄主叹息说:“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想我刘阳泉,读书练武,自命清高,生此乱世,却不能为国家尽一份力。真是惭愧。” 肖飞听得庄主的话,对其政治倾向已经了然于胸,不禁十分欣慰,由衷赞道:“前辈有此胸襟,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柳庄主又转向华阳说:“小华阳之名,江湖上很响,让人钦佩的不是神技,而是小华阳传承了唐老前辈的高风亮节。” 华阳说:“前辈谬赞。” 柳庄主哈哈一笑:“三位少年虽然年龄不大,却都是当世英才,高人齐聚敝处,真是蓬荜生辉。三位多住些日子,让我略尽地主之谊。” 肖飞说:“谢谢前辈盛情,此间这点小麻烦一旦解决,我们就要离开。我们来这里其实是有事要办。” 柳庄主说:“我就知道三位不是来游玩的。有什么事尽管说,只要柳某能帮上忙的,一定尽力成全。” 肖飞说:“是这样的,我们消灭了黑龙会的苏鲁分会,夺回了项湖荡里的三星岛。我们打算以三星岛为基地,组建一支抗日武装。 三星岛有良田几百亩,我们打算把这些土地开垦种植,解决队伍的军粮问题。现在农时紧迫。我们几个前来购买一些种子,不想惊动了前辈。” 刘阳泉叹息道:“将来天下一定是八路军的。屯垦戌边之事古已有之,今天八路军也这样做,靠自己生产粮食,养活部队打鬼子,老百姓岂能不拥护?不就是几千斤种子吗,这是小事,我来解决。” 猴子竹青华阳三人连忙起身,一躬到底:“谢谢前辈,我们当以市价付款。” 刘阳泉哈哈一笑:“我刘阳泉能为抗日献出一点粮食,是我的荣幸,何来付款一说。” 肖飞笑笑,解释道:“我们八路军有政策的,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从前辈这里一次买足种子,省去我们上街收购的麻烦,我们已经十分感激,至于这粮食的款项,那是一定要付的。” 柳庄主赞道:“这正是八路军得人心之处。不过这项政策在我这里执行不了。试想,前线将士抛洒热血,命都不顾,我那出一点粮食算得了什么?再说,你们并没有违反政策。你们并没有拿我一针一线,这点粮食是我主动捐献,与你们无关,这不就行了吗?” 正谈论着,忽听有人来报告,门外来了十几个人,要老爷交出打人凶手。 刘庄主说:“知道是谁吗?” 那家丁说:“领头的说,他叫霍金彪。” 刘庄主说:“知道了,他是司黑虎的大徒弟,有点功夫。三位坐一下,我去看看就来。” 肖飞说:“这事,前辈就不要上前,我们自己去处理就行了,他能把我们怎么样?”说罢三个人都站起身来。 柳庄主说:“在我家里,就是我的事。要不都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 一行人出离大厅,走过家院,有人打开大门。只见一个四十来岁的粗壮汉子,带着十几个人正在门外。柳庄主抱拳说:“霍兄弟,光临寒舍,有何见教?” 那叫霍金彪的汉子说:“柳庄主,我们跟随我家师傅在这块地面讨口饭吃,不是谁要打就打一顿的。这件事与你柳家庄无关,我们只是向打人者讨个说法。请柳庄主不要插手此事。” 柳庄主说:“这事因我家女儿而起,现在又在我家,这就是我的事。霍兄弟可能听信了一面之词,现在我在把事情的真相说一遍。” 于是,柳庄主就把事情的前后经过讲述一遍。最后说:“司老爷子爱子司荣子,对我家女儿语言轻佻,行为不端,应该好好管教,不要因此坏了司老英雄一世英名。” 霍金彪说:“我们的家事,自会处理,不要你指教。” 柳庄主说:“至于我这几位朋友,也就是劝架,息事宁人,并无恶意。打仗望人拉。这是好事。不料你的四弟小霸王,缠打不放,举手过招,自有输赢。说起来,这是区区小事。不必挂在心上。谁也不能说武功天下第一,长胜不败。 “我不再追究司少爷侮辱小女之过,并且愿意拿出二十块大洋作为小霸王养息身体之用。霍兄弟你看这样处理可好?” 霍金彪冷笑笑:“你以为我们是来敲你竹杠是不是?我们还不缺那几个钱。我们要的是讨个公道!” 柳庄主说:“在下这样安排,也是向黑虎帮低头的意思,我柳阳泉素来不惹事,但是也不怕事。我给你面子,你不要,口口声声要讨个公道,不知道霍兄弟要讨一个什么样的公道?” 霍金彪道:“我要惩办打人凶手。” 欲知后事,请看下章。 第596章 华阳飞燕 话说那霍金彪并不接受柳庄主的调解,声称要讨个公道。 肖飞见那霍金彪一身黑色衣裤,上身一件黑色的缎子紧身衣,一排布釦密密扣到底,窄袖紧紧裹住手腕,腰上是黑色丝绦,凸显出健壮结实的身材。下身是紧脚灯笼裤,脚踏黑色英雄快靴。一身武师打扮。 肖飞心中暗暗好笑,这人武功不知怎么样,这身行头倒是蛮高调的。肖飞走上前来,面带微笑,对着霍金彪抱拳施礼:“霍先生,事情是我做下的,我能说句话吗?” 霍金彪见肖飞行礼,并不回礼,还蛮横看着肖飞,说:“你就是那个打人凶手?” 肖飞嫌恶地看看霍金彪说:“我看霍先生年纪比我大了好多,却原来是个既不知礼也不会说话的人。看谁是打人凶手,不能看谁输谁赢。而是要看是谁挑起事端。我劝你还是进一步了解情况,再下结论。” 霍金彪说:“你既然承认事情是你做下的,你就是事主,我找你就找对了。” 肖飞笑笑,轻蔑地说:“你找我和不找我,在我看来,都不是什么大事。刚才柳庄主已经对你做了介绍,你的师弟死虫子当街调戏民女,行为恶劣。也很丢人。 “你的师弟小霸王不去教诲师弟,反而徇情护短,做得恨不光彩。反而把矛头对准我这个劝架的事外之人。其实小霸王浪得虚名,武功平常,还要仗势欺人,就是依仗黑虎帮的势力欺凌别人。你知不知道,他实际上丢了你们黑虎帮的脸。 “对于这样一个人,我是不屑于和他动手的。你的师弟小霸王,明明打不过我,我告诉他了,他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他自己也知道。可是他还是缠着我要和我打。 “为了息事宁人,也为了给他几分面子,他先打了好几拳,我没有还手。这种情况之下,他应该知难而退,见好就收。但他不知轻重,在自己已经输了的情况下还手一味缠打,我不得已才稍加惩戒。 “其实,你的师弟小霸王,才是真正的打人凶手。 “你说要讨个公道,但不知是什么样的公道,你是要把我带走,还是在这里和我打一架?但是,请霍先生想一下,你能有本事把我们带走吗? “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诉你,我不想打架。现在国难当头,日本鬼子烧杀抢掠,老百姓正在苦难当中。谁有那心思争武功高低? “你的心思我知道,不过觉得师兄弟被人打了,丢了面子,以后在这块地面上不好混。没事,我给你面子。我在这里向你道歉。”说罢,对着霍金彪一躬到底,行了个大礼。 谁知那霍金彪并不要这台阶。他说:“少来这一套。我们还是拳脚上见高低。我要是输了,是我技不如人,没说的。任你处置,要是你输了,你得跟我走。” 猴子摇摇头:“我不跟你打,我输了,我无所谓,我从来就不看重这虚名。你不行,你输了,你一辈子的英名就没有了。 “另外,你输了,还会有别的人来挑战我,我就被这事缠住了,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办。没有时间做这无聊的事。 “我们都是中国人,我们应该团结起来,一起来对付日本鬼子才正理。” 霍金彪说:“少说废话,动手吧。” 柳庄主有些看下去了,上前一步说:“霍兄弟,你这样一味要打,倒底是为什么?刚才我的朋友猴子兄弟已经向你道歉了,要不我就再加十块大洋怎么样?” 霍金彪说:“我说了,我们不是来敲竹杠的,不要你的钱。我就是要看看你这朋友猴子——猴子?你是猴子?” 肖飞说:“正是在下。” 霍金彪牙一咬,说:“我就是要看看猴子有什么样的真本事。” 肖飞无奈地叹口气,对柳庄主说:“前辈,我们这是怎么了,老师遇上这么不讲道理的人?本来我是决定不打架的,你把我的外号报出来,这一仗是非打不可了。晚辈在江湖上有点薄名,他要是输了,败在我手下也不觉的丢人,要是赢了,天下就没他呆的地方了。” 柳庄主说:“他什么道理都听不进去,只说明他蛮横。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打就打一架吧。” 华阳跳过来说:“姓霍的,我没什么名气,你先和我打一架,你赢了我,再和猴子兄弟打,你要连我也赢不了,就不要和猴子打了。” 霍金彪说:“你是谁?” 华阳说:“小华阳听说过吗?” 霍金彪“噗嗤”一笑:“你偷偷摸摸还行,你能打架?” 华阳说:“对呀,我偷偷摸摸还行,打架不行。你要是连我也赢不不了,怎么跟猴子打?” 霍金彪说:“那好,我就来告诉你,盐是咸的。”说罢就拉开架势。 华阳抬手制止,说:“等等,我还有话说。” 霍金彪说:“你还有什么话快说。” 华阳说:“我说了,我不会什么武功,我肯定打不过你。但是你肯定打不倒我。我打不过你,但是肯定不会输给你。” 他拿过一根树枝,在地上划了一个三尺方圆的圆圈,说:“你打我,我绝不还手,你在三招之内把我打出这个圈子我就输了,你要是不能把我打出圈子,你就输了,行不行?” 霍金彪说:“你是在骂我。我要让你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来吧。” 华阳朝圈子里一站,笑咪咪地说:“来吧,保证不还手。” 华阳的这种打法,倒是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肖飞和白玲都是在武学上造诣很高的人,他们从霍金彪的眼神和呼吸,已经看出,这位司黑虎的大徒弟霍金彪武功非常之高。 华阳站在一个不大的圆圈里,让霍金彪打三招,还要不出圈子,这也太勉为其难了。就是华阳的轻功再高,也很难保证不出圈子。 白玲叫道:“华阳大哥,这样打太不公平了。” 华阳笑笑说:“没事的,妹子,霍金彪成名虽然很早,其实是假的,其实没有什么武功,我今天叫他现出原形。” 这话如火上浇油,霍金彪哪里还受得了,大叫一声:“你去死吧!”吸一口气,运气内力,“呼”一拳冲向华阳胸口。 这一拳是黑虎拳中有名的招式,叫做“黑虎掏心”。看似招式简单,但却刚猛无比,再加上霍金彪内功浑厚,出拳快如闪电。一般的武林高手很难化解这一招。 猴子和竹青紧张地看着场中。如果华阳有什么闪失。立刻出手救援。 再看那华阳,等到对方拳头临近胸口时,双脚不动,身体随着拳头向后弯曲。柔软如柳树的枝条,瞬即两手落在双脚之间,原地翻了一个筋斗。 等到霍金彪拳头收回,华阳正好立起身来,双脚站在圆圈中,口中叫道:“第一招!” 霍金彪更不搭话,突然踏前一步,矮下身子,前弓后绷,双拳齐出,招式比刚才更快更猛。而且出拳对准华阳小腹,要用刚才的招式已经不可能躲开这两拳的攻击。 只见华阳并不惊慌,等到双拳攻到身前时,轻功一提,身子像一片树叶,随着拳头向外飘去。这一飘走,势必落在圈子外面,那就是输了。 霍金彪心中暗喜,小子,牛皮吹大了。看你落在何处! 但华阳在身体飘走的一瞬间,暗出双手,搭在霍金彪的手腕上,稍微得力。趁霍金彪收拳的劲力,又飘回到圈子里站定。口中叫到:“第二招!我还在圈子里面,还有一招,来吧!” 肖飞和白玲都鼓起掌来。肖飞高声说道:“这等功夫,第一次见到。天下第一!” 白玲说:“华严大哥小心,还有一招,” 庄主柳阳泉和他女儿都是练武之人,他们怎么都想不到华阳会这样破解霍金彪的招式,也不由鼓起掌来。 霍金彪两招没能把华阳打出圈子,脸色涨红变紫,喘气也变得粗糙起来。 但他心中并不慌乱,练武二十年,也经历了一些战阵,积累了一些经验。刚才两招只想到把华阳打倒,自然会跌出圈外。忘了用巧。这会不能再上这个当了。 只见霍金彪嘴唇紧闭,突然左脚弓步上前,踏入圈内,身体微侧,左肩用力,撞向华阳腰腹,同时双手外推,呈虎扑状,直击华阳腰胯。 这一招使出,霍金彪左脚已经踏入圈子,华阳无论是躲避还是拆解,都不能不出圈子。霍金彪怕华阳不出圈子,随即右脚向前收拢。霍金彪就站在圈子里了。同时使出毕生功力向华阳撞去。电闪之间,霍金彪使出打、冲、撞、挤四种身法,圈子就这么大,你就是功力比霍金彪高出一倍,也会被挤出圈子。 华阳轻功再好,能够飘在半空,但总要落下来,这里也没地方站了。只要你一落在圈外,就算输了。 然而,这都是霍金彪一厢情愿的想法。 当霍金彪左腿呈弓步踏进圈子时,华阳急抬脚,在霍金彪膝盖上一点,整个身子突然上升,同时,双手搭在霍金彪双肩之上,整个人就飞起来。霍金彪的所有进攻的招式都落空。 华阳双手按住霍金彪双肩,头下脚上,向后、向下,在空中划了一个大圆。 霍金彪的每个动作都是向前用力,当他把右腿收回,想站在圈子里时,华阳已经在他背后,利用身体下落的惯性,突然加上一股向前的力道,在霍金彪背后一撞,霍金彪一个前冲,不由向前一步,出了圈子。而华阳已经站在圈子里了。 身轻如燕,骨软如狸,这是华阳的强项! 华阳叫道:“第三招了。我还在圈子里。你输了!” 第597章 七星剑法 话说霍金彪三招未能将华阳打出圈子外,华阳叫道:“你输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霍金彪满脸心有不甘的神情。却又不肯出手认输,正尴尬这着,忽然跟随霍金彪而来的那些人,一个个跳过来,也不说话,亮出兵器,就朝肖飞进攻。 肖飞叫道:“姓霍的,这时怎么回事?说好不打了,怎么又打了?” 霍金彪不说话,只是朝旁边一站,看着那些家丁模样的人向肖飞发起攻击。既不喝令进攻,也不喝令停止。 那些人手拿各种各样的短兵器,其身法和招式。都是超一流水平。 肖飞心中不禁大感困惑,那些跟随霍金彪来的人,应该是他的手下,他们怎么做,是应该听霍金彪的命令行事的,怎么能霍金彪一句话不说,他们就围攻上来呢。 更奇怪的是,霍金彪比武输了就是输了,比试武功,举手就会分出高低,这也不说什么大事,痛痛快快认输,也没有人会笑话你,不会武功的人多了去,但奇怪的是,这些随从没有霍金彪的命令,就突然动手。这在江湖上霍金彪是没脸见人的。而霍金彪并没有喝止。 霍金彪不喝止,可能是喝止不了,这些随从不听他的,随从不听他的,就不是随从,那这些人是什么人? 白玲一看众人围攻肖飞,心中大怒,亮出乾坤棒,就要上前助战。肖飞说:“妹妹你稍等一下,我感觉这些人奇怪。我们把他们的身份弄明白再说。” 肖飞亮出吴钩剑,迎战众家丁。刚一交手,就叫道:“这些人使用的不是中国武功。”这更加深了他的疑惑。 一个家丁手使一柄短刀,对着猴子就刺,猴子闪身躲开,吴钩剑去磕他的短刀。 在没有弄明情况之前,他还不想杀这些家丁,只想他们知难而退。但那家丁却不是这样想,完全是一种搏命的架势,而且武功高得惊人。 那家丁避开吴钩剑,短刀一绕,又攻上来。猴子正要还击,突然突然那家丁左手里多了一根峨眉刺,从十分刁钻的角度直刺猴子腋下。 这一招阴险狠毒。肖飞避开他的进攻,身体一晃,已在那人身后,吴钩剑一招攻出,满天剑影,却都是虚招。只有一剑用实。 那剑尖在那人左面肩膀一划,衣服被全部划开,却一点没有伤到皮肤,角度、力度、速度捏拿的丝毫不差。 一剑落下,白玲随即飞身过来,乾坤棒一挑,便清晰看到,那人左肩膀上文着一条黑色的小龙! 白玲叫道:“飞哥,没错。是个鬼子。” 事情很清楚了,这些假扮成随从的人,都是日本鬼子装扮的,霍金彪已经投靠了鬼子。 肖飞大声叫道,说:“妹妹,格杀勿论!,一个不要让他跑掉!” 白玲忽然用默听法说:“不要把这里弄脏。我们把他们送远点。” 肖飞说:“西北角二里处,就有一个乱葬坑。我们把他们送到那里去。” 二人用默听法说话,别人都听不见。 肖飞忽然出声说:“华阳兄弟,你把霍金彪拿下。不要让他跑了。我们马上回来问他话。” 华阳说:“没问题。跑不了他。”这时华阳已经看出,肖飞和白玲这时没有痛下杀手。 肖飞和白玲,迎战十几个鬼子,险象环生,一副装支持不住的样子,打了几下,跳出圈外,就想逃走。那些鬼子哪里肯放走他们,追上来,立刻又把他们围起来,展开凌厉的攻势。 二人打了一阵,又作势欲逃,鬼子又追上来,把他们包围起来。 就这样且战且走,一直向西北退去。静枝姑娘一看这阵势,以为肖飞和白玲打败了,拔出短剑,就加入战团。 肖飞大吃一惊。急忙叫道:“柳姑娘,快退下。危险!” 柳静枝说:“没事,我来助哥哥一臂之力。” 猴子一看柳静枝出招接招,武功还说得过去,叫一声:“静枝妹妹千万小心!”也就随她去了。 柳庄主虽然爱好武术,但功力有限,知道自己帮不了忙,反而会添麻烦。只是紧张观战。但他的心却是悬着,生怕女儿有什么不测。这时喝令女儿退出也显得不合适,只是眼睛盯着女儿看。 且战且走。 柳静枝不笨,这时她已经看出,猴子和竹青是要把鬼子引开,便也跟着向西北撤退。 这些黑龙会的鬼子自然知道肖飞和白玲的名头,他们一旦确定了肖飞和白玲的身份,便不再顾忌自己假扮随从的身份,抛开霍金彪不管,一起围攻上来。如果杀掉这两个人,那就是大功一件。 他们一交手就感知到肖飞白玲的武功极高。但在十个人的围攻下,肖飞和白玲便显得力不从心,一副拼命打也打不赢的样子。一边打,一边撤退,寻找机会要逃跑,就更是舍不得放弃,紧紧黏住三个人,生怕他们跑掉。 肖飞和白玲装败,这仗不好打,还不如拼命搏杀来的痛快。幸亏二人武功已到极高境界,显得游刃有余,对战的十几个鬼子,并没有发现这里面有问题。 二里路,边打边走,时间不大就进了乱葬坑。肖飞叫道:“白玲妹妹,我们就把他们送到这里吧” 白玲说:“好,就在这里送他们回日本,” 肖飞说:“静枝小妹妹,你看住外围,别让鬼子跑了。我们现在开始杀他们。”静枝一听,兴奋的不得了,他要看看,猴子哥哥和白玲姐姐如何诛杀这些鬼子。 肖飞对白玲说:“妹妹,我们二打一,一到两招解决一个。” 白玲说:“飞哥,听你的,二打一。” 柳静枝看肖飞和白玲,一边打,一边说话,一点也不显得吃力和紧张。心中暗暗钦佩得不行。 她当然不知道,后肖飞和白玲自从参加抗日以来,除了受伤,几乎是天天打仗。比这个凶险的战斗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 她看到肖飞和白玲的身法突然变了,二人脚下生风,速度快得不可思议,二人的距离始终保持在四五米的样子,眼一花,就把一个鬼子夹在中间。 二人合力,三下两下,就把一个鬼子干倒了。 其他的鬼子,刚跑过来救援,肖飞和白玲已经把另一个鬼子包围起来。没等鬼子跑过去,就已经把那鬼子打倒在地。 那速度快得让静枝看不清他们的身影,也看不清他们使出了什么招式。 天下竟有这样的武功,那招式,那速度,那力度都是静枝从没有见过的。最后静枝看得发呆,忘了自己还在和鬼子打仗。 这时,一个鬼子看到静枝只顾看热闹,手下迟缓,便瞅准机会,避开静枝的短剑,短刀就直向她的脖子抹去。 等到静枝发现危险已经迟了,既无法招架,也无法躲避! 眼看静枝姑娘就要血染黄沙,突然那鬼子的尖刀停在静枝脖子半寸远的地方不动了。然后就慢慢倒下去。 这才看见肖飞正站在她的对面,正是肖飞及时赶来救了她。肖飞灿然一笑,说:“小妹妹,别发愣。” 静枝这才回过神来,脸一红,说:“谢谢哥哥!” 肖飞叫道:“白玲妹妹,你在那边慢慢玩,我来和静枝小妹配合。静枝小妹,现在我们俩配合,你听我的,我叫你怎么打,你就怎么打,好不好?” 这倒是静枝没想到的,连忙说:“好啊,猴子哥哥,我听你的。 肖飞说:“看那个鬼子,跑到他的身后去。” 静枝撒腿奔到那个鬼子的身后,猴子已经站到鬼子的身前,挥舞吴钩剑对鬼子展开进攻。 肖飞说:“刺他左臂!” 静枝挥剑就向鬼子左臂刺去。那鬼子一看静枝刺来的角度非常刁钻,急忙撤身,好不容易躲开一剑,立刻显得手忙脚乱。 静枝见普普通通的一剑,竟有这样大的威力,不觉信心大增。 肖飞叫道:“左脚上前,刺他后心。” 静枝立刻左脚上前一步,挥剑刺向鬼子后心。那鬼子刚躲过肖飞一剑,忽见后面静枝短剑刺来,大吃一惊,怪叫一声,一个侧身,堪堪躲开。 肖飞说:“右腿上前,刺他后心。”静枝就毫不犹豫照着猴子的话做。 肖飞说:“短剑横抹。”静枝一看眼前什么都没有,但还是照做了。等到短剑抹出去,鬼子一个转身,短剑正好抹在鬼子脖子上,那脖子被割掉半边,喷出一股血雾来。” 静枝见这样轻而易举就杀死一个鬼子,自己也吃了一惊,不由发出一声尖叫:“啊!” 还剩下五六个鬼子。白玲挥着乾坤棒不出杀招,只和鬼子打成平手,而肖飞和静枝配合接连击杀了好几个鬼子。静枝接连杀死几个鬼子,胆子也大了,只是看到那么多鲜血,有点恶心,之前她可从来没杀过人。 肖飞忽然叫道:“静枝妹妹,我们调换一下位置,你到鬼子面前来,我到鬼子背后去。” 静枝紧张加上兴奋,满脸通红,叫道:“猴子哥哥,我能行吗?” 肖飞轻松地说:“没事,有我在,你放心打就是。还是老规矩,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说罢,又把一个鬼子夹在中间,这回是静枝在鬼子前面,肖飞在鬼子面前。猴子怎么说,静枝怎么做,几招过后,就杀死一个鬼子。 然后又包围下一个鬼子,还是猴子怎么说,静枝怎么做。打上几招。又杀死一个鬼子。 白玲知道肖飞在教静枝武功,自己不出手,只是应付着打,把鬼子留给静枝练剑。 再包围下一个鬼子,这回猴子不打了,就让静枝一个人打,肖飞只在她她旁边指点,打了半天,终于把这个鬼子杀了。 再下一个,肖飞子不打了,也很少说了。危险的时候说一句,危机解除了,又不说话了,最后指点一句,静枝杀死了这个鬼子。 还剩下最后一个鬼子,肖飞一句话也不说了,就让静枝自己打,危险了,也不说。有一次,鬼子把她的头发削掉一缕,差点割掉他的脑袋,肖飞还是不吱声。静枝多少次看向肖飞,希望得到他的指导,但肖飞就是不说话。 最后还静枝自己想出了办法,脱离了危险。 最后的结果完全在意料之中,静枝杀死了最后一个鬼子。 战斗结束了,静枝已经累得有些喘息,脸上渗出秘密的汗珠,满脸通红,那少女的目光里,突然变得成熟许多。只是她的衣服上脸上,沾上了很多鬼子的鲜血。 肖飞赞道:“静枝妹妹,你真厉害,一下让你消灭这么多鬼子。” 白玲说:“小妹,你打得漂亮极了。” 静枝不好意思地说:“别夸了猴子哥哥,还不都是你教的。” 肖飞说:“静枝妹妹,还记得刚才的动作吗?” 静枝说:“记得。” 肖飞说:“练习一遍。” 静枝回想了一下,就把刚才肖飞叫道那些动作练习了一遍。 肖飞有加以纠正,那那些招式的顺序调整了一下,又叫静枝练习了一遍。 肖飞说:“记住了吗?” 静枝说:“记住了。” 白玲鼓掌叫好:“一套剑法学会了。妹妹,勤加练习,江湖上能打败你的人不多了。飞哥,这叫什么剑法?” 肖飞说:“就叫七星剑法吧。” 第598章 华阳戏金彪 话说肖飞和静枝姑娘一边和鬼子打,一边指导静枝,等把鬼子全部消灭之后,再叫静枝把这些动作重新演练一遍,稍加整理,就形成了一套七星剑法。 这套剑法共七招四十九式,每式暗藏七种变化。是一套简单明了,容易上手的剑法,但这剑法又循环往复,奥妙无穷,实战性极强。 白玲说:“妹妹,勤加练习,世上能胜你的人不多了。” 肖飞看看乱葬坑里那十几个鬼子的尸体,说:“这里没事了。我们回去吧。不知道华阳和霍金彪打得怎么样了。” 白玲说:“华阳大哥不会败,但是也不容易取胜,霍金彪毕竟不是小霸王那样的功夫。” 肖飞说:“那我们快些回去。” 三个人出了乱葬坑,朝柳家大院跑来。静枝新学了一套剑法,感觉十分新鲜,一边走路,还一边比划。 且说肖飞他们把鬼子引走之后,霍金彪站不住脚了,就想开溜,华阳身形一晃,就挡在了霍金彪面前:“怎么?想溜?没那么容易。” 霍金彪说:“你想怎样?” 华阳说:“不想怎么样,等会你把话说清楚,自会放你走路。” 霍金彪轻蔑地说:“凭你能留下我?” 华阳笑嘻嘻说:“要不你就试试。” 霍金彪说:“不要以为你有一点小巧功夫,就可以为所欲为,我爱走就走。” 撒腿就走,华阳说:“那里走,看招!”挥起一掌就朝霍金彪打来,霍金彪连忙举手相格,正欲还上一招。忽然华阳不见了。 听得华阳在背后说:“我在这里呢。”急忙转身,华阳还在背后说:“我在这里呢。” 霍金彪心中不免胆怯。刚才和华阳比试,他就感觉华阳的轻功比他高出许多。但那时华阳有一个圈子限制,活动范围很小,大大影响了轻功发挥。 现在没有了圈子限制,华阳施展出绝世的轻身功夫,霍金彪想看他一眼都不容易。更别说还要和他出手过招了。 但华阳却不轻易出招。他心里很清楚,从刚才的比试中看来,他只是取巧获胜,真正打起来,霍金彪的功夫还是在他之上,要想获胜是不容易的。 所以华阳只在霍金彪身边绕来绕去,并不正面出手交战。可惜霍金彪空有一身武功,就是没法和华阳打。 华阳趁其不备,突然出手拍他一掌,打完立刻开溜。等到霍金彪转身迎敌,早已不见华阳踪影。 这就让霍金彪深深忧虑,如果华阳趁其不备,抽空就戳上一刀,那他还有活命吗? 害怕遭到华阳偷袭。这让霍金彪精神高度紧张,站在原地,不住打转,不管看见目标没有,那些防御的招式连番使出,玩了半天,,没和华阳打一下,就是自己在那里打空拳废瞎劲,弄得浑身冒汗,气喘吁吁。 突然华阳挥起一掌,直向霍金彪顶梁拍下来。这一掌掌风凌厉,刚猛异常,若被打中,,就将脑浆迸裂。 霍金彪不敢怠慢,立刻马步扎稳,重心下沉,双手交叉上举,一招举火燎天去破解华阳的招数。 却不料把所有招式用上,却不见了华阳的踪影,忽听身后轻轻一笑,急忙转身,但只觉得腋下一紧,一紧被华阳点了穴道。 华阳又从身后袭来,这一回伸手点了霍金彪笑穴。因霍金彪功力深厚,急忙闭气封穴,着力尚浅,并没有哈哈大笑,但那脸上还是出现了灿烂笑容,“嘿嘿”轻笑不止。 一招得手,华阳有展开轻功,在霍金彪身边游走。华阳轻功天下无双,一出手,就让霍金彪着了道儿。这同样是取巧获胜。霍金彪知道吃亏,急着报复,但华阳却不和他玩,一味闪来躲去。 这一来,场中打斗的二人就显得十分可笑,一个跳来跳去,像在逗你玩,另一个“嘿嘿”傻笑,像个傻小子在打闹。 其实,霍金彪内心十分着急,他不知道肖飞和白玲能不能拿下鬼子。虽然那些鬼子的武功都比自己高出许多,但他知道,种种关于肖飞和白玲的传言并非空穴来风,他们必有过人之处。 二人和柳静枝那丫头败走,鬼子缠打不放,他们若被鬼子拿下,那就是大功告成,但如果他们打败了鬼子,自己就会陷在柳家庄。 计划一旦败露,霍金彪投靠鬼子这一点,将会为江湖豪杰所不齿。整个黑虎帮也很难在江湖上立足,成为众矢之的。 他必须马上回去报信,提早做好应对的准备。但华阳这个小毛贼缠住自己不放,想走掉还真不容易。 霍金彪一时着急,便去身边摸兵器,他手使一对短枪,出道以来还从来没有落败过。这时,就是得罪八路军也在所不惜了。 他投靠鬼子这事,是瞒不住的,肖飞和白玲已知道了。如果肖飞和白玲被鬼子杀死,这事八路军一时半会还不知道,如果他们打败了那些鬼子,他的事八路军马上就知道了。那时他想不得罪八路军都不行了。 还有柳阳泉,他有五六十个人枪,吆喝一声,就会有几十个人把霍金彪围起来,他们虽然武功不行,也可以把他乱枪打死。 那暂时就不能动柳阳泉。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杀掉华阳,赶紧回去报信要紧。 想到这里,霍金彪就要亮兵器,但伸手一摸,却摸了个空。双枪不见了! 是刚才来的急,没带兵器?不会的,作为一个练武之人,怎么会忘了带兵器呢? 是走路匆忙丢了吗?更不会,这种事发生在一个武师身上,那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但问题是双枪不见了,霍金彪连摸几次,都没有。双枪不见了。这怎么回事? 霍金彪内心不管怎么惊慌和着急,脸上还是笑呵呵的,这就让人觉得十分怪异。 华阳呵呵地乐着,说:“不好好打架,摸来摸去干嘛呢?” 霍金彪也不答应,只是仓皇四顾,寻找自己的兵器。 华阳说:“是不是找你的家伙呀?在这呢。”用手一指,果然,那两支短枪正搁在门前的石狮子头顶上。 霍金彪一见,呵呵地笑出声来,仿佛小孩见到了自己心爱的玩具。但脚底下却毫不含糊,身形一晃,就飞身去抢那双枪。 此刻他心中愤怒已极:“好你个毛贼,我拿到双枪,就把你戳成肉酱。”但脸上却是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 但华阳比他快多了,身影一闪,早把那双枪抢在手中。对着霍金彪身上就是一阵乱戳。 这一阵胡乱刺戳,完全不按章法,就是乡下女人打架的动作,胡抓乱挠。这样打来,当然没有伤到霍金彪。他对两支短枪比华阳熟悉多了。不但华阳没有伤到他,还好几次差点被他抢去双枪。 这时华阳心中大为吃惊。如果双枪被霍金彪抢去,虽然他不可能在短时间内伤到自己,但要想把他留下来,却是很不容易。 华阳并不慌乱,他的武功虽然没有霍金彪高,但他闯江湖,作战经验丰富。他会过比霍金彪武功高的多的人,却从来没有败绩。 华阳有一种功夫是唐门绝学,就是一种叫“蝴蝶飞”的身法。这种身法乃是模仿蝴蝶飞舞的样子所创。那蝴蝶在眼前飞舞,但你用手去拍它,却一拍一个空。虽然看似蝴蝶飞行不快,你想拍到却很难。 现在,华阳就在霍金彪眼前,不停的舞动双枪,冷不防就戳来一枪。 虽然这一枪伤不到霍金彪,但霍金彪还是要集中精神来提防,刚一发招,华阳的身影就不见了。听得身后有动静,急忙转身,那短枪已经刺到胸前。 霍金彪疲于应付,弄得手忙脚乱,空有一身功夫,就是施展不出来。心里着急,恼怒,再加上惊慌,霍金彪几乎崩溃。但那脸上还是笑眯眯的,不时还要发出“嘿嘿”的笑声。 诡异无比! 华阳虽然凭借绝顶轻功困住了霍金彪,但要想拿下他,几乎是不可能。 说白了,华阳的这套功夫完全是用来自保和逃跑的。所以他靠这套功夫能和肖飞轻松自如地过上几招。他在江湖上,经常遇上比自己高得多的高手,都能从容离开。 但是像这样把比自己功力高的高手困住,实非所长。所以华阳虽然表面上看似嬉笑自如,其实内心也在暗暗着急。 正在这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肖飞和白玲带着静枝已经返回柳家大门外。 肖飞见华阳正和霍金彪缠斗,立刻看出华阳打的很辛苦。便叫道:“兄弟,把双枪还给他。” 华阳知道猴子和竹青的能耐,便把短枪一丢说:“给就给你,什么破烂,不稀罕。” 霍金彪伸手接住双枪,就朝华阳刺去,华阳“蝴蝶飞”身法一用,便飘忽在一边。 肖飞对静枝说:“静枝妹妹,你去和他打!” 静枝好像没听懂肖飞的话,愣愣地看着肖飞:“猴子哥哥,你说什么?” 肖飞说:“我叫你去和霍金彪打,怎么?有点害怕是不是?” 静枝说:“猴子哥哥,我和小霸王打还差不多。我能和霍金彪打吗?” 柳阳泉就静枝平安回来,松了一口气,忽听肖飞急哦静枝和霍金彪打,不免吃了一惊,连忙说:“小女功夫浅陋……” 肖飞说:“没事,我说能打就能打。去,揍他!” 第599章 大战霍金彪 话说肖飞对静枝说:“静枝妹妹,你去和他打。” 静枝知道自己的功夫,和小霸王打差不多,但和霍金彪打,就不在一个层级上。他看看猴子,又看看白玲。白玲微笑着鼓励道:“没事,你去打,七星剑法!” 静枝响起在乱葬坑和鬼子打,得到肖飞的指点,一口气击杀好几个鬼子,现在一见肖飞和白玲都在鼓励自己,自己也许事实刚学的七星剑法,便说:“好,我去和霍金彪打一场。”短剑一挥就攻了上去。替下了华阳。 还有一个人知道静枝的根底,那就是庄主刘阳泉。他对自己的女儿有什么样的武功自然最清楚。霍金彪是武林中成名多年的高手,自己的女儿静枝怎么能是他的对手? 柳庄主转向肖飞,说:“兄弟,小女她行吗?” 猴子微笑道:“前辈放心,行不行打了才知道。” 霍金彪一看静枝跳进战圈,立刻住手,看着柳阳泉说:“柳庄主,这是干什么?这是我和猴子的过节,与你们柳家无关,为什么让你女儿趟这趟浑水?” 柳阳泉说:“霍金彪,这已经不是你和猴子的过节了,这是你和全体中国人的过节了,你投靠鬼子,欺负中国人,早就超出了个人恩怨的范围了。” 白玲高声叫道:“柳庄主,说得好。” 霍金彪说:“别说那些没用的,你女儿有多大本事你不知道?他能和我打吗?” 肖飞笑道:“霍金彪,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高,静枝小妹妹的武功就足够对付你的了。” 霍金彪说:“那好吧,恭敬不如从命。你们可不要说我欺负小孩子。” 这时候,场上最高兴的就数霍金彪了。他看到肖飞和白玲、静枝轻轻松松回来,知道哪些鬼子已经难逃活命。肖飞和白玲能在半小时内消灭十几个黑龙会的高手,那武功高出自己不知多少。 这时候他们不出手,却要柳静枝这个丫头出手。这不是自找不自在吗?难道柳阳泉也犯糊涂了吗? 柳静枝的武功他是知道的,和霍金彪相比,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十招之内打败她还是有把握的,那时只要一控制了静枝,就可以安全脱身了。 静枝跳进场内,短剑一挥,斜斜地刺向霍金彪的左胸,霍金彪挥枪格开另一支枪直刺静枝的咽喉。 然而一枪刺去,却偏了一点点,再看静枝的短剑已经斩向霍金彪手腕。 霍金彪只得回手避开静枝一剑,再一看,那支短剑已经刺向自己的左肋,急忙侧身避开。 正要回手反击,静枝的短剑已经刺向喉头。距离不过三寸。既无法招架,也不易躲开。 情急之下,身体急速后仰,随即一个鹞子翻身,好不容易躲开这致命一剑,惊出一身冷汗。 霍金彪心中大为困惑,真是见鬼了!静枝这丫头虽然说武功远近知名,但也就是和师弟小霸王这些年轻人交手过招还行。 说起来,霍金彪是静枝的前辈人了,双方的武功相差太远,从来没有互相的过招的念头。怎么今天刚一动手,就逼得自己险象频出? 似乎是就在刚才,这丫头的武功还是原来的水平,怎么过了一个钟头,他的功力就增加了数倍,这丫头哪里学来的武功? 接下来的交手,更让霍金彪惊诧不已。也不见静枝的身法有多快,可自己每一枪刺去,都是落空,而静枝那短剑,几乎不离自己的要害处,躲不胜躲,防不胜防。 她刚才和鬼子打不是这样。刚才他和一个鬼子打,都非常吃力。搞不好就会被毙于鬼子刀下。怎么相隔不到一个小时。这武功就猛涨几倍? 霍金彪当然不知道,静枝刚学了一套七星剑法,招式还不熟练。又没有强大内功支撑。否则,以霍金彪的功力,在静枝手下绝对走不出三招。 最吃惊的还是静枝的父亲,柳家庄庄主柳阳泉了,他对自己女儿的功夫最清楚,和霍金彪相比,那最少要相差十五年以上的功力。 刚才肖飞叫静枝和霍金彪打,是因为肖飞和白玲在边上保护,女儿有什么危险,,肖飞和白玲就会出手帮助,所以也就答应女儿和霍金彪过招,也就当做是一种历练吧。 柳阳泉没有看过肖飞和白玲和人打架,但从刚才,大半个小时就消灭了十几个黑龙会的高手这一点来看,他们的武功之高,是自己难以想象的。 当然他还不知道那十几个鬼子有一半是他女儿静枝杀死的。 想不到的是,静枝一上场,就完全压住了霍金彪的气势,打得他只有招架之功没有坏手之力。这是怎么回事? 柳阳泉看着肖飞和白玲,说:“兄弟,妹子,你说这……” 肖飞似乎知道他要问什么,微笑着努努嘴,说:“我们看打架。” 接下来,霍金彪打得越来越辛苦,感到压力也原来越大。这是静枝的招式越来越纯熟,七星剑法的精妙之处,渐渐显出威力。 霍金彪感觉自己始终处在危险之中,稍有不慎,就会被那短剑戳上几个窟窿。头上也渐渐冒出汗珠。 心下也生出悲凉:“今天算是栽倒底了,辛辛苦苦习武二三十年,好不容易挣下的名头,今天一股脑儿全没了。” 与此相反,静枝越打越轻松,越打越顺手。七星剑法一招一招演练出来,威力大长。这种在实战中练习,获得的体会也更深刻。 看着战圈内的战况变化,庄主刘阳泉看得目瞪口呆。自己的女儿的武功在不到一个小时之内,就出现了不可思议的提高。先前的担心没有了,继之而来的迷惘和惊喜。 肖飞和白玲站在一边,看静枝大战霍金彪,不时出言指点一两句。 肖飞说:“妹妹,你在桃林老头师父那里,不也是这样学会的武功吗?” 白玲说:“是啊,那时候我从没想到自己还能拿起刀枪和鬼子战斗。” 肖飞说:“所以说,人的潜能是无限的,静枝姑娘会成长为一个鬼子的克星。” 白玲说:“我要是有静枝这样聪明,成绩也许会更大些。” 肖飞说:“千万不能,我要是打不过你,将来你欺负我怎么办?” 白玲脸红了,嗔道:“飞哥,又说这话!”随即用默听法说:“哥,我疼你都来不及,怎么会欺负你?” 猴子心里就暖暖的。也用默听法说:“我更疼你。我们谁都不欺负谁。” 竹青的脸就愈发红了。说:“飞哥,看打架。” 这时场上输赢已定,霍金彪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枪法身法步法错乱不堪,就差静枝还没有将他打趴下。 场上,只见静枝愈战愈勇,一支短剑使的神出鬼没。只听“乓”地一声,霍金彪的短枪被打掉一支。霍金彪大吼一声,一支短枪向静枝胸口扎来。 静枝微微侧身,躲开一枪。短剑刺中霍金彪手腕,那支短枪“沧浪”一声落在地上。随即,剑花一绕,就刺向霍金彪的喉咙。 猴子叫一声:“妹妹且慢!” 静枝手上一缓,霍金彪乘机跳出圈外。冒头暴汗,大口喘气。 静枝跃前一步,又是一剑刺去。霍金彪朝旁边一躲,正撞上静枝推来的一掌。 此时,霍金彪已经是强弓之末,哪里还能受住静枝一掌?向后踉跄几步,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静枝短剑指着他的喉头:“就你这本事,还打倒我家门口来呀?” 霍金彪喘息这,两眼死死看着静枝的剑尖。那剑尖在向前几寸,自己的小命就玩完了。 肖飞和白玲,缓步来到近前:“静枝妹妹,把剑拿开。” 静枝收起宝剑。 肖飞说:“霍金彪,我说过,我不想打架,你一定要打,这下场是你自找的。这没错吧?” 霍金彪说:“我技不如人,没话说,要杀要剐,你看着办吧。” 肖飞说:“技不如人,只是小事,天下不会武功的人多了,只要人品好,照样受人尊敬。你今天的下场,和武功没有关系。是你为人太烂。” 霍金彪说:“你别指望我向你求饶。” 肖飞说:“别逞能了,这时候你还嘴硬。” 霍金彪说:“士可杀不可辱,你想怎么样?” 猴子说:“拉倒吧你,你算什么士?今天国难当头,老百姓在受苦受难,你一个练武之人,不去精忠报国,反倒用自己一些雕虫小技,满大街去欺负人,你算什么士?” 白玲说:“霍金彪,在中国能够称得上士的人,都是忧国忧民的刚烈之人,你这样也配称士? 霍金彪把头一扭,说:“别对我说一些空道理,这对我没用。” 肖飞说:“好,我不对你讲道理。我就问你,你今天要死还是要活?” 霍金彪咬牙说:“我不相信你敢杀了我。” 肖飞说:“别以为你还有几个人几条枪,你也别以为你有日本鬼子撑腰,对付鬼子汉奸,我猴子没有不敢的事。” 华阳说:“那十几个鬼子就在款葬坑里躺着呢,杀你比杀一条狗没什么两样。” 肖飞说:“想死我就成全你。”说罢,“沧”地一声拔出吴钩剑。 第600章 死的糊涂 话说霍金彪内心害怕肖飞杀了他,但外表还死要面子,但嘴上还要装作强硬。 肖飞看到霍金彪的两支短枪丢在地上,脚尖一挑,他的一支短枪飞上半空,肖飞快速拔出吴钩剑,内力凝聚在剑锋,迎着飞起的短枪,一剑挥去,“嚓”地一声,那短枪已被削为两截。 肖飞说:“想死,便如这短枪。想活就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 此时,霍金彪的气势已经已经完全泄去,说:“你要问些什么?” 肖飞说:“黑虎帮中还藏有多少个鬼子?” 霍金彪说:“还有十五个鬼子,混迹于帮众之中。” 肖飞说:“鬼子混入黑虎帮的目的是什么?” 霍金彪看看刘阳泉,沉默不语。 肖飞厉声说:“说!鬼子的目的是什么?” 霍金彪说:“灭掉柳家庄。” 刘阳泉大怒,指着霍金彪说:“霍金彪,我柳家庄与你黑虎帮从来没有仇隙,为何要勾结鬼子来害我?” 霍金彪又沉默不语。 肖飞说:“我来替你回答,鬼子看上了柳家庄的财产,灭了柳家庄,他们就能获得一大笔军费和粮食。 “而黑虎帮没有了柳家庄,便可独霸一方。从此依仗鬼子的势力,成为这一方的土皇帝。是不是这样?” 霍金彪抿着嘴不说话。 柳阳泉说:“今天这事,我原来还觉得奇怪,一点小事,怎么黑虎帮就打上门来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肖飞说:“霍金彪,我们今天不杀你。但是有一个条件,必须马上离开鬼子,不要做汉奸,否则是没有好下场的。最后一个问题,你告诉我,这件事谁是主谋?是你师父吗?” 霍金彪摇摇头:“师父病重,已经昏迷多日。” 肖飞说:“那就是你了。你回去告诉鬼子,让他们赶紧滚蛋。你现在回去吧,记住我的话,以后发现你和鬼子混在一起,就当做汉奸论处。滚吧!” 霍金彪爬起来,低着头跑走了。 白玲说:“肖飞哥,为什么把他放了?” 肖飞说:“大家想想,他们那里还有十几个鬼子,能不来寻仇?” 华阳说:“那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肖飞说:“黑虎帮还有一百多人枪,杀了霍金彪,这些人就成了我们的敌人了。他们和鬼子混在一起,对付起来就困难一些。” 刘阳泉说:“猴子兄弟,你的意思我理解了,你这是很高明的一招啊。” 白玲说:“我也理解了。我们不杀霍金彪,黑虎帮就不会那么恨我们,鬼子来寻仇的时候,他们就不会死心塌地和我们干,柳家庄承受的压力也会小一点。我们么就可以用上全部精力来对付鬼子了。” 华阳和肖飞白玲共事时间不长,但却对肖飞做事十分钦佩,这时也说:“兄弟,这叫瓦解敌人。这一招真的很高明。” 柳阳泉对着猴子白玲抱抱拳:“要不是今天这事,我还一直蒙在鼓里,却不知黑虎帮和小鬼竟然串通一气来害我。今天要不是你们来,我柳家庄是难逃鬼子的毒手了。” 白玲说:“霍金彪受伤回去了十几个鬼子被消灭的事,鬼子很快就会知道。鬼子从来都看不起中国人,他们肯定回来报复。” 肖飞说:“我们准备战斗吧。鬼子说来就来了。” 刘阳泉庄主说:“那大家快进院子里。” 肖飞说:“不,我们不进你的大院,在你家里打仗,会把你家弄脏,我们也不想你和黑龙帮落下冤仇。这样,你给我们一人一杆步枪和一些子弹就行。” 柳庄主立刻叫人拿来三支步枪和一些子弹。 肖飞说:“柳前辈,你和静枝姑娘带领你的人,把大院守好。” 柳庄主说:“兄弟,真是感谢你们,处处为我柳家着想。” 静枝说:“猴子哥哥,我和你们一起。” 白玲说:“妹妹,黑龙会的鬼子都是神枪手,你还是在大院里安全些。” 静枝说:“我知道你们是要把鬼子引开,但他们人多,我可以帮你们增加一点力量。” 柳庄主说:“我女儿的枪法还可以,让她和你们一起吧。” 肖飞说:“那好吧。静枝小妹,你要听我指挥。好,我们分头行动。” 刘阳泉带人进了大院。猴子几个在大院西面一百米处的一个小沟里隐蔽起来。 忽听得一声枪响,一大群拿枪的人跑来,一眨眼,就把柳家大院围了起来。一个人喊道:“刘阳泉,把猴子白玲交出来,没你的事!” 肖飞说:“静枝妹妹,这人是谁啊?” 静枝说:“这是司黑虎的三徒弟杜秋。司黑虎有四个徒弟,二徒弟和土匪火拼时死了。” 中国和日本人种相同,模样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语言不一样。白玲看那些人,穿着打扮都和当地的老百姓差不多。有鬼子混在里面也分辨不出来。说:“飞哥,鬼子混在黑虎帮的人一起,不好打呀。” 肖飞咬着嘴唇,说:“我们的死敌鬼子,黑虎帮的一般帮众,罪不该死。我们想办法把他们分离出来。” 华阳好奇地说:“兄弟,这怎么好分啊?” 肖飞说:“我来试试。大家注意隐蔽好。”吸一口气,喊道,“黑虎帮的弟兄们,你们来干什么?是来攻打柳家庄吗?” 话刚落音,那伙人“啪啪”打过来一排枪,立刻队形也做了调整,从柳家大院撤过来,全部对阵肖飞几个人。 肖飞喊道:我们都是中国人,中国人不打中国人。你们应该调转枪口,去打鬼子。” 一声喊过,又引来一排枪响。猴子喊道:“我是肖飞,外号猴子,你们可能都听说过。我知道是鬼子逼你们来的,你们当中有十五个鬼子,我们就打这十五个鬼子不打你们。” “啪啪啪啪……”枪声不断,子弹雨点一样飞来。猴子喊道:“现在我认出一个鬼子,就是最左面那个穿棕色衣服的家伙,现在我就来打他。” 虽然枪声震耳,猴子的喊声还是听得清清楚楚。但鬼子听不懂喊的是什么。那些小匪一起向左面看去。这一看,就让肖飞确定了那家伙就是个鬼子。 肖飞看看竹青,竹青点点头,一拉枪栓,子弹上膛,朝肖飞点点头,表示准备好了。 肖飞喊道:“我喊一二,那鬼子就倒下了。一二!” “啪!”竹青一枪打去,那鬼子倒下了。 肖飞喊道:“还剩下十四个!” 这一枪对那些小匪震慑极大,他们知道肖飞和白玲的名头不是白白得来的,那一定有超人的本事和能力。 肖飞转过脸来,对大家说:“我们准备好,对面马上就要冲锋了,我让鬼子显露出来,我们要出枪快,瞄准快,击发开,这一枪要消灭几个鬼子。” 白玲说:“我们都准备好了。” 果然,那些鬼子已经发现这里只有几个人,于是喝令黑虎帮一起发起了冲锋。 肖飞喊道黑虎帮的兄弟们听着:“现在我喊一二,是中国人的都蹲下,不蹲下就要挨枪子。好,一二,蹲下!” 那些小匪知道肖飞白玲都是神枪手,谁也不想挨枪子,听到这话,不由自主地都蹲下了。那些鬼子听不懂中国话,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是往前冲。肖飞说:“打!” 四个人一齐开枪,“啪啪啪啪!”华阳枪法不好,没打中,猴子、竹青和静枝,一人打倒一个鬼子。枪声响过,大家立刻隐蔽,迅速转移到十几米开外。 肖飞喊道:“还剩下十一个鬼子。杜秋,你怎么不蹲下,现在打你左胳膊。一二!” 白玲又开了一枪,一颗子弹正打在那个杜秋的左臂上。 那个杜秋,右手扔掉枪,抱着左臂蹲下去。 肖飞喊道:“这就对啦,再不蹲下去,就打你的头。” 这几枪把那些小匪们全部镇住了。他们的战斗力本来就不强,而且谁都不想死。 鬼子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也下意识地蹲下去。再次混到人群里。 华阳说:“狗日的小鬼子鬼刁,也蹲下了。” 肖飞喊道:“鬼子也蹲下了,现在你们全部脸向东。” 那些小匪们立刻脸向东。 肖飞说:“打!”“啪啪啪啪!”又是四枪打过去。这会打准了,四个鬼子倒下了。 肖飞喊道:“还有七个鬼子。” 鬼子这才发觉中了猴子的迷魂阵,七个鬼子这才一起卧倒。 肖飞喊道:“现在鬼子都卧倒了,。弟兄们不要卧倒,我不打你们。现在你们向后撤二十米,快点,谁不撤,我打谁!” 那些小匪果然听话,个个向后撤出二十米。那些鬼子卧倒在那里,全部精神用在前面,寻找目标,准备开火,但猴子他们都隐蔽在沟底,根本就发现不了目标。 肖飞喊道:“弟兄们,端起枪来,把这几个鬼子全部打死,就再也没人欺负你们了,中间那个,端起枪来,快,不然我就打你了。对了,就这样。” 鬼子们不知道猴子喊的什么,心想,我隐蔽好了,你能把我怎么样?却不知他们面对肖飞几个,是隐蔽好了,但他们的后面,却暴露在那些帮众的面前。 肖飞说:“现在我喊一二,大家一起开枪,一枪开过,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我看谁没有开枪,我就打谁。好,一二,打!” “啪啪啪啪……”最少有一半的小匪开了枪。七个鬼子趴在那里一动没动,就稀里糊涂地过去了。 肖飞喊道:“弟兄们,没事了,大家回去吧。我们中国人不打中国人!” 第601章 今晚起事 话说肖飞喊道:“弟兄们,做得很好,现在鬼子全部消灭了,不过你们也摊上大事了。” 那些小匪一听说自己摊上大事,也不知道自己摊上什么事,都愣在那里。 肖飞说:“我们说话算话,我们不打你们。中国人不打中国人!不过鬼子也不会放过你们,因为你们杀了七个鬼子。鬼子很快就会查明真相,那时候你们就没命了。” 那些小匪一听,我的妈呀,这还真是个事,猴子呀,你这不是坑我们吗? 肖飞喊道:“现在你们有两条路,第一条路,现在扔下枪,逃命去,逃得越远越好。第二条路,你们加入柳庄主的队伍,柳庄主不计前嫌,会收留你们的,你们还可以当兵吃饭。我猴子保证你们没事。” 那些小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拿不定主意的样子。杜秋一看情况不妙,连忙对着小匪们说着什么。 肖飞说:“杜秋,你在鼓动大家不听我的话是不是?现在我打你右胳膊,警告你。”说罢“啪”地一枪,正中杜秋的右胳膊。杜秋一下掼倒了。这下那些小匪都慌了。 肖飞说:“现在把枪都扔下来,要走的快走,不走的站在原地不动。一、二!” 二十多个小匪,纷纷把枪扔在地上。 肖飞手一挥,几个人跳起来,端着枪跑过去。那些小匪无所适从地站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跑到跟前,肖飞说:“大家听着,还是那句话,要走的现在就跑得远远的,别让鬼子抓到你们,不走的,跟我去柳家庄,保证柳庄主既往不咎,还像兄弟一样看待你们。杜秋,今天留你一条狗命,滚吧!” 杜秋两只胳膊都受伤,疼痛加上失血,煞白的脸上马上痛苦的表情,差不多都站不住了。作为司黑虎的二徒弟,自然还有心腹的,有两个小匪扶着杜秋,慢慢撤走了。 剩下二十十多个小匪,互相看看,十来个默默无声地走了,还剩下十几个站在那里。 肖飞说:“这些大哥们,你觉定加入柳家庄的小队了吗?” 有一个抬起头,看着肖飞说:“我们这几个都是没地方去的,要是柳庄主不虐待我们,我们就死心塌地跟着他了。 肖飞说:“这个大家不用担心。我说过的,会像对待其他兄弟一样对待你们。现在跟我走吧。” 肖飞白玲几个在前,那十来个人跟在后面。来到柳家大院大门外。柳阳泉已经打开大门,肖飞简单介绍了情况。 柳阳泉对那十几个人说:“弟兄们请放心,只要大家信任我,愿意和我做兄弟,我刘某人说话算话,绝不亏待大家。” 柳阳泉庄主安排人将那些人带进大院安抚,又叫人把战场上几十支步枪手脚进来。同时安排人挖坑,掩埋鬼子尸体。一切事情安排好,这才带领肖飞等人,进入大院,穿过天井,来到大厅。 “众位英雄,赶快请坐歇息!”柳庄主抱拳施礼,十分恭敬的样子。 众人还礼,落座,净面,喝茶,叙话。 其实,黑虎帮早有吞并柳家庄的意思,但柳家庄的力量不比他们弱,如果打起来,结果是两败俱伤。能不能打得赢还很难说。 所以,一直以来,双方维持一种井水不犯河水的局面。 日本鬼子来了,因为这里地势偏远,一直不能实际控制这里,黑龙会便设置了一个阴谋,派一个小队的会员,进入黑虎帮,企图伙同黑虎帮一起,吃掉柳家庄。 然后控制黑虎帮,如果黑虎帮不受控制,再消灭黑虎帮,找一个代理人稳定局面,这里就完全被鬼子控制了。 猴子他们来到这里,彻底消灭了这帮鬼子。对黑虎帮给予适当打击,灭了他们的威风,消除了他们的斗志。局面得以暂时稳定。 华阳对肖飞说:“兄弟,这一仗打得真让我开眼了。我还不知道仗还能这样打。” 肖飞笑着说:“其实每一仗都不是以前的重复,我们首先镇住那些土匪,然后在对付鬼子,就简单多了。” 白玲说:“要是按照常规打法,对方有三四十人,而我们只有四个人,浪费时间不说,那结果也是未知的。” 柳阳泉说:“我看到了你们打仗的全过程,我的感想是,打仗不仅凭的是武功枪法,还要靠智慧,在下真心佩服。” 肖飞说:“前辈谬奖。” 不一会,一桌酒席摆上来。 肖飞和竹白玲不饮酒,华阳和庄主小饮数杯。一顿饭很快吃过。 此时,天已黄昏,柳庄主起身再拜,感谢肖飞他们解除了对柳家庄的威胁。 猴子说:“前辈不必客气,打鬼子是我们八路军份内之事。”肖飞分析了当前时局,然后说:“前辈,我有一个想法,说出来供前辈斟酌。” 柳庄主说:“兄弟有话请讲。” 猴子说:“这伙日本鬼子被消灭了,黑虎帮也受到了打击。但日本鬼子一定不会甘心,他们必定要来报复。还有,黑虎帮也不会就此罢休,说不定还会前来寻仇。” 柳庄主说:“兄弟,你说的没错,从此之后,我们柳家庄就没有太平的日子,我们时刻处在危险之中。” 肖飞说:“那时我们不一定在王官庄,不一定帮得上忙,前辈和静枝妹妹带领几十个家丁,面对强敌将如何处置?” 柳庄主神色凝重,叹了口气:“生于乱世,朝不保夕,也只能奋力抗争吧。是在不行,那也就随他去了。” 肖飞说:“前辈,我们与其任人宰割,不如奋起抵抗,自己主宰自己的命运。” 柳庄主说:“兄弟,我不知道怎么做,才能摆脱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 肖飞说:“以前辈的实力和威望,何不登高一呼,揭竿而起?” 柳庄主说:“兄弟的意思是叫我起事?” 肖飞说:“前辈可以在这块地方,建立我们中国人自己的政权,开辟出一块根据地,建立起自己的军队,那就可以自己当家作主。” 柳庄主说:“这事我倒是没想过。” 肖飞说:“前辈,抗日,这是中国人的唯一出路。我家和你们柳家情况差不多。家有良田千顷。但我父亲没有果断参加抗日,而对日本鬼子迁就,退让,结果我的父亲和方家三十五口人,全部被黑龙会的鬼子杀死。” 柳庄主说:“兄弟节哀。” 肖飞说:“前辈,我早已不再悲哀,现在只剩下对鬼子的仇恨。为国为家我都要抗日到底。” 柳庄主说:“兄弟,你说的倒是一条活路,但这事要慎重,请容我三思。” 肖飞说:“前辈,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现在,鬼子被消灭,黑虎帮新败,这里处在空白状态,正是起事的大好时机。” 二人说话时,华阳看看白玲,白玲只是静静坐着,听他们说话。华阳心中却感叹不止。肖飞是个敢于搞事,也善于搞事的人。他这才真正知道,肖飞和白玲能做出你们打的成绩,靠得不仅仅是武功枪法,更重要的是忠诚和智慧。 听话音,肖飞在鼓动柳阳泉起事了。 肖飞看柳庄主还是很难下决心,便说:“前辈,机会稍纵即逝。如果鬼子再派兵过来,黑虎会肯定还是投靠鬼子,他们两股力量合在一起,那时候,就回天乏力了。” 柳庄主说:“是啊,那时候,柳家庄能否存在都是问题。今天是你们帮助了我。你们不可能一直在我柳家庄保护我们。” 肖飞说:“前辈既然已经看到这一步,那还犹豫什么?” 柳庄主说:“不瞒兄弟你说,我对自己的能力没信心,我还是感到孤单,感觉力量太弱。” 肖飞说:“前辈,你不孤单,你有八路军,有这么多老百姓,怎么会孤单呢?” 柳庄主说:“兄弟,听你这样说,你心里好像已经有了计划,你先把计划对我说说。” 肖飞说:“我也是刚才打仗的时候想到的,说是计划,其实还不成熟,也没有时间和我的几个同志通头。现在说出来,大家一起来讨论完善。” 柳庄主说:“好,我们先看看你的计划。” 肖飞说:“我们的总体目标,是在这里建立一个区,下面设立王官庄,吴家集,华集三个乡,每个乡大概有八到十个村子。这样,就可以和西面的根据地连成一体。” “我们再把项湖荡水上根据地建起来,王官庄根据地就和项湖荡以及湖荡北面的南庄根据地练成一片了。 柳庄主说:“这个目标到是蛮大的。可是现在只有我一个人,怎么做?” 猴子说:“现在和柳家庄为敌的就是黑虎帮,还有镇上的保安队。今天夜里,我们就把黑虎帮和保安队全部缴械,驱散。明天早上,黑虎帮和保安队就不存在了。” 柳庄主睁大了眼睛看着猴子:“兄弟,这真能做到?” 猴子说:“前辈,我不会放空炮的。明天早上,黑虎帮保安队一定不会存在的。” 竹青和华阳也疑惑地看着肖飞,这事一夜之间怎么办成啊? 柳庄主说:“如果这样,事情就好办多了。” 肖飞说:“更重要的事情还在后头呢。前辈,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先物色七八个人,作为你的助手,两名副区长,一名武装部长,一名副部长,一名管财务的,一名妇女部长,一名负责安全保卫的,就叫保卫部长。” 肖飞说:“这事分两步走。你先物色好两个副区长和武装部长,找他们来开会,提名其他人选。再把大家找来开会。取得一致后,再讨论区政府班子的其他人选。” 大家云里雾里地看着猴子。猴子继续说:“区政府的人选确定下来之后。再讨论确定王官庄的乡政府人选。明天做三件事,一,成立区政府;二,成立乡政府;三,成立区中队。” 肖飞说:“明天我们就派人和西北行署联系,八路军的干部两三天就可以到达。” 第602章 神偷无形 肖飞讲说自己创建王官庄根据地的设想,大家听得云里雾里的,似乎他在讲述一个神奇的故事,听起来很好听,很过瘾。 但回到现实中,大家却感到不靠谱,这事怎么能在一夜之间完成?特别是黑虎帮,有一百多人枪,里面不乏亡命之徒,是这一地区最大的势力,要说攻打,一夜未必能够解决战斗,。而且出来肖飞他们四个人,柳阳泉的队伍战斗力也不是很强。 华阳笑着说:“猴子兄弟,你说的这样好听,可是我们怎么才能用半夜的时间消灭黑虎帮呀。” 肖飞笑了:“大家觉得不靠谱是不是?其实很靠谱。” 白玲很聪明,和肖飞心意相通,平时执行任务,一个眼神,一个手势,就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但这回却想不通,肖飞用什么方法去消灭黑虎帮。 但她知道肖飞脑子灵活,往往生出一些奇思妙想,乍听不靠谱,仔细想想又切实可行。 白玲说:“飞哥,说说,你的具体计划。” 肖飞说,这事分两部分进行,第一部分,柳前辈,你在就在心里物色出三个到四个人,第一,必须是你嘴贴心,最信任的人,第二,要有能力,能办事的人,第三要在老百姓中有威望的人。你有这样的人吗?” 柳阳泉说:“这样的人倒是有。” 肖飞说:“你现在就把这几个人找来,把这事对他们说明,然后一起找出,区政府的人选。再把这些人找来,开会,就算是区政府成立。然后在找出一些人,组成官庄乡乡政府。华集乡和吴家集乡留在第二步成立。这些事够你忙一夜的了。 “这事就你自己办,我们因为要缴械黑虎帮,就不参加你们的会议了。” 柳阳泉半信半疑,:“我说兄弟,这几个会议我都可以召开,关键是黑虎帮,还有保安队……” 肖飞说:“前辈,你只顾忙好你的事,黑虎帮和保安队,这都不是事,相信我,明天早上,他们都不存在了。” 肖飞转向白玲和华阳:“现在我们来讨论一下黑虎帮和保安队的事。” 肖飞缓缓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华阳一拍脑袋:“哎呀老天,我怎么没想起来,我这贼王是浪得虚名啊。这计划行,我们现在就行动吧。” ………… 这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更深人静的时候。柳家庄的大门悄悄拉开,一群人影,悄无声息地出了大门。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她穿一身黑色的紧身衣服。身体轻捷灵活,脚步轻如狸猫。她就是柳家庄庄主刘阳泉的女儿柳静枝。 跟在她后面的是肖飞、白玲和华阳,再后面是三十多个护院家丁。 本来没打算让静枝参加这次行动,大家悄悄议论的时候,都瞒着她。但这丫头鬼精灵,到底还是让她知道了。 临来的时候,静枝跳过来说:“我也要去。” 刘阳泉说:“小孩子别闹,回房睡觉去。” 静枝说:“不,我要去。” 刘阳泉说:“知不知道大人在办正事?” 静枝说:“我不管,不让我去,我就偷偷去。” 肖飞说:“小妹妹,知道我们去干什么吗?” 静枝说:“不知道,反正我要跟你去。” 肖飞说:“我们是要去做贼,你也去?” “做贼?”静枝激动起来了,“那我更要去了,我还没做过贼呢。” 刘阳泉说:“这孩子,这么不省心。” 白玲笑道说:“让妹妹去吧。他的武功好,不会连累大家。” 于是,静枝就做了这次行动的向导。他们从北面绕过镇子,向东走了二里多路,在一个村庄外面停下来。 静枝说:“这里叫东官庄,就是黑虎帮的老窝。村里有一个大的宅院,两边还有两个小一点的宅院,住着他们的一百多号人。” 肖飞说:“我和华阳进去,竹青和静枝在外面接应。其他人各自隐蔽。按照计划行事。如果有情况,听我口令,立刻撤退。” 华阳说:“这事你们都不在行。我和猴子兄弟进去,两位妹妹在墙头边上接应,其他人在周围埋伏警戒。” 肖飞和华阳轻轻靠近西边一个院子,华阳说:“那里有个站岗的。” 肖飞说:“我过去。”猴子轻功一提,一阵清风一样刮过去。只见一个哨兵,正倚在一棵小树上打瞌睡。 肖飞跳过去把他的嘴一捂,连点了他的几处穴道,然后把他轻轻放在地上,那哨兵就躺在地上,舒舒服服地睡着。 肖飞拿了他的枪,解下他的子弹,拔出他身上的一柄短刀。回到白玲身边。 肖飞说:“这是缴获的第一之枪。” 院子里还有一个暗哨,华阳一纵身跳上墙头,猴子也跳上来。只见华阳像树叶一样落到院子里,无声无息。 “这轻功真是天下第一啊。”猴子心中暗暗赞叹。 华阳飞到那暗哨身边,伸手一戳,那哨兵头一歪就睡了过去。华阳拿了那个哨兵的枪和子弹,回到墙边,教给了白玲。 然后,华阳说:“你在外面接东西,我进去。”说罢,猫一样潜入匪众睡觉的房间。不一会,那房间的门口,就出现了几支步枪。 猴子拿起那些步枪返回院墙边,交给白玲。白玲又交给墙头上的静枝。递送到外面,由家丁们拿走。 肖飞回到门边,那里又是一堆步枪,猴子一次一次地拿完。然后是几支短枪,一堆子弹带,一些短兵器,短刀短剑。 最后华阳出来了,拿着一包大洋:“走吧这里什么也没有了。” 几个人轻轻跳出院子外面。把那些东西,安排在一百多米以外的地方,由两个家丁看守。 然后又带着家丁来到东面的小宅院。肖飞和华阳解决了三个哨兵,然后还是华阳入室,先把所有的枪支弹药等凡是可以用来打仗的东西,收集起来运到院外,然后,华阳进去把他们的钱财尽数搜出拿走。 最后,就剩下当中那个大院了。猴子和华阳跳上墙头,只见大院里有三个哨兵在走来走去。肖飞招招手,白玲也上了墙头。 肖飞用默听法说:“妹妹,院子里除了这三个哨兵,还有暗哨吗?”白玲倾听一会说:“东北角和西北角各有一个暗哨。,他们藏在一捆柴草后面。” 肖飞说:“我们两个去解决暗哨。” 肖飞打个手势,叫华阳先别动,华阳点点头。眼睛一花,肖飞和白玲已经一个在院子东北角,一个在院子西北角。 二人同时出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那两个暗哨姿势不变地趴在那里,如果没人解开穴道。至少要睡到天亮。 华阳看着肖飞和白玲的身手,暗暗想道:“真是惭愧,我这贼王的名头,应该属于他们才对。” 这时,肖飞已经像一阵微风一样,飘到东面的墙根底下。白玲已经藏身在院子里一棵石榴树下面。三个人离游动哨都是十来米的距离。 肖飞一打手势,三个人就像离弦的飞箭,射向三个哨兵,捂嘴,点穴,放倒。然后拿走三个明哨两个暗哨的步枪、子弹和身上所有的东西。 静枝伏在墙头上,只看得血脉喷张,内心激动不已,恨不得也亲手去干一票,但分工叫她在这里,她就只好在这里接收东西。华阳招招手,肖飞和白玲来到墙根。 华阳说:“下面的活,我一个人干,这里有几个高手,万一惊醒就麻烦了。我来下药。你们避开。” 肖飞说:“我们没事。” 华阳说:“这迷药对你们不起作用?” 白玲说:“你放心干就是,不管我们。” 华阳掏出一个药丸交给静枝:“小妹妹,吃下去。” 静枝有些不明白。白玲说:“妹妹,吃吧,不然你就要睡觉了。” 静枝这才接过来,扔到嘴里,吞下。 华阳转身离去,他像魅影一样在夜色中飘动,到了一个门口,他掏出一支竹管,向里面吹一会,每个房间都吹完了,然后大摇大摆地走来说:“来收拾东西吧。” 肖飞和竹青跟在华阳后面,每到一个房间,他不管那门是锁着的,还是闩着的,手一伸,那门就打开。 进了屋里,更显出他专业神偷的水准。换做肖飞和白玲,在这漆黑的屋里,还要分析判断,什么东西应该放在什么地方。 但华阳不需要,那些东西好像是自己放在那里的,身手就可以拿到。猴子和竹青只管一趟一趟把东西送到墙根,静枝在墙头上接过来,送到墙外,有家丁们拿走。 半个时辰,这院子里,六七十支长短枪,子弹,刀子,还有几枚手雷,全部收集起来,运到了墙外。 大家出了大院,华阳说:“你们等我一会。”说罢,返身有跳进了大院。 肖飞说:“这个大毛贼,他又干什么去?” 白玲笑道:“谁知道,反正我们给他做徒弟,他都不要。” 正说着,华阳在里面说:“接着!”就见墙头出现一只口袋,肖飞过去接着,沉甸甸,足有几十斤。华阳也随之跳出院外。猴子说:“这是什么?” 华阳说:“军费!” 第603章 深夜锄奸 话说王官庄除了帮派黑虎帮,和柳家庄两股叫大的势力还有一股势力,就是鬼子的保安队。 保安队十几个人,人数不是很多,但没人敢得罪,因为他们的背后有鬼子做靠山,要想在王官庄建立一块根据地,就不能留着保安队存在。 王官庄保安队的队长叫王大雨,正在家里睡觉,忽听得有人敲门,便问:“谁啊?这都下半夜了。” 门外有人答道:“是我,王小乐。” 王大雨起身点上灯,屋里就亮起来,说:“小乐,什么事啊,不能明天说吗?” 王小乐说:“快起来,队长,皇军有重要事情找你。” 王大雨说:“好,我马上起来。”嘴里低声咕哝:“该死的烂鬼子,连觉也不让睡安稳。” 女人有也醒了,说:“你还是找点别的营生做做吧,咱别还这个了,整天提心吊胆的。” 王大雨一边一边骂道:“你懂个屁,臭婆娘,闭嘴!” 女人便不吱声了。 他抱怨也就是抱怨鬼子打扰了他的好梦,其实他还是很享受这个保安队长的,每天也不用干活,就是吃拿卡要,还照样吃香喝辣。 抱怨归抱怨,王大雨还是抓紧穿起衣服,放开门,说:“小乐,皇军人呢?” 小乐说:“在乡公所呢。” 刚从灯亮处出来,眼睛还不适应外面的黑暗。王大雨只看到王小乐的身影,说:“那走吧。”话还没落音,突然一个尖尖的东西顶在腰上,那东西似乎已经戳进他的肉里,一阵钻心的疼痛,他知道那不是剑就是刀。本能地伸手去腰间摸枪,只觉得腰绦一松,枪也被人拔走了。 一个声音在耳边说:“别动,动就把你捅了!” 这才发现身边站着一个人,手里那把黑色的宝剑,抵在腰上。旁边还站着另一个人,隐隐约约还行是个女的。王大雨的腿就开始打颤:“你……你们是什么人?” 那把黑色的宝剑正是吴钩剑,拿着吴钩剑的人自然就是肖飞。旁边还站着一个人,正是白玲。 肖飞吴钩剑抵在王大雨腰上,低声说:“不要乱动,不要叫喊,不听话就是和你小命过不去。” 王大雨说:“是是!我不乱动,你们是什么人?能告诉我吗?” 肖飞说:“告诉你也没关系,我们是八路军锄奸团的。今晚找你聊聊” 王大雨腿就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顺势就跪下了:“大爷饶命,我可没干什么坏事。” 肖飞的宝剑有抵在王大雨的脖颈上,厉声说:“起来,别来这一套。” “是是,我起来。”王大雨爬起来。肖飞说:“王大雨,你听着,我问你话,照实回答,你还有活路,如果撒谎,立马处决!” 王大雨战战兢兢地说:“我一定照实回答。” 肖飞说:“你们保安队有多少人?” 王大雨说:“十五个人。” 肖飞说:“嗯,这句是真话。他们都在家里还是在乡公所?” 王大雨说:“听说吴家集那边打了一个大仗,皇军,不,鬼子吃了不少亏,所以命令我们全体住在乡公所。日夜值班,遇到情况立马报告。这么多天也没有什么事。今晚我觉得没事,就放大家回去住宿。” 肖飞点点头说:“这句也是真话。全部放走了吗?” 王大雨说:“没有,只放了一半,乡公所还有八个人在值班。” 肖飞说:“以上的话,你没撒谎。现在跟我们去乡公所吧。你的步枪呢?” 王大雨一愣,说:“我的枪放在乡公所了。” 肖飞说:“这句话撒谎了。” 白玲说:“看来你是不想宽大处理了。“ 王大雨连忙说:“哦哦,我记错了。枪被我昨晚背回来了。在屋里靠着。” 肖飞说:“去,把枪拿出来。” 白玲说:“我们对你说了,不要调皮,调皮对你没好处。会死得很快的。” 王大雨说:“是是,我一定老老实实把枪拿出来。” 肖飞说:“好吧,进屋去,把枪拿出来。” 王大雨进了屋里,却迟迟没有出来。 白玲说:“我听见了,他在往枪里压子弹。” 屋里,女人坐起来,说:“你别整了,你有三长两短,我们娘儿几个这么办呀?” 王大雨骂道:“闭上臭嘴!” 外面,肖飞说:“王小乐,你们队长在作死了。” 王小乐喊:“队长,别……” 话音未落,屋里“啪!”地响了一枪。肖飞和白玲早有准备,枪响之前已经躲到门边的死角,哪能会被他打中,到是王小乐差点中枪。 那步枪不能连发,打完一枪,还得拉一下枪栓,退掉弹壳,推上枪栓,子弹上膛,才能重新击发。完成这动作怎么着也得一秒钟。 这一秒已经够了。肖飞身形一晃已经冲进屋里。王大雨还没来得及开第二枪,便挨了猴子一脚,身子从屋里飞出来,重重地摔在院子里。 肖飞手里提着王大雨的枪,从屋里走出来。 枪声惊醒了王大雨的孩子,屋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尖叫,还有几个孩子的哭喊。 肖飞这一脚不知踹在王大雨什么地方,只见他疼得在地上翻滚。痛苦地哼喊着。 肖飞说:“我们已经警告过你,不要调皮。看来你是铁心汉奸,杀你的理由充足了。” 王大雨顾不上疼痛,连忙跪下:“爷!,饶命!我不是故意的,是不小心走火的,爷,饶命啊!” 肖飞说:“走火?骗鬼去吧!”吴钩剑一挥,割断了王大雨的喉咙。王大雨“呃”了一声,倒在地上抽搐几下就不动了。 王小乐吓坏了,牙关得得地响,禁不住尿就流出来了。 肖飞把步枪朝王小乐手中一塞:“背上。” 白玲说:“你要调皮,也和王大雨一样下场啊。” 王小乐哆嗦着说:“我不敢,我不想死。” 肖飞说:“还有几个在家睡觉的?” 王小乐说:“还有一个。” 肖飞说:“那好吧,辛苦你带路。” 王小乐:“不辛苦,不辛苦,应该的。” 王小乐在前,肖飞白玲在后,走在村道上。时间已经是下半夜,连狗都睡着了,周围静悄悄的没一点声音都没有。 转弯抹角,来到一个小院面前,王小乐说:“八路大哥这就是李二毛家。” 肖飞说:“你去叫门。” 王小乐上前,敲敲院门,低声叫道:“二毛快起来。” 没有应声,停了一下,又敲门,叫道:“二毛,二毛。” 听得堂屋的门响了一下,院子里有人说话:“好像是小乐的声音。有事吗?” 王小乐说:“外面两个八路大哥大姐找你有事,快开门。” 里面说话:“等一下,我把枪先递出去。” 说话间,那院门开了一条缝,里面伸出一只手,手里拿着一杆步枪。 肖飞笑道:“你倒是肯配合呀。” 里面说:“我也不想死,干嘛不配合呀?” 肖飞说:“把枪背着,出来吧。” 门开了,,走出一个背着枪的男人,说:“八路大哥,让我背着枪,你放心吗?” 王小乐说:“千万别往歪处想,王大雨开枪,已经被杀死了。” 肖飞说:“没事,背着枪别乱动就行,走吧。” 王小乐和李二毛带着肖飞和白玲,来到了乡公所。 华阳和静枝已经把其他人都找齐了。加上王小乐一共十四人。那些人都低着头蹲在地上。他们的步枪靠在一边。 王小乐和李二毛进来,自动把肩上的步枪靠在那些枪一起。然后也蹲下去。 肖飞说:“站起来,站成一排。王小乐,把你们的队长王大雨的情况说说。” 那些保安队员站成一排,低着头。王小乐颤抖着说:“王大雨朝这两位开枪,已经被处决了。” 保安队员们发出惊恐的低叫。猴子说:“想必大家已经知道我们是谁了。我们是八路军锄奸团。专门除汉奸。你们都是清除的对象。按道理,都该拉出去枪毙。” 那些保安队吓坏了,一个个跪下去,磕头求饶:“我们就是混口饭吃,我们都没干什么坏事。” 肖飞说:“都说说,你们都干了什么坏事。” 一个胆子大的说:“小爷明鉴,我们们这里鬼子一共来过两回,我们其实没替鬼子干过什么事。” 肖飞说:“说说你们都干过那些敲诈老百姓的事。认罪态度好的。可以不杀你们。” 一个说:“我交代,八路老爷,我在街上吃过一个西瓜没给钱。” 一个说:“我有一回下馆子没给钱。” 一个说:“我有一回抢过老百姓一只鸡。” 一个说:“我有一回偷看赵小花洗澡。” 白玲直觉得恶心,指着偷看洗澡的那位说:“你下流,抽自己三个嘴巴子!” 那偷看妇女洗澡的,挥起巴掌“啪啪”抽起自己的嘴巴子来。 看他抽的特别响特别卖力,白玲心里又觉得不忍,便说:“好了,等会再抽.” 保安队员们争先恐后地交代这自己干的那些坏事,恶事,丑事。 最后,肖飞听得烦了,咳嗽一声,说:“好了,大家说说,今后还干不干汉奸了?” 于是,一个个表态,今后再也不干汉奸了,再也不做欺负老百姓的事了 肖飞说:“我来说两句,今晚本来打算把你们全部枪毙,一个不留。但是看到大家认罪的态度比较好。就暂时不杀你们。看你们以后的表现,如果再发现你们还替鬼子办事,或者再去欺负老百姓,那就坚决枪毙,毫不含糊。” 那些人连声说些感谢的话。再一次表示痛改前非。 肖飞说:“最后宣布一件事,你们保安队从现在起,解散了,不存在了。王官庄是我们八路的地盘了!” 第604章 威震黑虎帮 话说黑虎帮老帮主司黑虎武功高强,罕逢敌手,一生行走江湖,行侠仗义,深受江湖朋友爱戴。 但去年忽然得了一种怪病,身不能动,口不能言,整日卧床不起。 各处就医,也没有医生识得他得的是什么病,实在没有办法,也就随他去了。 这样,帮中事务便交给司老帮主的二徒弟刘铁汉打理。论理,老帮主身体不好,帮中事务应该有大徒弟霍金彪掌管才对。 但那二徒弟刘铁汉的武功、人品和能力都高于霍金彪,,霍金彪虽然心中郁闷,却毫无办法。 去年,黑虎帮突然和灌河南的帮派灌南帮弄出了矛盾。事情的起因是一件不值得一提的小事。灌南帮的一个小头目到云浦城办事,回来时,路过王官庄。投宿在一户人家。 夜里这个小头目竟然摸到这家闺女的房间去了。那女孩大呼小叫,致死不从,结果就闹出动静来。 正好被巡夜的刘铁汉撞见了。在黑虎帮的地盘上发生这事,刘铁汉当然要管。 因女孩的反抗,并没有形成事实,刘铁汉把那个家伙训练一顿,希望他认错,道个歉也就算了。 谁知那家伙蛮横无理,不但不认错,还和刘铁汉打起来了。刘铁汉的黑虎拳已经练到炉火纯青的境界,结果把那个家伙打得鼻青脸肿。 刘铁汉武功高强,打人有分寸,虽然打败了那个家伙,但并没有受伤,最后灰溜溜走了。 这种烂事,江湖上几乎每天都在发生,本来算不得大事。过去也就过去了。但那灌南帮却不依不饶了。那个帮助直接带人找上门来。 刘铁汉对他们说明事实真相,但灌南帮还是不但应,一定要带走刘铁汉。 这就有点过分了。 虽然老帮主还在,但刘铁汉是黑虎帮的事实掌门人,怎么能让他们说带走就带走呢? 为了息事宁人,刘铁汉放下身段,向对方做了道歉。按理说这已经做的很到位了。 却不料灌南帮还是不答应,最后发展到双方要动武的程度。 这两个帮派,实力相当,打起来谁都不想全身而退,这样的仗其实是不能打的。但这种不能打的仗最后忽然就打起来了。 有一天灌南帮忽然包围了黑虎帮,双方一打起来,才发现事情不是想象的那样。 本来不是太强的灌南帮,突然出现了几十个绝顶高手。武功和枪法已到极高境界。,双方打了一天,最后的结果是,黑虎帮损失了几十个人,少帮主刘铁汉身中数枪而亡。 刘铁汉一死,灌南帮也就撤走了。黑虎帮老帮主还病着,帮中事物自然而然就有霍金彪来掌管了。 常言一山容不得二虎,在王官庄地面,除黑虎帮而外,还有另一股势力不容小觑,那就是柳家庄。 柳庄主家大业大,行侠仗义,广结善缘,声名鹊起,和黑虎帮的关系不温不火,保持表面上的礼尚往来。双方从未有过什么过节。 霍金彪却不能容忍柳家存在,多次跳起事端,要和柳家庄起事。但刘阳泉处事艺术极高,再三忍让,最终还是一次次把把冲突化解掉。 现在已经查明,霍金彪这样做是有原因的。原来他已经暗地里投靠了日本鬼子,把黑龙会的一个小队暗藏在帮中,故意向柳家挑衅,企图想借助黑龙会的力量,除掉柳阳泉。 鬼子对柳阳泉这股力量,既不能收买,就必欲除掉。那样他们不仅可以获得柳阳泉的巨额财产,还可以巩固这里的统治。 但霍金彪也有自己的打算,除掉柳阳泉之后,黑虎帮就是王官庄的老大,就可以独霸一方。霍金彪知道,鬼子虽然厉害,但终不会长久,王官庄的天下,最终还霍金彪的。 但倒霉的是,这帮鬼子遇到了肖飞和和白玲、华阳,他们对中国人,哪怕是汉奸,都能迁就忍让,唯独对付鬼子毫不留情。 一个小队的鬼子三十来人,被全部消灭,霍金彪心中恐慌,回到帮中,周密布置,要和猴子血战一场,哪怕是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毕竟这还是鬼子的天下!日本人一个小队被消灭,不会坐视不管,必定还要派人来。那时再利用鬼子的力量消灭柳家庄,王官庄还是霍金彪的天下。 但大战之后,柳家庄和猴肖飞他们当晚并没有来黑虎帮寻仇。 黑虎帮有一百多人的队伍,这在偏僻的王官庄周围几十里,是一股很大的力量。就连日本鬼子对他们也是又拉又打。 霍金彪大败而回,命令大家随时准备战斗。 但熬到下半夜,也没有动静,大家还是睡着了。 天快亮时,忽然听得“啪啪”两声枪声,霍金彪被惊醒,跳起来,喊道:“弟兄们,大家起来,抄家伙。” 但他摸遍身边,却怎么也摸不到自己的短枪,又去拿步枪,那步枪一直靠在固定的位置,手一伸就可以拿到的。做贼的人,那枪里的子弹随时都是满的。 但是没有,短枪没有了,步枪也没有了。 他的两个死党杜秋和小霸王何启顺也遇到了同样的情况。抹黑找不到枪,干脆点起灯来找。当然,点起灯来也还是找不到。 因为那枪早就不在了,到哪里找去? 不用说,帮里一百多人,都遇到了同样的问题。他们都找不到枪了。没枪了。怎么打仗? 黑虎帮乱作一团。 “啪啪!”外面又响起两枪。大家更急了。人家有枪,自己没抢,打起来,还有活命吗? 有几个仗着自己有一点功夫,就想翻墙逃跑,刚一露头,迎面就是“啪啪”几枪。只得又退回来。 不断有枪声响起,最后那些企图逃跑的人,只好又乖乖地退回院子里。 霍金彪就知道,他摊上大事了,黑虎帮摊上大事了。 这时,响起了一个内功浑厚的声音,这正是肖飞在喊话。他说:“黑虎帮的弟兄们听着,你们已经被缴械,不要试图反抗,也不要试图逃跑,那样只会被白白打死。” 肖飞的声音不大,但用上了内功,所有黑虎帮的人个个听得清清楚楚。肖飞说:“只要大家听从命令,我们就不会伤害大家,请放心,你们是安全的。” 这一喊,大家都安静下来。肖飞喊道:“三个院子的弟兄们,大家听我命令,现在把大门打开,从院子里走出来,都走出来。留在院子里的格杀勿论。” 三个院子的大门都已经打开,慢慢有人走出来。门前是一片操场,四周是柳家的家丁,个个荷枪实弹。 肖飞说:“大家十个人一队,站好,快点。” 那些人平时对列队这事没有训练,费了半天力气,才把队站好。 肖飞喊道:“霍金彪,何启顺,杜秋,你们三个还躲在院子里干嘛?出来!快点,再不出来,乱枪打死!” 霍金彪带着两个师弟出来了。霍金彪看着黑虎帮一百多人,在谷场上站成一个方队,大声说:“我不服!” 肖飞走过来,看着霍金彪,说:“你有什么不服?” 霍金彪说:“要打就真刀真枪地打一仗。你们这样偷偷摸摸地偷了别人的枪,算什么本事?” 猴子笑道说:“论大家,其实你昨天就打输了,原来你还不服,你要不服,就再打一次,打到你服了为止。” 肖飞对华阳说:“兄弟,把刀给他。” 华阳拔出短刀丢给霍金彪。霍金彪伸手接住短刀。猴子说:“我们这几个人,你随便选一个对手。” 霍金彪并不想真打,昨天他和几个人打,没有讨得好处,今天,只是想制造混乱,利用混乱脱身逃走。但不料猴子却将计就计给他一把刀。 其实猴子也知道这仗没必要打,因为结果早就清楚。但霍金彪在这一带号称武功第一,现在不明不白地被缴械,不服是合乎常理的。 就是黑虎帮一百多人中,不服的也大有人在。那么就有必要打一次,让这些人服。只有让这些人心服口服,接下来的事情才还办。所以这一仗有不得不打。 霍金彪看看肖飞四个人,他没和猴子打过,但知道肖飞绝不是浪得虚名,一定过人之处。他有个黑乎乎的家伙,一下子就削断了自己赖以成名的双枪。对他打肯定没有胜算。 昨天,他和华阳打过,这家伙比泥鳅还滑,非常难对付,而且华阳的短刀也给了自己,再向他挑战也不合适。 也和柳静枝打过,这丫头的武功莫名其妙地增加了好几倍,要不是猴子制止,昨天自己的小命就交她了。 现在就剩下白玲没交过手了,看她年纪不大,文文静静的样子,就是武功很高,又能高到那里去?而且这丫头十分的漂亮,那么漂亮的女孩,武功肯定不怎么样。她的名声应该是沾了猴子肖飞的光 就挑战她!挑战白玲!霍金彪说:“我向这位姑娘请教几招。” 肖飞微微一笑道:“随便你。挑战谁都行”心想,霍金彪真是好眼力,挑选了一个武功最高的。转脸对白玲说:“妹妹。别把他打死了,留着还有用。” 白玲笑道说:“放心好了,保证留个活的给你。” 霍金彪受不了啦,大叫道:“你别侮辱我,还没打怎么就知道我输了?” 肖飞说:“好,不说,打了就知道。开打吧!” 霍金彪短刀一亮,大叫道,:“来吧!” 只见白玲不慌不忙地亮出了乾坤棒。 第605章 消失的黑虎帮 话说霍金彪本想制造混乱,不料事情发展到他要和人比武的这一步。有心不比,但作为一个习武的人又舍不下这个面子,于是迎着头皮向白玲挑战。 白玲亮出乾坤棒,以逸待劳地等着霍金彪出招。霍金彪发一声喊,尖刀直向白玲胸口刺去。白玲微微侧身躲避。 不料那尖刀突然转变方向,由前刺变为向上向左横抹,直割白玲的咽喉。 这一变招凶险之极,暗藏高妙的武学内涵,不过霍金彪练习的并不到位,只掌握了这一招的皮毛。 白玲似乎早已料到霍金彪的这一后招,在侧身的同时,乾坤棒已经竖立在面前。 等到霍金彪握刀的手伸到面前时,突然乾坤棒一抖,击中了霍金彪的手腕。他握不住短刀,手一松,短刀掉在地上。 白玲安静地说:“要是不服,把刀捡起来再打。” 这时,霍金彪就该认输,但他知道,这时已经不是丢尽颜面那样的小事了,只怕是自己的恶行暴露出来,连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个问题。 霍金彪牙一咬,弯腰抓起短刀,头没抬,身没直,一甩手掷了出去。那短刀快如闪电,射向白玲的咽喉。 白玲这时的武功已经不需经大脑思考,身体自然生出反应。侧身挥棒。那乾坤棒便搭在飞来的短刀上。 乾坤棒向磁石一样吸住了短刀,随着短刀飞过身侧,然后稍微加力,那短刀便转了一个弯,以更快的速度飞向霍金彪,正中他的肩胛。 霍金彪倒在地上。白玲弯腰,拔出短刀,在霍金彪的身上擦去血迹,丢还给华阳。然后说:“白玲哥,人给你了,活的。” 猴子喝令:“绑了!” 上来几个柳家的家丁,也不管他伤口流血,把霍金彪按到在地,五花大绑起来。 黑虎帮的那些帮众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但是他们看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他们崇拜的霍金彪并不是武功天下第一。虽然他在王官庄这小地方武功第一,但是遇到高手,竟然连一合都不支。 肖飞正想说什么。忽听住宅院子里爆发出一声哭喊。紧接着好多的人都哭起来。猴子说:“发生什么事了?” 有人小声说:“怕是老帮主不行了。” 白玲、华阳和静枝跑去查看,不一会扶着大哭的死虫子出来。老帮主只有一个儿子司荣子,十分宠爱。这司荣子不好好练武,游手好闲,吊儿郎当。仗着帮派势力,在街上吃拿卡要,老帮主生病之后,更是没人收管,他也就更加横行霸道。他名声不好,大家嫌恶,都叫他死虫子。但尚未成年,并无大恶。 这会他哭着,对着霍金彪踢了一脚,哭着说:“都是你害死了我大!” 接着有人报告说:“老帮主司黑虎已经归天。” 黑虎帮帮主司黑虎虽然身中剧毒,但头脑清醒,他知道霍金彪投靠鬼子,被八路军清算,今日起黑虎帮将不复存在。一时气血攻心,气绝而亡。 司黑虎临死时手中紧握一张纸。被儿子死虫子发现,拿过来一看,才知道上面记载着霍金彪的恶行。 有人把那张纸交给肖飞。肖飞看了一下,转向帮众说:“黑虎帮的弟兄们。这是你们老帮主临死的时候,紧握在手里的一张纸。这上面记载着霍金彪这个叛徒的恶行。” 黑虎帮的帮众这时如梦初醒,一时议论纷纷。 肖飞说:“这上面记着,霍金彪对老帮主下毒,废了老帮主武功,然后,又勾结鬼子杀死了掌管帮中事务的二师弟刘铁汉,窃取黑虎帮的大权。然后勾结鬼子,企图消灭柳家庄。” 黑虎帮那些小匪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霍金彪不但害了老帮主,还害死了刘铁汉,并且勾结鬼子做了汉奸,还无事生非惹上了八路军。老帮主一生心血传下的基业完了。黑虎帮完了。 肖飞走到黑虎帮那方队前面,对着那些小匪说:“霍金彪不仅是黑虎帮的叛徒,也是个证据确凿的汉奸卖国贼。现在我代表八路军锄奸团宣布,对霍金彪实施逮捕。还有霍金彪的两个同谋,杜秋和何启顺,滚出来!” 杜秋两支胳膊都被打断,虽然经过包扎,但伤势严重,这时精神萎靡,已经快站不住了。何启顺受伤轻一点,一直在找机会逃跑,但周围被包围起来,哪有机会逃跑? 这时,帮众知道他们合谋害了老帮主,害了整个黑虎帮,自然是群情激奋,冲上去几个人,按倒二人,拳打脚踢,揍了个半死。 然后上来几个柳家家丁,把杜秋和小霸王何启顺绑了个结结实实。 肖飞说:“黑虎帮的弟兄们听着,黑虎帮作为地方武装,已经不能发展成为抗日武装,从今天起,宣布解散。黑虎帮不存在了。 “老帮主生前并无大恶,揭发汉奸有功,决定发给二十块大洋,作为抚恤金,他的后事由你们帮众料理。马上寻找另一处房屋,让老帮主一家搬过去,操办后事。 “黑虎帮的这处房产已经充公,作为八路军官庄区驻地。其他产业归八路军官庄区所有。 “黑虎帮的弟兄们。你们有如下两条出路:第一,各自回家,寻找新的生活出路。第二条,官庄区区中队今天成立了,你们可以报名参加区中队,做一名光荣的抗日战士。现在给大家几分钟的时间考虑,然后做出决定。” 那些帮派人员,以前在黑虎帮,打打杀杀,有吃有喝,突然黑虎帮没有了。以后怎么生活?心中一片迷茫。但事情摆在面前,不得不作出决定。有人在心中思考,有人互相议论。 作为参加帮派的这些人,来源非常复杂。有很大一部分是社会上那些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人,他们不愿干活,只想吃不用出力的饭。还有有些,是因为受到大户排挤,破产了,没处安身,才投靠帮派,还有些是受人欺凌,有怨无处伸,投靠帮派,借力复仇。 那些还能有些生活出路的人,自然不愿再拿枪打仗。还有那些之前有恶行的人,害怕受到清算,自然也打算利用这个机会逃脱,不再受到惩罚。 肖飞要在极端的时间建立一支抗日武装,自然不能对每个成员进行细致的审查,这些工作留待以后来做。 鬼子知道这里有八路军在活动,一定会派兵的剿杀,所以必须在敌人到来之前,打部队建立起来,把相应组织建立起来,根据地有了个样子,才能有力量对抗鬼子。 过了一阵子,肖飞走过来说:“大家听着,现在,愿意参加八路军的站到左面去,不愿意参加的,原地不动。” 那些人犹豫着,不知道站过去好还是留在原地好。 肖飞看着大家,继续高声说:“你们现在参加的是八路军,是抗日的队伍,再也不是打快吃肉,大碗喝酒的帮派。 那所谓帮派,说白了,就是土匪,是祸害老百姓的土匪。现在不同了,你们参加的是八路军,是光荣的,全家光荣。 还要说明的是,八路军是要打鬼子的,是要打仗的,大家想清楚,参加了就不能做逃兵,谁做逃兵,是要受到惩罚的,打鬼子死了光荣,做了逃兵被枪毙是可耻的。现在愿意抗日的站到左面来。” 终于,有一个人站到左面去。这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个头不太高,但壮壮的,很精干的样子。紧跟着又有三个人站到左面。肖飞摆摆手说:“大家停一下。” 肖飞走过去,对第一个站过来的说:“,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王小龙。” “今年多大?” “二十岁。” “识字吗?” “读过两年私塾。” “说说,为什么要参加八路军?” “打鬼子呗!” “你恨日本鬼子吗?” 王小龙的眼睛低下去:“我妹妹就是被鬼子糟蹋死的,能不恨吗?” 肖飞说:“现在让你做一个排长,领导这班弟兄打鬼子,你愿意干吗?” 王小龙吃惊地抬起头:“排长?我能行?” 肖飞说:“谁也不是开头就会的。一边学一边干。你就回答我,愿不愿意?” 王小龙说:“我愿意。” 肖飞拍拍他的肩膀:“好同志。王小龙!” 王小龙说:“哎!” 肖飞说:“不对,你应该说:到!再来一次,王小龙!” 王小龙说:“到!” 肖飞点点头,脸上露出赞赏的笑容说:“现在,任命你为八路军官庄区区中队第一小队第一排排长。” 王小龙说:“好!” 肖飞说:“不对,你应该说:是!” 王小龙说:“是!” 肖飞点点头,说:“好好,我们再来一次。王小龙!” “到!” “现在任命你为八路军官庄区区中队第一小队第一排排长。” “是!” 肖飞说:“很好!” 王小龙本来站在那里挺自然的,因为有点紧张,身子一挺,有点歪了。人群里发出“呵呵”的笑声。 肖飞把手一挥,大声说:“好了,现在开始,愿意参加八路军的,站到左面来。” 于是,那黑虎帮的帮众,就纷纷站到左面。 第606章 二狗子来了 话说那些黑虎帮的人纷纷站到了左面,这些人家里没有土地,不当兵一时找不到吃饭的营生。还有些人和日本鬼子有着深仇大恨。他们参军是为了报仇泄恨。 但还是有很多帮众不愿意参加八路军。原因也是多方面的。有的是身上有恶迹,害怕受到追究。有点是自有散漫惯了,不愿意受不了八路军的纪律,有的是对黑虎帮还有点感情,不愿意投敌。毕竟黑虎帮是八路军消灭的。 肖飞叫道:“一排长王小龙!” 王小龙响亮弟弟答道:“到!” 肖飞说:“你去数一下,参加的有多少人?” 王小龙答应一声:“是!” 王小龙跑过去数了一下,将近五十人报名参军。 王小龙报告:“报告,有四十八人参军。不对,连我四十九人参军。” 肖飞点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这已经不错了。超出了预期。 肖飞走到那些新兵面前,对他们说:“同志们,你们现在已经不是黑虎帮的帮派人员,而是光荣的八路军战士了。 “八路军是打鬼子的队伍,要和鬼子打仗,不是混吃混喝的地方,八路军是有纪律的不对,不准喝酒赌钱,不准打架斗殴,不准欺负老百姓。 “八路军的生活有时还会很艰苦,有时候还会调到别的地方去战斗。为了打胜仗我们还要接受艰苦的训练。总之,在帮派里那种日子没有了,那些坏风气、坏习惯也要去掉。 “这些你们都要想清楚,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如现在不退出,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听了猴子的话,果然有几个人又站了过去。猴子挥挥手,王小龙把队伍带到边院休息。 黑虎帮还有一大群人站在原地。猴子大声说:“你们大家听着,现在有一条光明大道你们不走。你们不愿意参加八路军打鬼子。这也不能强求。 “你们现在就可以散去。但是我要告诉大家,你们回去以后,不允许再替鬼子办事。不允许敲老百姓的竹杠,不允许欺负那些软弱的村民。如果一旦出现这些情况,我们一律当做汉奸处理,枪毙!” 那些人愣愣地站着,肖飞说:“你们可以散了,也可以留下来开会,这里马上要开区政府的成立大会。” 有几个怯怯地问:“还可以参加吗?” 猴子说:“可以啊,要参加的还是站到左面来。” 于是,又有十几个站过来。其他的人散去。 肖飞暗自算了一下,黑虎帮有六十多人参加了区中队,柳阳泉的六十个人全员参加,加起来就有一百二三十个人了。正好是一个连的编制。而且枪支弹药都是现成的。这就很不错了。 这时,刘阳泉带着他的一套班子来了。 柳阳泉一夜没睡,按照肖飞的计划,连夜召开了几个会议,组成了一班人马。 在战争年代,没有那么多考察程序,什么连长排长往往是逮着谁就是谁,先干起来再说。后来的艰苦斗争,自然会大浪淘沙,淘汰那些立场不坚定,意志薄弱的,和低能的。通过战火考验的,剩下来的自然就是精华。 这边,有人安排司黑虎一家搬走,这三所宅院变成了区公所和区中队驻地。 外面就有人布置会场,挂上大红的横幅,上面写着:热烈庆祝官庄区人民政府成立! 官庄镇上有敲着锣,喊:“八路军王官庄区成立了,都去参加大会。今天处决汉奸霍金彪喽!” 东官庄村和附近的几个村子也有人敲着锣,喊着同样的话。 那些老白姓不知道咋回事,互相打听: “咋回事?八路军成立了?” “哎呀,真快呀,说来就来了?” “可不是!黑虎帮一夜就没了。” “保安队长王大雨今夜被处决了。” “吓死人了。听说今天还要杀人?” “杀谁?” “杀霍金彪呀,他也通鬼子,昨天带着几十个鬼子攻打柳家庄,那些鬼子全被打死了。” “走啊,看看杀人去。” 一传十,十传百,会场来了上千人。黑压压的一片,挤满了一片谷场。 肖飞宣布大会开始。他讲了一些抗日的一些道理。然后是区长刘阳泉讲话,他宣布王官庄区政府成立。区政府一班人马集体亮相,让老百姓认识,接着宣布王官庄乡政府成立。 接下来,武装部长宣布区中队成立。原来柳家庄的五六十个家丁全部参加八路军,还有黑虎帮的五六十个人也参加了八路军,一百多个战士,持枪进场。虽然队伍不太整齐,精神状态也不是十分昂扬,但乡下人从来没有见过这阵仗,大家内心的震撼还是可想而知的。 然后是保卫部长宣布锄奸。霍金彪、杜秋和小霸王五花大绑被压上台来,保卫部长公布了他们投靠日本鬼子,做了汉奸的罪行。 论理,杜秋和小霸王也许罪不至死,但此时情况特殊,政策把握很难恰如其分。这在战争年代,也是平常之事。霍金彪、杜秋和小霸王三个,被押到村外,三声枪响,结束了生命。 这次会议,对群众是很大鼓励,对敌伪是很大震慑。 会议散后,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对区小队登记注册。明确领导干部。不知道谁能当干部,逮着谁就是谁。 一百多人的队伍,一个小队的编制,下面三个排,一排长王小龙,二排长王小山,三排长王小兵。 每排三个班,都有了班长。每个班长都认识了自己的战士。每个战士,都知道自己是哪班哪排的,班长叫什么,排长叫什么。 接下来就是配发武器,这些人原来都有武器,黑虎帮解散,还留下五六十支步枪,原来枪不好的换上好一点,子弹多的匀些给少的。然后进行剪短的列队操练。 那边,区乡召开联席会议,确定每个村的村长和财粮人选,对每个参加工作的人员进行登记注册。 这些事还没忙完,事情就来了。有在村外站岗的队员来报告,伪军一百多人,正向东官庄杀来。 鬼子的消息很灵通,知道王官庄这边又闹腾起来了。但这时,鬼子正向正面战场调兵,本地鬼子驻军大大减少,实在抽不出兵力管这边的事。 便抽掉了一个连的伪军,由一个副营长带队,向这边杀来。他们的目的很明确,想利用八路军立足未稳的机会,打掉这个新生的政权。 区小队一百多人,一般是柳阳泉的队伍,一半是黑虎帮新收编的,这些人最多也就是和一些地方武装搞搞摩擦。正规的仗还没打过。 队伍刚刚组建,这些兵能打仗吗?柳阳泉心里没有一点底,他不知道这仗能不能打,怎么打。 这些队员,都有一段玩枪的历史,有些人单兵作战的能力还很强。但这支队伍刚刚自建起来,还没有磨合,没有训练,现在就拉出来打仗,能打成什么样都不知道。 但这却是关键一仗,打赢了,这块根据地,就建立起来了,打输了,这块根据地就是胎死腹中。 刘阳泉有些紧张,对肖飞说:“兄弟,你看怎么办?打,还是撤?” 肖飞神情淡定,说:“干嘛撤呀?这么好的练兵机会,哪能错过?当然是打!” 刘阳泉搓搓手,说:“兄弟,不瞒你说,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我们的队伍刚刚组建几个小时,连一天都没有训练过。能打仗吗?” 肖飞笑道:“柳区长,我们区小队战斗力不弱,队员们个个都有过战斗的经历,这已经很不错了。你以为这种时候还能容你把兵训练好了再打仗呀?没有那好事。” 刘阳泉说:“可我心里没有一点底。” 肖飞说:“柳区长,我告你,这伙伪军是给咱们送装备来。我们第二小队的装备有了。” 刘阳泉说:“兄弟这么有信心?” 肖飞说:“不就几个伪军吗?没事,集合队伍。” 刘阳泉下了决心的样子说:“兄弟,我听你的。我们就打一仗。”转脸喊道:“全体集合!” 一个小队,几分钟内集合好了,虽然队伍没个像样的队形,那也只好这样了。 刘阳泉说:“各排报到。” “一排集合完毕!” “二排集合完毕!” “三排集合完毕!” 刘阳泉说:“有缺员吗?” “没有!” “好,请方领导给大家讲话。” 肖飞说:“同志们,我们区小队刚刚组建,好事就来了。村子外面来了一百多个伪军。这些伪军都是乌合之众,我们今天吃掉这伙伪军,算是给我们新建立的根据地献上一份大礼。” 肖飞来回走了几趟,突然问:“大家害怕吗?” 没有人回答。客观地说,害怕是难免,也是正常的。猴子一脸威严,说:“有害怕的,现在放下枪,离开我们的队伍,我们八路军不要孬熊。”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放下枪,大家知道这时候放下枪,说不定就会被就地处决,死了还要背一个孬熊的坏名声。 有个队员喊道:“猴子,我们有点害怕,但我们不是孬熊,我们要和二狗子干。他娘的,不就是一死吗?” 肖飞说:“说的好,这才是我们八路军是战士。” 队员们叫起来:“猴子,你说吧,怎么打?” 第610章 想的不一样 在王官庄通往吴家集的大路上,走着一支特殊的车队。每辆车有三头牛拉着,车上满是装载着粮食的口袋。口袋里有玉米小麦豆类谷类等各种粮食。 这是三星岛春季播种的种子。除了种子,还有辆大车是口粮。这些粮食是柳家庄无偿赠送的。 在这些口袋中,还有一个特殊的口袋,里面是采购的各种蔬菜的种子。三星岛的队伍要扩大,队伍每天需要吃菜,靠采购费工费时,也不方便。所以,自己种菜便成了最佳选择。 最后一辆牛车上,除了粮食,还有一件特殊物品,那就是一盘石磨。有了粮食,也不能煮粮食吃。还需要把粮食磨碎,这就就需要石磨。 这一点是柳庄主提出来的,他年龄大,知道日子怎么过。柳家庄正好有一盘闲置的石磨。就装到了牛车上。 于是最后一辆牛车上又拴上一头黑驴,那是专门用来推磨的。肖飞他们没想到这么多,但柳庄主想到了。 所有这些当然都是免费的。 柳庄主说,肖飞和白玲帮助他们打退进犯的鬼子和伪军,消灭了保安队,解散黑虎帮,建立起区小队,建立起一块抗日根据地。柳家庄献出一点军粮还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况且,这点粮食对柳家庄来说,九牛一毛也不到。 肖飞他们要付钱的。他们有钱。华阳捐献的大洋有十几斤。但柳阳泉死活不要钱。他说,要不是肖飞他们三个及时出现,柳家庄恐怕都不存在了,捐献一点粮食, 还要钱?争论半天只得作罢。 刚建立的区政府也有钱。黑虎帮经营几十年,所有的家底都被缴获充公了,这在八路军根据地里,是最肥的一个地方政权了。 区中队的另外两个小队也建立起来。各村都建立了民兵队,虽然还没有全部武装起来,但已经有近三百支枪了,这在所有根据地中,实力也是比较强的。 柳区长毕竟是一个大户人家的管理者,有管理的经验,现在领导一个区的根据地,虽然是新生事物,但比起一个没有一点经验的人,是强多了。 西北行署派来了几名干部,负责地方干部的培训工作,还有区中队的训练工作。 王官庄区的机构都建立起来,各项工作都正常开展起来。 短短几天时间,根据地正常运转起来。肖飞他们便押着粮食撤离了。 柳区长派了一个排,来护送车队。牛车很慢,每个小时五六里路。三十多里路,估计得走上大半天。 牛车在路上走着,吱溜吱溜的声音传出很远。沿途很多村民驻足观看。 这是广告,是宣传,八路军的影响在扩大。 队员们在牛车边上慢慢走着,聊着,这是刚建立起来的根据地,鬼子新败,沿途平静,没出什么事,车队安全过了吴家集。 吴家集刚经历过一场大战。跑走的老百姓慢慢回来了,这个镇子又恢复了生机。这里乡一级的机构已经建立起来,各村机构也有了,还有了民兵。 沿途村民来看稀奇,他们看过牛车,但没看过这么多牛车。当然看牛车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看人,看肖飞和白玲。 过去,他们听说肖飞和白玲,那只是故事,故事都有水分,不一定都是真的。 但这会是真的。事情就发生在他们身边,有的就发生在自己身上。于是,集体创作就开始了。 本来不是肖飞和白玲干的事,也被加到肖飞和白玲身上,本来事情没有那么传奇,也被杜撰出许多离奇情节和细节。 这还不过瘾,没有浓重的魔幻色彩,怎么能叫故事?所以天兵天将什么的出现在故事里,也是顺理成章的事。要不是有天神的帮助,他们怎么能消灭那么多鬼子? 肖飞和白玲能请来天兵天将,那鬼子的末日还远吗? 他们看肖飞和白玲,然后悄悄议论: “这孩子,怎么这么瘦?” “要不然怎么叫猴子?” “真的比孙悟空还瘦嘢!” “要不然怎么叫猴子?” “白玲这闺女真俊啊。” “要不然怎么能配得上猴子?” “听说白玲的本事不比猴子小哇。” “要不然怎么能配得上猴子?” 车队经过吴家集向北,便进入了七八里地的湖边空荡,清明时节,大地回春,到处逼眼的新绿。走过二三里,再向北,庄稼地没有了,前面就是湖边的荒原。 遍地芳草,零零星星的杂树林,零零星星的芦苇塘。形成项湖荡边上特有的景观。 肖飞和白玲走在一起。猴子一路上,很少说话。似乎在想着什么事,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有什么事值得肖飞去不高兴呢?他们不但弄来了种子,还弄来了口粮,不但弄来了种子和口粮,还顺便消灭了三十多个鬼子,还顺便解散了黑虎帮,顺便击溃了一百多个伪军连队,顺便建立了一块有三个乡几十个村子组成的根据地。 这些事情很困难,很危险,但都成功了。有什么值得不高兴的呢? 他们曾经几天几夜睡不上觉,吃不上饭,一天打上好几仗,说不定就会被那颗枪子给碰上。 但是,谢天谢地,一切都没事,一切都安好,他们两个平平安安。飞哥,你有什么不高兴的呢? 天,不会是因为那事吧?不会是在想静枝吧?几天的时间里,白玲已经窥得柳静枝的鬼心思。她恋着飞哥呢! 肖飞和白玲押着粮食返回三星岛,静枝留在王官庄。 这会她和飞哥分别了,心里不知如何着急呢?但着急有什么办法?我们要回三星岛,我们要建立一支水上的抗日大队。我们有事忙着呢,谁有功夫和你磨磨唧唧。 你就着急去吧,丫头! 但问题是飞哥他会怎么想?他会感觉不到静枝的情意?感觉不到静枝的心思?他肯定感觉到了,但是他不说,肯定不说,这心思谁会对人说? 白玲虽然经历那么多生死考验,比静枝成熟许多,老练许多,但还是个刚刚成年的女孩,对于情感这种事还是那么敏感。 是不是又一次危机出现了,白玲心里有些慌乱,上一次,因为出现误会,肖飞和白玲差点丢了性命。这次千万不能再出那种事情。 不行,得问一下。二人正走在并排,白玲说:“飞哥,你在想什么呢?” 肖飞笑笑:“妹妹,我没想什么?” 白玲娇嗔道:“不,哥,你心里有事。你不肯对我说?” 肖飞叹了口气:“妹妹,我心里真的有事。” 白玲心里开始紧张了:“哥,你心里有什么事?能对我说吗?你以前有事都对我说的。” 肖飞又笑笑:“其实也没什么,都过去了。” 白玲愈发紧张了,但她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说:“哥,有事放在心里不好,对我说说吧。” 肖飞说:“妹妹,我们那天打死了五十多个伪军是吧?” 那天,一个伪军的副营长带着一个伪军连进攻刚成立的区政府。被击毙五十多人,还有七十多人被肖飞的心里攻势击垮。 原来飞哥心里想的是这事啊,白玲心里彻底放松了:“是啊,哥,那已经是对他们很客气了,我们要是像在清江浦对付鬼子那样打,他们连一个都不剩。” 肖飞说:“那次仗打得我心里多天以来很不舒服?” 白玲有些不理解:“哥,你怎么了?那仗打得很漂亮了呀?” 肖飞眯缝着眼,似乎在回想当时的情景。“我一直在想,能不能用更好的方法,让他们少死一些。” 飞哥呀,难道就是这事扰的你心神不安吗?白玲说:“飞哥,我们不想这个好吗?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们已经尽到最大努力了。” 肖飞说“妹妹,那些伪军当中很大一批人都是不该死的。这并不是说他们当伪军做汉奸是对的,问题是他们不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 “几十年的动乱,老百姓连饭都吃不上,他们在死亡线上挣扎。当他们看到当伪军可以有饭吃的时候,他们去当伪军就是自然而然的事。 “老百姓没有血性,不怪老百姓。怪那些当权者,怪那些上层精英,怪那些自以为是的思想领袖,他们在自己的小圈子里,为了自己的利益和小集团的利益在哪里胡说八道。 “而老百姓只能从说书唱戏的那里获得一点可怜的信息。上百年来,老百姓没有得到应有的教育和教化,像野草一样自身灭,怎么能怪老百姓没有血性!”肖飞的情绪有些激动,说话的声音也很激愤。 白玲忽然觉得有些惭愧,飞哥的忧国忧民之心天地可鉴,而自己却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小心思弄得烦躁不安。这是羞死人了。 心中没有芥蒂,白玲忽然感到心疼肖飞,柔声劝慰说:“哥,不要想这些了,我们尽了力了。” 肖飞叹息道:“我们亲手杀了那些不该死的人,还被称为英雄!那些人中,有很多都是走投无路的穷兄弟!” 二人都不再说话,沉默着往前走,牛车发出“吱溜吱溜”的响声。忽听远处有人喊道:“猴子哥哥,白玲姐姐,我来了。” 回头一望,白玲吃惊不小,只见一个女孩身披黑色的英雄氅,奔跑中,那大氅在身后飘动,像一只黑色的大蝴蝶。 正是静枝飞跑而来。 第611章 请叫我丫头 肖飞和白玲押送着运粮的牛车队,行军的速度就是每小时五六里路。 二人一边走,一边聊。肖飞为前几天战斗中击毙五六十个伪军感到难过。 这些中国的老百姓,遭受百年苦难,一百人中也没有一两个识字的,他们只能靠听书听戏获得一点教育和教化。 那些受到西方驯化的知识精英,只会舔西方人屁股,把中国几千年薪火相传的文化和文明,抹黑弄臭,抛进历史的垃圾箱。 普通民众没有任何教育,变得愚昧愚蠢,没有血性,不辨事理,是一点也不奇怪的事。 鬼子来了,他们很多迫于生活压力,跟在鬼子后面混口饭吃,而并不觉得是耻辱,也是正常的。 这样一群没脑子的人,糊里糊涂地做了汉奸,糊里糊涂地被击毙,不亦悲乎! 白玲没有肖飞想得这么多,也没有肖飞想的深入和深刻,他们只能温柔地劝慰肖飞。 同时白玲心中也感到自愧,因为他还以为肖飞受到静枝吸引,恋上静枝呢。 听肖飞这样一说,早上心头的乌云散去,心情也开朗起来。 正在这时,听得远处有人喊:“猴子哥哥,白玲姐姐,等等我!” 二人一回头,只见静枝姑娘喊道:“我来了!”一路好跑,来到肖飞和白玲身边。 肖飞微微感到有些意外,说:“静枝姑娘,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有急事?” 静枝开心地笑着:“我父亲答应我跟着你们干了。你看,这是他给你们的信。”掏出一封信交给猴子。 猴子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兄弟,妹子:小女任性,吵着要跟你们一起打鬼子,不答应就要偷跑。她妈死的早,都是我从小惯坏了她。 兄弟妹子誉满抗日战场,不仅是武艺高强,更是令德彰显。小女静枝相讬,心无挂碍矣。望对其严加管束,切勿放任为念! 东水谨致即日 肖飞看完交给白玲。白玲看完,笑着对静枝说:“妹妹,你真的要跟我们一起受苦吗?” 静枝不理解地眨巴着眼睛,说:“和你们在一起,我很快乐的,怎么叫受苦呢?” 白玲说:“我们现在要去三星岛,那地方孤零零的在水荡里,一点也不好玩,有时候还要打仗,你可得有思想准备啊。” 静枝说:“水荡不要紧,和你们在一起就开心。我不怕打仗,我来就是和你们一起打仗的。” 白玲笑了:“那好啊,我正愁没人搭伴呢。你和我一起,我正好有伴了。” 这事有点意外,而且来的突然。可以想见,柳阳泉是舍不得女儿离开身边的,但女儿大了,闹着要跟随肖飞和白玲来,那也只好同意了。但既然柳阳泉一女儿相托,这里就有着一份责任。肖飞觉得应该深入地谈谈,便说:“静枝姑娘——” “停!”肖飞刚一张嘴,静枝摆手止住肖飞的话:“猴子哥哥,你不要叫我静枝姑娘,好像我有多高贵似得。我就是想当一个抗日女兵。严肃的场合,你叫我静枝同志,私下你叫我静枝小妹好不好?”说罢笑笑地看着肖飞。 肖飞摇摇头,戏道:“我叫你静枝丫头!” 不料静枝拍着手跳起来:“好啊好啊,这称呼太亲近了,你就叫我静枝丫头,不许改口啊!” 肖飞苦笑笑:“我真拿你没办法。” 静枝满心欢喜的样子,说:“好了,猴子哥哥,你可以接着刚才的话说了。” 肖飞看着这个漂亮的女孩,她和白玲是不同的性格,白玲文静而温情,静枝开朗奔放,现在在身边,有些事情得说清楚。于是说:“我和你白玲姐姐,都是八路军特委郎小队的队员。我们说不准什么时候到什么地方去执行什么任务。很多时候很难和你在一起的。” 静枝两手一摊,说:“这有什么呀?你们到哪里,我就到哪里。这不就行了吗?” 肖飞摇摇头说:“你参加了八路军,就要遵守八路军的纪律,执行上级的命令。不是自己想干就能干什么的。我有个最好的朋友,叫肖志远,现在他们在前线打鬼子,我们都很想念他,但是我们很久没有见面了。” 静枝说:“这个好办,我也参加郎小队就是了。说吧,具备什么样的条件才能参加郎小队?” 肖飞和白玲笑了,这丫头较真了。静枝说:“你们说嘛,要怎么样才能进郎小队?” 肖飞说:“妹妹。你告诉她。” 肖飞说:“妹妹,能不能进郎小队不是我们说了算的。那要领导批准才行。” 静枝说:“你就说什么样条件才能进郎小队。” 白玲说:“第一要忠诚,对郎小队忠诚,对八路军忠诚,对我们这个国家,对全体老百姓忠诚。” 静枝说:“这个我能做到。猴子哥哥就是忠诚的榜样。他为了缴械黑虎帮,能做到不死一个人,这就是忠诚。” 白玲不由点点头说:“妹妹,你对忠诚这样理解,看出妹妹的境界蛮高的。进入郎小队的首要条件,就是要忠诚。” 肖飞由衷地说:“谢谢静枝姑娘能这么理解我。” 静枝叫起来:“怎么又叫静枝姑娘了?静枝丫头,不许改口!” 白玲就感觉心里有点酸,但立刻就暗自笑道:“呸!白玲也这么小心眼。”随即说道:“郎小队的人都勇敢,不怕死。” 静枝说:“这个我可以做到。别说是郎小队,就是一般的战士都要做到这一点。这个我懂。” 肖飞点点头说:“没错,这是最低要求。” 静枝说:“还有吗?” 肖飞接上说:“机智灵活,有智慧。郎小队都是执行特殊的作战任务,对付的是鬼子的特种兵。这些人作战技能高,头脑灵活,诡计多端,我们只有比敌人更聪明,才战胜他们。” 静枝说:“这个我可以学,我不比别人蠢。还有吗?” 静枝真的很聪明,他能够在和鬼子的搏杀中,学会一套七星剑法。 白玲说:“还有,就是武功枪法了,要练得十分高超。这是战胜鬼子的最基本的技能。” 静枝说:“这个我要学,我来就是向你们学习的。要不我拜你们为师吧。”说着就要跪下来。 吓得肖飞连忙说:“别别,白玲快拉她起来。” 白玲一把拉住静枝,“咯咯笑着说:“小妹妹,别这样。八路军不兴这个。” 华阳靠过来说:“聊得好热闹。都说什么呢?” 肖飞笑着:“静枝姑娘——” 静枝叫道:“停!怎么又改口了?叫我静枝丫头!” 肖飞笑了,摇摇头说:“那么行?刚才是说着玩的。那太不尊重你了。我们不能把开玩笑的话当真是不是?” 静枝说:“不行,就这样叫。我喜欢!” 肖飞说:“好吧,就叫你丫头,你不要生气就好。” 静枝欢喜道:“我说了我喜欢。” 肖飞对华阳说:“刚才,静枝丫头要拜我们为师学习武功枪法呢。” 华阳叫道:“这是好事啊!正好,我也正想收个徒弟。要不静枝你拜我为师,学学怎么做一个君子吧。” 静枝脸一红,说:“呸!你那君子是梁上的,下了梁头就不是君子了。我才不要呢。”几个人都笑起来。 华阳说:“我那梁上君子的技能,也能抗日,缴械黑虎帮,不是我,能那样干净利索?” 肖飞说:“这是真话。不管什么本事都是一把刀,能干好事也能干坏事,就看是谁拿着这把刀。” 静枝说:“总之我不学那个。” 华阳说:“不学别后悔啊,静枝丫头!” 静枝说:“停!不许你这么叫我。” 华阳说:“那我叫你什么呀?” 静枝说:“你叫我静枝姐姐。要不叫我静枝姑姑也行。”说着自己也笑起来。 华阳说:“呸呸!不和你玩了,尽上当!”说着跑走了。 肖飞和白玲也笑起来。 肖飞说:“静枝丫头——嗨,这样叫真别扭——你以后多跟白玲姐姐亲近,她可以把你训练成一个特种兵,那时候,你就可以加入郎小队了。” 静枝说:“猴子哥哥,你不教我吗?” 肖飞说:“我也教你,不过我教你不如白玲姐姐教你好。你只要把竹青姐姐的功夫都学会了,武功枪法都比我高多啦。” 静枝满脸困惑,说:“猴子哥哥,你不是武功第一啊?” 肖飞笑起来:“静枝丫头——嗨,别扭!” 静枝说:“就这样叫,经常叫就顺口了。你接着说!” 肖飞说:“这世上谁都不敢自称武功第一,凡是自称武功第一的,他的武功不是第三就是第四甚至是第五或者第六。我们八路军里头,武功比我好的多了。” 静枝惊讶地说:“还有比你武功更好的?谁武功比你好了?” 肖飞指着白玲说:“这不是,竹青妹妹武功就比我好,还有狼女箫箫,那武功比我高上几倍还不止。” 静枝说:“哇!八路军的能人这么多啊。” 白玲说:“妹妹,你愿意学,我会认真教你的。” 说话间车队已经来到湖边。大家忙着向三星岛运粮食,再也没有时间说笑。 当最后一袋粮食装上小船的时候,突然湖荡里响起一声清脆的枪声。惊飞了一群野鸭。 第612章 大鱼吃小鱼 牛车走的很慢,但最终还是来到湖边。魏老大他们也得到了消息,驾着小船来到湖边。护送的一个排的队员,齐心合力把粮食卸下,堆放在在湖边,便告别肖飞白玲,赶上牛车返回王官庄去了。 这边,小船装载着粮食往返于三星岛和湖边。当随后一船粮食已经装好,正向湖中划去,天色已经过午。 肖飞划着小船,载着竹青和静枝,华阳乘坐另一只小船护送。这时,湖荡里响起了一声枪声。 自从上次大战以来,湖荡里平静了一些日子。现在枪声突然响起,办显得突兀而惊心。 肖飞说:“大家小心!粮船先走,华阳魏大哥护送粮船想走。我们留下看看,是谁在开枪。” 魏老大说:“兄弟小心!” 肖飞说:“我们会注意的。” 华阳答应一声,押送粮船先走了。肖飞把小船隐蔽在一块高地后面。 时间不大,只见一只小船从东面飞快地划过来,小船上两个人,一人划船,另一人端着步枪向后瞄准。 再朝东面望去,另一只小船在一里开外外,飞快地追过来。紧接着“啪”地一声,追赶的开了一枪。前面这只小船也还了一枪。 肖飞叫一声:“划到这边来!” 那两个人见到高低后面藏着一只小船,小船上有一男二女三个年轻人。便说:“兄弟,后面那只小船在追杀我们。” 肖飞说:“没事,你把船划过来。” 那只小船一个急转弯,就冲到高地后面,划船的双桨一别一扭,稳稳地停在猴子的船边。那驾船技术,绝对一流。 后面那只小船,飞快划来。肖飞冲着那只小船喊道:“那只小船上的人听着,你们是谁?这里已经是三星岛的地盘,在这里不许随意开枪。” 那只小船上人也不答话,只是向前开船。 肖飞喊道:“来者答话,这里是三星岛地盘,我们是三星岛的人,你们是谁?” 那船上答道:“三星岛又怎么样?你管的了我们?” 听到这蛮横的回答,肖飞心里直冒火,但还压着火气,说:“你说话很不友好,好像我们跟你有仇似得。听着,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把船停下!” 那船上答道:“你叫停就停啊?我们为什么听你的?” 肖飞说:“叫你停,就停下,再不停下,我们就强迫你停下。” 那船上说一声:“去死吧!”“啪”地一声,朝着这边就是一枪。肖飞他们虽然有高地遮挡,这一枪并没有伤到人,但是这希尔就开枪,也很让人生气。 白玲举枪就要打,肖飞摆摆手,继续喊道:“你们已经开了一枪,我们不想和你们打架结仇,现在就强迫你停下。而且你们追赶的人,也在这边。我们想做个和事佬。调停一下你们之间的矛盾。” 回头对白玲说:“打断他船桨上的皮筋。” 那小船两边船帮上各竖起一个矮柱子,柱子顶端和船桨柄上都有孔,用牛筋连接便可划桨。 白玲端起步枪,略瞄一下,“啪”的一枪,子弹飞去,切断牛筋,那船桨从矮柱上落下,还剩单桨,小船便失去了控制。 猴子说:“我们只是要你停船,没有打你的人。如果再敢开枪,就打断开枪人的左胳膊。” 停了一会,对面喊道:“你不是魏老大,魏老大没有这样的枪法。” 猴子说:“谁说我是魏老大?我是八路军郎小队的战士肖飞和白玲。” 又停了一会,对方又喊话,话里带着明显愤怒:“你说你是猴子?猴子就可以随便欺负人吗?” 肖飞说:“是谁欺负人,我们等会在说。现在你们把枪放下,慢慢摇过来。不要调皮,小心你的左胳膊。” 那小船不连上牛筋是走不掉的,只得用单桨慢慢把船划过来。 肖飞对被追赶的那两个人说:“你们就在这里别动,有我们在,他们不会把你们怎么样。说着慢慢把船划出隐蔽处,对面那船上两个人,都是三十多岁,一个黑脸汉子,粗壮敦实,另一个黄白面皮,眼露精光,看出内功深厚。 那两个人一见他们追赶的那支小船果然在这里。那个黑脸汉子指着这边说:“能耐啊,找到猴子做靠山了不是?” 这两个人显然十分害怕,也不答话,只是看向肖飞白玲。 白玲安慰那两个人说:“两位大哥,不要害怕,有我们在,你们不会有事的,” 两支只小船都停在水面上,双发相隔十几米。肖飞说:“现在我们就来论一论,是谁欺负人了?” 那黑脸汉子说:“湖荡是大家的,你凭什么要拦住我们?而且你们三星岛也管不着我们的事。” 肖飞说:“我拦住你们是劝架的,并无恶意。你们不问青红皂白,就是一枪,要是伤到了人怎么办?” 黑脸汉子脸上露出轻蔑的表情,说:“打到谁谁自认倒霉,还能怎么办?” 肖飞又一次压住心头火气,说:“你这人好不讲道理,你伤到人,还要人家自认倒霉,要是我们刚才朝你身上来一枪,你也自认倒霉吗?” 黑脸汉子满不在乎地说:“你不敢,你敢朝我们开枪吗?” 猴子笑笑说:“你告诉我,如果我朝你开枪,把你击毙在湖荡里,你打算怎么办?” 黑脸汉子说:“你要真是伤到了我们。就会有人灭了你三星岛。” 猴子哈哈一笑说:“原来你们有靠山。怪不得这样蛮不讲理。不知道你们的靠山有多厉害?你们这样厉害,怎么没去打鬼子?” 静枝坐在船上忍不住了,“呼”拔出短枪,叫道:“太窝囊了。看你们有多厉害。” 肖飞一伸手,拦住静枝:“丫头别动。” 那两个人一看静枝拔枪,伸手就去船头拿枪。白玲叫道:“别动!”出手如电,两只短枪已经指着那两个人,他们的手离枪还有五寸,白玲说:“你们动一下,我就开枪了。” 那俩个人一愣,傲气又上来了。叫道:“我看你有多大的胆子,敢朝我们开枪!”继续去抓枪。 “啪啪!”白玲的枪响了,两颗子弹都打在那两只步枪的枪托上。那步枪在子弹的催动下,“吱溜”一下窜到湖水里。那两人的手就抓了个空。 那两支枪掉进水里,立刻就沉了下去,那两个人没有了枪,威胁一下就解除了,矛盾再也激化不起来。 肖飞转脸对静枝说:“丫头,你坐下,把枪收起来。”转脸对那两个人说:“我不管你们是那个大帮派的,你们回去对你们当家的说,三星岛现在的主人是八路军。八路军是抗日的队伍,是打鬼子和汉奸的。如果你们还是中国人的话,就把枪口对准鬼子。不要窝里斗,在自家兄弟身上显本事。” 那个黑脸汉子脸色有些变白,可能是生气所致。他们瞪着肖飞说:“从来还没有人敢对卧牛帮这样,你们有种就别走。” 又对刚才逃跑的那只小船上的两个人说:“你们两个狗日的听着,你们别以为找到了靠山,卧牛帮的规矩是不容破坏的,你们就等着死吧。” 那两个人也不答话,但不管怎么说,现在他们是安全了。 肖飞对卧牛帮两个人说:“按照你们这样蛮横无理、没有教养的样子。就应该狠狠教训你们一下。但是我们还没有拿到你们做汉奸的证据,就先放过你们。有什么事,到三星岛来说吧。现在你们回去吧,我们不难为你。” 小船只有一只桨,那黄脸人只把另一支桨也解下来,两个人一人拿着一支桨,慢慢划着小船离去。 这时候,被追赶的那只小船才从高地后面慢慢划出来。船上两个人,划船的那个二十八九岁,另一个差不多还是个孩子,最多十六七岁的样子。 那年龄大一点的说:“多谢猴子大侠和白玲女侠救了我们。要不是你们出手,我们就惨了。” 肖飞说:“两位大哥,我猴子刚来湖荡不久,不了解情况。刚才那两个人,说他们是卧牛帮的,卧牛帮是什么来头啊?” 那人说:“卧牛帮是大帮派,大帮派欺负人不是正常的吗?” 肖飞说:“请问二位尊姓大名,你们是什么帮派的。” 那人脸上出现尴尬的表情,说:“我叫赵小千,这是我们的小兄弟韩柱子。我们哪能算什么帮派啊,就是几个穷兄弟,凑在一起讨活命。因为我们老大叫于二来,我们就叫自己是得水帮。” 肖飞点点头说:“你们得水帮有多少人?” 赵小千说:“我们只有十五个人。” 肖飞之前受伤,和白玲在白玲岛养伤,但那时并没有和湖荡里其他的帮派接触,对湖荡其他帮派的了解,仅限于马骁他们的接触。 这次夺回三星岛,忙着打仗,对三星岛之外的情况还是没有了解。今天遇到这次小小的追击战,是他第一次对三星岛之外的接触。他继续问赵小千说:“你们怎么得罪了卧牛帮啊?” 赵小千说::“我们哪敢得罪他们?是他们成心不让我们活。我们斗不过他们,只好躲。” 肖飞说:“到底什么回事?你说说清楚,也许我们能帮助你们。” 赵小千说:“我们在岸上活不下去,就躲到水荡来。住在一块大点的岛子上。那卧牛帮说我们占了他们的地方,要我们每年交一担粮食给他们。我们自己都没有粮食吃,那里有粮食给他们?” 肖飞听不得以强欺弱的事,愤愤地说:“你们不是有枪吗?” 赵小千脸有点红说:“说起来丢人,我们十五个人才两支枪,十发子弹,怎么和他们打?他们说,今天不交粮食,就灭了我们。我们只好逃跑,结果我们俩还是慢了一步,被他们盯上了。追了我们几十里水路,要不是你们救了我们,我们俩就难逃活命了。” 猴子说:“我懂了,这叫大鱼吃小鱼。” 第615章 唇枪舌剑 卧牛帮侦查到三星岛只有不到十个人。竟然救下于二来他们,坏了卧牛帮的好事。便来了几十只小船,包围了三星岛。 他们的目的是,第一,兴师问罪,第二,把三星岛纳入自己的势力范围,要三星岛向他们缴纳保护费。 他们以前欺负那些小帮派,只要报出卧牛帮的名字,那些小帮派就乖乖投降。他们以为三星岛也会这样。 却不料这次吃了大亏,一交手就被打死七八个人。那帮主牛飞也算条汉子,并不就此害怕退去,反倒要上岛来论理一番。 肖飞心想你来就来吧,倒要看看你有什么鬼心思。 有一只小船,慢慢靠近湖岸,船头上站着一个人,正是卧牛帮帮主牛飞。越来越近,慢慢看清了他的样子。牛飞四十多岁,白净面皮,常年生活在湖荡里,野风并没有让他的皮肤粗糙。可见他的日子过得很滋润。 他站在小船头,仔细打量着肖飞:“刚才就是你开枪打死我的几个兄弟?” 肖飞也看着这个土匪头子,揣摩这他今天带人来倒地是什么目的?他说:“牛帮主,其实我们不想和你们打仗,但你的手下枪法太好了,有好几次差点就要了我的命。我是个年轻人,难免一时没压住火气。你要是早点收管你的兄弟,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牛飞说:“你知道吗?你打死卧牛帮的人,后果很严重。” 肖飞说:“我知道这事很严重,但不知道有多严重。” 牛飞说:“你难道真的要与卧牛帮为敌吗?” 肖飞说:“这话应该由我来问你,你们卧牛帮真的要与我们八路军为敌吗?” 牛飞说:“你不要拿八路军来压我,我不吃这一套。” 肖飞说:“牛帮主你误会了,我根本没有拿八路军来压你的意思。我们八路军最近刚刚在这里打了一个大仗,刚刚把三星岛从鬼子手里夺回来,我们的项湖大队刚刚成立,我们有好多事情要办,那里有心情去和你们打仗?” 牛飞说:“那你们为什么要干涉我们卧牛帮的事务?” 肖飞看那牛飞那骄横的样子,憋着一肚子火,但已经成熟许多的肖飞,还是按下火气。说:“牛帮主,要争论的话,你还是上岸来来吧?” 牛飞一步跨到岸上,说:“我就上来,你能把我怎么样?” 肖飞说:“你是到我们大厅里坐下说话,还是在着站着说话?” 牛飞说:“我还不是你们的客人,我就在这里吧话说清楚就走。”牛飞一遍说话,一边暗暗察看三星岛上的地形。肖飞看在眼里,心里暗暗冷笑。 三星岛在短短的时间内,已经在在方圆几里的岛上建起纵横交错的防护战壕网。不管岛上哪里发生情况,岛上都可以在极短时间内调集重病应对。 从这些战壕的布局可以看出,修建这些战壕的人,有着高超的智慧和丰富的作战经验。 牛飞不禁暗暗心惊。 肖飞说:“牛帮主刚才说,我们三星岛干预你们卧牛帮的内部事务,这话不知是从何说起?我们什么时候干预你们帮中事务了?” 牛飞气哼哼地说:“自己干下的事,别不承认。我问你,我们帮中抓捕于二来,你们为什么出面阻扰,还把我弟兄的枪打到水里?” 肖飞笑笑:“牛帮主,你别忘了,这时在我们八路军的根据地。有人在我们的家门口打架,我们出面劝架,这没错吧?可你的手下,一句话不说,就朝我们开枪,。我们是八路军,没有把他击毙,就是小小地惩戒他一下。这已经是很客气” 肖飞眼睛看住牛飞,说:“再说,这件事也不是你帮中事务。你的人,拿枪追着人家满湖跑,一不小心就会把人打死。而且赵小千是得水帮的人,根本不是卧牛帮的人。你以大欺小,还说是帮中事务!” 牛飞张嘴要说话,猴子挡住他:“你等我把话说完。今天,你没有得到我们的批准,就把队伍带来,包围了三星岛,我问你们话,你们一句话不说,就开枪射击。这是一种什么行为? “按理,我们应该把你们全部击毙,当然也包括你牛飞在内,一个不留,但我们念你还是中国人,你们暂时还没有投靠鬼子做汉奸,所以手下留情。你应该感谢我们的不杀之恩!你还有什么话请说?” 牛飞不愧是老江湖,知道自己不占理,他话锋一转,说:“我们今天做事,有些莽撞,向你们八路军道歉。但是我请你们把我的人还给我。” 肖飞冷笑一声,说:“牛帮主,你是不是经常这样莫名其妙地说话?我们欠你人?我们欠你什么人?你要我们吧什么人还给你?” 牛飞说:“就是于二来他们,如果这会让他们逃脱了惩罚,就开了一个很坏的头。” 肖飞说:“你这话什么意思?于二来怎么成了你的人了?怎么叫做开了一个很坏的头?” 牛飞说:“于二来的得水帮,就是我卧牛帮罩着的,每年都要向我们交保护费的。如果他们要跑就跑了?周围那些小帮派我今后怎么管哪?” 肖飞哈哈一笑,说:“我总算听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你们卧牛帮就是靠对周围那写小帮派敲诈勒索过日子。那我就明明白白告诉你,于二来已经参加了八路军,现在,他们十几个人都是我们项湖大队的战士了。是不可能再回去让你盘剥了。” 牛飞气坏了:“你,你这是挖我墙角!” 肖飞说:“想让于二来再回去让你们盘剥,这事你先想都不用想了。而且,我还要宣布一件事,从现在起,不许卧牛帮在向其他小帮派收取保护费。” 牛飞叫起来:“这事你说了不算,不收保护费,我们吃什么呀?” 肖飞说:“到时候,你就知道我说的算不算了,我们八路军坚决制止这种欺负弱小的行为。” 牛飞今天来三星岛,有几个目的,最好的打算就是三星岛能够归顺卧牛帮,因为根据情报,三星岛现在很弱小,只有几个人,想守住这么好的一个地方,不找个靠山怎么行? 出现这样的念头,虽然可笑,但也说明牛飞的无知,竟然把八路军看成了一个帮派。只要三星岛要求卧牛帮罩着他们,卧牛帮就可以在保护费上狠敲一笔。 差一点的打算,就算三星岛不要保护,也可以和卧牛帮帮做朋友,少一个对头,毕竟三星岛还有八路军罩着。 最坏的打算,就是强行要三星岛交还于二来,从此,卧牛帮和三星岛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 现在看来,这些目的一个都达不到。唯一的收获,就是让他看到了三星岛修建的战壕。那牛飞的气就不大一处来。狠狠地说:“猴子你听着,卧牛帮今天栽在你手里。我牛飞有本事就照你算账,没本事这口气就忍了。我们走!” 肖飞说:“牛帮主,别走,我还有正事没有和你说呢?” 牛飞说:“还有什么话?有屁快放!” 肖飞说:“牛帮主,现在日本鬼子到处烧杀抢掠,我们躲在湖荡里,也不一定就太平无事。我们的魏大队长,原来是三星岛的岛主,力量应该不比卧牛帮弱。鬼子来了。六十多人,只逃出去五个人,其余都被鬼子杀害了。这事你听说了吧?” 牛飞说:“你就说你是什么意思?” 肖飞说:“帮派组织,投靠鬼子也是死路一条。八路军是不会答应的。王官庄的黑虎帮,以霍金彪为首师兄弟三人,投靠鬼子,做了汉奸,几天前,刚被八路军镇压,师兄三个全部枪毙。这事你要是不知道,可以打听一下。” 肖飞停了停,看着牛飞说:“我的话的意思,作为一个小小的帮派,在鬼子面前是不堪一击的。如果投靠鬼子做汉奸,八路军也会收拾你的,这两条路,都是死路。” 牛飞大声说:“卧牛帮是不会做汉奸的。” 肖飞也大声说:“好!这是我最喜欢听的一句话。我们项湖大队不但和卧牛帮不是敌人,我还欢迎你们加入。加入八路军抗日,是我们所有中国人的唯一出路。” 牛飞冷笑笑:“你三星岛的胃口不小啊,竟然还想吃掉我们卧牛帮。做梦去吧。” 肖飞说:“牛帮主,你这样说法不对,我们就是一起抗日打鬼子,不存在谁吃掉谁的事。” 牛飞说:“我知道你没安好心!我们走!” 牛飞气呼呼地走向岸边,上了小船。 猴子喊道:“我的话,请牛帮主考虑一下。” 牛飞说:“你自己考虑去吧!”拔腿走向湖边,跳上小船,说,我们走!“” 三星岛的四周,那些小船也退去。卧牛帮的小船渐渐隐入湖荡不见了。魏老大华阳他们也过来了。肖飞对魏老大说:“大队长,通知队伍,时刻做好战斗准备。” 静枝说:“猴子哥哥,他们不是走了吗?” 白玲说:“傻妹妹,他们还会再来的,他们什么也没得到,灰溜溜地回去,能甘心吗?” 第616章 活捉牛魔王 卧牛帮在项湖荡是一个比较大的帮派,人数多,有点战斗力。算是比较强悍的一个帮派。 卧牛岛周围十几二十里,半大不打的岛子比较多。那些岛子上都或多或少盘踞一些小帮派。 卧牛岛就欺负这些小帮派,要他们每年缴保护费,不缴就揍他们。 保护费是卧牛岛的重要财政收入。 那些小帮派,为了活下去,只有屈从。没想到于二来他们穷的交不起保护费,选择逃跑。 这种破坏规矩的事是不能允许的。于是,卧牛岛派人追捕,抓到他们严厉惩罚,杀鸡给猴看。震慑其他小帮派,稳定财政收入。 出乎意料的是,三星岛竟然收留了得水帮,还把着十五个人全部收编为自己的队伍。 这是破坏江湖规矩的事。似乎是卧牛帮占着理。帮主牛飞来要人,三星岛不但不归还还打死了卧牛帮几个人。 这就把卧牛帮逼到墙角了。这个头一开,卧牛帮就很难镇住那些小帮派。每年的保护费也就泡汤了。卧牛帮是好日子也就过到头了。 这是不能容忍的。 卧牛帮正式攻打三星岛的时间,选在十来天后的一个夜晚。下半夜的时候,牛飞带着一百多人,悄悄登上了三星岛。 上一次,卧牛帮围攻三星岛,没有得到任何好处。反而损失了几个人。这对狂傲的牛飞来说是个难以接受的事实。 那天他上了三星岛,一方面是和个肖飞谈判,一方面也是观察岛上的情况,他发现岛上的战壕像个蜘蛛网,纵横交错,易守难攻,南面一个炮楼,北面的宅院,都是十分坚固的工事。 那种情况下,要是强行攻岛的话,必造成重大伤亡。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事不能干,就是把三星岛打下来,自己没人了,那还有意义吗? 更何况猴子和竹青的武功枪法,不能不让人忌惮。三星岛虽然人少,但力量并不小。 但不打三星岛,卧牛帮在湖荡里就没法混了,周围那些年年进贡的小帮派更是要造反。 打一仗势在必行。 距离上一次攻岛已经过去了十几天,果然三星岛已经疏于防范,他们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就登上了三星岛。 夜色沉沉,虽然不是伸手不见五指,能见度也是很低的,二十米外就什么也看不见。 牛飞带着手下悄悄向西边的偏院接近。他认为,魏老大肖飞竹青这几个人一定住在中间的大院里,只有一般队员才会住偏院。 他的目标很低,突然冲进小院,打他个措手不及,抓到一两个得水帮的人,带回卧牛帮,召集所有的小帮派开会,公开处决。 这对周围的那些小帮派将是一个极大的震慑。一定会如期如数地缴纳贡粮。对自己的手下,也是一个交代,自己的统治巩固了,利益也有了。 至于说,就此一举灭掉三星岛,他根本就没想过。他知道只有一个魏老大就够他对付的。 魏老大在日本鬼子的强大攻势下,成功逃脱,这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后来请来八路军收复了三星岛,还在湖岸到吴家集这十几里的范围内消灭了几百个鬼子。 这事震动了整个湖荡。 所以,虽然三星岛只有几个人,也没有人敢动他们的歪脑筋。三星岛那么好的地方,谁不羡慕?但却没人敢动。 更何况还有肖飞和白玲呢? 卧牛帮的人登上三星岛。虽然周围一片漆黑,但牛飞登岛看过了,地形比较熟悉。 地形队伍慢慢向西面的的偏院前进。这些人都有点武功底子,又是做贼出身,行动起来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离开那大院还有五十米的时候。忽听得有哨兵大声吆喝:“谁?”接着是拉动枪栓的声音。 牛飞一打手势,大家悄悄蹲下,不发出一点声音。 随即听到另一个声音说:“你看见鬼子了?那里有人?” 这个说:“你没听大队长说吗?牛飞这家伙很狡猾,他会在下半夜来偷袭我们。” 那个说:“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也不见他来袭击。” 这个说:“猴子政委说,这是牛飞的缓兵之计,他不会不来的。”” 那个说:“你刚才真的听到动静了?” 这个说:“我明明听到很多人轻轻走路的声音,突然又没有了。” 那个说:“会不会是你太紧张了,耳朵出问题了?” 这个说:“我也拿不准了。” 那个说:“总之,我们小心点。再有动静立刻开枪。” 牛飞一打手势,大家悄悄后撤了几十米。牛飞轻轻说:“东天王,你的武功最好,带两个人上去,把那两个哨兵干掉。注意,不要弄出动静来。” 东天王陈浩答应一声,带着两个人悄悄向前摸去。距离三十米的时候,突然哨兵吆喝道:“谁?” 东天王,一摆手,三个人蹲下。 就听那边回答:“是我。有情况吗?” 哨兵说:“报告政委,没有发现情况。” 看来这是猴子出来查岗,猴子太强大了。这事的避开猴子才好下手。 就听肖飞说:“弟兄们。你们辛苦了。” 哨兵说:“政委你辛苦了。” 过了一会,听得肖飞说:“估计今天夜里不会有事了,你们去休息吧。” 哨兵欢喜地说:“是!政委你也休息吧。” 接下来,就听大门“吱溜”一声,周围便静下来。看来哨兵撤走了。 东天王打了个走势,三人回到牛飞身边,西天王说:“大哥,他们的哨兵撤了。” 这真是个好机会! 牛飞说:“好!我们在等一会,他们睡着了,我们在冲上去。” 牛飞带着众小匪又等了一顿饭的时间,然后各自爬起来,快速向西的偏院包抄过去。 没有遭到任何阻拦。他们便来到大门前,伸手一推,那门竟然没下闩。一伙人冲进院子里。刚要朝屋里进攻。突然听得院子西边又人大声吆喝:“谁?” 紧接着,“啪”地响了一枪。南边有人喊道:“谁在开枪?什么情况?” 院子西边喊道:“敌人上岛了!”紧着又开了一枪。 南边喊道:“敌人上岛了!是卧牛帮呀!”“啪啪”响了两枪。 东面好几个人,喊道:“卧牛帮上岛了,打呀!”“啪啪啪”就是一阵枪响。正是下半夜,天气最黑的时候,也不知道三星岛的人在哪里。 只听得岛上各处都响起枪声,到处都有人呼喊。 牛飞大吃一惊,显然是三星岛早有准备,这是中计了。突然西院,各个房间火光乱炸,枪声响起。 外面有人喊:“他们在西院里。” “大队长,敌人在西院里。” 听得魏老大的声音:“包围西院,一个不要让他们跑了。”就听的四面有人朝着西院包抄过来。 西院各个房间有人呼喊:“牛飞在这里。抓住牛魔王!”“啪啪”地向外面开枪。 牛飞站不住脚了:“撤!”带着一群匪帮就退出了西院。对手下的几个天王是:“取消行动,带领弟兄们快撤!”带着人就向码头跑去。他们有一部分小船停在那里。 还有一些小船停靠在另外两处。岛上各处都有人呼喊,到处都有枪声。 卧牛帮的匪徒可能为了壮胆,虽然看不见目标,也不停地放枪。岛上的枪声响成了一锅粥。 土匪一边开枪,一边向自己的小船跑去。牛飞后面跟着二三十个人,向东边码头跑去,那里有他们的小船,只要上了小船,进入湖荡,就算是安全了。 突然前面响起激烈的枪声。有人喊道:“我看到牛魔王了。打!”接着,四面都有人喊:“抓牛魔王啊。” “啪啪啪啪!”迎面一排枪打过来。 匪徒连忙卧倒。开枪还击。 忽听魏老大在前面大声说:“你真的看到牛飞了?” 于二来的声音:“我看到了。” 赵小千的声音:“我也看到了。” 魏老大喊道:“大家注意,包围这股土匪,活捉牛飞!” “活捉牛飞!”四面都有人喊起来。 “活捉牛魔王!”岛上各处都有人喊起来。 这时,牛飞趴在地上,听到这些喊声,不由心惊胆战。内心生出深深的悲凉,这下完蛋了,这一仗打不赢,卧牛岛的威风扫地,湖荡里的地盘是保不住了。以前那些年年缴保护费的肖帮派,再也不会听他的了。 要是今天晚上真的被抓住了,将被侮辱不说,就是老命也保不住了。 牛飞不再出声。悄悄向北爬出十几米,然后爬起来,躬着腰,提起轻功,向北溜去。 他很清楚,他中了三星岛的诡计,搞不好,真的被活捉,那这辈子就玩完了。 和他的弟兄们一起乘船,安全离开的可能不大了。 三星岛也有船,他们不会把船藏起来,那东西很大,不好藏。只要找到一条小船,他就可以悄悄离开三星岛,返回卧牛帮。 果然,不远处的湖边停着一只小船。牛飞心中一阵狂喜:“死猴子,想抓我?门都没有!”跳起来就向小船跑去。 突然,脑后微风一动,他知道有人袭击,身子一矮,躲开一击,正想起身再跑,突然后背挨了重重的一脚,便向前仆倒在地。 紧接着,两条胳膊被人拧到背后。 第617章 捉放牛飞 卧牛帮的帮众接到撤退的命令,边打边撤向湖边。他们没有受到任何阻拦,顺利低撤出三星岛,各自找到了小船,快速划走,隐入夜色里。 帮主牛飞听到三星岛各处喊叫着“活捉牛魔王”,不由多了个心眼,他害怕率领帮众突围,受到阻击,真的被人活捉,那就丢人显眼了。 所以他离开帮众,一个人悄悄向北爬行了几十米,见周围没有人了,边跳起来,向北跑去。 他知道北边的湖岸有一个水湾,那是一个藏船的地方,他在那里寻得一只小船,就可以逃出三星岛,回到卧牛帮了。 突然感到后脑勺冷风飕飕,知道有人偷袭。牛飞经验老到,离开蹲下身子,躲开致命一击,同时手脚并用,一个蛙跳。突然蹦出三米开外。 却不料背后那人如影随形,夜色一跳落在身后,飞起一脚踹在牛飞的屁股上。 牛飞不由向前冲出两步,刚要稳住身形,腰上又挨了一脚,不由得又向前冲出。还没来得及站稳,后背又接连挨了一脚,牛飞就继续向前冲去。 这一次他在也无法稳住身形,重心前移,两手前伸,趴到了地上。 紧接着,两个人压到身上,两只胳膊被人别到背后。 有人喝到:“把他绑起来!” 牛飞被活捉了! 枪声停止了,三星岛恢复了夜的宁静。队员们该站岗的站岗,该睡觉的睡觉。竹青和静枝也回到自己房间。 大院的客厅里点起蜡烛,亮如白昼。肖飞和魏老大在灯下说说笑笑。忽见有两个队员押着牛飞走进来。 肖飞一看,吃惊地说:“谁把牛帮主绑起来了?这可不是三星岛的待客之礼。” 连忙起身,解开牛飞身上的绑绳,抱拳一礼:“牛帮主,战士们对你动作有些粗鲁,请你原谅!”转身向两个队员说:“还不向牛帮主赔礼!” 两个队员一躬身:“对不起,牛帮主,我们失礼了。” 肖飞一挥手,两个队员退了出去。 魏老大上前一步,也行了一礼:“牛飞兄弟请坐。” 这突乎其来的一幕,弄得牛飞一愣一愣的。但那傲气也随之升起来。 牛飞冷冷地说:“不要假惺惺的。我被你们抓住了,无话可说。要杀要剐,你给个痛快的!” 肖飞一脸惶恐的样子,说:“牛帮主说哪里话?你深夜造访,没有事先通知我们,双方有些误会,开了几枪,好在各无伤亡,真是万幸。哎,你干嘛不坐下呢?我们坐下说话不好吗?” 牛飞一副舍出去的架势,朝板凳上一坐。有队员献上茶水。 魏老大说:“兄弟,请喝茶!” 牛飞端起大半碗茶水水一口气喝干,说:“说吧,你想从我身上得到点什么?痛快点,别绕圈子。” 肖飞笑笑:“你能给我们什么呢?要枪我们有,要粮我们有,要人我们有。我们什么也不缺。你什么也给不了我们,我们什么也不要你的。” 魏老大真诚地说:“兄弟,要说你我之间还缺点什么的话?那就是交情。我们缺少交情。” 牛飞的语气还是那么强硬,说:“既然你们没打算在我身上得到什么,那你们就赶快杀了我,还在这废话干嘛呢?” 肖飞摇摇头,说:“谁说我们要杀你?我们杀你又什么好处?兄弟相残,这不是我们八路军做的事。” 牛飞心里早有准备,如果三星岛要杀自己,一定不要做孬熊,一句孬话都不说,一句求饶的话也不说,要死得像个英雄。 但现在,肖飞和魏老大客客气气恭恭敬敬地对待自己,却大出意料,一时竟然手足无措起来。 他拿不准肖飞和魏老大要干什么,态度那么恭谦,绝不像对待俘虏的样子对待自己。他们有什么目的? 他心中敌意不减,冷冷地说:“你们项湖大队一个大队长,一个政委,抓住了我,也不说要把我怎么样,难道你们要放了我?” 肖飞笑笑说:“牛大哥作为卧牛帮的帮主,完全是自由的。你要是愿意在我们三星岛住些日子,我一定奉如上宾,热情款待。如果你帮务繁忙,要回帮中,你随时可以离开。” 牛飞说:“我要是现在就走呢?” 魏老大说:“可以啊。”说罢从身上掏出短枪,放到桌子上:“兄弟,这是你的枪,子弹一颗不少。你现在就可以回卧牛帮。” 牛飞拿起枪,插在腰间:“那兄弟告辞了。” 肖飞说:“让我们送你到湖边。” 牛飞大步走出门外,向湖边走去。肖飞和魏老大跟在后面相送。 走出一段,牛飞停下了:“大队长,政委,我只是试探一下,难道你们真的一句话不说,就这样放了我?” 肖飞说:“大哥,你要怎么才能相信我们呢?你可以一直走,保证没人阻拦你。三星岛你什么时候要来,什么时候要走,都行。我们是把你当做兄弟看待的。” 魏老大笑笑,拍拍牛飞的肩膀,说:“牛飞兄弟,我是个粗人,有话直说。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他们不会在我背后打黑枪呢?我实话对你说,我们要杀你,把你杀了就是,没必要打你黑枪。走吧。兄弟。什么事都没有。” 牛飞感觉脑子有些不够用,说:“可是我……我就是觉得不对劲,这不合常理。没有你们这样办事的。如果你们侵犯卧牛帮,被我抓住了,我一定不会这样对你们。” 肖飞笑笑:“你会怎样对我们?” 牛飞说:“杀!还有就是拿钱来赎,没别的。” 肖飞说:“大哥,别忘了,现在是抗战时期。还别忘了,我们是八路军。如果你们是鬼子,今晚上了三星岛,我们项湖大队哪怕是打倒最后一个人,也是要血战到底的。” 牛飞点点头,“嗯”了一声。 肖飞继续说:“不久前,我们八路军在吴家集一带打过一次恶仗,你可能听说过,我们每个人都是死过多少次的,就连最不会打仗的丑丫大姐,最胆小的鲁小二都杀死了好几个鬼子。” “我们调来了郎小队,竹青小队,和马成的营,我们消灭了几百个鬼子。我们绝不心慈手软。一个字,杀!” “但是,我们对付卧牛帮不能这样。卧牛帮是中国人,是我们的兄弟。而且不是汉奸。我们不能打。” 魏老大说:“牛飞兄弟,刚才响了半天枪,没伤到你的一个弟兄,你不觉得奇怪吗?” 这是事实,三星岛埋伏在工事里,发动突然袭击。一阵乱枪打来,卧牛帮要想没一个伤亡,那是不可能的。这事的确有点奇怪。牛飞想不通事情为什么回这样。他愣愣地看着魏老大,等待答案。 魏老大说:“兄弟,告诉你实话,刚才我们的枪口都是朝天打的。” 牛飞没说话,愣了半天,然后,双手抱拳,一躬到底:“两位兄弟,我很惭愧,尽把你们往坏处想。你们这样白白地放我走,我就欠你们一个大大的人情。” 魏老大笑了:“我们真的没有任何要求,真心实意地送你离岛。你也就不欠我们一点人情。请吧!” 牛飞站着,没动身,说:“你们就这样放我走?真的一句话没有?” 肖飞叹口气,说:“大哥一定追问,我就说一句吧。照我的意思,你就不要再做什么帮主了,和我们一起打鬼子吧。就这一句话。也不要求你现在就回答,什么时候考虑好了,什么时候回答。” 牛飞叹道:“猴子兄弟,魏老大,我服你们,你的话我会认真考虑。告辞了!” 牛飞跳上小船,划起双桨,,时间不大,那只小船就在夜幕中消失了。 肖飞和魏老大慢慢往回走,魏老大说:“牛飞这家伙,把一个好觉给闹了,还浪费几十颗子弹。” 肖飞笑道:“魏大哥,少睡一觉,值啊。你没看到牛飞对我们的态度变了吗?” 魏老大赞同说:“他对我们一是服,二是怕。这是我们的最大胜利。” 肖飞心情轻松起来,看着夜色中的茫茫湖荡,说:“把一个敌视我们的大帮派,变成朋友,我们赢了。” 这时,东方已经现出鱼肚白,天快亮了。启明星从东方升起,挂在东面的天空上,像个小月亮。熠熠发光。 肖飞说:“天快亮了,我不睡了,队员们马上起来出操了。” 魏老大说:“年轻觉多,要不你睡一会,到时候我叫你。” 肖飞说:“算了。不睡了,等会,你听,湖里好像有人划船。” 魏老大说:“我还不太老,怎么耳朵背了,我没听见有人划船。” 肖飞无声地笑笑:“再过两三分钟,你就听见了。” 果然,过了一会,魏老大说:“我也听见了。兄弟,这就是内功高低的差别吧。听声音,那小船是往我们岛上来的。都这时候了,会是谁呢?” 肖飞笑笑,拔出短枪说:“不用猜,走,我们去湖边看看就知道了。” 二人来到湖边,在一丛芦苇后面蹲下来。湖里的小船,越来越近,在晨曦的微光中,肖飞看出,那正是刚刚离去不久的牛飞。 猴子和魏老大插起枪,站起身来,迎到湖边。肖飞说:“牛大哥,你怎么又回来了?” 牛飞说:“不好啦,兄弟,卧牛帮出大事了!” 第620章 一枪不鸣 话说牛飞回到卧牛岛,大大出乎陈浩的意外。他以为,牛飞这次没有和大家一起回到卧牛岛,不是中枪,就是被三星岛活捉,那结果肯定是凶多吉少。 卧牛帮处在暂时没有帮主的情况下,他迅速发动哗变,当初陈浩和卞合两个小队与另外两个小队人数差不多,力量也差不多,而且这两个小队是牛飞的忠实拥护者,不敢轻举妄动。输了就是死路一条,就是赢了,但把人打光还有什么意思? 现在,牛飞不在,岛上混乱。陈浩抓住机会暗中发出命令,他们的两个小队突然行动,缴了刘达和吴勇两个小队的枪,陈浩宣布自己做了帮主。 他想到牛飞也可能回来,便命令手下,不论是谁包括牛飞,只要登岛就立即开枪。 只要不让牛飞登岛,小匪不能接触牛飞,局面就能控制。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肖飞和白玲化装成帮众模样,悄悄登岛,混入码头边的守卫中,软硬兼施,让牛飞顺利登上了卧牛岛。 当他们发现牛飞已经来到忠义堂门外时,知道事情坏了,今天一场血战是不可避免了。 现在的情况是:刘达和吴勇的两个小队被缴械。牛飞虽然登上岛来,但手里无兵可用。陈浩和卞合两个小队,五十多人,铁心死党十几个人,现在在忠义堂准备开战。 另外三十多人分布在岛上各处执行任务。卧牛岛有三个码头,每处有七八个人守卫。西边那个码头的人,已经被分化,不太可能参战。 南面和东面两个码头,各有七八个人守卫,如果枪响,他们有可能过来参战。 还有刘达和吴勇两个小队被关在两个小院里,各有十来个人看守。如果打响之后,那看守的人也可能参战。 肖飞说:“牛大哥,要想保住卧牛帮,必须不让枪打响。只要响起一声枪响。引起连锁反应,那就是十枪响,百枪响。如果双方打起来,不管谁输谁赢,你的卧牛帮都不存在了。” 牛飞说:“兄弟,这事我清楚,只是我心里很乱,一时想不出好主意。现在,我们都听你的。该怎么做,你布置就是。” 刘达和吴勇也说:“猴子兄弟,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 猴子说:“牛大哥,现在我们要想平息这件事,主要就是做到两个字:安抚,安抚为主。而且这件事就要你来做。你以帮主的身份,向大家做出承若,只要大家不开枪,不会追究任何人的责任。保证大家的安全。” 白玲接上说:“发生哗变这样的事,帮众都知道意味着什么。人人都想保命。只要他们的生命有了保证,他们就不会轻举妄动。” 牛飞说:“兄弟。妹子,你们分析的很到位,这件事我来做。现在我就来喊话。” 牛飞便对着院子里喊道:“里面的兄弟听着,我是你们的大哥牛飞。我刚刚从三星岛回来,就发现你们用枪指着我。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但我要告诉大家,这里面有误会。我们是兄弟,不是敌人。我们把误会消除,大家还是好兄弟。不管发生什么情况,大家都不要开枪,我保证,事后我绝不追究任何人的责任。” 里面陈浩说:“牛大哥,你可以走了,卧牛帮已经有了新帮主。为了你的安全,你还是尽快离开卧牛岛。” 牛飞说:“里面的兄弟听着,谁做帮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不要互相残杀,兄弟们,千万别开枪,枪子不长眼睛,我们要是互相打起来,少说要几十人丧命。别开枪,有话好好说。” 肖飞喊道:“我是猴子,我们送牛帮主回来,忽然发现有人拿枪指着我们。这是不对的。我们和你们是朋友不是敌人。日本鬼子才是我们的敌人。现在你们呆在里面不要动。我们也不进去。等事情弄清楚了,我们再说话。” 牛飞:“你们不要离开这个院子,任何人离开这里,都可能被击毙。我等会在和大家聊。” 肖飞低声说:“白玲妹妹和静枝丫头,你们守在这门口。不让任何人出来,谁出来打死谁。” 白玲说:“放心,这里就交给我们。保证这里没事。你们去吧。” 牛飞对那几个门卫说:“这四个兄弟,把你们的枪给我们,你们坐到一边,没你们的事。” 四个站岗的听说是肖飞和白玲,打消了反抗的念头,都乖乖地把枪缴了出来。 肖飞说:“牛帮主,华阳大哥,我们快走”留下白玲和静枝,其他人飞速跑到关押刘达小队的院子里。 肖飞和华阳突然冲进去。那些看守刘达小队的人一看两个人跑进来,连忙站起来。还没回过神来,肖飞和华阳闪电般出击,眼睛一花,已经有几个人的枪被打掉。 牛飞快步走进去。高声叫道:“弟兄们,你们受到陈浩的蛊惑,我不怪你们,快把枪放下。” 刘达冲进去,见他的队员正坐在墙根,一招手。那些队员跳起来,呼啦一声冲上来。那几个发愣的看守措手不及,枪就被缴了。 牛飞嘻嘻地说:“弟兄们,委屈一下,坐到到那边去。” 那几个看守的小匪,手里没有了枪,反抗就没有了意义,只好老老实实,坐到墙根去了。刚才看守别人,现在被别人看守,事情反差就是这么大。 牛飞进一步安抚道:“几位兄弟,你们不明真相,受到陈浩挑唆。我不怪你们。只要大家安安静静,不要乱动,大哥说话算话,绝不追究任何人的责任。” 那些被缴械的人又坐到刚才刘达的人坐的地方。有个说:“帮助大哥,还是我们糊涂,不该听信陈浩的话。帮助对我们这样宽宏大量,我们听大哥的话,绝不乱动。” 牛飞对刘达说:“刘达兄弟,带着你的人在这里陪着这些弟兄们,记住,只要他们不乱动,千万不要开枪。” 刘达说:“是!都是自家弟兄,我们不会乱开枪。” 肖飞说:“牛大哥,我们快走!” 牛飞领着大家飞速赶到关押黄勇小队的院子门口,刚要要进门,里面突然跑出来两个小匪,一看是老帮主牛飞,吃了一惊,转身就要退回院子里。猴子和华阳飞步上前,闪电般出手一击,两个人便倒在地上。 院子里一看有动静,“哗哗”拉动枪栓。突然墙头上跳进两人来,落到人群里。正是猴子和华阳,二人立掌如刀,出手如电,只听“噼噼啪啪”一阵响,便有五六个人的枪落在地上。 卧牛帮是大帮派。项湖荡里大帮派相隔较远,极少发生火并事件。附近的小帮派又不敢惹他们。那些小匪基本上没打过仗。最多出湖去抢劫大户人家,和那些护院小队交火。但土匪们的目的是谋财,而不是害命。遇到硬茬,立刻跑路。其实打的那些仗都不算是战斗。 所以,这些匪徒欺负弱小的时候,看似气势汹汹的样子,其实没有什么战斗力。 现在,遇上肖飞和华阳这样的绝世高手,不堪一击,就是自然而然的事了。 牛飞快速走进院子里,高声说:“都别动手,我是你们的大哥,放下枪来。”还剩下几个小匪手里拿着枪,一见老帮主脸上带笑走进来,一时不知怎么办是好。 吴勇紧随牛飞冲进院子里。对他小队的人一招手,那些被看押在墙根小匪弹身跳起冲上前来,夺下那些人的枪来, 就这一愣之间,手中的枪已经被人夺走。那些原来看守的人,愣在当地。 牛飞说:“兄弟们安静一下。可能陈浩和卞合两位兄弟对我有些误会,这不关你们的事。等会我们把话说清楚,大家还是好兄弟。你们先在这休息一会,等会我召集大家开会。” 牛飞对吴勇说:“兄弟,这里交给你了,只要他们不乱动,就不要为难他们。” 牛飞对那坐在墙根的小匪作了个揖,诚恳地说:“牛飞拜托大家。我希望这次事件不死一个人。” 那些小匪说:“大哥放心,我们保证不乱动就是。” 牛飞对那些小匪说:“弟兄们,为了大家安全,请千万不要乱动,我以大哥的名义向你们保证,等一下绝不为难大家。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 吴勇说:“是!大哥放心。我会把这里管理好的。” 卧牛岛的局势虽然发生着急剧的变化,但岛上表面还是十分的平静。看不出骚动,也没有一声枪声。 现在,不受控制的,还有东面码头七八个人,南面码头七八个人。肖飞说:“牛大哥,现在还有两处没有安抚好”东面码头离忠义堂近,如果白玲那边战斗打响,东面码头跑去支援的话,白玲和静枝将腹背受敌。” 华阳说:“那里有多少人?” 牛飞说:“我刚才看了一下,那里还有七八个人。” 肖飞说:“我们先解决东门面码头。大家脚步快一点,情况随时可能发生变化” 牛飞说:“好。大家跟我来。” 三个人出了小院,撒腿就朝东面码头跑去。 第621章 两手抱头走出来 话说卧牛岛东面有一个小码头,可以停靠小木船,所以陈浩安排了七八个人在这里把守。他们接到同样的命令,不管是谁,只要见到有人靠近,立即开枪。 但这里很安静,没有人试图接近卧牛岛。平静的湖里,除了优美的自然风光,没有任何异常动静。 他们都是陈浩小队的。他们知道陈浩在做一件什么事。但作为一个普通的帮会成员,他们除了听命自己的队长,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但他们毕竟也是在江湖上混的,多少还知道一些事理,内心也有自己的想法。 陈浩和卞合二人在帮主生死未明的情况下,不去设法寻找接应帮主,反而缴械两个小队,自立为王。这种做法还算什么兄弟?江湖义气何在? 平日里,牛飞对大家不薄,大家对牛飞没有什么恶感,更谈不上有什么仇恨。 现在叫他们突然把枪口对准帮主,心理上还真有些通不过去。 但大家都知道这事可能引发一场血战,现在陈浩卞合占据绝对优势,他们又不得不去服从命令。但是很勉强。 有了这些想法,他们对于命令的执行,就大不一样。比如,他们看到一些人在岛上匆匆跑过,就不会主动去了解情况。也不关心那些人在做什么。甚至看都不朝那边看。 这样,他们就不知道,那些跑来跑去的人里面,就有他们老帮主。 但他们发现那几个人朝自己这边走来时,不由个个吃惊,这里面不是正有老帮主牛飞吗?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陈浩和卞合这回怎么向老帮主交代? 很清楚,新老帮主之间将有一场争斗,而自己这几个人无疑会被划入新帮主一伙,如果老帮主赢了,会轻易放过自己吗? 那么拿起抢来和老帮主干? 但是,怎么大家都没有动手?岛上连一枪都没放?是不是大家都归顺了老帮主?大家都不动手,就自己几个和老帮主干? 别做傻事! 那几个人,傻傻地站着,心思却转的飞快,毕竟大家都是出来混的,谁也不傻。 转眼间,老帮主牛飞已经走到面前,满脸笑容,抱一抱拳说:“几位兄弟辛苦。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陈浩和卞合两位兄弟,趁我不在,就要废掉我这个大哥。” 大家互相看看,都没有说话。” 牛飞说:“这没关系。只要为了弟兄们好,谁做帮主都是一样的。我牛飞,只有一事相求,弟兄们千万别开枪,不要和自己的弟兄们打起来。打死打伤的都是自己兄弟。这点小小要求,各位能答应吗?” 这话说到大家心里去了。谁脑子坏了想打仗啊? 于是有人说:“大哥,我们可以保证,只要别人不打我们,我们绝不开枪就是。” 牛飞说:“好兄弟,有你这句话,大哥我就放心了。拜托各位兄弟。南面几位兄弟,我也要去劝说。” 大家说:“大哥,你放心去就是了,我们这里说话算话。” 事情意想不到的顺利。 南面码头边还有几个人,别人有的想法,他们也会有。牛飞带猴肖飞和华阳过去时,那几个人也迎上来。 为首的一个说:“帮主大哥,我们知道你要说什么,你各处奔跑我们也看见了。我们原先设想,大哥一回来,肯定要大打一场。但到现在也没有听到一声枪响。我们知道你在劝说大家不要开打。大哥,是不是这样啊?” 牛飞感动地说:“大哥正是这样做的。兄弟你太知理了。。弟兄们想一想,我们要是打起来,死伤的都是自己的兄弟。打得狠了,我们这些兄弟还能剩下几个?卧牛帮还会存在吗?” 那人说:“大哥,你忙去吧。我们这里不会开枪的。除非有人打我们。” 牛飞说:“大哥在这里谢谢各位。我这就去劝说陈辉和卞合两位兄弟。” 白玲知道,如果不把外围的这些帮众稳定下来,真正打起来,想要平息这次事件,那要杀很多人。她和肖飞华阳静枝四个人卷入进来,如果不能平息这次事件,想要全身而退是很难的。 现在忠义堂里面,除了陈浩和卞合,还有十来个人,他们都是陈浩和卞合的死党。他们在里面做好了战斗准备。只要有人冲进去,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开枪。但是没人冲进去,他们就不知道怎么办了。因为没有开枪的必要。 白玲和静枝守在忠义堂门外,他们必须保证里面的人不出来一个,这样,陈浩的指令就出不了这间屋子,他也就无法煽动帮众继续闹事。 这样,外面拿枪那些人才有可能被软化瓦解。才能平息这场已经酝酿成熟的血战。里面见牛飞很久没有说话,确定牛飞已经离开这里,便想冲出来。白玲厉声喝道:“滚回去,你们真的想死吗?” 静枝没有什么经验,举枪就想打。白玲连忙摆手。 屋里,陈浩和吴勇不停煽动手下开枪,向外冲锋。说是如果牛飞得胜了,会一个不留地杀了他们。 最后十几个人来到院子里,就要冲出门来。白玲低声说:“妹妹,用你的短剑,谁出大门就杀了谁。我进去!” 静枝说:“姐姐,他们人多,你要小心。” 白玲笑笑:“妹妹放心,这几个小匪还不能把我怎么样。” 白玲身形一闪,飞掠而进,已经置身十几个人面前。乾坤棒指着一班匪众,说:“听牛飞帮主的命令,回到屋里去!” 陈浩见白玲只有一个人,以为好欺负。便走前一步说:“你是谁?为什么管卧牛帮的闲事?” 白玲说:“我叫白玲,受帮主牛飞大哥委托,来平息卧牛帮的动乱。看你出头说话,你是陈浩还是卞合?” 陈浩说:“我是陈浩。白玲女侠,你是大有名望的人,卧牛帮只是湖荡里的一个帮派,内部发生了一点问题。你又何必来趟这浑水?让开,我们要出去。” 白玲说:“我虽然不是江湖中人,但我知道江湖中义气当先,当初你和牛飞帮主创建卧牛帮,也是因为义气二字走到一起。现在,你趁帮主在三星岛稍作逗留,就要废掉帮主,自立为王,发动叛乱。你还配得上义气二字吗?” 陈浩冷笑笑:“我们帮中之事还轮不到你管。让开!” 白玲说:“三星岛和牛飞大哥是朋友,我们受朋友委托,来平息。现在你们马上回到屋里呆着,等候帮主来处理。” 陈浩说:“就凭你一个人,就想把我们困在这里?”他们虽然咋湖荡里,但还是听到一些肖飞白玲的传闻。但认为那些传闻都被夸大。他不相信白玲一个人能挡住他们十几个人。 白玲说:“我一个就足够了。现在听我们命令,马上回到屋里去。” 陈浩大叫道:“我到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弟兄们上!”那些肖飞都和陈浩一样的心思,仰仗自己人多,根本没把白玲放在眼里,一听陈浩喝令,立刻就向外冲去。 白玲叫一声“找死!” 只见乾坤棒绿光闪耀,那“咔咔”的声音就不断响起,那些人手中长短枪支就纷纷落地。 他们就是一群没有什么战斗力的土匪,有几个也会一点功夫,但和白玲相比,相差太远。 他们只看到一个灰色的影子闪来闪去,既无法开枪,也没有能力格斗。眨眼之间,就被重新赶回屋里。 这还是竹青白玲对他们手下留情,只是打疼他们,并没有伤到他们。如果他们是鬼子兵,白玲有能力顷刻之间叫他门全部完蛋。 白玲在院子里叫道:“滚回屋里,谁再出来,就叫他回不到屋里。” 那伙人个个挨揍,这么多人,没有一个能还一下手。他们认定,今天是栽了,没有人能救得了他们了,一个个缩着头退回屋里。 白玲在人群中,闪展腾挪,身形曼妙,轻若飞燕,打得那些人抱头鼠窜。静枝看得呆了,半天才合拢嘴巴。 白玲向门外走来,静枝连忙迎上去,她说:“白玲姐姐,我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把仗打得这样好看。你这功夫能不能教教我啊?” 白玲文静地笑笑:“可以啊,等我们没事了。就教你。” 正说着,牛飞和肖飞已经回到了忠义堂门外。肖飞一看这里还是安安静静的,说:“他们没有乱动吗?” 静枝说:“怎么没有啊,刚才他们要冲出来,被白玲姐姐一顿暴揍,赶回屋里了。你没看见,竹青姐姐打仗和跳舞一样好看。” 牛飞看到院子里一地的长短枪支,知道此言不虚,说:“谢谢妹子。” 肖飞说:“妹妹处理的好,一枪没响。这种情况下,哪怕是响了一枪,结果都是不可预料的。哎,华阳兄弟呢?” 华阳果真不见了。 白玲四下看看,不见华阳的影子,说:“刚才不是和你们一起过来的吗?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静枝笑道:“他这人就是毛手毛脚的。”静枝喜欢和华阳斗嘴玩。 肖飞见静枝那天真模样,不禁脸上露出微笑,说:“丫头,别乱说。牛大哥,大局已定,对屋里喊话,叫他们放下武器,两手抱头,走出来。” 第623章 川岛的触须 话说猴肖飞要众人当即做出选择,要么是跟随老帮主牛飞,要么是跟随新帮主陈浩。 卧牛帮一百多人,真正恨牛飞的基本没有。就是陈浩也不恨牛飞。他之所以要发功叛乱,原因还在权和利。 那些刘达和吴勇的人自然不会跟随陈浩。就是陈浩和卞合的人,一看陈浩大势已去,自然也不会选择跟随陈浩。人都是趋利的,这个不难理解。 另外,陈浩和卞合的做不合江湖道义,也不得人心,他们在陈浩和卞合的胁迫之下,才不得不执行命令,缴了另外两个小队的枪。现在卞合跑了,肯定没人跟随陈浩。 就是陈浩小队的人也不愿再跟随他,谁都知道,跟随一个不仁不义的人,不会有一个好果子吃。 还有那些陈浩和卞合的铁杆心腹,按理,他们应该应该跟随陈浩。但陈浩自己尚且不能保证自己生死,跟着他还有意义吗?自己如果站到西面去,说不定就成了陈浩的陪葬。 为了哥们义气而舍生忘死。他们还没有那样的境界。 肖飞高声说:“你们愿意跟随牛帮主,就站在原地不动,愿意,愿意跟随陈帮主的就站到西边去。这完全是自愿的,没有人强迫。” 牛飞说:“愿意跟随陈浩兄弟的站到西边去,等会数一下人头,如果跟随我的人少,我带领兄弟们马上离开卧牛岛。要是那位兄弟觉得这样还不够公平,也可以提出更好的方法来。” 有人喊:“大哥,这样公平,大家自己选择,爱跟谁跟谁。” 更多的人喊道:“就这样,公平,大家自己选择。” 正如预料的那样,最终的结果是,没有一个人站到西面去,也就是说,没有一个人选择跟随陈浩。 牛飞说:“陈浩兄弟,你觉得这样公平吗?” 这个结果不能说不公平,但出乎陈浩意料之外的是,平时他的那些铁杆兄弟,这时没有一个跟他的。 陈浩心灰意冷,说:“我没什么好说的,随你处置。” 牛飞说:“你我兄弟一场,我完全尊重你的意愿,你要留在卧牛岛,我欢迎,你要离开卧牛岛,我也不挽留。随你自己吧。” 陈浩叹了口气,说:“我还是走吧。” “你不能走!”场外有人高声叫道。众人回头望去。只见华阳手里举着一张纸跑进场内。他说:“我就觉得奇怪,好好的兄弟这么翻脸就不认人了。现在原因找到了。” 华阳把那张纸交给猴子,猴子看了一眼,冷笑笑,又交给了牛飞。 猴子暗想,川岛这老鬼子好厉害,触须伸到项湖荡里来了。牛飞看着那张纸,手就颤抖起来。下面的帮众也议论纷纷,不知道那是一张什么纸。 牛飞说:“弟兄们不知道这张纸上写的是什么是吧?现在,我给大家念一下: 委任状 兹任命陈浩为项湖荡地区治安维持大队司令,卞合为副司令。川岛正平。” 场里的人大多不识字,一时还不懂这什么意思。 肖飞说:“大家安静一下,你们还不知道川岛正平是谁吧?我来告诉你们。川岛正平是日本鬼子在我们这块地方的特务头子,他是一位将军。可以说是我们的老对手了。” 场上的帮众有些明白了。肖飞说:“川岛是干什么的呢?他们专门从事暗杀,破坏,渗透等罪恶活动。我的父亲和家里三十五口人,都被川岛杀害了。白玲同志的父亲和弟弟,也被川岛杀害了。现在,这张委任状告诉我们,川岛的黑手伸到项湖荡里了,伸到卧牛帮里来了。” 牛飞说:“说白了,陈浩投降鬼子做了汉奸,日本的特务头子川岛,让他做了司令。陈浩,这没有什么讹错吧?” 陈浩不说话,突然撒腿就跑。竹青飞步撵上,乾坤棒一挥,打在他的后背上。陈浩仆倒在地。华阳赶过去,抓起陈浩一拎:“站好!”陈浩就抖抖索索地站着。 牛飞说:“弟兄们,这事就大了。原来陈浩和卞合这两个狗东西做了汉奸,勾结鬼子,企图把我们卧牛帮搞垮,成为一支汉奸部队。这就不是我们卧牛帮的家事了。” 这时,猴子的心思转得飞快,如果留着陈浩,说不定可以问出一些黑龙会的情况。有利今后对黑龙会的斗争。但趁着这热乎劲,杀了陈浩,对卧牛帮有很大的震慑作用,有利于卧牛帮的稳定,有利于把这群土匪改造成一支抗日武装。 他和牛飞见商量了几句,最后说:“卧牛帮的兄弟们,陈浩卞合投靠鬼子做了汉奸,证据确凿。真如牛飞大哥所说,这已经不是你们卧牛帮的内部事务了。这就是我们八路军的事了。现在八路军项湖大队锄奸小队决定,判处汉奸陈浩死刑,立即执行!” 牛飞喝道:“刘达小队上来三个人,把汉奸陈浩拉到湖边,枪毙!” 刘达派出三个人,两个人一枪托打到陈浩,把他捆绑起来,拉起来就走,另一个端枪跟在后面。 那陈浩赖在地上不走,嘴里喊道:“大哥,饶命啊,你我兄弟一场……”牛飞果断地一挥手,陈浩连拖带拉被弄走了。 “啪!”地一声,枪声在湖边响起,陈浩结束了罪恶的生命。 牛飞说:“现在卞合在逃,我在这里发誓,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抓住卞合这个卖国贼!” 这样处决陈浩,比乱枪打死他,震撼力更强。一百多人的会场上,鸦雀无声。 牛飞说:“我们叫卧牛帮,说穿了就是一群土匪,但我们不管怎么样,也不能出卖自己的祖宗。只要我牛飞还有一口气,就绝不允许卧牛帮做汉奸!” 下面有人喊:“帮主大哥,我们跟着你,绝不做汉奸。” 更多的人喊道:“我们绝不做汉奸。” 猴子说:“我们八路军是抗日的队伍,我非常赞同牛大哥的话。我们都是中国人。我们不能容忍小鬼子在我们的土地上横行霸道。我们全中国的老百姓团结起来,就一定能够消灭小鬼子。” 牛飞说:“弟兄们,我们不得不承认,八路军对我们是大仁大义的。我们去袭击他们,是我们理亏,八路军这么多神枪手,没有打死我们一个弟兄,连一个受伤的都没有。 “我被他们抓去了,他们连一句难听的话都没说。他们听说我们帮中出事,一句话没说,就来帮助,连一枪没放,就解决了问题。使我们几十个弟兄免于一死。 “弟兄们,人心都是肉做的。从今以后,我们卧牛帮绝对不与八路军为敌。猴子兄弟他们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我们二话不说,全力以赴。 “为了感谢项湖大队对我们的帮助,我决定拿出二十块大洋,送给项湖大队作为军费开支。” 猴子连连摆手,笑笑说:“牛大哥,我说了,我们不要你们一颗子弹,不要你们一分钱。你们帮中已经稳定下来,我们就此告辞。” 牛飞说:“猴子兄弟稍等,我还有最后一件事情要处理。” 肖飞几个人停下来,不知道牛飞还有什么事要处理。 牛飞说:“弟兄们,今天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有些兄弟一时糊涂,上了陈浩的贼船,我也不记恨你们,只要以后大家一心,,把帮中事情办好就行。 “但是,可能还有些兄弟队伍牛飞不信任,害怕以后受到打击报复,想离开卧牛帮,。这个我不反对,要走的现在就可以走。我们派船送你们出湖。” 下面一阵沉默,忽有人说:“大哥真的放我们走吗?” 牛飞说:“军中无戏言,但是你们要把枪留下。” 那些陈浩卞合的死党,巴不得一时离开卧牛岛。做贼的人,都阴险狡诈,性情多疑,牛飞不管说得多么好听,他们都不会相信是真话。今后在卧牛帮,一个一个都会被慢慢收拾掉。而牛飞这时也巴不得清除这些异己分子。 有几个走出来,对着牛飞跪下:“大哥,是我们对不住你,你老人家要杀我们,我们一点也不感到冤枉。你大人大量放我们走,我们会永远感激你,一辈子为你烧高香,求菩萨保佑你。” 牛飞快步上前,一个一个拉起来:“兄弟不必这样,我们好聚好散。还有兄弟要走的,一起走吧。” 又有一些过来,最后一过数,共有十五个人要走。他们都是陈浩和卞合的死党。牛飞说:“刘达兄弟,带上几个兄弟,备好小船,送这些兄弟出湖。” 十五个人已经缴出武器,随后每人翻开自己的口袋,表示自己身上没有任何兵器了。再次拜谢牛飞,然后上了四只只小船。 刘达也带领五只小船,要把他们送上湖岸,然后在把小船划回来。 十只小船在欸乃声中,消失在湖荡里。 一场动乱平息下来,所有事情处理完毕,肖飞他们也准备告辞,和牛飞说着告别的话。 忽然,白玲一拉猴子,走到一边:“哥,用上内力,听!” 肖飞吸一口气,内力凝聚双耳,就听得湖里传来激烈的枪声。 白玲说:“那十五个人完了。” 肖飞咬着嘴唇说:“怪不得叫魔王,真的狠毒!” 第624章 湖荡疑云 话说卧牛帮重新回到了牛飞手中,猴子他们在卧牛岛没事了,四个人便驾着小船回三星岛。 两只小船儿,华阳和静枝不会划船,肖飞和白玲每人划一只小船。按理,静枝应该坐白玲的船,两个女孩说说悄悄话。但静枝抢先跳上肖飞的小船。 白玲无声地笑笑,便招呼华阳上了自己的小船。 暮春时节,不冷也不热,湖风迎面吹来,清新潮湿,夹杂着水草泛出的腥味。 湖中高地上的芦苇,“噌噌”地往上窜,一夜都要长出好几寸。浅水里,菱角秧子从水中冒出来,莲藕的叶子卷曲着钻出水面,还没有展开。 船桨划水的声音,惊动了水中的游鱼。一条大鱼“嘣”地跃出水面,然后“嗵”地一声落进湖水里,溅起高高的水花。水面上便荡起一圈一圈的波纹,向四周扩展,最终消失了。 “好大大鱼啊!”静枝惊惊乍乍地叫道。 肖飞说:“白玲妹妹,还记得我们逃学,跑到沭河里去抓鱼的事吗?” 白玲笑着说:“怎么不记得,就好像发生在昨天的事。” 肖飞感叹说:“妹妹,那样的日子恐怕永远也不会有了。” 白玲也有些伤感:“我们每天出生入死,忙着打鬼子,哪里还能过上那种悠闲的日子啊!” 静枝叫道:“你们去抓鱼,怎么不叫上我呀?” 竹青笑笑说:“好妹妹,这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肖飞说:“丫头,那时你的鼻涕还挂在嘴唇上呢?” 静枝撅着嘴说:“又说我小,你们大就了不起啊。”忽又压低声音说:“猴子哥哥,哪天我们去抓鱼好不好?” 肖飞说:“好啊,我们一起去抓鱼,这湖里的鱼一定多得不得了。”随即摇摇头:“怕是没有没有这机会喽。成天忙着打鬼子。哪有功夫去玩呀。” 白玲说:“飞哥,我们出来打鬼子快两年了吧?” 肖飞说:“还差两个月。我们三个第一次到项湖口,甜瓜上市了。” 静枝说:“你们三个?还有一个是谁啊?” 白玲说:“他叫肖志远,也是我们的同学,我们三个一起从家里跑出来。参加了八路军。” 静枝神往地说:“你们真厉害呀,可惜我没有生在你们一起。哎,肖志远呢?现在哪里?” 肖飞说:“志远现在老厉害了,现在是独立连连长,带领一百多人打鬼子呢。” 白玲说:“那天我们刚到项湖口,饿的要死,也没有钱吃饭,后来帮一个卖瓜的大叔推车,才换得一个甜瓜吃。” 肖飞说:“妹妹记得真清楚!也不知道志远这会怎么样了。” 白玲说:“猴子哥,你想志远哥了?” 肖飞说:“能不想吗?我们三个一起出来,现在他自己带兵打鬼子,我们两个却跑到湖荡里和这些土匪打交道了。” 白玲说:“世事变化无常,不可预料啊。” 肖飞一边划着小船,一边自语道:“雁信不至,鱼书不达!”满脸惆怅,叹息不止。 “你们都说什么?自说自话,也不搭理我。”静枝不耐烦了,恼怒地叫道。 肖飞老气横秋地说:“丫头,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静枝说:“不理你了!好像自己有多大似的。华阳哥哥,我们聊。” 华阳说:“好啊,我们聊。你想不想学偷东西?哪天我教你。” 静枝说:“呸呸!好人学好事,坏人学不良。谁跟你学着做贼啊?” 华阳说:“你别小看我们唐门的妙手技艺哦。今天不是我,怎么揭出陈浩的老底呀?” 肖飞说:“这倒是实话,差点就让一个汉奸漏网了。” 静枝说:“华大哥,你能不能教我偷心?” “偷心?什么偷心?”华阳一时没听懂。 静枝说:“就是……就是……哎呀!不说了……”这才发现,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呸呸,臭嘴!” 华阳说:“噢,噢,我懂了,静枝同志心里有事了。” 肖飞含笑道:“我们家丫头长大了。”一脸沧桑,像个长者。 白玲低低笑着。 “哪有啊?不来了不来了。”静枝满脸飞红,羞得低下头,捂住脸。 四个年轻人,一路走来,说说笑笑,湖面上撒落一路笑语。 忽然,白玲低声说:“注意。有情况。” 肖飞警惕地说:“发现什么了?” 白玲说:“有人跟踪我们。” 肖飞说:“准备战斗!” 说着,两只小船划到一块高地后面隐蔽起来。然后伸头一看,果然,一直小船飞快地驶入芦苇丛中,不见了。耐心地等待了一会,也没见那只小船划出来。 这倒是稀奇的事,四大高手在湖荡里被人跟踪了。 肖飞皱着眉头,说:“会是什么人呢?” 白玲说:“你看,我们不走,他们也不走了。” 肖飞说:“我们再向前走走看。首先要想办法弄清楚,这些是什么人?是敌是友?妹妹,我们走。”二人又划起了小船。 他们这会不像刚才那样,走到的都是开阔的水道。现在,他们专拣那些僻静地方走,这些地方,芦苇密,水道窄,容易隐蔽。 这样走出几里,却再也没有发现有小船跟在后面。 静枝说:“竹青姐姐,你听力好,他们还在跟踪我们吗?” 白玲摇摇头:“听不见有船桨划水的声音。” 华阳说:“这就奇怪了,这些人不会在戏耍我们吧?” 肖飞说:“我们走吧,没事了。湖荡里帮派众多,谁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他们不惹我们,我也不惹他们。” 两只小船飞快地向前驶去。尖尖船头冲开平静的水面,船的后面,破碎的湖面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正在行走之时,竹青突然一打手势。两只小船停下来,低声说:“飞哥,前面又有两只小船。” 肖飞说:“大家检查一下自己的枪支,要保证,举手就要打响。”说罢,拔出自己的双枪,打开保险,放在身边,确保伸手就能抓到。 肖飞说:“妹妹,他们离我们还有多远?” 白玲说:“离我们还有三百米远。” 肖飞说:“我们快速冲上去,来个突然袭击。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华大哥,静枝丫头,准备好,但也不要轻易开枪,说不定他们是无辜的人。” 华阳和静枝说:“我们知道了。” 肖飞和白玲加快了划船的速度。那两只小船就像离弦的飞箭一样,快速向前滑去。 白玲说:“飞哥后面的小船也跟上来了。” 肖飞说:“有意思。静枝,你注意前面,华阳哥,你注意后面。” 华阳和静枝说:“是!” “停!”肖飞忽然说。二人把小船停到隐蔽的地方。肖飞说:“现在我们前面有船,我们的后面也有船,这样就对我们形成了包围之势。” 华阳说:“这些人要是对我们图谋不轨,我们将处在非常不利的境地。” 白玲有些担忧地说:“我们虽然有四个人,但是出去两个划船的,正常作战的只有两个人” 肖飞说:“我们的前面是两只小船,后面是一只小船,现在我们不管前面的船,调转船头去迎战后面那只小船。如果是敌人,一个冲锋将其消灭。” 白玲说:“我们都不会游泳,如果需要弃船的话,一定不要距离高地太远。” 肖飞说:“好,现在行动吧。” 两只小船离开高地,调转船头,寻找隐秘的水道,飞快地向东划去。肖飞和白玲的双枪,都已经打开保险,放在船头上,如果发生情况,松开船桨,一秒钟就可以抓到短枪,并打响。华阳和静枝坐在船舱里,手握短枪,警惕地注视这前面。 小船向回划了二三里,却不知那只小船去了那里,在也没有在他们的视野中出现。 奇怪了,刚刚跟踪他们的那只小船呢? 肖飞说:“妹妹,听一下,他们在附近没有?” 白玲用上内功,聆听一会,说:“一里方圆,听不到划船的声音。” 肖飞沉思了一会,说:“我们先在这里埋伏一会。看看他们有什么动静。” 东面那只小船再也没有出现,倒是西面那两只小船在五百米外传来划桨的声音。 肖飞说:“我们走隐秘的水道,悄悄跟踪上去。” 两只小船无声地向西滑去。 白玲说:“前面的小船拐弯了。他们向北划去了。” 肖飞说:“我觉得有点奇怪,这几支小船好像在引诱我们到一个什么地方去。” 华阳说:“兄弟的意思是,有人在附近设下圈套,然后派两只船,把我们引入圈套?” 白玲说:“应该不会,魏大哥说,从三星岛到卧牛岛,三十里水路中间没有大的岛子,也没有大的帮派。” 肖飞说:“我们刚进湖荡,和各帮派没有任何过节,他们不会蓄意寻仇的。” 白玲说:“会是鬼子吗?” 肖飞说:“也不会,鬼子要去的地方,必定是那里粮食多,有油水,还有那里有八路军在活动。” “鬼子也在关注水荡,但他们知道,这里没有粮食,也没有八路军的大部队,他们应该不会有计划地在这里伏击我们。况且,他们并不知道,我们去了卧牛岛。” 静枝说:“我想起来了,一定是卞合跑出去,引来鬼子伏击我们。” 肖飞摇摇头:“也不会,卞合逃离卧牛岛刚刚两三个小时,他要找到鬼子,在找到小船,才能在这伏击啊。不对,他时间不够。 大家都想不出这是怎么回事。猴子说:“白玲妹妹,你高度警惕。一发现包围,我们立即退出。” “大家看!”白玲一指北面,大家看去,不觉都愣住了。 第628章 白玲岛观摩 这天晚上,三星岛有十二个人是在白玲岛过夜的。他们来到白玲岛时,白玲小队的队员们正在菜园上干活。 白玲岛没有三星岛那么大,但在湖荡里也算是比较大的一块陆地。岛上的土地,建有一块宽阔的操场,那是练兵的场地,湖岸四周修建一条环岛路,那是供队员训练体能跑步用的。水边挖出一圈战壕,是岛上的防御工事。 其他凡是能够耕种的地方都种上了庄稼。还有一块青翠欲滴的菜园,各种蔬菜,生长茂盛。这里一年四季可以吃上最新鲜的蔬菜。 湖边还建有一些鸡圈和鸭圈,一些鸡在觅食,鸭子在水中嬉戏,队员们不用花钱就可以吃上鸡蛋和鸭蛋了。 还有猪圈,里面饲养着一些猪。厨房外面晾晒着几张渔网。岛上鱼肉都可以自行解决。 魏老大说:“这里的小日子过得滋润啊。” 肖飞说:“魏大哥,这些事我们三星岛也完全可以办到的。” 魏老大信心满满地说:“完全可以办到,过日子这一方面,我们一定会比他们搞的更好。” 肖飞说:“三星岛比白玲岛大,土地是他们的十几倍。我们回去,就制定一个建设三星岛的规划。” 魏老大说:“把这些事办好,我们的后勤就有了保障,就可以安心训练打鬼子了。” 马骁对三星岛同志的来访,表示热烈欢迎。和大家一一握手。肖飞把来访的意图做了说明。 魏老大说:“马骁兄弟,我们来取经学习了。” 马骁说:“魏大哥,取经学习谈不上,互相交流还是非常必要的。以后,我们也会去三星岛看看。” 为老大说:“那就说好了,随时欢迎你们去。” 马骁招手叫来一个队员:“你去通知厨房多做十二个人的饭。”那个队员答应一声跑走了。 马骁又叫来一个队员:“你去把我们垒得新炕打扫一下。特别是大队长和白玲的房间,细心打扫。”那个队员答应一声跑走了。 肖飞说:“马骁大哥,你来介绍一下情况。” 马骁简单介绍了白玲小队的情况。近几个月,白玲小队有所扩大,现在有四十来人,其中有两名是预备队员。 他们每天的日程安排是,早上是列队操练和体能训练,中午是战术和技能训练。下午是劳动,拾掇庄稼,晚上是政治学习和文化课。 马骁说:“今天夜里本来没有训练的安排,为三星岛同志的到来,安排一场紧急集合训练。但是请大家大家保密,不要告诉白玲小队的队员们。” 接接下来,马骁为三星岛来的十来个人安排了一项农活,拔除大豆田的杂草。 白玲小队那边,分成几组在干活。队员们一边干活,一边说说笑笑,十分开心。 时已黄昏,晚霞满天,一轮红日落进湖荡里。忽听的一声军号响起,队员们放下活计,两三分钟排成两列纵队,向食堂跑去。 白玲对大家说:“大家快一点,不然赶不上吃饭了。”于是大家也赶着跑去食堂。 三星岛来的人跑到食堂时,竹青小队已经洗完手脸,在食堂里坐下吃饭了。长长条案上,摆放着晚饭,玉米面贴饼,稀饭,一个炒青菜,一个腌萝卜干每人一个腌鸭蛋。 自己打饭打菜,吃多少打多少。不许剩菜剩饭。 饭堂里没有一个人说话,每人吃饭的声音都有所控制。但可以看出,每个人吃的很快。 肖飞和白玲很快吃完。去井台的水池里洗好碗筷,放回原处。几分钟后,白玲小队几乎是同一时间吃完,各自洗好碗筷放回原处。 这时项湖大队来的人,有人连半饱还没吃到。马骁走来笑着说:“弟兄们慢慢吃,吃饱吃好。别急。” 大家都觉得不好意思,最终还是有人没有吃饱,就放下筷子。 肖飞说:“碗里的稀饭全部喝完,饼子和菜放在碗里,明天早上自己吃完。我们看看白玲小队,没有剩菜剩饭,桌子上地上,干干净净,没有掉下一点饭菜。在这里如果发现有糟蹋食物的现象,要受到严厉批评!” 有队员说:“不是吃不完,是时间不够。” 白玲说:“以后要锻炼吃快点。这是军队,拖沓散漫都是绝对不容许的。其实,这也是一项训练内容。不学会快速吃饭,正规训练后要饿肚子的。” 等大家吃完饭,洗好碗走出食堂的时候,白玲小队已经玩了好一会了。 饭后,大家都脱下训练和干活是穿的家常,换上整齐的灰色军装,打上绑腿,别提有多精神。 饭后十分钟自由活动,大家都非常珍惜,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开心极了。 忽然一声军号响起,大家呼啦一声列好队。有值日队员,喊立正,向右看齐。马骁说:“现在去会议室学习。” 队员们跑步进入会议室。 肖飞他们赶到到时,那里的学习已经开始,屋里雅雀无声,好像没有人。队员们整齐地坐在各自的位置,个个腰板挺直。 学习分为政治学习和文化学习两部分内容。今天政治学习的内容是八路军和老百姓的关系。西北行署派来的文化教员,给大家讲解,八路军是人民子弟兵的道理。然后组织讨论。 接下来是文化学习,教员讲解一些容易认错的字。 “千里迢(tiao)迢(tiao),不要念成千里迢(zhao)迢(zhao)” 下一个学习内容,是学习书信的写法。最后布置作业,每个人给家人或者朋友,写一封信。 然后是检查昨天布置的作业。一个队员没有完成。教员严厉地问道:“站起来,为什么没有完成?” 那队员站起来,小声说:“我肚子有点疼,休息的时间大了。” 教员说:“小病不是理由,明天补做,交来我看!” 那队员说:“是!” 最后是读书时间,队员们拿着不同的书籍在读。晚上九点下课,队员们迅速洗漱完毕,回到宿舍。忽听一声军号响起。全部宿舍的灯光一起熄灭。 白玲岛上,除了哨兵轻轻走动的脚步声,一点声音也没有。 肖飞说:“我们也抓紧休息,夜里还要看他们突击训练。注意,大家听到动静,抓紧起床,不然就看不到人了。” 半夜里大家正睡的香,忽然尖利的哨音响起。肖飞低声喝道:“快起来!” 大家手忙脚乱地穿衣服,就听得操场那边传来声音: “第一小队集合完毕!” “第二小队集合完毕!” “第三小队集合完毕!” 大家衣衫不整地跑过去时,只见白玲小队已经站着整齐的队列,值日队员正在检查:“你,出列!你,出列!” 值日队员说:“自我检查,什么毛病?” 两个出列的队员报告:“我的背包带松了。” 另一个说:“我的茶缸没带。” 值班队员:“处罚:环岛路跑五圈!解散后执行。” 两个队员:“是!” 值班队员:“队长请指示。” 马骁说:“全体比上次慢了五秒。下次再出现这种情况,就整夜训练,直到符合要求为止。还有两个人不合格,下次再这样,加大处罚力度。宣布一个消息,十天后,举行一次冬季整装训练比赛,第一名奖励一条毛巾十发子弹,第二名奖励……第三名奖励……立正,解散!” 两分钟后,竹青岛又是一片寂静,只有两个被处罚的队员,沿着环岛路在跑步。 静枝说:“猴子哥哥,怎么没人看着他们跑啊?” 猴子说:“干嘛要看着跑啊?” 静枝说:“他们要是少跑一圈怎么办?” 竹青说:“那还叫白玲小队吗?告诉你丫头,白玲小队没有那样的人。” 静枝惊讶地深深舌头。 有队员悄悄说:“妈呀,这哪受的了?” 魏老大悄悄说:“兄弟,队伍穿上军装真好看,真威武。我有个想法,我们项湖大队,也要穿军装。” 肖飞说:“你这个想法很好,我们回去就换装。” 其他队员感到震撼,不肯散去。 肖飞说:“白玲小队组建以来,没打过败仗,没有人牺牲,这就是训练的结果。我们抓紧睡觉。明天起得太迟,丢人!” 第二天早上,起身号响起,他们把衣服穿好,出来时,竹青小队已经列队完毕,正在走队形,这是最简单也是最重要的训练。但他们每天坚持。 半个小时后,他们开始跑步,每个人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跑完一定的圈数。每人体能不一样,有人轻松跑完,有的人跑的汗流如雨脸色蜡黄,还是咬着牙坚持。 魏老大说:“他们每天要跑多远?” 肖飞说:“每天二十圈,算起来,正好二十里路。” 有个队员说:“能受得了吗?” 肖飞说:“你看,他们不都是跑完了吗?” 早饭后,是作战技能训练,徒手,器械,单练,对练,多人练习。操场上,队员们打得汗流浃背,你死我活,杀身震天。然后又是瞄准练习。 项湖大队来观摩的人看的心惊胆战。 魏老大说:“兄弟,他们每天都这样练习吗?” 肖飞说:“不管春夏秋冬,不管刮风下雨,只要不打仗,他们每天都这样训练。” 魏老大感叹说:“这样训练出来的兵,怎么能不打胜仗?” 午饭后,有个午休时间,有人对肖飞和白玲说:“有人找你们。” 第629章 宝贝不要的 中午休息的时候,有人告诉肖飞和白玲,有人想见他们。 是谁啊?这么神秘。猴子和竹青来到外面,只见有两个白玲小队的队员站在那里。 肖飞说:“是二位找我们吗?” 两人说:“是,是我们找你们。” 白玲看这两人都是二十出头,便说:“二位大哥是刚来的吧?我还叫不出你们的名字。” 一个说:“我叫王朋。” 一个说:“我叫王友。” 肖飞说:“你们是俩兄弟?” 王朋说:“不是,我原来叫王鹏,大鹏鸟的鹏,我们一起来白玲小队,登记的时候写成朋友的朋了。我说,管他呢,随便叫什么都行。” 肖飞灿然,说:“这挺有意思的。你们找我们什么事?” 王朋说:“我们想请你们给我们说个情。” 肖飞说:“说情?说吧,什么事?” 王朋说:“我们是白玲小队的预备队员,我们的训练期到了,但还是达不到规定指标,白玲小队要我们走。” 白玲说:“我想起来了,刚才训练的时候,看到你们俩最肯吃苦。” 王朋说:“不吃苦不行啊。我们不想走。” 王友说:“还有最后一次测试,通不过,我们就要走了。” 二人心情显得很沉重,肖飞说:“你们打过靶没有? 王朋说:“打过,二百米固定靶三颗子弹二十八环,移动靶二十四环。” 王友说:“我是二十七环和二十五环。” 肖飞说:“成绩还行啊。” 白玲说:“要求是多少?” 王朋说:“都是三十环,移动靶二十八环也将就。” 白玲感叹说:“马骁大哥真厉害啊。这要求不是每人都能达到的,” 王朋说:“白玲小队定期打靶,他们都能达到这个要求。” 肖飞沉思一会说:“你们其他项目都合格吗?” 二人说:“其他项目都合格。” 肖飞看看竹白玲,点点头,白玲微微摇头。 肖飞说:“二位大哥,你们的意思,是要我们对马队长说说,让你们留在竹青小队吗?” 二人点点头:“是啊,马队长肯定听你们的话。我们真的不想离开,”二人殷切地看看肖飞,又看看白玲。 肖飞说:“我们去说说,马队长也许会答应。但这规矩是我们定的,我们不能破坏这规矩。” 白玲说:“二位大哥,因为竹白玲小队的战斗力强,经常会执行一些特殊战斗任务,比如对付黑龙会的特种兵什么的。如果作战技能不强的话,不但不能很好完成任务,牺牲的可能性也大,所以,这实际上也是为了你们好。” 王朋和王友脸上满是失望:“好吧,我们服从命令。”转身就要离开。 肖飞说:“等一下。 二人停下来,脸上有出现希望的表情。 肖飞说:“马骁队长说没说打算叫你们去哪里?” 王朋说:“他说,推荐我们去王官庄区中队。” 肖飞说:“别去区中队了。跟我去。我要你们。” 王朋的眼睛发亮了:“跟你去郎小队?” 肖飞摇摇头:“郎小队是军区范部长直接管的,我没那权力,你们跟我去项湖大队。” 王朋的眼睛暗下去了,摇摇头:“不去!” 王友也说:“不去!” 肖飞想不到他们还挑挑拣拣,说:“为什么?看不上项湖大队?” 王朋说:“那些人能打仗吗?站也没有个站样。都夏天了,还耸着肩,怕冷的样子。能打仗吗?” 王友说:“一个个没个当兵的样。” 白玲说:“王大哥,他们没经过训练,现在看上去是不行,但是你可以去训练他们呀?谁开始都不行的。” 肖飞说:“你去训练他们,做他们的教员,不行吗?” 白玲说:“你把他们训练好了,你自己也可以练好了,那时候再来白玲小队就可以了。” 王友说:“我们自己还要别人训练呢?我们能行吗?” 肖飞说:“行不行做了才知道。就这样说定了好不好。” 王朋说:“那我们就试试。” 白玲说:“不是试试,是一定做好。你们俩去做教员,项湖大队就交给你们了。责任重大,知道吗?” 肖飞说:“白玲小队训练的那一套方法,你们都记得吧?” 王朋说:“那个都记得。我们来了几个月了。” 白玲说:“那么你就按照白玲小队那一套训练方法去训练项湖大队。” 这时,魏老大走来,肖飞说:“大队长,我给你找了两个军事教官,王朋王友两位同志。” 王朋王友“叭”地一个立正,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魏老大说:“好啊,我也正想找你们商量这事,白玲小队能不能借个人给我们去训练项湖大队。” 肖飞说:“这就是白玲小队的两个预备队员,二百米靶三枪打二十八环,马骁大哥还不要,一定要三十环才合格。” 魏老大说:“马骁老弟这也太厉害了。他不要的,我们当是宝贝。你们就照这样来训练我们的项湖大队。” 王朋王友说:“是!” 魏老大说:“王朋王友二位兄弟,这事就这样说定了,我们要你们。我们项湖大队现在是不如白玲小队,但是有你们两个来训练我们项湖大队,我们一定不比他们差。” 王朋说:“我们现在可以去收拾东西了吗?” 魏老大说:“可以,等会我们回三星岛,你们就和我们一起走。” 王朋和王友敬了个礼,欢天喜地跑走了。 魏老大转脸对肖飞说:“兄弟,想不到我们军事教员的事,这样轻易解决了,这次来收获不小啊。你现在就去和马骁队长说一声,等会我们回去的时候,就把王朋王友带上。” 肖飞说:“这个我马上说。” 正说着,白玲小队一个队员来通知说:“马队长请三位过去,有急事。” “哦?我们快过去!”肖飞一挥手,几个人跑向马骁那边。 马骁迎上来说:“兄弟,妹子,魏大哥,我们出去打探消息的同志回来说,今天下午,将有一个鬼子的运粮队经过湖岸。” 肖飞说:“消息可靠吗?” 那个队员说:“可靠。我们回来的时候,运粮队已经上路了。” 肖飞说:“运粮队?什么车子?” 队员说:“全部是手推车。大约三四十辆。” 白玲说:“这可是一个重大的消息。” 肖飞说:“三四十辆手推车?有多少鬼子押送?” 队员说:“十几个鬼子。” 肖飞摇摇头:“十几个鬼子?这事不对头。” 竹青说:“一辆车推两百斤,也有七八千斤粮食,只有十几个鬼子护送?这里面有诈!” 马骁搓搓手,显得有几分激动,说:“要真有这么多粮食,倒是一口肥肉。” 肖飞说:“魏大哥,你的意思呢?” 魏老大沉吟一会说:“这事应该亲眼看一看,这口肉能吃才吃,不能吃,就千万别吃。妹子的担心是对的,这么多粮食,十几个鬼子押送,不正常。” 肖飞说:“我也是这个意思。马骁大哥,我们可以去看看,查明情况能动手就干他一家伙。” 马骁说:“好,我去集合队伍!”马骁跑了出去。肖飞白玲等几个,也随后出来。 几分钟后,白玲小队已经集合完毕。 马骁说:“同志们!现在湖岸大道有一个鬼子的粮食车队,大约三四十辆手推车。有十几个鬼子押送。估计这里面有诈。我们全体出动,能打就打,不能打就撤。现在解散,每人做好战斗准备,十分钟后上船。”队员们解散,跑步回宿舍,准备枪支弹药。 魏老大说:“我们项湖大队十二个人,一起参加行动。” 肖飞说:“马骁大哥,我们有几个没带步枪。” 马骁说:“枪我们有。立刻叫队员送来四支三八枪和子弹。” 十分钟后,将近二十只小船,离开竹青岛,向北岸驶去。 太阳已经过午,湖荡里已经完全换上了夏装,芦苇一丛丛,一片片。苇丛里活跃着各种鸟儿,嘈嘈鸹鸹叫个不停。 浅水里,大片的莲藕,摇曳着巨大的叶片。小船躲进去五米远,就什么也看不见。 成群的野鸭,一见小船驶来,“呼啦啦”飞起来,飞出几十米,又落下来,好奇地看着船队急速驶过。 距离湖岸还有二三里路。白玲说:“停一下。” 队伍停下来,马骁说:“妹子,发现什么情况了?”马骁知道白玲有超乎常人的听力,每次总是她先发现敌情。 白玲说:“现在湖岸上出来枪声。说明那里已经开打了。” 肖飞用上内功,听了一下,说:“没错,我也听到枪声了,而且还很激烈。” 静枝说:“猴子哥哥,这是水喝谁打呀?” 肖飞说:“这也是我想知道的。开打的一方肯定是鬼子,那另一方是谁呢?” 魏老大说:“我们悄悄接近湖岸,实地观察没才能知道是谁和谁打。” 马骁说:“继续前进!” 队伍又向前行进一里多路,大家都听到了岸上传来激烈的枪声。 马骁说:“兄弟,妹子,岸上打得很激烈。” 肖飞说:“大家快点,我们去看看谁和谁在打。” 小船加快速度,箭一样向岸边飞去。 第632章 这是阴谋 话说静枝一看竹白玲为了救自己,手上负伤,一下子吓坏了。那伤虽然虽然不重,但地上还是流了一摊血。 肖飞一下扑过来,拿起白玲的手:“妹妹,怎么样?” 白玲说:“没事,就是皮破了一点。” 猴子察看了一下白玲的伤口,在背囊里找出一个急救包还有小半瓶黑色金疮药,敷上一点药面,然后迅速包扎好伤口。 静枝知道白玲这都是因为自己,才受的伤。心里满是内疚,待在一边不说话, 肖飞生气地说:“丫头,瞧你这仗打的,都死了两回了知道不?下次打仗不带着你了。” 静枝嘟着嘴,刚才猴子救了她一次,现在竹青又救了她一次,竹青为了救她还负了伤,她内心愧疚不已。 这会看肖飞对竹白玲那关切的样子,对自己又这么凶,心里涌出一种说不出的滋味,那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唰唰”地流。 她哭着说:“我死就死了,谁要你救了?” 肖飞一看静枝哭了,也慌得不行:“你看,你看,你这不是不讲理吗?” 白玲微笑着抚摸静枝的头发,安慰说:“妹妹别哭,女孩一哭就不好看了。” 静枝肩膀耸动着,很伤心的样子:“不好看就不还看,我这么笨,谁稀罕看我了?” 肖飞看看白玲,一脸的无奈,白玲笑着说:“谁说没人稀罕呀?我就稀罕你,还有猴子哥哥也稀罕你。” 静枝抬起脸,一脸的泪水:“你们都稀罕我,猴子哥哥,你稀罕我?快说,你是不是稀罕我?” 肖飞求饶地说:“好好,我稀罕你。” “既然你们都这样稀罕我,我就不哭。”说着爆出一脸灿烂的笑容。 白玲忍不住转过脸偷偷一笑。 肖飞苦笑道:“这……我们正打仗呢,受不了!” 三个年轻人真闹着,突然枪声激烈地响起来起来,再看场上,鬼子集中到一起开始向东面冲锋了。 肖飞说:“白玲妹妹你受伤了,哪儿都不去了,就在这呆着。丫头,你在这这照顾白玲姐姐。”说罢,提着步枪重新投入战斗。 那些向东冲锋的鬼子,没有遇到任何阻拦。在东面包围的队员们,接到命令,如果鬼子发起冲锋,立刻放行,等鬼子出去以后,再追打。 其他几面的队员迅速向东面集中。鬼子冲出包围圈,不要命地撒腿狂奔。 队员们在鬼子后面,边追边打。在运动中打移动目标,是他们训练的重点科目。所以,队员们的命中率是非常高的。 “啪啪!” “啪啪啪啪……” 三四十个神枪手,追着鬼子打,虽然枪声不是那样密集那样激烈,但那战果却是惊人的。 那逃跑的鬼子,纷纷倒下。有点鬼子会回头开上一枪,但那仓皇中的射击,就是瞎打,更多的鬼子,只顾逃命。那里还顾得上回头射击。 白玲小队,拉开散兵线,边跑边打,那鬼子兵越跑越少。追出两里路的时候,那鬼子还剩下不到十人。 奔跑中,肖飞突然停下来,若有所思地看着远去的几个鬼子。对马骁说:“叫大家不要追了。” 马骁马上发出停止追击的信号,那些队员才兴犹未尽的撤回来。 这一仗打得不可谓不痛快,队员们看到还有十几个鬼子逃跑而放弃了追击,不由得感到遗憾。 一个队员叫道:“队长,怎么刚打得高兴了,就停了?” 另一个说:“队长是怕你吃多了消化不良。” 队员们的心情和队长马骁是一样的。马骁对肖飞说:“兄弟,为什么不追了?可以让他们一个也跑不掉的。” 肖飞说:“我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猴子走向倒在路边的那些运粮小车,车上有口袋,口袋里全是草糠。马骁和魏老大也跟着走过来。 马骁说:“兄弟,你觉得这里头有什么问题?” 猴子说:“我在想,鬼子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用假的运粮小队,引诱湖荡里的哪支队伍出来劫粮,然后把这支队伍消灭。这是他们的最终目的吗?” 魏老大说:“这样说也在理啊。也许他们就是这样的目的呢。” 肖飞想了想,摇摇头“难道鬼子的目的就引出劫粮的人,然后消灭他们吗?” 马骁说:“难道他们还有别的目的?” 肖飞说:“大家想一想,如果这是规鬼子的最终目的的话,那么现在的问题是,鬼子如何确定就一定会有人劫粮?如果没人劫粮,他们不是白忙乎吗? 再说,鬼子的兵力这么紧张,他们不去和八路军打,躲在湖荡边上来和这些帮派藏猫猫,有意思吗?不对,这里一定还有猫腻。” 听猴肖飞这样一分析,马骁也觉得有问题。马骁说:“听兄弟你这样一分析,我也觉得着里面有问题。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说:“马骁大哥,你派两个机灵的队员,去跟踪那几个逃跑的鬼子。看他们跑到什么地方去。不要被鬼子发现,避免战斗。” 马骁说:“我马上去布置。”说着跑走了。 这时候,牛飞跑来,抓着肖飞的手:“兄弟,你又一次救了我们。要不是你们及时赶来,卧牛帮连一个都不剩。” 肖飞使劲握着牛飞的手。,说:“牛大哥,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别说你是我的朋友,就是素不相识的中国人和鬼子干,我们也不会袖手旁观的。大哥,你们怎么到这来了?” 牛飞说:“我们一路追捕那个叛徒汉奸卞合,把他处决之后,在返回的途中发现十几个鬼子押粮车,我就心动了,觉得十来个鬼子还能对付。 “谁知道战斗打响后,鬼子和运粮的老百姓呼啦一声散了。我们看到这口袋全部是草,知道中计了,再想撤退,已经来不及了。” 肖飞说:“伤亡情况怎么样?” 牛飞神色黯然地说:“我们一共将近一百多个兄弟参战,伤亡将近一半。现在能打仗的还有不到五十人。不是你们救援,一个都没有了。” 站在一边的黑脸刘达说:“大哥,别再犹豫了,你对猴子兄弟说吧!” 黄脸吴勇也说:“说吧,大哥,弟兄们也都是这样的心愿。” 肖飞好奇地说:“牛大哥,你们有什么事要对我说?” 牛飞说:“兄弟,是这样,我们卧牛帮的兄弟合计着集体参加八路军,要我来问问你,你们要我们吗?” 肖飞一听这话,开怀大笑,抱着牛飞的肩膀说:“牛大哥,你终于下了这个决心,这是一条光明大道,你选择对了。八路军欢迎你们参加!” 肖飞和牛飞紧紧握手,又和刘达吴勇握手。 魏老大握着牛飞的手说:“兄弟,我和你的经历差不多,只是我比你更惨,我们三星岛原来六十多人,最后被鬼子杀的只剩下五个人。 “我们逃出三星岛,连个吃饭睡觉的地方都没有。靠我们几个人的力量,恐怕永远也不会夺回三星岛。 “也许是老天不该灭我们,在我们走投无路的时候,我们遇上猴子兄弟和白玲妹。猴子兄弟不但帮我们夺回了三星岛,还建立了项湖大队,我们的队伍已经发展到四十多人了。现在有你们参加,我们的队伍又壮大了。” 马骁过来说:“这么巧,我们白玲岛也是这样的经历,那天要不是白玲妹子救了我们,我们就被芳子小队全部杀死了。” 魏老大说:“这些天,我算是想透了一个道理,别以为我们在湖荡里,盘踞一方,天高皇帝远,天王老子管不着,如果不参加八路军,迟早都会被鬼子吃掉。” 牛飞感叹说:“谁说不是呢?我门就是看到这一步,才决定参加八路军的。” 肖飞说:“牛大哥,这里恐怕等会还要打仗,现在我们没时间细细讨论这个。等这里的事完了,你们回到卧牛岛,安顿下来,你再和几个弟兄到三星岛,我们具体商谈有关事务。现在大家抓紧打扫战场,把一切可用的东西,全部收缴。” 马骁牛飞魏老大等人各回自己的队伍,带领队员们打扫战场。肖飞便匆匆回到竹青身边。拿起白玲的左手查看伤情。 静枝说:“姐姐几次要去参加战斗,都让我拦下了。” 肖飞说:“很好,丫头,你做得对。” 白玲说:“没事了飞哥,血止住了。” “是不是很疼啊。”肖飞那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静枝看了,心里酸溜溜的。心想,我们要是受伤了,让猴子哥哥心疼一下多好啊! 猴子哥哥,你会这样心疼我吗? 竹青小队的队员们听说竹青负伤,一个个都跑来了。 “妹子,怎么样?” “妹子,你没事吧?” 那些精壮的汉子,脸上都是焦急惶恐的表情,他们见白玲的伤口已经包扎好,知道没有什么事好帮忙的,但还是不愿离去。 这些队员再一次表现出对白玲的忠心爱戴。这让白玲十分感动。她一再说明,只是划破一点皮,没有事的,叫大家不要担心。 白玲小队四十多个人,差不多每人都来看望竹青,有的人还来两三次。 静枝心中暗暗吃惊,白玲姐姐不但人漂亮,心肠也好,但能赢得这些土匪出身的队员们真心拥戴,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时,猴子再次拿起白玲受伤的手:“妹妹,疼得厉害吗?” 白玲说:“有点疼,不是太厉害,我有静枝妹妹陪着,你去忙吧。” 看到二人情深意切的样子,静枝忽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第633章 劫粮大战 果然不出肖飞所料。鬼子用一个假的运粮小队在前头开路,并不是像表面上那样为了引诱人来抢粮食,进而消灭抢粮的人。 实际的情况是,他们真的是一支运粮队伍。因为之前在这里曾经发生过几次粮食被劫事件。这一次,他们不敢贸然通过这里,而是先用一个假的运粮小队在前头开路。 如果有人劫粮,真的运粮队就退回去。如果没有人劫粮,那就平安通过。他们的最终目的是把这一批粮食运走。 偏偏这事遇上了牛飞。而白玲小队也探得了消息。 牛飞的队伍扑上去就打。鬼子看到这伙人的战斗力有限,便决定消灭这伙人,再继续赶路。 谁知打倒一半,白玲小队赶来参加了战斗。白玲小队的战斗力当然不是卧牛帮能比的。 那些护粮的鬼子,等着消灭劫粮人的消息。但等来的却是两个小队鬼子被歼的消息。 这伙劫粮食的人,既然能歼灭前面的两个小队,也一定能歼灭后面的两个小队,而且几十小车的粮食也会丢失,还不如退回去,再想别的办法把粮食运走。 于是藤野喝令车队,调转车头,向东退去,只要退到鬼子的占领区,这批粮食牛能保住了。 竹青小队的两个跟踪鬼子的队员追上鬼子的运粮队时,他们已经退出好几里。 他们留下一个人继续跟踪,另一个赶忙回来报告消息。 肖飞说:“押送粮食的鬼子有多少人?” 那队员说:“差不多也有一百多人的样子。” 肖飞说:“有多少辆运粮小车?” 队员说:“我们数了,有四十五车。” 马骁说:“那可是一万多斤粮食。真让人眼馋。” 猴子看马骁、魏老大和牛飞都在,便说:“大家都在,我们来讨论一下,这粮食我们要不要?” 马骁说:“太想要了,关键是怎么要,能不能要得到。” 牛飞说:“我那些兄弟战斗力不行,我不敢说话。” 猴子说:“牛大哥,这是你们参加八路军的第一仗,只要觉得能打这一仗,我自然会安排你们能干的活。你们的队员能推车子吗?” 牛飞说:“我的兄弟大多是庄稼汉出身,推车这活能干。” 猴子说:“能推车就行。对大家说,等会等着推车。” 魏老大说:“我没什么人,我也不敢说话。” 猴子说:“你和几个能打的队员和我们一起参加战斗,其余的和牛大哥一起干。” 这时白玲和静枝走过来,马骁说:“大队长,白玲妹子受伤了,能不能让她休息?” 白玲说:“马大哥,我这算不上受伤。我们本来人手就不够,我还是参加吧。” 肖飞说:“妹妹,你休息吧,不差你一个。” 白玲说:“飞哥,我会帮助你的。破点皮不影响打仗的。” 虽然自己受了点伤,但是肖飞在那里拼命,而自己在看热闹,这事白玲做不来。是死是活她都要和肖飞在一起的。 肖飞自然领会白玲的意思,便说:“好吧,妹妹你就在我身边,还有丫头,你不要乱跑,跟着白玲姐姐。” 静枝说:“我和白玲姐姐都在你身边打。” 肖飞说:“我们来讨论一下,这仗怎么打。我先把我的想法说一下,大家再补充……” 按下猴子他们讨论作战方案不表。 且说粮食是鬼子最重要的战略物资,他们全靠在占领区搜刮老百姓的粮食来支持正面战场的作战。 他们搜刮的军粮有几次在这里被劫,弄的鬼子惊魂丧胆,轻易不敢从这里通过。 但是这是一条运粮的必经之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这次的一万多斤粮食,派了一个中队的兵力来押送。 中队长藤野是个狡猾多疑的家伙。他用一个假的送粮车队在前面探路。结果遇上牛飞来劫粮。 如果这时候他按照原计划,遇到劫粮立刻退回,那事情就会是另外一种结果。 但他发现这伙劫粮的人不会打仗,便改变计划,决定吃掉这伙劫粮的。他派出两个小队来进攻劫粮的人。 他听到的都是好消息,那伙劫粮的人被消灭了一半,最后被包围在一块洼地,很快就会被歼灭。 藤野下令加快速度,运粮车队推进到战场五里处。 接下来听到的就是坏消息了。 后来的一伙三四十人加入战斗,半个小时就把他的两个小队消灭了。藤野的头开始发大。他的兵力已经损失了一半。还剩下一半的兵力,能和人家打吗? 那两个小队打不过人家,这两个小队也同样打不过人家,而且还有这么多粮食需要保护。藤野这才想到赶快逃回敌占区,才算聪明的做法。。 他喝令车队调转车头。率领两个小队,护送着粮食,急急忙忙向来路逃去。再遇上有人劫粮就麻烦了。这种地方,信息不通,没有人来支援他。 这时天快黑了,天黑以后更危险。八路军或者游击队惯于打夜战。他们就是打不过你,打几枪就跑,等会再来骚扰一下。那样也够受的 那就麻烦死了,他们是押送粮食的,不是专门来打仗的。又护着粮食,又打仗,那仗就打不好。 但不管藤野怎么急,那运粮车就的是快不了。这里的路面不平整,坑坑洼洼,离湖荡不远,路面还有点软。那重车走不快是自然的事。 那些推车的支那人,打他们驱赶他们也没用,毕竟一个人的力气是有限的。你把他们弄死了,这粮食还得自己推。 天终于黑了,车队走得更慢了。总算离打仗的地方十来里了,再走几里就进入占领区。一进入占领区,那就相对安全一些。 期望不要再出事。 但还是出事了。枪是迎面打过来的。听那枪声足足有一百多人。“啪啪啪啪!”一排枪打过,鬼子倒下一片。 这是突然袭击,鬼子们背着枪在赶路,毫无防备,一排枪打来,十几个鬼子倒下了 “卧倒!射击!”紫藤大喊道。 鬼子们立刻卧倒,对着枪响的地方,就是一排枪。但那也就是瞎打,二三十米外就看不见目标。而且对方有防备,打完一枪,肯定隐蔽起来,打谁去? 藤野喊道:“机枪射击!” “哒哒哒哒……”两挺机枪疯狂扫射。 “啪啪!”两枪,两挺机枪不响了,机枪手中弹了。 前面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运粮的老乡们,你们赶快找机会逃跑,这里很危险。被子弹碰上就不划算了。快跑吧!” 那些被鬼子抓来推车运粮的老百姓,听到这个喊声,那些胆大的乌拉一声四散逃跑。胆小的战战兢兢地趴在地上不敢动。 鬼子只顾打仗,无暇顾及这些逃跑的老百姓。现在是夜里,一分钟不要,那些人跑出几十米,就看不见人影了。栏也拦不住,开枪也打不到。 鬼子所有的枪都对着喊话的地方打去。打了半天,也不见有人还击。那人被打死了?而且对面的枪都不响了。怎么回事?难道八路军都被消灭了?不可能吧?也许是剩下的逃跑了。 突然,对面的枪又响了。这会是在二百米开外射击,而且只有二三十个人开枪。 野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土八路不经打,一上手就打掉一大半,现在只剩下二三十人在开枪。 但就这二三十个人拦着,这粮食车子也走不了啊。必须消灭他们。佐藤回过头来,看看西面,他们的背后一点动静也没有,藤野还是不放心,留下二十个鬼子看守粮车。然后组织兵力,还有五六十个鬼子兵,消灭前面二三十个土八路,还不是小菜一碟? “前进!”藤野指挥着鬼子向前冲去。 土八路不怕死,还在顽强抵抗,但只有二十多支枪在打。佐藤信心大增,冲出一百多米后,土八路只有不到二十支枪在打。 这时,藤野喝令队伍停下。土八路这样跑一阵打一阵,是不是有什么诡计?调虎离山?把他们调开,然后来抢夺粮食?回头望望,粮车那边安安静静,什么事没有。 “啪啪啪!”东面那二十来人,又是一排枪打来。藤野身边的一个鬼子“嗵”地一声掼倒了。 藤野一愣,心头火起,刚要命令冲锋,忽又冷静下来。刚才两个小队被土八路吃掉,这回不能再上当了。 回到粮车那边去,死死守住粮车,然后派人出去报信,请求支援。只要坚持几个小时,增援部队就可以赶到。那时他虽然损失了一些人,但粮食保住了,。他藤野野不至于受到上司的惩罚。 “回去!”藤野率队就要返回粮车这边。 “啪啪啪!”东面又是一排枪打来。这下开枪的隔得很近,只有二三十米,打得野很准,七八个鬼子中枪倒地,一个鬼子受伤,躺在地上发出一声声嚎叫。 “啪啪啪!”又是一排枪打过来,又有几个鬼子倒下了。 这一下彻底把藤野惹毛了。 “前进!”佐藤催动队伍冲锋。消灭这几个土八路,然后开路! 藤野率领鬼子兵快速向东追去。 这时,那四五十辆装满粮食的独轮车,停在路上,摆了一百多米长。二十个鬼子,端着步枪,来来回回不停地走动。每隔好几米才有一个鬼子。 三十米外,肖飞身边趴着竹白玲、静枝和魏老大四人。 肖飞轻声说:“悄悄接近,不要弄出一点声音。上!” 第634章 暴尸荒野 鬼子中队长藤野留下二十个鬼子看守运粮车,率领五六十个鬼子去剿灭那二三十个土八路。 藤野知道,今天算是栽了。他率领自己的中队押送军粮,遇上劫粮的土八路,他派出两个小队去消灭这伙土八路,本来仗打赢了,那伙就要被消灭了。突然又来了几十个增援的,这伙人太厉害,直接就把自己的两个小队吃掉了。 现在这伙人又来骚扰运粮车队,不把这些人消灭,车队就没法走。藤野率领队伍边打边追,转眼跑出了一里多路。 车队这里,二十多个鬼子端着步枪,走来走去。 肖飞,白玲,魏老大和静枝四个人,用起轻功,无声无息地向车队靠近。 进入夏天,路边的荒地里长出一些芦茼,蒌蒿,灌木,正好隐蔽。夜幕之下,那些鬼子听不到一点声音,也看不见人影,更想不到会有人袭击。 他们离鬼子还有二三十米远。猴肖飞一挥手,四个人悄悄停下,向粮车那边观察。 那粮车停在路上,摆出一百多米远,二十多个鬼子,每隔五六米一个,在旁边转悠。 肖飞一打手势,四个人迅速分开,然后无声息地向鬼子靠近。 一个鬼子端着枪,忽然觉得似乎有黑影一闪,还没有来的及做出反应,觉得胸口一凉,就过去了。肖飞把这个鬼子轻轻放下,又扑向另一个鬼子。 白玲左手受了点小伤,右手拿乾坤棒不影响战斗。一个鬼子刚一转身,竹青一阵轻风般飘过去,乾坤棒一挥,打在鬼子的脖颈上。那鬼子哼一声倒下了。 魏老大武功稍逊一点,但铁砂掌厉害,一掌扑向鬼子胸口,那鬼子立刻五脏被震碎,口吐鲜血,倒地而毙。 静枝武功底子很好,猴子传授她七星剑法,白玲传授他无相内功,自己暗暗苦练,决心要超过白玲,那武功早已超越一流高手。 她跃入两个鬼子之间,短剑刺入一个鬼子后心,一个回身急转,短剑又抹了另一个鬼子的脖子。 这些鬼子就是侵华日军的野战部队,虽然战斗力极强,但遇上猴子和竹青这样的高手,连任何感觉都没有,就被击毙。 静枝和魏老大的武功虽然差一点,但对付普通的鬼子兵,还是绰绰有余。那些鬼子最多看到人影一闪,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更别说出手反抗,便中招毙命。 这样的袭击,最关键的是隐秘性,无声无息地接近鬼子,在有效攻击的范围内,突然发起攻击,一招毙敌。 第二是速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出手,鬼子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被制服。 最后是出招要狠,根据自己的兵器或者功力特点,专打对方的致命处。 整个行动的关键是不让鬼子鬼子有开枪的时间,因为,大批的鬼子正在几百米外作战。一声枪响,就有可能把他们引过来。 一个鬼子端着枪转悠,忽然觉得两边传来轻微的响动,再一凝神,发现两边的同伴都不见了,大吃一惊,正要张嘴叫唤,白玲飞身而起,乾坤棒向前一杵,正戳进那鬼子嘴里。 魏老大赶过来,一掌拍在鬼子后心。那鬼子“轰嗵”一声掼倒了。 另一个鬼子内急,跑到十米外拉屎,一听粮车这边有动静,“哗”地一拉枪栓,举枪就要射击。枪声一响,就要坏事。 肖飞一听拉枪栓的声音,吴钩剑撒手一掷,那宝剑“嗖”地飞去,插进鬼子胸口。 剑到人到,肖飞飞身掠去,拔出吴钩剑。一纵身返回路上。 一两分钟,这里的鬼子已经被全部击毙。肖飞一看地上还趴着一些推车的老百姓,便低声叫道:“乡亲们,大家还不跑啊,等会鬼子过来会把你们全部杀死。” 那些被鬼子抓来运粮食的老百姓,大胆的,早已逃走,还有好多胆小的,趴在地上不敢动。一听猴子这话,这才爬起来,四散逃走。 肖飞低声喊道:“大家记得过一阵子,来把车子推走。” 向东面望去,只见那仗在五百米开外打得正热闹。枪声时而密集,时而稀疏。 肖飞低声说,快速检查一遍,还有没有漏网之鱼。四个人,快速把车队四周检查了一遍,确定在没有活着的鬼子。 肖飞双手拢在嘴上,学一声布谷鸟叫,暗地里跳出几十个人来,正是牛飞和他的队员们。 牛飞还有五十人,魏老大又给他们几个,正好一人一辆车还,还剩几个人。 肖飞说:“推上车子,快走!” 每人推上一辆小车,发出一串“吱溜吱溜”的声音,向西而去,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几十辆手推车没有了,这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十个鬼子的尸体。东面一里多的地方,枪声还在响,他们的四周却是一片寂静。 魏老大感叹说:“奶奶的,这样打,真是痛快!” 静枝抓着肖飞的胳膊,说:“猴子哥哥,这点子是你出的吧?” 肖飞说:“这样打,是我们大家讨论决定的,人多主意广嘛。” 静枝说:“干嘛不说是你想出来的呢?我知道这就是你的主意。” 肖飞说:“丫头,谁出的主意重要吗?只要完成任务就行了。”又问白玲,“妹妹,刚才打仗,碰到伤口没有?” 白玲说:“没有事,这样小打,没什么影响的。” 肖飞说:“丫头,等会还有仗打,你要照顾好姐姐。” 静枝说:“我武功这么低,你怎么不叫姐姐照顾我呀?你偏心。” 肖飞说:“别胡缠,姐姐不是受伤了吗?” 白玲说:“妹妹,我会照顾你的。” 静枝说:“哪天我也让鬼子打一枪,让猴子哥哥照顾我!” 猴子怒道:“你敢!你再胡说我抽你两个大嘴巴子。”他知道静枝这种女孩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静枝听了猴子的吆喝,心里反倒暖暖的。撒娇说:“我都胡说了,你怎么还不抽我呀?” 肖飞求饶说:“别闹了丫头!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阻止鬼子不让他们追上运粮的车队。跟我来吧。” 向东五百米,白玲小队和鬼子打得正热闹。那藤野知道游击战的厉害。明明看到土八路在那里开枪,冲过去,却连人影也看不见。 当你觉得没事了,忽然不知道那里又会射出几枪。 真是烦不胜烦! 特别是现在是夜里,看不见周围的情况,这伙土八路这里放一枪,那里放一枪。你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他组织了几次冲锋,冲了半天,连一个人影也看不见。做了无用功。 他用尽了所有的方法,也不能把这伙土八路消灭,也不能把他们赶走。这样缠打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把粮食运回去? 而且,最可怕的是,藤野发现,自己的人越打越少,六十多人来追击,现在不还不到四十人。藤野心里不由感到发慌,这样打下去,会不会把自己的人打光? 还有粮食!天哪,只顾打仗,怎么把粮食的事给忘了呢? 藤野急忙派了五六个人,回来查看,粮食车队这边是不是还安全。如果粮食被人乘机劫走,那他的这么多士兵就白死了 那五六个鬼子端着枪就往西跑,西边五百米还停着他们的粮食车队呢。那里静悄悄的,一点声响没有,应该没事吧? 他们哪里知道,肖飞几个正在等着他们呢。 白玲说:“迎面跑来几个鬼子。” 肖飞说:“我们闪开,让他们过去,从背后袭击他们。” 四个人朝路两边一闪,那几个鬼子“叭叭”地从身边跑过去。 肖飞一挥手,四个人跳起来,快如闪电,猛扑上去,一人一个,一招毙命。 还剩下两个,听得身后有动静,急回身,猛地就是一个突刺。猴子一侧身,贴着鬼子的枪杆身体急旋,连续两个转身,已绕到鬼子身后,同时,吴钩剑插入鬼子后心。 白玲一见鬼子刺刀刺来,侧身一让,乾坤棒一挥打断了鬼子的双臂。三八枪落地。静枝跃前一步,短剑在鬼子脖子上一抹,那鬼子一声不吭地倒下了。 六个鬼子不到一分钟,全部毙命。 那佐藤派出六个鬼子来查看粮食的情况,一去不见回头,心中这才大为恐慌,知道大事不好,急忙命令队伍不要再打了,赶快回头,和护粮的二十个鬼子会合。加起来,还有五六十个人。 他已经放弃了消灭这伙土八路的计划,决定保护车队。他还有五六十个人,在粮食车队四周埋伏下来,死死守住粮车。只要不做任何进攻,就是死守,土八路想轻而易举地劫走粮食是不可能的。 同时,他派出两三个人,赶快回去报信。只要他们坚持到天亮,援兵就会到达。那样,这一仗就不算输的彻底。 他们并没有遇上阻拦,一个劲向西奔跑,身后的土八路,突然枪声大作,几十支枪在身后追着打。那鬼子接连不断地倒下。 等到藤野率领鬼子回到车队停放的地方,只见遍地都是鬼子的尸体,那里还有粮车?再看身边,只有二三十个兵了。 佐藤大叫一声:“完了!”拔出短枪,对着自己的太阳穴就开了一枪。 第635章 收编卧牛帮 话说肖飞和白玲小队在项湖荡北岸救了牛飞的卧牛帮,使他们免于灭顶之灾。后来又参加战斗,全歼了鬼子的一个护送军粮的一个中队。 这一仗让牛飞的队伍损失了一半兵力,但剩下人都得到了很大的锻炼,同时他们也从缴获中分得了一大批枪支弹药和粮食。 卧牛帮喜忧参半。 肖飞几次在关键时刻挽救了卧牛帮,不停地向他们宣传抗日救国的道理。牛飞他们心里也都觉得,摆在面前的只有参加八路军抗日一条路可走。 于是在劫粮战斗的间隙,牛飞便表达了卧牛帮集体参加八路军的意愿。 但当时在紧张的战斗中,无暇顾及这事。双方说好,等打完仗,牛飞带人来三星岛商谈收编事宜。 战斗结束之后,诸事处理完毕,肖飞魏老大他们带上王朋王友连夜回到了三星岛。一宿无话。 第二天,肖飞对华阳说:“华阳大哥,你是作战部长,队伍训练是事该你负责,我们一起去找大队长和政委商量一下这事。” 正说着,魏老大和政委荣誉走来了。肖飞说:“华阳大哥,你把王朋王友喊过来。”华阳跑出去,一会把王朋王友带来。 “报告!王朋王友奉命报到,请指示!”二人“叭”地一个立正,然后是一个标准军礼。动作干净利索,严谨规范。 魏老大还礼,说:“稍息!” 魏老大说:“猴子兄弟,你说吧。” 肖飞说:“你是项湖大队最高长官,你来宣布吧。” 魏老大说:“王朋王友听令!”二人又是一个立正。 魏老大说:“现在,任命王朋王友二人为项湖大队军事教员,全权负责项湖大队的军事训练工作。” 王朋王友高声说:“是!坚决完成任务!” 肖飞说:“二位教员同志,你们第一步的工作,就是在一两天内制定出一个军事训练的完整规划,大队开会研究批准之后,就可以按照计划开展训练工作了。” 王朋说:“报告,我们识字不多,恐怕有些字不会写。” 荣誉说:“这个好办,华阳是作战部长,参加你们一起制定规划,另外派白玲柳静枝和你们一起工作。静枝负责书写。” 魏老大说:“大约多久才能制定出规划?” 王朋说:“估计两天就行了。” 魏老大说:“好,两天之后,把规划交上来。现在就开始工作吧。” “是!” 几天过去了,还不见牛飞前来商谈收编事宜。魏老大对肖飞说:“兄弟,我们要不要派人去卧牛岛看看?怎么牛飞还不来呢?” 肖飞淡淡低说:“抗日不是请客吃饭,他们爱来不来。我们只是向他们抗日救国的道理,但不去求他们。” 魏老大说:“牛飞是个老油子,也许他觉得现在安全了,又开始反悔了。” 肖飞说:“我觉得他们还是会来的,应该就在这一两天吧。” 果然,第二天早饭后,有放哨的队员来报告,卧牛岛牛飞带人来了。肖飞白玲,还有政委荣誉和大队长魏老大,都到东码头迎接。 牛飞带着黑脸刘达和黄脸吴勇,还有另外三名骨干。正下船上岸。 魏老大说:“牛飞兄弟,我们都等你好几天了,终于你还是来了。” 牛飞说:“这都是说好了的事,我能不来吗?湖边那一仗,我们有七八个伤员,要忙着给他们治疗调养,所以来迟了。” 肖飞关切地说:“伤员们的情况怎么样?” 牛飞难过地说:“有三个兄弟伤势太重,走了。其他的人,情况都在好转。” 肖飞叹口气,说:“这一仗,卧牛岛损失都太大了。大队长,政委,如果这次商谈成功,卧牛帮正式编入八路军,我提议,凡是在夺粮战斗中牺牲的卧牛岛的兄弟,全部追认为抗日烈士。” 魏老大说:“我同意。” 荣誉说:“我也同意。牛飞大哥,我们商谈完成之后,请你们把这次战斗中牺牲人员的名单,包括他们年龄性别的家庭住址等情况报来,我们报请西北行署批准后,发给抗战烈士荣誉证书,有家人的送给家人,没有家人的在卧牛岛保管。” 牛飞感动地说:“这个主意好,这对死者是一个安慰,更是对生者的鼓励。” 肖飞说:“这些伤员康复以后,有残疾不能继续参加战斗的,也要发给荣誉证书。有家人的发给抚恤金回家疗养,没有家庭的,留在岛上,养起来。千万不能推出去不管。” 牛飞说:“这样做太好了。我们一定做好这事。” 魏老大说:“我们进屋去聊吧。” 早有队员把大厅改成的会议室收拾好,两张桌子合并在一起,四面安放好板凳,大家落座,有队员送上茶水。会议就开始了。 首先由政委介绍全国和本地区抗战的形势,介绍八路军抗战的基本路线和各项方针政策。并对原帮派组织卧牛帮集体加入八路军表示欢迎和祝贺。 接下来,牛飞发言,宣布卧牛帮全体经过协商,决定集体参加八路军。 他说:“我在项湖荡做了二十年土匪,自认为是天王老子谁也管不着。但是我错了。日本鬼子已经在我的身边布下卧底。要不是猴子兄弟和项湖大队出手,卧牛帮就集体做了汉奸,而我牛飞就成了孤魂野鬼。 “这件事让我看清了一个道理,你帮派再强大,也强不过鬼子。我们在湖荡边上,就要被鬼子全部打死的时候,又是八路军救了我们。我们单靠自己的力量,别说打鬼子,就是存活下去都十分困难。我们没有理由不参加八路军。” 然后,魏老大代表项湖大队宣布,接收原卧牛帮参加八路军。他说:“我带领几十个兄弟在三星岛自己种粮自己吃,为的是不受人欺负。结果大家都知道,我们六十个兄弟只逃出五个人,其余的全被鬼子杀死。 肖飞兄弟叫我组建项湖大队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我问了一下我的几个兄弟和丑丫,他们都愿意。第一批参加项湖大队的就五个人。现在我们已经发展到四十多人。再加上卧牛岛,我们已经有将近一百人。我们又可以和鬼子干了。” 大家要肖飞说几句,肖飞说:“我和白玲妹妹是郎小队的人,现在八路军派荣誉同志任大队政委,我们的事基本结束了。如果上头来命令,我们就要归队了。” 魏老大说:“兄弟,你别说这话,项湖大队还离不了你和白玲妹子。你们能把白玲小队训练成那样,也应该把我们项湖大队训练好了再走。” 白玲笑着说:“我们也不想走,但当兵的要服从命令。” 肖飞说:“我们先在这里帮主工作,没有命令我们就不走。这事以后再说。 “现在我想说的是,我们项湖大队规模还不够,我们应该有三个中队,每个中队五到六十人,作战部队一百八十人以上,加上一些机关后勤人员,队伍的规模在二百人。 “这是第一点。 “第二点,就是训练,魏大哥和牛大哥,亲身参加了夺粮战斗。牛大哥有将近一百人,差点让鬼子一百多人全部吃掉。而白玲小队加上两个预备队员才四十人,就消灭了鬼子两百多人。这就是战斗力的差别。 “但白玲小队原来没有这样强。他们被鬼子的芳子小队围起来,也几乎要被吃掉。是白玲妹妹一个人一杆枪,救了他们,要不然怎么叫白玲小队呢。 “再看现在的白玲小队,像夺粮战斗这样的仗,想打就打,不想打还可以随时撤出。这才是真本事。他们的本事哪儿来的?两个字:苦练!” 牛飞说:“我们都不知道怎么练兵啊。” 白玲说:“我们有教官。白玲小队两个预备队员,过不了关,他们不要了,被我们挖来了,那是我们项湖大队的宝贝。告诉大家,我们的队员能学到两位教官一半的本事,我们就相当于鬼子野战部队的战斗力了。” 肖飞说:“|我要说的最后的一点是思想。我们的队员长期在帮派中生活,不可避免地要沾染一些不好的习气,要改掉这些不好的习气和行为,甚至比训练作战技能更难。白玲小队就做的很好,他们不喝酒,不赌钱,不打架,严格执行八路军的纪律。所以,把这支部队建设成为一支一切为了老百姓抗日武装,道路还很漫长。” 牛飞说:“我还有两点要说,第一点,我要求大队给我们派一个干部,负责队员们的思想工作。” 魏老大说:“我这里只有荣誉政委一个人,现在还没人可派。” 荣誉说:“这件事很重要,我立刻给西北行署打报告,要组织上再派几个干部来。” 肖飞说:“这样最好。牛大哥,你说第二点。” 牛飞说:“第二点就是扩大队伍的事,我有一个想法。之前我们卧牛岛是土匪,大鱼吃小鱼,欺负小帮派,我们周围有几个小帮派都归我们管。现在我们是八路军了,我打算也动员他们参加八路军。” 肖飞赞道:“这主意好。他们一共有多少人?” 牛飞说:“四五十人总有吧。” 肖飞说:“除了那些不愿意参加八路军的。应该还有四十人。卧牛岛先补充满员,剩下的补充到三星岛来,这样我们就有两个整编中队了。” 荣誉说:“这些小帮派辐射范围有多大?” 牛飞说:四五十里。” 荣誉说:“好!湖荡里三星岛,卧牛岛和白玲岛正好形成一个三角形,覆盖面积在一百五十里左右。我们的水上根据地,形成规模了!” 第636章 湖中黑风 收编卧牛帮的会议开得很成功。会议提出了今后项湖大队的发展纲要,扩大队伍,加强军事训练,强化思想教育。 然后对大队的人事安排作出决定: 政治委员:荣誉;兼任文化教员; 大队长:魏老大,兼任第一中队队长; 副大队长:牛飞,兼任第二中队队长。 下设作战训练、政教、后勤、生产、财务、通讯等多部门。 会议还做出决定,统一穿着八路军标准军装。 会议通过了王朋和王友制定的训练计划。并指定王朋训练第一中队。王友训练第二中队。 原三星岛队伍为第一中队,卧牛岛队伍为第二中队。 会议内容由荣誉写成报告,报送西北行署备案。 这次会议之后,项湖大队各项工作有序展开。肖飞和白玲没有什么事,自由安排活动,有时参加军事训练,有时参加生产队干农活。有时驾着小船去湖荡里玩。 静枝缠着要和他们下湖去玩,有时白玲会带她去,但静枝本身有训练任务,不能随意活动,所以大都是肖飞和白玲两人一只小船,在湖荡里尽情玩耍。 二人是大哥肖雨做主,定有婚约。虽然未在项湖大队任职,但项湖大队是他们一手创建。身份特殊。所以二人自由活动,也没有人管他们。 三星岛一战,黑龙会又一次被打掉,敌特活动大为收敛,郎小队也没有特别重要的任务,西北行署指示肖飞和白玲暂不归队,可帮助训练项湖大队。 肖飞见王朋王友二人训练工作基本照搬白玲小队的训练模式,训练工作抓得细致、扎实,严格,很短时间内,项湖大队的面貌便发生了根本变化。 牛飞动员了卧牛岛掌控的几个小帮派参加了八路军,队伍扩大到一百四十多人。掌控的范围将近二人百里。这样,就把湖荡面的王官庄根据地,北面的南庄根据地连成了一片。 军区发布嘉奖令,对肖飞白玲的工作给予表彰。 一切都很好。 肖飞生性好玩,也就懒得管那些杂事,和白玲每天到湖里去玩。 夏天的硕项湖炫美无比。小船在水中漂荡,放眼看去,四面都是芦苇做成的绿色帐幔。你奋力划过去,或者是看见一大片水,或者是几条水道或者是高地,而那帐幔还在你的四周。 划进一片荷塘,停下小船,摘一片大大的荷叶为白玲遮挡火辣辣的阳光。淡淡的幽香袭来,原来船舷边有一朵洁白如玉的荷花,伸手欲去采摘,又不忍心。 发现一朵莲蓬,这回不用客气,揪下来,剥开,把那莲子一颗一颗地喂给白玲吃。竹青便闭上眼,等着幸福来敲门。 白玲拨弄着莲花,问:“飞哥,你说观音菩萨为什么坐在莲花上呢?” 肖飞看着面前一大片莲荷,说:“因为荷花出污泥而不染吧?” 白玲向往地说:“素雅,高洁,人也应该具备这样的品质。” 肖飞看着白玲说:“妹妹,你就是一朵荷花。” 竹青脸红了说:“哥,别损我了。白玲整天打仗,已经是俗不可耐了。” 猴子说:“打仗怎么啦?打仗也改变不了诗意白玲。‘马蹄踏月乘夜行!’不打仗能吟出这样的诗句吗?” 白玲咯咯笑道:“哥,还记得这个呀。” 肖飞坐到白玲身边,揽住白玲柔软的腰肢,说:“当然记得。我以妹妹为傲,你的一颦一笑我都不会忘记。” 竹青的脸就更红了:“哥,别这样说,白玲没你说的那么好。”说着,把头靠在肖飞的肩膀上。 二人都不说话,静静地享受着湖荡的安宁和静谧。 肖飞伸手揪下一支阔大的荷叶,罩在白玲头上,荷叶下边罩上温馨的绿色。肖飞转过脸看着白玲,只见白玲眼中温情荡漾,红唇如火,不由得收紧臂膀。 白玲感到肖飞的力度,不由哼了一声,模糊地叫一身“哥!”转过脸,二人的脸相隔几寸,白玲的呼吸变粗了:“哥!你又想欺负我了?” 缓缓靠近!终于碰到那充满诱惑的嘴唇…… “哥……抱紧我……” 销魂…… “喜欢吗?” “喜欢!还喜欢那里?” “这里……” “给你,都是你的。” “好大!” 小船在晃荡,激起道道涟漪,那心,也是潮湿的…… 不知过了多久,白玲张开眼睛,看着肖飞说:“哥,问你个事。” 肖飞拥着白玲:“说,什么事?” 白玲说:“你就觉静枝怎么样?” 肖飞说:“丫头不错,就是有点任性。” 白玲说:“你没感觉她整天缠着你吗?” 肖飞说:“小孩,就这样。我不敢惹她,她一哭鼻子,不知道的人还说我欺负她呢。” 白玲说:“你没感觉到她其实是喜欢你吗?” 肖飞一愣,随即说:“妹妹你瞎想了不是?冲你这句话,我要罚你。”说罢,把食指在嘴里哈一口气,就朝竹青腋下伸来。 还没碰到,白玲早已笑得喘不出气来:“哥,饶命,我不瞎说了。” 肖飞说:“这回就饶了你。下回在瞎说,重罚!” 白玲收敛了笑容说:“哥,说真的,我不是空穴来风。我也是女孩子,我知道女孩的心。我的意思是,你要找机会和静枝聊聊。把话说清楚,免得她越陷越深,对她的折磨就越大。” 肖飞说:“不会吧,妹妹,她才多大呀?懂这个?” 白玲说:“哥,听我的没错。静枝是个好女孩,聪明,机灵,也勇敢,会成为一个优秀的抗日女战士。可是,为这事受折磨,你就对不住她了。” 肖飞说:“天呐,照你这样说,还挺严重的。可这话不好说呀。” 白玲说:“也不急,慢慢找机会再说吧。” 肖飞叹息一声:“妹妹你心肠总是这么好。”伸手去梳理白玲那刚才被弄乱的头发。 白玲红着脸,笑道:“哥,你总是欺负我。” 肖飞说:“等打完鬼子,我要天天欺负你。比这个更厉害地欺负你。” 白玲说:“你还要怎么欺负我呀?” 肖飞说:“我不说,你懂!” 白玲一打眼看到那中式裤子支起高高是帐篷。捂着嘴嘴笑得弯下腰去:“哥,你好坏!” 嬉笑着,白玲忽然用手一指,说:“哥,你看——” 肖飞转过脸,只见三百米之外,一片开阔的水面上,一只小船,像定在那里,一动不动。小船上坐着一个人,带着斗篷,披着蓑衣,手里拿着一根鱼竿,伸向水面,整个人也一动不动。 那斗篷蓑衣雨天遮雨,晴天遮阳。坐在那天,半天也不变一下姿势,也没有看到他钓上来一条鱼。 那斗篷压得很低,看不清那人的脸,不知道他有多大年纪,也看不出他长得什么样。 好多天了,猴子和竹青每次到湖荡里玩,总能看到这个孤舟蓑笠翁。 有一天晚上,他们在湖荡玩得久了,回去时,已是月上南天,还看到这人在孤舟独钓。肖飞脱口吟道: 翠鸟宿苇秸, 蜻蜓立荷叶。 孤舟蓑笠翁, 独钓项湖月! 只听那钓者哈哈一笑:“好诗!” 从那声音听出,这人年纪不小了。但肖飞和白玲只顾自己玩,错过了几次和他搭话的机会。 今天,又见到这个独自垂钓的老头。猴子来了兴致,说:“妹妹,你觉得奇怪不?” 白玲说:“什么事奇怪?” 肖飞环视这四周的湖荡,说:“这一片水域,我们差不多玩遍了,没有见到可以住人的岛子,这个垂钓者是哪里来的?” 白玲脱口叫道,说:“是啊,这事透着奇怪。” 肖飞说:“我们去和他聊聊。” 小船使出荷花淀子,来到开阔的水面上。 二人还没来得及和那垂钓者答话,那阵黑风就是这时候刮起来的。当时并没有一点要刮黑风的征兆。 太阳亮亮地照着,湖水静静地漾着,一切都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先是一股小旋风从一条窄窄的水道里旋出来。那静默的苇叶就沙沙地响起来,紧接着就是剧烈地晃动。 远远地看到,有一片芦苇在颤抖,在摇晃,发出“哈哈”的声响。 一瞬间,那旋风就转到开阔的湖面上,变成了一根巨大的灰色的柱子。直向他们的小船旋过来。那湖面原来是一块明亮的镜子,现在变成了一大块绸缎,在狂风中剧烈地抖动起来。 肖飞的脸变了色,喊道:“妹妹坐好!”奋力划动双桨,想逃开这越旋越大的黑风。 但已经迟了。那股黑旋风迅疾把他们的小船罩在里面。看不见天上的太阳,看不见周围的苇墙。也不见了那个垂钓者。他们被罩在一片灰黑里。 巨大的狂风把小船吹得团团乱转,平静的湖水,变成了惊涛骇浪, 白玲惊慌地喊道:“飞哥!” 肖飞一边划着小船,一边喊道:“妹妹别怕,抓住船帮!” 但小船根本不听指挥,周围极速旋转的大风把湖水吸起,那湖水就快速向上飞起。 刚刚还是一平如镜的湖面这会涌起惊涛骇浪,小船在大浪中上下颠簸,突然一个巨浪打来,小船倾翻了。 肖飞和竹白玲一齐栽进湖水,旋转的湖水立刻把他们压向湖底…… 第637章 深湖危情 肖飞和白玲在一片荷叶中玩耍,忽然看到一个穿蓑衣戴斗篷的垂钓者,一动不动地坐在一支小船上钓鱼。 他们曾经多次看到着老头在垂钓,但一直没有交谈过,今天他们觉得和老头聊聊。 小船划出荷花淀,来到深水出,真要和老头搭话,突然湖荡里陡起一阵黑风,湖水掀起汹涌巨浪,掀翻了那艘舢板小船,肖飞和白玲双双落入湖中。 肖飞和竹青白玲都有绝世武功,但不习水性,肖飞从小在沭河里玩,还能简单来几下狗刨,白玲则从未下过深水。 现在突然落水,二人惊慌之中呛了两口水,立刻感到头昏脑涨。但二人毕竟身怀武功,慌而不乱。立刻使出闭气功夫,沉入水底。 肖飞心中担忧白玲,在水中睁开眼睛,只见竹白玲正在水中摸索,显然也在寻找自己。连忙过去抓住白玲的手,白玲也紧紧握住肖飞的手。 但闭气功夫只能时间长一点不呼吸,不能老是不呼吸。憋得久了,还是要呼吸。肖飞向上指了指,白玲点点头,二人脚一蹬,冒出水面。 但是,此时那阵黑风还在湖面上肆虐,水下虽然安静,湖面上依然波涛汹涌,二人还没来得及张嘴吸气,一个巨浪打来,二人不但没有呼吸到空气,反而灌了一大口水。 这一来,头就晕了,意识模糊了,二人双手紧握,向湖底沉下去。长时间缺氧,使二人意识开始模糊。 肖飞模模糊糊地想:“想不到这样死法,真冤死了!” 正在二人频临溺毙的当口,忽然感到有人托着自己的腰背,向上一送,二人冒出水面,一大口空气吸进肺里,头脑逐渐清醒过来。 平时似乎并没感到空气的存在,随便想怎么呼吸都行。但在水下憋了一阵之后,才发现空气是多么珍贵。二人大口地呼吸着廉价的空气,身体很快就恢复过来。 两三米外,那只翻的小船漂浮在水面。背后那力量向前推送,二人一抬手,便搭在小船上。 一只手搭着小船,就不会沉底了。这时,湖中已经风平浪静。天上没有一丝云彩,夏日的阳光还是那样明亮。湖中的芦苇静默不动,那种叫呱呱姐的水鸟在芦苇丛里唱的正欢。 湖水像一面镜子,不起一点波纹,芦苇的影子倒映在水中,更好看。 那突然而来又突然而去的狂风巨浪,没有留下一丝痕迹。要不是落水的肖飞和白玲,还有这只翻扣的小船,你都无法相信这里刚刚起过一阵大风暴。 这湖荡里不知道要什么样的条件综合到一起,才能酝酿出这样一场风暴。也许是史上唯一的一次,却偏偏让肖飞和白玲遇上了。还差点把他们淹死。 “歇会,喘口气。”身后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肖飞和白玲一回头,身后空空如也,看不到人影。忽地,从小船对面冒出一个人头来。 那是一张苍老的脸,皮肤松弛,满是皱纹。下颚花白的胡须,哗哗向下流水。那只搭在船底上的胳膊,颜色黧黑,皮肤已经打皱,身上每一处,都显示着他的衰老。 呼吸通畅之后,肖飞和竹青白玲身体很快恢复正常。肖飞知道是这老头救了他们,连忙致谢,说:“老伯伯,谢谢你救了我们。” 老头并不接话,只是说:“趴到船底上。” 老头的话似乎有一种魔力,让人不得不听。肖飞和白玲手臂稍一用力。身体便像鱼一样跃出水面,双双趴在翻扣的小船底上。 老头说:“双手抠住船帮。” 那小船也就不到四尺宽,肖飞和白玲双手很容易就抠住了小船的边舷。 老头双手向上抬着船边,说:“你们,双手向上,两腿向下,来,用力!” 三个人一合力,那小船已经翻过身来。但那船舱里还有满满的一舱湖水。 老头挥起瘦瘦的胳膊,嘴里大喝一声:“呔!”,手掌便推向船舱里的湖水。 “呼”地一声响,掌风鼓荡,掌力所到之处,那船舱便激起一道水幕,落向小船外面。 那水珠溅到肖飞和白玲脸上,一阵剧烈疼痛,似乎脸皮已经被水珠击破。 肖飞叫道:“老人家,好功夫!” 老头也不答话,又是连续两掌,船舱里的水已经见底了。船中舱里没什么水了,小船又正常浮在水面上。只有两头的小舱里还有大半下子水。 老头说:“上船吧。”说罢,头一缩,没进水里。然后在他的小船边冒出头来,手臂在船边上一搭,那身子便像一条大鱼一样窜出水面,轻轻落在小船里。 他披上草制的蓑衣,戴上斗笠,又拿起鱼竿。这老头在水里,自由往来,动作娴熟,可见水里的功夫了得。 肖飞心中暗暗吃惊,看摸样,老头的年龄不会小于七十岁,竟然还有这样漂亮的身手。 肖飞对白玲点点头说:“我们上去。”二人跃上小船。听得有东西破空之声,猛抬头,只见老头手一挥,一个灰黄的东西箭一样向身边飞来。猴子伸手接住,那巨大的冲击力,使小船晃了几晃。 肖飞一看,接在手里的是一只葫芦瓢。这是老头扔过来,让他们把小船里的水清理出来。肖飞高声说:“谢谢老伯!”弯腰就去戽船舱的积水。 刚才落水,差点儿就小命玩丢了,这会一点玩的心情也没有了。赶快把船里的水戽干,划船戽回三星岛吧。 一刻功夫,中舱的水戽完了,两头小舱的水也戽完了,小船便自由地漂荡在水面上。 忽听一声:“喳!”一只巨大的鱼钩落在葫芦瓢上,那葫芦瓢“呼”地一声飞走了,老头伸手接住。 猴子心中大为惊叹,世上竟然有这样一种功夫。那么大的鱼钩,上面还缀着一块铅块,那东西要是甩到人多脑袋上,很容易就会把人的脑袋打出一个洞来。 更让人惊奇的是,来头一甩鱼钩,就钩住了葫芦瓢,稳稳当当地把葫芦瓢拿了回去。不用说明这是一门独特的武功。 惊叹之余,肖飞刚要说一句什么,只见老头钓竿一挥,鱼线抖动,尖利的破空之声响起,那只巨大的鱼钩直向肖飞飞来。 肖飞大吃一惊,若被那鱼钩钩住,不管是身上还是脸上,都得被抓去一块皮肉。急忙闪身一躲。 鱼钩是躲开了,那小船却剧烈地摇晃起来。那鱼钩没有击中肖飞,突然一个拐弯,又向白玲飞去。 白玲急忙侧身躲避,那小船便摇晃的更加厉害了。 二人眼明身子快,躲开鱼钩,但那小船却不是陆地,二人的劲力传到小船上,那小船就摇晃不止,差点儿就把二人掀落水中。 肖飞大叫道:“老人家,你干什么?” 白玲也叫道:“老人家,别——” 但那老头也不答话,只是挥动那鱼钩,一招一招向二人进攻。两只小船相距五六米,完全在那鱼钩的攻击范围之内。 肖飞想把小船划开,却始终没有机会,要想拿桨划船,就会被鱼钩击中。小船上的地方又小,轻功再好也施展不开。肖飞和白玲别说还手,连躲避都十分困难。 但那鱼钩却像长了眼睛一样,一下一下向二人防御最薄弱的地方攻击。以肖飞和白玲的功夫,伸手就可以抓住鱼线,但那鱼线飘忽不定,二人还就是抓不住。 小船在二人脚下,剧烈晃动随时都有侧翻的危险。小船不稳,又使二人身体不稳,脚步更乱。随时都会被鱼钩击中。 肖飞和白玲平时觉得自己的武功很不错了,事实上,也是真的很不错,但在特殊的场合,应对这种特殊的打法,却是手忙脚乱,平时那些精妙的招式,一个也用不上。 危险频频出现! 双方相距五六米,拳脚功夫用不上,唯一可以对敌的就是拔枪射击。但是他们甚至连伸手拔枪枪的功夫都没有。 肖飞一边躲避鱼钩的攻击,一边叫道:“老头,我们无冤无仇……” 那老头也不吱声,手上用功,一招紧过一招地猛烈攻来。 最后,肖飞和白玲都被逼到小船的一侧,那小船便向一边倾侧,几乎要进水了。 突然,那鱼钩钩住了小船上翘的边舷,一提,猴子和竹青身子一歪,“噗通噗通”两声,二人双双栽入水中。 这里湖水很深。二人在入水的瞬间,深吸了一口气,沉到湖底的时候,肖飞睁开眼,看到面前一个灰黄的影子,知道那是白玲,一把抓住白玲的手,向上指指,二人脚下用力,身体便向上浮起。 但那身体一冒上来,立刻就要下沉,而且讨厌的是脚向上浮,头向下沉,二人急忙吸一口气,又沉下去。 这样在水中坚持不了多久,又得上来换气。但这回才发现事情严重了,他们头朝下,脚朝上。要想呼吸,就得掉过来,头朝上,脚朝下。 问题是,他们掉不过来了,不管手脚怎么折腾,稳稳地保持着头下脚上的姿势。这是不识水性的典型姿势。溺水而死的人,都是因为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而被淹死。 一口气能憋多久?憋不住了,嘴一张,就灌进了一口湖水,那意识也开始模糊了。 第638章 水中合练 肖飞和白玲沉入水底,再想上来换气,那身体却不听指挥,变成头重脚轻的样子,时间久了,意识便开始模糊,身体也停止了挣扎。 这时候如果没有人出手相救,肖飞白玲将沉在湖底永远不再上来。 正在这紧急的时候,忽然后背被人托住,向上一送,二人便冒出水面。 小船就在身边,二人伸手搭住船边,嘴一张吐出几口水,然后是一阵激烈的咳嗽。 不用说,是那老头又一次救他们。 只见那老头把头一缩,后背在水面一显,恰如一条大鱼快速游到自己的船边,身体一跃便上了小船,坐在船头,神情冷冷地看着肖飞和白玲,一言不发。 这事透着蹊跷,一开始,他们的小船被巨浪打翻,快要淹死的时候,老头下水救了他们,那是属于见义勇为,应该好好感谢老人家。 可是第二次,却是老头用那怪异的大鱼钩把他们逼下水的。要说老头要成心害他们,却又在他们快要淹死的时候出手救了他们。 老头喜欢恶作剧?拿他们耍着玩?或者是成心报复他们?这都不对。他们和老头素昧生平。从来没有接触过,无仇无恨,无好也无坏。那么,老头为什么要这样做? 咳嗽了一会,好不容易喘过气来。肖飞对老头喊道:“老人家,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们?” 竹青白玲头发长,水淋淋地散乱在脸上,她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老人家,我们什么地方得罪了你呢?” 一开始,狂风巨浪把小船打翻,老头出手相救,那是要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可是后来老头用那大鱼钩硬是把二人逼到水中,还差点淹死,这就是老头故意整人了。 老头并不理会二人的发问,只是淡淡地说:“歇会吧。” 肖飞和白玲有深厚的内功,喘息平定之后,调整呼吸补气,时间不大,身体已经恢复。正想跃身上船。 老头说:“别上船,别扶着船,把手放开。”说罢那大鱼钩又甩动起来。 猴子可不想再被淹一次,伸手就去腰间拔枪。忽然那大鱼钩飞来,击中他的手腕。,只觉得手臂一麻,就没力气拔枪了。 老头叫道:“不要乱动!”“呼”地跳起身来,两条腿稳稳地撑在小船上,挥舞起那长长软软的钓竿,那鱼线上的大鱼钩,便在空中飞舞。 那鱼钩撞破气障,发出“刃刃”的声音。 肖飞忽然觉得,老头的一招一式,从来没有看过,但却精妙无比。那鱼钩在周围三丈之内,指南打北,左冲右突。随心所欲。猴子说:“妹妹,注意看。” 白玲也看出来,这其实是一套怪异但却十分实用的武功。 演练到最后,老头左脚一勾一踢,脚下便飞起一支短枪。老头手腕一抖,那鱼钩极速飞来,正好击中短枪。只听“嘚”地一声,那短枪被鱼钩击中,“呼”地一声,向北飞去,一直飞出三十米,才落进湖水里。 肖飞和白玲大为震惊:“天哪,这么厉害呀!” 老头演练到最后,一个燧人举火的定式,在船上站稳,右手高举,那鱼竿便“沙沙”一阵响,一截一截缩短,那鱼线也快速收回。最后缩成不到一尺长的一根铁棍。 肖飞和竹白玲惊讶地合不上嘴。这可是一件从来没有见过的怪异兵器。 老头把鱼竿随手朝船舱一丢说:“还愣着,下水去!”说罢两臂前伸,身体成一条直线,姿势十分优美地扎入湖中。 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身手竟然如此矫健! 肖飞和白玲正不知道老头要耍什么花样,忽然觉小船一震一荡,便脱开了手,二人的身体又向湖底沉去。 在水里泡了半天,肖飞和白玲忽然觉得身体起了变化,头想向上,就可以向上,想向下就可以向下。两条腿也不再向上浮。 他们似乎可以随意地控制自己的身体了。二人在水底下一口气憋完,便从从容容地冒上来,换一口气,又沉下去。 接着,一阵手脚乱动,最后终于找到了那些可以控制身体的动作。两个人同时冒出水面,手脚稍微一动,身体就不再沉下去了。 肖飞一摇头,抖去头脸上的水珠,说:“妹妹,我们这不是学会游泳了吗?” 白玲呼了一口气:“是啊,我们不会沉下去了。不会像刚才那样淹个大半死了。” 肖飞一边划水,一边说:“这位前辈原来在逼着我们学游泳啊。” 白玲说:“这样的学习也是太厉害,我们被淹死了两遍。” 肖飞说:“现在我们不下沉了,我们就多练习一会。” 二人就在水中练习起来。他们都是绝顶聪明的人,很快就找到了一些游泳的诀窍。 白玲一抬头,惊叫一声:“哥,我们的船呢?” 肖飞一看,水面上空空荡荡,不知什么时候,那老头没有了,他们的小船也没有了。 内心不由一阵恐慌。这麻烦了,没有船他们怎么回三星岛呢?他们玩的很远,这里到三星岛总有七八里路吧。 他们刚刚学会游泳,那水平也就是勉强淹不死。但在水中久了就很难说。因为他们的身体还不太适应水中运动。如果遇到抽筋什么的,那就完蛋了。 还有一个方法,那就是游到高地上,等候三星岛派人来寻找。但项湖荡这么大,找到这里的可能太小了。 这些念头在心中一闪而过,但没有一个能解决眼前的问题。思考归思考,手要动,脚要动,不动就会沉下去。要命! 忽然肖飞眼前一亮:“妹妹,那不是我们的小船吗?” 果然,在一个高地的芦苇后面,他们的小船正停在那里。这个老头,把我们的小船弄到这里来了。 二人奋力游去,他们刚刚学会让自己不下沉,向前游动还不怎么会。但不管你会不会游,你都得游,不游就上不了船,回不了家。 游得不快,但总算是在靠近,慢慢来,总会游到跟前的。 一百多米的距离,游了好长时间,还有十几米就到了。但见鬼的是,那小船却在缓缓向前移动。 不管是他们游的快一点还是慢一点,那小船始终跟他们保持着十几米的远离。就是说,他们始终上不了船。见鬼! 怎么回事? 肖飞终于发现小船移动的原因了。原来小船头上有一根细细的线,远远地被前面一只小船拉着。不用说,拉船的正是那个垂钓老头。 肖飞说:“大爷,让我们上船吧。” 白玲说:“大爷,我们累坏了,停下来,让我们上去吧。” 前面那老头也不说话,就是拉动小船,慢慢向前移动,不远,就是十来米的样子,但你不管怎么游,那距离还是相隔十来米。 这是个要命的距离,让你舍不得放弃,但又始终追不上。 肖飞喘息着说:“妹妹,我们这样就是不淹死,也会被累死。” 白玲同样也累的要死,说:“那怎么办?我们又没有那本事游回三星岛。” 肖飞说:“我们一定要追上那小船,既要要游得快点,还要少费点力气。” 白玲忽然说:“哥,我们都有点傻了。我们为什么不用无相内功呢?” 肖飞也恍然大悟,说:“对呀,我们一边游,一边用上无相心经。我们就会不那么累了。” 白玲说:“我们再寻找那些游得最快的动作。配合呼吸,协调动作。” 肖飞说:“好,就这样干。” 二人都是绝世高手,对于武学一道,一点就通。意念,呼吸,动作,协调配合,游起来,速度快了一倍,而且后力强劲。 但他们还是追不上那小船,相隔的距离始终在十几米。不同的是。前面那老头划船的速度加快了。双桨一下接一下地划。 这时,太阳已经快要落到湖里去了,西半天被晚霞烧的一片橘黄,那晚霞映到湖面上,湖面也是绚烂一片。 最后,肖飞和白玲终于追到自己的小船。他们抓住船边,费了好大力气,才爬到小船上。 一天之内,被淹死两三遍,然后在水里奋力游了几个小时。饥饿和疲劳一阵阵袭来。两个人瘫在船上,一动都不想动。 肖飞四仰八叉地躺在船舱里,累的一动也不想动了,说:“我们被那钓鱼老头害苦了。” 正是夏天,都穿着单衣服,衣服被水湿透,紧贴在身上。白玲的健美身材完全显露出来。特别是那胸前的高耸,让人浮想联翩。 肖飞一时看得呆了。 白玲忽然发现肖飞在呆呆看着自己,那脸一下子就红了,连忙低声叫道:“哥!不许看!” 肖飞这才发现自己失态,调皮地笑笑:“好妹妹,一天之内被淹死了两三遍,就这么一点补偿,让我看看吧!” 白玲红着脸,低声说:“哥,别这样,边上还有那钓鱼老头呢。”一抬头,不由叫道,“哥,那老头呢?” 肖飞抬头一看,宁静的湖面上,落满霞光,落日前的湖面光线变得柔和迷茫。垂钓老头不见了,他的小船也不见了。肖飞说:“是啊,老头呢?” 那个老头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离开了。 肖飞说:“我们也回去吧。”荡起双桨,慢慢向三星岛划去。 第641章 甲午余威 十天过去了。这十天来,肖飞和白玲一直在水面之下和钓鱼老头打。最后,老头打败了,脸上第一次露出笑容:“总算被你们打败了。” 肖飞和竹白玲互相看看,忍不住笑了,世上还有因为自己被人打败而高兴的。 肖飞说:“老人家,看样子你输了是件让你很开心的事。” 老头说:“你以为我没事陪你在这玩呀?” 肖飞说:“老人家,那你是为了什么和我们打呀?” 老头说:“为了让你们打败我呀?” 这话说的不合常理。世上的人都在追求胜利,而这老头,却追求失败。 老头说:“你们要是不能把我打败,那说明我没用。” 肖飞说:“老人家,你的话让人犯糊涂。难道你输了,反倒证明你很厉害了?” 老头说:“对呀,就是这个理。我都快七十岁了,自己赢了,算什么本事呀,能让年轻人赢了,那才是真英雄。” 白玲说:“老人家,你的话不大好懂,但我们听出来了,这话里包含的道理很深刻。我们真的不容易赢你啊。打了十天。” 老头说:“要是一上手你们就赢了,那还有必要打吗?” 白玲说:“我们打得好辛苦啊,每天和你打十个小时。” 开始,肖飞和白玲不知道,水下搏斗其实更凶险。那天,老头把头一缩,潜入水中,肖飞立刻就感到了危险,大叫一声:“妹妹小心!”也立刻潜入水底。 果然,只见那老头的尖刀直向自己的小肚子戳来。连忙伸出吴钩剑去格挡,同时侧身躲避。 老头的尖刀突然改变方向,一拐,刺向白玲。另一只手,张开如鹰爪,去锁猴子的咽喉。 白玲一个转身,避开尖刀,乾坤棒就向老头腋下戳去。 猴子一蹬水,后撤五寸。吴钩剑就去斩老头的手腕。 就这样你来我往,在水打了起来,这一天打下来,太阳落山,各自才爬上船回去。 这一天,肖飞和白玲打得十分狼狈,,猴子的衣服被戳了几个窟窿,有一刀甚至划破了他的肚皮。白玲的头发也被削去一缕。 水下搏杀,看不远,湖水清澈的地方,最多能看一两米远,再就是无处着力,人悬浮在水中,四处不得力,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御,速度都快不了。水的阻力,也影响灵活性。 最重要的是,闭气功夫要好,你憋不住了,冒上来喘气,就可能挨上一刀。 所以,要上来换气,就必须在安全的距离之外。 肖飞和竹白玲每天都来和老头打,一下水,就要打倒十来小时。打到浑身没有一点力气。 打倒第五天的时候,肖飞和白玲发现,水下搏击同样有套路,有技巧。他们花了两天的时间,学会了老头在水下搏斗的一套功夫。 接下来的两天,他们便和老头打成了平手。 再接下来,他们就逐渐占据上风。到第十天的时候,他们就开始满湖去追杀老头。 最后把老头的胳膊也划破了,腿上也弄出伤来。 老头停下来,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如释重负地说:“不打了,我输了。” 肖飞说:“那我们结束了?我们打了一个多月,你还没对我们说过十句话。” 老头说:“说话?说什么话?” 白玲说:“老人家,我们连你是谁?叫什么都不知道。我们都有点浅薄,想知道你是谁。” 老头说:“我是谁,叫什么,这一点也不重要。”老头精神萎靡,缓缓说道,“要不你们到我们那里去吧,我们做点吃的,聊一会。 肖飞说:“好啊,我们就去府上拜访。” 老头说:“我府上没什么吃的,得先准备下吃的才好招待客人。”说罢,纵身跳入湖中。 肖飞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见老头上来呼呼吸一口气,又潜入湖底。不一会,便游过来,把一条二斤多重的草鱼抛入船舱。 肖飞说:“我也试试。”纵身跳入湖中。 白玲说:“我也试试。”也跳入湖中。 不一会,肖飞和白玲,每人都抓了一条大鱼。 这时,老头显出一脸的疲惫和虚弱,说:“行了,吃不完了。我们走吧。”很费力地摇起双桨,离开这片水面,沿着窄窄的水道,向前划去。肖飞和白玲也上了小船,随后跟来。 那水道很窄,到前面有一个拐弯,可以绕出去。但老头没有绕出去,而是直往前面划。 可以看到这水道的前面不通,像是俗话所说的死胡同。但老头的小船一直向里面划。 到了尽头才看到,里面有一个窄窄的入口。那里的芦苇,被小船挤向两边。通过这个入口,进到里面,才看到,这里又是一片天地。 宽阔的水面,后面是一片高地,上面有一所小房子。这里地势很高,小房子前面还种着各色蔬菜。小岛上还活动着几只鸡,几只鸭子。 上了岸,老头说:“这就是我‘府’上了。”都别闲着,一起动手,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三个人分工合作,时间不大,一桌子饭菜就好了,三条鱼,就是一盆,还有鸡蛋鸭蛋和素菜,棒子面贴饼,还有加了糖的莲子汤。肖飞说:“大爷,这太丰盛了。你的日子滋润啊。” 老头叹息道说:“时间不够,要不该杀鸡给你们吃。” 白玲说:“那不行,吃了鸡,就没有鸡蛋吃了。” 老头说:“我要走了,离开这里了。没人吃这里的鸡蛋了。” 肖飞一愣:“走?去哪里?” 老头神色黯然,摇摇头说:“不知道。” 白玲说:“这里不是很好吗?” 老头垂着眼皮,有气无力地说:“是啊,是很好,可是我当初来的时候发过誓,这里有了外人进来了,我就走了。” 你不来说:“这么说,你这里从来没有人来过?” 老头说:“没有。二十年了,这里从来没有生人来过。这周围七八里,和外面是隔绝的。” 老头一个劲地劝肖飞和白玲多吃,自己却只动动筷子,几乎没吃什么。白玲说:“老人家,你吃呀,你没怎么吃呀!” 老头脸色有些苍白。笑笑说:“我老吃这些,腻了。你们多吃。” 说话间,饭已吃过。肖飞说:“老人家,该说说你的故事了。我们的情况——” 老头说:“你们的情况我知道,猴子白玲,是吧?不然我怎么会陪你们玩上几十天?” 肖飞说:“我们知道,你这些日子在教我们水里作战的功夫,其实,你是我们的师父。我们给你磕个头吧。”说着和白玲跪下去。 老头把脸转开,说:“不要来这一套,我怎么配做你们的师父。起来吧,我给你们讲讲我的事吧。我的真名就不说了。你们知道我叫邓继昌就行了,你们知道有一个叫邓世昌的人吗?” 肖飞说:“是甲午海战致远号的指挥官吗?” 老头眯起眼,陷入遥远的回忆之中,缓缓说道:“对,就是他。我是他的随从。那年我二十三岁。在大东沟海战中,邓大人指挥“致远”舰奋勇作战。 “战斗中,我们的旗舰被击伤,大旗被击落,邓大人立即下令在自己的舰上升起旗帜,吸引住敌舰。 “我们的致远号在战斗中最英勇,前后火炮一齐开火,连连击中日舰。后在日舰围攻下,“致远”号多处受伤,全舰燃起大火,船身倾斜。 “邓大人鼓励全舰官兵道:“吾辈从军卫国,早置生死于度外,今日之事,有死而已!倭舰专恃吉野,苟沉此舰,足以夺其气而成事” “他驾舰全速撞向日本主力舰‘吉野’号右舷,决意与敌同归于尽。 倭舰官兵见状大惊失色,集中炮火向“致远”射击,不幸一发炮弹击中“致远”舰的鱼雷发射管,管内鱼雷发生爆炸导致“致远”舰沉没。 邓大人坠落海中后,我以救生圈相救,被他拒绝,并说::‘我立志杀敌报国,今死于海,义也,何求生为! “他的爱犬‘太阳’亦游到旁边,口衔其臂救他。邓大人誓与军舰共存亡,毅然把他最喜欢的狗的头按入水中,自己也同沉没于波涛之中,与全舰官兵二百五十人余人一同殉国。” “其实是二百四十九人。我水性好,又怕死。便靠一个救生圈在海上漂流,后来被一只渔船相救。 “我怕死,没有和邓大人一起死,我愧对先人。如今倭寇又来欺负我们了。我尽我所能杀了一些鬼子。” 老头起身,趔趔趄趄从屋里抱出几抱步枪,一色的三八大盖,还有其他的一些军用物资。老头说:“这些请你们带走,一共是五十支步枪。 “我别的本事没有,只会一点水里功夫。都教给你们了。” 老头从身边取出那根钓竿说:“这东西有个名字叫子牙竿,你喜欢就拿去吧。” 老头突然双手抱住胸口,嘴一张,吐出一大口鲜血。本来黧黑的面孔,变得蜡黄,慢慢倒下了。 肖飞和白玲吓坏了,连忙扑过去抱起老头:“师父师父,你怎么了?” 老头睁开眼:“我去对邓大人说:我尽力了!”眼睛慢慢闭上了。 第642章 桃花岛特使 邓继昌老人的话,让肖飞和白玲大为震惊,想不到这位老英雄竟是当年致远号战舰舰长邓世昌的随从。老一代烈士救国之心不死,在日寇又来侵犯的今天,毅然拿起刀枪奋勇抗击。 老人在风烛残年凭一己之力,消灭了五十多个鬼子,还把一套水里作战的功夫传给了肖飞白玲。 但老人已是油尽灯残,知道自己大限已到,单凭一股毅力支撑,完成了对肖飞和白玲的训练。一个多月的超强地训练,加速了老人的离世。 谈话间,老人忽然脸色大变,没容施救,便吐血而终。老人的突然离世,让肖飞和白玲悲痛万分。二人伏在老人身边,千呼万唤,再无应答。哭悼许久,二人起身,找来铁锹,挖了一个坑,将师父安葬。 老人老一代忠义之士,虽然在甲午海战输给了倭寇,但他们用自己的血肉谱写了不朽的致远精神。今天东洋东洋鬼子再一次欺负我们,他们还在用自己的方式抗击倭贼的屠戮。 老人的突然离世,给肖飞和白玲带来极大的震撼。二人做好坟头,在坟前久久默坐。 小岛上阳光灿烂,湖荡里风光旖旎,一位抗倭老人用自己最后余热,传承了中国人不息的抗倭意志和精神。 白玲抬起泪眼说:“哥,我们回去吧。” 二人在坟前磕下头去,以额着地,许久许久。肖飞抬起头来说:“师父,你放心去吧,你拼死传下的水里功夫,我们会继续练好。你传给我们的抗日精神我们也会发扬光大。” 白玲啜泣着说:“师父,你虽然没有正式收我们为徒,但在我们心中,你就是我们的师父。你连自己的姓名都没有告诉我们,但你会永存于山水之间!” 二人拜祭一番,然后爬起来,进了师父的小屋,查看有没有什么遗物,但屋里除了床铺锅灶,一无长物。 二人把五十多支三八枪弄到小船上,慢慢划出这块封闭的水域。前面就是他们突训一个多月的那片湖面。 夕阳的光辉斜照过来,平如镜面的湖面上闪耀着万点金光。白玲停下船桨。任小船在湖面上自由漂荡,芦苇丛里那些小鸟叫的正欢,却让湖荡显得更加肃穆宁静。 白玲坐到肖飞身边,泪水默默流淌。一个多月来,老人拖着病残之躯,每人训练他们十多个小时,这要多强的意志和毅力才能做到。可以说,老人是在用自己的生命,传承当年的抗日精神。 白玲心里善良醇厚,一直为老人流泪不止。肖飞为她擦去泪水,轻轻搂着她的腰,她便把头靠在猴子肩上…… 肖飞和白玲回到三星岛,有人帮忙把枪弄回岛上,肖飞便把师父邓继昌对他们的训练,和老人的生平简单介绍一遍。政委荣誉和大队长魏老大都慨叹不已。 肖飞难过地说:“大队长,政委,我请求组织把邓继昌老人的事迹写成材料,上报军区,追认老人为抗日烈士。” 荣誉说:“你的提议很好,我来写这份材料。但是我们对老人的事迹知道很少,他和日寇作战的经历我们一字不知,这材料不大好写。” 白玲说:“这些世外高人,不图虚名,看淡个人荣辱,但他们的爱国精神应该得到彰显,那五十多支三八枪,就是他的战功记录。” 荣誉说:“好吧,我们就根据现在所掌握的情况,写一份报告材料上报组织。” 经过一个多月的严格训练,项湖大队面貌已经发生了根本的转变。他们已经全部换上了八路军的标准的灰色军装,凸显出威武和雄壮。 卧牛岛作为项湖大队的第二中队,和三星岛保持密切联系。西北行署为卧牛岛派来一名政治指导员,政治教育和军事训练与三星岛同步进行。 项湖荡抗战形势整体看好。 大家正在谈论工作,忽听得有人来报,有桃花岛使者求见。正在西边码头。 肖飞说:“桃花岛?这地名好像听说过。” 魏老大说:“桃花岛也是项湖荡里的一个岛子,很大,方圆七八里。里面有一个帮派叫桃花帮,势力很大,应该是项湖荡里占据地方最大,兵力最多的帮派。” 肖飞说:“领头的叫什么?” 魏老大说:“领头的叫罗天彪。别的情况就不大知道了。” 白玲说:“我们三星岛和桃花岛有过什么交往吗?” 魏老大说:“没有,湖荡里的情况千差万别,一般都各自为阵,互不交往。桃花岛和三星岛相距四十多里水路,互相没有交往。” 荣誉说:“他们这次派人来,不知道有什么意图。” 肖飞说:“不管他们是什么目的,我们还是见一下来人。” 魏老大说:“对,出于礼貌,我们还是去迎接一下吧。” 肖飞说:“你是大队长,你别去,政委也别去。我和白玲妹妹、华阳三人去迎接。级别就够了。” 荣誉说:“这样也好。我和大队长在大门外面迎接他们。” 肖飞和白玲、华阳三人出了大厅,直奔西边码头。远远就看到岸边小船上站着两个中年人。 肖飞高声说:“哪位是桃花岛来的兄弟?” 小船上一个身穿长衫留着分头的人答道:“我是桃花岛主罗天彪旗下特使黄鹏,这位是我的兄弟庄波,我们岛主拜过三星岛魏老大岛主。” 肖飞说:“我是八路军项湖大队副大队长肖飞,这位是项湖大队作战部长华阳,这位是我的同学白玲。我们大队长谢谢罗岛主挂念。不知二位到来,未曾远迎。请吧。” 黄鹏说:“阁下就是大名鼎鼎的猴子和白玲吧?还有这位侠士就是江湖上传说的小华阳?” 肖飞笑笑:“让你笑话了,在下浪得虚名而已。” 华阳笑着说:“出名对我来说,是坏事。不过我现在已经不是江湖侠士了,而是一名八路军战士。” 黄鹏笑道:“小华阳果然幽默。”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肖飞说:“二位请吧,我们大队长恭候大驾。”黄鹏和庄波下了小船,有肖飞几个带领,直奔议事大厅。魏老大和荣誉正在大门外迎接。 大家说些客套话,便进入大厅,落座。有队员献上茶水。 魏老大说:“罗岛主一向可好?” 黄鹏说:“谢谢大队长挂念,我们罗岛主身体康健。” 荣誉说:“我们八路军项湖大队,创立不久,百废待兴。正想联合湖荡中大小帮派,共赴国难。不知道桃花岛遣使来访,有何见教?” 黄鹏说:“我们罗岛主,虽然远离庙堂,委身江湖,但心忧国事,夙夜难眠。项湖荡藏龙卧虎,若能把各路英雄汇拢一起,共赴国难,也不负这方水土养育之恩。” 肖飞站起身来,双手抱拳,深深一躬:“罗老英雄心怀报国之念,令人感佩。但不知有何打算?” 黄鹏转向魏老大说:“魏大队长可能记得,十年前,项湖荡有过一次武林盛会。” 魏老大说:“记得,那时在桃花岛举行过一次比武大会,但恰好我的身体不适,未能前往观摩,至今抱憾。” 黄鹏说:“桃花岛还想效仿上一次,举办一次比武大会,那只是邀请各路朋友们热闹一下,最终目的还是把大家聚在一起,商讨救国大计。” 肖飞说:“这个主意很好,这也符合我们八路军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大政方针。我们的口号是,不管你是什么人,不管你用什么方式,只要你抗日救国,我们都欢迎,都是我团结的对象。” 黄鹏说:“我们的意思是,组成一支忠义救国军。我们不敢奢望八路军能参加我们的队伍,但我们希望八路军能够成为我们的友军。所以这次特地来邀请你们参加。” 肖飞说:“罗岛主心怀救国之念,令人感佩。把湖荡各部力量团结起来共同抗日,这个主意也十分可行,对此,我们八路军持欢迎态度。至于这支队伍起个什么名字,由谁来领导,这需要各帮派坐下来,协商决定。” 黄鹏说:“猴子兄弟所言极是,我们罗岛主也正是这个意思。” 荣誉说:“现在全国抗战的形势是,国共合作打日本,政府的军队在正面战场,抗击日本鬼子的进攻,八路军和新四军在敌后,建立抗日根据地,利用游击战打击和消灭日伪军。牵制鬼子的大量兵力,减轻正面战场的压力。 此外,还有各地方自发组成的抗日武装力量,也在和鬼子战斗。 当然,有些地方恶势力组成一些名目繁多的武装力量,打着曲线救国的旗号,实际是汉奸武装。 桃花岛的军队还没有建立起来,我们还不知道这支军队会是什么武装。我们请黄先生将我们八路军的主张告知罗岛主。我们坚决抗日,反对投降。” 黄鹏和庄波的脸上就显得不大自然。但随即说:“我们罗岛主的主张也是抗日,没别的。” 肖飞说:“那好极了。不知道大会的日期定在什么时候?还请告知。” 黄鹏说:“定在这个月的最后三天,就是六月二十八到六月三十。” 肖飞说:“那好,我们三星岛届时一定派员参加。” 黄鹏说:“那我们罗岛主将在桃花岛,恭候各位大驾。” 第643章 新的阴谋 话说桃花岛的两位使者离去之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大家重新回到议事大厅。肖飞说:“我和白玲妹妹商量过,这边事情已了,我们打算归队了。想不到又出了桃花岛着档子事。” 魏老大说:“兄弟,郎小队那边有事,会来命令的。你个妹子不用急着走呀。你在这什么事不做,也起着稳定军心的作用。” 白玲笑笑说:“我知道飞哥的性格,没事肯定呆不住,现在出了桃花岛这事,我们好歹等这事有了结果再走。” 魏老大说:“这就对了。” 荣誉说:“桃花岛搞这事,肯定是经过周密的谋划,有了一定的预案。我们应该如何应对,肯定还是要猴子兄弟和了妹子出力搞定。现在我们就来讨论这件事吧。” 肖飞看着魏老大说:“魏大哥,我们刚来项湖荡不久,对这里的情况不太了解,你给我们介绍一下。” 魏老大说:“我在项湖荡呆了二十年,情况多少知道一些。这片湖荡东南向西北一百五十里,直达灌河以南,南北五六十里,藏在湖荡里的大小帮派无数。帮派之间互相极少往来,情况都不甚了解。那桃花岛应该是这湖荡里最大的一块陆地。方圆八九里来里,土地肥沃,物产丰饶,有一伙人盘踞那里,完全可以自给自足。 “正因为如此,桃花岛也就变成了草头王的觊觎之地,我来项湖荡二十年,那里换过三任岛主,新来的打败先来的,一番血洗之后,自己便在那里做起了土皇帝。” “那里离岸边十来里,易守难攻,官府多次派兵围剿,但都以失败告终。 “这并不是官府军队打不过他们,而是那些岛主们大多和官府衙门相互勾结。地方官员得了好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岛上不随便上岸骚扰。官家也就随他去了。 “这位岛主罗天彪是五年前来岛上。他打败了原来的岛主袁穆,血洗了桃花岛,自己做了岛主。 “据说罗天彪非常残暴,就连岛上种地的佃户都未能幸免。总起来,屠杀在千人以上。现在岛上的佃户都是重新招募来的。” 白玲说:“他们连种地的老百姓也杀光?” 魏老大:“根据我所听到的消息,那是鸡犬不留。全部杀光。” 这是一个让人震惊的情况。这样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人,广发英雄帖,搞什么比武大会,还说要组建一支抗日队伍,鬼才会相信。 荣誉恨恨地说:“如此残暴!这是个罪大恶极之徒。应该彻底剿灭。” 肖飞咬着嘴唇,沉思一会,说:“魏大哥,知不知道他们的队伍大约有多少人?” 魏老大算了一下,说:“应该不少于二百人,也不会超过三百人。再多,岛上就养活不起了。” 白玲说:“我不相信这样一个恶霸式的人物会出面组建一支抗日的队伍。” 华阳说:“我也不相信。也许他们召开比武大会,就是一个幌子,暗地里另有所图。” 魏老大说:“事情明摆着,这些人只管自己享受,哪里还关心抗日这些事。” 肖飞沉重地说:“我到不担心罗天彪想以抗日的名义在这里称王称霸,那最多就是要其他的小帮派每年缴纳一些钱粮,供他们享乐。我担心的是有外部力量插手桃花岛,那事情就复杂了。” 魏老大说:“如果桃花岛真有外部力量插手,那项湖荡再无宁日了。外部力量会是哪一方呢?” 华阳说:“如果有外部力量插手的话,桃花岛的力量就不止是他们本身的兵力,那他们的力量就足够强大。” 肖飞说:“外部力量插手桃花岛,无非是两条路,一是抗日,二是投降。这个地方,重庆方面鞭长莫及,剩下的抗日力量就是八路军。” 白玲说:“如果是八路军在桃花岛活动,我们应该知道。如果不是八路军在做这方面的工作,那就是鬼子了。” 荣誉面色凝重地说:“如果情况真的是这样的话,我们面临的将是一场非常复杂而又非常重要的斗争。” 肖飞说:“鬼子和我们争夺项湖荡,这是不可避免的。而且,项湖荡对我们的意义特别重大,湖荡北面是南庄根据地,湖荡南面是我们刚刚建立的王官庄根据地。如果我们拿下项湖荡,这两片根据地就连成一体了。” 荣誉分析说:“如果事情相反,是鬼子占据了项湖荡,我们三星岛和竹青岛想站住脚就十分困难,说不定就会被挤出项湖荡。” 白玲说:“那项湖荡就像一根楔子插在两块根据地中间,它的破坏作用是很大的。” 魏老大说:“桃花岛肯定有了一个完整的计划,而我们连一点情况都不了解,下一步我们怎么办,连一点眉目也没有。” 荣誉说:“大队长的担心是对的,我们第一步要做的就是要设法摸清桃花岛的情况。” 魏老大对肖飞说:“兄弟,你头脑快,你说说,我们该如何应对这件事?” 肖飞说:“我有些想法,说出来大家讨论吧。今天是六月十二日,离比武大会还有半个月,在这段时间,我们要做好以下几件事:第一,派人向行署汇报情况,争取得到郎小队的支援。项湖大队刚刚组建,还没有形成战斗力。兵力上,对方也比我们多一倍。 “第二,联系白玲岛,看他们也是否得到了同样的邀请,以便互相协调,统一行动。 “第三,通知卧牛岛牛飞到大队部来开会,做好应对的准备。 第四,派出侦察员,去了解桃花岛的情况。有必要的话,我和白玲去桃花岛侦探一下。” 荣誉说:“我同意这样安排。” 魏老大说:“可以派华阳去联系白玲岛,然后去行署汇报情况。” 华阳说:“散会以后,我就去白玲岛,和马骁大哥取得联系,然后直接去西北行署汇报。” 正说着,有人汇报,白玲岛马骁来了。 华阳说:“马大哥来了,我就不用去白玲岛了,我直接去西北行署。” 只见马骁匆匆走进来,说:“各位都在。现在有一个重要情况报告,我们接到桃花岛召开什么比武大会的通知。这边的情况怎么样?” 魏老大说:“我们正在议论这事。” 肖飞说:“马大哥,说说情况。” 马骁说:“我们是昨天接到他们的通知,我们联系了几个帮派,根据他们提供的情况,这恐怕是鬼子的一个阴谋,目的是把湖中大一点的帮派全部收编为伪军,拉出去对付八路军。” 白玲说:“果然是这样一个阴谋。” 肖飞说:“这一招还是很厉害的。现在前方战事吃紧,鬼子后方兵源紧张,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扩大伪军,以华制华,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马骁说:“据那些帮派反映,桃花岛施加的压力很大,如果有人胆敢不参加,将受到严厉惩罚。” 肖飞说:“就是说,强迫各帮派参加。然后强迫大家接受他们的收编,对那些不接受收编的帮派,就在桃花岛就地消灭。” 马骁说:“大家也是这样分析的。事后,鬼子可能对那些不服从的帮派,鬼子将要进行一次水上大扫荡。而且重点就是竹青岛、三星岛、还有桑垄的水上支队。” 肖飞说:“同志们,我们面临的说不定又是一次恶仗。我们应该在鬼子扫荡之前就消灭桃花帮,这样鬼子在湖荡里没有落脚点。就可能放弃扫荡” 马骁说:“现在湖荡里,各帮派人心惶惶,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事。” 肖飞说:“还有什么情况?” 马骁说:“有两个帮派和我联系,他们不愿给鬼子卖命,表示有参加八路军的意愿。” 荣誉说:“这是好事,我们可以借机扩大影响,收编他们。如果这里平定之后,也可以向八路军输送兵员。” 肖飞说:“看来情况很复杂,我们要坐下来,好好议论这些事。魏大哥,你和荣誉大哥是项湖大队的主要领导,要拿出一个完整的应对方案。我和白玲会积极配合你们。” 魏老大说:“你刚才说的计划很好,大家都同。我们按照刚才议论的方案执行,遇到新情况,再做调整。现在就可以讨论一些细节问题。” 猴子说:“马骁大哥,你去联系一下,有几个帮派有参加八路军的意愿,叫他们择日来三星岛,我们见个面,讨论一下。” 马骁说:“这事我明天去办。” 这时,门外一声“报告!”有个队员进来说:“肖飞政委和白玲妹子,有人要见你们。” 肖飞一愣,说:“知道是谁吗?” 队员说:“那人说是王官庄区的。” 肖飞说:“是柳区长吧?快请他进来。” 队员说:“他说他要单独和你们谈。” 肖飞好奇道:“什么秘密的话呀?妹妹,我们去看看。大家继续讨论。”说罢,白玲走了出去。 王官庄区是刚刚建立的根据地。柳阳泉区长是王官庄的大户。无偿为三星岛捐献了六百亩地的种子和大批军粮。他忽然来三星岛,会是什么事呢? 时间不大,肖飞和白玲又进来了。大家见猴子死死地咬住嘴唇,面色赤红,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白玲也是面若寒霜,一言不发。他们身后跟进来一个身穿长衫的中年人,面色凝重,无声地向各人点点头。 这人华阳认识,正是王官庄区的区长柳阳泉。 肖飞介绍说:“这是王官庄区的柳阳泉区长,我们三星岛的种子和食粮都是他无偿捐助的。” 大家连忙上前,握手欢迎,肖飞一一做了介绍。然后肖飞满脸痛心地说:“同志们,桃花岛的事还有一些日子,我们先放一放,下面有一件十分紧急的事要处理。” 几个人都把目光投向肖飞。魏老大说:“兄弟,出什么事了?” 肖飞难过地说:“告诉大家一个不幸的消息,我们项湖被老百姓告上了,我们大队出了一个败类。柳区长,你给大家介绍一下情况吧。” 不知柳区长说出什么事体,请看下章。 第645章 挥泪杀刘达 话说刘达强暴民女的事实已经调查清楚,接下来,就要决定对刘达作何惩处。 参加合议的有肖飞,白玲,魏老大,刘阳泉,牛飞,华阳。肖飞说:“我觉得还应该有普通队员来参加合议。” 华阳说:“我同意猴子兄弟的意见,因为这事的最大意义是对普通队员的教育和震慑。吸收普通队员参加合议。意义重大。” 其他参加会议的人也同意这个提议。于是决定随机选择十个队员来参加合议。并且要刘达指定三个人为他说话。 刘达再一次被带进来。肖飞说:“刘达,下面就要决定对你的处理了,你可以指名三个人为你说话,他们的意见会得到尊重。” 刘达已经恢复了常态。神情淡淡地说:“不用了。不管你们决定我怎么死,我都没有意见。” 魏老大说:“刘达,你还是找三个人参加合议吧。” 刘达抬起头来,看着魏老大,说:“那好吧。谢谢你们还给我这样的机会和权力。不过,我有个要求希望得到批准。” 肖飞说:“只要你的要求合理,就一定会得到批准。” 刘达说:“我说出三个人来,你们要允许我和他们说几句话。” 魏老大说:“这个可以答应你。” 刘达说了三个人名,立刻有人把那三个队员找来。肖飞说:“要我们大家回避一下吗?” 刘达摇摇头说:“不用,我说的不是私密的话。” 那三个队员一看刘达被绑起来,大吃一惊:“哥,你怎么了?犯了什么事?” 刘达看向马飞:“大哥,这事我不好张嘴说,你给他们说一下吧。” 马飞过来,把事情的前前后后介绍了一遍。三个队员跳起来:“哥,你怎么出这个洋相呢?这会你受罚,我们不能包庇你了。这对你今后也是一个教训。” 刘达摇摇头,叹息一声,说:“兄弟,没有今后了,八路军不是帮派。在帮派里做出这事,也可能抽几鞭子,也可能清除出去,也可能处死。但在八路军里,没有别的可能,只有一种结果:枪毙! 一个队员惊愕地张大嘴巴,愣了一会。说:“不会吧?哥,不就这么大的事吗?不至于枪毙吧?” 另一个说:“哥,你是有功劳的,平定内乱和参加八路军,你都有功劳。” 刘达笑笑:“没有用的,兄弟,我说了,八路军不是帮派,我是必死无疑的。” 一个年纪小一点的队员,忍不住哭起来:“哥,就是说,等一会,你就要被枪毙吗?” 刘达闭着眼睛,点点头,说:“是的,用不了一个小时。哥就没有了。” 另外两个队员也哭起来,抱住刘达:“哥,你说要我们怎么帮你?” 刘达嘴唇发白,摇摇头,说:“兄弟,你们唯一能帮我的,就是照哥的话做,什么也话不说,同意大家的意见。如果你们敢说一个‘不’字,我死后也不认你们是兄弟!” 几个队员哭着说:“哥!你为什么不让我们帮你说话?” 刘达眼睛也发潮了:“兄弟,我们都是穷人,被人欺负的没了活路,才做了土匪,今天我们好不容易投靠了八路军,有人把我们当人看了。我要你们珍惜这身军装,珍惜八路军战士的名分。我不愿意你们因为我,担着一个叛乱的罪名被乱枪打死!” 三个队员哭出了声:“哥,我们受不了,你就这样走了?” 刘达反过来劝三个兄弟:“不要这样,哥心里也很难受,哥做了十几年土匪,已经不习惯做一个好人。哥身上的匪气太重了。哥没能管好自己。我黑脸刘达给你们丢人了。请兄弟们原谅我。” 刘达说着,眼泪也止不住留下来。一个队员抓住自己的衣袖去给刘达擦泪。刘达说:“如果我用自己的这条命去赎清自己的罪恶,我一点遗憾也没有。哥唯一的遗憾,就是没在战斗中被小鬼子打死。”刘达泪水不停地流,低下头,说不下去。 几个队员说:“哥,你一点活路也没有了吗?” 刘达摇摇头,叹了口气:“兄弟,哥没有一点活路,你们救不了我们,整个卧牛岛都救不了我。你们看见那个瘦瘦的男孩了吗?他边上还有一个漂亮妹子,他们就是猴子和白玲。我就是跑到老鼠洞里,也躲不过他们的子弹。 “不要责备哥,哥心里够难受的了。哥对不起你们,让你们丢人了。是我的好兄弟就好好珍惜自己这个八路军的身份,替我多杀几个鬼子。就这样吧,兄弟,等会开会,就照我说的做。谢谢你们。” 刘达走到马飞面前“噗通”一声跪倒,磕了一个头,忍不住再次落下泪来:“大哥,刘达让你犯难了,不要为刘达说好话。抓紧时间。” 马飞拉起刘达,一把抱在怀里:“兄弟,你好糊涂啊。” 刘达说:“大哥,不要责备我。我一时犯糊涂,后悔来不及了。我该死。我跟着大哥十年,想不到还让大哥丢脸了,我对不起大哥。 “那年我饿昏在路边,要不是大哥给我一块饼,我早死了。大哥,我们终于不做土匪了。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人了。大哥,带好你的中队。我以我的死,让你的兵学好。” 马飞抱着刘达,流着泪说:“兄弟,还有什么话要对大哥说。” 刘达摇摇头:“大哥,没有什么话了。我舍不得和你分开。最后一句话,就是,不要做汉奸,不要做土匪。” 这是一个意想不到的场面,。刘达的态度,也出乎大家的意料。白玲也觉得眼睛发潮,几乎动摇了处决刘达的决心。他看看肖飞,只见死死咬住子的嘴唇,差点把自己的嘴唇咬破。这是他的一个习惯动作。这是他心情激荡的标志。但她知道不管怎么样,猴子也不会动摇决心, 刘达是非处决不可的。刘达是个不错的战士,他身上具有一般江湖豪客的优点,但比那些江湖豪客更能识大体,顾大局。 他没有江湖上人的那些自私,阴险,狡诈,他为朋友完全不顾自己危。所以他的小队,都是他的过命兄弟。 但他没能管好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如果他的一条命,能惊醒这些土匪出身的队员,他的死也许还有点意义。 白玲转过脸去,偷偷擦去泪水。 刘达和马飞说了几句话,就向外走来,跟着两个队员。他走过肖飞和白玲身边,站下了。说:“猴子,白玲,我不配做你们的兄弟,所以直呼其名。你们可能看不起我,但我服你们。 “我们攻打三星岛,你没杀我们一个人,平定卧牛岛内乱,你没杀我们一个人。那时我们还是土匪,你杀死十个二十个,也没人怪罪你们。我服你们,你们今天杀我,我还是服你们。” 猴子心里真不想杀这个人,要不是他犯下死罪,这将是一个很不错的战士。猴子动情地说:“大哥,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刘达摇摇头:“我是个孤儿,父母早死,也没有兄弟姐妹,我在世上没有亲人了,我没有什么牵挂。” 刘达停了一下,说:“我鼓动马大哥参加八路军,心想,我要是能杀死两个鬼子就好了,那样我还赚一个。那天在湖边,我打死一个鬼子,再杀一个鬼子就够数了。可惜没机会了……” 刘达越说声音越低,最后,低到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肖飞拥抱一下刘达说:“大哥,你安心去吧,我保不了你,但我可以替你完成遗愿,我承诺,我替你杀鬼子,我替你杀死十个鬼子。” 刘达躬下腰去,喃喃地说:“谢谢你还叫我大哥,谢谢你替我杀鬼子。”说罢,走出去,进了关押他的厢房, 猴子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眼眶发热,连忙咬住嘴唇,忍住了泪水。 忽然,里间的门开了。周翠莲跑出来。哭着说:“各位大哥大姐们。你们不要杀那个人了。我不知道你们要杀他。我后悔告他了。让他去打鬼子吧。” 她的男人王锁柱也说:“我们以为八路军给他一些处罚,让他认错也就算了。谁知道你们这样严格呀。还是放他一条活路吧,” 夫妻两个流着眼泪,求求这个,求求那个。一再表示不再追究了。 柳区长刘阳泉,见此情景,也出面讲清,但没有一个人敢松口。 牛飞的心情一直很复杂,刘达是他的好兄弟。刘达的错误犯得很偶然,他听了很气愤,但他没想到会因此枪毙刘达。 他想提刘达求情,但却张不开口,他是精明人,他深知杀刘达对他的队伍的意义。 他的队伍,如凤凰涅槃般地获得了重生。他内心非常珍惜眼前这一切。他的眼泪簌簌掉落,但他没替刘达说一句情。 这时,后推选的七名队员也来了,。于是开会合议,很快得出结果:枪毙。 接下来,就是集中全体队员开会,魏老大宣布了刘达的罪行,以及给予的惩罚:“枪毙!” “大哥——”刘达小队突然大叫起来。 刘达朝自己的小队面前一站,大声说:“大哥让你们丢人了。不要学大哥。好好跟着牛飞大哥,多杀鬼子。” “大哥——”刘达小队突然跪下来,对着刘达嚎啕大哭。 刘达摇摇头,甩去奔涌而出的泪水,像向湖边走去。 马飞喊道:“执行!” 两个队员,跟刘达来到湖边,一声枪响,刘达倒在了水边,他的十几个兄弟,跳起来跑向水边,抱着他的尸体痛哭。 第647章 夜探更房 站在一边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华阳听说,他们找遍了桃花岛所有地方以额没有找到失踪的柯玉兰,便说:“柯大叔,你说桃花岛都找遍了,我敢肯定,有一个地方,你们肯定没有去找。” 柯大海说:“兄弟,桃花岛就这么大的一个岛子,我真的找遍了所有地方。” 华阳说:“桃花庄你们去找过吗?” 柯大海一愣,说:“那里还真的没有去找过。兄弟,那种地方,是我们这种人能去的地方吗?” 肖飞说:“大叔,你家妹子不见了。现在排除了落水的可能,排除了出了湖荡的可能,排除了被野兽伤害的可能。那么她还能去哪里呢?就作比她遇到了意外,也还有尸体啊。” 白玲也说:“就是一片树叶,只要不被大风吹跑,那它一定还在那里。何况你家妹妹还是那样一个大活人呢?” 肖飞说:“所以我们判断,她一定还在岛上。” 柯大海说:“你们说的没错,她一定还在岛上,可是我们就是找不到她,你说这孩子去哪里了?” 肖飞说:“事情明摆着,既然你找过的地方都没有,那她就一定在你们没找过的地方。” 柯大海将信将疑地说:“你们是说,她在桃花庄?” 肖飞说:“如果她不在别的地方,就一定在桃花庄。” 那女人这会也不哭了,说:“这个丫头,她跑到那地方话干什么去?” 肖飞说:“大婶,玉兰小妹如果在桃花庄,就一定是自己跑去的吗?” 柯大海有些不敢相信地说:“兄弟,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把我闺女抓去桃花庄了,是吗?” 肖飞说:“你们对自己女儿应该是了解的,你们想想,她自己会跑到桃花庄去玩吗?” 柯大海摇摇头:“那肯定不会。” 玉兰母亲说:“我那闺女十五岁,从小就听话,肯定不会跑到桃花庄去的。” 分析到这里,事情已经很明朗了。肖飞说:“如果她在桃花庄,又不是自己跑去的,那一定是别人强迫她去的。” 柯大海着急地直搓手:“我那苦命的孩子,怎么遇上这么倒霉的事啊。” 女孩的妈妈哭着说:“这可怎么办啊?” 肖飞说:“大叔大婶,这些都是我们的推断,事实到底是怎么样的,还不能最后确定。” 一家人都哭起来了。 白玲看那一家人无奈地哭泣,心中难受,连忙劝慰,说:“你们都先别哭,我们正好要去桃花庄办事,如果你家玉兰妹妹真的在桃花庄,我们一定想办法救她回家,好不好?” 柯大海抹着眼泪,说:“那我们谢谢几位大哥大姐了。” 玉兰的母亲连忙说:“你们真是菩萨,我给你们磕头。”说着“噗通”跪下,就磕起头来。 老婆婆也连声说:“菩萨保佑好人,菩萨保佑好人……” 肖飞和白玲一见,慌忙拉起她。肖飞说:“如果她要是被被桃花庄抓去,肯定不是好事,桃花庄肯定不是请她去做客的。” 柯大海说:“我家闺女要是有什么什么三长两短,我就和他们拼了。” 白玲摇摇头,说:“大叔,你别冲动,你是斗不过桃花庄的。这事你就交给我们办吧。” 柯大海看一下这只有四面墙壁的家,说:“我们没有什么感谢你们,能把你们的名字告诉我吗?” 老婆婆说:“逢年过节我给你们烧香,求菩萨保佑你们。” 肖飞说:“大叔,我们的姓名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不过你女儿玉兰只要在桃花庄,我们就一定把她救出来。” 白玲说:“现在我要走了,我们要办事去了,你们不要送我们,免得有人听见我们说话。” 一家人看着着三个神秘人物悄悄而来,又悄悄而去,愣愣地站了一会,便关上门,熄了灯。 肖飞白玲和华阳离开柯大海家,沿着村道向西。穿过村子。前面又是一片庄稼地。 夜色沉沉,野外一片寂静。三人快速向前行走。很久没人说话。走了一阵子,白玲说;“飞哥,你在想什么呢?” 肖飞说:“桃花庄真的能干出抢劫民女这种恶事吗?” 华阳说:“兄弟,说白了,他们就是一群土匪。他们火并了另一股土匪,血洗了桃花岛,然后盘踞了这个地方。你说他们什么事干不出来?” 肖飞咬着牙说:“他们真干这事,我就要消灭这伙匪帮!” 华阳叹道,说:“兵荒马乱,鬼子土匪,土豪劣绅,苛捐杂税一起压在老百姓头上,老百姓真的没有活路了。” 肖飞缓缓吟道: “十年磨一剑, 霜刃未曾试。 今日把示君, 谁有不平事!” 过了这片庄稼地,前面又有一个十来户的小村子。在村头有一户孤零零的人家。 白玲悄声说:“飞哥,华大哥,西边那屋里还有人没睡。” 华阳说:“你怎么知道?” 白玲说:“我听到他们的说话声了。” 华阳心想,这妹子真的成神了,这距离还有二百多米呢。她的听力也是骇人听闻的 肖飞说:“放轻脚步,我们过去看看。” 三人悄悄接近那屋子。远远看到屋里有灯光透出,再走近一点,就看到几个人正在灯下玩牌。灯光下隐隐看到他们靠在墙上的步枪。 白玲说:“这是什么地方?不像个人家” 华阳说:“这本来就不是人家,这就是所谓的更房。” 白玲有些好奇:“华大哥,我刚刚听说这话,什么叫更房呀?” 华阳笑笑,他行走江湖的时间长一点,阅历相应的就多些。他说:“这是老旧的说法,就是打更的人聚散休息的场所。用时新的话说,和哨所差不多意思。” 白玲说:“我懂了,这里是桃花帮站岗放哨的地方。” 肖飞挥挥手,领头向小屋靠近,在门外二十米处,有一道当做篱笆用的矮墙,他们在矮墙边,潜伏下来。观察着屋里的动静。 肖飞说:“妹妹注意他们在说些什么。” 四个人在玩牌,他们除了说些和打牌有关的话,还有一些随意闲聊的话。 一个说:“听说了吗?要改口了。” 一个说:“什么改口了?你这话什么意思?没头没尾的。” 第一个说:“我们以前不是叫岛主吗?以后不许岛主叫了。” 一个问:“那叫什么呀?” 第一个说:“听说要叫司令了。” 一个说:“司令?是不是官阶大了一些?” 第一个说:“人还是那人,事还那事,叫司令不过时新一些,更吓人一些” 一个说:“叫司令,叫岛主,对我们来说还不都是一样嘛,都那回事。” 另一个说:“也是,世道这么乱,做贼也得有靠山,不然就混不下去了” “听说找到靠山了吗?靠山是谁啊?” “管他是谁,这话还是不要乱说的好。” “不说不说,你出牌呀!” “听说什么时候改口?” “恐怕等过了比武大会,就要叫罗司令了。” “你这话是哪里听来的?” “你别管哪里听来的,到时候你叫司令就是。” 一个说:“不玩了,叫我们巡逻的。要是发现我们在这玩牌,少不了又是一顿训。” 另一个说:“那我们抓紧出去转一圈。不然说不定还要挨揍。” 这几个人想闲聊,透露出一个信息,桃花岛的匪徒,要改制了。岛主改为司令了。 桃花岛的使者去三星岛发帖的时候,曾经说过,要组建什么忠义救国军,根据种种情况分析,他们不可能建立一支真正的抗日队伍。 那么,就应该是一支汉奸队伍。在这里是山大王,日子很滋润。按理,他们不会主动去投降鬼子的。 那只有一种可能,鬼子已经渗透到这里。已经控制了桃花岛。他们采取召开武林大会的形式,把湖荡各帮派聚集到桃花岛。愿意归顺的叫收编,不愿意归顺的就地消灭。 果然是一个大大的阴谋。 这些想法快速在肖飞心中闪过。他已经感觉到,这又是黑龙会的一个阴谋。 抬头望去,那几个人收起牌,背着枪走出来,正要出去巡逻,忽听西北有人飞步走来。 白玲说:“来了两个高手。” 华阳说:“妹子还没有见到人就知道来的是高手?” 白玲说:“听他们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就这两个人的内功深厚,轻功极高。” 肖飞说“我们小心点。用内功呼吸!” 果然,时间不大,只见两个夜行人,穿着黑色的紧身衣服,提起轻功,“飕飕”而来。二人走到猴子他们和小屋之间,只见其中一个忽然停下,一愣,然后才向门口走去。 另一个已经到了门口,屋里那几个人一听有动静,“哗”地拉动枪栓,喝道:“谁?口令?” 后来者答道:“老鹰!” 那几个人回了一句:“兔子!” “是四爷啊,辛苦!”看来,这是桃花岛的小头目,他们查岗来了。 那个被称为四爷的说:“有什么情况吗?” 小匪们回答:“没有。我们一直在巡逻,没有发现情况。” 跟在后面的这个人,一直没有说话。似乎在侧耳倾听。 他不声不响地从身上里掏出一枚手雷。悄悄打开保险,在石磨上一磕,“呼”地一声,就扔在肖飞他们埋伏的矮墙边。 第650章 桃花岛探秘 话说肖飞、白玲和华阳正隐蔽在客厅外面一个花丛后面。只见罗天彪焦急地在客厅踱来踱去,忽然停下来,侧耳细听,有疑惑地朝外面看看。 白玲说:“他发现我们了。” 肖飞说:“撤!” 三个人一晃身形,便撤到墙根。只见罗天彪一甩手打出三支飞镖,三道白光射向他们隐身的花丛,穿过花丛,“噗噗噗”三声,钉入地面。 紧接着,罗天彪手里多出一把单刀,一个飞身跃起,急箭一样射向花丛,单刀亮起,“呼”地一声劈向花丛。这几下全部落空。 肖飞像院墙一指三个人身体一跃,无声地飞上墙头,又轻轻落到院子外面。疾跑几步,刚刚在一丛紫竹后面隐蔽起来。只见罗天彪已经站在墙头上面,巡视着园内,只见一片花木森森,再无半点声响。 罗天彪在墙头上站了一会,看不出园内有人的踪迹,,便跃下墙头,回到客厅。 朱力走过来说:“师父,这事怎么办?” 罗天彪神色凝重地说:“老四,外面的处境十分险恶,现在日本人控制了桃花岛,外面必须按照日本人是意思行事,不然鬼子就会对我们下手。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现在湖荡的大小帮派也站到我们的对立面,那些普通帮派不能把我们怎么样,但是马骁的人和魏老大的人是我们的剋星,如果猴子和白玲也来了的话,我们恐怕难逃此劫了。” 朱力听得此话,不禁有些慌乱:“师父,我们该怎么办?” 罗天彪叹口气:“桃花岛气数已尽!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无论如何也要找条生路。你把他们几个都找来,大家商量一下。” 朱力说:“是!”转身出了大厅,向大门走去。 罗天彪说:“回来,走密道去。” 朱力站下来,说:“要不,师父我们一起下去吧。” 罗天彪说:“好,一起去吧。” 二人熄灭灯火,出了客厅,来到院子里。那里有一个假山,罗天彪在假山上伸手一摸,只听得“咯”地一声轻响,假山上出现一个小门。罗天彪和朱力,弯下腰,进了小门。随后又是一声轻响,那小门又合上了。 肖飞和竹青华阳见罗天彪站在墙头上巡视一会,回身落进院子里。肖飞说:“我们再回去。”三个人返身又进入院子,在花丛后面隐蔽好。 刚才,罗天彪在大厅里听见院子里有埋伏者的轻微呼吸声,打出三支飞镖,对着花丛劈了一刀,并没有发现异常,又站在墙头上察看了半天,还是没有发现。他怀疑是不是听错了? 一边和朱力说话,一边侦听,却再无发现。 这时,肖飞白玲和华阳潜伏在花丛里,见罗天彪和朱力来到假山边,人影一晃,就不见了。知道这里是一个暗道的出入口,二人从地道走了。 三个人飞身来到假山前,肖飞伸手摸索了半天,也不见任何动静,说:“没有用,打不开。” 华阳说:“要不这样,我们出去先把这里的情况熟悉一下。” 猴子说:“好吧。” 三人复又出了院子,沿着林间小路向前走去。前面是一个很大的操场。操场上,擂台已经搭建好了,离擂台一百多米,是一些临时房舍,那可能是供前来比武的人住宿的地方, 操场的后面是一个庭院,主房高大巍峨,这里应该是桃花岛的主建筑,但为什么作为帮主的罗天彪会住在一个小偏院里? 白玲打个手势,三人在暗处蹲下身来,白玲说:“这里看似平静,其实布满暗哨。” 肖飞说:“我们小心点。避开暗哨。” 白玲内功清纯浑厚,有超出常人的听力,总能最先发现敌情。她说:“你们跟在我的后面走,功夫提足,脚步要轻。走吧。” 白玲在前,三个人提起轻功,动作比猫还轻,速度比箭还快。那些埋伏在暗处的哨兵,直觉得眼前黑影一晃,就什么也没有看见。 他们来到那大院外面。猴子说:“我们进去看看。” 三个人飞身上了围墙,轻轻落在院子里。院子各个房间都是黑灯瞎火。 肖飞说:“妹妹,你注意一下暗哨的位置,我们避开他们。” 白玲说:“我在前面走,你们跟上就行。” 白玲带着肖飞和华阳,在房屋暗影的掩护下。悄悄向前走去。 忽然,竹白玲一打手势,猴子和华阳停下来。只见墙角处走出来一个人,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紧接着,一个小花坛里跳出一个人来。二人小声咕哝几句,一个人回去睡觉了,这个人又在花坛里埋伏下来。 原来是鬼子的暗哨换岗的。 白玲用默听法说:“他们是日本人,刚才说的是日本话。注意,我进入鬼子的老窝了,这个院子里住的全是鬼子。” 肖飞说:“我们看一下,他们有多少人。” 三个人无声无息在院子里各处钻了一遍。这里的房屋布局复杂,往往是院中套院,远处看似房子,走近处一看只是一面围墙。 那些通道曲曲折折,在大大小小的房屋之间穿行。避过多处明哨暗哨,最后,他们在西北角一个绿树掩映的小阁里停下来。 肖飞说:“妹妹,知道这里有多少人吗?” 白玲在心里默算一下,说:“不会少于八十个人。” 华阳说:“有这么多鬼子呀。” 肖飞说:“看来对项湖荡,鬼子是志在必得。” 白玲突然说:“停!”一指房顶上。只见两条黑影在屋顶上一闪而过。 肖飞说:“这两个人的功夫不在我们之下。” 白玲说:“这些鬼子中,这样的功夫高手,有二十多个。” 华阳说:“这些人要是上擂台,项湖荡能有人是他们的对手吗?” 肖飞说:“他们叫大家来比武只是个幌子,这里头一定另有阴谋。” 白玲说:“又有人来了” 停住话头,只见树丛后面,一点声音没有,突然转出两个人来。,他们走走停停,然后直奔猴子他们藏身的阁子而来。 肖飞向上指了指,三个人略一蹲身,身子飞起。便攀援在屋梁上。 那两个人进来阁子,巡视一下,嘴里咕哝了几句日本话,有又出了阁子,听得脚步声走远了。白玲说:“他们没走。又回来了。” 华阳说:“要不下去干掉他们。” 肖飞说:“别急,再等一会。” 只听外面又咕咕哝哝了几句。白玲说:“他们现在走了。” 三个人落到地上,出了阁子。来到围墙边。沿着墙边的小路,轻轻向前移动。 白玲说:“停一下。” 三个人身子一跃。在一处房屋的暗影里蹲下身。 肖飞说:“妹妹,什么情况?” 白玲侧着耳朵倾听一会,说:“真是见鬼了,我老是听得这里有人说话。” 肖飞凝神一听:“我也听到了,不过辨不出这声音来自哪里。” 华阳说:“我一点也听不到有什么声音。” 白玲说:“我听得这声音好像是来自墙头的外面。我们上去看看。”说罢,一纵身,一只手攀住墙头,身体一卷,就上了高高的围墙。 猴子和华阳也上了围墙。只见围墙外面是一片茂密的竹林。夜风吹过,竹林絮语,又听不见什么声音了。 白玲说:“声音消失了。” 肖飞说:“这里好像十分隐秘,我们下去看看。”三人飞身落下。沿着竹林中的小路向前走去。 竹林的四周,也是高高的围墙。这是一个不是很大的院子,四周没有门,如果不上围墙,无论是在主院子里面行走还是在院子外面查看,都不会发现这个院落。 真是巧夺天工的设计! 又有说话的声音传出来。白玲说:“声音又出现了,飞哥,听到没有?” 肖飞说:“听到了。” 在竹林深处出现一间低矮的小屋。华阳说:“我也听见了,说话的声音就是从这小屋里传出来的。” 再看那小屋,里面黑乎乎的,没有灯火,那说话声就是从里面传出来,但是听上去又非常遥远。 三人轻轻来到门外面。华阳说:“你们先在这等一下,我进去看看。” 肖飞说:“兄弟小心。” 华阳像一只猫一样跳进小屋里,过了一会,华阳又跳出来说:“里面有机关。不过都让我关掉了。” 肖飞说,:“里面有人吗?” 华阳说:“有人在议论事情,不过是在地面以下。” 白玲说:“地面以下?” 华阳说:“地面以下也有一个庞大的建筑群。里面有许多暗道。” 肖飞惊叹说:“天呀,地下还有建筑群。我们进去看看。” 华阳说:“你们跟着我走,不要走乱了,不然会触动机关。” 华阳一招手,带头进了小屋。肖飞和白玲也随后跟了进去。小屋不大,里面黑灯瞎火,,什么也看不见。隐隐约约听得地下传出说话声。 华阳说:“踩着我的脚步走,走三步就停下。” 华阳,在前面捣鼓一会,忽然,墙角透出一点微弱的光亮。华阳说:“没事了。我们下去。” 那是一个不大的洞口,里面不知道有多深。没有梯子,只有一根粗绳子吊在那里。 华阳弯腰抓住绳子,无声地滑下去,肖飞和白玲也轻轻抓住绳子滑下去。 第651章 绿色按钮 肖飞和白玲和华阳在那隐藏起来的小院子,发现了一所不大的小屋子。正是那小屋里传出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华阳怀有妙手神技,精通各种机关设置,先进了小屋,破坏了里面的机关。 随后出来,告诉肖飞和白玲,小屋里有一个通往地下的暗道,那说话声正是从地下发出的。 这就说明,桃花岛有人躲在这样绝密的地方开会。肖飞说:“我们下去看看。” 二人随着华阳进了小屋,下了地道,周围漆黑一片,但那说话声已经听得清清楚楚了。 三个人放轻了脚步,抹黑向前走去。走出十来米,向前拐了一个弯,便看到一扇门里透出一丝灯光,有几个人正在灯下说话。 进入桃花帮大院,三人都用默听法说话,不怕有人听见。 华阳打个手势,大家停下来,华阳说:“看来,桃花岛的头目都在这里了。” 肖飞说:“我们先听听他们在说什么。”三个人内功用足,在门外悄悄潜伏下来。 忽然听得屋里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这人声音有些沙哑,说话的速度稍微有点慢。肖飞和白玲同时都吃了一惊。白玲说:“飞哥,这不是沙老七吗?” 肖飞说:“没错,正是沙老七。” 那沙老七原来是肖家管家,鬼子来了之后,他离开肖家做了保安队长。后来被肖飞和竹白玲打败,发誓永远不再替鬼子办事。想不到跑到桃花岛来了。 华阳说:“你们和这人认识吗?” 白玲说:“岂止是认识。他之前是肖家的管家。飞哥是他的三少爷。” 这时,听得老七说:“罗岛主,各位兄弟,我沙老七感到很悲哀,我们兄弟说几句话,竟然要跑到地下室里来,好像这不是我们自己的家,而是突然跑到别人家里一样。” 罗天彪的声音响起:“老七兄弟,这也是不得已的事,鬼子对我们实行全方位监控,我们根本就没有单独说话的地方。” 另一个声音响起:“我们也感到无奈,但是有什么办法呢?” 沙老七说:“恕我直言,我们还是自己愿意受这个罪,当初我们要不接纳鬼子,桃花岛今天还是我们的。现在,桃花岛说是我们的,但事实上,桃花岛已经是鬼子的了。” 这时,响起朱力的声音:“七哥,我们生逢乱世,兄弟几个跟随岛主跑到这湖荡里占据一个小岛子,也就是找个藏身的地方。我们本来谁都不想招惹,但是你不招惹鬼子,鬼子却要招惹你。现在是鬼子的天下,我们不听鬼子的咋办?” 另一个声音说:“不管怎么说,岛主现在是忠义救国军的司令,鬼子还看重他的。我们跟着岛主,还是吃香喝辣的。” 听得老七笑笑说:“官衔就在鬼子的嘴里,他们说你是司令你就是司令,他们也不给你一支枪,不给你一分钱,这么多鬼子住到桃花岛,还要吃我们的,喝我们的。” 朱力说:“现在,我们这里有两大股势力,一个是日本人,一个是八路军,你想谁也不靠,做一个山大王,能行得通吗?形势逼得你非选边站队不可。” 罗天彪说:“二位不要争了,这事我也考虑过的。投靠日本人,落一个汉奸的骂名。如果投靠八路军,就要吃粗粮,穿粗布,和一个普通小兵没什么两样。弟兄们享福享惯了,谁愿意跟着八路军受罪?再说我自己也受不了。” 朱力说:“我们现在是忠义救国军,是曲线救国的,还算不上是汉奸。暂时和鬼子在一起,也就是个权宜之计。” 沙老七说:“我曾经是肖家的管家,我对三少爷猴子发过誓,绝不为鬼子办事。我天亮就离开桃花岛。到别处讨生活去。” 朱力说:“你家三少爷,就是大家传讲的那个猴子吗?” 老七说:“正是。” 一个声音说:“老七,你不会是猴子派来卧底的吧?” 老七说:“笑话,我沙老七从来都是明人不做暗事。再说,我家三少爷对我并不好。我不会跟他的。但我说话算话,我说过不做汉奸,就不会为鬼子办事的。” 有人说:“别说这些废话了,现在石原死了,说说我们该怎么办吧。” 罗天彪说:“是啊,这是个倒霉的事。石原是龟田的最得力的助手,而且是和老四朱力一块的,老四没死,石原死了,我们怎么才能对龟田说得清楚?” 一个声音说:“我们不如这样……”声音低下去了。 肖飞用默听法说:“华大哥,妹妹,这里面都是桃花帮的头目我们怎么办?” 华阳说:“全部干掉,桃花帮群龙无首,就没有战斗力了,我们专门对付鬼子,事情就好办多了。 肖飞拔出短枪说:“把短枪准备好,我一踢开门,大家就开枪,两秒之内结束战斗。” 白玲本来说:“老七还不太坏,留着他吧。” 肖飞说:“好,留着老七。” 三个人,六支短枪,一脚踹开门,一两秒之内,桃花帮的头目将毫无悬念的全部报销。 正在这时,屋里突然响了一枪。 “啪!”地一声,随着枪响。屋里的灯灭了。周围立刻是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见了。 肖飞正准备踹门,突然屋里枪响灯灭,急忙朝傍边一闪。但屋里并没有子弹射出来,也没有是暗器打出来。更没人冲出来,四下里出奇地安静。 白玲说:“飞哥,屋里只有老七一个人的呼吸。” 肖飞说:“我们进去!”一脚踹开门,闪身进了里面。白玲和华阳也随后闪进来,大家后背贴墙站着。警惕暗处可能发出的袭击。 但屋里一点动静没有。 “嚓!”华阳划着了火柴,点上蜡烛,屋里亮起来,刚才说话的人都已经不见了,只有老七躺在地上。 肖飞插起枪,扑过去,抱起老七,只见老七胸口中枪,鲜血还在往外冒。 肖飞叫道:“七哥,你醒醒,你怎么样?” 老七闭着眼,毫无反应。肖飞吸一口,飞快地点了老七几处穴道。白玲拿起老七的右手,轻轻地“嗨了一声,一股强大的真气突然攻入老七体内。” 肖飞叫道:“七哥,你醒醒!” 老七的生命已经要归零,得到竹青浑厚内力一激,突然又回光返照一下,睁开了眼。 他看到肖飞和白玲,眼睛一亮,说:“三少爷,白玲姑娘,老七没有失言!我没替鬼子办事!” 老七毕竟是肖家的老人,在肖家多年,为维持肖家运转出过很多力,虽然对肖飞并不投合,但那也是老七性格孤傲所致。开头他和大多数中国人一样,并没有清晰的是非观,做了保安队。但后来被肖飞和白玲打败,发下誓言,终身不做汉奸。所以见到肖飞第一句话,就洗白自己,声言自己没有替鬼子办事。看出老七还有点练武人的骨气。 肖飞闻听此言,心中大恸,连忙说:“七哥一言九鼎,大丈夫所为。七哥你挺住,我们救你出去。” 但老七的眼睛慢慢合上了。 飞叫道:“七哥,七哥……” 白玲叫道:“七哥,挺住!”“嗨”了一声,一股更强的真气又输入了老七体内。老七又慢慢睁开眼,艰难地说:“三……少爷,快……快按……”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听不到了。 白玲吸一口气,更为强大内力输入老七体内,终于,老七那就要合上的眼睛又睁开了,张了张嘴,吐出几个字:快按那绿色按钮……”说罢头一歪,停止了呼吸。 肖飞叫道:“七哥——” 老七再也没有睁开眼。他死于自己出言不慎。桃花岛投靠鬼子,做了汉奸,老七自己无力阻止,如果他再呆在桃花岛呆下去,就违背了自己的诺言。 但你要离开桃花岛,悄悄离开就是,他却当着桃花岛所有头目的面,宣布自己要离开桃花岛。他一离开,桃花岛投靠鬼子的事,将成为公开的秘密。 桃花岛岂能让你活着离开? 在老七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不知是谁,突然对着老七胸口开了一枪,然后大家迅速撤里,并同时启动了机关。 突然。“轰”地一声,墙边落下一块钢板来,把那门死死地封住了,这样一来,肖飞他们就被困在这小小的斗室之中。 肖飞叫道:“华阳大哥,快按那绿色按钮。” 这时,华阳正站在门边,他身后现出一红一绿两个按钮,他急抬手按住了那绿色按钮。那钢板又慢慢上升。 同时,屋里一阵“咯咯”的响声,在一看,这间屋四周的墙壁上,天花板上,突然现出一些小孔,一个个箭头露出来。这说明机关已经启动,只要这些箭头射出来,他们将无处躲藏。每个人都会被射成刺猬。 肖飞放下老七,叫道:“妹妹快走!”二人轻功一提,便从正在上升的钢板下面飞出来。 华阳手一松,在钢板落地的瞬间,也飞出门外。 “轰!”那钢板复又落到地上。同时,听得屋里那乱箭射在钢板上,发出“噹噹”的响声。 猴子长长地吁了口气:“华阳哥,白玲妹妹。我们又一次死里逃生!” 第652章 地下堡垒 周围漆黑,没有一点光亮,也没有一点是声音。刚才那个门,已经被钢板封死。用手敲敲,“咚咚”地响。 白玲的方向感最强,她领着肖飞和华阳摸索返回进来的的地方,发现上面垂下来的那根粗绳子已经不见了。抬头看去,那个进来的入口也被封住了,连一点光亮也透不进来。 从原路返回,离开这个地下建筑已经不可能了。 肖飞叹了口气,说:“看来,我们是被困在这儿了。” 华阳说:“通道一定是有的,就是我们没找到。” 白玲说:“刚才那几个人,没有离开屋子,就消失了。那说明,那屋子里就有离开这里的通道。” 华阳说:“那么我们还是回到那间小屋那里吧。” 三个人又在黑暗中摸索着回到那间小屋外面。 肖飞说:“妹妹的分析有道理。他们就是在这屋里撤走的。那屋里发射暗器的机关,已经启动过了,应该是最安全的地方。” 华阳急忙提醒大家:“大家不要乱动。我们脚下都要小心,不小心触动了机关,我们就没命了。” 这是一个纯粹黑暗的地方,三个人站着说话,听声音就在身边,但却看不见人。 白玲说:“看来我们要想离开这里,还还得从那房间里想办法。” 华阳摸到门边,伸手敲敲门,那门发出“昂昂”地发出金属的声音,华阳说:“这个房间的门已经被钢板封死,我们进不了那个房间。” 肖飞说:“这房间不是有门吗?有门,就是为了进出,哪有只能进不能出或者只能出不能进的门?现在我们就要找出进那个门的方法。” 白玲说:“从哪里下手找?” 肖飞说:“我们找机关,找到机关就行了。现在我们三个用手摸,摸这墙壁,他的机关应该就装在这墙壁地面等地方。” 三个人在墙壁上细细抹过每一寸地方,但什么都没有发现。没有一点异常的地方。又蹲下身去摸那地面,同样也没有发现什么。 华阳说:“没有,找不到机关在哪里。” 肖飞说:“继续找,我们不能一直呆在这里。” 白玲说:“华大哥,干你们这一行的,身上不都是随时备有火把蜡烛等照亮的东西吗?” 华阳一拍脑袋,说:“有啊,一急什么都忘了。”说着,摸索一会,点亮一个根小蜡烛,周围终于亮起来。 肖飞接过蜡烛,细细查看周围的每一寸地方。忽然说:“你们看。” 肖飞和华阳在蜡烛的火光照耀的地方,看到两个很淡很模糊的圆点,一个是红的,一个是绿的。 肖飞手指按住绿色的圆点,一用力,听得“咯”的一声,那圆点处冒出一圆形的旋钮。猴子握住旋钮,左转一圈,等了两分钟,看不到任何动静。 停了一下,又向右旋转一圈。就听得墙的内部,发出一阵“吱吱”声。只见那钢板缓缓升起。 最后,那道门又重新出现在眼前。华阳伸手挡住肖飞和白玲,说:“闪开!”大家朝门两边一朵,就听耳边响起尖利的“飕飕”声,在微弱的亮光里,看到那钢质断短箭像黑色的蛾子极速飞出。听那声音,每支断箭的力量都足以打穿二寸厚的木板。 可以想见,这些钢质短箭射到人体上,可以把一个人的身体打烂。三个人看得直吸凉气。 大家躲在门边,等了一会,不再有暗器什么的发出。 华阳说:“你们在外面等着,我先进去看看。” 说吧,轻轻一跃,进了房间,在里面捣鼓一会,说:“进来把,没事了。” 肖飞和白玲再次进入这个房间,地上是烂七八槽的短箭,这些都是刚才机关里射出来的。那支大蜡烛也倒在桌子上,白玲拾起蜡烛,装到背囊里。。 地上还躺着老七的尸体。他死后身上还被射了几箭。 肖飞过去蹲下身,一用力,拔出老七身上的短箭,抚摸着老七已经开始变凉的脸颊,难过地说:“七哥,你在世的时候对猴子并不好,我也有点看不起你。但你在临死的时候,坚持着说出机关,救了我们三个的性命。我们亏欠你了七哥。” 白玲站在肖飞身边,扶着肖飞的肩头,心里也是一阵难过。她说:“飞哥,情况十分紧急,我们还没有脱离危险,我和飞哥不能好好低安葬你了。” 华阳劝慰说:“兄弟,妹子,人死不能复生。不要再难过了,我们还是想办法离开这里要紧。” 肖飞擦擦发潮的眼睛,站起身来,说:“白玲妹妹,你留心这道门,稍有异动立刻提醒我们。华大哥,我门来找机关。” 肖飞举着蜡烛,和华阳两个人把屋里的墙壁地面都摸遍了,又是按,又是敲,周围一点反应都没有。 折腾了一会,华阳朝桌边一坐:“哎呀!这小小的桃花岛,竟然设有这么多机关。” 白玲说:“华大哥,看看那桌子。” 肖飞听说,也把蜡烛举过来。查看那张桌子。还是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白玲走过来,一掀那桌子,竟然没掀动,不禁叫道:“这桌子好重!” 华阳跳起来,伸手一掀,那桌子还是纹丝不动。白玲摆摆手说:“白费力气,桌子固定在地面上的。” 肖飞抓住桌子的一角,用力一旋,那桌子很轻松的专了一圈。随之,地面之下传来“嘎嘎”声。随之,只见墙体活动,现出一道门来。 门的那外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远远的看到那头有微弱的亮光。 三个人出了门,进入走廊。肖飞说:“注意脚下,不要并排走。” 肖飞在前,白玲随后,华阳走在最后,慢慢向前移动。 忽然,猴子脚下觉得一软,大叫一声:“小心!”,只见,两边突然出现几把尖刀,相对着刺过来! 在这生死瞬间,猴子向后一跃,脚下的机关松开,那几把尖刀“呼”一声又缩回去。 肖飞向后一跃正撞在白玲身上,白玲下意识地一把抱住肖飞:“哥!怎么样?” 肖飞呼出一口气:“这差点又死了一回。” 白玲说:“吓死人了。敢情桃花帮的多少任帮主,大概不干别的,就是整天挖地道玩。” 华阳说:“他们不是在挖地道玩。根据我做贼的经验来看,他们就是在寻找一种安全感。” 肖飞说:“说的对,他们时时都在思考,有一天,被剿灭的时候,他们躲到哪里去?” 白玲拿出乾坤棒,在肖飞刚才踏脚的地方一点,那地面已经和旁边没有两样。 华阳说:“这是一种初级机关,使用一次后,需要重新设置,才能重复使用。” 白玲说:“刚才罗天彪他们走的不是这条道,因为他们匆匆离去,来不及重新设置。” 肖飞说:“这里面肯定有多条通道,我们不小心走到这条道里来,只能从这条通道里寻找出路了。我们继续向前走吧。” 三个人又继续向前前移动。这会没有再遇上机关。一直走到光亮处,只见那光亮是从一个大房间里散射出来的。 白玲说:“飞哥,小心点。” 肖飞说:“现在没有事了。机关一般都设置在进出口的地方,人正常活动的地方是不会有机关的。” 他们进了房间,发现那光源在房间的顶部,那里有一个一尺多粗的通风口,那里透进一些光来,再散射到屋里。屋里虽然十分幽暗,但总算可以看见东西。 房间很大,正中间整齐地码放着一大垛子口袋。用手捏捏,里面全是粮食。 接连几个房间都是粮食,肖飞说:“天呐,桃花帮是属老鼠的,存放这么多粮食!” 接下来的房间,有的藏有武器弹药,有的藏有生活用品,,甚至还有锅灶,水井。还有卧室和一个空旷的大厅。而这些房间都用石灰封闭的非常好,十分干燥。 华阳站在房间不住打量,又跳到粮食垛子上,试试天花板的高度。 白玲说:“华大哥,你在折腾啥?” 华阳赞叹说:“这是哪里来的能工巧匠啊。我算了一下,我们现在处在水面以下一丈深的地方。你们看这周围的墙壁封闭的多好,连一点潮气都没有渗透进来。” 肖飞说:“我知道为什么桃花岛每一任新帮主都要把以前的帮众杀得一个不剩了,原来他们就是为了保住这些地下秘密不被泄露。” 白玲:“说我们如果从外面攻打,是很难发现这些秘密的。” 肖飞说:“那是最危险的,外面作比占领了地面以上,他们在地面以下,突然涌出去,发动突然袭击,将会造成重大伤亡。” 华阳说:“幸亏外面误打误撞地先进入地下。避免了一场浩劫。” 三个人一边走,一边分析敌情,前面来到一个空荡荡的大房间。这是一个可以容纳一百多人的藏兵洞。 肖飞说:“根据他们藏得粮食计算,这里可供两百人在地下生活一年。” 这样浩大的土木工程,没有几十年的时间是很难完成的。 肖飞白玲和华阳一边走,一边看,一边喟叹不已。 经过一个武器库,肖飞进了武器库武拿了几块炸药,塞进背囊。华阳说:“兄弟,你要干什么?” 肖飞说:“我们出去时,把入口封闭了,他们就无处可逃了。” 白玲说:“听!这是什么声音?” 华阳说:“我功力太浅,听不到什么声音。” 肖飞说:“好像有人在叫。不好!是女人头的哭叫声!” 第653章 地下魔窟 话说肖飞和竹白玲都听到了有女人的哭闹声,但华阳用力听也听不到什么声音。这并不是华阳内功太低,而是他们所练的功法路数不一样。 但华阳还是相信肖飞和白玲,他们听到有女人的哭喊声,那就不会错。 但在这隐秘的地下,哪里来的女人哭叫声呢? 他们循声找去,但一直走到走廊的到头,也看不到有人在活动。再往前就走不通了,前面已经没有道路了。 但那声音却还在响。肖飞反复查看这里的设施,思索着说:“这里应该是两个单元,这个单元是存放武器和粮食的,另外一个单元是供人活动的。但这里不是孤立的,因为人要把这些物资运进来,需要的时候,还要把这些物资运出去。这两个单元是相通的,但被隔开了。” 白玲说:“我们找到这个间隔,就可以进到另一个单元。但是两个单元之间一定设有机关。” 华阳说:“我们怎么才能找到这个机关呢?只有找到这个机关,才能想办法破掉他。” 白玲从背囊里拿出那半截蜡烛。点上,走廊里立刻亮了了起来,他们仔细查看那石灰封闭的墙面。但看不出那里有不一样的地方。 他们又回到走廊的尽头,肖飞举着蜡烛,细细查看。华阳说:“这是什么?”伸手在墙壁上一抠,抠出一截细细的绳头。 华阳捏住绳头一拉。糊在表面的石灰纷纷脱落。最后可以看到一个嵌在墙壁里面的铜环,那绳子就拴在铜环上面。 华阳说:“原来在这里,藏得好隐秘。”伸手就要拉。 “停下!”肖飞制止了华阳,说“如果没猜错的话,这里就是两个单元的间隔。这个个铜环就是开启间隔的机关。贸然去拉,恐怕会伤到人。” 白玲说:“我们还是先研究一下,再动手。” 他解下腰间的吴钩剑,朝墙壁上捣去。只听墙壁里发出“咚咚”的中空之声。白玲说:“里面是空的。” 肖飞说:“现在我们闪在两边。我来拉这绳子,注意周围的情况。注意,我拉!”稍一用力,便拉出一根一尺多长的铜栓。 只听“咯吧”一声响,那墙壁开始移动,现出一道门来。三个人躲在两边。但那门里却什么动静也没有。并没有想象中的乱箭飞刀之类的东西飞出。 难道这里没有致人于死命的机关? 又等了一会,还是没有什么动静。 华阳说:“要不我先进去看看。” 肖飞摆摆手说:“别急!这不对头,这里应该有机关的,怎么会没有呢?不对,一定是我们没有找到那机关。” 三个人细细寻找,墙壁,地面,天花板,不放过每一寸地方。但一无所获。 肖飞说:“华阳大哥,你对这些玩意精通,要是你主持修建的话,这里你会不会修建机关?” 华阳说:“要是我们主持修建的话,这里肯定会设置机关的。” 肖飞说:“这就对了,这是常识,一个单元到另一个单元,肯定不会畅通无阻的,不设立关隘,就没有攻防的功能,也就没有军事意义了。” 白玲心里也有点紧张,说:“我们不可轻易跨过这道门。” 肖飞咬着嘴唇,思索一会,说:“我们再找。不找出机关,我们就不能过去,过去说不定就有生命危险。” 于是三个人又开始细细的寻找。肖飞用吴钩剑敲敲四面的墙,没有什么异常的声音,再敲敲地面,地面很结实,只是声音稍微有点响。 肖飞说:“不对头。等一下。”他跑进库房,搬来一袋粮食,对华阳说:“华阳大哥,我们俩抬起这袋粮食,向里面一扔,立刻闪开,记住,动作要快。” 白玲举着蜡烛躲在一边,猴子和华阳,抬起粮袋,朝门里面一扔,只听“轰”地一声,二人飞速闪开。 门里面的地面塌落下去,飞起一大团烟尘。“嗖嗖”声响起,烟尘里飞出无数支短箭,深深钉入走廊对面的墙壁上。 烟尘慢慢散去,门里面出现一个深深的陷坑,不用说,里面布满钢钎尖刀什么的。人落进去,纵有再大的本事也难逃活命。 华阳说:“真是太危险了,我做贼好几年了,都没有今天这样失败过。” 白玲笑着说:“你那是小毛贼,哪里经过这样的阵仗!” 华阳说:“说的是,以后玩几票大的,也是历练。” 肖飞说:“别说这个了,想想怎么进去吧。” 正说着,忽听“嘎巴”一声,墙里面推出两块木板,正好盖住了陷坑。 肖飞说:“进去吧。” 华阳说:“等等。还是小心点。”说着也去搬来一袋粮食,往那木板上一扔,“嘣”地一声,那木板挺挺的,牢靠得很。 猴子笑道:“这机关真是巧妙,先把敌人陷下去,再搭桥让自己人走。好了没事了,我们进去。” 三个人踏着木板,进了这个通道,向里面走了十来米,一个拐弯,进去四五米就倒头了。在这个走道尽头,有阶梯向上通去。 再看头顶上,是一块木头做的顶板,那木板上还有一个大大的铁环。 华阳说:“我也听到了,上面传来男人嬉笑声,还有女子的尖叫声和哭喊声。” 猴子说:“我们不知道上面是什么情况,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现在检查一下枪支,准备战斗,弹匣装到口袋里。缩短换弹匣的时间。步枪背牢靠。” 肖飞单手使劲拉动铁环,那顶板就缓缓向一边移动,最后显出一个出口。 那光亮“呼”地一下照进来,男人的嬉笑声和女人的尖叫哭喊声,像浪头一样撞进耳膜。 肖飞向上一冒头。立刻缩回来。咬着牙说:“妹妹,华大哥,听好了,这个洞口在一个墙角,我们冲上去,只要见到男的就杀,动作要快!” 肖飞说罢,“嗖”地一声,飞出洞口,紧跟着,白玲和华阳也跃上来。只见宽阔的大厅里,十几个鬼子在追逐一群女孩。 那些鬼子有的穿着衣服,有的光着膀子,有的一丝不挂。有的在追逐女孩,有的在哈哈大笑。 而那十几个女孩都被扒得精光,她们在鬼子的追逐下,恐惧,绝望,在哭,在喊,在叫,在跑。 猴子两眼通红,大吼一声:“打!” “啪啪啪啪……”六支短枪一起打响。愤怒的子弹,射向疯狂的鬼子。 突乎其来的打击,让狂乐的鬼子昏了头,在乱转中纷纷倒下。 白玲大叫:“姐妹们,快趴下,都别动!” 那些乱跑尖叫的女孩,一听白玲的喊叫,连忙趴在地上。 那些剩下的鬼子,在慌乱中,急着乱跑,去找自己的枪支。 但六支愤怒已极的短枪,哪里还容得他们拿起抢来! “啪啪啪啪……”快速的点射,十几个鬼子不到一分钟都已倒下。 最后那个鬼子,终于摸到一只短枪,转过身来就要开火。肖飞“啪“地一枪打断了他的一条胳膊。那短枪飞出老远。 竹青吼道:“你们都别打!”肖飞一摆手,华阳停止了射击。再看白玲,她的脸上现出狰狞恐怖的神色,鬼子对这些可怜女孩的侮辱,已经让白玲几近疯狂。 那被打断了一只胳膊的鬼子,光着上身,左手捂着受伤的右臂,那鲜血用处指缝,刷刷地向地上滴落。突乎起来的打击,剧烈的疼痛,那鬼子疼的脸已变形扭曲。嘴里发出歇斯底里的狂叫。 白玲缓缓举起抢来。 “啪!”一声枪响,子弹飞去,打断了那鬼子的另一条胳膊。 那鬼子一声惨叫,身体晃了几晃,终于没有倒下。眼睛充满恐惧,看着白玲的枪口。 “啪!”又是一枪,打断了他的一条腿。 “啪!”打断了他的另一条腿。 “啪!”他的头顶被打出一条沟,那血瀑布一样流下来。 “啪!”他的左腮被打飞。 “啪!”他的右腮被打飞。 那鬼子发出魔鬼一样的嚎叫!倒在地上,翻滚着,顷刻间变成了一个血人。 白玲却垂下枪口不打了。 那鬼子身重中七颗子弹,却没有一颗是致命的,也就是说,这个鬼子将会在极度的痛苦中,煎熬下去,一时半会却不会死去。 华阳看看白玲,只见白玲眼泪刷刷直流,浑身颤抖。华阳大受震撼,这样一个善良的女孩,却对鬼子施以这样的酷刑。 突然,大厅外面枪声响起,猴子和华阳提着枪冲向门口。白玲哭着喊道:“姐妹们,快找你们的衣服穿上!”提着枪冲向门外。 外面就是一条走廊,远处几个鬼子一边开枪一边跑来,肖飞和华阳朝两边墙上一贴,“啪啪啪啪”短枪打响。那鬼子便接连倒下。 还剩下一个鬼子,转身就跑。白玲举手一枪打飞他的枪,接连几枪,打断了他的两条腿和另一只胳膊,在那个鬼子就要倒地的瞬间,“啪啪”两枪,打断了他的尾椎和腰椎! 那鬼子发出野兽一样的喊叫。 白玲双手一举,“咔咔”两声,换上新的弹匣叫一声:“飞哥,你的后面!” 肖飞一回身,一个房间里跑出四个鬼子,肖飞华阳四枪齐射,四个鬼子一起掼倒。 房间里突然射出两枪,白玲一闪身飘进去,只听得“啪啪啪啪”一阵枪响,两个鬼子腿被打断,胳膊被打断,然后,耻骨一枪,肚子上一枪。 两个鬼子发出呼天抢地的嚎叫。 走廊上枪声大作,更多的鬼子涌出来。 第654章 血战魔窟(1) 话说肖飞白玲跃上一层,进入上面的一个大厅,眼前的景象不忍目睹。那些鬼子把一大群女孩扒光,在大厅追逐,追上一个,便当众施暴。 肖飞和白玲面对鬼子的丑恶行径,愤怒已极,手中短枪“啪啪”打响。那些鬼子手中没有武器,随着枪声纷纷倒地。 这时,在仇恨和愤怒的激发下,他们内功,轻功、枪法都已经发挥到极致,处在最强的战斗状态。 华阳的轻功本来就好,见到鬼子的暴行,又受到猴子和竹青情绪的影响,轻功发挥到超一流的水平,弥补了枪法稍显不足的短板。 三个人六支枪,快速点射,十几个鬼子不到一分钟便全部被击毙。。白玲叫女孩们赶快寻找自己的衣服穿上。 忽听外面走廊里响起枪声,肖飞和华阳提着短枪冲出去,白玲叫道,姐妹们赶快穿好衣服,躲在墙根,不要乱动。安抚好那些女孩,随后,也提着短枪冲进走廊。 这里的枪声惊动了别处的鬼子,他们便端着枪,朝这边跑。但刚一冲上走廊,便遭到肖飞他们的迎头痛击。 虽然在狭窄的走廊里,肖飞三个人很难发挥他们辗转腾挪的功夫,但越是这样的地方越是需要这样极快的身法。 由于速度太快,鬼子根本无法锁定他们。也就无法瞄准,只见到三个黑影闪来闪去,根本捕捉不到目标。虽然“啪啪”开枪,但也是瞎打。 肖飞和竹青白玲的枪法已到化境,眼到手到,只要看到鬼子,那手中的短枪已经打响,只要枪一响,毫无疑问,必定有鬼子倒下。 三人在大厅一出现,凭着极快的身法和精准的枪法,一两分钟之内,十几个鬼子全部消灭。他们冲上走廊,那里出现几个鬼子也瞬间被打死。 这个地下魔窟,是鬼子的娱乐场,除了那个大厅,还有几个房间,几乎是每个房间都有鬼子在施暴。猴子三人,每个房间搜寻,只要有鬼子,枪声一响,鬼子立刻毙命。 听到枪声突然响起,有的鬼子怕死,光着身子,拿着枪就跑出来。但没容他们开枪,就被打死。有的鬼子怕羞,还在找衣服,就被击毙。 看到姐妹们被辱,本性纯善的竹青也产生了强烈的报复心理,她将好几个鬼子打得一时死不了、最终活不了。让他们遭受强烈的痛苦后再死去。 房间里、走廊里响起鬼子极端痛苦时发出的嚎叫,听起来十分恐怖和惨烈,让人心惊肉跳。 将近二十个鬼子在几分钟之内,被全部消灭。白玲每个房间去喊:“姐妹,赶快穿上衣服,跟我们逃离这里。穿好衣服的到大厅里集中。” 有的女孩胆子大的,枪声一响,就找衣服穿好,有的胆小,这时候才战战兢兢去找衣服穿。 这种事,肖飞和华阳都不敢上前,只有竹白玲一个人,操忙安顿。 最后女孩们都穿好衣服,白玲带着他们来到大厅。白玲安慰大家:“姐妹们,我们是八路军,来救你们出去。都别怕,你们得救了。擦干眼泪。别哭。” 肖飞进来说:“姐妹们,你们当中谁叫柯玉兰?有叫柯玉兰的吗?” 那些女孩互相看看,没有人吱声。白玲说:“大家想想看,这里来过一个叫柯玉兰没有?” 有一个女孩张张嘴,又不敢说的样子。白玲说:“小妹妹,你想说什么,别怕,没事,尽管说。” 那女孩说:“东面第二个房间,还有一个妹妹,被绑在那里。” 肖飞说:“白玲妹妹,快去看看!” 白玲跑出去,进了第二个房间,叫道:“有人吗?柯玉兰在这里吗?” “噢噢……” 墙角一堆衣服下面发出“噢噢”的声音。竹白玲跑过去,揭开衣服,只见一个女孩蜷缩在那里,身上同样没有衣服,嘴被堵上了,手脚都被绑起来。 白玲拔掉他嘴里的布,一边给她解绳子,一边说:“妹妹别怕,我们来救你了。” 那女孩大口喘了几口气,害羞地低着头。 白玲说:“妹妹快穿上衣服。你叫柯玉兰吗?” 那女孩两手抱在胸前,战战兢兢地说:“你怎么知道我叫柯玉兰?” 白玲说:“我们来时经过你家里,知道你突然不见了,所以记得你的名字。” 那叫柯玉兰的女孩突然哭出声来:“我大,我妈……” 白玲看到柯玉兰身上有多处青紫,知道他遭到鬼子的毒打。白玲说:“小妹妹。快穿衣服吧。” 那女孩一边快速地穿上衣服,一边点点头,说:“你是谁?” 白玲说:“我叫白玲。我们是八路军,来救你们出去的。鬼子怎么把你绑起来了?” 原来那柯玉兰正在地里干农活,突然冲上来几个男人,堵上她的嘴巴,把她抢走。扔到这地下魔窟。 但柯玉兰年纪虽小,脾气爆裂,至死不愿受辱,又哭又叫又咬又跑,最后鬼子无法让他屈服,只好把他绑起来,扔到墙角。 白玲帮助柯玉兰把衣服整好,张开手指,梳理一下蓬乱的头发,鼓励说:“妹妹,你很勇敢。来吧,跟姐妹们一起。” 白玲把柯玉兰带回大厅。 那些女孩突然之间脱离了魔爪,还是心有余悸,一个个浑身颤抖,有的都要站不住了。 肖飞说:“姐妹们听好,等会,说不定还会有鬼子来。打起仗来,大家不要乱跑,就躲在这墙根,等仗打完了,我们就带你出去。” 柯玉兰抬起头,张开嘴,想要说什么的样子,但又低下头去。肖飞说:“小妹妹。你要说什么?” 柯玉兰小声说:“大哥,你教我放枪!我要杀鬼子。” 肖飞说:“好,是个女英雄的样子!我们马上教你们打枪。等会,你们大家都来学习打枪。” 这倒是那些女孩没想到的事,她们被鬼子抓来,已经失去生还的希望,现在突然被解救,还有些不相信是真的。现在突然说教他们开枪,她们都不相信自己能开枪。 正说着,外面响起杂沓的脚步声,紧接着响起一声枪声。 白玲和华阳“嗖”地一声冲到门边。肖飞说:“鬼子来了,姐妹们赶快贴着墙根趴下,快!” 那些女孩吓得脸都变了色,纷纷跑到墙根,趴在地上,不敢乱动。 猴子冲到门边,竹青和华阳的枪已经打响。从一个分岔的通道里,不断有鬼子涌出。 猴子双枪打响:“啪啪啪啪!” 白玲和华阳的双枪打响:“啪啪啪啪!” 六支短枪一齐开火,那跑进来增援的鬼子,成片倒下。 突然,柯玉兰不知在哪里找到一支步枪。拿着就向外面冲,猴子一把拉回来:“小妹妹,你不要命了?” 愤怒让这个女孩的脸涨得通红,柯玉兰大叫道:“我要杀鬼子!” 肖飞赞许地点点头,但嘴上说:“你连枪都不会放,怎么打鬼子,你先躲在那边,等会教你开枪。”说罢,跃出去。连续几个点射,立刻退回来。” 那个岔道口已经有一大堆鬼子被打死在那里。鬼子被猴子他们的火力压住,不敢再往外涌。 肖飞一挥手说:“占据有利地形!” 白玲和华阳身子一闪,每人占据了一个门洞。这时鬼子不敢冲出来,只在墙角伸头射击,但往往头一伸,还没来得及开枪,就被击毙。 肖飞飞身进入另一个门洞。一打眼,只见柯玉兰也跟着过来了。肖飞着急说:“小妹妹,你怎么也跟着过来了?” 柯玉兰恨恨地说:“我要杀鬼子!” 肖飞说:“这不是闹着玩,你还是先保命要紧,闪开!”一拉柯玉兰,一颗子弹打在门洞的墙上。肖飞伸手一枪,打倒一个鬼子。 肖飞说:“你知不知道,刚才不是我拉你一把,你已经死了,你看,这颗子弹正打在你刚才站立的地方。” 柯玉兰看到他刚才站立的地方,墙上该嵌着一颗子弹,手一摸,那子弹还是热的。 柯玉兰说:“死就死!快教我开枪,现在!” 肖飞摇摇头说:“天!又是一个不讲理的!没看我正忙着吗?” 柯玉兰说:“快点,教我开枪,今天我就是死了也要杀死一个鬼子!” 肖飞正喜欢这样的性格,说:“好,我教你。把枪端起来,左手放这里,托着枪,右手把这个一掀,向后一拉,你看,子弹上膛了。向前一推,向右一压,右手放这里,食指扣住枪机,瞄准了——” 正好一个鬼子跑过门前,猴子叫道:“放!” 柯玉兰一抠枪机,“啪!”枪响了,那个鬼子应声倒下。 “打得漂亮!”猴子拍拍玉兰的肩膀,高声叫道。“一出手就消灭一个鬼子。”一个鬼子一伸头,猴子抬手一枪,那鬼子掼在一边。 柯玉兰红着脸说:“我还要打死一个鬼子。” 猴子说:“你就躲在这里。打过一枪,赶紧缩回头,不要慌,不要怕。不要出去。你真了不起!” 肖飞冲出去,跃进另一个门洞里。这时一大群鬼子冲出门洞。肖飞白玲和华阳六支短枪打响:“啪啪啪啪!” 柯玉兰叫道:“我又打倒一个!” 肖飞说:“打得好!女英雄!” 第655章 血战魔窟(2) 话说一大群鬼子从那个岔道涌进走廊。肖飞、白玲和华阳三个人六支短枪,一齐开火。 鬼子从岔道一窝蜂冲出来,等于一下子进入一个新环境,需要熟悉适应环境,然后才能做出反应开枪射击。这个过程最快也要半秒钟。 另外狭窄的走廊一下子涌进那么多人,一下子散布不开,自己人妨碍了自己人,必须调整好位置,才能投入才能投入战斗,这一耽搁,又要浪费半秒钟。 加起来就是一秒钟。这一秒钟是一个难得的战机。猴子他们仨人,都具备特种兵的素质和本事。六支短枪一秒钟内打出四枪并不是太紧张的事。 “啪啪啪啪……”一秒钟过后,十几个鬼子应声倒下。 “啪!”这一枪是柯玉兰打的。他开枪慢,等到肖飞白玲和华阳的枪声停了,他才开了一枪,随着枪响,一个鬼子倒下了。 柯玉兰打倒一个鬼子不是他的枪法一下子变得那么好了。而是她没有办法打不准。走廊里一下子出现那么多的鬼子,只要你开枪,想不命中是很困难的事。 柯玉兰喊道:“我又打倒一个!” 这会肖飞没有夸她,而是急迫地大喊一声:“把头缩回去!” 柯玉兰听到肖飞的口气是那么严厉,吓得把头头一缩,“啪”地一枪,一颗子弹从她面前飞过,要不是头缩得快,正好击中她的脑袋袋。 这时鬼子开始还击,枪声爆响,子弹“嗖嗖”飞过。 肖飞喊道:“检查子弹!” 白玲和华阳迅速退出弹匣,装好,换上满的弹匣。 鬼子二十多支枪齐射,火力十分强大,在这仄逼的地方,和鬼子对射是十分危险的事。 肖飞的脚边有一支步枪,他弯腰捡起来,正好竹青那边也有一支步枪。肖飞一比划,竹青会意,也捡起步枪。 肖飞喊道:“一、二,投!”两支步枪脱手飞出。不到二十米的距离,两支步枪带着风声向鬼子飞去。 那些鬼子一看两支步枪急速飞来,那明晃晃的刺刀,也不知道能不能扎到自己,不能不注意,不能不躲避。一躲避,就要碰到身边的人,你碰我,我碰你,互相碰撞,那谁也不能把枪打准。 这又是一个战机。 肖飞大叫一声:“打!” 肖飞白玲和华阳一跃跳出门洞站在走廊里,又是六支短枪齐射。 “啪啪啪啪…….” 短短两秒钟,六支枪射出二十多颗子弹,一下子涌出的二十几个鬼子,一下子被击毙一大半,还剩下几个,“呼啦”一声退了回去。 这两秒钟里柯玉兰也打出一颗子弹。但她拿不准这颗子弹有没有命中。因为她不知道那些倒下的鬼子哪个是中了她的子弹。 他只看到,眼睛一眨巴,鬼子就倒下一大片。 两波打击之后,后来的三十来个鬼子,还剩下不到十个人。一起进来的鬼子,一瞬间只剩下还不到三分之一。这些鬼子一下子懵了,无心再反击,急忙躲到附近的两个房间里。 双方形成对射的状态。 肖飞看看柯玉兰,这个十六岁的女孩十分漂亮。常年劳作,使她的身体健壮。性情爆烈的她,宁死也不愿受辱。现在她拿起抢来,歪打正着地击毙了好几个鬼子。她不会瞄准,他把步枪紧贴着墙壁,趴在地上,只露出一只眼睛,看到有鬼子一露头,一口扳机。 “啪!”一声枪响,那个鬼子头一歪,就不动了。 肖飞一竖大拇指。小玉兰粲然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肖飞心里一阵难过,多可爱的女孩!竟然被鬼子…… 一想到鬼子侮辱这些女孩的情景,一股怒火突然腾起。猴子大喊一声:“掩护我!”跳出房间就向鬼子冲去。白玲和华阳大吃一惊: “飞哥!” “猴子兄弟!” 四支短枪一阵激射,压住鬼子的火力。 十几米的距离,两三秒已经冲到。肖飞一转身进了一个房间,立刻房间里响起激烈的枪声。 “啪啪啪啪!” 白玲急了,跳出来,就向前冲去,华阳也随后冲过去。边跑边打。火力封锁住另外两个房间的门口。 他们跑到时,猴子已经出来。看来那屋里的事已经解决。三个人一起扑向另一个房间。 柯玉兰也跳起来,提着步枪,向前跑去。 白玲一回头,叫道:“小妹妹,快回去!” 但小玉兰一转身进了一个房间,紧接着她的身体飞了出来,重重地摔在地上。她仰脸摔倒了,步枪却没有撒手。 一个鬼子从屋里冲出来,扑向柯玉兰。 柯玉兰步枪一转,那鬼子正好撞在刺刀上,一下戳了一个两头通! 战斗结束了。地下建筑里不通风,空气中是浓浓的血腥味。肖飞、白玲、华阳,还有柯玉兰提着枪,回到大厅。 白玲说:“姐妹们,起来吧。” 那些趴在墙根的女孩,还是害怕的索索发抖。一个个爬起来,他们看到大厅里。走道上,到处都是被击毙的鬼子,又害怕地捂住脸。 那几个被竹白玲打残还没有死的鬼子,正在发出极端痛苦的哀叫。 白玲说:“姐妹们,不用害怕了。这里的鬼子全部被打死,你们暂时安全了。没有人再敢侵犯你们了。” 刚才激烈的枪声让他们吓破了胆,而遍地鬼子的尸体,吓得他们像掉了魂。 肖飞把一个女孩的手从她的脸上拿下来。柔声问:“小妹妹,你害怕吗?” 女孩惊恐地点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 “春华,王春华。” “你被抓来多久了?” “半年了。” 白玲对肖飞和华阳说:“飞哥,华大哥,你们回避一下,我来询问她们。” 肖飞和华阳退出大厅,白玲柔声劝慰安抚,慢慢消除了女孩们的恐惧,取得了他们的信任。她们断断续续讲述了这里的情况 这些女孩被抓来最久的已经有一年多了。但是鬼子暗地控制桃花岛才只有三个多月。 之前还有多少被秘密抓来的女孩,已经无从调查。女孩们说,她们所知道的,至少有十个女孩在这里被虐待致死。 这就说明,桃花岛的这种抢劫民女,供匪徒们享乐的罪恶行径是一贯的,有史以来的,早在鬼子到来之前,这种罪恶,就已经开始了。 白玲气的咬牙切齿,把询问的情况告诉了肖飞肖飞和华阳。 肖飞说:“这些匪徒的中国人的败类,他们甚至比日本鬼子更可恶。白玲妹妹,华大哥,他们虽然是中国人,我们在惩罚他们的时候,不需要手软了。我们的战斗才刚刚开始,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只要是桃花岛的匪徒,见一个杀一个。特别是大小头目一个也也不要放走!” 肖飞和白玲参加抗战以来,对待汉奸和鬼子一直是不一样的。被他们处决的汉奸,都是罪大恶极,不可饶恕的之徒,而对那些普通的伪军保安队,则能不杀就不杀。像这样下定决心,要彻底清除一个帮派的所有大小匪徒,还是第一次。 桃花帮抢劫民女供他们淫乐这一恶行彻底激怒了他们。 白玲说:“王春华,你恨日本鬼子吗?” 王春华小声说:“恨!” “你恨那些土匪吗?” “恨!” 白玲拉着柯玉兰说:“你认识这位小妹妹吗?他叫柯玉兰,两天前刚被抓来。她今天打死了五个鬼子,他不但解救了自己,也解救了你们。她能,你也能。来,把这支步枪拿着。” 王春花手颤抖着接过步枪,惊慌地看着白玲,不知道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英雄要他干什么。 白玲说:“如果要你对着鬼子开枪,你敢吗?” 响起自己所受的屈辱,王春华,抬起头,声音不大但坚定地说:“敢!” 白玲说:“王春华。你会开枪吗?” 王春花摇摇头。发出的声音和蚊子一样小:“不会。” 白玲说:“好,你很勇敢,我来教你怎么放枪。来,左手端着步枪,右手拉枪栓,退壳,推上枪栓。这样,这样,就可以开枪了。把右手放在这里,食指扣住枪机,开枪的时候,食指一勾。” 王春华端着步枪,虽然显得笨拙。但是只要一扣扳机,那子弹也会要了鬼子的命。 白玲拉着王春花。来到那个正在哼哼的鬼子面前。这个鬼子两只胳膊两条腿都被打断。头顶上被子弹犁出一条沟,他满嘴的牙和两个腮上的肉全部被打飞。这个鬼子满头满脸都是血,整个一个人变得恐怖丑恶,像是一头怪兽。但是他还没有死,他已经没有了最,裸露的气管发出极端痛苦的哼哼声。那些女孩吓得个个捂上眼睛,王春华吓得浑身颤抖。 白玲说:“就是这个强盗,曾经侮辱你,伤害你。你现在可以报仇,来,端起枪来,手别抖。” 王春花眼中射出仇恨愤怒的火光,慢慢端起步枪。 白玲说:“对准他的胸口,放!” “啪!”枪响了,那个已经半昏迷的鬼子,颤了一下,不动了。 “打得好!”肖飞和华阳鼓起掌来。白玲说:“妹妹,你杀死了一个日本鬼子,你是英雄了,真了不起!” 肖飞说:“姐妹们,你们都了不起,都是好样的,现在我们要拿起抢来,保卫我们的家,保卫我们的国,也保卫我们自己。这里还有四个受伤的鬼子,谁来处决他们?” “我来!” “我来!” “我来!” “我来!” 第658章 攻打炮阵 话说那汉子正是罗天彪的第三个徒弟杨万。罗天彪有四个徒弟。我们前面提到的朱力,是他的四徒弟。还有大徒弟庞广和二徒弟肖常。 今天早上,罗天彪已经得到消息。正有几个高手进入地下工事。如果这几个高手,破坏了地下工事,并成功低回到地面,他们抢劫民女藏在地下的罪恶将大白天下,桃花岛将被万人唾骂,遗臭万年。 鬼子已经知道了这事,他们派了几十个人去围剿他们。能难想象,那几个高手的本事再大,能打得过几十个鬼子? 那伙高手既然能进去,就是说明那些机关没有挡住他们。那么他们也一定可以出来。那地下工事有几个出口。有一个出口就在罗天彪院子里的假山上。 罗天彪十分担心那几个高手,会从他的院子出来。那样,他是家也许就会被翻个底朝天。他想来保卫他的家,但他正忙着擂台那边的事,脱不开身,只好派三徒弟杨万带几个人回来,启动一个十分厉害的机关。 如果那几个高手真要从这条通道出来,触动机关,他们就将葬身地下,永远不见天日。 杨万带着几个人,匆匆赶回罗天彪的住处。但已经太迟了,肖飞和白玲华阳带着玉兰小队,早已出了地道,并在他家的后院吃了午饭。 杨万带着几个人,匆匆回到师傅的院子。推开大门,不禁大吃一惊,十几个看家的喽啰,全部被杀死在院子里。 那么,师父担心的被抄家的事发生了吗?杀人者走了没有?这事的弄清楚才能向师父汇报。 杨万一挥手,带着五个小匪直向大厅扑来。 这时,猴子和华阳隐蔽在门的两边,肖飞说:“华大哥,我来对付这个高手,你对付那几个小匪。一招致命,不必犹豫。” 华阳说好:“这活我干了。” 正说着,杨万带着小匪,把门一推,就闯进了大厅。肖飞宝剑一亮,叫道:“看剑!”就向杨万后心刺去。 那杨万听得背后有人出声,并没有回头,脚下一滑,偏移一尺,躲开肖飞一剑。肖飞心想,这家伙还有点功夫。吴钩剑招式不变,如影随形跟过来,直刺他胸口。 那杨万手持短枪,举枪就射,但他还没来得及打响。吴钩剑突然变招,斩向他的手腕。左手五指成撮,啄向他的太阳穴。 这时,杨万的枪口还没有对准肖飞,如不撤手一条手臂将被斩掉。这杨万应变能力极强,在这紧急时刻,一个转身,企图避开猴子的一斩一啄。 却不知猴子这两招都是虚招,在他转身的同时,吴钩剑突然变招,已经刺中了他的肩胛,左手打中的臂弯的麻穴,那短枪“叭”地落在地上。 杨万忍者剧痛,拔腿就想开溜,只觉得脖颈冰凉,吴钩剑的剑锋正搭在他的咽喉上。 肖飞喝道:“别动,想活命就老老实实呆着!” 此时,杨万一口气泄出,一屁股坐在地上。 再看他带来的五个小匪,已经被华阳撂倒三个。另外两个已经退出两米开外,“哗”地一拉枪栓,就要举枪射击。 华阳突然一个前空翻,在越过二人头顶的瞬间,短刀一划。两个小匪四只手臂都被划破见骨。”两支步枪“叭叭”掉落地上。 同时,华阳人在半空,身子一拧,落地时,那两个小匪脖颈中刀,喷出两道血箭。倒地而毙。 猴子暗暗赞叹:这样的轻功世上恐怕没有第二人了。 “呼啦!”客厅的后门被撞开,白玲带着玉兰小队,涌了进来。那些女孩惊讶的合不上嘴,就这样一小会,这里又被杀死五个,还有一个受伤的被猴子大哥用剑顶在咽喉上。 王春华盯住杨万看了一会,突然端起刺刀就朝杨万胸口戳去,歇斯底里地叫道:“你这个畜生——” 白玲连忙拉住王华:“妹妹别冲动。猴子大哥和要问他话呢。” 王春花一跺脚,失声痛哭起来。白玲连忙拉过她小声抚慰。猴子和华阳都知道,王春华一眼染认出杨万,那就说明杨万曾经怎样侮辱伤害过她。但他们不想知道哪些不能说也不能听的细节。 这又是一个死有余辜的家伙。肖飞剑尖抵在杨万的咽喉之上,说:“说,你是罗天彪的什么人?” 杨万肩胛受伤,鲜血直流,疼得他丝丝吸凉气,他咬着牙,仿佛没听到肖飞的话。 肖飞冷笑笑:“看来你是不想痛痛快快的死。”剑尖一晃,便点中杨万的疼痛大穴。 杨万突然嚎叫一声,倒在地上打起滚来。巨大的痛感一下子击倒了他,五脏六腑四肢百骸就连头发梢都疼得让他难以忍受。杨万被疼痛折磨的变了形的脸,直往地上杵:“我说,我说,我是罗天彪的三徒弟杨万。” 猴子吴钩剑一动解开了杨万的穴道。杨万大口喘着气,满脸大汗淋漓。恐怖地看着肖飞,还有那群怒目而视的女孩。 肖飞说:“不要自讨苦吃,老老实实回答问题。你从哪里来?” 杨万说:“我从擂台那边来。” 肖飞说:“那里开始比武了吗?” 杨万说::“晌午有十几个人上去打了。” 肖飞说:“桃花岛替鬼子出面搞这次比武大会的目的是什么?” 杨万说:“鬼子的最终目的是扫平项湖荡,收编项湖荡的所有帮派。对于不服的收编的,就会被彻底消灭。” 肖飞说:“鬼子具体会怎么做?继续说” 杨万欲言又止,看看肖飞:“你能放过我吗?” 肖飞说:“你没有资格谈条件,说!” 杨万说:“今天早上,鬼子突然改变主意,决定把来的帮派全部消灭。” 肖飞说:“说具体点。鬼子打算怎么做?” 杨万说:“用大炮轰击!” 肖飞心中一惊,不知来了多少帮派,他们来的人,吃饭休息都在那临时搭建的住所里,鬼子的大炮一轰击,那将一个不剩。各帮派来的都是帮主和精干分子,这些人一被消灭,那项湖荡各帮派就基本全被消灭了。 肖飞深深呼出一口气说:“大炮现在哪里?” 杨万说:“擂台南面二里路的树林里,现在正在安装。” 肖飞咬着嘴唇,收回吴钩剑,朝白玲点点头。白玲拍拍王春花的肩膀。王春花冲上来,刺刀一送,就刺进了杨万的胸膛。杨万翻了翻白眼不动了。 也许是这个家伙太邪恶,招致许多女孩的痛恨,好几个女孩冲上来,几把刺刀同时插进了杨万的身体,他那身体就被戳成了一堆破烂。 那些女孩蹲下身,双手掩面痛哭起来。 白玲一个个劝慰大家:“姐妹们,你的大仇已报。但我们的处境还很危险。还有新的战斗在等着我们。擦干泪水,迎接新的战斗。” 肖飞说:“玉兰小队听我命令,现在鬼子要用火炮轰击来比武的中国人。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马上找到鬼子的炮阵地,消灭他们的炮兵,毁坏他们的火炮。现在马上出发!” 肖飞华阳带头,白玲和玉兰小队跟在后面,出了罗天彪的庭院,肖飞一打手势,大家站下来。肖飞对白玲说:“妹妹判断一下,我们现在什么方位?” 白玲四面看了看。脑子里回想一下,说:“这个院子,我们昨天晚上来过,在桃花岛主建筑的西南方向。擂台在我们的东北方。” 肖飞说:“知道了,大家跟我走。”带着队伍向东北方向跑去。 这是一个园林式的很大的院子,到处都是绿树。一眼看不了多元。隐藏几门大炮在里面,很难被人发现。 肖飞白玲和华阳带着玉兰小队。顺着林间小道,向前跑了一里多路,远远地看到,在他们前面四五百米的一个树林里,有一些人在活动。 肖飞说:“大家把腰躬下来。不要直线跑,从这个树丛跑到另一个树丛。”玉兰小队的这些女孩,在很短时间,就见到了大量的死亡。有几个还亲手枪毙了受伤的鬼子,王春华还用刺刀捅死了罗天彪的三徒弟杨万,这些柔弱的女孩子,心理都强大起来。她们都不太害怕了。 肖飞放慢了脚步,白玲说:“姐妹们小心了。还有二百米的距离,大家脚步放轻。” 又走了一阵,肖飞说:“大家看到没有,大炮就在前面,看到带着两个轮子的那个东西了吗?那就是大炮。现在我们慢慢向前移动,听到我们的命令,就开枪揍他们。” 柯玉兰说:“打他们的大炮吗?” 白玲说:“不对,步枪打不动大炮,我们打他们的人。” 肖飞说:“看到前面那条小沟了吗?我们爬过去,在小沟里隐蔽好再打!离小沟还有二十米,大家看我是怎么爬过去的。” 肖飞带头向前爬去,女孩们学他的样子,很快爬到小沟里。猴子说:“想一遍,我是怎么教你们开枪的?” 柯玉兰说:“我们都记住了,” 肖飞说:“好,打!” 一共十八支步枪,向着鬼子的炮兵阵地开了火:“啪啪啪啪……” 第659章 村女炸炮 撤出罗天彪的宅院,肖飞白玲和华阳带领玉兰小队向东北方向跑出一里多路,便在五百多米外的一片树林中看到看到一些鬼子在活动,那就是鬼子的炮阵地。 肖飞带领玉兰小队悄悄接近,最后,隐蔽在一条小沟里,距离鬼子的炮兵阵地不到五十米。透过花草树木,可以看到四门迫击炮,十几个鬼子正在忙活。 他们在桃花岛的地下魔窟,解救了这二十个女孩,他们知道,一旦回到地面,就是一场血腥战斗。 不能放任这些女孩不管,如果任凭她们在抢林弹雨中乱跑,难免被流弹打死一些,还有可能遭到鬼子和土匪的挟持,那样救了他们,其实是害了她们。 但是,他们只有三个人,一边和鬼子打仗,就很难保护这么多女孩的安全。所以情急之下,就用被击毙的鬼子的枪支把这些女孩武装起来。她们自己可以保护自己,甚至还可以参加战斗。现在她们就要对鬼子的炮兵开战。 肖飞和白玲、华阳分散在女孩们中间,指导她们注意射击的各项要点。鼓励大家不要怕,沉着冷静。 白玲说:“你们看那些鬼子正在调试大炮,他们正在要杀害我们中国人。他们是我们的敌人,是我们的仇人,现在我们报仇的时间到了。” 这些女孩,几个小时之前还是鬼子的糟蹋对象,身心受到极大摧残。坚强一些的女孩,已经完成了角色的转换,那些不太坚强的女孩,还现在恐怖和绝望之中。 也许,战争这种残酷的强烈刺激,可以让她们迅速摆脱心灵上的阴霾。 肖飞说:“都瞄准好了吗?” 几个女孩回答:“瞄准好了。” 猴子喊道:“姐妹们,报仇的时候到了。放!” “啪啪啪啪……” 二十多支步枪一起开火。正在调试大炮的鬼子,冷不防遭到突然袭击,一排枪放过,就被打倒六个。这就是说,除了猴子竹青和华阳每人一个,玉兰小队打倒三个鬼子。 “打得漂亮极了。”肖飞鼓励道:“来,拉枪栓。瞄准,放!”又是一排枪打过去,又打倒几个鬼子。 肖飞说:“姐妹们打得好,你们真了不起。换位置,头低下。好,隐蔽好,开始瞄准。想一遍我说的射击要领。不要慌,瞄准!” 鬼子的炮兵正在准备发射,突然遭到攻击,被打倒了十来个,一阵慌乱过后,连忙拿起步枪,开枪还击。 炮兵最怕的就是阵地遭到步兵袭击,大炮无法近战,而用枪不是他们的强项。这些炮兵只是临时抽掉过来,配合鬼子占领湖区的行动。 他们秘密登上桃花岛。在最合适的距离埋伏好,悄悄安装调试大炮,等待那二三十个前来比武的帮派集体用餐的时候,一起开炮将他们全部击毙。 然而,事情的发展,并不完全按照他们设想的那样进行。肖飞制服罗天彪的三徒弟杨万,杨万受不住肖飞的酷刑,供出了这个秘密。 肖飞三人带领玉兰小队很快找到鬼子的炮兵阵地,第一波打击就被打倒了十来个。但这这些炮兵毕竟受过严格的步兵作战训练。他们一旦隐蔽起来,和玉兰小队对射,再想打倒他们,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肖飞说:“,大家别慌,瞄准了打。”女孩们都见过猴子他们的本事,现在有他在身边鼓励和指导觉得很踏实。 对射中,又打倒了两个鬼子。这时,猴子他们已经不再射击,这几个鬼子随时可以冲过去消灭掉。但为了让玉兰小队得到锻炼。他们把杀敌的机会留给这些女孩们。 鬼子还剩下不到十个人,他们趴在那里,只见到对面这里打一枪,那里打一枪,却根本看不到对方人影。 女孩们打得顺手,主要是他们占据占据了一个好地势。她们趴在小沟边上,打一枪,立刻缩回头,然后在另一个地方悄悄冒头,找到目标,慢慢瞄准了再打一枪。 所以,枪声虽然不激烈,但效果非常好,又有两个鬼子被击毙。 还有七八个鬼子,隐蔽着不敢露头。 双方僵持着。这不是个事。这里的枪声肯定惊动了其他鬼子,他们发现炮阵地遭到袭击,立刻就会赶来增援。 如果不能尽快结束战斗。时间拖延太久,就可能被赶来增援的鬼子包围,这些女孩就危险了。 想对白玲和华阳说:“你们到鬼子后边——” 白玲和华阳会意,跳起来,从旁边绕到那几个鬼子背后,见那些鬼子正埋伏着和玉兰小队对射。二人一抬手,“啪啪”两枪,击毙了两个鬼子。 那鬼子一听后面有人开枪,连忙调换位置,对付身后面的白玲和华阳。这一动,目标就暴露了。猴子喊道:“瞄准,射击!” 这一排枪打过去效果很好,又打倒了三个鬼子。还剩下三个鬼子,跳起来就朝西面跑去。 肖飞喊道:“别让鬼子跑了,打!” 二十多支步枪一齐开火,“啪啪啪啪!”三个鬼子在奔跑中掼倒了。 猴子跳起来:“玉兰小队了不起,我们打胜了一仗。” 那些女孩已经不害怕了,一个个兴奋的量都红了。一个小时之前,他们还是那样柔弱,还是被欺负被侮辱的对象。一旦他们武装起来,她们就是一个战士,就能够主宰自己的命运。胜利让她们扬眉吐气,让他们获得了做人的尊严。她们激动,兴奋,但没有像肖飞那样欢呼,她们还不习惯那样去表达感情,只是矜持地笑着,但笑得很灿烂。 肖飞说:“走啊,姐妹们。我们去看看大炮。” 肖飞带着女孩们跑到大炮跟前,她们还没有看到过这东西,但她们知道这东西很厉害。 肖飞说:“看到了吧,这就是大炮,这东西很厉害。大炮有很多种,这不是最小的,也不是最大的。现在我们缴获了它,但我们不能留着它。我们还不知道这场战斗的最后结果是什么样,所以现在只好毁了它。” 女该们对大炮很好奇,看看这里,摸摸那里,这次战斗让她们开了眼界。 柯玉兰说:“猴子大哥,我们为什么不能用着大炮打鬼子?毁了它苏太可惜了吗?” 肖飞说:“我们对鬼子的情况不太了解,对大炮也不是很熟悉。所以这次战斗我们基本用不上大炮。另外,如果大炮要是被鬼子重新夺回去的话。会对我们造成很大伤害。所以必须毁了他。” 柯玉兰点点头,说:“我懂了。” 肖飞从背囊里拿出两个炸药快,这是他们在桃花岛地下仓库里拿的,他们准备毁掉桃花岛的地下工事,后来着炸药没用上,现在正好用来炸毁鬼子的大炮。他们三个,每人拿了两块。肖飞说:“这就是炸药,很厉害,它可以把这大炮炸毁。” 华阳也拿出两块。白玲的背囊里还有两块。肖飞和白玲参加过炸毁鬼子军火库的行动,对炸药不陌生。 当肖飞和白玲把炸药安放到大炮的关键部位时。北面几百米外的枪声响起来了。 肖飞说:“现在,更多的鬼子冲着我们来了。大家向南跑回小沟里,隐蔽起来,把子弹押满,准备战斗。我要炸毁大炮了。” 白玲说:“快,姐妹们,跟我来,我们撤回那条小沟。” 白玲和华阳带着玉兰小队,跑回五十米外的小沟里隐蔽起来,只见肖飞引爆炸药,也飞奔而来。 在肖飞跳进小沟的一刹那间,几块炸药连续爆炸了。 “轰轰!”响声惊天动地,感觉脚下的大地都在颤抖摇晃。浓烟腾起,直冲天空,浓烟中,大炮身上的零碎,飞上半空,又落下去。 这声音,这场面,让这些农家女孩感到十分震撼。 浓烟散去,那几门大炮东倒西歪地瘫在地上,成了一堆废铁。 巨大的爆炸声,让他们两耳失聪,什么也听不见。过了一阵子才恢复听觉,这时,只听得四面八方都有枪声响起。 肖飞说:“华阳大哥,你要去执行一个重要任务。” 华阳说:“兄弟,有什么任务,你就布置,我保证完成。” 肖飞说:“你去看看,我们三星岛和白玲岛的人来了没有?和他们取得联系。 “还有,岛上有二三十个帮派来比武。应该有两三百个人。你迅速和他们取得联系。揭发桃花帮和鬼子想用大炮轰击消灭大家的阴谋,揭发他们糟蹋民女的罪恶。 “最重要的是,叫大家把左边的衣袖卷到胳膊肘以上,最作为自己人的标志。否则打来打去,都不知道谁是自己人了。” 华阳说:“是,坚决完成任务。” 肖飞说:“事情办好以后,立刻来和我们会合,我们这里力量太薄弱了。” 华阳说:“是。事情办好之后,我立刻回来。” 白玲说:“华大哥,千万小心。” 华阳说:“放心吧,妹子。”说罢,跳起来跑走了。 肖飞转过脸来,竖起大拇指,说:“玉兰小队了不起,第一次战斗,就打死了好几个鬼子。但战斗还没有结束,更厉害的仗还在后面。你们看——” 女孩们转头望去,二三十个鬼子向这边飞跑而来。 肖飞叫道:“姐妹们,准备战斗!” 第660章 混战桃花岛 肖飞和白玲华阳领导玉兰小队,消灭了鬼子的炮兵部队,打死了鬼子的十几个炮兵,炸毁四门大炮。这枪声和爆炸声,惊动了整个桃花岛。 在此之前,鬼子的阴谋在正常进行,而那些怀着不同目的来到桃花岛的帮派成员,还在闷在鼓里。 他们真的以为,只要武功第一,就能当上武林盟主。却不知道一次血腥杀戮正在向他们接近。有的想争当什么盟主,有的虽然不想做盟主,但也想在武林中做一把交椅。还有的只是来看看热闹。既不打算有所付出,也不打算有所收获。 当玉兰小队的的枪声传来,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自己处在一个什么境地,互相询问,互相打听,出什么事了? 没有谁能回答这个问题,。派人询问主办方桃花岛,已经找不到桃花岛方面的人了。 结论不难得出,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对他们来说,都不会是好事。于是大家拔出枪来,各自寻找出路,赶快离岛,回到自己的地盘上才最安全。 一时间场面大乱。所有各帮派迅速离开擂台,分布在岛上各处。有的直接跑到湖岸边,寻找小船,准备离岛逃命,但他们小船早已不知去向。 最着急的当然还是日本兵的头子龟田和岛主罗天彪。计划已经制定的天衣无缝,大炮已经进入阵地,周围的埋伏也布置到位。 等到这几十个帮派的头目进入临时餐厅就餐,大炮就可以打响,几分钟内,几十发炮弹在方圆一百米内爆炸。这些帮派人员还能剩下几个? 不会全部被炸死的。外围的伏兵正等着那些漏网之鱼。当那些帮派的头目被炸得晕头转向焦头烂额四散逃命的时候,周围的伏兵一起开火,他们还会有活命吗? 谁能想到这种时候,会有枪声响起呢?而且枪声就在大炮阵地那边。炮兵最怕偷袭,这是常识。 如果和几门大炮被人夺去,那事情就大了。不但原先的计划难以完成。他们把大炮调过来,对准桃花庄一顿狂轰烂炸,桃花庄就会被夷为平地。 桃花庄没了,桃花帮也没了,鬼子好不容易在项湖荡找到的立足点也没了。 更可怕的是,这些大炮要被八路军得到,运到前线去,那要炸死多少帝国军队? 龟田急了,带上二三十个鬼子,就朝大炮方向跑来。 龟田是个城府很深的老狐狸,他把危机感藏在心里。中国人是不可相信的。 这种危机感出现在昨天晚上。 石原太郎的死很奇怪。唯一可以解释他的死因就是,有高手上岛了,他们破坏了机关,还把石原弄到陷坑里弄死。 他本来要惩罚朱力。但他忍住了,他还要借助桃花岛的匪徒,他们的兵力是皇军的二倍多,虽然战斗力不强,但扫平项湖荡,还要靠他们出力。惹毛了桃花岛,他们的计划就很难进行。 在这关键时刻,他放过了朱力,换来桃花帮接受控制。 紧接着,传来消息,有人袭击地下慰安所。那里有十几个鬼子在玩乐。他怕这十几个人不是人家对手,又派进去三十多个人,决心要消灭袭击者。 他知道这事是中国人最为痛恨的。这种事传出去,投靠皇军的那些中国伪军,也会发生动摇。 但后来发现,这五十多个鬼子一个不剩地死在地下。而袭击者和那些慰安女孩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龟田已经预感到他的计划成功的几率已经很小了。这事他瞒着罗天彪。但实际上,罗天彪已经知道了这事。 罗天彪自有他自己的消息渠道。他甚至亲自到现场去看了。他知道这事已经遮盖不住了。这事泄露出去,他就成了全体中国人的敌人。 现在他只有死心塌地地投靠日本鬼子,靠日本人撑腰,也许可以躲过这一劫。所以他密切配合鬼子的行动,只要把湖荡里的帮派扫除干净,他的罪恶就不会传出去。他还是湖荡之王。湖岸上几个土八路,能把他怎么样? 但大炮那边的枪声一响,罗天彪就知道,原先的计划是不可能实现了。 接下来就是一场血战。 他罗天彪不会轻而易举认输,他还有一支二百多人的队伍,手底下还有四个忠心耿耿的徒弟。 罗天彪一见鬼子跑向大炮的方向。立刻招来徒弟,布置围歼这些帮派头目。 三徒弟杨万没有来,这时候没来,说不定就是出事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命令三个徒弟马上集合所有帮众。 他说:“这些人有两百多个,他们能够拉起一个几十人上百人的帮派,都有过人之处。但这种情况下,他们都是各顾各的,力量分散。我们要抓住这机会,各个击破。赶快去行动吧。” 罗天彪大徒弟庞广带着六十多人,去堵截那些四散逃跑的帮派头目。他们发现前面有十几个人,在花木丛中匆匆走过。立刻呼喊着围了上去。 但这伙人不但速度快,枪法也好,他们一见庞广带人围上来,十几个人一齐开枪。“啪啪啪啪”一阵枪响,庞广的人被打倒五六个。 庞广急忙喝令卧倒。大家趴下,准备射击,却发现这几个人不见了。再爬起来搜索,“啪啪啪啪”又是一排枪打过来。 庞广的人又倒下几个,这一次,庞广没有命令大家卧倒,而是命令正面进攻,两翼包抄。很快包围圈合拢。但那几个人却不见了。就像没有出现过一样。 庞广白白被打死了十几个人,连这伙人的模样都没看清。这些来参加比武大会的帮派,有的派出十来人,有的排出七八人,或者五六人,但既然来的,都是高手。 这都意料中的事,但像这样一上手就打死十几个匪徒,而自己则轻松撤出战斗的,却有点出乎意料。 庞广知道遇上高手了,心中不免胆怯。不提。 这些人正是魏老大和静枝带来的项湖大队的队员。这些日子,王朋对三星岛的八路军战士,进行了十分严格的强化训练,队员们身体素质和作战技能有了极大极高,已经远非帮派武装可比。 加上魏老大和静枝二人开枪就得人的枪法,消灭他十个八个土匪,还不玩儿似得? 其实,他们并没有去武林大会登记报到,也没有参加比武。这会和庞广遭遇,也没有认真去打,打了几枪就撤出战斗了。 他们来是接应肖飞的。肖飞白玲和华阳比他们先来,说好第二天早上会合的,但直到现在也没有见到肖飞他们的影子。 他们不知道猴子肖飞三人是不是出事了,无从寻找,也无从打听。他们消灭了十几个匪徒摆脱了他们的纠缠,一路寻找肖飞。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树林忽隐忽现,魏老大喊道:“华阳兄弟!” 那人疾奔而来,正是华阳。一见华阳只有一个人,静枝大惊,喊道:“怎么不见猴子哥哥和白玲姐姐,他们是不是出事了?” 华阳看静枝那着急的样子,笑笑说:“猴子能出什么事?他好着呢。便把他们夜探魔窟破机关灭鬼的事简要做了介绍。” 华阳说:“猴子兄弟的意思是,我们现在最要紧的一件事,就是对各帮派揭露鬼子的阴谋和罪恶。一是桃花帮勾结鬼子,要消灭各帮派,独霸湖荡的阴谋,那些被我们炸毁的大炮就是证据,二是他们抢劫民女关在地下糟蹋的罪恶。” 魏老大说:“这事我们一定办好,接触时间虽短,我们对各帮派的头子都面熟,我们叫他们跟着八路军联合行动,消灭这帮鬼子和桃花岛的匪徒。” 华阳说:“悄悄告诉各帮派,大家互相不熟悉,每人把左面的衣袖挽到胳膊肘以上。作为标志,免得自己人打自己人。” 魏老大说:“这倒是非常必要的。” 静枝说;“你说,猴子哥哥在哪里,我去找他们。” 华阳说:“他们离这里还有二里多路。不要急,桃花岛上十分混乱,等会我和你一起去。” 魏老大说:“兄弟,我看我们调整一下,让静枝去支援猴子和白玲,你的腿脚快,和我们一起对大家宣讲,揭露敌人的阴谋,把大家组织起来。一起对付敌人。” 华阳说:“这样也好。静枝妹子,你从这里向西北一直走,二里路,他们埋伏在一条小沟里,说不定这会已经和鬼子打起来了,你快去支援他们。” 静枝说:“我知道了。”拔腿就跑,一会就被树木挡住了身影。 这时桃花岛上各处都有枪声响起,到处都有喊杀之声。 这时,桃花帮有三个小队,每个小队六七十个人,日本鬼子还有三十多人,他们分头对各帮派展开了剿杀。 那些来参加比武大会的帮派,有的只来几个人,多一点来了十几个人,没有超过二十人的。他们各自为阵,力量分散,力量再强悍,也不是桃花帮和鬼子的对手。 他们一遇上敌人,虽然拼死搏杀,但因为力量悬殊太大,往往十几分钟,半个小时就全部被击杀。 桃花岛陷入了混战之中。 第667章 水上来敌 话说肖飞一看罗天彪带着匪徒不要命地朝桃花庄里跑,立刻想到,他要是钻到地道里,就麻烦了。 桃花岛的地下工事,肖飞白玲和华阳进去钻了十来个小时,也只是去过很小一部分。那地下通道四通八达,到处是机关。让匪帮进去了,再想剿灭他们,还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间,付出多大的代价。 于是喊道:“白玲、华阳和静枝,你们过来一下。” 三个人跑过来:“什么事?” 肖飞说:“这伙土匪,拼命向桃花庄跑,估计他们可能要去下地道。如果他们进入地下工事,我们要想歼灭他们就不容易了。我们抄到他们前面,截断他们的退路。坚决不能让他们钻进地道里。” 白玲说:“好,我们把轻功提足。跑到他们前面去。”四个人深吸一口气,运足了轻功,“飕飕”向前飘去。 这四个人应该是当今世上的顶尖高手,每个人的轻功都是超一流的水平,速度比那些匪徒快上几倍。 几个人虽然有点绕道,但一眨眼就越过了那伙匪徒。他们在桃花庄外面藏好。那伙土匪跟着罗天彪和庞广已经跑过来。 肖飞叫一声:“打!”四个人八支短枪一起开火:“啪啪啪啪……” 这突然袭击,匪徒们在奔跑中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有十几个倒在地上。还剩下十几个,吓得哇哇大叫,转身就往回跑。 正遇上追赶而来的白玲小队。“啪啪啪啪”就是一排枪响。那十几个匪徒包括庞广,全部被击毙。只剩下罗天彪还在下意识地转圈子。 肖飞抬手打掉罗天彪手中的短枪,插起短枪,说:“别转了!周围没有你的人了。” 罗天彪停下来了,看着肖飞,说:“我估计,你就是猴子吧?” 肖飞说:“我是肖飞。” 罗天彪点点头,叹口气,说:“我斗不过你,我输了。” 肖飞说:“你有勇气自杀吗?” 罗天彪摇摇头:“没有。我没有勇气自杀。你要杀了我吗?” 肖飞轻蔑地说:“我不杀你,等会让被你伤害最深的人杀你。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罗天彪说:“没有,没有什么好说的,成王败寇,历来如此。” 肖飞说:“我来说两句实话吧。如果你罗天彪就是一般的土匪,我们不一定要杀你,你就是勾结日本鬼子做了汉奸,只要不是罪大恶极,我们也不一定杀你。但是今天是非杀你不可了,知道为什么吗?” 罗天彪摇摇头:“不想知道。” 肖飞说:“不,其实你是知道的。你当初作出那些罪孽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今天的下场。看你的身后。” 罗天彪转过身,只见二十个女孩个个手端步枪,愤怒地看着他。他知道八路军为什么要杀他了。他脸上现出恶毒的笑容:“这么多好看小大姐,你们脱了衣服更好看。” 肖飞喊道:“玉兰小队,全体注意,举枪,瞄准罗天彪这个畜生,一,二,三,开枪!” “啪啪啪啪……” 给她们带来耻辱,带来伤害,让她们生不如死的恶棍,由他们亲手处决了。女孩们大仇得报,心中悲愤激荡,忽然团抱一起,失声痛哭起来。 这种情感的宣泄,也许只有白玲更够理解。白玲含着泪水,劝慰着女孩们。 “姐妹们,我们的大仇已报,恶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们应该高兴。大家别哭了。” 女孩们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一风吹来,飘来浓重的血腥味。桃花岛上一片寂静。 几个小时的混战结束了,在这个园林式的大院子里,在院子外面那庄稼地里,到处是尸体,到处是鲜血。 入住桃花岛的鬼子八十多人, 前来参加比武大会的各大小帮派二百多人, 桃花帮匪徒二百多人, 加起来,岛上有五百多具尸体。 肖飞呼出一口气,咬了咬嘴唇,说:“事情完了吗?” 白玲说;“还没有完。南面还在打仗。” 肖飞说:“是谁和谁打?” 白玲说,:“不知道,但是打得很激烈。” 肖飞说:“我也来听一下”说罢,将内功用到耳朵上,凝神细听,果然,桃花岛的南岸隐隐约约有枪声传来,而且那枪声还很激烈。 肖飞吁口气,说:“是的,事情还没完,南面还在打仗。我们继续把仗打完吧。” 马骁说:“白玲小队,准备听令。” 肖飞说:“魏大队长,我们几个和白玲小队去岸边看看。你带着玉兰小队和混编小队随后赶来。” 魏老大说:“你们脚步快点,先走吧。我们随后就到” 肖飞说:“马骁大哥,带上你的队伍,白玲华阳静枝,我们走!” 肖飞和白玲带领大家直奔桃花岛南边的湖岸赶来。 树丛里,水沟边,墙角处,芦苇丛,庄稼地,到处都是尸体,各种姿势,各种情状,,每一具尸体下面,都有一大摊鲜血。 天空一直苍鹰在盘旋,两只翅膀一动不动,是血腥味引来了它? 几只麻雀在树上“唧唧”地叫,显得惊慌失措。 混战,屠戮,战争像一头嗜血的怪兽,显露出它无比狰狞的面目。 肖飞白玲心中感慨万端。他们参加抗战以来,见过了太多的死亡。但还是被这场恶仗所深深地震撼。地球上,也只有人这种所谓的高级生灵才能出现这种大规模残杀同类的行为。 一切源自欲望,源自那种不劳而获的愿望,于是生出了侵略,扩张,和掠夺。 但是仗还在打,战斗还在继续。 一边走,一边分析敌情。肖飞说:“妹妹,你觉得会是谁在打仗呢?” 白玲说:“肯定不是桃花帮,因为桃花帮已经没有了。” 肖飞说:“会不会是从这些逃出去的帮派在这里干起来呢?” 白玲说:“不会是他们。从这里逃出去的很少。他们刚逃得性命,不会有心情打仗的。而且他们都是是一小股一小股的。不会有这样激烈的枪声。” 肖飞说:“这样说来,作战的双方,其中有一方不是鬼子就是伪军。” 白玲说:“那么另一方就应该是八路军。” 肖飞说:“对了,我们曾经请求郎小队来增援,有一方可能就是郎小队了。” 白玲说:“郎小队没有船,怎么进来呀?” 肖飞说:“不管是不是郎小队,一定是坐船进来的。” 白玲说:“他们哪来的现成船呀?” 肖飞说:“这就想不到了。” 华阳说:“我也听到枪声了。” 静枝说:“我也听到了。” 肖飞说:“大家检查一下武器,准备战斗!” 再向前走十来分钟。已经看到河边的杂树和芦苇了。枪声在湖边响起,子弹在头顶飞过。 白玲说:“你看,那不是徐盛大哥吗?真是郎小队来了。” 肖飞喊道:“徐盛大哥,我们来了。” 徐盛抬头看见了肖飞和白玲,连忙喊:“兄弟,妹子。” 和尚也在一丛芦苇后面跳起来:“兄弟,妹子,快过来。” 肖飞说:“马骁大哥,我们过去。” 马骁一挥手,白玲小队跑到湖边,各找掩体隐蔽起来。 和尚说:“兄弟,情况怎么样?” 猴子把上岛以来,进地道,破机关杀鬼子,救女孩们,消灭桃花帮的情况简单做了介绍。 和尚说:“兄弟,你一到哪个地方,就能整出一些事来。这又让你整出一个玉兰小队。” 白玲笑道:“玉兰小队战果辉煌啊,他们消灭了几十个鬼子和土匪呢。” 肖飞说:“和尚大哥你看,这么大的一块地方,桃花岛是我们的了,整个项湖荡都是我们的了。哎,你说说这里是什么情况,哪来的这群鬼子?” 和尚说:“我们奉命前来支援你们,刚上岸,就见鬼子汽艇拉着一些小木船,上面都是鬼子,向桃花岛驶来。我们就在这里拦截他们,只要他们上不了岛,就是对你们的支援啊。” 肖飞说:“幸亏你们拦住这些鬼子,要不是魏大哥他们几个今天就危险了。事情的结果就会是另一个样子。” 和尚说:“现在桃花岛没事了吗? 肖飞说:“没有活着的敌人了。我们拿下这个岛子,就要守住他。应该请西北行署和军区尽快派干部来。” 和尚说:“这事等仗打完了再说吧。” 白玲说:“和尚大哥,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和尚说:“我们正在想办法的时候,遇到十来只参加比武大会的小船,就征用了一下。他们都在那边歇着呢?” 肖飞说:“鬼子大约多少人?” 和尚说:“看样子,有五六十个的样子,” 肖飞说:“这里面有没有枪手混在里面?” 和尚说:“有,估计十来个。 肖飞说:“大哥,你现在有什么想法?” 和尚说:“之前只想拦住他们不给他们上岸。现在岸上的战斗结束了。还没有新的想法。兄弟,说说你的想法。” 肖飞说:“鬼子如果知道桃花岛上的鬼子全部消灭了,他们没有必要上岸了,就会调转船头溜掉。” 和尚说:“这倒是很有可能。” 肖飞说:“如果全部把他们放到岸上来到,恐怕很难防住他们的枪手,那样我们恐怕就会有伤亡。” 和尚说:“那你的意思是?” 肖飞说:“我想放一半到岸上来由郎小队来对付,留一半在水里,由竹青小队来对付。” 和尚说:“这主意好,我同意。” 肖飞说:“马骁大哥,你去通知大家上船,我们到水里和鬼子打,鬼子既然来了就别让他们会去。” 马骁说:“是!二十分钟后我们的小船就划过来了。” 第669章 智斗水鬼 白玲小队找到自己的小船,进入湖荡,隐蔽起来,然后诱敌深入,打了两个小小的伏击战。 第一次全部歼灭四只小船十二个鬼子,第二次全歼两只小船六个鬼子。 两次消灭了十八个鬼子,没有登陆桃花岛的三十多个鬼子,已经被消灭了大半。 队员们正要打扫战场时,水中突然冒出两个水鬼,一下子掀翻了一只小船,船上三个白玲小队的队员“噗通噗通”掉进水里。 那些队员平时在水上训练游泳什么的也还都行,但现在面对的是鬼子专门训练出来的水鬼,他们那点水里发功夫根本就不是水鬼的对手。二者根本就不在一个层级上。三个队员一个一个争着往水里沉。顷刻之间,就有生命危险。 肖飞说:“妹妹,我们下去!”和白玲一纵身扎入湖底。 所谓水鬼,是一个通俗的叫法,比较正规一点可以叫他们蛙人,这些人经过特殊训练后,可以从事一些水下作业比如探险、打捞、科研什么的。 侵华日军把这个行业的人也用到了军事上。用水鬼也就是蛙人,来破坏对方的船只或水下设施。也可以击杀对方在水面操作的人员。 今天鬼子增援桃花岛,因为可能有水上作战,便带上两个水鬼。没想到这水鬼这么厉害,一出手,就掀翻了一只小船。 这种时候,如果没有专业的水下作战人员来对付他们,白玲小队将遭受重大损失。他们会把那小船一只一只地弄翻,把队员一个一个地溺死或杀死。 但他们偏偏遇上了肖飞和白玲。肖飞和白玲接受邓继昌老人一个多月的高强度训练,练就了一身水里作战的功夫。 肖飞和白玲纵身跳进水里。水面上激起大大的波纹,过了一会,那波纹才平息下来。 大家警惕地注视着水面,只要那两个水鬼一露头,立刻就开枪击毙他们。 那三个落水的队员,再也不感到身子向下沉了,在其他队员的帮助下,他们把小船翻过来,又潜水到湖底,捞出他们的步枪。然后才爬上自己的小船。 马骁看一下情况,便命令队员们把小船划到四面的高地边停下。这样,如果水鬼再来掀翻他们的小船,他们落水了也在浅水里,还可以搏斗一下。 另外,高地边的水浅,水鬼潜游过来,也可以发现,可以开枪将他们击毙。 马骁命令大家密切注视水面,只要水鬼一冒头,立刻开枪击毙。 队员们端着枪,注视着水面。 湖面静静的,不见那两个水鬼冒头,也不见肖飞和白玲冒头。 忽然,平静的水面波动起来,那两个水鬼,“呼”地一下冒出头来,大家刚要端枪射击,肖飞和白玲也冒上来。二人一冒上来,就扑向那两个水鬼。 两个水鬼头一缩又潜入水底,肖飞和白玲也同时潜了下去。接下来,水面又恢复了平静。 大家都知道,肖飞和白玲曾经在湖荡里接受一位神秘的武林前辈的训练,但具体训练了一些什么,大家并不知道。也不知道他们每天都要在水里拼斗十几个小时。 为训练他们。邓继昌前辈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邓继昌潜伏湖荡,用自己的方式杀死了五十多个鬼子。在他感到生命的历程即将走完的时候,用最后的余力,训练了肖飞和白玲。 邓继昌前辈是一个老水兵,几十年前就参加甲午战争,,致远号被击沉,他目睹了邓世昌殉国的全过程。几十年来,他在水荡隐居,空有一声水里功夫却报国无门。 他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把一身功夫传授给了肖飞和白玲。 每天十几小时的水中强化训练,让肖飞和白玲水里功夫根底非常扎实,这一身功夫现在终于派上了用场。 水面上风平浪静,水底下拼命搏杀。 忽然,湖水动起来,像烧沸的开水,在滚动。紧接着,翻上来湖底洪浊的泥水。 那泥水翻了一会,停止了,湖水又慢慢变清。 队员们紧张地看着湖面,虽然着急,但帮不上一点忙。他们无法想象,水面之下正经历着一次怎样的生死搏斗。 肖飞和白玲自从邓继昌前辈去世后,遇上了卧牛岛事变,等好多军务,把这些事情处理完了之后,又遇到桃花岛的事。所以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下水练习,虽然那功夫还在,但疏于练习,也就没有新的进步和感悟。 而那水鬼所受的是现代科技手段的训练,实用性极强。而他们是专业的,也就是说几乎天天都在水下的。 在这一点上,水鬼占优势。 另外,水鬼的衣服是专门设计出来的,用料也不一样,那衣服贴身,有弹性。在水中活动,阻力降到最小。 而肖飞和白玲,则是平时所穿衣服,在水中阻力大,大大影响了速度和灵敏度。 但肖飞和白玲也有很多的优势,他们最大的优势是,二人都有强大的内功支撑,他们憋气的时间比那两个水鬼长,他们的耐力比水鬼强。 另外,他们都有在水下作战的一套技法,那是一个老水兵大半个世纪的经验,而且那都是在实战中学习的,邓继昌甚至连一句都没有讲解。 他们就是在水里打,在水面上打,在水面之下打,一天打上十几个小时。 那完全是实战,没有半点花架子。 这时水面上看似风平浪静,水底下却暗藏杀机,打得你死我活,凶险无比。 肖飞和白玲跳下水,第一步,首先要解救那三个落水队员。那两个水鬼正要把三个队员溺死。肖飞和白玲赶到跟前,突然发起攻击。 那两个水鬼,把小船弄翻,然后再把人杀死或者淹死。然后再去攻击第二只小船。这样一船一船来,最后就可以把这伙土八路全部杀死。 他们没有想到,八路军里面也会有人能在水下作战。当吴钩剑和乾坤棒突然攻到时,他们大吃一惊。急忙放开手中的队员,像乌贼一样躲开去。 随即,他们又柔身攻了过来。手中尖刀穿过水障,就向肖飞和白玲扎来。 肖飞闪身避开那刺来的一刀,左手去抓他水鬼的手腕,右手吴钩剑刺向他小腹。那水鬼右手一绕,脱开一肖飞的一抓,顺手一带,身子漂开去,避开吴钩剑一击。 那边白玲见鬼子尖刀攻来,身子一侧,随即乾坤棒向那鬼子手腕点去。 鬼子身形一退,避开乾坤棒,随即又攻上来,速度飞快,像个大泥鳅。白玲躲的慢了一些,差一点被尖刀刺中。 肖飞那边也是险情不断。若在陆地上,肖飞可以一招制服他们。但在水里,肖飞就不如他们灵活。邓继昌教给他们的搏斗套路,还没有施展出来就差点被那水鬼刺中脖子。 这时,人在水中悬着,四面不得力,地面上练得那些功法完全不适用。 而且水中视线不好,湖水不太透明,只能看一米多远,还是朦朦胧胧的,等到发现对方攻来,那兵器离自己已经很近了。真是时时处处都暗藏着危险。 要想获得胜利,就必须使出水中功夫。 肖飞和白玲开头有些不适应,很久没有训练,水里作战的功夫,有一个启动过程。遭遇几次危险之后,再打下去,就不那么手忙脚乱了。 忽然,两个鬼子脱离战圈,就要往上冒,原来他们憋不住要换气了。而这时肖飞和白玲还感觉不到憋得太厉害。 这就是内功深浅的差异。强大的内功,可以让人发挥出超越一般人的能力,这一点,无论在陆地和是在水下,都是一样的。 那两个水鬼冒上来,换了口气,再回到水里,迎接他们的是凌厉的攻势。肖飞和白玲,施展开邓继昌传授给他们的水下搏斗技法,那两个水鬼立刻处在下风。 肖飞和白玲越打越勇,而那两个水鬼则只能躲闪,退让。 他们那套按照现代科技训练出来的作战技法,在中国功夫面前不堪一击。 那两个水鬼也打得十分顽强。这是以性命相博,输了就是死,那两个水鬼也就拼了命地打。尽管险情不断,有几次,他们差点就被肖飞戳个透明窟窿。但在千钧一发的时刻,还是被他们躲开了。 这时强弱已经分明,胜负已经没有悬念。但要想把着两个水鬼消灭,还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 眼看结局注定是输了,那两个水鬼这才想到要逃命,但这时他们已经被肖飞和白玲死死缠住,没有桃跑的机会了。 两个水鬼再一次冒上来换气,再沉到水里时,却感觉情况变了,肖飞和白玲进攻无力,一味退让,显露出败像。 水鬼心想,这两人不行了,在水里时间长了,他们支持不住了,何不趁此机会把他们拿下! 两个水鬼突然发动了猛烈进攻,一招紧过一招。肖飞和白玲,就是躲闪退让,只能勉强自保。 但两个水鬼忘记了一个常识,水下用的力气越大,消耗的氧气就越多,憋气的时间就越短。 肖飞和白玲本来憋气的时间就比他们长,现在他们在水里尽量少用力气,憋气的时间就更长了。 两个水鬼又憋不住了,又要换气了,就要往上冒。这时肖飞和白玲反倒向下沉。他们拉住两个水鬼的脚脖子,两个水鬼还没有冒出水面,就被他们拉下来。 一拉下来,吴钩剑和乾坤棒就攻了上去。两个水鬼憋不住了,急忙闪开,又要冒上去换气,还没有冒出水面,又被肖飞和白玲拉下来。 就这样,两个水鬼向上冒一冒,他们就拉住水鬼的脚脖子向下拉一拉,冒一冒,拉一拉。 再冒,再拉。反复冒,反复拉。那两个水鬼一直捞不到换气,很快就超过了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 多次把他们拉回水底下之后,两个水鬼身体已经软了,缺氧让他们陷入昏迷状态。 猴子的吴钩剑一挥,两个鬼子的颈动脉都被割断。喷涌而出的鲜血,立刻染红了湖水。 第672章 回到行署 肖飞和白玲静枝正带着玉兰小队在路边休息,那些女孩一口气走了八十里路,早已累的东倒西歪,朝路边倒就睡着了。 肖飞白玲和静枝都有强大内功支撑,虽然也有点疲劳,但不至于像玉兰小队那样劳累,三个人坐在路边聊天。 忽听有脚步声在远处响起,肖飞说::“大家起来,有情况。” 因为处在战争时期,大家都很警醒,一听叫唤,迅速爬起来,端着枪,等候命令。 肖飞说“姐妹们,发现有人向我们这边跑来,大家不要出声,脚步轻点,跟我来,快点!” 柯玉兰小声说:“快跟上!” 这是一条东西大路,大路北面二十米处,就是一块玉米地,这时,玉米已经一人多高。肖飞领头跑向玉米地,女孩们跟在后面,迅速进入玉米地。 肖飞说:“大家趴下,准备战斗。” 时间正是下半夜,天地间万籁俱寂,周围除了草虫在唧唧鸣叫外,听不到一点声音,女孩们都觉得有点神经过敏了,那有情况啊? 正疑惑着,忽听得东面传来一声轻响。紧接着,便听出那是一阵奔跑的脚步声。后面一百多米的地方,有鬼子呜哩哇啦的叫声。 看来是鬼子在追赶这个人。那么被鬼子追赶的,肯定是自己人。 再过了一阵子,玉米地外面出现一个黑影,那是一个快速奔跑的夜行人。 肖飞轻声叫道:“这边来!” 那人一听是中国人在叫他,知道不是鬼子,那肯定是自己人。一拐弯就跑到肖飞跟前。 正想说话,肖飞一把按倒他,轻轻说:“不要吱声!” “啪!”大路上响起一声枪声。那枪声在这静夜中听来特别响亮刺耳。 紧接着,有两个人影追赶过来,一看失去了目标,便站下来,呜哩哇啦地说起了日本话。 可惜肖飞他们都不懂日本话,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但可以肯定,这两个是鬼子无疑了。 “呜哩哇啦”说了几句,两个鬼子端着步枪,一边四处搜寻,一边细细倾听。看那样子,只要有一点动静,那毫不客气就是一枪。 这时,后面又跑来一个人,“呜哩哇啦”又说了一通日本话。这两个端枪搜查的鬼子,伙同后来的鬼子,返回头跑走了。 那个人趴在肖飞身边,一见鬼子跑走了,就要跳起来,猴子按住他,轻声说:“再等会。” 肖飞转头看看竹白玲,白玲凝神听了一下,说:“他们跑走了,没有在附近附埋伏。” 肖飞这才站起来,说:“兄弟,现在没有事了,可以说话了。” 那人跳起来:“谢谢你,兄弟。” 肖飞说:“谢什么呀,这里本来应该打一仗,让这后来的鬼子给搅黄了。” 这时,大家都走出了玉米地,那人一看这里还埋伏着一支二十多人的小小的队伍,每人都端着步枪,不禁笑道:“原来你带着一班花木兰呀。怪不得说可以和鬼子打一仗。你们是那一部分的?” 肖飞说:“我们是八路军呀,你是谁?” 那人说:“哦,自己人,我叫庄小泉,是沭城县委的联络员。你们是?” 猴子说:“我叫肖飞,这位是白玲,这位是柳静枝,我们正在赶回回西北行署。” 庄小泉:“你们是猴子和白玲?” 肖飞笑道:“这事整的,大家都把我的外号当正名叫了。” 庄小泉说:“连鬼子也这样叫啊,刚才他们还这样叫你呢?” 肖飞好奇了说:“你是说,鬼子刚才说话时提到我了吗?” 庄小泉说:“是啊,就在刚才。” 肖飞不禁看了庄小泉一眼,黑夜中看不清楚,但还是看出这是精干的年轻人,肖飞说:“你懂鬼子话?” 庄小泉说:“懂一点,能听不能说。”庄小泉自我解嘲地笑了笑。 肖飞说:“刚才他们说什么了?” 庄小泉说:“我刚到你们这边躲起来,追来两个鬼子,一个说,‘怎么不见了?’另一个说:‘也许跑到前面去了,我们追!。’一个说,‘不,他就躲在附近,我感觉到这里有人的气息。’” 肖飞说:“这没提到我呀?” 庄小泉说:“接下来就提到你了,后跑来那个鬼子说‘等会,古谷君,将军叫你赶快回去,有任务’ “那叫古谷的说,‘听说是什么任务吗?’ “那鬼子说:‘听说叫你对付肖飞和白玲。’ 古谷咕哝了一句‘又是猴子,猴子有什么了不起!’ 就说这么多了,然后几个鬼子就向东跑走了。” 肖飞后后悔地说:“嗨!可惜我不懂日本话,不知道他们说的是这个,要是知道他们在嘀咕我,今晚就叫他们再也没法嘀咕。” 白玲说:“那个鬼子,能够感知附近有人埋伏,说明他的武功是很高的。” 肖飞说:“他的武功再高,我们拿下他也不是什么大事。好啦,不用后悔了。小泉兄弟,你是怎么惹的鬼子追你的?” 庄小泉说:“这附近有个我们的联络点,今夜我来联系工作的时候发现,联络点被鬼子破坏了。我们两个同志也被鬼子杀害了。我就赶紧撤退,不想还是被鬼子发现了,追了我好几里。” 肖飞恨恨地说:“又是两个同志牺牲了。” 庄小泉说:“鬼子的情报工作也是很厉害的。但大多是出了叛徒。这次出事,也是出了叛徒。” 肖飞说:“叛徒的危害极大,应该报告上级,清除叛徒。” 庄小泉说:“这次就不用了,那个告密者,已经被我处决。再也危害不了。” 肖飞说:“,兄弟你干的不错。你现在打算干嘛去?” 庄小泉说:“我得赶快回报县委,做好应对的准备。” 肖飞说:“那你去吧。我们也要上路了。” 庄小泉握着肖飞的手说:“兄弟,妹子,久闻大名,想不到在这里遇见你们,真是有幸。我们后会有期吧。” 肖飞白玲也说:“庄大哥再见。” 庄小泉转身离去,很快消失在夜幕里。 肖飞和白玲带着玉兰小队重新上路了。这些女孩经过一阵休息,体力得到恢复,精神好多了。但她们都不会武功,走路很慢。肖飞和白玲、静枝,也只好陪着他们慢慢走,天亮时,他们终于进入根据地。相对安全一些了。 他们在一个镇子上吃了点东西,下午顺利回到西北行署。 玉兰小队立刻被人带去安排食宿。 一个女兵走来,说:“哪位是柳静枝同志?” 静枝说:“我就是柳静枝。” 女兵说:“你跟我来吧。” 静枝跑过来说:“猴子哥哥,我还能看见你吗?” 肖飞笑道:“傻话,我们是战友了,会经常见面的。你跟这位大姐去,工作生活都会有很好安排的。” 静枝说:“你和白玲姐姐干嘛去呀?” 肖飞说:“我们要去汇报工作。另外,我和白玲妹妹恐怕又要外出执行任务了,我们会有一段时间不能见面了。” 静枝脸上出现难分难舍的神色。白玲静静一笑,说:“小妹。我们一回来,就去找你玩,好不好?” 静枝说:“那我们说好了,你们一回来就去看我啊。” 肖飞说:“我们会经常找你玩的。” 静枝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走了 专员李江走来说:“猴子兄弟,白玲妹子,请跟我来吧,范部长在当你们呢。” 肖飞说:“怎么范部长也在行署啊。” 李江说:“应该说,范部长是专门来这等你们的。” 肖飞看看白玲,竹青说:“李大哥,听说什么事了吗?” 李江说:“范部长没说,我也没问,你们去了就知道了。” 肖飞说:“那我们快走吧。” 范江站在办公室门口等他们。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一般的下级见到范江,他第一句就对你谈工作。一句寒暄都没有。 范江迎上来,笑的更像老太太了。他握着肖飞和白玲的手,说:“猴子小白玲,到哪都能整出事来,这一整,不但打掉了黑龙会,还整出两块根据地来,不错,不错呀!” 肖飞说:“范部长,那边缺干部,没有人,根据地会丢掉的。郎小队不可能老是在那边守卫桃花岛的。” 范江说:“这事我们知道。我们正在抓紧办这事。来来来,进屋来坐。” 大家进了行署办公室。勤务兵送来茶水。李江接过来说:“我来!”为肖飞和白玲斟上茶水。 范江却不说话了。看着肖飞和白玲,笑眯眯的,一脸的慈祥。 肖飞说:“范部长,怎么不说话了?” 白玲说:“范大哥,你看什么呀?你好像不认识似的。” 范江点点头,自言自语道:“真是天生一对。” 肖飞叫起来:“范大哥,你说什么呀?” 范江笑起来:“哦,不好意思,我发呆了,最近我老是发呆。” 肖飞说:“范部长也会发呆?这可是大新闻。” 大家笑起来。 范江说:“落实一件事。兄弟,妹子,大哥肖雨在牺牲之前,留下话来,是不是?” 肖飞和白玲互相看看,猴子说:“范部长,不知道你指的是哪方面的话。” 范江说:“大体意思是,你们家老伯父已经过世,他是家中老大,他同意你们喜结连理。是吧?” 白玲的脸腾地红了:“范大哥,你怎么想起说这个呀?” 肖飞也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说:“有这话。” 白玲站起来说:“范部长,没事我走了。” 范江说:“别不好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们俩父母之命有了,但是还缺少媒妁之言。我就是现成大媒人,你们都不请我。我想喝你们的喜酒呢。” 李江开心地笑起来。范江也开心地哈哈大笑。 肖飞和白玲都弄个大红脸。 范江说:“我就是你们的媒人了,这事就这么定了。下面我们来谈工作。” 第673章 新的阴谋 范江说:“下面我们来谈工作吧。第一件事,你们两个把这一阶段在外面作战的的情况,写成一份报告交给我。先口头汇报一下。” 肖飞说:“是!我们明天把报告交给范部长。”然后,从深夜追踪那个鬼子,来到项湖荡,在敖家酒庄被下毒,上魏老大,然后血战吴家集,遇到华阳,然后调来白玲小队,拿下三星岛,王官庄买种子,消灭黑护帮,建立根据地,接着收编卧牛帮,最后攻占桃花岛,建立根据地的事,前前后后讲述了一遍。 听完以后,李江感叹说:“过瘾,比集镇上说书的精彩多了。” 范江说:“那个邓继昌老人讲得太简略了,关于他的情况,你们还知道多少?” 肖飞说:“老人家一直不谈自己,我们也无从了解更多的情况。” 白玲说:“他连自己的真实姓名都不告诉我们。” 范江叹息说:“我们中华民族历经苦难,但是从来不缺少仁人志士。正是有了这些人,我们这个民族才能薪火相传几千年而生生不息。” 白玲想起邓世昌老人,眼睛不禁发潮,说:“老人家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在教我们功夫。” 范江说:“你们把这位老人的事迹单独写成一份材料,交给我存档,将来写我们这个地区抗战历史的时候,应该写上一笔。” 肖飞说:“是!我们会把着两份材料一起交给你。” 范江说:“下面我们继续。第二件事是个好消息。接上级指示,我们军区要选送两个人去延安抗大学习,催司令点名要你们两去。” 李江专员说:“祝贺你们。” 肖飞看看白玲,白玲摇摇头。肖飞说:“范部长,我们可以不去吗?” 李江说:“傻话。这可是多少人想都想不到的好事啊。” 肖飞说:“李专员,范部长,并非我们不想去学习,实实在在是我们的心愿未了。” 范江说:“你们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白玲脸上现出愤怒仇恨的表情,说:“我们发誓一定要亲手抓住川岛这个老鬼子,替我的父亲和弟弟,还有肖老爷报仇。这就是我们的心愿。” 范江点点头说:“心情可以理解,但你们学习完了也可以再回来战斗啊。” 肖飞坚定地摇摇头说:“那不行,万一在我们学习期间,川岛被别人消灭掉,我们一辈子都会后悔。” 李江惋惜地说:“这么好的机会,我都眼红,你们却轻轻推掉了。” 范江叹息一声说:“要不怎么叫猴子白玲呢?好吧,尊重你们的意愿。” 肖飞和白玲齐声说:“谢谢首长理解我们的心情。” 范江说:“要不这样,等到消灭川岛之后,你们再去延安吧,我总觉得,以你们的本事和才智,通过培训和提高,你们应该能做更大的事。” 肖飞说:“谢谢范部长。如果消灭了川岛,还有去延安的机会的话,我们一定不会放弃的。” 范江说:“那好,这件事就这样定了。下面有两个通知,告诉你们,虽然你们可能不在乎,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们。” 肖飞说:“范部长,什么事啊?” 范江说:“军区决定提升郎小队和你们两个的军职,由连级升为营级。” 肖飞和白玲都笑了。猴子说:“谢谢领导!这个我们真的无所谓。我们只要能打鬼子就行。” 范江说:“我就知道你们会这样说。但你们知不知道,这也是为了方便工作,而且有时候也的确可以给工作带来方便。希望你们能正确认识这件事。” 肖飞和白玲说:“是!我们一定正确认识这件事。” 范江说:“还有一个通知,根据你们两个表现,军区决定为你们记二等功一次。对郎小队和白玲小队各记三等功一次。” 李江起身和肖飞和白玲握手:“祝贺你们!” 范江也和二人握手:“祝贺你们。兄弟,妹子,为你们感到骄傲。” 肖飞也是满脸兴奋,说:“这个消息不错。谢谢领导鼓励!” 白玲说:“这事告诉我们就行了,不要再开大会宣布了好不好?” 李江说:“这事还藏着掖着啊。应该对大家激励一下。” 范江说:“我们总要去狼小队和白玲小队去宣布一下吧。” 肖飞说:“服从领导安排。” 范江说:“荣誉证书我带来了,随时可以颁发给你们。但那考虑到你们在外面执行任务的时间多,我可以为你们保管,放在你们档案袋里。” 白玲说:“范大哥考虑的很周全。我们真的没地方放那东西。” 肖飞也说:“范大哥,你多费心。” 范江说:“下面,还要向你们通报一个情况。沭城县才来一个叫麻宫秀枝的鬼子中队长。这个家伙十分凶残,动不动就带着队伍下乡,不问青红皂白就搞灭村行动。 遇上一个村子,男女老少全部杀光。已经被他血洗了好几个村庄。 我们派郎小队去,每次都是无功而返。不是去得迟了,就是被他们夺路逃走。 这家伙行动没有规律,你不知道他那天出来。所以很难防范。” 肖飞说:“首长的意思是?” 范江说:“我们还不具备攻打县城的条件,所以,他躲在城里,我们就打不到他,他下乡我们又扑不到他。所以,进去决定派高手去处决麻宫有田。 肖飞说:“首长的意思是派我们去处决麻宫吗?” 范江说:“我们想来想去,觉得还是你们俩最合适完成这项任务。这是麻宫的画像。” 肖飞接过画像,看了一会,问竹青:“记住了?” 竹白玲点点头:“记住了。” 范江说:“这事说急也不急,你们刚回来,先休息一两天,整理一下内务,再出发。” 肖飞看看白玲,又看看自己身上,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破,旧得退了颜色,还看出那些洗不干净的血迹。肖飞遗憾地说:“那么好的军装也没机会穿。” 范江摇摇头,心疼地说:“等会,急办一件事,去买一身衣服换上。” 肖飞说:“是!这事我们等会就办。” 李江说:“准备工作做好之久,你们自己决定出发的时间。” 肖飞和白玲站起来说:“保证完成任务!” 范江说:“别急,先坐下来,你们俩的脑袋好使,我们来分析一下情况。我先说说我自己的感受。我觉得沭城这地方突然出现这样一群鬼子,有些突兀。” 肖飞说:“范部长,你怎么觉得突兀了?” 范江说:“全面抗战已经进入第三个年头了,在我们这个地区,谁对鬼子的威胁最大?当然是八路军。特别是郎小队,多次重创黑龙会。他们应该积极寻找战机,和八路军打。而不是去对付老百姓。” 白玲说:“这是不合常理的,他们杀那些老百姓,真的没有什么意义。除非这里头另有目的。 肖飞说:“对,鬼子肯定另有目的。” 范江说:“鬼子会另有什么目的呢?” 大家一时都想不出,这里头鬼子有什么其他的用意。 肖飞忽然说:“范部长,沭城县委有个叫庄小泉的通讯员,你见过没有?” 范江说:“这个人我见过,是个很能干的小家伙。你怎么问起他来了? 肖飞说:“他会日本话?” 范江说:“战前他就在鬼子的洋行做工,日本话听多了,就懂得意思了,但他不会说日本话。你们提起这话是什么意思?” 肖飞说:“回来的路上我们见到庄小泉了。”就把途中遇到庄小泉被鬼子追赶以及鬼子之间的对话,说了一遍。 范江说:“这情况很有意思。说说看法。” 肖飞说:“如果庄小泉没有听错的话,鬼子的对话中透露三条信息:第一,这个叫古谷的鬼子不简单。当时我们埋伏在离他二十多米远的地方。他竟然能感觉到那里有人的气息。” 范江说:“没错,这应该是一个高手。那么第二呢?” 肖飞说“第二,这又是黑龙会搞的阴谋。因为整个苏北地区,最高级别的鬼子只有黑龙会的川岛是将军军衔。” “第三,他们这个阴谋要对付的正是猴子和竹白玲。” 范江说:“这样分析是对的,你和白玲消灭了那么多的枪手和忍者,两次打掉他的苏鲁分会总部。川岛最恨你们是一定的。” 白玲说:“他会怎么对付我们呢?” 范江说:“联系麻宫的灭村行动,他们一定想到八路军会派出高手去对付他们。这高手肯定是肖飞和竹白玲。麻宫的队伍在明处和你们周旋。暗地里再派出高手专门打你们的黑枪。这样分析没有什么错误吧?” 肖飞说:“这样分析有道理。” 范江说:“所以,我提议,你们俩还是去延安吧,这样鬼子的计划就落空了。” 肖飞说:“我们如果不知道这个情况,还许去延安。现在我们知道了这个情况,那一定是不会走了。” 白玲说:“现在走不合我们的性格。我们和川岛的斗争,一时一刻都没有停止过。现在还没有最后定出输赢。我们一定要最后抓住川岛,将他处决。” 范江说:“你们多次和川岛交手,他对你们已经非常熟悉,他找的那些对付那你门的人,一定不是庸手,一定多加小心。完成任务之后,完完整整地前来见我。” 肖飞和白玲起身立正:“是!坚决完成任务!” 第674章 遇上黄二赖 夜色笼罩着村庄,房屋树木都在黑暗中静默着。时间是下半夜,正是人们睡得最熟的时候。 一个房间的门无声地开了,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闪出门外,那灰黑的衣服立刻融入夜色中。他像一只夜猎的猫,走起路来一点声音也没有。 他在一个房间的外面停下,伸出手指在门上轻轻一弹,那门便无声地开了,另一条黑影飘出门外。 两个黑影汇到一起,一点动静没有,向村外飞去。 这两条黑影正是肖飞和白玲。 二人写好了报告,交给范江,又购买了一身衣服换上,备足子弹,在夜里悄悄离开西北行署。又踏上新的征途。 行走之间,二人突然一跃,在一个草堆的暗影处蹲下。一队巡逻的战士,“踏踏”地走过来,又“踏踏”地走过去。村庄又归于宁静。 巡逻队走远了,肖飞和竹白玲这才起身,悄无声息地向村外走去。忽然,竹白玲一拉肖飞,用默听法说:“哥,这里有一个暗哨。” 肖飞说:“避开他。” 那哨兵趴在一个小树丛里,正注视着村外。在他面前一个扇形的开阔地上,就是一只猫在活动,也不会逃过他的眼睛。 忽然,他听得身后二十米处,有轻微的响动。凝神听了一下,又没有什么动静了。 “嚓!”身后不知道什么东西,轻轻响了一下,那暗哨回头看了看身后,什么也没有发现,他皱着眉头,观察了一会,然后才回过头来,注视着前面。 就这几秒钟的骚扰,肖飞和白玲像一阵清风一样掠过他的身边,成功地出了村子。他们在村子外面一个树丛里蹲下身子,屏住呼吸,静静地倾听了一会。 最后确定,村里没有人跟踪他们。村外,几百米方圆之内没有人在活动。 猴子用默听法说:“我们走。”二人提起轻功,燕子一样,飞掠出去,一会儿,便远离行署,在乡间的土路上奔走。 这一走,他们将从人海中消失。即便是西北行署里有敌人的暗线,他们只知道肖飞和白玲消失了。却不会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走的,也不会知道他们去了那里,更不会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在西北行署的周围,肯定有好多眼睛,死死盯住这里的每一个出口和入口,他们的目的就是要弄清楚肖飞和白玲的行踪。 但白玲的听力,天下没人能比,在这宁静的夜晚,周围几百米,只要有人,白玲就能发现。 确定没有人发现他们。如果情况果真像他们分析的那样,真的有人在跟踪监视他们,现在也跟丢了。他们不知道肖飞和白玲去了哪里。 这样一来,双方都进入了暗处。,肖飞和白玲在寻找要袭击他们的那些杀手,那些杀手也在寻找他们。但谁也不知道对方在哪里。 有一出戏叫《三岔口》,说的是在一个漆黑的房间里,两个人都在摸索寻找对方,想给对付致命一击。肖飞和白玲与他们的对手们,现在正处在这种情况下。 现在肖飞和白玲已经成功离开西北行署,突破了鬼子在十里之内设下的监视圈。如果真有这样一个监视圈的话。 情报显示,川岛正平这个老鬼子又在施展新的阴谋诡计。肖飞和白玲,这两个年轻人是他挥之不去的噩梦。 在大峰山里,肖飞单凭一己之力,就打掉了他的总部机关,他以一个将军的身份,竟然扔下部属不管,自己偷偷逃命去了。真是丢尽了脸面。 当他躲进项湖荡,以为万无一失的时候,肖飞和白玲又找到了他,他用尽了所有的方法,也没有能够带领部下逃出湖荡。 他不得不再一次重施故伎。丢下部下,自己乘坐早已备下的微型小艇,偷偷逃出三星岛。 川岛羞死了,气死了,恨死了,但毫无办法。 肖飞和白玲就是他的剋星。 但川岛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要报复,他要抓住肖飞和白玲,亲手宰了着两个小支那人。 于是一个新的阴谋酝酿成熟,一张罪恶的大网悄悄张开。这一次是专门对准肖飞和白玲的。 肖飞和白玲也恨透了川岛正平,他们的亲人死在川岛的手下,几年的抗战,他们看到川岛太多的罪恶,看到川岛杀害了无数的无辜百姓。 他们宁愿放弃自己的大好前程,也要手刃川岛。他们明知这一次川岛集中力量专门来对付自己,还是义无反顾地冲上前来。撕破川岛大网。 现在,他们行走在乡间的大道上。他们约定好,凡是夜里活动,一律用默听法交流。 白玲说:“飞哥,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肖飞说:“没有任何头绪,没有任何线索,也没有任何目标。我们在找川岛,川岛也在找我们。但我们不知道川岛在那里。” 白玲说:“就这样先走着再说?” 肖飞说:“对,先这样走着再说。” 白玲说:“我们这是往什么方向走?” 肖飞说:“我们这是往南走。我们事先没有约定,也没有商量,下意识间,两个人就一齐往南走,这是什么回事?” 白玲说:“这是因为沭城在南边,麻宫那家伙就躲在沭城,潜意识告诉我们,应该去沭城。” 肖飞说:“那好,我们就去沭城。” 黎明前的旷野里,没有一个人,连风都睡着了。东天边现出一抹灰白,,那是太阳升起的地方。 空气凉爽而潮湿,飘荡着庄稼青草的气息。 几个小时的奔走,天亮的时候,他们已经出了根据地,进入敌占区。前面出现一个镇子,黑压压的一个大集镇。 脚下的土地正是沭河流域。地肥水美,人烟稠密。 肖飞和白玲进了镇子,晨光中,小镇已经从酣睡中醒来。街道上有人在走动,各店铺开门洒扫。小吃已经摆在了路边,摆摊小贩的也在收拾地方摆放货物。 来到一家饭店门前,肖飞说:“妹妹,我们吃点东西吧。” 白玲说:“好,我们就去这家饭店。看来还干净。” 二人一拐弯,向店中走去。忽然肖飞向身后一伸手,便抓住了一只手。一拉,身后就拉出一个人来。 那人三十来岁,却是满脸的皱纹,那小小的脸庞像个核桃。他一只手被肖飞攥着,弯着身子,嘴里不住叫唤:“哎呦!哎哟!” 白玲笑着说:“就你这手艺,还出来玩呀?丢人不?” 那人手疼得要命,顾不上答话,只是“哎哟哎哟”地叫唤。 肖飞也不管他,拉着着他的手,进了店堂,一松手,那人一屁股做到地上。一边“哎哟哎哟”地叫唤,一边把一只手,放到嘴边“吸溜吸溜”地吹气。 他那手是被肖飞捏的。肖飞并没有用上全力,如果肖飞用上内力一捏,他的手掌就会被捏的粉碎性骨折。 这时饭店的老板跑过来了。他看到一个瘦瘦的老头,牵着本镇的小混混黄二赖走进来,老头一松手,那黄二赖坐在地上只搓手。 他知道黄二赖又失手了。便说:“二赖子,你又在这里闹腾,这两个包子拿去,滚远点。” 这时的肖飞化装成一个瘦老头,他说:“慢着!”把手一伸说:“拿来!” 那黄二赖慢腾腾地把一块大洋放进肖飞手里。然后接过老板的包子,就要溜。肖飞一把拦住他说:“等会,你顺了我的钱,还叫老板赔你包子呀?” 那叫黄二赖的看看肖飞,又看看老板,不知道怎么做。 老板也是哥软心人,以为肖飞要打黄二赖,连忙笑着打圆场说:“算了算了,客官消消气,和这种人没得讲究。” 肖飞说:“这样,给我来三份包子稀饭,让他吃饱了,就不再闹腾别人了。” 老板一愣,随即说:“这不好吧,在我店里出这种事,实在对不住,要不二赖子这份算我的吧。” 肖飞说:“老板兄弟,你还客气什么呢?你只管做你的生意,我们吃完,就给你钱。” 老板说:“那好那好。” 不一会,三份早餐送到桌子上。猴子哑着嗓子说:“二赖子,坐下,吃呀!” 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黄二赖的意料。按照往常的惯例,这时他会被人揍一顿,搧上几个耳光还要踹上几脚。 但这个老头没打自己,他旁边那个汉子也没打自己。他们没打自己也就算了,还要请自己吃顿早饭,这是不是有些违背常理了? 难道让自己吃饱了,再来收拾自己。这老头厉害,刚才自己手指头都差点被他捏碎了。这么瘦瘦的一个老头,手上哪来那么大的力气呢? 等会他要这么折磨自己呢? 逃跑?是不可能逃得掉的。不管了,那就吃吧,吃饱了再说,管他什么罪,先吃饱了肚子再受。 肖飞和白玲只是低头吃饭吃,也不说话。那叫黄二赖的踌躇地站在桌边,一边在心里犯嘀咕, 肖飞看黄二赖发愣,便说:“你不叫黄二赖,你叫黄二傻,傻乎乎的愣着干嘛?快吃呀?” 白玲那筷子指指板凳:“发什么愣?吃饭!” 黄二赖怯怯地坐了下来,拿起一个包子,忽然一颗泪珠掉下来,滴落在喷香的包子上。 第675章 黄渡口要出事 那黄二赖因为长得丑陋,家里又穷,不但娶不上媳妇,还成为大家取笑的对象。 而他自己则沾染了一些好吃懒做、偷窃扒拿的坏习气,遭人白眼,受人欺凌也就是在所难免的事了。 在他记忆里,没有人拿他当人看,因为顺走一块朝牌,一根油条,被人抽耳刮子的事经常发生。 当肖飞为他要了一碗稀饭,一盘包子,坐在桌子边,正儿八经地吃一顿饭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忽然落下泪来。那一滴泪珠,正好落在包子上。 他黄二赖何曾像人一样吃过一顿饭呢?何曾有人对他这样好呢? 他昨天就没吃过东西,饿得他头一阵阵发晕。这会得到一盘包子,什么也不顾,大口大口地吞咽着。 那包子不大。肖飞和竹白玲一般三到四口吃完一个包子,而黄二赖两口吃一个,几乎没有咀嚼,就吞了下去。不一会,一盘包子就见底了。 肖飞抬起头来,对着老板招招手,老板小跑过来:“客官还要什么?” 肖飞用筷子指指黄二赖说:“老板,给他再来一份。” 老板看看猴子,又看看黄二赖,似乎有些犹豫,那意思似乎是,好人做的过头了吧?猴子不耐烦了说:“愣着干嘛?你开饭店还怕客人吃的多吗?” 老板点头说:“好好,再来一份。” 白玲对黄二赖说:“兄弟,慢慢吃,今早管够。” 黄二赖不好意思笑笑,但那吃的速度却慢不下来。老板又端来一碗稀饭一盘包子。肖飞把稀饭和包子推到黄二赖面前:“都是你的。放开肚皮吃。” 黄二赖“哎嗨哎嗨”答应着,两口一个包子的速度不减,风卷残云一般,第二份早饭也尽数拿下了。 肖飞说:“小子,吃够了没有?” 黄二赖心想,要开始受罪了,不知道这老头要怎么折磨自己。不管了,反正吃饱了,打两下也能挨住。 他怯生生地看看肖飞,又看看白玲:“吃……吃饱了。” 白玲说:“吃饱了你怎么还不走呀?” 这话出乎意料,黄二赖以为自己没听清。说:“走?”心想,这么可能呢?自己做贼被抓住了,还管了一顿饭,就这样放自己走了?世界上有这样的事?嗫嗫道:“你们不打我了?” 肖飞和白玲互相看看,忍不住笑起来:“谁说要打你了?打你干嘛呀?” 黄二赖有些不好意思说的样子:“我……刚才不是……” 猴子恍然大悟:“知道了,难怪你叫黄二赖,我今天算是给你赖上了,管你一顿饭还不行,还惦记着那块大洋是不是?好吧算我倒霉。给你!” 一块大洋送到了黄二赖面前。 黄二赖像被开水烫了一下,吓得一哆嗦:“大爷,你这是……?” 肖飞说:“我也是穷光蛋,只有这么多。你小子再要多我也没有了。” 黄二赖愣着,打死也不相信这是真的,他不知道自己伸手去拿那块大洋时,会发生什么想不到的事。 那饭店老板也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这两个客人可是不一般。也在旁边看热闹。 肖飞:“嘿,这小子,不拿别后悔啊!” 白玲说:“你傻呀?还不快拿着!” 老板也说:“黄二赖,你小子命运不坏,尽遇上好人,拿着!” 违反常理! 但是,一块大洋的诱惑太大了,拿着就拿着,你们不至于杀了我吧。黄二赖下了决心,慢慢伸出手,接过那块大洋。然后愣愣地站着,等待他所不了解的但一定是很重的折磨。 肖飞满脸疑惑地说:“嗨,我说黄二赖,你怎么还不走啊?我再也没有什么让你赖的了。” 白玲说:“你不走,我们走了。老板,结账!”自去老板那里结了账和肖飞一起出了饭店,来到大街上。 剩下黄二赖杵在店堂里,愣愣地站着。 今天是逢集的日子,街上的人多起来。肖飞和白玲在街上转了一圈,观察一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看来这里不会有鬼子出现了,二人便出了集镇,向南走去。 他们不知道去哪里找川岛,也不知道去哪里找那些专门对付他们的鬼子。 没经过思考就向南走,潜意识里,还是认定川岛会在沭城县城。但这样想没有任何根据。 太阳升高了,气温上升,天又开始热起来。肖飞说:“妹妹,其实我们可以不走,找个客栈睡一觉,夜里再走。” 这样目标不明确地出来转悠,在他们还是第一次。 白玲说:“要不我们到下一个集镇休息吧。” 肖飞说:“好吧,我们到下一个集镇,找个客栈睡一觉,夜里凉快了再行动。” 没有急着要办的事,二人慢慢走慢慢聊。突然路边跳出一个人来。肖飞伸手就去摸枪,却又缩回手来。面前站着的正是黄二赖。 肖飞说:“嗨,小子,干嘛这样神神叨叨的吓我一跳。” 白玲说:“怪不得人家管你叫黄二赖。包子给你吃了,钱也给你了,你还要怎么样啊?” 黄二赖说:“不是,大爷,我是说……你就这样走了?” 肖飞莫名其妙了,说:“黄二赖,你还要怎样?” 黄二赖突然落下泪来,然后又用脏兮兮的手去擦眼泪。 肖飞看看白玲,白玲有些惊慌地说:“二赖大哥,你这是干什么?我们可没欺负你啊。” 黄二赖抽泣着说:“难道说我遇上贵人了?” 肖飞这时已经知道黄二赖的心思了,内心不由一阵感动,黄二赖这样的人都知道感恩啊。一块大洋算什么呢?能换回一个人的心,太值了。 他哑着嗓子说:“小子,不要在街上混了,找点营生,混口饭吃。” 黄二赖说:“我知道了大爷。” 肖飞说:“那你跑来拦着我们,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他不知道黄二赖跑来拦着他们有什么话要说。他们也见黄二赖挺可怜的,就出手帮助一下。并没有其他想法。 但黄二赖有什么话要说呢? 黄二赖说:“大爷,我想问,你们这是往哪里去?” 肖飞说:“嘿,小子,管起大爷的事了。关心这个干嘛呀?” 黄二赖说:“大爷,你们对我有恩,我就告诉你们,有一个地方你们千万别去?” 肖飞一下来了兴趣:“小子,什么地方不能去?” 黄二赖说:“我家那村子你们不要去。” 肖飞和竹白玲笑起来,肖飞说:“害怕我们去你家吃饭?好,我们不去” 黄二赖说:“我家就两间破草房,我自己都很久没回去了,你们去了我也没有饭给你们吃。” 白玲说:“你们家叫什么村?” 黄二赖说:“黄渡口。总之你们别去就是。” 肖飞说:“我们正是要去黄渡口。你告诉我们为什么不能去?” 黄二赖说:“哎呀。千万不能去,那里要出事。” 肖飞好奇了:“出事?出什么事?又关我么什么事?” 黄二赖说:“还能出什么事?就是鬼子要来抓八路呗。” 肖飞看看白玲,继续装糊涂,说:“我当是什么事呢,他们要来抓八路军就抓呗,我们又不是八路,怕什么?” 黄二赖说:“大爷,不是你说的那样,他们说是抓八路,其实不管是不是八路,见到人就是‘嘎巴’一枪。有几个村子差不多要被他们杀光了。” 肖飞一脸害怕的神色:“狗日的小鬼子这么厉害呀?小子,你是好人,幸亏你告诉我们这个消息,要不是我们让鬼抓住,也‘嘎巴’一枪啊!” 黄二赖说:“谁说不是呢?” 白玲说:“二赖哥,你这消息是真的吗?” 黄二赖说:“这消息是千真万确。我黄二赖对谁都能说谎,对你们不能说谎。” 肖飞点点头:“也是。小子,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黄二赖说:“是我的一个兄弟告诉我的?” 肖飞说:“你的兄弟是谁呀,他怎么知道鬼子的事呢?” 黄二赖说:“我那兄弟是沭城丐帮老大,叫陆大手。他今早去沂水镇办事,专门绕道这边告诉我这个消息。” 肖飞摇摇头说:“我不信,就是丐帮老大,也还是一个要饭的。鬼子的事也不可能告诉他。” 黄二赖说:“不是鬼子告诉他的,是沭城满大街都知道这个消息。” 肖飞说:“你的意思是,鬼子要来黄渡口抓八路的事,县城的人都知道?” 黄二赖说:“对啊,这事县城里的人都知道。” 肖飞感动地说:“你小子不错,还有点良心。把这么重要的消息告诉我们。你现在等一会,我们商量一下。” 肖飞便用默听法说:“妹妹,看来这鬼子故意放出这样的消息。鬼子为什么要放出这个消息?” 白玲说:“他们出动几次,我们都没有出现,他以为我们不知道,所以这次他把消息公开,希望我们知道这个消息赶来,然后布置枪手打我们黑枪。” 肖飞说:“这样分析合理。那我们就去黄渡口会会这个叫麻宫的鬼子。” 白玲对黄二赖说:“二赖大哥,黄渡口离这里又多远啊?” 黄二赖说:“不远,从这里向南二里路就是沭河,那里有一个渡口,叫黄渡口,过了河,河边上有一个村子,也叫黄渡口,我家就在那里。” 肖飞说:“小子,你带我们去黄渡口。” 黄二赖说:“大爷,我不敢呀,鬼子要来啊。” 肖飞说:“你小子是笨蛋,鬼子来了我们不会跑吗?” 第676章 黄二赖家的鬼 黄二赖家住在沭河边上,村里人大多姓黄,村子后面那个渡口,便叫黄渡口。因为有了黄渡口,后来那个村子也叫黄渡口。 黄渡口村不是很大,七八十户,四五百口人。 黄二赖带着肖飞和白玲来到村上时,村上人正吃午饭,大家都在家。肖飞和白玲便拿出干粮和水,算是将就了一顿中饭。 跟着肖飞和白玲,能够不为吃饭的事发愁,这让黄二赖很感激,他每天都在为吃饭的事发愁,但每天都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肖飞叫他做的事很简单,就是带着肖飞和竹青白玲在村子上转悠,看看村子上有没有陌生人。 黄二赖虽然是不入流的小人物,但却是村子上的名人,村子上没有人不认识他。 当然,他也认识村上人,因为村上人,大都欺负过他。留下的印象特别深刻。 一个村子就是一个社区,村上谁家来了亲戚,差不多全村都知道。乡下每个村子都是封闭,很少与外面有交往,村上来了陌生人,是非常突兀飞的。想不让邻居知道,是有点难度的。 黄二赖说:“要是有人问起你们。我怎么回答?” 肖飞说:“我们是朋友啊,你叫我大爷,叫这位兄弟。” 黄二赖说:“好,就这样。我就带你们村上看看。” 七八十户人家,很快就走遍了,没有见到有陌生人。 “你家有陌生人来吗?”见到人,黄二赖就问。 回答当然是没好气的:“嘿,黄二赖,你做村长了?我家来没来人,关你什么事?” 有人干脆不回答,和黄二赖这样的人,没什么好说的。 除了询问有没有陌生人来,黄二赖见人就说,鬼子要来了,赶快跑啊。但是没人信他们的话。 肖飞和白玲也劝说大家赶快躲出去。但大家不相信黄二赖,更不会相信两个陌生人,特别是和黄二赖一起的陌生人。特别是那个瘦老头,瘦得像个猴子,一看就不是好人! 鬼子要来了,这是个沉重的话题,因为最近传讲,鬼子最近发疯了,会莫名其妙地开进一个村子里,见人就杀。 大家整天提心吊胆,谁也不能保证,黄渡口没有鬼子来。 鬼子来了,大家都别想活命。 随便是谁宣布鬼子要来了的消息,都会引起村民的重视,说不定大家就会撤出村外,在庄稼地里躲一躲。 但偏偏的黄二赖宣布这一消息,没有一个人相信。黄二赖的话能信吗? 他们叫大家躲出去,谁知道大家走后,他们几个在村上会干什么? 折腾了老半天天,也没有看到黄二赖不认识的人。也就是说,村上没有来过陌生人。 另外,没有人相信鬼子要来了这样的消息。就连肖飞和白玲也拿不住鬼子是不是真的会来,他们叫大家出村去躲避一下,也就是防患于未然的意思。万一鬼子真的要来了呢? 然而,村民对黄二赖的信任度为零,他们不但不相信鬼子要来了的消息,反而认为那瘦老头和那壮汉子没安好心。 和黄二赖混在一起的能有好人? 白玲说:“飞哥,是不是我们的估计错了?这村上没有黄二赖不认识的人。也许准备袭击我们的枪手,没有预先来村上埋伏。或者鬼子压根就没有袭击黄渡口的计划。” 肖飞说:“这事现在我们也不敢确定。但是鬼子既然放出这样的口风,就有来的可能,我们应该做好鬼子来袭击的准备。” 白玲说:“关键是大家根本就不相信我们的话。” 肖飞说:“不怪大家不相信,搁我身上我也不相信,随随便便来一个陌生人,说鬼子要来了,我能相信吗?最多是半信半疑。” 白玲说:“黄二赖可不是陌生人,一个村的,都认识。大家还是不相信他。” 肖飞说:“那就说明,黄二赖做人很失败,没有一个人相信他的话。” 鬼子既然扬言要来,就有来的可能,如果带兵来的是果然是麻宫秀枝,这是肖飞白玲完成任务的好机会。 不过大家不听他们的话,不肯撤出村子去躲避,鬼子真的来了,老百姓肯定会有人被杀死。 肖飞咬着嘴唇,心情很沉重。他不知道怎么才能帮助大家躲避这场灾难。 白玲说:“要不我们再把村子周围找一遍,也许能有所发现。” 肖飞对黄二赖说:“小子,再领着我们,在村子周围看看。” 黄二赖说:“大爷,你干嘛要找陌生人呀?” 肖飞说:“陌生人是鬼子装的,他们预先来这里埋伏,专门打黑枪。” 黄二赖说:“要是找到到了,你怎么办?” 肖飞说:“当然杀了他们。” 黄二赖说:“大爷,你能打得过鬼子?” 肖飞说:“大爷我专门打鬼子。” 黄二赖说:“可是我害怕。” 肖飞说:“瞧你那怂样,跟着大爷,保证你没事。” 村外就是庄稼地,村子后面是沭河,他们慢慢搜寻,白玲运起无相内功,凝神于双耳,两三百米内有人埋伏,他们都会发现。 搜寻的结果还是没有。没见到陌生人。 肖飞说:“奇了怪了,小鬼子弄得是什么迷魂阵!” 黄二赖说:“我们走吧,这里没有陌生人。” 肖飞看着黄二赖那篶头篶脑的样子,又好气又无奈:“小子,幸亏你家还在这里。到是巴不得尽快离开这里。” 白玲一拍手说:“二赖大哥,我们还有一个地方没有找。” 黄二赖说:“没有啊,都找遍了。” 肖飞也不解地看着竹白玲。白玲说:“你的家,还有你的家没有带我们去寻找。” 肖飞叫道:“对啊,小子,快带我们去你家寻找。” 黄二赖说:“不会吧,我那破地方鬼子会去?” 肖飞说:“会不会去,我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小子,头前带路。” 黄二赖的家在村子的最后面,孤零零的两间茅草屋,已经破烂不堪。没有院子,堂屋的西边有一个小厨房间,屋顶已经塌了一个大洞。堂屋的门板也不翼而飞。看到这个家,就知道黄二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相距还有一百多米的时候,黄二赖说:“那就是我的家,鬼子能来这鬼地方?” 白玲用默听法说:“猴子哥,屋里还真有人。” 肖飞说:“几个人?” 竹白玲说:“两个人,他们的武功都很高。” 肖飞说:“要小心了,要保护黄二赖,不要让鬼子伤到他。”然后对黄二赖说:“小子,你家里说不定招贼了。 黄二赖说:“大爷,你真会说笑话。我不知在家里找了多少遍了,连一个子儿都没有。他们会找到东西?” 说话间,已来到门口,黄二赖一边朝屋里走,一边说:“我来看看是个什么样的贼。” 猴子说:“小子,危险哪!” 黄二赖说:“没事!”一头钻进屋里,紧接就是一声大叫:“哎呀妈呀——”撒腿就往外奔。 屋里冲出两个人,手端三八大盖追了出来。那锋利的刺刀,闪着寒光,直往黄二赖后心戳来。 肖飞和白玲早已各自亮出兵器,飞步上前挡住了鬼子,解了黄二赖的围。 那两个人见一个老头和一个壮汉跳上前来,一个拿着黑乎乎烧火棍样的东西,另一个拿着一根青绿的竹竿。上来就把他们的刺刀拨到一边。 要知道这一个突刺动作,用了他们的全部功力,却被这老头和那个汉子轻轻拨开。两人心里不禁一凌。立刻就知道,他们遇上高手了。 肖飞大叫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上来就要杀人啊?” 白玲也叫道:“叫他们开口说话。”但那两个人一句话不说,刺刀一晃,就展开了凌厉攻势。 黄二赖一看打起来了,吓得躲在一边,浑身打颤。 肖飞还是拿不准着两个是什么人,他一边打,一边对黄二赖说:“小子,你会骂人吗?骂他们。” 于是,黄二赖大声叫骂,把世界上最难听的话,都骂出来。 那两个人一边和肖飞白玲打,一边不解地看着黄二赖,知道他在骂他们,但不知道骂了什么内容。这边猴肖飞也是一边打一边骂。鬼子当然也不知道他骂的什么话。 骂到很巧妙的话,不仅哈哈大笑起来。这下鬼子气坏了,咬着牙,骂了一声“八格!” 肖飞听到了,叫道:“妹子,确定他们是鬼子了,不要留情。” 白玲说:“我也听到了。” 二人一旦确定这两个是鬼子,武功招式立刻大变,速度快,力道猛,看似在一个方位,挺刀刺去时,又看不见人。 白玲见那个鬼子一刀刺来,身体一闪,避开一刀。脚下用力,一闪就飞到了鬼子身后,乾坤棒“嗖”一声,就抽向鬼子的后脑勺。 那鬼子一刀刺去,不见了白玲的身影,忽听背后响起割裂空气的声音,急忙头一歪,避开乾坤棒。那一棒就抽在了鬼子的肩膀上。 那鬼子感到天上掉下一块石头砸中了自己,除了一阵钻心的疼痛,还有一股大力撞向心口,心口一阵翻腾,嘴一张,吐出一口鲜血。 那鬼子步枪拿不住,手一松枪就落在地上。吸一口气,撒腿就跑。 白玲飞前一步,右脚一勾,正中鬼子脚踝,那鬼子凭空飞出去,摔在地上。白玲飞步撵上,乾坤棒正击中鬼子后脑勺。那鬼子就趴在地上不动了。 另一个鬼子见猴子挡住去路,三八枪往前一送,刺向肖飞的胸口。 肖飞侧身一避,吴钩剑削向鬼子手腕。那鬼子跃退一步,避开猴子的剑招。突然右脚前跨一步,右手枪托前推,直击猴子脸侧。 肖飞身子一矮,避开鬼子一击,吴钩剑一招七月流火,削向鬼子右腿。鬼子身体重量全部在右腿,一时躲避不及,只听“咔嚓”一声,脚踝处被齐齐削断。 鬼子站立不住,倒在地上。肖飞上前补了一剑。鬼子毙命。 正在这时,听得村前“啪啪”两枪,有人大喊:“鬼进村了——” 第677章 鬼子屠村 话说两个枪手埋伏在黄二赖的破房子里,一见黄二赖进来,就向黄二赖发起进攻。 黄二赖一见屋里藏着两个拿枪的鬼子,吓坏了。转身向外跑来。那两个鬼子,端着步枪就追出来。 肖飞和白玲亮出兵器,冲过去,截住鬼子,救出黄二赖。一番搏斗之后,两个鬼子全部被击杀。 肖飞说:“这两个鬼子竟然和我们打了几招,很久没有遇上武功这么好的鬼子了。” 白玲说:“范江大哥告诫我们,这次鬼子派来对付我们的都不是庸手。我们要小心才是。” 黄二赖躲在一边,吓得半死,这会战战兢兢地站起来,看着躺在地上两个鬼子的尸体,哆嗦着说:“大爷,这……鬼子让你们杀……死了?” 肖飞说:“你不是看见了吗?大爷说了,我们是专门杀鬼子的。” 黄二赖说:“吓、吓死人了。” 肖飞说:“小子,黄渡口今天要打仗是肯定的了,一打仗大爷就顾不上你了,你赶快找地方躲一躲吧。” 正说着,忽听“啪!”地一声,村前传来声枪声,打破了村庄的宁静。随即听得有人大喊:“鬼子进村了!”接着就是一阵密集的枪声。 鬼子真的来了,直到这时,大家才后悔没有听黄二赖的话,早点躲出村外。黄二赖好不容易说了一回真话,可惜大家都没有相信。 枪声把人们赶出家门,什么都顾不上了,扶老携幼就朝村外跑。一时间村里大乱。 黄二赖吓得浑身打颤,哆哆嗦嗦话也说不出来:“大大……爷,鬼……鬼子……” 肖飞和白玲过去拿起两个枪手的步枪,解下他们的子弹袋。首先把自己武装起来。 猴子朝河边努努嘴:“小子,快,你躲到沭河边的芦苇丛里去。” 谁知那黄二赖,两条腿发软,站都站不住,更是一步都走不了。 肖飞过去,一把抓住黄二赖的一条胳膊,把他拉起来,白玲过来拉住他的另一条胳膊,二人架着他,就朝沭河边跑去。 沭河边上,长着一层茂密的芦苇,芦苇里面便是密密匝匝的莲藕,那巨大的叶片。布满河边的浅水。 把黄二赖放在河坡上,肖飞说:“小子,就趴在河边,鬼子来了,就躲到荷叶中去,你要是会游泳,游到对岸去,更安全。去吧。” 黄二赖哆哆嗦嗦地钻进芦苇丛,一会就完全看不见了 安排好黄二赖,肖飞和白玲返身朝村里跑去。 村里的老百姓一听枪声,惊慌失措,无序乱跑,大人喊,小孩哭,乱成一团。 枪声不断响起。只见大群的鬼子涌进村来,什么话不说,见到人就开枪。不断有老百姓在奔跑中被打死。 还有的老百姓,躲在僻静的地方,以为能躲过劫难。一旦被发现,或是被鬼子开枪打死,或是被刺刀捅死。 鬼子也不抓人,不审人,就是杀人。见面就开枪,没有任何话说,没有任何理由,就是一个字:杀! 天杀的鬼子是真的来了,当时大家为什么不听黄二赖的话呢?现在后海来不及了。 一个孕妇挺着大肚子,跑不动,几个鬼子追上来,一刀挑破了孕妇的肚皮,那胎儿和内脏“呼啦”一声流出来。孕妇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挣扎。 几个鬼子开心地哈哈大笑。用刺刀在那妇女身上乱戳,那孕妇惨叫两声就躺在地上不动了。 “啪啪!”两声枪响,两个鬼子倒下。 “啪啪!”又是两个鬼子倒下。 最后一个转身要跑,白玲抬手一枪,那鬼子也掼倒在一边。 按理,这时候肖飞和白玲这时是不能开枪的。他们的任务是在这群鬼子里找出麻宫,将他击毙。另外,这群鬼子中也许还藏有偷袭他们的枪手,既要防备他们冷枪偷袭,还要要找出来将其击毙。 但这时,鬼子的暴行彻底激怒了肖飞和白玲,他们突然出手,在两秒钟之内,击毙了五个鬼子。 枪声在村子的各处响起,这边几声枪响没有引起鬼子太多注意。但几个倒地的鬼子还是引起了其他鬼子的注意。 几个鬼子奔跑过来,一见五个鬼子被击毙,立刻卧倒,四下查看。 肖飞和白玲击毙了五个鬼子,立刻飞身躲开,藏在一家的猪圈后面。 那几个鬼子,趴在地上观察了一会,不见有什么动静,便又站起来。 这时,双方相距四五十米。正在短枪的射程之内。肖飞和白玲,互相对视一下,背起步枪,拔出短枪,肖飞叫一声:“打!” “啪啪啪啪……”四支短枪一阵快速点射,一两秒之内,六个鬼子无一幸免,全部被击毙。 这队鬼子里面,果然藏着黑龙会的枪手,他们并不和鬼子兵一起去追杀百姓,而是躲在高处,观察整个村庄的情况,只要发现肖飞白玲这样的高手出现,离开开枪击毙。 这些人都是训练有素的神枪手,只要锁定目标,很难有人能够在他们的枪口下逃生。 突然,远处的屋脊上枪口火一炸,白玲大喊:“躲开!”二人身子一晃,飞出十米。两颗子弹“咻咻”飞来,打在两个人的藏身处。 远处两百米的屋顶上,火光又是一炸,肖飞和白玲再次跃身而起。鬼子的两枪又打空。 肖飞和白玲再度跃起,从这个藏身点飞到另一个藏身点。这附近只有挡住视线的隐蔽处,却没有挡住子弹的隐蔽处。肖飞和白玲只能凭借极快的身法,瞬间转换地点。 那远处的枪声,接连不断地“啪啪”响起。那子弹就跟在他们的身后,“噗噗”地钻进土里。 几秒钟之后,二人终于进入对方的射击死角。逃过了一场劫难。 二人见到鬼子残杀孕妇,一时激愤难忍,断然出手,瞬间击毙了十来个鬼子。却让自己暴露了目标,一时陷入危机之中, 几个抢手枪法精准,立刻锁定他们。发起了连番攻击。幸亏二人轻功决定,速度快如闪电,好不容易,摆脱了鬼子的袭击。 肖飞微微喘息着说:“好危险,差点就没命了。鬼子的枪手终于出现了。” 白玲情绪激动,胸脯起伏,刚才鬼子杀死那个孕妇的场景,深深地刺激了她:“飞哥,我们和鬼子拼了!” 肖飞抱一下白玲,拍拍她的脊背,咬着嘴唇,说:“妹妹,拼命是很容易很简单的事。但拼命不一定取得最好的战果。” 白玲因情绪激愤而浑身颤抖,说:“小鬼子真不是人!是一个应该天诛地灭的族类!真让人受不了。” 肖飞说:“妹妹,我们要冷静,这里头不光是普通的鬼子兵,还有枪手混在里面。我们来议论一下今天该怎么打。” 白玲的情绪稍微平息一点。说:“哥,你说怎么打吧。” 前面村道上传来一个妇女的尖叫。一个年轻的妇女抱着孩子在拼命逃跑,后面跟着几个鬼子怪叫着追赶。 “啪!” “啪啪!” 随着几声枪响,那个妇女向前扑倒了,那孩子甩出老远,发出大声的哭喊。 一个鬼子跑过去,刺刀向下一插,用力一举,那孩子就被刺刀戳透,举在半空,那小手小脚还在乱动。 一股热血“呼”地冲向头顶,肖飞的眼睛红了,大吼一声:“操你妈的小鬼子——” 突然冲出去。白玲尖叫一声:“打——”紧随着冲出去,四只短枪瞬间打响:“啪啪啪啪……” 精准的枪法,突乎其来的攻击,那几个鬼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倒在地上不动了。 白玲正想弯腰查看那妇女和孩子还有没有救,忽听肖飞大喊:“躲开!” 二人离开倒在地上,连续打滚,远处的子弹飞来,追着二人打。那子弹一颗一颗地钻入身后的地下,激起尘土乱飞。 连续几个翻身之后,二人再一次进入死角。 再一检查,白玲的裤管被子弹击穿,肖飞的肩头被子弹划破,已经在冒血。 又是差一点! 肖飞说:“妹妹,我们都犯了情绪化的错误,不能这样打了,要不然,我们的任务没有完成,自己就被鬼子打死了。” 再一看,白玲在落泪,为那怀孕的妇女,为那被挑在刺刀上的孩子。 肖飞抓着白玲的手:“妹妹,我们一点定要冷静,我们是在执行任务,不是在自杀。” 白玲擦去眼泪说:“飞哥,我听你的。冷静!” 肖飞说:“我们的任务是击毙鬼子麻宫,还要消灭专门来对付我们的黑龙会枪手。但今天我们面临的情况,还要求我们尽最大努力来减少鬼子对老百姓的杀害。” 白玲说:“飞哥,我听你的。” 猴子说:“现在我们来分一下工,我来对付两个枪手,你负责寻找麻宫和狙击杀害老百姓的鬼子。” 竹青说:“好!我们就这样打!” 村中地形复杂,屋上屋下,可以藏身隐蔽的地方到处都有,这给肖飞和白玲杀敌带来很大的便利。 这时,一大群跑出村外的村民,又被鬼子赶着向村里跑,十来个鬼子跟在后面,一边追赶,一边开枪,村民们纷纷倒下。枪声中夹杂着村民的哭喊声,子弹伴随着鲜血在飞。 肖飞和竹白玲跳出隐蔽的地方,快速冲向鬼子,白玲两支短枪在奔跑中打响:“啪啪啪啪!” 好几个鬼子立刻到倒下。鬼子们一愣,立刻调转枪口,但肖飞和白玲早已转移了位置。鬼子们一看不见了目标,仓皇四顾时,枪声又响起来。“啪啪啪啪!”又是几个鬼子倒下。 这时,村上大乱,老百姓和鬼子混杂在一起,老百姓乱跑,鬼子乱追,乱开枪。 肖飞和白玲都是便衣,远处的人就很难把他们和村民分辨开。肖飞这时换成了步枪,他必须时刻防范远处高处射来的冷枪。 他们在深山跟随猎人大哥学习枪法时,已经练就了一种本事,到了陌生地方,扫视一周,就能迅速记住并熟悉周围的地理环境,并且判断出,那些地方最适合枪手藏身。 果然,五百米外的一家屋顶上有个鬼子冒出头来,猴子丢手一枪,但这一枪打空了,那个枪手缩头太快。二百米外火光一闪,另一个枪手打来一枪。 肖飞开枪的同时,飞身十米开外,鬼子的这一枪也打空了。这时,肖飞已经知道,这次要对付的两个枪手是十分强劲的对手。他们比以往遇到的枪手武艺要高出很多。 “啪啪啪啪!”竹青的短枪又一次打响,追赶村民的最后几个鬼子全部被打死。 附近已经没有鬼子了,白玲大喊:“乡亲们,大家快跑,向村外跑!” 突然,一个枪手瞄准竹青,一枪打来。猴子大喊“妹妹卧倒!” 第680章 再度血洗 麻宫率领还剩下的一百多个鬼子逃跑了。他的部下没有能力抓住或者杀死肖飞和白玲。如果打下去,他的人只会越打越少。 川岛给他的任务是明确的,我带着队伍血洗村庄,制造影响,吸引肖飞和白玲现身。而消灭肖飞和白玲的任务,则有川岛派出的枪手来完成。 他来的时候是骑着马来的。现在他不敢骑马了。那样目标太大,太危险,说不定就会被什么地方飞来一颗子弹击中。收不定肖飞白玲和白玲一直跟着他的队伍,寻找机会发动攻击。 他把战马让一个鬼子兵牵着,自己混杂在鬼子群中向沭城逃去。 随着鬼子撤走,战斗结束了。刚才枪声爆响的村庄,现在安静下来。 肖飞和白玲飞身来到沭河边上,只见苇影婆娑,芳草萋萋,黄二赖早已不知去向。既看不到他的尸体,也没有发现血迹。黄二赖没死,二人心中好受一点。 村上到处是尸体,一百多个老百姓的尸体,一百多个鬼子兵的尸体。浓重的血腥味在空气中飘荡。 村里没有一点声音。几只鸡从躲避的地方出来,休闲地觅食,一条小黑狗“呜呜”地哀鸣着,在死人堆里寻找着他的主人。 鬼子并没有杀掉他们,他们也没能救得了这些老百姓。这些老百姓是鬼子杀死的,但却是因为他们而被鬼子杀死。 这让白玲的心情十分沉重。 有几个妇女的尸体,衣服被撕烂,还有一个年轻女孩,下身衣服被扒掉。二人找来一些被单,把尸体盖上。 肖飞解下背囊,检查一下。大热天,他们背囊里的干粮变味了,已经不能食用。 猴子和竹青从鬼子的背囊里找到一些罐头和袋装食品。装进自己的背囊。找到一口水井,补足了水。 然后他们补足弹药,便提着步枪,离开了黄渡口。 这里离开县城三十多里路,鬼子们回到县城得将近四个小时。 肖飞说:“我不能让麻宫秀枝安安稳稳地回到老窝,我们沿途骚扰,找机会击杀他们。” 白玲说:“我们走吧,飞哥,尽我们所能,多杀鬼子。找机会杀掉麻宫秀枝。” 二人默默赶路,不说一句话。 太阳已经落下去,空气还是灼热。早被汗湿的衣服,沉重地裹在身上。离开黄渡口二三里也没有见到一个人。这里打仗,连附近村子的人也跑光了。 在一二小村边上,二人停下来,肖飞说:“妹妹,我们停下来,吃点东西吧。等会还要干活。” 白玲看着空空的村庄,渐渐被夜色覆盖,摇摇头,说:“哥,你吃吧,我没有胃口。” 肖飞无声地叹口气,说:“要不我们就放过这股鬼子吧。” 白玲恨声说:“不,我们要尽力,能消灭多少就消灭多少,不然,我会觉得对不起那些被侮辱被杀害的姐妹。” 肖飞说:“那我们就要吃东西,吃了东西才有劲。” 竹青说:“好吧,我听哥的。” 二人找个平整地方坐下来,打开背囊,慢慢吃喝,肚子饱了,身上也就感觉有劲了。 肖飞说:“妹妹,现在我们去追赶那群鬼子。我们要慢慢打,如果把他们打散了,很难全部消灭。” 白玲说:“对,不能把他们打散。” 二人提起轻功,行走如飞,这是一条直通县城的官道,虽然是土路,倒也平坦。追过了两个村子,竹青忽然吃惊地说:“飞哥,你看!” 只见前面一个村庄有大火升起,赤彤彤的火光照亮了天空。隐约听到村上有人在狂喊乱叫。 肖飞说:“这不知道是谁家失火了。我们快点去看看。”乡下百姓居住的都是草房,最怕的就是火灾。 二人吸口气,脚下用力,速度更快,耳边“呼呼”响起风声。 忽然,村中有枪声响起。紧接又是几声枪响:“啪啪啪!” 村子里又有两处火起。大火夹杂着浓烟,飞上天空。 肖飞说:“妹妹,这是鬼子在放火在杀人。” 竹白玲说:“说不定还是麻宫那伙强盗。” 肖飞说:“有可能,他们在黄渡口吃了亏,没地方撒气,到这里报复来了。” 白玲说:“恐怕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忽然有了新的力量增援,增加了胆量。” 肖飞说:“什么增援?” 白玲说:“川岛派来的枪手。” 肖飞说:“妹妹你分析的对。他们放火,还是那个目的,就是要把我们引来。” 肖飞和竹青白玲分析的很对。麻宫的确有了两个枪手增援。 当时,他们已经斗志全无,狼狈逃窜,只想早点赶回县城,逃得活命。 当那两个枪手听说麻宫少佐遭受这么大的损失,哪里能服气? 虽然麻宫说,这次他们遇到的并不是肖飞和白玲,而是一个瘦瘦的老头和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但那两个枪手还是认定这就是肖飞和白玲所为。 他们已经得到情报,肖飞和白玲善于易容化装,很多时候不以本来面目出现。 川岛是铁了心要除掉肖飞和白玲。如果这次肖飞和白玲能由他们两个亲手杀死,那就是一件了不起的功劳。 两个枪手立功心切,当即鼓动麻宫再来一次血洗,引猴子肖飞和白玲现身。 这也正合麻宫的心意。黄渡口一战,他的兵力差不多损失了一半,这让他又恨又气,觉得这口恶气没处撒。便领着队伍冲进村里,开始了又一次血腥屠杀。 后来觉得枪声只能听出二三里远肖飞和白玲未必能听得见,便一边追杀老百姓,一边指使鬼子放起火来。 正在这时,肖飞和竹白玲赶到这个叫官坝的村庄。 肖飞说:“妹妹,我们不能冒然进去,我们来分析一下。如果真的又有枪手来的话,他们一定注意北面,因为这正是我们来的方向。” 白玲说:“哥,你说的对,他们埋伏好了,我们看不见他们,他们却能看见我们。我们如果迎着他们的枪口上,那就危险了。” 肖飞说:“我们从东面进村。” 这时,村中大乱。老百姓正吃晚饭,突然闯进大群鬼子,见人就杀,枪打刀刺,无所不用其极。 将近一百个鬼子在村中追杀老百姓。转眼之间村子便倒下几十具尸体。 肖飞和白玲从东面掠进村里。猴子用默听法说:“妹妹,我们还那样分工,你来对付鬼子,我来对付枪手。” 白玲说:“哥,小心!” 肖飞说:“妹妹,你也小心!”说罢,“飕”地一下,飞上一家院墙,上了屋顶。 白玲所处的位置非常好,这里猪圈,厕所,矮墙,草堆都可掩身。 几所燃烧的房屋,燃气冲天大火,火光照亮了整个村子。 一个鬼子抓住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那个小女孩惊恐地大声哭喊,拼命挣扎。那个鬼子抓住女的两条腿快速地转了两圈,手一松,那女孩脱手飞去,正落在熊熊燃烧的大火里! 白玲只觉得眼前一黑,连忙摄定心神,吸一口气,强忍住悲愤,端起步枪, “啪!”那个鬼子在狂笑中倒下。 “啪!”一秒钟之后,白玲又射出第二枪,另一个狂笑的鬼子也倒下了。白玲一闪身换了位置。 那些鬼子一看两个同伴倒下,急忙调转枪口,对着白玲原来的位置,“啪啪啪啪!”就是一阵乱射。其实他们并没有看到白玲。 鬼子们看这边没有人还击,以为自己的判断出了问题,也许打枪的不在这里,便端着枪,弓着腰,四下里乱看。 白玲“啪”地一声,又射出一枪,又一个鬼子倒下。白玲迅速地飞出十米开外,那些鬼子射来的子弹“啪啪啪”地落到她的身后。袭击他们的人又出现了,鬼子们带着惊恐,一边开枪,一边大声呼喊, 肖飞伏在屋顶上,并没有见到屋顶上有枪手开枪,难道是自己判断失误,并没有什么枪手参战? 他在火光找不到的黑影里,不停地巡视着整个村庄。他想,应该告诉枪手,自己来了,这样才能引得枪手现身。 有一个老头在奔跑,后面一个鬼子追了几步,停下来,端起步枪,“啪”地一枪,老头掼倒在地。 “啪!”肖飞的枪响了,那个鬼子中枪倒下。 肖飞开了一枪,身体一晃,飞出十米,在另一家房顶上伏下。 “啪!”,北面五百米开外,火光一炸,射来一枪。 枪手出现了! 肖飞调转枪口,“啪”地开了一枪,凭感觉,他知道这一枪打空了。这个枪手十分机敏,开了一枪,立刻缩回头去,迅速换了位置。 肖飞在他开枪后零点一秒时枪就打响了,但还是被他躲过去了,可以见这个枪手也是一个高手。 这时,白玲利用极快的身法,在村中快速奔走,手中短枪连续打响。 “啪啪!” “啪啪啪” 那些正在烧杀的鬼子便在枪声中纷纷倒下。 忽然,村北面的屋顶上,有个黑影飞奔而来。原来那个枪手一直注意村子北面,那正是肖飞白玲来的方向。但他们的功力太浅,肖飞和白玲进了村子,他们居然没有发现。 白玲的枪声他听见了,肖飞那一枪差点要了他的命,又听得鬼子狂呼乱叫,知道肖飞和白玲出现了,他们立功的时候到了。 但他看不到白玲,白玲正在他的射击死角。肖飞也躲在隐蔽的角落。必须调整角度和距离。才能对肖飞和白玲造成杀伤, 那个枪手悄悄起身,轻功一提,飞出十几米,立刻隐蔽,过一会,又飞身跃起,冲出十几米,再次隐蔽。没有枪声,可能肖飞并没有发现他。他嘴角现出一丝轻蔑的冷笑,都把肖飞白玲吹得神乎其神,也不过如此嘛。 不料想想肖飞正埋伏在屋顶上正等着他。肖飞已经看到了枪手的运动情况,只是没有把握,不轻易开枪。当那枪手再次跃起的时候,肖飞果断地扣动了扳机。 “啪!”子弹飞去,正中那个枪手的胸口,他把步枪一丢,凭空掼落地上。 第681章 血溅官坝 肖飞对着二百米外屋顶上飞跃的鬼子开了一枪,击中了那个枪手的胸膛,那枪手凭空从屋顶上栽下去。 肖飞快速滑下屋顶。几乎是与此同时,另一个鬼子枪手远在五百米开外的地方,开了一枪,正打在他刚才藏身的地方。 肖飞几个飞越来到白玲身边,说:“妹妹,快走!”拉起白玲闪身离开。几枚手雷落在竹白玲藏身的地方。巨大的爆炸声响起,火光伴着浓烟腾起。 一个鬼子正举着火把去点那茅屋,白玲举枪击毙了那个鬼子。二人撒腿向北跑去。 一个老头举起锄头砸向一个鬼子的后背,那鬼子一回身躲开老头的锄头,端枪向老头刺去。肖飞抬手一枪,那鬼子倒下了。 肖飞大喊:“大爷躲开!” 老头朝旁边一让,一个挺枪刺来的鬼子显露出来,白玲白玲抬手一枪,击毙了那个鬼子。 二人在快速奔跑中。连毙几个鬼子。同时也从西边那枪手的视线中消失了。 二人转过一个墙角,只见七八个鬼子在追杀一大群老百姓,二人冲上去四支短枪一齐开火:“啪啪啪啪……”七八个鬼子还没回过神来,便全部中枪倒地。 肖飞说:“现在那个枪手正在向东边赶来,我们到他背后去。” 白玲点点头,插起短枪,亮出乾坤棒,猴子拔出吴钩剑,二人脚步不停,快如旋风。 突然,前面四五个鬼子在追赶一个小大姐。那女孩边跑边发出惊恐的尖叫。 肖飞和白玲脚下加速,悄无声息掠到鬼子身后。吴钩剑和乾坤棒连番击出,几个鬼子几秒钟就被全部击杀。 白玲说:“小妹妹,快向村外跑。”那女孩鞠了一个躬,撒腿朝村外跑去。 肖飞说:“我们到屋顶上看看。” 二人吸一口气,飞身上了墙头,然后上了屋顶埋伏下来。 只见那个枪手提着枪在屋顶上疾走,身形柔软灵敏,好似捕食的山狸猫,直向东面奔去,那里是两分钟前肖飞和白玲杀敌的地方。 突然他伏下身子,趴在屋面上一动不动,寻找猴肖飞白玲。 但那里已经安静下来,老百姓逃走了,地上只有二三十具鬼子的尸体。 他看不到有八路军活动的迹象。突然,心里升起一阵恐惧感,因为他想到,这时两个八路也许正在背后向他瞄准! 那枪手飞身跃起,就向房屋下面落去。与此同时,“啪啪”两声枪响,肖飞和白玲同时扣动扳机,但是都打空了。 肖飞和白玲迅速换了一个位置。机警扫视枪手刚才出现的那片区域。 但是,那个枪手再也没有出现。 肖飞低声说:“妹妹,这个家伙从我们视线中消失了。现在我们是最危险的时候,切不可轻举妄动。” 白玲说:“飞哥,我来监视西边半个村子,你来监视东边半个村子。” 二人躲在一家的烟囱后面,分头监视着整个村子。但一直不见那个鬼子有动静。 那被点着的草房烧得正旺,火光照亮整个村子。村子里,屠杀正在进行。 肖飞说:“妹妹,我们不能和那个枪手耗下去,多耗一分钟,就被鬼子多杀几个老百姓。” 白玲说:“飞哥,你说怎么办?” 肖飞说:“我们还是采取刚才的办法,一个人去杀鬼子,引枪手现身,一个人伏在暗处,对付枪手。” 白玲说:“好,我去杀鬼子!”说着,把步枪一背,拔出两支短枪。 正在这时。一群鬼子追赶几个老百姓跑过来。那鬼子一边追,一边开枪,逃跑的老百姓,惊慌嚎叫,纷纷倒下。 白玲清诧一声,从屋顶上飞身而下,人在半空,双枪已经打响:“啪啪啪啪!”落地时,已经有四五个鬼子倒下。 剩下的几个鬼子,枪口一掉,就要对准白玲开枪。但是他们的动作太慢。白玲刚一落地,双脚一踮,随即飞起,,双枪又打响:“啪啪啪啪!”。几个鬼子全部倒下。 突然的变故,那几个老百姓还在发愣。白玲叫道:“快跑,朝村外跑!”那几个村民这才撒腿朝村子外面跑去。 枪声引来了五六个个鬼子,他们端着枪,“哇哇”叫着跑过来。 白玲朝一个巷口一闪,等那几个鬼子跑近,突然一跃而出,双枪同时打响,又是一串快速点射:“啪啪啪啪!”,那几个鬼子毫无悬念地掼倒了。 枪声也惊动了那个枪手。肖飞看到,北面一排人家的房屋上黑影一闪,接着,看到一个黑色的人影滑下房屋,朝枪响的地方跑来。 肖飞的枪口随着这个身影移动。这个身影的速度太快,肖飞竟然没有机会开枪。 那个人影跑到前面这排人家的屋后,一纵身,上了屋顶。 从地上飞身到屋上,需要缓一缓,平衡一下身体,这样速度就慢下来。 机会来了! 在鬼子重新跃起的一刹那间,子弹飞去,击中了他的心脏,然后钻出他的身体,飞走了。那个枪手在落到地上之前已经死透。 两个枪手全部歼灭! 肖飞站起身,飞越过几家房屋,一纵身,落在白玲身边。白玲说:“解决了?” 肖飞晃晃拳头:“解决了!” 白玲看着满地的尸体说:“这群鬼子又杀害了几十条生命。” 肖飞咬着嘴唇,说:“我们尽力吧,替这些老百姓报仇,力争全歼这群鬼子。” 白玲说:“哥,我们不要弄出太大的动静,不然他们会跑掉的。” 肖飞说:“我们尽量不开枪就是。” 村上又有四家房子被鬼子点着了,那火势冲上天空没有刚才那刚才被点着的房子该没有烧完,亮光更加强烈。那火光把村子照的通亮。 村子里已经没有老百姓。刚才一阵枪战,鬼子们要应付打仗,放松了对村民的追杀,大家一窝蜂全逃走了。 也就是说,这村子里只要遇上人,就是鬼子。 肖飞说:“妹妹,注意听,有鬼子吗?” 白玲说:“前面第三家,有三个鬼子。” 肖飞说:“我们过去。” 二人轻功一提,进了这家院子,只见屋里三个鬼子,在打着电筒找什么东西。 肖飞心里骂道:“狗东西,临死了还贪财。” 肖飞一挥手,二人飘进屋里。猴子吴钩剑向前一送,插进一个鬼子的后心。竹青一棒打烂了另一个鬼子的脑袋。 第三鬼子撒腿就跑,正撞在猴子的剑锋上,猴子轻轻一拉,割断了他的半边脖子。 肖飞和白玲来到门外,迎面跑来三个鬼子,冲过去,吴钩剑一挥,使出七煞剑法中最凶狠的一招“乱七八糟。”三个给每人胸口被捅了一个窟窿。倒地而毙。 二人又飞快地向前搜索,遇到三两个鬼子,一招解决,五六个鬼子,一两分钟解决战斗。一路杀来,二三十个鬼子不声不响就已经解决了。 竹白玲忽然哭起来:“哥,快点去救人!”说罢拔身飞去,猴子随后紧跟。二人跑出二十米,进了一家院子。 院子里有一个鬼子,一见白玲冲进来,端枪就刺,竹白玲略微侧身避开刺刀,挥起一棒,那个鬼子头被打烂。 白玲脚步未停速度未减,冲进堂屋。堂屋里亮着灯,屋里有七八个鬼子,有点在穿衣服,有的在提裤子,还有一个光着下身。 床上躺着一个光着身子的女子,下身插进一把刀! 那些鬼子一见两个中国人闯进来,各人去抢靠在墙上的步枪。 只听一阵“咔咔咔咔”声响起,那些鬼子有的手被斩掉,有的腕骨被敲碎。步枪全部落在地上。 白玲冲到床前,一看那女子已经停止了呼吸。随即拉一副床单,盖住女子的尸体。 那些鬼子受到巨创,疼痛难忍,一个个嚎叫就要往外冲。猴子手握吴钩剑,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些鬼子。鬼子们吓得一个个又退回去。 突然,猴子化作一道黑影在鬼子群中一闪,只听“嚓嚓”声连番响起。七八个鬼子的腰带全部被挑断。那些鬼子的裤子齐刷刷落在脚踝上。 鬼子的手断了,想去提裤子,又没有力气。突然明白了什么,一阵狂叫,就向门外冲来。 猴子吴钩剑突然发动,只听得一阵“噗噗”声响过,七八个鬼子每人中一剑,而且是一刺一剜。每个鬼子掉下一件零碎来。 血流如注,倒地狂呼! 白玲乾坤棒突然闪动,好像鸡啄碎米。一阵啄过之后,那些鬼子的眼球全部被挑出。 那已经不是人的嚎叫,而是野兽是鬼魅的嚎叫! 肖飞和竹白玲,默默地站着,看着满地打滚的鬼子,像两块冰。 鬼子的嚎叫,引来了一批鬼子,他们不知道同伴发生了什么事,端着枪,冲进大门,跑过院子,一头拱进堂屋,只见七八个鬼子在地上打滚,每个人都成了血人。 再一看,还有两个中国人默默地站在一边看着他们。那些鬼子“哇哇”挺起刺刀,就围攻上来。 突然两中国人不见了。只听得屋里响起“咔咔噗呲”的声音,眼睛一花,七八个鬼子全部倒在地上,有的头被打烂,有的脖子被割开。” 肖飞和白玲来到大门外,村子里已经很安静了。 白玲哑着嗓子,声音干涩地说:“哥,鬼子还有多少人?” 肖飞说:“估计还有三四十个。” 白玲说:“我们快点,不能让他们跑了。” 第682章 夜路复仇 麻宫再一次逃跑了。 他第一次从黄渡口逃跑时,身边还有一百多人。半路上遇到两个赶来增援的黑龙会枪手。 那两个枪手要求他再一次袭击一个村庄,引出肖飞和白玲。他对枪手说明肖飞和白玲如何厉害。但两个枪手不听。他们的级别都比麻宫高,而且麻宫作为野战部队调用过来。不得不听黑龙会调遣。 于是,麻宫只好服从命令,率队再一次血洗了官坝村。引诱肖飞和白玲的目的是达到了,但战斗的结果是,那两个枪手被击毙了,麻宫的手下死了五六十人。 再打下去,一个不剩。 麻宫只好带着队伍,向县城逃去。 肖飞和白玲跟在那群鬼子后面慢慢打。走几分钟,开一枪,打死一个鬼子。 他们不能打得太急。如果冲上去一顿狂揍,这些鬼子就可能炸群,向四面逃跑,那样,就很难把他们全部消灭。 这伙凶残的鬼子,配合川岛的行动,已经被他们血洗了好几个村庄,造成了千人以上的老百姓死亡。 但那些肖飞和白玲没有看见,今天就他们看见的,这伙鬼子血洗了黄渡口和官坝两个村子,被他们伤害了二百多老百姓。 这些恶魔必须死,让他们活在世上就没有天理了。 “啪!”冷不丁射来一枪,一个鬼子倒下了。 鬼子们便停下来,开枪还击。然而对方什么反应也没有。黑夜笼罩着大地,夜风吹过,高粱叶“沙沙”作响。天地间一片寂静。 不知道开枪袭击的人在那里,想去冲锋,去搏杀,但是朝那个方向冲锋?去和谁搏杀?放一阵空枪,鬼子们只好爬起来,继续又向前走。 “啪!”不知什么地方又飞来一枪,一个鬼子又应声掼倒。一枪毙命,和先前一样。 鬼子们惊恐万分,迅速卧倒,开枪还击。枪声在田野上震荡,然后消失。夜幕下的田野又归于寂静。看不到袭击者的身影,听不到他们的任何反响。 麻宫感到自己的头在发大。肖飞和白玲像蚂蟥一样叮上自己了。 这个嗜血如命的家伙,之前几次血洗村庄痛快极了。疯狂屠杀给他带来强烈的刺激和快感。 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引出肖飞和白玲。现在肖飞好和白玲出来了,他麻宫的厄运也开始了。 今早,他离开县城时,一个中队,二百多人。现在呢?还有三四十个人,而且还在缓慢的一个一个地减少。 不用到县城,他的人就会被打光。 袭击者是真实存在的。并不因为你看不见他人,听不见他声音,他就不存在了。不,他们就在周围,相距不远,正在注视着鬼子,监视着鬼子。 肖飞和白玲三分钟开一枪,打得不能太急,太急了鬼子就炸群了。 一炸群,几十个鬼子四散奔逃,就没法全部消灭他们了。 绝对不能让鬼子跑掉! 曾有鬼子想跑,想悄悄离开队伍,趴在庄稼地里,一动不动等大家走远了,周围什么动静也没有了,然后悄悄离开。 这方法很好,但没用。这鬼子会被赶起来,追上大家,一块走。 那鬼子耍赖不走。周围虽然看不见人,但有动静。他知道八路就在附近,但拿不准在什么地方。他爬起来,朝另外的方向走。他想脱离部队逃命。 突然,右肩膀下面一凉,他发现右臂掉在地上,还没来得及惊叫,左臂也掉在地上。 杀猪一样的嚎叫,引来了其他的鬼子。但夜色中根本看不到袭击者身影。 于是展开搜索,在周围搜索,扩大范围搜索,来回搜索,反复搜索,结果是一样的,没有任何发现。 这一折腾,几分钟分钟就过去了。再过三分钟,那个受伤的鬼子就会被处死。处死的方式不一定,也许是被割断喉咙,也许是被击碎太阳穴,或者是心脏中剑。鬼子们顾不上受伤者了,赶紧跑。 没有哪个鬼子看到袭击者的样子,看到他们样子的人都死了。他们就在周围,幽灵一般地跟在这群鬼子后面。不声不响,时间一到,那枪声会准时响起。 “啪!”枪声响过,就会有一个鬼子躺在地上。没有受伤的,都是一枪毙命。 死了一个同伴,鬼子们就会一阵骚动,说些日本话。 “叽里咕噜!” “呜哩哇啦!” “呼啦呼啦!” 恐慌,恐惧,恐怖,这些情绪都是有的;绝望无助,惊慌失措,毫无办法,这情况肯定也存在;流泪,尿裤子,这情况有没有? 有,也许没有。但有没有都无所谓。 时间到了,三分钟。“啪!”枪响了,和预期的效果一样,一个鬼子倒下了。一枪毙命! 刚才还说话,刚才还喘气,刚才还在逃命,刚才尿湿的裤子还在散发着臊味。这会都结束了,一个罪恶的生命结束了。 侵华日军平均每人造成十个以上的中国军民死亡,从公平的角度说,他们每人应该死十次! 如果说,罪责不应该全部由他们来承担,那些指挥他们的人,那些给他制造武器的人,那些为他做衣服的人,弄来食品的人,也应该承担责任的话,他们也应该死五次。最少死一次。 不瞎扯,时间到了,三分钟,枪声如期而至。 “啪!”枪声响了,情况和先前一样,没有特殊,没有意外,一个鬼子倒下了。 开枪还击一下?也行,随意,怎么着都行。 “啪啪啪啪!” “啪啪啪啪!” 枪声撕破了寂静,火光击穿了黑暗。但寂静更强大,枪声一停,寂静就愈合了,周围被寂静笼罩。黑暗更沉重,火光一灭,黑暗又压过来。压到了鬼子的心里。 三分钟又到了。枪声又响起来了,没有任何悬念,一个鬼子又被击毙了。 不用过多描述,最后的结果终归是一样的,也不用弄清楚过了几个三分钟。最后的时刻留给最后一个鬼子。 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痛苦地熬过了三分钟,但枪声并没有响起。 他有些焦急,这三分钟怎么就这么长呢? 面前出现了两个黑影,如果他们没有化装,如果是在白天,就会看到他们是两个刚刚成年的孩子。那男孩瘦瘦的,眼神里还留有童年的调皮和顽劣。 而那女孩身材匀称,五官清秀,漂亮极了,简直漂亮极了。 他们都有菩萨一样的慈悲心肠! 那鬼子害怕极了,他的武士道精神完全没有了。他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小便,裤子再一次尿湿。 他知道自己无力反抗,但还想反抗一下。不过他的手已经没有力气,那步枪掉在地上。 静默一会。那男孩说:“你听懂中国话吗?” 女孩说:“他听懂听不懂无所谓。” 男孩说:“告诉我们,你们为什么要杀我们的老人?为什么要杀我们的孩子?为什么要蹂躏我们的妇女?为什么要烧我们的房子,抢我们的东西?我们得罪你们了吗?” 那鬼子说:“呜哩哇啦,呜哩哇啦啦啦啦啦……” 女孩说:“可怜的强盗,可怜的畜生!滚回你们的老家去。滚回你们的破海岛去!” 不知道那鬼子听懂了没有。不过他听懂没听懂都无所谓了。但可以肯定,他没有反悔,他们永远也不会反悔。直到几十年以后,世界进入二十一世纪,当年的强盗都已经死光,他们的后代同样没有反悔,不但没有反悔,还极力掩盖他们的罪行。这个可耻而罪恶的民族! 这会,这个鬼子只希望快一点,给他来个痛快的。但那惩罚却迟迟不来。还在说什么呢?有什么好说的呢?他等不及了。 他软软地倒下去,像一根掉在地上的面条。 肖飞上前试试,他已经停止了呼吸。 肖飞说:“战斗结束了。” 白玲疲惫地说:“这一仗打了这么久。” 肖飞说:“妹妹,有没有觉得解恨?” 白玲难过地说:“哥,不说这个,我有点想呕吐。” 肖飞说:“妹妹,我们坐下歇会吧。” 白玲说:“哥,我离开这里,这里有一个死鬼子,很脏。” 肖飞说:“让我扶着你走。妹妹,靠着我。” 二人相拥着向前走去。夜色茫茫,笼罩这这片苦难的土地,只有满天星斗,亘古不变。 一条大河挡在面前。这就是沭河。它在几百里外分为南北两条,一条叫前沭河,一条叫后沭河。肖飞白玲家乡那条叫后沭河,这就是前沭河了。 二人在河边坐下,相拥着,不说话。 沭河在静静流淌,夜风在轻轻地吹。远处传来鸡鸣,下半夜了。 二人站了起来,牵着手,走下河坡来到水边,解下背囊把步枪和背囊坤扎在一起,走进河水里。 淤泥被河水冲走,留下细沙铺在水底,脚踩上去很舒服。河水平缓地流淌,渐渐漫过膝盖、大腿、胸口、脖颈。最后二人浮起来,一手托举着背囊和步枪,游到了对岸。 肖飞说:“妹妹先洗吧,我在岸上等你。” 白玲说:“我害怕。” 肖飞说:“好吧,我和你一起洗。” 一天一夜,他们顾不上高温,顾不上大汗淋漓,顾不上衣服被汗水一次又一次湿透,在地上,在沟里在人家茅草腐朽的屋顶上,摸爬滚打,奋勇作战,他们的身上,衣服上已经肮脏不堪。 这样子进城太显眼了。 先洗衣服,然后洗身子。 白玲说:“哥,不用转过脸去。” 肖飞说:“等打完鬼子……” 第683章 山雨欲来 肖飞说:“妹妹,昨天我们打了一天一夜,你击毙了麻宫秀枝没有?” 白玲说:“没有,我击毙的鬼子,头脑都有印象。我没有击毙麻宫。” 肖飞说:“我也没有打死这个老鬼子。” 白玲说:“看来麻宫漏网了。” 肖飞说:“我们的活干得不细致,抓了一大把小鱼小虾,却让一条大鱼跑掉了。” 白玲有些难过地说:“我们忙乎了那么久,结果是没有完成任务。” 这时,肖飞和白玲正在沭城街上溜达。今天早上他们进了沭城,在一家小客栈吃了早饭,又睡了一觉,已经完全歇过来了。 于是,他们觉决定上街转转。 街上的灯火亮起来,那些店铺还舍不得关门,希望爱着一天的最后时刻,还能做成几笔生意。 房屋街道在白天吸收了太阳的热量,这会慢慢的释放出来,街道上还不是很凉快,有临街的人家干脆就把饭桌搬到门口来吃晚饭。 无所事事的人们,在街上慢慢地走着。大戏院那边隐隐约约传来锣鼓声。有一家门口,有几个人在玩牌。一个老头坐在门口不紧不慢地摇着芭蕉扇。 现在,肖飞化装成一个瘦瘦的小女孩,而白玲则是这个小女孩的哥哥。这样像兄妹两个在街道上慢慢行走,看不出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 昨天,他们击毙了两百名下乡屠村的鬼子和六个专门来杀他们的枪手。但是,他们这次任务要处决的对象麻宫秀枝却漏网了。 官坝村离县城不到二十里,他们吓死的最后一个鬼子的地方,离县城只有五里路。麻宫不知什么时候,脱离了队伍,这会,他应该跑回县城了。 麻宫屠村的目的是引肖飞和白玲出来,这次行动应该是和黑龙会配合行动。而黑龙会策划这次行动的一定是川岛。 麻宫应该回来向川岛报告。这次行动,他彻底失败了。川岛是责骂他。还是安抚他,都不必说。但可以推论。川岛极有可能就在沭城。 应该查到川岛的踪迹。只要有机会就击毙他。 肖飞一边走,一边对白玲说:“妹妹,如果川岛正在沭城的话,我们一定不要放过他。” 白玲说:“飞哥,说不定川岛也在发狠:‘如果这次猴子和白玲敢来沭城的话,一定要杀了他们。’” 肖飞有些开心地笑起来,说:“是啊,川岛一定会这样说,他恨死我们了。” 白玲说:“我们怎么么找到川岛呢?” 肖飞摇摇头说:“暂时还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白玲忽然说:“放过,老程程开聚的联络站不是启用了吗?我们去他那里可以了解大和洋行的情况。” 肖飞摇摇头说:“这恐怕不行,老程联络站现在归沭城县委管。按照地下工作的要求,我们不是他们的联络人,是不能和他联系的。” 白玲看着身边跑过去的一个女孩,说:“这事比较麻烦。哦,对了,陈辉不是在洋行吗?是不是也不可以联系?” 肖飞说:“不可以。范部长是安排陈辉长期潜伏,我们肯定不能主动和他联系的。” 白玲说:“那我们怎么才能找到麻宫那家伙呢?” 肖飞没有回答,停了一会,说:“范部长给我们两个任务,第一个处决麻宫,第二个,击毙所有准备击杀我们的鬼子枪手。再次重创黑龙会。” 白玲说:“鬼子一定会想到,我们发现麻宫漏网,一定会追杀到县城来,” 肖飞说:“说不定现在街上就有人用审视的眼光在看着我们,只要我们露出一点破绽,就会被不知道哪里飞来的子弹击毙!” 白玲说:“这就是说,我们始终处在危险之中。” 肖飞说:“谁说不说呢。日本特务非常厉害的。” 白玲说:“所以我们要分外小心。我现在就有一个特殊的感觉。” 肖飞转脸看向白玲:“妹妹有什么感觉?” 白玲说:“我感觉到,我们被人跟踪了。” 肖飞微微一惊,白玲对事物感觉敏锐,这种感觉是一般人不具备的,他没有回头看,只是说:“妹妹看到跟踪的人了吗” 白玲说:“没有,只是感觉。” 肖飞说:“妹妹的感觉一向是很准的,跟踪监视的人在街上还是在屋顶上?” 白玲说“就在在街上。” 肖飞说:“能确定是谁吗?” 白玲说:“不能确定。他们也拿不准我们是不是肖飞和白玲。” 肖飞说:“如果跟踪者是敌人,他们一旦确定我们是肖飞和白玲,早就动手了。” 这时天已傍晚,街上走动的人多起来。肖飞和竹白玲这样两个少年在街上走,一点也不显得扎眼。会是谁对他们起了疑心呢?他们露出说明破绽了? 肖飞说:“我们不要回头,一直走,把他引到僻静处,看看他到底是谁。” 白玲说:“不用了。他已经跟上来,离我们二十米。” 肖飞说:“我们速度不变。等他靠近。准备战斗!我听到他的脚步声了。” 白玲忽然低低一笑:“飞哥别紧张,没事。” 肖飞疑惑地看着白玲:“妹妹你——什么意思?” 白玲用默听法说:“是陈辉!” 忽听身后陈辉用默听法说:“猴子哥,白玲姐,我是陈辉。你们不要回头,一直走,现在我给你传送情报。” 肖飞一听,果然是陈辉的声音。在白庆生事件中,陈辉帮助一个鬼子特务逃得性命,由此获得鬼子的信任,成功打入鬼子的特务机关。就在刚刚,肖飞和白玲还想到陈辉,但是纪律不容许他们主动联系陈辉。想不到在这里遇上陈辉。 肖飞说:“兄弟,你说,” 陈辉说:“川岛通过黑龙会纠集了三十多个高手,来侦查击杀你们两个。这些杀手两人一组,都分布出去了。 “麻宫秀枝昨天夜里一个人跑回到大和洋行。 “川岛今天早上突然来到大和洋行,和谁都不说一句话。和你们有关情况就是这些。 “我在睡眠状态,不要联系我。 “我是从猴子哥喜欢咬嘴唇这个习惯认出你们的,别多想。 “哥,姐,我想你们!” 说话声停止了。脚步声消失了。陈辉走了。 陈辉的突然出现和突然消失,让白玲内心波澜起伏,她眼眶发热,有些想流泪的感觉。她听出来,陈辉最后一句其实是说:“姐,我想你!” 白玲和肖飞在沂水县失散之后,功力消失,倒在深山小路上,是陈辉救了他。在和陈辉相处的日子里,二人结下深厚情谊。 陈辉深深地爱恋着,白玲也十分喜欢陈辉。但白玲苦恋肖飞,对陈辉的情意无法接受。因此内心经常感到亏欠陈辉。 年轻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她想起那个武陵山庄的夜晚,仿佛耳边又传来陈辉为她洗衣服的捣衣声:“梆!梆!” 陈辉对她的深情让她感动。但她无以为报。这是一种永远无法弥补的歉疚。 白玲饱含深情地说:“飞哥,我想起范江大哥的那句话,让我们祝福陈辉吧。” 肖飞叹息说:“难为了陈辉!妹妹,我们回去吧。如果街上也有人像陈辉一样看出我们的破绽来,我们就完蛋了。” 二人转过几条街,进入居民区,这里安静,大家正在晚饭时间,路上行人稀少。 肖飞说:“妹妹侦听一下,有人跟踪我们没有?” 白玲听了一会说:“没有。刚才街上有几次出现可疑的脚步声。后来又远去了。” 肖飞说:“我们从这里回客栈。” 二人顺着小巷,转弯抹角,来到客栈后院墙外,白玲站下来静听一会,确定周围二三百米之内没有可疑的声音。才双双翻越院墙,进了后院,回到自己房间。 白玲来到前堂对老板说:“老板,把晚饭开到房间来吃吧。” 老板惊奇说:“好,马上就到,哎,小客,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白玲笑笑,说:“我们刚回来,你刚才忙着,没看见我们。” 老板疑惑地看了一眼白玲,随即说:“小客先去歇着,晚饭马上就送过去。” 白玲回到房间,不一会,老板送来晚饭。二人没有急事,缓缓地吃了晚饭。肖飞说:“妹妹,天时还早,我们先练一会功,二更以后再行动。” 白玲“嘘”了一声,用默听法说:“屋上有人!” 肖飞凝神一听,果然屋顶上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但没有停留,一掠而过。 肖飞说:“他没有停留,说明他不是针对我们而来。” 白玲说:“今天夜里,各旅店客栈应该是他们侦查的重点。” 肖飞说:“鬼子不笨,他们一定会想到,我们追杀麻宫秀枝,这会已经进了县城。” 白玲说:“但是他们不知道我们在哪里。” 肖飞沉思一会说:“根据陈辉的情报,川岛这次纠结了几十个高手来对付我们。我们已经陷入巨大的危险之中。” 白玲说:“我们真正处在风口浪尖上了。我估计,我们接下来将面临不知多少次酷烈的战斗。” 肖飞说:“妹妹有点紧张吗?” 白玲说:“山雨欲来风满楼。和飞哥一起,我心里很踏实。” 肖飞伸手把白玲揽入怀中。二人默默地拥抱着。 过了许久,肖飞说:“说不定,等会还会有人来监视。只要我们不露出疑点,他们就无从下手。我们练功吧。” 二人盘膝坐好,双手相接,凝神静气,调整呼吸,渐渐进入合练状态,只觉得体内真气涌动,循环往复,物我两忘! 第684章 于无声处 二更天景,肖飞和白玲在练功状态中醒来。二人收功,真气归于丹田。只觉得精神饱满,精力充沛,悄悄换上夜行衣服,毫无声息地拉开房门。 二人轻轻出门,隐身在廊檐的阴影里。在他们南面二十米处的屋顶上,有一个抢手埋伏在那里;在他们北面二十米处,也有一个抢手埋伏在屋顶上。 夜里有人来到到客栈或者离开客栈,都不逃过这两个枪手的眼睛。 这些埋伏的人,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和事。只是黑龙会觉得,肖飞和白玲,可能已经进入县城,便派出人力对小县城的十几家客栈都都进行了蹲守监视。 根据推测,肖飞和白玲,今天晚上应该就在县城,只是他们还没有发现而已。 肖飞和白玲最大的可能,就是在客栈落脚过夜。所以监视客栈是首选。 这两个监视者一来的时候,白玲已经发现了他们。白玲的无相内功浑厚纯正,听力远远高于常人。她的内功凝聚于双耳,可以侦听出方圆几百米内的异常动静。 白玲悄悄把他的发现告诉肖飞,二人觉得鬼子并没有发现他们,也就不去管他们,自顾练功休息。 现在,时间到了,他们要去干活了。他们要在鬼子的监视下离开客栈而不被发现。 这时,他们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两个馒头,用上内功,把馒头向南北两个方向抛出。那馒头落在两个监视者身后十几米处,发出“噗”的一声响。 这声响和夜行人不小心发出的脚步声一模一样。 两个监视者下意识地回过头去,观察了几秒钟。见没有异常情况,又回过头来,继续观察客栈。这宝贵的几秒钟可以让肖飞和白玲离开客栈而不被发现。 二人飞身一掠,来到院墙跟前,轻轻一纵,单手搭在墙头上,身子便无声地落在院墙的外面。 二人在墙根蹲下身子,静听一会,知道两个监视者并没有发现他们。然后无声无息地向前移动了几十米。便来到了大街上。 深夜的大街上,空旷寂寥,夜风在这里受阻,打着旋儿乱撞,卷起一阵尘土和草屑。 在房屋阴影的掩护下肖飞和白玲贴着墙根向前快速移动。转过一条街。白玲伸手拦住了肖飞,用默听法说:“前面有人。” 二人在暗影处蹲下身,只听拐角处转出两个人来。 这两个人脚步杂沓,走路歪歪倒到,嘴里哼哼唧唧,原来是两个醉鬼,一边走着一边哼着麻将歌。 一个唱道: “对住了,你莫去掏。 两眼迷糊想睡觉,(二丙) 哪有精神陪你熬?” 另一个接唱道: “对住了,你莫去掏。 两口子上床腿四条,(四条) 小孩问谁把床摇?” 二人哼唱着走过去,肖飞刚要起身,白玲说:“哥,别动,还有人!” 在两个醉鬼身后几十米处,有一个人脚步轻轻,跟随着向前走去,原来这个家伙是跟踪者。他贴着墙根迎面走来。 肖飞用默听法说:“他们连醉鬼也怀疑跟踪。” 白玲说:“这个跟踪者贴着墙根迎面走来,我们有可能被他们发现。” 肖飞说:“干掉他!” 白玲说:“哥小心,这人功夫极高!” 肖飞说:“没事,不会弄出声响。” 正好身后房屋有一个凹角,二人一闪身,藏身凹角里面。肖飞打开子牙竿。 那钓竿如柳条儿一般柔软,长长的鱼线上拴着大大的鱼钩,鱼钩上坠着一块铅坠。这是二人在项湖荡练习水里功夫的时候,邓继昌老人传授他的奇门兵器。这件兵器不仅威力强大,最大的特点是可以远距离发起攻击。 肖飞把鱼钩放出去,等那人走到对面五米处,肖飞抖动手腕,那钓竿发出“呼”地一声轻响,大鱼钩疾飞出去。 那人听得一声异响,还没反应过来,带着铅坠的鱼钩已经狠狠击中了太阳穴。 那人听得脑袋“轰”地一声响,还没有倒下,白玲同时飞身赶到,挥起一掌砍在他的脖颈上,然后轻轻放到他的尸体。 突然听得“哇”地一声叫唤,街对面的暗影里突然飞出一条黑色身影,疾射而来。原来这个跟踪者身边还有一个跟踪者。 肖飞长身暴起,鱼竿一甩,鱼钩飞过那人头顶,又回头击来,正好击中那人后背。那人身体飞在半空,后背突然被猛烈一击,便重重落在地上。 白玲飞前两步,一探手,捏碎了那人喉管! 两名暗探瞬间全部被击毙。肖飞和白玲身体一跃,退回暗影里,静静地站立着。 街道上又恢复了宁静,街道两边的房屋树木在夜色中蛰伏着。白玲凝神一听,周围几百米之内,听不到有人活动的声音。 白玲说:“哥,没事了。” 肖飞说:“走!”二人轻功一提,飞身向北掠去。 走过两条街,前面已经是大和洋行。这地方肖飞和白玲来过几次,在这里打过几次仗。地形很熟。 二人在暗影处停下,白玲说:“哥,这里到处都有埋伏,我们要小心。”二人用默听法说话,不怕别人听见。 肖飞观察一会,说:“大门这里的暗哨多,不好进去。。我们从东面这巷子向北。” 洋行围墙的东面,是一条南北小巷,一边是洋行的围墙,一边是民居。 着洋行原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宅院,鬼子来了,被强行占用。肖飞和白玲轻功一用,在洋行东面的巷口停下。这条窄窄的巷口向北通去。巷口里黑咕隆咚,什么也看不见。 “走!”肖飞一挥手,二人进入小巷,快速向北跑去。 忽然白玲说:“屋上有人! 二人停下脚步,身体朝暗处一掩,白玲伸手一指,只见东边民房屋顶上趴着一个灰色人影,监视着东面一大片区域。 如果等会撤退还是走这条路的话,这个人将掐断他们的后路。他趴在瓦垄里,步枪担在屋脊上。只要一转身,就可以看到洋行大院里的情况。如果大院里发生战斗,这个人占据的位置,正好打冷枪。 肖飞说:“妹妹,这个人必须除掉。你从南面吸引他注意。” 白玲说:“不能让他的枪打响。枪一响,接下来的活就没法干了。” 肖飞点点头,二人略微下蹲,飞身而起,轻轻落在院墙上,轻如鸿毛,没有一点声息。二人立在那人身后五米的地方。白玲在南面,肖飞在北面。 白玲伸手在瓦面上轻轻拍了两下,一纵身跳下墙头。那人听得右面身后有动静,一回头见一个人的身影落下墙头,在眼前消失。枪口一掉,起身就要追赶。 肖飞纵身一跃,快如闪电,轻轻落在那人身后,左手捂住那人嘴巴,右手吴钩剑插入他的后心。然后轻轻放下他的尸体,解下他的子弹,拿起他的枪,飞身落在小巷里。 白玲已经赶到身边。猴子一挥手,二人撒腿向北跑去。 洋行大院的东北角,有一个院中小院。那是川岛居住的地方。肖飞和白玲熟悉这座小院。他们在这小院里侦察过川岛和芳子的丑行。 从这洋行的院墙进去,跑过二十米,就可以进入川岛的小院。 白玲停下了,说:“哥,院子里面那屋脊上有个暗哨。” 肖飞说:“上去看看。” 二人飞身一跃,身体飞起,手一伸,搭住墙头,轻轻得力,身体便伏在墙头上。 院墙里面十来米,有一排房屋,这房子南北向,离川岛的小院三十米。 二人站在暗处,白玲伸手一指,肖飞看去,那房屋北头的山哨后面趴着一个人,他的枪担在山哨上。他的位置可以观察到川岛院子内外的每一个角落。 只要那小院内外有人活动,就逃不过他的眼睛。真是一个绝佳的哨位。 洋行的围墙离那个人的距离将近十米,这段距离是没法跳过去的。不除掉这个人就没法接近川岛的小院。 肖飞回身对白玲说:“妹妹,你从屋脊那边接近他。” 白玲点点头,悄无声息地滑下墙头,向南跑出二十多米,一纵身,单手钩住檐角,身子一翻便轻轻落在屋面上。又一个起落,便翻过了屋脊。 那个枪手听得身后好像有动静,回头看看,什么也没有,便又专注地看着前面那小院。 肖飞拿出子牙竿,轻轻打开。一会,只见对面屋脊那边竖起一只手,说明白玲已经到位。 肖飞从墙头上抠起一块石灰块,向前一弹,那石灰块落在地上,发出“噗”的一声轻响。 那个枪手一惊,急忙抬头观察。猴子抓住机会,子牙竿一抖,那大鱼钩无声飞去,正击中那枪手的后脑勺,一下打晕。 白玲翻过屋脊,压住那人的身体,不让他滑落。乾坤棒横向一捣,陷进那人太阳穴一寸! 那人在白玲身下,猛力挣扎了一下,便不再动了。白玲伸手试了试他的鼻息,确定那人已经死透。便把那人身体稳住,不让他下滑。然后,轻轻拿开双手,用默听法说:“哥,好了。” 肖飞身体一跃,来到白玲身边。说:“妹妹,现在,我们距离川岛的小院三十米。我们用五秒重时间,冲过去。” 白玲说:“好,我们走!” 第685章 战在深巷 说两个鬼子拿着手雷,在枪托上一磕,还没来得及扔出去。便被两颗子弹击中,他们再也没有力量把手雷扔出去。两三秒钟之后,两颗手雷便会炸响,他们想完整的尸体是不可能的了。 两个鬼子发出恐怖的惊叫。两颗从他们的手中掉下来,顺着屋面向下滚去。 “轰轰!”两声巨响,爆出两个大火球,两团浓烟腾地冲向天空。两个鬼子的尸体,已经破破烂烂,甩出屋面,重重地落向地面。 “啪!”“啪啪!” 枪声在四周响起。火光乱炸。那些开枪的鬼子有的相隔的远一些,有的相隔近一些。 肖飞说:“有十几个鬼子正在包围过来。我们撤!”二人跳下屋顶,在民房的暗影里,无声无息地向东飘去。 刚才爆炸的地方,枪声响了几声便停下了。这些枪手们很快就发现,偷袭洋行的人,早已撤走。 他们简单地交谈几句,立刻又分头朝不同方向跑去。他们在县城各处散开,像猫捉老鼠一样,潜伏在某一个隐蔽的地方,发现外面有活动的身影,便不声不响地瞄准射击。 他们只求打得准,至于是不是杀错了人,他们是不管的。 县城里安静下来。但有几十个武艺高强、枪法精准的枪手活动在小城的各个角落。 你不知道他们是在屋顶上,还在在房屋的暗影里。也不知道他们在大街旁的旮旯里,还是在小巷的拐弯处。看似寂静无声的小城之夜,到处充满危险。 肖飞和白玲跳出鬼子们的包围圈,他们向东走了一阵,又拐弯向南。 可以肯定的是,那些枪手没有他们的速度快,他们的前面没有埋伏,危险都在他们的身后。 空旷的大街上,一条流浪狗一边嗅着地面,一边跑过。在背风的角落里,蜷缩着乞丐、流浪汉。 虽然枪声和爆炸声惊醒了大部分市民,他们在黑暗中睁着惊恐的眼睛,不敢睡去。但那些乞丐流浪汉却睡得很香。他们从不担心有什么危险发生。因为担心也没用。他们除了一条不值钱的贱命,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失去。 肖飞和白玲快速从他们身边掠过,很容易就分辨出他们不是埋伏的枪手,因为他们的呼吸短促粗重,那或大或小的鼾声都十分酣畅,甚至肆无忌惮。 忽然,白玲说:“飞哥,前面一百米处,有人埋伏。” 肖飞说:“就一个人吗?” 白玲说:“这里就一个人。在他旁边的屋顶上,还有一个。” 肖飞说:“我懂了,屋顶上的那个正盯着这边。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就是那个黄雀吧。” 白玲说:“可能是这个意思。” 肖飞说:“我们不理他们。让他们在这里等吧。” 二人贴着街边的房屋,慢慢向后退回几十米,拐弯进了一条小巷。小巷只有三尺来宽,弯弯曲曲,伸向远处。巷子里黑咕隆咚,什么也看不见。 一家的孩子醒了,大声哭闹。母亲一边“哦哦”地哄着孩子,一边把奶头塞进孩子的嘴里。 于是一切又安静下来。 突然前面火光一闪,枪声响了。肖飞和白玲朝墙根一贴,迅速蹲下身子。子弹打在砖墙上,溅起的碎屑,落在他们的头上。 他们的脚步声比猫还轻,但还是被那个枪手听见了。那个枪手的功力不在他们之下。 肖飞说:“好危险!这是一个厉害家伙。” 白玲说:“不是一个,是两个。屋顶上还有一个。” 肖飞说:“幸亏我们没有还击。如果我们开枪,我们俩就有一个躺在这里了。” 白玲说:“是这样,我们一开枪,屋顶上那个就会打中我们中的一个。” 肖飞说:“这样的对手太可怕了,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一定会各处寻找我们,给我们带来很多麻烦。寻找就除掉他们。” 白玲说:“先干掉屋顶那个。” 身边有一块石墩。可以闲时休憩。肖飞上了石墩,轻轻一跃,便上了屋顶。白玲随后一跃而上,伏在肖飞身边。 夜幕下的屋顶上,看不出有人埋伏。这时候眼睛的作用不大,只能凭听觉辨别出鬼子藏身的位置。 肖飞说:“妹妹,能确定鬼子的位置吗?” 白玲说:“就在那个高出屋面的阁楼后面,距离一百米。” 肖飞说:“刚才那家伙只开一枪,就没了动静,这什么意思?” 白玲说:“说明那人听到一点动静,但并不确定真的有人,开一枪就是打草惊蛇或者有备无患的意思。” 肖飞说:“应该是这么回事。现在我们慢慢接近,先干掉屋顶上这个家伙。” 肖飞和白玲在屋顶上慢慢移动。但随着角度的不断转换,始终看不到这个人。 那人在小巷的南边,猴子和竹青在小巷的北边,这时相距不到三十米,但就是看不到他的身影。 肖飞说:“他还在吗?这么看不到他?” 白玲说:“听声音,这个鬼子还在那里,但隐蔽的非常好。” 肖飞说:“妹妹,你先锁定他的位置。然后准备开枪。” 白玲说:“好!”竹青默默用功,瞬间内心空明,准确地判断出那个枪手的具体位置。枪口对准了那地方,只要他露出一个头顶,竹青便可以一枪结果了他。 白玲说:“好了。” 肖飞把早已握在手中的一颗石子,抛向对面。石子落在屋面上,发出“嗑”地一声轻响。 但并没有引来那家伙开枪,他是一个久经战阵的高手。不弄明情况是不会开枪的。但要他对于这一声轻响无动于衷,也是不可能的事。 这时候,白玲看不到他,但凭感觉知道他正慢慢探出头来,查看声音响动的地方,于是果断地扣动了扳机。 “啪!” 随着枪响,肖飞听到一声短促的低叫:“呃!”紧接着,就是身体顺着屋面下滑的声音。 肖飞一挥手。二人跳起来扑向小巷边上。 埋伏在地上的那个鬼子忽听枪响,急忙抬头四处观看。这时屋顶上被击毙的那鬼子的尸体“砰”一声落在他身边。 直觉告诉他,虽然他还没有看到敌人,但自己已经在敌人的枪口下。他已经无法扭转这种被动挨打的局面。死亡的恐惧使他控制不了自己,撒腿就跑,快如闪电。 正是是杀敌的好机会。猴子和竹青同时扣动了扳机。 “啪啪!” 那鬼子顺理成章地掼倒在小巷里。 “啪!”三百米外火光一闪,响了一枪。肖飞和白玲把头一缩。子弹在头顶上呼啸着飞过。 “啪!”东北也有枪声响起。 白玲说:“哥,西、北、东三面都有人跑来,最近的二百米。” 肖飞说:“千万不能让鬼子包围了。我们赶快向南撤!” 如果被鬼子包围了,他们将无处藏身。二人突然起身,从小巷上空跨过,落在对面的屋顶上,弯着腰,向南跑去。 他们时而顺着街道跑,时而窜上屋顶,都是为了躲避那些在满城追杀他们的枪手,为了避开那些偷偷埋伏在暗处、随时准备给他们一枪的杀手。 当他们回到自己的投宿的客栈时,他们放慢了脚步。刚才他们离开客栈,这里有两个鬼子在监视这家客栈。 肖飞说:“妹妹,那两个家伙还在这里吗?” 白玲听了一会说:“现在还有一个埋伏在屋顶上。” 肖飞说:“我们暂时还不能进去,只要看到我们这时候从外面进入客栈,不管是不是八路军,他们都会毫不犹豫地开枪的。” 白玲说:“我们把他消灭?” 肖飞说:“但是不能在这里,如果他的尸体被鬼子看见,收说不定会殃及这家老板。我们把他调开,在大街上干掉他。” 白玲说:“飞哥,我懂你的意思。” 肖飞说:“妹妹你埋伏在他左面的屋顶上,等会我把他调到大街上,你在他身后开枪。” “飞哥小心!” 二人放轻脚步,绕开那个埋伏在屋顶上的枪手,来到他的南面。肖飞一指身边的屋顶说:“妹妹,你就埋伏在这里。” 然后身形一晃,就不见了。 那个枪手死心塌地地在这里埋伏,他们看到一对年轻男女在这里投宿,虽然模样不说是肖飞和白玲,但也十分可疑。只要这对青年男女在深夜走出客栈,他们就会毫不迟疑地开枪。 但等到下半夜,还是不见这两个人有什么行动。也许他们就是普通的客人吧? 几个小时过去了,忽听洋行那边传来枪声,还有爆炸声。其中一个鬼子呆不住了,商量几句,留下一个人,另一个提着枪跑去参加战斗了。 枪声在小城的各个角落断断续续响起,这个鬼子犹豫着,是继续在这监视还是跑去参加战斗。 忽然,南面三十米处瓦垄轻轻一响,那鬼子回头一望,只见一个黑影一晃,就不见了。 这鬼子立刻调转枪口。几秒钟之后,又看到那黑影一闪,紧接着,听到街道上有人跑过的脚步声。 那个鬼子不再犹豫,跳起来就追了上去,他越过几家房屋,一纵身落到街道上。 “啪!”白玲的枪响了,那个鬼子在奔跑中向前扑倒,步枪甩出很远。 肖飞从暗影处闪出来,一试鼻息,说:“妹妹,打得漂亮,一枪毙命。附近还有鬼子吗?” 白玲飞身过来说:“不,他们不在了。他们去搜捕猴子和白玲去了。” 肖飞说:“真不好意思,让他们白忙乎了。妹妹,我们进去吧,到天亮还有几个小时,还可以睡一觉。” 第686章 洋行后院 话说一夜枪声,死了十几个鬼子。鬼子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出动大批军警满城搜捕,闹得一座小县城天翻地覆。 他们知道,大闹县城的其实就是肖飞和白玲两个人。这县城不大,但还是有几万人,上千户居民,随便什么地方都能藏住两个人。 那种拉网式搜捕,每次都是毫无所获。那些老百姓就是看见肖飞和白玲,也不会告诉你皇军。 中国人永远也不会和皇军一条心。 川岛将军征调过来的那些人,都是有专业水平的杀手,他们的武功和枪法,是普通士兵无法相比的,他们的判断能力和反应能力,更是普通士兵无法相比的。 特别是他们经历的那些险恶的战斗,也是普通士兵终身都不曾经历过的。 如果这些人还不能抓住或者击毙肖飞和白玲,那其他人也不要有这样的想法。宪兵队比较厉害,但叫他们对付肖飞和白玲,就一点也不厉害了。 沭城驻军一个大队,出动驻军来抓肖飞和白玲,那是拳头打跳蚤,你再有力气也没有用。 至于那些警察保安团,他们都是中国人,更指望不上。 也许是这些原因所致,清晨有人把那些鬼子的尸体悄悄运走,并无其他惊扰市民的事情发生。 市民们胆战心惊地等待灾祸发生,不知道又要有多少无辜的人遭殃。 但什么事业没有。往日肖飞白玲大闹县城之后,满城搜捕的景象没有出现。 但大家都知道,这事没完。鬼子不会这样吃了哑巴亏就轻轻放过的。 肖飞和白玲睡了一觉起来,要了早饭在房间里吃。老板送饭进来,显得心神不定的样子。 肖飞说:“老板,看你慌乱的样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老板说:“你们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白玲跟着肖飞,也学会装傻了,说:“这话说的,我们睡了一夜的觉,知道什么呀?” 老板神秘地说:“夜里没听到枪声?” 白玲说:“我们睡着了,没听到枪声。怎么了?夜里有人打枪?” 老板惊慌地看看外面,回头低声说:“出大事了。今夜肖飞和白玲进城了,打死了十几个鬼子。”老板把声音压得更低:“他们竟然跑到大和洋行去,还杀了好几个鬼子!” 肖飞一脸的惊恐,说:“我的天,他们这样厉害呀?” 老板说:“可不是,那肖飞是孙悟空真身下凡,白玲是七仙女下凡,专门杀鬼子。说鬼子们犯了天条。应该雷打火烧!” 肖飞看看白玲,白玲低头忍住笑,肖飞也忍俊不禁。心想,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呀?肖飞说:“那肖飞和白玲呢?走了吗?” 老板说:“他们把事情做完,早就驾着祥云飞走了。” 肖飞心中感叹,市民创作神话故事,真有一套呀,脸上是一脸失落的表情,说:“可是老板,我们今天还可以上街玩吗?我们还有事要上街呢。” 老板说:“最好别去,尤其是你这样的漂亮女孩,上街 太危险了。” 肖飞说:“我们要是都化装成男的可以吗?” 老板说:“那行,两个男的问题不大,不过小心点,遇到鬼子还是躲开好。” 早饭后,肖飞和白玲重新化装。白玲化装成一个生意人,肖飞化装成老板的小跟班。 二人走进店堂,肖飞说:“老板,这样出去这样行吗?” 老板愣了一下,听话音才知道是两个住店的小客,说:“这样行,不过你少说话,不然人家一听就知道你是女的。” 二人来到大街上,大街上的人看不出比往日少,也看不出比往日多。但仔细看去,还是会看出一些不一样的地方。 人们的脚步在加快,似乎急着离开一个地方,匆匆赶往另一个地方。但到最后才发现其实哪里都不安全。 而且总觉得路上会有祸事发生,显得茫然无助,又惊慌失措。 肖飞和白玲一眼就看出,街上的人群中有一些像鬣狗一样凶残的捕猎者,他们在寻找目标。只要发现有一点可疑的人,就会扑上去,将其脖颈咬断。 二人经过洋行门前。发现一些无所事事的人在哪里转悠。他们知道,这里聚集着更多的鬣狗。 他们只是在洋行门前经过,并没有做任何停留,但还是长出了两个尾巴。 白玲说:“飞哥,后面两个人盯上我们了。” 肖飞说:“并不是我们有什么可疑的地方,而是他们抓不住任何线索,逮着一个就盯着一个。一会他就回去了。” 果然,跟了两条街,那两个人放弃了跟踪。转回去了。 二人在街上转了一大圈,什么也没有发现。肖飞说:“我们不在街上转了,到市区外面看看。” 白玲说:“这样转不容易找到线索。” 肖飞说:“陈辉昨天告诉我们,川岛来到了大和洋行,但是我们昨天晚上进去,你说在那小院住宿的不是川岛。” 白玲说:“那真的不是川岛。” 肖飞说:“这事透着古怪,明明川岛来了,还派了那么多人警卫保护,在那里睡觉的竟然不是川岛。” 白玲说:“陈辉说,川岛来了和谁都不说话。这也是奇怪的地方。” 肖飞说:“他为什么和谁都不说话?” 白玲说:“不知道,想不出合理的解释。” 肖飞说:“根据陈辉的话意,那是他亲眼看见川岛的。” 白玲说:“那川岛一定还在大和洋行,除非——” 肖飞说:“除非什么?” 白玲说:“除非陈辉看到的川岛是假的。” 肖飞看看白玲:“妹妹,你什么意思?” 白玲说:“我也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肖飞和白玲出了市区。这里是一片菜园子。有人在菜园里干活。有几个在树荫下歇凉。二人顺着菜园中间的小路,一直向西溜达。 有个汉子从居民区挑来两桶粪水往地里浇泼,白玲笑着说:“大哥,你忙着哪?” 那汉子停下活计,一看是两个陌生人,便说:“就是穷忙。你们是谁啊,怎么到这里来了?” 肖飞看着着满地青绿,说:“我们是清江浦的,听说这边盛产黄花菜。我们过来看看想买一点。可我们走了半天也不见菜园里有种黄花菜的。” 那汉子笑道:“你以为这边出产黄花菜,我们就种啊,告诉你,我们这里一家种黄花菜的都没有,种黄花菜的在南岗,离这几十里呢。” 白玲说:“是这样啊。我们白来了。大哥,你这是哪儿弄来这肥料啊?” 汉子说:“我负责洋行打扫厕所,用他们的肥料肥田。” 肖飞心里一咯噔,心想着瞎转悠,竟然遇到一个和洋行有点关系的人。说不定这是个机会呢。便说:“这交易不错。天热起来了,大哥歇着吧。” 汉子说:“不干了,我把粪桶送回去,就回家了吃中饭了。” 那汉子把肥料泼完,挑起空的粪桶,朝洋行后院走来。肖飞和白玲就跟着他,一边走一边拉话。 白玲说:“大哥,洋行做黄花菜生意吗?” 汉子说:“这个我不知道,我就管打扫厕所,别的事不管。想做生意,你去洋行问一下,就知道了。” 白玲说:“前面这大宅子就是洋行吗?” 那汉子说:“这是洋行的后院,他们的生意都在前面。” 这时二人和那汉子来到洋行的后院外,汉子推开一扇小门那里面是一间小屋,小屋那边也有小门,通向里面。 那汉子说:“想和洋行做生意,从前大门进去,别从这里进去,鬼子的地方不要乱闯。那些鸟人不讲道理,没的惹一身麻烦。” 白玲说:“那是那是。谢谢大哥关照。” 汉子放好用具,出来,重新把门锁上。就摇摇摆摆地走了。 肖飞忽然喊道:“大哥,这是你的斗篷吗?” 汉子一回头见自己的斗篷忘了,连忙跑回来:“你看我这记性,谢谢你啊。”接过斗篷,这才重新向居民区走去。 肖飞和白玲看看菜园上已经没有人干活了。天近中午,正是吃午饭的时间。天气炎热,地里的活不能干了,这里是整个城市的后院,这个时间段,这里就更没人了。 肖飞见周围没人,便说:“妹妹,我们进去。” 白玲说:“进洋行?你没看门锁起来了?再说,现在是大白天。” 肖飞说:“我有钥匙啊。我们大明大白地进去。” 白玲惊讶了说:“嘿!你哪里来的钥匙?” 肖飞说:“我又不会做,还能哪来?” 白玲说:“你是偷那清洁工的钥匙?” 肖飞说:“干嘛说的这样清楚明白呀?” 白玲“噗嗤”一笑:“飞哥,我服你,我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你是怎么弄的呀?” 肖飞说:“这事你去问华阳,他比我强。” 白玲说:“问题是你不比他差。” 肖飞掏出钥匙,打开小门,二人一闪身,进了小屋。小屋通风,闷热,里面在放上两只粪桶,气味也不好闻。白玲随手把门关上。肖飞又用另一把钥匙打开里面的门。推开一道门缝,只见院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第687章 雷电合击 话说肖飞和白玲进了那间存放清洁用具的小屋,打开里面那扇门,只见这里虽然是后院,但并不萧条冷落,只是很安静。 院子里的花木经过修剪,还都像那么回事。院子当中有一个不大的荷花池,里面荷叶田田,花开正旺。荷花池边,有一个凉亭。但是,此时凉亭里面空空,没有人来乘凉观花。 从这间小屋向东三十米,可以看到川岛小院的后墙。 离小屋十来米处,就是一个厕所,有几条小路通过来,说明这厕所正常使用。 中国人一直没有大白天在屋里方便的习惯。鬼子来了,也就把这厕所用起来。 小屋里有点闷热,但是没有别的去处可以藏身,肖飞和白玲也只好忍受了。 白玲说:“飞哥,川岛或者麻宫会到这后院来吗?” 肖飞说:“会来的。你忘了这是什么地方了?” 白玲说:“这是什么地方?” 肖飞从门缝向外面张望,一边说:“这里是厕所啊。人要吃饭,也要上厕所。小鬼子什么地方都不像人,就这一点还和人一样。” 白玲脸微微有点红,说:“我到是没想到这一点。你说的没错,中饭过后,就会有鬼子来。” 肖飞看那川岛的小院,昨天夜里,川岛如果在那小院里,将被白玲一枪击毙,但可惜,他不在。肖飞说:“川岛没住在那小院子里,他会住哪里呢?” 白玲说:“我一直觉得奇怪,根据昨天晚上鬼子对小院守卫的那么严密来判断,川岛应该在那小院子里。但是他却偏偏不在。” 肖飞说:“这事不合道理,既然川岛不住在那里,那些岗哨保护的是谁呢?难道是一个比川岛的官还大的人?” 白玲说:“这不大可能,沭城这样的小地方,鬼子的最高官衔也就是个少佐,川岛他不属于沭城的鬼子。比川岛再大的官应该是中将。真的有中将来,也不会住到洋行的。” 肖飞说:“这事让人想不通。妹妹,你确定昨天晚上在那小院住宿的不是川岛吗?” 白玲说:“这个我完全可以确定,我们对川岛太熟悉了。” 肖飞把那门关死,说:“有鬼子来上厕所了。” 白玲说:“看好了,不要放过川岛和麻宫。” 肖飞说:“不会。只要川岛和麻宫出现,不惜一切代价将其处决。” 过了一会,猴子把门拉一条缝,向外看看,说:“那鬼子走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不断有鬼子来上厕所,但川岛和麻宫却一直没有出现。 肖飞说:“难道这两个家伙走了吗?妹妹,我们今天的行动取消?” 白玲说:“再等会吧,我们进大和洋行还从来没有今天这样方便过,机会难得。” 肖飞说:“好,我们就再等会。又有鬼子来了。” 白玲过去,透过门缝一看,这回是两个鬼子,一边走,一边聊。进了厕所。 时间不大,两个鬼子离开厕所。但他们却没有向前面去,而是顺着小路,进了凉亭。二人坐下来,掏出香烟,一人一根地抽着。 两个鬼子坐在凉亭里,一边抽烟,一边聊天,看来一时半会不会离开。 肖飞转过身,对白玲说:“妹妹,事情有点麻烦,看来这两个鬼子还要在这里玩一会。” 白玲说:“如果这时正好川岛来上厕所,有这两个鬼子,就增加了行动的难度。” 肖飞咬着嘴唇,想了一下,说:“看来必须先解决这两个鬼子。妹妹你听一下,着两个鬼子会不会武功?” 白玲将内功用于两耳,仔细听了一会,说:“这两个人的呼吸粗糙短促,应该不会武功,最少说武功很低。” 肖飞说:“好,现在着两个鬼子面对荷花池在聊天,正好背对着我们。从我们这里到荷花池十五米,我们两秒钟可以到达他们身边,然后用两秒钟将其击毙。将他们的尸体藏到荷花池里,前后一共需要十秒钟时间。” 白玲说:“如果着这十秒钟时间,没有其他鬼子来,我们还回到着小屋蹲守。如果有其他鬼子来,我们立刻撤出战斗,行动取消。” 肖飞说:“好,就这样。现在我们就冲过去,一招毙敌。” 肖飞看了一下这个后院,除了凉亭里的鬼子,没有别的人,整个后院很安静。 肖飞用两手托住那小屋的木门,慢慢放开。那小屋的门没有一点声响地开了。二人闪出门外,吴钩剑和乾坤棒早已亮出。肖飞点点头,二人身体一闪,快如惊鸿,早已落在两个鬼子身边。 两个鬼子听到一点轻微的动静,一回头,肖飞手一伸,就捏住一个鬼子的喉结,手上一用力,听得一声低响,鬼子的喉结被捏碎。右手吴钩剑插进鬼子胸膛。 白玲飞身跃来,那鬼子刚一转身,见面前有人,张嘴就要喊,白玲乾坤棒一闪,插进那鬼子嘴里,再一用力。乾坤棒击断鬼子颈椎。白玲挥起一掌,击中鬼子胸口,心脏已经被震碎。 二人轻轻放倒鬼子的尸体,顺着池塘的坡面,一送,两具尸体滑进荷花池,阔大的荷叶晃动了几下,又归于平静。 肖飞一挥手,二人身体一跃,又回到小屋里,关上木门。一切刚刚完毕,肖飞说:“妹妹,又有鬼子来了。” 这次来的是两个鬼子。他们来到后院,不是直接往厕所来,而是像寻找什么,这里看看,那里找找,,站了一圈,最后直接向这间小屋而来。 肖飞连忙把门关好,搭上门扣,挂上门锁。 那脚步声停在门外,接着便在外面拉门,里面的门锁就“呼啦呼啦”地响。两鬼子在门外咕哝了两句。那脚步声又远去了。 肖飞说:“小鬼子搞什么?” 白玲说:“发现我们了?” 肖飞说:“没有,发现我们就不是这样了。” 肖飞摘掉门锁,把门拉开一道缝,再向外面看时,不禁低声叫道:“妹妹,准备战斗,川岛来了。” 白玲过来看时,只见川岛穿着宽大的和服,脚靸木屐,正向厕所走来,后面跟着两个鬼子护卫。 肖飞轻轻骂道:“老鬼子真能显摆,拉泡屎还要人保护。” 白玲说:“看谁能保护得了你。”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现在杀父仇人就在眼前,肖飞和白玲忍不住内心情绪激荡,大仇得报,心愿将了。终于可以告慰父亲在天之灵了。 肖飞咬咬嘴唇,按住心情的波动,说:“妹妹,等会动起手来,我们要在最快时间结束战斗,还要不惊动其他鬼子。如果引得鬼子都来了,事情很麻烦。” 白玲颤抖着声音说:“那就不管他了,最多一死。” 肖飞说:“那是最坏的打算,我们还是要往最好的方面努力。” 白玲说:“哥,你说怎么打?” 肖飞说:“他们是三个人,我们是两个人,我们要始终保持二打一,这样可以速战速决。还有,尽量避免开枪。” 白玲说:“好,我们就这样打。” 这时,川岛进了厕所,两个护卫的鬼子,站在门外,四处查看。 肖飞把门“呼”地拉开,一手提着粪桶,一手拿着粪勺,退着出了小屋的门。竹青也拖着一只粪桶跟出来。 鬼子突然叫道:“呜哩哇啦!” 肖飞转过脸来。满脸堆笑说:“卫生,太君,卫生,打扫卫生!” 鬼子说:“回去!死了死了!” 肖飞说:“打扫打扫?” 鬼子生气了:“八格牙路!” 肖飞说:“你爸牙路!”突然满脸堆笑,向东面点头哈腰:“太君好,太君威武!” 其实东面连个鬼影也没有。但两个鬼子还是不由自主地转身向东看过去。 这一两秒的机会难得。十来米的距离一跃而至。 等鬼子回过头来,肖飞和白玲已经来到跟前,两个人两只粪桶抡起来就朝一个鬼子身上掼去,猴子手中的粪勺也向那鬼子的衣服上捣去。 鬼子历来讲卫生,一见那粪桶粪勺都朝身上掼来,嫌恶的要死,“哇哇”叫着朝后退。 这边,肖飞拔出吴钩剑,白玲亮出乾坤棒,把一个鬼子夹在中间。那鬼子伸手拔枪,白玲乾坤棒一晃就朝他手腕敲去,那鬼子连忙缩手,跳开一步。 再一看肖飞的吴钩剑,劈面砍来,连忙跃开一步。突然那吴钩剑一晃,变成十几支宝剑,满天都是黑色剑影。那鬼子也果真了得,动作快如闪电,连续跃退两步,竟然让他避开了这一剑。 但躲得了前面,就躲不了后面,白玲的乾坤棒直奔后脑勺抽来。那鬼子听得身后风声响亮,知道兵器袭来,但人在跃退中,已经很难再做其他躲避动作。 这鬼子临危不乱,情急之下,把头一歪,企图躲开这一击。但白玲的乾坤棒突然画一条弧线,改变方向,直朝他脖颈抽来。 “咔!”鬼子的脖颈挨了一棒,头脑一炸,就要倒下。肖飞踏前一步,吴钩剑一送,鬼子胸口被戳了个通透。 这几招快如闪电,一气呵成,肖飞和竹白玲配合的风雨不漏,耗时不到两秒,那鬼子便倒地而亡。 这时另一个鬼子已经拔出枪来,对准肖飞后心。 白玲惊叫一声:“飞哥小心!” 第688章 真假川岛 川岛来上厕所,后面还跟着两个保卫人员。川岛进来厕所,那两个鬼子就在外面警卫。肖飞和白玲突然发起攻击,二人联手合击,两秒钟之内,便将一个鬼子击毙。 另一个鬼子特别爱干净,一见那粪桶粪勺往身上杵来,吓坏了,连忙后退。好不容易躲过了粪桶粪勺的袭击,慌忙低头检查自己身上是否沾染了脏污。 当他检查一遍,确信自己身上没有脏污时,才抬起头来,不由大吃一惊。 只见自己的那个同伴已经倒在地上,胸口一个血窟窿,鲜血像泉水一样涌出来。眼见是活不成了。 他连忙拔出短枪就射,但枪还没打响,手腕上就重重地挨了一下。一阵剧痛袭来,短枪捏拿不住,掉落在地上。 这一下当然是白玲打的。 肖飞和白玲击毙了一个鬼子,立刻扑向第二个鬼子,白玲一看那鬼子伸手去拔短枪,大吃一惊。 如果让鬼子的短枪打响,枪声立刻会引来大批的鬼子。这些鬼子不是一般鬼子兵,而是都具有特种兵作战技能的黑龙会会员。 那样势必陷于缠打中,一时难以脱身,最后的结果也难以预料。这里毕竟是鬼子的老窝。 在这紧急时刻,白玲抢步上前,乾坤棒闪电般击出,一棒击中了那鬼子手腕。 肖飞身子一晃,吴钩剑便向鬼子胸口刺来,那鬼子忍住手腕剧痛,右脚后退,变为侧身,避开一剑。同时左手拔出一柄短刀刺向白玲。 肖飞见吴钩剑刺空,并不回手,短剑上抬五寸,抹向鬼子脖颈。 白玲一见鬼子的短刀刺来,侧身一避,乾坤棒再次敲向鬼子手腕。 那鬼子一见吴钩剑和乾坤棒同时攻到,已经来不及招架和躲避,眼看就要中招,身体突然向后平移二尺。避开了一剑一棒的攻击。 肖飞叫一声:“好功夫!”和白玲脚下一踮,随着鬼子身体后移,向前撵去。 那鬼子虽然向后躲避,一时没有中招,但肖飞和竹白玲如影随行地跟上来,那吴钩剑和乾坤棒还是进攻之势。一时无奈,只得向后倒下,才避开二人这一招。 此时肖飞和白玲的武功已经登峰造极,即使单打独斗,江湖上顶尖高手,也很难走过一招。 但这个鬼子在猴子肖飞白玲联手攻击之下,竟然走过两招还没有落败,其武功之高也是骇人听闻。 肖飞见其向后倒下,紧追一步,一招七月流火,攻向鬼子。七月流火是七煞剑法中专攻下盘的招式。那鬼子倒地之后,忽见的眼前都是黑色剑影。急忙快速翻滚。 这一滚,正遇上白玲快速点来的乾坤棒。“噗!”地一声,乾坤棒正点中鬼子咽喉。刺入三寸。那鬼子嘴一张,却发不出叫唤的声音,正好吴钩剑也撵到,只听得“噗噗”几声,鬼子身上留下几个窟窿。那鬼子躺在地上,腿伸了两下,就不动了。 这个鬼子武功极高,二人稍微费了一点功夫,但那出招招目不暇接,快如电光,到那鬼子被击毙,也没超过五秒钟。 这时,川岛还在厕所里。 肖飞说:“妹妹,你守在外面。”说罢“嗖”地一声,飞身进了厕所。 川岛进入厕所事情还没有办完,忽听得外面传来“乒乒乓乓”打斗之声,急忙提起裤子。忽见一个人影电射而来,立刻大叫:“饶命!” 肖飞不觉一愣。他和白玲虽然没有直接和川岛动手打斗。但多次和川岛近距离接触,知道川岛的武功高不可测,自认为如果与川岛开打,并无必胜的把握。 但现在川岛一见肖飞持剑冲来,并无开打的架式,反倒大呼饶命,这是怎么回事? 但那长期以来积蓄于心中的仇恨与怒火突然爆发,肖飞眼睛也红了,不容分说,吴钩剑对着川岛胸口就刺过去。 川岛大惊失色,“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口称“小爷饶命,我不是川岛!” “你不是川岛?”肖飞的心一下子冷了,忙了半天,以为这下可以报仇雪恨了,没想到这个人用中国话大叫他不是川岛。肖飞收回短剑,喝道:“说,你是谁?” 那假川岛磕了一个头说,“我真的不是川岛啊,我叫文武” 竹白玲听得厕所里面有动静,也不再有所顾忌,冲进厕所,一见川岛跪在地上,口称自己不是川岛,也是一愣,知道事情有变。 白玲看一下厕所外面,还好,这时没有人来上厕所。白玲说:“飞哥,此地不可久留,先把他带走再说。” 肖飞便对假川岛说:“起来,跟我走!”一把抓起他,推推搡搡,出了厕所。通过那间小屋,出了洋行大院。 白玲返回来,把粪桶粪勺收回小屋,两边的门都锁好,钥匙插在锁上。这才追上肖飞。 那假川岛吓坏了,战战兢兢地说:“二位大侠,你们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肖飞喝道:“少废话,快走!” 白玲说:“你要是不想死,就快走,要敢调皮,就杀了你。” 假川岛哭着说:“别杀我,我跟你们走。” 这是一天中气温最高的一端时间,人们午饭之后,便在家里休息,大多不出来活动。这整个大菜园更是一个人影也没有。 肖飞和白玲押着假川岛,走过大菜园,越过环城路,进入城墙里面的那片荒地。这里杂乱的生长着各种树木、灌木、芦茼和深深的荒草。是沭城里面一个人迹罕至的隐秘场所 肖飞拉着假川岛,进入一个僻静的地方,把假川岛朝地上一丢。那假川岛立刻又跪下磕头求饶。 白玲仔细审视一下,说:“飞哥,这人真的不是川岛。乍看很像,仔细一看,就不是了。” 肖飞说:“葛麻说丽丝拉过,布呐我一阵个例弄死各着。” 这是一句方言,意思是,快点说,你是谁?不然我弄死你。一两百里范围内本地人是可以听懂的,但如果这人是日本人,即便他汉语水平再好,也是听不懂的。 假川岛说:“我说我说,不要跟我弄死了。” 肖飞和白玲互相看看,这人听懂土话了,那就可以确定他不是日本人。 肖飞叹了口气说:“妹妹,我们弄了一个假货。” 白玲也失望地说:“空欢喜一场。”随即转向那个假川岛说:“说,你是谁?” 假川岛说:“我叫文武,我是泗县人。” 肖飞说:“你是泗县保安团的对不对?” 文武说:“是是,我就是混口饭吃。我没敢做什么坏事,二位爷饶命。” 肖飞说:“你是怎么到沭城来的?” 文武说:“两三天前,几个鬼子找到我,给我穿上日本人的衣服,什么话没说,就把我带到沭城了。他们让我住在那小院子里,吃饭有人送来。上厕所有人保护。没事出来转转,就是不要说话。别的什么也没有对我说。” 白玲说:“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文武说:“我不知道啊。我糊里糊涂地,不知道日本人要干什么。” 肖飞说:“还有呢,继续说。” 文武说:“我是前天下午到的,糊里糊涂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回事。我问身边的人,他们都不理我。前天夜里和昨天白天都没事。昨天夜里外面也没有动静,就是城里有枪声。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今天吃了中饭上厕所,就遇上你们。” 肖飞说:“还有什么情况?” 文武说:“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求二位爷饶命!” 看来再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了。肖飞和白玲走到旁边说话。 肖飞说:“妹妹,你怎么看?” 白玲说:“这是川岛阴谋的一部分。目的还是引我们现身,杀死我们。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我们击杀了假川岛的保卫人员,把假川岛带出来了。他们预期的那种大批高手对我们进行围攻的场面没有出现。” 肖飞说:“对,我也是这样看法。川岛安排麻宫出去屠村,目的是引我们现身,让枪手用冷枪杀死我们。但我们现身以后,他们的阴谋不但没有得逞,还遭到全军覆灭的下场。” 白玲说:“他知道我们一定会进城追杀麻宫,就用一个假川岛来迷惑我们,如果我们现身对假川岛动手。就会遭到大批高手围攻,最终目的还是要杀死我们。” 肖飞说:“川岛这次是用尽心思来对付我们。我们的处境一直十分凶险!” 白玲说:“我们要小心,川岛不会就此罢手的。怪不得陈辉说,川岛来到大和洋行,对谁都不说话。假川岛一说话就露馅。” 肖飞说:“那么,真的川岛在什么地方呢?那个麻宫在什么地方呢?” 白玲摇摇头,说:“谁知道啊,现在连一点线索也没有。” 肖飞走过来,对假川岛说:“文武,你这个假货,我们不杀你,你走吧。” 那个真名叫文武的假川岛磕了一头,说:“谢谢二位不杀之恩。”然后爬了起来,向市区走去。 突然,“啪!”一声枪响,假川岛掼倒在地。 肖飞叫道:“妹妹。快卧倒!” 第689章 城墙歼敌 那假川岛刚刚站起身来,走了没几步,忽听“啪”地一声枪响,假川岛“咣咚”一声掼倒,当即毙命。 肖飞白玲立即卧倒,接连几个翻身,躲到一个土堆后面。这土堆一米多高,前面还长着一丛密密匝匝的灌木。二人蹲在后面,恰好是子弹射不到的角度。 根据枪声判断,刚才那一枪是从城墙上打来的。那城墙距离这里三百米。那上面有两个枪手,不停地向这里射击。他们的经验十分丰富,这里几十米方圆,凡是适宜隐蔽的地方,都被他们开枪打过。 肖飞说:“城墙上着两个人,是厉害家伙。你看这里所有可以隐蔽的地方,都被他们打过了。” 白玲说:“刚才他们怎么不开枪呢?” 肖飞一指刚才隐身的地方,说:“你看,我们刚才所在的地方,被树丛遮住,他们在城墙上看不见我们。他怎么开枪?” “啪!” “啪啪!” 城墙上两个枪手还在一枪一枪地放。他们企图用这个方法吧肖飞和白玲赶出来,然后一枪毙命。 肖飞和白玲因为到街上来溜达,所以没带步枪,而这里距离城墙顶上三百米的距离,早就超出短枪的射程。所以他们根本无法还击。 枪声停下了,但那两个人并没有撤走。肖飞透过灌木丛向城墙看,远远看到那两个人还埋伏在城墙上面的射击口后面,向这边观察。 这两个人只是在这里守株待兔,如果肖飞和竹白玲从这里出城,他们就可以偷偷放冷枪,击毙肖飞和白玲。 他们看到肖飞和白玲押着假川岛来到荒地,身子一闪就不见了。便在城墙上面悄悄埋伏等待。果然,时间不大,有个人站起身来,于是一扣扳机,打倒了假川岛。 他们知道肖飞白玲是一男一女。现在他们看到的是三个男的。是不是肖飞和白玲,他们还拿不准。 当然,他们也会想到肖飞和竹青白玲会改变自己的妆容,但是这两个人是不是肖飞和白玲装扮的,他们不敢确定。 这几个人在这大中午跑到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本身就值得怀疑。他们是不是肖飞和竹白玲不要紧,杀错一两个人,没关系。但不能让肖飞和白玲漏网最重要。 这里距离居民区还有七八百米的距离,枪声传到市区,已经很微弱,一般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但是还会引起黑龙会枪手的注意。 如果有人悄悄赶过来,就很可能把肖飞和白玲包围起来,那事情就麻烦了。 所以这里不可久留。 肖飞一边向城墙那边观察,一边说:“妹妹,你看,从这里向东五百米,有一个跑马坡,从那里可以上下城墙。” 白玲说:“飞哥,你的意思是城墙上的鬼子会从哪里下来,到这里查看?” 肖飞说:“应该是这样,他们还不知道我们是谁,但是已经知道我们不是一般的老百姓了。 白玲说:“哥,你的脑子快,他们怎么知道我们不是一般的老百姓?” 肖飞说:“两个理由,第一,一般的老百姓没有重要事,是不会跑到这里来的;第二个理由,一般的老百姓见同来的被打倒一个,不会这样沉着,隐蔽在这里一动不动的。” 白玲说:“现在我们在这里一动不动,他们不知道我们跑掉了,还是被他们打死了,所以他们一定会下来查看。” 肖飞说:“我们在这里无法动手还击。另外,我们这里一动,就有可能被城墙上鬼子打死。” 白玲说:“这样说,我们要离开这里还有点困难。” 肖飞说:“但是我们必须离开这里。如果市区跑来一些鬼子,加上城墙上的两个鬼子,就对我们形成包围之势。” 白玲点点头:“说的有理。现在市区的鬼子还没有到,我们必须利用这个机会撤离这个地方。” 肖飞说:“我们去跑马坡那边等他们。我们东面二十米的地方有个不大的芦苇塘,我们到那个芦苇塘南面,那芦苇挡住他们视线,我们就可以向南上环城路。那里有路沟,我们在再向东。” 白玲说:“现在困难的是我们距离那芦苇塘还有二十米,怎么通过这二十米又不被鬼子发现呢?” 肖飞说:“那只好伪装一下了。拿出绳子来。” 白玲说:“好,我们就这样办。”二人从背囊里拿出一些细绳子,在身上绕上几圈。肖飞采了几把青草和树枝,插在白玲的后背。白玲也把肖飞的后背隐蔽好。 二人离开那个土堆,向东一寸一寸爬行。爬完这二十米的距离,他们足足用了二十分钟。 现在他们已经在这个芦苇塘的南面了,城墙上的两个鬼子已经看不到他们。他们南面一百多米就是环城路, 肖飞说:“妹妹,你看到路边那颗白杨树了,我从这里对着白杨树直线跑过去,那两个鬼子就一直看不见我们。” 白玲说:“我们过去。” 一分钟后,二人已经在环城路边了。 修路的时候,在路边取土,就形成了路沟,那路沟一米多深沟岸上还有一尺多高的野草,人弓着腰走在路沟里,五百米外是看不到的。 很久没有下雨,路沟里没有水。肖飞和白玲顺着路沟一直向东,在他们东面不远的地方,就是那城墙的跑马坡。这是古时打仗供人上下城墙的通道。 经过跑马坡。肖飞一挥手,二人继续向东,又跑了二百米。 这里已经超出了步枪的射程。城墙上的两个鬼子对他们已经没有威胁。但二人还是选择最隐蔽的路线,向城墙边靠近。 他们到了城墙根下。这里是城墙上人的看不到的地方。二人全速朝跑马坡跑去。两分钟后,他们在离跑马坡三十米处隐蔽下来 完成这次埋伏,肖飞和白玲用了将近一个小时。果然不出所料,城墙上两个鬼子开枪打了一会,也不知道战果如何。他们留下一个人在城墙上继续监视,另一个下来查看。 肖飞和白玲刚刚隐蔽好,就见一个鬼子,手提步枪,从城墙上面悄悄往下面溜。肖飞和白玲短枪在手,猴子说:“妹妹,你来打!” 白玲点点头。等那鬼子进入短枪射程时,竹青突然起身。短枪一举“啪”地开了一枪。那鬼子应声倒下。 肖飞跳起来,足下生风,两三秒钟已经冲到那倒地的鬼子身边,拾起他的步枪,就向城墙上跑去。 几秒钟以后,便听得肖飞开了一枪:“啪!” 城墙上的那个鬼子忽听这边枪响,不知道这里发生什么情况,步枪一提,救赶过来支援,正好肖飞赶到,举手一枪。那鬼子被打倒了。 白玲跑到城墙上的时候,猴子已经提着步枪,悠闲地向西走去。 白玲追上肖飞说:“飞哥,结束了?” 肖飞说:“那不是?”果然五百米外,两面女墙之间,躺着一个鬼子的尸体。 躲在城墙上面偷袭他们的两个枪手,被消灭了。 肖飞说:“恐怕已经惊动了市区里的鬼子,我们要快点离开这里。” 白玲说:“我们出城,还是回到市区?” 肖飞说:“我们的任务是消灭麻宫秀枝。现在我们连麻宫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我们还不能出城。” 白玲说:“那好,我们就继续侦查麻宫。我们过去缴了鬼子的步枪。”二人脚步加快,来到那鬼子身边,拿了他的步枪,解下他的子弹。 白玲说:“鬼子来了。” 二人从女墙的凹口向南望去,远远地看到市区里跑出来十几个鬼子正向城墙这边跑来。 猴子说:“等会我们把他们引到城墙上来。把他们调到城外去。”说罢,解下背囊,从里面拿出绳子,在女墙上拴好放到城墙的外面。做出一个出城的假象。 这时,鬼子已经过了环城路,距离七八百米。 猴子说:“妹妹,能打倒吗?” 竹青竖起手,测了一下风向和风力,把那支枪在手里掂了掂,说:“我试一下。” 缓缓端起枪来,稍微瞄准一下,“啪!”打响了一枪。有一个鬼子倒下了。 其他的鬼子立刻卧倒,对着城墙这边:“啪啪啪啪”就是一排枪打来。 这时距离七八百米,又是低处向高处打,肖飞和白玲又又有女墙隐蔽,那些子弹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 过了一会,鬼子见没有动静,有一个抬头张望,肖飞“啪”地一声也开了一枪,那个鬼子应声倒下了。 白玲说:“哥,我们走吧,不打了。” 猴子说:“好,我们走。” 二人顺着城墙向西跑去。一千多米外,有一颗白杨,紧贴着城墙生长。来到白杨树边,二人停下来。那白杨树距离城墙将近两米远。 把步枪背好。肖飞登上女墙,轻轻一跃,身体飞出去,一伸手,便抓住白杨树干,然后轻捷地向下滑去。 白玲也是如法炮制,下了城墙。 那些鬼子被打倒两个,没有再向前冲,而是退到环城路边,也是顺着路沟向东跑去,然后向北,从跑马坡上了城墙。便向西搜索。 一个鬼子发现了拴在女墙上的绳子,冷笑笑:“八格!跑了?下去,追击!”十几个鬼子一个个抓着绳索,坠下城墙,出城追击肖飞和白玲去了。 第690章 寻找线索 肖飞和白玲略微改了一下妆容,又返回了市区。他们还不能走。虽然那假川岛已经被击毙,但麻宫还在沭城,处决麻宫是他们沭城之行的主要目的。 杀死肖飞和白玲,也是川岛当下的唯一目的。这两个年轻人对他的威胁太大了。有时直接威胁到了川岛本人的生命安全。 他感到肖飞和白玲一直就在他的身边,但却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他一个大日本帝国的将军,却被两个小娃娃打得狼狈不堪,东躲西藏。真是太丢人了。 这回,川岛是下了决心,要和肖飞白玲大干一场。 肖飞和白玲走在大街上。 街上的行人稀少,大家人心惶惶,在街道上匆匆走过,只看着脚下的地面,不敢朝旁边多看一眼。 很显然,城里又有鬼子被杀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市民们内心很高兴,但却不敢在表面流露出来。同时他们内心又是焦灼不安,不知道鬼子又要采取什么样的报复行动。 在八路军那里吃了亏,回头拿老百姓撒气是鬼子的惯常做法。 肖飞和白玲一边走,一边观察周围的情况,内心十分警惕。他们不知道川岛派出的几十个杀手都藏在什么地方,他们也不知道这些杀手长的什么样。 也许在哪一处屋顶上,或者是那一扇门后会突然飞出一颗子弹,就会要了他们的小命。 现在,他们不但要完成处决麻宫秀枝的任务,还要躲避黑龙会的追杀。 还好,一路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他们安全回到了客栈。 老板给他们送来饭菜,一边问:“二位小客去哪儿玩了?” 肖飞说:“我们去城隍庙玩了。” 老板笑笑:“那里人多,好玩吗?” 白玲说:“也不怎么好玩,烧香许愿的不少,还有就是卖野药的,拔牙的,买大力丸的。” 肖飞说:“玩着玩着大家忽然都跑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老板看看外面,神秘地放低了声音,说:“你们真的一点也没听说?” 白玲迷惑地说:“听说什么?” 老板压低声音说:“又出事了!” 肖飞故作惊讶,说:“又出什么事了?” 老板说:“杀人了!” 肖飞和竹青都装出大吃一惊的样子:“谁杀谁了?” 老板说:“这会更厉害了。大白天的,就在大和洋行的院子里杀人了,还把一个老鬼子弄到北城墙那边给杀了,然后。拉着绳子,出城跑了。” 肖飞傻乎乎地问:“这是谁啊?这么厉害?” 老板压低声音说:“还能有谁?除了猴子和白玲,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白玲说:“老板看过猴子和白玲吗?” 老板说:“瞧你这话说的,他们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我怎么能看到他们呢?” 肖飞笑了:“恐怕你是经常看到他们,就是你不认识他们罢了。” 老板叹了口气,说:“这话也对。他们来沭城闹过几回了,每次都是天翻地覆。可是真正看到他们模样的人却不多。” 肖飞说:“老板,你要是真有这个心,说不定哪天就能看到他们。” 老板说:“大家都想看看他们,在大家心中,他们就是天神一样的人物。哦,二位慢慢吃,我忙去了。” 老板出去了。二人默默吃饭。肖飞说:“妹妹,你在想什么呢?” 白玲说:“哥,老百姓这样对我们,我觉得压力很大,生怕自己那里做的不好,让老百姓失望。” 肖飞说:“我也有这感觉。其实我也感觉自己很没用,进了两次洋行,还没见过麻宫,我真担心,这次我们完不成任务。” 白玲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肖飞说:“我一点主意也没有。” 正谈论着,忽听前面店堂里有人吵吵嚷嚷。原来是一群保安团的人来各旅店搜查。城里出事,他们除了暗中加派力量警戒,还希望从个旅馆戏院等场所找出一点线索。 老板说:“这还没到晚上,还没有客人住店。” 搜查的人说:“昨晚有几个客人?” 老板说:“五六个客人,天亮都结账走了。有两个没走,刚从街上回来。” 几个二狗子说:“后面看看去。” 老板带着他们来到后院,各处找遍了,也不见两个小客的身影。 老板莫名其妙地说:“见鬼了,两个小客刚才还在这里说话,这里是不是又出去玩了?” 领头的那个二狗子说:“他们没有结账?” 老板说:“没有啊,他们给了一块大洋的定金呢?” 这时,肖飞和白玲已经走在一条僻静的小巷里。他们刚才听到店堂里吵吵嚷嚷,不想和那些保安团的人照面,省的麻烦,二人便从院墙飞出店外。 刚刚去洋行大闹一场,这会是不能再去洋行了。那么还能去哪里寻找线索呢? 白玲突然说:“东北三百米,二层小楼的窗口有一杆枪在指着我们!” 猴子眼睛一扫,说:“我们看到了,我们快躲开。” 二人一闪身进入那枪口的死角。再一跃身转进另一条胡同,撒腿就跑。拐了几个弯,再搜索四周,已经没有人埋伏偷袭了。 肖飞说:“妹妹,刚才好危险,也许迟疑几秒钟,我们就没命了。” 白玲说:“路上行人多了,他为什么什么瞄准我们,难道他认出我们了?” 肖飞说:“这事很奇怪。这人为什么无缘无故地瞄着我们呢?” 白玲说:“我们也许露出什么破绽了。” 肖飞说:“至少,他怀疑我们了。我们现在要跳出他们的视线。” 在一所普通民宅前,白玲说:“飞哥,你等会,这不是我们我们的联络员老程家吗?” 肖飞一看,说:“对,这正是老程的家。我们进去。老程也许还在洋行上班,我们等他回来,也许他能提供一些情况。” 肖飞看一下,四周没有人,点点头,二人一跃身,便翻过墙头,落进老程的院子里。 院子里没有一个人。很安静。 据老程说。他原来有热热闹闹的一家人。但后来,老程的母亲、妻子和两个孩子,都被鬼子杀害了,本来热热闹闹的一家人,只剩下老程一个人。他一走,家里就没人了。 于是老程义无反顾地走上了抗日的道路。 院子里寂静无声。肖飞和白玲找个地方坐下来,静静地等老程回来。 太阳落下去了,暮色笼罩着小院,天空出现了最初的星星。那天色也就一点点暗下来。门口有人走动,脚步声在门前停下来,接着是开锁的声音。 肖飞和竹白玲短枪在手,躲进小小的厨房间。 大门开了又关上。进来的正是老程。肖飞和白玲从厨房间闪出身来,老程吓了一跳:“你们是谁?” 肖飞说:“程叔,是我们。猴子和白玲。”抹了一下脸,摘了头套现出本来面容。 老程说:“快进屋!”推开堂屋门,带肖飞和白玲进屋随手把门关上,“我知道是你们进城了。洋行的鬼子都是你们杀死的吧?” 肖飞说“是我们干的。我们来是要处决一个叫麻宫的鬼子,知道他在洋行。但没有找到他。” 老程说:“听说川岛被抓到城墙那里被杀死了,后来听说,那川岛是假的。是个冒牌货。” 肖飞说:“我们也是抓到他之后,才知道那是个假川岛。” 白玲说:“程叔,你的联络人本来不是我们,但情况特殊,我们只好来找你了。” 老程说:“不错,我现在属于沭城县委领导。但我是你们发展的。情况特殊。说吧,想知道什么情况?” 猴子说:“洋行有一个叫麻宫秀枝的鬼子吗?” 老程说:“长驻洋行的没有叫麻宫的鬼子。不过最近几天来了几十个鬼子,不知道有没有叫麻宫的。你们说说他什么样?” 白玲说:“四十多岁,刀条儿脸,鹰眼鹰鼻子,中等身材。” 老程说:“有这样一个鬼子。不过走了,就是刚刚,他和一帮鬼子乘一辆汽车走了。” 肖飞看看竹白玲,白玲说:“知道去哪里了吗?” 老程说:“这个不知道。” 肖飞有些懊丧地说:“完了,这次任务完不成了。” 老程说:“不过有个奇怪事。” 肖飞说:“什么事?” 老程说:“我下班回家,走出洋行后,无意中一掏口袋,发现口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一张纸。” 肖飞说:“一张什么样的纸?” 老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肖飞。肖飞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有两个字:沂水。 肖飞说:“知道是什么人塞到你口袋里的吗?” 老程说:“不知道啊,我正感到奇怪。” 肖飞和白玲互相看了一眼,事情很清楚,这张纸条是陈辉塞到老陈口袋里的。这就证明,陈辉已经知道老程是八路军的情报员。 他是怎么知道的?这就是陈辉的秘密了。但老程并不知道洋行里还有八路军情报人员。 于是肖飞说:“这张纸条来的有点蹊跷。我们不去管它。也不做任何分析。对任何人都不再提起这件事。我们忘掉这件事好不好?” 老程若有所思地看着肖飞:“好吧,我知道怎么做了。” 第691章 枪手对决 这是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城里虽然用上电灯的人家并不多,但那电灯的光亮还是把黑暗稀释了许多。 一旦出了县城,天地间的唯一光源就是天上的星星,即便是宽阔是大路上,也看不出多远,更不用说猴子肖飞和白玲都穿了夜行衣服,就是走到对面也很难发现他们的身影。 出城不久,大路就一分为二,一条通向方庙方向,一条向西北延伸而去。 顺着这条路走出一百多里,就会到达另一个县城新安镇。那里他们去过好几次,在那里他们曾经一举歼灭了鬼子在沂水县的七个最高首领。 这次他们去沂水县城的目的,是追杀杀人狂魔麻宫秀枝。这个鬼子带着他的中队,血洗了好几个村子,屠杀了几千个无辜百姓。 他的中队被歼灭之后,单身一人逃进沭城县城,但只在沭城呆了一两天,又逃亡沂水。 情报是老陈带回来的。虽然老陈不知道是谁把那张写有“沂水”两个字的纸条塞进他的口袋里。但肖飞和白玲知道,只有陈辉才能干这事。 老陈不知道陈辉,但陈辉知道老程。 麻宫只是一个诱饵。川岛用麻宫引诱肖飞和白玲现身,然后他的枪手们就在暗处向肖飞和竹白玲开枪。 这是明摆着的事。川岛已经摸透了猴肖飞和白玲的性格,知道他们不把麻宫处决是不会放手的。 这回川岛不除掉猴子和竹青也是不会收手的。他恨透了这两个年轻人。他们让帝国遭受的损失是不可弥补的。 川岛受到总部的训斥倒是小事,如果一旦有了可以替代他的人,他川岛早就下课凉快去了。 互相追杀。 川岛根据自己的经验,就是保密工作做得再好,肖飞和白玲还是有办法得到消息,还是会知道麻宫秀芝已经逃往沂水县城。他们一定会追踪而去。 基于这样的判断,川岛在路上设下埋伏,对着肖飞和白玲打黑枪,就是顺理成章的事。 肖飞说:“妹妹,我们要切切小心,枪声随时可能响起。” 白玲说:“除了提高警惕,我们别无他法。” 一百多里路,不知道什么地方可能设伏,不知道何时发动袭击。二人时时处在危险之中。 路上没有一个行人。路边就是庄稼地。一块春玉米过去了,就是一块高粱地,然后就是一片大豆田。那枪声就是在大豆田中响起的。 两个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开枪。火光一闪,然后才听到枪声。 枪打得很准,那子弹在肖飞和竹白玲卧倒的刹那间,在肖飞头上五寸高的地方飞过。 另一颗子弹在白玲的肩头上擦过。 白玲用默听法说:“哥,我们就差那么一点点就没命了。” 肖飞说:“不知是我们命大,还是他们的枪法太糟糕。” 白玲说:“他们枪法不差,也不是我们命大,是猎人大哥训练我们的反应能力救了我们。” 此时,二人伏在路边的小沟里,注视着刚才枪响的地方。开枪的人隐蔽在庄稼地里,想看他们一眼是不容易的。 肖飞说:“猎人大哥还训练我们另一种本事,那就是蒙着眼睛打鸟。” 白玲说:“这本事今晚也许能用上。” 肖飞说:“这本事一定要用,不用今晚就没法打仗。” 白玲说:“飞哥,我觉得这袭击我们的人,都是高手,我们非常危险。” 肖飞说:“我都不知道我们怎么暴露的。难道他们见到走路的就开枪射击吗?” 白玲说:“还是我们暴露了自己。” 肖飞说:“妹妹,这会你的脑子比我好使,你说我们是怎么暴露的?” 白玲说:“在这旷野荒湖,夜里有两个人走路这就是疑点,我们提着轻功赶路,就说明我们不是一般的夜行人。” 肖飞说:“是这个理。但他们不能确定我们就是他们要杀的猴子和白玲。” 白玲说:“他们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走一个。” 肖飞骂道:“这些杂碎!” 白玲说:“他们现在还不能确定我们中枪没有。他们正在观察我们这边。” 夜风吹来,掠过豆田,豆叶在风中发出簌簌的细语。豆田里安安静静,没有任何异响。 夜色正浓,天空星光灿烂,田野里黑绰绰地望不到尽头,就在这看似平静的夜幕下,隐藏着危险。 刚才枪响处大约在一百多米外。如果是一般人,在这个距离的话,白玲完全可以锁定他们的位置。但现在白玲却很难确定他们的准确位置。 白玲说:“哥,这两人的内功非常深厚,他们的呼吸在若有若无之间。现在我只能听出他们的大体位置。” 肖飞说:“妹妹,我们千万小心。刚才他们能在一百米以外发现我们,并且打得那么准,说明他们非常难对付。” 白玲说:“他们现在正朝我们接近。我们等他们靠近再打。” 肖飞说:“今晚我不敢偷懒,我也来听听他们的动静。”说罢吸一口气,运足了无相内功,将功力凝聚在双耳,果然听到大豆田中传来两个人轻轻移动的声音。 肖飞和白玲轻轻拉动枪栓,屏住呼吸,做好战斗准备。 肖飞说:“哥,我们呼吸放轻。运上内功,做到心地澄明,心如止水,锁定他们就开枪。” 肖飞说:“开枪后立刻转移,慢一点就没命了,远处我们听不见的地方,说不定还有其他的鬼子埋伏。” 白玲说:“还有五十米,你打左面那个,我打右面那个。” 肖飞说:“好!” 二人心中杂念全无,豆田里的声音被放大,已经清楚地听到豆田中两个鬼子移动的声音,锁定了那声音发出的准确位置。 肖飞用默听法说:“打!” 二人突然长身而起,同时扣动了扳机。 “啪啪!”两声枪响。二人迅速飞身跃开,落身在十米开外。 “啪啪!” “啪啪!” 大路两边,各在四百米开外,有枪声响起。每组两个人,共有四个人。 四颗子弹几乎是同时打在刚才他们藏身的地方。四百米外,单凭枪声在不到一秒时间内瞄准击发,竟然打得这么准! 肖飞说:“这些家伙太厉害了。妹妹,听一下,我们打中了没有?” 白玲听了一会,说:“都命中了,但有一个受伤了,正在呻吟。” 肖飞说:“受伤最好。这对活着的鬼子也是个折磨。” 白玲说:“哥,东西两面的鬼子正在向我们靠近。我们向南退回去,不然,很快就会被鬼子包围了。” 刚才南北两个方向没有开枪,向南可以避开鬼子的包围。 肖飞说:“好!,我们退回去。”二人提着步枪,顺着路边的小沟轻轻慢慢向南移动。 走出二百米,白玲拉拉肖飞衣袖,二人轻轻蹲下。白玲把默听法调到最低层说?:“南面也有鬼子,正向我们走来。” 肖飞说:“原来这两个刚才没开枪。” 这时,路边已经不是大豆田,而是玉米地。猴子一指玉米地,二人上了路沟,轻轻进入玉米地,在二十米的地方停下,轻轻卧倒,把枪对准外面。 玉米地里星光照不进来,一片漆黑。夜风吹来,玉米那长大的叶片轻轻摇动,发出沙沙的声响。 白玲说:“来了。还有三十米远。” 肖飞说:“南面还有没有人?” 白玲说:“南面二百米内没有人!” 这时那两个鬼子已经走到肖飞和白玲的对面,二人刚想开枪,两个鬼子似乎有所发现,突然卧倒在路沟里! 肖飞和白玲并排泡在玉米地里,白玲紧贴着肖飞的耳边说:“哥,他们发现我们了?” 肖飞摇摇头说:“没有。他们要是发现我们早就开枪了。他们只是感觉到附近有危险。立刻就隐蔽起来。” 白玲说:“这两个人太厉害,我们千万小心。” 肖飞说:“我们埋伏着,别动,只要他们一露头就开枪。” 夜风掠过,玉米叶发出一阵轻微的沙沙声。此外,天地间就是一片寂静。 白玲忽然说:“哥,这两个人呼吸声突然听不见了。” 肖飞用上内功一听,果然,刚才该听到的呼吸消失了。 那两个人呢?怎么凭空消失了? 白玲说:“哥,千万不要乱动,现在我们非常危险。” 肖飞说:“两种可能,第一,他们还在原地,只是屏住呼吸,我们听不到他们的呼吸声。第二,他们现在已经转移。” 白玲再一次激活内功,将功力凝聚于两耳,做到心无杂念。仔细听了一会,说:“哥,我听到了,他们向南退回去了。现在距离我们五十多米。” 肖飞说:“真是见鬼,他们退回去干嘛?” 白玲一直在跟踪那轻微的响动,说:“现在他们向西移动了。” 肖飞说:“妹妹,你能确定他们的位置吗?” 白玲说:“只能确定大体位置。” 肖飞说:“那不行,大体位置肯定打不准。” 白玲说:“现在这两个人和我们处在同样的境地,他们也拿不准我们的位置。看来他们是想运动到我们身后的位置,进一步确定我们的位置,然后开枪。” 肖飞沉思一下,说:“看来他们是这样的打算。现在我们慢慢向前,回到路沟里,那里的地势好。” 二人顺着玉米行的间距,慢慢朝路边爬去。 第692章 战火柔情 话说那两个鬼子似乎突然感觉到了危险的存在,在肖飞和白玲刚要扣动扳机的刹那间,一下子卧倒在路沟里。 机会稍纵即逝。刚才,肖飞和白玲为了追求最佳射击角度而失去了一次开枪的机会。 刚才如果他们果断开枪,也可能击毙这两个鬼子,但不是那么有把握。现在机会错过。双方又回到势均力敌的状态。 双方相距不到二十米远,接下来的事充满着不确定性。生死就在毫忽之间。 肖飞说:“妹妹,内功用足,心态放平放宽,不要紧张。” 白玲说:“我知道。” 鬼子内功也可能比肖飞和白玲更加深厚,但绝对没有肖飞和白玲那样纯正,也不可能像无相内功那样开发出人的听觉潜能,听到人的呼吸之声。 但人的内功达到一定的深度,就会出现一定的异能。这两个鬼子行走之间,忽然毫无来由地感觉到了危险的存在,立刻卧倒。 是这种异能让他们避免了一次杀身之祸。暂时免于一死。 卧倒之后,两个鬼子便动脑筋分析,这种预感到的危险来自哪里。但是鬼子弄错了方向,由异能激发的预感,岂是你可以分析出来的? 如果他们一直跟着感觉走,也许可以避开危险,甚至可以对肖飞和白玲造成伤害。 人的感觉往往比理智更可靠。世界上不合乎逻辑的事多的是。鬼子毫无来由地发现了危险的存在,就是一件不合逻辑的事。这时两个鬼子动用逻辑去分析推理。鬼子实际上已经输了这一仗。 这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而凑巧的是,南面这时传来脚步声。这脚步声轻快有力,但明显是不会武功的人发出的脚步声。一会,脚步声来到近前,原来是两个挑着担子赶夜路的行人。 这是两个非军事行动的夜行人。 正是这两个夜行人把两个鬼子推上了死路。两个鬼子一看两个赶夜路的人,心就完全放下来,警惕性也就全都松弛下来。 肖飞和白玲的优势在于他们知道两个鬼子就伏在二十米处的路沟里。他们的战斗状态并没有因为路人的出现而有所改变,他们所差的就是鬼子冒头的时候一扣扳机。 肖飞说:“别朝路上看,盯住鬼子,不要失去开枪的机会。” 白玲说:“知道了,哥!” 那两个挑担的人走过去了,两个鬼子觉得危险已经消除,决定继续向北走。因为北面刚才有人开枪。按照预定的方案,他们要缩小包围圈,锁定目标,将其击毙。 两个鬼子爬起来,在路沟里冒出头来。猴子说:“打!”二人同时扣动了扳机。 “啪啪!”两声枪响,在这夜里听来,特别清脆响亮。 在扣动扳机的一刹那间,肖飞和白玲身体向前一窜,跃出七八米,再一窜,人已经在路沟里。 几乎是同一时间,西北和东北两个方向打来四枪。 “啪啪啪啪!” 从他们听到枪声到瞄准击发,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完成,这些鬼子的反应速度快得惊人。 肖飞和白玲扑向路沟的瞬间已经做好博斗的准备,万一那两枪没有打准,他们就将发动出其不意的攻击,将其击毙。 但落到路沟里,他们发现两个鬼子全部头上中弹,已经死亡。 肖飞和白玲握手相庆,才发现各自的手心全是冷汗。 忽然,白玲用默听法说:“这两组鬼子正在快速向我们这边靠近。” 肖飞:“我们向南撤离,避开他们的锋芒,如果让他们包围在当中,我们就完全失去主动权了。” 肖飞一打手势,二人提起步枪,躬着腰,悄无声息地向南撤去。 撤出三百米,这才算跳出鬼子的包围圈,这里才算是安全的地方。 二人停下来,肖飞说:“妹妹,听一下,敌人处在什么方位?” 白玲凝神一听,说:“他们在北面二百米之外。” 肖飞说:“好,这里总算安全一点。这是我们遇到的最强的对手。生死就在一线之差。” 白玲拉着肖飞的手,说:“有飞哥你,我们就一定会赢。” 肖飞一把抱住白玲,二人紧紧相拥。 白玲把手放在肖飞的胸口,说:“哥!你的心跳的好快!” 肖飞说:“还不是紧张所致!妹妹,猴子也怕死!” 白玲说:“我刚才都做好了再也看不见你的打算。你知道我刚才想什么吗?” 肖飞说:“妹妹你想什么呢?” 白玲说:“我刚才想,我要是被鬼子打死了,飞哥不知道有多伤心,那时,谁来劝慰你呢?” 肖飞说:“没事的,妹妹,只要有猴子在,就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这些鬼子虽然很强,我们还是可以战胜他们。” 白玲说:“我们消灭他们,而我们自己还要好好地活着。” 肖飞说:“是的,我们还都活着。妹妹,活着真好啊!” 白玲眼泪悄悄流下来:“哥,白玲活着,让你抱着,我别无所求了。抱紧点!” 二人相拥不动,过了很久,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 肖飞白玲,擦去她脸上的泪痕。说:“妹妹,我们要好好的,一定要活到打完鬼子那一天。” 白玲说:“活到打完鬼子那一天,又怎么样?” 肖飞说:“你懂!” 白玲说:“我不懂!” 肖飞说:“你懂!” 白玲说:“我要你说!” 肖飞说:“我以前说过了。” 白玲说:“我要你再说一遍!” 肖飞说:“等抗战胜利那一天,我要办的第一件事就是——” “什么事?快说!” “娶你!” 竹白玲一把抱住肖飞:“哥,不许反悔啊!” 肖飞温柔地摸着白玲的脸颊,说:“我们的事是大哥做主的,范江大哥做媒的。谁敢反悔啊?” 白玲说:“那时我们要有一张床,还要有一个能放这张床的房子。可是我们现在什么都没有。” 肖飞说:“会有的,会有一间房子,里面还有一张床,我们会有一个家。” 白玲把头埋在猴子的胸口,说:“哥,你要有了一个家,你就来娶我。我给你做饭,给你洗衣服。可是,我要是被鬼子打死了,你去娶谁啊?箫箫还是静枝?” 肖飞说:“你说什么?妹妹,信不信我抽你!” 白玲说:“我是说万一。” 肖飞说:“没有万一。你再说这种话,我三天不理你。” 白玲说:“好,哥,我听你的,以后保证不说了。不过,静枝和箫箫,一个比一个漂亮,一个比一个可爱,你就是喜欢他们,我也不怪你!” 肖飞抚摸着竹青的头发说:“她们真的很漂亮、很可爱,可我的心很小,只能容得下你一个人!” 白玲感动地眼眶发潮,沙哑着声音说:“哥,我信你。” 虽然他们之前也有过类似的谈话。但白玲作为一个女孩子,还要肖飞再承诺一次,才觉得心安。 虽然白玲一直在努力表现出大度,但他心里一直都有箫箫和静枝的影子。爱情的排外性,让她的内心一直有一种危机感。紧张的战斗间歇,肖飞个一番温情表白,让她充满了信心。 白玲再一次把头靠在肖飞的胸脯上,喃喃地说:“哥,好哥哥,白玲盼着你娶我的那一天。”她双手伸进肖飞的衣服下面,肖飞那光滑结实的后背,让她如痴如醉。 肖飞再次抱紧了白玲,白玲头发里飘出的芬芳气息,让他心旌摇动,呼吸变得粗糙,他双手慢慢下滑,终于落在硕大浑圆的臀部,然后用力,向自己身上收拢。 白玲轻轻哼了一声,颤抖着说:“哥,你要干嘛?” 肖飞声音干涩地说:“妹妹,我想你。” 白玲说:“哥,你不是抱着我了吗?你还要咋样啊?” 肖飞嘴里发干,有些艰难地说:“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表达对妹妹的爱意。”紧紧顶住小腹。 白玲有些喘息了。“哥,你好强壮!” 肖飞说:“妹妹喜欢吗?” 白玲忽然低笑:“哥,别问!你知道白玲的心。要不,你亲亲我吧。”说着,微微仰起脸。 肖飞低头,寻找那醉人的红唇。 温情缠绵,许久许久。 白玲终于舒了口气:“哥,我们准备战斗吧。” 肖飞在白玲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说:“有你在,我信心十足,一定可以战胜这几个鬼子。” 白玲说:“下面我们怎么打?” 肖飞说:“北面还有四个鬼子,说不定比这几个更厉害,我们一定要更加小心。” 肖飞说:“是啊,他们的武功枪法都不比我们差。要想战胜他们,不是容易的事。” 肖飞说:“我们现在和他们比的已经不是武功枪法,比的是智慧,比的是综合素质。” 白玲说:“哥,你点子多,我相信你比他们强。但他们比我们人多,人数上占优势。” 肖飞说:“我们第一步就是要消除他们的优势。川岛安排他们两个人一组。在这大路东面一组,西面一组。现在我们向东绕,绕到东面这一组的背后去。” 白玲说:“这方法好。这样我们就可以先对付东面这两个人。两对两,他们在人数上就不占优势了。” 肖飞说:“对,妹妹真聪明。我们就是这个主意。” 二人下了大路,沿着一条排水沟,悄悄向东前进了三百米,然后又转弯向北,向着两个鬼子的背后摸去。 第693章 多个心眼 剩下的几个鬼子,都是很厉害的角色。如果和他们打,并无必胜的把握。如果不打,那就应该脱离战斗。根据现在的情况,肖飞和白玲完全可以轻松地脱离战斗。 但这些人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会如影随行地纠缠着他们。到处去追杀他们。 肖飞和白玲离开大路,在微弱的星光下慢慢向东,然后在向北面摸去。 他们首先要找到敌人,然后才能消灭他们。夜色迷茫,玉米地里更是漆黑一片,安静的田野里,只要有一点声响,就会传出很远。 这时候,几个鬼子应该也在找他们。要想打赢这一仗,就要先发现对方,而不让对方发现自己。 动作必须轻,速度必须慢。要想一点声响也没有地接近敌人,就得有足够的耐心。 出了玉米地,就是矮庄稼,大豆或是山芋。忽然,看到地里有一头牛,站立在哪里一动不动不动。 肖飞说:“你看,现在是夜里,怎么会有一头牛站在那里呢?” 白玲说:“那不是一头牛。” “那会是什么?” “不知道。反正不是鬼子。”二人慢慢走近,才发现那不是牛,而是一丛灌木。 接着,便看见一个人站在地里。仔细一看,其实那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棵小树。 肖飞说:“这东西怪吓人的,真的像一个人。” 白玲低笑道:“你没听到吗?它不喘气,怎么会是一个人呢?” 肖飞说:“还是妹妹心细,我就没有想到它没有呼吸这一层上。” 白玲笑道:“你偷懒。现在我们到哪里了?” 肖飞说:“我们已经向北走出一百多米。现在能听到鬼子发出的声响吗?” 白玲说:“还没有,现在听不到任何人活动的声音。难道鬼子逃跑了吗?” 肖飞说:“估计现在还没有,因为他们直到现在还不清楚,刚才的枪战,有没有死伤,是我们死了还是鬼子死了。” 白玲说:“如果他们想弄清楚是谁死了,他们现在正向枪响的地方靠近。” 肖飞说:“如果鬼子向枪响的地方靠近,那就说明,我们现在正在他们的背后,这种情况对我们有利。” 白玲说:“哥,我们还是要小心,这些鬼子太厉害。” 肖飞说:“和这些鬼子玩,输赢生死总是相差那么一点点。” 二人一边向前搜索行进,一边用默听法交换信息。 忽听西边二百米的地方传来“嗷——嗷——”的声音。 肖飞说:“这是猫头鹰的叫声。” 紧接着,另一处也响起“嗷——嗷——”的猫头鹰的鸣叫声。 白玲说:“听到了吗?这是鬼子在用暗号互相联络。不是猫头鹰的叫声。猫头鹰的叫声只是他们的联络暗号。” 这的确是鬼子在互相联络。 川岛安排八个鬼子在这里伏击肖飞和竹白玲。他知道,麻宫这个残忍的家伙,屠杀了几千个老百姓,已经成了八路军坚决除掉的对象。 而执行这个任务的一定是肖飞和白玲。他便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安排人手,杀死猴肖飞和白玲。 川岛命令麻宫押送一车军用物资去沂水车站这事,并没有刻意封锁消息。实际上他也很难封锁消息。只要猴肖飞和白玲想知道。总会利用一些意想不到的方法获得消息。 这物资是安全的,以汽车的速度,当肖飞和白玲得到消息之后。追杀过来时。那物资已经到达沂水或者装上火车运走了。 那样,川岛就可以在通往沂水的路上,布下天罗地网,来剿杀肖飞和白玲了。 川岛这次选调的都是黑龙会中的精干分子,武功枪法万里挑一,应变和反应能力无人能及。为了杀死肖飞和白玲, 然而,这些杀手的成绩却无法让川岛满意。他们在军事技能上不比猴肖飞和白玲差,但他们经历的战斗远远没有肖飞和白玲多,作战经验比肖飞和白玲差的老远。 他们被击毙是毫无悬念顺理成章的事。 现在还剩下四个枪手,他们不知道刚才的枪响是谁打死了谁,不得已用暗号进行联络。 四个小组八个人,只有两个小组联络上,其他的两个小组没有回答暗号,也见不到人,那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他们用三个人警戒,一个人去枪响的地方查看,确定了另外两个小组已经为天皇尽忠了。 几个鬼子内心无比震撼。肖飞和白玲这样轻描淡写地就消灭了他们四个同伴。更为糟糕的是,现在他们失去了目标,不知道去哪里寻找肖飞和白玲。 风吹草动,夜色迷茫,遍野稼蔷,他们不知道肖飞和白玲这时藏在哪里。在广阔的庄稼地里,又是夜里,想找到两个人,那是谈何容易。 但是,他们知道肖飞和白玲没有离开。取得胜利的一方没有主动脱离战斗的道理。但现在无法确定肖飞和白玲的大体方位,这是十分危险的。 这时,肖飞和白玲却完全掌握了鬼子的方位。两个小组发出猫头鹰的啼叫,已经告诉了肖飞和白玲他们所在的位置。 二人很快推进到里鬼子只有一百多米的地方。二人潜伏在一座小土坟后面。 白玲说:“哥,我觉得不对头。” 肖飞说:“什么事不对头啊?” 白玲说:“本来他们有四个人,但现在听到那边只剩下两个鬼子的声音了。是不是逃走两个?” 肖飞想了一下,说:“不会,他们没有逃走。他们刚刚碰过头,要逃走,应该一齐逃走。不会撤走两个,还留两个在这里。” 白玲说:“会不会这里留下两个,另外两个从旁边迂回来包围我们?” 肖飞说:“也不会,他们不知道我们在哪里,怎么包围我们?” 白玲说:“对,他们现在还不知道我们的位置。刚才是以大路为中心,预先设下包围圈,我们自己走进包围圈。而现在,他们完全不知道我们的位置,而我们掌握了他们的位置,形势对我们有利。但是,另外两个鬼子去哪儿了?” 肖飞说:“我们不可轻举妄动,这里头有问题。” 白玲一拉肖飞的衣襟,肖飞靠过来,白玲说:“哥,你”听,两个鬼子在说话。” 肖飞说:“我也听见了。距离一百米。” 白玲说:“现在可以轻松锁定他们,打不打?” 猴子若有所思地说:“等一下,我们要多个心眼。刚才我们离他们的距离比现在还近,却很难锁定他们。而现在他们在那里说话,我们甚至不用内功,都听得清清楚楚。这里面有问题。” 白玲说:“你听,他们又在拉枪栓了。” 肖飞说:“我听见了,我觉得这事有点奇怪。” 白玲说:“你的意思是,鬼子故意弄出声音,让我们听见?” 肖飞说:“这是唯一的解释。” 白玲说:“他们故意把目标暴露给我们。就是引诱我们去打他们。我们肯定打不到他们,因为他们一定隐蔽好了。而我们一开枪,就把自己暴露了。” 肖飞说:“分析的对。就是这么回事。” 白玲说:“只要我们一暴露,另外两个隐蔽在一边的鬼子就会在一秒钟之内朝我们开枪。” 肖飞说:“以他们开枪的速度,很容易打到我们。这很危险。” 白玲说:“但是我们不冒这个险。这是他们设好的圈套。我们差点就中了他们的奸计。” 肖飞咬着嘴唇,说:“这几个鬼子,也是够奸诈的,可惜被我们识破了。你听,他们还在那里说话。现在开枪,肯定打不到他们。” 白玲说:“我们宁愿自己找到目标再开枪。” 肖飞说:“我们现在就去找他们。他们不会埋伏的很远,应该在一百米之内。” 二人轻轻地、慢慢地向前移动,不弄出一点声音,以那故意暴露的鬼子为圆心,在他们周围慢慢搜索。 肖飞和白玲刚刚搜索了半个圆圈,白玲就说:“哥,我们找到他们了,他们就在前面一百五十米处。” 肖飞说:“他们的注意力,都在另外两个鬼子身上。我们到他们背后去,这样更容易击中。” 两个人慢慢地一寸一寸地向前移动,快走一分钟可到的距离,他们花费了半个小时。 现在,他们离那两个鬼子五十米。那两个鬼子也是内功高手,他们的呼吸匀细绵长,若有若无,以肖飞和白玲的内功,只能隐隐约约地确定他们的大体位置。 肖飞说:“妹妹,距离还是太远,很难锁定他们。” 白玲说:“我们再靠近他们一些,在三十米之内开枪。” 二人轻轻地,一寸一寸地向前接近,二十米的距离,用了二十分钟。 肖飞说:“可以了,现在已经可以锁定他们了。” 白玲说:“我们就在这里打。”说着,端起步枪。 两个鬼子盯着前面的两个同伴,那两个同伴不时弄出点声响,希望吸引肖飞和白玲开枪。他们在开枪火光一闪的刹那间,就会开枪把肖飞和竹白玲击毙。 他们想不到肖飞和白玲正在背后瞄着他们。 肖飞说:“你打左面那个,我打右面那个。” 二人端起步枪,默用内功,凝神于耳,锁定目标,轻轻一扣扳机。 第697章 沐浴沙河 果然,在沙河边上,又发现了两个鬼子的脚印。河边上生长着各种杂树,形成一道二三十米宽的沿河林带。林带里还生长着灌木杂草,地貌十分原始。 鬼子选择这样一条逃跑路线,说明其内心十分虚弱,他们有两个人,其中一个人受伤,失去战斗力。没有受伤的那位要照顾受伤的,战斗力也大受影响。 更重要的是,他们害怕中国人,他们犯下了罪行滔天,知道中国人恨透了他们。他们充满了对中国人的极端不信任,不相信中国人会同情他们,更不会搭救他们。 他们不敢走大路,因为路上会遇见人。甚至也不敢走庄稼地,应为庄稼地也会有人。只有这河边林带才僻静安全。 好在那个鬼子只是右臂被打断,影响了开枪。而他的腿还是好好的。可以走路。但他他因为受伤流血,体能下降,大大影响了前进的速度。 肖飞和白玲在大山里多次跟踪鬼子,对复杂地形下跟踪敌人特别有经验。两个鬼子刚刚践踏过的青草还没有站立起来,还有河边的沙地柔软,都会留下脚印。 即使那痕迹消失一段距离,不远处又会重新出现。 鬼子走得不是很快,但肖飞他们因为要寻找辨认他们留下的痕迹,也快不了。 竹白玲说:“哥,我想不通,那鬼子为什么进村了,又返回河边。” 肖飞说:“他们现在的战斗力有限,害怕被中国人乱棍打死,所以不敢面对中国人。他们进了村子绕一圈,又回到河边,实际上是想迷惑我们。造成一种他们穿村而过的假象。让我们追错方向。” 白玲说:“我懂了,这原来是他们使出的一个反跟踪的小伎俩。可是他们怎么知道我们会跟踪他们呢?” 肖飞说:“鬼子不傻,他们一定会想到,我们打他一枪之后,一定会去查看。这时候,我们只看到地上的鲜血,而不见人,就一定会想到,他们受伤逃跑了。这是一个消灭他们的好机会,我们不会放过,一定回去追击他们。为了摆脱我们的追击,所以耍了一个反跟踪的小花招。” 白玲说:“飞哥,你脑子好使啊。这样解释还是合理的。事实也应该是这样。不过鬼子也够狡猾的。” 肖飞说:“这次遇到的鬼子,不仅武功枪法好,而且脑子也好使。说真心话,我们是赢了,但是赢的很艰难。” 二人一边聊着,一边沿着沙河边向前追踪。这里是一个不宽的林带,有的地方是树,有的地方是灌木藤萝杂草。还有的地方长着芦苇。 有人走过之后,留下的痕迹很容易被别的东西遮掩掉,没有高超的跟踪技术,是很容易把目标弄丢的。 肖飞和白玲,在大山里多次跟踪过鬼子,跟踪的经验十分丰富。不用担心把目标弄丢。但比较头疼的是速度快不起来,明明知道两个鬼子应该就在前面二百米的地方,就是不能跟快地追上去。 走了一会,白玲看看走位的景色,说:“哥,这地方我们没来过,不知道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 肖飞看看升高的太阳,说:“我们现在的方向是往北,我们要去的沂水是在西北,等我们消灭了这两个鬼子,再调整方向。” 白玲说:“只好这样。我们来梳理一下鬼子的行动。鬼子在沭城搭乘汽车去沂水,一方是送货,一方面也是引诱我们去追赶,他们在路上设下埋伏击杀我们。” 肖飞说:“我感觉这些事都是川岛亲自策划和指挥的。这个老狐狸一直躲在暗处。牵着我们的鼻子走。” 白玲说:“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行走之间,还要来一次屠村行动?” 肖飞说:“我们最先遇到的八个杀手应该是川岛预先就埋伏在哪里的。但他知道,那八个人未必就能挡得住我们。所以再搞一次屠村行动,让那惨烈的情景分散我们的注意力,他埋伏下来的枪手乘机袭击我们。” 白玲说:“这样解释有道理。但我觉得这和川岛的嗜杀本性有关,比如他杀死我们老爷,和方家的几十口人,就说明这个人已经完全丧失了人的本性。” 肖飞说:“还有一个麻宫秀枝,更是一个杀人狂魔。刚才血洗那个小村子,说不定就是麻宫带人干的。” 二人一边辨认两个鬼子留下的痕迹,一边分析敌情。这样一路追踪下来,不觉天已过午。 沙河流水十分清澈,猴子跑到水边,把二人的水袋灌满。竹青喝一口水,不觉赞道:“哥,这河水真甜。” 肖飞叹息说:“我们的山好水好,然而天灾人祸加上鬼子入侵,老百姓却活得水深火热。别说这些没用的了。我加快一点速度。天黑了,就会让他们逃掉。” 白玲说:“哥,我感觉我们离鬼子已经很近了。” 肖飞说:“妹妹的感觉一向都是很准的。我们加倍小心。” 果然,追出二三里后,白玲说:“他们就在前面二百米处。” 肖飞说:“我们悄悄接近,不要惊动他们。争取一枪毙命。”这时不再需要辨认脚印,速度快了许多。 肖飞说:“我也听到他们的脚步声了。快一点!” 二人加快脚步,不一会就看到两个鬼子的身影在树林中忽隐忽现。 那两个鬼子显然受过反跟踪的训练,这时依然保持着曲线行走。一边行走,一边判断那棵树可以挡住后面飞来的子弹。那个树丛可遮住追击者的视线。 树林里的环境十分复杂,肖飞和白玲几次端枪都没有捕捉到开枪的机会。 两个鬼子似乎也感觉到了危险的逼近,一边走一边回头窥探。肖飞和白玲就不得不躲避鬼子的视线。 距离还不到一百米的时候,猴子一打手势,二人急忙卧倒在一个树丛后面。只见前面两个鬼子,行走之间突然停下,回过头来,警惕地扫视着后面。 二人正要开枪,两个鬼子突然卧倒了。一片野草遮住了他们的身体。 肖飞说:“我们被鬼子发现了?” 白玲说:“没有。他们没有发现我们,他们要是发现我们,应该加快脚步或者改变路线才对。现在他们只是疑神疑鬼。” 肖飞盯着鬼子我倒的地方说:“盯着那地方,不要让他们悄悄溜走了。” 白玲说:“放心吧哥,鬼子心里不踏实。才会这样做。他们要是看见我们,早就撒腿跑了。” 肖飞点点头,说:“没错。这鬼子是害怕的表现。妹妹,我们准备好,抓住机会就打。” 两个鬼子趴在地上好一阵子,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情况,以为没事了。终于重新爬起来。好!没有树木遮挡,目标清晰明确,三点一线,猴子说一声:“打!”二人同时扣动扳机。 “啪啪!”两枪,两个鬼子似乎愣了一下,然后倒下了。 肖飞和白玲跳起来,端着枪跑过去看时,两个鬼子都是脑袋中枪,已经气绝。 肖飞松了口气说:“终于结束了,这一仗打得好久啊!” 肖飞说:“我们赢得好不容易。现在没事了。我们走吧。” 肖飞说:“现在我们遇到路,就离开河边,去找通往沂水的路。” 二人向前走了一会,白玲忽然笑起来,“咯咯”地笑着,弯下腰去。 肖飞一脸懵懂,说:“妹妹,笑什么?” 白玲说:“看你脸上,泥啊,灰啊,都不成样子了。” 肖飞抹了一把,白玲笑得更厉害了:“别抹,更脏了!” 肖飞看一眼,也“噗嗤”一声笑了,说:“别笑我,你也这样!” 原来,夜里他在庄稼地里,露水已经把衣服打湿了,然后就是卧倒,翻滚。白天的汗水又把衣服湿透。但还是要卧倒,翻滚,脸上有汗随便抹一把。衣服脏了,手脸脏了也顾不上打理。 那时面对强敌,性命攸关,哪里还顾得上这些?现在战斗结束,心里没有压力,再互相一看,浑身上下已经惨不忍睹了。 笑了一会,肖飞说:“这样不行。我们这样出去,会把人吓坏的。” 白玲看了看肖飞,又看了看自己,摇头叹息:“哥,我们只顾打仗,把自己弄得没个人样了。” 肖飞说:“这样不行,走在街上太扎眼了。” 白玲说:“是啊。这样惹人注意,反倒会引起别人猜疑。” 白玲是年轻女孩,也有爱美的天性,但残酷的战争,早已磨灭了她爱美之心。 肖飞看看四周,天近正午,沙河两岸都没有村庄,河流被青纱帐紧紧包围着,听不到人声,看不到人影。 肖飞说:“妹妹,要不这样,你看沙河水这么清、这么好,我们下河去洗洗,把衣服和人都洗洗。我来给你警戒。你洗完了我再洗。” 白玲看看清澈的河水,又看看四周帷幔一样的青纱帐,忽然脸红了,说:“算了,大白天的。” 肖飞鼓励说:“妹妹别怕,这里没人。” 白玲脸愈发红了:“你不是人啊?” 肖飞的脸也红了:“我保证不看你。” 白玲倒是真想洗一洗,满脸羞涩地说:“哥,说好了,不许偷看啊!” 肖飞说:“我保证不偷看,大明大白地看总行吧?” 白玲撒娇道:“哥,你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