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之风流才子》 第1章 羞辱 赵青城醒了过来。 可眼里的景象叫他迷糊了。 他躲在床上,眼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妪正在哭泣。一个留着胡须的老人手搭在他的脉搏上。 这个老妪穿着一身青袄交领长裙,已是满头的银发。 他看着房里的布置和器具,无一不是充满了古代的气息。 “我这是在那儿?”赵青城想道。 这时他似乎觉得他脑中有一个弱小的声音在对他说:“你是谁?” 赵青城感觉到他脑子中多了一个人的记忆,他翻开了这个身体的记忆。 我穿越了,这是他第一个想法。 通过那个莫明其妙多起来的记忆,他了解到原来自己还没有死去,或者说他身体已经死去,可灵魂却穿过了时间的长河,来到一千多年前的宋朝,附身在一个少年身上。现在是祥符九年,也就是公元1016年的六月。他附身的这个少年叫石坚,还有一个字叫不移,今年只有八岁。他父亲原来曾担任岳州司马,在他四岁时又调到江宁府权江宁司户。可是好景不长,他父亲得了痨病,不得不告假回乡。又把这个病传给了他的母亲。一年后,他父母双死去。 他父亲生前虽然是朝庭官员,可不会经营,家境本来就不是很好,自从他们死后,石坚唯一的亲人就是奶奶了。两年后,迫于生计,她带着石坚投靠了石坚父亲的好友李国安。他家与李家原来还有一桩亲事,那就是在八年前,石坚刚出世时,李国安也生了一个女儿。两家为他们定了娃娃亲。 赵青城还通过记忆,知道这个少年读书非常用功,当然他那一点知识放在生前荣获三大博士学位的赵青城眼里什么也不是。不过,在这个世界里,带着领先一千年知识,有几个人能比得上赵青城? 那个老妪看到“石坚”醒来,高兴地说:“我的儿,你不要吓我。” 说着眼泪就朴朴地落。 边上的老人说道:“老夫人,令公子只是小染了风寒,将养几天就没有事了。” “谢谢刘大夫。”老妪施了一个大礼,并从怀里掏出几十枚铜钱递到老者的手上。 老者叹了一口气,说:“不过,令公子的身体很差,还要多加调理。” 赵青城心里暗笑,原来他刚才察过这具身体,这少年只顾读死书,缺乏煅练,加上这两年生活不好,营养跟不上来,才造成身体虚弱。前几天他染上风寒,就是伤风,差点要了性命,也因为他身体在最虚弱的时候,被穿越了时间的赵青城灵魂乘机上了身。赵青城明显感到现在身体里还有另外一种思想,想来这个思想就是那个石坚本来的灵魂,只是这个灵魂胆子很小,又十分虚弱,才赵青城占据了主体。 赵青城心想,既然老天不让我死去,或者让那对奸夫**杀死了自己原来身体,却让自己以另外一种方式重生,那不好意思,这具身体就是我的了。 他就象电脑上的程序,迅速对这具身体各个部位进行了控制,他还似乎听到了那个思想的抗议,可他置若罔闻。 他首先站起来,扶着老妇人说:“奶奶,你不用担心,我现在好了。” 可他在心中暗下决心,以后要好好地煅练这个身体,否则说不定再来一场大病,到时不要说自己的灵魂,就是那个少年地灵魂,也会灰飞烟灭。自己生前和这少年也是一样,只顾闷头读死书,身体虚弱,才让那对奸夫**将自己生生地捂死。 他又对那个老大夫行了一礼:“多谢老先生了。” 在前世赵青城家世很好,他本人也是一家大企业的主管,虽然前世和今世身体都很柔弱,但养成他俨然的气度。现在他灵魂融合了这具身体,自然将这种气度带了过来。 他话音里带着童音,可不卑不亢,彬彬有礼。 那位刘大夫见了,对老妪说道:“尊孙仪态万方,果然有当年承奉郎的风范。” 他说话时已经将“令”改为“尊”,看来刚才石坚的风范让他折服。 赵青城开始一愣,他不明白这个大夫说的承奉郎是谁,后来转念一想,石坚的父亲最后担任的官职是权江宁司户,按照宋朝的官员品级是从八品,承奉郎正是上品从八品的文职。 赵青城听了他的夸奖,淡淡一笑,倚在老妪的身边,也不作答。 那位刘大夫见了更是赞叹。 老妪将刘大夫送走后,才摸着石坚的头,说:“乖孙儿,你可将奶奶吓死了。你若有什么事,叫奶奶怎能活下去?” 赵青城挽着老妪的手,面对这个和蔼可亲的老妇人,他想起了最疼爱自己的奶奶。可是那时他还很年幼,不知道这种爱的伟大,只有当她撒手西归时,他再想报答已经来不及了。在灵魂上这个老妪不是他的亲人,可是这具肉体的唯一亲人,何况自己还占据了这份肉体,他决定以后要好好报答这个老人。 想到这里,他似乎觉得在内心深处掀起一份感动,他知道这是那还残留这具身体原来意识对他做出这份决定感到开心。他说道:“奶奶,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要你担心了。” 刚说着,门被推开,一个小姑娘走了进来。她穿着一件绿色绣芙蓉花的短裙,下边是一条红色素罗长裤,红彤彤脸上一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她后面还扎着两个马尾辨子,随着她跑动还上下甩动着,显得美丽活泼可爱。 她看到石坚能在室内行走了,欣喜地奔过来:“坚弟弟,你好了吗?” 赵青城通过石坚记忆知道这个少女就是石坚自幼定下的娃娃亲的对象李慧,他再次感到他脑海里残留意识见到李慧后欣喜。两个小人是两小无猜,她比石坚早出生几个月,因此喊他坚弟。可赵青城还通过记忆知道自从奶奶带着自己投奔李家后,李慧母亲和他们说话态度,以及李慧父亲对李慧母亲这种恶劣态度的默认,知道假如没有其他的变化,这桩亲事是不可能有结局的。 说着,李慧从怀里掏出一本厚厚的书来,赵青城说了声:“谢谢。” 他知道这个文弱的少年平时看的书基本上都是这个少女从她父亲书房里偷偷拿出的。这件事李慧的父亲也发觉了,虽然石家今天困窘的局面让他后悔当初定的亲事,可作为朋友的儿子,他还是希望石坚有出息的,也故作不知。 赵青城翻开少年的记忆,发觉他是记下不少书的内容,可没有人专门教导,靠这种自学想要成材,恐怕比登天还难,至少赵青城发觉他记忆里认错了好多字,更谈不上对记下的内容了解。 不过没关系,在这个年代里,自己领先了一千年的文化优势,三个博士学位全是文科学位,也话对古文他还没有这个年代当世大儒理解得深刻,可自己这个肉身才八岁,还有许多时间进一步学习。 想到这里,他心中生起万丈毫情,他来到窗前,看着外边绿树成荫,在心中大喊道:“大宋,我来了。从此以后我就是石坚!” 这一刻,他目光深遂幽远,只是室内两人一个老眼昏花,一个懵懂无知,否则肯定发现他现在的眼神完全不象一个八岁小孩子拥有的,而象一个沉稳的中年人。 李慧看到石坚这种坚定的眼神,她觉得她的坚弟弟似乎这一刻变得更加迷人,至于什么原因她可不知道。 然而就在此时,门再次被推开,这次进门的人是李慧的母亲,看到她凶巴巴的样子,石坚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她看到女儿来到这里,又要说出什么难堪的话。 果然,她开口对李慧说道:“你怎么又跑来了,我不是告诉你不要和这个穷小子厮混!” 又对石坚的奶奶说道:“难道你们家没有铜镜?也不照照现在你们什么模样。” 说完又对石坚说道:“你小小年纪,什么不学,这么小就开始学起那些唱戏的小白脸卖脸蛋,勾引人家小姑娘!” 李慧父亲本是举人出身,现在还担任着和州节度掌书记的职务,作为他的正派夫人,她可不会象那些街上小市民一样泼口骂娘,可她这几句话说得比骂娘还要狠。 宋朝戏曲还在萌芽阶段,戏子们所唱的都是文人作的词赋。这时候,戏子的身份很低下,有些男戏子为了生活,不得不供那些爱好男风的富贾官员狎玩。直到明朝时,喜欢男风已经成为一种风尚,这种对同性恋开放的心态连现在西方国家也尤之不及。但在宋朝时,对这种戏子还持着一种相当鄙视的态度。 李慧母亲把石坚比作这些戏子,对石坚的侮辱已经够重了。连石坚的奶奶在旁边都气得发起抖来。 石坚前世因为家世和自身本绩,十分受人尊重,更加受不了这个妇人的侮辱,他行了一礼,说道:“李夫人,你不用担心,没几天我们自会搬出李府。” 李慧一听,还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可她看到这个瘦弱的少年眼里闪出的不屑和藐视,她咬牙切齿地说:“好,少年人有志气,我倒看看你们还有几天搬出我家。” 说完,她气冲冲地拽着李慧走出了这间一贫如洗的房屋,一路上她还在对李慧呵欠着。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老妪叹道:“我的乖孙儿,你刚才怎能说出那样的话。我们这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奶奶,你放心,我会有办法的。”石坚说道。 老妪又是重重地叹口气。其实她投靠李府,也不是来吃闲饭的,每日帮李家洗煮扫抹,和下人相比,只是少了一张卖身文书。离了李府,她可以帮别人家做事,但如果签定了那份文书,作为一个朝庭命官的母亲,那比杀了她还难受。 石坚说出此话,是凭借着他强大的知识,不相信在这个年代,挣不到一份养家糊口的钱。可老妪以为他是少年人,说的气话,也不为意。就是李慧母亲也不相信他们真的离开李府,还准备过几天用这话再来羞辱他们祖孙。 过了一日,石坚感到自己身体好些了,他来到和州的大街上,看能不能找到一份赚钱的项目。 第2章 蒸酒 和州位于沿江地区,跨过江便是江州(今芜湖),往东是江宁(今南京)、润州(今镇江)、扬州,都是天下一等一的富裕地方。直到南宋,因为经常受到金人的践踏,这等繁华才衰落下去。 和州在大宋时不算一个大州,州城面积也不大,可地处交通要道,还是很繁荣的。石坚一路走来,看到街道两边酒肆旗幡飘展,馆阁笙歌不断,街上人流如云拥挤,倒也十分地热闹。他试图从原来石坚的记忆里找出对和州城的一些印象,竟然发觉他投奔了李家后,只顾得闷头读死书,到街上闲逛没有三次,更谈不上什么印象,比前世自己书呆子形象还要胜了七分。 他此时只好凭着自己的眼力寻找一丝商机,可他立即发现到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一肚子主意,却无法得以实施,一是他手头没有本钱,二是石家人丁单薄,没有人帮忙。他犯起愁来。由于原来的石坚很少出门,没几个人认识他,路人看到这个小孩子皱着眉头在街上东张西望,还以为是谁家小孩犯了错,被大人责骂了,躲在大街上不敢回去,也没有人在意。 这时,石坚就发现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他将这条长街走了一半,看到有三家酒肆挂着太白酒店、太白酒肆、太白酒家的旗号,看来现在李白的形象已经深入寻常老百姓的心中。他想到了李白的诗,李白的嗜酒如命,突然灵机一动。现在北宋恐怕还没有出现蒸馏酒,否则《水浒传》中武松不可能喝十八碗酒,还打死一只老虎。要是高度酒,十八碗灌下去,不要说打虎,连走路也走不动了。何况李时珍也说过蒸馏酒出自元代。 其实石坚这里犯一个错误,蒸馏酒在唐朝就有了。公元640年唐太宗时,我国新疆地区便会制作蒸馏酒了;故“唐破高昌始得其法”,说明唐代已出现了烧酒。唐代大诗人白居易诗云:“荔枝新熟鸡冠色,烧酒初开琥珀香。”雍陶亦有“自到成都烧酒熟、不思身更入长安”之名句。李肇的《国史补》也记载有剑南之烧春”等等。以上是从蒸馏酒的名称来看。从蒸馏工艺来看,唐开元年间,陈藏器《本草拾遗》中有“甄(蒸)气水”,“以气乘取”的记载。此外,近几年来出土的隋唐文物中,还出现了只有15~20毫升的小酒杯,果没有烧酒,肯定不会制作这么小的酒杯。这些都充分说明,唐代就出现了蒸馏酒,而先出于西南或西北。之所以没有完全普及开来,估计人们不懂原理,蒸馏的器具不够密实,在蒸馏的过程中许多酒气也随着水蒸汽散发到空中,浪费大,效果也不好,另一个原因高度酒浪费粮食,而温饱问题一直是封建王朝统治者头等大事,直到明末随着技术完善,中国高度白酒才大量流行起来。 石坚是犯了错误,可这个小州城里,现在的确没有蒸馏出现,却让他误打误撞,蒙对了一个发财的思路。后来随着小圣人酒名闻天下,他已经看了不少古书,竟比中国科学院学部委员方心芳先生提早了一千多年考证出高度白酒起源于唐朝(见《曲蘖酿酒的起源与发展》),也验证他从古书中找出这个方法的说法。 石坚找到了发财的办法,兴冲冲地跑回家,向老妪要钱。老妪知道她的孙儿有时为了卖书和笔墨纸砚,有时候也向她讨一些钱儿,不以为意。只是这次石坚叫她把身上所有钱都拿出来,她还是问道:“乖孙儿,你要这么钱做啥?” 石坚只好学着小孩子撒娇的模样,拽着她的衣袖说:“奶奶,放心,我不会胡乱花的。” 老妪还以为他要买一本很贵的书,这时活字印刷还没有发明出来,书本还是很贵的,有些大部头书的确在用很多钱才能买到。老妪也没有再说什么,从床底翻出半贯钱来,小心翼翼地交到他手上。 看着她谨慎的样子,这恐怕是她攒了好久才存下的。 这一刻,石坚终于被感动,他泪花在眼眶里打着转,然后在老妪脸上亲了一下,说:“奶奶,坚儿以后要好好孝顺您。”说着他离开了屋子,还用手在眼里抹了一下泪花。 老妪开心地用手摸着石坚刚才亲吻过的地方,摇头说道:“这孩子,一场大病倒懂事了。” 石坚提着钱找到了木匠,他画了图纸,叫木匠打一个密封性严实的简易蒸馏器。最好的蒸馏器材是玻璃,其次才是金属,但玻璃易碎,现代各大酒厂还是用金属制造蒸馏器。现在石坚手上有多少钱,他那里敢叫铁匠打制蒸馏器具。更不用玻璃窗器具,就是若大的和州城也找不到一家生产琉璃的厂房。 木匠看到这副图纸,先是皱起眉头,他不知道这种形壮古怪的东西是干什么用的。当石坚递过来打造的铜钱时,他可不管是什么用途了。 打造这个蒸馏器要用一整天的时间,不过石坚也不着急,他还一再叮嘱慢点没关系,打造时一定要细心,特别不能走气,同时为了不影响酒味,还叮嘱用松木打制,然后才回到家中。 第二天早上,老妪很早就起床,到李府干活去了。石坚也爬起来,他没有和往常那样读书,而是在院中做了一套广播体操,又打了一套太极拳。这时候太极拳还没有出现,更不要说广播体操。石家和李府下人住在一起,石坚在做这些动作时,引来不少李府下人的观看。 石坚也不在意,现在身体太差了,要使这具身体强壮起来才是最要紧的。做完了运动,他才再次来到那个木匠家中,此时木匠已经连夜将蒸馏做好。石坚将这个蒸馏器拿起翻看,看到效果比原先自己想像的还要好,他想到单论手工技艺,宋朝时恐怕已至顶峰了。 这个木匠是按照石坚留下的图纸将这个器具打造出来,可他不明白这个东西的用途,于是一个劲地追问。石坚自不能告诉他,笑而不答,让那个木匠心里直挠痒痒。 石坚离开了木匠家,又到酒肆里用剩下的钱买了十斤的粮食酒。这时候的酒大多近石坚前世的米酒和黄酒,酒精很淡,还带着一点甜味,有点儿象香槟酒和饮料。为了取得效果,石坚买得可是这家酒肆最好的浪食酒。石坚背着这些东西从角门进了家中,将酒倒入自家的铁锅里,将蒸具盖在上面。 一会儿,酒烧滚起来,和水份化作蒸汽从蒸具的竹管里冒出。这截竹管不长,冷却效果也不好,石坚还打来井水,不断地往上面浇。终于第一蒸结束,十斤佳酿变成了三斤白酒。由于蒸馏的作用,原先酒水里的杂质排除了,现在酒和前世那种透明的白酒相差无几。可石坚尝了一口,依然很淡。 于是他又开始了第二蒸,这次由于酒份量少了很多,速度也快了起来。当这三斤酒变成了一斤多时,石坚再次尝一口,这次终于有了一点酒味,酒精度大概有三十度了。已经相当于前世的低度酒。他还没有罢休,开始了第三蒸,这次十斤酒水剩下不到一斤。石坚尝了一口,他估计这时酒已达到了四十度,才停下工作。 各位看官,你们也许说十斤酒水蒸酿后只剩了一斤,这个成本也太高了。但是不要忘了,石坚因为成本的关系,已经是最土的蒸馏办法,大多数酒汽随着水蒸汽散发到空气中。如果我写出他用这种器具蒸出三斤高度酒,就一点科学根据都没有了。况且他只是取得一个样本,并不是要卖这种酒。 就在他很小心地将这一斤白酒倒入瓷瓶里,老妪回来了。她做完了工作,还要为石坚做饭。她一进门,就闻到了满屋的酒香。老妪以为石坚前天受了李慧母亲的气,偷偷买来酒喝解闷。她走过来,搂着石坚说道:“我的乖孙孙,你怎能想不开,偷偷喝酒?” 石坚从老妪怀里挣开,说道:“奶奶,我不是喝酒,我是卖酒。” 老妪以为石坚喝酒,不生气,可听说他卖酒,生气了。宋朝时商人地位比唐朝时要好些,可在一般人眼里还是很低下的,士农工商,商人是排在最后一位的。老妪说道:“我平常叫你好好读书,你怎能想起做买卖!咱家是缺钱,可你也不能做这个没有出息的行当。” 石坚和老妪生活了好几天,还没有看到老妪脸色如此难看。他转念一想,明白其中关节。于是劝说道:“奶奶,天下读书人有多少,有几个人考中的秀才?何况举人,进士。像父亲大人那样已经是出类拨萃的。现在我们寄人篱下,我那有心思读书?” 石坚说的也是实话,如果不是他附了这具身体,凭原来的石坚,即使苦读十年、二十年的书,也不会有出息的。他又说道:“我这才想起一个方法,赚一点钱,离开李家。奶奶,您放心,我还和以前一样好好读书,争取长大了一定和父亲那样有出息,不会去和别人学做生意的。” 老妪平时极疼这唯一的宝贝孙孙,这时听到他说出这样有志气的话,也就不生气,可她看着石坚手中的资瓶,怀疑道:“孙儿,可你就这一瓶酒,就是黄金酒,又能值几个钱?” 石坚把酒倒了一点在碗中,递到老妪手上,说:“奶奶,你先尝尝。” 老妪先是看着这酒发着呆,这那里是酒,分明是水吗。可鼻子里传来阵阵浓郁的酒香,让她失去怀疑。她一仰脖,将这不到半两的酒一口喝下,也难怪她喝得这么猛,按照宋朝现在普遍流行的酒水,这半两酒一个小孩子也能一口气喝干。 然后老妪开始弯腰,咳嗽。这半两酒把她呛得够呛。 石坚才记起没有和老妪提醒,他连忙帮老妪捶着背。 老妪好半晌,才说:“乖孙儿,这是什么酒,一进嗓子,火辣辣的象火在烧,进了肚子,象刀子在刮。” 石坚说:“奶奶真聪明,这就叫烧刀子酒,是我从古书上寻来的法子做的。” 老妪说道:“这个酒这样烈,有人喝吗?” “奶奶,所谓青菜萝卜,各有所爱,肯定有人喝的。” “乖孙儿,你想开一间酒坊?可奶奶没有本钱。” “奶奶,我不是想开酒坊,而是卖酒方。” “卖酒方?它能卖多少钱?” “我也不知道,总之它会值很多钱,至少能够让我们糊口好长一段时间。” 第3章 售方 下午,也就是宋人称为未时时分,石坚捧着这瓶酒来到和州北大街的太白酒楼。石坚也不知道那家酒家老板眼光好,不过他昨天转了一下,见到这家酒楼生意还不错。既然有这样的生意,说明老板自有经营独到的地方。这时候已经是未时将尽,申时将至,也就是快到下午三点钟辰光。街上的人已经十分稀少了,各个酒家里更是看不到一个人影。 石坚捧着酒进了太白酒楼,看到里面伙计都趴在桌子上睡觉。他礼貌性地问了一句:“请问有人吗?” 这些伙计还正在黄梁美梦,被这声清脆的童声全惊醒了。他们还以为是客人来的,慌忙地站起来,可看了半天只看到一个小孩子,他们气冲冲地说道:“你是那家的小孩子,这里不是你玩的地方,快走。” 石坚心中也无奈,谁叫自己是一个小孩子的身体,不过他还是神情自若地说:“你们这是什么态度?难道你们老板没有和你们说过和气生财的话?” 他这个小大人的模样,把这些伙计全逗乐了。一个伙计走过来,在他脸上摸了一把,说道:“和气生财,你这话从哪里听来的?” 石坚躲开他的乌龙手,说道:“我是在书上看来的。” “好一个和气生财,”一声清脆的声音从后堂传来,一个长相清秀的少女婀娜地走了出来。她腰带上还挂着一对玉壁儿,随着她的走动发出“叮当叮当”的脆响。她看到石坚眼睛一亮。其实石坚这具身体比他前世可漂亮多了,只是少年不注意煅练身体,使得身体瘦弱,可还是唇红齿白,一对乌溜溜的大眼睛让人喜欢。加上现在石坚本着脸,一本正经的形象,那个少女看了更是喜欢,她比那个伙计还过份,走过不但摸他的脸,还不断地捏着他的脸蛋。 石坚提出严重的抗议:“小姐,男女授亲不近。” 他这句话不但没有起作用,反而加剧了少女的揉捏,她一边捏着他的脸蛋,一边大笑地问道:“小家伙,你是那家的?怎么跑到我们酒楼来了?” 石坚一挺胸膛说道:“我是来找你们老板谈生意的。” “谈什么生意?”少女问道。可她没有把石坚的话当一回事,脸上还带着满面的笑容,她还没有看到过这样有趣的小孩,她在和石坚逗着玩。 “我要见到你们老板才能说。” “这家酒店就是我父亲开的,你有什么生意和我谈,我能做主。” 石坚似信非信地看着这个少女,他在看她的服饰,他看到这个少女虽然穿着素色的罗裙,但在裙边还印着金色小团花,手上一对玉镯更是洁白晶莹剔透,显然价格不低,通过这点可以看出她不是一个酒楼的使女。他在打量这少女,别人也打量着他,虽然他身上衣服很粗鄙,可他长相可爱,而且少年老成,叫人看了喜欢,连伙计们也失去了睡意,有趣地听着他来谈什么“生意”。 石坚这才从怀里掏出那瓶酒,倒了一点在盏中递给少女,说道:“小姐,你先喝了这杯酒,我们再谈生意。” “哟,你还习会敬酒后再谈生意,”少女再次被他老成的样子逗得前仰后合。不过她还是一仰脖把这酒喝下,她的后果比石坚奶奶反应好不到那里去,呛了大半天才说道:“你这是什么酒?怎那么辣?” 少女不嗜酒,不代表这些伙计不嗜酒。这时瓶口已经被打开,阵阵浓烈的酒香散发出来,这些伙计那里闻到过这么香的酒,有几个嗜酒的伙计早被这香气勾起了酒虫发作。 少女不嗜酒,不代表着她反应慢,她跟在父亲后面经营酒楼好几年,什么美酒没有见过,可那里见到这么烈的酒?要是有一这种酒,可以当作招牌打了。她立即问道:“小兄弟,你这酒是从哪里来的?” 石坚听到她将小孩子改成了小兄弟,心想有门,他就怕宋人不适应这种烈酒,那么他做的一番心血就白费了。他说道:“我来和你们谈的生意就是这种酒。” 少女眼睛一亮,眼睫毛也不住地跳动着,她说道:“这么说你家这种酒有很多了?” “我家没有酒,这种酒是我看了书想的办法,我来你们这里,就是要把这种方法卖给你们。” 这时候,各家有什么技长,为了子孙后代以及自己的幸福,都采取了保密的办法。少女根本没有想过要得到酿造这种酒的方法,听到石坚这样说,她眼睫跳动得更是厉害。她尽量使自己心跳平缓下来,说道:“你家大人知道不知道”? 如果这个小孩子大人晓得他把这种方法卖给了她家,要是反悔起来,说不定会惹上官司,毕竟他只是一个小孩子,到时候他们说自家利用小孩子不懂事,欺骗了他,就不好说了。 “小姐,你请放心,这个方法是我想出来的,我家除了一个祖母,再也没有其他亲人,这件事我完全可以做主。” “我的小亲亲,你这样可怜。”少女母性光辉发作,再一次揉起他的脸。过了半天她才想:“那你想要多少钱?” “黄金十两,另外以后这种酒所得分成的一成利润归我。” “什么!”少女吓了一跳,她松开石坚,盯着他说道:“你想钱想疯了,竟开出这样大的口!” 真宗时货币价格,每石米值六百到七百文,换成今天米价,也就是每文钱价值人民币五毛钱以上。太宗时每两黄金值五贯,到了真宗时略长,一般在七到八贯。十两黄金,也就是七十到八十贯,换成人民币大约要四万人民币。难怪少女说石坚想钱想疯了。至于石坚后面一句话她都没有听见。 这时她看石坚的形象也不那么可爱了。 石坚叹了一口气,心说这十两黄金对于这样若大的酒楼,数量不算很小但也不算很大,这是他经过精心计算的。他用这笔钱正好在州城里购买一家房屋,好离开李家,可看这少女的样子,明显是谈不拢了。他盖上酒瓶准备离开,又听到楼上传来一声:“小兄弟,且慢。” 石坚心想难不成还来个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他抬起头来,向楼上望去,看到一个身体略的中年人走了下来。原来他就是这家酒楼的老板,石坚惹得伙计和他女儿大笑,也将他惊动了。不过他在楼上没有下来,而伏在栏杆上看着石坚的表演。他把这家酒楼经营得如此红火,头脑也比常人精明得多,现在看到石坚虽然只是一个小孩子,但讲话和行事就象一个大人似的,他越看越惊奇,现在看到石坚生出离开之意,他才下来阻止。 和州城在宋朝所有州城中算是一个繁华的州城,可是太小了,如果在江宁城或是杨州城,石坚倒不担心这个价钱,现在看到总boos从楼上走下来,他又生起一团希望。 那个老板冲他和颜悦色地说道:“小兄弟,可否让某家尝上一口?” 石坚敬他是一个长者,帮他倒了半盅酒,恭敬地递到这个老板手上,说道:“请这位伯伯慢用。” 这个老板见他举止有礼,但气度挥宏,越发在心里称奇。他没有喝酒,反而先说道:“这位小兄弟,请坐下慢说。” “谢谢,”石坚牵了一下袍角,坐在椅子上。 他这种不亢不卑的态度越发叫这个老板惊奇,如果他面前坐着的是一个大人,他还不以为意,可这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 他问道:“某家可否问一下,尊府上贵姓?” 石坚答道:“先父姓石,名讳重泰,字鸿羽。” 这个老板一听,明白了,原来是寄宿在李大官人家中的孤儿。他才将这酒喝下,和他女儿不同,他在细品,这样才能感觉出这酒的好坏。他说道:“酒是烈酒,可是太过辛燥。” “是啊,我还没有喝过这么辛辣的酒,”那个少女说道。 只有石坚听出他的意思,石坚答道:“此酒刚出炉,想它不辛燥,需埋在地下一段时间,时间越长,酒入口口感越好。” 这个老板“哦”了一声,说道:“小兄弟,你们家中的事某家也听说了一点,你们现在寄宿在李大官人府中,应当不缺金钱使唤,何来需要这么多钱?” 石坚答道:“伯父,所谓寄人篱下,总非长远之计。那时我们刚搬进李府,我还很年幼,不知道这个道理。” 听到这里,那个少女又咯咯笑了起来,她心想你那时年幼,现在还不同样是年幼,却被她的父亲狠瞪了一眼,方才停止笑声。 石坚也不是一个长舌之人,他不好将在府中受到李慧母亲岐视的语言说出来,他又说道:“随着我年长,我才决定搬出李府,可身无一技之长,只有从古书中寻得一法,想卖个好价钱,以此来糊生。” “那么小兄弟既然寻得这个法子,为何不自己开个酒肆?” “伯父,我家那来的本钱和人手?”石坚答道。他心里说,即使有本钱和人手,恐怕祖母也不会让自己经商。可这话说出来,总有一点岐视商人的味道,他没说出来。 “可是小兄弟,你要知道某家开这间酒楼一年能赚多少钱?这其中还多是酒菜的利润。如果我给了你十金,这还包括你所说的一成利润,我刚才粗算了一下,没有十年时间,休想赚回这笔钱,这还是算某家这间酒楼生意算不错的,其他酒家就更差。我就算答应你这个条件,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 第4章 落定 少女也接过话题:“就是,没想到你这个小....(她本来想小混蛋的,想想一个女孩儿说出来不雅)小东西,长得怪可爱的,心那么黑。” 石坚苦笑,没有这么多钱,他到哪里买房屋,还有余下的生活开支。他用手敲着桌子,说道:“伯父,你有这种想法,也是不错的。可你没有想过,因为有了这种酒,会招来那些个爱好烈酒的人前来贵酒楼吃饭,酒水的利润也许不大,可菜肴的利润跟上去。这只是其一。我这种酒水制造方法很简单,只要用其他酒水用半天时间,就可以得到这种烈酒,自然要象伯父所说,让它少一点辛燥,还得埋上一段时间。即使这样,光靠贵楼,还是卖不出多少酒水的。但伯父别忘了,以伯父的能力,可以让它往江宁、杨州等大城市销售。甚至西北和北方寒冷地带以及辽国和吐蕃这些更为寒冷的地方,我相信哪里的人民更喜欢这种烈酒。到时候,伯父光卖这种酒水,其利润也远超过这家酒店的利润。” 这家老板听了心开始了动了起来,要知道商人逐利而行,这也是历代士大夫看不起他们的地方。其实这时商人的道德观念比起后世还是强得多。按照石坚勾画的蓝图,这是一次做大的好机会。 他想了一会儿说道:“不知道这种酒水成本是多少?” “这种烈酒不需要特地酝酿,只要从别处酒家买来,经过简单加工既可得到。象我给你们喝的这种酒, 约每十斤可以酿得三到四斤,再稍平和一点数量还要多一点,再烈一点就要少一点。这中间的份量伯父自己可以自把握。” “那么要多少人手?”这家老板在心中盘算了一下,按照石坚的说法,这种酒水成本比别的酒水贵上三到四倍,这也是可以接受的,毕竟这种酒这么烈,成本肯定要高一点,但不可忽略人工成本,要是许多人来完成,成本就更要高了,也会影响销路。 石坚微微一笑,说:“有三到四人足够了。” 这还是他多说了,整个蒸馏过程,无非就是加加柴火,倒接酒的过程,手脚麻利有两个人就足够了。 那位老板终于心动了,他说道:“小兄弟,我们成交了。” 石坚叫他喊来地保,做了公证,写了契书,还特地注明了待到这种烧刀子酒酿成了才付钱给他。在写契约时,石坚才知道这家老板姓王,叫王坤。 写好了契约,他向王坤问道:“王老板,可曾满意?” 他连喊了三声,才将王坤喊醒,原来石坚写这张契约时用了赵佶的瘦金体书写的,这种书体瘦劲硬挺锋芒毕露,还淡淡地透出一种富贵之气。赵佶可以说历史有名的昏君,也是最倒霉的帝王。可是他的瘦金体和工笔画闻名后世,瘦金体在许多电脑里还能找到这种书体,可见这种书体影响力有多大。这时候离赵佶出生时间还有近百年时间,世人那里看到这种书体。王坤和地保读过一些书,不算一个内行汉,也能算一个门边汉,他们一下被这种书体震住了。王坤还伸出手在桌子底下摸仿。 直到石坚最后很大的一声,才将他回过魂来,他一拱手道:“小相公,十分满意。” 这声小相公已经用上尊敬的称呼。 石坚这才走进王坤房中,将蒸馏器画出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套在艺太简单了,只要别人一看就能仿摸,石坚不图以后一成的分利,也要对得起人家的十两黄金。但在他眼睛里简单,还是让王坤绕得稀里糊涂。石坚还不知道,他已经“发明”了这世界上最先进的蒸馏设备。于是石坚又和他解释了一些原理。比如各个物质不同的沸点之类。这一下,王坤更糊涂了。他也看过不少书,那本书上说过沸点,要么只能用一种解释。这个少年是个天才,他能通过书本看到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天下闻名的小晏相公(晏殊)不是十四岁就中了进士吗? 石坚见解释不清,他只好说:“王伯父,你就别为什么了,你只要按着我这个图纸做,明天我过来再教你把酒酿出来就是。”然后看天色不早,怕奶奶担心,告辞。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王坤的女儿不服气地问道:“爹爹,你真的相信这个小孩子的话?” 王坤抚着她的头发说:“乖女儿,你见过这样天禀异常的小孩子?” “那是他家庭不好,少年老成。” “再家庭不好,也不可能老成到这种地步。你再看看这字,恐怕街上的秀才也写不出来。” 这时候地保还没有走,他和王坤关系很好,他在旁边说道:“这少年写的字不要说那些秀才,就是那些举人也写不出来。而且这种书体我从未见过,好象还是他独创的。这少年以后非是常人,不要说他什么酿酒法子成不成功,王老弟,你要是凭此和这少年攀上关系,花点钱也是值得。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听说他祖孙二人在李府呆得不好,也不知这次,李举人怎能看走了眼?” 他们都不知道此石坚非彼石坚,原来石坚有现在石坚一半才华,不要说李慧的父亲,就连她的母亲也会瓜目相看。 王坤一击他的手说:“老哥此话正合我意,哦,我倒忘记一桩事,他不是要买一间房屋,麻烦老哥帮我打听一下。” “以后有好处你得了,却要我来跑腿,”地保和王坤开着玩笑。 “等晚上客人少了,我亲自下厨炒几个小菜,请老哥喝酒行不?” 王坤不知道正是他看中了石坚,以后成为了大宋最顶尖的商人,他手中那张契约虽因此时石坚腕力不够,不能和石坚以后书法相比,可作为石坚第一张面世的书法,价值更是连城,甚至可以买下他这家酒楼。 石坚第二天下午又来到太白酒楼,王坤已经按照他吩咐将巨型蒸馏器按装好了。为了保密,王坤只带着自家几个人进了这间屋子,一个下午的时间,王坤为了一炮走红,不惜成本四蒸,几百斤淡酒经过四蒸,成了一香气飘溢的烈酒。石坚刚要伸手要钱,王坤却说道:“听说你想买房子,我帮你打听了一下,城西有一家房屋主人想要到江宁去谋生,房屋急着要卖,价格也合理,只要二十贯,不过地段有点偏。” 石坚现在急着要离开李府,那里管它地段偏不偏,何况价格只有二十贯,除了买房还剩下不少钱,够他们支撑一段时间。于是他感谢地行了一个大礼,说道:“多谢伯父了。” 王坤看到他从始至终都很有礼貌,越加欢喜,他不顾生意,带领着石坚来到那户人家。这家已经出了城区,不过环境十分好,房屋门口还有一个池塘,边上零乱地生着几棵垂柳。房屋也宽敝,五门房间,还有一个小院落,院角还长着几棵月季,此时开得正烈,满眼红花绿叶十分招人喜欢。看来这户人家是急着要走,否则也不会以这种价格售出。 石坚一看就喜欢上了,他几乎没还价,就将它买下。可是他看看房屋,还觉得少了什么东西。 王坤见过世面,他猜摸了一下,立即明白过来,这里离集市较远,石坚的祖母年纪已高,买卖出价东西不方便,他在边上说道:“小相公,是不是少了一个丫环?” 石坚一拍脑袋,他心想自己真是糊涂了,难道自己附身于这个少年身上,智商也低化了?自己手头有点余钱,以后还多少有太白楼的分帐,还要老祖母受苦不成? 这时边上的地保说道:“我倒听说张大官人家有一个丫环想要售出,价格也不贵,只要五贯,难能可贵她还识不少字。” 石坚问道:“勤不勤快?” 他前世的印象那些个小姑娘一个比一个娇贵,他可不想买一个姑奶奶回来。 “这个小丫头勤快,而且还十分漂亮。” “那么不正好吗?伯父还犹豫什么?” “只是这个小丫环名声好象不好,听说她还勾引张家老爷,被张家大夫发现,狠打一顿,张家这才放出风声,想把她卖了。可别人家听到此事,都不敢要她。” 石坚听了心想,靠,难道我遇到一个提前版的潘金莲? 第5章 红鸢 王坤却摇起头说:“丁老哥,我听到却是另一种说法。有一次,张大官人的管家来我这里喝酒,他和我谈过这件事。这个小丫头叫红鸢,本是白桥镇一个秀才的女儿,这个秀才家里穷,他老母亲生了病,为了给他老母看病,没有办法,才将这个小丫头卖到张家。后来,小丫头渐渐长大了,出落得水灵,被张大官人看中。他就想和她媾合,象这样大户人家主人看中了小丫头,这是小丫头的福气。可这个红鸢跟着秀才后面是认了不少字,但也学了秀才的迂气,她宁死不从,还喊叫起来。张妇人为了遮丑,才说是红鸢勾引张大官人,并想把她卖出,她却不知道这样一说,别的人家谁还买她回去。” 听到这里,石坚明白过来,相比于这个丁姓地保的说法,王坤这种说法更为可靠些。现代宋朝还没有受到后来理学的毒害,社会风气多少禀承了唐朝开放的风气,如果因为和丈夫有一腿,就把她卖出去,就有点小题大作。 王坤又说道:“这个管家见她可怜,意思想我把她买回来做个使女。” “那王老弟,你为什么不买?” “人言可畏。” 石坚明白他的意思,张家放出这风声,王坤还要买她,即使他不对红鸢打主意,别人也认为他贪图红鸢姿色。他对王坤说道:“伯父,麻烦你带我去去看这个丫环。” 王坤看了看石坚,说道:“小相公买她倒也合适。” 毕竟石坚只有八岁,张家夫人想嚼口舌也无从嚼起,不能一个八岁了小孩子就开始有色心了。 石坚也不言语,他在心里却说:我是八岁的外表,三十岁的心灵,论起经验来,你们加到一起也都不如我。至少我看过几百部顶级rv片。可这话他只有放在心里,不能说出。 两人又不辞辛苦,带着石坚来到张家。张夫人也在为这个红鸢发愁,没废多大力气,这笔交易就做成了。 一会儿,那个红鸢走了出来,她身上穿着青衣布裙,可生着一张瓜子脸,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蛾眉轻扫,虽然她才十四岁,没有发育成熟,已经是一个小美人的胚胎。难怪那张大官人想打她的主意。 上次事发,红鸢在张府日子过得艰难,亲近张家的下人说她不识相,那些丫环说她假作清高,对她都十分排挤。此时听到有人买她,高兴可以离开这里,不安怕又遇到一个张大官人那种色狼,那时刚脱狼窝,又入虎口。 她低着头,却通过眼角打量着这三个人,一个少年,她首先排除在外,那个丁姓地保,身上衣料粗鄙,她也排除了,只剩下王坤,她看到王坤微胖的体型,可脸上一团和气,看着她的眼睛也很清明,她心中才松了一口气,抢先过来行了一个万福:“奴婢见过主人。” 王坤一乐,说:“小丫头,我不是你的主人,你的主人是他。” 红鸢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正是那个一本正经的少年。她红起了脸,还没有进入新东家,就认错了主人,这可不是好事。可她反应敏捷,立即改口,对石坚施一礼,说:“奴婢见过小主人。” 石坚摆了一下手说:“我和你一样,家庭贫苦,你以后不要喊我小主人了,就称呼我为少爷。” 王坤从将银子交给石坚,就在注意这个少年,看到他抖然见到这笔巨款,面容还是沉稳,没有一点半点惊喜若狂的表现,心中暗暗惊奇。此时看到石坚对这个漂亮的小丫环,依然不骄不媚,更是赞叹。这时,天色已晚,王坤还想留在石坚身边,看他神奇的表现,可酒楼里脱开不身,况且新酒开张,于是告辞。 石坚再三称谢,然后带着红鸢向那个新买的房屋走去。 红鸢看他是一个小孩子,也不害怕,一路上好奇地问东问西。 石坚说道:“我再次和你说一遍,我家中只有一个祖母。条件不好,假如你要嫌弃,我还可以将你卖到真正大户人家。” 红鸢吓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小主人,不,小少爷,我不怕苦,只要你不要象那个张老爷那样就行了,求求你,别把我再卖了。” 石坚乐了:“你说我这岁数,就要想干什么,也不可能。” 红鸢听了才想起,他才八岁,怎能想干那种事,咦,不对,他怎么知道的? 石坚问道:“张府里的管家和你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同乡,在府中除了老管家,其他人对我都不好。” “难怪他要帮你。你可知道,你刚才错认的主人,他是北大街太白酒楼的老板。” “太白酒楼,我知道,那是好大的酒楼。” 石坚想道,虽然她识几个字,可终没有见过世面,太白酒楼也许在和州挂上号,可远不能和江宁那些大州府的大酒楼相比,更不要比前世那星级酒店。他说道:“你那同乡老管家看到太白酒楼老板人品好,想叫他买下你。你可知道为什么王老板不敢买你?” “我不知道。” “因为张夫人在外面散发谣言,说你品行不端,勾引张家老爷,所以她才将你卖出。” “小少爷,这是冤枉的。” “我知道是冤枉的,否则我还敢买你回来。但你可知道人言可谓?” “奴婢知道。这是来自春秋的典故。” “咦,你还真看了不少书?” “回少爷的话,奴婢小时候跟在父亲后面,也粗读了一些书,不过不精通。” “你都读了那些书?” “《论语》、《左氏春秋》、《诗经》、《礼记》、《史记》,还有一些诗词。” “《尚书》有没有读过?” “奴婢曾看过,可是太晦涩,奴婢看不懂,后来没有读了。” 石坚知道现在流行的《尚书》多是后人伪造,故意选晦涩难懂的词语,看来小丫头说的是实话。他继续说道:“王老板不敢卖你回来,就是怕人家说闲话。” 红鸢低声问道:“那少爷为什么敢卖奴婢回来?” “我不是和你说过,我家里人丁单薄,除了祖母,就我一个男人,我现在还小,别人不会以为我一个八岁的小孩子就开始产生色心,所以我不怕别人说。” 红鸢大着胆子说:“可是奴婢发现少爷说话就象大人样的。” “那是我比你聪明。” 石坚呵呵一乐,他不能说我本来就是一个大人,只是现在灵魂附身在一个小孩子身上。 石坚又说道:“我买下你,一是我祖母年龄大了,需要一个人照顾,二也是看你节烈。可现在由于张夫人散发的谣言,别人对你看法是两样的。我家是一个书香世家,你平时也要自珍自爱,不要招蜂惹蝶,到时谣言不攻自破。等到过几年,你岁数再大一点,看上了那家人家,我会把卖身契还给你,让你出嫁。” “不,奴婢要服待少爷一辈子。” 石坚知道她这是虚言伪托,那个奴才不想脱身奴籍?不过,现在可在宋朝,没有那一个主人会主动将卖身契书还给奴才的,这个红鸢也不会相信他的话,石坚说道:“到时候再说吧。” 石坚和红鸢来到那户人家天已经黑下来。他们看到那户人家夫妇把所有行李都装上大车。原来江宁府那边的作坊正等着他们,都来派送信催了几次,这对夫妇终舍不得白把房子送了别人,现在终于脱手,带黑收拾好行李,准备搬上船连夜直奔江宁。 他们看到石坚,连忙说道:“小相公来得正好,我们还正准备把钥匙送到贵府上。” 石坚狐疑地看着他们,他认为他们最少明天才能搬走。他问道:“你们这么急?” “小相公,那边催得紧,这间房屋耽搁了不少天,不然我们也不会这么贱就卖出去。”现在钱也到手了,这对夫妇也不怕石坚杀价,实话实说了。 果然他们走得很急,连一些笨重的家具也因为不好携带,来不及处理,都免费送给了石坚。 石坚连声道谢,这可帮他节省不少银子。送走了这家夫妇,石坚向红鸢问道:“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不知道你习不习惯?” 石坚有这担心也很正常,张家是一个大户人家,人多热闹,又住在市区,如果这个小丫头不习惯在这里,那也是一件麻烦事。 “公子,奴婢小时候就在农村长大,这里安静,奴婢欢喜得很。” “欢喜就好,”说到这里,石坚一拍脑袋说道:“糟了。” 红鸢看着这个小人精似的小主人,从她和这个小主人见面开始,觉得他说话办事比大人还沉稳,现在什么事让这个小主人喊糟糕? 第6章 生日 “少爷,什么事?” “我本来以为他们晚上不搬家的,让你借他们家被子糊弄一晚,现在他们搬走了,我们来时又没有买被子,你晚上睡觉时,没有东西盖肚子。” 红鸢听了心里暖烘烘的,眼睛里也荡起滟滟水光,她忍着鼻子里的酸意,说道:“少爷,我从小家里不好,身体不娇贵,现在天气不冷,晚上多穿一点,凑和一晚还行的。” 石坚只好说道:“那就委屈你了。” 说着,又给了她几两碎银,叫她明天看缺什么东西到街上买回来,又嘱咐她晚上睡觉时把门关好,毕竟她是一个姑娘家,防止坏人。 红鸢看他象一个大人叮嘱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又好笑,又温暖。 石坚回去后,到了戌时辰光,也就是晚上八点钟,看到老妪在院里急得两头乱转。 她看到石坚在责备中带着关切,说道:“我的乖孙儿,下午你跑到哪儿了,把我找坏了。” 石坚看到老妪才想起自己只有八岁年龄,离开这么长时间老人会着急的,他对老妪说道:“奶奶,我下午有事,忘记和奶奶打招呼了。”说着,把她拖进屋里。俗话说财不露白,他们一老一小两人,让别人知道他们身上有这么多银两,有些歹毒之辈会起恶意的。 当老妪看到石坚交出这么多白花花的银子,她着急地说:“我的乖孙儿,我们是穷,可也是正经人家,你从哪里偷来的银子,快快还给人家。” 石坚告诉她这是卖酒方的钱,老妪还不相信。石坚又掏出契约,幸好老妪还粗识几个字,她高兴地搂住石坚:“我乖孙孙,你终于长大了。” 当老妪听到他还买了房屋,立即要搬出去,看来她也受够了李慧母亲的气。 石坚却神秘地一笑:“奶奶,别慌,后天是李慧父亲生日,听说这次李家办得还很隆重,那时我们再去辞行不迟。” 老妪不明白石坚的用意,可看到石坚这场病后渐渐有了主见,也就随石坚去了。 第二天下午,石坚来到那间房屋,看到在红鸢收拾下,房屋里有条不紊,她还到街上买了必须的生活用品。红鸢还把所花费的钱款记了一个帐,交给石坚审察,然后才将剩余的银两交到石坚手上。 石坚又把银子还给了红鸢,说:“这些碎银,你治一些衣服首饰。” 那个姑娘不爱俏,红鸢在石坚脸上狠亲了一下,说:“谢谢小少爷。” 她这一声谢谢可发自内心,虽然这里没有张家繁华,她却感到从地狱来到天堂。 石坚苦恼地想:难不成现代宋朝的小姑娘都喜欢动手动脚,他摇头道:“下次,你可不能做出这种亲昵的动作,要知道男女授亲不近。” 红鸢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再也顾不上尊卑,咯咯笑起来。 石坚又吩咐了几件事,才离开。 到了第二天,李府张灯结彩,来了许多客人。另人奇怪的是这次李慧父亲李恒过生四十岁生日,这些客人却带来了许多少年。 其实宋朝和现代过生日礼节相差无几,一个是过周,一个是六十大寿,八十大寿,百岁大寿就不必说了。四十岁生日只是一个小生日,完全没必要弄得如此隆重。 这也是李氏出的主意,石家破落如此,不可能再成为亲家,她借这次李恒生日机会,放出风声,看看那家有什么中意的少年郎,也为李慧挑选择一个如意郎君。按照宋律,禁止州官县令与部下民从联姻,但李恒担任是州节度掌书记,倒不在此范围内。况且那一个母亲也愿意女儿远嫁他乡。 李氏悄悄将这风声放出,引来和州所有绅士大户夺目,李家本来是和州的名门,李恒又是举人出身,身上还担任着朝庭从八品官员的职务,也许放在开封没有人在意,可在小小和州也算得上光彩夺目。 这一天,几乎和州城所有有头有脸的人家都带着自己儿子甚至侄子,来到了李府。 这件事老妪还蒙在谷里,石坚是在一次下人偶尔谈论中听来的,所以他才有意在这天向李家告辞。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接下来到今天的重头戏,这些人家借着请李恒指教的机会,让自家小孩现场写诗词。其实这些诗词都是枪手事先写好的,让这些小孩抄了n遍。李恒也不说破,他带着李慧在这众多少年中间穿梭,李慧还小,她不知道这次宴会将要决定她的终身命运,还好奇地看着这些少年郎。 这些客人看到李慧还小,可已经是一个美要胎子,一双眼睛更是灵动活泼,心中更是喜欢。 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场面出现了。 石坚搀扶着他的祖母来到宴会大厅,他们身上都背着包袱。石坚将背上包袱放下,又解开了祖母身上的包袱。然后将一幅卷轴交到李恒手中,说道:“恭祝伯父生辰华诞,祝伯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是晚生献给伯父的礼物。” 李恒没想到他们祖孙出现这种场合,尴尬地说:“多谢。” 李氏则在一旁气愤地冷哼了一声。 石坚又说道:“伯父,今天我还有一件事向伯父禀告。这段时间承蒙伯父照顾,我们祖孙两人给贵府造成了不少打扰,今天我们来向伯父辞别的。” 李恒心想你们真走了也好,省得到时候耽搁了自己女儿,大不了到时候我给一点银两给你们,可你们偏偏选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这不可和我为难吗? 李恒说道:“侄儿,老夫可没有赶你们意思,你如何出此言?” 石坚说道:“伯父和家父情同手足,因此家父在临终前托负祖母万一无路可投时,投靠伯父。但是时间一久,就是夫妻之间也会伴舌。家父和伯父的友情虽不能和伯牙子期知音之交、廉颇相如刎颈之交、陈重雷义胶膝之交、元伯巨卿舍命之交、孔融祢衡忘年之交、刘关张生死之交、以及管鲍之交相比,但总归是一段佳话。前些天,夫人对晚生产生了误会,把我比作那种卖脸蛋的唱戏小白脸,我家现在是穷困,这也是先父不会经营,为官清廉造成的,可也是书香门第。那天我就和夫人约定我们要离开贵府。” 众人先是看到这个少年侃侃而谈,感到惊奇,后来他突然冒出李氏所说言语。石家穷困如此,住在李府,是叫李家难堪,可李氏说这样的话,也太急吼吼了。 李氏刚想站起来斥责他,却被李恒狠狠用眼睛瞪了下去。 李恒说道:“那是你伯母口误。” “晚生也知道是口误,我刚才说过,时间一久,牙医和舌头还要磕磕碰碰,况且我们寄人篱下,讨生活,受点气也很正常。现在我们离开贵府,反而少了摩擦,也成全了伯父和先父的友谊。” “既然侄子去意已决,老夫也不好阻拦,来人,拿五十两纹银送给他们。” 李恒这一手做得十分漂亮,五十两纹银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够这祖孙二人坚持好一段时间。要知道俏嘀嘀的红鸢一个人的身价也只什十贯,按照此时物价,也就等于五六十两银子。 “伯父,不必了。先父曾教导我饿死不受嗟来之食。” 这一句话说得李恒脸色一变,却听到他话锋一转:“当然,伯父的好意一片,不能算是嗟来之食。” 他这一句转折,让众人啼笑皆非,但都感到这少年语不惊人死不休,不等到他说完不知道他真正用意。 “可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有诗云,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我们石家虽然家道中落,但也不会丢下做人的原则。就是我祖母带着我投奔贵府,也是用血汗换来的生活。” 说道此处,他举起了老妪整日劳作的双手,那双手长满了老茧和裂口。石坚用手爱惜地***着那双手。 这些人虽是来打李家小姐主意,可看到石坚这个动作,还是鼻子一阵心酸。只是李恒越加难堪。李恒不经意忘记了石坚刚才说话中一首激烈的古诗随着话语呤了出来。 石坚还没有停下话头,他又说道:“当年先父和伯父同朝为官,正是门当户对,那时两位长辈为我和慧小姐定下亲事。可现在石家是江河日下,晚生感到自己已经佩不上慧小姐了,所以晚辈今天顺便将这门亲事辞了。” 说着,他取出当初两家写的婚约,用火舌烧掉。 这些宾客今天多是为李家小姐来的,可李家和石家毕竟定了亲事,石家如果死活不要脸认定这门亲事,这些人还真没辄,现在看到婚约被这少年烧掉,都长松了一口气。只有少数人才注意到石坚虽然年幼,但说话沉稳,气质激昂,恐怕非是池中之物。 “贤婿,你何须如此。”直到此时,见石坚烧掉婚约,李恒才改称他为贤婿。 李慧虽不懂事,这时也隐约明白过来,她走过来哭泣道:“坚哥哥,你不要我了。” 石坚知道原先那个少年对这位小姐极好,现在这个小姑娘对他留恋也很正常。他用手摸了小姑娘的头发,说道:“慧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固然美好,但也要两家般配,等到你长大了就明白了,不是我不要你,是我家现在太困窘了,我们之间就象是天鹅与蛤蟆,偶尔交织在一起,却不可能永远交织在一起。” 说着长叹一声,大厅里众人却觉得这声叹息都从他们自己内心发出。 石坚又打开一个包袱,说道:“伯父,这是小姐平日从伯父书房拿来给我看的书,现在归还。” 众人更是叹息,这个少年性子如此激烈,贫寒如此,不但不要李恒给的银两,连几本书也要归还。 这时一个少年站起来,耻笑道:“你这个穷小子,还会读懂什么书。” 大家一看,是城里江举人的二公子,他今年十三岁,已经隐约懂得一点事务,见到石坚言语似乎使李恒不舒服,出头打抱不平,想博取李恒的好感。 石坚冲他一笑,他来到这个少年身边看着他写的诗,说道:“这位公子,作的好诗。” 那位少年听了得意,挺了挺胸。 石坚又说:“伯父,今天是你华诞之喜,不知小侄可否讨一杯水酒?” 李恒虽然心中不乐,毕竟他和石坚先父关系很好,不管是真好还是假好,现在石坚主动烧了婚约,场面上他还要做足的,他命人拿了一碗酒给他。 石坚一仰脖喝干,然后说道:“众位,前几日我也作了几首词,现在众位少年才俊献艺,我也不怕耻笑,拿出来献丑。” 他就着这位江公子的纸笔墨在纸上挥毫写了起来。 第7章 技惊 石坚前世最拿手的就是书法,特别是善长各大家书法。他用了苏东坡的书法写道:水调歌头。 苏东坡卧笔偏锋,字势偃仰倾仄,给人圆劲宽博工拙酣畅淋漓的感觉。这四个行书大字虽不能完全和苏东坡本人书法媲美,但也将苏东坡书法里纵逸豪放、平淡天真表达了十有八九。不论他这首词写得如何,这四个字出,有许多人不顾东家的颜面,哄然叫好。 石坚继续写道: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乱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相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睛阳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这时候苏东坡还不知道在哪里,他们那里知道这是石坚来到这世界第一次抄袭,而且当着这么多人面抄袭。他们还以为石坚通过这首词感叹他和李家小姐因为门不当,户不对,没有结局才写的,故此才有但愿人长久之句。可是这首词清丽中带着奔放,已经远远地超过他所表达的意思,何况这字更是一绝。难怪他刚才要酒来助词兴和笔意。 一首词写完,满堂安静。他们都被这首词震呆了。 他们看到这个瘦弱而又清秀的少年自嘲地说道:“少年不识愁滋味,偏要说愁,这首词太疏狂了。” 众人听了心中郁闷,这首词固然疏狂,可想整个大宋也没有几个人能写出来。 少年还继续他华丽的表演,他又说道:“伯父,可否赏晚生一杯茶水。” 李恒还在揣摩这道词的意境和书法的意境,他听了怔忡地说道:“好,上茶。” 石坚饮了一口茶,又在桌子上写道:桂树香。金陵怀古。 石坚此时又转了一种书法,这是蔡襄体。蔡襄写字如行云流水,收放合度,得心应手,极尽自然。苏东坡曾叹他是大宋书法第一。石坚这七个字写出,众人立即感觉如春风拂面,让人充满温暖。 这时大厅里这些客人见到这七个字,再也顾不得自己身份尊贵,要讲究礼仪,全都挤成一团观看他往下写去。 只见这个神奇的少年继续写道: 余记幼时曾蒙先父携带去江宁登高,转眼已是人事物非,叹世事沧海桑田,变化莫测,有感。 登临送目,正故国晚秋,天气初肃。千里澄江似练,翠峰如簇。 征帆去棹残阳里,背西风、酒旗斜矗。 彩舟云淡,星河鹭起,画图难足。 念往昔、繁华竞逐,叹门外楼头,悲恨相续。 千古凭高对此,漫嗟荣辱。六朝旧事随流水,但寒烟芳草凝绿。 至今商女,时时犹唱,*遗曲 这首词乃是王安石代表作,和苏东坡大江东去,两道词被后人称为北宋最杰出的两首词,论词藻还在石坚刚才所写的水调歌头之上。当年苏东坡看到这道词,曾叹:“此老乃野狐精也。” 这首词配上石坚临摹的蔡襄字体,这小小和州这些个人哪里见到这等词字,一个个望着纸上几百个字全都怔住了。 石坚也没有再和李恒打招呼,搀扶着老妪走了出去。 老妪问他:“我的乖孙孙,你写的词怎样?我总听到他们夸你字写得好,可没有人说你词写得好。” 石坚笑笑不答,废话,这两首词再写得不好,整个大宋也没有好词了。 他们到了门口,俏丫环红鸢早备好了马车,在等着他们。 老妪年纪大了,还没有到了老眼昏花的程度,她看到这个俏生生的小姑娘,心中立即生起了欢喜。现在她也看透了,于其攀这些大户人家,还不如找一个安份的平民百姓,让孙儿成家立业实际。 她拉着小姑娘的手问长问短,红鸢那里不明白她的心意,她想想这个少年的种种神奇,虽没有看到他文章,可也知道他是一个天才,心地又好,那里不愿意,可看到这个少年只成望着窗外景色,对她都不打量一眼,原来怕再遇到色狼,可现在石坚对她这种情形,又让她失望。红鸢转念一想,现在他还小,也许过两年,他懂了人事,会对自己注目的。 可他真的不懂人事吗?她想起前天晚上他和自己说的那番话,心中又对这个想法产生了怀疑。 众人揣摩了良久,一个老者说道:“我明白了,他前者喝酒,是因为这首水调歌头和这字清丽中带着奔放。后来这字和词大气中又含着富贵端庄,自然要茶助兴。” 他这一声也将大家从如痴如醉中惊醒。李恒突然想起石坚送给他的卷轴,他连忙翻出来,打开一看,是一幅百寿图。上百整整写了一百个寿字。每一个寿字写法都不相同,单每种写法都可以自成一家,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少年体力不好,腕力不够,稍稍欠缺了火候,可就是这样,也叫这些来客再次看得如痴如醉。 要知道石坚为了凑足这一百个寿字,将宋代苏蔡米黄,元代赵鲜,明代邢张米董,唐文徐祝,清代的郑吴傅顾,甚至连现代的启功大师都搬了出来,可以说这一百个字代表着真宗以后中国历史上最杰出的一百个大师的字迹。不要说这一百种楷、行、草、魏、隶、篆形态各异的书法,只要学会一种就可以名扬当代。 这些来客身份都是和州城里最杰出的人士,他们那里看不出其中的奥秘。这一幅百寿图摆在这里,对于他们就是一座巍峨不可高攀的大山,就是一座从未开启过的宝藏。况且摆在这幅百寿图前现面还有两首惊天之词,同样对于这些文人,也是永远不可攀越过去的大山。 刚才他们还赞扬李恒送给石家五十两银子,这件事做得大方,可现在就凭这幅百寿图要拿到市场上卖的话,价格就远不止五十两银子。 一个老秀才越是临摹越是觉得不可思议,他竟发起痴来,对着这幅字跪了下去,说道:“苍天有眼哪,这是天佑我大宋,才出了此等神童。” 他一声喊将刚陷入疯狂的众人从痴迷中惊醒。是啊,他们光顾着看这字词,都忘了这件事始作俑者了。 可他们回过头来,那里找到石坚。 这时候,李恒再不明白,他就是一头猪了。他连忙吩咐下人:“快,快,将我那贤婿找回来。” 众人听了好笑,心想你有眼不识金镶玉,别人呆在你家一年多时间,都不知道这少年的才华,反而嫌人家贫穷,把他们祖孙逼走了。现在才后悔。不过他们都忘记了,自己前来何尝不是乘火打劫的。 这些人现在都将此行目的给忘记了,他们都在想,石坚烧了婚约,和李家没有瓜葛,自家有没有合适的女儿,与这神奇的少年联姻。 他们不是傻子,单少年这笔好字或者说这一百种书法中一种也可以使少年名扬天下,更不要说这两首词。突然一个老者想起,说道:“他刚才还作了一首诗。” 大家又记起那首李清照的名诗。 现在李恒更是后悔得连肠子都青了。 注:苏蔡米黄,大家都知道,苏东坡、蔡襄、米芾、黄庭坚。赵鲜,就是赵孟頫、鲜于枢。邢张米董,邢侗、张瑞图、米万钟、董其昌,唐文徐祝,唐伯虎(唐寅)、文徵明、徐祯卿、祝允明,郑吴傅顾,郑板桥、吴硕昌、傅山、顾炎武。中国历史上拥有太多名书法家,他们如同天上繁星闪烁着光芒。除了上述,宋朝还有赵佶,也就是宋徽宗,大奸臣蔡京,写梅花诗出名的林逋,民族英雄文天祥,理学家朱熹,吴琚、白玉蟾等。 元朝还有杨维桢、倪瓒、邓文原、康里巎巎、冯子振等。明朝还有徐渭、王宠、黄道周、陈献章、陈洪绶、憨山、蔡羽、莫是龙、沈度、沈粲、宋克、解缙等,其中我们比较熟悉就是徐渭和解缙,他们两人在民间留下不少传说。至于清朝就更多了,我选几个有名气,八大山人、石涛、包世臣、铁保、汪士慎、刘墉、黄易(非彼黄易也)、翁同龢、吴大徵、曾国藩、姚鼐、康有为、谭嗣同、梁启超,在这里着重说一下刘墉,就是罗锅宰相,他的字是独具一家。现代也有不少书法家,比如老毛,是非功过不题,他的书法是没话可说的。至于还有其他人,我就不一一多说的,毕竟这是yy小说,不是论文。另外主角穿过了,抄袭是免不了的,但本书中主角抄袭诗词只是立足,他更抄袭了现代科技意识,看在主角帮助下,将打造一个不一样的大宋。至于有大大说选在宋朝穿越不好,人人都会写诗作词。我顺便也在这里解释一下,为了写这本书,资料是免不了,我看了全宋词,其实里面拉圾也挺多的(我说的是实话,不要扔砖头)。 第8章 声起 石坚在马车上想着那些人惊讶的形象,差点忍不住想大笑。他这次显摆是故意气李家狗眼看人低的,至于抄袭,他可没有这么多顾虑,反正这些人还不知道在哪里,说不定自己这只小蝴蝶扇了一下翅膀,他们能不能出生都不好说。 他不知道这次显摆给这个和州造成了多大轰动。由于宋朝重文轻武,文风盛行,说不定在大街上一个樵夫也能唱出两首诗词。李府这次宴会,可以说集中了和州一半的精英人士。他们的眼光在近十万和州人中是最高的。 石坚对于这些字词只是一种欣赏的态度,在前世有电影、电视、戏曲、舞蹈、雕刻、小说、诗歌、演唱等等艺术形式,诗词字画只是其中的一种。可在这些宋朝的文人眼里,却已经把它摆在最高的位置。对于那些杰出的字词他们都可以用虔诚来形容。 李恒找不到石坚,这场宴会也就不欢而散,可这些人回去后,立即将石坚在这次宴会上种种神奇,甚至包括他说话的老练都绘声绘色地说给他们的夫人或者当作教育典型说给他们的子女听。这又被下人传到市井巷尾。几乎没有到天黑,和州城都知道了石家这个遗孤儿是一个天才,那幅百寿图普通人是进不了李府,无缘看到,可那两首词和一首五言绝句摆在这里,谁敢怀疑。于是经以讹传讹之下,石坚的字迹都可以和欧褚颜柳相比,和二王也就差那么一小点点。 到了天黑,和州城里几首所有青楼妓院的姑娘都在传唱石坚白天写的两首词。 王坤也听到了这件事,他是一个精明的人,立即发现了商机,把石坚起的蒸馏名字烧刀子改成了“神童烧”,公开宣布这个神童烧是石坚发明的。这天,有不少人知道太白酒楼新酿造了一种烈酒,引来了许多酒客。可对王老板这种说法,多数人不相信。石坚写出这两首妙词和一手好字,这些人都相信,前些年有小宴相公事迹在前,石家在落魄,可也是书香门第,石坚从小还接受了身为进士的父亲教导。可他才八岁,写得一手好字好词不算,还能发明新酒,这也太神奇了。 王坤见众人不相信,他把石坚写的那张契约书裱好,挂职在酒楼的正堂上。这次才消除了大家地怀疑。不过风闻小神童的字迹出现在太白酒楼,许多文人雅士都拥到太白酒楼看小神童的字是不是真的和传言中所说的,那样神奇。 瘦金体本来对腕力要求不严格,以石坚现在的腕力书写瘦金体刚刚好,而且当时交易成功,石坚心情愉快,越发将瘦金体中的瘦硬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清贵临摹得惟妙惟肖。这些读书人看过无数碑帖,可就没有看到这种字体。不要说石坚字写得多好看,就凭他以八岁的年龄独创一种字体,已经是惊天动地的事。 听到一个秀才打扮地人了出如此的感叹,他身旁的青年不屑地说道:“这只是一种字体,石小相公在李府写的那幅百寿图每一个寿字都是一种字体,这些字体前人根本没有出现过,全是石小相公独创的,听说不论其中任何一种都可以称为大家,自立门户。” 这个秀才看来对石坚的传闻还不清楚,他张大嘴巴,叹道:“一百种啊?”就没法再说下去。这使得这些文人越发对李府那幅百寿图向往不已。 过了半天大家才回过神来,他们都差点忘了石小相公还发明了一种烈酒。他们都拥到太白酒楼的柜台购买这“神童烧”。其实这些人中间没有几个爱酒的,多数是附庸风雅。 可是这种“神童烧”没有石坚的字词可爱,把这些文人呛得够呛。 还有人替石坚解释道:“只有这种烈酒才能配得石小相公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这样奔放的妙句。” 听到这话,众人全部点头称赞。 于是在天黑时,和州城茶余饭后的话题除了神童字、神童词之外又添了神童烧。就是客人到了别的酒家吃酒也要点名要神童烧。王坤也预计到这种新酒借着石坚的风头会大卖,加了蒸馏的数量,可还是错估了销量,到了戌时就销售一空。 石坚购卖的房子在郊外,暂时还没有被这场风波卷袭到。他在前世对文学很拿手,记忆力也好,许多妙篇绝句能倒背如流,甚至连四大名著大段大段的章节也能背出。可他知道要论起经义中的微义大意,他还比不上现在那些鸿儒,也许连一个举人也比不上。不能写出千里澄江似练,翠峰如簇词句的作者,都不能解释《论语》中一个句子的意思,说出来不叫人笑掉大牙。 现在他手头不紧,在去新家的途中还叫车夫特地转到书局,买了不少书和纸墨才回去。看到孙儿买书,老妪脸上笑开了花,比石坚挣了十两金子还开心。 红鸢和老妪在布置新家,石坚在抄书,他用这种办法一是可以增加对书本的记忆,二也是可以煅练书法,后来他名动天下,书法被公认为当世第一,在这间新房里的修隐磨练是一个关健。 红鸢还在闲暇时跑过来观看他写字,她和石坚一样,还不知道此时和州城已经被石坚震得如同一锅粥在翻滚,她说道:“小相公,你写的字真好看,比我父亲写得还好。” 石坚一翻白眼,他心想这不是废话,他前世可以获得过全国书法大赛冠军的,虽然那时各种大赛很多,这个冠军有不少水份在里面,可不至于比不上一个乡下秀才吧。 石坚直现在为止,还忘记了他的年龄,如果他是一个成人,写出这些字最多叫人惊叹,可配上他的岁数,就不是惊叹,只能让人惊奇,不可思议。 天黑下来,石坚还掌着灯,看到戌时出就是各家酒店和客人向王坤催要神童酒,王坤急得乱转时,他才休息。 第二天,他依旧做了一套体操,打了一套太极拳才开始看书。这使得红鸢越发看不透这个小主人。 吃过早饭,红鸢上街买菜。可她回来时看石坚的眼色不对了。 石坚让她看得发毛,不住地往后退。 红鸢终于行动起来,她一把抱住石坚,在他脸上狠亲了一下。 石坚大叫道:“非礼啊。” 老妪也不管,反而看到他们嘻闹,脸上笑吟吟的。 红鸢让他说得红了脸,放他下来,说:“小少爷,自古只有男人对女子非礼,奴婢可没有听过有女人对男人非礼的。你又不是大人,我怎么对非礼了。老夫人,您说是不是?” 她看到老妪对她很好,加上老太太话语中的意思,她是一个聪明的小丫头,她心中的想法即使将来不能作为小主人的正房,也可以作为他一个侧室。有了这种想法,她把自己当作石家的人了,对石坚也不畏惧。其实这也是封建礼法造成的后果,要是现在这一老一小,还畏惧呢,不骑在你头上撒拉就算好的。 石坚擦了擦脸上的唇红,问道:“说说看,你如此兴奋,是不是在路上捡到一个金元宝?” 第9章 到老 原来红鸢到街上买菜,听到大街上不管男女老少都在议论和州出了一个神童。她在纳闷儿,难道还有小孩子比自家小主人厉害的。她就拉住一个卖菜地大娘手问怎么一回事。听了卖菜的大娘说完,她明白了,他们说的神童可不正是自己那个厉害的小主人。 她才跑回来,兴奋地在石坚脸香了一下。 听她连说带比划,老妪终于听明白了,原来自己小孙子这么厉害,她乐得合不拢嘴,马上摆出了石家列祖列宗的牌位,烧香磕头,还拉着石坚磕了三个响头。石坚心里却在诽谤,要是石家列祖列宗真的有灵,还不恨死自己。 磕完了头,石坚继续写字读书。这回红鸢抢着要给他磨墨。桌子本来不大,石坚嫌她碍事,说:“去,去,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红鸢听了嘟咙着小嘴说道:“小少爷,你这是不懂风情。” 石坚嗤地笑了:“你听谁说过那个八岁的小孩子懂得什么叫风情?” 红鸢说:“是啊,小少爷,你才八岁呢。咦,不对,你不懂风情怎能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 石坚用手指在她脑门上一敲,说:“笨啊,你忘记了我是一个天才,我现在没有到解风情的年龄,不代表我不懂得这个词的含义。” “是吖,小少爷,你说话象个大人,和其他小孩子是不一样哎。” 不说想不起来,一说她是觉得小少爷是不可思议,难道他真的和街上人所说的那样是天上文奎星下凡?不然一个八岁的小孩子怎能懂得那么多事,还写得一笔好字好词。 到了中午,红鸢做好了菜,端了上来。一碟凉伴黄瓜,黄瓜切得薄薄的片,蒜头拍成碎碎的耸末,上面浇着一层麻油,光论看相就诱人食欲。一碟红烧鲫鱼,汤汁熬得浓稠,上面撒了一层香葱,同样看相也是不差。还是一碟香干炒芹菜,一碟由莴苣、萝卜和鸡肉切成细丝混在一起的炒三丝,还有一盘碧绿的菠菜汤。 看得老妪分外欢喜,她挽着红鸢坐下,说:“我的儿,难为做出这样漂亮的菜。” 红鸢夹了一份菜,送到老妪嘴中,说道:“老夫人,您尝尝我做的味道怎么样?” 老妪吃了一口,连声说好。 石坚知道老妪想的什么心思,她这次在李家吃了闭门羹,现在不敢再攀大户了,这个红鸢长得好看,还识几个字,人又灵动,关健她还是自家丫环,近水楼台先得月,或者说句粗话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如果石坚将她收入房下,至少石坚有一个老婆,而且这个老婆不会象李家小姐那样烦神。现在就是红鸢烧得不好吃,她也说好的。 红鸢看到石坚眼睛珠不停地转动,还以为他气自己冷落了他,又夹了一口菜递到石坚口中,这是一口炒三丝,她问他做得好不好吃。 说实话,这道菜做得还真不错,鸡丝裹了生粉,炒得嫩滑,萝卜和莴苣炒得清脆。石坚说声好,又说道:“你这个鬼丫头,就不要讨好别人,赶忙吃饭吧,一会儿菜就冷了。” 红鸢翻了一个白眼,石坚听到她低声说道:“说我是鬼丫头,自己还没我大呢。” 石坚再也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吃过饭,红鸢又抢在老妪前面收拾东西,老妪更加开心,等到红鸢收拾完,老妪将她喊到房里说话,过了一会儿,她走出来。石坚看到她脸上绯红,一片羞色,可眼神里带着盈盈笑意。她看到石坚在写字。此时季气快进入梅天,天气开始燥热起来,石坚身体不好,此时额角有了一丝汗水,她连忙拿来扇子给他扇凉。 石坚看着她问道:“奶奶将你喊到房里说了什么?” 红鸢听他问这个问题,脸上又是一红,说道:“我偏不告诉你。” 石坚看到她这个神情,心中更加清楚,他伸了一个懒腰,说道:“是不是奶奶要你做我老婆?” 红鸢睁大眼睛说:“咦,你是怎么知道的?” “别忘了我是神童。” “还神童呢,说话这么粗鲁,什么老婆都好意思说。”红鸢说到最后,脸上的红云都飞到颈子上了,声音也低得如同蚊蚋。 “都是自家人,之乎者也,肉麻不肉麻?不过你要想清楚了,你比我大了六岁。” 听到这话,红鸢如同睛空中听到一声霹雳,她手上的扇子也掉在地上,泪珠儿在眼眶里打转,带着哭腔说道:“小少爷是嫌弃奴婢?” 石坚挠挠头,说:“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担心等到我长大成人还早着,你等不及。” 按照大宋律法,女子到了十三岁就可以及笄,男子到了十五岁就可以成婚,所以李家才急吼吼地借李恒生日名义,选一房女婿,没想到给石坚一折腾,最后成了一出闹剧。石坚说的是实情,就算石坚早婚,红鸢也要等八年时间,那时她已经二十二岁了,等于是现代人成了四十岁未嫁掉的老姑娘。 红鸢破啼为笑,她捡起扇子,说:“下回少爷说话千万不要说半句留半句,别人可没有你这玲珑心思。” 说到这里,她也纳儿,怎能小少爷只有八岁,就什么都懂呢?她又说道:“我知道少爷以后前程远大,我不求什么名份,只要留在少爷身边,象这样天热时给你扇扇风儿,一直扇到老。” 石坚听了这句话,他想起前世一首歌曲:陪你慢慢变老,简单一句却震撼人心。他说道:“我现在学业要紧,这件事过两年再说吧。” “我不急,少爷才八岁呢。”说到这里,她又咯咯笑起来。 石坚心中摇头,女人就是善变,刚才还泪水琏琏,现在笑如嫣花。不过随着她的笑声,她快发育成熟的酥胸,掀起一道道波浪。让石坚看得眼睛发直。 要是普通小孩子用这样眼神看她,红鸢也许不在意,可小少爷可是什么都懂,她白了他一眼,说:“小色狼。”可她这语气带着喜悦,哪里有生气的味道。 石坚说道:“别动。” 说完手伸向红鸢的胸前。 红鸢被他这个动作吓了一跳,她环顾四周没人低声说道:“少爷,这样不好,你还小呢。” 谁知道石坚在她胸前轻轻捡起一根头发,他说道:“你一根头发落在衣服上了。咦,你刚才说什么,什么这样不好,我还小?” 红鸢知道他有意在耍她,嗔怪地说:“少爷,你真坏。”丢下扇子,跑到院中。 石坚也忍不住,放下书,怕惊醒在隔壁睡午觉的老妪,把头闷在桌子上大笑。笑完后,他透过窗子看到红鸢正在把玩那几朵盛开的月季花,嘴中还哼着他昨天写好的《水调歌头》,想来她向别人抄来的。 可是他脸色又变了,因为他看到李恒带着李慧向院子走来。 第10章 再拒 原来李恒找不到石坚,可越想起不是滋味,到了吃晚饭时,他还将那幅百寿图拿出来临摹。他临摹了三次后,竟忘记了吃晚饭,要知道石坚选出的这一百种书法,那一种不是后世大家的书法,无论拿出那一个都晃得人眼睛发花,况且一百个!这不是丢了脸面,是丢了一大宝啊。偏这时李氏不识相,过来催他吃饭,被他狠揍了一顿,那些个下人知道今天发生的事,平时李氏刻薄,此时见到她挨揍,全躲在背地发笑。 后来李恒听说石坚卖了酒方给太白楼,找到了太白楼的王坤,王坤只是一个商人,他不敢得罪李恒,把石坚的地址告诉了他。不过李恒看诗品人,石家祖孙来到李府,他没有看过他们两次,可通过“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这样诗句,这个少年是多刚烈,他还带了李慧过来。 这次他见了石坚态度亲昵可嘉,开口就是贤婿。看到被惊醒从房里出来的老妪施了一个大礼:“老夫人万安。” 老妪虽不肯自认为下人,可近两年实际等于下人的生活,使她看到李恒还有点畏惧,看到他行了这样一个大礼,连忙扶起他:“李相公折杀老身了。” 李恒一挥手,他带来的李府下人端上来一个礼盒,他说道:“今天晚生过来一是贺喜老夫人乔迁。” 老妪又是道谢。 红鸢多精明,这个李家似断非断,说不定还能继续成为石家正宗姻亲,自己是下人,即使以后成为石坚的妻子,也是一个侧室。她连忙煮茶,给他斟上。 李恒轻呷了一口又说道:“这位就是红鸢姑娘吧,不错,人长得清秀,也勤快。若非贤婿巨眼,怎能识出这样一个好丫头。” 他这话即捧了石坚,又夸了红鸢。张家把红鸢人品说得极差,有了他这一句,可以为她翻案了。乐得红鸢喜上眉梢。她再看向李恒,觉得他慈眉善目,也不是象外面所说的不堪。石坚白了红鸢一眼,他知道李恒久在官场,小丫头那里是他对手。古书上对唐初大奸臣李义府不是品价,外表和蔼可亲,目带正气凛然,可是这人心地阴险,最会拍马转风。 李恒又对老妪深深欠了一礼,说:“这段时间贵祖孙在晚生府上,晚生多有怠慢,恕罪则个。” 老妪连忙答道:“那里,我们还要感谢李相公收留了我们。” 李恒这才对石坚说道:“这次宴会全是伯母安排,老夫事前不知。妇人发长识短,贤婿饱读诗书,还望不要生伯母的气。老夫从来没有想辞退这门亲事的意思。” 他这句话说得很含蓄,一是将责任推到妻子头上。以这个少年的智慧,他既然那天做出那种举动,可能听到或者猜出他宴会的目的,隐瞒是不可能的。但我没有那个意思,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你是一个读书人,和一个妇道人家计较,岂不失去了你的身份? 他说这句话时也很苦恼,要知道他可是面对的只有八岁的小孩,别的不比,就比自己的女儿,她瞪大眼睛,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石坚微微一笑,说:“伯父,当今吕文穆吕相公(吕蒙正)有一对联,旧岁饥荒,柴米无依靠。走出十字街头,赊不得,借不得,许多内亲外戚,袖手旁观,无人雪中送炭;今科侥幸,吃穿有指望,夺取五经魁首,姓亦扬,名亦扬,不论王五马六,踵门庆贺,尽来锦上添花。前世也有廉颇门客散而复投的故事。不管伯父伯母是什么想法,有那个父母不为自己子女着想的。这是人之常情,我并不生气。” 李恒听抚须微笑,心说你明白就好办。 可石坚话语突然一转,说:“伯父,你认为小子才华可比得李太白、杜子美?” 虽然石坚写了两道绝妙之词,可比起唐朝最有名的李白、杜甫,还是不行的。 李恒摇头,可他不知道石坚说这话的目的。 “那么小子与屈大夫相比呢?” 李恒心说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你怎尽挑这些鼎鼎大名的文人? 石坚又说道:“可是他们生平要么流离失所,要么投江自尽。才华有什么用,唯有让后人瞻仰,对于他自己和他的亲人并没有帮助。小子认为在官的要懂得为官之道,在商的要懂得为商之道,在农的要懂得为农之道。比如先父,才华应不比伯父差到哪里?” 石坚父亲是进士,李恒只是一个举人,他只有点头承认石坚此言。 石坚又说道:“可他为官一昧刚正不阿,到最后留下我们祖孙,差点饿死街头。伯父,你看晚生性格如何?” 李恒答道:“贤婿气质高昂节烈,老夫罕见。” 石坚说道:“伯父,我若以后有女儿,” 听到这里,红鸢忍不住偷笑起来,他才多大,竟想到以后有女儿。李恒也是一乐。 “我宁肯将她许到如同汉朝石家那些忠厚老实的家庭,也不会把她许给那些个节烈或者持才傲物的才子。不错,这种人往往一生很光彩,无数在功史长河上闪烁着光芒的人士全都是这种人,可跟在他们后面的家人往往轻者担惊受怕,重者祸连全家。” 李恒总算听明白了,这个少年比自己说得还要委婉,他说也许我有才华,可才华不会高过李白、杜甫、屈原吧,他们那样的才华命运都不好,而且我这个人性格激烈,就算以后有出息,也未必有好下场,你把女儿嫁给我,未必她能快乐。他再次谢绝了李恒抛来的橄榄枝,不同意这门亲事。 石坚心里在暗笑,心想:你和我玩委婉,我们就看看谁更委婉。 李恒一沉吟,忽然想到:差点上了这个少年的当,他现在是比不上李白他们,可李白八岁时能写出明月几时有的词句?李白八岁时能象这个少年,象一个大人一样侃侃而谈?李白八岁时能写出百寿图那上面的书法?恐怕连神童小宴相公也不行。而且这个少年睿智,进退有节,他没有离开自家之前,首先发明那个古方,使生活无忧直才当着众人告别。他八岁就知道赚钱,养家糊口,还愁长大后养活不了自己女儿。 他说道:“贤婿,你不用再说了。这件亲事是你先父和老夫订下的,你只是单方撕毁,老夫昨天还没有同意,并不能算数。反正小女生是石家的人,死是石家的鬼,等到你长大成人要是不娶,我也不会让她嫁给别人,那怕她寡居终身。” 这回连红鸢也听懂了,李恒这意思是赖定了石家。她睁大眼睛看着这个外表忠厚的长者,心说没想到这个人怎能赖皮不要脸。 石坚也愕然,俗话说软是怕硬的,硬的怕横的。他这不要脸自己还真没有辄,而且宋朝极讲究孝道,他拿石坚先父的大帽子压他,自己还真没话辨解。他现在想到难道自己比他少活十年,就成了姜还是老的辣局面?他当时烧毁婚约时怎么想不起来问李恒同不同意呢? 这时候李慧在边上拽着他的衣袖说:“坚弟弟,你说的,你现在读书,长大了要做好大的官,然后骑着高头大马娶我的。你还和我拉过勾勾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哦。” 石坚翻了翻原来石坚的记忆,还真有这回事,他心里叫苦,这小子没有本事,还尽给我添乱。他不由气恼地挠起头发。 第11章 若市 望着李慧可怜巴巴地眼神,也许原先那个少年残留下来的灵魂作怪,石坚生出不忍。他说道:“这样吧,伯父,我们现在都还小,我现在也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读书,这件事到三年后再说吧。” 石坚的想法是反正现在衣食暂时无忧,大不了三年时间自己不抄袭,到时候人们将这件事淡忘,也就忘记了他的神奇,李恒那时看到自己碌碌无为,自己想上门求亲,他也未必答应。其实他也不知道,有些事并不是他所能主宰的,这场风波才刚刚开始,他将给这个朝代掀起巨大的风浪才刚刚开始。 李恒点头同意,至少这少年没有刚才那么强硬了。他还看了书桌上石坚写的字,这是石坚临摹唐伯虎的字体,写得圆转遒丽丰润优雅,劲骨于内美形于外。这种字体他在百寿图上也看过,但只看到一个寿字,此时看到这么多连在一起,更觉得缜密流便,优美之极。他满意地点头称好。 然后他才恭恭敬敬地告别,临走时,李慧还依依不舍地说:“坚弟弟,别忘记你说的话哦。” 石坚一拍脑袋,说:“怎么这时候小孩子都这么早熟?” 红鸢听了差点晕倒,她心想到底是谁早熟? 人走了,红鸢收拾桌子,当她看到礼盒时,说了声:“不要脸。” 石坚轻声在她耳边说道:“怎么,吃醋了?” “谁吃醋了?”红鸢红起脸,她忽然“咦”地一声,惊奇地看着石坚说:“原来你真的什么都懂啊。” 石坚得意地翘着二郎腿道:“也不看看本少爷是什么人?本少爷可是千年难遇的神童。” 红鸢“啐”了一口,说:“你和那个李老爷一样,不要脸。” 石坚得意地笑起来,可被老妪在头上狠击了一下:“孙儿,你看你坐没有坐相,这个样子象个读书人吗?” “是,”石坚无奈正襟危坐,这回轮到红鸢开心地笑。 石坚打开了礼盒,看到这件礼物是一件玉雕,玉是鸡血玉,在晚霞的辉映下,枫叶如火,一个少年盘坐在石头上读书,他身前溪水潺潺,身后在枫林间还可以看到楼台的檐角。这件玉雕不论玉料,光这做工就价值不菲。红鸢一看就喜欢上了,石坚说道:“你要喜欢,就送给你了。” 红鸢在张家呆了好几年,见识也广,知道这件玉雕价值最少几十两银子,甚至几百两银子,自己身价也只有十贯,她哪里敢要。 石坚说道:“你要不要,延州蕃子正饿着呢,我把它卖了,救济他们。(见宋史祥符九年夏四月庚辰,周伯星见。丙申,赐天下酺。振延州蕃族饥)” 老妪又在他头上敲了一下,说:“可不要瞎许愿,菩萨会怪罪的。” 她也知道这件玉器的价值,可她把红鸢当作未来的孙媳妇,也不心疼。不过她要是一个守财奴,石家也不可能败落到如此地步。 红鸢欢喜地将这个玉器捧到自己房里收好,然后出来收拾东西。李恒要知道自己花了五百两纹银买来的玉器,就这样随便地让石家祖孙送给一个小丫环,他不知有何想法。红鸢还没有收拾好,又来了客人,这次石坚亲自迎到门口。原来是王坤和他的女儿以及丁姓地保来了。昨天由于“神童烧”卖得一干二净,可进门的客人非要指名要喝这种酒,没有办法,王坤只有比平时早了一个时辰打烊,然后叫他家人连夜赶蒸,同时又请人打造第二个大蒸炉,还送信请乡下侄子过来帮忙。忙到现在都没有休息,可他还要拜访石家。毕竟衣食住行,都是头等大事,搬新家更是大事中的大事。他要前来恭喜。 对于王坤石坚持着尊重的态度,虽然这也是寄托在互惠互利的基础上,可人家银两照付,还帮助自己买房屋,买丫环,这可不在协议之中。要没有他,自己可不会硬挣地在李府宴席上说出豪言壮语。不可能为了赌一时之气,他带着老祖母睡大街吧。 王坤也带来了礼物,是江州的特产铁画,后世芜湖的铁画是中国一绝。这幅铁画上画得是一幅骏马,喻意马到成功。虽然礼物没有李恒送来的贵重,石坚却真心的道谢。 红鸢知道要没有王坤说好话,她那有今天天堂般生活,给他斟茶也格外细心。可王坤对她没有前天轻松自如,反而很客气。现在石坚是身无功名,可整个和州也没有人敢怀疑他前程远大,俗话说宰相门前三品官,而且这个小丫环有福气,被石坚收入房下,那可不是自己一个小商人敢得罪的。他对石坚称呼也发生转变,直接将小相公改成了相公,更不用说对老妪了。 几个人坐下来交谈了几句,就谈起了李家势利上。王坤的女儿说道:“石相公,李家人这样势利,就算你娶了他家女儿,也没有好日子过,那个人一辈子没有个磕磕碰碰的。” 这话说得粗俗,可也有道理,有了前途立即就巴结,有了磨难就扫地出门,这样人家亲事是不能攀附的。谁知道她下一句话说得让石坚愕然无语。她说道:“石相公,天下女子多着呢,如果你找不到妻子,我可以嫁给你。” 石坚嘴里还含着一口滚烫的茶水,一下全咽到肚子里,让他半天都说不出话。红鸢比他大了六岁,还能凑合,可这位大小姐比自己大了近十岁,按照现在宋人婚姻年龄娶回来做小妈啊。 谁说宋朝理法严谨我跟谁急,石坚心中想到。其实这时宋朝理学还没有保守,多少有点唐朝的残影,到了南宋才开始普及那种残酷的理学礼教,女子的地位也变得更加低下。 王坤也愕然,他半天才怒道:“你这个小妮子,石相公将来是出将入相的人,怎能看上你?” 石坚说道:“王伯父,出将入相不一定,不过晚生认为娶妻门第其次,主要是人品要好。” 红鸢听了又偷着乐。 “不过晚生与令媛岁数太、太、太那个了。”石坚连吐了几个太,使屋内人全笑起来。他说道:“其实也难怪李家,任谁也不愿把女儿嫁给一个穷小子,人在品论他人时头脑清醒,可摊到自己就糊涂。所谓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总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或者说当局者迷。” “石相公说得有理,在下受教。”王坤心中更是惊奇,这少年想法果然与常人不一样,而且看事情透彻。 只有红鸢又叫了一声:“相公,你又作了一首诗。” 王坤也反应过来:“石相公这首诗真富有哲理。” 石坚苦笑一下,我这那是在作诗,只是引用了一下,他才想起他引的诗不对头,这是苏东坡写的,现在还没有出来。幸好他两岁时随父亲到岳州,经过庐山,父亲抱着他上山游玩过,还不能穿帮。至于两岁时小孩子能不能记住,这个更好解释,他不是神童吗? 石坚说道:“王伯父要是喜欢,晚生就送给你。” 王坤大喜,他不能总把一张契书作为镇店之宝吧。 石坚在纸上将这首小诗写下,这回他用的是米芾的行书,更让王坤感到欢喜。 王坤还没来得及道谢,门口处传来喧哗,原来是一群学子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知道石坚居住此处,前来拜访。 没有办法,石坚只好和他们寒喧。这些个学子开始看到石坚真的是一个小孩子,有些惊奇有些不相信,可他们看到桌上米体和唐体,眼睛都直了。原来那幅传说中百寿图是真的,先是太白楼上的赵体,这里又出现了两种华丽的书体,还有一首富有哲理的小诗。他们说话的态度恭敬起来。这帮人没有走,又来了一帮人。 一直到晚上才客人才散尽,光红鸢茶水就烧了十壶。石坚一想这样不是办法,也甭想有时间读书写字了。他想了想,在纸上写了几百个大字,对红鸢说:“你去找一个手艺高明的石匠,叫他连夜刻好,明天早上放在我家门前。” 红鸢将这几百字看完,乐道:“还是少爷聪明,这回明天没有人好意思登门了。” 第12章 闭门 第二天,来了更多拜访的人,他们到了石家门前,却呆住了。原来在石家门前竖着一块石碑,上面写道: 方仲永,世隶耕。仲永生五年,未尝识书具,忽啼求之。父异焉,借旁近与之,即书诗四句,并自为其名。其诗以养父母、收族为意,传一乡秀才观之。自是指物作诗立就,其文理皆有可观者。邑人奇之,稍稍宾客其父,或以钱币乞之。父利其然也,日扳仲永环谒于邑人,不使学。 余闻之也久。昔年,从先人还家,于舅家见之,十二三矣。令作诗,不能称前时之闻。又七年,还自扬州,复到舅家问焉。曰:***泯然众人矣。*** 王子曰:***仲永之通悟,受之天也。其受之天也,贤于材人远矣。卒之为众人,则其受于人者不至也。彼其受之天也,如此其贤也,不受之人,且为众人;今夫不受之天,固众人,又不受之人,得为众人而已耶? 又有一行小字: 前日李府华宴,才俊齐聚,英杰盈门。余自不量力,挥笔献丑于前,呈蒙众位大人抬爱,赞口不绝,之小子声名传于城乡,诵于巷尾。小子惶恐不安,余文不明《论语》,书不通五经,偶拾妙词,似瞽者捡珠,聩者终曲,非小子胸有锦绣也。余悔孟浪献丑于前,愧各位大人抬爱于后。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小子为不负大人抬爱,于今始,闭门谢客苦读,学艺小成之后,再与各位先生学兄欢聚。 开始他们看了上文,看到石坚假借一个老者的语气,觉得好笑。看到后面他们明白了,石坚意思是虽然我有点天赋,学问还差得远呢,现在连论语都看不明白。当然大家知道这是他的自谦。可是要不继续读书,靠写出那两首诗词卖弄,就会成为一个碌碌无为的方仲永。所以从今天起,我要关上大门不见客,一心读好书,等到感觉差不多了,才打开大门和大家交流心得。 不过石坚知道这些文人是不甘心白跑一趟的,他在抄袭王安石的伤仲永作前文,至于几十年后有没有伤仲永这个人他不管了,他用了赵孟頫的书体,后面用了黄庭坚的书体。 这些学子大多已经跑到太白楼看过石坚的赵体(瘦金体)和米体,听昨天拜访过石家的学子说他们还看到一种书体(唐体),只是他们向石坚讨要,石坚说是陋字,不愿拿出献丑,没有给。但他们还临摹了一些带了回来,加上这个石碑上两种书体,总共出现在世人面前有五种美仑美奂的书体,这使得他们对石坚献给李恒的百寿图更加向往。他们找来墨纸将石碑上的字柘印下来,然后就走了。 他们还好意思拜访吗?一是不敢将石坚真的误成那个伤仲永,二是看人家写出这么好的字,写出“彩舟云淡,星河鹭起,画图难足”这样华丽的词语还嫌自己学问不好,闭门苦读,自己还能在外面借着游学的名义晃荡? 自此以后,和州文风大盛,几十年后,出了无数的举人进士。 红鸢看了对石坚笑道:“少爷出的这个主意思还真管用。” 石坚一挺胸说:“当然,也不看是谁出的主意。” 红鸢又大笑起来,说:“少爷,奴婢发现你脑子比常人聪明多了,可脸皮儿也比常人厚多了。” 石坚听了前面的话还得意,可后面的话让他的脸一下子青了。 红鸢看到他吃憋,又开心地笑起来,腰肢似花朵儿在摇曳打着颤儿,胸前两个小土包也不停地抖动。 石坚又伸出手,向她胸前袭来。 红鸢脸儿又红起来,她看了看胸前,颤着音说:“少爷,奴婢这回胸前可没有头发。” 石坚说道:“是我看错了,原来今天没有头发啊。” 他收回手,装作无辜地挠挠头。 红鸢知道又被他捉弄了,她在石坚肩上敲了一下,说:“少爷,坏死了,” 说完她跑走干活去了。 没有众人的干挠,石坚终于可以静下心看书。他现在对古文理解水平比这个时代任何人都要深和客观,毕竟他比现代人多了一千的历史经验。可是对微言大义还欠缺,另外对繁写字他还一时不适应。 到了下午,他看累了书,摘下一片竹叶,含在嘴里吐。悠扬的乐曲声在空中弥漫起来,有些悠美、有些哀伤,正是前世的名曲《梁祝》。 红鸢那里听到过这样悠美的乐曲,她倚着石坚,听得入神了。 石坚一边吹着曲子,一边想着前世的经历。现在他这副身躯瘦弱,那是长时间营养不良和少年没有煅练造成的,可他照过铜镜,长相还十分俊美。而前世他才华横溢,可长相就不敢恭维了,一米五九的个子,已经是严重残废,可他第一个女朋友苓对他很好,好景不长,苓在一次车祸中遇难了。后来他遇到现在的妻子,芳,芳比苓长得还要漂亮,她是主动追求他的。自己还真以为她被自己才华吸引,两人结婚了。有一次公司总裁叫他出差,到机场时总裁又打电话说不需要了。于是他赶回家,看到一幕不堪的情形,芳正在和一个男人偷情,他也没有说什么,用手机拍下画面,说可以离婚了。芳说离婚可以,但财产必须在分一半,他才明白芳和他结婚是冲着他财产来的。他说你一个子也别想得到。按照新婚姻法,他有了这偷情的照片,法院是有可能这样判的。芳就和那个男人将他拖到床上用被子将他捂死。那天正下着雨,说也奇怪,一道雷电击了进来,他的灵魂就来到这个朝代。至于司法机关有没有将这两个凶手捉到他就不得可知了。 他在想着父母,他在想着苓。 “少爷,你哭了,”红鸢用手帕擦去他的泪花。 “我在想父母亲。” 红鸢这才想起其实他只是一个八岁的孤儿,这几天因为他的聪明,她都将这件事忘记。她不知道石坚想的父母是赵姓父母,可不是石姓父母。红鸢伸出手,将他搂在胸前。 石坚也回过神了,心中忧伤也散去,他感到红鸢脸前的耸起,用胳膊肘儿使坏的蹭了几下问道:“红鸢,这是什么东西?怎么和我长得不一样,软软的。” 红鸢知道他又在拿自己开玩笑,这回她没松开石坚,她说道:“少爷,你别整天拿奴婢开玩笑,你现在还小,过两年你想怎样奴婢都随你的意。” 说到这里,她声音越来越小,突然她话头一转说:“少爷,你还真是文奎星下凡呢,字写得好,文章写得好,连曲儿吹得也这么好,奴婢刚才听了也想哭呢。” 石坚一翻白眼,心说《梁祝》可是轰动后世的名曲,怎能不好。 随后日子也一天平静下来,来石家的人还是不少,可他们只有到门口,安静地柘印碑帖,然后悄悄离开。石坚也果然大门不出,安心读书写字。这倒不是他性子静,没有办法,他现在八岁,可心理已经三十岁,他不可能和那些小孩子玩搬家家游戏吧,如果和大人交往,一次两次便罢,时间长了,难免会让聪明人怀疑。如果再过几年,到了十几岁时,还可以用少年早熟来解释。 石家门口池塘本来就不大,每天石坚要写近万字,池塘在红鸢洗笔时,渐渐有了一层黑意,让周围人家洗衣服不方便,老妪特意买了东西到邻居拜访道歉。可是这些邻居却说没关系,他们和文奎星住在一起,还不知道是那一辈子修来的福气。 石坚本来写那个碑帖是想闭门谢客,可不想使得他名气更大,现在和州人都知道和州出了一个神童,刚毅、聪明、文字比起那些进士都写得好,而且还很谦虚。 石坚还不知道大戏将要上演,就在石家碑帖摆出第五天,和州知州大人亲自来到他家门前。 此时石家门前还围着几个文人,正在柘印碑帖,他们看到知州大人,全要行礼。 汪铨摆了一个手势,“嘘”了一声,意思是不要打忧里面石坚读书。此时里面正传来石坚郎郎读书声,这是《礼记》中一个段落。然后汪知州命人柘印了几份,才悄悄离开。这件事传出,连知州大人都不敢打忧石坚,更没有人敢打忧石坚了。 他们以为汪知州也 第13章 一旨 五月末的一天,宋真宗坐在垂拱殿的龙椅上,这时朝会已经结束。大臣正准备散朝,宋真宗说了一声:“王爱卿,你可听说过‘月有阴睛阳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他喊住是的枢密史同平章事王钦若,这个王钦若与丁谓是宋真宗时两大著名奸臣,他们与林特、陈彭年、刘承珪,被时人称为五鬼。他善长投机取巧,迎合帝意,挑拨离间,嫁祸于人。不过他很才华,与杨亿修纂《册府元龟》大部头类书,对宋前史籍辑佚校勘起了很大的作用。所以宋真宗才问他。 这时距李府宴会快一个月时间,石坚的种种神奇伴随着他写下的两词两诗,也传到了京城,这些大臣都听过。对于这两首词的本身文学价值他们不敢否定,毕竟他们大多是进士出身,本身就有很好的文学修养,和氏璧和西贝货他们还辨认出来的。大多数人对石坚抱着神奇的态度,一个八岁的小孩子作出这样的惊天妙词?小宴相公也不行(前文中宴殊是十四岁中进士的,我当时写的时候出现了笑误,现在更正过来,向大家说声对不起了)。还有一种人,特别是不相信南人的寇准,他认为这是有人在弄虚作假,石坚不只八岁,或者有枪手代笔。(寇准不相信南人这是有史记载的,如果殿试北人比南人中的得多,他就开心,这是在《续资治通鉴》上明文记载。读到这里,祟拜寇大人的南方人恐怕会沮丧,不过没有关系,任何人都有暇眦的) 本来这件事现在不但轰动了和州,更轰动了整个大宋,连寇准几年后贬到的雷州道州也在传唱这两首词。特别是这时宋词还主要以婉约为主风,豪壮派还没有出来,可《水调龙头。明月几时有》飘逸和《桂树香。金陵怀古》端庄,可两首词里隐隐带着金石之音,让人耳目一新。 这时听到宋真宗问王钦若,他们全都竖起耳朵。王钦若最善察颜观色,他看到宋真宗说这话时脸上没有恼意,于是说:“启禀陛下,这句是出自和州一个八岁幼童所作,他还作了另外一首词,比这首隐隐还要妙上一分。听人传说这个幼童还写得一手好字。他用一百种美妙的书法写了一幅百寿图,当时这幅作品一出,让和州所有学士遗老全都震惊,有一举人当场就跪下,说这是陛下洪福齐天,天助大宋,才出这样的神童。” 寇准心想这只是一个小孩子写了两首妙词,怎能又和祥瑞扯上,他刚想上前斥责,却被老宰相王旦拽下。寇准耿直,可脾气倔强,他一生起起伏伏就吃在臭脾气身上,可他最佩服的人就是这个王旦。史记:王公当国,公忠体国,正直无私,举荐贤能,不使其人自知,容人所不能容之度,行人所不能行之事。至于居家,尘灰污其羹饭,也不动嗔心,当其临终犹不忘教诲子弟俭素持家,勤修阴德。可见王旦的人品。相传寇准免去枢密职位后,曾私下求王旦提拔他为相,王旦惊异地回答说:“国家将相重任,怎可用求来的呢?”准心中很不愉快。其后皇上果然授予寇准节度使同平章事。准入朝拜谢说:“臣若不是承蒙陛下知遇提拔,那有今日?”皇上便将王旦一再推荐之事告知,寇准非常惭愧感叹,自觉德量远不及王旦。 寇准看到王旦拽住了他的衣服,他露出不解的神情。 这时候王旦已经五十九岁,身体也不好,他颤着声音说:“寇大人,你听说过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吗?这个少年和你一样,又是一个倔子。大宋又要出一个耿臣了。” 寇准听了细细一回味,可不是吗? 他脸上立即露出会意欣喜的神色,眉毛儿都不住地翘了翘。 他可不知道这是石坚抄袭,在石坚的脑海里,不单是豪放派,还有婉约派的诗词。 这时候宋真宗还在与王钦若说话。听到王钦若的话,宋真宗脸上浮现出微笑,他拿起一本奏折,叫一个太监宣读。这本奏折就是和州知州汪铨呈上的奏折,起头无非说陛下圣明,和州州居民安居乐业之类的语句,差点让这些大臣听得昏昏欲睡。这些大臣可都是大宋的精英人士,他们可不想听一个小小的知州废话,可奏折下半段开始讲述石坚的神奇,特别是念到石坚写的碑帖时,让这些大臣肃然起敬。 寇准更是眉飞色舞,就象比他自己做的还要得意。 然后宋真宗把汪铨柘的字递了下来,这些日子石坚的事迹轰动大江南北,特别是那幅百寿图,有人出到千金购买。这时候能亲眼看到这个八岁的小神童写的字,这些大臣都不顾仪容,“轰”地围了过来。这些人都是巨眼,一眼就看出由于石坚年幼,臂力弱,还不能完全将这两种书法写到极致,但少年天赋过人,已经得到这两种书法中的神味,就算有所欠缺,也不比他们大多数字写得差了。可是他们也算见多识广了,从秦汉到魏唐,哪里看到过这种黄体和赵体? 有些大臣本来眼睛上了岁数,本来眼睛就不好,现在都快趴在上面了,吓得那些年轻力壮的臣子连忙让开,更有许多人看着这碑帖,不住用手临摹起来。 宋真宗也不斥责他们,当初他看到这字迹时表现不比他们好到哪里。这可是自成两家,不,是自成百家,而始作俑者却是一个八岁的幼童。他轻声带着无限向往叹吟道:“难怪民间传说那幅百寿图价值千金,现在连朕也想想看看倒底是什么样子。” 王钦若一听就知道皇帝喜欢上了这个小孩了,他说道:“陛下乃是英主出世,这是老天降下的神童,来辅佐我们大宋的。” 寇准差点鼻子都气歪了,我呸!一个八岁的小孩子,写两个好字,都成了天降神童了。况且一个八岁的少年还懂什么辅佐朝政,拍马屁也不能拍到这种程度。 王旦又低声问:“寇大人,你觉得这个小孩子怎么样?” 寇准也低声道:“这个小子气节高,志行高,品行也不错,还知道谦虚,最难得是他到现在还没有一个老师教导,全靠很小时父亲教导和自学得来的,如果培养得好,以后将是我大宋一个奇葩。” 如果天下人得知心高气傲的寇大人这样品价石坚,恐怕石家会成为一个天下秀才向往的圣地。 宋真宗抚须长叹:“最可怜这个孩子还是一个孤儿,家庭贫寒,长得单薄,听说前些日子还生了一场大病,差点都要了他性命。” 他本人好几个小孩子都因生病死了,所以才对石坚叹息。 王钦若说:“陛下,可责令和州对石家祖孙尽力抚养,可不能让小神童有了什么闪失。” 宋真宗说道:“王爱卿所言极是,可朕想看看这个神奇少年,又不知什么借口。” “陛下,这个好办,”王钦若出了一个主意。他还回过头来看看寇准。现在寇准已大不如以前得宠,可连宋真宗最喜欢的王钦若也怕他。 奇怪的是寇准这次在闭目养神,就象没有听到他的话。 在朝中两派大臣苟同或默许之下,宋真宗第一道圣旨飞向和州。 第14章 生悲 身在漩涡中石坚生活得很安静,他每天早上起来煅练身体外,就是读书写字。也没有人来打搅。除了端午节李家派人送来一些财物,只是石坚这次拒收了。李恒也不生气,但每隔半个月,他叫下人备了马车将李慧送来,与他“团聚”。 石坚想到无耻啊,他可与现在红臣王钦若相比。李慧虽小,可多少懂得一点事,加上她父母嘱咐,每次来站在他旁边看他写字,也不打扰。石坚自然乐得清净,他不能去与一个八岁小姑娘交流感情吧。 有时候他看累了,就会用竹叶吹上一曲,慢慢有文人也注意到这些美妙的曲子,可他们不敢进门询问,不看到知州大人都站在门口蹑手蹑脚?有些喜欢曲子的人就整日呆在石家门前,看能不能拾得一两首完整地回去传唱。特别是其中两首,石坚要知道他们想法,一定知道他们最喜欢听的是《梁祝》和《二泉映月》。总之,现在石家这几间小房屋门前人是越聚越多,竟有了城里红牌姑娘为了听石坚的竹曲,乘着轿子在这里一呆就是一整天。可是呆在这里的人却很安静,连咳嗽也捂着嘴巴,省怕打扰了里面的一位。 就这样一天过了一天,进入了梅雨,又出了梅,进入了伏天。外边的人通过篱笆可以看到这个少年房里书写的稿纸堆得越来越厚。城里几家文具店和书店也成了红鸢的常客。这些老板可不敢小看红鸢,她也许可能是未来大臣的头号丫环,说不定会成为石坚的待妾。只是石坚有时候买的书连和州城里也没有,但他们为了满足石坚的需要,还特地从江宁府进来。只是他们惊讶小神童看书的速度也太快了。 他们不知道有许多书,石坚不是买来看的,他是买来当作资料的。至于科考他可不担心,有了前世的学问,加上今世的苦读,他不怕过不了关。但在这个朝代没有名声,还难以抬头,比如宋朝建国以来,中了多少个状元,可又有几个在历史上留下光彩?而后世王安石为什么一出世就轰动朝野?因为他已经树立了很高的声望。 他在干一件让所有穿越者都感到无耻的事,他在抄袭司马光的《资治通鉴》。当然他前世才华再高,也不可能将这个大部头记下,但其中许多精彩场面他还能熟记的。当然这需要很多时间,可时间来对他说正是长处,他完全可以在成人之前将这本石氏版《资治通鉴》写完。 至于经济,他也不用犯愁,现在由于他的声名使得王坤蒸馏的神童酒大卖特卖,每隔半个月,王坤就送来不少银子。王坤还坚持要他看帐,石坚知道这是商家的规矩,他现在那有时间看帐,他便叫小红鸢查看。王坤眼睛多亮,平时他和老太太谈话时就看出老太太有将红鸢在将来收入石家房下的意思,现在石坚叫她看帐,明显是让她学着管理家务。他对红鸢说话更加恭敬。他那里知道这是石坚懒得管理这些俗务,况且前世的经验,经济都是交给女人掌管的,当然最后他没想到芳会背叛他,还和奸夫合伙谋害他,他不能叫老妪去算帐吧。 可老枢看到这么多钱,她开始心动了,她想到了买地。石坚问她原因,她说这钱放在家里她不放心,毕竟家里人太少了,怕坏人觊觎,而且石坚先父就是由于没有什么经营,最后差点让他们祖孙沦落到卖身为奴的地步。 虽然宋真宗在政治上昏庸,特别是他大搞迷信,让史学家对他品价都不高,有人把他列为历史几大昏君之一。很多人没有注意到宋真宗并不是一无是处,他最大优点,就是不折腾(这是事实,别要雷)。他继承了宋太祖和宋太宗的治国办法,继续休生养息。这时候朝堂昏暗一片,可朝野发展迅速。从宋太宗统一后全国四百余万户增到近千万户。这可是一个不小的进步。而且打开宋史,可以看到宋真宗执政期间,经常出现免税振济的词眼。 现在人民普遍安居乐业,老太太口袋里揣着现钱,也买不到什么地。即便是买到了也是那些劣地。可是老妪乐此不倦。石坚第一次对老太太鄙视,她自己看不起商人,不准自己经商,可她还手挥着银票大肆买地,就象前世俄国那位石油暴发户挥舞着支票到处买球员一样,指望收租子。这如同窍者不为偷也的诡辩。不过现在石坚手里有了本钱,有了声名,他想要一夜暴富最少有几十种办法,只要老妪高兴,他由得她去折腾。只是随着天气越来越热,他一再叮嘱她要注意身体,并且叫红鸢伴着她身后,防止老人家有了闪失。 老妪听到他千叮咛,万嘱咐的,就好笑,她指着石坚的鼻子说:“你越来越象小大人,要不是你陪着我长大,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我的小孙孙。” 一句话将石坚的脸色都吓变了。 老妪眼神不好,没有看到他脸上变化,说:“人长得真快,我家小孙孙一眨眼就懂事了。” 她说这话时笑容就象一个荷花,显然对石坚孝心十分满意,石坚才松了口气。 老妪又说道:“我在李家每天干那么多活,也没有关系,现在不过出去买买地,不用力气,你怕什么?” 石坚这才没有言语。 但是他怕什么来什么,老妪在州城附近买不到地,越跑越远,果然离州城远了,地也好买了,老妪的劲头更大。可这一天,红鸢哭着跑回来,说老妪在买地时跌了一下,还跌得不轻。 石坚一听头皮都麻了,老妪上了岁数,现在医学技术又不发达,弄不好连生命都有危险。他也忘记了责备红鸢没有将老妪照料好,其实责备也无从责备起来,老妪原来好好一个人,不能让红鸢一天到晚挽着,红鸢愿意别人也会说老太太闲话,他忙问老妪现在那儿。 红鸢说老妪在一个大夫家接骨。 一听到接骨,石坚头更大了,他连忙跑到大夫家中,看到老妪躺在床上,腿上绑着白麻布。 老妪一看到他,号淘大哭起来:“孙孙,我悔不该不听你话,我不能照料你,还要拖累你。” 石坚拍着她肩膀说:“奶奶,你不要担心,过几天就会好的,还有我和红鸢照料你呢。” 然后叫红鸢买来轮椅把老妪扶回家。听说石坚祖母摔断了腿,许多人现在想巴结都没有机会,立即涌来许多人送礼探望。石坚哪里不知道他们用意,他在门口挂上一行大字:祖母中年丧夫,老年丧子,止有一孙,为抚孙儿成人,不惜含辛茹苦。今孙始自立,该何为?石家人丁单薄,来客无法接待,望各位切莫探望,徒增烦恼。止石家家事也,自有石家不移处理。 意思是老祖母寡妇一个,还将我养这么大,现在到了我孝顺的时候,就不要各位操心了,你们即使来了也没有人接待,还增加了我的麻烦。这是我石家的家务事,自有我来处理。 他更将礼物一一退回。 那些人看到礼物被退回,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加重赞扬石坚的节烈。 但是老妪毕竟上了岁数,后来从石坚父母双亡后,她为了抚养石坚更吃了许多苦头,身体骨就弱了下来,十几天后,她腿也没有好转。 大夫查看了伤势,连连摇头,说石坚要做好老人瘫痪的准备。 老妪听了怕连累石坚,就想寻死。 石坚来到这个世界,可以说举目无亲,只有这个老人与他这具肉体有着血关系,他那里让她寻死。为了安慰老人,他苦思冥想,突然说道:“奶奶,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老妪又是哭又是笑,她说道:“前些日子你还听我讲故事,你会说什么故事?” 石坚说道:“奶奶,这个故事是说一个猴子的,可好玩了,你听着。” 第15章 猴子 石坚抄袭《资治通鉴》感到很难,可四大名着他从小时候就开始读了,许多段落他都能一字不动地背下来。他徐徐说道:“诗曰:混沌未分天地乱,茫茫渺渺无人见。自从盘古破鸿蒙,开辟从兹清浊辨。覆载群生仰至仁,发明万物皆成善。欲知造化会元功,须看西游释厄传。 盖闻天地之数,有十二万九千六百岁为一元。将一元分为十二会,乃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之十二支也。每会该一万八百岁。且就一日而论:子时得阳气,而丑则鸡鸣;寅不通光,而卯则日出;辰时食后,而巳则挨排;日午天中,而未则西蹉;申时晡而日落酉,戌黄昏而人定亥。譬于大数,若到戌会之终,则天地昏缯而万物否矣。 再去五千四百岁,交亥会之初,则当黑暗,而两间人物俱无矣,故曰混沌。又五千四百岁,亥会将终,贞下起元,近子之会,而复逐渐开明。邵康节曰:“冬至子之半,天心无改移。一阳初动处,万物未生时。”到此天始有根....” 一口气说到:“猴王笑道:‘好,好,好!自今就叫做孙悟空也!’正是:鸿蒙初辟原无姓,打破顽空须悟空。毕竟不知向后修些什么道果,且听下回分解。”为止,把第一回灵根育孕源流出心性修持大道生说完了他就没再说下去。 老妪哪里听到过这样神话故事,她双眼圆睁,还眼巴巴想着第二回,也忘记寻死寻活了。就连红鸢也听傻了。可石坚那敢说第二回,他能记住的无非就是四大名着外加《金瓶梅》,《金瓶梅》他是不敢说,还有一部《水浒传》是不能说,只剩下三部小说合计三百来回,说完了他那有本事编。 他说:“奶奶,明天儿我再给您说第二回。” 然后看着一老一小两人望眼俗穿带着无限幽怨的眼神,逃也似的离开了老妪的房间。 可一会儿,红鸢向他讨要纸笔,石坚取笑道:“小丫头,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竟也想学习。” “不准喊我小丫头,”红鸢气鼓鼓地说,一会儿她又拽着石坚衣袖说:“少爷,我想把你说的故事记下来。” “哇噻,”石坚惊讶地叫起来。这可不是一个小工程,《西游记》全文一百回,好几十万字。他说道:“你可要想好,这个故事很长的。” “奴婢不怕,”红鸢坚定地说。 石坚又想了想,他附在她耳边说了一番话。 红鸢听了怀疑地说:“真的管用。” “我还能骗你不成。” 一会儿,红鸢找来几根鹅毛,石坚拿来剪刀,做了鹅毛笔。他还在纸上做了试范,果然比毛笔书写快了好几倍。原来石坚教她做鹅毛笔。这种硬笔书法又给红鸢带来了强烈的冲击,她立即要学。 可她用惯了毛笔,那里用得起来这种硬笔,看到自己在纸上写的蛇爬龟游的字迹,红鸢都要哭了。 石坚只好放下书本,教她怎样握笔,怎样书写,又注意那几点。红鸢本来就机灵,几天过后,竟也写得有模有样,当然还不能与石坚相比。 只是这样一来,红鸢每天生活就繁重起来,又要上街买菜,回来还要烧煮洗抹,每天再写上几千字,忙得团团转。石坚和老妪看了过意不去,就对她说实在不行他们准备再买一个丫环回家。 谁知道红鸢一听就急了,她死活不肯,说正因为她没有照料好老夫人,才使老夫人腿摔断了,她这样做是应当的。其实她还有一个小心眼,现在石坚还小,房里就她一个丫环,老夫人还准备将她收回房内,石坚意思也不是反对,没有其他变化,她将来就是石家的人了,最少也是一个小妾的身份。现在买回来丫环好便罢了,坏谁知道她会不会动主意。 现在红鸢可以说实际上掌了石家一半的家,连王坤看到她也转了称呼,用她的姓氏喊沙小姐,或者大小姐。她说话在石家也有了权威,石坚祖孙看到她不同意只好作罢。只是每次老妪看到她都心疼地说:“我的儿。” 石坚看了也感动,他本来就没有什么上下之分,红鸢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前世十四岁小姑娘能干什么。他拿出二十两银子交给红鸢,让她托人带给乡下的父亲。这让红鸢都哭了,她觉得这是她前世修来的福气,才投入了石家。 就这样快到六月末了,石坚也将《西游记》说到第十八回观音院唐僧脱难高老庄行者降魔,同时也将《资治通鉴》抄袭到第八卷末,也就将《周纪》五卷,《秦纪》三卷全部抄袭完毕。现在他家中书稿甚多,有的是他抄写的经义诗歌,他怕稿子弄混了,把八卷《通鉴》拿出来,叫红鸢到书店里装订。 书店老板看到《通鉴》也不以为意,他还以为这是石坚神童誊抄的史书。天下那么多书,他到那里一一看过。就在他装订好这八册《通鉴》后,红鸢突然说能不能将她手上一个小册子也装订一下。 书店老板说好啊。可他看到这本小册上字愣住了,这么细的字是什么笔写了? 红鸢还以他看这字写得不好,连忙说:“这是奴婢写了。” 老板眯缝眼睛,说道:“果然是神童家的人,沙姑娘字写得很娟秀。可这是什么笔写的?” “这是少爷教我用鹅毛笔写的。”红鸢得意地说。 “鹅毛也能做毛笔?” “马老板,你拿一支鹅毛来,奴婢写给你看。”红鸢越发得意,按照少爷说法她可是全大宋第二个用这种笔写字的人。 书店老板马老板拿来的鹅毛,这时许多人都听了小神童发明了一种新笔,都过来看稀奇。 红鸢用鹅毛笔吸了墨水,飞快而又工整地在封面上写上:西游记。 叫众人赞叹不已。 马老板又问道:“沙姑娘,这《西游记》是那个人写的,我怎没有听说过。” 红鸢更是得意,她将石坚为了使卧在床上的老祖母开心,讲《西游记》故事的事说给了这些人听。 马老板一边听一边翻开看,越看越入迷,最后都舍不得放下。他最后红着脸说:“沙姑娘,能不能把这本书给我拿去印。” “这个不行,”红鸢看到马老板一脸失望,又说道:“我得去问少爷。只要少爷同意了,我就给你印。” “那你可得帮我说说好话,以后姑娘来买书墨我打七折。” “我家少爷说过,钱这个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只要够用就行了,他可不再乎你打七折呢。”红鸢挺胸骄傲地说。 红鸢说完留下还在细细口味的众人,回家了。她把马老板意思告诉了石坚,石坚想到这个世界娱乐生活单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也就同意了,只是要出书,他不敢马虎,虽然这时出书一分钱也拿不到,他还是把红鸢的手稿从头到尾修改了一遍,才交给红鸢。 石坚还没修改好,和州又传起了猴子的故事。等到马老板印书时,他将《西游记》名字改成《西游孝记》。红鸢问他为什么改成这个名字,马老板说这是神童敬孝道,为使卧床老夫人开心写的故事,所以要加上一个孝字。红鸢听了连连点头称是。 石坚知道后也感无奈,现在大宋最讲究孝顺,任何事只要和孝字沾上边,立即变得神圣无比。 七月初,汪铨被调任岳州担任知州。宋朝官员经常调动,他的调任也很正常,不过汪铨为官清廉,这一天还来了许多人相送。汪铨一一和他们告别,正要动身时,人群突然安静下来。 他们眼睛全看向一个方向,那个方向来了三个人,一个年幼的少年推着轮椅,轮椅上躺着一个老妪,边上还站着一个笔吟吟的俏丫环。 那个少年可不正是闭门不出,难见踪影的神童石坚。此时石坚生活安定,加上他刻意每天早上煅练,虽还是瘦弱,但比前两个月好多了,加上他本来生得好看,浓眉星目,步伐沉稳,一身干洁的白衣随风飘飘,一时让众人都看得痴了。 第16章 后乐 石坚祖母腿摔断的这些日子,他只收了一个人的礼,那就是汪知州特地从江宁府请来的名医,虽然这个名医也医不好老妪的腿,石坚还在心里感谢汪知州。所以他才来为汪知州送行。 石坚一拱手说:“晚生祝汪知州一路顺风。” 汪铨连说谢谢,他看着石坚,心想果然少年英气过人,李举人当初怎都看不到这个人呢,现在每半个月主动将女儿送到人家“团圆”,惹得乡人笑话。他都怀疑石坚自投奔李家后,李恒有没有看过这对祖孙,否则这样一个人物,他都没有注意。 石坚说道:“听说汪大人调任岳州,恰巧先父也在哪里供过职,先父还带晚生去过,晚生对哪里依稀有些印象,特别是那里的一处名胜,叫岳阳楼颇为壮观。现在为大人作一辞文,祝大人以后步步高升。” “大妙,”汪铨听了大喜,这少年除了在李府那三幅作品,以及自家门前碑帖和太白楼那首小诗,竟惜墨如金,从来不为别人写字。可大家知道这少年性格孤傲,品行高洁,也没有人生气。现在主动少年帮他作辞,他能不高兴。况且大家都看过他写的诗词,可没有看过他的辞文。 他看到少年用又了一种书体,这种书体飘逸空灵,风华自足,笔画园劲秀逸,平淡古朴。让人看了觉得丰神独绝,如清风飘拂,微云卷舒。这时围观的和州官员和乡绅都大叫了声:“好!” 能不叫好吗?这可是明代大师董其昌的书体,连一代大帝康熙也爱不释手。 他们就看到少年写道: 祥符九年夏,汪知州迁岳州。恰予先父曾于岳州供职,予幼时随至之,先父携小子登岳阳楼一游,至今犹记也。今送别汪知州,特作文以记之。 予观夫巴陵胜状,在洞庭一湖。衔远山,吞长江,浩浩荡荡,横无际涯;朝晖夕阴,气象万千。此则岳阳楼之大观也。前人之述备矣。然则北通巫峡,南极潇湘,迁客骚人,多会于此,览物之情,得无异乎?! 若夫淫雨霏霏,连月不开,阴风怒号,浊浪排空;日星隐曜,山岳潜形;商旅不行,樯倾楫摧;薄暮冥冥,虎啸猿啼。登斯楼也,则有去国怀乡,忧谗畏讥,满目萧然,感极而悲者矣。 至若春和景明,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沙鸥翔集,锦鳞游泳;岸芷汀兰,郁郁青青。而或长烟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跃金,静影沉璧,渔歌互答,此乐何极!登斯楼也,则有心旷神怡,宠辱偕忘,把酒临风,其喜洋洋者矣。 嗟夫!予尝求古仁人之心,或异二者之为,何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乎。噫!微斯人,吾谁与归? 第一段写完,众人还不以为意,可越到下边越让他们惊讶,当石坚写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时,众人鸦雀无声,全都睁大眼睛望着这个少年。 良久,汪铨弯下腰行了一个大礼,说道:“受教了。” 石坚答道:“不敢,大人一路走好。” 说完推着轮椅,三人向回走去。 然而这群人还站在这里发呆,汪铨也看过“石坚的”《西游记》,故事固然有趣,可太过俚俗了。当然这时也出现了一些小说,但还没盛行开来,长篇小说几乎没有。一般文人还看它不起。可这篇《岳阳楼赋》一出,让这些人全都震呆了。不说其中文辞优美,主要是其中志气高昂。试问天下有几人敢发出:“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样的句子。 石坚本着脸,可是他忍不住想笑,这时候算起来范仲淹才中了进士,还在不远毫州担任集庆军节度推官(从八品)小官呢。他抄袭也不会露出马脚。可是他没有想到这篇文章一出固然使他名声更响,可他以后入朝每次看到范仲淹就象做了贼样的。 到了腾子京谪守岳州重修岳阳楼时,范仲淹想给腾子京作赋,可提笔却无奈地叹道:“我已经无笔可写了,石相公全写了。” 直到石坚离开许久,众人才回过神来,汪铨望去石坚已经消失背影的方向叹道:“此子将来将是我们大宋的栋梁。” 他才郑重地将这张纸如捧泰山似的收好。 这件事越发使得石坚声名登上鼎峰。但石坚还是每天写字读书,大门不出,或者每天讲一回《西游记》给老太太听。 这件事过了十天,新任陶知州也到任了。天气更热,树上的树叶碧意也开始转深。石家门口还象往日一样安静,有三两读书人来临摹,但他们都不敢发出声音。 突然远处来了一行队伍,这行队伍里有几辆轿子,还有士兵在旁边保护。随着他们的前进,扬起一片灰尘。这些个学子都皱起眉头,他们心想为了让小神童安心读书,连前任知州在石家门前都不敢大声,这是谁家子弟这样张扬跋扈? 队伍来到石家门前停了下来,这几个学子看到了陶知州先下了轿子,然后他来到了后面轿子前,做了一个很恭敬有请的动作。然后他们看到一个长得白胖的青年人走了出来。 陶知州说道:“杨公公,有请。” 这些学子们才知道这青年人原来是宫里的太监,太监跑到石家来干什么?这引起了他们的好奇心。 然后陶知州才站在石家门口郎声喊道:“小石相公,有圣旨来了,快来接旨。” 虽然带着杨公公传圣旨的,他还不敢冒味推门进去。要知道里面住的人虽小,可是先天之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大材。他贵为知州,也恭敬地称呼为小石相公,他不知道随着他这声称呼,就得到了和州人以后的拥戴。要知道现在石坚可是和州近十万人所有的骄傲,尊重石坚也代表着尊重和州。 这些学子们脑子里轰地一下,皇上都知道了小石相公? 石坚也愣了下,圣旨?他觉得还很遥远,圣旨来了找他什么事。但这可是皇权时代,他不敢倨傲。连忙放下书笔,来到门口亲自将这位公公迎到家中。这时候红鸢和老妪也惊动了,老妪连忙叫红鸢摆上香烛,准备接旨。 这时那几个学子也竖起耳朵听。他们透过篱笆看到石坚和在场所有人都跪下来后,那个青年太监缓缓打开圣旨。 第17章 一拒 原来这个杨公公本来是一个小青年,平时也得宋真宗喜爱,不然他也得不到这个外放宣旨的机会。他在宫里憋坏了,一出皇宫,就象一个小牛犊子撒欢,一路上走走停停。他虽是一个小公公,可毕竟是皇帝身边的人,一路上官员哪里敢得罪,把他招待得服服帖帖。还有人送礼给他,虽然他年小资历浅,不敢收礼,可吃喝玩乐,没有谏官弹劾他吧。他现在都忘记了宋真宗还在宫里等着他的消息,他快要乐不思蜀了。 这样本来只要半个月的路程竟给他走了一个多月,要不是宋真宗在发往和州喻旨里大发雷霆,估计他回去时都能到秋天。 他尖尖的嗓子开始宣旨:“皇帝制曰,和州少年郎石坚才华出众,品行端洁,特赐进士出身,加宣庆使兼右司员外郎枢密院检详诸房文字,钦此。” 石坚开始都蒙了头,怎么,我这就成了进士。他知道宋朝有时对那些才华出众的学子破例提拨进士出身,或者对那些的确有才干的可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没有考中进士的老年举人赐进士出身,好让他们能迅速为朝庭效力。比较有名的就是宴殊,史载宴殊十四岁入试,赐进士出身,实际上说他当时没有考中,是宋仁宗奖赏给他进士身份的。可是自己岁数也太小了。 至于后来的官名石坚想了半天才想明白,宋朝的官制混乱,要不是石坚这段时间在修史,他都分不清这两个官职是干什么的。前一个官职品级不小,是从六品官职,比汪知州才小了一级,可是这是一个虚职,宣庆使,现在真宗不是在大搞祥符吗,加上石坚种种神奇,这正是祥符的象征,老天不降下祥瑞,怎能有石坚这样一个神童。这个职位让石坚担任,恐怕没有一个人说闲话。 后面一个官职倒是一个实官。但石坚也明白这个官职是等于给那些枢密院的大佬们做小秘书,干干帮他们改改错别字之类的活。说老实话,这也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职务。石坚知道皇帝的意思,也许宋真宗不知从哪里听到他的传言,一时兴趣来了,想任他做官。可担任学士的虚职他资历不够,而且还不知道他学问怎么样。要让他担任实职,又怕他年龄小,处理不了事务。于是想起他担任这两个职位。 他在胡思乱想,杨公公还以为他被这个消息喜坏了,一时蒙住。于是他说:“石不移,你还不快点谢旨。” 等到石坚谢主隆恩之后,杨公公一挥手,边是士兵抬起来皇帝赏给石坚黄金百两,上等宫绢三十匹,还有其他一些用具,其中包括一些名贵的纸墨砚台。 于是石坚再次谢主隆恩,连老太太也让红鸢扶起来,弯下腰行了大礼。 老太太也不知道这个官是干什么的,但知道自己小孙孙八岁就做了官,还是皇帝亲自下圣旨封赏的。老太太真正喜坏了,她一边叫石坚亲自给杨公公倒茶,一边叫红鸢到房里拿赏钱。当她问到这两个官是什么品级,她更加乐坏了,从六品,自己儿子才几品。(众位大大,也许各位问了皇帝喜欢石坚,怎能就封了一个从六品的官。范仲淹二十七岁中了进士发放时才是一个九品的官。从六品的确不小了,为了找一个适合的官位,我可是查了两个小时资料,让一大堆文言文把我看得头昏脑涨) 分宾主落座后,石坚很恭敬地给杨公公斟茶。他前世可看过话多历史书和电视,知道这些太监最好不要招惹。象这些可以出来走动的都是皇帝的亲信太监。特别是这位公公,这样年青,真宗就让他出来宣旨,可见他平时得到真宗的喜爱。虽然宋朝从宋太祖起为了防止唐朝宦官专政的事发生,对宦官管得极严,象窦神宝、王继恩、刘承规这些大宦官红极一时,还立下赫赫战功,也没有让他们担任要职。当北宋末期,童贯将大宋弄得乌烟瘴气是另外一回事。可他们这些人说一句话也比常人说百句话管用。特别是象石坚这样无权无势的人,他们一句话可以叫你上天也可以叫你下地。 然后石坚向新任的陶知州施了礼斟茶。 陶知州连忙还礼,虽然现在石坚依然没有他官级大,可他才八岁,陶知州还通过圣旨中的任命看出了石坚没有看出的信息,枢密院检详诸房文字看似一个闲职,要是上了岁数的人担任这一职务就完了。可石坚年幼,真宗是想磨练他,让他跟随着众位大臣后面学习经验。通过这一点,石坚的前途无量哪。 石坚这才说道:“这位公公大人。” 这时陶知州和杨公公都好奇地看着他。把谁不惊奇,一个八岁的小孩子做出那么多叫人不可思议的事情。他们看到除了一开始接旨时石坚有些愣神,其余时间里他也没有得到这个喜讯的狂喜,也没有见到大人物那种紧张,还是一副沉稳的表情,都在心中暗暗称奇。 石坚说道:“这个旨恕小子不能接。” 宋朝对待文人非常优柔,并不是象品书里所说抗旨不遵,满门抄斩。石坚说这话是有根据的,由于宋朝这种对文人的政策,文人节气高烈,有许多文人接到皇帝的任命,几番推许后才上任,以表示谦虚,特别是王安石,他不知道拒了皇帝老子多少圣旨了,也没有见他有事。 “石相公,为何?”杨公公正在品着茶,差点让他这一句话将茶水咽下烫着。 石坚说道:“小子虽然写了几篇陋作。” 这一句话又将陶知府差点郁闷死,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也叫陋作,那自己干脆以后也不动笔了。 “小子非是不识抬爱,不想为君王效力,前任汪知州大人迁岳阳时我曾作过一篇辞文,说过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别人不知,小子自知学问还差着。现在担任官职,出现失误,损了自己名声不要紧,损了圣下的名声才是大事。还请代小子向圣上公公回话,等到小子感觉学业有成时,争当连中三试,进入朝堂为陛下效力。” 说到这里,石坚又挽着老妪说道:“况且老祖母自余双亲过世后,不惜辛苦,整日奔波,才使小子安心读书写字,否则那有小子今天微薄的成就?现在祖母卧床,是该小子孝敬的时候。所以小子不敢担任这个官职,还望公公代小子向圣下谢罪。” 听到他说到此处,陶知州和杨公公赫然起敬,大宋最重孝道,石坚说出这个理由,就是宋真宗亲自来了,也不敢叫石坚进京。 不过杨公公心中总有点怏怏,现在自己耽搁了时间,再请不回石坚,他可以想像官家生气的样子。 但这些文人就这个臭德性,没有想到连这个小孩子也染上了,他拿石坚还没辄。 他闷闷不乐地打量着石坚的书房,看到屋里摆满了书,几乎每本书都夹了书签,可见石坚经常阅读,并不是拿来做样子的。在书桌旁还放着近一人高的稿纸,想到少年搬到此处也不过两个来月时间,竟然写了这么多字,他肃然起敬。不读那么多书,怎能写出让官家都叫好的词来?不写那么多字,怎能写出叫官家都叫好的字来? 他忽然想到一个办法,使自己能回去交差,他说道:“石相公,官家十分喜欢你写的字,可否写一幅字让洒家带回去?” 宋太宗时宰相吕端耿直清廉,遭到大宦官王继恩妒忌。这一天太宗在御花园摆酒宴请百官。王继恩想把吕端灌醉,让他酒后丢丑,好让圣上加罪于他,便请圣上为吕端换大酒杯饮酒。太宗依了王继恩,让吕端换大杯。吕端本来酒已差不多了,却唤道:“告官家换大杯饮酒!” 吕端话音刚落,王继恩觉有缝可钻,乘机挑唆道:“万岁,吕端借酒气诬蔑圣上为官家,还不问罪?” 未等太宗问话,吕端对太宗道:“启禀圣上,为臣没有醉酒,也没有犯上,只是引经据典让圣上心悦一番罢了。”王继恩又添油加醋地追问吕端:“你称圣上为官家,还不是犯上?” 吕端指着王继恩说道:“你这个人,因何连称圣上为官家都不知道,还配在朝为官吗?” 太宗忙道:“吕爱卿,快给朕讲来!” 吕端便慢条斯理地说:“臣记得在蒋济万机里说过‘三后官天下,五帝家天下’。连三皇五帝都称官家,我称圣上为官家,并无过错呀!” 太宗听后点头称是,众人也十分叹服。王继恩觉得事情不妙,便偷偷溜之乎也。 此后宋朝有许多人称呼皇帝为官家,这也是在宋朝,要是在清朝想也别想。 只不过一首词字,反正石坚已经准备大抄特抄,《红楼梦》《三国演义》准备讲给老妪听,也会被红鸢用手抄版传扬出去,《资治通鉴》正在进行中。只要不让石坚进京,什么都好办,要知道京城里那都有人尖儿,自己不小心露出马脚,那就麻烦了。 于是他走到门口,此时门口已聚满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他一拱手说道:“麻烦那位邻居赏给小子一点水酒。” 这些人都听说过他在李府喝酒作词的故事,知道他又要作大词了,立即有邻人送来一坛酒,还是太白楼的神童烧。还有些文人央求石坚让他们进去观看。 石坚说道:“你们进来可以,但别要挤着我的祖母。” “那是,那是。”这些文人全都乐开了花。 石坚打开酒坛,满满地喝了一口,立时他脸上起了红蕴。 杨公公好奇地问道:“难道石相公要学李谪仙?” 这时陶知州知道好戏要上演了,他也不顾得会得罪杨公公,嘘了一声,示意他别要说话。 第18章 今朝 只听石坚说道:“红鸢,拿大纸来。” 红鸢立即拿来一张很大的纸。 石坚又说道:“红鸢,拿大笔来。” 红鸢从笔架上拿来最大号笔,石坚又叫她磨墨。 石坚对她喝来唤去,她也不生气,反而兴奋得脸上泛起红光,她知道站在一边的多少文士眼巴巴地想帮她干这个活。 石坚在纸上开始写起来,这次的书体在百寿图上没有出现过,石坚在临摹*的书体,一股大气扑面而来。他写道:沁园春雪贺吾皇万岁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 这一句话一出,立时满堂叫好。 他继续写道: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柘跋珪胡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liu人物还看今朝 既然他写给真宗皇帝,这也算是应制词,这种词是最难写的。应制词和应制诗一样无疑吹马拍屁,从古到今,有几首应制诗词传唱下来。 可是这一首词虽然在拍真宗的马屁,将他吹得比秦皇汉武,唐宗晋祖还要厉害,可这首词气势磅礴,如大河奔腾汹涌而下。 这首词比石坚在李府写的那两首词少了一份婉丽,可是却多了更多的雄壮豪情。现代宋朝词风还受着晚唐诗风影响,以婉约纤丽为主。它们和石坚这首词相比,前者是一个秀丽的少女,而后者则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伟男。 陶知州连声说道:“好大!好壮!好阔!好雄!” 众文士更是看得目瞪口呆,不过他们想到石坚写出那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再写出这样豪迈的词也不足以为奇。 那个杨公公看得居然落下眼泪。 石坚奇怪了,老毛这首词固然是好,也不能让他激动得哭了。 杨公公掏出手帕将泪水拭干,说道:“石相公,这首词使洒家想到了先父。” 众人听了一愣,这是石坚写给当今皇上的,所以这首词里出现了许多古代传大皇帝的名称。这个小太监这句话意思是让人联想他父亲也创下了石坚词中那些帝者的功业?他不想活了? 杨公公看到众人的眼光,他在宫中最会察颜观色,知道他们误会了,解释道:“石相公这首词豪壮,使洒家想到了在疆场上厮杀的将士,洒家先父也是一名曾担任先皇时宣节副尉,后来他战死疆场,洒家家中才开始中落,洒家也因此进了宫。” 众人才松了一口气,心说你说清楚了,将人吓了一跳。 杨公公这时突然做了一个举动,他解下腰间玉佩,递到石坚手上,说道:“洒家没有贵重物品赠送石相公,唯有这块玉佩是皇上送给洒家,麻烦相公给先父作一首词。” 石坚和陶知州脸色都产生了变化,心想这个小公公还是年轻上懂事,如果石坚给他写了词,他再受皇上喜爱,也是一个公公,那么石坚就脱不了一个俗谄的帽子,刚才石坚的拒旨也就成了故作姿态。如果石坚拒绝了他的要求,以后这个小公公肯定怀恨在心,现在石坚还没有力量与他抗衡。 这时候老妪看到这个小太监眼泪汪汪的,想到他和自己孙儿身世差不多,都是一个苦命人,而孙儿眼看就要熬出头,可这个小太监再出头只能成为一个太监,也生儿育女的权利都没有了,她不知道其中关门过窍,说道:“孙孙,你就帮这个公公写一首词吧。” 石坚只好无奈提笔写道:破阵子老将行。 这次他换了苏体,写完这六个大字,他又写下跋文:祖母怜杨公身世与余相近,特令小子为杨公先父宣节副尉将军作文。 陶知州这才松了口气。少年写了这句话,也就说明了自己没办法,是祖母叫我给他写的,我为了孝道只有遵命。而祖母是叫自己为杨公公写词,是慈悲他,并非想要结交权贵。这句话一出,就不会有人讥笑石家祖孙了。他心里不由赞佩这个少年的机智。 石坚这才写道: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麾下炙,五十弦翻寒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一首词出再次赢得满堂叫好。 石坚写完后,将玉佩还给他,并小声地说:“公公,这是皇上送给公公的,如果皇上知道你轻易地送给别人,皇上一定不高兴。” 杨公公这才猛然一惊,不过他更纳闷儿,这个小孩子学问好罢了,怎能懂得这么多呢? 等到墨迹干了,他才小心谨慎的将这两幅词字收好,向石坚道谢告别。 他又来到了李府,旁敲侧击地逼得李恒将那幅百寿图交出献给皇上,还带着和州传扬的《岳阳楼记》和未完稿的《西游孝记》回去。 这次他可不敢耽搁时间了,只用了十几天就回到了皇宫。恰巧这一天,宋真宗在御花园宴请大臣,还有刘皇后陪同。 刘皇后本名叫刘娥,出身不好,曾经被太宗赶出真宗的家门。后来在祥符五年(1012)年被真宗立为皇后,在这个过程中她曾遭到许多大臣的反对,其中就包括寇准、李迪这样的名臣。因此今天真宗将这些大臣请到御花园宴客,同时也请出刘皇后,也是想叫她和大臣们笼络一下感情。 也就在这一天,杨公公回到了皇宫,真宗看到他不开心了,问道:“朕是命你到和州宣旨,还是到琼州宣旨的?” 这一下小公公可慌神了,难道官家生气了,想把自己贬到琼州?听说哪里天气潮湿闷热,到了哪里可是九死一生。他连忙将头磕得象尿壶似的,说再也不敢了。 真宗见到他这样,气也消了,又问道:“那个小神童呢?” 听到真宗这个问话,大臣们全竖起耳朵,就是寇准也觉得石坚的作为不可思议,他也对这个少年产生兴趣,就更不要说其他人。 于是杨公公将石坚拒旨以及他的回答完完整整地说了一遍,他收了石坚的字词,还看到那个陶知州看向那两幅字就象看一个宝贝似的,也知道珍贵,说话时也帮着石坚说好话。 听到一个八岁的小孩子说出这样的话,这些大臣都感到惊奇。 杨公公又说道:“那位石相公虽然没有入朝,可感谢陛下英明,特地为陛下写了一首词,奴家带了过来。” “哦,你快拿给朕看。”真宗感了兴趣。 第19章 身价 宋真宗看到这首词后,先是微笑,而后是拈须,在后是摇头晃脑轻吟。他嘴里还得意地笑道:“这孩子,这孩子。”当然众位大臣少不了乘机大拍马屁。 这时寇准却站起来说道:“陛下,可比得上太祖皇帝太宗皇帝?” 寇准说的太祖皇帝和太宗皇帝就是宋太祖赵匡胤,宋太宗赵匡义。真宗一愣,他再弄什么祥符,也不敢和他的伯父和父亲相比。 寇准又说道:“秦始皇、唐太宗、汉武帝、魏太祖、晋太祖,那一个不可与太祖皇帝、太宗皇帝相提并论。陛下是文治还是武功超过他们?” 秦始皇统一六国;唐太宗文治武功齐备,被称为千古一帝;汉人因为汉武帝才真正挺起了脊梁,发出了凡犯汉者虽远必诛的吼声;就是晋太祖司马炎虽然让一个不成器的儿子继承了皇位,导致八王之乱,最终晋朝风光了五十年,被迫躲在江南苟且偷安,可在他统治下结束了长达八十年的三国之乱。柘跋珪更是饱受磨难,最终创下了强大的北魏王朝。他们中间每一个的确可以和赵匡胤或赵匡义相比。宋真宗远远不及。 真宗本来看到这词高兴劲一下子让寇准弄没了,他沉默不语。 寇准又说道:“臣禀奏陛下,和州学子石坚胡乱媚上,除学子学籍。” 古代文人读书都在州县登记注册,要是依寇准所说拿了石坚的学籍,就等于将石坚学生证拿了,石坚还拿什么赶考? 寇准看不惯石坚在这首词里帮真宗大吹特吹,他认为这和王钦若造祥符没有任何区别。本来他还喜爱这个少年,见了这首词后立即对石坚产生了反感,所以才有此谏。 寇准一生耿直,嫉恶如仇,可他是一个大炮性格,与奸臣固然争吵,可与忠臣也吵。吵对了是他的本份,吵错了就要倒霉。他一生数次担任宰相,可时间都不长久,几番大起大落。就象前年他刚担任宰相,可没几个月又被罢为武胜军节度使、同平章事、判河南府,徙永兴军。(对这个职务小弟我也感到稀里糊涂,武胜属于开封南路邓州,也就是今河南南阳一带。同平章事是真相职位,河南府却在今洛阳,永兴军在陕西。这官职意思是带着宰相和武胜节度使、河阳知府的身份发配到永兴军?可小弟我为了写作的需要和个人的喜欢,硬要将他留在开封不走。还望诸位眼睛雪亮的大大不要恼火)后来他又再次担任宰相,又被丁谓所害,贬道州司马,死于雷州。其实宋真宗固然有时候甚为气恼寇准,可对他极为宠爱,他临崩前还想把政事交与寇准与李迪。(但寇丁两人没有得到重用,小弟认为也是刘娥当政,她气恼当时两人反对她做皇后的原因。这是史实,不过在这书里他二人命运将会得到一些小小的变化,这是后话。) 现在说这话的可是寇准,要是别人真宗都能将碗碟扔到他头上。真宗沉默了半晌才说道:“那个小神童虽然聪明,可总是一个八岁的小孩子,忽然看到联的封赏,难免有些失态,言语中有所夸大其词。” 他意思是说石坚才八岁,要是别的小孩子还只处在打闹的时候,他懂得什么分寸?写出这样的词字已经难能可贵的了。事实这道词写得是好,不然真宗什么样好话没听过,却让这首词说得他心里痒痒的。 可寇准不顾王旦在一旁拽他的衣袖,依然整整袍子说道:“臣再奏学子石坚私媚宫人,为杨公公作词巴结,当除学生学籍。” 石坚虽没有担任官职,可在真宗眼里是想重用石坚的,就象他父皇用宴殊一样。如果寇准所奏的事情是真实的,这可大可小。小可以说他年幼不懂事,大说他从小就学会巴结人。 真宗转向杨公公喝道:“朕听说那个小神童珍惜墨笔,极少为人写字。你这个狗奴才,快说,你用了什么方法逼得那个小神童为你作词的?” 他这一说明显是为石坚开脱,可将这个小杨公公吓坏了。这个寇大人,他可不敢得罪,那是拽前皇衣袖,强推着当今皇帝龙驾硬到澶洲的主儿。这不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吗? 他连忙辨解道:“陛下,冤枉啊。是小神童祖母看到小臣身世和小神童一样是一个孤儿,可怜我才叫小神童写的。不相信,小臣有他的字作证明。”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石坚写的那首江城子,上面一句简短的跋文说明了一切。老太太慈怜他的身世,本来就是一个妇道人家情有可愿,石坚迫于祖母命令也无可非议。而且这少年还似乎看出这样做不对,特地加上这句跋文,来解释。 寇准也默然不作声了。 而大臣们看到前一首词带着奔放自信,后一首带着浊激郁沉,但两首词都写得雄壮魁丽,在暗暗惊奇同时都在心里叫了声好。就是寇准鄙视石坚谄媚,也不得不承认这两首词都是佳品中的佳品,自己也写不出。 真宗看了这个字和词竟然爱不释手,反复揣摩,并在口中说道:“你这个奴才命倒好,有了这词,不怕以后史书不留下你父子的名字。” 他说这话可是有原因的,这样的妙词不可能不在文史上留传下去。为了弄清楚石坚写这首词的来历也会对这个杨公公父子进行考证。 杨公公看到皇帝并不是真生气,这时候听到这话也喜得直抓头发。他反应也灵活,说道:“既然官家喜欢,小人送给官家。” 真宗听了高兴,如果这个小公公不识相,他喜欢这幅字和词,他还真不好意思开口。他说道:“你别想瞒朕,也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办法骗得那个老太太的怜悯。联也不会白要你的东西,你去内库领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银子也不是一笔小数字,杨公公刚要谢恩,突然在一旁没有说话的刘皇后说道:“且慢。官家,难道这幅词字就值五十两银子,岂不贬低了小神童的身价?” 宋真宗听了哈哈一笔,说:“皇后说得有理。你去领五十两黄金。” 宋真宗说的这个价值是包括这首词的价值,可杨公公还以为是这幅字的价值,他张大嘴巴说道:“乖乖,原来这个小孩子的字那么值钱啊,那他写了一屋子的字,要值多少钱?” 听了他的话,宋真宗和刘皇后及一干大臣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宋真宗也不解释,问道:“他写了一屋子的字?” 后来民间也以讹传讹,说皇帝给石坚写的字估价是一幅大字值五十两金子。现在大家都知道皇帝极宠爱这个少年,连寇大人都掰不倒,他们不敢动石家的主意。可有人出了百两的金价购买太白楼石坚写的那幅字。结果王坤小心防范还是被人偷盗。石坚后来又给他写了一幅,但王坤除了贵客登门才拿出欣赏一下,再也不敢挂在太白楼的厅堂上。 第20章 偶像 小公公更将石坚搬到新居后,写了多厚的字,家中放了多少书,而且每本书里都夹着书签的事一一说了出来,现在寇大人坐在一旁,他可不敢添油加醋,但越是这样越使这些大臣相信了。特别是讲到仅有两个来月时间,为了洗墨石家门的池塘都成了墨色,这些大臣们都肃然起敬。看来这个少年有如此文采,天份是一方面,勤奋也是重要因素,正如他所引用韩愈诗句: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说道这里,小公公又将石坚写的那篇《岳阳楼记》拿出来。这个抄本是和州遗老誊抄的,真正原本早让汪铨带到岳阳去了。 当看到文末,所有大臣都鸦雀无声。宋真宗喃喃道:“这孩子,这孩子。” 与开始他说:“这孩子。”相比,开头是多了开心,这回却多了敬重。 他抬起头看到寇准说道:“此子成人后,未必不逊于爱卿。” 杨公公又吓了一哆嗦,心想幸好自己知道皇上喜欢那个少年,自己在石家没有不敬的地方,那可是未来的宰辅。 寇准还在为少年拍真宗的马屁耿耿于怀,可想到自己少年时也曾挥霍无度,比起这个少年来相差太远了。他还不知道之所以他生这么大的气,也是因为在心中极看中这个少年,他已经不把石坚当作一个八岁的孩童看待,因此只要石坚做出一点不对的地方,他就极为不开心。 王钦若看到真宗极为看中这个少年,而且寇准反对的他就要支持,站出来说道:“启禀陛下,这个少年以后将是我大宋之大材。现在因为照料祖母,又因为年幼,不能入朝待奉陛下。可陛下也要对他优待。” 大概和王钦若抱着同样的心理,刘娥看着自己身边的宫女绿萼说道:“哀家叫你去服侍那两个祖孙愿不愿意?” 绿萼今年只有十三岁,可长得清秀,而且聪明伶俐,进宫后不久就被刘蛾看中调到自己身边服侍。现在刘蛾要把绿萼送给石坚,这些大臣眼睛雪亮,现在无论是皇上还是皇后都喜欢这个少年,这个少年还有着这样的天份和勤奋,以后前途真正可以用无量来形容。 绿萼答道:“奴婢但听皇后娘娘吩咐。” 刘蛾又说道:“我也听过他的一些传言,这个少年脾气极好,他家只买了一个丫环,听人说道他对这个丫环就象对自家人一样。可是这个少年生活质朴,哀家怕你过去过得不习惯。” 其实绿萼听了刘蛾的话,她心儿早飞到千里之外的和州。这些日子,她可听到不少人在议论这个神奇的少年,刚才听杨公公说了,那些传言一点不假,连万岁也说他将来前途不比寇大人低。现在叫她进入石家,她怎能不愿意? 她低着头答道:“奴婢不在乎。” 如果现在刘蛾让她抬起头,一定看到她眼里闪着幸福的光芒。果然过了几年她陪着那个风采绝代的少年进宫,不知道慕煞了多少宫中的秀女。 杨公公知道自己这一次可是做对了,他又说道:“启禀陛下,而且小神童对他祖母极为孝顺。” 真宗翻了一个白眼,心想凭这个少年写出先天下之忧而忧的句子,如果他不孝顺,岂能因为他祖母一句话就给你作词?他不知道真正有这个风范的人还在他手下做一个八品的小官。 于是杨公公又将石坚为了哄老人开心,讲了一个神奇的故事说了出来。他还带来十几本大字版的《西游孝记》。宫里面人多,有许多他要巴结的人,他不多带几本解决不了问题。 虽然石坚年幼,但凭着他写的那些诗词加上刚才那篇辞文,没有一个大臣敢怀疑石坚的才华。虽然这本《西游孝记》是他家中那个小丫环记载的,可是神童亲自编讲修改过的。不到片刻,这些书到了重要的大臣的皇上皇后手中,其余的人只好围在一边观看。不久,就被其中内容所吸引。这下可好了,御花竟成了这些大臣看小说的图书馆了。只是真宗看孙悟空大闹天宫一段时甚为不喜。他说道:“这个泼猴太也胆大。” 小公公站在一旁,说道:“官家,这是那个小神童有意卖下的关子,陛下往下看就明白了。” 宋真宗虽然不喜这一段,还是被这本书故事情节所吸引,当他看到孙悟空被观音菩萨套上紧箍咒时说道:“这个紧箍咒套得好。” 小公公说道:“那可不是,这就比喻杨太尉本来粲傲不群,可是遇到了先皇就象孙悟空遇到了观音大师、如来菩萨。” 他说的这位杨业就是闻名遐迩的杨令公,正因为他赵太祖攻后汉而不利。后来赵太宗拿下后汉后,对杨业十分优待,他却因为潘美和王侁所误,力战被擒拒食三日不降,活活饿死。 宋真宗被他这句话逗乐了,他说道:“你还有什么好东西,还不快快全拿出来。” 小公公把从李府中拿来的那幅百寿图献了出来。 两个月前由于臂力的关系,石坚写百寿图时虽然得到百家的神韵,可终究有一丝欠缺。这一点可以从石坚为杨公公写的江城子可以看出,同样在百寿图也能找出一种,可石坚在这副江城子上书法又长进不少。但这幅百寿图出现了一百种美仑美奂的字体,虽没有外界所传扬那么神奇,可也有着无与伦比的艺术价值。特别这些大臣都能从中找出几种让自己书法有所突破的风格。比如王钦若一眼就看中了那种瘦金体,寇准则看中了刘墉那种坚墨。 王旦则叹息了一口气,这少年乃是千古未有之奇才,可经过今天,他恐怕立即扬名天下,不知对他是好事还是坏事,千万不要成了他自己所书写的伤仲永。 宋真宗又说了几声:“这孩子,这孩子。” 这一次是赞叹了。 宋真宗又下旨赏了李恒一些物品。如果不是他认为李恒人品差,单凭他献上这副百寿图,不会官升三级,升一级两级还不成问题的。 果然,在这次御花园宴客之后,开封府都在传扬着和州这个神奇的少年,人品高洁(否则怎能作出如此激昂的词,怎能写出天下的句子),孝敬长辈(有《西游孝记》作证,才华出众(不用疑问),长相英秀(听宫里小公公说的,他是亲眼看到的),前程远大(官家亲口说他将是未来大宋之宰辅)。在开封府很快流行一句话:养儿当养不移,嫁郎当嫁石郎。一个八岁的小孩子竟成了开封近十万少女的偶像。 第21章 小草 这件事很快就象长了翅膀的小鸟传到了和州。邻居们再看待石坚的神色就不一样了,那可以未来宰相,圣上亲口说比寇相都不弱。难怪前段时间圣上封他六品大官,他都拒了旨。李恒更是后悔,就连皇上赏给他的东西也不想看了。他知道石家现在对他们很反感,要不是少年还对李慧有着一丝感情,两家早断绝关系了。现在最倒霉的是李慧母亲,她动辄就被李恒斥责,甚至李恒还动用武力。她在李恒面前说话也不大声。 李慧曾问过石坚:“坚弟弟,我母亲说她以前对你不好,觉得很对不起你。坚弟弟,是不是你以后会做很大的官?我父母好象现在很怕你?” 石坚知道她前面的话是李氏有意在李慧面前放出风声,让他听到的。后面的话则是这个小姑娘自己的想法。他用摸着她的头发,他怎可能对一个八岁的小女孩产生兴趣,只是因为她对以前的石坚很好,他不愿意她伤心罢了。他说道:“以后的事谁知道?人有旦夕祸福,月的阴睛阳缺,说不定我以后会当官,说不定我以后还会一无是处。” 不久石坚突然收到寇准一封来信,信中先是夸了石坚写的字和文章,特别是那份《岳阳楼记》。但后面话锋一转,说做人要言行如一,特别石坚现在年虽幼,可名闻天下,是大宋未来文人的希望,千万不要再干出为宦官作词,以及吹捧皇上的事情。看来事情过去了好些天,他还在为此事耿耿于怀。 石坚想到史书上对寇准的记载,自己不就写了两首词吗,况且这副身体才八岁,他竟和一个八岁的小孩子较真。 他也写了一封信给了寇准,他在信上说比如璞玉,要如琢如磨,方有圆润之色,如操之过急,拿起斧刀乱砍一通,不但琢成美玉,反而糟蹋了玉料。所以鲧治水,一味用土填塞,劳天下之役,数十年之功却不成,而禹治水,徐而导之,终成正果。老子说上善伐水,故善战者无赫赫战功,善政者无赫赫诤名,如贞观之治名相房玄龄、杜如晦,可曾有诤名?火烧离草离草还生,水却于无声时润化万物。公求名节,不惜自身,可公去之朝堂,朝堂少一正柱儿,朝中正臣都学着你,最后只有剩下小人,朝政也轰然而崩。故节者不是傲梅开于寒雪,而是小草,只要有水有土,就能长出蓊葱碧意,绿化人间。 石坚知道寇准还将拥有一段辉煌。宋真宗登基不久,任用李沆等人为相,还颇有作为。可随着祥符开始,他渐渐陷入昏庸之中。可朝中依然有寇准、李迪、王旦一干正人君子,使大宋出现一片政通人和的繁荣景象。可随着寇准被贬,李迪罢官,王旦病逝,朝中真的如石坚所说正人为之一空。 他这封信意思是劝说寇准行事不能急于功成,处世也不能倨傲,要学会引势利导。只要为了国家百姓,何必再意行事方式,该忍让时还得忍让,就象野草一样,学会生存。否则自己惹怒了皇上和得罪了小人,贬官不要紧,反而让小人称幸,朝堂上少了一个正有君子。 这段时间石坚在誊抄《资治通鉴》,因为大多数他只记得内容,可记不起具体文字,只有学着用文言文撰写,他的文言文本来就有基础,这段时间操练,使得他的文言文写作水平大有长进。这篇文章当然不能和《岳阳楼记》相比,可也写得婉转低回,一波三折,加上他的岁数,还是能让人啧啧称奇。 寇准看到他劝说石坚未果,却被这个八岁的小孩子劝说了顿,他先是愕然,然后大笑。跑到王旦府上向王旦讨酒,并拿出石坚这封信给他观看。同时说:“朝中十几年有人矣。” 王旦看完信后说:“你看你,还不如一个八岁的小孩子,他都在劝你行事不能急,更不能由着性子来。” 寇准苦笑:“他是一个八岁的孩童?我都怀疑他是不是一个妖精或者真是街上那些人所说是文奎星下凡?” 寇准从这封信中看出了这个少年性可高远,自己原先是误会了他。他也认为石坚说的话有道理,可他依然没有改变性格。他和王旦说:“我真要如这个少年所说,改了性子还叫寇准吗?” 可见他嫉恶如仇于此。 石坚也知道外面发生的事,他在心里诽谤道:“我靠,看来抄袭是一件好事啊,难怪前世那些学生尽管成绩很好,有时还忍不住抄袭,使成绩变得更加完美。” 他先前种种做法,只是想使自己和老妪生活得更好一点,可是现在随着这种愿望触手可及,他又茫然不知所措。好在经过芳的事,侥幸老天又给了他一次重生的机会,还让他带着前世的记忆,他看一切都疏淡起来。在这个世界里也没有其他娱乐活动,文人们最好的就是狎妓,他们不此为耻,反以此为荣。自己这种年龄就想都别想。幸好他在前世养成爱好读书的习惯,于是每天除了给老人讲一段故事,早上起来煅练身体之外,他还是只有读书写字。这在别人眼里更加肃然起敬。 转眼就过了中秋节,天除中午还有些热,早晚开始凉快下来。这时,由于石坚每天写了许多字,门前的池塘真的成了墨池,石坚感到过意不去,他叫红鸢拿出钱来,给他们每家每户打了一口大井。他那里知道这时候人民观念还比较古朴,他们看到池塘变成墨塘,不但不生气,反而感到为荣。 有时候他还跑到学堂里听听那些老秀才是如何教课的,以及他们对文字的理解。这可让这些老先生诚惶诚恐,这个小孩子可是文奎星下凡,无师自通,一篇篇妙文奇句震得世人两耳发聩,八岁就被皇帝赐为进士进身,可以说前无古人,而且连皇帝都说了他是未来的宰相,他竟来听自己讲课,叫他们如何不紧张?他们讲起课时都开始结巴起来,省怕说错了。可是石坚却一直微笑地听完他们的授课,还做了笔记。让他们再次感到少年谦虚的一面。 这一天,石坚门前再一次热闹起来。原来是皇上下了第二道圣旨。这次他没有让石坚担任官职,只是将他夸奖了一下,又赏赐了许多东西。石坚谢主隆恩之后,刚准备爬起来,又听到太监说要宣读皇后的懿旨。 这时候门口站满了看热闹的人群,比上次还要多,短短两个月,圣上居然下了两道圣旨,还有皇后也下了懿旨下来,可见外面的传言非虚。皇后也赏赐了一大堆叫他们平时听都没有听说过的东西。可是太监念到最后,懿旨里说皇后将她的贴身丫环送给他。 他知道有时候皇帝也将宫里的秀女赏给心爱的大臣为妾,可自己才多大? 他愕然愣了半天。 随着太监念到此处,停在门口的轿子门帘一掀,一个长着瓜子脸的小姑娘笑盈盈地走出来。 她冲着石坚三人恭敬地行了一个万福,并说道:“奴婢绿萼见过老夫人,少爷,红鸢姐姐。” 她行了礼,可这三人却不知如何还礼,如果将她真的当作一个小丫环对待,她可是皇后的贴身丫环,而且石坚还知道以后这个刘皇后还要执政好长时间。可不把她当作一个丫环,难不成还要自己来服待她? 第22章 绿萼 听到这里,外面更象炸了营,这个小姑娘可是皇后的贴身丫环,皇后娘娘居然都送给了小石相公。再看看皇上和皇后送的几大车东西,小石相公现在没有做官,可以说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绿萼跟在刘蛾后面也有半年多时间,什么大人物、大场面没有见过,自然不会因为这些乡民的围观和议论而怯场。只是她也只能算一个半大的小姑娘,一边行礼一边眼睛四下打量着。 她看到石家有五间正房,一个客厅,一个侧厅。客厅很简陋,只有一张正方大桌和几张椅子,靠墙壁处还有一个架柜。侧厅与客厅相连,让石坚改成了书房,里面有一张书桌,上面放着笔墨纸砚和几本厚厚的书籍。还有一个小立柜,里面也只置放着笔墨纸砚。其余地方全都是书橱,摆满了书,竟挤得书房只留下一条小小的通道。她心想难怪石坚写出那么的文章和字,就是这些书籍和书稿也叫人看了肃然起敬。其余三间都是卧室,外面还有一个小厨房。她再看向三人,老太太一脸慈祥,那个穿着绿裙叫红鸢的小丫环站在她轮椅后面,而这个小神童,则穿着一身白衣。他虽只八岁,可脸上表情很沉稳,洁白的脸上生着一对乌溜溜的眼睛,还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她心想,难怪杨公公将他夸得地上绝无,天上仅有,这个少年以后长大了还不知道多么出尘。 其实这个时候石坚比杨公公所见到的还要好看。几个月来,随着生活安宁,加上他每天坚持煅练,身子骨也长得丰满起来,加上他带来的气质,已经是一个美孩童了。 绿萼看了满心欢喜。她临行时,皇后再三嘱咐她到了石家后一定要小心侍奉石家祖孙,现在京城有多少少女想嫁给这个少年郎,连副宰相王钦若都动了这个念头,和皇后谈心时露出想将他孙女许配给石坚。可被皇后谢绝了,她对王钦若说这孩子还小,不能让这些事耽搁了他,况且石家和李家的姻事还藕断丝连的,现在石家要和王家联姻,别人就会议论石家嫌穷爱富,对小神童声名不好,可见皇后对这个少年袒护到如此地步。 绿萼行完礼,还没有等到他们三人说话,立即就开始干活,手脚还很麻利。石坚和老妪对望一眼,都在心中叫道:还好,这个小丫头还不是一个姑奶奶。只有红鸢心中紧张,可人家是皇后送来的,自己更不敢得罪。她也和绿萼抢着干活。 由于两个人,一个洗杯一个烧水,很快彻上茶来。 这次来宣旨的是一个中年公公,他姓朱,他可不象杨公公那样冒失求词。不过他也想最少小神童得给皇上写一首新词吧。他呷了一口茶问道:“石相公,最近可有新词?” 石坚一拱手,正色地答道:“小子平时不作词的。诗词只是小道,为官者上能辅君安邦强国,下能治民安宁富裕;为民者上能出入沙场,精忠报国,下能遵纪守法,孝养长辈,爱护妻子,教导子女才是大道。媲如曹植才高八斗,只是写一些诗歌让人传唱。而诸葛武候一生为主鞠躬尽瘁,死而后矣,才是作臣子的本份。” 虽然知道这个少年气节高远,但亲耳听到他说出精忠报国,鞠躬尽瘁这些词语。陶知州和朱公公都禁不住站起来,向石坚行礼,说:“受教了。” 绿萼也是眼里起了星星滟滟亮光,心想:小少爷说得多好啊,难怪皇上说他将来会成为宰辅。 不知不觉中,她已经真正把石坚当作主人。 朱公公愣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不过官家极爱相公写的词,不知相公可否为官家再作一首。” 石坚说道:“小子敢不从命。不过麻烦公公代小子向皇上进一言,寇相生性耿直,嫉恶如仇,乃朝中一正梁,他短在喜与人争,可他并不是为自己而争,而是为国而争,为民而争,为大宋千秋江山而争,还请圣上再次重用他。” 朱公公和陶知州听了他的话惊赞不已。这少年知道寇准想要连他的学籍都要除去,可依然为寇准说好话。后来他回到宫中,听到他的话,真宗和刘蛾都叹道这少年有王相的肚量,意思是有王旦的肚量。而后再听了石坚那番大道之言,真宗和刘蛾更是对这个少年悠然向往。 石坚这才叫红鸢磨好墨,他在纸上写道:青玉案。元夕 这次他也吸收了上次的教训,再也不敢写或者抄袭鼓吹皇帝的诗词,而是选了一首辛弃疾的词作。书法更是用文征明的书法,他的书法虽少了雄浑,可温润秀劲,法度谨严而意态生动,被称为明人第一。随着石坚五个字出,一股温文儒雅之气透纸而出。朱公公和陶知州都叫了声好。石坚又写道: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这首词虽没有石坚前几首大气磅礴,可比起此进宋人的其他词作更多了一份饱满圆润,特别首句写景极为灵动,末句更是信隽永,让人回味无穷。 红鸢见得多了,还不觉得。可绿萼虽然看过石坚所有作品,可亲眼看到又一首妙词从他的笔下吐出,眼里闪起无数个祟拜的星光。陶知州也麻木了,反正自己再努力也不如这个黄毛小子,不如自甘不如。而朱公公连连赞叹。 这首词被朱公带入京城,真宗看了也很喜欢,只是他看到后两句时,一愣说道:“这个小人儿聪明伶俐,难道连男女之事也比平常小孩子早熟?”这句话让刘蛾和一干宫娥听了笑得前仰后合。 朱公公临行时还带了一坛子池塘里的墨水,说:“洒家也让官家看看石相公之所以才气过人,是石相公努力的结果。” 后来慕名而来的文士不指望能得到石坚的字,可也带走一坛池塘里墨水,放在自家桌上以求风雅。幸好和州地处沿江地区,雨水充足,才不至于让池塘干枯。 就在第二道圣旨半个月后,远在庐州(今合肥)石坚母亲的娘家来了人。石坚通过少年的记忆,在石家穷因潦倒时候,老妪曾带自己到他求助,却被他两个舅妈扫地出门。 这次石坚两个舅舅全来了。他们开口闭口“大侄子”,石坚也无奈,他们毕竟上长辈,只好叫红鸢绿萼买来酒菜款待。他自己则把耳朵塞上,跑到书房里看书。酒足饭饱之后,这两个舅舅开始闲逛,他们看到石坚那些书稿眼睛一亮。在他们眼里那可不是书稿,而是一堆金山银山。于是两人不顾石坚在读书,跑到房里翻看那些书稿,看能不能找出一两首石坚写的词作。 现在石坚的几首词风糜天下,连辽人也在传唱,据传辽主看到石坚写的词后赞叹不已,当他知道石坚年龄只有八岁时,他对辽北院大王林牙建福讶道:“难道他真的是文奎星下凡?” 但石坚惜墨如金,除了在李府上那三幅作品外,还有送给王坤一首短诗以及前和州知州汪铨一篇辞文,加上献给圣上几首词外,竟没有任何作品流传出来。真宗皇帝给石坚词作定价为五十两金子,可市面上有人出到两百两金子购买石坚作品。 他们明是在翻看,实际上是想顺带两幅字词回去。 红鸢一看就急了,那可是少爷的东西,连宫里的公公和知州大人都不敢乱动,这两个舅爷也太不像话,竟然在东翻西翻。她说道:“你们不能动少爷的东西。” 这两个舅舅对石坚祖孙恭恭敬敬,对绿萼也是礼貌有加,那可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可对红鸢就不同了,她可只是石家一个小丫环,立即斥责起来。 石坚终于看不下去,他站了起来对两个舅舅说道:“舅舅,侄儿突然想到了一副对联,现在送给你们。” “好啊,”两个舅舅大喜,那可不是对联,是金子。 石坚又对红鸢说道:“红鸢姐姐,请你帮我磨墨。” 他特地在红鸢前面加上姐姐两个字,还加重了语气。 然后他在纸上写道: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居深山有远亲。 红鸢和绿萼看到这对联在一旁忍不住咯咯笑起来。 这两个舅舅看到这副对联时,羞愧告辞。 红鸢看到石坚为了替自己出气,竟然气跑了两个舅舅,开心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又过了几天,到了收割庄稼的时候。老妪说想要看看她买的田地庄稼如何。老太太为了买这些地,竟然摔断了腿,石坚也想看看老太太到底买了什么样的田。于是答应下来。 第23章 海客 看到闭门在家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石神童,这些农夫全停下了手中的生活,站在田里观看。他们看到石坚虽然年幼,可气质沉稳,面冠似玉,加上西北风将他的白袍吹得衣袂翻飘,他们感觉这个少年就好象天上来的。 石坚来到老妪所买的田地里一看,结果让他大失所望。不过想想也就释然,老妪本来就是和州城一个秀才的女儿,在秀才的管教下,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妇德是有了,可不会经营,石家后来的衰落固然因为石坚父母早丧,也与老妪有莫大的关系。就更不用提农活了。她认为只要买了地,到时候收收租子,就不愁以后生活。可田地和人一样也分三六九等的。 老妪当时买地时急于求成,不问好歹,除了少许的良田,其余都是一毛不拔的高地和涝地。今年雨水不足,涝地还要好些,可高地那些佃农几乎没有什么收成。这些佃农看到新东家,想要求免了今年的租子,可想到这个少年可是未来的宰相,他们又不敢得罪。 老妪问清了原委,才知道自己买错了地,瞒怨那些人哄骗她。石坚知道自己现在的影响力,老太太这番话说出没有关系,那些卖地给老妪的地主就惶恐不安了。他问起现在的地价,又问了老妪买地的地价,老妪才明白人家也没骗她,的确是按照劣地的价格卖给她的,只有怪自己没有见识。 结果老妪信佛心软,看到这些佃农家的情况,不但没有收到租子,反而一家一户给了几个小钱让他们度日。回到家中后,老妪想到自己没用,买个地也买不好,连听故事的心情都没有了。 石坚就说道:“其实那些地也不是没用,利用好了,也会有收成的。” 老妪说道:“我的怪孙儿,那些人家真可怜,人家都说你是天上星宿下凡,你就帮他们想想办法吧。” “奶奶,那是人家胡扯的,咱们自己可不能说。” “奶奶知道,做人要谦虚,咱们只能关起门来偷偷乐,不能对外人讲。” 关起门来偷偷乐?石坚想不到老太太居然还来了一句冷幽默。红鸢和绿萼捂起嘴在边上笑。 石坚的确有办法,对于那些低地可以让佃农种植莲藕。他经过农村看到现在大宋还没有出现用田地种植莲藕的方式,莲藕都生在池塘里,而莲藕成熟要到秋末甚至到了冬天才能踩挖,很费事。莲藕价值很金贵,一般都是切成薄薄的片,当成果子来招待客人。其实石坚前世在沿江一带已经看到许多人家用涝地种植莲藕,比种庄稼收入还高。至于高地可以种植棉花。现在宋朝南方部分地区已经有了这种植物,只是由于纺织工业的落后和其他一些原因,还没有在宋朝普及。石坚想要取得棉花的种籽还很容易,反正现在离育种的时间还远着。 可是到他准备来到州府求陶知州帮这个忙时,他又转了回来。他是在犹豫,他知道朱元璋曾用强制的办法在全国推广棉花的种植。可这是在宋朝,还重视粮食的生产,不知道自己这个举动会带来什么影响。到不是他担心种植棉花后农人抽不出棉纱,至少他知道好几种比现在更先进的手工抽纱机和织布机的设计。他是担心棉花种植后,会影响到其他粮食的生产。在丰收之年还好,在荒年难免会受到其他大臣攻击。比如上次自己不就抄了一首老毛的词,居然引来寇大人的弹劾,还寄来书信提醒自己。至于吗,自己不过是一个八岁的小孩子。想到这里,他乐了起来。 到底让不让大宋提前改变农业生产方式,他一直在犹豫不决,这让他好几天都没有心思写《资治通鉴》。 又过了几天,红鸢和绿萼笑嘻嘻地从街买菜回来。 开始红鸢还对绿萼持着一种警备的态度。绿萼不呆也在宫里呆了一年多时间。如论勾心斗角,无论什么地方,都不如皇帝的后宫。她耳闻目睹之下,自然知道红鸢的想法。现在红鸢经过老太太的认可和石坚的默许,将来一定会成这少爷的妾,自己是皇后遣来的,皇后没有说明,可石坚也不敢将她再送到别的人家,也会成为石坚的妾。红鸢这是担心自己地位受到危胁。 于是她对红鸢平时保持着一种很尊敬的态度,在言语中也点拔她少爷长大后会成为大宋的重臣。石家人丁单薄,石坚以后说不定会娶三妻四妾,作为少爷的妻子,可不能吃醋。慢慢红鸢也明白她的话有理,加上绿萼善解人意,两人关系开始转好,现在如同一对姐妹一般。两人现在几乎形影不离,连买菜也一道。 石坚一边上冷眼看出这中间绿萼用了一点心眼,可他没有说破。老太太更是高兴,其实这两个小丫头等于就是她将来的孙媳妇了,她是第一个不愿看到两人不和的。 两个小姑娘每天买菜回来,都将在街上看到的或听到的传闻说给老妪听,让她解闷儿。今天更不例外。 石坚在隔壁隐约地听到她们说什么海客。 他知道她们所指的海客就是海商。单论商业发达,宋朝可以惯居中国历代王朝之首。宋朝的造船业也非常发达,有些商人将大宋的商品用海船运到南洋或者西亚和日本朝鲜等国,再将它们国家的稀奇东西运回宋朝。两头贬卖,赚了许多钱,也进一步造成宋朝商业和手工业繁荣昌盛。 这段历史石坚是知道的,可听到海客,他似乎隐约地抓到了什么东西。 于是他来到老太太房里,向两个小丫头问道:“你们今天又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啊?这么开心。” 两个小丫头叽叽喳喳地说了一通。 经过了这段时间相处,绿萼也发觉了其实石坚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他待人随和,有时候和她们也没有什么大小主仆之分,还开着玩笑。失去了陌生感,她也对石坚少了一分敬重,则多了一分亲近。 石坚听明白了。隔壁两里路孙家庄孙员外有一个女儿,长得十分漂亮,被杭州府一个大海商看中,娶回家做了老婆。今天是孙员外六十大寿,这个海商陪着孙员外的女儿一道来到孙家庄,向孙员外贺寿。他们还从勃泥国带回来一只很聪明的猴子,特地献给孙员外。这只猴子比中原的猴子大了好几倍,样子很吓人,脸是不象其他猴子是红色的,而是黑乎乎的。但这只猴子也比中原猴子聪明,叫它干啥它就干啥。 石坚突然灵机一动,他向老太太说:“奶奶,我们也去看看。” 老太太这段时间听石坚说《西游记》,对猴子正感着兴趣。听到这样一只猴子,即使她已年老,也禁不住产生翩翩联想。可是她顾及石坚身份,对方可是一个商人,和他们交往总归有点不好。于是她将这个疑虑说出。 石坚说道:“奶奶,你想不想那些佃农有好日子过?” “想啊,难道孙孙你想出了好办法了?” “那你想不想大宋的所有百姓都有好日子过?” “想啊,我的孙儿,你口气若大,可你还小啊,现在你不行。” 石坚神秘地一笑:“奶奶,说不定我们到孙家庄一行,就会有收获。” “难道那只猴子是个宝贝?”绿萼和红鸢问道。 石坚卖了个关子,没有回答。这让两个小丫头心里痒痒的。少爷可是说让所有大宋百姓都有好日子过,这可是一件大事,关孙家庄什么事? 两个小丫头全吵着要去看,可家总得要一个人留下来看守。这时绿萼争了一会,主动先要求留下来。这让红鸢不好意思了,她还比绿萼大了一岁。她也要求留下来。 开始两人一道要求跟去,现在两人一道要求留下,石坚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他说道:“你们别要争了,拈稻草吧,长的去,短的留下。” 最后结果是绿萼从石坚手中拈到长的稻草,红鸢只好留下来。绿萼看着红鸢眼巴巴的神情说道:“红鸢姐姐,回来我一定把过程全说给你听。” 说着还和红鸢拉了勾勾。 石坚又是想笑,虽然宋人早熟,但这两个小丫头还小,多少有时候带着稚气。 石坚和绿萼推着轮椅,和老妪一道向孙家庄走去。 老妪心中也好奇,让那些佃农有好日子过与到孙家庄看猴子有什么关系? 感谢此木和0730大大的纠错,明天小爆发一次,如果成绩好这周还再来一次小爆发。 第24章 大功 孙员外也是方圆几十里有名的大户人家。他的六十大寿自然来了许多客人,但毕竟他只是一个地主加商人,身份还不是很高,象和州城重要官员一个也没有来。他也没指望这些人来。 不过六十大寿是一件喜事,听着客人的夸奖,他嘴乐得都合不拢。让他最开心的就是他女婿居然为了哄他乐,居然颇费心事从几千里外的外国带来一只聪明的大猴子。 他在和客人不断地打着招呼,这时家丁从外面进来禀报,说石家相公陪着祖母来给他贺寿。 “那个石家相公?”孙员外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就是那个小神童石不移石小相公。”家丁答话时用了很大的声音。 那个神奇的少年自从搬到新家后,很少与人交际,唯一一次就是在前任知州汪大人临行时,他来送别,也在那时他写下了名扬天下的《岳阳楼记》。现在他居然来为自家老爷贺寿,连这个家丁也倍感有面子。 “快,快,快请石相公进来。”孙员外连说了三声快字,想想还是不对,又亲自来到门口。 一会儿,孙员外居于侧面,殷勤地将石家三人接进屋子里。 这些客人全都停止了说话,看着这个少年。只见这个少年感觉着众人的眼光,宠辱不惊,脸上稍许带着一点笑容,向众人点了点头,算是和众人打了招呼。然后他默默站在老妪身后。 石坚来到那只猴子面前,他知道这不是一只猴子,而是一只苏门达腊猩猩。这种猩猩身高在137到115厘米之间,吃果实、嫩枝、花蕾、昆虫、蔓生植物,偶尔也吃鸟卵和小型脊椎动物,重达40到90公斤。难怪红鸢和绿萼说好大。 客人看到他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只猩猩,还以为他终归是小孩子家,是来看好奇的,否则他连知州大人都不去拜见,怎能来贺孙员外的寿。 这只猩猩大概和人类相处久了,也不怕人,不顾众人的围观,只顾吃着嘴里的苹果。这时候它看到石坚,大约以为他是一个小孩子好欺负,向石坚咧牙呲嘴,惹得绿萼吃吃地笑。 石坚这才献上寿礼,然后来到孙家那个女婿面前和他攀谈起来。绿萼和老妪知道石坚此来是为了那些佃农或者为了大宋所有人,他们也不顾得看那只在搞怪的猩猩,也跟了过来。 这时,客厅里所有客人视线都集中在石坚身上。他们都听说过石坚的事迹,有的还透过石家的篱笆看过这少年读书写字的样子。可他们那里敢和他交谈,那可是未来大宋的重臣。不看到他身边的小丫头,也是当今皇后的亲近丫环。这时他们亲眼见到石坚和孙家女婿交谈时彬彬有礼,比大人还老练沉着,都在心里赞叹果然是文奎星下凡,与别的小孩子就是不一样。 通过交谈,石坚知道他是杭州人,但常年漂在海上,每次从泉州带好货物出发,到达南洋各个国家,最远还到过弼琶啰(今索马里东部),来回一趟花了近两年时间。石坚看到他脸上让海风吹得黝黑,想此言也不虚。可他的夫人,也就是孙员外的女儿,长得果然美丽,虽年近四十,可依然绰约多姿,就象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痕迹。石坚和他交谈了一些国家的风土人情,老太太与绿萼在一旁听到这些古古怪怪的风俗习惯,也听得津津有味。但她们弄不明白这与改善佃农生活有何联系。 然后石坚这才站起来向孙员外的女婿行了一个大礼。 这让孙员外的女婿慌了神,这位主虽是一个小孩子,可不是普通的小孩子,那可是连皇帝和皇后都看中,天下名扬的主。他不鞠身份,和自己折节攀谈,就已经是自己的荣幸,那里还敢承受他的大礼。他慌忙从椅子站起来说道:“石相公,你想折杀我啊。” 石坚却正色道:“此礼非是我向你行礼,而是代天下大宋黎民百姓请求你办一件事。” 孙家女婿苦笑道:“石相公,你这不是在笑话我吗?我除了用船经商,别的都不会,能为大宋黎民百姓做什么事?” 石坚说道:“我想请江老爷替我带几样东西,这几样东西你若带回,将为大宋立下很大很大的功劳。” 他在功劳面前加了一个很大很大的形容词。 孙家女婿听了两眼放光,如果这个小神童说的是真的,那可是光宗耀祖的事,说不定会让皇帝封一个官。虽然宋朝对商人是各个朝代采取的最包容的态度,可千百年留下的传统,商人的身份还是低下的。这也是老妪宁肯贫穷,也不让石坚经商的原因。如果让这个江姓商人做一个小官,拿怕叫他捐出全部家资他也是愿意的。 石坚向在座客人环手说道:“各位大概听说过家祖母曾经买了一些田地的事吧?” 这些客人听他这一问,脸上都露出古怪的笑容。这位老太太了不起,居然教出这样一个孙儿,可她在生计上也太糊涂了,竟买光四周所有各个地主都不想要的劣地。不过这个老太太心肠好,不但没有收那些佃农的租子,反而赏了一些钱给他们度日。可那有买地回来还倒贴的。 石坚又说道:“祖母看他们可怜,免受了他们的租子。可授人于鱼不如授人于渔,家祖母就叫小子想个办法,让他们改善生活。” 这些人听了肃然起敬,可也想到这位老太太家教也太严了吧,叫一个八岁的小孩子想只办法解决数千年都没有人解决的问题。但没有老太太这样严厉的教导,这位小神童怎能知道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想法? 石坚继续说道:“于是我翻看所有的农书,又想到先父在江宁时有一个海商朋友,他和先父交谈,说起海外各国物产,当时我与家父都没在意。” 在场的人听了这句话又再次露出古怪笑容,他们心想,你那时才四岁,能记住就不错了,还会有什么想法? 石坚说:“现在想起家父那位朋友的谈话,使我想起了一些物产可以引到我们大宋来,这些物产适合各地旱地种植,如果能成功,将会为大宋每年增加上百亿斤甚至上千亿斤的粮食。” 众人听了开始大声喧哗。上百亿斤甚至上千亿斤的粮食,那将养活多少人?绿萼与老妪和众人张大了嘴巴,吃惊地望着石坚。 石坚语不惊人死不休,继续说道:“而且现在布价将降下十倍,那时就是平常百姓也能拿出钱买新衣服。” 十倍!也就是现在每匹绢只要一百文就可以买到,这是什么概念? 老妪用手摸着石坚的额头,说道:“我的乖孙儿,你是不是发烧将脑子烧糊涂了?” 第25章 生死 石坚说道:“奶奶,您不要着急,且等孙儿把话说完了。” 这对祖孙正说着话,外面又传来家丁的禀报,说知州大人带着一干官员来给孙员外贺寿。 孙员外和众客人心知肝明,这些官员前来给孙员外贺寿是假,听说石坚前来也随着赶来是真。谁知道这少年会不会一时冲动,给孙员外作一首词,那他们就错过了一次大好的观摩机会。 相互寒喧后,陶知州看到众人全望着石坚,他问清了原委,这些官员全都张大了嘴巴。上百亿斤粮食,一个和州一年出产多少粮食。如果这个少年说的是真的,那么宋朝再也不会出现饥荒之年。众位大大,宋朝疆域不比现代中国,可那时由于环境没有现在恶劣,耕地面积并不比现代中国少,但那时生产力低下,一亩地水稻产量仅为两石,还不到现在的四分之一。王安石变法失败固然与他急于功成有关,也有宋神宗时连连发生自然灾害有关。 石坚又叫孙家拿来纸墨,还要来颜料。他画了两幅画,一副是占城水稻,一副是棉花。他用的是现代西方写实画法,讲究光影搭配,这两幅画让他画得徐徐如生。 绿萼在他身边悄声说:“少爷,难道你真是天上星宿下凡?” 因为她陪同石坚身边,还整理过石坚的文稿,可从没有看到过他作画。可现在这幅画画得多好,不是天上星宿下凡,他怎能懂得这么多?又怎能聪明到如此地步?又怎能什么事都无师自通? 可陶知州全都望着这少年的嘴巴,比起这幅画来,上百亿斤的粮食比这重要了不知多少倍。 石坚指着水稻的画图说道:“这是占城稻。” 陶知州这时在旁边说道:“这种水稻本官也听说过,祥符四年,真宗陛下还命农官引进过这种水稻。” 对于这段历史石坚曾特地考证过,一些yy小说中描述双季稻一出,马上粮食产量大增,其实不是这回事,在宋朝双季稻已经很普及,可因为生产力与技术的关系,产量比单季稻高不了多少,还有极耗地力。好在这时农民还极其愚昧,不怕辛苦,只要得到一点点收成就心满意足了。石坚前世也出生在沿江地区,在他幼时农村还普遍种植这种双季稻。后来随着杂交稻技术成熟,双季稻再次被淘汰。到了石坚长大后,在农村已经很少看到有人种双季稻了。 石坚拿起桌子上一串葡萄说:“葡萄生在西域,壮如碧玉珍珠,自汉张骞引进中原后,成紫色圆球。味亦不同。南人不适北方寒冷,北人不适南方湿热,因此北人去南方任官寿短,南人去北方任官命亦不长。但他们后代若在异地长大,却与本土人无异。自祖母有命,小子遍看农书,又想起本地农人操作,看到他们不会选种。因此小子有请各位大人在两广路两浙路选优质的占城早稻和优质的晚熟寒糯稻与寒粳稻。小子或许有办法让每亩地产量添加一石。” 说到这里,他又叹了口气,心想难道我让大宋提前一千年出现化肥?后世造化肥简单,可在这个朝代要牵扯到多少东西,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他说道:“这也许要十年或者二十年时间,每年选其健壮稻实作出下一年稻种,待到这种水稻适应大宋水土,才可普及天下。而且这种双季比单季稻也耗地力。不过小子想也许几十年后,或几百年后有人会解决这个问题。” 看到他说这一句话时一副忧国忧民的神情,在场所有官民全在心里感叹,难怪他写下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难怪连圣上也如此看中他,天下有那个八岁顽童有这少年的抱负? 石坚又指着棉花说道:“这种植物叫棉花。” 陶知州又说道:“这个棉花本官也见过,不过它的名字叫白叠子。”(我国至少在2000年以前,在广西、云南、新疆等地区已采用棉纤维作纺织原料。起初人们并未认识到它的经济价值。古代著名的阿拉伯旅行家苏莱曼在其《苏莱曼游记》中记述,在今北京地区所见到的棉花,还是在花园里被作为“花”来观赏的。《梁书·高昌传》记载:其地有“草,实如茧,茧中丝如细纩,名为白叠子。”) 石坚说道:“不错,它也能观赏,但是它要是培养得当一亩地可收籽棉上千斤,皮棉四五百斤,也就是可以织出四五百斤布匹。同时剥下来棉籽可以榨油,可以用它来代替菜油点灯。” 他说的可是后世的棉花产量。当他这一句话说完,客厅所有人都大哗。要知道现在每斤棉(这是木棉)官收价是三十到五十文,四五百斤棉那是什么概念。难怪刚才少年说布价会下降十成,家家户户都能买得起新衣服。他们都忘记了石坚后面说的棉籽可以榨油的价值。 石坚摆了一下手,说:“据小子听那海客描述,现在我大宋朝南方偏远地区和西域已经有人种植,得植法都不得当。产量也不高,如达到小子所说,还需数十年光景选出优秀种子和摸索出适当的方法。” 这句话又让众人冷了一大截,心想原来还不能种植哦。 石坚又说道:“现在宋朝以及周边国家有海岛棉,又叫粗绒绵,是从江老爷去过的弼琶啰所在的那片大陆(非洲)引进的,主要种植在西域。还有一种草棉和粗绒棉,是从天竺引进的。小子答应祖母改善那些在高地坡地种植粮食佃农的生活,故从农书里寻找物种和种植方法。” 这一句话又让人肃然起敬,老太太心好现在人人皆知,可对这个孙儿也苛刻。但这个神童也争气,别人看的可是死书,人家看才是活书。 有人问道:“石相公,那个天竺是不是你写的《西游孝记》里的西天?” 石坚一拱手道:“各位,唐僧历史确有其事,他法名叫玄奘,历经艰难,到天竺取回佛经。天竺也正是佛教发源地。不过这本书那是小子为了使老祖母开心写得玩的,大家茶余饭后看了一乐,不必要相信。” 他又正色道:“所以小子分析后得出目前大宋最适宜种植的是粗绒棉。而且这种棉花还适合在旱地种植,以小子能力虽不能让它每亩产出五百斤布棉,也可以让它产出两三百斤还是可以的。” 石坚话音未落,客厅再次燥动。 两三百斤也行啊。如果布价不跌,那可是近十贯,况且还是劣质的旱地。这样说来,那些旱地不是成了黄金? 石坚又叹道:“当然水田排灌之后,种植产量更高。” 一句话落,又引起议论。这些客人都快没心思呆在这客厅了,他们进入客厅,都是地方上有钱的主,都在心里准备打听到哪里买到这种棉花的种子。 石坚仿佛猜出这种局面,他说道:“这种种子很好买,现在南方雷州就有。这种方法小子前几天就想出了,但小子一直没有说出。就是担心象众位伯叔一样激动万分,纷纷种植这种植物。衣食住行,食才为天。到时候天下全部盛行种植棉花,粮食产量就会下降。一旦发生灾害,那么大宋不堪想像。” 刚才陶知州听到石坚说出棉花的产量后,也想到在和州推广这种植物种植,甚至让他家佃农也种植这种植物。现在听到石坚这句话才想到全部种植这种植物的后果,心里赞叹少年的心思细密,忧国忧民。 石坚这才转向孙员外女婿,说道:“小子在家里读书,听到江老爷是一个海客,才想到先父那个海客朋友说的话,灵机一动,今天我一来贺孙员外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孙员外连说担当不起。 “二也来求江老爷替小子,也替大宋亿万百姓办一件事。” 孙员外女婿听了如同在云雾里飘,自己能替大宋亿万百姓办事,这是何等的荣光。如果这是别人所说,他还一笑了之,可这句话出自这个天下最聪明的也是皇帝最喜欢的小孩子之口,他不相信也得相信。 说到这里,石坚又深鞠了一个躬。 孙员外女婿激动得黑脸冒出红光,扶起石坚说道:“石相公,有事尽管吩咐,小人我赴汤蹈火,再死不辞。” 石坚脸色沉重地说:“这一趟行程虽不能用赴汤蹈火形容,也是九死一生。” 第26章 巨利 本来大宋人最重节气,众位大大可以看看文天祥的正气歌,写得多么激昂!孙员外女婿常年在海上漂泊,生性刚烈。他想到自己反正有儿有女,钱挣得三代也用不完,自己还愁什么!他说道:“小人虽死犹甘。” 石坚说道:“小子听那个海客所言,然后遍翻书籍,曾绘制地图一幅。” 说着他叫孙员外拿来一张大纸以及鹅毛笔。他画了一张地图,众人看了更为惊奇。在这张地图上他不但标出宋朝的疆域,还有周边如辽国、高丽、占城(越南南部)、真腊(柬埔寨)、天竺、大食以及东非地形,还标了麻逸(菲律宾)、三佛齐(印尼)、日本等海国。他们才通过地图看到占城等国和宋朝比起来是多么小。最让他们惊奇的是他们在大海中看到一个大岛,比宋朝疆域还要大,对面两个陆地,竟然有宋朝十几倍大,他还没有标出国家。这三块陆地是什么地方? 只是众人看到石坚第一次用这种鹅毛笔书写,但字写出来比石家那个伶俐可爱的小丫头好看多了。让人觉得和毛笔相比,又有一种硬挺秀丽的风格。自此,鹅毛笔渐渐在大宋盛行开来。这种笔写出的字小,节约墨水和纸张,是那些穷家子弟的所爱,就是那些富贵人家为了写字速度也爱上了这种笔。 石坚指着地图说:“江老爷可以带着船只从泉州出发,经澎湖、琉球(台湾)到麻逸,然后到达这里。” 他指着地图上那个大岛说:“估且叫它澳大利亚吧。哪里现在也有居民,只是他们还处在愚昧无知的时候,人也不多,也就是那片土地还是无主之地。面积应当比宋朝还要大,上面的金银铜铁矿藏也比宋朝多了好几倍。” 他最后一句话是有意引导众人。现在大宋奉行的是休生养息政策,这固然使得宋朝成为国家历史上最富裕的朝代,也使宋朝成为中国最保守最屈辱的朝代,打不过辽国也就罢了,居然向一个小小的西夏进贡。他不相信这番话传到朝堂之上没有人不动心。这将变向地刺激宋朝的扩张。的确后世澳大利亚是世界上重要的矿产国之一。金铁矿藏量居于世界前几位。 他说道:“江老爷可以将船队在哪里驻扎几天,到上面查看一下,看那个海客所说或者小子所记是否有所失误。不过那里人野蛮,你和他们言语不通,请带好武器防身。然后再经过这里,我估且叫它们新西兰群岛吧。然后到达大海对面,我在这里也叫印第安大陆吧。那里各位也看到了,土地是我们大宋的十几倍,和澳大利亚一样也生活着少量的土著人,同样矿藏更多,同样也是无主之地。” 这句话说完,陶知州眼睛都冒起绿光,这若大的地盘是无主之地,那么那么....他都不敢想像了。 石坚这才说:“小子叫江大人取的东西就在这里。” 说着他画出了红薯、花生、土豆、玉米。然后说道:“这叫红薯,春育苗,秋收获,适宜旱地种植,味甜,耐饥,一亩旱地可收获一千多斤甚至几千斤。这叫土豆,也可当作粮食,还可以做菜,生长期要短一点,产量略比红薯低,也是旱地种植,但要时常浇灌,可极其耐寒。这叫玉米,产量又要低上一等,也是耐寒植物,也适宜旱地种植。这叫花生,又叫长生果,产量并不比水稻少多少,关健它营养,多吃了可以让人多活一两年不成问题的。” 他说后面一句话是为了打动众人,至于会不会让人多活一两年那是无从考证。以至后人看到这段记载惊讶他当时以那种年龄和条件怎能就知道花生有营养价值的。果然这句话让众人听了悠然向往。 陶知州心叫幸好今天听到消息赶来,可就不知他说的是真还是假。 石坚又说:“它不但可以当作主食,也可以当作美味可口的零食。” 他说完又叹了一口气道:“我所说的这几种植物或者叫粮食,全都适宜在旱地生长,甚至丘陵地带也有很高收入。只是此一行有四万多里,中途有时候几天都没有岛屿可供停泊。特别是这茫茫大海,飓风经常刮起,浪头达几丈高,的确很危险。但是如果江老爷完成此行,不但对大宋立下莫大的功劳,而且收获也会不菲。哪里盛产香料,肉桂、丁香、豆蔻、胡椒到处都是,当地土著人拿它们来当柴火烧。也许,”他说到此处指着桌子上一只碗说:“就可以换来几十斤香料。” 这让众人听了再次流出口水,一斤香料在大宋市场上值多少钱,要买多只碗?他们都快算不出来。这简直是巨利暴利,用一本万利已经不能形容了。 他们都在望着石坚的嘴巴,那里吐出的可不是语言,而是一团团黄金。 石坚又说道:“此行航行遥远,船员容易生船死病(也就是缺乏维生素生的病),江老爷务必要多带柑橘,每天让船员食用几个。小子还特地参考了历代船只的设计,设计了一种新帆船,江老爷可以参考一下。” 说着他又画了几张草图,这是他参考记忆里近代西方先进的帆船画出的。帆装方面和宋朝船只发生了一些典型变化。加上了尾桅的中横帆及上横帆,在前桅中帆和主桅中帆上有2或3排缩帆索,并在后桅中帆和前桅主横帆以及主桅主横帆上有一两排缩帆索。中桅帆的头部更像方形,也就是加宽了,而且帆之高度比主横帆更大。艏斜帆桁从艏斜杠伸出,终止于新的最前三角帆的下前角索桁外缘。他带画了一组绞车圆筒,遇到坏天气,舵柄被通向绞车圆筒的滑车组所控制,绞车可通过后甲板上的舵轮来旋转。 当然这些人中间只有孙员外女婿才能看懂这样设计的妙用。他望着石坚发愣,倒不是他怀疑石坚,而是在想难道这个少年真是天上文奎星下凡,不然怎能懂得这么多。 石坚猜出他的心意说道:“小子愚笨执着,遇事喜欢追其根本。不过小子年幼,现在许多道理还没有悟出,学问也很浅薄,等过几年小子学问稍有长进时候,小子打算写一本《格物学》,那时江老爷就会明白我是如何想出这帆设计的。” 众人也不怀疑,只是陶知州心中郁闷,他在想我怎么就从书中看不出这些道理?不但是他,事情传到京城以后,也让那些自命清高的大臣才子郁闷不已。 石坚又说道:“大海无边,此行虽然事关重大,江老爷可不要着急。特别是夏季来临,大海风浪更急,可找一片栖居之地,待到秋天出发。如果江老爷此行成功,将会功垂千载,名扬万世。众位知道我平常很少写诗作词,非是小子不想作也,乃是小子认为诗词歌赋乃是小道,仅供人娱乐而。不过今天为壮江老爷此行,小子特赋一首新词赠与江老爷。” 孙家女婿听了更是乐开了花。虽然他知道此行如若象这位小神童所说,危险艰巨,可那种香料的利润足以让他动心,何况还有这样大的功劳在等着他,现在这位小神童还要为自己作词。恐怕连知州大人也没有这样的福气。他都不知道怎样感谢才好。 小弟这本书评挺热闹的,精华手上只剩下几张,不知道给谁了。只有下星期全部补精(下星期起点一定会给小弟多多精华的)。到了现在,有些读者出现了许多想法,第一我写这本书严格参照历史资料,比如双季稻功能并没有许多大神笔下那么奇妙,这是史实。第二小弟我一直是认为诗词是小道,只有改变宋朝保守的态度和对科技人员的重视(以前这些人都叫匠人,很低可怜的,比如黄道婆正规史书都不记载她。),当然本书会很yy,这样大家才能看得更爽。第三主角长起来很快,就如大大们所说他后来进入京城是太子宾客,是三品大官了,可还没有资格参与政事,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子站在朝堂上和大人们讨论国家大事,我想想也挺异怪的,因此石坚借海客的嘴说出。现在主要是为主角造势,让他一进京城引起轰动。虽然没有花无缺和楚留香的武功(也不会出现武功,因为小弟我想按照史实发展故事情节,但这条书评让我看了直乐),也有他俩那种风采。第四我引进的这些物种在正规历史上很顺利,并没有造成自然灾害。双季稻以及占城稻在宋朝就出现,宋真宗的确是下命推广。棉花是朱元璋强行推广的,但那时并不是单株种植,是撒种籽种植方式,产量不高,后文将出现,红薯等也是明朝时从欧洲引进。(至于水浒传电视剧里开始吃花生喝酒,我为之仰鼻)后来不到一百年就在中国普及。至于灾害好象因为土豆发生灾害,差点引起欧洲饥荒,但在中国并没有出现,所以主角大胆引进。这些作物丰富了农民的种植,宋朝那么富,还时常发生饥荒,清朝却用多不没有一倍的土地养活比宋朝多了近十倍的人口.com>起点中文网www.qidian.com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27章 圆球 石坚拿起笔说道:“江老爷身为杭州人氏,小子听说杭州乃是江南最繁华的地方之一,可惜小子没有去过。但小子常听到或在书上看到对哪里的描述。小子今天就以杭州作词一首。” 说着他写道:望海潮。江如亭,杭州府人氏也,今正值秋高鹰扬季节,之为大宋亿万百姓踏前无古人所至地域,诚壮举也,小子特嘉之,为其贺赋之。 东南形胜,三路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矶,户盈罗绮竞豪夸。 重湖叠懈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姜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吹xiao,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这些客人虽多是商贾或者是地主,但宋朝文风兴盛,连街上卖柴的老夫也会吟哦两首,况且这些人为了附庸风雅,也经常读一些诗书。当他们看到三秋桂子,十里荷花时,再也忍不住,轻声低吟。 石坚则是心中得意,这是柳三变最为有名气的几首词之一,抄袭他的作品比抄袭范仲淹的更保险。现在柳永二十岁不到,到了景佑元年(1034年)才中了进士,离写这首词时间还远着呢。陶知州现在见怪不怪,反正这少年每一首词出必震动天下。只是让他急的是少年还连称自己学问不深,他没有学问,那整个大宋有几人敢称得上有学问的?有一次他写了一首词,感觉不错,拿出来让客人欣赏,这个客人赞道:“大人学问果然渊博,写出如此妙词。”谁知道他听了这句话勃然变色,说:“以后谁也不准提本官学问渊博,谁提本官跟谁急。” 有的人禁不住问孙员外女婿,杭州真有少年所说那么美丽? 江姓海客连连点头,他在心里想能得到这样一首妙词,纵死也无憾。 这时候有一个人向石坚问道:“石相公,那个海客有没有说过过了这外印第安大陆,又是什么地方。怎么小的在这地图上又看到了大海?” 石坚想到这个人好奇心比别人要重得多,他把地图画出后,只有这个人才发出这样的问题。但他在心里说道:问得好。 他说:“那个海客接下的说法另人匪夷所思。他说这个大海与我们大宋东边的大海不一样,也没有它宽大,穿过这片大陆,越过那片狭长的大海,又来到一片大陆,它叫欧洲,上面也有许多国家,但比我们大宋小得多,也很穷。再往东走就是大食。” 这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不解地说:“大食不是在我们大宋西方边吗?” 这时只有陶知州勃然变色,震惊地说:“你是说这是一个球?” 石坚点头道:“这不是我说的,是那个海客说的,所以小子说他说得匪夷所思。他说我们居住在一个圆球上。” 石坚心想自古以来,都认为地方天圆,他现在的说法可以说是推翻了所有前贤的说法,这个说法传出去将会造成多大的震动。反正这不是我说的,有人生气也找不到我头上。 “那么为什么住在下面的人没有掉下去?”这又是一个聪明人问的。 石坚拿起一个苹果扔向空中,然后接住说:“为什么小子将苹果扔向空中,它不向上飞而向地上落?小子推断因为大地有引力,又将它扯回地面。也就是说那个海客说法是正确的话,我们不管居住在大地的什么地方,所谓上下只是对着天空大地而言。” 陶知州嘴里还在喃喃道:“怎能是这样的,怎能是这样的。那为什么小鸟会在天空飞翔?” 看来他还没有从震惊中醒来。 石坚又用了通俗易懂的道理讲解了鸟类飞翔的原因。然后他又向孙员外讨要了一根蜡烛和一杯水。他用火舌点燃了蜡烛,众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石坚拿起纸对众人说道:“你们看好了。” 他说完将纸放在蜡烛上,片刻就燃尽。然后他将纸叠了一个纸盒,里面盛了半盒水,用夹子夹住,放在蜡烛上烧,还说道:“我用这个纸盒子却能将水烧开。” 这怎么可能,纸一碰到火不就点着了,这是连三岁小孩子也懂得的道理,怎能将水烧开? 可一会儿纸盒底上让油烟熏了一层墨迹,但纸盒子安然无恙。再过一会儿,水真的烧开了。 这怎可能?众人惊讶地望着那在纸盒里翻滚地水。 石坚将水泼出厅外,说道:“小子这不是在玩把戏(古俗称杂技和魔术为玩把戏),这是因为想要将纸燃起,需要一定温度,小子称它为燃点。想要把水烧开也要一定温度,小子将它叫沸点。在没有达到纸的燃点之前,纸盒子将温度传给了盒子里的水。因为水的沸点比纸盒子燃点低,所以水烧开了纸盒子也不会烧着。直到将水烧干为止。” 石坚抬起头望着众人说道:“小子性格安静,加上自幼先父的教导,喜欢看书写字,小子偏又生就一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遇到不懂地方就拼命翻书查找。可随着小子读的书越多,特别是到新居以后,也有钱买书读,就发现小子有太多的问题和道理都不懂了。因为小子写了两首词,众位都夸奖我。” 说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唉,其实小子心里都不敢提学问两个字眼。” 在场所有人都差点跌倒。这少年说的可是什么话哟,一个少年竟凭海客的几句碎语就想到这么多东西,而且还绘制了地图(各位大大,古代绘制地图是何等艰难,就不要我再解释了)。陶知州坐在椅子上直翻白眼,无语!反正和这少年呆在一起,心脏功能要好,否则会随时得心脏病。 石坚则在心里想:大宋文人最重气节,可有时候也过于自命清高,简直到了固执虚伪的地步。特别是宋神宗时,激进派和保守派的争执,各自各执已见,攻击对方,同样他们从内心深处都为大宋好,但因他们的争执导致朝令朝下暮改,政策得不到连贯执行,这也是最后北宋迅速衰亡的主要原因之一。你们不是自命清高吗,看谁更自命清高,看还噎不噎死你们。 终于听到骂声了,不过小弟让主角没有本事,大大们愿不愿意。还有大大说我大才?连诗词也抄错了,小弟一时疏忽,没有和大家说,为了适合小石的环境,我对《岳阳楼记》《沁园春。雪》《伤仲永》做了略微的改动,如成吉思汗变成了柘跋圭。如果我让小石在文中出现腾子京和成吉思汗这样的词语,明天整个起点都会传扬小弟的大才。甚至我再让岳飞满江红拉开序幕?来个靖康耻,犹未雪?哈哈哈! 第28章 三旨 石坚这才又拿起笔,在澳大利亚上面注了主要沙漠和森林平原,对孙员外女婿说:“你们在这里驻扎要注意的是这里有很多蛇,它们的毒性比中原毒蛇要毒上数倍。” 这可是真正要注意的事,澳大利亚可以说拥有世界最多的毒蛇和最毒的毒蛇。一个不小心,以现在的医疗水平,是没有办法救活的。即便是在现代,澳大利亚每年还有许多人被蛇咬死。 然后他又在美洲大陆上标了亚马逊河、密西西比河、落基山脉动、亚马逊大森林。特别叮嘱他们不要进入亚马逊森林,进去后很容易迷失方向,况且里面还有食人花、食人鱼、大鳄鱼。当石坚讲到会吃人的花和能用一分钟时间吃下一条水牛的食人鱼,以及几百斤重的大鳄鱼,这些就象在听一个精彩的故事。但只有江姓海客一一记在心里。 石坚又说道:“小子盼望江老爷早日回来,但小子更盼江老爷平安回来。这一次前去风险颇大,无论如何,请江老爷以自己生命为重。自古道:人命关天,天大地大,没有人命大。” 这一句话让孙员外女婿听得暖洋洋的。 石坚转向众人说道:“君寄我于翠玉,我还君之明珠,江君不归,棉花种植方法我也绝不会向各位泄露。”然后向孙家女婿再次郑重行了一礼。 陶知州心想这个江姓海客能得到这个少年如此三礼和一词,真正是虽死犹荣。 石坚又说道:“小子据那个海客所讲,曾在脑海里汇制了一幅这个世界的地图。” 说着他提起鹅毛笔在那张地图的两端补上非洲西岸和欧洲的位置。 他指着地图说:“欧洲那些小国家极其羡慕我们大宋的丝绸、茶叶、瓷器,他们甚至愿意用等重的黄金来换。” 这句话出再次引起轰动,什么危险,滚他*的,一船瓷器值多少钱?即使是百船瓷器回来一船也发达了。 石坚看到他们眼里狂热的表情,想起了马克思一段著名的话,有了双倍的利润,那些资本家就会不惜一切,挺而走险。而这正是他需要的。他又在地图上画了一道航线,从泉州出发,奔台湾、菲律宾、澳大利亚、南美洲西岸到南美洲南端、阿根廷、巴西、法国再到非洲西岸、好望角再到索马里。画到这里,剩下的路线宋朝海客基本上都知道了。当然石坚不可能叫他们开挖巴拿马运河和苏伊士运河,虽然这和大运河的工程相比,简直是小菜一碟,可远在异国人乡,那有这么多少人力物力? 他画完后才说:“事实胜于雄辨,如果这条航线能走完由证明那个海客讲话是对的,如果走不完,则证明那个海客说的是错的。” 说到这里,他用剪刀将地图多余部分剪去,可不正是一个圆球形? 然后石坚才向孙员外女婿说声珍重,和众人打了招呼,扶着轮椅,三人走出孙家,竟连一顿饭也不吃。可见这少年孤傲到何等地步。 可是孙员外一点也不生气,今天这个神童在这一番谈话,在这些巨贾眼中也能看出它的价值,很可能真的会改变大宋的历史。这次寿宴也会留传史册。 众人还在目送着这个少年走出门外,他们看到这个少年一头乌黑的头发披散在雪白的袍裳上,他虽是少年,可步伐沉稳,气度轩昂。他们似乎隐隐地在这少年背后看到一层神秘的光芒。 好久他们才听到陶知州叹道:“昔日有人说曹植占了天下八斗才气,这个说法夸大了。只有这个少年才真正占了天下八分才气,八分钟灵秀气,八分聪明智慧。” 他感概归感概,头脑还是清醒的,当孙家女婿小心地将地图收好,他急忙道:“且慢。” 把孙家女婿吓了一跳。 他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江相公,这副地图事关重大,我要临摹一幅,传到京城。” 孙家女婿立即明白,如果此行得到证实,这副地图就有着无比的价值。 这时众人也反应过来,纷纷拿来纸笑照着这幅地图描绘。结果让孙家的宴席晚了一个多时辰才开。 这件事可是非同小可,陶知州不敢怠慢,他从孙家回去后,立即连夜写好了奏折,用快马送到了京城。 这时候京城还没有从石坚带来的震荡消失。原来那位朱公公也才回到皇宫不久,这还是他知道皇帝想得到石坚的消息,才加快了速度,否则要是那位小杨公公此时还在路上。现在朝野还在谈论石坚说的那个大道。特别是那个精忠报国更是传遍了千家万户。宋真宗更是冲着寇准洋洋自得,心说:“你这个寇倔子,这回可没有话说了。” 谁知风波还没有平息,和州又传来更大的消息,这回比石坚所写的词更让所有人震撼。什么,我们居住在一个球上?在大海那边还有比大宋大十几倍的土地都没有人管理?哪里的香料比稻草还不值钱?那边还有粮食一年让大宋增加上百亿斤甚至上千亿斤粮食,这得用多大的粮仓来装?还有那个欧洲宁肯用等重的黄金来换等重的瓷器?甚至让开封府的人都忘记了石坚写的那首望海潮。 当太监在大殿上宣读陶知州的奏折时,那些个官员并不比孙家宴会的客人好到那儿去,一个个张大嘴巴,就象听《西游孝记》一样。 但还是有老儒弹劾石坚胆大妄为,妖言惹众。 宋真宗向王钦若问道:“王爱卿,你意下何见?” 王钦若说道:“臣只知道这个神童知道棉花种植方法,却不卖功,急于求成。”说道这里他还瞟了寇准一眼。寇准写信责备石坚以及石坚回信劝寇准还向皇上保举寇准的事也传了开去。石坚信中就有劝寇准不要急于求成的话语。 他说:“因为他怕我大宋为了利益全部种植这种棉花,而放弃了粮食种植。这种心思正是他自己所说的上能辅君安邦强国,下能治民安宁富裕的大道。可怜他才八岁。这个少年孤傲独立,竟然为了大宋百姓向一个商人行了三个大礼。至于天方地圆还是天圆地方,他只说过一句话,事实胜于雄辨。” 他意思这也是石坚听那个海客说的,石坚也没有认同这件事,他也说过要证明才知道那个海客是对还是错,与石坚没有任何关系。 这时刑部侍郎陈彭年也乘机说:“陛下,臣不知是天方还是天圆,只知道那个小神童所说要是真正成立,大宋将再无饥饿,再无寒单,这才是大事。” 这是历史上最奇怪的一幕,被后世称为大宋第一臣的石坚起初全靠这些当朝有名的奸臣包庇袒护。 宋真宗听了后对那些老臣说道:“众位爱卿,王卿和陈卿说得极为有理。即使他有所疏漏之处,别忘了,他才几岁。你们八岁时在干嘛?” 一句话将这些老儒臊得脸红,他们八岁在干嘛?大多还在爬树掏鸟蛋呢。 于是这场风波悄然平息。可宋真宗又下了第三道圣旨到了石坚家中。 为了写这本书,小弟我可是下载了几百万字的资料,除了小弟我特地注明改动的以及主角以外,大大们都可以当史实来读。按照石坚此时状况应当自称小子最佳,晚生是读书人对长辈和年龄大的读书人谦称,小石用了这个自称固然有些老成,但可以,这也是在谦虚中略带一点自矜,毕竟他可有着三十岁的灵魂。那位大大,我这样解释小石用了这个自称原因可否满意? 扑你臭街,你一张嘴真和你名字一样,《空速星痕》里一人打爆一个星球,《亵du》里一人创造一个宇宙,你怎么不骂他们,是不是你没资格,才来找我这个小新人的麻烦?这是yy小说,不yy有人看吗?麻烦你脑子醒醒。王安石出,天下人都寄于重望,宋玉上街无数少女观看,粉丝们为歌星影星寻死寻活,你不知道?请你再看看史记,甘罗是几岁拜相的?这些都是yy?你和我也不知道谁是白痴! 第29章 挠痒 石坚在回去的路上,老妪忍不住问他:“我的乖孙儿,你说的那些可是真的?” 她在心里担心着呢。石坚今天在孙家说的那番话可是骇人听闻,让大宋每年增产上百斤甚至上千亿斤的粮食,而且这个大地是圆的? 石坚说道:“奶奶,你就放心吧,没有把握我会让那个江老爷冒这个险?” 老妪还不放心地问道:“你父亲什么时候有了这个神奇的海客朋友?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奶奶,他是一个商人,父亲怎能看起他,父亲大人当然不会向您提起。不过父亲大人可没有我脑子聪明,他听了那个海客的话一笑了之,我可是分析出这么东西哦。” 老妪伸手在他头上打了一下:“你胆子不小,竟敢说你父亲没有你聪明!” 老妪说到此处她又是骄傲,又是郁闷,骄傲的是她后代一代比一代强,儿子在千万举人有脱颖而出,中了进士不说,这个小孙儿自从病好以后,越来越神奇。郁闷是她自己一个老人,却没有自己八岁的孙儿脑子好使,难道他真是天上星宿下凡? 回到家中后,红鸢听了石坚在孙府所说的种种事情,她挂起了小脸,怎么她就抽到这根短签,让自己留在家中,没有看到这样好玩的事? 石坚看到这种情况,想到这几个月来她在自己家中干了多少活,可以说劳苦功高。于是对她说道:“小红鸢,你不要噘嘴了,我帮你作一首词。” 红鸢听到他喊自己小红鸢更加不高兴,可听到他后面话时,开心地跳起来。那可是少爷写的词,连知州大人也不想得到吖。 石坚在纸上写道:蝶恋花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红鸢本来就读了一些书,现在石家久经石坚的薰陶,加上誊抄石坚说的《西游孝记》,对文学的欣赏水平也提高了。当她看到衣带渐宽人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时,都痴了,说道:“好可怜哟。” 这时绿萼也看得眼热,往石坚身边凑和,眼巴巴深情地望着他。 石坚只好说道:“你也别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也为你写一首吧。” 他又抄袭了一首秦少游的《鹊桥仙》: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凤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绿萼看到了最后,人都傻了,她低声道:“少爷,以后奴婢一定要在你前面死去。” 石坚愕然,他问:“这是为何?” “不然奴婢一想到少爷,奴婢会伤心,会难受,那比坠到十八层地狱还要难受。” 石坚再次愕然,然后大笑。可他还是低估了宋人对词作的狂热。当这两首词传出后,无数大宋少女开始对他发花痴。当她们父母要她们出嫁时,她们不肯,说宁愿在石家做一个奴婢,也不愿嫁人,若不考虑到他的声望和皇帝对他的器重,一般人不敢打扰,估计他的门槛儿都会被上门提亲的人踏破。 自从去了孙家以后,石坚还是闭门读书写字。可是他家门口又多了许多人转悠,这些都是听到石坚在孙家说的话而来的,他们想打听那个什么棉花。可他们发财心切,也不敢打扰石坚。久而久之,有人看出了商机,在石家不远处搭起了茶棚卖茶和卖些小吃。石坚有时候看向门外,苦笑,这回真的门庭若市了。 到了九月下旬,第三道圣旨也来了。宋真宗在圣旨里说特赐石坚进士进身,这回可是诸太中大夫,龙图阁侍制。 一个八岁的小孩子做到从四品大官,成了朝中的士大夫,在外面围观的人听傻了,可一想想也对,如果孙家女婿这次能够成功,大宋将每年多收获几百斤粮食,这个官职倒也配他做得。 但是石坚这次依然拒绝了,他说道:“官太大,人太小,学不深,资不足。而且小子还要等到江如亭老爷从印第安大陆返回。这比小子做官更重要。” 那个太临知道这个少年性格高远,对名利看得也极淡,劝说不了。不过这回宋真宗有了准备,这个太监还带来了一个画师,说圣上想看看石坚的模样。 外面围观的人和陶知州心想,皇帝居然对石坚宠爱如此。 画完了像,那个太监还恋着不走。石坚哑笑失笑,问:“是不是想要小子再为圣上作一首词?” 那个太监说道:“石相公,洒家倒不烦尊驾费神,洒家路过和州时听到有人在传唱石相公那两首新词,洒家觉得挺好,石相公就把那两首词写出就可以了。” 石坚转念一想就明白过来,以前他献给真宗的全是金石之音,如果是太宗或者太祖,一生戎马生涯,听了会不厌倦。可真宗生在太平盛世,本人又厌倦战事,乍一看一两首会觉得稀奇,可看得多了就不喜欢。反而石坚抄袭柳永和秦观,特别是秦观那首《鹊桥仙》隽永中还带着一点富贵气,更适合真宗的口味。 石坚一拱手道:“公公有命,小子岂敢不从。” 这使得这位公公对石坚大生好感,你看人家,有寇大人的气节,但对人随和客气,不象寇大人那个鼻子都生上天。这次石坚用了董其昌的书法。 董其昌的书法综合了晋、唐、宋、元各家的书风,自成一体,其书风飘逸空灵,风华自足。笔画园劲秀逸,平淡古朴。用笔精到,始终保持正锋,少有偃笔、拙滞之笔;在章法上,字与字、行与行之间,分行布局,疏朗匀称,力追古法。用墨也非常讲究,枯湿浓淡,尽得其妙。书法至董其昌,可以说是集古法之大成,“六体”和“八法”在他手下无所不精,在当时已“名闻外国,尺素短札,流布人间,争购宝之。”(《明史·文苑传》)。一直到清代中期,康熙、乾隆都以董的书为宗法,备加推崇、偏爱,甚而亲临手摹董书,常列于座右,晨夕观赏。康熙曾为他的墨迹题过一长段跋语加以赞美:“华亭董其昌书法,天姿迥异。其高秀圆润之致,流行于褚墨间,非诸家所能及也。每于若不经意处,丰神独绝,如清风飘拂,微云卷舒,颇得天然之趣。尝观其结构字体,皆源于晋人。盖其生平多临《阁帖》,于《兰亭》、《圣教》,能得其运腕之法,而转笔处古劲藏锋,似拙实巧。……颜真卿、苏轼、米芾以雄奇峭拔擅能,而要底皆出于晋人。赵孟頫尤规模二王。其昌渊源合一,故摹诸子辄得其意,而秀润之气,独时见本色。草书亦纵横排宕有致,朕甚心赏。其用墨之妙,浓淡相间,更为绝。临摹最多,每谓天姿功力俱优,良不易也。” 虽然历史上董其昌为人很差,可他书法被现代誉为明朝第一,超过文征明,或者将他和元朝的赵孟頫称为赵董。石坚这段时间就是用他的书法誊抄《资治通鉴》的。现在这种字体出现在石坚手上虽不能和董其昌本人相比,但也叫这位公公和陶知州看了爱不释手。 只是宋真宗看到这字以及两情若是长久时,以岂在,朝朝暮暮时,他对刘蛾说道:“这孩子不来见朕,偏用这些好东西勾朕的魂,不是在朕心里挠痒痒吗?” 刘蛾听了大笑。她说道:“只是那个绿萼小丫头有福气了。” 那位公公见了皇帝喜欢,皇后开心,他又说道:“可不是。那个小神童才华好,相貌也生得象从画中走来一样。” 说着他将那幅画掏了出来。 第30章 等待 听到能看到小神童的画像,一干宫女都顾不上皇帝和皇后娘娘的身份,拥了过来。 石坚本人人材生得又好,这几月来养得又好,渐渐壮实起来。这幅画像又经过画师的加工,画像上石坚浓眉大眼,鼻直口方,特别脸上还挂着一点淡淡的笑意。他举止从容地坐在哪里,后面是摆满书籍的书架,越发显得他儒雅俊秀淡泊。 刘蛾看得快要扑上去,说道:“好俊俏的儿郎。” 可不是吗,那些宫女们都看傻了。 毕竟石坚还是一个八岁的小孩子,真宗也不吃醋生气,他站在一旁看着宫女全在发花痴直乐,他说道:“这幅画像千万不能让王卿看到,否则他又要闹朕了。” 原来上次石坚再次轰动朝庭时,过了好半天大家才想起石坚写的《望海潮》。 当读到三秋桂子,十里荷花时,宋真宗一脸向往,说:“众位爱卿,江南真有那么好吗?” 这可把寇准、王旦他们吓了一大跳,寇准说道:“臣不知江南有没有那么好,但臣知道隋炀帝三下江南,把个江山都丢了。” 皇帝出行,可不象一般人出门,所到之处要建造阁馆供皇帝栖居,还要在道路上铺满黄沙,每次都要花费很多财力物力。寇准的意思是隋炀帝因为爱好江南美丽风光,三次出行,将国家弄得民不聊生,最后连国家也亡了。 宋真宗只好郁闷地停下这个念头。 寇准比他还郁闷呢。他心想你这个小孩子,为了大宋百姓写词给那个海客便罢了,可非要将江南写得那么好作啥呢?这不是叫老子得罪皇帝吗? 后来左议谏大夫王曾和参知政事张知白在一次议论诗词中,说道:“单论作词的功力,和州小石相公可以称得上当今第一。” 王曾山东益都人,于咸平中解试、省试、殿试连中第一,于咸平五年(1002年)中状元,是中国历史上罕有的连中三元的状元。现在从他嘴里得出这句话,又引起了轰动。 王钦若听了后,心里又开始打起了小算盘,他在一次和宋真宗谈话中旁敲侧击,那意思是我也对您忠心耿耿了吧,为了您办那么多事,你就帮我一次忙吧,让我的小孙女嫁给那个小神童。 宋真宗也好玩,他居然装呆听不出王钦若的话音。将寇准在一旁逗得直乐。 宋真宗看到刘皇后喜欢,将这幅画像送给了刘蛾。这一下,别的妃娥不干了,也要吵着要。没有办法,宋真宗又叫画师重新仿照这幅画像临摹。这个画师留了一个心眼,多临摹了几张带出了皇宫。 迅速石坚的画像在开封府漫延,几乎每一个小姐人手一张,这让那些开封府风liu倜傥的少年郎也气苦,他们叫道:“难道我们还比不上一个八岁的小孩子?” 这时王钦若又进了一谏,说石小神童想要等到杭州商人江芨江如亭回来,将那种粮食种植下去才肯进朝,不如封那个江及一个小官,再派一些士兵和船只,让他早日到达那个什么什么的印第安州。 宋真宗看了一下寇准,因为任一个商人做官,这可有违祖制,可看到寇准在哪里闭目养神。他就下圣旨让孙员外的女婿江芨为宣教使兼昭武副尉,这可都是正六品的官职。 这次宣旨的还是那个小杨公公,他吸取了上次教训,一路速度很快。加上江芨听了石坚的话,把所有船只都改装成石坚画的草图上那种帆。耽搁了一些时间,让他赶上。后来果然这种帆船比现在的帆船速度快,也更好驾驶,还能抵抗更强的风暴。四年后,他完成人类有史上第一大壮举,带去的所有船只竟然回来一大半,他逢人就连说,幸亏江小圣人指点,改装了船只,否则那能平安回来? 虽然石坚一再说得艰难,可从老丈人出来,江芨就没有消停过。一船瓷器换一船黄金,一只瓷碗换几斤香料,这是什么概念!无数的和州商贾地主要求加入,派人派钱。江芨也乐意见到这种局面,石坚曾说过那个大陆上也有人居住,而且很野蛮,人多力量大,反正哪里地方大,钱一个人也赚不完。谁知道他到了杭州引起更大的轰动。如果是别人还好一点,谁教石坚亲自给他作词,这件事也传了开去。杭州比起和州在大不知多倍,有钱的人家更多。这样一路有人加入,到了泉州已经成了五千多人的队伍。这将泉州知府吓得都把城门关了起来,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弄了半天才将他们放进城去。 江芨手上只有七条船,可随着这巨大的队伍,现在连泉州也有海客要求加入,都发展成了一百多条船,近万人的巨大船队。加上宋真宗调来的一千名士兵和武器,这一路上他们是为人类历史做出了贡献,可也充满了血腥。后代史学家这样品价江芨:“江芨,杭州人氏,本是一名普通海客,可因为碰到圣人石坚,成为历史上最伟大的航海家,可是他的两次全球航行,是两次血淋淋的航行,他的双手沾满了无数印第安土著人的鲜血和非洲黑人的鲜血。” 当江芨听到皇帝封了他为六品官叫员,他可没有石坚那样沉着,他都乐得说不出话了。 小杨公公摇头叹道:“人人都说小石相公气节高,洒家还将信将疑。这个江副尉比起石相公差远了。人家可才八岁。” 他不知道石坚是八岁的身体,三十岁的灵魂,而且石坚由于拥有现代意识,对于尊贵看得比普通人,至少比宋人还要开些。 不但是他,那些海客看着江芨的眼光也是狂热,羡慕不已。他们是有钱,可再有钱,在这个年代也没有人看起他们。现在江芨是朝庭命官,那身份就不一样了。他们心想,这江芨命咋这么好呢?偏偏去拜个寿也能遇到小神童,让他名扬天下,还做了官。 宣完圣旨后,这小杨公公不象后来到石家宣旨的两个公公,他又开始打主意了,在他敲敲打打之下,江芨只好忍痛割爱将那幅当作命根子,石坚写的《望海潮》献给了宋真宗。 小杨公公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他还在心里念叨:算你识相,连汪知州也乖乖将《岳阳楼记》献给皇上,你一个小海客还敢留着这宝贝!他就没有想到汪铨因为献了《岳阳楼记》,现在都调到江陵担任江陵府知府。 又过了半个月时间,江芨将所有船只改造完毕,在泉州所有大小官员祝福和欢送下向大海深处出发。 现在随着他离开的消息传出,皇帝在等待,宋朝文武百官在等待,商人在等待,百姓在等待。 他们这次若能成功回来,除了验证小神童的神奇,更会带来小神童所说那种粮食种子。南方还好点,北方有多少旱地,那时大宋就不会为粮食发愁。小神童在将这种粮食推广后,也没有办法拒绝真宗的召唤,进入朝庭,别说,现在真宗最想念的人就是石坚。商人则在期盼着他们能够平安回来,那么不但石坚会放开棉花的种植方法,他们有了领路人,也会踏上寻宝之旅。那可不是寻宝之旅吗?一只破碗儿都能换来大笔黄金。 只有那些老儒们抱着若得若失的心态。如果此行成功,将打破他们学到千百年来留下的观念。 其实在不知不觉中,和州那个神奇的小孩子成了所有大宋希望的所在。 最叫人奇怪的是朝中忠奸两党对石坚都持有认同的态度,现在连寇准也不说石坚的不对了。对于这点真宗很满意,他心想:这就对了,这样的少年,你们再说他不好,朕就罚你们也写出一首《水调歌头》来。 时光如梭,转眼到了元宵节,开封府是一片繁华景象。特别是石坚《青玉案》传出后,家家都买来灯笼挂在门口,将开封变得繁星点点。 可这时,那个神奇的少年又在和州干了一件大事。 第31章 符号 外面的传言,石坚依稀知道一些,这也是他从绿萼和红鸢口中得知的。他现在真的连门也不敢出了,他每一出门,守在外面的人看向他眼中闪着狂热、兴奋、敬畏、好奇的光芒,这让他感觉很不好,有点象前世动物园里的大熊猫一样。而且连那些老年秀才也恭敬地向他请教学问。他们还对自己这个毛头小子自称晚生,这叫他哭笑不得。这时候他也忘记了一件事,他可是被皇帝封为龙图阁侍制。这才是皇帝第二道任命,到了皇帝下第三道任命时,任谁也想到比这个官还要大。况且他留传出去作品很少,但无论是每一首词,都让天下人惊艳。学问不论年龄,先达者为师,那些老年乡下儒生有这样称呼也是应当的。 石坚只有坐在家中苦读经书,幸好他前世坐办公室坐成了习惯,还不着急。看到石坚几乎每天每刻都在拿着纸笔,这让人更加敬佩。什么叫书山有路勤为径,学好无涯苦作舟,这叫是! 石坚唯一的娱乐就是每天早上做做体操,打一套太极拳。所谓楚王好细,天下柳腰,这种体操和太极拳也传了开去,现在和州每天早上都有人做体操和打太极拳,情景颇为壮观。或者他用竹叶吹着曲子,每当这时,他就会沉浸于对前世的思念中,那种悠然的感伤让所有来到石家门前的人都听得想要哭。他们不知道这个少年少年得志,名闻天下,还有什么感伤的,他是在思念着苍生劳苦,还是在思念先父母不能看到他现在的风光(多数人认为是这种可能,因为他们从石家那两个小丫头嘴里得知他非常想念他的父母,好一个孝敬的小孩子)石坚在他们心目的形象更为完美。 但是听得多了,总有聪明人记住了大多数曲子,和州城里乐妓紫燕有一天坐在石家门前,一言不发,她拿出古琴,奏出一曲《梁祝》。 石坚听了惊奇,《梁祝》这个曲子很长,他吹的时间都不长,而且很零乱,又不止一首曲子,这个乐妓竟然从千万曲子中将《梁祝》大多数曲调记下,可以说是一个有心人。 他对这种古琴可不会弹奏,于是等她奏完,他还是用竹叶吹出真正完整版《梁祝》,当吹到曲末梁祝双化蝶时,紫燕已是潸然泪下。然后石坚有意大声对绿萼和红鸢说:“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 他将《梁山泊与祝英台》的传说讲出,绿萼和红鸢说道:“少爷,他们好可怜哟。” 这时在外面的紫燕若有所思,她忽然对着石家大门施了一礼,说道:“奴婢谢过石相公指教。” 说完她竟转身而走。石坚对她大奇,于是冲着他背影喊道:“明天这时候再来吧。” 第二天,石坚又隔着篱笆吹完了整首《二泉印月》。 这是后来历史上有名的隔篱教曲,从此紫燕身价大增,成为和州城头牌姑娘,凡是宴会能请到她弹奏一曲,主人都引以为荣。 春节到了,李恒亲自来到石家拜年。老妪现在因为孙子的身份不同,又恢复了往日的自信。对他说话也是淡漠,李恒呆了一会就呆不下去,告辞。现在唯一让他幸庆的是他手上还有另外一张婚契,以那少年现在的声名,他真要拿出这张婚契,少年还不至于反悔。可如果惹恼了石家,就是石坚娶了慧儿,然后再休掉,也是可以的。况且现在眼巴巴的想嫁给石坚的少女从五岁到十五岁能从和州排到开封去。他回去后,干了一件事,让李氏跪在李家祖宗牌位前认错。 可怜的妇人哟,让主宽恕她向剩下半生忏悔的时光吧。 终于石坚将《西游记》说完,他现在又开始说起了《三国演义》。这书一出,更是轰动,连官家也要和州陶知州每天将石坚说的新章节送到开封。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首先一首《临江仙》就让真宗看得喜不自胜,对身边太监说道:“这个少年好大的胸襟。” “官家,非此胸襟岂能有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情操?” 真宗听了大乐,又赏了石家无数的钱物。 石坚说完了《西游记》,其中大多是红鸢主笔,他不满意,又做了大规模的修改,这次他给书加了标点符号。并在序章里写了这种标点符号的妙用。他说道小子学问浅薄,常对古文中断章取义产生疑问。因此小子常想有一种符号能表达断句、疑问、感叹、省略、停顿、转折、着重、间隔,那么学子读起书来就方便许多。所以小子才妄自菲薄,创造这种符号,还望各位大人勿要耻笑。 这个符号一出,天下震动。任那一个读书人都知道这种符号的作用。可那些老儒则产生了担扰,因为一旦有了这种符号,将所有经义注解,段句区分,那么枯涩的经义就变得通俗易懂,一是失去了看文章断句的乐趣,而他们也会失去权威,于是站出来对石坚又发动了攻击,甚至在真宗面前弹劾石坚胆大妄为,竟敢窜改前人留下的规矩。 真宗似乎看出了他们内心深处想些什么,坐在龙椅上似笑非笑。 这时候王钦若又站出来为石坚了头(大大,先不用急,本文王钦若还是一个奸臣,到后面你们就知道了),他向这些老儒问道:“这本《西游记》是谁写的?” 这不是废话!这些老臣一翻白眼,他们家中也几乎都有一本,或者几本,自己不看孩子还要闹着看。 王钦若又说道:“他只是让自己写的一本书使别人看得更明白,又不是窜改经义,你们急什么?” 那些老臣哑口无言,对啊,人家在自己作品上标符号,这是人家的权利。可想想不对,石坚这个符号一出,天下文人不可能不效仿。他们刚要说话,真宗却向他们说:“这件事就别要再争了,你们也用这个符号把书馆里经书重注一遍,看看效果如何。” 既然皇帝发话了,这些老儒们也就无辄。 这时真宗又说道:“和州又送来小神童讲的三国新段子,叫曹操煮酒论英雄关公赚城斩车胄,其中有一段关于龙的描写,朕看得爱不释手啊。朕叫书馆里的工人印了几十本,拿给众位爱卿观看。” 说着他真的叫太监发起小册子,一人一本。那些老儒都摇头叹道圣上无可救药了。 然而老儒们开始用符号对经义注册时,每天就吵得不可开淆,一句话多用一个符号或者用了不同符号都会发生截然不同的意思。书馆都快成了菜市场了,吵得激动时,这些老儒不顾身份,口中吐着唾沫,卷起袖子,那架势不是有人劝阻就会干架。有一次真宗到了书馆,这情形让他吓了一跳,连忙逃回来。 春天也来了,到了耕耘季节,石坚也来到了田边。此时,他长大了一岁,越发出落得风度翩翩(扑街,俺偏要这么写,噎死你),在田里干活的少女看到他的风采,禁不住忘记了手头的活计,脸上泛起红晕,都看呆了。 石坚和他家的佃农攀谈起来。现在在他的安排下,他们已经在试种双季稻,在特别低的洼地试载莲藕。石坚通过交谈,知道现在宋朝载种技术已经很科学,水稻出现了育种、撒种、拨秧、插秧。他将那些正在插秧的农民叫停下来。然后对他们说:“你们看小子是如何弄的。” 说着他脱下鞋子袜子,卷起了裤角,来到水田里。 第32章 大客 这可将那家老农吓坏了,那可是天上的文奎星,怎能让他到田里干活。他连忙拱着手说:“少爷,你这等富贵身份,怎能下田劳动,不是折杀我哟。” 石坚淡然一笑:“老伯,民以食为天,没有你们的劳动,我们这些读书人吃什么。真要说身份富贵,你们才是身份富贵。” 老农虽不承认石坚说的话,即使是在现代,人民也没有养成对劳动者真正的尊重,况且那个年代。 石坚知道和他们解释不清,他也没有说话,将稻秧拨起,只是他和别的农民不一样。因为从秧田到稻田还有一段距离,为了减轻挑秧苗时份量,他们都把根部洗干净。但石坚并没有洗根,他直接对那个老农说:“麻烦你将这秧苗挑到稻田里。” 老农看到他没有洗根,以为他不懂,这样一来他挑到稻田里挑不了多少秧苗。但这可是少主人的吩咐,没有办法他只有照办。看到石坚居然在帮佃农干农活,许多农民都停下来观看。 石坚做了一个让他们张口结舌的举动,他叫他们把稻田里的水放掉一大半,将秧苗抛在田中。石坚采用的正是前世刚创造的抛秧法。然后他对周围的农民说道:“这好比是一个孩子,从小娇生惯养,长大后很难自立,即使自立了也不够艰强。但现在让他从小学会独立,长大了更容易成材。我用这种方法,形同一理。我不去插它,让它自己生长起来,这样它的根部系统更为强壮,以后长出来的庄稼也会丰收。” 如果是别人说出这话,或者放在现代,这些农民不会相信。可那是宋朝,人民还挺迷信,现在人人都在说石坚是文奎星下凡,那可是天上的星宿,不然八岁能写出那好的词? 于是此后几日,和州城的农民纷纷效仿。后来那些秧苗长大后,叶子长出尖硬的毛刺,并不象那些采取载插的秧苗,叶子柔顺,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水稻越来越显露出野性,长得泼辣起来,任谁也知道等到这此秧苗长大后,比平常秧苗会获得更大的收获。这时候,和州大多数农民还是种植单季稻的。看到石坚采取这种方法获得成功,更多的农民也采用这种方法抛插单季稻。这一年和州比往常收成增加了近两成。和州陶知州在给朝庭奏折上写道:“石坚怜农人辛苦也,遍翻农书,揣测物理(事物的至理,非现在物理也),独创抛秧法,使谷增产一成半。” 一成半,数字看来微小,可一个大宋农田加起来,可是多少。别说一成半,就是半成也是好的。宋真宗看了奏折大喜,他抓耳挠腮,说道:“这个小孩子难道真是天上文奎星下凡来辅助朕的江山的?” 这也使得石坚名声名响。 现在连那些老儒们也无话可说了。你看人家一个小孩子不但写一手好词好字,还干了那么多对大宋有益的事,可人家却说自己学问浅薄,岁数太小,不适合做官。换成自己能行吗?就如他自己所写的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 石坚抛完了秧苗,将手洗了洗,然后在众人的目送下,推着老妪的轮椅回家。虽然他衣服上沾满了泥巴,但他也不嫌肮脏,神态自若。醉人的春风吹来,将他发梢的乌黑发丝扬起,更显得他出尘飘逸。随着他渐行渐远,身后留下一片叹息声。 回到家中,红鸢和绿萼看到他这副样子,连忙心疼的给他换衣服。在两个小姑娘心中石坚不知不觉已经成了她们的依靠。 石坚刚坐下来准备看书,门口传来一阵吵闹声。他奇怪地站起来,要知道自从他在门口立下那个碑帖,就没有人在他家门口喧哗过。 他来到门口,看到众人正指责一个青年。 众人看到他走了出来,纷纷对他说道:“你看,你把石相公惊动了。” 那个青年官员见到他后,也不行礼,却大声指着外面快要成为街市的大小摊子,说道:“石相公,何德何能,使门庭若市?” 石坚差一点让他这一句噎死,他心想:你以为我想这样啊? 他抬起头来看着这个青年官员,看到他气宇轩昂,虽然通过他身上官服,知道他只是一个小官,可是他气度不凡。 石坚可是连皇帝封的龙图阁侍制都辞退了,这些围观的人那把这个小官放在眼里,听到这个青年官员的问话,又开始斥责起来。 石坚一挥让他们安静下来。他问道:“不知这位大人尊姓大名,前来有何贵干指教?” 现在石坚虽辞退了龙图阁侍制,可只是一个平民身份,他不得不称呼这个青年为大人。 那个青年官员不亢不卑地答道:“下官姓范,字希文,现任集节军节度推官。” 范希文?范仲淹?石坚想到自己剽窃的《岳阳楼记》,不由小脸一红。他连忙说:“原来是希文兄,快快有请。” 说着殷勤地将范仲淹向屋里请。 谁知范仲淹在屋外没有动身,他疑惑地望着这个少年,问道:“石相公,居然也知道下官的名字?” 是啊,他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幕僚官,这个少年可名震中外(中原的中,外邦的外),上得皇帝欢心,大臣交口称赞;下得黎民百姓传扬。他怎能知道自己的? 石坚有口难言,心想我怎能不知道你。我还抄了你最拿手的一篇文章。他一拱手说道:“小子听过大前年圣上到亳州朝拜太清宫,车队路过南京(今河南商丘),人们争先恐后观看圣上风采,唯独大人闭门不出。有同学喊大人前去,大人却说‘将来见不晚。’最怜大人与小子一样,小子止有一祖,阁下止有一母。” 这时观看的人明白过来了,小神童是犯了怜悯心,就象他为那个杨公公作词一样,是对这个青年小官同情,才对他这样客气。他们哪里知道,石坚对范仲淹一是羞愧,二是真正尊重。在整个宋朝,单气节,北宋是范仲淹,南宋是文天祥。范仲淹一生胸怀大志,可仕途坎坷,还遭到小人陷害,但他没有怨言,进退自如。可以说他才配得上士大夫这个称呼,这一点连寇准以及后来的司马光、王安石、苏东坡都比不上,唯独只有欧阳修才能勉强相比。 范仲淹哪里知道自己以后的故事,他和别人一样,以为这个少年犯了怜悯心,现在大宋整个国家的百姓都知道这对祖孙心肠好,老太太买了田不收佃农的租子,反而掏钱出来倒贴。少年更为老百姓有个好收成,翻遍书籍,找载种方法和种子,竟然向海客行三个大礼。 石坚将范仲淹引进屋子,红鸢和绿萼好奇地看着这个青年,自己少爷一向眼高,从来不主动巴结别人,居然对这个小官这么客气,他是什么来历? 不过好奇归好奇,客人来了,她们得准备茶水。谁知道石坚抢过茶壶,亲自给范仲淹倒茶。 这下让外面观看的人全跌倒在地。从石坚进入这个新居后,他们从来没有看到过石坚给什么人倒过茶,连朝中来宣旨的公公也不行,就凭这一点可以想像明天这个官员名声就会扬于大宋。 然后石坚才不徐不疾地说道:“小子只是作了几首小词,这外面的壮况也是非小子所愿。希文指责十分正确,小子何敢担当此声名,这才是小子数拒圣上圣旨的原因。” 说到这里,石坚一摊手说:“可外面的情况,叫小子也无可奈何。只是希文兄不远千里,来到和州,不知对小子有何赐教?” 大大们,宋朝初期几个忠臣基本都死于贬所,甚是可怜,在本书中小弟我想他们能有一个好的生命收尾,不知大大们同意不同意?同意在品中叫一声, 第33章 交谈 范仲淹正色道:“石相公在写给寇相的信中说朝堂之上多一正梁,则大宋之大厦稳固,少一正梁则大宋之大厦则不牢。石相公得尽天下之精华,受尽上之君王大臣,下之黎民百姓宠爱。” 说道这里,他才气过人,可也和陶知州一样郁闷,要知道他是在对一个九岁的黄毛小子说这番义正词严的话,想到和州陶知州曾说这个小神童得尽天下八分才气,八分钟灵慧秀,八分聪明智慧,如果不亲眼所见还不震撼,但亲眼看到石坚一脸幼稚的相貌,但说着比大人还要沉稳的话,纵然是他,也怀疑是不是石坚真是文奎星下凡。 范仲淹继续说道:“可是阁下临到自己时却让人大失所望。现在阁下得圣上欢心,正是入朝匡扶朝政之时,可石相公却窝在这里,沽名钓誉,推说自己才学不足。阁下才学真是不足乎?” 他本来是听到这少年种种事迹,气极他有如此才华不为皇帝出力,一味隐居这里搞什么沽名钓誉,这才不远千里赶来,可看到石坚对他礼貌有加,责问语气平和了一点。 外面的人也听到他这句话,是啊,难道小神童真的才学不足?那么整个大宋有几个才学不足?这个小官也太是胆大,竟然这样指责小神童,可想想觉得他话说得也有道理。 石坚也不生气,微微一笑,说:“小子真是觉得才学不足,非所伪也。范大人请看。” 石坚从书稿里抽出几本厚厚的书稿,范仲淹打开一看,见到上面书名有《格物学》、《格物猜想》、《格物千问》、《基础算术》、《中级算术》、《几何学》、《算术疑问》。他打开书稿一看,见到里面内容艰涩难懂,加上石坚又带着一些奇怪的符号,他看得就如同看天书一般。 石坚说道:“这是小子写的几本书,现在都没有写完,范大人,你看到这《格物猜想》、《格物千问》、《算术疑问》,小子都还没有弄明白,而且小子发现小子仅打开了一扇窗户,连门也没进去,就有那么多问题没有弄懂,小子何敢自称拥有才学。” 范仲淹对自己才华也颇为自信,不然他说不出我一定会在殿上见到圣上的话,那意思我一定会考中进士的。要知道多少举人才能中一个进士。他听到石坚说这几本书只是格物学和算学一些门边的东西,他不相信自己看不懂,他坐下来细细翻看,可他发觉石坚在跋文中说用了西方和大食一些简便文字代替了汉字,这样书写起来方便得多。他对照那些符号,翻看这几本书,可发觉除了《基础算术》外,其余几本书还是如同天书一般。 石坚见到他在看书,悄然将他已经冷掉的茶水泼掉,又亲自给他斟上一杯热茶。这使外面的学子看了都眼热,这个范仲淹什么来历,竟然让小石相公如此对待? 到了半晌,范仲淹才愧色地站起,说道:“石相公学识惊人,微官诚服了。” 外面的学子一声长呼,心里对范仲淹都鄙视地想,吖,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竟敢和文奎星相比。 石坚摇头道:“范大人不必夸奖小子,所谓学海无涯,小子真不也担当学识惊人这个词语。可小子敬佩的是大人的气节,通过小子获得的消息,单论气节,大人可堪称大宋第一。” 这句话再次引起外面观看的人骚动,什么?这个小官竟是大宋第一气节的官员? 范仲淹拱手道:“谢石相公夸耀,不过微官看到相公所写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深有同感。下官虽然才学比不上石相公,可也能以此言为终身格言。” 石坚心想,那本来就是你的格言,比起气节,我哪敢和你比。他说道:“真正说起栋梁之材,大人才是大宋之大才。不过阁下是对我产生了误会。小子闭门苦攻学问,因此才谢绝圣上好意,这只是其一。” 刚说着,绿萼报陶知州求见。原来陶知州听到石坚打开大门接客,他也想看看让石坚如此看中的是什么人物。 互相行礼之后,石坚说道:“陶知州来的正好,你们一道随小子到田间行走一趟。” 说着将他们带到田间,他们看到这些农民不象往日在插秧,而将秧苗往田间抛,都大感奇怪。 石坚将经过解释了一下,说道:“范大人,到朝堂做官,拿着国家丰厚的俸禄,自应当上扶君王,下安黎民。可是小子将才智用在农产上,使大宋田地丰收,人民衣食无忧,与到朝堂上做官效果何异。” 说道这里,他比划了自己的身高,又比划了范仲淹的身高,又说道:“范大人,小子这年龄,终归太幼,人小言轻,在朝堂上又起何作用,与其到朝堂上博取虚名,不如在这乡间做点实事。” 一席话终于将范仲淹说得震动,他在心里惊讶这少年胸怀天下,也赞叹他虽然年幼,但思想成熟老到。 只是他看着这田间东倒西歪的秧苗,疑问道:“石相公,你这种方法管用不管用?” 石坚自信的一笑,说:“范大人,这个请你尽管放心,如果不管用,第一个找小子算帐的是小子祖母。小子没有把握,不敢妄为。” 听了他这样说,范仲淹和陶知州都微然一笑,他们知道这个少年孝顺,可那个老太太也是,要这个少年想什么让旱地长出庄稼的办法,这不是在为难人吗! 石坚又想起真实历史上范仲淹发动的庆历新政,可后来也失败了。他和寇准、王安石一样,都怀着大志,但都犯了急天求成的毛病,不顾及实际种种势力矛盾,这也是导致失败的重要原因。为什么邓公会改革成功,他是一点点放,一点点试验,直到人民看到好处,才慢慢接受。这三人,寇准失之为骄急,王安石失之为骄固,范仲淹稍好一点,也是目标定得太大。 于是他说道:“而且这样也有一个好处,成功了随之会传遍天下,失败了也就这方圆一片土地受损。如果小子在朝堂之上,一道命令而下,成功了固然使大宋受益。失败了那么后果不堪设想。纵然小子有点小聪明,可人无完人,物无完物,万一是小子疏忽,或者是什么地方没有想到,就会造成灾难。所以政事的改动,要小心翼翼,先试验,成功了再推广,这才是革治的关健。” 一席话说得范仲淹心里惊疑不定,这个少年似乎看到了他内心的想法。 石坚又拍了一下,身旁的青松说道:“大人之气度堪比这青松,峭然独立,纵使雪压枝头,青意也是葱绿一片。可大人不要忘了,别人和大人不一样,天下青松固然不少,可更多的是小草柳杨,只有等到春天来临,才迸出绿意。光靠这几棵青松不能迎来春天,而是万物复苏,才能说春天来到。” 他说得很含蓄,他意思一件事物的改革,不能考虑自己的感受,也要考虑到方方面面的利益,只有各方面的利益不会受损,才能得到全面的推广。 陶知州听了以为他只是随口发出感概,只有范仲淹听了若有所思,在回去的路上还在沉思。 这时也到了吃中饭的时候,石坚招待了他们吃了中饭。范仲淹还不觉得,只有陶知州越发对他注目了。这个少年从搬到新居后,从没有给人倒过茶,更没有留下任何官员吃过饭。今天却为这个八品小官破了例。并且范仲淹离别时,石坚还将他送了很远。 这件事也随着陶知州的奏折加上《三国》一起献在宋真宗的书案上。 宋真宗愕然,这个范仲淹是何许人也,问了半天,文武百官居然连一个人也不知道。 宋真宗想到那个神奇迹少年第一次看中的官员究竟是什么样子,于是下了圣旨,让范仲淹进京面圣。 第34章 效颦 身为一个皇帝接见一个下属官员,这是常事。可这次范仲淹觐见皇帝却引起朝中无数大臣的属目。为啥?因为那个惹得无数风波的少年第一个看得起的官员,怎能不叫他们也想看看倒是什么样子。 在真实历史上,范仲淹因为在地方上屡有贡献,才引起当局者关注,慢慢进入朝庭视野。石坚没有想到因为他这一略带欣赏略带惭愧的礼遇,却提前让范仲淹进入了开封。 当这个只有八品不入流的小官进入垂拱殿,面对百官好奇的目光,他没有任何拘谨不安,依然神态自若,他大步来到宋真宗面前,跪下朗声说道:“微臣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看到他这副气度,宋真宗就有了七分欢喜,他说道:“爱卿平身。” 然后和范仲淹交谈起来。越谈越觉得不可思异。因为无论谈到民事、军事、朝政,他都能对答如流。 李迪在低下悄悄拽了寇准一把衣袖,说道:“寇大人,这个小子有你当年风范。” 寇准得意抚须不语,不过他也奇怪,那个和州少年居然有如此眼光。 这时范仲淹突然跪下,说:“请陛下恕微臣冒味,臣有一奏,启禀陛下。” “你且讲来。” 于是范仲淹说出了十条建议。一是明黜陟,即严明官吏升降制度。二抑侥幸,即限制侥幸作官和升官的途径。三是精贡举,即严密贡举制度,把进士科重诗赋改为重策论。四是择长官。五是均公田。六是厚农桑。七是修武备。八是推恩信。九是重命令。十是减徭役。 范仲淹长期生活在低层,知道民间的疾苦。他这时提出的十条奏议,还没有庆历初全面,可也比较仿佛。听到他这条十条建议,宋真宗和大臣们都面面相觑,这难道是物以类聚。那个和州小神童倒也罢了。这个小推官除了中了进士那天见过宋真宗,算起来他这是第一次以官员身份觐见皇帝,就用十条建议将满朝君臣轰得两眼直愣。 可是他这十条陈奏都是事关重大,每施行一条,都将对大宋造成很大的震动,宋真宗也不敢说不还是说好。不过他爱这个范仲淹气态高昂,于是从命宦官赐座,说道:“你的话朕记在心里了,朕听说你在和州,那个石家少年对你十分礼遇,那个石家少年现在如何?” 范仲淹心想什么记在心里,看来你也当成了耳边风,不过想到自己现在只是一个八品的小官,皇帝能听下去还没有生气将自己拉出去庭仗就不错了。他答道:“那个少年风采出众,单论才华。” 他想到词是不用比了,自己无论怎么写也不会超过那在外面传唱的石坚的词作。可再想想他写的那几本艰涩的著作,他叹道:“微臣不及。单论气节,承蒙石家少年抬夸,”可他再想到自己兴冲冲地找他理论,可那个少年一直对自己礼遇,不但不生气,反而十分温和,脸上自始至终带着如同春风般的微笑,特别那一双明澈的眼睛想起来叫人就心折。他摇摇头,说:“臣自幼生活艰苦,也定下志向,可与他相比,还是远远不及。” 他又想到石坚以八岁到九岁的年龄,就开始考虑天下苍生,如果以他的聪明才智,想要经营,就比如他造出那个神童烧,他可以拥有富贵的生活,但现在他全家依然挤在那四间房屋里,他又叹了一口气,说道:“论起忠君爱民,胸怀天下,怜悯苍生,微臣也不及。” 宋真宗看到提起这个少年,这个骄傲的人也不得不低下头颅。 他也是一脸向往,又是一脸苦恼,说:“朕也想看看那个少年,可他就是不奉旨,朕也无奈。” 这次朝会结束后,宋真宗虽没有采纳范仲淹的建议,可任命他为礼部郎中兼秘阁校理。 礼部郎中领礼乐、祭祀、朝会、宴享、学校、贡举之事。审订其中对的地方和错的地方,遇到庆会答谢,掌撰表文。这已经是正六品的官员了。而秘阁校理负责皇家图书典籍的校勘和整理.秘阁设在京师宫城的崇文殿中.秘阁校理之职,实际上属于皇上的文学侍从。在此,不但可以经常见到皇帝,而且能够耳闻不少朝廷机密。对一般宋代官僚来说,这乃是难得的腾达捷径。 石坚听到这个消息,说道:“我这只小蝴蝶终于扇起了翅膀。” 红鸢和绿萼就问他这句话意思。石坚笑笑不答。他想起历史上的范仲淹,也不知他这么早进入朝政,对他是好事还是坏事。 这件事传了开去,人民叹息范仲淹好福气,前来责骂石坚,谁知石坚不但不责怪他,对他还十分尊重,终于引起皇帝重视,平步青云。人民也赞叹石坚的好肚量。坊间传到:前有吕相肚,后有石家郎。意思是说前朝有著名宰相吕端的大肚量,后面有石家的少年郎的大肚量。 吕端,就是伟人所一再赞扬的那个小事糊涂,大事不糊涂的吕端。据传据传吕端在相位的时候,曾遭奸臣陷害,被消官还乡为民。 吕端回到自家门口时,见家中正在设宴摆席大办喜事,原来是为老弟结婚设宴,有不少当地官吏和豪绅参加赴宴。这些人见吕相爷回来了,又是大礼参拜,又是重上厚礼,只弄得吕端哭笑不得。他见此情景只好当众言明真相:“我吕端现在已被革职还乡为民了!”谁曾想到,吕端的实言出口,竟使得那些势力眼的官吏和豪绅们个个百色突变,有的目瞪口呆,有的斜眼相视,有的甚至拿起所送礼品离坐而走了。 真是无巧不成书。正在这个时候,村外传来了马蹄声声,鞭声脆震长空。原来是皇上派人给吕端下旨的,让他重新担任宰相。方才散去的那些和豪绅,闻听吕端又官复原职了,个个面红耳赤,张目结舌,心中着实难堪。只好重新相聚,拉下脸皮,回到吕府重新送礼贺喜,支吾其词,听不清说了何等言语。吕端对于这些势力眼们的行为表面上无动于衷,可心中暗笑。 在那些官吏当中,自然少不了本县那位七品知县。他坐着轿子走后复返,忙跪在吕端面前,一边像捣蒜棰子似的给吕叩头,一边自己打自己的嘴巴:“相父,我不是人,大人不怪小人过。”吕端的书童很是生气,上前揪住那知县说:“大胆狗官,竟敢戏弄我家相爷,摘去你的乌纱帽!” 书童此举,吓坏了那个知县,他便双手紧捂头上的乌纱帽。吕端这时才上前拉住书童道:“不要这样!”书童很生气地说:“相爷,像他这样的势力眼,不能饶恕!” “你说这话就错了!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我们就应高兴,不必惩罚他了。我们何必强迫别人做他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呢?”吕端说过这些话,感动得那位知县非常内疚,忙说:“相爷呀!相爷,你可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哪!来,相爷,兄弟的喜事咱们重新操办,我给新娘抬轿子。” 吕端闻听此言,心想,我倒看看知县做何游戏。那知县真的让新娘坐上花轿,他和三班衙役们抬着轿子,吹吹打打地沿村转了一圈,弄得吕端只是大笑,笑这些势力眼们的所做所为。这就是宰相肚里能撑船的来历。 乡民们拿石坚和吕端相比,也就是把他看作未来的宰相了。 可这也因起了一些小人的贪心,他们想这个少年也许是捧着不来打着来。你看陛下对他多好啊,他就是不接旨,寇准弹劾他,他在圣上面前保举寇准,范仲淹责备他,他反而对范仲淹。恭恭敬敬于是江洲有这么一个小长史,也学着范仲淹来到石家,闯了进去,他对石坚喝道:“石相公,下官看到你家居住的情况,才知道那个范大人所言非虚。” 石坚正在写字,他现在时间很紧张,一方面苦读经义,看到皇帝对自己这样,他在这个小屋里也呆不长了。拒旨可以,但一道两道三道还行,四道五道行吗,就是岳飞当年在朱仙镇明知形势大好,也架不住宋高宗十二道圣旨催迫。他必须使自己对经义无比的精通,这样到了朝中才不至于被人戳破。另外他还在誊抄《资治通鉴》,撰写《算术》,和宋朝的算术不同,他写出了后世初中高中甚至大学里一些内容,难怪范仲淹也看不懂,这时候就是最有名的算术家也不过和后世一个初中生算术水平差不多。他还在写《格物》,就是后世的物理化学,对于《化学》部分他不敢将元素周期表写出来,那样也太耸人听闻了,他用了《格物猜想》,提出种种假设和疑问。这样后人达到一定水平,就可以寻着他这线索迅速找出答案。另外他还要给老太太讲《三国》,还有时到田头看那些稻谷长和莲藕长势。这可是他第一次将前世的经验向这个朝代推广,他不得不慎重。 他被这个长史吓了一跳,愕然问道:“这是为何?” 那个长史说道:“石相公,你坐拥神童烧一成收入,加上圣上不断的封赏,却居住在这样的房屋里,这不是沽名钓誉,是叫什么?” 石坚明白了他的来意,笑了笑说:“从前越国有一个美女叫西施,邻村有一个丑女叫东施,她看到西施皱眉头很好看,于是也学着西施的样了,一天到晚皱着眉头,大人,你猜结果会是什么样子?” 第35章 假史 一句话了,羞得那个官员无地自容,外面观看的人全都笑得前仰后合。 石坚这才正色说道:“这位大人,小子家中现在略有一点余钱,可有了钱一定要穷奢极欲吗?先父为什么给小子起了一个不移的字,因为先父希望小子穷不失其志,富不忘其本;贵不失其形,践不折其腰,这才是君子的本份。小子现在冷了有衣服蔽体御寒,饿了有食物充饥,想读书写字有钱买书纸笔墨,比起天下大多学子,已经是天堂的生活。小子何必要奢侈无度呢?这位大人,想要仕途有所作为,请在任上多为百姓谋利造福,千万不要靠小计小谋来获得升迁。范郎中就是没有小子礼遇,他以后也会名扬天下。小子听说他第一天觐见圣上,就说出十策,此举不亚于张相以布衣身份拦太祖献十策情形。他前来是责备小子不为圣上出力,小子一再解释并对他礼遇,是因为敬重他的人品才学。大人你呢?请问你有何策,小子看了觉得有理,小子定当会为你亲自斟茶谢罪。” 石坚所说的张相就是张齐贤。北宋名相,政治家、军事家。以一布衣累官至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两度入阁拜相,前后21年,为宋朝的政治、军事、外交等做出了较大贡献。齐贤少时孤贫力学,志向远大。北宋初兴,太祖幸西都(洛阳),他以布衣身份献策于马前。召至行宫,以指画地、条陈下并汾、富民、封建、敦孝、举贤、太学、籍田、选吏、慎刑、惩奸等10事,太祖赏识,被授以衡州通判,以后凭着他的才干和皇帝的知遇,步步高升,四践两府(枢密院、中书院),九居八座(仆射、枢密使及六部尚书)。 这个长史有个屁的策略,他灰溜溜地跑走了。 这件事也成为和州江洲人的一个笑谈。 不过这件事引起了石坚的注意。不错,这个年代人都很质朴,质朴到难以想像的地步,不看到他只是在佃农地里做了一个示范,立即千家万户郊仿。但还是有宵小之徒。现在家中四口人,两个少女,一个老太太还瘫痪在床上,自己只是一个小孩子,遇到小偷不过损失一点钱财,要是遇到那些疯狂的女粉丝叫人将自己劫走,那可就不好玩了。这还真有可能,他每次出门时,那些少女看着他眼里的狂热,那副想要将他吃的模样让他都大感吃不消。他比开封府那些少年还要郁闷,心想我才九岁,那个事也做不起来,你们想我干吗? 于是他又后面盖了四间厢房,还请那个丁姓地保请两个家丁。谁知道丁姓地保跪下来,说道:“石相公,你要想请家丁就收下我吧。” 石坚连忙扶起他说道:“丁伯伯,你在我家落柘时帮了大忙的,怎能行此大礼,是想折小子的寿?” 丁姓地保却说道:“石相公,今天你不收下我我就不起来了。” 石坚现在只有九岁,那有他力气大,扶不起来。他转念想到,和老太太不同,老太太出自书香门第,自然看中身份,可是普通人还是着重实利。丁姓地保投靠了自家门下看似做了一个家丁,变化成一个家奴的身份,可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前途无量,也许在他眼里身为一个很可能是未来宰相家的家奴,比做一个地保要好上数倍。 石坚说道:“丁伯伯,你知道小子的性格,你做我的家丁未必是一件好事。” 那意思是我性格也和那个寇准差不多,又臭又倔,不然连皇帝下了两道任命的圣旨也遵,我即使到了朝中做官也未必一帆风顺。 丁姓地保却答道:“石相公,是天上文奎星下凡,小的我跟在相公后面那怕吃稀饭也是开心的。” “以后是自家人了,这文奎星下凡千万不能说。” 丁姓地保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说道:“相公肯收留小的了。” 石坚也无奈地说:“我不答应你,又没你力气大,你告诉小子我怎办?” 丁姓地保挠挠头,“嘿嘿”直笑。 果然,第二天,丁姓地保带着他家的家人搬进了石家,不知羡慕了多少人,连王坤看着他的眼神也不对。 丁姓地保连连后退,对他说:“王老弟,改天我请你吃饭还不行吗,麻烦你别用那个眼光看我。” 石坚才知道丁姓地保叫丁圃,他有一个妻子,还有两个半大的儿子和一个女儿。石坚将前屋客厅打通做了通道,另外三间房屋给了他们居住。人多了石家也添了一分生机。丁圃妻子也是一个老实勤快的妇人,他的女儿今年十五岁,虽然不识字,能做得一手好针线活,都能帮石家做不少事。这样一来,红鸢和绿萼都轻松下来,每当她们要干活时,都被那对母女抢去,妇人还悄声说:“两位小姐,你们将来可都是少爷的夫人呢,小人怎能让你们干活?” 一句话让这两个小丫头全羞红了脸跑进了房中,可两个小丫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忍不住偷偷地乐。 正好石坚进来,他问道:“你们在乐什么?” 两个丫头大羞,红鸢说道:“偏不告诉你。” 石坚说了声:“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走了出去。 丁圃两个儿子一个十三岁,一个九岁,大儿子丁覃性格安静,也喜欢读书,不过他望着石坚的眼光可是充满了畏惧。石坚摸了摸鼻子心想:论岁数我可是你的小弟吖。石坚对他说:“我这书房里书你只管拿去看,遇到不懂的字尽管问我,但在我读书写字时你不要找扰我。” 丁圃和丁覃父子听了大喜,这时候人民懂事较早,连丁覃也知道得到石坚指点,是多荣光的事情。两人千恩万谢。丁圃的小儿子就比较调皮了,可他也惧怕石坚,在石家也不敢捣蛋,跑到外面玩去。石坚此时时间宝贵,还真怕他在家中调皮,看到这种情形也放下心来。 但这样一来,外面来到石家的文士们看不到石坚整日伏在书桌上写字景象,他们不由咒骂起那个长史。 时间又来到了五月初,眨眼之间他们来到这个新居有一年多时间,从春天开始,石坚也没有给什么人写过词,但他声名在大宋更响。这是因为《三国演义》比起《西游记》引起的轰动更大,所有的大酒肆都有说书人在说《三国》。 这时青州老儒董谊上书说石坚混淆视听,制造伪史,他这封上奏中指出《三国》中出现的一百五十二处错误。并说魏代汉乃是正统,可石坚却在《三国》中说蜀是正统,这种明显的错误岂是一个读书人所犯的。现在《三国》流传天下,还不知道要花多大精力才能使百姓知道原本历史真相。 他这本奏折中没有弹劾石坚,可处处针对石坚,比弹劾还要厉害。真宗看了也没有办法,其实他本人也是一个《三国》的忠实读者,每天盼望石坚更新的心情比谁还要急切。他现在正读到第一百三回,上方谷司马受困五丈原诸葛禳星时,明知道诸葛亮死于五丈原,他还盼着石坚笔下生花将诸葛亮写活过来。眼巴巴地怀着又想看下一章,又怕看到下一章诸葛亮真的死去的复杂心情。可现在老太太心情也好了,石坚自己任务又重,讲书的速度在放慢下去。其实他不慢要行?《三国》完了只有一本《红楼梦》了,上完《红楼梦》再上什么?难道是《金瓶梅》,或是《水浒传》,或是《回到明朝当王爷》,那不是瞎扯蛋。真宗都好几天没有看到下一回传来。 但他对董谊这本奏折不能不慎重,古代人可对历史极为甚重,无论每一个朝代都有史官专门记载历史,在唐李世民之前,就连皇帝本人也无权翻看史官究竟写的什么。 真宗就托人下了一道喻旨说这本《三国》写得是好,问石坚可为什么改写历史? 第36章 口水 石坚一读,不由哑然失笑,搞到现在这些人还把小说在当史书读,那自己可真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他写了篇很长的奏折上奏了朝庭。在这奏折里他先说了草民讲说这两篇小说只是为了使祖母开心,没有想到轰动天下,更惊动了圣上,草民真是难以恕罪。然后说春秋时有《诗经》、《楚辞》,汉有汉赋,唐有唐诗,宋有宋词。小说与戏曲虽不是正规的文学,可也作为文学的一种。小说与戏曲都以虚构故事情节吸引人教育人。由于长期的不重视,正规学者鄙视这种艺术性质,这才至于这两种艺术流于俚俗,更有艳奇下流情节充斥其间。其实小说与戏曲写得好,不亚于诗词对人民的影响。譬如草民去年看到游人离别时,感概其中的凄苦,曾私下里写了一首曲子。 写到这里,他又抄袭了一首马志远《天净沙秋思》: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譬如小子借《西游记》说明正义将战胜邪恶,一切妖魔鬼怪终就是灭亡的下场。再借《三国演义》告诉百姓要忠君爱国。曹操虽是雄才大略,可草民认为他掌握大权,不去保大汉振兴,反而挟天子以令诸候,这种行为不值得歌颂,所以草民在小说中用了蜀代为魏成了正统。只是草民只顾得祖母开心,忘记了让百姓造成了误会,罪莫大矣。再请圣上恕罪。 这份奏折到了皇宫时,刘蛾正捧着新上的《三国》一百零四回陨大星汉丞相归天见木像魏都督丧胆流泪呢,她用手帕擦着泪花儿说道:“官家,这孩子怎能这么狠心,就将这诸葛武候给写死了。” 宋真宗想到这孩子已经跑调跑了不少哪,难道不把诸葛亮写死,还写出蜀灭魏统一天下不成? 这时候下好太监将石坚写的奏折送来。首先真宗看到奏折上的字,就叫了一声:“好字!”这次石坚还是用了董其昌的书法,这是石坚用这种书法誊抄《资治通鉴》一百多万字,可以说天下除了石坚外,再无第二人能得到董体的神髓。没看内容,光这行行楷书写得行云流水,叫人就看得心旷神怡。刘蛾在边上也说道:“官家,你看这孩子字写得越发长进了,可那些人为什么找这孩子麻烦,难道他们家孩子有这孩子有出息?” 宋真宗无语,一个石坚,可以说千古难有,还想找第二个这样的少年? 两人伏下头看他奏折上怎样写的(关于这段描写,历史上确有此事,身为皇后的刘娥,不像其他妃嫔只知争宠,她才华超群,通晓古今书史,熟知政事,每每襄助真宗,真宗根本离不开她。每日批阅奏章,刘皇后必侍随在旁。外出巡幸,也要带上刘娥。) 石坚本来对古文在前世就有一定造诣,现在为了写好《资治通鉴》,这一年来苦攻文言造句,单论笔力已不逊于当世大家多少。这篇奏折婉转曲折,加上他这一笔好字,让这奏折更是花团簇簇。 两个天下最尊贵的人一边看一边还比划着这个笔划是怎样用笔的,那个笔划是怎样落笔的。当看到那首小令时,刘蛾又说道:“哀家好外没有看到他写的新词了,小首小令写得多好啊,难怪王左议说论笔力他是当今大宋第一,就是太凄苦了。官家,你就不要在这件事上为难那个孩子了。” 那个董谊在是知道连皇后都在为石坚说好话,不知道他还敢不敢上这份奏子。 真宗将石坚这份奏折随同邸报一同扮发到各地,意思是说石坚在这奏折上说得很清楚,小说也就是书面版故事,是虚构的,允许和真实有点出入,况且他说过了在这本《三国》里他宣扬的就是忠君思想。难道忠君也是错误的吗? 他本来意思不管怎么说,石坚出发点是好点,你们就不要为难这个小孩子。可随着这邸报,却引起了更大的纷争。有些愚直的大臣上言说汉朝灭亡乃是汉末外戚当政,宦官专权造成当时民不聊生,才引起黄巾之乱。唐太宗说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陛下应当以史为鉴,勤政爱民。可石坚用了一句忠君将事实真相隐盖,对陛下有百害而无一益。可以王钦若为首的大臣则说石坚在这份奏折里已经说过这是小说,以史实为基础,虚构一些有趣的故事,他丑化曹操是应当的,当时曹操手掌大权,不行伊尹、霍光之事,图谋不诡,虽魏代汉成为正统,这种行为本就是不值得赞扬。示看历史结局如何,随后三国争霸,司马炎又学习曹操,以晋代魏,而后五胡乱华,南北对峙,三百多年时间,老百姓就没有得到过安生。这些大臣明说以史为鉴,实际上鼓励这种叛逆的行为,其心可诛。还有一派官员说你们就不要吵了,也许那个少年精通诗词还有那个什么曲子,笔力好,但人家只有九岁,不可能样样都精通的,也许他对历史不熟悉才造成《三国》中大量的内容与史实不符。但这派人声音最弱,写这个《三国》,石坚不去看《三国志》?才怪! 公说公的理,婆说婆的理,连石坚在和州城也心惊肉跳,飞快地将《三国》说完,示图早点结束这场口水仗。他想这幸好还是在宋朝,没有什么大型的*发生,否则要是换成前世几十年前三家村加上自己就会变成四家村。 其实这场口水仗到了现在这地步已演变成了民重还是君重的争论,岂是他想结束就结束的。这天朝会刚进行到了一半,不知是谁引起的话头,争吵又开始。真宗无奈地看着这些大臣,心想人家一个九岁的小孩子不就为逗老祖母开心,讲了一个长的好看的故事,犯得着这样争吵不休吗? 他看向范仲淹问道:“范爱卿,你对这件事该如何看?” 范仲淹走出来说:“启禀陛下,以臣看就如石相公所说,这只是一篇小说,供人民茶余饭后娱乐而。石坚虽然年幼,可身负天下所望,不该这样窜改历史。” 这句话说完,那些执前面观点的臣子大喜,你看,人家可是那少年看中的人物,都这样说。 范仲淹又说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咦,喜从何来?”真宗都让他们吵得头都炸开,还有什么喜,奇怪地问。 那些大臣也是一愣。 范仲淹又说道:“可是臣从这本书里看到了那个石相公对陛下的忠心。” 是啊,真宗一下子坐直了起来。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臣还看到了石相公的智谋。” 一句话将满朝文武震醒。一部《三国》,用火攻,用水攻,间谍,反间,离间,美人计,连环计,层出不穷。非大智谋者怎可写出。 王钦若,林特等人首先反应过来,跪下施礼,连说恭喜天降重臣,辅佐大宋光盛繁荣。 “呵呵,”吵到现在,真宗第一次笑出声来。 然而石坚又没有让他安稳,这件事已经用了不管石坚对错,可他对皇帝忠心,有智谋定论,可石坚又讲了第三部小说,这部小说引起轰动更大。 第37章 红楼 转眼到了六月中,早稻开始成熟。石坚又再次走出家门,毕竟和州大多数多农民采用了他抛秧的办法。 老妪也要跟着去看看,石坚只有答应,他在前面打着油布雨伞,替老妪遮着太阳。红鸢和绿萼在后面推着轮椅,一行四人来到了田头。 看到他们,这些农民们都千恩万谢,现在庄稼已经成熟,明显采用石坚抛秧法比其他插秧稻子长势好得多,也就是他们增添了一份收入,自然感谢石坚,也感谢老妪,要没有老妪的请求,也许这个神童还没有想到他们呢。 石坚来到田间,他叫他们将那些长势好的成熟早的稻穗摘下来,留下做明年的稻种,并打了一个比喻,说身材高大的夫妇以后养出来的小孩子也比别人养出的小孩子身材高大。这样一代一代传下去,小孩子就越来越高大。这些稻种也是这样。他摘下来这些稻种,到明年就会比别的稻种成熟期缩短,产量也高。用不了十年,这种双季稻就能正式推广。 当然他不能说出达尔文的物种进化论,以及物竞天择还有基因学的道理,如果说出来,再说出人是猴子变来的,还不知道引起多大的风波。一部《三国》都叫他差点吃不消,幸好他说大地是圆的还是假借一个海客之嘴。 他说完了这些话,在农民一片感谢声中才离开。 七月,宋朝发生了一件大事,一代贤相王旦以病求退,宋真宗枢密使、同平章事王钦若为左仆射、平章事,也就是正式让王钦若担任宰相职位。宋真宗很早就想用王钦若担任宰相职务,王旦说:“钦若遭逢陛下,恩礼已隆,乞令在枢密院,两府任用亦均。臣风祖宗朝未尝使南人当国,虽古称立贤无方,然必贤士方可。”意思是陛下对王钦若恩礼已经够隆重了,宋朝到现在没有用过南方人做过宰相(王钦若,字定国,临江军新喻人,今江西新余,有没有新余的大大,千万莫要生气),虽然古人说任用贤士不能拘于出处,然而宰相必须贤士方可,王钦若还不能称为贤士。真宗这才打消了这个主意。 等到王钦若担任宰相,他告诉别人:“因为王子明(子明,旦之字)的话,使我迟了十年做了宰相。” 对于这个命令,寇准以及石坚隆重对待的范仲淹在朝堂上极力反对,说王钦若才德不够,不能担任宰相职位。真宗怒,徒寇准于永兴军,范仲淹徒广德军(这里历史有所改,勿责)。刘娥对寇准没有好印象,可对这范仲淹印象不坏,对真宗说道:“那个范希文可是那个小孩子看中的。”意思是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石坚面子上放过范仲淹一马。 真宗说道:“这个范希文胸怀大志,然而人如生铁,脾气比寇准还倔,朕将他放逐,是有意磨砺他的性格,将来他可为我儿的大臣。” 他意思是说范仲淹志向远大,可脾气太倔强,要磨练磨练,将来留给我儿子大用。 范仲淹在朝中做了没有几个月的京官,就被逐放,他也不以为意,对送行的人说:“轲意正迂阔,悠然轻万锺。”从此范仲淹声名始扬天下,进入人民视野,也从这一天起,他也摆脱了石坚的阴影,正如和州那个少年所说论气节,无人能比。 范仲淹赴广德途中,还特地拜访了石坚。 石坚听到他做了没有三个月的京官,又被打回原形,苦笑道:“譬喻工人撬石,用一杠杆,顺势而为,如硬用蛮力,石未必动,还会伤人伤已。节气固然重要,成功才是终始。” 范仲淹知道他的意思是自己所作所为,还不是为了大宋的百姓好,只要达到这个目标,有时候也要不择手段,不能硬干,他默然不语。只是石坚也没有想到若干年后摊到他自己,比他们还要干得干脆。 范仲淹没想到他这个举动进入一个卧病在床的老人视野。没有几天,宋真宗将王旦召见到滋福殿,这时候王旦病得连路也走不动,左右将他扶着才进了宫。真宗看到他这种样子哀伤地说:“朕刚要将大事托负给爱卿,可爱卿病成这种样子,叫我怎么办?”叫皇子出来拜见,王旦惶恐避开,皇子随而拜之,王旦说:“皇子盛德,可以担任陛下的事。”又推举了十来个大臣,这十几个大臣以后没有升达两府的只有凌策和李及两人,可见他的眼光。特别他提到范仲淹,石坚,说这两人气节高,胸怀广大,是将来大宋的重臣。 真宗将他的话一一记在心里。到了九月,王旦卒,真宗亲自登门吊丧,并为之而哭,然后废朝三日,优诏赠太师、尚书令、魏国公,谥文正,录其子、弟、侄、外孙、门人、故吏,授官十数人。他想起了王旦的话,又将范仲淹调查回开封,这回可是担任户部侍郎的职位。这可是从四品的大官,一年之间两升一落,从从八品的小官升至从四品的大官,天下为之侧面,许多人拥进他的府中为之恭贺,范仲淹无喜无忧,说道:“我只听过和州八岁少年郎说过,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喜从何来。”一时天下为之称颂。 这一年,和州农民因为使用了石坚的方法获得到了丰收,他们称这种方法为石郎抛,石郎听到这个名字哭笑不得。真宗听了又给石家丰厚的奖赏。 时光又进入了冬天,平时老妪闷得慌,还有红鸢和绿萼推着轮椅出去转悠,现在天气冷了下来,老妪也不能出门了,石坚看到老太太着急,于是心中不忍,说道:“奶奶,孙儿再给你讲个故事吧。” 一听到他讲故事,红鸢和绿萼开心得直拍巴掌。 石坚就说道:“孙儿这本书叫《红楼梦》。” 然后缓缓说道:“作者自云:因曾历过一番梦幻之后,故将真事隐去,而借通灵之说,撰此<<石头记>>一书也。故曰甄士隐云云。但书中所记何事何人?自又云:‘今风尘碌碌,一事无成,忽念及当日所有之女子,一一细考较去,觉其行止见识,皆出于我之上。何我堂堂须眉,诚不若彼裙钗哉?实愧则有余,悔又无益之大无可如何之日也!’” 当石坚讲到:“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绿萼说道:“这首诗写得好,就是有点凄怆,就和少爷写的那首小曲儿一样。” 她说的那首曲儿就是那首马致远的“古道西风瘦马”的曲子。 红鸢不满道:“绿萼,你就不要打乱少爷的心思。” 绿萼吐吐了舌头。她知道少爷本事可大着呢,两个故事轰动整个大宋。这个故事看来也不简单。 石坚又吐出了那首后世著名的好了歌:“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 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 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姣妻忘不了! 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 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 老太太闭起眼睛,说道:“我的乖孙儿,这句诗很有道理呢。” 然后石坚又诵出那道人的解说:“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昨日黄土陇头送白骨,今宵红灯帐底卧鸳鸯。金满箱,银满箱,展眼乞丐人皆谤。正叹他人命不长,那知自己归来丧! 训有方,保不定日后作强梁。择膏粱,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杠,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这回连红鸢也忍不住拍手,说:“少爷,这才是好曲儿。” 第38章 女儿 《红楼梦》和《三国演义》、《西游记》不一样,这书写得更为严谨,其中还有不少的优秀诗歌词赋。曹雪芹一生只写了大半部,前后修改了八遍,每一个词字都经过了严格的推敲。石坚纵然记忆力再好,他也不可能将每一句都记住。况且他对这部作品也抱着神圣的态度。而且其中有一些关于男女方面的描写他不得不删去,否则流传出去,人家还不怀疑?就是不怀疑,也会让那些老儒们攻击格调低下。事实上《红楼梦》的确有一段时间作为禁书被禁止发行。于是他一边将它默写出来,对记不住的地方经过反复的推敲补上,对那些删节的地方也经过推敲用一些句子和场景代替,而不失原味,才讲给老人听。 这样一来,速度更慢,过了元宵节,东风徐吹,隐隐带来春天的气息,石坚才将《红楼梦》说到第二十八回:蒋玉菡情赠茜香罗薛宝钗羞笼红麝串。然而小说中的诗词赋曲震惊了整个大宋文人。特别是贾宝玉说的:“女儿是水做的。” 这句话让天下所有女子都对和州那个少年产生好感。当看到林戴玉葬花一段,又使宋朝多了多少忧愁伤感的少女。现在几乎每个大户人家的姑娘都会背出这一段: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释处。手把花锄出绣闺,忍踏落花来复去?柳丝榆英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桃李明年能再发,明年闺中知有谁?三月香巢初垒成,梁间燕子太无情。明年花发虽可啄,却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倾。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明媚鲜研能几时,一朝飘泊难寻觅。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愁杀葬花人。独倚花锄泪暗洒,洒上空枝见血痕。杜鹃无语正黄昏,荷锄归去掩重门。青灯照壁入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温。怪依底事倍伤神,半为怜春半恼春:怜春忽至恼忽去,至又无言去不闻。昨宵庭外悲歌发,知是花魂与鸟魂?花魂鸟魂总难留,鸟自无言花自羞。愿依胁下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天尽头,何处有香丘?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杯净土掩风liu。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尔今死去依收葬,未卜依身何日丧?依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依知是谁?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连刘娥看到“依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依知是谁?”也忍不住擦着眼泪对宋真宗说:“官家,这孩子往常写的词作不是铿锵有力吗?怎么现在越写越伤感,害得哀家留了多少泪水儿。” 宋真宗也是苦恼,原来上次青州老儒董谊因为弹劾石坚扬名,现在看到石坚这本《红楼梦》又弹劾石坚,说自古男为尊,女为卑,石坚这本书将值男儿于何地。身为身负天下重望的文人士子,却写出了这等香艳靡靡之音,当下圣旨重责而。 这本书写得很好,连宋真宗又开始迷上了,可为什么这孩子总给朕一面带来欢心一面带来麻烦? 他说道:“爱妃,不如朕下一道圣旨,叫他改一下风格。” 刘娥忙阻拦他:“官家,不可,这样就失去了原来风味,哀家其实也喜欢着。” 宋真宗又是无语,你喜欢干嘛留泪。 这时候又有奏折报上来,原来是董谊屡次弹劾石坚,惹得地方上几十个大户小姐不高兴,在知州家二千金带领下,带着一干家奴,将他抓住狠揍了一顿。 董谊上奏折叫冤来了。 刘后看了奏折大笑,竟抢过宋真宗的笔在奏折上注了一行字:不移乃十年郎,问君几许岁?汝家子女十岁时何为?揍得好。 宋真宗一看傻眼了,这奏折怎能批出去? 不过这本书的宿命思想也许皇帝和皇后看了欢喜,自己为什么身份高贵?这是命中注定的。可一干正直富有进取心的大臣对这种思想都抱有批判性的态度。只是这时朝中寇准被罢,王旦病死,王钦若当政,正直人士很少,所以才让石坚终于安心地将这书写下去。 尽管有许多人士(全是男士)对《红楼梦》持着批判性态度,但他们也不得不承认石坚是古今第一神童,单论笔力,只有十岁的年龄已是举世无双。可让寇准他们开始对石坚产生了失望,难道这孩子长大了,生活也安定了,性格变了?直到后来《资治通鉴》问世,才使他们又开始对石坚恢复信心。 这一年,石坚十岁了,李慧也十岁了。这时候孩子很早熟,十岁的李慧对人情世务已经懵懂似懂。她每次趁着马车到石家,能辨出别人看向她目光中带着嘲笑。她现在不愿来石家,尽管她愿意看到坚弟弟一天比一天长得秀雅,她愿意看他伏笔写出那些好看的字儿。可她明白当年自家父母是如何对石家祖孙的,只是父亲大人手上还有一张婚约,加上坚弟弟对自己很好,才没有告吹,实际上从石坚当众烧掉婚约,父亲没有制止,两家的亲事就已经断了。 现在除了父母逼迫,她自己从来不主动来石家。但她胆子小,性格文弱,有时候父母发火,她不敢辨解,还得前来。这一次她又乘着马车前来,实际上她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来,但石坚祖孙都没有留意。 看到她,石坚温和地一笑,叫红鸢去拿果子给她吃。 李慧低下头,低声道:“坚弟弟,不用麻烦,我已经长大了,不是那个只会吃零食的小孩子。” “哟,慧姐,你什么时候长大了,连我也不知道?”石坚开着玩笑。 “坚弟弟,人总要长大的。坚弟弟,你长大了会做很大的官吗?会娶公主吗?” 石坚被她这句话逗得笑起来,在普通人眼里娶公主回来就是最大的荣华富贵,因此后代有包拯怒斩陈世美国和女驸马的传说及戏曲。其实不论那个朝代一旦娶了公主,也代表着他一生难以高升,担任要职。现在驸马都尉只是从五品的官职。宋太宗那么喜欢寇准也只将宋太祖开宝皇后的幼妹宋氏许给寇准,而不敢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寇准,怕耽搁了他的仕途。 李慧说这句话时低着头,石坚没有看到此时她眼中已是泪光滟滟。 李慧依然低着头搓着衣角说道:“反正坚弟弟以后娶的妻子一定很了不起。” 石坚想道这个小姑娘怎么了,她不是知道自己与她的关系还在藕断丝连着,怎能说自己又娶了别的女子为妻。他还不好问,假如这样问了,李恒夫妇还不乐翻了天,一想到他们那副嫌穷爱富的面目,石坚就感到极度呕心。 李慧又说道:“坚弟弟,那个林戴玉不久就要死了吗?” 石坚讶然,现在《红楼梦》正写到贾府无比富贵时候,她怎能察觉到林戴玉不久就要死了?难道女孩子天生就直觉敏锐? 李慧又低着头说:“坚弟弟,我也许没有等到长大就会死的。” 石坚心中连叫我佛慈悲,又一个小姑娘看傻了。他劝道:“那只是我哄奶奶开心讲的一个故事,都是假的。” 李慧说:“坚弟弟,你不是在书中说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坚弟弟,我走了。” 石坚还在愣神,他心想今天这个小姑娘怎么哪?他以前世的小姑娘看待李慧,却不知道她不知觉中真的长大了。 这件事让石坚疑惑了好几天,但随后他就没有时间考虑这件事。因为江芨的船只回来了! 第39章 回归 这天晚上石坚看完了书,正准备洗脚上chuang睡觉,忽听到外面有人不顾丁圃的拦阻,闯了进来。 石坚皱起眉头,心说是谁这么冒失。那个人竟直来到后堂,对石坚大喊道:“石相公,请快出来,孙员外女婿船队回来了。” 石坚听了大喜,问道:“他们到了哪里?” “他们船队到了泉州港,怕耽搁了生产,特地用小船将石相公点明要的那种食物送到和州城。” “船呢?船呢?”石坚一边说,一边也不成擦干脚,穿了一双拖鞋向外面跑。 这个人是新任的华知州特地派来通知的,可石坚此时激动,比他跑得还要快,吓得他在后面一个劲地说:“我说小祖宗,你可跑慢点,要是将摔到什么地方,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石坚来到码头,看到无数灯火点起,照得亮如白昼。原来石家住在郊外,安静(也未必了)倒是安静,可离城里还有一段距离,离码头更远。城里大多数人都知道这条消息,他们不单来看稀奇,也知道随着这种食物种子到达,石坚将放开棉花种植办法。他们去年时曾偷偷从雷州引进,但产量不高,又不知道如何将这种棉花变成布。他们又不敢请教石坚,不过将它们塞进衣服里,冬天很暖和。现在更多的人也准备种植这种植物。 和州城的河道不是十分地宽大,至少对于这些海船来说。但这船队领头的人精明,他料到这一点,派来装载食物种子的船只都不大,又是装了半载,正好安全到达和州。 石坚看到整整八条船上全部装了花生、土豆、红薯、玉米。他再顾不上温文尔雅的形象,三下两除二地从跳板上跳上了船,捧着一堆花生,又捧起一堆玉米,再捧起一堆红薯。嘴里还念念有词:“我的炒花生啊,我的煮玉米捧子啊,我的烤红薯啊,我的牛肉烧土豆啊。” 这可将华知州吓坏了,前任汪知州和陶知州因为任上这个神童,现在都已经乔迁。可要是神童在自己任上出了事,犯傻了,皇帝怪罪下来,自己还有好日子过? 华知州拍着他的肩膀问道:“小石相公,你还好吧,你没事吧?” 后世史记,中外第一名臣石坚初闻印第安杂粮种子到达,拖鞋而出,见到食物后,惊喜失措,疯狂上船,抱着食物胡言乱语,这是被称为历史上最具风度的臣子一生罕有的几次失态。 石坚一翻白眼,心说你才有事呢。他这才走下船,一边走一边还留恋不舍地望着那船杂粮。比起到朝堂上与那些臣子和老儒们作无谓的争执,这才是真正有利于大宋百姓的实事。 他来到领首的那个海客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三个大礼,吓得那个海客连连回避。他们这一船队在琉球就与主队分开,主队带着交换或者说掠夺过来的香料回泉州,他们顺着东海到长江口,进入和州。主要目的是想赶到种植季节来临之前将种子送到和州。今天严格来说是他们离家近一年半时间第一次踏入宋朝的土地,可自从进入南海后,遇到去南洋交易的海客,听到如今石坚的盛名,那可是以十岁的年龄荣称为天下第一才子,皇帝和皇后在宫中眼巴巴地望着他进京的人。他那里敢受石坚的大礼。 石坚偏偏拽着他的衣袖说:“今天小子就是给你行十个大礼,也不能回报你们为大宋做出的贡献。” 这时候红鸢和绿萼才推着老太太的轮椅赶过来,绿萼抢先跑过来,递上鞋袜说:“少爷,你还穿着拖鞋呢。” 这时候大家才注意到这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今天竟然光着一个大光脚丫子,穿着拖鞋跑出来,全都哄笑起来。华知州也笑了起来,他才想起今天晚上少年种种失态,可是为了大宋的百姓啊。这样的行为不亚于谢公听到淝水大捷后兴奋地跑出去禀告皇帝,连鞋跟断掉都不知。少年如此赤胆忠心,那些老儒们还对他攻击不休,这些人书也白读了。 老太太轮椅也过来了,她对石坚说道:“孙儿,你过来。” 石坚走了过去,老太太用一根木棍在他头上敲了几下,说:“你是一个读书人,我叫你不顾形象,穿着拖鞋到处跑。” 石坚郁闷地挠挠头,心想我这不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吗?可对老太太只有恭恭敬敬地说声:“奶奶,孙儿错了。” 众人发出一声善意的轻笑,心想这老太太家教够严厉了。华知州更是感概万分,这老太太哪里是在教孩子,她是孟母教子,在教导一个圣人哪。 华知州早有安排,请求城里最大绅士洪家腾出客厅,招待这些海客。洪绅士一口答应,这些海客一来,小神童肯定会来,只要沾上小神童的人那一个不飞黄腾达,就是能重复上次孙员外家的盛事,也是高兴的。 分宾主落座,通过交谈,大家才知道从前年冬天他们开始出发,先在年末到了石坚所说的澳大利亚岛。石坚听了不由苦笑,哪可不是什么岛,是世界第七大陆。他们先是在哪里驻扎了几天,顺便补充淡水和食物,还特地派了人上岸查看,果然发现了铁矿。只是时间短,他们没有找到金矿。哪里也有土著人,大多数是几百人生活在一起,身上还只穿着树叶,就象传说中野人一般。不过这些人都很野蛮,言语又不通,对他们充满敌意,幸好他们这次人多,带着武器,打败了他们。 大厅里的人都称赞他们勇敢,可石坚知道所谓的打跑代表着什么含义。没想到因为他的到来,澳洲土著人提前了近千年遭到侵略。他再一次明白落后就要挨打的真正含义。 然后他们花了几个月时间,来到了印第安大陆,在上面果然找到了石坚所说的粮食种子,还发现当地人也食用这种食物。众人听了全望向石坚,都赞叹石坚不愧为文奎星下凡,在家中就知道几万里外,大海的尽头有这种食物。现在他们已经忘记了石坚可是说是一个海客所说。 这海客还说道他们在这个印第安大陆上也找到了香料,哪里香料遍地都是,当地人还真的用它们来当柴火烧。听了这句话,这大厅里所有人眼都绿了。他们既然能坐在这大厅,身份都不简单,手上要么有钱要么有势,他们可不为温饱忧愁,至于救天下的穷苦人这种事还是让石坚这种近乎圣人的人来干,自己可没有那副好心肠。发财而且发大财才是最吸引他们的。 这海客又说,这时候到了夏天,他们听过石坚说过大洋上一到夏天风还要大,就是他们选在秋冬春三个季节还遇到比小山还要高的浪头,就不敢返航,他们将船只泊在一个避风的港湾,上了岸,用带来的衣服和瓷器和印第安人交易。这个印第安和澳大利亚土著人长相差不多,也是几百人或者几千人居住在一起。大多数族群土著人和他们交易,也有少数人行为恶劣,于是他们再次拿起武器对这些人进行了驱逐。 说到这里,又引起一片赞叹声,只有石坚苦笑,什么叫驱逐,看来这一路没有人指挥,他们烧杀抢掠是少不了。 这时江芨又想起了一件事,他记得小神童说过这里是无主之地,他们看到这里地域广大,人烟稀少,而且盛少香料,土地肥沃,于是在印第安洲载上了大宋国土的界碑,还叫他们回来时在澳大利亚大岛上也载上界碑,表示这已经是大宋的疆土。 石坚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开疆辟土?还是南美洲和北美洲以及大洋洲,论起面积他算了半天硬是没有算出来,好象比后世成吉思汗的元朝,前世的苏联还大了数倍。 他不由抚胸,心道:这也太假扯了吧。 第40章 考拉 石坚对印第安历史知道不少,据说这种人种是属于亚洲蒙古人种,一万多年前从白令海峡穿越过去,繁衍开来的,真要说来与中国人还有一点亲缘关系。但这种说法无从考证。 那个海客又说起当地印第安人风俗习惯。说哪里人吃东西全部用手抓的,不用筷子。又引起啧啧惊奇,和议论这种人不开化的声音。他又说道印第安人做饭时,使用质地粗糙的陶罐、石碗、木勺。有人生病时,他们采来草药,或将其点燃对病人进行烟熏,或煮汤为病人沐浴。哪里的丈夫得知妻子怀孕以后,必须远离妻子。孕妇丢下一切装饰和打扮,摘掉耳坠和项链。怀孕期间孕妇禁忌吃大鱼,因为据说吃了大鱼,鱼的神灵将把婴儿夺走,并将孕妇杀死。孕妇们禁忌看到男人们乘船捕鱼,否则会触犯水神,水神一怒之下会将船弄沉。在临产期快到来时,孕妇要到远离村庄的大森林里去居住,同时做分娩的各种准备,如果是第一次分娩,要有一个老年女人陪同,但是不给予孕妇任何帮助。孩子出生后,孕妇倒提着孩子,放到事先准备好的树叶堆上,用木片切断脐带,再用树叶将孩子擦净,跑到小溪里再把孩子冲洗干净。然后孕妇抱着孩子跑回村庄,向村子里的人和她的丈夫介绍孩子的出生过程,而后整个部落会为新生命的降生举行集会庆贺。 这更使得在坐的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那个海客又说道:“我们一直呆到秋天来临,才将得来的香料和食物种子装上了船,分开回来。” 石坚听到这里问道:“那么其余的人呢?” “他们带着剩下的半支船队带着瓷器和茶叶丝绸在江副尉带领下到那个什么欧洲去了,江副尉还说他们到欧洲去用这些东西交易黄金,顺便沿着石相公所画的海图看看大地是不是圆的?” 环球旅行?石坚再一次翻起白眼,他差点被这海客的话噎死。过了好半天才无力地说:“你们,你们做得很好,很好。” “承蒙石相公夸奖了,其实这次要不是得到的香料太多,还怕石相公急着等着种子,我们也想去看一看欧洲什么情况,哎,老朽也是抽到短签没有办法才回来的。” 石坚再一次翻起白眼,心说你说得大义凛然,还不是这才看到好处,想要跟着他们捞取更大好处,才不愿回来。 说到这里,他一拍脑袋想了起来,说:“石相公,这才我们回来时在那个澳大利亚看到一个小动物,挺好玩的,我们带了一百来只回来,没想到这东西蛮难养的,回来时只有十来只活了下来。这才老朽带了两只准备送给石相公,在路上又死了一只。” 说着他叫人把那个动物抱上来。大家看到这种动物长着大大的耳朵,有一身又厚又软的浓密灰褐色短毛,鼻子扁平,一对小小如同黑豆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众人。它的样子象一只小熊,可比小熊显得更加温顺憨厚。大概是这么多人将它吓坏了,它发出如同婴孩啼哭的叫声,还把两只手捂住眼睛往那个人怀里钻。 这个小东西可爱的样子立即使客厅里所有人都放起光,红鸢和绿萼早就扑过去说道:“这是送给我们少爷的吗?” 那个海客点头称是。 红鸢和绿萼立即从那个海客手里将那个小东西抱住,红鸢抚着它光滑的毛皮说道:“小家伙,以后你就叫毛毛。”玩弄一会,看到绿萼一脸艳羡的目光,才依依不舍地交到绿萼手上。 绿萼紧紧抱住它不放,一会儿惊奇地说:”咦,它身上还有香味呢。少爷,它是什么动物,奴婢从来没有见过,它吃什么东西?” 那个海客也好奇地望着石坚,他们当初也是看到这个小家伙长相可爱,才抓回来,准备送给皇上的。可一路上它不吃不喝,只有少数大约是耐不住饥渴,喝了一点水,吃一些果子,才幸存下来。 石坚心说我怎能不知道,当初澳大利亚政府把它当成国宝送到中国,cctv还全程跟踪采访过。原来这种考拉在澳大利亚很多,一度曾作为土著人的食物,可后来由于人民的猎杀,越来越少,在他前世时已成了世界的宝贝动物。 他说道:“这个小东西叫考拉,又叫树袋熊,考拉在当地人语言中意思是不喝水。” “不喝水?可老朽看到它们也喝过一点水。” 石坚说道:“考拉一般每天吃掉半斤树叶,因为树叶里有水份,所以它不喝水,并不代表着它不需要水份,在船上喝水是因为它太渴了。” “原来是这样,难怪我们把什么东西给它吃它也不吃,原来它是吃树叶的。” 石坚又说道:“它吃东西可挑剔,吃的是澳大利亚特产的一种树叶,叫桉树。因为桉树里有一种成份,被它吸收后,它身上也带着淡淡的体香。” 说到这里石坚才想起来,桉树引进中国的时间好象是在清朝,现在中国还没有桉树,这个小东西怎能养活?他说道:“也有不少考拉也会尝试换一下口味,比如茶树叶子,芙蓉树(*****树)叶子。” 听到这里洪家老爷使了个眼色,下人会意,立即出去找这两种树叶。 石坚也看到了,他还是摇头说:“即使这样,这也比我们人也偶尔吃一点果子,但不可缺少主食。你们看,这只考拉现在就生病了,没有主食它还是活不长的。” 绿萼就急了,她都快要哭了,带着哭音说:“少爷,你那么聪明,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就想过办法救救毛毛吧。” 石坚差点想捂住她的嘴巴,我靠,我还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成了《三国》中的第一妖人诸葛亮? 石坚硬是让她这句话愣了半天才说出来:“我也没办法,就是诸葛亮在世也没办法。而且这种考拉只适合生活在热带地区,象我们这里天气一冷它就不适应。你们再看,它现在发出婴孩的哭声,身体还在不住地颤抖,代表着它在害怕。雄性考拉还发出吼声代表它强壮和统治地位。有时候母考拉和小考拉交流发出考拉轻柔的滴答声、啸叫声、温和的嗡嗡声和咕哝声,各种声音代表着不同的含义,如温和的呼噜声则表示对对方的不满。” 他越说众人就越喜欢这个小东西了,边上也有人说:“石相公,你就想个办法,救救它吧。” 石坚再一次翻起白眼,心想我都说了那么清楚,你们还要我救它。我是神吧? 他还是摇起头,说:“洪老爷,你叫下人去摘树叶了吧?” 洪老爷答道:“石相公,老朽也喜欢这个小东西,刚才听了相公的话,是叫下人摘树叶了。” 石坚说道:“待会看它吃不吃?如果吃还能多活一段时间。并且它还需要安静的环境,它还怕狗、猫、黄鼠狼。” 他说这句话因为丁圃为了看门养了一条大黑狗。 他刚说完,洪家下人采来了树叶。绿萼把考拉放在地下,大约是饿得久了,那只考拉居然吃起这异地出产的树叶。绿萼和红鸢才松了一口气。只有石坚清楚地看到它是吃了,可吃得不多。等它吃完,绿萼听到石坚说它怕冷,紧紧地将它搂在怀里,试图给它取暖。 招待完海客一行人,华知州才在石坚带领下将这些杂粮种子挑上岸。石坚还一再嘱咐他们不要将这些种子,特别是玉米撒落在地下。最后在船舱的舱角有几粒玉米他也小心地捡起来。休要小看了这几粒玉米,那可是跨越了几万里大洋运过来的,几年后它将变成多少玉米?又能养活多少人家? 那个海客看到石坚这种情形,他是又羞又愧,他们到了那个什么印第安大陆后,看到香料眼睛都放光了,要不是江芨和士兵的提醒,他们都忘记了此行最大的目标。实际上在那个大陆上找这种食物比找香料还要容易,可他们只带了一条大船装载这种粮食回来,到了琉球才分装到小船上。 早知道石相公如此甚重,他们该多带几条船种子回来,也不至于让小神童弯腰去捡。 比和州还要轰动的是泉州。 随着近百条大船浩浩荡荡地在泉州港口停泊下来,几乎泉州城所有人都拥到码头,那个挤啊,水泄不通都不能形容。 特注,有些大大对我让主角抄袭《红楼梦》,有所怀疑。我很理解大大们的心情,从宋朝时封建礼教越来越残酷。大大们,但请注意了,是从宋朝起,我们都知道,但从宋朝什么时候呢?准确时间应当是南宋,宋朝四大理家,朱熹是南宋人,北宋周敦颐程颢程颐现在还不知在哪儿,等到他们出世小石石很老了,等到那时候小弟我早让作品收官了。即使这样他们讲究天道合一,对理学还不苛刻。应当来说这时宋朝风气秉承唐风,还比较开放,文人以狎妓为荣,就象某位大大所说连裹脚都才流行,有时候皇后还陪着皇帝与大臣们一起进宴,这的确是真实得不能再真的历史面目。温润似玉大大,小弟知道你是好心一片,不是象朴老大找小弟的麻烦,除了你也有大大产生怀疑。才特写了这些文字,也让大大们了解现在宋朝时间思想环境。虽然是yy,这么大漏子小弟我还是不敢犯的。就是这样,小石进京城还有老儒找他麻烦,他一怒之下在大殿上写下大宋第一词。要是在南宋特别朱大神理学大盛时不要他这样干,就是李恒将女儿往石家送也要给人家挖掉祖坟,小石以后也别想泡mm了。小弟特地选这个时间,也是比较容易可塑的时期。另外小弟还让小石拥有三个博士学位,可以说最有才华的穿越者(如果是普通人能记住这么多东西才怪,呵呵)。唯一漏洞是小石岁数还小,虽然也许穿越者本人才华横溢,但用神童和迷信以及小石将《红》书经过修改来解释别人不怀疑稍有点勉强。对小弟这番见解有没有对历史比较精通的大大,有的话请发评。 第41章 一帝 他们比到达和州的船队还早了六天到达泉州,又恰好是在上午到达的。开始他们还不慌不忙地将一捆捆香料往港口上卸,可后来看到人是越挤越多,也慌了神,连忙向泉知州官员请求支援。直到官兵赶过来,才在官兵的护送下,将香料卸进了仓库。 晚上,泉州城也摆下了盛大的宴会。那些海客在其他商贾艳羡眼光下走进客厅,他们也将一路上风光说了遍。当场就有许多人要求加入,可叫他们失望地是他们听到的答复马上进入夏天,船只在大洋上航行危险,要等到秋天来临才能再次启航。这些商人无奈,不过他们在心里准备等到秋天来临好好干一场,那一船船香料要值多少钱,一辈子只要干他*的一趟就够了,这些人愤愤地想道。 此后宋朝沿海最繁忙的就是各大船厂,订单都排到后年。 取得这样大的功绩,这些海客不会忘记向皇上报喜,随同快马赴京的除了无数名贵的香料,还有仅存下来的考拉和在印第安大陆发现的一块巨大的绿宝石。 十天后,垂拱殿上大臣鸦雀无声,他们不是不知道江芨此行成功,而是在对着一份地图发呆。这份地图就是上次石坚在孙家画的地图临摹版。现在江芨在澳大利亚大岛上和两大印第安洲载上标有大宋疆土的石碑(其实只在南美洲载上石碑,那些海客们也在夸大功绩,谎报了)。他们对照着地图,看着宋朝土地面积,然后再看看三个大陆土地的面积,嘴里发出响尾蛇一样“丝丝”的冷气声,就是不说话。 宋真宗可以说是最守成的皇帝,可是他对着这地图直抹冷汗,兀自还犹如在做梦。他想到父皇为了争回幽云十六州,让辽国人打得鼻青脸肿,可幽云十六州和这个什么的什么的大陆相比,简直如同夜郎向大汉自夸。其实经过澶州(今河南濮阳)身临其境的危险后,他极度厌倦兵事。但这也是看人行事,这三块地盘如那些海客所言,土地肥沃,盛产香料,主要人少,不象辽国那么多野蛮凶狠的番子,他们一行只有一千个士兵和近万个手无宰鸡之力的海客,竟然所向无敌。他怎能不动心?他又想到石坚给他写的那首词,如果自己真的将这几块土地收入囊中,那么秦皇汉武算什么,唐宗晋祖也算过球,甚至他忤逆地想,就是自己伯父和父亲也算个球! 他好半天才说道:“这样说来,这些地方就算是朕的了?” 他说话时喉咙有点嘶哑,感情这一会儿他连声音也变了。 这些个大臣都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脸上神情极为古怪,他们也不知说什么好。 这时候只有王钦若走出来说道:“恭喜陛下,难怪这些年天降祥瑞,原来出处在这个地方。陛下可谓千古一帝也。” 这可不是千古一帝吗?雄居宋朝江山,外加两个美洲大陆,还挂上一个大洋洲做尾巴。 只是这也来得太容易了吧?好半天才有人清醒过来,首先是李迪说道:“陛下,切莫忘记了太祖曾用斧画大渡河的故事。” 宋太祖赵匡胤带兵打到大渡河,嫌西南地广人稀,攻打下来劳民伤财,打下来也不好治理,于是用爷头在大渡河一画,说:“朕的江山就到此了。”于是没有继续攻打吐蕃和大理,其实那时吐蕃和大理都很积弱,以赵匡胤的能力完全可以收复。 李迪又说道:“那么大的土地,如经营,不想遭受侵犯容易,如统治,难。” 他意思是想象那些海客那样路过,和那些土著人交易甚至交易不成来硬的容易,毕竟人家落后,人又少。可想要统治,就很困难,象南美洲北美洲那么大地方,你往里面塞个十万八万人,找也找不到,谈何治理? 这时范仲淹也走出朝班,奏道:“启禀陛下,和州石坚拜托江芨海客此行目的是为了寻找粮食种子,使我大宋子民不受饥饿,并不是想要拿下这广漠的土地。印第安大陆遥远无期。即使海客装上石相公设计的先进新帆,也要近两年才能有一趟来回。正如李少傅大人所言(时李迪任李迪为吏部侍郎兼太子少傅,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交易治难。” 宋真宗这时也清醒了,他知道这两个大臣说得有理。可他望着桌子上那张地图,好大,好大呀!想到这一大片地方就这样丢掉了,他心疼得肉都痛了起来。 王钦若看到他神情,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又奏道:“古今有多少少年天才?有谁有和州那个少年神奇?” 一提起石坚,宋真宗精神又振奋起来。是啊,石坚简直让人不可思议,初以字词惊动天下,为了摆脱困窘局面,他发明了那种神童烧,连辽国番子也爱不释手,后来又上三部小说,传到家喻户晓地步。现在真的让海客带来了那种粮食种子。他想了想,古今历史上还真没有那个少年有他这样神奇。 王钦若说道:“正因为陛下是圣人转世,所以天降这个小神童辅佐陛。石小神童闭门在家,竟从书中找出新帆设计,再想想他讲的那部《三国》,有多少奇谋妙计?这件事也许困难,可那个少年未必没有办法解决!” 他这话石坚要是听见,一定叫道:阿弥陀佛,幸好这是在封建社会,人民都还迷信,否则肯定会穿帮。 同样这话说完后,引来一大阵鄙视的目光,这可是大宋几十倍的土地,想要zhan有开发它,要得有多少人力物力?他竟然叫一个十岁少年想办法?就连王钦若的同党也忍不住低下头,不好意思看他。 李迪忍不住站出来说:“臣告王相谄妄。和州学子石坚固然聪慧过人,可此次立此大功也是因为听到那个海客与他先父交谈。只是别人不信,偏那少年放在心上。至于这么大土地,离中原遥远,如何去开疆辟土,如何去治理,纵然是孔子复生,颜孟转世,也无可奈何,怎能叫一个少年郎想出主意?” 他这一番话说得众人点头,这才是正人君子说的话嘛。 宋真宗知道他的话有道理,可对这片土地,这土地...他在心里念叨了好几句,过了半天才说:“这样,朕命人到和州问一下那个少年有没有办法,如果有更好,如果没有就算了。” 大臣都无语,感情皇帝到现在还没有死心。 在和州城,石坚也在鼓动那些商人。 等到杂粮全部挑进仓库,华知州派人安排他们住宿,虽然这些人回泉州心切(可不是心切,他们还要回去分赃呢),可现在一耽搁,都快到子夜辰光,是要休息了。一路上石坚为了感谢他们为了大宋子民奔赴远洋,也相送他们到驿站。在路上这些海客无意中讲起他们在印第安州发现了一棵绿宝石,那可真叫大,现在献给了皇上。 石坚听了灵机一动,对那个海客说道:“且慢,小子还想起了一件事,上次没有对江副尉说。” 第42章 宝石 这句话立即使所有人竖起耳朵。上次石坚在孙家说印第安大陆上香料就象稻草一样便宜,有不少人相信,央求江芨带着他们。还有一些人认为路途遥远,风险极大,只是传言,未必可信。好了,现在那些前去或者入股的人都发了大财,他们只有眼红的份。现在听到石坚又要有话说,他们都知道好事来了,怎能不留心。 石坚说道:“上次那个海客还和先父说过那片土地上不但香料便宜,而且也盛产宝石,那个澳大利亚也是一样有无数的宝石,这些宝石都比中原的玉石还要好看。最叫人奇怪的是哪里的土著人不知道这种宝石的价值,有的都认为它好看,用它来盖房子。” 这句话了,那些人心疼啊,你这些土著人不开化便了,也不能用宝石盖房子,这不是太糟蹋人吗。 石坚说这话时脸上露出一脸奸笑,幸好有夜色隐护,别人看不到。 石坚又说道:“这也是一时半会也说不清的,这样,到了驿站后,我拿地图来说。” “那是,那是。”这些人全部点头称是。现在石坚对他们说我今天晚上会从水里捞出月亮,他们也会相信。 来到驿站,驿站的客厅没有洪家客厅大,这些人全拥进来,挤得如同沙丁鱼罐头,就连华知州也被众人挤得透不过气,可华知州自己都不觉得,况且其他人。唯一留下空间只有石坚周围,可怜红鸢和绿萼想推着老太太进去看个热闹,看到这架式,也不敢把轮椅推进去。 石坚叫人拿来了海图,他首先在澳大利亚被称为宝石之乡新南威尔士州的地方画了一个圈。澳大利亚的宝石资源新南威尔士州新南威尔士是宝玉石之乡,其中欧泊和蓝宝石在澳大利亚宝石工业中居重要地位,据保守的估计,1990年这两种宝石产值达10亿澳元。到上世纪末,该州就已发现了所有重要的贵重宝石(钻石、蓝宝石、欧泊和祖母绿)。他说道:“你们要是找到这个地方,用锄头在下面随便挖挖就能找出宝石来。其中有几种宝石中原都没有见过,据小子估计价值都比现在市场上流通地宝石珍贵十倍。” 石坚说这话可是太夸张了,就是新威尔士宝石再多,也不可能随便用锄头挖挖就能挖出,当真是用来盖房子石头啊。不过他也有一个梦想,现在澳大利亚荒凉,人烟稀少,土著人一直不开化,于其让西方几百年后得利,不如让汉人得利。只是无利不起早,澳大利亚现在离宋朝太远了,就是在后世交通发达的年代,也让人觉得如隔天涯,要不是有利可图,谁愿意去?只要有人愿意去,渐渐去的人多了,才能真正算被汉人zhan有。 然后他又在记忆里前世澳大利亚出产黄金、铁矿(各位大大,单论铁矿的品质,澳大利亚的富铁矿可比中国的铁矿高得多,至于储藏量小弟就不要说了,有人说中国物大地博,其实中国资源并不多,唯一中国人比其他各国人勤劳)、铜矿的位置。并大大夸了一通。 他说到最后,奇怪起来,怎听不到有人说话,他回头一看,居然看到许多人听得入神,眼里出现狂热,这还是算好的,有的人听了口中都流出口水,挂在嘴角流了老长也不自知。 他差点大笑起来,他又指着地图上哥伦比亚的方向画了一个圆圈说道:“这里出产世界上最好的祖母绿(绿宝石,又称吕宋玉),不但品质好,产量也大,听那个海客说这里出产过重达几千斤一个整块祖母绿,整块玉石颜色翡翠晶莹剔透,无一杂色(再注,祖母绿颜越呈翡翠色越好,越是晶莹剔透品质越高,这一点和翡翠相似)。” 他说这话可不夸张,前几年哥伦比亚的确有一块重达几吨的祖母绿来华展出,据说价值达几亿美元,现在还要升值。 “几千斤?”终于有一个人回过神来,开始说话。大家才注意到自己狼狈相,都不好意思轻笑起来。 当石坚又画下一个圆圈时,大家倾刻就安静,比后世解放军纪律还要好。这回是巴西首都西边的小城克里斯蒂娜。在葡萄牙语中,克里斯蒂娜是水晶城的意思,缘于大约十七世纪,意大利移民曾在此发现水晶矿得名。巴西是宝石王国,而小城克里斯蒂娜则被称作“巴西宝石之都”。全球65%的宝石产自巴西,而巴西70%的宝石从克里斯蒂娜流向全世界。巴西出产的宝石中,最名贵的当推祖母绿、帝王玉和海蓝宝。祖母绿的名贵世人皆知,透彻洁净的绿色折射出深邃的光芒,让人过目难忘。帝王玉全球只有巴西出产,一般来说色泽越黄品质越高,但最好的帝王玉则呈现出泛玫瑰色,粉红晶体在光束下如露珠般娇艳欲滴。至于海蓝宝则是最高等级的蓝色系宝石,巴西产海蓝宝体积大,杂质少,晶莹剔透。 石坚画这个圆圈时还特地加粗了墨水,众人更是神情紧张,他们都知道随着石坚这个动作可是代表着什么含义,现在他们就等石坚开口证实了。 果然石坚嘴中又吐出让他们再次流下口水的话:“这里更了不得了,如果我刚才说在澳大利亚那个地方随便用锄头就能挖出宝石,这个地方就是在路上都说不定让宝石绊了一跤。” 众人齐声赞叹,可是这时他们心全飞到几万里外克里斯蒂娜了。 “而且,”听到石坚这个转折语,众人一二三全部住音,石坚说:“这里还特有一种帝王玉,一般帝王玉呈黄色,最好的帝王玉呈玫瑰色,在阳光的照耀下它呈现出的光泽就象玫瑰花上的露珠,娇艳欲滴。这里还出产世界上品质最高的海洋宝。” 随后石坚又在地图上标了两大美洲铁、铜、金、银矿藏的位置,可是众人的心全不在这些矿藏上,而在那个三个出产宝石的地方。 这些海客辛苦了这么多天,又闹到很晚,按理说他们倒在床上就睡着了。可事实他们在床上反来复去睡不着,即使睡着了也被梦中的黄金宝石惊醒。他们心思重得很呢。 第二天他们爬起床到外面一看,好多人,原来同样石坚这通一说传遍了和州。宝石、黄金、香料,那一样不吸引着他们的目光?上次石坚在孙家一番话,和州也跟了江芨去了不少人,这些人是托这些海客用船将他们捎带到泉州,他们找上次去的老乡帮忙,看能不能带他们出海。这些海客虽然不乐意,毕竟他们也急着回去,空载和满载航速不一样的,可看在他们是石坚老乡的份,免其为难,还是答应。可他们就来了八条船,那里装下。剩下的人发扬愚公移山的精神,趁车或步行向泉州赶去。 这才是骚动的开始,后来几天内石坚所说的话传遍了整个大宋,最有名的一两句话就是:“随便用锄头都能挖出宝石。”“走在路上不小心都能让宝石绊倒。”就连辽国、吐蕃、大理都有人向泉州出发。 到了秋天时,船队都达到了近千条,人数达到了七八万人。有的真以为拿着锄头挖到宝石,只带了一把锄头和简单的行李就上船。首先倒霉的是澳大利亚的土著人,当然大多数人来到这里大有收获,还有一些倒霉的一无所获,于是仗着人多势众,对当地土著人*掳掠,最后这些土著人全吓得躲进老山深林里不敢出来。还有一些人对自己同伴下手。在这片土地上,上演了一场场喜剧、闹剧。到了第二年,船队数量达到了惊人的两千多艘。当然后来的占不到好矿,于是按照石坚的地图开采铁矿、金矿,也颇有收获,还有的不惜路程遥远,向南美洲、北美洲出发。这下,更多的人没有收获,没有办法看在当地土地肥沃,留下来开耕,导致有许多人家大笑,也有一些人家妻离子散哭泣。 一时天下汹汹,一两年后许多大臣看不下眼了,纷纷上书要求中止这种行为。可是宋真宗拿出了泉州和广州等港口的关税给他们一看,他们不作声了。因为上面的数字是去年关税收入达近五百万贯,今年达到了一千多万贯。在宋朝最高年收入是神宗变法时一亿六千万两白银,而这时只有两千来万贯(再注,宋朝各个时期铜银比例不一样,这时一贯可换四两左右白银,宋神宗时可换二两不到一点)。这还是中国历史上最富裕的朝代,按照一些经济学家计算,北宋的人均gdp达2280美元,也就是现在中国前两年还比不上古时宋朝收入。当时宋朝一度收入达到世界的收入的百分之八十!在明朝张居正改革后的万历28年(1600)年,岁入400万两。明末天下大乱,明政府为抵御后金和剿灭农民起义军,先后加派辽、练、剿“三饷”,横征暴敛,每年也仅得1000万两左右。清朝比明朝略好些,顺治7年(1650年)岁入1485万两,200年后的咸丰年间,约为3000万-4000万两。而此时中国人口已近4亿,超过北宋2—3倍。每当看到这段历史,小弟也为宋朝深深叹息。 这些大臣虽然迂腐穷酸,可要是几万两,甚至几十万两,他们还能大发噘词,可这是几千万两,当初宋辽签计澶州之盟,宋朝每年拿出三十万贯给辽国,寇准还心疼呢。后世也品价这段历史时说石坚一生为世界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他对宋人也如同阳光般的温暖和怜爱,可他双手却直接或间接沾满了无数外族人的鲜血,以此铸就了大宋的辉煌。 石坚虽然拥有前世的经历,和三个博士学位在手的学问,也料不到这次轰动这么大,他临走时还和华知州吩咐了几句,毕竟庄稼才是根本。这才回到家中。这次破天荒他睡了一个懒觉。而红鸢和绿萼居然睡在一个床上,她们要用身体暖和小毛毛。 丁圃也没有叫他,他可将少爷的辛苦看在眼里,从他搬进来后,就没有看到过少爷玩过,休息过。 石坚睡到太阳老高才起来,他准备梳洗,却看到了华知州站在门外等候。他看到华知州一眼血丝,问道:“华大人,怎么昨夜没有睡好?” 华知州苦笑了一下,他自问做官也够清廉,可昨夜做了一夜的梦,梦里全是宝石在闪着耀眼的光芒,他心想:天下除了你和寇相以及那个范大人能够听到这个消息安然入睡,其余人能睡好才怪? 第43章 春种 石坚和华知州来到石家佃农的田头,这就是昨天夜里石坚叫华知州做的事,让他一早将和州附近所有的地保、富有经验的老农、地主和旱地大户全部请来,他要教他们种植红薯等引进的几种植物方法以及棉花的载培技术。一听到这个消息,那些人跑得飞快,自从石坚在孙家说过那番话他们可放在心上,盼望着这一天已经盼了一年半都超过了。 石坚来到了田头,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他。自从他发现了那种抛秧法,以及莲藕水田引植的成功,更让他树立了权威性。抛秧法就不要再说了,那些被石坚教导的移载莲藕的人家在过春节时可是获得一笔不小的收入,那些农民硬是家家户户都送了最好的莲藕到石家感谢。可又被老太太送给了那些贫寒人家,一时被乡里传诵。 石坚首先选择的是棉花,现在有了这几种旱粮,他也不怕误了宋朝粮食的收成,衣食住行,衣也是十分重要的。他叫佃农拿来猪粪、稻草灰以及泥巴和在一起,然后找了一个细毛竹筒锯成二十公分高的段,在那个泥巴混合物上一合,成了一个培养钵。然后用手将棉花籽种在上面。这样一来,他手上也沾满了泥巴。 红鸢和绿萼不顾手中的小毛毛,都心疼地阻止他说:“少爷!” 这个小毛毛大约和人类相处久了,知道这些人不害它,现在胆子也大了一分,加上昨夜两个少女用身体温暖它,现在抱着绿萼肩膀不放,还用两只小眼睛嘀溜溜地打量着众人,硬是将众人的目光从石坚身上分走一半。不过幸好它还没有成年,加上瘦了不少,只有十斤重,绿萼还承受得起,要是一个成年考拉,重二十多斤,时间长了,绿萼可吃不消。 一听绿萼这样说,这些农民才想起这个少年可是天上文奎星下凡,连皇帝和皇后念念不忘,将来是大宋的宰相,怎能让他亲自劳动。于是跪下请求石坚净手,有什么活让他们来干,他站在旁边指教就行了。 石坚望着这些跪下的农民,感概地想:无论什么时候,还是农民是最朴实的。他说道:“你们都快起来,连圣上还在宫里为天下做示范,亲自农耕,况且小子?这些新作物的种植方法不仅关系到你们,更是关系到天下百姓有更多人不为温饱发愁,小子不能不慎重。” 老太太在边上颇具威严地说道:“绿萼,你回来,小移做得是对的。” 在老太太和石坚两人的劝说下,这些农民才从地上爬起来。 石坚拿起这个营养钵说:“小子知道你们中也有人偷偷引进这种棉花。” 这些人中,特别是那些大户基本上听了石坚在孙家的话后,基本上都引进了,此时脸都红了起来。 石坚看向他们,说:“谁都想日子过好一点,小子能理解。况且穿衣也是天下一等一的大事。只是你们种植的方法不一样,就连雷州那些农户也是种错了。小子遍翻农书,寻找增产方法,才找到使这种植物真正取得高产量的办法。” 听到这里,众人包括华知州都肃然起敬,遍翻农书,那得要看多少农书,不但要看,而且要吸长补短,读懂其中的精髓。这少年为了天下农民有好日子过,还不知费了多少心血。 石坚其实心里笑翻了天,他又说道:“比如治理天下,以法治罪,以教化民,宽严得当。种植农作物亦是此理,也要疏密得当。植物的生长,不但要吸收地里的养份,也要吸收阳光。” 当然他不敢说还要吸收空气里二氧化碳。 这时他看到不远处不知是谁家的猪在路边吃野菜,打了一个比喻:“比如母猪,一窝养了十个猪崽,还有奶水供应,可养了三十头呢?” 大家听了轰然大笑。 石坚郑重地说:“那这些小猪就会因为奶水不足长得畸形,甚至会死去。当然,也不可能一块田就种一棵庄稼,那样就是这庄稼长成树一样,也收成不足。” 众人再次轰笑。 石坚又说:“因此小子苦心冥想到这条主意。移载棉花。第一这样一来,可以先让棉花在营养钵里生长,冬天棉花叶子落了,阳光透进地表,也可以种植冬季作物。别看了这一季,它们可以让你们多一分收成,整个大宋加起来将会多出多少?” 众人再一次肃然。这少年才是真正为国为民。 石坚又说道:“那为什么用营养钵?因为棉花和稻不同,稻是草本作物,根是须根,根长得快,所以小子叫你们大胆地使用抛秧办法。但棉花不同,它是小乔木作物,它的主干更大,支撑的重量更多,它的根系发达,比稻要粗上几十倍。” 听到这里,众人连连点头,他们都看过或种过棉花。 石坚说道:“所以它的根系生长慢,如果冒然用移苗的办法,会伤到它的根,也会延长它的生长时间。” 说到这里,他又打了几个营养钵,将它们放在一起,说:“你们看,为什么小子将营养钵打成圆形,这样它们挨在一起的地方小,根系不会互相联接,根总会寻找有水有土的地方,它们就被迫向下生长。这样一来,移载时一不会伤到它的根部,二它的根部因为已经向下了,以后移到大田里会吸收更多的养份,长势也会更好。并且这种营养钵营养充分,使的它幼苗和幼根更强壮。就是各位不在意收成,在大田里单株种植,一是根长得浮浅,二是并不是所有的根都在你们施肥的范围,有许多根长得不强壮。” 石坚知道这些农民文化不高,他尽量用浅显的语言将道理说出。这些人听了这才豁然开朗。可他们都是有经验的老农,道理虽然简单,可种植方法每迈出一步,得要多实践。就象这棉花在外国以及在大宋偏远地方出现了多少年,可谁想得出这种种植办法? 石坚前世也不是农民,但他经常出差,加上他细于观察,记忆力好,这才看到并记住那些农民种植方法,没有想到这时候却用上了。 他又说道:“小子也看到过你们种植的办法,还有一条原因影响了你们的收成。现在有人也知道了想要果树长得好,把果树的主干剪掉,让它侧枝繁盛,才能长出更多的果子。棉花也是一理。棉花有许多枝子其实不结果实的,小子姑且叫它公枝。这些棉枝白于白浪费了地里的营养,还使那些母枝处于弱势,自然也会影响到收成。所以这些公枝必须要打掉。你们还要记住我的选种法。这种作物毕竟刚引进,还不适合本地的气候变化。长期坚持下去,若干年后,亩产千斤毛棉并不是梦想。” 这句话才是大家最想听到的。 石坚又按照记忆告诉他们大约的株距、行距。然后教他们花生窝种、红薯剪藤钎种、土豆发芽剪果实种植、玉米移载。这才将这几船杂粮分配下去。他还一文钱没收。华知州不解问他原因。 石坚笑笑说:“钱够用就行了,要那么多钱放在家里还不放心。” 说到这里他傲然说道:“小子如果贪钱,我可以说不出大门两年之内会成为大宋首富。” 他这话说得一点不夸张,凭他手中掌握的领先近千年的技术,很容易做到这一点。经过前世芳的事,他对钱财也看得淡了,再多的钱能买到人心吗? 华知州和众人听了心服又心折。就不要以后,凭他画的那海图以及标上藏宝的位置,他不公开用出售的办法,也会成为大宋的首富。 那些少女们听了他这话,更是望着这个少年,如痴如醉。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花生是不需要移载的,土豆早载下去,可红薯、玉米、棉花全要移载,石坚基本上两天就跑到田头亲自教导。这一天他正在忙碌,这时候天气也热了起来,他满头汗水,加上泥巴,整张英俊的脸孔都成了一个大花脸。突然圣旨到了。 第44章 三拒 这次来宣旨的除了一个公公还有范仲淹。对于范仲淹,这些人中也有人认识,当初他们还认为这个小官鲁莽,可没有想到现在名动天下,现在都成了四品的大官,穿着紫朱色的山水服,腰里挂着银鱼袋。只有华知州才知道今天朝庭用范侍郎作宣旨使的真正含义。以前到石家宣旨的可都只是宫里的公公,现在用了朝庭命官,一是重视,二也代表着正式,看来这个小神童呆在和州的时间不长了。 石坚也傻眼了,这可是在田间,到哪里找香烛迎接圣旨。那个公公来过一回石家,看到他一张俊俏的脸蛋变成了一个大花脸,直乐,说道:“我说石相公,你怎能变成这样子,如果让那些京里的姑娘知道还不心疼死。就不要再找香烛了,赶快跪下迎旨吧你。” 这次还是特赐进士进身。不然还怎么的,石坚到现在又没有赶考,还等到他解试、省试,然后再慢慢等到他参加殿试?如果万一哪天石坚在考场上犯了愣,没有考好,那不笑掉大牙,被人称为大宋第一才子,天才神童居然高考落第。那这个大宋考的是什么?其实每一年主考来临时,主考官也在犯疑惑,省怕石坚来赶考,不但要让石坚考上还要高居前列,才能向天下交待,一旦落第自己可会成为众矢之的。而且都知道石坚字写得好,但他不又不止写一种笔体,现在天下士子都在模仿,万一他们依靠字体来辨认认错了那更麻烦。他们才巴不得石坚马上进京,省得烦心。这回真宗给石坚官职是直龙图学士兼资善堂赞读,这个资善堂赞读等于是太子的半个老师。直龙图学士虽比不上龙图学士,可也是一个从四品的官员,与范仲淹相当了。 石坚也听了怦然心动,他倒不是看中直龙图,而是看中资善堂赞读,他可知道现在这位皇太子赵祯(原名为赵受益,立为皇太子改名)可是宋朝上最仁爱的皇帝,据传他死了的消息传开,全国上下为之泣哭。死时讣告送到敌对国家辽国,竟然“燕境之人无远近皆哭”,连辽国皇帝耶律洪基也握着使者的手号啕痛哭道:“四十二年不识兵革矣。”包拯说话把唾沫喷到他脸上,他只有苦笑用衣袖擦擦,还面带笑容地听。可惜他一生先皇受制于辽,自己受制于夏,为后人所诟。他想到,如果现在自己就乘机对他贯输一些自强的理念,让他从小就留下自强民族的络印,汉族会不会筑就汉武的辉煌,而不让后人说自宋以后就无汉了? 看到石坚两只黑溜溜的眼珠在一张泥巴脸上不停地转动,范仲淹和那个公公相视一笑,范仲淹可是知道这个少年的能耐,而那个公公则想:官家都给你下了三道圣旨,如果你还不满意,难道你还想以十岁年龄穿紫龙服(宋朝官服,一品二品图案为龙,三到五品为山水,余下为花鸟,一到三品着紫,五品四品着朱,九品以上着绿,元丰年间,就是在宋神宗手上改为六品以上着朱)。 这时这些老农也看出石坚正在考虑,他们跪下来说:“石相公,你可不能走啊。” 石坚一拍脑袋才回醒过来,不好意思地说:“这旨我还是不能接,这些新作物他们都不会种植,还要小子帮忙,请你们对圣上讲,等到小子将这种植物推广天下,就是圣上不要小子做官,小子也要来到圣上身边服侍圣上。” 这些老农一开口,范仲淹就知道今天又没戏了,那个太监望着这些老农连想杀了他们的心都有了。不过后来听到石坚说末了一句话,才将怒气消去,心想你看,这少年多会说话,听了就是让人暖洋洋的。 石坚又教了这些老农的一些注意事项,一边对范仲淹和那个公公说:“要不是圣上对小子恩情太重,小子真没有心思去京城。这些作物推广开来。原来这些等于荒废的旱地现在一亩地能收几百斤甚至几千的粮食,从此我大宋再也不怕灾害之年。” 那个公公说:“石相公和尊祖悲天怜人,生得一副菩萨心肠,官家在宫里也听到了,他和皇后都夸你们呢。” 然后他们才回到石家,红鸢和绿萼给他们斟上茶,那位公公和绿萼相识还打着她的趣:“我说大小姐,你怎能生就一副富贵命呢,宫里那么多宫女就摊到你来到石家,现在也不知道宫里多少宫女嫉妒你呢。” 范仲淹也难得地开起玩笑,说:“小石相公,什么时候下官能吃掉你们的喜酒?” “你们坏死了,”绿萼啐了一口,羞红了脸跑走了。 石坚也是一乐,对范仲淹道:“现在范大人年纪轻轻,身居六曹侍郎,小子还急着吃你的喜酒,你却来打趣我。” 范仲淹说:“下官倒是想找一户人家订门亲事,可是整个开封府的姑娘都在念叨你的风采,下官想找一个也找不到。下官还正要向小石相公算帐。” 那公公听了大乐。连华知州也在旁边偷笑。敢情这三位知州是一个德性,平常怕打扰石坚读书,不敢登门拜访,可圣旨一来,也跟着过来,至少能看到少年那满屋地藏书也能叫他们心满意足。说不定少年诗兴来临,挥毫一首惊天大词,那更是雅事。 石坚白了范仲淹一眼,才想起一件事,他拿出两张图纸,对着其中一张自言自语说道:“这机器速度更快,还不能用,还是用这种吧。” 然后抽出第二张图纸,说:“这虽然落后一点,目前最适合。” 这才递到华知州手上,郑重地说:“这是小子想出的一套将棉花籽剥去和纺成纱以及织成布的机器。现在请大人赶快把这种机器生产出来,省得棉花上市来不及。” 这时连范仲淹和那位公公都好奇起来,石坚曾说过一旦棉花推广,天下人再也不愁衣服穿,连皇上也知道此事,可后来的奏章上来都说这种棉花是暖和,可不能碰水,那里面的棉籽也没有办法剥出来,更不用提织布了。原来这少年说出这话,恐怕早就设计好了这种机器。这张图纸正是黄道婆在松江(以前可没名气,现在大大们知道在什么地方吧)传授的一套捍(搅车,即轧棉机)、弹(弹棉弓)、纺(纺车)、织(织机)之具。黄道婆生前没有受到政府重视,一生流漓颠簸。可正是因为她发明的这种机器,才使得棉花进入人民的视野,使松江富足天下,以后传到西方,引起西方纺织工业革命,从而使西方国家进入资本主义社会,可以说她为世界都做出了无比的贡献。 俗话说人心不足蛇吞象。那个华知州拿到这个图纸大喜,他自家人也听了石坚的话,种了不少地的棉花。他又眼巴巴地看着石坚另一张图纸问道:“石相公,听说这张图纸上的机器比下官这张还要先进?” 石坚将图纸打开,果然两下一对比,石坚手上图纸更复杂,这纸图纸上画的是1764年英国j.哈格里夫斯制成竖式8锭珍妮纺车,以及后期手工操作的翼锭式罗拉纺纱车和走锭纺纱车,还有1775年英国人j.克雷恩制成针织经编机,1785年英格兰人t.贝尔综合前人成果研制成功滚筒印花机。可以说是纺织工业进入机器大生产之前最先进的手工纺织机器。 石坚叹了一口气,他想到无论是四大发明还是纺织技术,都是从中国流传出去的,可中国历代王朝对科技工作者不重视,导致了中国工业的落后,直到他穿越前还没有追赶上。 他说道:“岂止是先进,这张图纸比大人手上那张无论速度还是效率都在快上十倍。” 这一下,所有人都糊涂了,为什么好的不用反而用差的? 老太太也迷糊不解,用棍子敲了一下石坚的头,说:“你是脑子坏了啦!” 这一棍敲得不轻,将范仲淹和华知州以及那个公公看得心疼,他们心说:这个少年的头可不能敲啊,万一敲坏了怎么办? 石坚揉了一下头,这个动作让华知州他们三人看了更是心疼,那个公公要是不顾及身份,都想帮他揉揉,这可是石坚的祖母,要是旁人三人恐怕都会动手打起来。 石坚说道:“奶奶,这是有原因的。” 第45章 办法 石坚说:“小子说过,棉花产量一亩地可产籽棉近千斤,当然现在还不行,用了小子的种植办法五六百斤还行的,也就是说一亩田能产出三四百斤布匹。” 虽然早有了思想准备,眼看得以实现,这几个人还是觉得心跳得发慌。其实石坚这里出现了一个失误,他听到的产量,那个农民的田亩是一百平方丈,也就是标准田亩1。6倍。结果到了秋后棉花收上来,叫他郁闷不已。(谢谢大大的指点,不然等棉花收下来,漏子就大了。的确小弟我听说的产量是大田亩产量,还是从美国引的细绒棉杂交的优良品种) 石坚又说:“再推出这种机器,纺织更为容易,那么天下人为之巨利,还有谁愿意种植粮食?即使是小子正在推出这几种适合在无人耕种的旱地的杂粮,小子也担心天下因为种植棉花而使粮食不够。” 范仲淹和石坚还打过几回交道,这华知州还第一次听到这少年长谈,这时想到这少年身负天下重望,果然心思缜密,难怪他不等江芨送回杂粮种子,就不放开技术。 石坚又说道:“而且这种机器正式放开,布价自会大跌,可牵连到多少养蚕种麻的人家,是有人笑,却更有人哭。” 众人再次起敬。 “还有巨利之下,不免有人为了手上拥有更多的棉花,借势强占田地,导致千家万户无地可种成为佃农事小,无家可归事才大,贫富不均之下,难免天下会骚动。” 石坚说这话可有原因的,西方国家正因为纺织工业兴起,产生了圈地运动,那可是一段血淋淋的历史,石坚不知道便罢,知道了怎能让它重演? 说到这里,他用火舌将那张图纸烧掉。虽知石坚话说得有道理,可连范仲淹也看得心疼。 华知州更是站起来,差点动手从他手中将那张图纸抢下,他不满意地说:“石相公,下官不要你这张图纸就是,你何必将它烧掉?” 石坚看他着急的样子笑道:“华大人,请放心,它可在我脑子中,到了小子认为可以放开它时自然再画出来。现在这张图纸必须烧掉。你们也看到了,小子家中就这几个人,一旦大家看到这种棉花的利润,我相信会有人出数万甚至十万贯的价钱收买这张图纸,到时候定下来有不肖之徒产生歹心,留下反而不好。” 红鸢捂住胸口,喘着气说:“少爷,你刚才一下子就烧掉了十万贯?” 石坚看着她心疼的样子,不由大笑,毕竟十万贯对于她来说可是一个天方夜谭的数字,当初买下她才花多少钱。他笑完后说道:“它的价值岂止是十万,就是现在大宋的一年税收加到一起也没有它产生的价值大,过几年你就会明白。你在我家还怕缺钱用?如果我想挣钱,简直比在路上捡宝石还容易,可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我们是愁吃还是愁穿?钱够用就行了。” 在路上都能让宝石绊倒,这一句话已经在整个大宋流传开来,范仲淹三人又是会意一笑。凭这少年智慧,他想要赚钱真的是很容易。 石坚又说道:“所以这次江副尉证实的印第安大陆和澳大利亚大陆的存在,意义非常重大,假如有一天,真的会因为小子所说因为棉花导致天下土地吞并严重,在没有退路下,这些无家可归的农户可以到新大陆找一块适合生存的地方。这样可以缓解社会危机,也可以因为缺乏人手,让那些地主和商贾善待佃农。而且新大陆由于一直处于封闭壮态,沃野千里,更容易种植庄稼。其次新大陆上矿产丰富,可以弥补大宋铜铁不足的局面。” 听他说到新大陆,那个公公才想起此行来的主要目的,他说道:“洒家倒忘记了,监行时官家叫你想个办法让大宋真正占领那三片地方。” 范仲淹差点乐了,真宗临行时是叫他们问一下石坚有没有办法,可让他这一改变成了命令想个办法。不过他也紧张地望着石坚,看他能不能想出办法来。 石坚指着自己鼻子一乐,说:“叫我,圣上还真看得起小子。” 范仲淹大窘,满朝文武,精英荟萃,竟指望一个小孩子,不过看他笑嘻嘻的样子,难道他真有办法? 石坚对自己穿越过来的年代,是又爱又恨,爱的是特别北宋年间,社会风气开放,国家繁荣(不是昌盛),人民安宁富裕。恨的是国家外交军事软弱,先受制于辽,又受制于西夏,再受制于金,到了元朝,干脆连皇帝也让大臣背着跳海了。宋朝的软弱就是从这个宋真宗开的头。没想到他这次脑子活络起来,知道打美洲和大洋洲的主意了? 石坚还不知道宋真宗的真正心态,他在澶洲让辽人吓怕了,才用祥瑞和封禅来隐盖内心的脆弱和困窘,可作为一个帝王,他也想建立丰功伟绩,只是不敢罢了。现在机会来了,他还是想抓住的。 石坚坐在椅子上闭目沉思,嘴中还说道:“征服这几块地方,的确很容易,关健是路途遥远。只有使船速加快。” 范仲淹他们都知道这次江芨他们都使用的是石坚改造的船帆,才使得船速快,船只安全,其实这次江芨能找到那几片大陆,这个少年才是真正占了最大的功绩。难道这少年又想出了新式船帆?可再快,这么远又能起什么作用? 石坚从椅子上爬起来,在室内踱着步,他在想着前世船只的样子,想着想着又开始自言自语起来:“首先是钢板,还要防海水腐蚀的钢板,这个问题就不好解决,其次是内燃机,想要精密的内燃机还必须生产精密的机床车床。还要柴油,想要柴油,就必须开采石油,钻井钻头,冶炼设备,太复杂,不行。” 他说的是什么东西?这些人包括才学最高的范仲淹都大眼瞪小眼,不明白。不过事关重大,这个少年既然八岁就发明那纺织机器,现在十岁,就更了不起。也许这个智如诸葛亮,不知是妖怪还是星宿下凡的少年还真能想出什么办法。他们一声都不敢吭,怕打扰了他的思路,连老太太一旁嗓子有点发堵也不敢咳嗽。老太太也知道,这可是比宋朝大了几十倍的地方,如果孙儿想出了办法,那就是书中的诸葛亮,徐茂公,张良。 石坚想起了美国人福尔顿设计的第一艘轮船克雷门特号,这艘轮船时速是每小时八公里,用的是蒸汽机。当然以石坚的学问他不会造出那么落后的船只。他一拍脑袋说道:“我怎能那么笨呢,老想着那些先进的玩意,蒸汽机也不错啊。” 他还说自己笨,那么我们这些人算什么?华知州差点晕倒。以后华知州和前任陶知州一样,凡是准备听这少年的话,可得要有思想准备工作,不然心脏可承受不住。 范仲淹高兴地说:“石相公,您想出来办法哪?” 生性高傲的他对这少年都用上了尊称。 石坚说道:“幸好我没有奉旨。” 一句话说得众人一愣,如果他有办法,就必须要立即进京,怎能幸好没有奉旨? 石坚又说道:“办法,小子倒想出来一个,就是首先加快船速。” 几个人立即沮丧,问题还是回到原点,船再快有什么用,这么远,快个三个月五个月不得了,还是于事无弥。当然,快上十倍二十倍是另外一回事,可谁能相信石坚能把船变得那么快,除非是神差不多。 谁知道下边的话差点让他们全坐在地上,石坚说道:“小子我有一种办法,可以使船只来回一趟只要四五个月时间,也就是一年避开夏天风季,可以往返两次。只要这种船造好了,只要十年就可以开始真正zhan有那三片土地。” 华知州张大嘴,不知他是不是傻了?范仲淹双眼不动,人也不动,也不知是不是呆了?那个公公用指着石坚,说:“你,你,你,你。”半天也不知他说你什么? 第46章 门坎 过了半天还是范仲淹最先醒悟过来,他一把拉住石坚的手,说:“石相公,你说的可是真的?” 石坚说道:“范大人,小子现在已经嫌声名太过,连门都不敢出,何必要用诳语来为自己锦上添花?” “这怎么可能?”华知州也反应过来。从印第安大陆到大宋有多远,除非那船在飞。 石坚说道:“这要不了几年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小子相信各位都能看到。” 说到这里,他将他写的那几本关于物理化学的书拿了出来,只是他起了另外一个名字,叫《格物学》。这几本书上次范仲淹也看到过,但现在比上次来增加了不少厚度。连范仲淹也看不懂,这个公公和华知州那里能看懂? 石坚说道:“这几本书就是小子研究万物的至理和变化。如果能精通格物,那么对宋朝百姓将会有很大的帮助,比做任何官帮助都大。” 说着,他来到门外窗前,说:“这种格物学好比是这所房屋,小子来到了窗外,就能发明那种新帆和这些纺织机器。但小子真笨,就来不到门前,如果来到门前,就可以马上造出那种船只。” 那个公公开始失望,说:“那么石相公造出这种船只是一种假想?” 石坚说:“也不是,其中的原理小子基本上能够掌握。还有一些细节小子还要考虑。不过请您可以向圣上说,只要让小子有三年时间,就完全有把握造出这种快船。” 他说这话是有原因的。可能因为穿越的缘故,他前世的记忆到现在也没有消失一点,但面对现在年代,没有一点工业基础,就是造比较原始的蒸汽船,也要涉及到铸造、炼钢、还要做出简单的车床,至于焊接想都不用想。怎样用原始的材料做出先进的船只,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前世是学过不少知识,可现在也要花时间梳理,再次复学一下,还没有资料和其他人的帮助,是要很多时间。他还有《资治通鉴》没有写完,《红楼梦》开讲了不到一半,也不能把它太监了。 难怪他刚才说幸好没有接旨,如果他接了旨,再不去京城,与拒旨就是两样性质。 石坚看向书房里满屋子书,想到这么全是经史子集,就是没有一本关于科技方面的书籍,他不由叹道:“书到用时方知少啊。” 三人又再次晕倒,心想难怪他有如此才华,看了这么多书,还嫌书少,难道他想把天下的书本全都看完不成? 那公公看到石坚这几本书上的内容他是看不懂,可那一个个小楷写得确实工整秀丽,他说道:“石相公,这几本书可否让洒家带去献给官家?” 石坚连忙用手捂住,说:“不行!”他心想,一本《三国》加上一本《红楼梦》已经掀起滔天巨浪,再把这几本格物学献上去,还不知道引起多大的风波。除非他马上能造出一架飞机,从和州飞到开封御街上,或者干脆造出火箭将那些老儒们发射到太空,让他们来个太空漫步,那样他们才可以闭上嘴巴。 他解释道:“不是我不想献给皇上,而是这几本书都没有完本,很多推断小子都在模棱两可之中,一旦传出去,误人误已。等到小子写完自当献给圣上。” 那个公公才怏怏作罢。 华知州好奇地问道:“石相公,你刚才说对这格物学只来到了窗外,那么到达门坎又是如何情形,或者进入门内又是如何情形?” 石坚看着,突然笑了笑,他神秘地说道:“小子可以告诉你们,但你们千万不能泄露出去。” 三人点头,石坚说道:“小子只要进入门坎的边缘,就可以造出这种船只。踏入门坎,就可以造出一种能载人飞行的工具,从这里到京城只要半个时辰,或者造了一种工具,在这里就可以和圣上对话。至于到了门内,小子也不敢想像。” 这不是他不敢想,是他不能说,难道告诉他们人类还能登上月亮?一颗导弹从和州直接命中辽国上京?万一皇帝听了听动心,叫自己制造出来,那可是大大的麻烦。 “这怎么可能?”三人脸上全都大变。 石坚又说道:“所以小子叫你们不能泄露出去,传出去是太悚人听闻。也许小子终生也没有这个能力,但小子对造这种船还是信心十足的。不过,你可以告诉圣上,就说现在就可以将这三块地方纳入大宋的地图。对于这一点小子可以用项上人头保证。” 他说这话是有证据的,现在欧洲还处于相当落后的局面,他们是没有能力跨过大海的,等到他们有能力时,宋人早已在这里生住根。至于辽国,在陆地上它是强大,可在海面上,它也是一无是处。不过他还是低估了欧洲人模仿能力,这是后话。 这才是这个公公最想听到了。他这才将真宗赏给石家的物品拿出来,告辞。 十几天后,他们风尘仆仆赶到京城,真宗一看到他俩脸上开心的样子,知道这一行收获不小。他说道:“你们别慌告诉朕,等会让大臣们也乐上一乐。” 这些大臣们刚散完朝,有的还没有到家,就有公公传来真宗在御花园宴客,请他们前去。 等他们来齐了,真宗对范仲淹说:“范爱卿,你细细禀来。” 范仲淹想到虽然石坚不说虚言,可这件事未成之前,难免有人也说自己和王钦若一样拍真宗的马屁,满足他好大喜功心理,用一个少年不可思议的言语来盅惑皇上,于是他叫那个公公说。 那公公以为范仲淹把这件天大的喜迅让给他讲,他还感谢零涕。 当真宗听到石坚为了那种粮食到来惊喜失措,现在田里为教农民种植,一张俏脸上裹满汗水泥巴,成了大花脸时,真宗叹息:“这是一个好孩子呀。” 当听到石坚将那种先进的纺织机器图纸烧掉以及原因,真宗更是叹息,说他好心思。 只是有不少大臣听了心疼,他们都出身良好,家中有许多田产,如果种上棉花,再有了那种机器,自己的子弟和族人再也不会为生计犯愁。范仲淹冷眼将他们表情看在眼里,心想这少年是有远虑,连这些大臣都动了心,况且他人,这图纸烧得好。 当听到石坚嫌自己身名太过,真宗讶然道:“这孩子难道一点爱好也没有了?” 王钦若答道:“启禀陛下,石相公有一爱好。” “什么爱好?”真宗好奇地问。石坚不爱钱,不爱名,不爱官,他还爱什么? “他爱的是精忠报国。” 真宗细细一想,可不是,他为种子向海客施礼,再为粮食到来疯狂,他是为了朕的江山而疯狂。事实石坚是为了自己同胞有好日子过开心,那时他哪里想到开封城这个老皇帝。 看到皇帝开心,那公公也道:“他还有一个爱好?” “哦,你且给朕说来。” “他爱好看书,他房里那么多书,还嫌书用到时方嫌少。” “这个爱好也好啊。”真宗高兴,立即下旨看御书房里有没有多余的书,有全部赏给石坚。 最后公公才将石坚的话说出,当然那几句门里门外的话他也不敢说,太悚人听闻了。 这引起了大臣争议,真宗说问范仲淹:“范爱卿,你认为那少年有几分把握?” 大臣们全部看着范仲淹,他做京官不久,可都知道他脾气比寇准还要臭,他是不会说虚言的。 第47章 为谁 范仲淹叹息道:“那个石相公学问之深,已到了常人无法想像的地步。他写了几本书,专讲格物,研究天地万物变化,微臣一点也看不懂,依微臣看他的把握倒有九成以上。” “哦,还有这回事,那你们为什么不把那几本书带来?” 那公公答道:“奴才也向小石相公讨要,但他说还没有写完,等到写完了自当献给皇上。” “那是,那是,这本书如此深奥,是要许多时间来写。”真宗嘴里这么说,其实他在想连范仲淹都喊看不懂,自己要来何用。不过他立即高兴起来,说:“这样说,那个印、印什么大陆和澳大利亚大陆就属于朕了。这孩子,也不起个好记的名字,这个名字太熬口。” 他叫拿来地图看着,然后说:“这以后就叫两湾大陆,这个大岛就叫大洋岛。” 石坚在家里听到真宗取了这个名字,哭笑不得,他将南北美洲改成印第安大陆就已经过分了,真宗这样一改,简直与历史南辕北辙。 真宗还说:“这样一来,还最少需要十三年才能真拥有这片地方啊,时间太长了。” 大臣们听了全部仆街,秦统一六国花了多长时间,这可是比以往任何帝国疆土都大上十倍的地方。 送走了钦差大臣,石坚刚要准备读书,没想到李慧来了。原来李恒听到这回皇上都封了石坚为直龙图学士,他这才是十岁,前途简直连自己都不敢想了。他立即叫李慧上石家,他现在也怕啊,听说连王相都要把自己孙女许配给石坚,这个女婿可未必是他家的。他叫李慧当着钦差面前来,意思是石坚已经有了未婚妻了,你们就不要打他主意。李慧可没有她父母那样死皮赖脸,在路上推三拖四,等到钦差走了她才过来。 她看到绿萼肩膀上毛毛,心疼地***着它。毛毛几个月长大了不少,可越发瘦了。现在它和绿萼、红鸢混得厮熟,把她们的肩膀当作桉树的树枝,呆在上面不肯下来。看到李慧***它,它发出“呼噜呼噜”的抗议声。 看到她削瘦的样子,石坚不忍,他说:“正好皇上赏了不少东西,你看得中的全拿走。” 如果是李恒在这里,听到此话,一定两眼放光,真的全部拿走,可李慧摇摇头。她心说:我那有心思要这些东西,最想要的是你。可她知道随着石坚越来越有前途,她和他之间距离也越来越大,加上父母的作为,现在两人之间已经有了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石坚见她不肯收,没有办法,只好硬找出一箱最好的丝绢搬上李府的马车,让她做新衣服。绿萼和红鸢也拿出皇后赏赐给她们的首饰,送给这个楚楚可怜的小姑娘。 李慧道了谢后,又说道:“我昨天也写了一首诗。” “慧姐,你也会作诗了,快写给我看。”石坚高兴地说。不管他与李家的恩怨,也不管原来那少年残留在他脑海中的记忆,他对这个小姑娘也是抱着好感的。 李慧拿起毛笔,在纸上写道: 一抹新雨后,满地凋红血。 心似蛛丝网,为谁苦相结。 她的字写得没有石坚好看,就连现在红鸢和绿萼在石坚薰陶下,也写得比她强,只是她写得十分工整。 石坚看到这首诗,怎能不明白她的用心,但他一想到她父母的市侩,狠狠心,岔道:“慧姐,以后你也别看《红楼梦》了,那是假的。哎,我这本书不知道害了多少小姑娘,以后我干脆不写了。” “那可不行,”红鸢立马抗议。 绿萼却吃吃笑起来,说:“红鸢姐,你放心,少爷他就是不写,皇后也会命他写完的。” 石坚装作无奈地摸摸脑袋,说:“那我还要毒害许多小姑娘?” 这时候女孩子懂事早,李慧见石坚岔开话题,就有七分明白他的心思,十分失望。她说了声:“那我走了。” 石坚说:“这就走?不过你常来,我教你打太极拳,你这身体太差了。林戴玉心肠好,可她命太差了,千万不要学她。” “嗯,”李慧答应一声,告别,她上了马车眼水却开始“哗哗”流出来。 石坚目送她背影离去,也长长叹息一声。 随后天气越来越热,应当是毛毛最开心的气候,可毛毛却一天天瘦下去,最后在六月来临时,一个晚上趴在绿萼的怀里死了。早上起来,红鸢和绿萼知道后大哭,石坚心想,不就是一个动物吗?他还不敢说。他心想自己也算这宋朝最可怜的家主,连两个小丫头也不怕自己。 两个小丫头将毛毛安葬,还给它盖起一个坟墓。 石坚更在心中诽谤,心想要不要写上一个墓碑,上书几个大字:生的伟大,死的光荣。 李慧闻迅也赶来,小姑娘一个劲的掉泪,她还低声说:“毛毛,你和我一样可怜。” 看她哭得伤心,红鸢和绿萼也不哭了,反过来安慰她。 在皇宫里还有一个小姑娘比她哭得更伤心,那是真宗唯一的女儿赵堇,才八岁。真宗子女少,大多寿命不长,他将这个女儿看得比命还重。因为迷信,他怕她再过早死去,让她进入道宫当了道士,法号叫清虚灵照大师。但她进入道宫以后身体还是虚弱,这时江芨他们这些海客进贡了考拉,真宗全赏给赵堇。果然小姑娘看到考拉后开心得不得了。可是它们不吃不喝,这叫饲养考拉的公公犯愁了。幸好传来和州石坚说的话。于是公公给这几只考拉特地盖了一个暖房,采来新鲜的茶树叶和*****树叶喂养。 这个办法暂时起了一点作用,可考拉还是一只接着一只死去。每死一只,公主就哭上一回,真宗也没有办法,连那个神奇的少年也说在宋朝养不活这些考拉。到最后一只考拉死去,赵堇干脆也跟着那些考拉学习,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了。 真宗没有办法,只顾斥骂那些海客害人。可这关海客什么事,人家也是好心一片。只有刘后想出一个办法,她来到赵堇床前说:“和州传来消息,那个石神童就要进京了,哀家等他来了叫他给你讲《西游孝记》给你听。” 赵堇一听,果然来了精神,她从床上爬起来,问:“皇后,是真的吗?” “哀家还会骗你?” “那我们拉拉勾。” “好,但你可得要吃饭了。那个小神童长得可好看了,他看到你这副样子,不喜欢就不会给你讲故事。” (各位大大,这个公主我实在查不到更多的资料,但她作为书中一个重要的人物,小弟还要请大大们帮个忙,有谁知道更祥细的资料,请通知小弟。至于刘娥对公主这么好,也无从考证,但她一生无子,对仁宗的确很好) 小公主立即开始吃饭,还差点噎着。以后几天她看到真宗就问他:“那个小神童什么时候来啊?” 真宗只好搪塞,说:“快了快了,他在写一本书,写完了就进京城。” 转眼来到秋季,这一年和州的农民在石坚的教导下,这几种作物取得大丰收。石坚叫他们将那些劣质的杂粮拿来,又叫华知州请来附近所有州府主管粮食的官员以及大户,他要在自家门口摆一个大宴。 第48章 比智 这一天来了许多人,就连有些州的知州也赶来,毕竟这时灌溉不容易,就连沿江地区旱地面积也不少。老百姓有没有好收成,可直接关系到他们的政绩。宋真宗也派了两个宫里的公公赶来看热闹。 石坚将宴席摆在他居住地方的晒谷场上。就这样,还挤得人山人海。石坚为了推广这几种作物,早有了准备。首先他请了几个熟练的农妇表演轧棉、错纱、配色、综线、絜花。看到一会儿那些白绒绒的棉花变成了印有色彩鲜艳图案的被、褥、带、帨(手巾),虽然这些人中间有不少人曾偷偷到和州拜师学艺,可还是发出一片赞叹声。这几个农妇听到他们的赞扬,脸上都露出兴奋的神情,可她们望着石坚更是感激,如果没有这个少年,那有她们今天。结果当石坚叫人表演用棉籽榨油时,这些观看者都心疼得要死,这些棉籽到明年会变成多少棉花?等到油榨好了,石坚才说:“棉花一身都是宝,棉杆可以做燃料,棉壳呕烂了可以做肥料,棉花可以织布,棉籽可以榨油,虽然棉籽油不能食用,可用它来点灯,也可为大家节约一点食用油。” 他说的是实情,虽然这时人民生活水平比前几个朝代都要好得多,但还有人家处于半饥不饱的壮态,炒菜时更舍不得放油。可到了晚上没有照明工具,只好忍着心疼用菜油点灯 石坚这才撤下各种纺织机器,又摆上来各种大锅等灶具。他也请来城里几家有名气酒楼厨师,只是当他掏出钱付他们损失,这些人硬是不受,说石相公造福千家万户,才办这次宴会,他们要是收钱,都没脸死后见祖宗,让石坚再一次看到这时人民的质朴。 石坚首先叫厨师们在做烤红薯、煮红薯。还有早晒干的红薯干,用它来做稀饭,还有用大麦芽熬出的红薯糖。可怜这些农民从来没有见到过这种庄稼,到现在还不知道如何食用。石坚又怎可能让他们食用?这些都是要留下来生子生孙的。石坚叫他们提供一点劣质,不好留种的杂粮,这些农民结果全挑出最好的,还让石坚斥责了一顿。这些略带甜香的食物叫大家大肆快朵。特别是烤红薯和红薯糖,使大家久久不能忘怀。单论含糖量红薯不及大米,可甜度却超过了用大米做出的麦芽糖。看到他们还想再吃的眼光,石坚知道这是他们初次食用这种食物,如果吃厌了,就象他前世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山区农民看到红薯就会犯胃。当然他没有说。 接下来是炒花生、炒花生米、花生豆、盐水花生、花生糖,可惜石坚忘记了叫江芨他们带辣椒回来,不然再来个麻辣花生。又到了玉米粥、玉米糊、玉米棒、玉米面、煮土豆、炒土豆丝、红烧土豆、土豆片、土豆条。本来这些个事物就很稀罕,加上是大厨们精心烹饪,更是可口美味。 那两个公公一边吃一边叫好,还别忘了叫石坚准备几份带回宫中。最后石坚才叫那些种植的农民宣布产量。导致那些农民现在学会了做法,还是没有吃成,全让其他州县当作种子买走了。结果没几年,这几种杂粮遍及天下,连大理、辽国都开始种植。石坚也奇怪,记忆当中这些杂粮在中国普及速度很快,可没有快到这种地步。他哪里晓得这是他声名造成的。如果换成其他人,那有这么大影响力。 更让他奇怪地是到了冬天棉花产量也统计上来,一亩好田产量只有四百斤,差的只有两三百斤。和他所想像的差距太大,他又不能再次穿越回去寻问。若干年后,他又托人从美洲引进细绒绵,还叫人专门与当地棉实行杂交技术,可是与他想像的产量误差太远,这件事让他临死都不能开怀。 看到他站在哪里发愣,这些农民一起劝说他。就这样,已经让他们偷着乐,这可是几百斤棉布,卖出去可顶多少亩稻子? 瑕不掩瑜,这不能抹杀了他的功劳,穿着新棉布衣服,偶尔也吃吃和州进贡来的花生、红薯,真宗更念着石坚的好处,又叫人送了不少东西到和州,就连他喜欢的唐朝著名画家阎立本画的《步辇图》也赏给了石坚,意思你帮朕扶持着江山和这把龙椅,还有颜真卿《祭侄文稿》,他知道这少年虽写一部《红楼梦》,可性子也烈得很,颜体匀称丰腴,庄重劲美,气势雄厚,也合乎这少年的口味。这两样可是国宝,连太监看了也觉得官家对这少年那是无话可说。石坚接到这两件文物,也是感激万分,他可是知道这幅画在前世可排在十大传世画作中第二位,仅次于晋朝画家顾恺之画的《洛神赋图》,这幅字帖也称为传第二行书,仅次王羲之《兰序》,还在苏轼《黄州寒食帖》之上。他前世也只在印刷品上看到,那里有亲手拿到开心。那公公看到石坚高兴的神情,心想这少年不爱钱财,不爱官爵,甚至都嫌名声太大,但对书画却是痛爱的很。 到了春节,不知是谁想起来的,那些农民为了报答石坚的恩情,可想到这少年郎性子节烈,不肯收人礼物,只求一心做善事,于是献出财物交到州衙,叫华知州把这些钱物救济那些穷苦人家和孤寡老人。华知州先是一愕,然后大喜,连忙上报朝庭。 看到这份奏折,就连反对石坚的一些老儒也不敢吭声。他们倒不是认为石坚真的不好,只是不喜欢石坚那么嚣张,连拒了几道圣旨不算,连他的一举一动都引起其他少年的模仿。比如说他喜欢背着手踱来踱去,或者吹竹叶,都被天下少年所学,自家孙儿也不例外。 这时连耿直的李迪也不由沉声夸赞:“不以言教而以身行,此子有蔚然古风。” 意思是从来不说别人怎么怎么做,而自己带头去做,让别人自发地跟着学习,有古代贤士的风范。 这件事影响不小,特别那几个大户今年最收利,他们都捐出了上千贯的钱物,最后和州共收得几万贯捐款。第二年那些在海外发财的海客回来听到此事,也是惭愧,又再次发起了捐助浪潮。这浪潮自和州发起后,就没有停息过,每年国家都收得数不清的捐款,为此的确帮助的不少人。 转眼到了秋天,这一年真宗的身体很差,经常生病。他再次起用寇准为相,丁谓副之。丁谓在中书对寇准很殷勤,有一次会食,寇准胡子上沾了羹,丁谓站起来帮他擦干净。寇准看不起他这种拍马屁的行为,笑着说:“参政国之大臣,乃为官长拂须邪?”于是丁谓怀恨在心,后来在他操纵下寇准再次罢相,甚至流贬到偏远的地方。 石坚还在安心地读书,这一年凡是普及棉花和那几种作物的地方都获得了大丰收,这吸引了更多的人前来购买种子,就连辽国也派了使者过来。开始几个知州都不同意,但石坚叫他们尽管卖给辽国。这些人问为什么? 石坚答道:“辽人凶狠,是因为他们是一个马上的民族,从小就学会骑马打仗。如果能让他们安居下来,他们人又没有大宋多,地没有大宋广,十年一过,何惧乎哉?” 真宗听了连说大善,于是对辽国也放开这些作物的种子。 但是石坚这样对辽人,辽人不领他的情。这一天,华知州面露难色地过来告诉他,辽国派了几个人,到了和州,说要和他这个大宋第一才子比拼智力。 石坚一听乐了,还有这样的事。他来了兴趣,他在前世可看过许多古人比智的故事,没有想到自己也参与其中。 一听小神童和辽国番子比智,呼啦,一下子来了许多人,将和州的校军场围得水泄不通。 第49章 响钟 石坚见到三个使者,另外加上一个儒生、一个和尚,还有一个头陀,看这头陀地相貌鹰鼻深眼,象是一个西域人。华知州也为石坚捏了一把冷汗,石坚虽然聪明,可只有十一岁,这几个番子可是有备而来,如果赢了石坚只是锦上添花,对他如今的声名也没有多大帮助,如果输了那可就惨了,石坚声名会一落千丈,还会丢了大宋的颜面。 石坚不以为意,他背着手笑嘻嘻地对华知州说:“华大人,可否为小子介绍这几位睿智的大师?” 通过介绍,石坚知道那三个使者名字叫耶律骑勇、萧慕系、伊罗德,那位和尚是辽国上京田林寺主持苦果大师,儒生是辽国的大学士叫耶律容,那个头陀是辽国的国师叫沙靳城。 虽然石坚现在宋朝名满天下,但这六人见到石坚依然十分地倨傲,石坚知道现在宋朝每年向辽国进贡,他们抱着上国的心理。他淡淡笑道:“听说各位大师是前来和小子比拼智力,小子欣然从命。当然诗词字画除外,比试这几样那是小子太欺负你们了,输给了小子事小,你们几个大人,都在贵国有身分有地位,输了一个小孩子丢了贵国脸面事才大。” 围在外面的和州人全都发出一声轰笑,可不是,和石坚比诗词字画,那不是在找死。其实他们不知道石坚还真怕他们比拼诗词,现在他对古文造诣比起以前不知长进多少,比起当代大儒也不惶多让。可八岁就写出明月几时有,十岁开始写《红楼梦》,万一有了失误,那个漏子就可大了。 那几个番子听了刚要发作,被耶律骑勇和耶律容使了个眼色阻止下来。 耶律容用契丹语对他们说:“这少年如此骄傲,岂不正合我意?难道你们真的被他激将和他比诗词不成?” 伊罗德恨恨地说:“这小孩狡猾狡猾的。” 苦果大师走了出来,合了一个掌:“阿弥陀佛。小施主,老衲有礼了,如同小施主所说,诗词是小道,也是才气,但今天我们此行是来比拼智慧,不是比拼诗词的。” 石坚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难道才气不是智慧一种。小子说过在诗词上放过你们一马,你们就不要不好意思哪。” 这回笑声更大。 苦果大师低吟了一声:“阿弥陀佛!”然后说:“小施主,佛云法相万千,智慧可以用千万种方法来表现,就如小施主教导人民种植庄稼,也是智慧一种。” 石坚又接上一句,说:“难道大师和小子比试怎样种庄稼?” 这让围观者更笑得受不了,和石坚比种庄稼,他为了使农民有好收成,遍翻农书,创造出前无古人的几种先进的种植方式,这和尚和他比种庄稼,岂不死得更快。 苦果大师头上都快冒出汗了,怎么这个小孩子总是缠杂不清?他又念声佛,定住心神说:“小施主,老衲听说过你种种异象,八岁就轰动天下,十岁被称为天下第一才子。”说到这里他向周围的人施了一礼:“各位父老乡亲,你们可曾听说过从古到今有这样的异人?” 他这一句话问得众人哑口无言,细想想还真没有出现象石坚这样聪明的少年。可这位和尚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苦果大师说道:“小施主,不是老衲说你,你不是星宿转世,就是妖怪转世,凡是人类是不可能达到施主的智力。” 石坚听了心中大惊,他也看过一些yy小说,难道这位和尚具有特异功能,知道自己是灵魂附在少年身上? 苦果大师又说道:“老纳有一降魔钟,专降天下妖怪。小施主如果是妖怪附身,请快快救命,老衲或许看在你没有给人间造成危害放过你。” 石坚差点想逃跑了。他肯定不是星宿下凡,要算只有算是妖怪附体。但他在前世商场上和别人谈生意,尔虞我诈惯了,他心中害怕,脸上表情还很平静,依然带着淡淡笑容说道:“大师,小子略有所成绩,固然小子稍有一点天资,可更与小子勤奋刻苦有关。小子一不是星宿下凡,二也不是妖魔附体。佛祖有佛不可妄语,大师德高望重,切不可用妄语来盅惑天下万千信徒。” 旁边的和州人也随声附和,纷纷说道:“你这个屁和尚,快回家念经去吧,我们小石相公怎能是妖怪附身?” “天下那有这么好的妖怪,妖怪要有这么好,那佛祖都是坏蛋了。”说这话看来是道教信徒,他的说话引起一阵轻笑。 “小石相公,你就让他试试。”说这话又是佛教信徒,虽然苦果话语中羞辱了石坚,这人还没有斥责他。 苦果大师听了众人的议论,也不言语,他手一挥,有四个辽兵抬来一个大木箱。他打开箱子,大家看到里面真有一个铜钟,看来苦果大师对这个铜钟颇为甚重,还用了现在还比较金贵的棉花包在外面,怕损坏了它。 苦果大师说道:“小施主,你看今天可有风?” 这天是一个秋高气爽的好天气,万里无云,一丝风也没有。到现在石坚还不知道他搞什么玩意?不过看到了实物他也不害怕了,不过一个几百斤重的铜钟罢了。 苦果大师叫士兵把这铜钟挂在一棵大树上,说道:“等一下,老衲每念一次经,这铜钟无风自动,放出光华,小施主就是天上星宿转世。如果无风自鸣,发出警告之音,小施主就是妖怪转世。” 众人都想到:这个法子倒也公平。这和尚即使想要搞鬼,不去碰它,它也不可能鸣响。 苦果大师叫众人都远离这个铜钟,然后又叫众人安静下来。他自己也远离这个大钟,盘坐于地,举起铜钵,开始念起经来,他每敲一次钵就诵念一句,铜钟就响起警声一次。 这让所有观者脸色大变,看着石坚心想难道石相公真是妖怪转世?然后再看看铜钟,希望它能放出光华,证明石坚不是妖怪,而是星宿,可过了半响,和尚念经速度越快,铜钟警鸣更疾。 最后苦果大喝一声:“小施主,你是何方妖怪,还不现身!” 好玩不好玩,好玩票票拿来,后面还有更精彩的。 第50章 香炉 这时候连红鸢绿萼和老太太都紧张地望着石坚,这个大和尚说得也对,石坚的智慧也超出了人类的范围, 非星宿即妖怪,现在铜钟无风自鸣,这叫她们都没有办法替石坚辨解。 石坚这时却露出古怪地笑容,他对苦果说道:“大和尚,小子说你用妄言惑众倒也罢了,怎能在这儿装神 弄鬼?” 看来他对这个苦果也极为失望,连大师的称呼也改成了大和尚。 然后石坚对华知州说:“华大人,你知道小子现在正写几本书。” 开始华知州也是面露惊疑,后来看到石坚神情笃定,知道是这和尚搞的鬼,只是自己不知道原因。毕竟被 称为宋朝第一才子,要真是妖怪转世或附身,那可麻烦了。他说道:“下官知道,石相公正写《格物学》,那 本书研究的是事物变化的至理。” “不错,”石坚说了一声,然后来到苦果大师身边,说:“大和尚,可以把你铜钵借小子一用吗?” “你这个妖怪,难道想破坏老衲的法器吗?”苦果大师连连后退,色厉内荏地说。 石坚对领首的辽国使者耶律骑勇说道:“耶律使者,贵国现与我国交好,就是贵国想要我国海客不惜以生 死为代价从大海尽头带来的杂粮种子,我国也向贵国提供。小子虽然现在只是平民之身,可小子身受天子宠爱 ,只是为了钻研学问没有到朝庭做官。” 说到这里他语气变得傲然:“想来小子挤身于我国士大夫行列,也是不久之事。苦果和尚不知轻重,比拼 智力事小,侮蔑小子为妖孽事大,难道现在连小子一个辨解的机会也不给吗?” 耶律勇知道苦果大师之所以在辽国有声名,就因为他有这个降魔法钟。他们这次前来一是采购种子,二也 是辽国皇帝耶律隆绪想看看也顺便考考石坚的智力是不是有外面传言的那样神奇,辽帝虽不喜欢石坚后来写的 《红楼梦》,但对他写的《三国》爱不释手,据说他已经看了五遍。苦果大师说他是妖怪附身,石坚负宋人所 望,如他所说他想要做官去年就让真宗封为直龙图,可不是一个士大夫,可苦果说他是妖怪,这可太严重了。 他沉声命苦果交出铜钵。 苦果只好交出,他还抱着一丝幻想,石坚找不出秘密。 石坚拿起铜钵说:“这铜钵很平常,没有什么机关。” 然后走到铜钟下,说:“这铜钟也平常,没有什么机关。” 苦果还嘴硬,说:“所以老衲说你是妖怪。” 石坚摇着头说:“大和尚,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 然后他也学着苦果念了一声佛,说:“佛神祖有灵,如果这个大和尚是在装神弄鬼,让这降魔钟无风自鸣 。” 说着他敲了一下钵,那铜钟听他话后,立即也响起来。 这时候所有人都知道是苦果在装神弄鬼。不然降魔钟不帮他铲魔降怪,反而帮一个妖怪。 “你这个妖怪,使得什么妖术?”苦果想要抢下铜钵。华知州见到石坚也让铜钟无风自鸣,知道与这铜钵 有着莫大的关系,他看到苦果起身,就使了个眼色,早有衙役过来将他拦住。 石坚又说道:“要是让这铜钟奏一曲《梁祝》,会是什么辰光?” 说着他真的让铜钵合着《梁祝》的节奏敲响起来,那铜钟也跟着“嗡嗡”响起来。但连他自己也不好意思 地说:“太难听了。要是让紫燕姑娘听了《梁祝》如此难听她还愿不愿意学?” 《梁祝》本来适合于小提琴或者古琴演奏,怎能用这钟钵奏出,石坚这是在恶搞。 大家轰然一笑。 石坚又叫人找来一个锉刀,他对苦果大师说:“这钟钵本是一件稀罕的东西,可惜小子不会让你去招摇撞 骗,害你们自己辽国不够,还来侮蔑小子。” 说罢他用锉刀在铜钟上锉了几下,才将铜钵交给苦果。 这个铜钟是田林寺铸成没有多久,可经常自动响鸣,开始寺里的和尚都很害怕。只有苦果发现每当自己在 室内敲手中铜钵,铜钟才会响起来。他也没有说破,告诉其他和尚说这是降魔钟,辽国祟信佛教。自此以后, 他的声名大振,这才被辽帝派到中原。他本来想为难石坚,没有想到立即被他识破。现在看到石坚用锉刀在钟 上锉了两下,也不知道他动了什么手脚。他再次敲起手中的铜钵,看到这回铜钟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了。 神秘的光环一破,就不再神秘,现在耶律骑勇看也不看苦果一眼,好奇地问:“石相公,这是什么原因? ”不但是他,所有人都奇怪,大和尚在敲钵,可钟为什么会响呢? 石坚说道:“其实在唐开宝年间也发生这样的事,在洛阳一个寺庙一个磬无人碰它它自响,这个磬主人就 找到他的朋友曹绍夔。曹便用锉刀在磬上锉了几下,以后磬就不响了,曹告诉主人的原因这个磬的律跟你们钟 楼里那口大钟的律正好相同。因此只要饭堂里的大钟一响,这个磬就跟着响起来。我用锉把磬锉了几下,它们 的律就不相同了。所以撞那口大钟的时候,这个磬就不再跟着响了。他所说的律小子在格物学中叫它为频率, 当两种物体频率相同时,就会产生共振。所以大和尚在敲钵,铜钟也跟着响。但天下物体频率上亿,很难找到 两个物体频率相同的。所以小子说这两样东西是稀罕物。” 听到这里,人民才恍然大悟,称赞石坚书读得多。可石坚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在前世人民种用它造出振动 捣固机,有了它,混凝土制件就更结实。振动式压路机能迅速地把路面压平。在矿山里,利用快速振动的风镐 开凿岩石、挖煤炭,其他如振动式粉碎机、振动炭沙机等无不是利用共振现象来制造的。 这时,那个头陀沙靳城走出来,他拿出一个香炉,他把香料放香炉里,然后在地上让它随意滚动,香炉都 能保持水平壮态,香火也不倾撒出来。众人看了更是称奇。 那个头陀说:“石施主,听说你造出绵纺机器,对机械也十分精通,那么可否将这种香炉造出来?” 这种香炉如此精巧,还不知这头陀花了多少功夫将造出这个玩意,现在立即叫石坚造出,岂不是为难人吗 ?所有人再次望着石坚。 石坚微微一笑,说:“这有何难。” 然后向四周观者一拱拳说道:“各位乡亲之中,可有手巧的铁匠?” 这时走进来一个脸色黝黑的铁匠,他行了一礼说:“见过石相公,小的姓张,虽不能说手巧,但在这和州 城里手艺也能算一个。” 石坚很少出来走动,他看到这从这铁匠走出人群,人群中就有人夸赞他手艺好。于是他附耳在他耳边说了 几句,那个张铁匠心领神会走出去。 石坚又说道:“你们出的题目太简单,古书上都有记载。这样今天来了不少乡亲,为了让大家看个热闹, 小子也出两道题目,一道是比勇,一道是比智。” 这引起了许多人的兴趣,那大和尚虽是在装神弄鬼,可石坚要是不戳破,还真叫人不可思议,那个香炉也 古怪的很,怎能香灰在里面不泼撒呢?可石坚说还太简单,不知道石坚会出什么题目呢? 小弟这本书评里还真热闹,先是《红楼》,后是棉花产量,再后是棉籽油的食物问题,还有正太和李慧的问题。小弟是一个新人,引来各位大大关注和指正,小弟很感谢。正太问题马上解决,后天第一卷结束,本书十卷,用一卷写他童年不过分吧?不过还有大大说小弟进程太快,难啊。棉籽油影响生育?大大们不说小弟还真疏忽了,但小弟小时家里很艰苦,可是食用过这种油的。各位大大,到山区吧,那里人是什么生活。小弟认为有得吃就是好的,还顾得上什么生育不生育?小弟也认为宋朝时不是生育,毕竟结婚很早,很容易中标,关健是怎样将小孩子养活。假如吃死人,小弟就太bug了,还有李慧,这是小弟作主的,结局也许不让大家满意。很可怜的一个小姑娘,石坚现在的心理是同情还不是爱情,他也许认为自己还小,没有考虑到,当他考虑或者是想起的时候太晚了。不要用板砖。不过我认为一本书就要有一点风浪,否则一路顺下去也没多大意思。但小弟也奇怪,先是大大们要求退婚,现在又改口,小弟还真是为难。事先透露一下,慧于第三卷开始病死,石坚写下陆游的大作,感动了千家万户,那是很骟情场景。现在大家同意或者不同意的请赶快发品。小弟现在还好安排,不过小弟本人认为最好不要修改。还有响钟,还真有不少大大猜出原理,佩服佩服。今天整理了一下书评,因为小弟精华不够,有些没有加到的大大请勿生气. 第51章 称地 石坚在丁圃耳边嘀咕了几句,丁圃也离开人群。然后石坚背着手,对着耶律骑勇说道:“在第二道题目上来之前,我先出一道智力题。” 他又对华知州说:“华大人,请给小子一张和州民用地图。”这时宋朝测绘技术已经相当先进,但地图分为两种,一为民用,只是标注着简单的道路乡镇,二为军用,这张地图更祥细。 华知州立即叫衙役拿来。石坚对这几个人说道:“请各位大人能否在一柱香内算出和州的面积?” 这回连华知州也傻眼,他知道既然是石坚出的题目肯定会刁钻古怪,可这也太难为人了吧。这张地图犬牙交错,不要说一柱香,就是十天八天也算不出来。 这些观众虽不能精通算术,可也看到过别人丈量田亩,石坚这题目出得也太、太那个了,他们先是一愣,而后看到那几个辽国使都全傻了眼,发出一阵轰天叫好,说:“这才叫斗智。” 耶律骑勇六人趴在地图上看了半天,最后说道:“难道石相公能在半柱香内算出?” 石坚依然是微笑:“既然是小子出题,小子自然能办到。” 耶律容正色道:“请教。” 石坚又对外围观者说道:“有那位手艺好的木匠?” 大家一愣,木匠与算这张地图有何牵连?不过都想道:这才叫斗智,如果让人轻易地知道那叫什么斗智。 一个木匠挤出来,石坚请教了姓氏,知道他叫伍平,石坚叫他拿一张厚薄相匀的木板和锯凿还有一杆称。这回可热闹了,别人测量地图用尺规,石坚用锯凿加上称。于是议论声、惊奇声、不解声,全部响起。耶律骑勇和华知州更是一头雾水。 一会功夫那个木匠一路小跑过来。 石坚喝道:“上香!” 衙役们不用华知州命令,小跑地拿来香点起。 石坚叫伍平先照整张地图凿下一块同样大的木板。然后叫他又照着和州实际地图凿下一张木板。这个木匠手工熟,此时香才烧了一点点,他就全部干完了。 石坚说:“现在用称测出整木板的重量,再称出地图木板的重量。用地图木板的重量除去整木板的重量,然后按照比例算出这块方纸的实际面种,乘以刚才的数据,就得出和州实际面积。” 耶律容也算是辽国的才子了,现在却目瞪口呆,过了好半天才说:“就这样简单啊。” 石坚依然面带淡淡地笑容说:“是啊,就这么简单,为何刚才几位贵使没有一个想到?” 观者响起一阵轰笑,然而越想越不是那么简单,终于想到其中奇妙处,发出一阵轰天的叫好声。 这时,丁圃也将石坚交待的东西叫人抬来,大家都知道丁圃进入了石家当家丁的事,看到丁圃连忙让开一条道路。但这回他们看到的事物更奇妙,原来丁圃叫几个乡亲抬着几个长方形的石板。他们来到石坚面前,石板放下。 石坚对耶律骑勇说道:“贵国民风剽悍,人民都很勇敢。听说贵国也认为南人软弱。今天小子第二场斗智就是比勇。” 耶律骑勇看着这石板发愣,难道他是想比谁力气大?把这石板举起来?这可与斗智不相干啊? 石坚又向观者拱手说:“请问各位乡亲中可有技艺高超的石匠?” 这回围观的人更觉得此行不虚,先是铁匠,后是木匠,再是石匠。 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大汉走了出来,嗡声嗡气地说:“小的姓胡,名叫胡汉三,做了十年的石匠。” 胡汉三?石坚刚才没有让苦果吓倒,却让这个名字差点连眼珠瞪出来。 “石相公,小人这个名字起得不好吗?” “很好,很好,”石坚其实心里乐翻了天。 石坚叫他回去拿一个大锤子,那个胡汉三和戏曲里胡汉三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他连忙应了一声,飞快地跑回去,一会儿就回来了。石坚一看,差点再次将眼睛珠惊爆,因为胡汉三拿来的大锤足有二三十斤。 石坚又叫人抬起一块石板,叫胡汉三狠狠往这石板上锤打一次。这些石板都是石坚嘱咐过丁圃挑选过来。虽然沉重,可比较单薄,那里挡得住胡汉三这一锤,从中断成两半。 石坚这才转向耶律骑勇说道:“小子这个题目叫胸口碎大石。也就是将这些石头放在腹部,用锤子击打上去,击打者也是这位胡汉三叔叔。也许大家也看过这把戏,但那是人家经过常期训练的。现在小子指派一人,保证他没有玩过把戏,贵使也可以指派贵国的一人,参与这游戏,看那一国人勇气大。” 说着他向丁圃的肚子瞄去,说:“丁伯伯,你就代带小子试验一下。” 丁圃脸色一变,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石坚低声说:“丁伯伯,你还不相信我吗?” 丁圃这才想起这个少年可是文奎星下凡,他心肠又好,自己虽是家丁,可他对自己如同长辈一般,岂可害自己?于是他躺在地上。石坚又叫他等到大锤落下,停住呼吸,自然安全无事。 这才叫人将石板抬到丁圃的身上,对胡汉三说等下落锤时要快要狠要稳。 可是胡汉三不敢落锤了,这石板下面可是躺着一个大活人,连石板都让他锤成两半,况且是一个人? 石坚对他说:“你认为小子有没有本事?” 胡汉三说道:“石相公没有本事,这天下谁还有本事?” “那你认为我心坏不坏?” “石相公和令祖母心肠好得象一个活菩萨,谁敢说石相公一句坏话,我胡汉三第一个和他拼命。” “那就是了,现在丁伯伯搬到我家,平时都象一家人似的,小子还敢害他。” 胡汉三是一个直性人,要换作旁人,就是石坚再有天大名声,或者说得水都点着灯,也不敢尝试,毕竟人命关天,这不是开玩笑的。 于是胡汉三一闭眼,一锤击下,果然石块碎成两半,丁圃安然无事。他站起来奇怪地挠挠头,心想难道我肚子是大了一点,比这石头还要厉害? 石坚知道其中原理,可还是不放心,问:“丁伯伯,没事吧。” 丁圃得意地说:“没事,没事,就刚才大锤落下时,有点疼。” 石坚让他下去休息,然后又对周围人一拱手,说:“大家可以为小可做个证明,丁伯伯虽是小子的家丁,可以前只是一个地保,从来没有玩过把戏,是不是?” “是!”观者一齐答道。可他们更奇怪了,明明石头都断成两半,为什么人躺在下面没有事? 石坚这才对耶律骑勇说:“耶律贵使,这回可以摊到贵国派一个人睡在这石板下面。” 这睡倒下面还有命吗?刚才天知道这少年有没有玩名堂,如果他玩了名堂,这可是在两国比拼,死了可是白白死了。 石坚又说道:“当然,你们也许认为小子玩了什么技巧,这也有可能,毕竟这是智力比拼。万一有危险小子可不负责。当然,石板、锤子、以及拿锤子的人,贵国可以自己挑选。” 他不解释便罢,这一解释,辽国前来的人更没有敢试了,他自己都承认玩了技巧,找死啊。 耶律骑勇看了看华知州,那意思是说我们只是来比拼智力的,可不是玩这冒险的游戏。 第52章 碎石 华知州装作没有看见,可他心中也在说:小石相公,你这首题目比上一道题目还要刁难人。上一道题目答不出人却没有关系,这玩得不好可真要出人命的。 这时苦果大师说道:“老衲愿意一试。” 其实他不是勇敢,而是想这个少年可不是一般的少年,自己这一行可是作这辽国使者的身份,他不会鲁莽地伤到自己的性命。敢情他是带着立功恕罪的心理来尝试。 石坚似笑非笑地叫他睡下,问道:“大和尚,你要不要重新换一块石板或者换一个人来击石?” “生死有天,老衲不需要。”苦果说得硬气,但他知道在没有看透这个奥秘之前,换人和石板性质一样。 石坚又对耶律骑勇说道:“小子可说清楚了,这可比拼勇气,有危险的哦。如果万一出事,小子概不负责。” 耶律骑勇到了这地步,只好点头。谁叫刚才苦果连侮蔑人家是妖怪不适时宜的话都说出来。也叫他吃点苦头。但苦果在石板下面越听越不对劲,怎么有一种误上贼船的味道。什么叫万一有危险,这可危险得很。 石坚来到苦果身边说:“大和尚好大的肚子,做这个小游戏倒也适合。但小子可事先说明了,这个游戏可是有危险的,万一大和尚出了意外,去见了如来佛祖,可不要向他老人家禀告小子公报私仇。” 在和州人印象中石坚天赋异禀,老沉稳重,可第一次看到他捉狎的一面,都笑得前仰后合。苦果在石板下面愤怒地说:“小施主,要打石板就快点,那来那么多废话。” 石坚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那个大锤拿过来,说道:“人命关天哪,大和尚,你可看清楚了,这个锤子足有近三十斤,啧啧,你这肚子还真危险。” “小施主,不可捉弄老衲。”苦果说得色厉内荏,可看到在眼睛前显动的那个大锤,额头上开始冒汗了。 石坚又将胡汉三喊来,叫他伸出腕粗的胳膊肘儿,说道:“小子可再三提醒了,真的有危险。你再看看胡叔叔的胳膊和这手腕儿,就是不用大锤,也能一拳将人打死。” 胡汉三听了得意,还卷起袖子,做了几个近乎前世健美先生比赛的动作。 这终于让苦果心理极限产生了崩溃,他掀起石板,说:“老衲认输了,不玩还不行吗?” 耶律骑勇不服气地说:“这可是比试智力,如果用人命来开玩笑,石相公岂不觉得过分了?” 石坚依然微笑,说:“耶律贵使,小有言在先,小子出两题,一是比智,二是比勇。腹上巨石,上面重锤,有所失误,生死一线。没有勇气,怎敢尝试?” 耶律骑勇听到石坚再三在话外之音嘲笑他们这一行人缺乏勇气。气愤之下,也顾不得危险,说道:“这有何不敢?我国勇士征战四方,所向披靡,单论勇武天下无敌。下官就来尝试。” 听到主子都敢尝试,他身后的士兵全部要替他。 石坚谓然一叹,假使他记忆没有失误,辽国现在正处于辉煌的时期,东征高丽,西伐北蒙,当真是所向无敌。可过了这段时光,就开始衰落。现在单论骁勇,的确不是宋兵可比较的。 石坚转向观者,大声问道:“辽使说辽人勇敢,那么我大宋子民是否都是懦夫?” “不是!”观者全都大喊道。现在他们都在自家门口,自认懦夫,不都一头撞在墙上死了算了。 “那么有谁愿意陪这几位辽国使者一试?” “哗啦”!在石坚鼓动下,涌进不少人,其实他们更多的看到刚才丁圃安然无事,又对石坚抱着极大的信心,这些人中间不怕死的还真没几人。 石坚这样做目的也是为了他写的《格物学》问世打下基础。宋朝文学已经够了,无论时间过去多少年,宋词永远会象一粒最璀璨的明珠挂在中国历史的长河,可是对理科不够重视,把他们视为匠人,最后导致中国科技停步不前,落后挨打。如果让他这《格物学》问世,将会对整个民族兴起都会有帮助。但一部《红楼梦》《三国》都掀起巨大波涛,想要兴起理科,谈何容易?这一次比拼,正是他宣扬格物奥秘的大好时候。 还是胡汉三操锤,结果参与试验的八个人都安全无事。 这次所有人都在奇怪,难道刚才石坚叫丁圃去找石头时,在石头上做了手脚,否则石头都断了,人怎能没有事呢? 看到所有人疑问的眼光,石坚转向耶律骑勇问道:“耶律贵使,其中原因可曾想出?” 这些人都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后耶律骑勇不由低下高贵的头颅说:“我们想不出,请指教。” 石坚首先说:“你们别要怀疑,这些石头我没有做手脚,它们都很坚硬。” 说着他还把这几块断石传下去,叫这些观者察看。这更让那些观者不明白了。 石坚才说道:“铁锤砸石条,石条砸胸膛,各位乡亲,你们恐怕在想细细的肋骨还不被砸断啦?各位乡亲请注意,铁锤是砸石条,并不是砸在人身上。我们首先需要思考的问题是:铁锤砸在石条上,石条会产生一个多大的冲击力量,或者说,石条的位置会向下移动多少?小子写的《格物学》有一道力量的计算公式,通过这道公式计算的结果告诉我们要是石条重200斤,铁锤重几十斤,只是一个极其微小的位移。这么小小的冲击,是没有关系的。石条越重,产生的位移就越小。如果为了表演,需要练习的只是胸腹部能承载多重的石条。石条大一些,重一些,能产生令人惊讶的戏剧效果,而人却十分安全。如果石头太小,只有三四十公斤重,那么铁锤打下去,可能就是致命的一击,这是极其危险的。” 说到这里他又说道:“因此为了取得表演的戏剧性,我叫丁伯伯找来这种长条石,因为它的扁平,象胡叔叔这么大的力气,肯定会一锤子砸断。” 胡汉三在一旁听了得意地一笑。 石坚又说:“当然无论位移是如何小,还是有冲力的。当然小子也为了安全,特地找来腹部宽大扁平的人,大锤砸在上面是一点,但石条和人体接触是一面,小子叫它压强,到了人身上单位压强已经变得很小。小子还找胡叔叔,因为他常年打石,臂力快准狠,石条位移更小。因此参与者绝对处于安全壮态。” 虽然石坚解释了,可这些观者还是觉得惊奇,有人甚至想欲跃欲试,石坚看出他们的想法,阻止道:“各位乡亲,虽然小子说这很安全,不过大家还是不要尝试。首先要击锤者的能力,还要承石者体格心态。一个失误,危险还是不小(大大,道理简单,在后面我还会陆继破解这些奥秘,但大大切不可尝试,那些表演者,大多数是江湖骗子冒少林气功骗钱的,都经过训练的,可有危险成份在里面)。” 然后他才似笑非笑地看着苦果,问道:“出家人讲究四大皆空,为何在和尚如此怕死?” 苦果心想还不是你挑拨我的神经,才使我害怕。但总归他是怕死,否则石坚再怎么恐吓,也不会从石条下爬起。他被石坚一句话问得老脸涨得痛红,站在一旁不言语。 沙靳城则兔死狐悲,心想这个苦果算是以后都完了。 石坚又说:“为了证明这个位移,小子也可趁今天乡亲高兴,和辽使在这里,为大家表演一个。” “好啊!”众人一齐叫道。 华知州连忙阻止,他对石坚说你那个小肚子不要说承受大石,就是和你一样的小石也承受不起。 好汉难敌四手,面对大大众志成城,小弟摇着小白旗投降,将棉籽油叫小石教农民点灯用,没问题吧? 第53章 百鸡 石坚笑着低声对他说:“放心吧,华大人,小子虽然不怕死,可还身负皇上的嘱托呢。” 他又对周围的观者说:“可有那一个小姐借小子一个纸梳妆盒一用。” 这时风俗还秉承唐风开化,也有不少少女挤在人群中看石坚的表演,此时看到他大发神威,使这些高傲的番子低下头,一个个目驰神离,听到他要梳妆盒,那想到他用来干什么,呼啦一下全跑回去拿去了。 这时少女的梳妆盒有铁、铜、瓷,还有些有钱的人家用玉、银,甚至象牙。当然为了图轻快,也有纸盒。 石坚这下可慌了,他说道:“各位姐姐,小子只要用一个就够了。” 他不叫还好,一声姐姐叫得在场的妇女身体全酥了,连那些少妇也疯狂地跑回去。 这个少年才智横溢,可面对这情景也傻了眼,华知州甚至连那几个辽使也在一旁偷乐。 一会儿,场中的梳妆盒便堆成一个小山,而且速度还在飞快地增高。有些少女家中没有纸梳妆盒,这都是大户人家,可没有街上不有的卖吗?一时和州城店铺里纸梳妆盒为之一空。 其实红鸢和绿萼也有纸梳妆盒,只是石坚嫌路途太远,才向在场的少女求助一个。 现在他看到这近千个梳妆盒子,好半天才说出话,不过话音无力:“真的,真的够了,好多多。” 他定了下心神,从中挑出很小的梳妆盒子,可他拿在手里发现还有东西。他打开一看,居然是一条香帕。这又引起在场的人大笑。石坚无奈地说:“不知这是那家小姐的,小子感谢了。”他可不敢收下这条手帕,退也是退不掉的,他递给了老太太。 然后说:“大家猜猜这个纸盒能承受多少重量?” 这个小纸能承受多少重量?有人猜一斤,有人猜两斤,最多一人猜五斤,最少一人猜半斤。 石坚将盒子竖立在地上,一只脚踩上去,大家看到一件奇怪的事,那个盒子竟安然无事!(大家也可以找一个火柴盒试验一下,因为第一次,不容易控制重心,但火柴盒顶多被压变,而不是压断) “咦!”这又引起燥动。 石坚说:“大家也许看到玩把戏的人表演过这个节目,但这是有道理的,的确这个盒子就能承受一个人的重量,但表演者一定记住不可晃动身体,拿住重心。否则。” 他又来到盒子上站住,只是这回身体在盒子上动了一下,那个盒子立即被压扁。 表演完了后,他看着那些盒子说:“这些就不要了,还是请各位姐姐拿回去吧。” 说完挠挠头,又引起一阵轰笑。 虽然赞叹石坚的智慧,可这是两国比拼,连输了两场,面子上也不好看。耶律容走出来对石坚说道:“小石相公果然智力过人,不然不可能写出那么好的文章。但刚才几场虽然也是智慧的表现,毕竟是旁门左道。” 石坚对他这话根本不同意,在他心中认为刚才正是大道,如果不是历代封建统治者对科技工作者抱着这种岐视的心理,以中国人的智慧不可能在前世百年前遭受那样的耻辱。 但耶律容这种想法已经深入人心,他还不敢反驳。于是他笑笑说:“那么耶律学士是想和小子比试诗词歌赋?” 下边响起笑声。耶律容心想我和你比试诗词,我是找死啊。他不想在这问题上纠缠下去,直接了当地说:“下官只想有几个问题问你。” “小子虽然读了一些书,可是学海无涯,天下我不知道的问题太多了。”说到这里,石坚突然来个转折:“比如你考小子贵学士家中有几口人,或者有多少亲戚,小子就一无所知。” 这回连绷着脸的老太太也笑起来。这是宋辽两国的恩怨,要是石坚这样向大宋官员说话,老太太早找一个棍子去敲石坚的头。 耶律容也不想和他罗嗦,直接问道:“有一位刻字先生,他挂出来的价格表是这样写的:刻‘隶书’4个铜板;刻‘福禄寿’6个铜板,刻‘大好前程’8铜板;刻‘前程似锦一帆风顺’16个铜板。那么他刻字的单价是多少?” 观者纷纷议论这个刻字先生是不是呆了,怎能字越刻多收费越多? 石坚差点笑出来,没想到在这宋朝也碰到脑袋急转弯。 他不慌不忙地答道:“是每个字两个铜板。” 众人先是一愣,然后回味过来,再次发出轰笑,不过他们都赞叹耶律容问得好,石坚答得好。 “梅子从一个高山上跳下去,为什么她会没有事。” “因为她是一只鸟儿的名字。” “一头被十丈的绳子栓住的老虎怎样才能吃到二十丈外的草?” “老虎不吃草。” “左手永远抓不住什么?” “左手。” “什么花可以看而不可以把握?” “水花和烟花。” “一个手无寸铁的人钻进了老虎笼里,为什么太平无事?” “因为老虎笼里没老虎。” “买一双好鞋子要219个铜板,请问买一只要多少钱? “一只不卖,或者也要219个铜板。” 两人一个问得巧,一个答得巧。这时那来的这些古怪的题目,众人先是不解,然后会意一笑,华知州也反应过来,这些问题献给皇上也能逗皇上一乐,他找来笔想记下,可两人问答太快,他还是有些记不住。 最后耶律容头上开始冒出汗,他正因为这些古里古怪而最后答案让人发之意会一笑的问题,才受到皇帝的喜爱。他哪里知道一千年后这些问题连小孩子也能答出大多数。 他不甘心地问:“什么时候一加一等三。” 石坚看他着急的样子差点乐了,他答道:“算错时。” “一百文钱买一白只鸡,大鸡每只八文钱,小鸡每三只一文钱,中鸡每只三文钱,大中小各几只?” 石坚又差点乐了,脑筋急转弯玩不过我,又来数学题了。那你更不是我对手。 他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就在众人还在地下盘算时,他迅速在答道:“大鸡8只,中鸡2只,小鸡90只。” 石坚又迅速反问道:“某房屋由甲、乙两队合做6天完成,主家需付甲、乙迈队共8700个铜板,乙、丙两队合做10天完成,厂家需付乙丙两队共9500个铜板,甲、丙两队合做5天完成全部工程的23,厂家需付甲、丙两队共5500个铜板。请问主家每天支付甲、乙、丙多少铜板?” 这道题也许在今天初一的学生就能解出,可在那时算术还比较落后,不然祖冲之也不会用了毕生精尽才将圆周率确定在小数点后六位数,这样他都成为古代了不起的数学家。当然石坚写的几本《算术》流传出去,也可以用三元代式轻易算出,可现在不没有流传出去吗?或者石坚将数字缩小到百位,再把那个23拿掉,耶律容还能容易算出。 耶律容一边想一边还用筹在手中码着。头上珠大的汗水又流了出来。 有大大担心现在将小石写得本事太大,以后没得写,不用,小石现在养名养威,他要做的事还多着呢。 第54章 拜师 石坚也不着急,他叫华知州拿来一个椅子,坐在上面,要不是看在老太太在旁边伺候着,他都能翘起二郎腿。这时候底下就有人议论了:“你看人家石相公只要一会就算出答案,可他到现在却没有算出,还来和小石相公比试,真是夜郎自大。” “也不能这样说,小石相公出的这道题可比他难多了。”这是一个老儒生说的话。 先前耶律骑勇和华知州他们也在心中计算,可越算他们脑子是越糊涂,到最后想想算了,这也不是他们干的事,干脆让耶律容去操神。 听着议论声,耶律容越是心烦。他竟从苦果包铜钟的箱子里拿来一团棉花,将耳朵塞上。看到他这个动作,众人又是笑。这次与石坚比试的三人中,苦果是靠那个钟在装神弄鬼,沙靳城是靠巧技,而真才实学却只有这个耶律容,不然他不会在这年代里想出那么多古怪的脑筋急转弯。就凭这一手,要不是碰上石坚,他还不知难倒多少人。 他塞住房耳朵后,果然心境清明下来,大约用了半个多时辰,他将棉花拿掉,对石坚说:“小石相公,这一题出的是难。下官用了许久时间才算出,主家各付甲、乙、丙每天1075个铜板、375个铜板、575个铜板。” 他报出答案,其他人一对照,发现答案是正确的。耶律骑勇才松了一口气,如果耶律容答不出这道题,那这回来比拼脸就丢大了。 石坚也是佩服,这时候人那有三元代数,遇到这种情况,全靠硬算,他将这三元四位数数学问题算出,不论他用了多少时间,也是不简单的。 石坚附在他耳边说道:“小子现在写几本专门研究数学的书,这个问题是小子怕伤了两国和气才出的,它在这几本书中难度只能算中等偏下。只要用小子书中的公式,以耶律学士的本事只要一口茶的功夫就能算出小子这道题目。” 石坚说的一点也不夸张,这只是一个三元一次方程式,要是来个三元三次方程式,耶律容再聪明,也不想算出答案。耶律容差点跌倒,这还算是中等不到的题目?不过他听了石坚的话,两眼放光,问:“可否让下官见识见识?” 石坚指了指自己的身高,说:“小子才多大,那几本书还没有写完呢。” 书是写完了,主要的公式也写出,只是石坚现在考虑放到什么地步,如果将大学里所学的数学全部放开,就是有人想信,也怀疑他是如何得来的。还有用什么语言才能让现在的人接受。他在书架上放的几本书就是这种改写版,真正精华放在他房间柜子里让他锁着。也幸好红鸢和绿萼识字,可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否则她们第一个就要怀疑。 耶律容听到有这种书,特别石坚说只要一口茶就算了他花近一个时辰才算出的题目,他那里肯放过。他拽着石坚的衣服说:“小石相公,就让下官见识一次吧。” “不行,小子真的没有写完,只要大人安心等上一个两年三年,小子就可以放开其中一部分。” 耶律容更是不干了,两年三年,还只放开一部分,他连连作揖求告,说:“不移兄,就当你平时发善心,做好事吧。” 耶律骑勇知道他在向石坚要好东西,可不能连不移兄都冒出来,一个个转过身,感情是目不忍睹。 石坚看他诚垦的模样,虽然宋辽有仇,也佩服他刚才的聪明,他看了看天色说:“这样吧,你吃过晚饭到小子家中,我借你阅读两个时辰。” 耶律容眉飞色舞地道谢。耶律骑勇刚转过头,看到这一幕又背过身去,心想好不容易才掰平一局,又让这个大学士把面子丢到老家了。 这时张铁匠也将那个香炉做好,可他手上拿着一个香炉,还拿着一个香炉的内胆。 石坚接过内胆说:“这是一个银制的球形炉子。外壳由两个半球合成。壳上镂刻着花纹,花纹间有空隙,借以散发香气。球壳内部装有大小两个环,大环装在球壳上,小环则套在大环内,两个环的轴相互垂直。置入香料的金碗又用轴装在内环上,并使金碗的轴与两个环的轴都保持垂直。由于这三根轴互相垂直,不论香炉的外壳如何滚动,置放香料的金碗在重力作用下,都能始终保持水平状态。这使小子想起中幡这种‘头重脚轻’的把戏,除了因为演员的头有足够的力量之外,更重要的是演员掌握好了平衡。要使物体保持平衡,必须叫中幡杆子的重心沿力的作用线落到演员的头顶。这样,顶中幡杆子的演员头部向上用的力和中幡的重力,恰好在一条直线上,大小相等,方向相反,合力为零,使两个力处于平衡状态,所以中幡杆子越高,大家会越为演员们提心吊胆。其实,杆子越高,演员反而容易做到安然无恙,这又是为啥呢?让我们一块儿做个实验吧:假如我们用手指顶根毛笔,毛笔很难被顶立起来;假如用手指顶立个鸡毛掸子时,鸡毛掸子却很容易地被顶起来。这是由于鸡毛掸子杆儿比较长,当它要倒时,也就是重心偏离开时,人有足够的时间靠摆动手指来调整它的重心。还有玩把戏的转盘子。旋转着的盘子为什么不容易掉下来呢?简单地说,这是盘子运动的惯性。当竿子的尖端支撑着盘子的重量,盘子以竿子为轴线绕着它旋转的时候,盘子上的每一个点都在盘子所处的平面上作着圆周运动。由于运动的惯性规律,每一个点都要保持已有的运动状态,也就是要保持在盘子所处的平面上运动,既然每一个质点都要保持在盘子一开始所处的平面上运动,那么,整个盘子就会继续保持在原来的位置绕着竿子旋转,而不掉下来。因此尽管演员的身体在运动,只要他掌握住竿子的方向,旋转着的盘子就不会掉下来。除了中幡、耍盘子等节目外,在把戏表演中,还有利用平衡原理表演的走钢丝绳;运用向心力和离心力原理表演的水流星等。小子就不一一阐述。其实很多事物看起来很神奇,一解开就那么简单,就如小子踩盒子一样。”(小弟最想写油中捞钱,可惜被家丁抢了一步,起点罕有神品,小弟有他写得一半好就开心了) 虽然很多词语,如向心力、离心力听不懂,但大家听了还是对那些被认为奇妙的把戏有所了解。关健是今天所听所看的无一不充满神奇。当耶律骑勇他们全悻悻退下去,石坚也推着老太太的轮椅离开,人民还围在校场上不肯走,满脸兴奋地议论。 天光还早着,太阳也离西山还远着,耶律容就来到了石家。石坚被他这着急的样子差点惹笑起来,他都怀疑这个耶律容连晚饭都没有吃,就跑过来。 石坚让他进来,反正这几本书他也打算不久推出去。到时也会传遍天下,也不必要因为他是辽国人就对他藏着掖着。 耶律容也许在经义上比范仲淹差得太远,可对算术造诣却比范仲淹深。他用笔抄下那些符号(主要是阿拉伯数字和英文字),然后一一对照阅读起来。看了一个时辰后,这时天也黑下去,红鸢掌起灯,他越看越心惊,开始看向石坚的眼光还是佩服,后来是敬佩,再后来是敬仰,最后他猛然跪下,说:“石相公,请收下官为徒吧。” 有大大问下边怎么yy,透过底,除了钱石坚不稀罕,还有皇帝不现实,武功太夸张,火箭、卫星手机超科技产品外,地位、开疆辟土、名声、香艳、智慧、科技创新,反正只要现实有条件出现的yy就有可能在这书上出现,再次提醒,主角可是第一成功穿越者。 第55章 成人 石坚正在写着字,被他这个动作吓了一跳。现在宋辽两国交好,每年都相互派使者来往,遇到重大的事情,更是使者络绎不绝。但两国面和心不和。耶律容是辽国大学士,官居三品,如果他真拜自己为师,明天回去辽圣宗一怒之下还不得把他斩了。他连忙将他扶起来,丁圃的婆娘和红鸢、绿萼还在堂屋收拾东西,看到这情形,都忍不住笑起来。 石坚说道:“小子承蒙父母给了小子一副不笨的头脑,自幼又跟随在先父后面听他的教诲,加上自己从小自学,没有老师教导,于是养成一种喜欢抛根问底奇怪的学习方法,侥幸悟出一些道理。子曰三人同行,必有我师,耶律学士,我们要互相学习,但你这种行为太鲁莽了。如果你喜欢小子写的这几本书,可以在驿站里停几天回去,等到誊抄完毕,再还给小子。” 当时耶律容惊喜之下,失了措,现在想起也是冒了一身冷汗。如果石坚真不知轻重,收了自己做徒弟,后果不堪设想。他更是对石坚千恩万谢。然后捧着那几本书就象捧着圣旨一样,小心翼翼地回驿站了。 石坚刚要休息,李慧又过来了。她说:“坚弟弟,我前几天生了病,没有来。今天听到你的事,可神了。我写了一首诗,给你看。” 石坚看到她越来越瘦,只剩下皮包骨,心中不忍,说:“你写给我看。” 李慧写道:秋高幼隼试翅翼,凌过大江千船帆。谁说年少不知事,童孺甘罗出秦关。 石坚夸了声好,然后说道:“诗应当这样写,那些缠mian悱恻的诗看看可以,写多了就不好。” 然后又想了想:“这样吧,你明天早上早一点过来,陪我一道打拳。” 石坚所说的打拳,就是他每天早上练的那种太极拳,现在已经流传开来。和州附近几个州都有人早上起来练习。 李慧听了大喜,可她想想又说:“坚弟弟,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我就行就行。你可知道连皇帝的圣旨我都拒了三次。” 李慧听了也是开心地笑起来,提起这事她也佩服不得了,皇帝都想死了她的坚弟弟。她高兴地回去。第二天石坚一早叫丁圃备了马车把李慧接来。这可是破天荒的事。李氏在家里开心地说:“这个小没良心的,终于知道我家女儿的好。” 吓得李恒连忙将她嘴捂住,然后拖到房里狠狠斥责一顿。随着每天早上的煅练,加上石老太太反感李慧父母,可小时李慧对他们祖孙不错,经常偷书给石坚看,还偷东西给他们吃,她对李慧没有多大反感。反正石坚岁数还小,现在老太太也不愁孙子娶不到媳妇,她信佛不想李慧身体弱下去,每天叫丁圃婆娘熬一点有营养的米粥叫李慧喝下去。由于在石坚身边陪着,李慧也吃得香,一个冬天下来,她脸上渐渐起了血丝。到过春节时,李恒过来千恩万谢,老太太说:“你不要谢我,要谢就谢你家女儿比你们良心好。” “那是那是,”李恒点头哈腰地说。 这次比试使石坚更加坐实了第一才子的地位。连真宗、刘娥以及赵桢和赵堇一边听着太监念着华知州献上的奏折,一边看着赵堇在玩着那个不倒香灰的香炉,都笑声不断。真宗还笑着说:“这些番子没事找事,蛮力倒也罢了,和朕大宋子民比智,还找小神童。” 说到这里他又苦恼地说:“这个小神童也是的,朕每天都在挂念着他,可他偏不进京,气死朕了。” 赵堇噘起嘴说:“父皇,他不进京,你就派人把他抓来。” 真宗吓了一跳,这话可千万不能传出去,首先那个范倔子就要谏小公主。上次一个海客在那个澳大利亚也就是他起的大洋岛上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宝石矿,发了大财,回来出了十万贯买一个宣奉郎。这只是一个从七品的散衔(注,宋朝时就开始正式卖官,但这时叫纳,一般都是九品最多是八品的散官,只是虚位,没有实权,象《宋会要》记载宋太宗淳化五年(公元994)正月:“诸州军经水潦处,许有物力户及职员等,情愿自将斛斗充助官中赈贷,当与等第恩泽酬奖。一千石赐爵一级,二千石与本州助教,三千石与本州文学,四千石试大理评事、三班借职,五千石与出身、(三班)奉职,七千石与别驾,不签书本州公事,一万石与殿直、太祝。”这是变向鼓励商人向国家捐助。象江芨被封为宣武副尉,那才是正式官员,是用多少钱也买不来的,所以那些商人看了眼热。但到宋朝末年,五品六品的官也卖了,风气越演越烈,已经变了味道。清朝明朝也有此类故事发生),十万贯可不是小数字,要知道宋每年向辽国进贡也不过十万两白银,换成此时物价也不过三万贯,当然还有二十万匹绢他忘在脑后了。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范仲淹知道此事后,谏此风不可开,真宗不同意,他就跪在午门外跪了一天一夜,也不吃也不喝,真宗气得说:“朕难道是昏君,要你来逼宫。”也不理睬他。到了第二天早朝时,大臣才发现范仲淹昏了,可怜他昏过去还保持趴在那儿的样子。 真宗连忙派御医把他救醒,对他说:“朕怕了你这个倔子,收回圣旨行了吧。” 谁知道范仲淹不领他的情说:“圣上不是怕微臣,而是要怕你子孙江山。如果圣上为了一点小利昏庸不明,你的子孙跟着你学,大宋江山很快就不保。” 差点将真宗噎死。 这年五谷丰登,真宗想修一个道宫,他刚要开口,看到范仲淹站出来,他气得一挥手说:“此事算了。” 从此范倔子称呼就传了出去。寇准听了大乐,说:“我大宋后继有人,就不知道那个少年什么品性,否则就更完美。” 刘娥说:“这孩子古灵精怪,就是那本《红楼梦》似是江郎才尽,越写越差。” 这时石坚七事八事多得很,还要陆继对其修改,越写越慢。到现在才写出第九十七回:林黛玉焚稿断痴情,薛宝钗出闺成大礼。石坚后四十回也选择的是高版,而不是程版,毕竟高版更符合原味,文笔也好过程版。但这十七回传出来,明眼人都看出不如曹版。 真宗拍了她的手,说:“这孩子,在想方法帮朕造快船呢,分了心思,也难怪。” 刘娥也温馨地一笑:“这孩子聪明古怪,还难得这孩子还忠心耿耿。” 刘娥是宋朝第一位摄政的太后,功绩赫赫,常与汉之吕后、唐之武后并称,史书称其“有吕武之才,无吕武之恶”。刘娥祖籍太原,生于宋太祖开宝元年(968),父亲刘通是宋太祖时的虎捷都指挥使,领嘉州(今四川乐山)刺史,因此刘家举家迁至成都华阳。刘娥出生不久,刘通便奉命出征,谁料牺牲于战场上,因刘通无子,家道中落,庞氏只好带着襁褓中的幼女寄居娘家。因为庞家穷困,刘娥虽然身为刺史千金,读书识字,却学会一手击鼗的谋生技艺,善说鼓儿词。刘娥十三四岁的时候,嫁给银匠龚美。刘娥嫁夫随夫,跟着龚美一起来到京城开封谋生。龚美与襄王府里当差的张耆交好。襄王正是未来的宋真宗赵恒,此时他的名字还叫赵元侃,尚未被册定为太子。赵恒当时尚未婚配,听说蜀女才貌双全,便让随从去暗暗物色一名。刘娥随夫抛头露面击鼗挣钱,自有美名在外,为赵恒的随从们所知,龚美得知是王府选姬,不愿放弃,改称是刘娥的表哥,让刘娥入王府。刘娥天生丽质,聪明伶俐,与赵恒年貌相当,很快如胶似漆。然而赵恒的乳母秦国夫人看不起刘娥的出身,劝赵恒赶跑刘娥不果,报与宋太宗,太宗大怒,命逐刘娥出京。并为十七岁的赵恒赐婚,新娘为潘美的八女儿。赵恒迫于皇命把刘娥送出王府,却不愿离开刘娥,把刘娥偷偷藏在王宫指挥使张耆家里。潘氏婚后六年便死了,死时无子。潘氏去世两年后,太宗又赐婚于郭氏。赵恒即位册立郭氏为皇后,六月追封潘氏为庄怀皇后。但赵恒却并未忘情于刘娥,很快把刘娥接入宫里。景德元年封刘娥为四品美人(当时,郭皇后之下,只有刘美人最为尊,连王府姬妾杨氏都只被封为五品才人)。这时刘娥虽然已经36岁,可是她聪慧温柔,此时的刘娥,已非昔日击鼗的小妹,她长年幽居,博览群书,研习琴棋书画,才华出众。郭皇后病薨,真宗想立刘娥为后,但是刘娥既无子嗣又出身低微,群臣们都不赞同(寇准李迪最胜),反而要求册立十四岁的才人沈氏为皇后。沈才人是宰相沈伦的孙女。真宗不悦,索性让后位空缺,不谈立后之事。后来刘娥身边的侍女李氏生下一子,赵受益(宋仁宗赵祯)。真宗早在孩子出生三月前,便已宣布刘娥怀孕,刘娥既已“生子”,真宗便诏告群臣,欲立为后。然而不少高级官员都知道刘娥“生子”的真相,真宗无奈,几次欲“立之”,刘娥都不得不“固辞”。大中祥符五年,真宗晋封刘娥为德妃,并给百官加官进爵,册后礼仪一应从简,既不让官员进贺,也不搞封后仪式,封后诏书也回避朝臣公议,只下令将封后诏书传至中书省,自己家里宣布一下就完事。十二月,四十四岁的刘娥终于成为大宋王朝的皇后。 总之,两人走到这地步经过了无数的磨难,其实两人感情真的很好,如果说姿色,此时刘娥已老,那有姿态色而言。(大大,这也证明宋初风气还不古板,放在南宋刘娥想也别想) 这时在石坚身上也发生一件大事,有一天早上他起床后破天荒地偷偷洗衣自己的内裤(不是现在内裤样式),无论红鸢绿萼怎么抢也抢不下来。 第56章 失窃 丁圃婆娘把红鸢和绿萼拽了过去,在她们耳边低语了一番。她们听了咯咯笑起来,转过身来好奇地看着石坚。 石坚郁闷,不就是自己开始发育,跑了一回马,多大的事。他也看着她们,不过目光可是对着她们胸脯而去。 两个少女轻啐一声,脸都红了起来,跑到房里。但从那以后,她们看着石坚那眉角儿也挑着一丝春暖花开的味道。 石坚看到这两个小丫头象是开始发春的模样,心叫阿弥陀佛,小生才发育,还不能xx,对身体可没有好处的。 春节过了,石坚开始发育,身体就象雨后春笋,一天天见长。生活的安宁和刻意的煅练,他早不是才穿越过来那个虽然清秀可面色腊黄营养不良的少年。此时他面如冠玉,剑眉星目,加上修长的身材和温文尔雅的气质,每当他出去时,就象一朵盛开的花朵,引得那些小姑娘远远地跟在他后面留恋不舍。 就连华知州看到他也嫉妒地想,石坚占尽了天下八分的才华罢了,难道还要占尽天下少年八分地相貌? 很快又来到了垂柳滴翠、榆杨争艳的时候。头一天晚上还下着小雨,早上起来,石坚惊异地看到,他书房里写的书稿被人偷走一大半。原来随着他书买得越来越多,还有皇帝不断赏赐下来的书籍,写的稿子不断地加厚,他不得不在原来书房后面又加盖了一间,与原有书房相通。现在偷窃者正借着雨声的隐护撬开了后面书房的窗户爬进来偷盗的。 他先是一怔,这可不得了。那些他为了加强记忆和煅练书法抄写的经史子集可不再乎,但失窃的书稿里有他这几年来写的《资治》和所有改写版《算术》《格物》,还有一本他一直不敢拿出的《伪尚书考》,还有设计的蒸汽船草稿。这草稿他早画好了,可不敢献给真宗,因为他《资治》还没有誊抄好,而且现在朝中乱七八糟的他也不想进京。 他立即叫丁圃向华知州报案。同时还叫红鸢和绿萼保护好现场,不让人靠近。华知州一听头皮就麻了,特别他听到连石坚苦想那个快船的草稿也被偷去,他几乎将衙门里所有的衙役全部带来。等他带人来到时,看到红鸢用一根绳子将书房四周团团围住,四周也围满了人,纷纷议论是谁没良心,居然连这两个象活菩萨的祖孙家里的东西都敢偷。 华知州立即叫人将和州所有道路包括水路全部封锁,石坚对他说:“华大人,不必了。” 说着他指着书房地下几行脚印说:“大人,你看,因为昨夜下了小雨,偷窃者进入书房时留下了脚印,这几行脚印都相同大小,说明是一个人所为。大人,再看,这脚印一深一浅,说明这个人腿有点瘸。再看这窗口的脚印,可以知道偷窃者来回了四趟。说明偷盗者离小子家不远。大人知道,现在小子每天晚上看书要看到亥时才休息。” 石坚说的亥时就是晚上九点到十一点。这也是没有办法,他每天要看书,还要写文章,想过去的知识(这也是小弟按排在一个八岁少年身上,不是小弟想正太,誊抄这么多书,又用毛笔要用好几年时间的,并不是一夜抄好,虽然有大大敢这样写,小弟可不敢犯这个bug),随着自己岁数增大,不能再用年龄做借口不应召真宗的旨意。时间紧啊,他没有办法,每天增加了两个小时。对于这点,华知州也知道,他也对石坚佩服,天赋固然重要,关健也要靠努力。你看,聪明人就是聪明,这案子他马上找出线索。 有了石坚这条线索,偷窃者很快查到。他是离这里只有两里地何家庄的何老四,他从小腿就残废,因此家中贫困,家中有一个老母亲,老母亲生了病,大概这何老四在没有钱帮老母亲看病情况下,生了歹心。捕快在他家中还找出了几张石坚写的字稿,经过询问知道何老四一大早进城了,他们迅速赴向城中搜找。 老太太听了叹道:“这孩子孝心可嘉,可也不要偷我乖孙儿的字。你要是缺钱向老身讨就是了。” 华知州知道这老太太心好,因为皇上不断地赏赐,还有神童烧的分红,她经常拿出钱来做善事,连那些租石家地的佃农她看他们可怜也不收租子,敢情她买来地是玩的。去年随着和州棉花杂粮的丰收,家家户户日子好过起来。老太太想做善事都找不到地方,于是经常雇车跑到几十里路外含山县太湖山下寺庙里烧香还愿。这个寺庙在当地挺有名气,传闻地藏王菩萨在未到九华修练成佛时,曾在这里修练十年。老太太还大把大把地给和尚们赏钱,现在那个寺里和尚见到老太太老远就迎上去,那个样子就象是一条哈巴狗遇到了主人,摇头摆尾。何老四真要向老太太讨要,老太太还得一准答应。 没有多长时间,何老四抓住了。他也不笨,他来到和州大街上,不向本地人兜售,而向从这里经过的外地客商兜售。可这些人怎相信这就是石坚的字,他们说他想钱想疯了,也有人看到这字写得好,给他几十个铜板一张字。何老四那里肯干,连皇上也说过石坚一副大字可值五十两金了,这五十两金子和几十个铜板相比,悬殊可太大。当捕快抓捕他时,他正在和一个商人交涉,原来这个商人也有眼光,他看到这字的确写得好,虽不相信是石坚写的,还是出了每张字五十个铜板买下他手上几十张字稿。何老四兜到现在没有收获,也气妥了,说最少要一百个铜板,两人正在讨价还价。听到捕快证实这的确是石坚的字,那个商人那个悔啊,连打自己几个嘴巴,脑子还不作主,居然向何老四说:“行了,我答应你,给你一百个铜板一张字。” 一个衙役喝道:“你想犯坐赃啊?” 这个商人才被吓得缩回头。 另一个衙役在他头上摸了一把,说:“可怜的人,你是不是脑子昏头了,小石相公一张字你就想用一百个钱买下来。” 经过华知州和和州的司理参军邓参军的审理,案子迅速了结。他们根据何老四的口供在一个牛棚里找到了石坚被偷盗的所有字稿。原来何老四也怕事情败落,有人到他家搜查,把字稿藏在这个牛棚里,上面用稻草盖住。没想到自己心慌,还在家中留下几张稿子。看到这一张张纸上那些秀丽的字迹,华知州那个心疼啊。心想你这个家伙,什么地方不好藏,偏藏这个臭哄哄的地方。幸好字稿没有丢失,因为价格问题也没被何老四卖出去。 但这案子不好断了,如果按照实际情况,只是一些字稿,但按照市场行情,这些字稿要值多少钱。按照大宋律法:“今后犯窃盗赃满五贯,处死。以百钱足为陌。不满者决杖徒役,各从降杀。”(注:《宋会要·刑法》3之1。)“强盗计赃钱满三贯文足陌,皆处死。”(注:《宋刑统》卷19《强盗窃盗》准敕条。)因此石坚的字固然金贵,到现在只有王坤太白楼上那幅字被盗,而石家到现在没有人偷盗,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不要多,只要偷石坚的一张字就够判死刑的。 和州城的通判、判官、推理全在议论纷纷。结果一致同意宣判何老四死刑。何老四跪在地上大哭,大哭也不行,这些字值多少钱,算起来换成现钱还不有褒禅山高(褒禅山,离和州不远,今属含山县,王安石曾写《褒禅游记》)。去年比拼智力后,辽国皇帝也不生气,他还托真宗向石坚代求一幅字。石坚就写了一首小诗: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辽主看这上面石坚用苏体写的猎猎大字和诗境中的志境高昂,竟叹道:“此男儿当生我们北国,怎生在了柔弱的南方?”,不顾冬天寒冷,特地派使者送了许多价值连城的封赏到石家。这诗加上石灰吟标题才共三十一个字,现在这里有多少字? 他们就问华知州同不同意? 华知州正在看石坚写那几百本书稿,他看的就是才写了一半的《资治》。修史和写词是两回事,修史一般要资深大儒才敢干,比如石坚词写得再好,小说写得再家喻户晓,可王钦若只编了几本大部头书,在文坛上实际地位还是比石坚高。而且石坚这是第一次在编史上用了编年史,而且文字流畅、场面描写精彩。 华知州早震呆了,这是一个十二岁少年所写? 小弟有今天微不足道的成绩,一没有时间自己做广告,二起点也没有帮小弟强推,小弟也是新人,完全是大大们的票和书评一步步将本书人气带旺起来。小弟真的很感谢大家,特别有些书评让小弟看了想笑,有些叫小弟看了心里暖暖酸酸的,有些给了建议和提出错误,说真的,只要小弟在写书一天,就不会忘记你们。因此,小弟准备下星期想赖在新书榜上多呆一天,两更几天,可想到大大们的支持,小弟决定还是三更。明天晚上第一卷小圣人出世结束,第二卷京华烟云开始。今天晚上如果有大大有空请登群,我在七点到九点和大家谈谈慧的去向以及听取大大的指教 第57章 圣人 司马光为写《资治通鉴》在洛阳的十五年,几乎耗尽全部心血。在完书后他曾上表皇上说:“臣现在骨瘦如柴,老眼昏花,牙齿也没几颗了,而且神经衰弱,刚刚做过的事情,转过身就忘记。臣的精力全都耗费在这部书里了!”司马光为编书经常废寝忘食,有时家里实在等不到他回来吃饭,便将饭送至书局,还要几次催促,他才吃。他每天修改的稿子有一丈多长,而且上面没有一个草书,全是一丝不苟的楷书。书成之后,仅在洛阳存放的残稿就堆满了两间屋子。(这中间还有大儒刘攽、刘恕、范祖禹等人的帮助。有也在写作的大大,请注意了抄袭也要符合实际,千万不要出现用一个月时间完成《资治》的bug)此书著述意义己远远超过了司马光著史治国的本意,它不仅为统治者提供借鉴,也为全社会提供了一笔知识财富。清代学者王鸣成说:“此天地间必不可无之书,亦学者必不可不读之书。”《通鉴》已和《史记》一样,被人们称为史学瑰宝,广为流传,教益大众。而研究者也代代相沿,使其成为一门专门的学问,即“通鉴学”。我们伟大的老毛就看了十七遍。《资治通鉴》写成以后,司马光官升为资政殿学士。他在洛阳居住了十五年,天下人都认为他才是真正的宰相,老百姓都尊称他为司马相公,而司马君实这个名字,妇孺皆知。神宗逝世时,司马光赴丧,卫士望见他,都说:“这就是司马相公。”他所到之处,百姓夹道欢迎,以至于马都不能前行,老百姓对司马光说:“您不要返回洛阳,留下来辅佐天子,救救百姓吧。” 每当小弟看到这段历史为之深深叹息,司马光和王安石都是一代人中龙凤,也都怀着救国救民之心,为什么他们就不能相互坐下来心平气和地协商呢?正因为他们把党争推到一个最高峰,也导致了北宋最后灭亡一个不可忽略的因素。 石坚虽没有本事全部记住《资治》,但是其中大致还能记住,他为了力求神韵,也写得很慢,前后改了五稿。从八岁时开始誊抄,现在只誊抄出《周纪》五卷、《秦纪》三卷、《汉纪》六十卷、《魏纪》十卷、《晋纪》四十卷。也就是从《宋纪》到《后周纪》近两百卷一半还稍多一点内容没有誊抄出来。也许石坚现在的真实才华还赶不上司马光,可有他这本书为范本,加上这些年文言笔力大增,这篇《资治》并不比原本逊色多少。华知州本来是进士出身,他可不象那个小书局老板还以为石坚从哪里抄来的书。他知道此书肯定是石坚写的,不然这篇巨著不可能他不知道出处。 通判问了几声,他沉浸于这本书里,都没有听见,却叹道:“可比《史记》。” 通判还以为他说可仿照《史记》那一条记载判决,可想想《史记》没有那一条记载可仿照啊。于是他问道:“华大人,可仿照《史记》中那一条。” 华知州才惊醒,不过脑子还有点迷糊,他对何老四说:“偷得好啊。” 何老四犯这么大事,还偷得好啊?和州大小官员全都让他这句话说得莫明其妙。华知州知道说错了,赶忙咳嗽一声,来掩饰,说:“我是说人犯偷得好大的胆子。” 这些人都在心里想,你倒是把话说完整了,就象第一次到石家那宣旨的小杨公公,说半话留半句,听不明白还以为他把自己父亲比作秦皇汉武呢。 华知州首先在字稿中将石坚所画的蒸汽机船只图纸找出来,相对于《资治通鉴》,这本图纸更关分健。现在宋真宗已将两湾大陆和大洋岛印在宋朝的地图版册上。(各位大大,自己想去吧)为此辽帝私下里还嘲笑真宗好大喜功,这么远的地方,看你怎么占领?有了这速度很快的船,才可以将人民迅速运过去,迅速往来。 他说道:“你们都知道大洋岛和两湾大陆吗?” 那一个不知道?都在传言那两块地方上面沃野千里、黄金满地、到处都有香料,走路也能踢到宝石。不然那些发财的海客怎能出价十万贯买一个七品的虚职?现在正值秋天,几乎所有宋朝有钱的商人都涌到泉州或广州,据说哪里港口停泊准备向那两块大陆进发的船只遮天蔽日。连辽国、吐蕃、大理、占城、高丽、日本等国都有商人参与其中,天下都为之注目。 华知州又说:“你们都知道小石相公是大宋第一才子,他为什么连圣上第三道圣旨拒绝,为什么《红楼梦》越写越差?就因为他在想造一种船,这种船一年可以往返两湾大陆到大宋两趟。有了这种船,我们大宋才可以将人员源源不断运往两湾大陆,才能真正zhan有那广大的土地,才开以让我们大宋创造前所未有的辉煌。” 说到这里他眼里也出现狂热,那一个人不想自己国家变得强大昌盛?那可是多大的地方?想也想不敢啊! 然后他说:“这些图纸正是小石相公那种新船的图纸,你们想想,就凭这些图纸,价值会是多少?一亿贯?十亿贯?还是一百亿贯?” 当听到一百亿贯时,何老四也不哭了,原来他白眼一翻,昏倒了。 听到有这种船,和州所有官员也顾不得审案子,全都挤过来观看,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啊。平常他们那敢翻看石坚写的东西,连进门都不敢进门打扰他,怕妨碍了他读书。那些装印成册的他们知道是石坚写的书,怕弄脏了除了华知州外都不敢动弹,可一人一张石坚抄写的字,一边审案一边还在临摹,有时还发出惊奇的声音。 他们看到图纸,石坚在图纸上用鹅毛笔画着各种船只,这些船只古怪,没有风帆,只有一个大烟囱,在船水平线下面的尾部还有一个三个椭圆形叶子。开始船只式样还很漂亮,到最后式样越来越差,烟囱越竖越大。翻到最后几张船只式样已经定型,石坚还用鹅毛笔写道:此最陋且慢,然唯此方可行也。还用括号标着航速约为五到十节,也就是每时辰三十七到七十五里。后面就不再出现船只式样,而是出现各种奇怪机器的图纸。 有些官员奇怪地问:“这种船没有帆怎能行驶?” 华知州一笑说:“小石相公说行就行,他所想到我们却连原理也想不清。” 众人想到他去年响钟、碎石、踩盒、称地那一样不是充满了神奇,都连连点头。 华知州又指着《格物学》说:“这几本也价值连城,小石相公就是根据这几本书中的原理想出这船的。” 又指着几本《算术》说:“这是让辽国大学士都要向石坚拜师的几本算术。” 再指向占地方最多的《资治通鉴》说:“这本书还没有写完,但它价值无论从那一点不比《史记》差,甚至还要高。” 也没有炸营,反正这些官员都听傻了,连衙役都呆呆地看着这些书稿,这些书稿可不是价值连城,连城也不止,连着南北美洲还挂一个澳大利亚呢。 估计这时何老四想逃走,都因为没有注意他而得逞。 华知州又低声说:“难怪小石相公不奉旨,他在想把这《资治通鉴》写完,这可叫圣上等到什么时候?” 说到这里,他咳嗽一声:“这件案件太大了,非是我一个小小的和州能断的,这件案件要转到京城。” 他意思这一转,这些书稿作为证据必然也要转到京城,不然石坚向他们讨要也献给不了皇上,也立不了功。众官那里不会意,全都点头称赞。可怜何老四刚被衙役用冷水扑醒,听了这话又再次昏了过去。 华知州还没有等到石坚向他讨要,连人加书稿全送到开封,石坚听了苦笑。他哪里不知道他们的用意,可拿他们有什么办法?他有时候想道:安稳的日子快要结束了,还好现在十二岁,也能凑合。 这些字稿全用快马送到皇宫的,真宗那里看到过石坚这么多字,喜欢得不得了。可是当他翻开书,也傻了,那几本《格物》《算术》他看不懂,《三国》三本小说是看过了,可不代表《资治》看不懂?《伪尚书考》看不懂?这本书写得严谨方正博大不说,文字优美,特别是精彩的地方,石坚在忠于司马光原著精神基础上,还添加了一些小说的写作技巧,悬念高潮迭起。不但史实严谨,也十分好看,让人看了上面就想看下面,就象看小说一样。 真宗愣了半天,才说道:“难道这个少年是圣人转世?” 这可将所有的宫娥太监全吓坏了,只有皇上和孔子才能配称圣人,天无二日,国无二君,这不是在赞扬石坚,是想要石坚死啊。 第58章 伪书 真宗自己也愣了,这样话可不能说出来,要是传出去,可是大大的不好,将来会影响到那个孩子。可说出的话,泼出的水,想收也收不回来。 这时刘娥说:“可不是吗,这孩子不是圣人转世,怎能有这样聪明?” 真宗更是一愣,心想我自己已经说错话,你还来添乱? 就在真宗和太监宫娥担心时,刘娥话锋一转,说:“官家是大圣人出世,那个小孩子就是小圣人出世,官家,再想想,就象孔夫子有颜渊,官家也有石坚。” “妙!”真宗高兴地不顾有人在边上,搂起她。她这样一解释,还给了那个小孩子名声,还不会让他以后加罪。 于是在石坚还没有进京,就成了小圣人。开始还有人反对,可当他们看到《资治》时,一个个哑口无言。这样的书就是一个成名的大儒也写不出来,而他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这是何等的才气!就是孔子复出,在十二岁时也没有这么大学问吧。 真宗从打开《资治》时就舍不得放下。过了好一会儿才将目光转向那份《伪尚书考》上。等到他打开这本书时傻眼了。宋朝科考已经考尚书。儒家所传的五经中,《尚书》残缺最多,因而问题也最多。秦始皇焚书坑儒,到汉惠帝时,才开了书禁;文帝接着更鼓励人民献书。那时传《尚书》的只有一个济南伏生。伏生本是秦博士。始皇下诏烧诗书的时候,他将《书》藏在墙壁里。后来兵乱,他流亡在外。汉定天下,才回家;检查所藏的《书》,已失去数十篇,剩下的只二十九篇了。他就守着这一些,私自教授于齐、鲁之间。 汉景帝时,鲁恭王扩展自己的宫殿,去拆毁孔子的旧宅,在墙壁里得着“古文”经传数十篇,其中有《书》。这些经传都是用“古文”写的;所谓“古文”,其实只是晚周民间别体字。那时恭王肃然起敬,不敢再拆房子,并且将这些书都交还孔子的后人叫孔安国的。安国加以整理,发见其中的《书》比通行本多出十六篇;这称为《古文尚书》。魏国出了个王肃,伪作了《孔子家语》、《孔丛子》,又伪作了一部孔安国的《古文尚书》,还带着孔安国的传。他是个聪明人,伪造这部《古文尚书》孔传,是很费了一番心思的。他采辑群籍中所引“逸书”,以及历代嘉言,改头换面,巧为联缀,成功了这部书。后来经过怀帝永嘉之乱,这部伪书也散失了。东晋元帝时,豫章内史梅赜发现了它,便拿来献到朝廷上去。这时候伪《古文尚书》孔传便和马、郑注的《尚书》并行起来了。大约北方的学者还是信马、郑的多,南方的学者才是信伪孔的多。等到隋统一了天下,南学压倒北学,马、郑《尚书》,习者渐少。唐太宗时,因章句繁杂,诏令孔颖达等编撰《五经正义》;高宗永徽四年,颁行天下,考试必用此本。《正义》居了标准的官书,经学从此大统一。那《尚书正义》便用的伪《古文尚书》孔传。伪孔定于一尊,马、郑到了宋朝已经消失。 这一千年中间,也有怀疑的人。南宋的吴棫首先发难,朱熹因孔安国的“古文”字句皆完整,又平顺易读,也觉得可疑。他们似乎都没有去找出确切的证据。元吴澄才断然将伏生今文从伪古文分出。明代梅鷟著《尚书考异》,更力排伪孔,并找出了相当的证据。到了清初的阎若璩著《古文尚书疏证》,惠栋著《古文尚书考》;两书辩析详明,证据确凿。但将作伪的罪名加在梅赜头上。到了清中丁晏著《尚书馀论》,才将真正的罪人王肃指出。千年公案,从此可以定论。现在断定二十九篇是真本,《周书》大都是当时史官所记,只有一、二篇像是战国时人托古之作。《商书》究竟是当时史官所记,还是周史官追记,尚在然疑之间。《虞、夏书》大约是战国末年人托古之作,只《甘誓》那一篇许是后代史官追记的。 石坚这本伪尚书就是参考梅版为主,加上阎、丁、惠以及现代陆继发现的证据。论点明确,论据有理,对这些伪版尚书中的人名、地名、词义一一驳斥。就象他揭开苦果响钟秘密一样,不揭开神秘,一揭开就那么回事。虽然石坚也对伪版中《大禹谟》满招损,谦受益,时乃天道。作善,降之百祥;《伊训》做不善,降之百殃。《说命中》非知之艰,行之惟艰。《泰誓上》惟天地万物父母,惟人万物之灵。同力度德,同义。《泰誓下》树德务滋,除恶务本。《旅獒》玩人丧德,玩物丧志。《旅獒》不矜细行,终累大德;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君陈》必有忍,其乃有济;有容,德乃大等句子持着一种肯定的态度,也肯定了它的文学价值。 可是真宗看了苦笑,这不是在为难朕吗,此书一出教天下大儒置之何地? 刘娥看到他为难也翻看一看,果然也是摇头,不过她头脑清醒,说:“官家,不可一错再错。” “何以置之?” 意思是怎么办? “徐徐放开。” 真宗只有采取。但他也疑惑,难道朕一句戏言,这个少年还真上小圣人转世不成?不然怎可能拥有这样的才华和眼光? 这事情重大,无论是石坚的那几本《格物学》,那可是能造成那种快速船只原理的书,该不该向天下放开,还要等大臣们讨论。《算术》石坚都已经向辽国放开,就没有必要藏着,只是这几本算术又比耶律容带回去的多了一些内容。至于那些船只草图,不好意思,那可是一级保密壮态。 他连夜召来工匠开工,印刷《资治》和《伪尚书考》以及几本《格物学》、《算术》,当然现在还没有活字印刷。但对他来说只要急用,还不快的很,大不了多召几个工匠。 还没有十天功夫,几本书都印好了。宋真宗又将大臣们召到御花园吃饭。吃完饭,他说道:“那个和州小神童又写了两本书,朕觉得挺有意思的,一来召众位爱卿欢宴,二来也让众位爱卿欣赏。” 这些大臣都在心里想,感情又是为了这个少年。他们也郁闷,这个少年每年不折腾出一点事,就不安心。《三国》《红楼》写完了,可又和辽国来了一场家喻户晓的智力比拼,最让人惊怪的是辽国那个番子皇帝不但不生气,反而得了石坚写的一首小诗乐得屁颠屁颠的,不远万里赏了石坚无数东西,被人传为美谈。 这刚安静了半年,事情这又来了。不过看到皇帝高兴的样子,肯定是好东西。真宗首先传下是《算术》和《格物学》,和真宗一样,基本上没有人看懂,一个个看得愁眉苦脸。真宗大乐,原来不是朕学问不深,是这个少年写得太难,这些饱读诗书的大臣和朕一样也看不懂。 然后真宗才将那本《资治》发放下去。这回大臣来劲了,数学物理不懂,可他们对经史不要太精通?和真宗表情一样,他们看了还想看。现在史书大多数格式分为表、纪、世家、传什么的,看起来还要相互对照,十分地麻烦,那里象这本编年史,一目了然。过了半天,他们才反应过来,这怎可能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书写? 真宗见他们不相信,把石坚写的原本修改的四稿全叫人拿出来。对照这些稿子,可以看到一稿虽然写得精彩,但有些地方言语不通,到了二稿时渐渐完善,四稿时已接近大成了,可这少年还做了第五次修改。 这些大臣全都瞪目结舌,这也太太那个了。他们都想不出形容词来表达心中的感想。 然后真宗再次拿出蒸汽船的草图,上面原理不懂,那个节是什么计量单位不懂,可多少里还是懂的,他们一算,岂不是一日能行千里,可这个船没有帆怎么行?于是他们再次打开那几本书,终于有人在上面找到有关蒸汽原理的公式。可他们有的还是不懂,有的不相信,开始争吵起来。宋真宗脾气好,不然他怎可能让寇准帮上澶洲城下。他看到他们吵头就痛起来,他心说难道朕看到占领那两块大陆的希望,你们非要扫朕的兴不可?待会《伪尚书考》传下去不知还吵成什么样子。 一个老太监实在看不下去,说:“你们就不要吵了,官家说过那少年是小圣人转世。” 这些大臣一愣,什么时候圣人又冒出来了? 第59章 谨言 范仲淹首先反应过来,站起来谏道:“微臣也与小石相公打过几次交道。小石相公天资的确过人,最难得他还勤奋努力,除了那段时间教导农夫种植新作物,他基本上闭门不出,从早上太阳未出起床到晚上亥时休息。这四年来如一日。因此小石相公有今天才华亦非天生,后天努力才是真正原因。现在小石相公年龄还幼,如青苗茁长,花朵含苞,陛下说小石相公乃小圣人,非是赞他,而是捧杀。” 众人听了叹息,心想一个少年家中衣食无忧,正是处在贪玩的年龄,可这少年有了今天的才华和声名,依然不骄不妥,苦读书籍,竟然连出去玩一下都忘记。其实石坚也想到和州街上转转,一天到晚坐在家中也闷,可他一出去,就引起轰动,没有办法只好呆在家中。你要他和一个小孩子玩,怎可能? 可是这个圣人帽子戴得太大了。不就写了一本《资治》吗?司马迁还写过一本《史记》,还不照样被汉武帝割了一个那个东西。论功绩他也比不上诸葛亮、王猛、房玄龄、张良等人,也没有人见他们被封为一个圣人。于是一起附和着范仲淹反对。 宋真宗政治上的平庸不代表着他一无是处,他少年时还作过一首《勤学诗》,到现在还在流传。这几天他一直抽空就看《资治》。第一这本书写得的确流畅,特别是精彩的地方,如淝水之战、赤壁之战,更是高潮迭起。第二他也看出了石坚写这本书的用意。《春秋》明礼,故从郑伯克段于鄢起讲(郑伯故意让他弟弟段骄其心起反志,而有理由杀死他,另外这一段还写了黄泉母子相会等精彩片断)。而石坚这本《资治》却从韩、魏、赵三家灭智分晋起讲,通篇开始就来了过:予曰:臣闻天子之职莫大于礼,礼莫大于分,分莫大于名。何谓礼?纪纲是也;何谓分?君臣是也;何谓名?公、侯、卿、大夫是也。夫以四海之广,兆民之众,受制于一人,虽有绝伦之力,高世之智,莫敢不奔走而服役者,岂非以礼为之纲纪哉!是故天子统三公,三公率诸侯,诸侯制卿大夫,卿大夫治士庶人。贵以临贱,贱以承贵。上之使下,犹心腹之运手足,根本之制支叶;下之事上,犹手足之卫心腹,支叶之庇本根。然后能上下相保而国家治安。故曰:天子之职莫大于礼也。(原文是臣光曰。这段历史标志着中国进入战国年代)把真宗看得心象鹅毛在搅,那个喜啊。那些大臣一个个说得比唱得还要好听,可那一个有这小孩子忠心,先是《三国》大讲特讲忠义,再有这本《资治》专讲名份。 而且这本书风格严谨刚正博大,石坚还不象其他大臣一昧拍马屁,专讲名份,也在书中不断借着历史提出一些精辟的见解,向当位者发出忠告。难怪他起了《资治通鉴》这大口气的名字,果然是鉴于往事,有资于治道(宋神宗语,并对其赐名,原名为《通志》)。 真宗看着这本书还问刘娥:“此子可比当今那个大臣?” 刘娥沉思了一会,说:“此子节可比范倔子,智可比王钦若,勇可比寇准,才可比王曾、小宴。” 真宗一乐,问:“难道满朝文武一个也不能比?那么可比近代?” 刘娥又沉思了一会说:“近代不行,单论这少年才气澹泊可与张良相比。唯有少年年幼,许多品性还没有定性。” 她说这话意思是石坚还小,就不知道他长大后会不会发生变化。可宋真宗在高兴之下,直接将她后面话给过虑了。他有时候也在想像石坚读书的样子:在一间昏暗的小屋里,光线还不好,他点着油灯(感情他把石家当作大理寺的牢房),他持着书卷孜孜不倦地读着,连绿萼(红鸢他是不知道的)送来的饭都忘记了吃,还是绿萼连催了三次才恍然想起,说:“这么快就到了吃饭的时间。”多好的一个孩子呀。 他又想道少年年虽小,可帮朕做了多少事?先是新庄稼种子棉花,让朕的子民衣食无忧,又帮朕找了那么大地方,那地方该设多少州府,是几百个还是几千个,现在他有时做梦都会乐得笑起来。而后又是新船、这本《资治通鉴》。他还不再乎官位、金钱、名声。多好的一个孩子,他再次叹息。 这时他听到大臣的议论,也犯了牛劲,向范仲淹问道:“范爱卿,你也看过这本书,卿家写的文章朕也看过,单论才华卿家也算得上佼佼者。可现在卿家写这本书,你能不能写出?” 如果换作旁人会是一声不发。但范仲淹却还真的认真细索,他想道如果单论较短的章节自己可以不逊色地写出,可要是从这么多资料中找出历史真相,还写得如此流利精彩,并且只是一个人,他默然了半晌,说:“臣也无能为力。” 宋真宗白了他一眼,心想还算你有自知之明。然后他转向众官问道:“众位爱卿,你们可有谁有把握在十二岁,或者有可能在十岁或九岁时开始写这样的巨著?” 这些大臣面面相觑,心想除了这个小神童谁还有这本事?他们再想想,好象整个中国历史也没有出现过。 宋真宗又问道:“众位爱卿,你们都是饱读诗书,可有谁想过《尚书》里大多文章都是伪造的?” 啊,这些大臣一愣,心想还有这回事?难不成是那个石坚提出的? 大学士杨亿奏道:“陛下,《尚书》经唐朝大儒孔颖达以过细致的考证才选定的版本,也经过几百年的证明,此事不可乱说,请谨言。” 意思你赶忙停止说这种话。宋真宗对杨亿十分看中,曾请他担任宰相,可被他拒绝。这时真宗也不买他的帐了,他说道:“杨爱卿,你说朕谨言,那么你看看这书吧。” 说着他命人将那《伪尚书考》拿上来,又是人手一本。不过书也发下去了,人也冷静下来了,可也后悔了。这些个无药可救的穷儒,要知道石坚说他们捧为圣典的《尚书》竟然大多数是后人伪造的,还不一起前呼后拥,拿着刀棍斧戟,向和州浩浩荡荡地进发,然后将小石抓住,再把他绑在火上烤,烤完了再人均一分,吃掉。 他用眼睛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这些大臣,担心他们随时会发飑。果然不少人开始叫嚷,说这少年仗着自己有才华,就狂妄起来,不知天高地厚,要不是顾及朝仪,早就开始破口大骂了。可嚷着嚷着,声音越来越小了。他们也不是不想叫,可石坚这本书论据确凿,他们想反驳也无从驳起。石坚当时写这本书时,就料到会引起轩然大波,他根据自己记忆中几个范本,再经过反复的推敲才定的稿,这本书已经比明朝梅氏版本观点论断更有力有理。不是这些大儒们,包括后世的欧阳修等人,他们才华并不是不及梅丁等人,反过来他们应该超过他们几人,只是他们没有想过此事或者不敢想起事。现在经石坚一提醒,他们怎能不明白。 看到他们脸上一个个古怪之极,变幻莫定,真宗知道其实他们也等于默认了,心叫:“无量天尊,没有想到朕以为最难让这些老儒接受的事反而变得如此容易。” 寇准这时奏道:“陛下,和州那个少年虽然天资过众,可已得到了天下人认可。陛下,不可再贯以小圣人称呼,这对少年成长不利,就如范侍郎所说是拨苗助长,或如他自己所说成方仲永而。” 寇准看到这本书和那些大儒反应不一样,他反而高兴,这就对头,有错就要指出,管他是什么人或者是什么圣!如果再象《红楼》那样绮丽,格调低下,这少年就毁了。 咦,真宗大喜,这个老倔子头一次没有为难石坚。他笑眯眯地说:“寇爱卿,这不是朕看了当时一时口误吗?不能当真的。” “陛下,君无戏言。” “是,朕错了,不行吗?” 真宗对寇准感情还真复杂。当初没有寇准,他也当不了这个太子,可他这个臭脾气改不了,难怪父皇当时说:“鼠雀尚知人意,况人乎”。两朝皇帝对寇准一直眷顾有加,可他这狂妄的性格一直不改,如果单论当宰相的次数他可以说在整个封建朝代是最多的,也可以说被贬的次数也是最多的,可他到临老,性子没有平和,反而越演越烈。真宗又是想他又是怕他。 见到皇帝低头认错,没有大臣敢再追究。真宗又问大理寺正卿:“爱卿,那个何老四案子该如何断?” 大大们,小弟在新书榜上没有几天了,请大大多多赏几张票。明天小石开始轰动扬州轰动开封了。 第60章 出世 那个大理寺正卿露出古怪的神色,他说道:“这件案子本来很好断,按照窃贼偷盗的数目,该当问斩。” 他这样说基本上没有大臣有任何意见,毕竟这些东西不论那一样摆出来也是价值连城,那些图纸就不谈了,这本《资治》、《伪尚书考》也不用说了,就是那些《格物学》看不懂归看不懂,可那个神奇的少年说就是根据上面的理论造出这种快船,价值也不用说了,那些《算术》让辽国那个才华过人的大学士耶律容低下头都要拜师,可见其价值,就是那些普通的字也经过真宗的嘴变得金贵。 这些大臣本来不盘算不觉得,可一盘算才发现石坚在那个和州不知不觉做了许多大事,无论那一点拿出来,都会叫人惊讶万分。他们这才惊疑起来:难道这个少年真是圣人转世或者是象市井之民说的是文奎星下凡? 那个大理寺正卿突然话音一转说:“可那个小石相公居然来为他求情。” 原来自从儿子抓走以后,何老四的老母听到这个消息,她可懂了神,叫她几个侄子将她从床上扶起,来到石家向老妪求情。老妪心肠好,看到这个老妇人和自己当初情形差不多,于是叫石坚想办法。还请了大夫给她治病,另外还给了她一些补助。老妇人千恩万谢地走了。可这难坏了两个人。一个是和州知府,他心想人家都把你宝贝孙子写的书全偷走了,你不但不责备人家,还帮她看病,这不是变向鼓励别人多偷几次?于是他派了人手日夜守护在石家周围。好在石坚现在乡里名声极好,这些衙役反而认为守在石家是一种光荣,没有怨言。还有一个人,就是石坚,他心想老祖母,你善心也不是这样发的,家有家规,国有国法,何老四犯了这大的事,特别其中还有他画的蒸汽船昔草图,怎能轻放? 他想了很久,才写道:自幼身残,使家贫如洗,居夏雨冬风,食早无晚,然赡养老母,尽心尽力。之母病犯误,罪之,天下何人守孝乎? 那意思是何老四因为腿有残废,没有办法更好的生活,家中很穷,住的地方夏天漏雨,冬天刮风,然而他对待老母亲很孝顺,现在因为老母亲生病了没钱看病,犯了错误,如果因此处罚他,恐怕天下人知道此事后再没有人遵守孝道。 华知州一看乐了,这祖孙两好,东西被偷了,一个帮助人家母亲看病,还救济她,一个帮他求情要求释放。他把事情经过和石坚写的几十个字送到了大理寺。 这些大臣们听了也觉得稀奇,不管他们怎样看待石坚,也承认这祖孙俩心好。刘娥在一旁终于发言,说:“这个老太太果然心好,没有这个老太太怎能教出这样品学兼优的少年?官家,就依那个少年意思放了他吧。” 皇帝和皇后都发了口了,也没有损失什么,何老四被释放出来。但大理寺几个官员狠狠地叫人打了他四大大板。石坚是好心,可是这何老四并不仅仅是孝敬老母,如果单纯为了孝敬帮她治病,随便在石坚书架上抽出几卷字稿,也够他母亲治病的费用,他这是想发横财。事实也是这样,何老四开始也只打算偷一点卖点钱就算了,可看到石家没有人防备,胆子才大起来,连夜搬了四趟,才闯下弥天大罪。 这件案子这样了结了,但是真宗承认说错了也来不及,天下都在说圣上说石坚是小圣人。他写的《资治》也流传开来,真宗又把石坚的《算术》放开,果然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真的有人在数术上善长的,迅速明白其中的意思,他们根据石坚的书不断地整理加注,也象石坚的标点符号,虽没有得到朝庭的许可,但流传开来。前者使书读起来更方便,后者在计算和丈量中能帮助不少。 这一年真宗的身体更差了,时常犯病,幸好有刘后帮助着打理朝政,还不至于使朝政荒废。这一天天刚黑时,范仲淹被召进宫里,他看到寇准、丁谓、曹利用、钱惟演、杨亿几个大臣全在,他有些惊疑。这时真宗身体不好,常常宫里一日三惊,这么多重臣来到宫里有何事?可自己只是一个小臣(与寇准他们相比的确是一个小臣),怎能也被召进来? 这时候真宗躺在床上说话了:“众位爱卿,朕召你们进宫是有一件事情求你们。” 几个大臣连说但有命,非不敢不从。 真宗说:“朕这个身体越来越差,可朕想那个少年,你们能否想过办法让他进京。” 寇准差点准备弹劾他,他把自己这些重臣叫来就为这事?可看到他孱弱的身体话到了嘴边忍住。 真宗又说:“朕在这里想念他,可和州知州说他现在居然经常陪老母亲到和州散步,这孩子不是没良心吗?” 几个大臣听了更是互相观望,就凭真宗这句话就可以置石坚于万劫不复之地。可他又偏说喜欢这少年,还叫自己这些人想过办法让他进京。 真宗又对范仲淹说:“范卿,朕知道你和那少年很熟,能否帮朕想个办法?” 范仲淹心想难怪自己有资格进来,敢情是为了石坚。他一拱手道:“恭喜陛下,小石相公已有了进京的打算,只要陛下一道圣旨就可以了。” 真宗眼睛睁得老大,说:“范卿不可骗朕。” “陛下,微臣和小石相公相处几次,他不但才华过人,而且心思缜密。更难得他在墙上挂了张字,上面写道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小石相公平时十分珍惜时间,连门也不肯出一步。现在他陪祖母出门,非是散步,而是了解民情风俗,为了担任官职在做准备。” “真的?”真宗听了大喜,他向刘娥说道:“朕想喝点粥。” 感情他听到这个喜迅,精神大振,连食欲也有了。 要不是石坚是个少年,就是连寇准也听了吃味。 石坚果如范仲淹所说,他步出家门,还真的是为进京做准备,所以出来和街上的人交谈,了解这个社会的民情和人民的需要想法。 到了四月初,第四道任命的圣旨到了石家,这次宣旨使还是范仲淹,这次范仲淹权礼部侍郎升成了翰林院直学士户部副司,真正成了穿紫服的大官。可石坚的官职更耀眼,职龙图阁学士、太子宾客兼资善堂太子讲读、户部副司。这还是寇准等大臣一致阻拦,否则石坚的官职还要更大。龙图阁学士都是德高望众有学问有资历的人担任,太子宾客掌管太子侍从规谏,赞相礼仪,太子讲读也等于是名誉上半个太子老师,实际上太子的老师,这一串串名字冒出来,让和州随同钦差到石家的官员听了都感到眼花。 石坚似笑非笑地看着范仲淹说:“钦差大人,这次小子要再不奉命,恐怕天下人都要说小子贪心不足了。” 范仲淹说:“正是。” 石坚说道:“小子年幼,太重。”意思官太大了,自己岁数太小,然后伏下身体跪头说:“臣遵旨。” 听到最后一句,所有人大喜,他们还真怕石坚再次拒旨。华知州将早准备好的鞭在石家门口燃放起来。 这让附近的人家都知道这次神童终于肯进京了,因为新作物和棉花,和州以及附近所有州府人民都得到利,消息传开,这一夜和州鞭炮声就没有停过,连附近的州县也有许多人家燃放鞭炮,弄得象过春节一般。 第一卷《小圣人出世》完,请大大们继续观看第二卷《京华烟云》。特别是明天第二更应当合乎许多大大品味。再次声明,没有特别的事,一般小弟在上午十点钟左右一更,下午四点钟左右二更,晚上十点钟左右三更。 第61章 京华烟云辞别 四月初,原野开满美丽的野华,柳杨绿的滴翠,各种庄稼也焕发出勃勃生机。 在和州城外通往大江的河流码头附近,挤满了送行的人群。现在几乎和州街乡为之一空,全部来到码头为石坚送行。范仲淹心想什么时候自己能做到这地步,就是死了也值得。 石坚环顾四周,然后向送行的人群施了三个大礼说:“各位乡亲,小子心领了。小子与家祖母一直承蒙乡亲们厚爱,小子感谢不尽。” 这些人看到如今石坚身居高位,依然谦虚有礼,更是对这个少年充满了敬佩和留恋,纷纷说:“小石学士,我们不敢当啊,要没有小石学士为我们操心,我们那有今天好日子过。” 这也是实话。这些人大多数是平民,两湾大陆和大洋岛对他们来说来遥远,上面有再多的金银财宝,他们也只有望洋兴叹。可是这两年不要说棉布卖出所得的钱,就是卖那些杂粮种子所得的钱也让他们笑得合不拢嘴。就是和州城街上的商人也因为这两年涌进不少外地人,也赚了不少。 石坚再次说:“那也是小子该尽的本份,不论小子以后到了什么地方,也永远忘不了家乡的山山水水,和家乡的淳朴善良的乡亲。”然后饱含情地念道:“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旧时茅店社林边,路转溪桥忽见。” 听了石坚说出感人肺腑的话,有许多乡民想到自此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到这个有些孤傲善良英俊的少年,都已泣不成声。只有范仲淹在一旁说:“好词。” 其实词这个称呼直到南宋才简称为词。这时叫长短句,许多人认为它是诗的另一种方式,还有人叫它乐府,因此有人称之为诗馀,还有人称它为长短旬、歌词、乐章、乐府词,民间又称之为曲子词,还有北方人称为南词,以区别北词(北曲)。总之它称呼很乱,没有一个统一的说法,直到石坚一直强行惯加给它为词这个名,又在献给真宗的奏折上着重区分的诗、赋、词、曲、小说甚至戏剧之间不同的分别,真宗又把这份奏折召告天下,许多人才称它为词。这件事就象是石坚所作的那些标点符号,尽管朝庭没有表示支持,但随着实用以及石坚名声一天比一天响亮,终成定局。 华知州一愣,他一扶手:“果然是好词。” 这首词是作者辛弃疾中年时代经过黄沙岭道上所作的五首词之一,这首词平易中见真切,浑沦中见准确,连绵陡转,平常景色能别开蹊径,脱手炼词,得刻物之妙,是这五首词中最好的一首。这首词是词人雄浑豪迈气质和情真意挚的心灵结合在一起的产物,洒脱轻快中不失其凝浑,平易中不失其精切。当然是好词。 华知州又说道:“小石学士,能否能否。” 他意思是叫石坚将这首词用笔写出,但石坚现在的身份和地位不一样了,他说了几声能否还未说出来。 石坚微笑,他红鸢拿来毛笔,用苏体将这首小令写出。现在他也在练习其他书法家的书法,可用的最多的是董体,其次就是苏体,接下来是蔡体(蔡襄体),郑体(郑板桥体)唐体(唐伯虎体)刘体(刘墉体)。这字已达到苏东坡晚年书法大成时的神韵,写得纵意豪放,天真烂漫。 这也是石坚隐居好久才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展露书法,众人都大叫了声好。 石坚这才来到人群中的李家面前。立即所有人全都安静下来。石家和李家的恩怨他们都知道。当初石家穷困潦倒的时候,石坚的祖母带着石坚投靠李家,可李家让石老太太干的是下等人干的事,幸好那时石老太太腿没有摔断,否则都能让李氏立即赶出门去。就这样,李氏看到李慧和石坚在一起很亲热,不断冷言讽语,想逼他们走。最后是逼得石坚想出那种烧酒办法。结果人逼走了,连石坚在气愤下烧掉手中婚书,也知道这个少年不简单了,又把女儿往门上送,简直丢人丢到两湾大陆了。 现在两家处于一种奇怪的壮态,从石坚搬到新家后,从来就没有拜访过李家,当然他们知道石坚也不是生李家的气,人家可连何老四也求情放出来,否则何老四人头都早挂在开封的街头上。他这是瞧不起李家的人品。但大家也知道这少年对李小姐感情很好,特别是李家小姐一天天地清瘦,这少年还每天早上用马车将李小姐接来,让她跟着自己打太极拳,还叫丁婆娘熬粥给她喝,硬是让她半年脸上报气色好转起来。 这两家关系错综复杂,连最聪明的人也断定不了石坚和李慧的最终结局。 石坚对李恒和他的夫人淡淡地说:“伯父、伯母,你们好。” 李恒也说道:“贤侄一路保重。” 本来他还想称呼贤婿,但想到他如今的身份,正三品的大员,还是太子的半个老师,还有权监督太子,太子是什么人,真宗就这一个儿子,那是百分之百以后大宋的皇帝。他硬是将婿改成侄。 石坚说了句:“多谢。”也没有再和他们罗嗦,来到李慧身边。 李慧如今十二岁了,人也出落得水灵,一双黑漆漆地眼睛象一泓秋水,只是虽然这半年气色有所好转,但人还是太瘦,仿佛一阵风吹来都能将她吹跑。 此时她已经泣不成声,在她心目中石坚此去京城,已是高官厚禄,他们恐怕再也没有相见的时候。 石坚叹了一口气,在她头发扶摸了一下,众人也不以为太过亲昵,虽然男女有别,但也知道李家小姐这几年和石坚一直往来,只是这个动作更证实了石坚对李慧并不是没有感情。 石坚说:“慧姐,我这一行,最不放心的就是你。” “没关系,坚弟弟,到了京城后都是大官,你说话可要小心,千万不能得罪人。”李慧一边说,一边掏出手帕擦着泪水。 石坚知道她清瘦如此,关健原因是她心里有病,只要他说一句:“小慧慧,你嫁给我吧。” 保证没三天,李慧就会变成一个活蹦乱跳的正常人。可他对这个小姑娘真的只有同情的心,和爱情没有任何关系(不要再扁我,让小弟慢慢来。其他盗版网站上也有大大在埋怨小弟,还要割小弟的xx,难道也想小弟成为司马迁,无语)。他复又叹了一口气说:“慧姐,我走了以后,你别停下了煅练身体,我们现在还小,我还要有许多事做,但你要记住了,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没有办法,只能用这模棱两可的话来安慰她了。 果然李慧听了这话,昏淡的眼神里闪出一丝光亮,嘴角儿也露出一丝浅浅的微笑,可怜她脸上还带着泪花儿没有停下。 她从手上包裹里掏出几件衣服,说:“坚弟弟,这是我为你和奶奶做的衣服,还帮红鸢姐姐和绿萼姐姐做了两件。” 原来这是石坚送给她皇上赏赐下来的宫绢,还有辽帝赏赐下来的布匹毛皮,她从中选出一部分做的衣服。 绿萼和红鸢收下衣服开心得不得了,红鸢在她耳说了一句悄悄话,让这个病怏怏的小丫头羞红了脸。后来在石坚追究问下,才知道她说的是以后石坚要是不娶她,红鸢就第一个不放过石坚。 红茑又与她的父母沙秀才夫妇告别,石坚对他们和李恒不一样,那是礼貌有加,虽然老夫妇俩都在垂泪,人民都羡慕他们夫妇。石坚才在众人依依惜别下上了船。这是两艘官船,都装了石坚那种新帆,这也是真宗的旨意,石坚祖母瘫痪在床,不能从旱路颠簸,只有从水路,用这种船可以加快他们的行程。其实石家东西不多,除了许多书外,加上皇帝历历赏下来的物品,这对祖孙很少置办其他东西。这让范仲淹和几个公公都再次敬佩。 船入大江,迅速进入大运河,三天时间就来到扬州。这些水军们把船只停泊下来,因为必须要补充供给。 老太太早就听说过扬州的繁华,想上岸看看。石坚也对扬州充满好奇。于是他们加上丁圃以及范仲淹和两位公公加上两个保护的士兵,一行十人便装上了岸。 起初没有人注意他们,只是不断地有人赞叹好俊俏的少年郎,好孝顺的少年郎。石坚对这些指指点点也习惯了,不以为意。但是这时一个宦家小姐终于认出他来,这个小姐差点幸福地晕死,她不顾礼仪教养,从人群中挤过来,连她身边的丫环喊她她也不听。她来到石坚身边眼睛里闪出祟拜的光芒问道:“请问你是不是石大学士?” 这一声不大,可使整个街道上的人全安静下来。 小弟在新书榜上还有两天时间了,大大们,多来点票和收藏吧(其实小弟也在干嚎,知足了知足了) 第62章 街头 那个小姐还兴奋地拿出石坚画像对比,看到石坚和画像上的人相佛,她又再次开心拍起手来:“果然是吖。” 原来石坚的画像自宫中传出,渐渐在各地蔓延,就连辽现在因为两国友好,也有石坚画像出售。后来石坚写了《红楼梦》,虽不招老儒和一些耿臣们的喜欢,但那些少女喜欢啊。千古年来有谁写出女儿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巴一个?当石坚写到林黛玉焚稿断痴情薛宝钗出闺成大礼时,连刘皇后也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说:“可怜的小人儿,这个小孩子怎忍心写出来的?”可想而知,当这个章节传出,不知使天下多少贵族小姐滴下泪水,估计将这些泪水聚在一起,不能成湖,也非是石家门前那个池塘所盛下的。现在那些小姐们那一个不人手一张石坚的画像。又不知有多少少女将石坚化为深闺的偶像?而且这幅画像因为画师有意将石坚画得稍稍成熟,现在石坚虽然长大了不少,可与画像上没有多大的出入,只是比画像更丰俊一些。加上石坚推着石老太太的轮椅,所以让那个小姐认出。 石坚一拱手,说:“这位小姐,在下正是你画像上的人石不移,不知有何指?” 那个小姐现在确认了他的身份,再见他让人如沐春风般地微笑,在她眼里就好象从石坚头上看到一层光环,她早就掉了魂,指着自己鼻子,连连:“啊,啊。”过半天才说道:“什么指教?” 那两个丫环追上来,可看到了石坚早忘记她们的小姐,捂着小嘴呆呆地站在哪里。 (爽不爽?爽,就用票发泄吧。) 石坚也见过这场景,他不惊讶,有时候他也想着老天待自己不薄,虽然上一生被人害死,可又给了自己再次的生命,还让自己和上世不同,一副英俊的面容。 石坚温润地说:“如果小姐没有指教的话,小生告辞了。” 那个小姐听到他和润的话语,早丢了魂,那里还有反应,只顾着张大嘴巴一个劲:“啊,啊,啊。” 石坚微微一笑,转过身来想推着老太太的轮椅离开。 可现在他哪里能走? 这时人民已经听到他自己承认是石坚,早望着这少年呆了。看到他推轮椅,不知是谁叫了一声:“啊,小圣人,真是小圣人来了。” 这下炸了营,无数人向这边涌来。特别是那些小姐们,也不顾处臭男人挤到一起,向这边奔跑。据事后扬州府的知府打扫派人打扫这条街道,在地上拾起小姐们绣花鞋六十七只(不是双,因为她还脚上还挂着一只在跑呢),各类帽花两百二十一个、胸针两百三十八个、发簪三百四十三个、插针一百九五个、别针一百五十七个、领夹两百六十三个、鼻坠一百一十五个、项链八十七条、耳环五十三只、手镯三十一个、手铃二十一个、脚镯十一条。至于项链、耳环、手镯、戒指、手铃、鼻坠、脚镯是怎样从他们手腕和脚腕丢到地下,只有天知道了。其他各物、巾、帕、带、冠更是无数。 石坚向范仲淹等人苦笑,意思是说:这回可好了,想走也没法走了。 扬州离和州还有一段距离,不象和州百姓虽觉得石坚神奇,但经常见到,也就习惯了。可扬州城离和州又不太远,看着街上一家家去那个两湾大陆大洋洲的商人都发了大财回来,或者在街上买到那些从那两个地方带来的货物,还有的酒家出售炒花、烤红薯,有的厚颜无耻挂着招牌说是得到神童传来的秘方烹制,让红鸢和绿萼看了不住咯咯地笑,不过这时大多数杂粮还舍不得吃,都当作种子卖了,导致价格远不是后世路边小摊小贩所售的便宜小吃。石坚还看到一家酒楼持着今日有神童炒花生优惠价供应,每碟三百文。石坚盘算了一下,现在米价是六百文一石、茶价是均价大约在六七十文一斤、盐价在五十文一斤。也就是这碟有可能半斤都不到的炒花生很可能在后世卖出六十到一百元钱,这还是优惠价供应!真黑,比老包的脸还要黑。不过他也知道随着杂粮进一步推广,价格将逐步下迭,到最后和米价相差不大,甚至有可能还便宜。那些扬州的农民因为离和州不远,推广棉花杂粮也比较早,让那些农民全发了一笔小财,可以说石坚对扬州的影响还是很大的。这是生活上的影响,其他的如石坚写的词、小说、还有算术、资治以及标点符号等等。现在扬州城都流传着石坚从小到大的各种段子,但其中有几分是真实的真不好说,有的说他是文奎星下凡,这是得到大家全部公认的,有怀疑的就如那个青州老儒,或者让大家用板砖拍得不敢出门,或者叫大家用口水活活淹死。还有的说石坚是王母娘娘身边童子下凡,来帮助大宋重振汉唐辉煌,不然他怎能长得那个俊,比宋玉潘安还俊上十分。 这时候听到石坚来了,一传十、十传百,不得了,扬州城几乎来了一大半人,全堵在这里了。有的店铺老板为了见识石坚干脆将店铺关上,跑来看。一时这条街道上人喊马叫:“你踩了我的脚。”“你这个人不长眼睛,干部嘛挤我?”“你别推啊!”“非礼啊!”这不知是那家小姐被别人乘乱揩了油,在大叫。 还有人挤进来,在看着石坚议论:“你看果然是王母娘娘身边童子下凡,你看那张脸生得多好看,比小姑娘的脸还要俊,连婉蓉小娘们也没有他俊。” 石坚郁闷地想:敢情我成了人妖我。 “你看他那个头也比我们大,至少有我两个大。” “那当然,不然怎能装下那么多东西?” 石坚想也许我头是大一点,也不能比你两个还要大,那我不成了妖怪? “你看人家对长辈多好,老太太真有福气,我要有这样一个孙子,死了都会笑起来。” 说这话是一个老太太,不知她是怎么挤进来的? 听到里面人的议论声,外面更往里面挤了。这使场面更加乱套。 那两个宫里的公公尖着嗓子叫道:“你们别要再挤了,别吓着老太太。” 可谁现在听他们的话,甚至他们的声音夹杂在嘈杂的议论声、喊声叫里淹没了。 看到这场面,范仲淹几人都露出古怪的笑容,心想还真是轰动。 老太太也被吓得头皮儿麻麻的,她转过身来问石坚:“乖孙儿,如今怎办?” 石坚心想,这叫我有什么办法。他没想到这前世就有粉丝存在,一点也不比后世弱。他这时忘记了一件事,宋真宗封禅时,也是万巷为之一空,一起去看龙颜。但是真宗身边有无数护卫保护着,不会出乱子。可石坚加起来只有十个人,除了两个士兵和丁圃还管点用,那两个公公是别指望,范仲淹只是一个文弱书生,红鸢和绿萼是两个小丫头,石坚才十二岁,只能勉强算一个青少年,老太太躺在轮椅上不能动弹。这十个人站在这不断涌来数万,有可能发展下去会有几十万人赶来,就象是一艘小渔船行驶在刮起几十级台风的太平洋上。丁圃还不知道危险,还得意地咧着嘴傻笑。 那个小姐终于回过神来,说:“小石相公,我终于看到小石相公了。”敢情她还没有清醒。 红鸢和绿萼都白了她一眼,心想若不是你大喊大叫,那有这麻烦的事。 这时还是范仲淹最先反应过来,他叫一个士兵冲出人群,请扬州府的知府化解这场危机。但想法是对的,可做不到。现在街道两边都是密麻麻的人群,比沙丁鱼罐头还要密集,连这条所有的店铺老板见势不妙将店门关上,不过他们也跑到二楼上向下看,这士兵怎能怎能冲出去。 有大大要求加更,真的无能为力了。每天三更九千多字已经是极限,码字快,可构思难,多了小弟也写不好。 第63章 挥帕 石坚看着这些人,心想不要搞出什么人踩人的惨案出来,那样自己还没有进京就要被那些老家伙弹劾。他这想法还没有落下,就听到有两个小姑娘清脆的声音传来:“小姐,你怎么了?” 原来是一个身体柔弱的小姐也挤了进来,当然石坚也不知道她和那个老太太一样,用了什么方法挤进来的。终于在人挤人的情况下,昏了过去。她身边的两个小丫环连忙扶着她尖叫起来。石坚差点把眼睛闭上不忍再看。 他想了想,这样下去非得出事不可,于是对众人一拱手。 看到他要说话,这些人全停了下来。扬州城里现在最大的富商曾说过一句话:“如果能卖出价钱,小神童一句话就要值十万贯。”他是最早跟随江芨到两湾大陆的海客,也是送粮进和州的海客之一,他听了石坚的话后,在大洋洲发现了一块玉矿,这使他发了大财。跟着第二年他又发现了一个富铁矿。短短时间内,使他成为了扬州首富,让人羡慕不已,去年他听到和州人献款之事,他也拿出五万贯捐献给那些穷人。让严知府赏了个宣教郎兼主薄。其实这些进纳取得的官职都是虚职。正式官员对他们都十分岐视。包拯曾为进纳人与皇亲议婚而上奏:“臣窃闻旧开矾铺进纳授官人李绶男与故申王宫承俊为亲,将就婚卺。中外传闻,莫不骇愕。检会御史台编敕节文,应皇属议亲,并令具门阀次第,委宗正寺官审覆,须的是衣冠之后,非阘冗庸贱之伍,富商大贾之门。差渉不实,会赦不原其罪,仍仰抨弹之官常加采听。又太常礼院勑,大宗正司奏,不是工商伎术之家,听许为亲。其李绶男正碍条制。”到宋神宗元丰元年,又对婚姻有作一步规定:“宗室缌麻以上亲,委主婚者择三代中有二代非诸司出职及进纳、伎术、工商、杂类、恶逆之家子孙,方许嫁娶。”宋哲宗时又重复此规定。宋神宗时,“诏进纳出身人,有旨落进纳字者,不以官户例减役钱”。名义改换了进纳出身,仍不得与其它官户那样,减除一半役钱。因此石老太太不让石坚经商原因也就在此,那怕你有再多的钱,也得不到社会的尊重。即使这样那个商人还乐得不得了。这些人全等着石坚开金口呢,说不定会从他嘴里冒出几万两金子,那以后衣食就无忧了。 石坚说道:“小子承蒙皇上召见进京,船停在此处补充供给,祖母听说扬州自古繁华,想上岸来看看。不想惊扰了各位。但小子和各位一样,都只长着一个鼻子、一个嘴巴、两个耳朵、两只眼睛。” 众人一阵轰笑。 石坚又说道:“各位父老乡亲,小子承蒙各位抬爱,但现在这种情况,一是连小子的老祖母也受着惊吓,二来男女混杂,不成体统,三来你们中间有体弱老残者,会连着出事。还凡各位乡亲让条道路让那位小姐回去治疗。” 众人这才让出一条道路,让那两个丫环扶着那位昏糊糊的小姐回家。不过还是围着石坚不肯散去。 这时那位小姐才真正清醒过来,她来到石坚身边说:“石学士,可否在奴家这张帕上签一个字。” 签名?石坚一愣,他还以为又回到了前世。不过他可不敢太热情,推塞道:“小子手上没有纸笔,恕小子无能为力。” “没关系,奴家这里有脂红。”说着她叫那两个丫环掏出胭脂。 靠!石坚想你比我还会脑筋急转弯。没有办法,他只好草草签上自己名字。 没想到这个宛若玉树临风,温文尔雅的神奇少年居然真的给自己签字,那个小姐又开始晕乎起来。要不是两个小丫环反应快,她差点倒在地下。过了好一会,她才抚着胸大着胆子说:“石学士,奴家着实仰慕学士的才学,可否让奴家进入贵府,那怕当一个丫环奴家也愿意。” 那两个丫环连连点头,说:“是啊,是啊,我家小姐琴棋书画样样都精通。” 石坚忍不住又白了一眼,心想你们以为我是曹大大啊,喜欢病美人? 她这一声可不得了,许多围在外面的小姐说:“奴家也愿意到你府上做一个丫环,那怕天天看学士写字也开心。” 看着人群中无数香帕齐挥,一时莺歌燕语,都将所有议论声压倒。两个公公哪里见到这等壮观等于是求爱的场面,先是愕然,后来转过身来大笑,连一本正经的范仲淹也捂着嘴偷乐。一个公公还对石坚打着趣,说:“石学士,要不要洒家帮你租个十条,哦,十条不够,来租个百条船把这些美人儿带到京城?” 红茑和绿萼听了可着急了,这么多美女,她们以后还有什么地位?她们将石坚紧紧围着,如同哼哈二将虎视眈眈地盯着那些热情的少女。 老太太也差点翻起白眼,晕过去。她从内心深处是想给石坚多找几个妻子,毕竟石家人丁太单薄了,可这也太多了,要得多少钱养活? 好在这场混乱终于将扬州的知府惊动,他带着许多衙役赶来,才将石坚的围解开。 他首先施了几礼,说:“不知石学士和钦差大人光临此地,给几位大人造成了麻烦,还望多多恕罪。” 石坚也恭敬地还了一礼说:“小子还多谢严大人赶来,不然小子今天都无法脱身。” 严知府望着这万帕齐挥的壮观景象,也终于不顾礼仪,转过身大笑起来。这些衙役们不敢当面笑话石坚,毕竟他现在虽然年幼,可是朝中大员,但他们一个个低下头,嘴里“卟哧卟哧”不知在干什么。 严知府指挥着衙役好不容易赶出一条道路,将石坚他们接回自己家中。石坚只好答应,现在还不知道那些士兵补充供给到什么时候回来,万一他们没有回来,这些热情的少女拥到船上,那可真的很危险。 严知府给他们上了茶,相互寒暄,然后又夸老太太教导有方。又问老太太对扬州有什印象? 老太太说:“严大人,扬州这个地方好,也繁华,风景也秀丽,可这儿的人也太热情了。” 严知府说:“是啊,是啊。” 其实他在心里诽谤:老太太,你还不知道你孙子现在是什么名气?不要说那些少女,就是自己府上几个丫环也找着各样借口来到客厅,这张桌子都让她们擦了九遍,还在擦,老太太还在夸她们勤快。连自己几个夫人也找着借口出来陪客。如果不是这少年品行端正,只要这少年手一勾,说不定她们马上就会给自己戴上一顶好亮好绿的帽子。 这时候天色也晚了,严知州留下他们吃晚饭。 吃过晚饭石坚告辞,可到了门口吓坏了,原来还有许多人堵在严家门口不肯散去。他头一缩赶忙回来。 没有办法,只好回来继续和严知府聊天,幸好严知府学问也不错,范仲淹就更不用说了。可让他们敬佩的是这少年果然名不虚传,谈话间无论经史子集,信手拣来,而且往往独辟见解。他们不知道石坚前世就对文学精通,现在为了在这时代有所作为,也为了写好《资治》,可真是看了不少书,加上他记忆力出众,现在他所学一点也不弱于范仲淹,更在严知府之上。又带着多出近千年后世对儒学的见解,谈话间已隐隐在范仲淹之上。 但这两人不吃味,人家都让官家称为圣人了,没有学问怎可能? 这时月上柳梢,三人学问都不错,有了知已的感觉,谈兴正浓。只有那两个公公虽然敬佩石坚真有学问,让这两个才华过人的大人也敬佩,同意他的观点,可他们对这此经义不感兴趣,连连打着哈欠。红茑和绿萼都认识不少字,可三人谈得是经义中最深奥的东西,她们也听不懂,只知道少爷不简单,在旁边不但不觉得困,反而眼睛都亮起夺目的神彩。老太太也是,她是高兴。 这时,家丁禀报,说婉蓉姑娘求见。 严知府听了大喜,说:“快快有请。” 范仲淹和两个公公莫明其妙,什么样女子让这儒雅的知府如此惊喜? 只有石坚想起刚才隐隐人群中说他比婉蓉长得还要俊,听他话音这婉蓉是一个名妓。一名妓女罢了,何必如此激动?不过自古扬州出美女,难道这个婉蓉是李师师、陈圆圆一样容貌惊人的女子? 好玩不好玩,好玩再砸一票,砸死我上头那个1910。 第64章 婉蓉 严知府看到他们的神情,解释道:“石学士、范大人,这个婉蓉姑娘虽出身倡门,可品行高洁。她本来是大名保定人。去年随父亲来扬州经商,可是其父遇到扬州的繁华,把持不住,染上了嫖赌的恶习,欠了许多债务。婉蓉看到父亲被人追究债追得没有办法,于是和她的丫环小茹坠入绣红楼做了乐妓,以卖身钱帮她父亲还债。后来他父亲羞愧之下不知所踪。这个婉蓉姑娘人生得好看,还弹得一手如同天籁般的琴,很快就在绣红楼打响了名声,最难得她虽入红尘,但品行高洁,从来不留客人过宿,海客沈曾出五千贯的天价买她的初瓜,都被她拒绝。在这一点上她和石学士有着异曲同工的味道,她说过钱是好东西,但处理不当,反而是一个祸害。” 老太太听了连说这是一个好姑娘。石坚心中又鄙夷了老太太一次,他知道老太太因为有了自己这个孙子,听到那个人孝顺,就认为那个人好,何老四差点使自己几年心血白废,她还逼着自己代何老四求情。 正说着,两个少女走了进来。前面的少女大约在十五六岁,穿着一身淡紫色绣***压金镶边的裙子,大概夜色来临有些寒气,外边还套着一件粉色格条纹夹袄。她走路姿态娉婷安祥,脸似白玉,眼似黑珠,身材也十分地匀称,让人觉得她美丽的外表中自然而然透露出一种高贵不可侵犯的气质。她打扮也很朴素,只是在脸上淡淡抹了层红脂,手腕上戴着一对碧绿的手镯,越发映衬出她皓腕晶莹剔透。她后面一个年纪更小的姑娘,长得也清秀,只是无论容貌还是气质比起这个少女都差上一大截。她大概就是严知州所说的那个丫环小茹。 见了这样的人材,石坚、范仲淹都齐声在心中喝了一声彩。老太太更是欢喜得眉毛儿皱在一起。 婉蓉来到众人面前,首先她向老太太行了一个大礼,说:“奴婢见过老夫人。奴婢早听过老夫人的大名,老夫人品德端庄仁慈,晚年遭此巨变,依然教出一个天下为之称奇敬佩的孙儿,奴婢仰慕万分,今天一见,是奴婢三生修来的福气。” 这一句话连夸带捧,将老太太乐得不知东南西北,笑呵呵地说:“老身也听过你的事,你也是一个好姑娘。” 然后她才一一按照年龄并不是按照官职大小行礼,这使人更觉得她不吹捧拍马。 最后带到石坚面前,说:“奴婢更是对石学士仰慕万分,今天得见石学士也是奴婢三生修来的福份。” 石坚终于明白过来,哦,感情她也是为好奇心冲自己来的。他现在都被这些粉丝们烦死,没好气地说:“小子只是多读了一些书,看到小子也是正常不过的事。和州还不知有多少人看到过小子,难道他们都是三生修来的福气?” 一句话差点将大厅里所有人噎死,连范仲淹也在想:你虽然岁数还小,可也不能这样不懂风情,也不知你那本《红楼》是怎样写出来的? 老太太喝道:“乖孙儿,不许对婉姑娘无礼。” 婉蓉先也是一愣,然后微微一笑,说:“恭喜石学士。” 石坚被她说得一愣,奇怪地问:“我有何喜可恭。” 婉蓉说道:“石学士不象别人贪恋美色,说明石学士品德坚固,奴婢自然恭喜石学士。” 众人郁闷,原来石坚不懂风情到了好嘴里却变成了品德坚固,不过都称赞她好快的反应灵变能力,一个个额首点头。 只有红茑看到婉蓉这副样子,明白这个少女是冲着石坚而来,不满地冷哼一声。 婉蓉听到她这哼声,也转过身来,对红茑和绿萼行了一礼,说:“奴婢见过二位姐姐。奴婢也早听过二位姐姐的名声,二位姐姐品行优良,陪在石学士身边红袖伴香苦读,还善待老夫人,奴婢也敬佩得很。” 只是一句话,立即将红茑气愤消除。石坚想这个婉蓉比绿萼还要鬼机灵。 婉蓉和众人见礼完毕,才说:“奴婢早听过石学士种种事迹,特别石学士为民不惜劳神,找出那些种植庄稼的新方法,使天下多少人家从饥饿转为温饱。奴婢每每听到此处,都感到热血沸腾,心驰神往。没想到石学士来到扬州,奴婢这才登门打扰,万望石学士和各位大人莫要怪罪小女子。” 这女子每发一言,都让人深思赞叹,她不说钦佩石坚才学,而说钦佩石坚帮助大众,这样一来格调就高出许多,让其他人听了都深深叹息。 她说完以后又说:“为了表示感谢,小女子今天特为大家献上曲子一首,不知各位大人同意与否?” 听到她弹琴,严知府连忙拍掌赞成,就连石坚也想听听这个被严知府称为天籁之音是什么味道。 她姿态优安宁地坐下,从她进门到现在每一举一动都给一种从容不迫安宁祥和的感觉,众人都想道难怪那个海客愿意出五千贯买她的初瓜。 小茹将身后背着的古琴放在她身前,她双手在琴弦上抚动起来。这是一首《阳春白雪》,相传这是春秋时期晋国的师旷或齐国的刘涓子所作。《阳春》取万物知春,和风涤荡之意,当她弹到《阳春》时,立即让人觉得和风拂面,暖气熏人。《白雪》取凛然清洁,雪竹琳之意。当她从《阳春》转到《白雪》时,曲调激昂,但是音调从容。这首曲子到了她手中就和她为人一样,给人一种华贵安宁之气。 一曲完毕,好久众人都没有说出话。石坚已经猜出她是冲自己而来,可这首曲子也是暗中表达她把自己品性比成阳春白雪,美好高洁,可谓是用心良苦,他也暗叹她的心思灵透。。 此时月渐偏西,银汉灿烂,万籁俱静,客厅里不断飘来后园花朵的香气。众人面对这良辰美景,再听着这心旷神怡的乐曲,都恍惚间不知时间的流失。 过了半晌,才全响起了掌声,连有些小心眼的红茑也兴奋地拍着手掌,说道:“婉蓉姑娘,你弹得真好听。” 婉蓉惆怅道:“奴婢弹得再好听,也不如石学士一支神词,让人向往。” 严知府也哈哈笑道:“刚才听了婉蓉姑娘的曲子,使本官不知身处何地,可本官总觉得少了什么东西,原来是少了石学士的词作。” 连那两个公公也抚手说:“是啊,今天夜色美好,又得婉蓉姑娘一首妙曲,石学士再来一首新词,就可以传为文坛佳话。” 石坚心里苦笑,象这样下去,自己记忆里那些妙词岂不早迟要被掏空,那时自己作出的又没有这些名词美好,人民还不怀疑? 可是现在连老太太也要他写一首新词。 有时候石坚对老太太也无语,这些妙词可都是精华之作,那能说写就写出的。 他只有点头答应。看到他点头,众人大喜,他们都知道石坚每一首词出非是妙品,在这点几乎所有大宋的读书人都坚信无疑。 严知府立即叫下人备上纸笔墨砚。听到石坚要写词,“呼啦”一下,严府上下所有人都来到客厅。 石坚说:“今天月亮虽没有满月,但月色澄明,小子就借这月亮作词一首。” “好啊!”所有人都赞道。他们知道石坚在八岁时就写过明月几时有之句,被天下人称为写月的最佳词作,也许以后都没有人超越,或者只有石坚本人才能超越。这句话也许太过,可表现出这首词在众学子文人心目中的地位。现在石坚又借月亮来写词,不知两相比较,那首词好,他们全感了兴趣。 依旧是红茑和绿萼帮助磨墨,石坚用笔在纸上写道:可怜今时月,向何处、去悠悠? 这几个字就让大家叫好了,何况这起首又是用疑问句开头,更引起大家的好奇心。等到好声停息,大家又屏住呼吸,看他下句是什么? 大大们,谢谢了,1910比小弟多了两成点,却被小弟踩到下边,他一定和那些大臣一样,郁闷。呵呵,今天大家先看看,明天又有高潮来到,一波一波的,这是那个大大说的?今天也是小弟在新榜上最后一天,再请大家来点票票。 第65章 在望 只见石坚写道:那边才见,光影东头?是天外空汗漫,但长风浩浩送中秋?飞镜无根非系?妲娥不嫁谁留?谓经海底问无由,恍惚使人愁?怕万里长鲸,纵横触破,玉殿琼楼。虾蟆故堪浴水,问云何玉兔解沉浮?若道都齐无恙,云何渐渐如钩?(无语,都有大大先在书评区写出来了。) 众人都先是一愣,这时词还讲究工整,以诗句入词,故有人称它为长短句或诗馀、乐府词,可石坚这首词全篇都以散文化入词,虽然这首词写得豪纵激宕,一气如贯,势如破竹,但大家不知道该不该叫好。 婉蓉也是一愣,她先不由自主地问:“何唱?” 意思怎样来唱。但细想了一下,说:“石学士大才,已经无事不可入永不词,无句不可入词,此词堪和屈大夫《天问》一比。” 听了婉蓉的话,范仲淹和严知府都想起了这个少年在上书真宗奏折上关于词诗曲赋之间的区别,再看看这首词,已经跳出现有词风的格局,大胆创新,不拘一格,可是自然流畅,汪洋恣肆。再想想他居然敢质疑《尚书》,写出这首词也不足为怪。可非是这个少年,谁敢写谁敢想?再看看词中一连串富有想象力的疑问,越想越妙,最后才叫起好来。 那两个太监来了精神,这可又是一个宝贝,他们眼睛嘀溜溜盯着这张纸看。严知府也把它当作宝贝,这首词可以说词作中第一变化之作,他小心地用手捂好,对他们说:“两位公公,你们就放过这首词吧。石学士马上就要进京了,皇上想要多少好词还不有多少好词。?” 石坚听了差点坐倒,心想这些诗词无一不是整个宋朝的精品,并不是青菜萝卜还能批发出售。 范仲淹也是佩服万分,他可见到那些被盗的字稿,除了一本《红楼》里有不少美仑美奂的诗词曲赋,基本上一首诗词也没有,可见这少年平时并不在上面用功,就如他所说诗词是小道,而使国强民富才是大道。但这少年每次出口成章,都是神来之作。范仲淹甚至心想如果这少年在这上面用功,李白杜甫会不会屈居于他身后? 那两个公公听了这才作罢。不过一个公公说道:“石学士,只要你进了京,每天给官家来上一首,保证官家开心万分。” 这回连众人都要绝倒,一天一首,一年三百六十首,还首首是精妙之作,想想真是恐怖。 范仲淹打趣地说:“石学士,你可不能这样干,你一年来上三百多首精妙之作,天下读书人还写什么?这样做了以后,将会是天下所有读书人的公敌。” 大家听了哈哈一乐。 婉蓉突然来到老太太面前跪下,说:“奴婢有一事相求老夫人。” 石坚眼睛一闭,心想狗血镜头来了,从她一进门向老太太夸了那么多的好话,就知道她是冲自己来的。她还早有准备,知道老太太心好,自己又孝顺老太太,求老太太不求自己,可见她的心思。这个小女子到了自家后,红茑和绿萼两个加到一起也不是她的对手。 老太太那有石坚心思灵活,她还在愕然,可惜自己瘫痪不能起来扶她,她连忙说:“蓉姑娘,有话好好说,这是在干什么呀。” 婉蓉说道:“奴婢自幼丧母,随着父亲在外面漂泊,可惜父亲现在又不知去处。奴婢又居在肮脏地方,心中甚为羞耻,听到石学士来到扬州。于是奴婢用自己的积蓄赎了身体。” 说完她从小茹背上将那个包拿下,递到严知府手中,说:“严大人,这是奴婢除了赎身之外还剩余的钱物,还望严大人将这些钱物变卖,解救那些孤儿寡母。” 说着她打开包裹,里面有一些碎金子银子,还有不少首饰。虽然不是巨数,对一般人家也是价值不菲。 严知府肃然起敬,说:“多谢姑娘了。” 但又想起,问:“可姑娘将这些积蓄交与下官,以后日计何以处之?” 婉蓉说道:“奴婢早就想脱离这娼门,可奴婢在绣红楼又留下不好的艳名,家父又不知何踪,如果冒然离开,即使奴婢自立门户,也有登徒浪子上门骚扰。这才是奴婢求老夫人的事情。” 老太太可怜她,说:“姑娘,老身也想帮你,可是我们马上就要离开扬州,到京城,你叫老身怎能帮你?” 敢情现在连红茑都明白了她的用意,老太太还没有反应过来。石坚简直是无语,看来是要给老太太上上课,不然以她这副好心肠,进了京后还不知被多少人利用。 婉蓉说道:“奴婢最敬佩石学士的话,钱够用就行了,要那么多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何用?现在奴婢是自由之身,可居无栖处,只好求老太太答应收下奴婢。” 她绕了这大圈子,又为大家表演了一首琴曲后,才说出她的来意。 石坚不住点头,好机心。 红茑和绿萼随老太太呆久了,虽有点吃味,但看到她楚楚可怜的样子,说道:“老夫人,你就收下她吧。” 石坚又想:好嘛,那天她把你俩个傻丫头卖了你们还要替她数钱。 老太太转过身来,望着石坚,询问他的意思,可她眼神里已有了九分想收下婉蓉的意思。 石坚不想老太太失望,他对婉蓉说道:“小子知道你们这些小丫头的意思。” 这声小丫头一了,在场所有人都想笑。 石坚又说道:“但是我家世居清正,生活质朴,你想跟在后面享有荣华富贵是不可能的。” “奴婢知道,石学士尽管放心,奴婢自幼跟随家父在外面漂泊,什么苦都吃过。”婉蓉见到石坚没有拒绝的意思,大喜,解释道。 石坚又说道:“还有,我这里再写一篇短文,你是一个聪明人,如果你做不到这一点,乘早不要进我们家门。” 说着他写下宋朝大儒周敦颐那篇有名的《爱莲说》。众人看了更是赞叹,心想这样的美文只有这个品德兼优的少年才能写出。他们那里想到真正写这篇文章的人才出生没多久,还没有石坚大呢。严知府看到那两个公公虎视眈眈的眼光,又连忙将这篇短文收入怀中。 范仲淹也知道那个小杨公公的事,可这两个公公也不能这样看人,他看不下去,在他们耳边说道:“石学士马上就要进京了,有了这个大活人在皇帝身边,还怕皇帝没有好词文看?” 这才将两个公公留恋的目光收回。这时连范仲淹也犯了糊涂,这样的文章岂是说有就有的? 婉蓉也是欣赏,不看在她有学问,品行好,还有仁爱之心,老太太也不会同意一个娼妓进入自家的门。 她更知道石坚借这个短文说不怕出身不好,但不能因为出身不好就自甘堕落。 她又施了一礼,说:“奴婢谨记石学士的教诲。” 石坚又说道:“其实你这又是何苦呢,诗词歌赋固然是好,也不能当饭吃。你们都还小,不知道生活艰难,往往街头巷尾看似两口子争争吵吵,其实他们也在其乐融融。” 看到他又说起老气横秋的话,大伙儿又想笑,可再想想他说的何尝不对?只是让范仲淹和严知府郁闷明明他写出这样的好词好文,可他不在乎,还说不能当饭吃。小石啊,别人的词文也许真不能当饭吃,可你的行啊。偏偏自己这些人下了无数功夫,就写不出他那种词文。 石坚又说道:“还有小子认为三妻四妾固然是好,可是对女子不公平。你也不要指望进了我的家门就以后和我怎么怎么样?以后你遇到好的人家小子不会阻拦,但你我以后没有结果,你也不要抱怨。” 众人听了瞠目结舌,他前一句可以说以前无古人之呼声,难怪他能写出《红楼》,后一句也太不懂风情,这样娇滴滴的小丫头,也不图个身份,他还不愿意? 也许正是这少年与众不同的想法,这才使他想出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正如他所说家里穷,请不起教师,什么知识都要自己摸索,等到他成名后家庭情况转好,又没有那一个儒生敢教他。 婉蓉听了他先头一句话,眼睛一亮,可听到后面一句话也有些着恼,毕竟她对自己相貌风采也极为自信。 石坚这才说:“你们回去收拾东西吧。我们马上就要离开扬州了。” 婉蓉和小茹告退。走出严家,小茹才向婉蓉说道:“小姐,这个小子太不识好歹了。” 婉蓉说:“别要骂他,单论才气,他可以说是历史上也没有出现过和他相比的人。我们这一次花了那么大心思,不惜到了妓院侮辱自己,也是怕万一他对我们不利。到时本小姐只好做出让天下人失望的事。” “小姐,你真聪明,就算到他们要来到扬州。” “不是算到。宋帝病重,他又想念这个少年,所以我算到他会在不长时间里召这少年进京,而这少年也渐渐长大,无法再次拒绝圣旨。因为老太太,他们必须走水路,也必须在扬州补充供给。老太太闻听扬州的繁华,也会上来看。所以我才在这里隐伏那么长时间。” “小姐,你真是女诸葛呢。”(不要问,打死我也不说,这个坎留下到很久后才能解开) 等到她们回来的时候,夜更深了,外边的人看到石坚不出门,以为他们今天晚上在严知府家过夜,失望地散去。石坚这一行十二人就象做贼一样,在严知府的相送下,悄悄离开扬州,来到码头。 经过这次教训,石老太太再也不敢上岸看热闹,两艘船低调地向开封府进发。没有几天,终于来到开封,远远地可以看到开封城那高大的城墙。 在各位大大支持下,小弟终于爬上了第七位,热泪盈眶,可想到马上就要下榜,无语。 第66章 进宫 提起中国古代最繁华的首都,大大们要么说西安,要么说北京,其实最繁华的首都就是开封。但作为首都,开封的地理条件是不太理想的。它无险可据,不像长安有黄河与秦岭做天然的屏障,甚至也不如洛阳,西有函谷,东有虎牢。开封,则暴露在黄淮平原的北部,从任何一个方向都可以长驱直入。当年孙膑围魏救赵的作战计划之所以能够奏效,就是由于充分利用了开封(大梁)的这个弱点。第一个将开封定为帝都的是后梁太祖朱温(这个人名声很臭,以至后梁长期被后人视为伪朝,直到欧阳修写《新五代史》时,做了长长的说明来解释何以要把后梁列入正统,后梁的地位才被承认)。石敬瑭建立后晋,又把都城搬回开封。他的儿子石重贵不甘心在契丹人面前称孙皇帝。辽太宗耶律德光亲率大军南下,打头阵的先锋是后晋降将张彦泽。张带着辽人进入开封大肆抢掠杀人,给开封造成很大的损失。耶律德光后来以剽掠罪把他处决,开封百姓争着从他身上割肉吃,只能解恨,损失却补不回来了。契丹人嫌中原太热,住不惯,他们除了“打草谷”,并无意直接管理中原。过了两个多月,耶律德光在开封举行了建国称帝的仪式后,撤军北还。到北宋立国时,赵匡胤接手的是一个狭逼、败破的开封。 赵匡胤认识到这局限,不止一次地产生过迁都的构想,他想先迁到洛阳,再迁到长安。但赵光义并不认同,反驳说:“安天下在德而不在险,秦据关中,苛政虐民,不二世而亡。”这句话当场令赵匡胤为之语塞,事后他对左右说:“晋王之言固善,然不出百年,天下民力殚矣!”他是武夫出身,却很有政治头脑,深知政事与兵事两者的关系不容易处理好:穷兵黩武一定带来民生疾苦,而武备不修最终会陷于内患蜂起、外衅丛生的危险局面。面对着赵光义这个“在德而不在险”的命题,并不以为然,却很难反驳。于是,迁都之议被搁置下来。后来为了拱卫京城宋朝不得不着力建设一支具有强大战斗力的禁军,集中驻屯在京畿及要冲之地,庞大的军费开支给北宋百姓带来不堪承受的负担。金人来了却没有起一点作用。但开阔的地形和便利的水运造成了开封的繁荣。(有大大说小弟在正文中说了太多废话,但人有所长,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对历史精通,小弟只有用最短文字来描写) 这天结束了朝会,可大臣们没有散去,他们和真宗一样,眼巴巴地在等一个人呢。原来石坚两只船第二次补充供给的时候,已接到早候在码头上官员的通知,说要叫他们加快速度,皇帝在宫里等得着急,还送给那两个公公几只信鸽,好通知行程。 这回连范仲淹都吃味了。可石坚依然宠辱不惊,每天抱着书籍苦读。他们都没有注意到有一个人看到这情况,特别是看到石坚的举动,却隐隐泛上了忧色。 过了一会儿,开封府尹派人进宫禀报,说小石学士船停在汴河上,不敢靠码头了。开封府自赵匡胤定都后,经过了三次扩大,分成三城,第一城为内城,又叫皇城。第二城为旧城,周回二十里一百五十五步。第三城为新城,建于祥符五年,也就是石坚穿越的那一年,周回五十里百六十五步。汴河下游的码头就是在新城的通津门。两个公公怕皇帝着急了,一路飞鸽传书不息,可消息也从皇宫泄露出去。现在京城里许多人都知道石坚的行程,知道他今天到达开封,全涌到通津门来观看。你想想,一个十二岁的少年,做出那么多的大事,连皇帝都好奇,况且这些小老百姓。石坚看到这种情形,立即叫船停下,在河中抛锚。 可是岸上的人还不断地冲这两条船指指点点。老太太头上都冒出汗来,她抚胸说道:“我的妈呀,原来京城的人也这么热情。乖孙儿,象这样下去,你也不能出门了,可上朝怎办?” 石坚知道他是初来乍到,时间一长,就没有人感觉稀奇,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形,不过眼下这情况还得解决。他叫水兵拿着印符到开封府求救。 真宗听了,微笑,说:“都是皇城子民了,也跟着那扬州人学,成何体统?” 大臣们都想笑,心说:你还不是和他们一样。 真宗叫殿直杨文广带着一队禁军骑兵去保护石家祖孙。 看到有官兵来到,石坚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吩咐船上水兵将船靠上码头。 当石坚听到来的人是杨文广时,大为惊讶,问:“令祖可是杨老令公?” 杨文广一愣,什么杨老令公? 石坚反应过来,一拍头,那是刘兰芳说的小说,他改口道:“令祖可是杨太尉杨无敌?” 提起家祖,文广也是一脸祟敬,说:“正是家祖。” 石坚连心忙施了一个大礼,说:“原来是英雄之后。” 杨文广被他这一礼行得满脸红光。其实历史上杨业对宋朝的功绩远不如潘美(潘仁美)和曹彬、王全斌,但他死得忠烈,才被千古传唱。还有一个原因,其子杨延昭(杨六郎)死于边疆,这个孙子也就是石坚眼前这个杨文广也死在边疆,可谓是满门忠烈。这时候人民也在传诵杨家的故事,可没有后世那么厉害。至于声望也更没有后世那么大。杨文广此时也只是一个六品的官职,这还是他讨贼张海有功才获得的。看到这个名满天下的少年如此敬重其祖,他怎能不激动。 两人相互谦逊了一番,才在杨文广护送下,石家大小上了岸。由于士兵的保护,人民不敢靠近,但还是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什么样的话语都有。石坚还听到一个人说:“你看小圣人那双眼睛多亮,我都看到他冒出光。” 石坚差点晕倒,靠,我还成了孙悟空我。连随同的官员士兵全都捂着嘴偷乐。 还有一群穿着花枝招展的姑娘挥着香帕,对石坚喊道:“小石学士,咱家也出一千贯救助贫民,你也让我到你家做个奴婢吧。” 原来是一群青楼女子,她们听说了婉蓉的事,也想白日做梦。 可当一箱箱书籍搬上岸,众人都肃然起敬,安静下来,那么多书啊,也不知这个俊美的少年是怎样看下去的?难怪他有那么高的才气。 虽然有士兵保护,行程还很慢,一路上也不知拥来多少观看的人,其中还有无数美丽的少女,有的少女看到石坚俊俏的风采,站在哪里只顾犯傻,有的还热泪盈眶,还有极个别都晕倒过去。连杨文广也在心里想:我年青时模样也不差啊,怎么就没有这种情况发生? 终于来到了真宗亲自给他们安派的新家,这是一个前任尚书的府邸,十分宽敝。老太太说道:“这么大地方啊,我们就这几个人住了岂不糟蹋了。” 杨文广更在心里怨埋:老太太,你就别得了便宜还要卖乖,要不是有人阻拦,皇上还要赏更大的府邸给你们。 这个新家最大的就是那个书房,敢情真宗一直没有忘记石坚卧在一个小房间里读书的事,这个书房最少有石家那个小书房五个大。石坚看了无语,心想在这里开个派对,办个舞会也没有问题。石坚指挥士兵把书籍放好。 杨文广说道:“我说小石学士,你就别忙了,等会回来收拾吧,满朝文武和圣上正等着急呢。” 婉蓉也说:“石学士,你放心,奴婢虽没有你才华高,可也粗读过一些书,红茑和绿萼她们也能帮上忙,你尽管放心,奴婢会帮你安派好的。” 在船上石坚也和她交谈过几次,越谈越是心惊,这个婉蓉才学果然过人,慢慢石坚对婉蓉用了小脑筋接近他家也不计较了。于是他对她说了一声多谢了,随着范仲淹、杨文广向皇宫走去。 大大,婉蓉的事还是一句话打死我也不说,别慌骂也别慌夸。一直以来有大大希望小石象花无缺那样温文尔雅,连唾沫吐到脸上也不生气,又变?难死我了。不过明天会有一声大戏上演,小石会狠狠发一次飓。 第67章 四难 轿子行在通往皇宫的御街上,看着两边无边繁华的街道,无数店家顾客盈门,商铺林立。开封七十二家正店,更是飞桥栏槛,明暗相通,珠帘绣额,灯烛晃耀(相当于今天星级酒店),更有数百名小姑娘坐在主廊,以待酒客招呼。到了夜间,开封和唐时长安一百零八个坊不一样,却是昼夜营业。街头巷尾以及各家茶楼里杂剧、清唱、傀儡、说书、杂技、皮影、相扑、相声(说诨话)各种艺术形式开始萌芽并普及。 看着两边热闹繁荣景象,石坚想到一百年后,这里所有一切将化为乌有,忽然他感到热血沸腾。一直以来,他穿越来到这个时空,却没有将自身融入其中,只想过一个好日子。他写《资治》《伪尚》虽然也有大儒看不习惯,也的确是为他增加名声。至于他托江芨带杂粮种子,也不过看到那些朴实的农民可怜。他自己实际到现在还浑浑噩噩,没有一个打算。这也是他闭门不出的另一个原因所在。可想到现在这个世界这个朝代所有的人都和他流着同样的血脉,可这血脉将在百年后遭到无法形容的羞辱,他忽然下定决心,既然老天让他来到这个世界,还让他带着前生就已经骄人的记忆知识,他就要尽可能帮助这个朝代或者这个时代和自己流着同样血脉的人过上一个好日子,也不再遭受别的侵略者的羞辱。 直到这时,也许整个宋朝都不知道因为这个少年的决定,他们的命运也会发生翻天覆地的转变。 可怜老皇帝坐在龙椅上还在望眼欲穿。终于看到这个少年走进垂拱殿。真宗还以为他是一个孩子,特地叫匠人给他做了一身小官服,其实石坚从发育过后,身体长大了不少,至少已接近他前世的身高。这身小官他穿在他身上,显得有些滑稽。可是石坚恍若不知,他向大殿走来,神态轩昂自若。这天天色明媚,阳光充足,和媚的阳光从大殿四周的窗户上洒进来,让他有一种说不出的飘逸出尘。 看到少年这等风采,大家都不由暗喝了声好。 石坚来到真宗皇帝面前跪下,郎声道:“微臣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真宗终于看到了这个让他想了快满四年的少年,结果也没有让他失望,单这少年气度相貌已经让他心折。如果不是顾及颜体,他都想下了龙椅去扶他起来。他乐呵呵地说:“石爱卿快快请起。” 等到石坚站起来他又说:“石爱卿,快到朕身边来让朕瞧瞧。” 石坚垂着双手,来到真宗面前,态度恭敬而不至于失于媚俗。 真宗一边打量着他一边还说道:“好一个俏儿郎,难怪那些姑娘们为你发癫。” 大臣们都扭过头,心说:陛下,这可是在议政的垂拱殿,不是在你的御书房,你说这些肉麻话待会将他留下慢慢说也不迟。 真宗又拿起他的手。石坚这近满四年,几乎每天都要用毛笔书写一万字,指头上都起了一层老茧,在他一双xiu长洁白的手上格外的刺眼。 真宗更是心疼地拉起他的手说:“我的好儿郎,这些茧儿得写多少字变成这样子,真可怜。” 石坚什么时候变成了他的好儿郎?有的大臣都想呕吐。 真宗又说道:“石爱卿,朕也常常观摩你写的字,可否现场写几个让联瞧瞧?” 石坚看到这个老皇帝对自己是好啊,他也十分感动。不管历史对这个皇帝怎样品价,但一直以来对自己关爱有加,他在和州也有所听闻,每当有大臣弹劾自己时,他都为自己遮风避雨。他深施一礼:“圣上有命,微臣敢不应从。” 真宗立即高兴地吩咐太监下去拿纸笑。石坚在纸上用了蔡体写了四个大字:国泰民安。 经过这几年的苦练,石坚可以说已经正式得到了书法的真髓。这四个字写犹如游龙惊凤,更难得让人一眼看去就充满了一种富贵安祥之气。 真宗和众大臣看了也都称好。真宗又说:“难怪石爱卿能写出《岳阳楼记》《爱莲说》,非是如此才气、如此人品,怎能可写出?” 大臣又都想呕吐起来,心说:“你就别再夸了,再夸就让这少年上天了。 这时终于有大臣看不下去,左正言李培站出来说:“臣有本奏折。” 真宗今天看到石坚,人也高兴了,精神也好些了,和颜悦色地说:“李爱卿,有奏但说。” 李培说道:“启禀陛下,小石学士才学过人,任龙图学生,虽年小资浅,也可担之。可任太子宾客,过。臣有奏弹劾石学士。一是《算术》几书,使用夷人字符,于我中原文化于何地?于古之圣贤处于何地?二是妄言惑众,鼓吹海外富裕。海外当真富裕乎,胜于大宋乎?疆域虽大,然而造船,迁移需多少人力物力?太祖故有旨,用斧画大渡河,非是太祖不想柘疆扩土,而非是不折腾人民而!三石学士年纪虽幼,可写成《资治》巨著,书是好书。可石小学士此时乃一平民而,何来资历资治君主,让君主借览通鉴?四是《红楼》一书词语艳丽,已非达到人力所能指及。老臣也深为折服。可此书格调代下艳丽,流于媚俗。自古以来君主臣、父主子,夫主妇,方为人间正道。女子是水,男子是烂泥巴也?” 听到他故意拖着长长的声音,几乎所有大臣都笑了起来。 他又说:“太子,乃是国之大器,将来国之根本。石小学士才气逼人,可方正不足。石小学士仁义乡里,先前臣看到他的猎猎大词,也以为他是一个刚正不阿的少年,可《红楼》一书,可见石小学士现在生活安宁,上至圣上,下至百姓,都对他尊敬有加,志向渐渐改变。也许石小学士进入朝中在众大臣耳闻目睹下,会渐而改之,但现在就担任太子宾客不妥。” 石坚听他说的一套一套的,想到这还没有正式做一天官,就开始被他上纲上线。 李还在口水直喷,他说道:“臣还奏石小学士妄言,船没有帆如何行驶?这简直是妖言惑众,就如徐福为秦皇祈长生不老之药一样。船无帆自行,老臣还看这样下去连马也会长翅膀飞。” 虽然有人不同意他这种观点,可还是被他这句给逗乐了。 石坚虽然脾气好,但也被他这话激怒了。特别是他后面连妖言也说出来了,这简直是第二个苦果和尚,可苦果还是辽国人,对他攻击还有情可愿,但这个李大人不知什么来历,但无论他是什么来历,可都是宋人,现在无缘无故地攻击他,嫉妒也不能这样嫉妒。 他来到那位李大人面前说:“微臣知道,自从得到圣上的恩宠,就一直有人对小臣攻击不休。当然其中有不少大臣前辈是为了小臣好,如寇相。可还有一些人简直是莫明其妙。这位李大人,你可曾听小子贪图什么名声?小子现在名声已经太过,连陪老祖母想看一下扬州的街景都不能。” 听到这里,大臣们也发出一阵会意的轻笑,这少年在扬州的事他们也有所耳闻,特别是那万帕齐挥,叫他们想起来也好笑。 石坚又问道:“李大人,微臣现在都害怕这累累名声,又何必要用盅惑圣上来增加。再问李大人,小臣想做官乎?再做也不可能以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少年官居宰相吧。就是小臣敢做,老祖母也要打断我的腿。小臣这样做为谁?是为了大宋百姓能过上好日子,是为了我们大宋能昌盛于宙宇。” 刚才他看到开封繁华的景象,心中也下定了决心,此时说这最后一句话,是发自内心深处,巨声郎郎,就连李培也面露讶色。 石坚又说:“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他一句话还没有说完,整个大殿的人被他这一豪言激得好声再起。 石坚说:“刚才李大人所弹劾小臣的四条,小臣心中不服,陛下,请充许小臣反驳。” 真宗这几年为了这少年受了不少这些老儒的气,这时听到石坚说出人生两句时,已是开心嘴都合不拢,他说道:“石爱卿忠心可照日月,有话请说无妨。” 其他还有老儒也看不惯石坚这样张扬轰动,想随着李培弹劾,可听到真宗说忠心可照日月,全都哑了口。 第68章 发飙 石坚说道:“刚才李大人驳斥小臣四条,条条可都是可诛人心。请问李大人,你直接就说小臣年龄小,不适合担当此重任就行了,小臣和大人没有怨没仇。这四个帽子下来,如果不是圣上圣明,每一个都能压死人的。小臣是小,只有十二岁,严格不说还没有成人,是有许多地方做得不好,可小臣和家祖母都想大宋百姓过一个好日子,众位前辈大人们,我相信你们不会怀疑的吧?不知李大人家中可有与小臣年龄仿佛的孙儿,又不知你是如何要求你的孙儿?” 李培老脸气得一挂。可大臣们都乐了,他是有孙子,而且都不大,他们能干什么?恐怕都在只顾得玩。 石坚说道:“秦国宰相李斯给秦始皇上书那篇谏逐客书大人也读过吧。臣闻地广者粟多,国大者人众,兵强者士勇。是以泰山不让士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择细流,故能就其深;王者不却众庶,故能明其德。是以地无四,方民无异国,四时充美,鬼神降福。此五帝,叁王之所以无敌也。今所食之葡萄萝卜来自西域,棉花来自天竺,花生红薯来到印第安大陆。臣漏言,现在已经是我大宋两湾大陆。汉武帝见汗血宝马而心喜,秦王见和氏璧起贪。人称吕相肚大,是能包容耳。人且如此,况且国乎?扬长避短使人进步,发挥所长。吸长纳短,使国家只会变得更加繁荣富强。何不乐?孔圣还离开鲁国到其他列国推国教义,为何小子为使计算时书写方便,不能吸纳别人文字?这是其一。” 好一个其一,就这样已经使李培哑口无言。 石坚又说:“大人不知身为何官,何吐出妖言二字,难道小臣是妖怪乎?小臣年幼时曾因为家贫生了场大病,差点死去。这才迫于生计想出烧酒的办法。妖怪也会生病?” 有许多大臣再次笑了起来。 石坚又说:“那个辽国神棍苦果和尚也是如此形容小臣,还被辽国使者斥责一顿。况且你与我同朝为臣,就是看不顺眼,也可以指出,何必用神鬼妖魔来形容小子?还口口声声说小子妄语,也不知谁知妄语。自己身上的味道还真不觉得,悲哉。” 他后面话意思是自屎不嫌臭,可让他这委婉的表达出来,更让人喷饭。大臣们又偷偷地笑。他们心想这少年脾气好,可才华过人,这次李培话说得太重,终于惹恼了这个少年,少年一套一套的道理说来,现在看来李培那里能说过他。 石坚又说道:“况且小子也没有求陛下向天下推广,也没有向天下人宣扬这种符号有多大的好处。到现在为止,都是人民自发使用的。李大人。不论什么时候,你要记住一句话。实践出真知。” “实践出真知,说得好,”真宗不由夸奖。 石坚说完又说道:“小臣再谈《通鉴》。大人说的意思就是小臣谮越了礼制,以平民身份妄议国家大事。大人这话何必说得如此含蓄,你干脆说小臣不知天高多厚,竟然对圣上用老气横秋说话不就得了。” 众人和真宗都是一阵轻笑。 “小臣问李大人,何为国家,国者民之大家也。陛下就等于是这一家之主,掌管着这个家庭的走向盛衰。” “这个比喻比得好,”真宗现在也感觉不到自己不舒服了,又抚手额道。 “所以家主拥有无限的权利。” 真宗又是一乐。 “家主也拥有无限的责任。但这家太大了,陛下等于是人的大脑,我们这些臣子就等于是陛下的手臂眼睛耳朵。眼耳把所听到的所看到的向大脑反应,再有大脑做出判断,使用手臂去执行。但眼耳见闻和手臂执行有没有准确,我们人的身体立即能反应过来。所以不但是眼耳手臂,其他部位也可以通过一些方式向大脑表达自己的意思。只是不能违背大脑的意愿,否则这个人就出毛病。国家也是一样,如果人民违背了君主的意原,国家就会动乱。所以孔子说君君臣臣,要我们忠于君王。” 真宗又是一乐,他心想早知道这个少年如此有趣,就象自己女儿所说把他绑来,再封他一个大官消消他的气,自己也多开心不少天。其实石坚自己内心都要呕吐。 “所以张相以白衣身份向太祖皇帝进言,这说明平民也可以向陛下表达自己的意愿。” 众大臣在心里又称了声好,要不是看李培是已经驾崩的李太后娘家人,早喝出声。 “况且小子虽是一身白衣,但深受圣上器重,已与臣子没有区别了。李大人,吐出此言,用意可恶。” 李培刚要辨解,石坚一挥手又说道:“其三,就是那艘船的事还有那一片好大的地方。不但李大人,就是中所有大臣都会对小臣感到质疑。(众位大大,原始的蒸汽机原理真的很简单,别忘了小石戴着三个博士)首先小臣来说说那两片大陆,现在各位前辈大人们都知道那两片大陆都是膏腴之地。我们大宋天朝占了那片地方,开疆柘土说得太大,可将会使我们大宋的子民有更多的土地耕耘,有更多的金银铜铁使用,有更多的珠宝玉器赏玩。并且,那里的人民生活在愚昧落后之中,守着金砖不会使用,我们大宋zhan有了他,也是让我们大宋的文明来教导他们,就是孔圣人在世,也是对这此举双手赞成。” 各个大臣们听到他把侵略变成了去教化他们,不成了贬意,反成了褒意,又发出会心一笑。 石坚又说:“至于李大人说此举劳命伤财,可从海客将消息带回来后,朝庭出了多少银子?” 这一句又把李培问得哑口无言。石坚还不知道现在几个港口光关税就占了朝庭收入的三分之一,不但没有劳命伤财,反而大大的进赚。现在连去年春节,手上有了钱,真宗都给这些官员发了许多赏钱。 石坚又说:“孟子云,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小子说话人轻言微,可李大人认为孟子也说错了?” 孟子被人称为二圣,是儒家的偶像,李培再大胆子也不能说孟子胡说八道。 “我们都是读书人,还能轻淡钱财,可百姓为了生活温饱,随利而行,只要小子将这种快船造出,会有更多的人奔赴那几片土地,不动民,不劳民,随着人口的增加,真正zhan有那片地方水道渠成,何乐而不为?太祖不愿西渡,是因为怕折损民力,在这不折损民力的情况下,反而会使国家增加收入,地域增广,小臣认为太祖也会乐享其成的。李大人曲解太祖的话来压小臣,其言可诛。” 好嘛,用心险恶变成了其言可诛。大臣们又是轻笑。李培差点气晕过去,他发誓下次不再招惹这个扫把星。 “现在剩下只有这个船。” 听到此处,大臣们全竖起耳朵,他们最奇怪就是这种船,怎能无帆自行? 石坚说道:“造这种船的确需要很多钱。首先要好钢,要好钢就要焦碳,焦碳还要冶炼。还要车床。哎,可惜小臣是学文科的,不是学理科的,对原理小臣是懂得,但也要反复试验才能成功。” 真宗和众大臣还以为他说的文科就是文学,理科就是那种格物学,他们不知道以后学问主要就分成这两种。真宗有些担心地问:“石爱卿,这样说来你也没有把握。” “启禀陛下,这个船很简单。” 大臣们开始象和州那几个知州一样郁闷了,这种船无风自行,还是他设计那种新式帆船速度的数倍,还算简单,那么复杂会造出什么东西? “别的事物不敢说,或者更好的船只不敢说,但这种船小臣保证能够造出。” 连寇准也在yy,还有更好的船,这种船会不会长翅膀? 石坚又说:“李大人,不错如你所说,为了造这种船是要花不少钱。但钱对小臣来说岂不是太容易,陛下,小臣保证最后不要朝庭掏一个铜板就会为您献上新船。” 真宗听了感动,他连忙说:“石爱卿,这几年朝庭里还有不少积余,就不用石爱卿费神了。” 石坚说道:“圣上,不用费多大的神。圣上,可否恕小臣无礼,在您耳边说出。” “行。” 真宗欢喜着呢,现在石坚长得象一个小大人似的,其实才十二岁嘛,在他眼里还只是一个小孩子,最多是一个神奇无比的小孩子。 石坚在他耳边说了好久,大臣现在也想听他说出什么赚大笔钱的办法,还不费多大力气。但他们离龙椅太远,想听也听不到。 真宗听了先是惊疑地问:“石爱卿,你此言可当真。” “小臣长那么大,可曾诓骗过谁,况且是圣上您呢。” 真宗懊恼地说:“朕以前还把这些东西当作宝贝,原来是这样不值钱。” “圣上,天机不可泄劲露,一露就真的不值钱了。” 真宗眉开眼笑地说:“那是,那是。” 他们到底说的什么东西?让皇帝如此高兴,大臣望着这神神秘秘的一老一小,一个个气得牙直咬。 石坚又转向李培,说:“前几条小臣回答应当让大人满意了吧。至于最后一条,李大人说小臣贪于安乐,性格改变。” 石坚又转向真宗道:“小臣再求圣上让小臣无礼一次。” “无礼得好啊,恩准。” 大臣们更是面面相觑,这叫什么话,无礼得好??? “那么小臣就向圣上讨要几杯水酒。” 大大有什么疑问,看外章猪角及其他。 第69章 小说 这些大臣全都乐了,连真宗也格外高兴。他们那一个不听过他在八岁时在李家酒宴上喝酒作出那首明月几有的。真宗连忙对身边太监说:“快,快请皇后过来。” 好了,他也不顾朝仪,让一个妇道人家进议政的垂拱殿。 然后真宗才乐颠颠地说:“恩准。” 幸好他恩准,不然估计有八成大臣要向他提出抗议。 石坚这才转向李培说:“李大人,小臣也听说小臣写那三本小说,引得朝中轩然大波。小臣再次说一下,小说与诗词一样属于一种艺术形式,同样也可以教化人民。比如小臣所写的《西游》,那时小臣年龄还小,所以有不少幻想,才出现那些个神话。一开始小臣只想逗老祖母开心,也没有注意,才出现孙悟空大闹天宫。但后来小臣才想起不妥,才出现了他被如来压在五指山下五百年作惩罚。陛下,这样惩戒够了吧?” “够了,够了。”真宗乐呵呵地说。 这些大臣心想原来那段子是这样来历,他们本来还疑惑直接给孙悟空套上一紧箍咒不就得了。 石坚又说:“其实我们这些作臣子的每天都在大闹天宫。” 咦?众人一愣,那个泼猴可是等于在造反,自己这些人那有这个胆量? “小臣刚才说过,君为家主,所以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但是为了使家主把这个家带好,我们每一个臣子都向皇上提过建议,进过谏,有时候还在朝堂上争吵,这不等于是大闹天宫?” “呵呵,”真宗又是一乐。这个小孩子,会说话。 “但为什么我们没有孙悟空那样过份。因为我们头上都有一个紧箍咒。” 咦?众人又是一愣,这少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我们头上有紧箍咒,在哪儿? “我们臣子头上的紧箍咒就是华夏留下来几千年的文明传统,经过了无数人民的鲜血得来的教训,要想安邦强国,必须要忠君报国!” 真宗听完后立即从龙椅上站起来拍巴掌,他心里那个舒服就别提了。 “象臣头上除了这个紧箍咒,还有一个紧箍咒。” 咦?还有一个?大臣们一愣。他们心想谁说这少年很少与外人交往?大多数是是用行教于人,不用话语说服人,也就是少于言语。下回遇到这人就与他急。他们都忘记了,说这话的可是李迪,符议的是皇帝本人,给他们三分胆子也不敢。 “臣头上这顶紧箍咒就是圣上对小臣的关爱有加,让小臣永生难忘。”说着,石坚跪了三个响头,那个真叫响啊。他可是一个现代人,知道想要做出什么事,这一棵大树可得要抱紧了,千万别要象寇准那样。 “快起来,我的好儿臣。”真宗这回真的不顾颜体,从龙椅上站起来下来扶起他。大臣还看到他一双老眼里都滴出几滴感动的泪水,有好多人再次忍不住扭过头,这一老一小唱的这出戏也太肉麻了。 石坚又说道:“小说小臣已经上奏圣上,阐述了这种艺术形式,它是一种故事的书面版。当然小臣写的这几本小说太长了。” 他心说:以后还有一个大神写了一本书近千万字,论长度这三本书无论那本和它比起来只能算毛毛雨。 “但小说的确很久时间都只是在社会底层传诵,没有大家的参与,导致它流于艳俗或过于鬼怪。小臣虽然是给老祖母讲了三本小说,可为了不使它象别的小说那样,小臣也费了一番用心。再比如《三国》。小臣是改动了历史,这是小臣有意而为之,为了使场面精彩和更能表达忠义,来教化人民为圣上精忠。” 真宗又是一乐。相对于《红楼》,他更爱看《三国》,虽没有辽帝那样看了五遍,现在可能在看第六遍或者是第七遍,但他也看了三四遍。 “小臣说过小说是故事书面版,请问那个故事不是虚构的?其实很多东西我们尊重它,但不能神话它,比如《尚书》,再比喻《后出师表》。” 果然是惊人哪!这个少年学识渊博,因此不出言便罢,一出言口若悬河,可也如同一张魔鬼的嘴,难道他的意思是《后出师表》也是假的?要知道《后出师表》中那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知感动了多少人。 他们真的猜中。石坚又说道:“你们说小臣《三国》中多有不符,可谁想起《后出师表》也是别人伪造的。” “不会吧?”几乎所有大臣都张大嘴巴问道。诸葛亮这两表乃是千古绝唱,这又是伪造,这还叫他们以后怎能相信古书? “各位前辈大人(每次听到他这奇怪的称呼,众人就想乐),诸葛亮前表与后表上书相隔不到几月时间,前表格调激昂上进,后表郁闷低沉,这是其一。其二后表中提到赵云死云,其实此时赵云正在生病,根本没死。赵云是蜀国上将,诸葛亮不可能犯下这个错误,不了解他的生死,或者诅咒他早点死去?其实小臣也最佩服诸葛亮,也将他示作小臣的榜样,为国鞠躬尽瘁。但对这些前辈我们可以尊重,可以祟拜,但不能迷信。” 这一句话说得最有韵味,又说明了理由,还表达了忠心,言外之音还提醒他们不要再对古人迷信了。 石坚没有等他们反应过来,又说道:“还有《红楼》。小子所写这本小说是想通过贾家的变迁告诉大爱所谓荣华富贵不过是过往云烟。最重要的要学会珍惜眼前家人。治国齐家,这也是孔圣人告诉我们的。” 说到这里他突然提高声音说:“没有千千万万安宁和平的小家,何来这大宋的富裕强大的大家!” “好!”真宗说了一声。 “至于中间的男女相爱。李大人,这也是人之常情,《诗经》开卷就以《关雎》开头,要不要小臣再背一次给你听。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难道连孔夫子把这首诗放在首位也错了?大人果然了不起啊,连孔夫子也敢藐视。” 众人听了一笑,李培则双眼圆睁,用手指着石坚说:“你!你!” 你了半天,也没有你出名堂。 石坚心说谁叫你用太祖的帽子压我,我现在先用孟子,再用孔夫子,看谁压死谁?然后没有理睬他又说:“小臣也在各位大臣诗词中发现这些内容,李大人为何不弹劾。可惜李大人词作还没有传扬出去,不然小臣要是有心也能给你加上帽子。” 他这话分两层意思,一是你词写得还不入我法眼,所以我没有看。二是诗词是兴趣之作,想要有心挑剔任谁的诗词里都能找到。他又说道:“当然小臣还没有真正长大,还不知道其中到底是什么酸甜苦辣。只是猜想,写得也许不对,也许不好。” 大臣们都气苦,猜想都能叫天下无数少女得了相思病,再经历过后会写出什么东西来? “现在《红楼》已经写完,各位前辈大人,也知道结局有些悲伤,因此小臣特意用词造句用得悲婉。如果小臣借林黛玉之口写出沙场秋点兵,或者来一句黄河之水天上来,不要说别人,就是自家老祖母肯定先是一愣,然后问小臣,咦,林黛玉怎能变成了个老气横秋的男人腔?” 众人听了捧腹大笑。 “小臣一直认为诗词是小道,关健是帮助君主安邦治国才是大道。曹植才高八斗,但在历史上地位也没有武候高。至于小臣的词风是根据小说的内容变化而变化,故《三国》中有滚滚长江东逝水,《红楼》中有一个是玉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暇。李大人,认为小臣词风变了,人也就变了,此言真上荒谬。寇相词风纤丽,难道寇相性格纤丽?才怪呢。” 寇准还在反思他的话,在想以前是不是错怪了这个少年,谁知道他猛然将话题引到自己身上,他不由一愕。众大臣想到寇准那个倔强脾气,可不是,他是一个纤丽的人,才怪呢,都低下头偷偷乐。 这时太监也拿来了酒,磨好了墨。 石坚一看酒坛上贴的标签居然是和州神童烧。就象有大大所说,这种酒蒸馏原理简单,王家防不胜防,蒸馏方法还是被偷盗出去。可人家还是愿意喝王家正牌的神童烧。一是王家听了石坚的话,将酒封好,放在土里陈酿。然后逐年放开,这种陈酒虽然价格贵,可的确没有新酒那种糙味,也占据了高档酒的行列。二是大多数人喝这种烈酒是冲着石坚去的,不喝王家产的神童烧那还有什么意思。所以王家这几年销量未减反增。 石坚拿起酒,冲真宗一施礼,说:“小臣失仪了。” “石爱卿,没有关系。”真宗说道,其实他心里说:快喝吧你,那来的这么多废话。 石坚一仰脖,满满地喝下一口烈酒,大概是喝得太急,呛了起来。众人又是一笑。只是这一大口酒喝下,他俊俏的脸上泛起一道彩霞来,如果不知道他,还以为他是一个小姑娘。众人更是摇头,单论相貌,这个少年也是举世无双,扬州城里老百姓说他比他身边的俏丫环婉蓉还要俊,难道他真的占了天下八分灵气,不然怎能如此完美。 石坚在白纸上用苏体写道: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liu人物。 各位大大,都知道小石要抄袭什么了吧?可再想想,后面一句。 第70章 小人 当石坚写到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这些大臣一起倒吸了一口冷气。大,够大。然后石坚提笔又转到: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垂髫无力。人间如梦,一樽还酹江月。这样一来,后面同样是感概,但苏东坡后面多了一点岁月无情,面对实际无能为力的颓废意味。可石坚这首词变成了垂髫无力,却是使人感觉到他在感叹自己岁数还小,不能做大事,有点让人失笑,也让多了一层期冀。但原词宗旨没有变多少,同样是气象磅礴,格调雄浑,高唱入云。其境界之宏大,实是宋词之未有,实际上纵观整个宋朝历史,也只有辛弃疾那首永遇乐唯其才能与和之一比。更妙的是他在中间插入了小乔初嫁了,更在庄中含谐,塑造了一个英气勃发的青年将军形象。 众人看完,都以为他进京船从长江而过,看到长江壮观的景象,想起了几百年前赤壁之战。当然他在词中用了故国神游,可他的船却不可能经过赤壁,这个神游用得有点勉强,但这首词已经写到这地步,再吹毛求疵就太过份了。加上他写的这一笔猎猎大字,更让人看得热血沸腾,如声声巨雷贯耳。 石坚写完,把笔一丢,来到李培面前说:“李大人,你说小臣会不会写大词了?再说你弹劾小臣尊重女子,岂问你有祖母乎?有母亲乎?她们不是女子?女主内,男主外,男子在外奔波劳苦,是应当受到尊重,可没有女子在家里面操持,男子在外面如何放心。所以小臣在《红楼》里略给了女人一些尊重的话语,就错了?” 当然他不敢把女子是半边天的话说出来。 此时大概刚才一口酒喝得有点多了,他走路有点踉跄,加上满脸红光,显得憨态可鞠。可是他问话依然犀利。李培虽被他责问到现在,一张脸涨得老红。他心想:我不就说了你几句,你说到现在,也该够了吧? 这时在真宗龙辇后面屏风里传来一声妇女的声音:“石爱卿,李大人已经不说了,你就不要再为难他吧。” 垂帘听政?这好象还早吧?石坚疑惑地抓了抓头,大约是酒意还没有清醒,他问道:“谁?是谁在说话?” 他不知道离刘娥垂帘听政是还有两三年,可随着真宗身体越来越差,今年二月都有一段好长时间不能亲政,很多事务实际已经由刘娥在打理。这几天真宗听到石坚到来,他有了盼头,精神才有所起色。这一点众位大臣都知道。他们也知道刘娥也喜欢这个少年,刚才真宗叫刘娥过来看看这少年,虽然这是在垂拱殿,就连寇准都没有弹劾。而且刘娥也聪明,她带着太子还有那一位比李慧还要柔弱的小公主躲在屏风后面,从屏风的缝隙中偷偷观看,这样也不至于太失祖制。 听到他对刘娥用上谁这个大不敬的词语,众大臣都笑了起来。真宗也不生气,也呵呵一乐。这个少年今天带来了许多欢喜和惊喜,他知道皇后也想见这个少年,躲在屏风后面也不是一个办法。他说了声:“朕也累了,今天朝会就到此结束吧。石爱卿,你且留下。” 众大臣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他们眼角还瞟着那凉在地上的大字。今天除了那个倒霉撞在枪口上的李培外,其余人都兴高彩烈,至少今天回去有话题可谈了。 待到众大臣散去,刘娥才带着赵祯和小公主赵堇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看着这个头上戴着插满各种首饰的凤冠,内穿青纱绢丝中单,腰饰深青色蔽膝。另外还挂白玉双佩及玉绶环等饰物,下穿青袜青舄的中老妇人,石坚再吃多了酒,也知道这就是以后在整个宋朝历史上都留下不能消除的印记——刘娥刘皇后。 他向她跪下,没有办法,不能不跪啊。说道:“小臣叩见皇后千岁千千岁。小臣刚才不知是皇后,言语多有得罪,请皇后恕罪。” 刘娥笑道:“恕你无罪,快快平身吧。” 石坚又见过皇太子和公主。他看到这个赵祯长相清秀,虽然他比自己小一岁,可想到以后他将是整个宋朝最好的皇帝,言语也极为尊重。只是到了小公主面前,他心中一声叹息,这个小公主穿着一身道袍,只是这道袍比别的道士做工华丽,上面绣着各种图案,还溜着许多金边。她长得也漂亮,可惜这身体骨比李慧还要单薄,对她的历史书上记载得不多,只知道她寿命不长。今天看到她这副样子,身体那么差,难怪短命。他更是联想翩翩,甚至想到她这副样子长大后做林黛玉的演员都不需要减肥。 当然,真宗和刘娥那里知道他这一会转过了这么多念头,如果知道他有这么多大不敬的念头,还会不会喜欢他?刘娥看到终于看到这个神奇的少年,本来石坚长相俊俏,现在又喝了许多酒,一张脸白里透红,格外招人喜欢。那个小公主才九岁,不懂得男女这事,因为《红楼》不适“小儿阅读”,没有人敢给她看,但是其他两本书她也看过,还听公公讲说。现在终于看到这个写书的少年漂亮的模样,和她做梦里想像的差不多,也红起小脸用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找量着他。 刘娥刚才也躲在屏风后听到石坚辨解的一番话,特别是他为女子辨解的话语,使她听了格外开心,现在又见到石坚模样招人喜爱,醉态可鞠,忍不住在石坚的粉脸上摸了一把:“好一个俏儿郎。” 石坚心里郁闷,我实际年龄可不小呢,你怎能在我脸上动手动脚?不过他可不敢说出来。 因为他还兼任着太子讲读的职务,今天进了宫,也要教一教太子一些课程。他们向迩英阁走去。路过观稼殿时,石坚看到居然在这皇宫里开辟出一片田地,种着水稻。(他对这段历史不清楚,他知道皇帝也耕耘庄稼,虽然只是做做样子,他还以为皇帝在郊外开辟了一个皇庄,就象小说里写的那样) 真宗看到他这表情解释道:“这是太祖皇帝留下来的传统,以警告后人注意民生。往年朕身体好的时候还带头耕种,可今年朕的身子骨差了,是宫里的公公种的。他们从去年就教朕你那个抛秧法,果然增产了。还有棉花,你看,刚搬进大田,长势好着。” 石坚往田地的尽头一看,果然种了几亩地棉花,大概这些公公舍得肥料,长得绿油油的。 石坚施了一礼,说:“陛下关心民生,乃社稷之福。” “这是应该的,你不是说朕乃是这国家之大家的家主吗,家主不带头手下人怎能带头。呵呵。皇后还在观蚕宫养蚕。” 石坚又向刘娥行了一礼,说了些好话。 刘娥说:“你这个小鬼头,弄了个棉花,马上哀家不养蚕,又要学织布了。” 石坚不知道她说的是好话还是贬话,只是挠挠头嘿嘿一笑。 说起棉花,真宗突然问道:“朕听说你发明了一种织布机器,比现在你发明那种机器还要快?” 石坚还以为他也要打那种机器的主意,皇命啊,他可不好违抗。他连忙说道:“陛下,那种机器现在还不能放,一放后果不堪设想。等小臣将那种新船造出后,再放不迟。” 真宗又是一乐,说:“朕也只是随便问问,朕只是想天下布价再跌一点,有那么机器布价成本便宜下来,布价自然也会下降,老百姓就能穿上更多新衣服。” 石坚这才放下心。 他们来到迩英阁。听说那个神奇的少年进了京城还进宫给太子讲读,许多太监宫娥来到外边看稀奇。真宗高兴也没有斥责他们。 赵祯这时突然问道:“在石学士没有讲读之前,孤有一个问题请教。” “不敢,太子请问。” “石学士才华出众,写出《资治》,又写出《三国》,刚才孤在屏风后面听到你还说到后表是伪造的,孤问你武候在前表说过亲君子,远小人,是为何解?何为君子,何为小人?” 石坚一愣,心想这个小毛孩果然不简单,他着字着句答道:“君子道德优秀,因此不谋私利。小人品德低下,为了自己利益不择手段。因此处之高堂,君子不为己忧,敢于直言,能使君主着重社稷,造福天下百姓,国家才能强盛。小人为了使自己得到皇帝的喜欢,阿谀奉承,迎求君主的喜爱,如果朝中尽是这种人得势,那么君主就会因为没有进谏,而且君主拥有无上的权利,也就会放纵自己的***喜爱,沉醉于欢乐享受之中,那么百姓也因为君主疏于治理生活困窘,江山社稷也就危险了。” “那么孤再问你,自从你进了垂拱殿到现在,说了父皇和母后多少好话,那你不就是一个小人吗?” ps:有好多大大说小弟穿插了太多不相干的东西在里面,想李辛二人那么大的大才,还为人所诟(不要扁,且听话说完),况且是我这个小毛毛虫。以后我会注意这个毛病,不过进入正文了,主角也开始长大,速度放缓,穿插也会自然减少。有些我认为需要的东西放在正文后面,不 第71章 良臣 石坚答道:“臣非君子。” 众人愕然,他们还头一次听到有人不承认自己是君子的。这两个少年一个问得艰锐,一个答得古怪。当然真宗和刘娥知道石坚肯定不是小人,但也在看这个神奇少年如何回答。 赵祯也挠挠头,奇怪地问:“那你是小人?” 石坚说道:“小臣也非小人,小臣乃大宋之良臣。” 赵祯更是奇怪,又问:“你非是君子又何来良臣而言?” “君子犹如青松,重雪压枝头,宁折不弯。比如朝中寇相与范大人。” 就连刘娥对寇准嫉恨也不得不点头承认。 “然而圣上虽是圣人,可依然是人。孔夫子也感叹三月不知肉味,圣人也有七情六欲。象皇上为了大宋百姓身体都成了这个样子。” “这是应当的,”真宗乐得嘴合不拢。 “所以皇上也要在批奏全国奏折时,也有一些消遣活动,这叫劳逸结合。就象太子殿下,叫你整天面对一样菜蔬,你吃得也起厌了,况且几十年如一日?” “就是,就是。”真宗大感深知朕心。 “所以,这也给了小人钻空子的机会。他们为了升官发财,拍圣上的马屁,鼓励圣上这样做。又因为圣上拥有无限的权利,君主就会被他们盅惑,滑下岐途。这也是武候说远小人的意思。君子为了使君主不向岐途滑下去,他们敢于进谏,不让君主有一点休息的机会。但小臣刚才也说过,君主也是人,也要休息,也要娱乐。遇到明君,还能听进去,如唐太宗见到魏征,将心爱的猎鹰生生在怀里捂死,先皇太宗差点被寇相拽破衣袖,还有圣上对寇相如此优柔。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些人非是为自己想做官,而是为了君主的江山社稷,为了天下的百姓。请太子也要记住。” 这一席话说得不但连这个少年,就连真宗和刘娥也在一旁深思。 石坚想到:寇准,没几个月你就开始遭贬,至到你死也没有再回来的机会,连灵柩运回来的路费也没有。我能帮你多少就帮多少吧。 赵祯想了好一会儿,说:“孤明白了,君子就是要皇帝不贪图享乐,勤于政事,所以也容易遭到君主痛恨。比如魏征和寇相遇到纣王就象比干一样没有好下场。” 石坚想到这个少年好聪明。事实仁宗比他老子是聪明多了。他点头称是。 “小子就是拍君主马屁,叫君主玩乐,荒废政事,国家也就危险了。所以要亲君子,远小人。” “不错,”石坚又点点头。他转过身来,对真宗说:“我大宋有福矣,继圣上之后,又有英明君王出现。” 真宗更乐。那个做父母的不希望自己儿女优秀。 “但是孤不明白,你说自己不是君子,又何来是良臣?” “良臣非一定是君子。就比如陈平上奏事关大汉兴衰六策,居然无人知晓,乃诡臣也。再比如房玄龄张良一生也没有和君主争吵。他们想要君主听进建议,或乘君主高兴的时候或者通过君主能接受的言语,让君主治理天下,做一个好皇帝。乃顺臣也。臣愿做这种人。” “孤明白了。你说的君子又叫诤臣,可你不愿做一个诤臣,而愿做一个良臣。” “殿下果然聪慧。非是小臣不愿做诤臣,而是陛对小臣恩宠太重,不能而。” 石坚其实在心里说:做诤臣多苦啊,象寇准半生都在跑路,从陕西跑到山东,从山东跑到河北,马上还要跑到广西、海南。真宗听了更高兴。可石坚不知道他以后跑的路远远超过了寇准多少倍。 “孤也明白了。良臣就是让皇帝关心政事,奸臣叫皇帝贪图享乐。那朝中谁是奸臣,谁是忠臣?” “这个小臣刚来朝中,的确不知,不过圣上和殿下可依据这两条去判断。”石坚心想,现在朝中奸臣多着,首先最阴险的奸臣丁谓,最光明磊落的奸臣王钦若,还有林特等人,随手一抓就抓出一大把,但他人小言微那敢说。他说道:“殿下,小人是奸臣,可奸臣不一定是小人。” “此话怎讲?” “小人贵在有一个小字,他们只有在背地算计别人,不敢光明正大的表达出来。这样人也不容易区分,要靠君主去判断。还有一种人,如赵高、董卓、王莽之流,他们已公开欺瞒君主,这种人也是奸臣,但他们不叫奸臣,而叫奸雄。这两种人都十分可怕。” “孤明白了,做一个君主只要勤于治理国事,远离玩乐,自然小人远,君子近。” “不错。”石坚再次转向真宗说:“臣恭喜陛下。” “呵呵,”真宗真高兴,今天这个少年说话浅显易懂,可使自己儿子明白不少道理。他向身后探头探脑观看的太监说道:“拿五百两金了,赏石学士。” 石坚跪下说:“臣已承蒙圣上厚爱,不敢再贪图任何奖赏。况且小臣给殿下讲读,也是臣的本份。如果陛下非要奖赏,现在夏收还没有到,大宋虽然富裕,但还有少数人家正处于饥肠辘辘壮态,圣上可拨一点钱物救助那些贪困百姓。” 听了他的话,真宗和刘娥都相互望了一眼,刘娥道:“都说这两个祖孙心肠好,自己艰苦朴素,却总想着别人过一个好日子,今天哀家才知道所言非虚。陛下,就依他所言。” 说着她还在石坚头上摸了一下,叹息道:“好孩子。” 赵祯这才说:“孤现在知道了,石学士也是一个君子,只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君子,是一个让君主高兴的君子。” “殿下夸奖了。”石坚才从地下爬起来。 “现在孤正式宣布石学士有资格给孤讲读。” 石坚想道原来他刚才还是考自己啊。他也不知道赵祯看到这一个和自己一样大的少年,却来当自己老师,他也不服气,所以才刁难石坚,不过刚才看到石坚人品,也让他称赞。 石坚说道:“那么小臣就给殿下讲读算术格物。” 真宗和刘娥以及赵祯也知道这少年经术不弱,否则他也写不出那本《资治》与《伪考》,但少年却更拿长格物和算术,那可叫辽国那个容大学士跪下头要拜师的,特别是那本《格物猜想》,简直比汉鲁恭王拆孔家旧宅得到那本“古文尚书”上的蝌蚪文还让人难以看懂。 他们不知道这是石坚刻意为之,石坚怎不能说出元素周期表吧。所以他用了猜想两个字,字词写得更含糊,当然如果是有心人,去寻着这本书的踪迹,能很快地找出化学中种种真相。 赵祯也听说石坚就是依据这几本格物书造出纺织机器,以及将要造出那种无帆快船。他对这几本书很感兴趣,可一点也不懂,听到石坚肯教他这个,当然高兴。可他突然冒出一句话:“石学士,孤听你说这大地是圆的?” 石坚正准备给他上课,可差点让他这个问题噎着。石坚说道:“这大地是不是圆的,要等到江芨回来才能知道。况且这也是小臣听那个海客说的。” 赵祯想了一会又问:“石学士,人人都说你心肠好,连刚才父皇和大娘娘也夸你。可是假如这大地不是圆的,那么那几千个海客不就永远回不来了?还有即使他们证明了大地是圆的,可这一路路程遥远,海浪巨大,也会有许多人牺牲。岂不是因为你这句话使许多人送掉了性命?” 石坚差点气死,他心想这个小毛孩怎那么难侍候? ps:有关仁宗少年时智力。天禧二年八月。有殿侍张迪者,春坊祗候,太子不欲其名与宾客同,改名克一。迪奏其事,帝喜,以告辅臣。(此时是李迪任宾客,赵祯才虚岁九岁,周岁七岁)四年七月。初,寇准罢,帝欲相迪,迪固辞,于是又以属迪。有顷,皇太子出拜帝前曰:“陛下用宾客为相,敢以谢。”帝顾谓迪曰:“尚可辞邪?”(也就是在本书现在后面三个月) 还有我都说了那么多,还有人怀疑航海可能性,不要小瞧了我们老祖宗。且看下面数据:《诸蕃志》所载一些主要航线: (一)由泉州港启航,经万里石塘(今西沙群岛),顺风20余日可达占城(今越南南方)。 (二)由泉州入海,经万里石塘(今西沙群岛)、真腊(今柬埔寨)、凌牙门,而后至三佛齐(今印尼苏门答腊东部)、阇婆(今印尼爪哇)。于泉州为丙乙方,率以冬月发船,盖借北风之便,顺风昼夜行,月余可到。渤泥在泉州之东南,去阇婆45日程,去三佛齐40日程,去占城(今越南南方)、麻逸(今菲律宾岷多洛岛)各30日程。皆以顺风为利。 (三)大食(古阿拉伯帝国,都城在巴格达)在泉州之北,去泉州最远,蕃舶难于直达。泉州发船40余日,至兰里(今亚齐)博易住冬,次年再发,顺风60余日方至其国。 (四)由泉州港出航,经南海三佛齐(今印尼苏门答腊东部)、故临(今印尼西南部),至波斯湾,由此经阿拉伯海岸西南行,可达弼琶啰(今索马里东部)、层拔(今伊拉克东南部)等地。单程顺风需160日,往还一趟约需两年。 (五)自泉州出发,经广州、占城(今越南南方)、渤泥至麻逸(今菲律宾岷多洛岛);或自泉州出发,经澎湖、琉球(指今台湾),至麻逸(后一条是小石叫他们走的路线)。这是往菲律宾的两条航线。 (六)自泉州沿东海北上,经明州至高丽(今朝鲜半岛)。若再横渡朝鲜半岛南端海面,便可达日本。 建炎二年至绍兴四年(1128一1134年)的七年间,泉州市舶所得税金,总数达二百万缗(一缗等于一千钱)。“诸蕃有黑白二种,皆居泉州号蕃人巷”(祝穆《方舆胜览》卷一二《泉州事要》)。“蕃人巷”街区随着蕃商“住唐”人数的递增,溢出镇南门,向东迤逦于近郊的法石港。沿江上下,十里繁华。在“蕃人巷”内外,***教、婆罗门教、摩尼教、基督教、佛教等到庙宇林立,蕃商享有充分的宗教信仰自由。一旦病殁,则又可以其本国习尚举行葬礼,建筑坟墓。高宗·绍兴末年,蕃商又捐资在城外东郊兴建公墓。南宋·赵汝适《诸番志·大食国》载:“有番商日施那炜,大食人也,侨居泉州,轻财乐施,作丛冢于城外之东南隅,以掩胡贾之遗骸。” 这可不是小弟胡乱说的,印度洋、南海风浪比太平洋小?或者它们比西湖更风平浪静,高兴起来一叶小舟泛南海,一直泛到印度尼西亚都没事?!呵呵。况且小弟借小石之口叫他们避开了夏天。再看看地图,从泉州七绕八绕到索马里有多远?还能比到南美更远?要知道他们找出这航线连海图也没有。麦哲伦,先后为葡萄牙(1505~1512)和西班牙(1519~1521)作航海探险。从西班牙出发,绕过南美洲,发现麦哲伦海峡,然后横渡太平洋。虽在菲律宾被杀,他的船只继续西航回到西班牙,完成了第一次环球航行。他那是什么破船?指南针早在中国春秋时就有了,当然还有更级的指南龟和罗盘,慢慢来,有小石在。 第72章 白马 赵祯这又是一个尖锐的问题。不过真宗和刘娥也知道这少年机智百出,他们只顾微笑,看石坚如何回答。 石坚答道:“殿下仁德,将是大宋之福音。可仁也有王者之仁和妇人之仁的分别。” “何为王者之仁,妇人之仁?” “王者之仁就是胸怀天下苍生,宁肯自己艰苦一点,也要泽被天下。而妇人之仁就是顾全小仁,或者就象那些街上的妇女一样看到自家的小狗小猫死了,也要洒上几滴眼泪。可他们不知道还有许多人在挨过着饥饿,嗷嗷等哺,等着有人伸出援助之手。”石坚说到此处,转过身来对刘娥说:“当然小臣不是说所有妇人都不好,象皇后小臣在乡下就听到皇后仁慈贤惠,聪明能干,胜过千万好男儿。” 刘娥笑得前仰后合,她说:“你这个可爱的孩儿,就不要再拍哀家的马屁,哀家这一身骨头都给你拍酥了。” “是,”石坚答道,可他心想,我就要的是这个效果,你比这个老皇帝还重要,至少大宋朝还在你手中控制不少年。 石坚又对赵祯说道:“因此太祖为了使天下人民不再饱受战乱之苦,立志统一天下,直到太宗皇帝才完成这个大业,这中间牺牲了多少英勇的将士,这就是大仁,为了成全大仁,必须要有一小部份人做出牺牲。比如这些海商,他们很可能有大部份人回不来,牺牲在异地他乡,但是我大宋增加那么多富饶的土地。这还不算,如果他们能环世界航行成功,就会找到许多国家。我们大宋城乡里生产多余卖不掉的东西就可以向他们销售,再换回来我们需要的,也使我们大宋劳有所收,社会安宁。这样我们大宋就会越来越富。辽番是凶猛,可贫富差距到了一定时候,就是用钱砸也把他们砸死。” “对,砸得好!”赵祯恨恨地说。 石坚转过身来对真宗说:“陛下,臣肯求陛下一件事,等到江芨安全回来,请陛下不要因为他们是商贾身份,贬低他们的功劳。英雄不问出处。对于那些牺牲在这次航行中的烈士,陛下,臣也肯求妥善安待他们的家人。” 今天真宗开心,虽然这个要求也会引起一些大臣非议,但的确人家功劳不小。他说了声:“好一个英雄不问出处,恩准。”然后摸着赵祯的头说:“祯儿,你有没有明白石学士刚才的话外之音。” 赵祯想了一会儿,说:“孤明白了,石学士说的意思就好比下棋,要顾全大局,有时候为了赢下整盘棋,也必须要牺牲一些小局。” 石坚也高兴,当然他内心深处也希望这个将来整个大宋最有作为的皇帝越聪明越好,只有聪明人才能接受他的理论,也才能真正使大宋繁荣富强。他说道:“殿下说得很对。所以小臣也知道此行危险,江芨临行前小臣也再三叮嘱。但非是小臣怕死,只要为了使大宋昌盛,小臣宁愿粉身碎骨也不怕。” 赵祯更是喜欢,他拉着石坚的手:“放心,只要有孤和父皇、大娘娘在,永远也不会让你死的。其实孤也喜欢你那些句子。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还有你那小诗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你刚才在大殿上说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孤听了也忍不住热血沸腾。” 石坚心想终于把你这个小祖宗搞定。 赵祯又说:“现在石学士给孤讲读吧。” “不行,哥哥,父皇答应过我,石学士来到京城给我讲《西游》,他可给你讲了那么长时间,也要摊到我了。”旁边赵堇突然杀出来,她还摇着真宗和刘娥的手:“父皇,母后,你们可要讲话算数哦。” 真宗和刘娥对望了一眼,现在石坚可是身居三品大员,现在叫他没事情干整天陪着她给她讲故事,要是让传出去,第一个寇准杀进宫来论理,第二个李迪再杀,第三个小范再杀,这个日子也没法过了。 石坚知道大概当时也许因为什么缘故,老两口子为了哄她开心才这样说的,谁知道这个小病美人却在心中铭记。两个人对他不坏,他不想两个人整个大宋身份最尊贵的人站在哪里,一副难堪的表情。他说道:“公主殿下,《西游》太长了一天两天讲不完的。等到小臣给你哥哥讲读完再给你讲一个故事。” “好唉,最好讲孙悟空成了斗战胜佛后,继续到各地方斩妖除魔。” 成了斗战胜佛后还要到各地斩妖除魔?是不是来一个周星版《大话西游》?那不乱套了? 他想了想说:“也不定孙悟空故事好听,其他故事也好听。殿下你先等小臣将今天课讲读完了。” 这才将赵堇哄息。 石坚当时写这几本《算术》与《格物》时为了让别人接受,全用了文言文,又怕遭到那些大儒弹劾,引用了一些子曰《易》曰这些冠冕堂皇加以粉饰。现在给赵祯上课就不需要了。他用后世教育方法教导,还用一些浅显易懂的比喻解释,同时还出了几道题让赵祯用听到的课中知识来做。不但赵祯,就是赵堇和真宗、刘皇后在一旁也听得津津有味。 赵祯听完后赞道:“石学士比冯龙图讲读更有趣,也容易懂。” 石坚知道他所讲的这个冯龙图,就是太常丞、直龙图冯元。他可是前任宰相王旦亲自推荐担任太子讲读的。 石坚心想,这话可不能传出去,他一进朝就得罪了一个李大人,再得罪这个冯大人,那可就不好玩了。他连忙说道:“殿下,每一个人各有所长,教导方法也不一样。也许冯龙图性格稳重,加上他给殿下讲读经义,故此以稳重为嘉,也就没有小臣讲得有趣。” 真宗和刘娥那里知道这个十二岁的少年心里有这么多弯弯绕绕,他们还以为这少年谦虚(那可不是,这少年乃千古所没有,以一个弱冠少年精通了那么多知识,可依然说自己学问不够),他们更是对石坚产生好感。 赵堇这时噘起小嘴说道:“石学士,你都给我哥哥讲读完了,应当给我讲故事了。” “好。”石坚心想给老太太讲了几年故事,跑到宫里又来讲故事,难不成以后自己成为大宋最有名的故事家? 真宗和刘娥也感到兴趣,他们知道这少年聪明,不然那三部小说怎能写出的。今天倒要看他讲一个什么故事?赵祯也感到兴趣,虽然李迪说皇太子举动由礼,言不轻发,视伶官杂剧,未尝妄笑,但他总归是一个少年,怎能不好奇?外边宫娥和太监更是竖起耳朵聍耳细听。 石坚就讲了一个白雪公主的故事。这些人哪里听过这些泊来品,一个个听得嘴张得多大。石坚还怕他们误会,他说:“小臣这个故事也听那个海客给小臣讲的。他说那个欧洲国家不大,人民不懂风化礼俗,所以才出现这种情况。” “是啊,要论文明,还是大宋最好。”真宗抚须叹道。 这时候赵堇突然说道:“难怪我做梦也梦到石学士,原来石学士就是那个白马王子。” 这一句话让所有人全愣住了,石坚头上的汗珠吧嗒吧嗒地往下落。 赵堇话还没有完,她还在继续说道:“石学士,等到我长大了就做那个白雪公主,你骑着白马来娶我。” 石坚再也支持不住,一阵天晕地转,“咚”地一声摔倒在地。 ps;本书在简介里就写了主角将是最成功的穿越人士,也是最有才华的穿越人士,作为快餐文化本书会十分yy,yy度七星级,这才是开始,后面的会更加厉害,已经看得呕吐的就不要往下看了。小弟脾气也算好的,事实这本书的确有大家一半功劳,有不少大大提供了正确的建议,我在群里也和大大们交谈过此事。可有些大大不看下去就乱在评里弹琴,说主角六岁?六岁???再看看历史,王安石拒了多少次旨?唉,无语。至于主角那么厉害,我设定就已经够厉害的,况且这是yy。看看调教吧,主角记得的东西也不少。 第73章 舞剑 刘娥看到这举止一直镇定自若的少年,被赵堇一句话吓成这样,咯咯笑了起来。她也忘了这句话会让人容易误会她就是那个泼辣的后母皇后。其实她对这两个名义上的子女都很好,就是想起这点以她的肚量也不会生气,毕竟赵堇才虚九岁。赵祯也捂着嘴直乐呵,真宗则是一脸愕然,其他宫娥和太监早憋不住跑到外面笑完了才回来。 石坚好半天才爬起来,说:“殿下,小臣是你的臣子,可不是王子。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了,圣上自然会给你找一个王子。” 真宗虽然为自己女儿说出这句话气恼,可听了石坚的话,也忍不住点头。难怪他写出《资治》,就知道君臣上下之分。 赵堇又闪着大眼睛说道:“那个王子有没有你会讲故事?或者有没有你长得英俊?你刚才可是说过白马王子可英俊哪?” 她本来眼睛就大,加上人清瘦,使得这双眼睛很可爱,可是石坚觉得那简直是恶魔的眼睛。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好。 这时幸好真宗帮他解了围,说:“堇儿,不得胡闹,你现在还小,这些东西只有你长大了才能说。” 赵堇眨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说:“父皇,我答应你,不说。但石学士进宫来可要给我每天讲一个故事。” 每天一个?石坚头更是肿了。可他看到真宗笑吟吟的神情对此也没有反对的意见,敢情他也以为石坚脑袋瓜好使,讲故事就象他写词一样,手到擒来。石坚在心中盘算了一下,他小时看过的除了《安徒生童话》,再上《格林童话》,不行加上一个《阿凡提故事》、《郑渊洁童话集》,如果不行再来个你也说聊斋我也说聊斋。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呀。 赵堇恶魔般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呢,她还在说:“我以后嘴上不说,放在心里想。父皇,石学士,行嘛?” 石坚头上汗水又滴了下来。他想到虽说童言无忌,可这话传出去,肯定有大臣弹劾自己来后宫不是教太子讲读的,敢情是来后宫勾引这个纯洁善良的小姑娘的。 那些个太监和宫娥再次受不了,一个个捂住嘴笑。刘娥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说道:“堇公主还小,不懂事。今天这话要是让哀家知道谁传了出去,小心他的脑袋。” 不过真宗还真在心里合计。他早年也有作为,只是澶渊城下之盟让他耿耿于怀,后来多名子女夭折,加上病魔不断缠身,让他消磨了所有的雄心壮志,才使得他晚年碌碌无为。他对这个女儿心疼着。他现在想道:这个少年长相英俊、才华更是出众,最关健他还会逗人开心。如果女儿嫁给了他,还真是女儿的福气。至于他和那个和州李家那门亲事藕断丝连,那还不简单,一道圣旨下去,想来李恒也不敢违抗。可最重要的关健是按照传统,为了防止外戚专政,驸马官不能太重,更不能身居要职。可这少年聪明,才华过人,刚才在大殿上和李培的对问以及和太子的讲话,就更证明这一点不是虚传。这才是十二岁,可以想像他到了二十岁以后,那更了不得,而且这少年品性还好,就如他所说以后定是大宋的良臣。为了自己女儿的幸福,使大宋丧失如此良臣,不要说大臣们进谏,就是自己也过意不去,难道要朕真做一个昏君。这可是好? 不过女儿总归是小,离及笄(十五岁)还早。这件事先拖着吧。 不管这件事有没有影响到他今天心情,总之他今天很高兴。这时候也到了吃中饭的时候,真宗两口子就把午餐设在迩英阁。两口子还不断往石坚碗里夹菜。那些太监们看到这种情形,心中暗记,以后千万不能得罪这个少年,你看皇帝皇后对他多恩宠。 石坚也是感谢,古代讲究食不语,吃完饭石坚又说道:“陛下,你为了国家身体操劳成这样。还有公主殿下身体也不好。” 如果是别人说真宗身体不好,真宗肯定会生气,可石坚说他是为了国家才这样的,他却很高兴,他抚着手说:“是啊,朕这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堇公主也让朕担心。” 石坚说道:“陛下,小臣小时身体也不好,经常生病,有一次差点病死。小臣非是怕死,是怕小臣死后留下祖母没有人照料。于是小臣从古书里翻出华佗的五禽戏,创出一套拳法,虽不能说让人延年益寿,但可以使人强身健体。” 石坚心想,反正自己厚颜无耻,抄了那么多大神的东西,也把几百年后太极拳的祖师爷搬到自己头上得了。他又说道:“小臣于是坚持下来,身体也变得好了。” 真宗也怕死啊,他知道这少年小时一场大病差点病死,可少年每天早上煅练那个套法,身体变得好起来,最少现在看到的石坚已经非常健康。他来了兴趣,说:“爱卿,练来让朕看看。” 当然石坚不能让他做广播体操,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再来个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明天还不让大臣口水淹死。他只打了一套太极拳。他已经练了这种拳整整四年,十分纯熟,加上他本来俊美的相貌,这套拳法让他打得曼妙无比,所有观看的宫里人都叫好。赵堇托起小香腮,大眼里闪着无数的小星星。 真宗本来就不想死,看到这一路拳打出,更是来了兴趣,连赵祯和刘娥也要学。当然所有人当中真宗年老,身体骨也差,学得最慢,这时也看出一个人天赋,刘娥年也老,可学起来快,赵祯也不慢。石坚也想老皇帝身体好,他指点得细心。一个时辰下来,居然让他练得有一个七七八八。真宗出了一身微汗,说道:“石爱卿,这种拳还真管用,朕现在觉得精神气好多了,又想吃东西了。” “陛下洪福。”石坚高兴地施了一礼。旁边太监听到皇帝想吃东西,连忙端上来几碗莲子粥。真宗真是饿了,居然将一碗粥吃光。连那个柔弱的小公主也不例外。 毕竟几十年地夫妻,看到这情形,刘娥一边擦泪花,一边对石坚说:“石学士,你真是官家的福星。听到你来的消息,官家身体就好了起来,现在吃起饭又那么香。” 石坚说道:“小臣不敢当。小臣说万岁那是假的,可小臣真的希望圣上长命百岁。那时小臣也快进入花甲之年(六十岁),小臣还陪着圣上一起打拳。” 刘娥听了连连说道:“好一个懂事的孩子,也不知道你奶奶是怎教出这个懂事的少年。石学士,你今天晚上带着你的祖母一起进宫,陪哀家进餐。对了别忘了,还有那个绿萼小丫头,不知现在她长成什么样子?还有你那个买来的懂事的红什么?” “回皇后,她叫红茑。” “红茑,好名字。还有那一个婉蓉,一起进宫来。” “遵旨。” 石坚这才离开宫。真宗和刘后还送出多远,赵堇则在后面挥着小手说:“石学士,晚上还有一个故事。” 石坚又差点跌倒,他心想讲故事不要紧,千万晚上不要在老太太面前说什么白马王子,不要把老太太也吓着了。 他出了宫,早就有人给他备了轿子,真宗还安派了四名士兵保护他。 来到家中,老太太正担心着。石坚把今天见闻说了一遍,只是将自己在殿上发飙的事和白马王子的事略去。老太太听了高兴,又拉起石坚在石家香位上跪头。然后石坚才来书房。他看到书房给这几个小丫头整理得有条不紊,所有书籍按类分好,他已经看过的书放在书架的上边,没有看过的书放在书架的下边,正在看和经常看的书放在书架的中间。他知道红茑和绿萼没有这本事,这一定是那个不请自来的婉蓉指挥的。他现在还看到她们三人还在忙,这个婉蓉脸上已经出了一脸碎汗,直到此时他才真正生出了一丝好感。他向她说了声谢谢。 婉蓉恭敬有礼地答道:“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石坚又问道:“小茹呢?” “她正在舞剑?” “舞剑,武术,她会武术?象那些小说中武功吗?” 婉蓉咯咯笑起来说:“少爷,你自己也写过小说,知道那些都是假的。那里有什么红线一夜行千里。不过,小茹这丫头身手也不错,平常五个六个人近不了身。象少爷这样的少年,就是十个八个也打不过她。” “哟,还有这回事?”石坚就象真宗一样来了兴趣,他说:“带我去看看。” 石坚跟着婉蓉来到后园,果然看到小茹一把剑舞得十分好看,剑法灵机,身体闪腾纵跳更是灵活,虽没有象石坚想像中那种武功,也如同他在电视上看到武术大赛那些选手的身手。 这时小茹突然喝了一声:“看剑!” 剑光一闪,向石坚刺来。 第74章 项庄 石坚知道当时他在扬州对婉蓉说的话有些过重,这个小丫头看到自己一直生着气,这一剑只是吓吓自己泄愤,果然剑来到石坚面前就停了下来。 小茹说道:“你不怕我是项庄,这一剑真的刺你。这样大宋就少了一个绝顶天才。” 婉蓉斥道:“小茹,不得无礼。” 石坚也有些生气,他说道:“还大宋呢?你是辽国人?想着我死?莫明其妙!开玩笑可以,但也要看是什么玩笑!刀剑无眼,你一个闪失,误伤了我事小,出了事情不但你自己就是连你家小姐也跟着倒霉。” 他说这话可是不假,以仆伤主罪名可不小。 他又说:“我虽然好说话,可不代表着我好欺负,那家丫环有你这样胆大的!还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然后又才婉蓉说:“我知道她对你忠心。可你要管教着。既然在一家大家就要开开心心的,否则到时候大家弄得不开心还不如趁早离开。” 在他嘴里能说出这话就算很重的,可这丫头心太野了,要不是考虑老太太喜欢这婉蓉,以及刚才看到婉蓉忙得一身汗,他都能将她赶出去。红茑胆子也大,那是她的确在石家有功劳,也不过撒撒娇罢了。因为前世芳的缘故,他不怎么喜欢聪明还心机深沉的女子,这也是他一直很难接受婉蓉的原因。相反他对心思单纯的红茑、绿萼和慧还抱着很大的好感。这个小丫头不知从那里学来的武术,又不知婉蓉的父亲怎样捡到的?性子野事小,还会武术,撒起泼来会成一场闹剧,也会被人看笑话。 婉蓉看到刚才好不容易这少年才向自己露出真诚的微笑,又让这个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搞了一下子,前功尽弃,她狠狠地瞪了小茹一眼。 小茹带着委屈的神情来到石坚面前说道:“奴婢知错了。” 石坚叹了一口气说:“知错不是嘴上讲讲就行的。你看你那副表情,好象我还要向你认错才对。算了,你何去何从想想清楚,如果你在我家感到委屈,趁早走人。” 说着一挥袖进屋去叫老太太准备换衣服进宫。可他透过窗子看到婉蓉在训斥这个丫头,可这丫头似是不服气,还在辨着什么,他又叹了一口气,本为还以为在这个时代碰到第一个会武术的姑娘会是越女那样的人物,可没有想到却是一个如此野性的丫头。在这个年代,一个小丫环有这样大的胆子还真难找。不过想到婉蓉的父亲连自己也管不好,更不提管教下人,也就释然。 石坚带着老太太进了宫,本来他还想把小茹也带来,可想想他野性子,放弃了这个想法。太监将他们领到升平楼。这升平楼是皇帝召宴大臣的所在,现在只为了石坚一家居然在这里开宴,可见皇帝对这个少年宠爱。一路上太监小心地伺候着。 可这样老太太还有些紧张。其实当初赵太祖接过手是一笔烂摊子,他也没有心思在开封建立首都,修得很简陋。后来太宗和真宗又加修了几次,规模还是不大,只有到了宋徽宗手上才赶上唐朝皇宫的壮丽。但老太太那里见到过如此壮观的宫殿,早就连话也讲不出。一个劲地抓住石坚的手,好半天才说:“我的孙儿,你到这里不害怕吗?” “害怕什么,皇帝和皇后人很好,对我也很好,奶奶,你别担心,会让皇上笑话的。” “是的,是的。”可老太太话音还是哆嗦着。 红茑胆子虽大,可也好不到那里去,一张脸儿都变白了。只有绿萼在宫里还有些旧相识。一路被她们追着笑闹。这些宫女们看着绿萼都有点吃味。今天皇上对这个少年多好,她们是知道的。而且这少年长得这样俊俏,不要和他生活在一起,就是每天看上一眼就心满意足。 石坚却注意到一件事,那就是婉蓉自从进了宫,神态自若。他才讶奇起来,这婉蓉心思缜密,头脑聪慧,可还有这份镇定。如果不知道她的身世,还以为她出身于某一个很大的名门,或者经常进入皇宫,才会有如此从容。 看到石坚注意她,婉蓉笑道:“奴婢虽然自幼丧母,可跟随父亲在外面漂流,见过一些世面。奴婢虽没有少爷的聪明,可也知道荣辱自若,因此不害怕。” 其实她在心里也郁闷,自己无论长相才华,还是表现出来的品德,已经很出众了,可为什么这少年不重视自己?每当她想到此处就气妥,同时告诫自己一定要沉着气。这也是小茹不服气的地方,他有时对红茑和绿萼有说有笑,对自己小姐也很礼貌,可明显让人觉得生分。 虽然他心里对婉蓉带着偏见,可就凭她这份气质也让他敬重。他说道:“婉蓉姑娘说得好,你放心呆在我家,不过以后你要管教好那个丫头。一旦她犯了错,如果将她逐出去,你面子上也不好过。” 婉蓉那里听不出他话音,这话说出才表示他真正同意自己来到石家。她开心地说道:“奴婢谢过少爷。” 石坚还是在心中叹口气,想道她什么都好,就是太聪明了,往往自己一句话没有说完她就知道下句话是什么。 见到了刘娥,绿萼扑过去跪倒在地,哭泣道:“奴婢想死皇后了。” 刘娥也喜欢这个伶俐的小丫头,看到她长高了,比划了一下,然后拿她开玩笑说:“几年不见长大了,也长高了。唉,也不知你是真想还是假想哀家。” “奴婢是真想。”绿萼不住点头。 “那么你明天就开始留在宫里陪哀家。” 绿萼一听傻眼了,旁边宫里的秀女一听眼睛一亮,那自己岂不就有了机会。她们眼巴巴地望着绿萼,心想:你快点答应,你快点答应。 刘娥看她为难的地样子,笑着说:“放心吧,你这个鬼丫头,哀家是拿你开玩笑的,你陪在这俏才子身边没有忘记哀家,还算你有良心。” 刘娥和真宗这才和老太太见礼。老太太开始吓得说不出话,但看到两个尊贵的人对她很和蔼可亲,也就慢慢放松下来。老太太也粗识几个大字,说话言语朴实,没有惊天动地的大道理,可处处透着善良。真宗和刘后听了爱屋及乌,也喜欢。 赵祯还特地站起来敬了老太太一杯水酒,把老太太惊得都忘记了自己还瘫痪着。她要从轮椅上站起来,要不上红茑和婉蓉在边上扶得快,都会出事情。 刘娥这才打量着婉蓉,看到她相貌喝了一声彩,说:“哀家也听了你的事,果然是一个奇女子,听说你琴弹得很好,能否为哀家弹上一曲?” 婉蓉站起来施一礼,说:“奴婢奉命。” 立即有宫娥拿来古琴,婉蓉来到琴边坐下,双手在琴弦上舞动起来。 她弹的是一曲名曲《夕阳箫鼓》。石坚也知道这首曲子,它就是后来有名气的中国古曲《春江花月夜》,是从唐朝开始流传的,不过在上个世纪初改动过,本来只有六段,后来变成了十段。她弹的是其中描写太阳没有下山前优美景色的一段。果然在她的指下弹得抒情写意,优美流畅。 真宗赞道:“弹得好,果然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佩跟在石学士身后。” 等她谢后,真宗又看着红茑说:“你也是一个好丫头。你父亲虽然把你卖了,可以为了救你祖母,他出于孝心。” 红茑说了声:“是。”她到现在还没有放松下来,正紧张着。 “他还是一个秀才吧?” “是。” 看到她紧张的样子,真宗好笑,说:“不用怕,朕也不是老虎,不会吃掉你。” 然后他转过身来问刘娥,说:“为了这个小丫头有一个身份跟在石学士后面,能不能赏这个老秀才一个功名。” 石坚知道这时候很多政事已经由刘娥帮助处理了。 刘娥想了一下,说:“也不能太大,会引起朝议。” “朕明白,就让这秀才做一个和州助教吧。”真宗说完又转过身来对他身边太监说道:“你明天到中书把朕这口谕传去。” 当然任用一个末流小官,不可能让真宗亲自下旨。 红茑还在犯傻,婉蓉在她耳边说:“还不谢谢陛下。” 红茑这才反应过来,只是她激动得眼泪都流下来。 真宗看了婉蓉一眼,说:“你这个孩子,也不错,可你那个父亲太不成气了。到时再说吧。” 真宗又看到绿萼说:“你也不要妒忌,你父亲朕也加了他一级。” 红茑的父亲本来是一个小主薄,是从九品的官,现在因为真宗的龙口变成了正九品的官员。她在刘娥身边呆了很长时间,也不怕他,笑嘻嘻地道谢。 石坚知道这些封赏是看在他面子上才有的,他谢过真宗,然后跪下对真宗说:“陛下,小臣要向陛下要求一件事。” 这一章写得没有感觉,已经改了三遍,我在群里也说过,大大们将就一下,下一章堕落会好些。 第75章 堕落 真宗说道:“石爱卿,有事尽管禀来。” 石坚说道:“小臣今天在早朝上说造那件东西,虽然小臣不要朝庭财款帮助,可还要求陛下给予其他方面的帮助。” 真宗对身边刘娥的一个宫女低语了几句。一会儿那个宫女拿来一样东西。 真宗小心翼翼地问:“爱卿,你说的可是这种药玉?” 可他眼里充满希望,如果石坚说的就是这种东西那朝庭可就要发大财了。就如石坚在他耳边说的不需要朝庭拨一个铜板的款子,就可以造出那种新船,那些穷儒想要弹劾也找不出理由。 这是一个高脚玻璃酒杯,由于烧得不纯净,还带着一点绿色。他知道这个酒杯是从大食传来的。玻璃的历史也很久远,早在公元前古埃及人和古巴比伦人就找到了玻璃的配方,再经过丝绸之路传到中国。现在由于航运的发达,价格降下不少,可依然金贵。象眼前这个酒杯应当在大食玻璃制品中是算杂质较少的,也就是说上等制品。连真宗捧在手里也小心谨慎样子。当然中国也在烧,没有配方烧不出那种透明感,只好称为琉璃。 石坚说道:“小臣说的就是它。” 真宗又不放心地问:“有没有看错?” 石坚对红茑她们三人说:“你们陪我奶奶出去散散心。”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婉蓉,她知道石坚接下来说的话事关隐秘,于是推着老太太的轮椅出去。真宗也将周围的人打发出去,连小公主噘着嘴也不行,只留下赵祯和刘娥。因为石坚说的那种成本,这简直让人不可思议。 石坚说道:“小臣说的就是这种事物,应当小臣造得比它更要好些。” 他说得一点不错,玻璃的历史在西亚北非出现了很长时间,就象中国早就出现了火yao,可人民只其所然不知其何所然,一直停步不前,没有较大的进步。 真宗说话声音都打颤了,说:“这样说来,爱卿只要几个铜板就可以造出比它还好的药玉杯?” 石坚带着自信的微笑说:“小臣早上就说过小臣从不找诳语,更不敢欺瞒圣上。” 真宗对刘娥说:“皇后,你帮我摸摸胸口,朕这个心跳得发慌。” 就是他是一个皇帝也受不了,这个酒杯市价几百贯,可石坚说它成本只要几个铜板,还说能大规模生产,这不是点石成金,简直是点泥巴成金。 石坚说道:“陛下,别慌惊喜,小臣以后还有很多惊喜给陛下,来帮助陛下打造一个千古没有的富裕王朝。” “朕信朕信。”现在真宗就要开始祟拜这个少年。 石坚又说:“不过在烧制这个玻璃之前,小臣还要向陛下讨要两个官窑。” 中国瓷器从唐朝进入鼎盛时期,可到宋朝才是真正进入辉煌。当时宋朝有五大名窑:钧窑、汝窑、龙泉窑、定窑、景德镇湖田窑,其中以景德镇湖田窑烧出的白瓷为王者。其他各地都有大大小小的窑场,不过没有前五者名气大,象开封城外窑场也有不少,还有一些官窑。这些小官窑也没有多少钱,就是石坚不为大宋烧玻璃,向真宗讨要他也会送几个给他。真宗连忙答应。 石坚讨要两个官窑目的是一个烧玻璃,一个用土办法高温干馏煤来做焦碳。烧制玻璃可以说这个朝代是最赚钱的行当。但烧玻璃并不象yy小说那么容易,想要烧出好玻璃必须温度达上一千三百摄氏度,否则只能烧出真宗手上拿的劣制品。如果在石坚前世,这很简单,用大型电鼓风就可以达到这个温度。但现在想要发电必须最少有一个大型蒸汽机,还需要发电机、电瓶、变压器。石坚就是知道造出一些粗制的这些机器,但现在根本是等于天方异谭。还有一个方法,用高炉,可高炉炼钢可以,但凭现在的条件只有用最原始的热吹办法,这样一来高炉又排除在外,还有想要建造牢固的高炉又要造水泥,否则烧了没有三天倒塌下来,压死了人又要被那些大臣弹劾,就是没有压死人,压死了花花草草也是罪过罪过。唯一的办法只有用燃度较高的焦碳。当然这才是第一步,后面还要造烘炉,高温熔烧成品的制品,须经烘炉徐徐退火;坩锅,装玻璃原料的用具;窑炉,主要目的在将玻璃原料融化,并坩锅需24小时保持高温;玻璃成型所需之钳子;牛车,主要作用在保温与预热,一方面节省玻璃加热的作业时间,另一方面避免玻璃瞬间加热破裂;喷火嘴,主要目的在将玻璃软化,以便成行。这才是准备工作,其次是选料。砂子(二氧化硅)、石灰石(碳酸钙)、纯碱(碳酸钠),这几样东西现在都有,但都不纯,特别是砂子,酸碱度和其中金属以及其他成份,在这种原始的条件下要经过反复的试验测出,然后再找出相关的矿物加进去中和。但总的来说虽然繁琐,科技含量都不高,所以石坚才有把握,只是需要的时间长短罢了。 石坚又向真宗讨要一些小东西,真宗听得都有一些不耐烦,这些东西还要他开金口。他说道:“朕不是封了你户部副司。” 石坚又是苦笑。宋朝的官职复杂非一般人所想像(如果小弟写错了,大大不要见怪,就是最严格的史学家按照小弟速度更新也会出错),一般官不在本位,而处理兼职的工作,也就是本来的工作是别人在做,而做的工作是别人的。石坚是担任着户部副司职位,但范仲淹是判,他没有这一个判字,意味着领着这个职务的薪水却不能做着这个职务的事。 刘娥在真宗耳边说了几句,真宗这才明白过来。他说道:“明天你叫小范大人帮助你吧。” 石坚道谢又说道:“小臣还请陛下发布一道保密法令。” “为何?” 石坚说道:“物以稀为贵。” 真宗立即明白过来。他说:“不错,石爱卿心思果然缜密。” 这也是没办法,石坚后世所有国家都公认中国人是仅次于犹太人,是世界上几万个人种中第二聪明的,特别是模仿力是很强的。就象蒸馏酒他才发明几年,现在宋朝各地都有了。前世也是,除了飞机火箭,所有世界产品都能在中国找到山寨版。 只有赵祯因为年幼,还没有反应过来,在一旁说道:“石学士,官不与民争利,如果石学士这个办法成功了,会造福天下,为何只让官家得利,不向民间放开?” 石坚答道:“殿下,你也听到现在,明白其中的巨大差价。现在辽国番子仗着勇武和陛下为了人民安全不想战争的心理,向我们大宋每年索要几十万两银子和绢。但现在我们只要几贯钱的成本造出几千个这种器具,向辽国倾销,就变成了我们不但每年没有把钱给他们,反而他们把钱给我们用。” 经他嘴一说,真宗怕死,才委屈求全,却成了为了人民安全。真宗听了又是一乐呵。 赵祯也反应过来,大叫妙。的确为了保证这种器具不能泛滥成灾,而使价格下跌,只有采取保密方法。他大叫好,应该他是一个有作为的少年,想到辽国施加给宋朝的耻辱,他也愤恨。他说道:“石学士,几千个不够,应当造出几万个,把他们钱全赚来。” 石坚想道坏了坏了,一个大好的被人称为忠厚老实不苟言笑的少年,在自己教唆下,开始堕落,变得邪恶起来。 石坚又说道:“还有一条妙处,我们宋朝有多少有钱的人家?他们钱多得都用不了,可还有一些老百姓家中连吃的饭都没有。” 真宗和刘娥以及赵祯听到此处都默然不语。自古以来贫富不均就是君主很想解决但没有办法解决的事情。你不能派士兵向这些人家挨家挨户地把他们财产全部搜利一空吧?要知道这些人有本事发家致富要么是有权有势的要么是有本事的,把他们全激怒了,这江山还能保得住吗?这也是太宗故意用一些小官叫他们自动捐出钱来的用意。只是后来变了味,就不是太宗所能预料的。 石坚又说:“但是只要我们加以诱导,让他们攀比购买这种器具,这样一来也等于把他们钱拿来,用在国家需要上,或者救助穷困百姓,还不用国库的钱就为陛下造出新船。” 赵祯听完后一拍桌子说:“孤明白了,这叫杀富济贫!” 杀富济贫???石坚被他这一句话狠狠雷倒。他想像赵祯带着一群梁山好汉,杀光天下富人,造自己江山的反,头上汗就一滴一滴落下来。 第76章 棍子 谈完了正事,真宗才叫众人进来。 赵堇摇着赵祯的手说:“哥哥,你们说了什么?神神秘秘的,能告诉我吗?” 赵祯答道:“也没有什么,只是石学士造出一件好玩的东西。” 石坚一愣,不是说赵祯诚实仁厚?不会只跟了自己一天,就变了吧? “是什么好玩的东西啊?” “你问石学士,东西是他造的,他最清楚。”赵祯说着还朝石坚挤挤眼睛。把真宗和刘娥逗得一乐。 石坚更是无语,看来自己猜测是正确的,这个仁厚的少年算是开始正式步上堕落的道路,连撒谎和推脱这么一会就学会了。学好难,学坏容易啊。 石坚说道:“是好玩的东西,等到小臣造出后送几个给公主殿下玩。” 他想到自己小时候和别人玩玻璃球,大不了到时候在送几个玻璃球给她,或者现叫工匠在吹制时在里面放几个用丝绸做的动物和花朵图案。 “那么好吖,不过不好玩,要罚多讲几个故事。”说道故事她忽然想起说:“你到现在还没有讲故事。” 没有办法,丫头是小,但人家身份尊贵,皇帝和皇后也不阻止(他不知道其实这两人也想听)。他只好讲了一个海的女儿。 这些人听得津津有味,可当听到海公主化为浪花,赵堇却哭了,她说道:“这故事一点也不好玩,没有那个白马王子好玩。” 石坚听到她一提起白马王子心就咚咚地跳。心想那故事是叫白雪公主,不叫白马王子。 刘娥也听得唏嘘,说:“这故事是悲伤了,就象你写的那本《红楼》一样。” 赵堇一听来了劲,问:“咦,石学士还写了本《红楼》,好看吗?” 刘娥说:“那本书不好看,是大人看的。” “石学士是大人吗,可我没看到他长着胡子。” 石坚心想我才发育没有几个月,那里来的胡子,岂不成了妖怪?童言无忌,也没有人计较,只是觉得她这句话有点好玩,一起宛尔。 真宗又赏了许多东西,石坚刚要拒绝,真宗说:“爱卿,你就不要再推辞了,这是朕赏给你奶奶的。” 石坚只好收下,见太阳开始下山,向真宗告辞。真宗却对他说:“石爱卿,朕也知道你今天刚到京城一路劳苦,可你所说的那件事也非同小可,回去将那个保密法列个章程出来。” 石坚猜出他的心理,真宗急着需要这笔钱是假,可没有这钱石坚怕大臣弹劾,也就不敢造新船。他等着新船是真,那可是两块好大的地方在等着他。有了这地方,他即使死了,也有脸见列祖列宗。 真宗带着歉意说:“只好麻烦你今天三进宫了。” 石坚又差点雷倒。一天三进宫,敢情自己要成为人民的公敌,党的专政对象? 向皇宫外走去时,婉蓉问:“少爷,你能做出那种药玉?” 石坚点了下头。 婉蓉目光流彩,问:“成本如何?” 石坚说道:“保密。” 婉蓉想了想,刚才连皇上唯一的女儿都轰了出去,虽是好奇也不可能从他嘴里掏出什么。于是她欠了一下身体说:“少爷,真是学识过人。”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石坚在皇宫里把皇帝和皇后拍得东南西北都不认识,可摊到自己,看到这个聪明的少女一脸祟拜的模样望着自己,也十分高兴。他在心里想,就算是玻璃不是我改良的,可我能记住,这也是本事。 到了家,见到丁家几口子正围在院子边上,还有两个陌生人,院子中小茹正和留下守家两个士兵中的一个在比试。石坚首先向那两个人询问,才知道他们是皇上派来给老太太看腿的御医。石坚和老太太连忙道谢。这才将目光向院子中注视。 小茹今年不大,只有十四岁,可她与那个长得粗壮的叫张膛的士兵打得难分敌手,这还是她气力弱了,否则早就胜了。可不一会儿,张膛手上的刀就被她抓住,她身体一转,长剑已架在他脖子上。 婉蓉喝了声:“小茹不得无礼。” 然后转身向老太太解释道:“小茹父亲是一个武师,从小就练了一身本事。后来她父亲死了,才被我家父收养下来。” 老太太微笑说:“不错,小姑娘本事好,有这样一个小姑娘在家中,老身也安心多了。”又叫红茑拿出真宗赏给她的东西分了一点给小茹,其余也分了不少给丁家婆娘和他的女儿,还送了一些给御医。 这时婉蓉又替小茹向张膛道歉。这张膛也是一个粗放的汉子,虽说输给了一个小姑娘不服气,可人家都陪礼道歉了,况且他听说了婉蓉的事,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很可能成为石学士的侍妾,他连说没有关系。 两个御医收了老太太的东西,帮老太太诊断更外仔细。可两个人诊断后都沉下脸色,最后还是一个御医说:“老夫人在中少年都没有受过苦,可到老年时却吃了苦头。老夫人精神癯铄,可骨头却在那段时间里衰了下去。所以老夫人只是轻轻跌了一下,这条腿就折断了。这腿没希望复原了。” 老太太躺了几年了,也想开了,她说道:“现在孙儿长大了,老身也没有牵挂,只是...” 她看了一下红茑和绿萼,她们现在在也成了大姑娘,只是小孙子才成人,她还没有抱孙子。 两个御医知道她的想法,微笑地说:“老夫人,只您注意饮食,寿命还长着。” 石坚这才将他们相送出去。 这样一来,又耽搁了一会,石坚只好用鹅毛笔写下几条简短的保密法令,三进宫。 他来到宫中,看到已经来了好几位大臣。经过真宗一一介绍,他才知道来的人除了宰相寇准,还有尚书左丞林特、参知政事丁谓、参知政事李迪、枢密副史任中正、周起、曹利用、工部侍郎杨亿,还有兵部尚书冯拯、翰林学士钱惟演,以及同样年轻的知制诰晏殊和他很熟悉的范大人。 石坚心中一盘算,好家伙,满朝最重要的官员全在这儿了。石坚每听一个名字就是一个震惊,除了那个王钦若现在出判杭州,其余的牛人,有名的奸臣忠臣全在这儿了。他不敢怠慢,一一行礼,当来到晏殊面前,他对这个小宴大人也很敬仰,那可是真正的神童。当然这份敬仰和对范仲淹不同,对范他更多的是惭愧,因为自己抄了范那篇《岳阳楼记》,可他没有抄过这位神童任何东西。 他一拱手说:“微臣见过宴大人,宴大人的文采小臣敬仰得很,特别是那首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夕阳西下几时回?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写得很隽永。” 宴殊一愣,说:“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这句写得是很不错,可不是我写的。” 这回摊到石坚一愣,他想难道宴殊此时还没有写出这首词?这回还真是他弄错了,宴殊此时刚满虚岁三十,这首词在他进入中年后作的,真没写出。 石坚反应快,他立即改口道:“难道是我看了宴大人词后有所感想自己作的,又忘记了,以为是宴大人作的?” 宴殊不住点头,他现在年轻,对石坚并不象那些老儒抱着敌对的态度,他说道:“下官也听说石学士看的书很多,又要做那么多事,许是记错了,这首词还真不是下官作的,虽然词风和下官有点相似,许还真是石学士当时摸仿了我,又因为其他事忘记此事,以为是下官所作。” 石坚只有装呆,连说对不起。 宴殊也郁闷起来,这首词风格与自己词风格完全一样,可这少年摸仿自己风格所作却胜过自己所作的任何一首词。真是既生亮,何生瑜。 打完了招呼,寇准才问他:“小石学士,你下午和陛下所说是否当真?” 因为在现在宋人常识里这种药玉杯比玉器还要金贵,它用砂子做出?这两样东西摆在一起也不一样啊? 石坚向真宗说道:“陛下,可否将宫里所有的药玉器具全部拿来。” 真宗也不知他要干什么,但还是命人将这些玻璃制品拿出。石坚一看,好家伙,还真不少,足有一百多件。他又说:“陛下,可否命人给小臣找一个棍子来。” 真宗一听,更觉得思磨不透。这与棍子有什么关系?他也叫人下去拿了一根烧火棍来。 石坚就抄起了这根棍子,众大臣还以为他头脑不清醒,不由自主地拦在真宗的身前,想要保护真宗。 当然石坚不敢做出这种诛灭九族的事情,把棍子往真宗头上砸。只不过他举起棍子朝那只真宗最喜欢的药玉杯狠狠砸去。 ps:宋词的地位。应当在宋朝初期,词的地位不及诗,因此称为诗馀,余而。但不能不代表着它一点地位也没有,至少有不少人开始重视,象范仲淹、寇准他们身为宰相也在上面用了不少功夫。李煜更是一国之君。连仁宗也对它关注,不然不可能出现一个奉旨填词的柳三变。此时对诗词推动功劳最大的是欧范(柳并在他们之下,可得不到当时士大夫认可,所以说他对词推动的功劳不如前两人)才出现后来苏、秦、黄、周等一批杰出的词人。单论功劳我们不必把苏东坡整天挂在嘴边。在很长时间(一直到清初),都认为周邦彦词才是正统,比苏上了台面,也就是更好。当然现在谁要这样说,会被愤青们扁死。也导致南宋时词的地位已经和诗平时平坐。就如此时小说戏曲一样,还只有神怪***为主,直到元朝四大家才使戏曲得到文坛认同,四大小说使小说得到认同(现在的小说已经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中国小说,已经混合了西方的元素)。 小石写了两首词让真宗欣赏,这是可能的,一是王安石那首词写得很好,纵观北宋,仅次于大江东去。而且比前者更上台面。第二是他年龄,被封了一个从六品的小官。为了更合理,还只是一个虚职,这还是加上了字和伤仲永铭的因素。后来他进京时,词只占了一小部份作用。 继续希望大大找出本书的bug,特别从第三卷起,涉及到知识面可以说整个起点目前也无小说可比,小弟是看了不少书,但疏而不精。(字今天晚上借小石口做一个勉强的解释)如果有空可以加群,今天晚上七点到九点我在群上听候你们的指正。 第77章 山寨 “咣”地一声,这只价值近千贯的药玉杯就碎了。接着又是“咣”地一声,几只价值好几百贯的药玉茶杯再次碎掉。只是一会儿,这一百多件价值上成贯的器皿全化为碎屑。 每听到一声响,真宗的脸色就是一变,最后他对刘后说:“朕的胸口跳得发慌,帮朕揉几下。” 下午他是激动得发慌,现在是心疼得发慌。 这些大臣全被他这举动惊得呆若木鸡,还是李迪最先反应过来,他忙扑上前去,拦住石坚,才使真宗总算保着了几件下来。他望着石坚说道:“石学士,你是不是发疯了?” 李迪比真宗表情好不到那儿,这些东西卖出去可要值多少钱。都知道你志气高,不把钱当一回事,可也不能这样糟蹋。 石坚摇着头说:“李大人,小臣问你一件事,四海之内,莫非王土,皇上是不是天下最尊贵的人?” 李迪虽然是一个直臣,也不得不点头。 石坚说道:“那么皇上用的东西是不是应该最好?” 这时候有聪明的大臣明白了石坚的用意。 李迪还护着那几件玻璃器皿,没有想到其他,他又点了一下头。 石坚说道:“不知道便罢,既然知道了它们价值加在一起只有几百个铜板,还不算好的,为什么还要给皇上使用?” 这时真宗也明白过来,他说道:“石爱卿,你是故意砸掉这些药玉,证明你的把握造出更好的来。” 石坚行了一礼:“还是圣上英明,这么快就明白了小臣的用意。” 真宗虽然明白了,他还是心疼,说道:“可你吓着朕了,要作几首词来补偿朕的惊吓。” 敢情趁机敲竹杠了。 他还补了一句:“刚才那首也好,也写上。” 石坚无奈,只好答应。他心想有什么老子就养什么样儿子,难怪小公主靳索他故事。可写什么好呢?这时他看到寇准在一旁坏笑,能不笑吗?他就喜欢石坚胆子大,越大越好。 石坚也坏笑,他说道:“寇大人,看到了您,我想奉告一句话,酒少饮养身,可多饮伤身,还能误事。不过小臣就以酒作词两首。” “好。”这总算使真宗心情平息下去,他唤来太监打扫地下,又叫他们拿来纸笔。因为事关重要,真宗先前就将侍候的太监赶了出去。现在看到地下一片狼狈,他们都很奇怪,而且皇帝和大臣还在有讲有笑,就当什么事没有发生过。他们也不解地摸着头,又不敢问。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石坚在纸上写道:醉里且贪欢笑,要愁那得功夫。近来始觉古人书,信誉全无是处。昨夜松边醉倒,问松我醉如何?只疑松动要来扶,以手推松曰去。 这首西江月风趣幽默,特别是第二句用在好酒又喜欢发牢骚的寇准身上更为妥切。石坚写完后,众大臣看着寇准,最后包括真宗在内全都大笑起来。 石坚又写了第二首:(将止酒,戒酒杯使勿近)杯汝来前!老子今朝,点酒形骸。甚长午抱渴,咽如焦符!于今喜睡,气似奔雷。汝说“刘伶,古今达者,醉后何妨死便埋”。浑如此,叹汝于知己,真少恩哉!更凭歌舞为媒,算合作人间鸠毒猜。只怨无大小,生于所受;物无美恶,过则为灾,与汝成言,勿留亟退,吾力犹能肆汝杯。杯再释,道麾之即去,召之须来。 当写到最后一句时,满堂人都笑得前仰后合,连刘娥也捂住肚子说:“你这个小冤家!” 寇准也是哭笑不得,他说道:“好你这个小子,老夫不就曾经弹劾你几句,居然拿老夫也开起玩笑,不行,你也要赔偿我的损失,改天老夫要到你家喝酒。” 石坚揖了一礼,对这个宋朝有名的宰相他可是真心佩服,他说道:“寇大人登门造访,小臣家中篷壁生辉。只是小臣还是那句相劝,物无美恶,过则成灾。” 石坚知道假如历史按照原来的轨迹下去,没有多少时间,真宗将会病得很重,召寇准问政,寇准说要太子监国,真宗也准了。可寇准就是因为喝多了酒,将消息泄露,引起丁谓钱惟演等人担心,才利用真宗病时善忘的特点,贬掉寇准的相职,后来一贬再贬,直到老死雷州。 当然寇准不知道他有这么多弯弯绕绕。他说:“原来你是借这两首词劝戒老夫戒酒的,看在你好心一片,今天先放过你。” 这时众人脸上还挂着笑意。 不过宴殊细细品味过后,说:“微臣曾看过石学士在扬州写的那首木兰花慢,皆是以文入词,发先古之无有。石学士更是才华横溢,信手拈来皆来妙词。这两首词虽写得滑稽,但也不是别无用意。且看这首西江月最后一句,也赞扬了寇相傲骨铮铮,醉倒了都不要人扶的性格。” 寇准一想可不是吗?他咦了一声说:“小家伙,看来老夫是误会了你,改天老夫请你到我家吃饭。” 真宗喜欢这少年,就怕寇准弹劾,现在看到这个老倔子终于向石坚伸出橄榄枝,也高兴,说:“别忘了叫上朕。” 这时太监已经把地上玻璃的碎片全部打扫干净,明知道它马上就要变得不值钱了,可这些大臣脸上也是一抽搐。石坚看到他们这样子,不由好笑。宋朝官员薪水之丰厚实是常人所难想像。(我曾看到一份资料,说包拯最多时年薪换算成现在货币达到几千万人民币)他们还为这些在前世不值几个钱的破杯子心痛。他说道:“你们就不要心痛了,等到小臣造出这些器皿,每人送你们一件,保证比这好上百倍。不过我可是一个山寨版,你们以后就不要找小臣麻烦了。” 真宗奇怪地问:“什么山寨版?” 石坚一拍脑袋,心想糟了,又说漏了口。他现在除了灵魂外,几乎都是山寨版,身体是原来少年的,诗词小说曲是别人写的,各种知识是别人发明创造的。不过这可不敢说。 他解释道:“小臣指山寨就是那些没有开化的山区地方的人民。小臣自幼丧失父母,家中穷,上不起学更请不起先生,只有自己慢慢摸索,没有受过正规的教导。所以很多时候,小臣也不合规矩。因此做错了,还要请大家愿谅。” 众人想到他成名前那些日子,都默然不语,就连丁谓这样的奸臣也敬佩。 丁谓问道:“老臣刚进来时,也听陛下说过你造药玉的事,是不是所有的砂子都能做出药玉?” “不错,可砂子与砂子的成份不一样,需要检验,搭配不同的原料才能成功。” “老臣明白了,这就如你那本《格物猜想》上所说,物质在某种情况下会发生改变,变化成另一种物质。” 丁谓可以说是比王钦若更阴险的奸臣。但是他之所以爬上这个位置,也是他的本事。他是苏州人,在少年时孙何友善,两人袖中藏着他们写的文章谒见王禹偁,禹偁看了后大惊,以为自唐韩愈、柳宗元后,二百年始有此作。他担任官员后,平定过西南少数民族的叛乱,又惊退过契丹人的进攻。对这些石坚不十分地了解,但他知道这个丁谓既然能干掉寇准也算是有本事的。他说道:“丁大人,说的很对。” 丁谓又问:“石学士,你写的那本书《资治》通俗易懂,朗朗上口,老臣也 第78章 星星 石坚心中一惊,心想这个丁谓果然心细如发,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一定要注意了,要么一棍子打死,要么就不动。他答道:“丁大人,小臣也想把它写清楚。可是很多事情连小臣也不明白,如何写清楚起来。” 丁谓也是一笑,说:“老臣疏忽了,小石学士毕竟才十二岁,做到这种地步已经是不容易了。不过老臣细看了你那几本书,特别这几本格物书,如果石学士能把它弄明白,将会给这世界造成翻天覆地变化,也可以使我们大宋很容易变得强大。” 石坚又是心惊又是郁闷,可以说这几本格物书面市,只有这丁谓发出这震耳欲聋的赞成声,可为什么是丁谓这种奸臣,而不是寇准这样的忠臣? 他说道:“小臣年幼,那有这么大本事。如果能给小臣三十到五十年时间,专心研究,或者能摸索到门边。”他心说我就是知道了也不敢写出来,如果现在写出来,就是那些老儒接受这种理论,别人也会怀疑自己从那儿学到的?《资治》还能用天份来解释,毕竟有那么多史料在哪儿。可这些东西那本古书上有过? “丁爱卿,这几本书有这么大妙用?”真宗问道。 “不错,不然石学士怎能造出无帆之船?” 其实真宗对这几本书一点也不感兴趣,因为他根本看不懂,可听到丁谓说到可以使大宋很容易变得强大,他转向石坚说:“石学士,三十到五十年时间太长,能不能再短一点?” 石坚刚要回答,丁谓抢在他前面答道:“陛下,这几书上讲的道理太深奥,石学士刚才所讲三十到五十年只能摸到皮毛,所言非虚。不过石学士幸好没有人教导,自己在学海里摸索,反而另辟蹊径,无意中窥测到万物地奥理。圣上说小石学士乃小圣人,此言非虚。” 石坚张大嘴巴,望着这个历史上有名的大奸臣,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实际只要石坚没有触犯到他的刘益,丁谓何必对他产生歹心,他是一个奸臣,可也望大宋好。 真宗也是一乐,心想终于有大臣肯认同朕的观点。他对石坚说:“石爱卿,丁大人虽是夸你,但你也要记住了,不能骄傲。还有那个保密法有没有写好?” 石坚交替了写的保密法几条条款呈上,这次这几个大臣没有争执,一致表示同意,这个玻璃才是一个开始,后面还有新船,也许还有其他东西,虽然这些东西是属于工匠的活,但这些匠活与普通的匠活大不相同,可以说轻则每年给大宋带来上百万贯的收入,重则关系到大宋的繁荣昌盛。 石坚回来时,已是接近子时,亥尾时分,月亮正值中天,夜色朦胧。他看到家里灯火还点着,进屋一看,原来是婉蓉还坐在那里等他。也因为一路劳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没有惊动她,找来一件衣服给她披上,然后自己弄水洗脚洗脸。他刚要动手时,手中茶壶却被一双白净的手抢过去。他回头一看,是婉蓉惊醒过来。 他说道:“你早点去休息吧,我小时候家里贫困,这些活也能做得来。” “不,少爷每天做那么多事,就让奴婢服侍你吧。” 石坚争不过她只好任由她去,他望着她的背影说:“婉蓉。” “恩,什么事?” “前几天我对你其实不好,因为我已经每天将脑子动空了,在家中的时候只想家里每一个人都生活得简单一些,我这样说你懂吗?” 婉蓉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问题出在这里了。她自己还以为石坚是一个聪明人,故意也表露出聪明。 她回过头来妩媚地一笑,笑靥如花儿绽放,更露出一嘴皓如白玉的牙齿:“少爷,奴婢明白了,以后奴婢保证不对少爷用心眼,但对外人可不能一样。” 石坚看到这一刻她绽放的美丽,心也怦然动了一下,他说:“其实你真的很美丽,至于小茹都为我不懂风情而生气。虽然我明白其中道理,但我这身体还没有长大,你这种美丽对我诱惑力不大。而且等待是一件辛苦地事,红茑和绿萼已经浪费了许多青春,我不想再有其他人为了以后还不定的结果白白浪费青春。” “没关系,奴婢一定会等到你天荒地老。” 石坚摇摇头,知道劝说她是不能成功的,他回房睡觉去了。这一天忙碌到了现在,的确困乏,倒在床上就睡下。 婉蓉却没有立即回房,她趴在窗户下望着外面的明月,明月在云层里穿梭,云彩烟霞袅袅,月光也散在她身上,明媚的月光更映照得她似一个安祥美丽的女神。 这时,小茹来到她身后,问:“小姐,想家吗?” 婉蓉叹口气说:“怎能不想,也不知家乡的月亮有没有这里明亮?” 小茹也叹口气,说:“我也很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慢慢等吧。” “刚才那个小孩子和你说了什么?” “你只比他只大两岁,也就人家是小孩子?” “嗬,难不成你也和那些小姑娘一样,喜欢了这个少年?” “你要死了,竟敢取笑我。”婉蓉回转身,要扭她的耳朵。 第二天早朝,真宗就把这保密法令颁布下去。这让其他大臣都对石坚侧目而视,他们也听到昨天石坚三进宫,这才是他第一天来到京城,可以说恩宠胜过了所有的大臣。上完早朝石坚还要到龙图阁报到。 宋朝学士共分三种。一是翰林学士,掌制、诰、诏、令撰述之事。二是殿学士,有观文殿大学士、观文殷学士,资政殿大学士、资政殿学士及端明殿学士。“学士之职,资望极峻,无吏守。无职掌,惟出入待从备顾问而已”。观文殿大学士须曾任宰相,观文殿学士亦“非曾任执政者弗除”。资政殿大学士、学士也是宰相、执政的荣誉职名。以石坚现在的年龄和资历是不可能让他担任的。三就是阁学士,有学士、直学士、待制和直阁四级。宋朝制度,每一位皇帝去世后,必敕建一阁,以奉藏先帝遗留的文物。例如龙图阁,就奉藏着“太宗御书、御制文集及典籍、图画、宝瑞之物,及宗正寺所进书籍、世谱”。其后,又建有天章阁、宝文阁、显谟阁、徽猷阁、敷文阁及南宋的焕章、华文、宝谟、宝章、显文等阁。宋朝官员对职名很重视。入馆阁者,必须是进士出身,“一经此职,遂为名流”。 石坚虽然名满天下,而且还是龙图里学士中身份最高的,可这些人也一个个不简单。有的对石坚才华持着尊重的态度,还有不少是嫉妒,也有极个别想巴结,还有却看不起石坚。石坚也知道自己年龄太小,官太大,也不和他们计较,同时保持着一种谦虚的态度。对于有些人来“请教”,他也说不敢。 报完到又和范仲淹挑选炉窑,然后准备动工。同时他还要每隔三两天去给太子讲读。真是忙得团团转。 终于过了半个月,所有东西全准备好,连焦碳也干培好。石坚下令开工试验。当然,由于保密法令的宣布,这两个窑炉四周都有重兵把守,老百姓不知道这个天才少年在干什么,只隐约地知道他在做一样东西。那些工匠也是户部司从开封挑选出来老实可靠的人,他们还签定了保密条令,才让他们加入这两个窑炉试验,当然薪水也比其他地方高上数倍。 事实也如石坚所料,由于缺乏化验工具,对材料的成份无法判断,连过十天,烧出的玻璃都不理想。其实这也是石坚精益求精,这时他们已经烧出可以与大食那种药玉相媲美的玻璃。直到第十五天,连真宗都有点着急,一个老窑工从窑洞里捧着一个酒杯出来。石坚一看,大喜! 这是一只完全可以和后世一般玻璃杯相比的酒杯,在漫天的晚霞金色的霞光照射下,这个酒杯反射出星星点点的光芒,就象是夜空里的星星一样。 ps:昨晚电脑真的坏了,主板坏了。各位大大请愿谅,还有昨晚在群上等我的大大,放了鸽子,不好意思。呵呵。今天继续三更,时间要迟一点。七点钟第二更。还请大大帮我助一点威。不要忘了,票,呵呵。 第79章 祖师 那个老工匠手捧着这个杯子就象捧着一个圣物一样,他的老眼里闪着泪花。事实上这个杯子在这个年代要出售的话,其价值会使一家老小一辈子不干活都能养活。 石坚一把拉住他的手说:“走,我们进窑去。” 因为仅出一件不能解决问题,他还要记下所有最标准的配料以及份量、温度等等。 窑洞里温度很高,这些老窑工经常适应还好些,象石坚进去一会就受不了,汗水一个劲地往下流。可他也不觉得了,这可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亲手指导做出第一样东西。经过了反复的试验,终于定下标准配方,看到一件件璀璨夺目的玻璃制品不断产生,窑洞里就象是过节一样,欢呼声不断。 石坚这才制造明天上朝的玻璃制品,毕竟他把老皇帝所有的药玉差不多都打碎了。还有小公主的礼物。直到很晚他才出窑洞里出来,这时他身上早已烟薰火燎,一张脸更成了大花脸,所有人看到这个俊俏的少年变成这个样子,都忍不住笑。 石坚一团手说:“各位,这些天辛苦了,今天小臣请客。” 这些人那敢当他大礼,连说应当应当,接着听到石坚请客,都欢呼起来。毕竟他们都是粗人,不知道礼节。石坚叫一个士兵带话给家里,说今天晚上不回来吃饭。这近一个月,他除了办事,也有应酬,有时不回来吃饭。 比起这些窑工来,石坚经济条件要好得多,他和祖母也不奢侈,丰厚的薪水加上王家一成红利,他们怎么用也用不完。 这两个窑离外城不远,一会儿他们就进了城。现在石坚怕脏了官服,让那些大臣说话,每次来到窑洞时,都换上便服,加上现在一脸污垢,也没有人认出他,还以为他是这些窑工那家的孩子,跟着大人出来玩的。石坚想这样倒也安静,是不是以后每次出门都这样化装? 这些天这些窑工被石坚赶得急,着实吃了不少辛苦,石坚不会带他们到一家小饭店嗟一顿的。他把他们领到一家豪华的鲜稼阁酒楼。这家酒楼共分三层,不要进去,就在外面可以看到鲜稼阁连走檐上都雕着精致飞禽走兽,走廊上的柱子更是用红漆刷得鲜亮。这些窑工哪里来过这地方,站在门口就怔住了。有人对石坚说:“石大人,你的好心我们就心领了,这个地方不是我们能进来的。” 石坚微笑着对他们说:“下官在和州时就对农民说过,劳动者是最光荣的,一不偷,二不抢,凭着自己的汗水挣来的钱,比什么钱来得都心安理得。” 现在社会阶层分得还比较明确,按照一般情况他们这些人属于社会的低层,被人看不起是自然,听到石坚这话这些人心里都暖暖的,觉得这些天即使再辛苦也是值得。石大人是什么人?他可是被圣上亲口承认的小圣人。一个窑工终于挺起胸脯说:“对,我们怕什么,况且还跟着石大人呢。” 可他们到了门口就被拦下。不拦下这怪,石坚挑选的这家酒楼在整个开封都能挂上一号,来吃饭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如果被这群穿着肮脏的工人进了去,他们明天也不用做生意了。 石坚从怀里掏出一绽金子说:“我们有钱。” “有钱也不行,开封有钱的主儿多了海去,有钱有什么用,还得要有身份,请问你们有什么身份?”小二说。 石坚知道这小二说的市侩,可说得也有道理。这还是在这个年代,如果换作现代,他们这一群穿着,到了星级酒店,不要说进去,就是门口都进不去,就被保安拦下来。 听到小二这样说,那些工人刚刚被石坚激起的勇气又消失了,他们向石坚说道:“石大人,我们看还是算了。” 他们这一闹,这家老板也出来了。他也觉得奇怪,这些工人怎能有胆子到这里来?听到一个工人说石大人,他一看,可不是石坚,那天石坚进城,他还特地在码头上等了几个时辰,才看到这个少年从船上推着老祖母的轮椅下来,他回来还胡吹了一番。只是他现在脸上又是汗水,又是烟尘,不注意根本认不出。 他连忙行礼,说:“石大人,你怎变成这副样子?” 石坚说:“老板,不要声张,这样子好,没有人认出,省得烦。” 敢情这主儿是化装来的。这个老板想道。他恭敬地把这群人带到三楼最好的雅坐。其他食客看到这一群人进来,一个个捂着鼻子,有的还向这个老板提出抗议。这个老板记得石坚的话,不要声张,也没有向他们解释。即使将他们得罪了有什么关系,明天传出小圣人到咱家吃过饭,生意更会兴隆。要是小圣人吃多了酒,发个酒疯,留下一两首妙词,那就更妙了。他在心里忍不住yy。 到了三楼,客人的身份更加尊贵,大多数客人穿着对领镶黑边的长罗绢上衣,里面缀锦绸做的黄裳,还有人穿着由各种鸟毛捻成绒织成的裘衣,这种裘衣又叫直缀,十分贵重。真宗就赐给石坚两套,只是现在石坚身体长大了,穿不上。送给丁圃的小儿子,可丁圃吓得不敢要,一直放在家里。 还有许多穿着裙子的少女在客人中间游走,卖唱或卖笑。其实这些客人中间应当有几个人能认出石坚,只是石坚怕烦,故意藏在这些工人中间,他们都没有注意。看到这些穿着粗麻短袄的工人走上来。这些人全捂住鼻子,有人也象楼下边一样责问这个老板。这个老板只是陪着笑,他心想你们假正经什么东西,论起来你们那一个有石小圣人身份尊贵?才学天下第一,又是太子半个老师。 石坚也看到他困难的样子,主动来到一个无人的偏角坐下。当然除了他以外,这些工人全都是诚惶诚恐。这些人要是注意的话,就可以看出这群人古怪之处,竟然听一个十几岁少年的指挥,也会认出这个少年就是如今名满天下的石坚。可惜现在连那些卖笑的姑娘们也不愿把目光投到这边,况且这些自持身份的人。 石坚也乐得安静,这些日子是苦了这些工人。作为前世的高级主管,他也经常宴请有功的下属,况且在他眼里人民身份并不在意。他点了这家酒楼最好的菜,还有酒。当然他自己是不喝的。 这群虽是粗鄙的工人,可在这种环境下,也吃得拘束,也没有人说话。这三张桌子吃得倒安静,渐渐也没有人向他们注视了。 这时候石坚听到不远处一张桌子上有一个书生打扮地人抱拳说话:“学弟早闻公序学兄弟皆是文采出众,今日一见,果然风采俨然,学弟万分敬仰。” 他说得十分谦虚,可他自己说话也是方厚庄重。 那个年长的书生说:“小生也听过晋江乐正少年就沈深周密,今天一见果然不负所望。” 这时边上一个少年站起来说:“你们就不要互相吹捧了,我肚子都饿得咕咕叫,快点上菜吃饭。” 石坚不由皱起眉头,乐正、公序兄弟?这名字好耳熟。 他们三人坐下,当然他们也不会注意到这边。这时那个最年少的少年说道:“这次来京城得逢两位学兄,实乃三生有幸,可惜这次来京城没有看到那个神奇的少年,否则就更加完美了。” 那个最长的字叫公序的说:“非是他不愿露面,其实他每天都要到城外为陛下烧一件神奇的东西。可惜京城的姑娘太热情了,他坐在轿子里不敢下来。” 那个年少的少年露出古怪的笑容,说:“听说石小学士那天在扬州露了一下面,居然让几百个姑娘激动的晕过去。” 石坚听到这里苦笑,心想那有这回事,只是一个少女身体柔弱,被挤晕过去。不过他总算听出来,这三个书生是出来游学的。 那个少年说道:“只是这次宋兄的弟弟子京兄没有,他写的那句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我十分地敬佩。” 那个年长的书生说道:“他那是胡闹写得好玩的。要论好词,那里比得上石小学士大江东去,我每每读起,浑觉热血沸腾,真想大喊几声才行。” 石坚听到红杏枝头春意闹这句,立即想起了他们是谁?那位公序正是宋朝大名鼎鼎的大小宋兄弟中的大宋宋痒,假如没有猜错的话,那个年轻的少年就是鼎鼎大名的富弼,那中间的一个青年也了不得。石坚看到他眼里都放着光,祖师爷啊,曾公亮。 他立即站了出来说:“敢问三位可是宋兄、曾兄、富兄?” 看到这些穿着肮脏衣服中一个少年站起来向他们招呼,还以兄弟相称,这三个人都莫明其妙,他们进来时就看到这奇怪的三桌,心想京城果然非同凡想,竟然连工匠也到这么高档的酒楼吃饭,好在三个人都不是一般人,又从外地赶到京城的,还不知道京城的规矩,否则早就破口大骂了。 那个曾公亮脾气最为沉稳,他问道:“请问这位小兄弟尊姓大名。” 石坚一抱拳说:“下官免尊姓石,字不移。” 他这声音不大,可整个三楼顿时鸦雀无声。 ps:见全宋词:东城渐觉风光好,毂皱波纹迎客掉。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为君持酒劝夕阳,且向花间留晚照。这首词除我摘的那两句外,其余都一般,大多宋词集都没有选。还有小弟真心希望大大提一些建议,胡闹就不需要了,aiuyu,你既然不喜欢我这本书,为何左次三番留言攻击,别出心裁?吾非大才,君亦非李敖。小弟再次声明,下边更yy,非喜者莫入。 第三更十一点送上。明天老样,十点、四点、十点三更,特殊情况请假。呵呵。 另外推荐朋友的书《神龙德鲁伊》,很荡荡的一本书,女女莫入。 第80章 花拜 这三个青年也许现在默默无闻,可后来都在大宋的历史上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宋痒,与其弟宋祁天圣二年殿试名列第一,轰动天下,被人称为大小宋,仁宗择其长选了宋痒做了状元,他也是继王曾后三试第一的人。那个富弼就更了不得,他与后来的欧阳修、韩琦、文彦博、庞籍为仁宗晚年时四大名相。他是洛阳人,少年就成名。富弼年少时走在洛阳大街上,有人过来悄声说:“某某在背后骂你!”富弼说:“大概是骂别人吧。”那人又说:“人家指名道姓在骂你呢!”富弼想了想说:“怕是在骂别人吧,估计是有人跟我同名同姓。”骂他的人“闻之大惭”,赶紧向富弼道歉。可见他的肚量。但是石坚现在连寇准都见过,不会为了他以后有出息就会巴结他。他这次看中的则是这个曾公亮。 这个曾公亮从小就有抱负,气度不凡,后来仁宗皇帝叫他修撰《武经总要》。《武经总要》是将前人关研制火yao、火器的经验,总结、整理写出的,全书共四十卷,分前后两集。在第十一和十二卷中,记录了引火球、蒺藜火yao、毒药烟球三种火yao配方。从这种火yao配方中的组配比率看,已同近代黑色火yao相接近,具有爆破、燃烧、烟幕等作和用。这世界上最早的火yao制造配方,它被军事家们制成了火器应用于古代战争,为我国第一批军用火器的发明和制造提供了物质条件。《武经总要》还记载了我国制成的第一批军用火器。当时制造的火器,主要是火球类和火箭类。火球类火火球、引火球、蒺藜火球、霹雳火球、烟球、毒药烟球等8种;火箭类火器有普通火箭和火yao鞭箭两种。因此石坚看到他两眼放亮,这可是中华第一个将火yao当武器使用的祖师爷。其实火yao在中国出现的历史很悠远,在汉代就出现了,那是炼丹师为了炼化长生不老药无意中发明的,后来在唐朝利用了它的可燃性当作的鞭炮。真正史书记载,也就是这个曾公亮将它当作了武器。 这说明了他在这上面有着常人无可及比的天赋。石坚看到他大乐也就是这个原因。要想这个朝代真正强大,还必须有厉害的武器,不然凭着现在宋朝重文轻武的特点,不要说辽国,就后马上迎来的西夏独立也无法征服。 他还不知道他这一声将整个酒楼全部惊动。虽大多数人不认识他,可现在朝中这么小的年龄,自称本官又称姓字不移的,还有谁?刚才那几个斥责石坚他们的人差点想找一个桌子钻下去。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们也愣住了。她们刚才也是捂着鼻子的一个。那个老板则在一旁坏笑,他在想:发了,发了,这回可发大了,明天整个开封都知道小石学士带着人到这里吃饭。 那三个青年还在发愣呢。虽然他们现在已经在当地小有声名,可和这个被皇帝称为小圣人的石坚相比,那可是萤火比之骄阳。 石坚环顾了一下,见到整个酒楼的人全望他发呆,知道自己不可能再这里呆下去,说不定一会走不掉就麻烦。他对他们三人说道:“三位学兄气度不凡,可否到鄙府一叙?” 宋富曾三人那里不会同意,只是他们头脑还没有清醒过来,晕乎晕乎地答应下来。 这时只有一个姑娘清醒过来,她跟在石坚后面问道:“请问石大人,《念娇奴》该如何唱?” 此时石坚第一天进宫就在大殿上喝酒作出大词的事传遍了大江南北。这首词的猎猎浑气,倾倒了无数人,当然除了那些老儒说这些词太过疏狂,没有士大夫那种清贵之气。但是叫这些姑娘们为难的是她们怎么唱也唱不好其中的韵味。 石坚回头答道:“此曲应当用关东大鼓,外加大汉沉声清唱才能唱出其中韵味。你们声音太过娇弱,怎么唱也唱不出来的。” 说完他哈哈一笑,带着宋富三人走下楼去。 外边皇帝派来保护的四个士兵还在门口等着。不过石坚为了不引人注目,也让他们穿着平民的衣服。这四人除了那天和小萼比武的张膛,还有三个叫范护乐、帝风月、朱笠。张膛性格急燥,范护乐性格沉稳,帝风月性格冷静,朱笠机智。不过这四个都是优秀的士兵,不然真宗也不可能派他们来保护石坚。 他们前后将这四人围住,虽然宋富曾他们还是布衣,但能让小石学士礼貌有加相待的肯定也不是凡人。 只是这样一来,宋曾三人更是受宠若惊。小富弼更是连小腿儿都在打颤了。 石坚看了他一眼,打趣地说:“富学兄,小臣早听过你少就有才名,刚才还说想见到下官,为何现在是这副表情,难道是叶公好龙?” 宋痒和曾公亮嘿嘿一笑。 富弼也地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毕竟这三人以后都是做宰相的人物,气度远超常人,听到石坚这句玩笑后,也不紧张了。 几人来到石家,老太太也在院子里坐着喝茶,等他回来。绿萼、红茑和婉蓉加上小茹正在谈心。经过这么天相处,石坚既然准备接受了婉蓉,对婉蓉也亲切起来。小茹见到此等情形,也消除了对石坚的敌意。 见到有客人来到,老太太连忙招呼,命绿萼她们去备茶,又责怪石坚如今是大臣,却不知体统,把一身弄得如此肮脏。只是红茑她们都奇怪,这段日子来石家的基本上都是京城各大官员(小官有自之明,不敢来打扰)。可这次来的却是三个布衣。 绿萼和红茑去准备茶水,婉蓉给石坚打来水让他把脸洗干净。小茹找来新衣服让石坚换上。 这样一来,石坚珠玉般的面孔立即展现在三人面前。三人立即在心中暗喝了一声:好一个俊俏的小郎君。 几人一边品着茶,一边交谈。曾宋富三人先向石坚做了自我介绍,宋痒,字公序,安陆人,今年二十五岁;曾公亮,晋江人,字乐正,今年二十二岁;富弼,洛阳人,还没有到二十岁冠礼,还没有字。至于石坚根本不用介绍,他的事迹可以说现在家喻户晓。只是富三人奇怪,富弼毕竟年少,不知忌讳,问:“请问石学士,为何学士很小时候就有字?” 这时候躺在一旁的老太太说道:“这是他先父临死前,那时家里情况已经变差,他在临死时说,要我乖孙儿不要因为家里穷了,就忘记读书,故此提前给他起了这个字,另外一个意思是说我的乖孙儿以后就不能把自己当作一个小孩子,而要把自己当作一个大人。” “原来如此。”富三人都恍然大悟,难怪这少年如此少年老成,三人全都郑重地站起来,向石坚施一礼。 石坚也还了一礼,说道:“三位气度轩昂,以后成就未必低于下官,只是下官比你们成名早一点罢了。” “不敢,不敢。”三人连忙答道。当然不敢,这三人也是骄傲的人,可他们怎么也不敢和石坚相比。 四人复又落座,他们从经史子集谈到当前政局。这三人都是有抱负的人,与石坚越谈越投机。最后石坚说道:“我们年龄悬殊不大,不如效仿古人,来个结义兄弟,也好给历史留传一段佳话。” 听到能与这个名满天下的少年结拜兄弟,这三人被狠狠雷倒。或者被幸福击得差点晕倒。刚刚的冷静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过了好半天,年龄最大的宋痒才反应过来,说:“我们不敢。”其实他心里想着呢。 石坚正色道:“难道你们是看不起下官?” 宋痒说道:“不是,不是,是真的不敢。” “不是不就结了,三位学兄都是人中之龙,就不要婆婆妈妈的,今天我们来一个花拜。” 花拜?什么意思? 这三人更是一愣。 ps:小石字的原因在这里,呵呵。明天大大们会看到一出与众不同极其风雅的结拜,再求票,还有月票。 第81章 威力 这时已到了五月,石府这个园子里几棵大槐树正开着满树的白花,清凉的夜风拂来,洒了一地落雪。在园子的边角处,有几株老栀子花也正开得烈。洁白丰腴的花朵在夜色里发出阵阵的幽香。 石坚来到一棵栀子花树前摘下四朵花来,拿到桌前,向他们每人散了一朵,说:“我石坚在此向天盟视,愿与宋兄、曾兄、富兄结为兄弟,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愿我们兄弟之情就象这栀子花一样,洁白无暇,香飘千古。” 这三人才明白他的用意,心想这个少年果然是雅人,别人结拜都是插香割腕盟誓,可他却来了一个花誓。就凭这一点就可以在千古传唱。三个人已经喜不自胜。富弼更是已经抢在曾公亮和宋痒前面说出誓言。 见到四人结拜,老太太开心得不得了。她虽是一个妇人,但现在陪伴石坚好些日子,见过无数达官贵人,连天下最尊贵的皇帝和皇后也见过两次(后来真宗和刘娥又请了她去了一趟宫),已经能看出一个人的好歹。这三人既然能和自己孙儿谈得投机,现在虽是布衣,以后前途也不可取限量,就如那个范大人一样。当他们做了官时,也会对自己孙儿有一个照顾。 既然结拜了兄弟,三人谈话也就不拘束。这三人抱负都极大,特别是曾公亮,他说到宋朝人口比辽国多上数倍,财力更盛过许多,不但没有收复幽云十六州,反而受制于人,每年向辽国进贡,对辽国时常的打草谷也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他抚手拍桌道:“每每我想起我还在花前赏月,可北方我朝的子民不断遭受辽狗的揉捏,我心中就愤恨不已。若不是家父的阻拦,我真想效仿当年的班超,投笔从戎,到沙场挥戈杀敌。” 石坚也想到宋朝经济的无比繁荣与对外的软弱这种畸形的局面,不由叹道:“东北望雁关,可怜无数山。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 这句话是出自辛疾弃的著名词作菩萨蛮中一段,只是石坚将长安改成了雁关。雁关,就是雁门关,出了雁门关就是辽国占领的中原土地。虽然作了一点小改动,同样也不失其大气厚浊。 宋痒眼睛一亮,问:“石学士,全词?” 虽然结拜了兄弟,可拘于身份的不同,他们三人还是不敢称呼石坚为小弟,石坚劝了几次也不行。于出现了奇怪的局面,石坚称他们为兄,可他们却称他为石学士。当然他们都是文雅之人,不能真和小说中所说那样大哥二哥再来一个三弟四弟,那不成了一个粗人。结果称呼还是没变,不过情义已经放在心间。 石坚心想那个郁孤台还在千里之外长江边上,现在到哪里找一个建筑代替?他说道:“宋兄,小子说过,诗词和小说一样,仅供人娱乐而,为民造福、为国强盛,才是大道。” 宋痒悚然心惊,站起来一揖说道:“石学士此言有理,不才劳记在心。” 石坚摇头不语,都结拜了兄弟,还连不才都冒出来。这就是封建社会,阶层明确,没办法。 这时,曾公亮说道:“我曾见到有人放鞭炮时,连手都炸伤了。我曾想是不是许多鞭炮里的火yao集中在一起,会起更大的作用?我也看过石学士写的《格物猜想》,也许这是一种物质发生变化时,所放出石学士所讲的那种能量?” 总算有点进步,晚生和小民改成了我。 不过石坚心中更是惊喜,他心想我就是等着你这句话。不能什么事都要我来干吧,那不累也累死我了。 他说道:“这样,你们跟我到书房来。” 都说这石大人阅书无数,进了这书房后,众人才大开眼见。这么大的书房,却摆满了各种书籍,这些书籍可不是用来做样子的,除了极少数,大多数书籍都插了书籍,说明这位石大人经常翻看。 石坚将那几本《格物学》全部拿出。现在这几本书都没有公开发行,除了刑部郎中曾公亮因为他父亲是刑部郎中,现在还担任着官职,才有机会看到,其他两人都根本没看过。他说道:“这几本书你可以拿回去看,遇到不懂的,我们可以相互交流。” 当然石坚不能说你遇到不懂的就象我请教,毕竟曾公亮现在可是他的二哥。 他想了想又说:“还有,我也想过此事,经过计算,猜测几个秘方,如果你感兴趣,我可以抄写给你,你拿回去试验一下。但一定要注意安全,有的配方真的很危险,弄得不好会出人命的。” “越危险越好,”曾公亮大喜,他一把将石坚抱起来说:“这才是我的好兄弟。” 这让宋痒和富弼眼睛都差点瞪出来。 曾公亮才想起自己失礼,放下石坚说:“我失礼了。” 石坚微微一笑,说:“已经做了兄弟,就应当这样。我都说过,可你们偏不听。” 石坚拿出了鹅毛笔,婉蓉也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石坚本想让她离开,毕竟这事也非同小可,可想到这段时间她一直委屈求全,或许因为她出身的关系,或许是前一段时间太过冷谈了她,连对红茑绿萼也低声下气。这一叫她走,更伤了她自尊心,于是说出嘴的话又忍住。 现在鹅毛笔在慢慢流行,曾三人也曾学用过,但不习惯,写不好字又放弃了。现在看到石坚用鹅毛笔写字,又是别有一番妩媚地风采,都喝了声好。 石坚在纸上写出正确的基本黑火yao的配方:硫磺、硝石和木碳,还有它们的比例,以及试验时注意的事项。木碳早就在中国出现,在汉代的《神农本草经》中,硝石被列为上品中的第六位,认为它能治20多种病。硫磺被列为中品药的第三位,也能治10多种病。当然这是一种错误的说法,可说明这时早就有了。 石坚又写出提炼雷酸贡的方法,也就是常说的雷贡。这是1779年,英国化学家e.霍华德发明的,它是一种起爆药,用于配制火帽击发药和针刺药,也用于装填爆破用的**。具体是谁发明的石坚也记不得了,可作为一种简单的化学物质,它的提炼方法石坚还是知道的。 石坚本来还想告诉他硝化纤维火yao。这是1838年,t.j.佩卢兹首先发现棉花浸于硝酸后可爆炸。1845年德国化学家c.f.舍恩拜因将棉花浸于硝酸和硫酸混合液中,洗掉多余的酸液,发明出硝化纤维。1860年,普鲁士军队的少校e.郐尔茨用硝化纤维制成枪、炮弹的发射药。俗称棉花火yao。至此硝化纤维火yao取代了黑火yao作为发射药。甚至想把诺贝尔发明的用温热法安全生产的**zha药告诉他。1846年,意大利化学家a.索布雷把半份甘油滴入一份硝酸和两份浓硫酸混合液中而首次制得**,这种zha药威力更大,也更危险。 石坚同样也说不出准确是谁发明的,可也知道它们的大致配方,但想了想,还是算了,这些zha药它们的准确份量连自己也搞不清楚,要是让曾公亮去试验,相信不在自己指导下,他要不了三天就得隔屁。不过后来1863年,j.威尔勃兰德发明出了梯恩梯(*)。梯恩梯的化学成份为**,这种zha药倒是相当安全。同样,没有专人指导,相信曾公亮也提炼不出来**。至于后来诺贝尔发明的特强黄色火yao和德国人亨宁发明的黑索金,连石坚也不能祥细的弄清楚,更不用说指导曾公亮。 看到他欲言欲止的样子,曾公亮说道:“石学士,是不是还有更好的东西?” 他说这话时脸上早没有先前的壮庄重表情,嬉皮笑脸的,一脸巴结谄媚。 石坚无奈地摇摇头,祖师爷就是祖师爷,果然一看到这些东西就两眼放光。他说道:“饭要一口一口地吃,一步步来。” 可是曾公亮却依然如同一外怨妇,两眼望穿。 石坚无奈地说:“你先把这东西弄好,再来找我。到时我们一道试验,这种东西危险性太大。” 这时婉蓉在边上问:“有多大?” 石坚无心地答道:“我给曾兄这种zha药威力还小些,但我估计要能造出威力更大的zha药,只要碗这么大小,就可以将我居住的房子全部炸成碎屑。” 这次连宋痒和富弼听了也动容。他们说道:“石学士为什么不早把这种东西造出?” ps:全词:郁孤台下清江水,中间多少行人泪。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江晚正愁佘,山深闻鹧鸪。此词被梁启超品为大声铿锵,未曾有也,非是宋祁那首词所能比。 关于火yao的配方,各位千莫试验,太危险,另我奇怪居然搜到标准比例配方。不敢传。 第82章 奇珍 石坚指着那两本《格物猜想》与《格物千问》说道:“为什么我把它们起成这个名字,因为好多原理我也不懂。我刚才和曾兄说的除了这张黑火yao的配方外,其余都是猜测。三位仁兄,叫我如何造出?况且我现在忙得连吃饭的功夫也没有,还要准备造那种新式船只,更没有时间研究它。” 他说的倒也是实话。这些火yao的成分他是知道的,除了那个黑火yao外具体比例他真是不知道,当年诺贝尔试验新火yao时还出的危险,况且凭着现在的条件,想要研发成功,很可能会出人命,还不只是一条两条人命,到时还没有等到试验成功就会被那些大臣弹劾,试验被迫中断。就不要说还有人怀疑,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是从那本书上想出来的?现在曾公亮如果将黑火yao研发出来,让这些大臣看到火yao的威力,再加上过些日子他对物理化学也精通些,这样一来,到时自己想要试验阻力也会小些,又多了一个帮手。 “那是,那是。”宋痒答道。他才想起石坚才十二岁,他们都是饱读诗书的人,又祟信儒家,不怎么相信鬼怪之说,对石坚他们的看法与常人认为是文曲星下凡不同,他们认为石坚只是一个聪明的少年,最多是一个很很很聪明的少年。加上这少年自身也努力,才取得今天的才华。如果他什么都懂,难不成还真是神怪下凡? 就这样这个少年在他们心目中的位置已经很了不起,特别是对理科感兴趣的曾公亮,他可以清楚地知道这少年单凭那几本《格物》就可以与孔子相比!当然这想法中有放在心里,不能说。 石坚又再三嘱咐了曾公亮这种黑火yao,千万不能碰火,也不能淋雨。这时婉蓉一边问道:“少爷,那这种火yao不就只有利于防守,不利于进攻?” 石坚回答道:“眼下宋朝与辽国交好,进攻谁?况且陛下圣明,不愿折损民力,只要守好大宋的疆域不被侵犯,就行了。” 他是这样回答,真宗皇帝对他很好,可想到真宗在外交上的软弱,他还是有些愠色。 这个表情也被其他几人收在眼里,可宋曾他们也知道陛下不愿打仗,更不要指望真宗发起雄心收复幽州,都是默然。 石坚见到他们刚才还在侃侃而谈,一提到现壮,全都沮丧,他笑了笑,又指着桌上的书说:“曾兄,还是那句话,别急,事情要一步一步来。如果曾兄能将桌上这几本书全部精研精通,那么就可帮助我大宋天下去得,重振汉唐甚至超过汉唐的盛世。” “学士不要诓我?”曾公亮眼睛又是亮了起来。 石坚傲然地说:“我石某人何曾诓过别人?” 曾公亮说:“那我可有言再先,遇到不懂的就要来打扰学士了。” “我刚才就说过,遇到难题,可以与我互相交流。况且我们现在是结拜兄弟。” 这时婉蓉说道:“少爷,我可以也能学习它吗?” 宋痒也听说个这个女子的故事,同时也知道她才华过人,打趣道:“难道婉蓉姑娘也想郊仿那个红拂女?” 这时李靖、红拂与虬髯客的故事已经开始流传。宋痒意思是说婉蓉想学习这些东西来做那个红拂,帮助石坚就象红拂帮助李靖一样,做下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 一句话说得婉蓉脸红得似是一个熟透的桃子。 在石坚的心里,根本不存在男轻女重的思想,见到婉蓉想学,他还高兴,要知道每多一个人知道这些知识,宋朝就会无形中进步一级。他也点头答应。 婉蓉惊喜地道谢。 石坚这才送走了他们三人。这就是后人称为四花宰相,或者叫四花结拜,并然将这一晚发生的一切都明记史册。 第二天石坚上早朝,只是他带着几个大木箱。现在他也长大了不少,身体也不是小时那么瘦弱,可捧着这几个大木箱进殿,还是很吃力,显然木箱里东西极为沉重。这些大臣们都奇怪地看着他。只有寇准他们几人知道这木箱里可能装着什么。寇准冲他挤挤眼睛,问:“成了?” 石坚点了一下头。 寇准感概道:“还是山寨版好啊。” 山寨版好?石坚手上的木箱差点因为被寇准这句话雷倒,双手松开掉在地下。 等了没有片刻,真宗出来。群臣山呼万岁。真宗说完平身,然后真宗看着石坚以及他身边那几个木箱,惊喜地问:“石爱卿,成了?” 寇准第一次问成了,还没有大臣在意,可真宗这次再问,大臣才想起来,这段时间这个少年神神秘秘地造什么东西,为此陛下还颁布了几条保密法令,这木箱里难道就是他这段时间造的东西。 石坚答道:“回陛下,小臣幸不辱命,终于成功完成。” 石坚说完打开了第一个木箱说:“这是小臣送给陛下的礼物。” 说着他从木箱里拿出一样事物。这是一个圆球,圆球的里面中央处有一个大宋的地形图,以及两湾大陆和大洋洲,圆球的底部连着一个平底托盘。 这个圆球晶莹剔透,似是俏洁寒冰,阳光射进来,还不时泛着七色的流彩。他们还可以透过圆球,看到圆球另一面景物,里面地图的字迹更不清晰可见。 众大臣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可是一个奇珍异宝啊。 真宗将这个球拿在手里把玩,简直是爱不释手,他想到,就凭这个东西也比石坚打碎的那几百件药玉价值的总和值钱。他又问道:“造价几何?” 石坚想了一下答道:“前期因为试验,失败了不少次,后面如果正式生产,这种药玉球价值大约在两百左右。” 他说的可是两百个铜板,也就是相当于现在人民币一百多块钱。这还是石坚高估造价,他可不想放卫星。当然还有一部分是因为现在生产率低下,才造成有这种造价,换作现代,这个玻璃球成本有二十块钱就算高的了。但除了那天晚上出现的几个大臣外,其余大臣都以为这个玻璃球造价是两百贯。这也太高了,可看着这个球,连他们心也动了,况且别人,这个东西要在市场上出售,恐怕没有一个五百贯也拿不下来。这样一想,这个造价也就合情合理。如果让他们知道真实的造价,估计这个朝堂恐怕又吵翻了天。 后面几个木箱更大些。石坚打开了第二个木箱,说道:“前些日子小臣看到陛下用那些劣质的药玉制品,小子怕它们沾污了陛下的身份,全部将它们打碎,现在小臣特意赶制了一些器物先供陛下赏玩,余下的以后再烧出来补还给陛下。” 咦,还有这事?这些大臣除了寇准丁谓几人全然不知棍子一事,都好奇地望着石坚,同时也在心中想:这少年胆子真不小,居然将皇帝的御用器物打碎,奇怪皇帝还对他恩宠有加,丝毫未减。 石坚首先拿出一个巨大的水果盘子,这个盘子周围还刻着春兰夏荷秋菊冬梅。同那个圆球一样,泛着似玉似冰的晶莹剔透光芒。这也是宝贝啊,几乎所有的大臣都想道。 然后他又拿出一个个酒杯、茶杯、碟子、瓶子,每拿出一样,都引起群臣的惊叹。有些爱物的主儿看到这些器物,都在开始流口水了。 真宗已经乐得合不拢嘴了。知道这些东西其实不值钱,他还是叫太监小心地拿回宫中放好。 石坚又打开了第三个箱子,他拿出一样东西,递到真宗手里。真宗也高兴地接过来,他刚准备把玩一番,突然叫道:“鬼啊!” 第83章 干哥 石坚一愣,旋即想到现在虽然有的铜镜打磨得很光滑,也能照出人的图像,可那象这玻璃镜照得人纤毛毕现。敢情真宗是被吓着了。他连忙上前解释道:“陛下,这是镜子,也是用这种药玉制造的。比铜镜照人还要清楚。” 说着他又拿出一个镜子,说:“陛下,你看这是殿里的柱子,这是小臣。” 真宗这才惊奇,可他也郁闷,心想你这小家伙到是说清楚,让朕骂自己是鬼,这不是自己咒自己早死? 可一会儿他又开心起来,这镜子真奇妙,居然能照得如此清楚。可是他看到镜子上自己老态龙钟的样子,又叹口气说:“朕老了。” 石坚心想你身体那么差,比常人老得当然快。可他嘴上不敢说,他对真宗说道:“陛下乃是为天下百姓操劳过度而老。对陛下来说是不幸,可对天下百姓来说是大幸。” 真宗这才开心地笑起来,说:“石学士,你说得好,只要天下百姓过得开心,老就老呗。”听到这两人对答,让不少大臣快要呕吐。他又问道:“刚才朕不慎失手打碎了一块药玉镜,可不知这镜子成本几何?” 石坚说道:“陛下,没关系,这镜子成本只有两百多点。” 其实这两片玻璃不值钱,主要是反光的材料以及镶的铜边还有镜子后面一张画提高了成本。如果在现代造价更低,象石坚这镜子成本不会超过十块钱。 真宗也知道他说的是文,不是贯,抚胸说道:“还好,还好。” 石坚嘿嘿一笑说:“以后寇相如果惹圣上生气,你就摔一个镜子泄怒。” 真宗听了大乐,摔镜泄火,他还没有尝试过。寇准也不生气,他听出了石坚的话音。太宗遇到寇准曾喜欢地说:“唐太宗遇到魏征视为铜镜,我也得到一面镜子。”石坚这话意思你生寇准的气,就等于生镜子的气,没有了镜子,照不到自己,照不到别人。不过他还是祥怒地说:“好一少年,又拿老臣开玩笑,今天晚上一定到你家吃酒。” 这时,上次的李培又站了出来说:“臣有本弹劾石学士。” 众臣会意一笑,心想看来这个李培是和小石学士干起来了。真宗也是一乐,每天朝会死气沉沉,他也想看到小石和李培干仗的样子。于是他说道:“准。” 李培说道:“臣弹劾一小石学士虽和寇相同为朝臣,可不知礼仪,虽然寇相也曾弹劾过石学士,可那是寇相公忠体国,论资历年龄职位寇相都在小石学士之上,小石学士不该怀恨在心,借机开寇相的玩笑,况且这是在朝堂之上。” 石坚明白了,敢情这主儿既是弹劾了自己,又拍了寇准的马屁。他朝寇准看去,寇准也在看着他,还冲着他挤挤眼睛,那意思是说:小子,叫你惹招我,有人为老夫打抱不平来了。石坚也朝他撇撇嘴,意思一个马屁精拍你一个马屁,看你乐得。 可怜李培还不知道这两个主儿根本对他这话无视,还在大放噘词说:“其二,石学士谄媚圣上。一面这样的镜子,造价就是两百多贯,要是在市场上出售,岂不要五六百贯?竟然唆使圣上用来当泄怒工具摔着好玩。石学士,本官问你两百多贯可使多少人家不愁温饱?” 真宗一听更乐了,他问道:“你刚才说这镜子造价多少?” “石小学士不是说两百多吗?难道是两百多两黄金?” 这加连丁谓也乐得不行,这老头太能联想了,两百多个铜板变成了两百多贯,整升了一千余倍,这还不够,又升成了金子。 李培也愣了,难道我猜错了,是两百多两银子?可这样也不能乱摔。 真宗摆了一下手说:“这个镜子的事你就别管了,除了朕提供了一些低廉的材料和人手,其余钱都是小石学士掏的,这笔钱也是用来造新船的。寇爱卿、丁爱卿他们全都知道此事。” 这也是那晚众人商议好的,为了倾销,对造价保密,以获取最大的利润,这个钱可是用来造船的。不动国库一文钱,就征服那两片大陆,连丁谓也举双手赞成。 李培又说道:“臣还要弹劾小石学士不顾朝庭礼仪,竟然与三个年青学子学着那些粗人结拜兄弟。” 石坚这回真的火了,靠,你还在我家附近安派了大内密探007不成?回去得要和范护乐、帝风月、朱笠、张膛四个人好好说说,叫他们仔细自家附近有没有可疑的人。昨晚好象是范帝朱三人当值,回去也要斥责一下,不然如此马虎,万一这个李培看不顺眼自己,派个刺客到自己家中,那可就危险。 他还真是多心了,这时那有那么多刺客,纵观整个历史象专诸那样的刺客也廖廖无几。这是早上丁家婆娘去买菜时,想到昨晚少爷那奇怪的结拜方式,和菜市场卖菜的人吹嘘,恰好被李府的下人听到。李培刚要去早朝时,听到下人禀报,才知道此事。 真宗向石坚问道:“石爱卿,可有此事?” 没有办法,石坚只好一五一十地将昨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真宗听完后说道:“石爱卿,你过来。” 石坚走近他,真宗在他头上***了一下,说:“朕早听说你在和州宁肯自己日子过得艰苦一点,也想着天下朕的子民过一个好日子。不以物喜,不以己忧。天下的子民全都是朕的子民,众卿家作为朕的使者,就应当关心朕的子民。唉,能做到这点的人很少。石爱卿,你做得好。做为一个官员,就应当关爱百姓,对他们一视同仁。那几十个窑工辛苦了。等朕散朝后,命人送些封赏给他们。” 石坚听了又惊又喜,没有想到这个平庸的皇帝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其实就是杨广说出的话也是不差的,只是做起来又是一套。比起扬广,真宗不知好到那去。他立即跪下谢旨。 真宗又在他头上***了一下,说:“好孩子,你总是替别人幸福高兴。难得还这么温顺。” 说着他还用眼瞟了寇准和范仲淹。范仲淹在那闭目养神,装作什么没看见,寇准在做呕吐状,真宗也知道叫他们学石坚是对牛弹琴,无奈摇摇头。 真宗又问道:“朕知道你心向高远,一般人很难入你法眼,这三个可是范爱卿之流的人物?” 这些大臣真想找一团棉花把耳朵塞住,这可是朝会,就听你俩一君一臣、一老一小在那儿互相吹捧吧。 石坚说道:“现在他们还年轻,可他们才华都很出众,而且志向高远,以后以臣眼光看,并不次于范大人多少?” “哦?他们在哪里?”真宗听到石坚这样一说,来了兴趣,范仲淹一样的人物。这个范仲淹是让人头疼啊,可就和石坚说的那是一个忠臣,一个诤臣,一个君子。而且也有才华。这下还有三个。 “他们现在客栈里。” “快快将他们请来。” 李培郁闷不已,本来想弹劾石坚,现在却变成了石坚的好处。其他大臣也来了精神,三个范仲淹一样的年轻人,谁不想见见。 太监到客栈还有一会。石坚又从箱子里拿出几十面镜子,对真宗说:“这些镜子是送给皇后娘娘,皇妃娘娘的。” “好,”真宗拖长声音,就象唱古戏里的腔调,说:“你这孩子,难得有孝心,也不枉皇后疼爱你一场。” 孝心?这些大臣眼里全冒金星。他们在心里诽谤:你喜欢这少年也不错,毕竟这少年耿性纯良,又这样聪明,可也不能用这个词语啊。老大,用忠心好不好? 然后石坚将剩下的镜子分给了大臣,人手一份,连那个李培也有。本来李培不想要,可想到夫人要是看到此物,肯定爱不释手,老着脸皮收下。 然后石坚才说:“各位前辈大人,既然已经收下小臣的礼物,以后就不准与小臣为难了。小臣自幼父母又亡,家里穷请不起教师,很多地方没有人指导过,做得不好,多多包涵。” 真宗也在一旁附和:“对,是山寨版。” 山寨版?除了寇丁几人在一旁偷乐外,其余大臣都莫明其妙。还是晏殊一边偷乐,一边向大家解释。大家再一想想,他可不是一个山寨版,居然在这朝堂送礼,还送得光明正大。恐怕与他十二岁做出如此多事一样,也是千古未有。 一会儿,宋曾三人进了宫来。这三人不象石坚是带着现代意识来的,又与真宗神交很久,进了殿看到两边站着的大臣非紫即绯,多少有点拘束。真宗和他们攀谈起来。毕竟他们可是未来大宋的宰相,与旁人不同,一会儿紧张感下去,也侃侃而谈。几人学识都很好,志向也高,大臣听了后不住点头暗赞。真宗更是高兴,同时他还在想一个问题,谁说朕不是金口玉言,朕说石学士是小圣人转世,偏要跟朕抬杠,不然那来的巨眼? 他问了他们三人一些本人和家人的情况,都是良家子,有的已经是举人了,他对石坚问道:“石学士,这三位壮士都是你的干哥哥,你看朕赐他们同进士出身好不好?” 干哥哥?宋曾富三人大眼瞪小眼,大臣们更是摇头,一个个心里说:陛下,这可是朝堂,怎能搞出干哥哥! 第84章 玉哥 石坚不由挠了一下头。他这只小蝴蝶已经开始扇动翅膀,历史正在脱离它原来的轨迹。就比如这个真宗皇帝,原来到了现在这时候,开始生病,于是发生东宫之事,寇准因此被贬,可现在也不知是真的太极拳起了作用,或者是象刘娥所说真宗看到自己开心,还是其他的原因,真宗的精神很好,身体也比较健康,喜得刘娥每次看到他都说他是宋朝的福星,真宗的福星。还有小公主,也是因为身体不好,最后早死,可现在一天比一天好转,脸上也开始起了血丝。就连这三人还在家中读书,或者到处游学,却提前若干年进入皇宫,见到了皇帝,而且一个是真宗,真实历史却已经是仁宗。他不知道因为自己这一变动,会不会耽误他们的前途。要知道他们可都是未来大宋的宰相,而且官声很好。 他想了一下还是让他们按照原来的轨迹走的好,于是说:“陛下,你想他们成为大才还是小才?” 真宗更是一乐,赐不赐进士出身与成大才小才有何关系。他问道:“何为小才?” 石坚说道:“小才就是象小臣这样每天搞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或者写几本书让陛下娱乐。那么就可以赐他们进士出身。” 这些大臣无语,你才十二岁,就成了三品大员,太子宾客兼半个老师,还是小才? 真宗又问:“何为大才?” “大才就是象寇大人这样治国安邦。” “爱卿,你的意思他们都是宰辅之才?” “不错,宋兄、曾兄、富兄才华出众,心志高远。如果磨练得当,将来就可是我们宋朝的宰辅之才。但现在他们还必须要多读书,以及多看多行,了解国家的状况,然后再在地方上放任几年,就可以大用。因此小臣不赞同他们立即赐与进士出身。其实凭他们的才华完全可以通过殿试。有时候我看到那些举人,小臣也心里羡慕,毕竟这一身功名来得身不正言不顺,小臣也真想参加科考。” 大殿里所有的大臣都无语。先是他说出这三个青年居然会是大宋将来的宰相,后来说他自己想参加科考。你都是大才了,连天子都称你为小圣人,除了从小接受了父亲的一些教育,以后全靠自悟居然悟出这么多知识。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连真正的孔圣人小时候比起你还差一大截。还要和那些可怜巴巴的举人争什么?再想像正在进行科考,突然石坚闯进去也要考试,这些贡生们全部停下来用吃惊地眼神看着他一人在挥笔,都不知道自己来干什么的。汗。 真宗也乐得哈哈大笑,你也去科考?岂不是凑热闹?不过石坚既然这样说了,真宗对宋三人说:“那么你们回去好好读书,也铭记小石学士这段话。毕竟你们和他结拜了兄弟,而且结拜得那么风雅,也不能丢掉小石学士的面子。” 这三人浑浑噩噩地称是,退出殿外。可三人头脑还没有清醒,一路共碰到四十几个行人,十几副摊子。回到客栈,三人还在发呆,最后富弼对宋痒和曾公亮说:“我们是宰相?”可怜边上的人全部以为他发了神经病。 等到他们三人离开,真宗又说:“石爱卿,还有两个箱子是什么东西?” 石坚答道:“其中一个是小臣准备给皇太子讲读时一些器具。” “哦,讲读还要器具?”真宗问道。 石坚打开箱子,里面全是石坚叫工人吹出来的试管、瓶子之类用来做试验的器具。 可是真宗不明白,他又好奇地问道:“这些东西与讲读有何关系?” “回陛下,因为小臣给皇太子讲读格物,其中有一部分需要试验更能解释原理。” 一提格物,几乎所有大臣都不语。因为他们不懂,没有发言的权威。只是大多数人望着这些晶莹透明的玻璃器皿,个个都是价值连城,居然让他来当作讲读工具。不过事关皇太子的教育,没有人敢吭声。真宗又问道:“另外一个箱子呢?” 石坚也是苦笑,说:“那是上次公主殿下要求小臣献的礼物。” 石坚不提真宗都差点忘记此事,他呵呵一笑。可他在心里打着主意,全国也只有这少年最优秀,人才长得也好,眼见着随着这少年到来,自己那个宝贝女儿一天比一天健康。可怎样让这少年娶了自己的女儿,又不挡误他为大宋出力?这事退朝后得要和刘娥好好合计一下。 上完了早朝,一些老臣也跟着石坚进宫,他们也想看看石坚怎样用这些药玉器皿讲读。毕竟这还是千古来第一次遇到。果然山寨版非同寻常,就是别树一帜,另辟蹊径。 他们来到迩英阁,赵祯看到石坚到来,很是欢喜。听他讲读好呀,既有趣,还能听到种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并且他还能用种种道理解释各种自然现象,最关健还能听到故事。特别是他听那个卖火舌的小女孩(呵呵,卖火柴的小女孩),不要说赵堇,就是他也哭得一塌糊涂,说:“等孤长大了,一定要让天下不能有这样的事发生。” 石坚警告他以后千万这样的话不要在真宗面前说。寇准就是因为说真宗身体不好,要准备早点让皇太子处理政事,以便防止突然的情况发生,再加上丁谓、曹利用等人的挑拨离间,遭成一贬再贬的。这也难怪,寇准这话外之音岂不是陛下,你命不长了,早点准备吧。其实寇准这话还真是为了宋朝江山着想,每一次皇帝继承大统后面不是发生了n个故事?早点准备也是为了让政局安宁。后来真宗也想起寇准,可这时寇准早贬离了京城,以后再也没有回来。就为这句话,真守差点对赵祯动手。幸好李迪说陛下,你就这一个儿子,江山不留给他留给谁?才将赵祯保住。 赵祯现在虽然小,可他智慧不弱,也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他拍了拍石坚说:“石学士,将来孤不会亏待你。” 石坚又对他说:“殿下说这话又错了。臣不是对你效忠,而是为了宋朝江山社稷着想。即使殿下以后登基,也不能因为私利而用大臣,而是看臣子的能力。” 赵祯听了后,不但不生气,反而高兴地说:“石学士果然是一个良臣。” 从此以后,赵祯对他越发信任。两人不知不觉建立了一种亦师亦友的关系。 石坚向赵祯行了礼,又向公主行了礼,没法子,这小道姑还派了人盯着自己哥哥,一旦石坚来了就叫人通知她。她也要来听石坚讲读,真宗对她这种越制的行为又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石坚也不好说。他知道她来听他讲读是假,听故事是真。 石坚行完礼后,说:“公主殿下,小臣给你的礼物带来了。” 说着他打开了箱子,里面几十个玻璃球。其中最大的十二个球里面是十二生肖布人。这是昨天傍晚试验好玻璃成份后,石坚特地叫工人上街买来的。他还画了后世几张漫画中的形象,叫那些卖布人店里抢做出来。也吹进玻璃里,其它的玻璃里还有当时街上各种布料小动物。 一看到石坚手里捧着箱子里的东西,特别是那几张卡通的可爱模样,赵堇根本就没有见过,立即两眼就冒光。 她将手指放在嘴里还咬着说:“是说你这个礼物满意是好呢,还是说你这个礼物不满意是好呢?” “殿下,为何有这样说法?” “因为说满意,你就不能给我讲两个故事。说不满意,又在撒慌,父皇告诉我小孩子不能撒慌的。” 石坚差点晕倒。心说幸好你还没有和你哥哥一样学会撒慌,否则礼物也拿了,两个故事也听了,自己以后干脆什么事不干,慢慢回想前世小时候看的各种故事书吧。 最后她终于放下手指,看来她要做一个决定。大臣们都莞尔一笑。 她说:“算了,看在你很忙的份上,我做一个不撒慌的孩子,这次放你一马。” 然后她附在石坚的耳边说:“我告诉你,你写的那本《红楼梦》我偷偷看过了。” 石坚“哼”了一声,心说你胆子还不小嘛。 她又说道:“我已经做出决定,以后你就是我的宝玉哥哥了。” 石坚再次被她这一句话吓倒,一下子坐在地上,手中箱子也扔了,连两个玻璃球掉出来,跌碎。 第85章 糟蹋 真宗好奇地问:“石爱卿,小公主和你说了什么?” 石坚神色古怪地站起来说:“没什么,她说要小臣把我写的《红楼梦》拿给她看。” 赵堇在一旁不住地用手刮脸,意思是你在撒慌。石坚心道我不撒慌行么?还有这么多大臣站在边上听着。我敢实话实说? 那些大臣都低头轻笑,的确,赵堇是真宗唯一的女儿,也是整个宋朝最尊贵的少女,自小就接受严格的教育,那本《红楼》写得虽然是很好,可里面写了不少男女相爱的事情,难怪把石坚吓成这样。 只有真宗略略有些失望,实际上他猜到自己宝贝女儿和石坚讲了什么,如果石坚真要说出来,他好观察一下这些大臣的意见。 石坚送完了礼物,开始教赵祯格物。他首先拿出两个烧瓶,一个瓶子里放着热水,还放了一些胭脂让它融化,一个瓶子里放着冷水。然后说:“太子殿下,你看好了。” 说着他把两个瓶子水混合在一起,一会儿又问:“太子殿下,你看到了什么?” 赵祯说道:“孤看到了两个瓶子水混在一起,连冷水了变红了。” 石坚说道:“不错,这说明了液体有流动性。还有一点你没有注意,那就是开始的时候,染红的水,也就是热水,小臣把两种水混在一起,红热水在上面,对不对?” 赵祯点头。 石坚又说:“这又说明了热水比冷水轻,后来两种水温度随着传递,相同了热水和冷水也正式混在一起。为什么出现这种情况。小臣来做两步解释,一是物质的密度,体积与重量比。(应当是质量,可石坚现在还不能用这个词)热水的密度比冷水小。第二,就是热胀冷缩。其实水还是那么多,可为什么轻了,是因为它的体积膨大了。世界万物皆有密度和体积重量。比如这空中,看似什么东西也没。但也是一种物质,小臣称它为气体。” 说到这里,他叫太监拿来一个小炉子,将那个烧瓶放在火上烧。又举起手中一个杯子说:“其实这种杯子只是好看,它的实用性还没有瓷杯实用,除非它的造价降到比瓷杯便宜五倍。” 这些大臣全愣了,比瓷杯便宜五倍,那是几个铜板,岂不是在糟蹋宝贝。 说着他又叫太监打来一桶井水,把杯子放在井水里冰镇了一会拿出。说:“因为药玉传热快,来当茶杯易碎,特别是冬天。”说着他用烧开的滚水往杯中一倒,那个茶杯应声而裂。他说道:“这就是热胀冷缩,因为它的特性,里面药玉受热迅速膨胀,而外面药玉还是冷却的,就导致了茶杯容易破裂。” 听是听明白了,可这些大臣心疼啊,这个杯子可值老钱了,就为解释这个原因就没有了。败家子啊!有些大臣不知道实际的造价,更在心中狂喊。 石坚又说道:“温度高到一定地步,液体就会转化为气体。” 这时水已经烧开了,石坚指着水蒸汽道:“这些水烧开了,我们现在知道水温度越高体积越大,可现在瓶子里水到那里去了?我们常说水变成水汽跑了。其实水从液体转化为气体,我们看到的水汽是因为这些水的气体在空气中遇到冷气,再慢慢变成细小的液体造成的。如果温度低到一定地步,就会变成固体。一般情况下,温度越低,体积越小,但也有少数物质,却会增大。再比如冰。我们在冬天经常遇到水缸胀裂,这是因为冰的体积大于水的体积,撑开了水缸。陛下,小臣根据这个特性,做出一个东西,使人能飞上天去。” 飞上天?真宗和所有大臣都愣了。 赵堇一听来劲了,她问道:“石学士,天上好不好玩,是不是天上的时辰与人间的不一样?我也要上天。” 石坚差点笑起来,心想你还上天,我看你入地差不多。不过她知道她问这一句话是受了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的影响。 石坚说道:“殿下,这个热气球飞得不高,最多一两百丈,还没有嵩山高。天上也不好玩,风大很冷。” 他当然也不能说出高空中气流强度大,又因为引力的关系,大气层稀薄,不能保温,很冷的。 可上天唉,这时那个不想,真宗眼里出现狂热的神情,说:“那爱卿什么时候能造好这个东西?” “陛下,这个东西造起来很简单,可造价不菲,又没有实用性。”石坚说得很有道理。热气球在许多架空小说中把它吹捧得不得了,还可以用在军事上。其实热气球与氢气球相比,载重量小,笨重。人又不好操作,升空时还必须在下边栓一根绳子,防止它跑了。用在守城上,上面呆一个人,又能带多少武器上去,除非石坚现在就发明黑索令。就是氢气球载重量稍大一点,石坚也有本事从水中电解出来氢气,比热气球,氢气球危险大了许多,易燃易爆。在人类真实历史上第一个造出热气球的是斐尔兄。在两个多月后科学家查尔斯与他们共同造出了氢气球,在这一年末也就是1783年10月份,青年医生罗齐尔乘着气球飞上天空。这是第一个飞上天空的人类。但后来的试验也出现过一些牺牲。 石坚想了一下,说:“小臣也不知道具体造价,但不会低于几百贯。” 众大臣一起绝倒,他们心想你刚才炸烫裂那个茶杯也不止几百贯。 真宗一听,对这些大臣说:“几百贯嘛,众位爱卿,你不劝朕不修道宫,几百贯不多吧。” 石坚又说:“真的不好玩。” 真宗也不说话,只是嘿嘿地笑。 石坚被他的笑容吓倒,他无奈地摊了一下手,说:“这样吧,中秋节小臣造一个。” 他说完心想这到是什么与什么呀,这个皇帝越来越象老顽童。 石坚打发了真宗才重新给赵祯讲读,他说:“因此我在格物几本书里提到所谓气体,就是无形,可流动性‘比如我们常认为空中无物,其实也有物质的,只是它没有形状,我们肉眼看不到。。液体,就是有形,可流动。固体,就是有形,无可流动性。” “但是人可行动,是什么体?” “人是固体,但那叫行动,不叫流动,比如石头经年累月风吹雨淋,也会风化腐蚀,但都不象水放在圆瓶里就是圆形的,放在方瓶里就是方瓶子。为了证实这种看不见的气体存在,小臣再来做一个试验。” 说着他将一个瓶子装了大半下水,用棉花把瓶品塞住,还为了严实,再次用蜡浇上厚厚一层。再把这瓶水放在炉子上烧。为了防止危险,他在四周罩上几层纱丝布帘。 一会儿水就烧开了,石坚立即对众人说:“离远一点。” 几十个远远地站着,好奇地看着那个瓶子,忽听一声清脆的暴响,那个瓶子被炸开,幸好石坚事先用纱帘挡住,不然玻璃的碎屑都能伤到众人。 石坚这时说:“殿下看到了吧。因为水从液体转化为气体。气体的体积大于液体,这时就会产生一种压力,使这个瓶子爆开。” 看到这个晶莹璀璨药玉瓶子又在倾刻之间化为乌有,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你刚才还说为了几百贯都舍不得造那什么热气球,现在只在一眨眼的功夫,几百贯就没有了。户部员外郎兼太子右谕德鲁宗站出来说:“陛下,臣有本要弹劾石学士。” 对于鲁宗石坚隐隐听过他的名字,他也是一个直臣。 不过石坚和真宗还没有等他开口,就知道他要奏什么,都相视一笑。 第86章 代理 没等鲁宗开口,真宗就说道:“鲁爱卿,你就什么也不要说了。石学士平时节省得很,他不会糟蹋的。” “可是这个...”鲁直指着这地上两块碎掉的瓶子,还想要说。 这时寇准附在他耳边说:“这个你就别管了,相信皇上这一次。” “难道这些瓶子很便宜?”鲁直很快反应过来,难怪这几个人看到那么好的镜子被打碎,也没有一个人心疼。 寇准得意一笑说:“记住,保密法令。这些钱可是赚来造船的。” “可这样也违制。” 寇准又是一笑说:“人家早已说过是山寨版,你就不要计较。况且非得要从国库里掏钱出来你才甘心。这些钱也不是小石学士的,有人管理,只是管理方式也不一样,也是山寨版。” 自此山寨版式开始在大宋流行,只是意思从仿冒劣制变成了不合规矩和因时变宜两种一褒一贬的意思。 有了这些器皿,石坚上起课来更是生动有趣。那个冯元在边上听着也不是滋味,难怪太子喜欢听这个少年讲读,一摊到自己讲读时就无精打采。不行,我也得改变方法。可我讲的全是经义,不能也用这些器皿,当说到三人同行,必有我师时,拿出三个瓶子,说:“皇太子,这三个瓶子好比三个人,你看有大有小,有长有短,有方有圆。所以说要吸收对方的长处,弥补自己的短处。”那成什么? 石坚在写《格物》时,为了防止别人的攻击,有些词语就如丁谓所说,故意写得枯涩难懂,当对赵祯讲读时,他还是用通俗易懂的词语将意思表达出来。就连边上的大臣,特别是那个丁谓还刻意看过石坚这几本书,他们对照着石坚写的书,很快就明白他书上的道理。这些人全听得津津有味。照例讲读完后,石坚又说了一个《丑小鸭》的故事。当最后丑小鸭变成了美丽的天鹅,赵堇乐得合不拢嘴。 冯元更是摇头无语,自己还是低头认输算了。人家从八岁时就写小说,想像丰富,自己到那里编出这些生动有趣的故事? 讲完课后,石坚与众大臣向真宗告辞,小道姑还在后面摇着手说:“别忘记了,我可是讲话算话的哦。” 石坚再次差点让门坎绊倒。 石坚忙完回到家中,才给老太太以及红茑、绿萼以及婉蓉、小茹还有丁家婆娘和她的女儿一人一个镜子。就连婉蓉这么镇定聪明的人看到这面镜子,也是一脸的惊喜,她忘乎所以地问:“少爷,这是你造的吗?奴婢可以跟你学这种造法吗?” 石坚听了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说:“要是别人说出这话,我还不生气,可你不应当说出这种话。你不看到那天我和皇上谈论这种造法时,连公主也被皇上赶了出去,这件事除了书枢几位大臣知道外,连许多身居一品二品的大臣都不知道。你要学它造法有何用?这是我指望用它来赚钱造新船的。” 婉蓉悚然一惊,泪水盈盈地说:“奴婢知错了。” 石坚见到她说话可怜兮兮的样子,有些不忍,说:“我教你《格物》已经有违制度,现在朝中干员才有权利接触这几本书外,其他人都没有资格翻看。况且你连基础《格物》都没有学好,我教你你也不会的。” 从内心深处石坚还想把这《格物》发扬光大的。朝中那些大臣是有资格翻了,可他们每天忙得要命,那有空来研究它?这样一为他费了老大的劲写出这几本书,还等于是自己一人懂,等于白写了。因此婉蓉求他要学,他也教她。但终归是教她基础知识,深奥地不敢教。和红茑绿萼不同,她们心思还比较单纯,这个婉蓉太聪明了,聪明近似妖人。以后万一有什么变动,她翻出这些知识来,特别是那些化学知识,简直是对所有理学的颠覆。自己真的会成为天下所有儒生的公敌。 不过现在她想要把基础知识弄懂,也要好长时间。这几本格物,浓缩了前世从初中到大学所有物理化学知识,而且石坚写得又简短艰涩,她就是再聪明一辈子也别想弄懂。其实石坚也只是打算在这个世界推广那本最厚的也写得比较好懂的《格物学》。至于那两本《格物猜想》与《格物千问》他是打算留下给后人指路子的。 婉蓉忽地咯咯笑了起来:“奴婢也是,犯了贪多嚼不烂的习惯。” 石坚说道:“其实你已经很聪明了。上次辽国学士耶律容跟我讨教算术时,他说过他有一个堂妹可以说是辽国第一聪明人。我看她也不过与你相佛罢了。” 婉蓉露出向往的神情,说:“天下还有这样的奇女子?不知有没有机会见到她。” 又说:“我那里是一个聪明人,少爷你夸奖我了。” 石坚答道:“你恐怕没有机会见到她,她是辽国一个尊贵的郡主。” “少爷,是不是女子无才便是德,你是不是不喜欢聪明的女子。” “我要抱着这种想法,就不会写出《红楼梦》,你也不要胡思乱想。不过我不是不喜欢聪明女子,而是不喜欢心机深沉的女子。” “奴婢明白了,那天奴婢为了想接近你,是用了心眼,难怪你耿耿于怀。少爷,放心,从今天起,奴婢不会再与你用心眼,永远做一个笨笨的奴婢。” 石坚摇头不信,心说你会做一个笨笨的人,太阳也会从西边出来。 石坚吃过了晚饭来到春城街。原来自从王坤生意越做越大,一个小小的和州已经满足不了,他在开封设了一个分点。只是他自己没有来,让着女儿和女婿打理着。石坚来到开封后,他们还送来贺礼,只是碍于身份悬殊太大,在门口丢下贺礼,和丁圃聊了几句,没有进来。事后丁圃还让石坚责备了几句。 这次石坚在玻璃快要研制好之前,也和寇准丁谓真宗他们商量过。因为红利太大,不是太大,用暴利还不能形容,如果用官家身份经营,以后此事传出去,会影响官家声名。因此他们采取了石坚山寨版的办法,招进一家民营业主,用民间发行的方式经营,暗中官方控制。并且这样还能在数量上做一些手脚。毕竟多了就不值钱。窑场可以少报出产数量,然后悄悄在放开一些数量。比如窑场说这个月只有出产五百器皿,但到了业主手上可以说窑场还留着两百多没有卖,在供不应求的情况下假借可以托关系秘密地把这两百多件器皿全弄出来。 这样就可以多卖出一千甚至两千件器皿,还不会影响价格。 其实这方法在石坚前世很多商家使用,比如代理加盟等与此都十分类似。可这些大臣们不知道啊。 寇准一听就乐了,说:“石学士,难怪你曾说你要想发财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成为大宋的首富。” 石坚郑重地说:“小臣乃是为国家发财,而且发的不是从平民手中的财,小臣发得心安理得。” 这真宗和这几个重臣听了肃然起敬。 在他们挑选那家业主时,可犯了为难,京城有能力经营的业主不少,可都不能让他们放心。这时真宗才想到王家。王坤去年还捐出一万贯给贫困百姓,真宗还赏给了他一个文林郎,让王坤受宠若惊,连说:“要赏就赏石相公,没有石相公,我到哪里挣到这些钱。”又再次捐出一万贯。 这使得真宗所了很高兴,说:“难怪说物以类聚,跟着石神童后面的人也如此贤达。” 这件事他还和众臣们提到过。现在他们还心中还有一些印象,于是拍板下来。 当然玻璃没有成功之前,石坚也不能向王家说。 现在既然成功了,他要去和王家谈论此事。丁圃听到这个消息也要跟去。他和王坤关系很好,可看望一下他的女儿女婿也是聊表一番心意。石坚也同意下来。他带着范护乐、帝风月和丁圃向王家那个分点走去,朱笠、张膛要留下看家。 没想到来到王家,正好遇到王坤来东京看望他女儿。 石坚向他行了一礼,说道:“王伯父好。” 将王坤吓得小腿打颤,石坚现在是什么人物,满京城人都在谈论,更是太子的老师,自己那里有资格担当他这个大礼。他连说:“石大人,你还是让我多活几年吧。你行这大礼,会折我的寿的。” 石坚看到故人也开心,笑嘻嘻地说:“我小时候向你行了那么多礼,我看你也没有折寿,反而越活越精神。” 丁圃在一旁听了也是呵呵地笑。 王坤说道:“石大人,你来的正好,李家小姐写了一封信托我带给你。” 第87章 好高 石坚打开信一看,上面写着一些今年家乡庄稼长势好,人民也富足,他们想念石坚的好处,还给他造了几座生祠,经常有人去烧香。石坚看到这里,他问道:“王伯伯,那生祠是怎么回事?” 王坤说:“我忘记对你说了。”原来石坚刚走的时候他们还为石坚高兴,可时间长了看不到这少年,心中全都想念。加上今年入春以来风调雨顺,庄稼长势好,这些农民想到石坚要是在和州看到这情景肯定高兴。于是有人造了生祠,意思是寄托希望石坚即使在京城也能保佑他们,也希望石坚能通过这些生祠在梦中看到家乡的情形。 石坚说:“我还没有死呢,这不是胡闹吗?”可是他鼻子里酸酸的。 然后他往下看去,慧在信上又写道叫他在京城一定要谨慎,朝中大官多,不要得罪人,还有北方天气冷,要多穿一些衣服,又问候了老太太身体情况。最后还有一首诗: 入夜乍冷惊chun梦,万籁俱静倚栏栅。北眺星汉璀璨里,可怜已隔万重山。 石坚不由哀叹,这个小姑娘心情又开始变坏了。这首诗看来受了他抄袭的那些大词影响,比以前那些柔弱的小诗要好些,最少星汉、万重山这样的词语出现。可是诗中却带着无数的幽怨。 他向王坤问道:“慧小姐还好吗?” “她现在每天早上还在做石大人教她的太极拳,只是人精神又开始差了。” 石坚叹了口气,其实娶慧也没有关系,只是一想对面对那两个市利的人,市利也没有关系,可自己要喊他们岳父岳母,真是无语。但相濡以沫几年的感情还在,特别原先少年在他脑海中还清晰地留下印记,虽然石坚一直认为这是友情。他对帝风月说:“帝大哥,你回去在府中拿一面镜子回来,顺便再找老夫人讨要几两金子,看看京城里有没有什么特产,是女孩子用的特产买一些回来。” 帝风月刚要领命回去,石坚又想起来,说:“听说你刚订了一门亲事,那家姑娘贤德温顺,恭喜你了。” 帝风月张开嘴得意地笑。 范护乐小声地对石坚说:“小的还偷偷看过那家姑娘,长得还十分地漂亮。可惜她洗澡时把窗户关上了,否则小的就有眼福了。” 帝风月一听就不干了,他大叫一声说:“我要杀了你。” 跟在范护乐后面追赶。范护乐虽没有他力气大,可身体灵活。 帝风月追不上,他气呼呼地说:“不行,下次我也要看你婆娘洗澡。” 这四人本来就十分出众,跟了石坚后面更是水涨船高。石坚是什么人,十二岁就是皇太子半个老师兼宾客,这还不算,还是龙图阁学士,也是宋朝历史上最年轻的学士,皇帝和皇后把他当作宝贝,以后可想他的如花般前程。他们跟在石坚后面肯定有机会立功,再借助石坚的影响,飞黄腾达也不是没有可能。石坚是不想了,一般人家不称称自己大腿多重,根本不敢攀这门亲,虽然女儿为他得了相思病。可这四个护卫行啊。一个月不到,他们四人都定下亲事,还都是良家子,并且女孩子都温柔贤惠的。 石坚看着他们打打闹闹,也不阻止,只是微笑。 王坤看了感概,石坚字不移,这个字起得好啊,你看他现在做了这么大的官,对下人还这么好。 石坚等到他们闹完了才又叫他拿四面镜子,每人一个,送给“对象”,范帝二人听了大喜。 石坚想了想,还是不放心,这个小丫头死心眼,万一真的得了相思病死了,自己罪过可就大了。这个时代的女孩儿怎么这么早熟,慧十二岁就不说,连那个小公主才九岁,居然也知道宝玉哥哥。他就没有想到现在结婚都早,除了那个范大人现在还不知是犯傻还是其他原因,光棍一人。难道和真实历史一样到三十几才结婚。计划生育模范啊。小姑娘懂事也早,只是这个懂事和后来那种懂事是两码事。他对王坤说:“这样吧,你回去对她说,在中秋节之前来京城散散心。” 王坤想道:这个慧小姐也不知是前生修来的什么福气。这天下有多少姑娘只想见到石坚一眼就开心死了,听说为了看到石坚,扬州城整踩死了二十几个可怜的小姑娘(数字又开始增加),京城里多少小姐连饭也吃不下,公主和郡主也在眼巴巴地想着他(郡主倒有几十个,也未必全想着石坚,虽然好奇心个个都有。公主只有一个,那来排队,不过这点还让人说对了)。石学士对她这样好,就已经够了,还贪心不足。他也不知道这爱情就象吸大烟一旦上瘾,到哪儿自拨?况且他们相处了那么长时间,也爱情也有友情,还有一份暖暖的亲情。 石坚这才和王大小姐以及她的夫婿打招呼。王坤这个女婿是王坤从自家作坊工人里找来的,人很老实。他家中穷,兄弟四人,入赘到女方虽然是一件丢脸的事,可对于他家的情况来说却是一件幸事。并且王坤还拿出钱让他几个兄弟全成了家。王家女婿本来就老实,一看到石坚,吓得连话也说不出来。 还被王坤女儿说了声:“没出息。” 不过石坚明眼看到她说这话时眉角带着喜色,没有结过婚的人不知道,只有结过婚的人才知道老实的伴侣是多么地可贵。也许有些沉闷,但无论你走到哪里,都不会为家里操心。 石坚这才将来意说了出来。 王坤听了大喜,这可是皇家的生意,虽带着一点“特务”性质,可与皇家攀上关系,前程无限。其实他与石坚攀上关系,就已经前程无限了。况且这些钱还是为石坚造船用的。 不行,这件事可不能马虎。于是他将自己女婿赶回家带信给李慧,自己却留下亲自主持此事。 从那天石坚向大臣发放镜子时,京城里的人就立即知道此事。这也是石坚一个策划,借着这些官员的名声做一次免费的宣传。这在后世经常出现。当然他也和真宗寇准事先解释过。否则他那有那么大胆子公开在大殿上行贿。 既然知道了玻璃准确配方,制造起来很快。可石坚没有马上上市出售。他先叫工匠们做出一个很大的与后世试衣镜相仿佛的镜子,放在王家开的神童烧分店的大堂上。然后才宣布所有玻璃产品由王家代理出售,还要等到七天后。真宗问他原因,石坚答道:“小臣这种做法叫钓人胃口。” 把真宗和刘娥乐得不行,刘娥一边笑,一边敲打着他的头,说:“没想到你也是一个小滑头。” 在这七天内,几乎轰动了整个开封城,所有的人都跑来观看。连真宗也怕出事,派了一队士兵保护。王家这个店几乎从早上到晚上来的人络绎不绝,现在还没有人想到收费,否则光收费这几天也叫王坤发了一笔大财。这些人看到镜子上的人全象活的(可不是活的,只是虚影而已),回去一传扬,更引来许多人。 害得王坤的烧酒生意也没办法做了,不得不重找一家店面出售烧酒。 到了七天后,从窑子里送来的玻璃品被销售一空。尽管每一件都卖出天价。当然,想要有还不容易,但石坚却不让工人再生产。只有供不应求才能造成紧张感,价格也才能卖上去。只有对前来的辽国、日本、高丽等商人才大量供应。别的国家钱不赚白不赚。 看到每天一万,甚至有时两万贯的收入,寇准他们全傻了眼。他们可是知道成本的,估计这成本有一百贯就算高的。这那是在做生意,比抢钱还要厉害。发了,发了,他们全望着石坚,那意思是问,你还有什么东西能挣钱的?象这样来一个十个八个,国家不要收税,钱也多得用不完。石坚知道这是风头上,也许随着镜子名声的打响,还要出现一个无法想像的高峰,然后随着市场渐渐饱和,价格就会巨烈下跌。当然赚钱的方法还有一个,那就是生产肥皂、洗衣粉之类的生活用品,也许利润不高,但销量大,又属于消耗品。反过来钱还可能比玻璃赚得更多。如果有本事开采出石油,炼出化工品,那国家真不愁钱用了。可那样东西不经过反复试验,特别是石油,现在简直是天方异谭。 他摊了摊手,表示无能为力,现在还是安心把船造好。 可他望着寇准李迪他们那种幽怨的神情,不住地摇头,心想你们有点风度好不好?好歹是当今的宰相级别人物。 后来一个多月,他跑遍了开封附近所有的炼钢厂。他发现情形远比他所想像的好。如坩埚,现在技术已经很发达,还有鼓风设备,他看到宋朝已经在利用水力生产的鼓风机在吹风,风力还不小。让他再一次感概老祖宗的智慧,可惜历代当政者太不重视这些工匠,使他们地位低下,否则那来有后来的耻辱。当然缺点也不少。比如高炉不够高,不是耐火砖的问题,现在宋朝耐火砖他看了一下,质量已算不错的,是因为没有水泥,用石灰彻的,不敢彻高。还有煤焦化也有了,也没有他的正确,同时焦化过程中排出的优质煤气没有利用。再有一个问题就是钢水出炉时去碳工艺落后,有时候遇到好的矿石才能出好钢。这时为了使钢铁质量好,还在采用原始的粹炼,一般刀剑十炼,二十炼,三十炼。五十炼那就是宝刀了,至于百炼的武器更是了不得。普通百姓家中也用不起。 他看到让他乐观的一面,也看到问题的一面。这事不能急。钢铁是国家的根本,不但在武器上,马上自己新船的蒸汽机,简易车床等等都需要。他想了想,还是先解决高炉吧。 解决高炉就要水泥。如果不是石坚来到这个朝代,水泥要到1756年英国工程师史密顿为修灯塔无意中发现的。后来1824年,亚斯普丁在反复试验的基础上.总结出石灰、黏土、矿渣造出的水泥才是真正的水泥,后世也基本上采取这个配方。配方石坚也知道,但比例他就不清楚了,同样各个地方矿产物质成分也是不一样。 于是石坚又经过了一个多月的试验,才造出接近标准的水泥。他试验了一下,相当于后世的四百号国标,看来想达到五百号甚至八百号他是没有这个能力了。于是他向真宗开始请求选一个地方作出为新钢厂的所在。现在真宗已经看到好处了,从石坚开始埋头苦干时,他就派士兵包围他试验的地方,参加地工人也是,工薪可以很高,但必须签定保密条例,一旦泄露就是死罪。就这样石坚自己也不放心,他知道好钢对现在的宋朝是多么地重要,玻璃只是一笔钱财,而好钢可以生产更好的武器,弥补宋朝士兵的软弱,或者说将军的软弱无能。 他将所有工艺分成十几步,每个工人只能了解一步,不准向其他人打听。 八月初,高炉开始施工。开始是三四丈时,还没有人注意,到了五丈开始有人指指点点。可高炉的高度还在增加,八丈,十丈。 这一下,整个开封城人再次轰动,一个个没事情全跑到这里看热闹。一个个张大嘴巴说:“好高。” 可就这样,高炉的高度还在增加。连真宗和刘娥以及赵祯、赵堇不顾大臣的弹劾跑来看热闹。当看到十几丈高的高炉直插云霄(这纯粹是感觉,也不过三四十米高度,在今天到处皆是,那里插云,连云的影子也够不着。)真宗那张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心里高兴,送一个大章节给大家。并且送上本人写的第三首陋诗。 第88章 黑心 真宗看着那些在脚手架上忙碌的工人,只是这时看到皇帝来了,全部在往下边爬来,他们要向皇帝行礼,向石坚问道:“石爱卿,这炉子还没有做好吗?” 石坚答道:“回陛下,才做了一半。” 才做了一半,这些大臣连同真宗一些差点晕倒。那会是多高? 其实这时这个高炉还不能算是开封最高的建筑,最高的建筑是开宝寺塔,由于塔全部用褐色琉璃砖砌成,远看近似铁色,故人们又称它铁塔。石坚还特地参观过。但让他疑惑的是这座铁塔虽然也能称上雄伟,但规模还是没有前世他到开封旅游时看到的铁塔壮观。他不知道这座铁塔本来就不是后来的铁塔,这是建筑学家喻浩建造的,后来在仁宗端拱二年便被雷火所焚。仁宗下诏在距此不远的夷山上,仿照木塔的式样,重新建造了一座铁色琉璃砖塔。这个铁塔现高56.88米,为八角十三层,它完全用了中国木质结构的形式,塔身修长,高大雄伟,是国内现在琉璃塔中最高大的一座,也才是石坚记忆中的铁塔。就是这样,它也是很高的。石坚这个高炉吸引人主要为了牢固,石坚和建筑师商量后利用水泥的凝固力,炉壁彻得很厚实。远远望去就象一个威严的男子汉。而且建造它的速度更是悚人听闻,几乎一天一个样子。 真宗又问道:“为什么速度这样快?是因为这种东西吗?” 说着他还从地下抓起一把水泥。 “是的,陛下,它叫水泥。比石灰坚固十倍。” “水泥,这个名字不好,干脆它叫坚粉吧。” 碱粉?石坚弄了半天才明白他说的叫坚粉,意思就是非常坚固,还有一层意思是他发明出来的。皇帝起的名字他敢不奉诏,只是他心想这下好了,玻璃变成了药玉,水泥变成了坚粉,澳大利亚变成了大洋岛,这些名字有可能彻底地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 真宗突然又想起,说:“石爱卿,你说这种东西要是出售岂不是要比药玉还要赚钱?”这下寇准他们全都望着这少年。这天下每天要有多少人家在建筑房屋,这种坚粉要是出售也许利润是远赶不上药玉,可贵在量大,最后很可能比药玉赚的钱更多。可是他们还眼巴巴地望着石坚,谁叫只有石坚一人掌握着配方。 石坚突然跪下说:“陛下,非是小臣不想向天下出售。对于此事小臣也早就想过,如果向天下出售。其利润总和也会超过药玉,而且来得光明正大。” 所有知情的人都点点头。毕竟这药玉可以说赚的是黑心钱。但是他们也忘记了,在石对发明更好的玻璃之前,那些来自西亚的劣制玻璃价格并不比石坚这种玻璃价格低。事实在历史上,欧洲第一次造出镜子,价值一个城池,虽说欧洲的城池小,也是金钱都无法计算的。但水泥就不一样,它赚的是量钱。 石坚又说道:“陛下,你是否要将此配方向天下公开?” 真宗摇摇头。他现在从药玉得到了好处,这些东西赚的就是天下没有人会造的钱。如果公开了还值什么钱,岂不是小学士这样辛苦,最后连辽国番子都得利。 石坚又说道:“那么陛下只有采用官方经营。陛下,试问这天下有多少匠人靠制造石灰谋生?一旦水泥畅销天下,这些匠人怎么办?这些业主怎么办?那样真是与民争利。小臣之所以敢倾销药玉,是因为中原没有,这些钱与其让外国人赚不如我们己来赚。” 寇准他们听了都抚手称赞,的确由于价格的因素,制约了平民还只能对它望而却步,它赚的是富贾巨商的钱,更是赚了不少辽国和高丽等外国人的钱,对国家根本没有一点抵触。因此就连最古板的官员都没有对它提出一点批评。真宗听了默然,过了半天他才又说:“可连朕的几个亲戚也在求朕将这坚粉放一点给他们 石坚来回踱了几步,水泥是早迟要放的,可这天下有多少人从事石灰行业?是几万或者是几十万,如果来得太快,对他们产生影响,到时候还不有大臣在上面做文章才怪。他想了片刻说:“小臣倒是有一个主意。” “哦,什么主意?” “陛下,观前街卖的是高档的首饰,而玉庙街卖的是低档的首饰。可以将这种坚粉高价出售,这样虽然影响那些原有的石灰业工人和业主,但影响不大。” “并且还只会赚有钱人的钱。”真宗接道。 寇准他们会意一笑,这君臣二人又开始商量赚黑心钱了。 真宗这才看到寇准李迪他们脸上古怪的笑容,也觉得不好意思,说:“石爱卿,这样吧,你晚上回去后,吃点辛苦,立一个章程出来,再与寇爱卿他们讨论一下。” 他心说:笑我,朕也要将你们拖下水。 石坚说道:“这种坚粉还有一种意义。” 说着他把他们带到高炉的后面。这座高炉为了节约运输成本,选在汴河边上,可为了高炉的地基,离汴河还有一段距离。石坚“发明”了水泥后又为了方便,在河边修了一条水泥马路,从河边伸到高炉下。 看着这光滑的路面,连真宗也看出它的战略和民用意义,有了这样的好路,马车可以更快地奔跑,士兵可以迅速地赶到边疆,各地的物资可以两倍三倍的速度调到所需的地方。 这些人不顾体统全蹲下去,用手***着路面,就象是***着心爱姑娘的脸蛋爱不释手。 真宗过了会一会才站起来,说:“这种道路可否马上就修?” 寇准也问道:“造价贵不贵?” 石坚答道:“陛下,小臣只有一个人,不是小圣人,真的吃不消。” 这些大臣全都笑起来。这个小学士又要给皇太子讲读,还要去龙图阁报道,这段时间连走路都在跑。可是他们又帮不上忙。 真宗也是不好意思,他呵呵一笑说:“是的,是的,慢慢来。” 石坚说:“这种道路现在可以修,但必须要等一样东西来。” “什么东西?” “小臣曾教给晋江曾兄一种火yao配方,他还在研发中。如果成功了,开采石矿就变得容易,这样成本才能降低下来,修路就可以不使国家动筋伤骨。” 他也看过,现在开采石矿还用原始的锤子之类工具,将石块从山体里砸出,再将石块变成石子,成本的确很高。 “哦,还有此事?这种火yao威力大不大?可不可以用在军事上?”寇准敏锐地察觉到它的特殊作用。 石坚想了想,不能说这种黑火yao在军事没有作用,但后来真实历史上北宋亡朝前,在金人进攻开封时,宗泽也使用这种火yao,可后果呢?当然,除非他造出枪支,最少是八国联军进北京时那种后发式枪支,火yao不要说黑索金,就是来个*也是好的。毕竟黑火yao威力还是小了。(明白了吧) 石坚答道:“用途也是有的,但不大。这件事等小臣造完新船再说。况且现在无大的战事。” 他说的是实情,现在宋辽关系虽不能说是蜜月,但相对平和。假如历史不发生改变,要战也要等十几后,与西夏作战。时间还来得及。 “可那个曾乐正脑子行不行?”真宗有点不放心。他对石坚那是百分之百相信的,可对其他人又是另外一回事。 “陛下,只管放心。”石坚心说,曾公亮可以说是火yao武器的祖师,虽然在唐就出现了一些火yao武器,可曾公亮却是第一次将这武器汇编成书,而且十分祥细。自己与他相比只是多了前世先进的知识教育,单论在火yao上的天赋,自己恐怕也不及。 这时,那些工人全都从脚手架上下来,在工头的带领下,战战兢兢地向真宗跪下,他们可是第一次离龙体这么近,怎能不害怕? 真宗让他们起来,并说:“你们都辛苦了,特别是站在这么高的地方干活,连朕看着也头晕,都不错。” 这些人都是石坚挑选过来的,这座高炉他打算让它高度达到七八十米,比起前世高炉当然差得很远,可在这个世界恐怕算是很高的建筑,如果建筑工人有恐高症那就麻烦。尽管这点高度换作前世,那些工人能在脚手架上一边跳舞一边干活,毕竟这世界的人还没有见过。于是石坚把他们带到开宝寺塔上,让他们向下看,凡是头晕的全部排除在外。就这样他还不放心,又用牛皮造出简易的安全带让他们绑上。 有了皇帝这一声夸奖,即使再累也值得,这些工人都激动得眼泪往下流。石坚一旁看得目不忍睹,心说老皇帝不就夸你们两句,变成这样,那皇帝天天夸我,我不连眼泪也哭干了。 皇帝又对身边公公说:“来人,赏每人布一匹,银十两。” 然后他看看范仲淹。这些年来国库里钱越来越多,他又动了心思,提出要修一个道观。可这个小范倔子还是不让修。最后还是丁谓劝说之下,让他修了一个很小很小的道宫,他气得不得了,真想一下子把这个倔子扔到雷州去,哦,雷州还嫌近了,扔到两湾大陆去。可想一想,那自己不就变成小石学士口中的昏君,才忍住。 他看着范仲淹的意思是这回我把钱往这些工人身上砸,你不会有意见吧。 这些工人开心死了,十两银子外加一匹布,虽说这两年布价一个劲地跌,可与银子加在一起对于他们来说也不是一笔小数字,全都称谢。 真帝又问石坚:“这个高炉要到什么时候修好?” 石坚答道:“还早着,才修了一半不到。小臣打算让它高度达到二五丈左右结束。” 二十五丈?那会是多高?终于知道了这高炉的最后高度,可真宗和众臣听了头皮都麻了。 真宗小心翼翼地说:“那个热气球飞得有没有那么高?” 石坚一拍脑袋,心想坏了,现在都到十月了,自己可是说好的八月中秋给真宗造一个热气球出来,自己忙三忙四都忘记了此事。 心情再好,再送一个大章。晚上再送一个大章《妹妹》。顺便加精。 第89章 妹妹 这段时间他是忙啊。且不说要给皇太子讲读,还要给小道姑讲故事,而且叫他郁闷的是故事讲得多了,总有重复的时候。他忙东忙西的记不起来,可小道姑记住。可她却每次等到他讲完时才提醒,再罚重讲一个,这不是折腾人吗? 还要去龙图阁报道。这里面人都是些老儒,除了少数人,大多数人还是对他抱着看不起的态度,也许他是考出了《尚书》中的伪篇,那是他从小没有人教导,胆子大,用他自己话来说是山寨版。也说明了他对圣人不尊重,如果换成自己不尊重圣人,也会发现其中的破绽,也没有什么了不起。至于那几本小说,更是让他们看不上眼,还有玻璃什么的,那是什么人干的活,是匠人!石坚也知道他们吃不到葡萄喊葡萄是酸的心理。他却乐得看到这种局面。原来真宗命人用他发明的标点符号注解所有的经义。从一开始就争论到现在,从来就没有停过,以致已经雕刻出版的书一版再版,因为无法定论。这些老家伙要是把自己拉进来,还不得烦死。不要这短短几年,就是一直到他穿越来到这个世界,前世也没有将这些经义定论下来。在他眼里这些经义不就是教育怎样做人的道理?可以尊重,但也没必要把它们放在如此高的高度。 然后还在研发水泥,水泥成功后又要监督高炉。毕竟他不是建筑师,而请来的建筑师根本没有造这么高事物的经验。所以他还得要慎重。 慧也来了一个多月了,果然如他所猜,慧又还原成了一个林黛玉,瘦得皮包骨头,只剩下两个大眼睛在眨啊眨。他整个人每天到晚都在忙碌,况且他才十二岁,到了家中连书也不看了,倒在床上就睡下,也没有时间陪她,只有一次他带她上街吃了开封有名的鲤鱼焙面。只是红茑和绿萼或者婉蓉经常陪她逛逛开封的名胜。不过小丫头看到了她的坚弟弟,十分开心。一个多月下来,人又有了起色。 石坚有时真怀疑自己难道成了灵丹妙药。不说小丫头,就是这一年,真宗应当出现一次严重的病情,才导致了寇准被罢的事件发生。即使真宗病好了以后,也是头脑开始糊涂,政事也基本上交与刘娥处理。可现在呢?现在真宗活得一天比一天滋润。还有那个让他咬牙切齿的小道姑,也是一个短命鬼,现在也是几个月下来,不但丝毫看不到她短命的现象,反而小脸儿白里透粉,一天比一天健康,俨然是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 其实对于石坚这样对待慧,大臣们也有想法。在他们眼里,慧家庭背景寒酸(当然对于他们李恒那个小官的确是寒酸了一点),而且父母市侩,主要小姑娘身体不好。每当看到她的样子,大臣们都甚至怀疑她能不能活大,即使能活大也不一定养出小孩。自然,这话他们是不能说出的。更有大臣后悔,早知道石坚这样心软,当初叫自己女儿绝食三天,饿成一个柴人,往石府一丢,就说:“我女儿想你想成这样,你看着办吧。”真要是三天饿不下去身体,再来个三天,省得女儿每天犯相思病的样子叫自己着急。 范护乐,帝风月、朱笠和张膛四个人更是着急。 他们四人背下里有一次谈心,张膛说:“我说哥们,咱们少爷可别真娶了这个病怏子回来。” 这四人身手都很好,当然除了小茹那个变态以外。他们眼里更看重一个人的身体素质。在他们眼里石坚娶慧还不如娶小茹那个厉害的小婆娘。 范护乐、帝风月和朱笠听了这话都唉声叹气。 朱笠说:“依我说咱家少爷要娶就得娶一个公主郡主回来。听说公主对咱家少爷可好了。” 范护乐说:“我说朱哥,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掉脑袋的。而且少爷娶了公主回来,也就完了。” “此话怎讲?”张膛他们围住范护乐问。 范护乐一敲张膛的脑袋说:“我说你真笨,咱家少爷将来可是出将入相的人物,可娶了公主回来少爷将来还有出头之日?” 三人听了又是唉声叹气。 张膛又说:“我说范兄弟,干脆让少爷娶寇相的女儿。” 朱笠说:“我看你真是猪脑,寇相的女儿早嫁人了,现在即使没嫁人,也三十多岁。” 帝风月说:“干脆娶王大人的孙女吧,听说他曾经求圣上好几次,圣上都未肯。” 朱笠“呸”地一声说:“就凭他那样,孙女还能长得多好。” 王钦若长相的确不敢恭维,身体短小,尖嘴猴腮。 张膛说:“干脆娶丁大人的孙女吧。” 帝三人听了都觉大妙。丁谓为寇准抚须之事在京城里早传遍了,作为一个男人,这种事是丢脸,但作为一个女孩子,还是温顺的象征。而且丁谓长相也不差。 可朱笠却说了一句:“我倒听过他有一个孙女,和少爷差不多大,可已经订了亲。” 三人再次绝倒。四人就这样把整个京城高官的子女全数了一遍,不是这个不好,就是那个不好。 最后还是心思单纯的张膛不服气地说:“我看你们三人居心不良,是想让少爷做光棍。” 就连四个护卫都争论得脸红脖子粗,况且他人。整个京城的人都在谈论此事。不过他们和那些大臣一样的心思,虽然慧长得美丽,可身体太单薄,配不上石坚。石学士是什么人,要娶的媳妇最少也要和天下的嫦娥差不多吧。可他们不知道真要是有嫦娥,也是一个负心婆娘,还是一个活了千年的老妖婆。 这时候要有民意测验,至少反对石坚和慧在一起的开封人要占上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后面略,反正比高纯硅还要接近百分之百。连刘娥也在宫里听到这些闲言碎语,忍不住找了一个借口,把这个小丫头请到宫里,看了后她忍不住失望,对真宗说:“官家,于其让石学士娶了这个病丫头,还不如娶我们家堇儿。” 真宗翻了一个白眼,心想谁不想,可在国家利益和女儿利益面前他与刘娥硬是商量了快半年,都没有拿定主意。这个少年要是一般的少年,大不了朝庭少一个官员,大宋人才这么多,也不会死人。可石坚他们是真的准备大用的。 慧不知道她给这个繁华的京城带来如此大的骚动,还每天看到石坚,就象过年一样,既开心又欢喜。每次石坚回来得晚了,她就坐在家里等,直到石坚回来,亲自给他打来洗衣脸水。连红茑绿萼也在心里说,小丫头对石坚那可是真好,自己也比不上。石坚阻止她这样做,慧就说:“我是你姐,你要听我话。” 让石坚郁闷万分。 这时候石坚想道自己忘记了此事事小,要是有大臣乘机进言,说自己诓骗君主可就麻烦了。 他说道:“小臣该死,竟然忘记此事。” 赵堇在一旁说:“石学士,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期骗父皇,不行,要罚,从今天起就罚你给我每天讲三个故事。” 石坚气得翻白眼,心想我都快忙疯了,那有时间给你讲三个故事。 真宗说:“堇儿,不得胡闹。石爱卿,朕也是随便说说,朕也知道你很忙,看在眼里。” 众大臣心道你真无耻,既然知道他忙,还故意提起干什么?不过没有大臣进谏,他们敢情也想看。 赵祯说:“孤明白那种原理。石学士说过,空气也是一种物质,也有密度,那种热气球就是利用热空气密度比冷空气密度低的原理升空的。但这升的高度有限,越往上去,大地引力越小,空气薄,密度也小,热气球也就没有办法再升了。” 他这是特地问石坚,现在搬出来卖弄,让大臣听了啧啧惊奇,不过心中也不太相信。要是石坚说出的他们还辨驳几句,可皇太子嘴中说出的,他们也不好说他说错了。 但赵祯说完后也好奇地问:“这个高度会达到多少呢?” 当然石坚不可能说出除了空气原因还有一个人体对气压承受的能力限制。标准高度是5000米。如果说出他们肯定奇怪自己从那里知道的。他说道:“这个小臣也不知道,不过高度总会超过这个高炉的几十倍吧。 几十倍?这些大臣个个板着手指算了半天,全部又差点晕倒。” 赵堇更是欢喜地说:“那你快做出来,我也上去玩。” 石坚也附和道:“不如这样,臣抽出五六天时间,把它做出来。” 真宗本想一口答应,可看到范仲淹跃跃欲试,连忙改口道:“别慌,还是等你把高炉弄好。” 这个高炉能出好钢的事,几个重要大臣也知道。比起热气球,国家能拥有优质钢材那是大事,不仅关系到造船。 石坚想想也是,热气球原理简单,但也要他一手监督,不然出了事,升到半空炸掉,人也就隔屁。万一是小公主或者老皇帝高兴起来呆在上边那麻烦就大了。他说道:“这样吧,等到春节时,一是庆祝新春,二是凑个热闹,再将那热气球做好。” 真宗这才心满意足地带着一干大臣离开。他走了后,这些工人干劲更足,连皇帝都夸他们了不起,还给了重赏,再不好好干活,真对不起列祖列宗。 石坚也到了很晚才回去。却看到家中来了客人,他一看居然是太子赵祯和另外一个青年。 待到他向赵祯行礼后,赵祯才介绍道:“这是我八叔父家的堂兄允初。” 允初石坚没有听说,可八王爷元俨他可听说过。元俨是太宗的第八子,真宗是第三子。这个八王爷元俨就是后世传说中八贤王的化身。性格沉谨,事母至孝,心思缜密,中外都十分地对他忌惮。他连忙称见过世子。 三人重新落座后,相互交谈起来。原来石坚白天说的那种能让人飞天的东西也引起了这个世子的关注,他央求太子一道出宫,来石坚家中拜访。当他向石坚请教原因时,他可不是赵祯,受过他半年多的薰陶,石坚解释了半天他也没有弄清楚。事实元俨几个儿子天赋都不好,这个允初长大后还信佛,整一个人让佛弄傻了。 允初又好奇地问:“石学士,你怎想起来这件事?” 石坚不好告诉他,我在一个世界里读初中学来的。他说:“这是小臣看到孔明灯,于是联想到密度,才联想到空气也是一种物质。” 允初这才恍然大悟,可千百年来只有他一个人才通过孔明灯想到这么多东西?真是小圣人。 这时他看到慧替他们斟茶,他也听过石坚与慧的事,待到慧走后,他向石坚说道:“石学士,不是我多事,石学无论相貌才华还是节气都是千古没有的。这个小姑娘真的不配你。我看这天下只有我妹妹才能与学士般配。” 三章如实送到,整一万四千字。 第90章 来朝 赵祯一旁听了可着急了。这么多天相处,他妹妹对石坚的心意他还不了解。有了允初那个妖人妹妹插手,以后那还有堇的地位。他说道:“石学士,你总好歹是孤半个老师,为了你将来着想,孤还是劝你不用打他妹妹主意。” 石坚听了好笑,我连他妹妹长得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何来打她主意。不过看赵祯这副坚张的样子,莫非这个允初的妹妹也是婉蓉那样深沉的人物。那他更不敢碰了。婉蓉还是一个身份低微的人,可这允初是什么人?她是郡主。而且还有一个厉害无比的老子,他可招惹不起。 他笑笑道:“小臣岁数还小着,这婚姻事情还真没考虑到。” 允初一听急了,这天下之间还真只有这个小学士配得上自己妹妹。他说:“石学士,我真的不骗你,你要是娶了我妹妹,你的才学加上我妹妹的机智,这天下就等于无敌了。” 石坚听了一下子把手中茶杯扔翻,天下无敌?难道连宋朝的反也要造? 赵祯知道这个堂哥说话冒失,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允初也知道自己说漏了嘴,把嘴巴捂起来,过半天才对赵祯说:“太子殿下,咱俩总是好兄弟,这话是我说错了,千万别要告诉我父王,否则死定了。” 元俨严毅,天下祟惮,平生没有什么欲贪,只喜欢读书,这一点和石坚差不多。真宗和仁宗对他都很好。特别在刘后掌权的时候,他为了避嫌,闭门不出。仁宗登基后,授荆南、淮南节度大使,行荆州、扬州牧,仍赐入朝不趋。也就是他在真宗和仁宗当皇帝时,见到他们不必要行拜礼,可见优待如此。到他死了后,仁宗三赴丧礼。他有十三个儿子,只有四个儿子活下来。(再想想真宗那么多儿子,只剩下仁宗一个宝贝疙瘩,这时人不是生育问题,而是怎样养大成人)并且没有一个成气的。允熙一般,任过右监门卫将军、滁州刺史。允良更差,白天睡觉,晚上起来玩,典型的夜猫子。允迪喜欢看戏还演戏,父亲死了还玩得不亦乐乎。只有这个允初德性好些,可也不知道钱为何物,还信佛。人民都认为他不聪明。 赵祯当然知道这个堂哥的德性,也不会把他这话当真。他指着允初的头说:“难怪叔父说你们几个兄弟头脑全长在你妹妹一个人身上。” 不过他话音一转差点又让石坚扔掉茶杯,赵祯说:“其实你娶那个妖女回来,还不如娶我的妹妹,大不了每天晚上讲一个故事就搞定了。那象那个妖女,连说话也要动心思,多费脑子。” 石坚苦笑,这倒是什么回事,他想像以后真的要和这赵堇结婚,每天晚上上chuang睡觉时还要说声:“娘子,为夫给你讲故事来了。” 这日子没法过了。 还有那个八王爷的妹子,连说话也要动心思,就更不敢碰。 可两人还在比着推销他们尊贵的妹妹。允初说:“石学士,我不骗你,我妹妹长得可漂亮了,比你那个美娇妾还要好看。” 石坚真想站起来用棉花把他嘴塞上,什么时候婉蓉变成了他的美娇妾? “但是学士想要娶我妹妹还得要费功夫。我妹妹是喜欢你的书,可与京城里的姑娘不一样,她说你很古怪,这些书要有什么阅历才能写出来,不会是一个十岁小孩写的。她说你就象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人。” 石坚吓出一身冷汗,妖人。自己伪装得够小心的,还让她怀疑。这样的女子娶回来不是自找麻烦。 “她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赵祯答道。 这是他听石坚讲给赵堇寓言故事里听来的,也牢记在心。时不时弄出两句让冯元直皱眉头,连说这课没法教了。 石坚再也不想听他们胡扯下去。这个赵祯毕竟岁数还小,这个赵允初他也是看出来了纯粹浑人一个。这再让他们说下去,这些话传到大臣耳中,明天朝堂上还不知闹成什么样子。 他说道:“两位殿下,你们就不要拿小臣开心了,小臣心目中的妻子也只是一个安份守家的人就足够。也不要尊贵,也不要聪明。” “那么说来,你还真的想娶那个病美女,不好。”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不过赵祯叹口气说:“我们在这也是瞎操心。孤曾偷偷听父皇说过,他们也想把我妹妹许给学士,可又怕耽搁了学士的前程。” 石坚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小道姑缠着自己,真宗和刘娥两人管都不管,万能的主儿,你千万不要搞出万岁赐婚的事。现在他一提到讲故事那可真是恶寒。 听了他的话,允初也是泄气,他再浑也明白赵祯话中的意思。石坚可是将来大宋的栋梁,怎能因为一个女子就毁了前程,那些大臣们也不干。 他一呆,说:“那我妹妹怎么办?” 石坚气得真想和他说,我也没有把你妹妹怎么的,还要我负责。你问我怎么办,我怎么知道? 赵祯也是发呆,他也想说那我妹妹怎么办?只是他不是浑人没说出口中。 允初又说:“不行,我这次特地来是为我妹子的事,学士一定要补偿我的损失。” 石坚是看出来了,和这浑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于是他拿起毛笔,在纸上写道:似花还似非花,也无人惜从教坠。抛家路傍,思量却是,无情有思。萦损柔肠,困酣娇眼,欲开还闭。梦随风万里,寻郎去处,又还被莺唤起。不恨此花飞尽,恨西园,落红难缀。晓来雨过,遣踪何在,一池萍碎。*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细看来,不是扬花,点点是离人泪。 这是苏东坡写的水龙咏,这首词将咏物抒情的题旨推上了顶峰。 允初还没有看出,可赵祯却是第一次看到石坚当场作词,他看呆了,不但石坚用的这米体秀而不群,而且这内容简直太好了。他想了半天只想出用这个词语形容。 别人都称石坚为天下第一才子,不出手便罢,一出手非凡。今天果然让他亲眼所见,可这石坚就是不肯作词,说是小道。气死人。不知道这个傻乎乎的堂哥却有了若大的福气,让他出了手。 他不知道石坚听着这两个一个是傻,一个是小不懂事,在这里胡说八道,他两条腿都开始发抖,是想早把他们打发走。 赵祯诞着脸皮笑嘻嘻地看着石坚,一脸幽怨,说:“石学士,你可算孤半个老师,不能厚此非彼吧。” 石坚被他眼神望得恶寒,可怜李迪大人还一个劲地夸奖皇太子端庄。就是这种端庄法? 他举起双手说:“算小臣怕了你。不过下不为例。” 他还真怕赵祯跟他妹妹学,一天叫他来一首,宋词著名的就那么多,还不是所有的他都能记住,特别是南宋时一些名词中都含有收复北土的词语,还不能用。这样一算,要不了一年,他就山穷水尽。 他又写了南宋张孝祥的一首名词:江山自秀丽,风露与高寒。寄声月姊,借我月鉴此中看。幽壑鱼龙悲啸,倒影星辰摇动,海气夜漫漫。涌起白银镧,危驻紫金山。表独立,飞霞佩,切云端。漱冰灌雪,眇视万里一毫端。回首三山何在,闻道群仙笑我,要我欲俱还。挥手从此去,翳风更惨鸾。这首词用词造句不及苏东坡那首词,但自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之气。加上石坚又换成了赵体行书书写,更带着一种仙气,赵祯将它当作宝贝放在胸口。 两个人拿着敲诈来的词字,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石家。 此后石坚开始催着工人们加快速度。因为这时候正好处于小冰河时期,一到冬天很冷的。他现在造出这种水泥也不是前世那种强标,只能算是普标。冬天没有凝固力。一旦到了深冬,高炉没有造好,就必须要停工,等明年开春才能重新开始。 好在工人们现在已经熟悉了高空作业。速度比以前快了许多,加上不断的赏赐下来,也有了干劲,速度越来越快。当高炉的高度达到七十米时,从汴河很远处就可以看到,更是引起轰动,竟然有人不惜千里赶来参观。 另外真宗又听从了石坚建议,还是采用民为表,官为里的暗箱操作办法,又将水泥交给王家操作。这回王坤不想引起人注目都难了。随着高炉高度一天天增高,这水泥名声也一天天增大。现在整个大宋没有几人不知道石坚继发明了优质药玉后,又发明了更好的造房屋凝固材料坚粉。由于有官方暗中支持,已经在全国开置了十几个分点,并且已经招了工人到开封来学习工艺,虽说到明年开春才能正式投入生产,这可又是一笔巨大的收入。人民都算着王坤还有几年时间成为宋朝的首富。 到了十一月中旬,高炉终于抢在严寒到来之前,进入封顶阶段。这时有人才松了口气,现在居然有人担心石坚再这样造下去,会不会把天给戳破了。 另外还有一件事也引起了开封人民的轰动,那就是大洋洲的原住民跟着海客的海船来到京城向陛下诚服来了。 当那几艘海船快要到码头时,无数人涌向码头,比当初石坚进京城时人还要多。其实来京城的外国人也不少,但这可是“属于”大宋的外国人,也是真宗自从将大洋洲和两湾大陆纳入宋朝版图第一次有当地人来宋朝叩拜皇上。终于那几艘船在码头靠下,那些土著人在海客的带领下走上岸,可看到了那些原住民,可在场的姑娘全捂上了眼睛。 第91章 刺杀 石坚也听到这件事。对于这些澳大利亚原土着人他抱着好奇的心理。在他的记忆里澳大利亚土着人存在很长时间,可文明进化得很缓慢。由于人口稀少,澳大利亚出产丰富,不但有各种水果,粮食还有各种动物供他们狩猎。而且澳大利亚大多处在赤道附道,天气暖热,没有寒冬,也不需要厚重的衣服保暖,他们很长时间生活在一种蒙昧衣食无忧的状态中。也许那些曲解《老子》的人看到这种情况,一定感概这种生活岂不是三皇五帝时那种无为不争的梦想状态? 直到后来欧洲人的入侵,不但对他们杀戳,也占领了他们的土地,结果剩下的土着人被迫逃向偏避恶劣的地方生存,结果这种土着人越来越少。这种情况直到二十世纪末,各国重视“人权”,加上澳大利亚本身经济条件好,才对这已经很少的土着人提供帮助和就业机会。 当然石坚不相信这些土着人居然在宋朝前去开垦矿业冒险家们感化下,知道向宋朝臣服。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海客用什么方法逼来的或者说是抓来的,取悦皇帝高兴。只是他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但他没有说,想要占领那些广大的地方,必须要有足够的人民迁移过去。这件事与王钦若搞出的封禅祥瑞不同,利用好了是一件大大的好事。毕竟路途那么远,还是没有多少人愿意乔迁过去。现在过去的人也只是想赚上一笔走人,并没有留下定居的打算。他留下满脸怨言的张膛在家里面看家,带着全家老小连丁圃家的几个孩子都带上来到了码头。 这段时间石坚从玻璃搞到水泥再搞到高炉,经常城里城外的跑,许多人也经常呆在他常走的路边看他。如同石坚所想像的,见多了也不奇怪了,现在再没有他刚进京城那种轰动的场面。不过他经常被一些胆大的姑娘用手帕香囊扔中,以致他早上清清爽爽地出去,回来时却带着一身香气。 看到石坚亲自推着老太太过来,许多人自动让出一条道路。不过在没有看到土着人从船上下来之前,人们还是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一边掂着脚向这边看来,一边还在议论。 直到土着人从船上下来,才将观者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原来这些海客为了哗然取宠,竟然让他们保持原貌,只在腰间穿了内似短裤树叶状衣服,其中还有些女人,上身也赤裸着。在场的姑娘那敢看这种羞人的场面,全捂住脸,但是真捂还是假捂,有没有从手指头缝里偷看就不得而知。连红茑和绿萼也羞得闭上眼说这些人不要脸,只有婉蓉还是还镇定,说:“果然如少爷所说,这些人原始不开化。” 这时已经进入了初冬,虽然在白天,气温也不过几度。西北风呼啸而来,刮起一片落叶,剩下的的树叶也在枝头上瑟瑟发抖。这些土着人常年生活在二十多度或者三十多度气温下,那里经受这种寒冷,一个个用手抱着胸示图取暖。加上他们身形瘦削,一头长发胡乱地披散着,现在整象一个野人。 霍,石坚数了一下,好家伙,这次还不了不少,有两百多个。码头上早有太监站着迎接。这样的盛事皇帝当然要慎重。言语不通,但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石坚从那些土着人眼里看到了仇恨的光芒,偶尔一闪而过,他更加确定臣服是假的,海客用武力抓来是真的。但这些土着人看到了码头上这么多的人,显然又害怕了,他们一个部族只有几百人,几千人就可以称霸一方,这是多少人?如果全象那些海客一样残暴,他们这两百人还不够人家分的。他们又想向船上逃去。 可在那些海客的恐吓下,通过叽里哇啦的语言,才让他们心安下来,重新向城内走去。石坚也佩服那些海客的本事,这么快就学会了土着人的语言。这也是逼的,这时他们又没有本事或权利配备翻译,况且去的地方又广,必须要在很快时间里学会对方基本语言才能交易,常期下来,他们的语言天赋也不知不觉地增长。 在回去的路上,红茑和绿萼她们还在兴奋地叽叽喳喳地议论,说这些土着人不知羞耻。 石坚心想,咱们老祖宗还不是从这样过渡来的。但他不敢说,怕被老太太用板砖拍死。 这时连石坚自己也不知道,随着他带来的各种变化,已经如同春雨润物,于细无声处,开阔了宋人的视野和对新事物接受的态度。 他们回到家,却看到有太监在他家等着。有了这样大的喜讯,真宗自然高兴,他把所有重要的大臣全请到宫。意思也要显摆显摆。 因为一路有人围观,这些海客押着土着人行得很慢,石坚来到皇宫时,他们还没有到。 这些大臣也在兴奋地议论,显然这些土着人的奇怪不知廉耻的穿着也引起了他们的兴趣。 真宗也看重这次土着人的臣服,居然放开了紫宸殿接待这些土着人,连刘娥和皇太子赵祯,小道姑赵堇也来到紫宸殿,一脸兴奋表情。 等了好久,这些海客和土着人才来到。这些海客头一次来到皇宫,也是头一次看到皇帝和皇后,吓得跪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土着人则是什么表情也有,有惊叹皇宫的雄伟,也有仇恨自己遭受的羞辱,也有对两边站着的穿着锃亮甲铠士兵的恐惧。 礼官看到他们聚在一起,不下跪,在一旁大喝。 这些海客立即用土着话语向他们解说,至于他们到底说的什么,连石坚听了半天也没弄清一个字。但这些土着人也就学着海客伏在地下,还用头跪到地面。 真宗高兴,根本就不计较,说:“你们就不要吓他们了。石学士是假冒山寨版,他们才是真正的山寨版。” 石坚听了头上冒出汗,山寨还分假冒和正宗? “只是你们这样不好,也不让他们穿些衣服。” 这些大臣全都窍笑。这时小公主的眼睛早让刘皇后蒙上。 现在国家经济情况好了,国库里也充实。一会儿有人拿来衣服让他们穿上。一路上他们早学会了汉人穿衣服的习惯,只是船快到了开封时,这些海客又逼着他们脱了下来,重新穿上树叶。他们穿上了衣服,加上大殿里生了火,一会儿暖和起来,这时又有不少土着人跪下。这回是真心跪下。但石坚看到还是有个别的土着人眼里仇恨的光芒丝毫未减。 石坚叹道:战胜一个民族容易,可彻底地征服一个民族却是何等的艰难。 真宗又赐宴。看到丰美的食物,这些海客只在泉州作了短暂的停留,向知府做汇报,然后进行了一些补给,就匆匆忙忙地赶向京城,他们胃口大开,狼吞虎咽起来。那些土着人还不习惯用筷子,用了一会想想还是用手抓这些美食。并且他们还看到让这些凶恶的海客还害怕的更厉害的凶人,不但不生气,还面带笑容。更是放开,吃得满嘴都是油。 真宗对石坚说:“石爱卿,你说得对,这些土着人是要接受朕的感化,不然他们多可怜。” 石坚连连点头,心中又在想,恐怕越接受你的感化这些土着人越是可怜。 吃完了饭。海客开始介绍这些土着人,说这个是那个族的族长,代表着多少多少的族人向陛下臣服。那个是那个族的女王,又是代表着多少多少族人臣服。 真宗听了又给他们封了一些官职,这些海客费了好大的口舌才向土着人解释了这些官职的权利。这些土着人又再次开心跪下。 石坚则清楚地知道这些土着人里未必有那么多的族长,他向海客说道:“你们以后要注意一点,武力是手段,但不是最终目的,关健是汉化。” 这让海客们惊出一身冷汗,他们为了功劳,想出这种办法,这些土着人也是他们抓来的。瞒过了所有人,可没有瞒过这个小文奎星。幸好他没有点破。 看到一个小少年指手划脚,这些可恶的凶人还点头如小鸡啄米。这些土着人全都惊奇,有一个比较胆大的土着人向海客询问。 这些海客也骄傲地向他们解释。石坚那可是大宋的骄傲,听说占城国王还向宋真宗亲自求石学士一幅字,为此贡献了皇帝许多物品。他们也说出没有石坚他们也找不到澳大利亚。当然石坚口中那个海客被他们无视了。后世也对这个海客很好奇,可无论什么考古学家就没有考出这个海客的来历。让他们在书写第一环球航海的人时着实为难,最后只好让江芨代替。但都用括号标注,还有一个无名氏在若干年前就进行了环球航海,通过他的描述,才开阔了伟大人物石坚思想和视野。 长见识了,也该回去了。 石坚还要到工地上,后天就是高炉建成的日子,他更不敢马虎。 回到家中草草地吃了顿饭他就倒在床上睡下。 夜色更深。风带着严寒,使街上的行人廖廖无几。这时,一行十几个人腰里都揣着兵刃,向石府敏捷地走去。 ps:紫宸殿,是皇帝视朝的前殿。每月朔望的朝会、郊庙典礼完成时的受贺及接见契丹使臣都在紫宸殿举行。在举行大典的大庆殿北边。 还有慧和婉蓉的事不要再争,婉的事刚平息,慧又开始抬头,我在书评里有两张帖子,你们可以在里面回帖,我常看的,我可以依照大多数人的意愿修改剧情,让大多数人满意。但我不会剧透,这本书还早着连八分之一都没有,这么快让人看出人物结局有何味道。这使我想起了一段相声,深夜有人打电话来,说找某。挂掉失笑。再打生气。复打恼怒。打一个几十遍,什么心情。蓉的事刚平息,慧的事又抬头。对于语言过激者或再三发帖只有采取封杀态度。我不是小石,没有那么大肚量。前几天要是没有存稿,(整搞了三个版面一百多条书评,还有不少嘴里不干净)别要说一天三更,就是一更都写不出来。 第92章 喋血 这些人来到石坚的府外,他们手上都拿着一个挠钩,抛在石家的院墙上,就着挠钩后的绳索,象围墙上攀去。他们爬墙的动作比猿猴还要灵活。眼看石坚一家就要神不知鬼不觉地遭到这些人的毒手,这时石府里传来一声惊呼:“有贼人!” 原来那天李培弹劾石坚花拜的事,石坚也有点疑神疑鬼,他叫帝风月他们轮流守夜。这晚正好摊到范护乐守夜。这些人爬墙的动作是十分灵巧,可是还是有人碰到了墙上的瓦片,发出了响声。这才使惊动了范护乐。在这几人中他力气最小,可也最灵活,于是很快就发现了这些人。 他一开始也不知道这些人都是刺客。现在宋辽两国交好,并且辽国皇帝对石坚也是欢喜,听说他到京城开始担任官职还送来贺礼,又叫使者向石坚讨要了一首小诗。宋朝内部虽也有人对石坚吃味,但不会不知轻重,派人刺杀石坚。因此他以为是小偷,进来偷石坚的字。这都是有可能,石坚官做了官后,更是惜墨如金,他的字在市场上行情一路上扬,有价无市。而且这还有了先例。 可是随着这一声,这些人全从怀里掏出兵器。从院墙上扑了下来。 范护乐变了脸色,喊道:“大家呆在屋里不要出来,有刺客。” 毕竟他们只有四人,石府虽大,可人也太少了,除了他们,还只有丁圃当作半个人用,其余别指望他们和这些刺客交手。特别是老太太和石坚,躲在屋子里反而更安全。 这两声叫喊惊动了府中所有的人。丁圃叫他的小儿子和老婆女儿躲在屋内,和大儿子拿着大木棍冲了出来。至于帝风月、张膛和朱笠更是已经拿起兵器和贼人乓乓乒乒交起手。石坚也从床上爬起来。如果论起知识这世界没有一个人有他懂得的多,可说起武术他可是一窍不通。因为小茹,他还特地看过那些士兵的操练,当然他想发现武侠小说中的武功,那是不可能的。但相对来说,因为需要此时作战都是用古兵器,更需要肉体强大灵活,的确相对于后人,现代士兵是要强些。 他叫红茑、绿萼、慧以及婉蓉她们不要出来,顺便保护好老太太安全。范护乐话说得对,躲在屋里更安全。现在石家这种个府有十几间房屋,他们即使一间间找也要片刻功夫,况且还有门栓把守。只要坚持一会,这附近都是达官贵人居住的地方,就会来援兵。可一旦出去,就意味着找死。只是他前世大男子主义,倒忘记了一个重要的人,那就是小丫头小茹。 透过窗户,他看着这些刺客。他们来了不少人,一共十几个。只是他们身体短小,仗着身体的灵活小巧和四护卫游斗。范护乐他们应对起来有点吃力,可依然还能抵得住。这四个护卫兵器也不相同。范护乐持着的是一根长鞭,鞭头上还制造几个回须钩。张膛是一把大刀。帝风月是一杆长枪。朱笠是一把大锤。这四个身手好,也比这些刺客力气大,可这些刺客身体更灵活,除了范护乐加上兵器的长度勉强能跟上他们的速度,其他三人使刺客近不了身,可他们也追不上刺客。缠斗到现在,只有一名刺客被范护乐鞭子击落兵器,范护乐乘那刺客一闪神功夫,再次用鞭子扫在他身上,被帝风月一枪上前刺穿胸部击毙。 只是当帝风月拨出长枪时,鲜血溅了出来,红茑和绿萼从没有看到过这种惨忍的景象,吓得惊叫起来。 石坚听到两个人叫声,心想糟了。他知道两个小姑娘是害怕的,可这叫声也暴露了他们所在房间的位置。 果然这群刺客中有一个似是领头的人发出叽里瓜拉的声音,这群刺客分成两路。一路堵住帝风月他们,一路向这边杀来。 石坚这才明白这群刺客的来历。他们就是那群海客抓来的澳大利亚土著人。今天真宗皇帝给了他们好吃的好喝的,还封了官,发了金银等其他的封赏。大多数土著人看到开封的繁华,怨气也消了,可还有极个人不愿被宋人奴化。这些人对宋朝特别是那些海客犯下的事怀着深深的仇恨,可畏惧强大的势力不得不低下头颅。后来听到海客夸奖自己,究竟海客和他们说了什么,石坚硬是一句没有听懂。但他们肯定也说出是因为自己他们才能将船开到澳大利亚的。这些人便不知道从那儿买来的刀蒙面化装想杀死自己这个罪魁祸首。 看到这些刺客向石坚所居住的厢房杀去。这四个护卫可急了。范护乐再次扫落一个刺客手中兵器,被朱笠一锤子将他脑袋敲碎,结果了性命。可这剩下几个刺客还是不要命地阻拦他们。 这一次又引起了红茑和绿萼的叫喊。石坚与她们房间还隔着几间厢房,不然冲进去把她们嘴给堵上。他心想怎不见婉蓉和小茹喊叫,连老太太和慧也没有发出尖叫。他不知道老太太和慧早吓得昏过去,软绵绵地趴在那儿,到那儿能叫出来。 丁圃和他大儿子丁覃是冲出来了,可他们面对这混乱的场面,手上拿着大棍子也不知道从那儿下手。这时看到刺客要冲去的地方虽不是石坚居住的地方,可哪里住着老太太。他们抄近堵在门前,当然他与帝风月他们不同,帝风月他们好歹还练过很长时间武术,算是一个会家子。他们那知道什么招式。只是一个劲地把手中大棍舞得呼呼作响。 也幸好土著人因为环境营养等因素,身体条件比起宋人相对要差一些。加上准备仓促,如果他们现在手上有弓箭在手,不要说老太太这边,就是帝风月他们也危险。一寸长一寸强,刺客人多,可门口小,丁圃父子俩虽不会武术,可力气比他们大,正好处于相峙状态。 但这些人既然敢来刺杀石坚,身体条件在土著人当中也算是好的。一个土著人趁着丁覃大意,一把抓住丁覃的棍子。丁覃一直跟在石坚后面读书,今年都十六岁,但身体并不强。两人拉拉扯扯的谁也奈何不了谁。 这时一个土著人趁机用大刀向丁覃砍去。 看到儿子有危险,丁圃急了,大棍子狠狠一砸,居然砸了在那个刺客的大刀上,将那把刀砸掉。可这时另一个刺客一刀斜劈过来,丁圃未来得及躲闪,胳膊上划出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石坚一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早迟他们要冲进老太太和慧她们的房里。于是他走出来,对范护乐他们说:“保护我。” 不喊不行啊,没有他们保护,自己年龄又小,不要说这还有十几个刺客,就是一个刺客也不是他对付的。 看到少爷主动跑出来,范护乐他们头皮都麻了。要是石学士出了事,他们这一颗脑袋也不想保了。立即向石坚这边汇来。那些刺客一看正主儿出来了。也不往房里冲,返回头杀过来。这才使丁圃保住一条性命。 石坚这也是没有办法,不是他逞英雄,他不出来,不但丁圃父子,就连自家老太太也保不住生命。 首先是范护乐抢到石坚的身边。可这些土著人也发了疯,他们能听到外边有人在撞击大门。敢情是隔壁贾大人家的家人听到石家出事了,一边派人报官,一边派来了家丁援助。 一个刺客让范护乐鞭子抽中,却死死不顾浑身疼痛,抓住这根鞭子。一个刺客趁机用刀向范护乐砍来。幸好范护乐身体灵活,看到这一刀劈来往边上躲了一下。可还是让这刀劈中身体,鲜血从他肩上喷了出来。 其他三个护卫也急了,疯狂的赶过来,才将这些人阻住。开始他们与这些刺客交手,由于人数上的关系,就略占下风,现在范护乐身体受伤,又要保护石坚,就更加吃力。不过幸好这时他们听到门被撞开的声音,但这时一个刺客竟然不顾自己的生命,任由帝风月的长枪刺破肚子,却双手抓住长枪不放。 土著人也许在体力上稍差一点,可他们长期狩猎,善长配合。见到这个同伴用生命换来的机会,另一个同伴那里放过这个机会?他趁着帝风月留下的这个空档,拿着刀冲近石坚的近前,提刀劈下。 石坚是不会这种厮杀的武术,可他好歹练了几年的太极拳,身体机巧地向旁边一闪,躲了开去。 见到少爷危险,张膛与朱笠也慌了神,竟然又让出一个空档,让一个刺客钻了进去。 石坚躲过这一刀,身体还没有站稳,这个刺客一刀又从后面砍来。 石坚不由双眼一闭,心想:妈的,老天既然让我穿越这一次,可还没有等我长大,又让我再次死亡。我还有许多事未干呢。 ps:关于结拜的事,本来不想回答的,可看到有几个大提出疑问。首先是他们的结拜只是道义、学问志向的结拜,与常见的义气结拜不同,所以没香没血誓,也没有说什么但求共死的话。二小石不是培养自己势力与朝庭干,现在他只是一个玩官,未进入书枢,到第三卷时正式进入政权中心(很快就能看到),需要一些人支持,毕竟他出身寒门,就如同范让夏和吕一下子就干倒,也要有自己势力支持,否则站不住脚的,三是小石不会让皇帝怀疑的,他脾气上来也臭,动不动在皇帝面前扔乌纱帽,这样的人还会让皇帝怀疑,况且...不剧透. 另外看在小弟一天三更一万字份上,求点票(主要想干掉我上边那位,呵呵) 第93章 小茹 这时石坚就看到一道亮光从眼前闪过,就象一道闪电在沉沉夜色里划过。 他眼睛一花,看到一个绿影已从他身后惊过来,然后砍向他的刀便咣地落在地下,那个土著人用另一只手捂住持刀的手,蹲在地下号叫起来。石坚定住眼神一看,原来是小茹不知什么时候从屋子里走出来,还在关健时候救了他一命。刚才她用剑后发制人,劈掉了那个土著人握剑的手指,所以那个土著人才痛得象杀猪般地嚎叫。 有了小茹的加入,局面很快好转。她一把剑泼起一道道星光,人也同穿过蝴蝶一般,迅速有好几个土著人倒在她的剑下。当然,这也不能说她一人就敌得上范四人。主要她身体更灵活,正好是这种土著人的克星。这时外边救援的人也赶了进来,用不了一会功夫这些人就被生擒活捉。 这件案子可不小。刺杀朝庭命官,这在整个宋朝还没有发生过,事实整个真实历史上也没有发生过。除非几次小规模的农民起义,但那也是攻下城后,光明正大的处死,也没有刺杀。这件事立即惊动了大理寺。大理寺的几个官员听了后全从被窝里爬起来。可这件事叫他们很为难。一个是真宗最喜欢的小学士,一个是不远万里来臣服的大洋洲土著人,而且中午还被圣上亲口说过是臣的忠民,这不是叫真宗自己打自己嘴巴。 他们立派人封锁了驿站,连那些海客也不让他们进出,又派人连夜进宫禀奏。 他们眼里石坚也许将来是朝中重臣,可现在只是一个玩官,讲明了陪陪皇太子读读书,或者给皇帝造点东西。其实只有少数人知道石坚对宋朝的真正重要性。就算他不能处理朝政,就凭他那古里古怪的想法,一年要给大宋带来多少收入。 真宗一听这事急了,当得知石坚安然无事时,他才松了口气。又加派了四名护卫拱卫石家。还责令大理寺严查此事。 因为事关重大,连那几个懂得土著人语言的海客都不敢隐瞒,在边上一五一十地做着翻译。经过一夜审讯,前后过程终于出来。 原来这次刺杀行动的领首的土著人叫畎陀利,他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当然他也不可知道民族气节这回事。主要他对石坚仇恨的原因是因为他的妹妹被前去大洋洲的宋人ling辱至死。同样参加行动的土著人都有着与宋人这样那样的仇恨。但只有他在短短几个月时间里通过与海客的相处,学会了汉语。在吃过晚饭后,他做了和宋人差不多的装扮,还把头发梳洗束了起来,从驿站的后门偷偷溜了出去。 然后他拿着皇帝赏给他的钱,在街上买了十几把刀。为了不让人怀疑,他还分成好几家铁匠店买的。这才向人打听了石家的住址,他也来到石家查看过地形,然后还买了挠钩和绳子。到子时他才带着那十几个仇恨宋人的土著人从驿站里溜出来,来到石家。其他土著人和海客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案件审完,大理寺官员也不敢发落,要等到早朝时向真宗禀奏,听候真宗怎样发落。 此时石家还是一团糟。刺客虽然抓走了,可老太太和慧吓晕过去,范护乐受了重伤,其他三人也受了伤,还有丁圃伤势也不轻。石坚连夜请大夫过来抢救,真宗也派了御医过来。等到几个都安全地醒来,石坚才松了一口气,然后才想起小茹救了他一命,对小茹说:“小茹,这次多谢你了。” 现在小茹对石坚的态度也有所改变,但还是对石坚冷冰冰的,她这时听到他道谢的话,只是说道:“不是我救你,而是我们现在还不想你死。” 噎得石坚要不是看在她的确救了自己一命,又要开始对她发脾气。 第二天,真宗接到大理寺的奏折,想了想,问石坚怎么办? 石坚知道他的意思,案情很简单,但怎样处理,也就是以后怎样对待这些土著人政策的问题。他想了一会说:“陛下,这些凶犯用来祭炉吧。” 众大臣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们知道祭炉代表着什么意思。 石坚看着他们的表情又说:“这些土著人不开化,对他们要恩威并施。还要使他们汉化,否则以后也许会有当初五胡之乱。” 他说的五胡之乱,就是从汉武帝末汉宣帝起,不断有少数民族投靠汉国,汉朝各个皇帝对他们十分优柔,但在最后在晋朝时却将中原搞得乌烟瘴气。 石坚又说:“或者说当年安禄山之乱。但这些土著人不少,所以施之以恩,行之以威,再辅以汉化。让他们忘记本来的民族,融入汉族中来,这才是久治的办法。” 他想了想又说:“现在两湾大陆由于距离还比较远,迁去的人口较少,可现在大洋洲已经有不少宋朝子民,因为没有官员驻扎,现在小臣听说局面相当混乱。不但有些人对土著人胡作非为,就是皇朝的子民也分为黄河帮、江淮帮、闽浙帮、两广帮,相互倾轧,都导致了一些人的死亡。所以等小臣新船造好后,小臣建议应当派官员驻扎此地,并推出相应的法规。这样才能算是真正属于我们大宋的土地。” 石坚说完,真宗和大臣都对他提出这个方案表示赞同,可推出什么样的法规,又引起了争吵。的确,象这样的事例他们从来没有在书上看到过,一个远在万里之外,比本国土地还要大的地方,怎样管理?吵到最后,他又望着石坚。 石坚闭目养神。其实他心中也在为难。如果朝庭管理得太严,海客和探索者将失去发现新大陆或者说失去到哪地方的信心,没有重利,谁愿去那遥远的地方?如果管理太松,就如欧洲为了刺激人民发掘新大陆的资源,给他们种种奖励,基本上让他们成为国外之国。可最后先有美国独立,后来干脆全部独立。他可不希望以后汉人有两个或者三个四个国家,自相残杀。况且他本来又不是官居书枢,这些事本就不是他管的。 众大臣吵了好久,也没有一个定论。真宗也无奈。是的,这回他终于有脸面见父伯,可面对这广大遥远的地方,他也在犯难。他想了想说:“这件事慢慢说吧,反正石学士新船造好还有一段时间。” 众人才散了朝。晚上石坚回到家中,看到有不少人送来礼物,表示对他的关心。这些礼物都是当朝大臣送的,连老太太也不好回绝。石坚还看到赵堇也送来礼物,是一个做工精巧玉做的平安符。他微笑了一下,心想总不负我这段时间给你讲了那么多故事。 然后他又看望了四个护卫,可是范护乐他们一个咧开嘴大笑。原来真宗听到他们事后,都封了他们做陪戎校尉,虽说是九品上流的小武官,可也正式算是朝庭命官。张膛这混人说:“少爷,看来这样的事下次还要再来个一次两次,我们就发达了。” 让帝风月和朱笠一顿狠揍,连范护乐也踢了他两脚。 第二天,天气很好。也没有多大的西北风,太阳挂在天空让人觉得无比的温暖。在高炉前聚集了如山如海般的人群。从昨天起,京城的人就知道大宋独一无二的超级少年差点让这些土著人害死的事。这些忘恩负义的原始人!当衙役押着那十几个人犯向高炉走去时,被京城的人丢了无数的瓦片石块,不是石坚一路阻拦,不要到高炉,在路上就会被观看的人用石头砸死。后面还有那些海客和其他没有参与此事的土著人,他们到现在还不知道朝庭怎样处置他们,心中都忐忑不安。 当他们来到高炉时,这时候工人早在昨天就浇灌最后一桶砂浆,现在正在拆御毛竹脚手架。 这些土著人看到了这样高的建筑物,都吓得跪了下去,不断做出各种奇怪的祈祷动作。 ps:这两章不是灌水,与后面澳洲暴动有关。有事上传迟了一点。见谅。下午时间正常。本星期上传了十六章节,只有两更要了票,可都引来滔天指责。问一下极个别人三个问题。一是宋朝没有发现过刺杀官员的事,这是一次突发事件。是不是该这样写,白天真宗对他们优柔有加,到了晚上就要防范,最后扔到大理寺牢房里?二护卫和家丁不同,都是按照配制来的。我曾听说陈景润当年结婚时房子很小,按照他当时的名声,老毛是不是要给他配三四个警卫,不知道他那房子是如何睡的。三我说小石修马路要用石子,可有一个大大说要用整齐的石条,石条绊水泥修马路?嗯,那个星球上的事?别要搞了,你们应该满足了,星期一手上九章多存稿,现在手上只有一章存稿。下星期也许被迫只有二更。是不是太监了才能闭上你们的嘴? 第94章 血誓 石坚等到他们站起来,然后对一个精通土着人语的海客说:“你替本官做翻译,但是你听好了,不准译错了一个字。否则本官拿你示问。” 显然他是气极,他一向谦逊有礼,在皇帝大臣面前总是自称小臣,在老百姓面前自称下官,可现在居然第一次用上本官,以他的官职当然可以用,但以他的年龄用的确让人感到有些倨傲。 但这个海客不敢想啊,他已经知道这次事件中石小学士虽安全无事,可他家的老祖母都被吓晕过去,府上几个家丁和护卫都受了伤。他连声称是。 石坚才被转向那些土着人说:“你们现在也到了我堂皇大宋的京城,也看到了这里的繁华。并且圣上对你们优柔有加,你们再想想你们以前的生活。因此你们想要生活得更好,就必须要融入我们大宋。” 等到海客翻译完他又说:“我也知道我们大宋的一些子民在你们哪里做了一些不好的事。但任何政治的草创,都是一个从乱到稳的过程。过段时间,等到安定下来,我们天朝自然会派官员前去治理,这种事就会渐渐减少。并且我们会传授你们知识,让你们也过上今天京城人的生活。” “以你们那种愚昧落后的情况,象这种事早晚也会发生,你们应当庆幸的是我们大宋先zhan有了这个地方。如遇到其他种族,你们的下场更惨。你们听过狼吃羊还需要和它讲道理吗?” 四下里传来一阵笑声。事实后来欧洲人到了大洋洲,土着人人命运会更惨。 “这也就是我们大宋。你们再想想,你们是什么身份?一个个是一个落后的野人,说句不好听的话,你们连京城里扫大街的都不如。可圣上是怎样对待你们的?希望你们回去给你们族人带一句话,凡是象你们这样忠于大宋的,以后朝庭也会象对待你们一样对待他们。凡是象他们这样。” 石坚指了那些刺客,现在他们被衙役强行按住,跪在地下,那个畎陀利更是粲傲,可是衙役们对他更生气,为了他昨晚他们可是一夜都没有睡好,特别是那些个在圣驿站门口站岗的士兵更是恨不能吃掉他身上的肉。可惜行刑押送的人不是他们,否则畎陀利还要更倒霉。所幸石学士没有出事,可他们薪水被上司扣了一大截。就这样,畎陀利也没有好过,前晚严刑拷打不说,现在一路上被行人扔瓦片石块不说,士兵也在他身上用黑脚。石坚是什么人?大宋独一无二的超级天才,而且也是整个大宋对待老百姓和他们这些平民最好的大官。不看到他和工人一道干活,一道吃饭,差点连鲜稼阁都没有进去。在他们这些普通人中,对石坚不但是祟拜,更是敬爱。 石坚又说道:“迎接的只有是死亡的下场,如果一个族都是这样。为了更多的人有一个安全的生活环境,只有一个字:杀!” “杀得好!”四下老百姓全都叫道。宋人是富,可在政治外交上一直抬不起头,这让他们心中都有一种自卑。 那些土着人听明白了,石坚意思是只要你们听我们大宋的话,就会给你们好日子过。就是暂时受了委屈,也没有多少时间,等朝庭派官员治理你们哪里,就会为你们做主。但反抗的人只有采取杀。他们全都跪下,现在他们也学会了凡是见到人跪头就表示尊重。一个土着人用刚学会的汉语咬字不清地说:“我们听话。” 四周的百姓发出一阵会意地笑声。 石坚又对畎陀利说:“你的遭遇我听说了。但是本官再次告诉你,大宋也有好人,而且更多的好人,你们土着人一样,也有好人也有坏人。我还听说了你们土着人生吃人肉,连长辈死去也要将尸体吃掉。” 石坚这话说得有些太过,致于食人番毕竟只有少数才有,历史上澳洲、非洲、美洲都出现过。但那都是贫困饥饿所逼,现在宋人足迹那里踏到那地方。这些土着人还比较开化的。 畎陀利认为他是胡说八道,狠狠“呸”了一口口水。可立即被行刑的士兵掌了两个大耳刮子,连牙齿也打落出来。这时观看的开封人全都哦呀一声,吃人?多么恐怖的事。 石坚没有理睬他,继续说:“你很聪明,既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学会我们的语言,可为什么不看看我们大宋的制度,为什么不向圣上说出你的冤情。试图用武力来螳臂当车,真是自不量力!” 说到这里,石坚从行刑的士兵手上拨出大刀,把那个士兵弄得一愣,心想午时还没有到呢,难道这个小圣人真的生气,想亲手手刃这个畎陀利? 石坚又大声说道,只是这次对观众说的,他说:“诸位,都知道我家曾被乡人所盗,可我的祖母还命下官向圣上求情。那只是关系到下官自己一个小家。可是一旦关系到整个民族的利益,是谁也不能轻饶。” “石学士,说得好。” 这时石坚又从士兵手中拿来行刑用的烧酒,用刀在腕上割了一个口子,这可吓坏了边上的行刑官,他连忙夺下大刀,说:“学士,你疯了。” 石坚笑笑,说:“我这颗头脑想要疯都很难。” “是的,是的,”行刑官想想也是,他可是天下最聪明的人,点头称是。 石坚将腕上流出的鲜血对着酒碗,让血水滴到酒碗里,然后遥望着皇城,拜了三拜,再向天与地拜了三拜,举起酒碗说:“我石某人在此向天发誓,向地发誓,向皇上发誓,只要有臣在一天,就会忠心帮助圣上,帮助我大宋父老乡亲,建设一个繁荣强大的辉煌江山。凡是犯我宋人者,我石某人那怕用一生时间,那怕远在欧洲,我石某人要帮助我煌煌天朝去诛之。” 说着他将血酒长饮了一口,然后泼在地上。 这些老百姓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有的伏在地下都泣不成声,更有人举起手臂高呼:“凡犯我宋人者,虽远必诛!” 如果此时要有官员在这里征兵役,会被热血沸腾的人把桌子挤满。那些土着人更是吓得面如土色。 石坚等到众人平息下来,才对畎陀利用充满鄙夷的眼光说道:“你们只是一个小小的蝼蚁,也要试图阻挡我们大宋滚滚前进的车轮?真是好笑。” 说着他把碗往地下一扔,洒脱而去。 周围观众再次被激起激情。许多人举起手臂高呼:“大宋万岁!”“圣上万岁!” 只是在这口号里也夹杂着不和谐的声音:“石学士百岁!” 百岁!刚说出肺腑之言的石坚差点晕倒。 还有一些少女趁着人多混乱时喊道:“石学士,我喜欢你!” 立即使这庄严的气氛化为乌有,传有一阵阵笑骂。 当然,皇帝是不可能来到这个血腥的刑场,他和皇后要等到一会儿行完刑后来。他要看出的钢质,毕竟这样的高炉,会出出什么样的钢水,大家都很好奇。 不过人群中有一个老者听完石坚讲的话后,眼睛里闪着光亮,抚胸叹道:“真乃我大宋第一奇葩。” 他身旁有一个十分漂亮的少女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可眼睛光亮也是滟滟的。 太阳渐渐到了正中,行刑一挥手喊声了声:“行刑!” 随着人们发出惊恐的叫声和十几个脑袋滚落到地下,高炉的火也点燃。 高大的炉顶上冒出一大团黑烟,几十里方圆都清晰可见。那些土着人见到这等状观的景象全都跪下。 围观的观众也泪流满面的跪了下来。 那个容貌气质都十分尊贵的老者也跪了下来,祈求道:“上天保佑我大宋永远繁荣昌盛。” 第95章 飞天 望着浓浓的滚烟直插漠漠的天际,石坚眼里也有一线湿润。 和这时代的人不同,他更知道钢铁对于一个国家的真正意义。在高炉修建的时候,他还修建了比较完整的烧结系统,炼焦系统,回转窑系统,竖炉系统,喷煤系统,除了工艺有些粗糙外,和现在高炉相差并不大。就连炼焦炉产生煤气他也通过建造的管道利用起来。另外他还通过皇帝的圣旨聘请了开封城几家钢厂所有高明的师傅进行磋商,无论是鼓风、冶炼等等,可以说这套高炉是现有条件下科技含量最高的结晶。唯一的遗憾就是他还没有制造出氧气。不得不采取加入煤碴来除去铁水中的碳含量。 这时几个巨大的水力鼓风机转动着风叶,加上炼焦炉送来的煤气,加上高炉本来无比高大的体身,使得高炉内温度达到了这个时代里前所未有的程度。经过了很长时间的等待,连真宗、刘皇后和赵祯、赵堇也来了,更不用说是文武百官,终于第一批钢材出炉了。为了试验出炉的钢材质量,工人还特地打制了一把钢刀,与以前手工打制的钢刀进行相比,测验的结果这种一次性生产的钢刀竟达到或者接近五十炼钢刀的锋利。 这让真宗和大臣们再一次感到惊奇。五十炼?那是多大的心血打制出来的。然而石坚却阴沉着脸,也许这样的钢会让宋朝文武感到开心,可离他所需要的目标还十分地遥远。要知道这不是后世,全世界各地都有修理工厂,机器坏了可以随时随地修理,一旦船上安装了机器,就要靠它进行遥远的航行,目标在后世也可以说是十分遥远——南北美洲,一旦损坏,船也就等于报废。必须有更高的钢材,才能满足机器的磨合性和持久性。也就是说千万不能象前世那些小柴油机厂生产的杂牌柴油机或者说山寨版柴油机一样,开不到多远就坏了。 现在温度是够高了,他知道关健问题是出在碳含量还是过高,使得钢材缺乏韧性,而这点才是最致命的。看来必须还是采取氧气除碳,将钢材里碳转为二氧化碳或一氧化碳排走。氧气啊!他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制造氧气的方法,并且都能写出公式。(1)加热高锰酸钾(高锰酸钾==加热==锰酸钾+二氧化锰+氧气) (2)加热氯酸钾,二氧化锰作催化剂(氯酸钾==二氧化锰,加热==氯化钾+氧气) (3)用二氧化锰作催化剂,分解过氧化氢(过氧化氢==二氧化锰==水+氧气) 还有电解水,分离空气加压成液态氧气。 现在想来想去第四种方法最“环保”,可也最不可能。只有采取前三种方法。可是这些化学原料到那里弄?或者上化学?这些东西可都是危险品。 他不由陷入深思。以致都忘记了眼下的身份。真宗和群臣知道这个神奇的少年对产出这种高品质的钢十分不满意,正在想办法,一个个都屏住呼吸不敢打忧。那可是五十炼!如果让这少年感到满意,那是多少炼?一百炼,还是两百炼,玉皇大帝在上,三清老祖在上,有了这种钢材打制的兵器,宋兵岂不无敌于天下? 石坚越想越是心烦,他来到一片小竹林下,摘下一片竹叶,蹲在一个大石头上吹着那曲已经声名遐迩的《梁祝》,这时候一片阳光正好从云层里撒下来,披散在他飘逸的身影上,使他整个人好象笼罩在一层烟霞里。不远处皇帝和大臣就这样呆呆看着他,这使得那些少女们眼中更是泛出爱慕的光泽。就连那个隐身于人群中尊贵的老者旁那个俏丽的少女,也目露流霞。 石坚吹完了曲子,心情也放松下来,他看着身后一大群望着他不敢说话的皇帝和大臣,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小臣失礼了。” 真宗也是疼爱他,才多大啊,为了大宋兴盛,身上就自觉地担上这样大的担子。他刚才还说出那种犯宋者虽远必诛那种气宇轩昂的话语以及那个血誓。他疼爱地拍拍他的肩膀说:“爱卿,这是为国忘神,失礼得好啊。” 大臣再一次晕倒,这倒是什么话。 刘娥和赵祯赵堇在他身后偷偷地笑。 石坚又说道:“陛下,封炉。” 封炉? 所有的人听了眼睛都差点掉下来。这可是一次出炉就五十炼的超级好钢。 真宗也是肉疼,他刚才也看到产量,这封一天下来朝庭得要减少多少好钢?他问道:“为何?” 石坚说道:“质量不行,还要等小臣生产出一种东西,才能彻底造出高品质的钢材,也才能开始生产那种带动船行走的机械。” “比这钢还要好,那是百炼?” 石坚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它会不会比百炼好,但应当比现在的钢好上数倍。” 数倍?岂不是比百炼还要好?所有听到此消息的人全都发晕。象这种大型高炉日产量就是数万斤甚至数十万斤的钢材,那不是要不了数日,大宋士兵手中全部是这种超级宝刀? 这高炉只开了一次火,就熄掉。但开封百姓都知道小圣人在造一种比百炼还要好的钢材,这种钢材打出的刀全都能吹毛断发。 石坚没有考虑这些谣传,他最后选用生产高锰酸钾,然后再利用高锰酸钾制造氧气。而且高锰酸钾还有一个作用,可以用它来造红药水,给伤口洗毒。同样这种物体,也有巨毒性,还有爆炸性。生产和管理这种物体都要有一定的知识,否则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他把这个事情向真宗也做了禀报,并说了它有作用,可以不让伤口发炎。真宗一听说允许了。人命值几个钱,他都忽视了它的医疗作用,只想那种超级好钢。 石坚又象真宗讨要了一些精明的青年,他可不象真宗忽视了其他人的安全,为了减少危险,他必须在一边试验时,一边对这些青年进行教导,让他们也知道生产和管理,并且知道所注意事项。 真宗也爽快地答应下来。 石坚这才回到家中。却看到那四个新来的护卫围在范护乐的床前和他聊天。现在开封城都在谣传前晚石府四大护卫英勇杀敌,才保护了小圣人的安全,有的将这四人吹得天花乱坠,说他们可以飞墙走壁。 只是另人感到惊讶的是范护乐那个未过门的小媳妇也来看望范护乐。这是一个文静秀丽的少女,此时听着范护乐大吹特吹,眼里闪着祟拜的神情。 但有一个新护卫不适时宜地问了句,说:“我还听说府上那个小丫头小茹那晚也立了功劳,皇帝还赏了她不少东西。是不是有这回事?” 听到小茹,范护乐神色变得沮丧起来,他叹道:“别要提那个丫头,她不是人,她是一个小妖怪。” 石坚卟哧笑出来,他们这才发现石坚到来,连忙行礼。 石坚叫他们不要拘束,又看到范护乐那个小媳妇儿温顺的样子,替范喜欢,特地进屋找了一个玉佩送她。 此后石坚也没有休息,因为生产和试验高锰酸钾的危险,他在河边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但现在工业条件太薄弱,一个多月后他是试验出高品质的高锰酸钾,但却没有办法大量生产,只能在试验室里生产少量。 经过冬天冷峻锋利的河风吹刮,石坚俊俏的脸蛋上都起了皴口,让刘娥一看到他就拉着他的手说:“我可怜的儿啊。” 让石坚感到无语,我什么时候变成了你的儿?连赵祯在一旁也吃味。 他苦思了许久,都没有找出办法,眼看春节就要到了。他不得不放弃研制,他还要给皇帝造气球,这次可不能再放真宗的鸽子了。 春节到了,爆竹声中一岁除,石坚也大了一岁,可大年初一这天,所有开封人都拥到开封的御街上,因为小学士又造出一种能让人上天的东西,今天就要放飞。 第96章 落天 开封的御街宽二百米(有疑问看后面注解),可以说是世界上最宽的大街,就这样两边还是挤满了人。终于马车驰过来,他们看到那个奇怪的事物。马车上放着一个巨大的摇蓝壮事物,摇蓝上面是几根粗大的绳子,再上面是一个牛皮做的气球,一个很大的气球。在天空随着还略有一点清冷的春风晃荡。 真宗和众大臣早站在皇宫前眼巴巴地张望,人能上天,这谁不好奇。见到这个球,真宗向石坚问道:“石爱聊,就靠它就能飞天?” 石坚点头称是。其实热气球原理很简单,只是和《伪尚书》一样,千百年来人民一直对天空存在着敬畏,我国古代早就发明了孔明粉灯,可谁想过造出更大的物体将人载上天空?现在没有橡胶,石坚只好用牛皮代替,比起氢气球,热气相当安全多了。即使因为突发因素,热气停止供应,由于气球的浮力加上空气的阻力,气球落下时速度也很缓慢,不会对人造成生命伤害。最主要就是不可能有这样巨大的牛皮,造出这种气球需要许多牛皮镶拼,缝接时要牢固,否则热气膨胀时,气球爆裂那就不是开玩笑的事。事实历史上第一次气球升空还真遇到这情况。因此在造这个气球时石坚没有马虎,亲自监督。 小道姑仰起脖子说:“石学士,这个东西真的能让人飞上天吗?” 她早对这个气球盼望着呢。已经盼了大半年了。 赵祯在一旁替石坚答道:“能的,因为空气受热,密度轻,还有风力,所以能载动人往天上飞。” 他跟在石坚后面学了大半年物理,对这简单的道理早就懂了,但化学石坚还是不敢教,石坚害怕啊,这简直是对千百年人民所有对自然认识以及各物儒学的彻底颠覆。凭着他一个少年,可不敢面对天下悠悠众生的攻击。 小道姑又说:“石学士,你真是天上神仙下凡,来帮助父皇的?” 石坚头上冒汗,民间是有这样的传闻,可也不能对着皇上这样说,这个小道姑了不知从哪里听来的,居然当着这么大臣和皇帝皇后面前就直接说出来。 他说道:“公主殿下,这话千万不能说。小臣只不过多读了一点书。如果真是天上神仙下凡投胎的,也只是一个小神,陛下是一个大神,专门管着小神的。” 真宗呵呵一笑,这孩子,就是机灵。 石坚接好了管子,点燃了煤炉。一会儿功夫,气球里空气受热,开始随风飘摆变成了扶摇向上的趋势,绳子也受力拉得紧绷起来。石坚知道时候到了差不多了。可他犯起难来,问着真宗,说:“这个应当是谁先上呢?” 按照道理,应当由真宗先上,毕竟他是天子,上天嘛,说起来可大可小。可是如果有人拿起事做文章,石坚同样吃不消。但真宗第一个上去,同样也会有人拿出来做文章。 就如寇准一样。景德元年(1004年)辽圣宗亲征南下攻宋。宋真宗畏敌,听从王钦若、陈尧叟等大臣之计,欲迁都往金陵南逃。同平章事寇准力排众议,劝宋真宗至澶州督战,结果士气大振,订下“澶渊之盟”。景德三年王钦若挑拨宋真宗:“澶渊之役,陛下不以为耻,而谓准有社稷功,何也?……城下之盟,《春秋》耻之。澶渊之举,是城下之盟也。以万乘之贵而为城下之盟,其何耻如之!”,后来寇准罢相。 应当来说现在王钦若对他不坏,也许在王钦若的潜意识里石坚在和州时他就一手保举,还同样是南人。可朝中对他妒忌的大臣也不少。万一有个小人或者是君子也有可能,在这事上做一个文章,自己还真有理讲不清。毕竟是人类第一次进入天空。当年寇准那么大功劳,可以说没有寇准宋朝早就成了南宋或者东晋,死守江南了。就被王钦若干下去,自己算什么? 这一年因为真宗没有死,许多事情没有发生,特别是这一年寇准被罢相的事。可许多事依然发生。如一代名臣翰林学士杨亿在这年十二月死亡。再如太子太保王钦若从杭州调回京城,资政殿大学士,资善堂侍皇太子讲读。同样是给皇太子上课,但地位远在石坚之上。但因为寇准仍在相位上,丁谓还没有和王钦若翻脸,王钦若也没有在十二月搞成山南东道节度使、同平章事,判河南府,也就是被丁谓搞到西京洛阳当一个留守。两人的关系还是很紧密的。寇准还是和李迪吵,和冯拯吵,与王丁钱曹更是争吵不休。脾气一点也没有改变。 王钦若担任讲读后曾对石坚劝过:“格物算术是一门学问,但毕竟是工匠之学问,天子当学经义,治理天下,千万不可使帝王陷于格物不拨。” 对他这话石坚也是赞同,不可能以后叫赵祯去研究物理化学,他还是要以学**王之术为紧,千万不能成为明朝那个木匠皇帝,不去治理国家,反而一天到晚拿着斧头锯子做家具,把明朝搞得一塌糊涂,然后把一个破烂的江山交给弟弟,最后祟祯想治理都无从治理,先是内乱,后是清人入关,亡国了。 这时赵祯帮助石坚说话:“王太保,石学士也经常教孤学习治理天下之道。只是他不讲大道理。” 王钦若也听说石坚进宫第一天这个聪明的皇太子就给石坚出了几道难题的事,笑笑不语。 等到王钦若出去后,赵祯悄悄地问石坚:“孤常听人说小人君子,这个王是不是一个小人,或者说是一个奸臣?” 石坚差点想捂住他的嘴,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也不完全否认王大人,他也为宋朝富裕做出贡献。” 提到王钦若,没有一个人会说他好话。真宗晚年之所以干出那些荒唐的事,如封禅祥瑞,都是这个王钦若搞出的。但是不能否认他在经济上有一手,在他执政时,宋朝经济也处于最繁荣的阶段,而且他还不象范和王安石搞得那么轰轰隆隆,却没有成功,也就是说他正达到了石坚所说的那种润物无声的境界。所以单论小人,王钦若是一个真小人,而最让人可怕的却是丁谓,后来有夏。 赵祯思索了一会,说道:“石学士,孤明白了,君子有君子的作法,小人有小人的用法。就比如你写那本《三国》中所说外事问周瑜,内事问张昭。” 石坚大喜,他笑呵呵地说:“殿下英明。” 赵祯也感到他脸上的喜悦发自内心,暖暖地说:“学士,你那天可是发下血誓,要帮助我们大宋打下一个强大的国家的。以后你要帮孤。” 并且紧紧握住石坚的手。两个少年又相视一笑,这发自内心的微笑,让两人再一次感到温暖。 石坚这个问题问得够尖锐,这些大臣互相观望,就是没有一人敢开口。 这时刘娥问道:“石爱卿,人在上边有没有危险。” 石坚答道:“别人做的臣不敢说,但臣做的这个保证没有危险,但时间长了要重新维修,因为这些麻线会因为时间原因腐蚀,那时就有危险产生。” 真宗听没有危险,心也动了,上天吖,谁不想。于是他说:“那么朕先来第一个登这个热气球。” 石坚说道:“陛下可以登这个气球,也只有陛下有资格第一个登上气球,并且小臣也会陪在陛下身边,还会为陛下表演一个节目。是一个很玩的节目。但陛下以后不允许有别的人在这上面做文章。” 真宗笑笑说:“朕可以保证。可你还有什么好玩的节目?” 石坚微微一笑,他神秘地说:“到时候陛下就知道了,但陛下放心,小臣表演这个节目时会很安全的。” “哦?”真宗听了心里更加痒痒的。他知道石坚在和州和辽国番子比智的事,件件都是神奇无比。 小道姑也要吵着去。于是第一次上气球的人选是真宗、小道姑、石坚外加一个士兵。当然第一个登上气球下边底座的是真宗,谁也不敢抢。石坚还叫他们多穿了衣服,毕竟在高空比地面冷,真宗本来身体不好,来一个感冒什么的,或者因为这感冒要了小命,自己还是难逃罪责。 他们登上气球后,有石坚专门训练的工人,开始放气球下边的绳索。这绳索也是石坚请了熟练的工人用牢固的麻绳编织的。 望着气球越升越高,低下的人全发出惊叹。 寇准更是哇哇地叫,说:“这个格物真是神奇,不行,老子明天也要学。” 听他自称老子,边上大臣想到石坚写的那首词中老子今朝,点检形骸,都是一笑。 在气球上石坚还担心一件事,那就是怕真宗身体不好,有恐高症。可是随着气球越升越高,真宗越发来了精神,还用手指着下边,说这是朕的什么宫殿,这是京城的那条街,还赞叹这样看得多远。有一次他为了观看得更清楚,还将头伸出外面,吓得石坚连忙不顾身份,一把将他拽回来。 小道姑就不行了,开始她还兴奋地哇哇叫,可后来缩在中间再也不敢向外边看。 这时绳索已经放到最大地步,也就是五百米,因为风力原因,离地面垂直高度在三百米左右。真宗兴致勃勃地说:“石爱卿,果然比你造的那个炉子高。” 石坚说道:“这个炉子也是小臣格物还没有达到精深地步,否则能造出比现在气球还高的高楼。” 真宗嘴又张得塞下鸡蛋,现在他们在多高的地方,比现在还要高,人还敢在上边住吗? 石坚说:“所以小臣说学海无涯。” 真宗拍拍他的肩膀说:“所以整个大宋只有你一人才能说出学海无涯,他们都没有领略到真正的学问。” 石坚又是大汗,这是在气球上,要是在地面,真宗说出这话还不让人嫉妒死。 石坚连忙说:“术有专攻,比如寇大人长于国事,王大人长于经济。各有所长。” 真宗回过头来说:“朕知道你谦虚,可朕看你什么都长于,是全才。可惜你还太小,否则朕会重用你的。” 石坚连忙拱手说:“小臣不敢当此夸奖,但小臣可以向陛下保证小臣将为陛下的江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来报答陛下对小臣的厚爱。” 真宗怜爱地说:“好孩子。” 他又想起,说:“咦,朕忘了,你答应为朕表演一个节目的。” 石坚说:“是,马上就为陛下表演,但一会儿陛下不要惊慌,小臣很安全的。” 说着他从座盘里拿出一样东西系在身上,然后头伸向外面,看了一下高度风向和下边的环境,从气球上跳下去。 ps:北宋孟元老《东京梦华录》上说北宋都城开封的御街宽二百米长十余里。但在世界最宽的街是阿根廷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的七·九大街,也只宽140米。是不是搞错了?要知道当时开封地皮很紧张的,但我查不到其他的资料来验证,只有采取这个说法。还有accmet老大,看来您是权威人士。顺便向您急救。能不能帮小弟我想出一个这时候比较简便炼出好钢的办法(至少那种转炉所需的脱氧剂能不能祥讲,省得我查资料,还不是专业,查得不准确。至于您说得那种现代工业制氧方法更不能实现,否则会吵翻天的。有没有更方便的制氧办法,这样才能比较彻底除去钢的含碳量,增加钢的韧性)高猛酸钾就当它是消毒药水。没有好钢不行的,即使蒸汽机不象柴油机需要精密的钢套,主轴机体问题都不大,齿轮连轩也能凑合,可带动浆叶转动轴管的轴承还是需要好钢的。还有防海水腐蚀也要好钢板,要是铁到海里没三个月就全锈掉。(希望快点,船就等您开工,呵呵)顺便挂上我朋友写的书《大唐之流氓海盗》,已经签约上架,还比小弟早就和欧洲人干起来,这可是在唐朝,较真的人更不要去。呵呵。 第97章 神仙 真宗都傻了,这跳下去还有命,小道姑急得哇地哭了。那个士兵这时却说道:“陛下,你看。” 真宗和小道姑把头伸出外面,却看到随着石坚的降落,背后鼓起一个大方帕的东西。只是这个大方帕很大,方帕后面还拖着一条横幅,上面写道:大宋陛下万岁,大宋百姓万岁。同时他的下降速度也慢了下来,就象一只大鸟安祥地在天空滑落。 真宗先是一愣,说了声:“咦,这是怎么回事?” 然后他看着那条横幅,又笑了起来:“这孩子,在胡闹。” 石坚现在已经不小了,都十三岁,可真宗由于疼爱,依然常称他为孩子。 这就是石坚制造的降落伞。降落伞也有高度限制的。安全高度5000米,专业运动员有时会选择在工作中7500米跳伞。还有一个极限运动,低空跳伞。标准普通飞机跳伞的最低安全高度500米,军用伞兵的降落伞的最低安全高度设计可能达到了300米。而战斗机弹射座椅在100米以上弹出还是能够保证安全。当然考虑到石坚毕竟年少,体重的原因,这种高度还可以减小。因此石坚从现在的高度跳下还是十分地安全。至于专业的跳伞运动员最低跳伞高度纪录是50米,那可是大神干的事,石坚可没有这个本事。同时为了防止身体旋转还要有一个稳定伞,这也好制造,总比炼出好钢容易得多。 石坚表演这个节目并不单纯为了给真宗助兴,他也想通过这些让人感到惊奇的事物,慢慢地接受这种新理念,否则他一辈子都不敢把化学放开。比如现在因为没有一个帮手,连一个商量的人都没有,什么事都要自己来,累都累死了,那还有时间做别的事。 底下的人正抬头观看。现在看到这个庞然大物真的把人带到空中,都发出惊叹声。可看到有一个人从空中落下,都心中一沉,上面不论是谁,除了那个士兵以外,落下来都不得了,想想这样的高度,掉下来还有命吗?而且这是新年的第一天。 可他们又看见那个人背后展开一块大“布”,人下降的速度越越慢。终于看清了,可不是那个搞怪的石学士,他们还能看到石坚背后降落伞上那个大横幅。刘娥又气又笑,说:“这个小家伙,把哀家吓了一跳。” 又转过头问赵祯:“祯儿,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原因?” 是啊,大臣们全都扭过头看着赵祯,为什么人后面有一块布,下落的速度就那么慢。 赵祯想了一会才说:“我听过石学讲读格物,曾说过阻力与惯性的原理。他说只有没有了阻力,一个运体永远会顺着它行进的路线一直运动下去。但这是不可能的,任何物体都有阻力,接触面越大阻力越大,比如一个圆球接触点只有一点,它的阻力就很小,用力往前一扔会滚得很远。但一个方块体,因为接触面很大,阻力也很大,翻几个身,就会停下。还有作用力与反作用力。当石学士从高空下降时,身体下落所带的作用力,空气也给了他反作用力,这种反作用力也就打开那块布。由于布的阻力,使石学士下降速度越变越慢,人也就会安全落到地面。同时还有风力的作用,等等原因,孤也不是太清楚,你们还是问石学士吧。” 可惜石坚没有听到这话,否则一定会大赞:“你已经很不错了。” 又是格物学。该死的格物学,咱什么书都能看懂,偏这格物学就象天书一样。不行,等下石坚回来一定全部参本要他把这格物学写得清楚一点。这天下也不能看他一人在搞这些玩意,自己也想试试。这些大臣十个当中到有七八个有这种想法。 因为风力的问题,气球已经偏离了垂直方向,现在石坚下落,更是离御街很远了。他一看脚下的地方,心想糟了。因为下边这一片区域住的全是皇族的人。但这是降落伞,不是滑翔机,还能控制。而且他还降落到人家的屋顶上。 这间屋子住的正是那天跟随那个举止高贵老人身旁俏丽的少女。现在半个京城的人都跑到御街上看人是怎样飞天的,连她几个哥哥与父亲也兴奋地跑去,但她依然在读书。 她身边的丫头问她:“郡主,你为什么不去看?” 现在小姐不去,可急坏她了。 那个俏丽无比的少女扬了扬手中的书说:“那个学士不是说过,因为密度的关系,只要知道这个原理,本郡主也能造出。有什么好稀奇的。关健是炼钢,才是大事。我曾看过他画的草图,虽不能懂得其原理,但我知道没有好钢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那个小丫头一听叹了一口气,看来今天是看不到这个稀奇的东西了。 可一会儿她又说:“小姐,飞了,飞了。” 这个少女一听,也稍有点好奇,她徐步来到楼外走廊上,看到天空中那个大气球,也露出古怪的笑容,笑啐道:“这个小家伙,一天到晚竟搞这些稀奇的玩意。” 不过她想起石坚那天发血誓的场面,脸上也泛起红意。 随着气球越升越高,不要说她们,就是整个开封城也看到了。剩下那些在家中有事的或者家里有客人来访的,所以不能来御街的,现在全不管了,一起跑出来观看。可以说整个开封城现在没有一个人在做其他事情,全在观看这件新奇的事物。 当石坚从天上跳下来时,那个小丫环看到一个人象大鸟一样在天空慢慢飘荡,又叫道:“小姐,快来看,神仙呢。” 俏丽的少女气苦,说:“我在看呢,叫什么,那是人,不是神仙。” 终于看到是石坚,小丫环又说:“小姐,你看,石学士就象神仙一样。” 少女说:“我看你才是遇到活神仙。那是大布,也是他利用格物学搞的鬼,他起跳的高度越高越安全。” 跳得越高越安全,小丫环不解地看着少女。 少女又说:“其中的原因说了你也不明白,不过你看他飘来的方向很可能是我们这里。待会儿你去捉弄捉弄他,看他下次还敢不敢搞怪。”说着她自己也咯咯笑了。 果然她话音一落,石坚已经落在她们的屋顶上。只是他身后还飘飞着降落伞,后面还拖着一个横幅,头发也让风吹得象鸡窝一样,早没有往日那种飘逸的形象。看到他这种样子,那个小丫环笑得前仰后合,少女也低头偷笑。 石坚看到下边还是两个少女,一个少女穿着明黄的衣服,心想糟了,不但飘到皇族家中,还落在女眷楼上。这次弄得不好会让人误会的。 他施一礼说:“下官是龙图阁学士石不移,因为圣上表演跳伞,碰巧落在你们这里,多有冒犯,还望恕罪。” 小丫环想起刚才小姐说的话,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问:“多有冒犯就行哪,本姑娘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老实交待,本姑娘才能放你下来。或者你自己跳下来。” 老实交待?我是犯人?石坚想到。可没有办法,这可是三楼,跳下来会没命的。他陪着笑容说:“姑娘拿下官开心了,这么高怎能跳下来。” “那你为什么刚才从那么高跳下来都没有事?”小丫环说完还得意地望了一下少女,意思是你不告诉我,有人告诉我。 石坚只有耐着性子将降落伞的原理说了一遍。 小丫头开心地拍起手说:“小姐,你果然说得正确,越高越安全。” 嗯?这个少女也明白原理?石坚才打量着这个少女,他冒了一句:“苓?” 可再一看,她不是苓,只是外表有点相似,也比苓长得漂亮多了,倚在栏杆上,姿态雍容安祥,桃腮朱唇,柳眉杏眼,这时她还嘴角还带着微笑,就如春风拂过,万花开放。与婉蓉相比,两人相貌气质各有千秋,只是她姿态华贵,可让人觉得阳光明媚,而婉蓉文静,但也让人觉得有些阴沉。 “苓?谁是苓?”小丫头先是奇怪,后来看到他一又眼睛盯着自家小姐紧紧不放,骂道:“你好大胆子,竟这样看我们家郡主。” 石坚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说:“看到了郡主,下官想起了一个人,失了神。恕罪。” 小丫环气呼呼地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如果你不老实回答本姑娘的问题,本姑娘就让你在上面呆上几天几夜。” 几天几夜?这可是春节,还没有过五九,不要几天几夜,一夜下来也隔屁。石坚只有陪着笑说:“请姑娘赐教。” “我听小姐说过,你写的那首念娇奴,这首念娇奴,气势博大沉郁,应当是经过许多磨难的人才能写出来的。特别是中间有一句,可怜应笑我,弱冠无力,应当改为华发早生才对,也符合这首词上下的原味。” 石坚一听傻眼了,还原好几十年后苏东坡的词,她是穿越者? ps:热气球是有危险性,特别在高空的气压气流,但在这种高度,又用绳子栓住,只要经常检查维修,比乘飞机还要安全。再一次说明一下,小弟决定上转炉,要用就用最好,反正是yy,但有没有大大帮我解决氧气的问题,小石三博士行,但我的化学真的不行。至于蒸汽机我决定上简易车床,否则机体(包括大大们所说的汽缸)解决不了,当然润滑油也是需要的,但蒸汽机车的汽缸没有内燃机车气缸的工作温度高,因为汽缸内没有产生燃烧,只是单纯的高压蒸汽的作功,所以我打算用羊脂之类的物体代替。再上一个简易的油压机。喜大大,你说上石油精馏塔、合成氨系统、一边生产化肥一边做zha药,胃口是比我大,汗一个。嘻嘻。但汽缸还是需要好钢,太薄会爆炸,太厚影响效率。有没有内行的大大提出好建议,最好是现在小石手中的条件,虽是yy,但严谨一点也是好事。或者让小石造出一个简易发电机,来焊接,把包钢式船只变成全钢式船只,汗一个。还有车床都出来了,下边会造什么?大大们应当知道了,否则有再好的火yao,也对付不了辽和接下来的夏,圣宗和元都是厉害的皇帝,没有这东西宋兵是很难打胜的。这样一来,婉蓉会有多大危胁。小弟只想让故事稍起一点波澜,否则今天造了轮船,明天造了火车,真是上飞机火箭?还有书抄完了,抄什么,回明或是家丁,再来一个*? 第98章 妖女 石坚在脑子里飞快地思索,他立即判断这个少女不是穿越者,因为她要是穿越者,怎可能将这个秘密告诉一个小丫环,泄露出去会很麻烦的,说不定会被人当成妖怪。他施一礼说道:“这位姑娘笑话了,只不过那是下官随便写了一首词罢了,以前下官那首词不是这样没有路子,乱吼。” 他说这话可是有原因的,虽然他词作唱遍天下,可还有人说他写的词不上台面,过野。这与真实历史上一些眼光短浅的人对苏东坡攻击同出一辙。 那个小丫头又问:“还有你写那本《红楼梦》,我家郡主也说了,没有阅历和饱经沧桑,还有家境大起大落的人,是写不出来的。并且前后好像是两人所写一般。” 尖锐,这个少女是谁,竟然还原了苏东坡的词,这个才学可谓惊世骇俗。连家中那个婉蓉也不是她地对手。石坚一边想一边小心翼翼地答道:“这位姑娘,下官先父任官时,家境也很好,可先父病故后,家境一日不如一日,这可算得大起大落。还有当时家祖母因为腿摔断了,十分伤心,下官只是讲几个故事,没有其他。比如下官在宫里为公主也讲了不少故事,有悲欢离合,喜怒哀乐,不一定非要下官一一经历。故事和小说一样,带给茶余饭后的娱乐,可以允许虚构,这个下官也早说过。只是一部好的小说或者一篇好的故事在带给人欢乐时也起到喻教育人的作用。至于后面内容差了,因为下官在想为陛下造船的事,没有时间构思所有差了许多。” 小姑娘问得尖锐,可石坚答得也十分狡猾,怎么的,这些就是我想出来的。小丫环没辙了,她望着少女,说:“还是郡主你来吧。” 少女想了想,说:“算了吧,你去拿一个扶梯让他下来。我有话要对他说。” 小丫环说:“郡主,就这样放过他啦。” 石坚搞了半天才明白,原来这个小丫环是故意整自己的。他顺着扶梯走下来。又对少女行了一礼说:“下官打扰了。” 那少女却脆声地说道:“石学士,别懂离开,我有话对你说。” 说着她将他带到房里。石坚知道这样不好,可看到她与苓有七分相似,也是一样的安祥明媚,只是容貌胜了十分,身份也尊贵了几分,终究有点不舍,跟着她来到她的闺房。 石坚看到她身份尊贵,可房里布置得很素净,但也摆满了书籍,还在墙上挂着一线古琴,以及几幅字画,其中就有一张是他写给允初的。 他一惊,想起来允初说的话,问道:“你是允初说的那个妹妹?” 少女甜甜一笑,说:“不错,正是本郡主,也就是太子殿下所说的那个妖女。” 石坚呵呵一笑,他可不能诽谤赵祯说得不对。 那个小丫环过来给他彻了茶,还在边上好奇地看着他。平时听过石坚无数的版本,今天终于站在眼前,怎能不细细打量? 石坚呷了一口,问道:“不知郡主找下官有何指教?” 不知什么原因,和这个少女在一起,让他有一种很安心感觉,虽然她比婉蓉还要妖。而他自从第一眼见到婉蓉时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他自嘲地想:也许是因为她与苓长得相像吧。不过他可得要离开,毕竟现在元俨是最得宠的王爷,而且自己还呆在她闺房里,要是有嫌言传出,可是不好的。 少女指着墙上那幅词字,说:“石学士,这是去年秋天你写给我哥哥的,可为什么写春天的杨花?” 石坚又能是一愣,当时他只想把两个口无遮拦的人赶走,那里想到这么多。 石坚半真幸假地说道:“郡主,这首词是下官去年春天所作,那天令兄在我家中说了一些开玩笑的话。下官怕传出去后不好,所以拿出来打发他早走。” 少女脸上一红,她知道石坚嘴里所说的开玩笑的话是指的什么。她连忙将话岔开,问:“石学士刚才所说的苓是谁?” 据她所了解这个青年虽然名震天下,可是品行端正,据说他身边几个俏丽的丫环到现在还是处子之身,这也是令京城少女热爱的另一外原因。就是慧,明眼人也看出石坚对她同情大过爱意。否则以他身份,向李家提出求婚,恐怕会把那个势利的李恒乐死。可除了这几个女子,好象还没有听到他与那个女子还有过交集。 而她刚才分明看到石坚在看她时候,除了发呆,眼中还有痛惜,对痛惜,这很令她感到奇怪,或者她已经猜出这个女子还与她长得有几分相像,否则她容貌不差,可并不比那个婉蓉胜过多少。石坚既然不为婉蓉心动,又何必为自己心动? 石坚心想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其实还真难回答,现在可以说他从小到大,甚至拉过几次屎也给人挖了出来,撒慌是根本骗不了这个聪明的少女,于是说:“这个是私人问题,可否让下官保守这个秘密?” 少女忽而说道:“其实假如我猜得不错,你身上有着太多的秘密?” 石坚听了头皮都麻了,说:“那有,只有那一两个,不知郡主有何赐教,下官该离开这里了。”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想快跑。 少女说:“且慢,我只说几句话,一是不管你有什么秘密,但本郡主知道你是为大宋好的,那天你那个血誓我亲眼所见,连父王很少夸人的,那天也对你赞不绝口。二是假如那本《三国》真是你写的,你的智力远在常人之上。” “也不一定。”石坚说道。他知道清朝入关时,就是凭着半本三国统一了天下,可为什么罗贯中写出这本大作,他一生却没有了其他光辉的事迹?就象是一个装在袋子里的锥子早晚要把这袋子锥破而出的。他曾把这个问题发到网上,难到无数人。 少女也不辨解,只是委婉一笑,说:“我不是说其他意思,而是为我下边说的话铺垫。石学士,你要注意好自己身边的人。” “怎讲?”石坚一愣,现在这家中破格添加了四个护卫,这样一来早超过了配制。但家中成员还是很少,不象一些大户人家一百多口人。或者是四个新护卫有问题?也不像啊。或者婉蓉有问题,这倒是有可能,但这大半年她一直很小心地伺候着自己,而且前段时间小茹还救了自己。 “一个人将自己卖笑的钱都捐出来,可以说仁义到了极点,但父亲失踪了,却一点不着急。还有一个普通商贩居然养出这样有气质的少女,听说她琴棋书画还样样精通,并且还有一个比强壮的士兵还在厉害的丫环保护。希望你三思。” 石坚悚然一惊,他这才想到那天他教曾公亮黑火yao时婉蓉一直站在身旁,幸好这只是一种最原始的火yao配方,如果当时教出了*,那可不得了,还有那天小茹说了一句莫明其妙的话:“不是我想救你,而是我们不想你现在就死。” 他说:“郡主意思是她们是辽国奸细?” 现在西夏还离建国有十几年时间,还属于宋朝的管辖,当然她们若是奸细只会是辽国。 少女说:“没有证据之前,本郡主也不敢说,就如石学士说过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其实不难求证此事,你家那位婉蓉姑娘我曾偷注意过,举止绝非普通人家出身,当然天下还有一人例外,单论养气的功夫,无一人能比得上石学士,可自古以来又出过几个石学士?” 石坚现在也不知她是在夸自己还是在贬自己。他问道:“郡主,如何求证?” 少女答道:“象她这样又聪明又有相貌又有身份的少女在辽国也没有几人,如果向前去向辽国行商的的商人询问辽国有几个这样的女子,并且这几个女子中有那一个长时间消失就可以得知。” 石坚郑色地说:“多谢指教。” 他这时又回想起小茹说的话:“不是我要救你,是我们不想你现在就死。”也就是话外之音想要你死的时候不用土著人出手,我们也要杀死你,再想想小茹那一身功夫,他更是一身冷汗。 少女又说:“不用谢我,依石学士的智慧也会早晚发现。只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只是一个早晚罢了。” 石坚更是惭愧,他知道她这是在帮他掩饰,他想了一下又问:“可是她在扬州已经好几个月,怎能知道下官要从水路进京,而且还有扬州停船。” 说完后一拍脑袋,说:“不错,下官祖母身体不好,只有从水路走,而且扬州繁华,我们又要在哪里补充供给,肯定会顺便上岸观看扬州的风景。那时下官已经有了一点薄名,也会引起轰动,将知府引来,她就可以乘机见我们。其实只要是有心人不难算出的。” 少女又是一笑,说:“我说过石学士既然能写出《三国》,心思肯定灵活,只是石学士一贯待人以诚,没有想起来罢了。” 石坚对她更是产生好感,这个少女虽然智如妖人,但不抹人脸面,总是想方设法替人掩盖。如果不是自己身上这秘密太过惊人,这个少女倒是一个很好的红粉知己。但已经在这里呆了很长时间,皇帝还在天上飞着呢,他一拱手说:“下官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正要告辞,外面传来一声嗡声嗡气地声音,说:“石学士,你真不厚道,我说过把我妹妹介绍给你,你还假惺惺地不同意,现在却跑到我妹妹房里和我妹妹偷偷约会。” ps:推荐朋友的一本书,《鸿蒙至尊道》,已经签约上架,我现在正看,写得不错。 第99章 对联 石坚和少女听了大窘,他们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来了。 原来刘娥看到石坚飘向了几个皇家叔伯府邸方向,她怕石坚受了伤,想派人去查看,允初和石坚相识,自告奋勇接受了任务。很快打听到石坚正好降落到自己家中,也正好看向石坚和少女告别。 石坚是怕了这个浑人,他说道:“世子千万不要误会,下官只是碰巧降落在贵府,不是与令妹相会的,说出去会耽搁令妹的声名。” 虽然这时理学还没有盛行,但一个青年男子与女子相会,对女方名声也是不好。 允初看到两人站在一起,真是郎俊女美,如同一对璧人站在一起,越看越欢喜,他说:“哦,石学士,这也叫千里有缘来相会,不对,这叫有缘天上与地上来相会。” 听他口若悬河,妙言跌起,石坚赶忙一拱手对他说:“皇帝还在气球上,下官告退。”说着飞快地逃了出去。 允初还在后面对他说:“石学士,下次想来,和我打声招呼,我会为你们打掩护的。” 然后他传出一阵杀猪般地嚎叫,大约是少女对他施了辣手。 石坚来到御街,这些观看的人看到发出巨大的议论声,从那么远的地方跳下来居然没事。特别是那些还留在京城留恋东京繁华不肯离开的土著人,他们看到他全部跪下顶礼膜拜。这些土著人比现代宋人还要迷信,在他们眼里这简直只有神才能做到,难怪这少年这样小就做了大官。 老太太对石坚说:“孙儿,过来。” 石坚还以为她担心自己有没有受伤,走到她身边。老太太从轮椅上坐起,拿着一个木棍在他头上敲了几下:“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我叫你哗众取宠。” 这几下敲得不轻,敲得石坚龇牙咧嘴,不住地揉着头。其实老太太从去年受了惊吓后,身体状况就一直很差,经常生病,幸好有红茑和绿萼以及婉蓉照料着。 大家看到这外名满天下的少年,居然被老太太这样当众敲打,全都会心地一笑,有人更羡慕老太太的福气,虽然晚年死了儿子,可养了这个孝顺的孙子,现在石坚是何等的身份,那是朝中三品大员。 石坚才叫守在绳子旁的工人收起绳子。一会儿气球重新降落地面。 真宗还兴味未尽,嘴里嘟咙着:“石学士,朕还没有看够,你就把朕拉回地下。” 然后他走到石坚面前用一副讨好的神情说:“石爱卿,那个什么从天下落下来的东西能不能让朕也试一下。” 石坚听了大汗,让他登气球都已经是自己的底线,如果再让真宗来一个空中降落,后果可想而知。 真宗又说道:“爱卿,朕保证没有一个大臣敢说闲话,就让朕来上一次。” 石坚连忙摇头,这个他可死活都不能答应。前世自己本来和朋友玩过跳伞运动,现在凭真宗这身体骨,玩跳伞?他说道:“小臣这样做也只是让陛下开心一下,这种伞对体重要求还要苛刻,等到小臣再过两年也玩不起来了。” 真宗才满脸失望地放弃。可是赵祯却从边上杀出,说:“石学士,孤的体重比你轻,应该造合吧。” 石坚对赵祯也客气,但不会象对真宗那样尊重了,谁叫他是自己的半个学生,自己作为太子宾客还有权利教导他言行举止。他说道:“太子殿下,不是小臣不让你跳这个降落伞,因为这个降落必须要对风向和着陆点都有严格的把握,而且太子殿下身份尊显,不能有一点马虎,还有,玩乐也要适度,偶尔放松一下是可以的,但不能沉迷其中,否则就会陷入炀帝商纣的后尘。” 寇准等一干直臣听了不住地点头。 赵祯和他老子一样,也是满脸失望,可一会儿他又说:“可是孤登这个气球上天玩一次可以吧。” “这个可以。”说着石坚再次检查了气球,发现麻线依然安好,于是第二次气球再次飞上天空,这次是祯和娥还有几个真宗喜欢的贵妃。 这时小道姑则是围在他身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从天下下来后,她胆子又大起来。婉蓉也是温婉地望着他。石坚看到她眼神,心中一痛,卿本佳人,乃何做贼?其实从上次两个人略略敞开心扉后,两人关系比以前好多了,加上她对待老太太很好,长期处在一个屋檐下,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石坚想到也许她是辽国的奸细,也是无比失望。 慧也怯生生地走来问:“坚弟弟,你刚才跳下来没摔到哪里吧?” 石坚摇摇头。等到赵祯他们下来,真宗看到众大臣也跃跃欲试,也让他们分别登了一次气球。看着气球一次次起落,京城里炸了锅,这可是一次前所未有的春节。到了傍晚时分,人民都感到肚子饿了,这个新气球才停下今天繁忙的工作。 石坚和文武百官这才回到各自的家中。北宋的春节已经有了后世春节各种习惯一些影子,比如拜年,吃年糕、饺子,还有帖春联,只是这时春联帖在桃木上,代表着避邪。 石坚根据老太太的意思,给八个护卫和丁家上下全发了一个大红包。现在石家的境况比以前简直是天壤之别,不但有王家的分红,还有石坚本人丰厚的年薪,加上他家中人口也少,负担轻。于是老太太没有事就叫红茑绿萼推着轮椅在京城里瞎转悠,看到谁家贫穷就撒钱。乐得京城里那些穷人一看到老太太来了喜得不得了,说她是活菩萨。 石坚依然经常往试验室里跑。可是他还是想不出任何办法,这让他陷入困境。当然没有好钢他也能做出蒸汽机,瓦特当初改良那种蒸汽机就比较粗糙,他原有蒸汽机上装设了抽气泵,在汽缸外壁加装夹层,用蒸汽加热汽缸壁,以减少冷凝损失。这使蒸汽得以大规模投入工业生产。后来美国人富尔顿就是利用这种蒸汽机制造了第一艘轮船。当然石坚已经有了后世的一些经验,他不可能浪费人力物力造这种落后的蒸汽船。 在钢铁上陷入困境,同样在婉蓉的事上他也陷入困境。从初一那天回来,他就悄悄派范护乐查此事。可是后来的结果说辽国是有这么一个姑娘,和婉蓉的情况有点相似。她是辽皇帝耶律隆绪的弟弟秦晋国王耶律隆庆的女儿耶律焘蓉,被称为辽国第一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与婉蓉年龄也相佛。可是她与石坚写的《红楼梦》中林黛玉有点相似,从前年起就开始生病,身体也不好,以后就在家中养病,很少出门。 石坚听了这个消息不知是喜还是忧,毕竟是相处这么久,他从内心深处不希望婉蓉是一个奸细,可万一是一个奸细,再想想小茹那一身可怕的身手,他就心寒。来到这世界很久了,形形色色的人他也见了不少,武功那是假扯,或者说那种《三侠五义》中的武功都是假扯的,更不要说后世金大侠笔下的那些大侠。象小茹这样的人物就已经算是出类拨萃,况且她还处于增长期,她还苦练不止,每当石坚回来看到她一把剑在手中舞得水泼不进,就心惊胆战。 转眼又到了元宵节,这两年朝庭经济越来越好转,开封也呈现出一片繁荣景象。到了元宵节时,大街小巷更是挤满了人,有许多少女手提着灯笼。石坚推着老太太的轮椅也出来散心。当然他一路行来,他在看街上的风景,同时自己也成了一道最亮丽的风景线。 婉蓉看到满街的灯火通明,更是感叹说:“奴婢看到这景象,想起了学士所写的那首词,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少爷,你看,这满街的灯火,简直让人分不清是天上的星星还是地上的灯。” 石坚刚要说话,他们身后传来一声兴奋地叫声:“石学士,真巧,你们也在逛街啊。” 他回头一看,可不正是郡主和她身边那个小丫环,还有两个家奴跟在她们身后。 石坚行了一礼。 一听这个美丽的姑娘就是八王爷的郡主,老太太也要施礼,被少女给拦住。 两路人汇在一起,无论是石坚还是婉蓉或者那个少女才气都不小,到也谈得开心。 这时他们看到前面有人在围观,于是好奇地过去。原来是一个书生写了一副对联,挂在那里让人对。对联上写道:一孤帆,二商客,三四五六水手,扯起七八叶风蓬,下九江还有十里。 这副对联也不复杂,只是从一到十这几个数字难倒了众人。 石坚一问原委,原来是几个书生一道上街游玩,这几个书生有来自北方的有来自南方的,路上起了纷争,北方的书生看不起南方书生文秀,南方书生看不起北方的书生粗豪。于是一个南方的书生出了此联。 众人看到石坚都说文奎星来了,一定会对出此联。婉蓉和那个少女也期盼地望着他,此联出得是古怪。就是那书生自己也不知道下联。 石坚拱了一下手,然后提起笔写下:十里运,九里香,八七五六号轮,虽走四三年旧道,只二日胜似一年 那书生从一到十,他却从十到一,众人看了轰然叫好。可那书生不解地问:“这八七五六号轮是什么事物?” 石坚一笑答道:“轮,就是本官马上造的新船,也叫轮船,前面是轮船的代号。” 可少女听了不服气,她说:“石学士这个对联倒也工整,可对得有点偷机取巧,怎能用将来的事物对对子。本郡主也有一对,不知学士可对得上来?” 说着她看到远处有一个卖唱的少女正在吹xiao,于是提笔写道:仙子吹xiao,枯竹节边出玉笋。 这些人也有的隐隐听到八王爷家中有一个聪明的女儿,这时看到她出了这个对联中,箫是竹子做的,枯竹与玉笋也是竹子,而且整个句子工整绮丽,又是轰然叫好。 ps:上封推了,没有感言,要有只有感谢广大的书友,还记得第一天上传时只有18点击率,周末也没有过千。是各位书友抬起来的。还有更新的问题,如果没有请假条,一天三更不变,上午十点,下午四点,晚上十点,也许特殊情况推迟。我不会为进vip特地留稿,那样对不起一直对小弟关心的书友。进v后会是两更,但字数不会少的。时间是十一点到十二点,晚上八点。具体进v时间我也不知道。知道了会提前通知你们。再次要票。 第100章 斗联 果然是一个妖女,出的对联难度就是不一样。 不过并没有难倒他,他看着边上一个少女,她拿着从街上买回来的一把雨伞,这个少女还裹着小脚。这时候裹脚的风气已经在开始流行,一些大户人家的女子不干重活,为了追求那种病态的美,又加上石坚写的《红楼梦》更是起着推波助澜的作用,已经悄然盛行起来。石坚提笔在纸上写道:佳人撑伞,新荷叶底露金莲。 众人看到那个少女手中正拿着一把荷叶伞,再想想这副对联,又是轰然叫好。 这让婉蓉也忍不住技痒,她也走过来用笔写道:白马街,黄铁匠,生红炉,烧黑炭,冒青烟,闪蓝光,淬紫铁,坐北朝南打东西。 说着她指着这条街道,正好叫白马街,远处也有一个铁匠,是不是姓黄就不清楚了。 这一联出得更为古怪,这让所有围观的人百思不得其解。他们又望向石坚。 石坚无奈,只好在纸上又写道:淡水湾,苦农民,戴凉笠,弯酸腰,顶辣日,流咸汗,砍甜蔗,养妻教子育儿孙。 他用淡苦凉酸辣咸甜七味对白黄红黑青蓝紫七色,再用妻儿儿孙对北南东西。众人又是轰然叫好。 石坚也来了兴致,于是他也在纸写道:廪生抹围裙--斯文扫地。 说着他指着一个廪生打扮的人说。原来这个书生在家里干活,听说小圣人在街上斗联,也不管自己是妻管炎患者,丢下手上活就跑来了,他身上还系着围裙。现在随着石坚手一指,众人看着他,全都大笑。 可是这对联看似简单,却不简单,本身它还可以当一句歇后语用。 这些书生正在想,少女却提笔写道:屠户戴顶子--杀气冲天 她写完后还指着一个屠夫说。这时宋朝重视文人,文风大盛,街上的脚夫跑堂的伙计都会来上一两句文皱皱的诗词也不奇怪。看到小圣人在和两个俏丫头斗联,这个屠夫也跑来看,他手中还拿着几把杀猪刀。听到小郡主那他开玩笑,他没有生气,反而咧开嘴大笑。 虽然这名对得粗鄙,可也合乎情理。众人皆称赞。 石坚微微一笑,又提笔写道:上元不见月,点几盏灯为乾坤生色。 说着他指了指天空,这时忽然天上无堆起乌云,也将月亮隐了过去。 这可又是一古怪的难联。众人又陷入沉思。就连这两个智慧的女子也一时想不起来。这时忽然街上传来一阵锣鼓声,婉蓉灵机一动,在纸上写道:惊蛰未闻雷,击数声鼓代天地宣威。 这一句下联对得不但工整,而且气势魄大,众人都听到这个奇女子的种种传闻。现在看到她对出如此下联,全都叫好。那些夹在人群的姑娘这才服气,人家并不只是因为捐了钱才得以跟着石坚后面,就凭着这才气也可以做石坚的婢妾。 只有石坚和那个少女张望了一眼,都在心中为她感到可惜。 婉蓉也来了精神,她在纸上写下一联:月来满地水。 这时候月亮又从云层里钻出。这首上联不但把月光写到了极致,气势也大。写完后她还望着少女,那意思是和这少女干上了。石坚微微一笑,他也想看看这少女是怎样对的,那个少女也不示弱,写道:云起一天山。 此联写得情景交融,余韵隽永,只是这样一来,以后瘦西湖少了一道亮丽的风景。 叫好声更大。这时那些文士们也不吵了,比不上石坚也就罢了,他可是小圣人,自古以来第一少年奇才,可这两个姑娘也不是他们所能比拟的。而且两个女子写的字也不差,珠光宝润一般。 只是那个卖字的先生都在开心的昏过去。他本来在这里摆一个卖字摊,刚才那几个书生起了争执,那个南方的先生才借他的字摊一用。可没有想到引来这些大神。 婉蓉不服气,又在纸上写道:寂寞寒窗空守寡。 看着那一片宝盖头,众人差点晕倒倒,这怎么对? 少女也自知自己对不了,她也写道:烟沿艳檐烟燕眼。 全是一大片眼睛,婉蓉也犯起傻。 这时更多的人涌过来。连在街上散步的小晏相公晏殊也被吸引过来。 几个人相互见礼。看到这些个对子,晏殊也双眼放光,可看到最后两对,晏殊也苦思起来。过了半天说:“小石学士,这对子是你出的?” 石坚微笑地说:“不是我,是她们。” 他一指婉蓉和那少女。晏殊叹息道:“蓉郡主,你出这对子不是在为难人吗?” 蓉?石坚才知道这少女的名字。他想到,难道后面是蓉的女子一定就是妖人吗?金大侠的黄蓉,还有自己家中这个来历不清的婉蓉,还有这个蓉郡主。 蓉郡主笑笑,向石坚问道:“石学士,可有解?” 石坚一笑,说:“有解,不是很好。” 说着他在寂寞寒窗空守寡下边写上俊俏佳人伴伶仃,全部用人字旁,而且伶仃对空寡,也合乎上联的含味。众人一声叫好。石坚又在烟沿艳檐烟燕眼下边写道:雾捂乌屋雾物无。一大片乌鸦对眼睛,而且韵味十足。 就连这两个心高气傲的少女与宴殊也拍起巴掌。 宴殊小心地问:“这天下有没有学士对不出的联子?” 这也是他,换作别人问出此话,估计都会让人骂死。石坚是什么人,还有对子他对不出的。 石坚叹道:“我们祖先创造的字博大精深,其组起来有许多奥灵敏,就是我对不出的很多。” 说着他指了一个手中抱着一个女婴的妇人写道:好女子己酉生,问门口何人可配。 这个上联将好、问、配、何写出又分别拆开,还带着深深的祝福。 那个女子开心地抱着女婴向石坚道了声谢。可是也难坏了其他人,蓉郡主和婉蓉、晏殊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 石坚又写道:夏大禹,孔仲尼,旦姬,杜甫,刘禹锡。 这一联看似不奇妙,只是几个有名的历史人物,可这些人物全是谐音,又让这三人皱起眉头。 石坚这写道:家住长安,出仕东安,貌比潘安,才比谢安,修己以安人,修己以安百姓。 这首对联连用两个地名:长安、东安,两个人名:潘安、谢安,最後两句用《论语》中孔子的名言,十分贴切。 三人看到这上联眉毛抓得更紧。 石坚又说道:“还有两个对联,我也对不出。” 说着他写道:蜂巢蜂树结,风吹枫叶掩枫门。 一联狂风大作,也将所有人全吹得眼睛发愣。 石坚又写道:游西湖,提锡壶,锡壶落西湖,惜呼锡壶。 这一个下联更是将众人头脑搞得稀里糊涂。 石坚向众人一拱手说:“这是下官出的五个联子,要是有谁能对出其中一个,下官将为他送上一首词作。” 众人听了不由激动起来,石坚写的字词,现在价值几何,无市也无价。而且这五个联子也是石学士自认对不出的,如果对出了立即名闻天下,就象他结拜的那三个哥哥,现在都成为地方名流。 ps:小弟也不知道答案,那位书友有本事对出,请写在评论里。 第101章 波士 绿萼轻轻地摇着他的胳膊肘儿问:“少爷,是不是真的无解?” 石坚只是微笑,没有回答。 不过看他的样子,这几个人都知道他是有答案的。 晏殊则是一脸幽怨地望着他,蓉郡主气得牙真咬,婉蓉也是气乎乎的。 石坚冲四周的人一拱手说:“下官讲话可是算话的。谁先答出下官为他作词一首。” 小晏看他要走,一把拉住他,说:“今天你不准走,不把答案说出就不许离开。” 然后他还冲着四周的人群问:“你们说是不是?” 靠,这个举止文雅的小神童什么时候学会利用群众的力量? 这些人中间大多数对文学略有一点精通,看到这样的好联子,没有上文或者上文,都急了。一起跟着晏殊附和。有的还举起手臂,高呼石坚不准卖关子。 蓉郡主则是咯咯地笑。 石坚大汗,他想了想说道:“众位,这样吧,还有十天时间,有谁得到答案本官承诺还是算数的。要是实在没有答案,本官把答案帖在我家外边的墙上可好。这也算是为文坛增添一份佳话。” 既然知道能获得答案,群情这才平息下来。石坚转向晏殊说:“我说晏大人,你干事也不厚道啊。” 晏殊一挺胸,他说:“怎么的?还想和我动手?谁叫你吊我胃口。” 石坚说我还真是无耻啊,你都正好三十岁,我才十三岁,你还好意思要和我动粗,我是你对手吗?你怎么不和小茹说这话?于是他对晏殊说道:“晏大人,本官再送你一联。” “好啊,”晏殊抚手赞道。从石坚嘴里出来的对联还能是凡品吗? 石坚说道:“一二三四五六七。” 晏殊一听说痒痒的,这个上联出得更古怪。前任宰相吕蒙正在没有发迹前家里不好,他曾写过一副对联:二三四五; 六七八九。 横额:南北 这副奇怪的春联在家门口贴出来以后,不大工夫,就围了一大群看热闹的人。大伙儿莫名其妙,猜不出对联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搞了好久人民才弄明白,上联少了一个一,下联少了个十,横联少了一个东西,意思是缺衣少食,没有东西。被传为佳话。 现在石坚又出了这个数字联是什么意思?他好奇地问道:“下联呢?” 石坚说:“下联就是孝悌忠信礼义廉。” 晏殊品味一会说:“也行,可没有吕相那副对子好。” 这时石坚又说:“我还送你一逼对联。” “好啊。” “呆子吃杏,上一口,下一口问题不大:” “下联呢?” 石坚说:“什么设宴,头一日,中一日。” “怎么搞出一个什么设宴出来了,不好。” 这时蓉郡主和婉蓉早就笑得透过气。 终于晏殊也明白过来,哇哇叫道:“好啊,你竟敢取笑我。” 追着石坚就要打。 原来石坚头一个对联上联少了一个八,意思是亡八,王八也。下联少了一个耻,意思是无耻也。后一个对联的下联不是什么设宴,而是晏殊设宴,可不是头一日中一日(晏,宴,连我有时也搞混了),这个下联把晏殊和一个呆子对,肯定是不安好意。 闹一片刻,两人才停下。毕竟晏殊不是丁谓那种人物,这两联也算是一个妙联。然后晏殊才和石坚告别,并说道:“我也要回去想想,想出来了别忘了,一道词作,不能用滥竽充数来充数。” 石坚这才转向那几个秀才,说:“听说你们刚才为南北争吵,是不是?” 石坚虽然年幼,就是他对百姓也用下官的称呼,这引起了百姓的好感,可也引起了许多大臣的反感,说他破坏了规矩。石坚听了嘴一撇,说:“反正我是山寨版,我怕谁?”这个山寨版无意中被流传出去,却成了石坚很好的保护色。但是他久居高位,一旦沉静下来也自有一种威严。 那几个秀才喘喘地说:“是的。” 石坚说:“既然天下一统,何来南北东西?都是我大宋子民,以后本官不想你们再说出这话话。” 他最恨的就是一是汉奸,二是窝里斗,都说中国人一个是一条龙,一群就是虫,人多力量大,可是中国人有时多了却反而是坏事了。 “是的,是的。”那几个秀才答道。可也有人不以为然,心想连寇相也重北轻南,你怎不说他? 石坚又和蓉郡主她们一起逛了一会,离后才分别,可是这位蓉郡主一路上在想那几副对联,也没有心思逛,现在看到他和家人要离开,望着他无限地幽怨。 石坚说:“别,只要十天就可以了。”连忙推着老太太的轮椅逃走。 到了第二天,李慧也要走了。在石家呆了那么天,她精神和身体也恢复过来,毕竟两人没有决定关系,即使定了关系也没有过门,这样呆在石家不走也不成体统。 石坚把她送到码头。她是跟着王家的船一道回去的。 然后石坚又开始了繁忙的生活。昨天蓉郡主也问过他那种钢造得怎么样了?石坚说还是没有想出办法,蓉郡主对他说也许再想想其他办法,就象他自己一样是个山寨版,却领悟出别人没有领悟的知识。 这使如醍醐灌顶,猛然惊醒。他一直在考虑做出最好的东西,其实这时候到哪里有这些条件?他也不是在制飞机航母,对钢铁求何必那么严格。何况也不是没有其他的出路,或者上平炉还是上转炉?对于转炉炼钢和平炉炼钢的方法他也知道。转炉外形就像个梨,内壁有耐火砖,炉侧有许多风口,压缩空气从这些小孔里吹炉内。开始时,转炉处于水平,向内注入液态生铁,并加入一定量的生石灰,然后鼓入空气并转动转炉使它直立起来。这时液态生铁表面剧烈的反应,使铁、硅、锰氧化生成炉渣,利用熔化的钢铁和炉渣的对流作用,使反应遍及整个炉内。几分钟后,当钢液中只剩下少量的硅与锰时,碳开始氧化,生成一氧化碳(放热)使钢液剧烈沸腾。炉口由于溢出的一氧化炭的燃烧而出现巨大的火焰。最后,磷也发生氧化并进一步生成磷酸亚铁。酸亚铁再跟生石灰反应生成稳定的磷酸钙和硫化钙,一起成为炉渣。当磷于硫逐渐减少,火焰退落,炉口出现四氧化三铁的褐色蒸汽时,表明钢已炼成。这时应立即停止鼓风,并把转炉转到水平位置,把钢水倾至钢水包里,再加脱氧剂进行脱氧。整个过程只需15分钟左右。 平炉炼钢法也叫马丁法,平炉的炉膛是一个耐火砖砌成的槽,上面有耐火砖制成的炉顶盖住。平炉的前墙上有装料口,装料机就从这里把炉料装进去。熔炼时关上耐火砖造成的门。炉膛的两端都筑有炉头,炉头各有两个孔道,供导入燃料与热空气,或从炉里导炉气之用。所用的原料有废钢、废铁、铁矿石和溶剂(石灰石和生石灰)。开始冶炼时,燃料遇到导入的热空气就在燃料面上燃烧,温度高达1800摄氏度。热量直接由火焰传给炉料,使炉料迅速熔化(铁的熔点是1535摄氏度,钢略低)。同时有一部分熔化的生铁生成氧化亚铁,生铁里的杂质硅、锰被氧化亚铁氧化,声成炉渣。由于炉里放有过量的石灰石,磷与硫等杂质就生成磷酸钙和硫化钙成为炉渣。其次碳也进行氧化,生成一氧化碳从熔化的金属里冒出,好象金属在沸腾一样。反应快要进行完毕的时候,加入脱氧剂并定时把炉渣扒出。在冶炼将完成时要根据炉前分析(用快速分析法,几分钟可完成来检验钢的成分是否合乎要求。炼锝的钢从出钢口流入钢水包里,再从钢水包注入模子里铸成制品或钢锭。 石坚决定还是上转炉,虽然转炉更复杂,但在没有氧气的情况下,会使钢材里碳质分布得更均匀。可问题的关健不是上什么炉子的问题,而是如何将这种炉子简单化,用现在的条件做出。 于是他向皇帝请求调派大批有才华的工匠,真宗也答应下来,因为有了好钢,不仅仅是关系到新船,还有其他方面也会起到重大的作用。这次声势更大,无数的命令纷纷向各个州府下达,也有许多工匠从各地赶来。石坚更是埋头在钢厂里和那些到来的师傅商量。整个人也瘦了一圈。真宗看了心疼,叫他暂且不要去龙图报道,也暂时不要教赵祯讲读。 他忙到正月二十五,都忘记了他曾说过将那五个对联说出的事。可红鸢来到钢厂来找他,说家外面吵翻了天,无数人都围在门口,就连许多大臣和皇太子都来了。 这五个绝对一出,难坏了无数人,无论你才华多高,面对这五个对联,也想不出任何头绪。这更传了开去,连皇太子赵祯都惊动了,况且其他人,这一天全跑到石家门外面看答案。可石坚没有写出,这下引起了喧哗,吓坏了老太太,连忙叫红鸢喊他回去。 石坚回到家门口果然看到许多人在门口搞抗议,因为还有西京的学子都来了,他们不想被石坚放鸽子。但看到石坚风尘仆仆,满面烟尘,抗议声才停息下来。他在做大事呢。就如他自己说诗词是小道,为国为民才是大道,一齐不好意思地说道歉。 石坚拱拱手说:“没关系,是下官忘记了,不过在下官没有说出答案之前,可有那位已经有了答案?” 这时候有一个很小的少年,和他一样大的岁数从人群中走出说:“晚生庐陵欧阳修见过石大人,我倒对出一联,就不知是否工整。” 欧阳修?石坚眼睛都瞪了出来,这又是一个大神啊。他连忙说:“快,快,快请进。” 三个快字让欧阳修受宠若惊。 这时候又有一个清脆的声音说:“本郡主也对出了一联。” 石坚扭头一看,可不是那个妖女级别蓉郡主。 石坚对她映像不恶,至少她没有用智慧叫他为难,虽然她也对他怀疑,可怎么着,没有证据我死不承认,你也没辄。他也说了声:“请进。” 又有一个声音响起,说:“下官夏子乔也对出一联。” 夏子乔?好熟悉的名字,石坚猛然想起,他就是夏竦,也就是以后朝堂上最大的奸臣,也可能就是他将来的一大波士。 ps:因为有一段平炉和转炉的介绍,怕大大说我充水,所以加长了内容。我对炼钢不是太懂,也感谢一些大大的支持,纠正了我的想法。还有起点的大大都是不可小瞧的人物,那五个绝对,我没有弄明白,却有这么多人给出答案,厉害厉害。难道古代人就是没有现代人聪明?呵呵。 顺便推荐朋友的书:〈孤傲的王者〉,〈我是盗墓贼〉,都是挺不错的书,欢迎各位大大前去观看。 第102章 答案 石坚连忙解释道:“各位大人,这只是一首词,就和小说一样,没别的意思。” 晏殊点点头:“不错,我们也没有说你的别的意思。” 石坚看到他们窍笑的样子,索性一翻眼睛,我不解释了,省得越描越黑。 那个蓉郡主虽然有羞色,可依然收下这首词作,并问道:“学士,不是作过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吗?怎么这首词后半段却是如此凄楚?” 石坚说道:“也不是凄楚,只是两人分别,思念罢了。以后也未必没有完美的结局,但何必写出?下官只是写其中的一个场景,也不是写小说,还要结局。” “也是,可还有两首对联,是如何对的?” 听到蓉郡主这样说,所有人眼睛都都盯着石坚,前面三联马马虎虎解决了,可后面两联怎么对? 石坚提笔写道:好女子己酉生,问门口何人可配 倪人儿亥子年,嫁家女孕子乃孩 然后说:“其实这几联都是绝联,我这联对得也不好,只不过起了一个抛砖引玉的作用。” 说完又写下最后一联:蜂巢蜂树结,风吹枫叶掩枫门 蚁洞蚁穴居,雨打鱼儿隐鱼塘 这一联出,众人又是一声叹息。不但前面三人,就是这个被称为天下第一才子的少年这两联对得也不是十分地完美。难怪他说祖宗留下的文字遗产博大精深。 石坚将这五联帖出。结果夏的对联被品为五联中第一,使他立即扬名天下,真宗后来还特地接见了他。让他做了直龙图,这使石坚后悔不已。 送完了众人,石坚又投入忙碌中,他再次将高炉开起。这次他只开了一炉,不是为冶炼钢铁,而是为了出一炉好铁水,来炼一些好钢,制造原始的车床。现在车床分为普通车床、转塔车床、回转车床、自动车床、多刀半自动车床、仿形车床、立式车床、铲齿车床、专门车床和联合车床。随着车床分得越细,也越来越精确。而且大多数车床上都配制了数码技术,特别是日本的精控车床(虽然本人对此国不抱好感)。这其中最粗糙的就是普通车床,加工对象广,主轴转速和进给量的调整范围大,能加工工件的内外表面、端面和内外螺纹。这种车床主要由工人手工操作,生产效率低,适用于单件、小批生产和修配车间。 就是这种车床也不是石坚所敢想拥有的。条件根本不够。他生产出这种车床更接于十九世纪末欧洲的那种原始的车床。而且他还拥有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供他挥霍,他也用了一个多月时间才将它制造好。这时在钢厂附近推集了无数的矿石,还有来自全国各地的工匠。这短短的时间,他就花了几十万贯下去。有时他想他可以说是这世界最幸福也是最苦恼的科学家。幸福的是他可以调动无限的资源,就是爱因斯坦当是也没有这么好条件来试验吧。苦恼的是条件太落后,其次没有多少有用的帮手。这时那几个大臣才知道他为什么在没有造船之前,要上药玉。没有这个钱不行啊。要是大臣们看到现在连新船的影子都没有,就花了这么多钱下去,还不吵翻了天。 有了车床,转炉得以实施就成了可能。为了这个转炉,石坚也是和工匠们昼夜研究,当然有了电更好,特别有一个大型的发电站什么问题也解决了。现在想要发电只能用蒸汽机,可想有蒸汽机还得要好钢,问题回到原点。不过石坚和工匠们没有气妥,他们最后用了原始的办法,按上绞盘,用畜力拉动。最后看到这个成型的转炉,连石坚要是不知道的话他自己都认不出是什么东东。 这中间一段时间,真宗和赵祯甚至刘娥也过来观看。毕竟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好耐心的人也开始着急。就连那个蓉郡主也过来看过几次,还提过几次有用的建议。 有一次他们还无意中说起婉蓉,蓉郡主皱着眉头说:“对于这个耶律焘蓉我也听说过。她的父亲秦晋国王耶律隆庆是辽景宗皇帝第二子。他在很小的时候就精通阵法,景宗曾说:‘此吾家生马驹也’。后来被今辽主进封梁王,为南京留守。辽国领兵攻打我朝时,他为先锋。曾先破我军于澶洲,后破我军于行州。为人相当奸诈骁勇。于祥符九年病故。她还有几个哥哥,耶律宗政,是她的大哥,现被辽主封为中山郡王,听说相当有才干。耶律宗允,她的三哥,长沙郡王,也是一个有本事的人。二哥耶律宗教,资质这三人中最平庸,可也不是凡物。相传这个耶律焘蓉的母亲还是一个宋人,因为隆庆看上了她的姿色,才将她纳入后室。本来她母亲身份很低下,但因为这个女儿,却再次得到耶律隆庆的重视,把她升为王妃。耶律隆庆常对人说:‘可恨我家蓉儿不是一个男儿身,否则会胜过老夫十倍。’” 石坚迟疑了一会说:“郡主意思是说这样的人物怎可能因为生病在家中养病养了两年?除非她是重病,可一旦是重病,她也不可能拖过两年时光。” 蓉郡主点头说:“我也是这个意思。当然除了当事人,谁也不能确定是否正确。但是石学士出现得太过华丽。自古以来那有一个八岁的少年,就开始将天下闹得纷纷扬扬?就象那些平民所说,学士非神即妖。当今辽主虽敬重你的文采,也不可能不对你提防的。如果你对辽国没有危害,那是最好。如果有危害,现在那两个主儿就要对你下手。而担任这个重任非是这个聪慧的婉蓉姑娘莫可,否则旁人接近你身边早就露相了。” 石坚刚要辨解,蓉郡主做了一个手势,说:“学士不必解释。我说过,学士不管是神也好,还是妖也好,还是人也好,但我看出学士对大宋是忠心耿耿,有了这点就对了。那怕学士真是天上文奎星下凡,帮助辽国那也是对我大宋一大敌人。那怕学士就是妖怪转世,或者是以后的人到了地府忘记喝孟婆汤,将后世的知识带来,帮助我们大宋,也是大宋的好助手。” 石坚眼睛瞪得多大,把后世的知识带来,她想像力真丰富。难道她也理解穿越? 蓉郡主咯咯笑起,笑得如花枝招展。然后说:“我说过学士身上藏着太多的秘密,不过学士想要不让我告诉别人,还有一个方法可行。” “什么方法?”石坚随口说道。说完后他差点想把自己的嘴打烂,这是等于承认自己的确有秘密? 蓉郡主突然脸一红说:“你这个呆子,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写出《红楼梦》的?” 石坚愕然,问:“这与《红楼梦》有什么关系?” 蓉郡主气得一跺脚,说:“你写给我的那首《生查子》,现在传得京城里纷纷扬扬,你叫本郡主有何脸面见人?” 说着她象一只蝴蝶般跑走了,大概她再智慧,说出这种话,也是害羞。不过她还扭头说了句:“还有你还要想想我那堂妹怎么打发?还有现在你可能在与狼共舞,要小心。” 然后才跑远。 石坚还站在哪里发呆,堂妹?他想了半天,可不是小道姑,不会吧?这个小道姑才多大?难不成真的要自己做白马王子?再加上一个郡主?他想了想历史有没有这个记载,可怜他从春秋硬翻到现在宋朝,就没有那个大臣有这样的福气,同时娶一个公主(还是唯一的公主),外加一个最尊贵的王爷的女儿。还有与狼共舞,美国西部大片?她怎想起来这个名字? 这时春天才刚刚开始,大地才浅浅有了一层碧意,石坚却在头脑里幻想着以后的生活:李慧正在书桌上趴在哪儿给他写诗,红鸢在为她磨墨,小道姑躺在床上叫他讲故事,绿萼两边跑着端茶倒水,这个聪慧过人的郡主要和他对联,对不上就象苏东坡的小妹一样不给他进房睡觉。 他不由满头大汗。 ps:有书友要求蓦然回首上句,第一卷辛那首青玉案就有。本书中以后将陆续出现著名宋词,还有我对这些词的见解。当然那些南宋时想收复故土的词作不敢引用。如岳飞的满江红。还有一些妙联也会有,只是宋朝之前不能写。同时第二卷也即将结束,第三卷《临终托孤》将拉开帷幕。主角不真正成人,我也烦。想要更爽还要等第四卷。至于结局最后会是皆大欢喜,但中间有波澜请大家忍耐。不然一点曲折没有,也没有含味。 第103章 呆子 到了近三月的时候,高炉再一次的开火,这次也来了不少的人。他们这段时间都看到石学士整天呆在钢厂,人都瘦下去一大截。这次开火大概是马到成功的时候了。 朝中的大臣也来了,他们中有些人也知道石坚在这上面花下多少钱,虽然说是石坚赚来的,但多少有点心疼。真宗与刘娥也前来观看。虽然与历史上不同,本应当身体越来越差的真宗现在安然无事,可身体也没有多大好转。看来太极拳也只能治标不能治本,石坚有时想道。 这一天的天气很好,天空中只有淡淡的薄云如同丝纱在飘荡。几只雁子好奇地围在高炉旁叽叽喳喳地叫着,可当炉火升起时,一轰而散。 没有多长功夫,第一炉钢出来了。工匠们还特地造出几把刀。他们当着真宗和大臣的面,拿出这种新钢刀与那种五十炼钢刀对砍了一下。结果那种五十炼钢刀刀口有了一个卷口,可这种新钢刀却安然无事。 这可喜坏了真宗,他对石坚说:“成了?” 成了?一是这个姑且称为转炉吧,太简单,又没有氧气除碳,钢的品质可想而知。也许在这年代也算是最好的。石坚又叫人准备了八十炼钢和百炼钢。直到百炼钢时这摊把钢刀出现一个小缺口,但那把钢刀缺口更大。 看着这钢刀,在场的武官全都眼睛冒绿光看着石坚,绿幽幽的就象一匹来自北方的狼,吓得石坚心中连叫哎哟,我的妈呀,别要吃我。 真宗也高兴地忘乎所以,一个劲地拍石坚肩膀,说:“石学士,你真是天上文奎星下凡来保佑联的江山的,是不是?” 寇准虽觉得真宗说出这话大大不妥,可他也高兴,说:“陛下,要保持形象,保持形象。” 石坚眉毛都皱起一团,你们两个人一个是陛下,一个是宰相,说话都不上线! 他一拱手说:“陛下,小臣乃是山寨版,不能以常人推算,正好山到了路线,这也是托陛下的宠福,如果不是陛下一直让我山下去,那里有今天的成就。至于那个什么文奎星,这是乌虚子有的事。是小臣沾了陛下的运气,运气好,才能找到这些知识。” 他又指着那些在地下跪着的工匠说:“还有,没有他们的帮助,小臣也办不成任何事情。” 他说的可是实情,这些来自全国各地的工匠都是当地富有名气的匠人,就连和州那个当初帮石坚打不倒香炉的张铁匠也被召来。可以说没有他们,光靠石坚一个人在家里闷想,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想出这个转炉。 真宗高兴,于是下旨,每个工匠赏黄金十两,布十匹。这可不是一笔小数。当初石坚那个烧酒也只卖了十两黄金,这还是王坤慧眼识珠,否则还没有。整个钢厂都传来山呼般的万岁声。 本来历史上这时宋朝就已经开始进入黄金时期,大的自然灾害很少,经济大步地向前发展。加上由于石坚的出现,各大海关所得的关税,就连真宋也在发愁这个钱怎么用了?幸好这时由于在大洋岛发现了许多金铁矿藏,否则国库里金属货币都来不及供应。那么只有提前进入交子时代。对交子石坚很反感的,虽然纸币是给了人方便,还节约了金属损耗,可这时金融事业不发达,事实上后来宋朝已经发行这种纸币。许多史书也品价很高,其实这种纸币一发行时就下跌了数倍,给当时物价造成巨幅的上涨,最后倒霉的还是平民百姓。四川因为此事还闹过大型暴动。 并且水泥也开始投入生产,销量十分不错,订单都订到秋后。这笔收入石坚没有要,便投入了国库。手里有了钱,真宗就象一个胖子走路也发喘,以致今年他造了一个道宫,小范也开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个乐啊。 真宗又看着石坚,叹了一口气,说:“算了,赏你你也不要,干脆这样,等联回去拨五十万贯救济那些贫民。” 石坚连忙道谢。虽然他知道这五十万贯能有三十万到老百姓手中就不错的,可比没有总要强。 他侧过脸来,看到蓉郡主冲他竖了一个大拇指,意思是夸奖他做得很好。 然后众臣才过来恭喜。他们可知道石坚为了这好钢吃了多少辛苦。只是让石坚呼吸困难的是那些武官全把他挤在中间,越挤越紧。这些人那个不是从战场上立下功劳下来的,个个长得魁梧高大,他们全伸手向石坚要多余的钢材。为此两个官员说着说着,卷起胳膊肘儿,就要干仗。 石坚看着这两个人比他小腿还要粗的胳膊肘儿,心想:乖乖隆的冬,你们皮厚肉粗,互相擂上几拳没有事,可小生还是怕怕的,这细皮嫩肉的一拳也受不了。连忙逃走。 赵祯这才向他恭喜。赵堇也拉着他的手,说:“石学士,我就知道你了不起,一定行的,就象那个白马王子一样。” 石坚汗滴。 蓉郡主也过来向他恭喜。允初则一把抱住他,说:“不错,不错,有资格了。” 他的三个哥哥允熙、允良、允迪一愣,问:“什么有资格?” 允初得意地咧开大嘴说:“我说你们就是笨。” 允熙三人被他气噎死了,心说谁笨也比你这样憨子好。 直到蓉郡主在远处扬起了拳头,允初才喏喏不敢作声。 石坚简直无路可逃。心想还是早点离开这里吧。又被赵祯一把拉住,石坚问:“殿下,有什么事?” 赵祯说:“虽然你是山寨版,可是这样搞不太好吧,也太越礼制了。” 石坚挠挠头,问:“殿下,你在说什么啊?” 赵祯用嘴向蓉郡主和自己妹妹努了一下,说:“只能挑一个。孤帮你向父皇进言。挑两个是不行的。” 石坚想,得,我还是离开这儿算了,敢情今天看到好钢出来,一个个神经都不正常了。 有了好钢,石坚加快了速度,首先他要改制车床。特别是各种刀具因为钢材不好,损耗格外大。同时他就着汴河水造了一个小型船厂。现在他没有电,也不能焊造全钢船只。他用的是包钢,就是里面还是木材,外边镶包上钢板。这样一来,船只就变得耐撞,而且由于自重的增加,船只空船行驶时更稳定。还有也减少了蒸汽机的震动影响。同时蒸汽机也开始上马研制。同样他是喜忧参半,喜的是有无数智慧的工匠可供他调动,当年瓦特那里能和他相比,忧的是他比瓦特所在的时代工业基础还要薄弱。唯一的长处就是他比瓦特懂得更多的原理,而不是象他那样大多时间在瞎摸索。 看到那些架在船坞上的船只怪模怪样,所有开封城的人又过来观看。毕竟这种铁疙瘩比木船还要笨重,又没有一个帆,怎么行驶,难道小石学士最后给他安上一个翅膀?那些大海客们早就在对此事关注,日行千里的快船,一年要跑大洋岛多少来回,甚至两湾大陆也会变得将不再遥远。听说石坚已经在动手搞了,来自全国各的海客都派来人或者亲自过来观看。有的干脆就在船厂不远处搭一个帐蓬,看着那些木船一天天变成铁疙瘩,然后躺在帐蓬里,不住地yy一年多跑几次海,然后这几次海又变成了多少金钱。 不过没有人怀疑,你看好钢出来了,人也上天了,那个高炉那么高到现在还没有倒。并且到现在国库里没有掏出一文钱,反而不知多了多少进帐,就连最挑剔的臣子在这上边也找不出话柄。 真宗是越看这小家伙越欢喜,可是他也在担心一件事,自己八弟那个鬼丫头也在和自己女儿抢这个“宝贝女婿”,不行,得把老八喊来,和他商量商量,他们那么多子女,朕可只有这一男一女,说什么也得让让吧。 第104章 争婿 一会儿元俨过来,他问真宗有什么事。真要说起来,这个元俨比真宗有本事多了,以致历史上刘娥掌权时,他为了避嫌闭门不出。因为他在民间声望的确很大,否则怎么留传下八贤王的称呼?真宗也看起他这个老八,特赐朝堂上不拜。就是在朝堂上不要向真宗行礼。 真宗说说:“我这小女儿看上了一个人。” 元俨一听,不由一愣,你的小女儿?她才多大?九岁就喜欢上了人,长大了还了得?是不是石学士把《红楼梦》偷偷把她看了,使她变坏?不行,那天我得问问石学士。 他说道:“皇上,她还太小了吧。” 真宗说:“是还小,可她真的喜欢上一个人。” 元俨急得要抓脑袋,你是只有这一个女儿,可也不能由着她随便来,九岁就想情郎谈婚嫁,这也太太太那个不成体统。他说:“还是还小。” “可是不行啊,如果不把她事情定下来,她看中的这个人就会被人抢走。” “哦,是谁家少年郎?”元俨虽然觉得怪异,不过想到真要有这一个少年郎,也可以先定下亲事,以后再慢慢等不迟。相信公主下嫁,不论谁家少年也是高兴的。 “就是石学士。” “呃,”元俨一翻白眼,他过了好半天才说:“我都糊涂了,堇公主从石学士来京后,身体精神比以前好多了,可是石学士是将来大宋的栋梁之材。” “所以朕很为难。刘皇后也为这件事操着神。” 元俨在室内踱了几步,说:“这件事也不是没有办法。堇公主不是入道了吗,只要找一个理由剥下堇公主的公主身份,让她以一个平民身份嫁入石家就可以。而且皇上也看到了,石学士做的那件事是按祖制而来。” 真宗想想也是,他让人飞天,造那么高的炉子,出好钢,马上又要造无帆的船只。是前无古人。他不由笑起来,和元俨异口同声地说:“山寨版。” 元俨又说:“主要难办的就是他与那个李家丫头似断未断,不可以让堇公主到石家做平妻吧。” 他说的平妻就是一般士卿允许拥有一妻二平四妾,也就是常说的三妻四妾。但在家中地位最高的还是正妻。况且既然娶了公主也不可给你在外面找小老婆的。宋朝还在好一点,在清朝驸马晚上和公主共寐还在经过公主的嬷嬷同意,否则连夫妻共枕的权利都没有。为此乾隆还下旨过问此事。 真宗说:“李家的事好办,那个李小姐的父亲市侩得很。这件事很容易打发。” 元俨问:“那你还担心什么。” 真宗叹口气,说:“老八,我不象你家中那么子女,我就这一个女儿,她现在把这个石学士当作宝贝,上次石学士跳那个伞,她急得在气球上哇哇地哭。” 元俨说:“皇上,你就别兜圈子了,那家大臣家姑娘也看上了石学士,我帮你去劝他。” 元俨平时不苟言笑,几个子女都怕他,他现在还蒙在谷里。 真宗叹了口气说:“要是别人家的姑娘看上了他,朕还好办。可那个姑娘是却是八弟家的蓉儿。” 元俨听了忽然大笑,说:“不错,果然有好眼力。也只有这个少年能配上我家这个闺女。” 他也在为这个女儿犯愁,太聪明优秀,那家少年郎也不般配,可这石学士行啊。没想到自己没动手,自己女儿倒先动手了。好,有眼光。 真宗急了,自己女儿除了地位,可比不上他家那个妖女,而地位好象这个少年并不稀罕,几次自己加他的官,他都辞了。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拽着元俨的衣袖说:“朕可说了,朕只有这一个女儿,你不能和朕争。” 他平时私下里和元俨都用我来称呼,这次用朕可见他是真急了。 元俨忽地大笑,说:“皇上,你就不用愁,不过这事还真难办。难不成让他娶一个公主,娶一个郡主?” “呃,你在说什么?” “不然怎么办?” “这不行的,那些大臣会吵死人的。” 元俨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说:“不如皇上,这样吧,干脆我也叫蓉儿出家做道士,把她郡主身份贬了,也好陪堇儿做个办。其实上古时,也有娥皇女英。” “那是不同的,舜可是皇帝,石坚再能干,他只是一个干臣。” 两个人在这里商量了半天,真宗咬着牙要蓉郡主退出,元俨底线是大不了让赵堇做大,蓉郡主退出是不可能的。今年蓉郡主已经到了及笄的年龄,这样的一个少年他可不愿放弃。两人争了半天也没有争出名堂,倒是吵得口干喝了不少茶水。 他们争得忘乎所以,可在边上侍候的太监吓坏了,一个皇帝一个最尊贵的王爷在争女婿,这可关系到皇家的脸面,如果皇上醒悟过来,说不定会封他们的嘴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他们就完蛋了。 石坚当然不知道这件事,如果他知道会不会有心思继续研究,都是难可的事。这两位姑娘不但身份尊贵,身后也有着无比庞大的势力。而他自己现在声名已经很大,如果再娶了这两位主,为了不让以后皇帝疑心,他必须只有拒绝到书枢担任重职。 他在研发蒸汽机。其实他对蒸汽机比对内燃机还要陌生,虽然蒸汽原理和工艺更为简单,它还具有恒扭矩、可变速、可逆转、运行可靠、制造和维修方便等优点,因此曾在他前世二十世纪初被广泛用于电站、工厂、机车和船舶等各个领域中,特别在军舰上成了当时唯一的原动机。可后来随着人民对功率、效率、重量、体积等要求,才被内燃机淘汰。石坚研发的这种蒸汽机是1800年,英国的特里维西克设计安装在较大车体上的高压蒸汽机的改进版。为了减低对船体的震动,他又选择了立式多胀回流背压式。 简单蒸汽机主要由汽缸、底座、活塞、曲柄连杆机构、滑阀配汽机构、调速机构和飞轮等部分组成,汽缸和底座是静止部分。从锅炉来的新蒸汽,经主汽阀和节流阀进入滑阀室,受滑阀控制交替地进入汽缸的左侧或右侧,推动活塞运动。 蒸汽机的发展首先体现在功率和效率的提高,而这又主要取决于蒸汽参数的提高。初期蒸汽机的蒸汽压力仅为0.11~0.13兆帕,19世纪初才达到0.35~0.7兆帕,20世纪20年代曾用到6~10兆帕。在蒸汽温度上,19世纪末还不超过250c,而到20世纪30年代曾用到450~480c。 至于效率,瓦特初期连续运转的蒸汽机,按燃料热值计总效率不超过3%;到1840年,最好的凝汽式蒸汽机总效率可达8%;到20世纪,蒸汽机最高效率可达到20%以上。 在转速方面,18世纪末瓦特蒸汽机仅40~50转/分;20世纪初转速达到100~300转/分,个别蒸汽机曾达到2500转/分。在功率方面,最初单机功率仅几马力,20世纪初的一台船用蒸汽机的功率可达25000马力。 蒸汽机因受到润滑油闪点的限制,所用蒸汽的最高温度一般都不超过400c,机车,船用等移动式蒸汽机还略低一些,多数不高于350c。考虑到膨胀的可能性和结构的经济性,常用压力在2.5兆帕以下。蒸汽参数受到限制,从而也限制了蒸汽机功率的进一步提高。 当然参数是的摆在那里,可有些参数对石坚来说,简直是可望不可及。凭着他手上的东西造出的气缸压力能在二帕就不错了,二十帕,做梦吧。还有他现在连润滑油也没有,只有用羊脂代替。这也是蒸汽机,要是内燃机两分钟非得爆不可。不过他既然能钻出石油,并炼出柴油、汽油,润滑油也不会成多大问题了。还有油压器也是简陋得要命。 有时候石坚卷起袖子,想:老子干了,反正现在要人有人,要钱有钱,来个石油,再来个石化,然后来个发电,大不了让宋朝提前进入四个现代化算了。再不行,让宋朝来个飞机,飞机一轰,炸弹一丢,什么辽国西夏,还不乖乖投降。 不过他也知道这只是一个yy,一个炼钢都把他难倒,后面的东西根本没有办法实现,或者要等到很久以后在自己催动下,宋朝工业基础上去了,才能实现。至于飞机,想也别想,来个滑翔机倒有可能。 这一天,他正在和工人们商量,红鸢又过来禀报,说有一大群辽国使者在他家中,说要见他。领头的正是辽国皇帝的亲侄子耶律宗政。 石坚一听名字那么熟悉,他猛然想起蓉郡主那天说过,这个耶律宗政正是耶律焘蓉的大哥。 他连忙说:“马上我就来。” ps:各位大大也看到小弟一天三更,速度上去了,就有些疏忽,请大家指正,也请大家愿谅,比如摘抄一些典故时,大多时凭着记忆,没有看资料,所以出现一些bug。大家指出后,我会立即修改的。还有本人虽然看书很多,但广而不精,请大家莫要责怪。大大们,也看出虽然是yy小说,我还是力求严谨的,但水平有限也没有办法。至于yy度,的确很过份。如果看不下去,就不要再看了。下面会更yy,如果石坚站在欧洲君王面前用一口流利的英语念上一首莎士比亚的十四行,或者用德语念上一段歌德《浮士德》中一个篇章,我相信你们会更吐吐的。事实我正准备这样干。还有我没有打算成神,也的确没有这个水平,至于眼下的成绩恐怕前段时间只有在梦里敢想,白天是不敢想的。但不致于连一个小学生也不如吧。仆老大改邪归正,又来了若干个后继者,没啥意思。如果你们认为我写得不好,或者认为我才华的确不如一个小学生,你们也可以写,或者安静地走开。我一直说这是一本很重口的书。 至于故事的曲折,会有的,但会基本上一路轻松到底。我不敢说我写得多好,但会尽心写出一本让大大们看得很心情舒畅的一本书,也用来回报z大的指点和广大把我抬到这地步的书友。 第105章 使者 石坚来到家中,看到一个长相威严的辽国人坐在自己家中,边上还有上次来的那个夏竦相陪。 看到一个少年穿着官服,不用介绍,那个辽人就知道是石坚,过来见礼。 石坚看到婉蓉也在边上作陪。他又注意了两个人的脸形,不是很相似,当然如果婉蓉就是那个耶律焘蓉,两人又不是一母所生,况且就是一母所生,兄妹也不一定长得相似。 耶律宗政又说:“本官早就听过石学士的大名,先是词赋文章名满天下,后是杂粮种子,然后是坚冰玉,再后来是坚粉,优质钢材,那一样东西拿出来不是富国强民。” 现在辽国也有许多人喜欢石坚的玻璃制品,他们把它称为坚冰玉。如果上流家族家中没有一整套的玻璃制品,会被人极度鄙视的。为此这个耶律宗政还曾上书给辽圣宗,说这种玻璃乃是宋国石学士用砂子制作的,本身也不值钱,现在光半年来为了购卖这个玻璃辽国大小贵族就花了一百多万贯。这还是统计出的数据,没有统计的还不在内。因此他建议辽圣宗在刹住这股风气。可谁听他的话,这个玻璃比玉还要透明可爱,谁不喜欢,特别是那些镜子更是妇女喜欢的物品。 不过耶律宗政也打从心里佩服这个少年,沙子变成玻璃,这也是要本事的。其实石坚写的那几本《格物》早就让辽国弄到手了。可谁能看得懂?特别是那几本千问猜想,比天书还要难懂。当然,如果他们现在就能看懂,那才叫奇怪,在千问里,石坚都把相对论、量子论放出来。 石坚也谦虚了几句。 耶律宗政小心地问道:“不知石学士对宋辽两国联邦如何看待。” 石坚答道:“现在两国邦交政常,贵使也看到两国人民都安居乐业。这不是一个主上所应当做的吗?但是既然宋辽两国邦交正常,贵国也不要再骚扰那些北方的百姓了。” 他说的是辽国在澶渊之盟后虽没有大规模地对宋朝动武,可还时常的派骑兵来打草谷。 耶律宗政尴尬地一点头。他知道想要停下打草谷,那是不可能的,对宋人抢劫是假,用宋人来练兵是真。 石坚又说道:“现在我主圣明,宁肯自己节衣缩食,向贵国每年提供援助,也是为了不使两国交战,千家万户传出痛哭之音,而非是我主儒弱尔。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宗政听到后面一句,脸色郑重起来,一拱手说:“石学士果然是小圣人也。” 石坚说:“只要贵国不主动侵犯我国,我想两国将长久和平下去。” 石坚这话说得光明堂皇,可在心中说:我呸!现在我还不行,但行的时候,我不但带着大军收复幽云,连你们辽国也灭了。那可本来就是中国的土地。与其让后面的女真族zhan有,不如为我们汉人zhan有。还有以后的蒙、金现在不把它们扼杀在摇蓝里,也是一个坏事。想要灭掉蒙金,或者将他们势力弱化,就必须要越过辽国。 有人说宋徽宗引狼入室。如果不是宋徽宗毁约,有辽国再前面挡住,金朝也不会进入中原。从圣宗死后,兴宗即位,就开始衰落,最后连天祚帝也被金人所俘,当然还有一部份辽人逃到西北建立了西辽,被元蒙所灭。就是没有宋的加入,辽国灭亡也是迟早的事。而且徽宗本身沉迷于书画与玩乐,竟然与一个妓女打得火热,朝中有童贯、蔡京一干奸臣挂着新党的名义把持,社会矛盾已经很突出,比如方腊的起义。对于水浒的英雄,石坚一直没有认为他们是义军,只是一批横行于山东河南一带的大盗,很快就被缴灭。之所以有那么大的影响,完全是一本《水浒传》搞出来的。也就是说,没有宋朝插一脚,辽国早迟也会灭亡,金人也会因为宋朝的繁华对宋朝动手。 至于干掉辽国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马上宋朝还要迎来夏元昊的动乱,而且宋兵的战斗力,石坚可不敢相信。另外他也不是军事专业。况且这时代有许多打仗的牛人。除非他造出那种东西,那样就可以一力降十会,梦想才能实现。 叫他奇怪的是为什么曾公亮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传来。 他不知道曾公亮在家里试验出了大事。果然是火yao武器的鼻祖,曾公亮拿到配方后,回到家中就开始试验,结果三天没到,发生了大爆炸,炸毁了房屋若干间,把自己老子喜欢的一条小狗炸死,还炸死了母亲养的一条小猫以及其他生灵若干,幸好没有伤及到人。他老子曾会郎中生气了,让他跪了两个多时辰。 曾公亮无奈,说出是石坚主使的。 曾会气得说:“你和人家比,人家八岁时就名震天下,写出明月几时有,你写写看。不误正业。” 曾会说这话时,心中也是乐乐的,小圣人都看起自己儿子,说他有宰相之材结拜为兄弟,现在人人遇到他都夸他养了一个好儿子,自己长脸啊。可是他知道自己儿子要是不抓坚读书,不中进士还是不能入朝做官,就别想那个宰相梦。后来曾会老大人把他关在房里读书,曾公亮根本没有办法碰到那些火yao。后来曾公亮中了进士,可宋痒却成了状元公,曾会还不无幽怨地说:“要不是石大人让我儿子制火yao,我儿子也会拿一个状元公回来。” 石坚那里能等到他试验出结果? 耶律宗政可不知道他眨眼想了这么多,他还是说:“那是自然,两国交好,人民也随着有一个好日子过。不过,这次本官前来,也代吾主向学士求词一首。” 石坚没办法,现在辽国是上国,而且自己身边还有两个狼在侍候着,不能表现出明显对辽国的敌意。于是他提笔写道:昨夜寒蛩不住鸣。惊回千里梦,已三更。起来独自绕阶行,人悄悄,帘外月胧明。千首为功名。旧山松竹老,阻归程。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谁人听? 这首词写得郁浊凄惨,可这少年现在春风得意,要风有风,要雨有雨,真是奇怪。耶律宗政不解地望着这首词想到。不过他还是就了句奉承的话,说:“不错,才学到了石学士这地步,的确是知音很少了。” 这时婉蓉一旁忍不住说:“我家少爷的意思是即使有人想收复幽云,可现在两国交好,人民向往和平,大势所趋,也战不起来。这首词是提醒你放心的。” 实际上石坚写这首词的心情是感叹这大好的江山一百年后就要遭到北方游牧民族一次次地蹂躏,这也是前世中国人称汉族从宋后就再没有汉的原因。才想起岳飞这首词。见到两人曲解,他也不作声,只是笑笑。 耶律宗政这次前来不但看到了这个神奇地少年,也看出了他暂时没有对辽国有敌意,心满意足,拿出了辽圣宗给石坚的赏赐。另外还对婉蓉说:“我主还听到石学士身边有一个奇女子,因此也叫本官带了一些物品赏给她,石学士不介意吧。” 石坚看到他说这句时眼睛里明显是一片灰暗,他心里更是明亮。这是他看到自己妹妹为了国家利益沦落异地他乡,可怜的。 石坚再看向婉蓉,见到她还是镇定自若,笑吟吟地说:“那么奴婢就谢过辽国皇帝陛下了。” 石坚心里恨得牙直咬,心想要不是蓉郡主提醒,自己根本看不出来她竟然是辽国人。他心里不无yy地想:是不是先把她先xxoo,然后再把她送返辽国? (同意的送花一朵,不同意的送板砖一个) ps:这是岳飞写的小重山。还有那首满江红,与诸葛亮的前后出师表以及文天祥的正气歌,我是祟拜不已。后来看到后出师表是假的,我差点想杀了那个论证的大大。也有人说满江红是明人伪作,因为岳飞性格沈俨,就如这首小重山一样,不可能作出那个澎湃的满江红。但是凭着这个bug不好断定吧。比如老寇同志,性格持才傲物,连皇帝老子也不放在眼里。他写的词还不是秀丽的。顺便选老寇一首词让大大飨读。*将闸,莺声渐老,红英落尽青梅小。画堂人静雨蒙蒙,屏山半掩余香袅。密约沉沉,离情杳杳,菱花尘满慵将照。倚楼无语欲销魂,长空暗淡连芳草。不要扁我,这首踏莎行老寇所有词中写得最好的,也最硬挣的,其他的更差。 再推书友的书:《冒牌情人》《破碎星空》《神龙德鲁伊》,都是签约的书。 第106章 和平 当然,这只是石坚心中的yy,他不可能这样做的。首先老太太自从上次刺客进入石府后,受了惊吓,身体壮况每况愈下,经常生病,如果让老太太知道她同意的这个进自家门的婉蓉是辽国的奸细,一旦再受惊吓,后果不堪设想。还有一个原因,现在石坚和原来不同,他现在有官职在身,而且这个婉蓉在民间影响也不错,没有证据,他冒然把她赶出,也会引起外界不好的品论。另外,自从老太太病后,婉蓉对老太太照顾得很细心,石坚也是不忍。 当然,既然知道了婉蓉的身份,有的放矢,会很快查出来的。 谢了辽圣宗的赏赐之后,耶律宗政又说:“本官也闻元宵石学士斗联的事,本官也有一联,可否请石学士赐教。” 石坚哦了一声,说道:“那么就请贵使出吧。” 耶律宗政说道:“龙主笔,龚主笔,龙龚共主笔。” 石坚一笑,心想这有什么好难的,他随口答道:“马宾王,骆宾王,马骆各宾王。” 耶律宗政又说:“对联,对联,对对联;联对,联对,联联对;对对对联,联联联对,对对联联,联联对对,对——” 石坚又答道:“宵夜,宵夜,宵宵夜;夜宵,夜宵,夜夜宵;宵宵宵夜,夜夜夜宵,宵宵夜夜,夜夜宵宵,宵。” 耶律宗政抚手叹曰:“这两首对子不难,可石学士不假思索答出,果然才学过人。” 石坚心说你就抖吧,特别是后面一个对子,难度不大?他笑笑说:“下官也有一联,请耶律贵使签赏。” 耶律宗政忐忑不安地说:“不会太难吧?” 石坚答道:“不难,贵使听好了。鸟在笼中欲张飞,望孔明,无奈关羽。” “咦,此联何解?”耶律宗政想了半天也没有答案,他还求救地望着婉蓉,可连婉蓉也在思索。 石坚说道:“好联子不多,说出就没有多大意思了,假如一个月后,贵使还没有想出答案,下官可以写信告诉你。” 宗政没有办法,他也在后悔,自己和这少年考研什么学问,不是自找苦吃。他站起来与石坚告别,只有在这时候,石坚才注意到婉蓉眼里略带起滟滟泪光,可是她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说了声:“沙子迷了眼。” 石坚送走了耶律宗政后,他又忙着向船厂走去,现在他一分钟时间恨不能当两分钟用。可在路过一条巷子时,看到巷子边上围着许多人,还不时地传来叫好声。 现在开封打把式卖艺的不少,象玩杂技的,说大鼓书,唱绑子戏,形形的娱乐活动都有,也没有他前世为了市容,有人治理。开始石坚也不在意。当他轿子就要过去的时候,看到场子中表演者竟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和他的年龄相佛。他来了兴趣,喝令轿夫停下轿子。这时,人民正看得津津有味,也没有想到这个声满天下的少年也来到这里看稀奇,更没有人注意他。 石坚就看到一个小和尚,他在场子中间表演刀术,一把大刀让他舞得水泼不进。他表演完毕后,因为年龄小的缘故,额头也涔出汗水,他对着四周的人说:“各位父老亲,小僧的师父不幸过世,连安葬的费用也没有,还请各位父老乡亲帮个忙哉。” 说着用手拿出一个盆子,向众人要钱。 这样的骗子石坚前世见得多了,什么家中老母生病,或者钱包被人偷了没有路费回去之类。他露出一个鄙夷的笑容,就要离开。可是那个小和尚比他速度还快,身形一晃,来到他身边说:“这位小官人,小僧的师父是真的过世了。” 这时,众人才看到石坚,一起喊道:“石学士。” “啊,石学士?”那个小和尚连忙牵扯他衣服的手。 石坚微微一笑,说:“小和尚,你说你打把式卖艺是为了安葬你师父?” 那个小和尚点点头说:“是啊。” 石坚又笑着说:“是真的还是假的?” 小和尚又点点头,说:“是真的,出家人不打逛语的。” 石坚说:“这样吧,你可带着去看你师父的遗体,如果是真的,本官就帮你把你师父下葬了。如果是假的,本官就要判你一个欺诈的罪名。” 那个小和尚点头称好。 石坚跟着他来到一个破庙里。结果大出他所料,还真的看到一个老和尚圆寂了。看来已经死了好几天,都有些臭味。 石坚就对这个小和尚动了侧隐之心。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小和尚开始看到石坚露出鄙夷神情,还着急他误会自己,可现在听到这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就是石坚,他答话时也有些拘束,他告诉石坚。他本名叫崔永元,法名叫悲释。从小家中父母双亡,四处流浪,被这老和尚收留,还教他武艺。现在老和尚死了,他又穷,没有钱安葬,才在街头卖艺,想谋取两个钱安葬可看的人多,都和石坚一样,不相信他的话,没几个人施舍他钱。所以他才急得拉石坚的衣袖。至于以后,他还没有考虑,或者再投奔那个寺庙。 石坚对他说:“这样吧,本官给你钱安葬师父,等你将你师父安葬好了,可以来我家投靠我。不过,你还是还俗吧,用你的本名。” 毕竟一个头顶油光蹭亮的小和尚在他家中,总有点怪异。 说着他丢下一些碎银两离开。 那个崔永元还傻呆呆地站在那里,真到众人连夸他走了好运,这下子是鲤鱼跳了龙门。他想起还没有谢谢人家,等到他来到门口,石坚早就坐着轿子走了。 随后几天石坚依然繁忙,车床太简陋了,造出的东西不标准,还有工人不熟悉,造成许多浪费。比如车个螺丝,成品率只有达到百分之三十,更不要说因为螺孔车得不标准,造成大部件报废。看到这些好钢被一件件糟蹋,那些前来观看的武官一个个心疼不已。这使得那些工人更加紧张,但石坚反复地安慰他们不要急,全当学手,以后他们手熟了就会有更大的作用。至于那些武官们,石坚将他们的话当作耳边风,有好武器就行了吗?就是现在大宋的武器也比辽国好,可还不是只有防守。还有后来的西夏,那样小的地方,不但让他们独立了,还要向他们进贡。耻辱!而这些工人手操熟练后,能造出那种东西,岂不是比现在送一万把百炼钢刀都更强。当然他没说。 他还嘱咐了范护乐一件事,就是派人前去调查那个耶律焘蓉。与狼共舞听起来诗情画意,可临到自己头上,不好玩。但是他没有注意到背下里有一双暗眼在注视着这一切。这双眼睛是如此的深沉,就连机灵的范护乐也没有发觉。 石坚还在忙,终于第一台蒸汽机造出来,可运转不到十个小时就报废了。石坚检查了原因,原来是他制造的那种润滑系统不过关。机体烧掉了。只有再来。等到他晚上精疲力尽地回到家中,却听到家中传来阵阵笑语声。石坚奇怪,家中有什么好事情以发生? 他进去一看,原来是那个小和尚来了,他正在为老太太表演滑稽动作。 小崔看到石坚连忙行礼。石坚叫他不客气。 这样又过了两个月,终于石坚成功地制造出一台蒸汽机,并将它安装在一艘包铁船上。 然后他把这艘船打上油漆,让它下水。当然,它也不是一艘成型船。这艘船还是一艘试验品,比如蒸汽对船体的震动,还有浆叶打水的速度等等,需要进一步验证。 为了让大家对这种新事物有个认识,石坚特地选在五月端午节这天试航。这天汴河会有龙舟比赛。石坚就用这种无帆之船和可以说现在速度最快龙舟比速度。 听到这个消息,端午节那天汴河来了无数的人观看。这可是一件千百年来也没有的稀罕事。 这一天天气也好,天上蓝旺旺的一片。 连真宗也搭了一个凉棚兴高采烈地坐在特制的椅上观看。 第107章 暗眼 那些龙舟上的好儿郎也不服气,虽说都知道石学士才华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可是看他那条船那么大,而且形壮笨重,也没有一个帆,和他们龙舟比快?一个个攒着劲,准备和这个怪船赛上一赛。 当然现在船的吨位总体来说还是很小的,几百吨,不可能象今天这样船都达到了几万吨,几十万吨。就是欧洲到了十八世纪,木帆船技术已臻完美阶段,也由于纯木质结构的原因,吨位也不能超过两千吨。宋朝的帆船略小,一般海船大约在两百到五百吨,另外除了帆之外,还辅以桨,在无风时,可以用桨划船。这时由于宋朝海商脚步即使没有石坚出现,也走得很远。由于交易的范围远在大宋之外,没有国家的保护(这点和郑和下西洋不同,那才叫船队),一般船上都自备着武器,同时也养成海客凶野的性格。 也因为船小,石坚才敢使用蒸汽机,如果船达到几千吨,凭着他造出这种蒸汽机,就慢慢爬吧。其实当19世纪有关船舶建造和船舶推进的新技术风靡西方世界时,帆船仍能长时期地存在,甚至和那些被证明具压倒优势的新型船舶分庭抗礼,大体上保持着自己的传统样式。当然也与蒸汽机落后有关。对于海客来说时间就是生命,一条船无论是木船还是今天的铁船,使用一段时间就要保养,当到了一定年龄后就要淘汰,多跑一趟货,等于无形中节约了成本。事实随着蒸汽机的发达,帆船最终被淘汰出局,这与铁船和木船无关,早期的蒸汽机船也都是木船,这种情况一直到二十世纪,随着电焊的出现,铁船成本大,可保养次数少,并且在空船时抗风性更强,也更安全,吨位更大,才替代了木船。也不是蒸汽船马上就比帆船快上数倍,特别是现在宋朝的海船经过石坚对帆的改造,已经相当接近十九世纪欧洲的先进帆船,这也是那些海客对石坚迷信的原因。但蒸汽机有它的长处,一是逆风时可正常行驶,只是速度慢些,二是只要马力跟上,逆水行舟时不再需要纤夫拉纤,这样成本也节约下来。况且石坚现在所造的蒸汽机比不上二十世纪中期的蒸汽机,也远比远十九世纪蒸汽强得多。为了这个东西,他本人也在和州构思了好几年,虽然是闭门造车,但各种想法也十分成熟。 至于外面的包铁也是他为了增加船只的稳定性,还有耐撞性。船在大海里航行,难免会遇到暗礁,有了这层钢板的保护,船只航行会变得十分安全。这一点很重要,随着两块大陆资源的开采,将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民向那边涌去。其次随着棉花的推广,现在宋朝部份地区出现侵并田地的情况。这还是石坚没有将新式纺织机放开。在渐渐没有土地的人民增多情况下,去两湾大陆或大洋岛也未必不是一条出路。这就会自发地造成客船的出现。这样会出现劳力短缺,地主就会善待佣工。在没有电焊的情况下,他在烧结钢板时,特地留下洞眼,然后用锚钉将钢板打死在木板上。至于防腐现在宋朝就出现了黄铜,这种黄铜里含有锌合金属,是在现有条件下最好防腐材料。宋朝的油漆技术也十分发达,使石坚少了不少麻烦。 当然他可以劝说真宗颁布一些法令,来进一步保护这些可怜的无产阶级,但毕竟他人小言微,甚至到现在为止,许多大臣还认为他只是一个弄臣。即使皇帝能通过,朝堂上未必通过。现在他无论是造玻璃还是炼钢、造船都是用的自己挣的钱,才没有反对的声音。否则一旦牵扯到他们中间一些人的利益,事情将会变得十分复杂。比如后来的范仲淹,仁宗也不是一个昏君,就因为范的改革牵涉到这些大大的利益,才一二三把他干倒。同时他这默默无声还有一个好处,可以对人民潜移默化,让他们看到这些好处,以后他长大后真正进入三书一院,做什么决策也会得到更多人支持。就如他同曾公亮他们结拜一样,自己出身寒门,在朝中没有更多的后援声音,不行啊。后来他和吕夷简在朝堂上吐口水时,吕夷简也那这个指责他,说他搞朋党。他说我是在搞朋党,但我搞的是君子之朋,这些人为了朝庭,为了陛下的江山,个个都不为己谋,我真想把天下这类人物全朋在一起。你有本事,你也来搞,看看你身边朋的是什么人?把吕夷简气得要死。的确,因为知道了历史,几乎所有精英全聚在石坚的身边,就包括那个包黑子。同时石坚还与仁宗关系亲密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还是被那些人经常弄得灰头灰脸。 这条船上并没有多少人,这么大船甚至还没有一条龙舟上的人多。这还是蒸汽机船。在后世这样的船,夫妻俩就把它开走了。石坚也想啊,可现在不行。 人民也在岸上看着。他们看到那些工人开始忙碌,一会儿,那条船后面的大烟囱里开始冒起了滚滚黑烟。石坚也在船上,他在记录机器动转数据,船只行驶数据,以及螺旋桨转动情况。真宗在岸上也看得着急,这可关系到他有没有脸面去见列祖列宗。现在他的身体情况也开始变差,即使每天打十次太极拳也没有用。他自己知道时辰到了。 他看到石坚站在船头用旗子做了一个旗语,立即命令放炮,就是鞭炮。火yao早在中国就发明,可石坚一看到这种厉害的武器却变成了一种娱乐工具,心中就疼。不错,爱好和平是好事,可过度爱好和平,四周还有许狼在伺机袭击,就是一件坏事。 石坚船和龙舟一齐启动。那些龙舟上的大汉早憋了一口气,这时新船因为体积因素,启动时还十分慢,一下子就被龙舟丢在后面。这使岸上人有些失望,虽然他们是看到那几个桨叶转动,推得船开始前进,但速度并不快。石坚却笑了笑,你们用力吧,等会看你们还有多大的力气。只是一会儿,那两条船就开始跑,然后是飞。按照吨位石坚这两条船只有三百来吨,可他在后艘安装了三台大型蒸汽机。这是有原因的,第一当利用左右两边桨叶打出的水花力道不同,便于转向时操作。第二也防止在机器坏掉时,还有剩余的机器继续使船向前航行。最主要原因他还不能造出大型蒸汽机。其实船只航行时,后面桨叶越少越好,桨叶多了喷出的水花互相干扰,影响速度,增加动输成本。 这三台蒸汽推动这条小船(事实上这种船只即使现在长江上也只能算是小船),这小船还不跑得飞快。一刻功夫追上龙舟,又是一刻功夫将这些龙舟丢在后面。龙舟上的小伙子开始看到这个怪船追上来还虽劲划,后面干脆把桨桡往船上一丢,不干了。石坚指挥着船在汴河上兜了个圈子靠在码头上。 岸上早准备好鞭炮,看到他走下船,齐声放了起来。 真宗高兴地说:“石学士,成了?” 石坚答道:“还没有。” 真宗一听,心又悬了,上次钢铁的事,可是耽搁好一段时间,就这样石坚还是一脸不满的样子。就连那些工匠也不明白石坚倒底要做出什么钢材才满意,难道他想一次出炉达到千炼才行? 石坚答道:“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不过还得要反复的检查,因为前往地方遥远,不能有丝豪马虎。” “这到也是。”真宗知道这少年心软,做什么事都前思后想,比如他制个水泥,也怕影响到石灰工人。的确,水泥一旦铺及开来,不是影响,还是影响不小。对于动输、建筑没有影响,但现在造房屋全用石灰做凝固剂,有多少人在从事这种产业? 其实事情还不少,随着蒸汽机的出现,许多可能也跟着出现,比如原始的蒸汽火车,原始的蒸汽汽车,还有发电系统。想起来就叫石坚yy不止。但事情也不那么简单,首先技术工人的问题,不能每台机器出现故障都要自己修吧。还有现在采煤业相当落后,至于煤矿倒是不愁,无论现在的宋朝,还是大洋岛,两湾大陆,都有丰富的资源。可到处是金山,却挖不出来。还有自己结拜的那个二哥,什么二哥,什么祖师爷,他可是最看中他的,可到现在连一个黑火yao都搞不出来,还指望着他帮自己搞*。没有了火yao,大规模修马路就会成为泡影。 同样,蓉郡主和小道姑也向他贺喜,只是石坚想到上次赵祯说的话就恶寒。同时娶一个尊贵的郡主加上一个公主。这也太yy了。不知道晚上那些驸马们和公主睡觉时,是不是要说微臣要宽衣了?而且自己还要请两次安,因为地位的关系,自己也没有讲话的余地,于是小道姑和小妖女抓阉,来决定自己和谁睡觉? 他接受了众人的道喜后,又将船拖上岸,这回更多的人指着那几个螺旋桨议论。他在检查锚钉的严密度。虽然为了防止进水,在钢板锚钉上打了一层厚厚地油漆封死了缝隙,可在船体震动情况,有没有影响,同时还要重新折下桨轴检查,不经过周密的试验,船只到了大海上会害死人的。为了防止意外,其实石坚手中还有一张新船的图纸,这种图纸上除了蒸汽机,还有帆。这也是在顺风情况进一步加快速,更是为了意外的出现。不然在茫茫大海上船停下来,那可会出人命的。 晚上真宗又在宫里设宴,可以说他从听到这种船只,就盼望到现在,终于看到了,十分地开心。京城里重要的大臣也都参加了这次宴会,另这些大臣们奇怪的是小公主和元俨那个聪明的女儿也出现在这宴会上,真宗和元俨这两个亲密的兄弟还不时地大眼翻小眼,在搞那出戏? 石坚赴完了宴会,回到家,可在门口看到无数的人,他们脸上都起了皱纹,一看就是常年被海风吹过的样子。石坚一问,才知道他们在等着这新式海船。 石坚说一句:“好,你们都想要这海船是吧?” 这些海客全部点头,心想不是为这海船,聚在这里吵什么? 石坚说:“好,那我们开会。” ps:感谢一位书友提供船只资料与建议,特别我也在为防腐钢板犯愁。不过现在船只吨位还小,并不比我当初搞的那条船大多少,不需要多严密的结构。 第108章 比赛 石坚把他们带到书房,即使他这书书房宽大,被这上百个海客一挤,还是挤得满满的。石坚说:“你们现在都想要这新船,是不是?” 这些海客全部点头,有的海客用帐蓬在这里都等了几个月。 石坚又说:“你们都看到这新船是用机器推动行驶的,是不是?” 这些海客又是点头。可不明白这个小圣人说这些废话是什么意思。 石坚说道:“那本官再问你们,一旦这种机器出现故障你们怎能么办?难不成全部要本官前去帮你们修理?” 这不是开玩笑吗,他一个三品大员,却帮他们做修理工?一个海客大着胆子问道:“石学士,这种船的原理是不是从那《格物学》上得到的。” 石坚说道:“不错,可你们懂吗?” 说着他从书架上抽出那几本《格物学》往海客面前一丢。还真有人大着胆子翻看。他们还以为只要打开这几本书,就能看到如何如何造这新船的。可是打开一看,书上写的是文字,每个字他们也认识,可这些文字拼在一起,就成了天书,或者他们就成了文盲。 石坚心中一乐,现在除了少数聪明的人能看懂第一本《格物学》,其他两本书除了他自己,可以说没有一个人能看懂,智慧如周瑜(上面还有一个诸葛亮级人物)的婉蓉也不行。而真正的好东西就在这《格物千问》和《格物猜想》里面。 这些海客看了后全都冒汗,然后是摇头,最后问他:“石学士,那怎么办?不能将这种新船造出来就让它当一个玩具吧。” “当玩具?你们知道本官在上面砸了多少钱?”石坚说道。其实这件事也好办,只要多培养出一些人才就能解决。对于这些人才只要掌握一些简单的原理,主要还是手动能力。在这点上石坚可以郊仿前世那些培训学校,有些人理论的确够深,可因为没有实践却连简单的东西都修不好。但是还看真宗是什么态度。原来宋朝对什么技术都大大咧咧的,可看到玻璃好处后,真宗又走向另一个极端,什么技术都在藏着收着,连那个热气球也要求保密。现在自己大规模地培养学员,反而倒要考虑真宗的想法了。 石坚又说:“当然,我会替你们想办法的。” 这些海客全部称谢,说:“我就知道石大人不会忘记我们的。” 石坚又说:“还有你们的船太小了,这东西烧煤很厉害的。还有它对煤也挺挑剔,对粒度、发热量、灰分、挥发度、粘结性、灰熔点、硫分都有一定要求。你们注意到了它的速度,可想过其他东西?” 这些海客都听不懂什么硫含量,石坚仔细地和他们解释,然后说:“如果没有补给基地,就凭你们现在的船只也不要装货了,一个来回你们全装煤吧。” “那可怎么办?” “这个问题也不大,”说着石坚拿出现在宋朝巨大的地图,这个地图上宋朝是世界历史上最大的国家,比元朝还要大数倍。石坚指着宋朝的大洋岛说:“这里也盛产煤矿。” 在石坚穿越前澳大利亚是世界上最大的煤碳出口国,而且相比于美洲,更利于现在宋朝海客的开采,象后来澳大利亚最有名的鲍恩煤田、悉尼煤田和拉特罗布谷煤田都在澳大利亚东海岸线不远的地方。 然后石坚手再一次移到南北美洲,这些海客都噎着口水,知道石坚要吐金子了。其实石坚所给他们的地图也不是那么标准,而且千年之前,地形也与现在多少有点变化。但都不会误差太大。石坚指着智利,说:“这里出产铜,虽然地方小,但比宋朝矿藏量也许都多。” 铜啊,现在随着对澳大利亚的开发,不断地有金矿我铁矿发现,但没有发现铜矿,一听到有铜矿,而且那么小的地方矿藏量却比宋朝都多,这些人眼里又放起光来。 石坚又指着美国所在的地方说:“但是这里煤矿也多,可比较麻烦。” 南北美洲的煤矿主要在美国,同时也是世界最大的产煤国,可想采取它最好的办法就是来到大西洋,从密西西比河运出。或者造出火车?和汽车?晕,还要提高宋朝的采煤技术,还要从美洲运来橡胶,提炼橡胶。一件简单的事却变得越来越复杂。不过幸好现在人民全往大洋洲在跑,美洲还是嫌它太远。就是大洋岛无论是谁并没有把这些地方当作自己将来的家,只想着赚上一笔,风风光光地回来。 石坚说:“你们看到的那两艘新船只是试验船,它的载重量不够,不适合跑长途。还有对于你们大多数人都已经是大船了,就不必需要再买新船,只要改装一下就好了。至于小船根本不适合。” 这些人听了又是大喜,这又要省下一笔钱。 石坚又说:“现在为了让你们有好日子过,连皇上也在操心,可本官听到你们到了海外成了什么样子?欺负土著人倒也罢了,连自己国家的人也欺负。现在本官帮你们省这笔钱也不知道值得不值得。” 这话可说得虚假,如果这些海客不愿去,他还会盅惑他们去。没有大航海时代到来,宋人就无法看得更远,以后中国人还会处于长期落后挨打的局面。就连想要收回自己国家的土地,也要看人家脸色行事。这不是领导人的问题,是实力的确落后了。如果这是在汉唐顶盛时期,还用着罗嗦?不过他更反对这种窝里斗的行为。 一席话将众人说得脸红,前几天他们还分成几帮打了一场。 石坚又说道:“我也知道商人就是逐利而行,不然你们也不会从事这一行业。可也要利在良心,才能得到大家的尊重。就比如前段时间,有些海客捐了一些钱帮助穷人,朝野上下都对你们产生好感。不要忘了,你们在做一个商人的同时,也可以做一个更高尚的商人。” 石坚知道想要富裕,没有商人的流通是不行的,可也要扭转商人的地位,不要搞得连铁面无私的老包都看不起商人。想要扭转商人的地位,光靠他说好话是不行的,也要这些人拿出实际行动。就比如前些天这些商人结帮打架,也造成了很恶劣的影响。 这些商人都感到惭愧,全部点头。 石坚还想要乘机教育他们一顿,可听到红鸢说:“公主殿下,少爷正在会客。” 嗯,小道姑来了?她怎么来了? 石坚一愣,她可是公主,这么晚怎能跑出皇宫?还跑到自己家中,明天传出去大臣又要说闲话了。 他刚要准备到门口看,小道姑都已经跑进来了。 石坚连忙行礼,那些海客更是跪了下来,这个小姑娘是小,可是公主,身份尊贵着呢。 石坚行完礼后,问:“公主殿下,你怎能跑到我家来了?” 赵堇笑嘻嘻地说:“什么跑到你家?这话可不对着。应当是驾临。” “好,就算是驾临。不知公主有何赐教?” 小道姑一叉腰说:“你不觉得今天晚上夜色如此美好,是个人约黄昏后,月上柳梢头的大好时光。” 石坚差点晕倒,月上柳梢头?现在早已是夜色沉沉似墨,还有那个人约黄昏后?我没事情做,和你这个小毛孩约什么? 小道姑噘词依旧没有停下来,她说:“石学士,你说这个白马王子在柳树下边等着他的爱人,手上该不该拿着一束鲜花?” 石坚头上汗往下直滴,那些海客则捂上耳朵心里在说:“我没有听见,我什么都没有听见。” 石坚在她耳边轻声说:“公主殿下,要注意体统,体统,知道么?” 小道姑嘻嘻笑道:“我是吓你玩的。不过今天是父皇得到一块上好的鱼翅,他叫我拿给奶奶尝的?” “陛下叫你?奶奶是谁?”可怜的小石坚枉有三十多年的记忆,也一时犯了糊涂。 “你真笨,奶奶不就是你的奶奶?” “我的奶奶你也称呼奶奶?”石坚说到最后都差点哭了,他一屁股坐在椅子直翻白眼,真的要晕倒。 ps:前段时间一些无聊的人捣乱,使我写得不是很好,(不是硬塞了东西,而是没有写好)这点有些巨眼的大大也看出。我今天跑到三少番茄的书评里也有人放屁,心中大快,况且咱这无名小卒!从今以后不再睬这些人,或者学着三少大神,直接开删。而把书写好才是关健,为此为这段时间自找烦恼导致质量下降,向各位支持我的大大表示歉意。明天第二卷结束,第三卷开始,主人公迅速长大。 第109章 奶奶 小道姑又说:“石学士,你别忘记我们的约定。” 石坚简直是欲哭地无泪,我什么时候和你约定过的?那是你一厢情愿。 他也顾不得赵堇是公主的身份,一把拉住她,把她拉到外边说:“我的姑奶奶,这些话真不能说。” 赵堇还不服气地说:“我是公主,不是你姑奶奶。” 说话的声音还挺大,石坚听到书房里那些海客都发出笑声。他进去立即将他们全部赶走,并警告他们不得胡说。这才问赵堇,原来是真宗得到一块上等的鱼翅,想到老太太身体不好,派人送来让老太太补补身体。谁知小公主听到后,自告奋勇地担任此任务。这是不合规矩的事。可真宗想到他那个八弟让自己女儿整天儿缠着石坚,自己女儿为什么不能靠近。于是才有了这出戏。赵堇才十岁,说她小她也不小,也读了许多书,说她不小,她也小,特别是在宫中,接触的人少,所言有时说话挺好,有时说话就天真烂漫。 终于用了十个故事的代价将她打发走,石坚又开始了火热的研究,同时他还和真宗商量了技师的问题。最后经过真宗和各大重臣的一直同意,技师可以培养,但必须要签定保密法令,同时身份属于国家的公务人员。对于出海的船只,因为现在到大洋岛的船都是结伴而行,每十条船上拥有一名技师,薪水在出海时由海客出,没有出海时由朝庭出。 石坚对这个方案不是很同意,一是让这些技师身上有着国客公务人员,以后难免会飞扬跋扈,本来商人地位低下,这样更会容易被他们欺负。二是不利于迅速地推广,但就是连寇准现在也将这种蒸汽机放在战略的高度。石坚没有办法,只好同意。 以后几天陆续地有一大批来自各地的工匠调到京城。对这批工匠,朝庭要求得很严格,首先要会水性,石坚当时听了不由苦笑,担任技师与水性有何关系?船只在真在大海上出事,即使有同伴的相救,也很危险。还要年轻,身体强壮,不年轻不强壮吃不了这个苦。还要良家子,身份不好,怕被辽国或者其他国家收买。这又使石坚想起前世*时胡闹的根子正。还要聪明,有一定的基础,还要识字。总之,就差点成了选拨进士。主办此事还是制知诰晏大人。 不过这样一来,这批工匠的确很优秀,学起来东西也很快,为了很快让他们上手,石坚还要他们亲自动手组装,结果浪费了无数的材料。这让前来观看的大臣都感到心疼,这可都是优质钢材。但不这样,他们怎能学好。同时石坚又制造出第三种车床,有了这种车床可以打磨出更好的机体。毕竟增大蒸汽机的马力和效率才是正道。同时他还利用业余时间打造出指南车和罗盘。这两样东西比现在宋朝商船上使用的简易指南针不知高级多少倍。这让那些海客知道后更是惊喜。 他们现在个个都是大宋的富商,有的身缠万贯,还有石坚那种新帆,不但使船变得更快,也更稳,但是危险性还是有的。比如遇到突然的大风,或者在大海上迷失了方向。每年还依稀听到有人出事的消息。有了这种指南车或者罗盘,他们的安全将会增加好几成。如果没有石坚的出现,这种指南车或者罗盘要到明朝才出现,也因为车床的原故,根本没有石坚的精致。 有人称为石坚浑身是宝。就是他为了制造氧气提炼出来的高锰酸钾成了珍贵的消毒药水畅出去。对于它的用法,石坚也作了祥细的说明。毕竟它有助燃,具腐蚀性、刺激性,可致人体灼伤。这时候医疗条件不发达,也没有统一的医疗标准,有的医生为了蛮干会加重配方,那就麻烦了。为此他特地说明了它的操作和储存注意事项,还有禁配禁配物和各种用法的稀释度。 由于它是强氧化剂,遇有机物即放出新生态氧而且杀灭细菌作用,杀菌力极强,可除臭消毒,用于杀菌、消毒。高锰酸钾在发生氧化作用的同时,还原生成二氧化锰,形成蛋白盐类复合物,此复合物和高锰离子都具有收敛作用。因此还能用它作漂白剂、毒气吸收剂、二氧化碳精制剂等。 这是一种比烈酒更为有效的消毒药物,特别是针对妇科疾病以及外伤还有士兵在交战中受的伤,都有显著疗效。因此石坚知道制造高锰酸钾时会很危险,但依然没有停止,也就是这个原因。比如这时士兵在战争中死亡率很高的,他们并不是在交战中死亡,而且因为创口发炎,得不到有效的治疗死亡的。就更不要每年多少妇女死于妇科病中。 现在石坚正在考虑橡胶,是不是要海客从美洲带来橡胶提炼,有了橡胶,就可以制造车轮,原始的汽车也就能出现。还有要不要提高挖煤的技术。一桩桩的事接着而来。不过石坚也知道,随着蒸汽机的出现,西方开始了工业革命。许多先进发明技术井喷式的出现。西方国家也迅速走到世界的前列。 而他自己出现得太突兀,全靠他自己一人那行。是不是要收徒弟?忙啊,还要教太子读书,他那来抽得出时间,还好随着小道姑长大了一岁,也很少缠着他讲故事,虽然他一进宫就象一个二尾子跟着他。 这样又到了六月份,石坚已经来到这个时代五年多时间了。现在他已经正式成了一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才十三岁,可个头已经冒到一米七左右,加上他的气度和相貌,每当他出现在街头,多少良家少女都看着他痴了。还有一个好事者不知用什么方法收集了京城大小姐们因为相思石坚作的诗词,集了一本集子大卖特卖。 就连蓉郡主也酸溜溜地拿着这本集子寻他开心。 然而,就如海水一样,有起有伏。这一天,不好的事终于发生。 石坚正在教导那些工匠装卸蒸汽机,红鸢和绿萼跑过来说:“少爷,不好了,丁大人带着人抄咱们的家。” 抄家?自己犯了什么错?石坚也蒙了头。自己现在正得皇帝恩宠,而且也对大宋做了贡献。况且宋朝对士大夫十分优柔,即使自己无心中做了什么错事,也不至于到抄家的地步。 他连忙回到家中,看到的景象不是抄家,但与抄家也没有多大区别。丁谓正带着许多士兵在他家中翻箱倒柜。老太太急得在轮椅上都整个人都傻了。小崔站在老太太面前紧紧护着不让士兵靠近。 石坚愤怒地问:“丁大人,你在做什么?” 丁谓一拱手说:“石学士,事关重大,本官不得不无礼。” “什么重大?丁大人,你不要无中生有!”石坚喝道。他很快明白过来,丁谓对他下手了。现在丁谓还不敢对寇准下手,但这段时间石坚与寇准走得很近,两个人还时常来往互访。丁谓认为石坚是寇准一党,而他名声虽大,但年龄最小,资历又浅,所以丁谓先拿他下手。看来他只想安安稳稳做点实事,不介入寇与丁之间的争斗,这位丁大人也不放过他。只是不知道他是找到什么理由的。 丁谓拿出一封书信,说:“这是边关从辽国奸细身上搜查到的,你自己看吧。” 石坚接过来一看,上面是别人用仿董其昌书体写的一封信。信的大意是承蒙辽主圣情,并且将瑶慧郡主下嫁给自己为妻,还让他担任赵王,可是自己身受皇上恩宠,不能背信忘义。不过为了感谢辽主的厚爱,自当报答。只要是他发明的东西也会秘密送入辽国。 石坚看了这封信,心想写这信的可谓是心机深沉,这样一来,他就变成了两面奉源的小人。毕竟他和辽圣宗还有过书信来往。同时附着书信的还有他写的几本《格物学》,石坚哑然失笑,自己想要投靠辽国,就凭这几本写得如同天书般的《格物学》,辽圣宗就相信自己的诚意?怎么玻璃的配方不拿出来?炼钢的配方不拿出来?水泥的配方不拿出来? 他说:“丁大人,就凭这信你信吗?” 丁谓说道:“本官也不相信,可是你家中的婉蓉姑娘的确是辽国的瑶慧郡主。所以皇上奉命本官到贵府上查看一下,看看是人诬陷还是其他的误会。 嗯,他怎能知道婉蓉是辽国的郡主。这件事可以说除了自己只有蓉郡主还有范护乐知道。而且范护乐也是一个机灵人,不可能走漏风声,难道是婉蓉自己使的苦肉计。他回头望着婉蓉,他看到她脸上略有一点愧色,但神情很平静。 她看到石坚望着他,一摊手说:“不错,我就是辽国的瑶慧郡主,但是丁大人是如何知道的,与本郡主无关。” 听到她承认是辽国郡主,老太太睁大眼睛,叫了一声,就昏了过去。 强力推荐新书《追风浪子闯江湖》 第110章 露形 石坚看到老太太昏过去,怒气冲冲地对丁谓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和寇大人在一起,搞出这事。但是你别要把我奶奶吓着哪里,否则石某将用终生的时间将你的真面目揭露出来,让你的奸名永垂千朽!” “哦,你不就是一个少年郎,值得本官陷害你。笑话,圣旨是皇上下的,你想违旨?”丁谓听到石坚骂他,他不怒反笑。 事实单论城府之深,这时朝中所有大臣无一人能及他。而且心狠手辣,他搞下去寇准李迪后还不甘心,故意指使中使带着锦囊拿着宝剑站在寇准的马前,意思是圣旨是要诛他,但是没有唬住寇准,寇准问中使,说:“朝廷想要诛准,请拿出敕书。”后来还差点唬住李迪,李迪要自裁,被他儿子所救。一路上他家里的门客邓馀细心保护,才使李迪没有遭害。有人对丁谓说:“如果李迪真的死了,士人该怎样品论?”他说:“那些多事的书生记载这件事,大不了说天下惜之。” 后来终于他被刘后和仁宗干到雷州,还故意寄书信给家里面人,信上说自己做得不好,国家对他如何如何优待,叫家里面不要埋怨。这封信内容是好,但是他叫送信的使者寄到洛守刘烨,叫他转交给家里,还叫使者故意在刘宴会众僚时送达。刘接到这封信后不敢怠慢,也送到仁宗手中,仁宗看了也很感动,差点上了当,准备将他从雷州调回来,但仁宗比他老子聪明,立即明白了他的用意,没有让他得逞。 当然这个人也聪明能干,不然那么多大臣都让他扳倒,连王钦若也不能幸免。宋史称他为机敏有智谋,憸狡过人,文字累数千百言,一览辄诵。在三司,案牍繁委,吏久难解者,一言判之,众皆释然。善谈笑,尤喜为诗,至于图画、博奕、音律,无不洞晓。每休沐会宾客,尽陈之,听人人自便,而谓从容应接于其间,莫能出其意者。 石坚对他的历史不是很了解,但知道寇李王三人都是他扳倒的。自己除了比他拥有近千年先进的知识,单靠心智权谋,自己前世也就是一个小主管,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没再理睬这个不要脸的人。老太太已经晕了过去。老太太心肠好,与他前世的奶奶一样,对他疼到骨子里,也是他在这世界唯一的亲人,他可不想老太太有什么闪失。 他叫范护乐去请大夫,又对婉蓉说:“焘蓉郡主,你还是回国吧,顺便对你们皇帝说,他要想两国交好,也要拿出一点实际行动,不要每年拿着大宋几十万两银子,还要打草谷。如果有天石某真的犯难,相信也是贵国所逼。” 婉蓉这才张大嘴巴,说:“原来你也知道我身份。” 现在两国虽然交好,但辽国是上国,她贵为郡主,身份暴露,还是有惊无恐。 “不是我,是蓉郡主,但我不会象某些人,为了攻击别人,无所不为。但你在我家呆了那么长时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而且你对我祖母很孝敬。在没有得到准确证据前,我不会将你撵出我家。” 婉蓉听了默然,事实老太太对她很好。她沉默了一会说:“这件事是本郡主做得不对,打扰了老人家。” 石坚说:“也没有对不对,两国交手,各为其主,虽然瑶慧郡主身上有着一半汉人血统,但终归是辽人。只是我不明白,当时我只是一个少年,而你身为一个郡主,这样做值得吗?” 婉蓉摇摇头,说:“石学士,你低估了你自己,你看随着你出现,于润物无声处宋朝发生了多大的改变。况且自古至今有那一个少年有你这样聪明?吾皇当时挑选一个安派在你身边的人,也挑了无数的人选,可怕她们不够机智,这才托负给我。不要说我是一个郡主,就是一个公主,为了辽国的将来,也是是值得的。只是吾皇也爱惜你的才智,故命我见机行事,如果你一心想要对付我国,那么我们会伺机而行。如果你想与我国交好,那么我们过两年就会自动离开。” 石坚这才明白那晚小茹为什么说不是我救你,而是我们现在不想你死。石坚苦笑,说:“这样说来,我还要谢谢你们手下留情了。” 婉蓉也是苦笑,说:“其实本郡主也不知道放了你一条生命,是对还是错。” 她又说:“还有你替我向蓉郡主转达一句话,就说我也挺敬佩她。” 说着,她和小茹收拾衣服就要离开。 只有丁谓在一旁皱着眉头,心想糟了,这件事没有想到还有八王爷女儿参与,这样一来想要在他身上安察罪名就可难了。 一会儿,有士兵在石家“搜出”石坚和辽圣宗书信若干,上面全用董体写着,石坚如何与瑶慧郡主安好,因此又如何感谢辽圣宗的恩情。 可丁谓看都没看,就把它撕了。现在有了蓉郡主作证,这些证据明眼就让人知道是伪制的。 石坚看到他撕掉那些书信,心中更是明亮。只是他觉得这个场景是多么熟悉。他努力回忆,忽然起来庆历四年,台官们“破获”了一起谋逆大案。该案直接涉及的,是石介和富弼。石、富二位,莫名其妙。但是,台官却有石介给富弼的亲笔信件作证;而信中又隐然有废黜仁宗之意。石介对此,矢口否认.富弼未及辩诬,先已惶恐不迭。这件事就是夏竦一手制造。从他被撤去枢密使职、并被石介斥为“奸魅”时起,秘密买通石介家婢女临摹石介的手迹,伪造了这封书信。 难道那个夏竦也参与其中? 阴谋没有得逞,丁谓也不着恼,他若无其事地说:“本官也只是奉命行事,惊吓了老夫人,着实不好意思。” 然后告退,可是他到了真宗面前却说石坚见到他检查石家,因功生怨,神情间似有不甘。其实圣旨是真宗下的,他只是要丁谓去看看那个婉蓉是不是真的瑶慧郡主,他也不相信石坚会把机密告诉辽圣宗,那样他当初何必提出那个保密法令?他对丁谓下了口谕,只检查婉蓉的房间,千万不要吓着老太太。 现在听了丁谓的话,他也有些着恼,心想朕是为你好,事实证明这个女子是奸细,放在你身边弄不好会害死你的。你反而对朕着起恼来。难道是这少年久在官场,开始变了性格? 可他没有想到这次让石坚生起了误会。丁谓走后,大夫也请来了,可是老太太已经躺在病床上几年了,虽说这几年生活条件好了,可上次受了惊吓后,身体就变得越来越差,这次又受了这个打击,而且还是因为她才收留了这对主仆,不然孙儿怎能受到皇帝的指责,心事加上病情,虽经医生的抢救,当天晚上就去世了。 她在回光返照时还拉着石坚的手,说:“还好,老身总算把你养大了,现在也可以放心离去。只是没有看到你成家。” 然后她又拉着绿萼和红鸢的手说:“我的乖孙孙有点小聪明,可他还小,不能照顾自己,就交给你们了。” 她看到绿萼和红鸢一边哭泣一边点头,才满意地闭上双眼。 石坚大号。 他伏在老太太轮椅前整整哭了一夜,这才吩咐红鸢和绿萼准备灵柩,然后才上朝。 真宗也老眼昏花,看不到石坚一夜消瘦,双眼更是哭得痛红。他问道:“石学士,昨天是朕派丁大人到你家中检查的,朕也是为你好,丁大人也说得不错,那个女子果然是辽国的奸细。说起来,你还要感谢丁大人。” 石坚忽而大笑起来,众大臣全都莫明其妙,这少年往常举止文雅,今天怎么如此失态。 石坚来到丁谓面前说:“我还真要好好感谢你,把我家检查得如同抄家一样,连我祖母也被你吓死。你叫我用什么礼物谢谢你杀祖之仇!” 说着他当众脱下官服,里面是一身布衣,也是白色的孝服,他手里还托着东西。 真宗都从龙椅上站起来,惊道:“怎么了,你祖母先世了?” 石坚也不答他的话,托起官服,印符、金鱼袋,放在真宗的面前的桌子上。 第111章 故去 石坚说道:“陛下,小臣本是一个草民,承蒙圣上垂爱,小臣无以回报,只有造出新船来报答圣上的厚爱。现在新船全部做好,小臣总算了结心事。现在祖母因为受了惊吓,而病去。小臣要回去给祖母守孝。另外小臣本来也不想要什么功名,也不想伤害别人,可有些人为什么不放过小臣?连假书信都弄出来。不错,婉蓉是辽国的郡主,但她做得隐秘,我只是一个少年,怎能知道?呵!小臣相信即使以后小臣再回到朝中,也还有那些人正事没有,只想怎样致别人于死地,继续对小臣诬陷。因此,小臣决定辞官了。” 真宗急了,这少年到了朝中来,短短一年做了多少事,也那么辛苦,任劳任怨。看来自己还是有点莽撞,应当和这少年商议一下,他说道:“石爱卿,朕不是这个意思,朕也是想保护你。” 石坚摇头,说:“陛下,你也是被人利用了。” 说着他走到寇准面前说:“寇相,景德咸平以来,天下安宁,固然是圣上英明,也是你和吕相互相协和,尽心治理才有的结果。相于太宗论建太子,谓神器不可谋及妇人、中宫、近臣,可以说可当万世铭言。再有澶渊之幸,与圣上身临险地,才致使辽人退兵,中原未失。就凭这几条,你可以名列千古名相行列,可是你虽嫉恶如仇,但面诋同列,少了包荒之量。定策居中,又喜贪酒,这会误事的。所谓臣不密则shi身,还望寇相铭记。还有,小臣从今天起,就会以一个平民的身份返回故里,现在有人看到我敬佩你,都把小臣当作你的同党,向我下黑手,以后你在朝中再也不会弹劾我吧。” 寇准笑道:“老臣也知道你是山寨版,不会和你计较了,况且还都是自己人。” 虽然他说着冷笑话,可眼里珠光滟滟。 石坚又来到李迪面前,说:“李大人同样也是有勇有谋,然和寇大人一样失之急燥,不能容事。然而天地万物,有阴有阳,有柔有刚,故老子曰一化二,二化四再化为万物。过刚于急,过柔则缓。因此寇相与吕易直宰相辅国乳水交融。而摊到你们却只有争吵,自从我进朝后都看到你两吵过多少回?还望李大人切记。” 然后他来到鲁宗道、范仲淹面前,也叮嘱了许多话。 这才转向王钦若,说:“王大人,下官在和州时,承蒙王大人对下官一直关照。下官感谢不尽。但是下官还是有一言要发。圣人云朝闻暮死,每个人都有犯错的时候,但是要学会改正。其实王大人长于经济,为何不以此长为朝廷效力,反而进入朝堂之争,或者陷于讴媚中伤之流。望王大人三思。” 石坚又想起也许不久将来他同样也会被丁谓搞到洛阳去,这个王钦若在当年辽圣宗率领20万大军南下,直逼黄河岸边的澶州城下,威胁宋的都城时,真宗问计于群臣,他与陈尧叟主张逃跑要。当时澶洲离开封的确很近(大家可以看下地图,今濮阳县到开封有多远),一天警报拉响五次,确实作为一个胆子小的他有这提议也再所难免。他之所以在后世留下污点主要还是搞下了寇准,还有为了奉承真宗与丁谓开启了封禅祥瑞之说。但其实说起来,他比丁谓还要好得多,至少他没有干出指使中使用宝剑站在寇准面前,想他死。 石坚这几句话让他脸上白一阵,青一阵。石坚却又说:“己施于人,人也施于汝。当心。” 最后才来到丁谓面前说:“丁大人,昨天你抄我家时,曾说过我是一个少年郎,你何惧?” 这回到了丁谓脸上难看起来。从昨天他得知蓉郡主也参与此事,知道污蔑石坚不成,就知道有些不妙。今天看到石坚辞官不干,这虽然是他所希望的结果,可性质变成了两回事。前者是因为有证有据,逼他辞官,或是从此得不到真宗的信任。后者是自己因为冤枉他,还把人家老太太吓死,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他可不想做的。还有死了一个老太太有啥用?但这个人最善于伪装,厉声道:“石学干,老夫知道令祖母过世,你很伤心。可老夫也是奉旨行事。难道你还想把这个耶律焘蓉留在你身边。而且她聪明过人,不怕好学会你所写的《格物学》?” 石坚大笑,他笑得前仰后合,然而他脸上的悲伤越来越重。他说道:“不错,你口口声声借用陛下的名义来压我。好,我来问陛下,请问陛下,你是否叫丁大人带着士兵如狼似虎地到小臣家中翻箱倒柜,将小臣家中搞得象抄家一样?” 真宗愕然,说:“没有啊。” 石坚又说:“丁大人好深的机心,我相信总有一天,连寇大人,李大人,也会因为你的阴谋诡计被你弄得罢相。因为你抚寇大人的胡须,寇大人笑你不成体统,所以你已经怀恨在心!” 这句话说得多锋利,这件事传遍京城,可没有人敢当丁谓面说出。现在听石坚翻出,有些大臣窍笑。石坚又向真宗说:“陛下,请记好了,谁都可以进谏寇大人,但是唯独这个丁大人进谏时居心肯定不良。” 丁谓恼羞成怒地说:“小子,你想泼老夫的脏水?” 石坚说:“岂止想泼你脏水,如果我手里有一把刀,我都能为了国家为了大宋百姓,手刃于你!还有你说我是小子或是少年,但是你看过我写的《资治》否!就凭着我写出这书,为什么不能参与政事!是因为本官不想与你们这些泼货在朝堂上纷争不已,只想专心地为了宋朝百姓与圣上安心地做点实事。我再问你,你那封污蔑我的信是从谁手中得到的?还兼带着我写的那几本《格物学》。我既然向辽主现媚,为什么不把我刚写出的《格物猜想》《格物千问》部分注释奉上!?”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几本书,这是他放开的比较高一点难度的物理注识和部分化学注释。 丁谓暗暗叫苦,他用眼睛盯着不远处的夏竦,心想你可害死了老夫。夏竦也低着头不敢看他。这些人现在伸伸手指就可以把自己干死,就是这个少年他也不敢招惹。 石坚说:“也许你用阴谋诡计会登上真正的相位,但是凭你的人品,我相信你会蒙蔽圣上一时,也蒙蔽不了圣上一世,早晚你也没有好下场。”事实丁谓在真实历史上相位时间不长,就被贬到雷州。 石坚又想到史书上一段记载说道:“如果别人不认出你的真面目,还以为你是李赞皇。满朝文武再也没有一个有你会伪装,也最毒辣。” 丁谓脸上青冷,这是朝堂,他的确是理屈,否则他都会要和石坚动手。石坚今天这样一干,他算是彻底完了。 石坚又说:“其实相位真有那么好吗?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有了巨大的权利,也有了巨大的责任,象今天寇相手中笔一挥,就会有多少人家得福或者是破产,流离失所。慎重啊,权利。” 他说完以后又来到真宗面前说:“陛下,小臣要走了,你也要保重身体。不要相信那些小人的话。还有家祖母孤寡一人将小臣带养长大,特别是小臣六七岁时,吃了无数辛苦,还希望陛下给小臣作主。” 也许想到了现在他可以说是真正孤家寡人,也许还是原来少年仅剩下的一点灵魂原因。他再次大号起来。 这些大臣都知道这个少年十分孝顺,平时再忙,也要抽空推着老太太的轮椅上街转转,让老太太散心。此时听到这少年凄凉的哭声,眼中都有了湿意。 真宗也手足无措,说起来他也有责任,应当事先通知石坚一下。这少年进京后不为名不为利,鞠躬尽瘁,得到这样的下场,他也不好受。 石坚哭完后,连在地上叩了三个响头,连额头都让地面碰出鲜血来,他站起来说:“陛下,承蒙陛下对小臣关爱,可小臣要走了。” 说着,一拍手向殿外走去,随着他离去还留下一首词:青山共高人语,联翩万马来无数,烟雨去低回,望来却不来。人言头上发,总向愁中白。拍手笑沙鸥,一身都是愁。 这是辛弃疾写的词,可用在此处,有点老气横秋感觉,可也恰当好处。说明了当初他进京时是带着壮志而来,可是现在落到这个下场,让这少年失望。然后他走到大殿门口时又唱了曲奇怪的歌: 让我们敲希望的钟啊,多少祈祷在心中; 让大家看不到失败,叫成功永远在. 让地球忘记了转动啊,四季少了夏秋冬; 让宇宙关不了天窗,叫太阳不西沉. 让欢喜代替了哀愁啊,微笑不会再害羞; 让时光懂得去倒流,叫青春不开溜; 让贫穷开始去逃亡啊,快乐健康留四方; 让世界找不到黑暗,幸福像花开放 看着这个少年亦颠亦狂的举动,满朝大臣都没有一个人说他不对。当听到他口中那首粗鄙但又质朴的歌曲细细品味量时,他们都不由想到他写的那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事实这少年自从进京后就没有看到他有空玩过。这些大臣都不由含着眼泪,目睹着这少年口中传出凄惨带血的歌声,身影越行越远。 ps:李赞皇,,唐朝著名的一个很有作为的宰相李德裕。《宋史》让载:谓初通判饶州,遇异人曰:“君貌类李赞皇。”既而曰:“赞皇不及也。”这是好话?还是歹话?这一卷结束。晚上第三卷。小石也要从旁观者进入当局者行列。 第112章 祈祷 七月初一,这天天气很热,太阳在天空中亮得刺眼。从早上太阳带着湿润地红光从东边天际升起,就一直将火热扑向大地。这天王老头开的茶馆早早地就开了门,他还在茶馆门前挂了一块白幡。 那个石老太太前天死了,这个老太太与那个小圣人一样,生得一副慈悲心肠,可就这样却被那个大奸臣害得急死了。这祖孙两无欲无求,那个小圣人自己生活得朴素,还经常与低下的工人在一起吃饭。老太太也是,一看到人可怜就落眼泪,大把大把地撒钱,有人说这老太太是天上观音菩萨转世的,不然心肠怎能那么好。也不能教出小圣人。 这是老太太在京城最后一天。虽然她死了,可王老头依然相信老太太在天上看着他们。他不能为老太太做些什么,只有扯几尺白布挂在门口典祭老太太。 他开了门,他的茶馆座落在通津门外通往码头的大道边上。他挂完白幡,才觉往日这时这条大道上早挤满了进京的行人,为什么今天如此安静?他伸头看向门外,看到大道两边站满了人,他们每一个人衣袖上都系着黑色的臂袖。但是他们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是眼睛望着城门的方向。 有许多受过老太太好处的人只是一个劲地抹眼泪。 这让他觉得就连空气里都流动着一种闷热忧伤的气氛。 没有一个人进他的茶馆喝茶,但是王老头没有生气。他还记得小圣人带着一群工人到他茶馆里喝茶。他那么大的官,见了他还自称下官,对他称呼是老伯。当时他都激动得不知道手往那儿放,连给小圣人倒茶时都将茶水拨倒在桌子上。可那个神奇的少年一点也没有生气,还关心地问他:“老伯,不用紧张,就当我是你的晚辈。” 看着这少年温润的笑容,他发誓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真诚的笑容,也没有看到有这样清澈明亮的眼睛。 可是好人不在世,祸害一千年。老太太终于走了,他要送她一程,他哆嗦着手拿出厚厚的纸线。老太太生前受了那么多苦,临到晚年孙儿稍有点出息,可又将腿摔断了,瘫痪在床上。但愿她在阴间多收一点纸钱,有过好日子过。 这时候,他听到人群中有两个少年在低声地说话,一个少年说:“富兄,有一天我要金榜题名,也在做石学士那样的好官。” 那个被称为富兄的人说:“韩学弟,你的文才很好,将来会如你所愿的。” 那个姓韩的少年说:“富兄,你在笑话我了,这天下谁不知道富兄与石学士结为兄弟的事?能入石学士法眼的,还会差吗?” “说起来我也渐愧,这纯粹是机巧,幸蒙石学士看中,我那里敢称为他的兄长。不过老太太人真的很好,那天晚上我们在石府,老太太并没有因为我们只是布衣,看不起我们,反而对我们客气热情。” 那个姓韩的少年叹口气说:“石学士才学品德天下第一,老太太良心也是天下第一,没有老太太这样的好人,怎能教育出这样品学兼优的奇人?” 王老头总算听明白了,这个姓富的少年就是京城里传说那晚花拜中第三小的少年,洛阳富弼。 他从家里拿出最好的茶叶,倒了两碗茶,端了出来,端到富弼面前,说:“你就是石学士的结拜三哥吧?” 听了王老头的话,众人一起回头来看富弼。 富弼红着脸说:“哪里敢当,虽然石学士和我们结拜了,可我们真的当不起。” 王老头说:“石学士看待人从来不看人身份高低的,只要他是一个好人,石学士就很尊重。” 王老头说的是实话,可让富弼悚然惊醒,他深施了一礼,说:“老伯,受教了。” 王老头说:“果然和石学士一样有礼貌,从来不因为咱家是一个粗人,就看不起我们。石学士还来过咱家喝过茶,对老朽可客气了。我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好的大官。” 说着,他将茶水递过去,说:“你是石学士的三哥,希望你以后也做一个石学士这样的好官,这是老朽特地敬你的茶水。” 富弼眼睛晶莹一片,他一仰脖喝了,说:“富某人今天在此发誓,假如富某进入仕途后,此生不做为国为民的官员,富某就会被天打五雷轰。” 四周的人立即给他热烈的掌声,这才将肃杀的气氛里稍增一分喜气。旁边那个姓韩的少年更是握紧的拳头,他也在心里发誓。 终于灵柩来了。前方的队伍里开始传来哭泣声,这哭泣声越来越大。 王老汉伸出头向前方观望,他看到一行队伍走来,那个风度翩翩的少年来了。 可是他看到只过了两天,这少年清瘦了许多,他的眼睛红红一片,泪水不住地在眼眶转动。他身边那两个丫头只是伏在灵柩上拼命地哭泣,声音都嘶哑了。同行的还有那个被石坚收留的孤儿和丁家几口人,其余的全是石坚雇来的车夫。就连真宗赏赐给他的八大护卫也让石坚辞了。现在他是一个布衣,那有资格用得上八大护卫?其实他们行李真是不多,只有那些如同山一般的书籍占了很大的地方。石坚不住地向四周的行人拱着礼。这个才气过人的少年无论到哪里都是那么礼貌有加,这让人民更加思念那个老太太,没有那个老太太的教育,怎能有今天这个奇葩? 行人的哭声都不大,唯恐惊吓了睡在灵柩里的那个慈悲的亡灵。无数的纸钱也开始一路随着灵柩所到的地方焚烧,一阵微凉的晨风吹来,天空里扬起了一片灰雪。 石坚看到人群中的富弼,走了过来,叫声:“富三哥。” 富弼连说不敢当,他来到灵柩前施了三个大礼,并为石坚引进那个姓韩的少年,说:“这位是安阳韩琦。也是一个有志向有学问的人。” 韩琦?石坚一愣,如果在平时,他又要将这个韩琦拉回家中交谈。这也是以后大宋颇有作为的宰相。可现在老太太过世,他心里也懒懒的,不过他还是对韩琦很有礼貌地攀谈了几句,还说了几句激励地话。同时他还认出王老汉,和王老汉客气地打了声招呼,让王老汉眼里又是一层儿泪花。 这行不大的车队缓慢地在一路悲伤的气氛中前移。 在太阳升到树头的时候,车队来到了码头。码头上更是站满了人。就连朝中许多文武百官也来相送。寇准、李迪、钱惟演,王曾、范仲淹、鲁宗道还有后来最富争议的宰相吕夷简都来到码头。还有许多皇族的人,象元俨以及他的几个子女,允初更是在老太太灵柩前拜了三拜,说:“老太太是好人啊!” 众人一翻白眼,老太太人不好,能有这么多人来送行? 蓉郡主也是披着孝服,骋婷地来到老太太灵柩前施了一礼。看到她穿着如此浓重的孝服,有些人不解,只有少数人知道石坚和赵蓉、赵堇的事,都为石坚发起愁来。这件事可不好办。 太子和公主也来了,小道姑还趴在灵柩上哭。 赵祯叹了一口气,说:“石学士,说起来你也算是我的师父了。你常劝说寇相和范卿要忍耐,可摊到你却做得如此彻底,竟然什么官职都辞了。” 然后伏在他耳边说:“孤知道你生气,等孤登基以后也要把这个大坏蛋贬到两湾大陆,帮你报仇!这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两湾大陆,是够远了。不管历史有没有改变,有赵祯这句话,丁谓算是一生都玩完了。咦?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石坚听到后面一愣,赵祯是从那里听到这个江湖术语?他心想这个忠厚老实的太子也算玩完了。 然而他正色地说:“小民虽然辞去官职,但依然可以帮圣上做事。但凡天地之间不是荣华富贵最重要,而是正气才是最重要的。” 说道他诵道:“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 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 在秦张良椎,在汉苏武节。为严将军头,为嵇侍中血。 为张睢阳齿,为颜常山舌。或为辽东帽,清操厉冰雪。 或为出师表,鬼神泣壮烈。或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 或为击贼笏,逆竖头破裂。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 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地维赖以立,天柱赖以尊。 三纲实系命,道义为之根。岂有他缪巧,阴阳不能贼。 顾此耿耿在,仰视浮云白。悠悠我心悲,苍天曷有极。 哲人日已远,典刑在夙昔。风檐展书读,古道照颜色。 他每念一句,就想起了文天祥的事迹以及这首诗中那些英勇志士,他心中就热血澎湃。 这时,送行的人看到这少年脸上刚毅的目光,以及这诗中的慷慨激昂,坚贞不屈的爱国情操,他们在心中想哭想喊,想咆哮,所有的人,连那个躲在暗处的丁谓也都痴了。 ps:在为之根后面还有嗟予遘阳九,隶也实不力。楚囚缨其冠,传车送穷北。鼎镬甘如饴,求之不可得。 阴房阗鬼火,春院闭天黑。牛骥同一皂,鸡栖凤凰食。一朝蒙雾露,分作沟中瘠。如此再寒暑,百疠自辟易。 嗟哉沮洳场,为我安乐国。这段内容是描写文天祥被俘不屈的形象,不能抄,正巧阴阳不能贼两句暗合暗指丁谓。推荐朋友的书:《王牌法神》,红书,写得很好的。《破元灭明》,《追风浪子闯江湖》,这两本也是很有潜力的书。欢迎大家前去观看。 第113章 临终托孤 正气 七月初一,这天天气很热,太阳在天空中亮得刺眼。从早上太阳带着湿润地红光从东边天际升起,就一直将火热扑向大地。这天王老头开的茶馆早早地就开了门,他还在茶馆门前挂了一块白幡。 那个石老太太前天死了,这个老太太与那个小圣人一样,生得一副慈悲心肠,可就这样却被那个大奸臣害得急死了。这祖孙两无欲无求,那个小圣人自己生活得朴素,还经常与低下的工人在一起吃饭。老太太也是,一看到人可怜就落眼泪,大把大把地撒钱,有人说这老太太是天上观音菩萨转世的,不然心肠怎能那么好。也不能教出小圣人。 这是老太太在京城最后一天。虽然她死了,可王老头依然相信老太太在天上看着他们。他不能为老太太做些什么,只有扯几尺白布挂在门口典祭老太太。 他开了门,他的茶馆座落在通津门外通往码头的大道边上。他挂完白幡,才觉往日这时这条大道上早挤满了进京的行人,为什么今天如此安静?他伸头看向门外,看到大道两边站满了人,他们每一个人衣袖上都系着黑色的臂袖。但是他们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是眼睛望着城门的方向。 有许多受过老太太好处的人只是一个劲地抹眼泪。 这让他觉得就连空气里都流动着一种闷热忧伤的气氛。 没有一个人进他的茶馆喝茶,但是王老头没有生气。他还记得小圣人带着一群工人到他茶馆里喝茶。他那么大的官,见了他还自称下官,对他称呼是老伯。当时他都激动得不知道手往那儿放,连给小圣人倒茶时都将茶水拨倒在桌子上。可那个神奇的少年一点也没有生气,还关心地问他:“老伯,不用紧张,就当我是你的晚辈。” 看着这少年温润的笑容,他发誓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真诚的笑容,也没有看到有这样清澈明亮的眼睛。 可是好人不在世,祸害一千年。老太太终于走了,他要送她一程,他哆嗦着手拿出厚厚的纸线。老太太生前受了那么多苦,临到晚年孙儿稍有点出息,可又将腿摔断了,瘫痪在床上。但愿她在阴间多收一点纸钱,有过好日子过。 这时候,他听到人群中有两个少年在低声地说话,一个少年说:“富兄,有一天我要金榜题名,也在做石学士那样的好官。” 那个被称为富兄的人说:“韩学弟,你的文才很好,将来会如你所愿的。” 那个姓韩的少年说:“富兄,你在笑话我了,这天下谁不知道富兄与石学士结为兄弟的事?能入石学士法眼的,还会差吗?” “说起来我也渐愧,这纯粹是机巧,幸蒙石学士看中,我那里敢称为他的兄长。不过老太太人真的很好,那天晚上我们在石府,老太太并没有因为我们只是布衣,看不起我们,反而对我们客气热情。” 那个姓韩的少年叹口气说:“石学士才学品德天下第一,老太太良心也是天下第一,没有老太太这样的好人,怎能教育出这样品学兼优的奇人?” 王老头总算听明白了,这个姓富的少年就是京城里传说那晚花拜中第三小的少年,洛阳富弼。 他从家里拿出最好的茶叶,倒了两碗茶,端了出来,端到富弼面前,说:“你就是石学士的结拜三哥吧?” 听了王老头的话,众人一起回头来看富弼。 富弼红着脸说:“哪里敢当,虽然石学士和我们结拜了,可我们真的当不起。” 王老头说:“石学士看待人从来不看人身份高低的,只要他是一个好人,石学士就很尊重。” 王老头说的是实话,可让富弼悚然惊醒,他深施了一礼,说:“老伯,受教了。” 王老头说:“果然和石学士一样有礼貌,从来不因为咱家是一个粗人,就看不起我们。石学士还来过咱家喝过茶,对老朽可客气了。我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好的大官。” 说着,他将茶水递过去,说:“你是石学士的三哥,希望你以后也做一个石学士这样的好官,这是老朽特地敬你的茶水。” 富弼眼睛晶莹一片,他一仰脖喝了,说:“富某人今天在此发誓,假如富某进入仕途后,此生不做为国为民的官员,富某就会被天打五雷轰。” 四周的人立即给他热烈的掌声,这才将肃杀的气氛里稍增一分喜气。旁边那个姓韩的少年更是握紧的拳头,他也在心里发誓。 终于灵柩来了。前方的队伍里开始传来哭泣声,这哭泣声越来越大。 王老汉伸出头向前方观望,他看到一行队伍走来,那个风度翩翩的少年来了。 可是他看到只过了两天,这少年清瘦了许多,他的眼睛红红一片,泪水不住地在眼眶转动。他身边那两个丫头只是伏在灵柩上拼命地哭泣,声音都嘶哑了。同行的还有那个被石坚收留的孤儿和丁家几口人,其余的全是石坚雇来的车夫。就连真宗赏赐给他的八大护卫也让石坚辞了。现在他是一个布衣,那有资格用得上八大护卫?其实他们行李真是不多,只有那些如同山一般的书籍占了很大的地方。石坚不住地向四周的行人拱着礼。这个才气过人的少年无论到哪里都是那么礼貌有加,这让人民更加思念那个老太太,没有那个老太太的教育,怎能有今天这个奇葩? 行人的哭声都不大,唯恐惊吓了睡在灵柩里的那个慈悲的亡灵。无数的纸钱也开始一路随着灵柩所到的地方焚烧,一阵微凉的晨风吹来,天空里扬起了一片灰雪。 石坚看到人群中的富弼,走了过来,叫声:“富三哥。” 富弼连说不敢当,他来到灵柩前施了三个大礼,并为石坚引进那个姓韩的少年,说:“这位是安阳韩琦。也是一个有志向有学问的人。” 韩琦?石坚一愣,如果在平时,他又要将这个韩琦拉回家中交谈。这也是以后大宋颇有作为的宰相。可现在老太太过世,他心里也懒懒的,不过他还是对韩琦很有礼貌地攀谈了几句,还说了几句激励地话。同时他还认出王老汉,和王老汉客气地打了声招呼,让王老汉眼里又是一层儿泪花。 这行不大的车队缓慢地在一路悲伤的气氛中前移。 在太阳升到树头的时候,车队来到了码头。码头上更是站满了人。就连朝中许多文武百官也来相送。寇准、李迪、钱惟演,王曾、范仲淹、鲁宗道还有后来最富争议的宰相吕夷简都来到码头。还有许多皇族的人,象元俨以及他的几个子女,允初更是在老太太灵柩前拜了三拜,说:“老太太是好人啊!” 众人一翻白眼,老太太人不好,能有这么多人来送行? 蓉郡主也是披着孝服,骋婷地来到老太太灵柩前施了一礼。看到她穿着如此浓重的孝服,有些人不解,只有少数人知道石坚和赵蓉、赵堇的事,都为石坚发起愁来。这件事可不好办。 太子和公主也来了,小道姑还趴在灵柩上哭。 赵祯叹了一口气,说:“石学士,说起来你也算是我的师父了。你常劝说寇相和范卿要忍耐,可摊到你却做得如此彻底,竟然什么官职都辞了。” 然后伏在他耳边说:“孤知道你生气,等孤登基以后也要把这个大坏蛋贬到两湾大陆,帮你报仇!这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两湾大陆,是够远了。不管历史有没有改变,有赵祯这句话,丁谓算是一生都玩完了。咦?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石坚听到后面一愣,赵祯是从那里听到这个江湖术语?他心想这个忠厚老实的太子也算玩完了。 然而他正色地说:“小民虽然辞去官职,但依然可以帮圣上做事。但凡天地之间不是荣华富贵最重要,而是正气才是最重要的。” 说道他诵道:“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 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 在秦张良椎,在汉苏武节。为严将军头,为嵇侍中血。 为张睢阳齿,为颜常山舌。或为辽东帽,清操厉冰雪。 或为出师表,鬼神泣壮烈。或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 或为击贼笏,逆竖头破裂。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 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地维赖以立,天柱赖以尊。 三纲实系命,道义为之根。岂有他缪巧,阴阳不能贼。 顾此耿耿在,仰视浮云白。悠悠我心悲,苍天曷有极。 哲人日已远,典刑在夙昔。风檐展书读,古道照颜色。 他每念一句,就想起了文天祥的事迹以及这首诗中那些英勇志士,他心中就热血澎湃。 这时,送行的人看到这少年脸上刚毅的目光,以及这诗中的慷慨激昂,坚贞不屈的爱国情操,他们在心中想哭想喊,想咆哮,所有的人,连那个躲在暗处的丁谓也都痴了。 ps:在为之根后面还有嗟予遘阳九,隶也实不力。楚囚缨其冠,传车送穷北。鼎镬甘如饴,求之不可得。 阴房阗鬼火,春院闭天黑。牛骥同一皂,鸡栖凤凰食。一朝蒙雾露,分作沟中瘠。如此再寒暑,百疠自辟易。 嗟哉沮洳场,为我安乐国。这段内容是描写文天祥被俘不屈的形象,不能抄,正巧阴阳不能贼两句暗合暗指丁谓。推荐朋友的书:《王牌法神》,红书,写得很好的。《破元灭明》,《追风浪子闯江湖》,这两本也是很有潜力的书。欢迎大家前去观看。 第114章 陌路 在事变的前一晚,祟勋和怀吉偷偷来到丁谓的府中,于是丁谓着便服乘着妇女坐的车子,到曹利用家中商量对策。第二天祟文殿曹利用率先发难将怀政抓住。真宗和宣徽北院使曹玮在皇宫御药院审讯。不一会怀政承认罪状。于是斩之。 这时候丁谓又想到太子与石坚的关系,于是乘机盅惑真宗。这时李迪奏道:“请问陛下有几个儿子?” 这才使赵祯得以保全。 寇准也受这件事连累,知相州,他的女婿太子宾客、枢密直学士王曙罢职知光州。还有翰林学士盛度也受到牵连。 丁谓害怕寇准,可不害怕李迪,等到李迪到了中书后,丁谓看不起李迪。丁谓再一次干出了对付石坚类似的的事,矫旨将寇准判往远小知州。李迪不服气,就和他吵。于是丁谓又一次将手下向李迪。同时干下去枢密副使周起、曹玮、鲁宗道一干直臣。可怜曹玮听说丁谓想要加害寇准和李迪的事后,他在知莱州的途上,只带着十几个弱卒,还不让他们带着弓箭,说是怕这些士兵被丁谓收买,会害自己。所以才带着这些弱兵,真要想害他,自己也有反抗之力。 当然李迪不是那么好掰倒的。这时候真宗病情很重,有时候说话错乱。他曾对群臣说:“现在除了皇后以下就是刘氏,只留下朕在宫中一点也不知情。”李迪就说:“当真如此,为什么不法治他们?” 其实他说的好话,帮助刘家人在讲话,真宗也明白了,说:“没有事。是朕记错了。” 可刘娥躲在屏风后面听了后十分地生气,于是在她的帮助下,终于罢掉李迪。 而丁谓做这些小动作时,还神不知鬼不晓,不经意间就将朝中正直大臣调之一空,全部“下放”到地方上。就连丁谓看到王钦若受到真宗喜爱,也被他用计干到洛阳。幸好还留一个王曾下来。 这一天真宗头脑突然清醒过来,怎么朝中文武群臣好象都是与丁谓亲近的人,他问:“怎么朕好久没有看到寇准了?” 这些大臣与丁谓交好的不说,而不与丁谓交好的,是怕了丁谓,也不敢说。 真宗又问:“小石学士回了和州好久了?朕很想他。可他现在守丧,各位爱卿能不能想个办法,把他召回来?” 更是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然而真宗最后一句话让丁谓眼中起了一道寒光。 当然石坚不知道朝中就象塔罗牌倾刻之间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他还认为既然真宗将丁谓贬到通州,没有了丁谓在使坏,寇准他们也不会再受难。 这时候天气已经很热,虽然做了防腐措施,但一个死人在灵柩里也不能呆得太长时间,否则最后连人也不能靠近。船公也知道这个道理,换成两班,连夜兼程,赶往和州。一路上凡是知道这艘船上是石坚和他奶奶灵柩的无不跪倒,流泪。现象就连辽圣宗也时常看着那首《正气歌》叹息,对众臣说道:“幸好朕没有叫蓉郡主刺杀他,否则这世间就少了一个传世的正臣。你们也应当向这个少年学习。” 有大臣就不解,问辽圣宗说:“陛下,既然这少年这样坚贞忠国,现在真宗是病重,可那南朝的刘皇后也喜欢这少年,为什么她反而不用这少年,却重用丁谓?” 辽圣宗莞尔一笑说:“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个刘皇后可不是一个昏庸的主。现在她用丁谓只是暂时的。不然怎能掰倒寇准、李迪。而有这两人在朝,她又怎能掌握大权?说不定连以后南朝真宗驾崩后,都能被他二人废掉太后的称呼。可现在南朝朝廷中除了丁谓,谁又能对寇李两人恨之入骨?只是当刘后掌握了大权后,丁谓也就离霉的日子不远了。” 众臣听了默然,凡是牵扯到宫闱之争,自古以来,都是世间最血淋淋也是最阴暗的事。比如一代女皇武则天,也不能说她是一个坏皇帝,可为了自己地位牢固,不但杀了大量唐室宗亲,连自己儿子、女儿都杀,可谓是残忍之极。现在丁谓在明,也是在刘后暗中指使下,只是将这几个大臣“下放”,也不足为奇。 事实,即使真宗死后,刘皇后垂帘听政,也是将寇准一贬再贬,还是她死后,仁宗给寇准平的反。 这圣宗又说道:“算算日子,我那可怜的蓉儿也该回来了。” 其实到现在还有许多大臣对这件事反对,一个堂堂的郡主为了接近石坚,竟然化装成一个歌妓,可她接近了石坚身边又什么事没做。图让南人笑话。 辽圣宗看着他们,说:“我知道你们对此事不赞成。可没有蓉儿前去,谁能摸清石坚的底细?至少朕现在明白,以后南朝的兴盛衰亡全在这少年手中。如果他对我们大辽有好感,或者没有好感,也是厌兵,那么各不相干。如果没有好感,朕特地训练了三百勇贲,到时击杀之!” 他刚才还说不该杀了石坚,可现在说这话时,目光中一片阴冷。 他话音一转,说:“只是蓉儿这回也痴了,剪什么发?” 耶律隆庆死后,他将自己二弟这几个子女全看得不外。特别对这个聪慧的侄女。 众大臣都在下边笑,心想怕是你这个侄女已经爱上了这个奇少年。 石坚回到了和州,和州城外码头上也是挤满了戴孝的人群。最后在无数人哭泣声中,石坚安葬了老太太。然后他又闭门不出。除了李慧外,其他的客人他一概不见。可这一天李慧说:“坚弟弟,我要走了。” “咦,你要到哪里去?”石坚奇怪地问。 “我父亲被调到梅州当知州。我们一家人也要全部去。”李慧眼含忧愁地说。 “梅州?这么远?”石坚听了一愣。他尽快地在脑中思考。 这一次进朝,使他还明白了一件事,光有才学是在朝中站不住脚的。站不住脚也就做不出大事。因此这段时间,他作了写《资治》下半部,还在苦读各种谋略方面的书。不求害人,但求自保。 他先是认为这是真宗为了他女儿派人和李恒搭成的交易。但想想也不对,现在真宗病情越来越重,有时头脑都稀里糊涂,而且上次他多少也扫了真宗一点脸面,说不定都将自己忘记了,更不会将自己女儿嫁给自己。这件事就有点古怪了,凭着李恒的人品,怎可能从一个从八品的小官一下子升到五品的官员? 但是他还是说:“那么恭喜令尊了。” “可是梅州那么远,恐怕我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说到此处,李慧的泪水一个劲地落。石坚知道这时不象前世人民都认为南方繁华富裕,一个劲地往南方跑,朝廷对南方持着一种恐惧的态度,将大臣贬到南方就算是最重的惩罚。就比如寇准。这是因为朝中的官员大多是北人,不适应南方闷热的天气。 李慧比石坚还大了几个月,也早开始发育,胸前开始耸起一对山峰来,挂在她瘦削的身体上,格外地特出。石坚扫了一眼,不由想道时间过得真快。 可是这一眼让李慧产生了误会,她脸上立即飞起一朵红云。 可李慧的身高还是赶不上石坚,他在她头上抹抚了一下她的头发,说:“不管怎么样,你要记住我的话,只有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当初我和奶奶进入你家,那时我要是生病死了,那有后来的事?” 李慧点点头,说:“我知道,我会记住你的话。以后我每天要练你教给我的太极拳。” “这就好,不过天热了要多吃一点绿豆汤,那东西消暑。” 石坚又叮嘱了一番,还拿出一块刘娥送给他的玉壁,挂在她颈子上。不过想到这个丫头身体真的很差,能让她话下去的唯一支柱就是自己。于是他在她柔软的脸上亲了一下,说:“去吧,保重身体。” 这轻轻地一个吻,让李慧脸上大红,她飞快地逃离石家,可在一路上她快乐地象一只蝴蝶,不住地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眨眼之间,夏天过去,秋天又过去。 石坚也在家中听到朝中不断地有不好的消息传来。他叹了一口气,心想历史还是回到原点,老寇还是不听自己的话,导致这样的结果发生。 当树上开始挂满一半黄叶时,朝中似乎让寒风吹得清醒过来,一道喻旨飞向了和州。 ps:本来不想理睬书评区,可看到提议见的大多是真正的书友,特地做了一个注。一是刘娥的确不错,但她和寇准的恩怨是很深,不能因为这点抹杀她,之所以任用丁谓原因正文中说了。二是看似我让历史回到了原点,不会。历史早偏了它的轨道,至少时间也推迟一年多。以后历史会发生更大改变。但也要有一点历史的影子在里面,毕竟这是历史类小说。三小石回到和州,的确很需要,一是他没有人才帮他,他一人造火车?假扯。二是让他迅速长大。我不想再写正太。四是慧的事不管我写什么,你们不用急,这本书还早。最后放心让你们大哭,不过是开心地哭。行么?我只能剧透这么多。还有婉蓉最后让大家来公审,怎么样?往下看,好人有好报。坏人有坏报,但时辰未到。五是不是充水,是让大家了解到小石再次进入朝堂,朝堂是什么情况。六是有大大说要感化夏竦,对这点我坚决不同意。这是一个坏透了水的人,我让秦桧做好人,你们同意不?七是这几章是过渡章节,很难出彩,我写的比你们看的还累。不过明天小石将重返京城。忍耐一下。 第115章 远行 这道喻旨大意是让石坚带着翰林学士的身份守孝。同时还有许多赏赐。另外还有刘娥一道喻旨,意思是想让石坚教育一批秀才来专门学习格物。这时朝廷整个是黑暗一片。但多年来寇准王旦的治理,国家还处于富裕的状态。特别是因为新大陆的发现,每年给海关带来大批的税收。还有石坚的那种玻璃,水泥,以及新船。都给国家带来大量的收入,所以看起来宋朝依然是花团簇簇。 经过了这么多事,加上这段时间石坚苦读谋略方面的书籍。他特别注意了那些奸臣的史书记载,研究起他们的心理和行为,有时候都感到汗颜。再想想自己当初都是好笑,当初他想用旁观者的身份默默地注视着朝中大臣的举动,不参与他们纷争中,安心地搞些有用的东西。但是已经参与这一团稀泥之中,怎可能干净地躲开?这份喻旨既然提到了格物学,并认识到格物学的好处,肯定不是真宗,他现在连自己恐怕都不知道是谁?能偶尔想起他就算不错的,还能想起格物学?石坚估计真宗患的是帕金森症,就是老年痴呆症。不然他也不会让丁谓把朝堂搞得乌烟瘴气。至于刘娥恐怕也不会想起来,她正忙着巩固自己的权利,那有心思管到这上面。剩下的唯一可能就是这皇太子。他也明白了为什么李恒被调升,而且调到那么远的地方。这也是赵祯这小家伙搞的鬼。虽然他现在是皇太子,可真宗命在旦夕,他这点潜势力还是有的。 他谢过了喻旨,但推辞了翰林学士的官职,只答应教导一些学生。这样也好,省得他以后想搞些东西出来,只有一个人奋头苦干。然后客气地招待那个下旨的太监。这个太监受宠若惊。连忙说:“学士客气了。” 他知道这少年虽然现在是一介布衣,那可是不是一般的布衣,连翰林学士这样的职位都拒辞了。可以想像再次进入京城他的前途。然后他又低声说:“洒家这里还有两封信,是皇太子和公主带给你的。” 说到这里他嘿嘿一笑,这少年的事还有的烦在后头。前几天陛下的病好了些,他又把八王爷喊来,对八王爷说:“八弟,我这有件事求你了。” 自从真宗病重,刘后为了争权,竟然将寇准都拉下马,元俨为了避嫌干脆闭门不出,这次要不是真宗命人叫他他也不会进宫,元俨就说:“陛下,什么事啊?” “是这样的,我这身体不行了,但有一件事放不下。” “什么事?不过朝中的事臣弟盖不参与。” “不是的,是我那宝贝女儿与石学士。” 不提石坚便罢,一提石坚元俨火了,说:“你还想着石学士,人家老太太都让你吓死了。还有那个丁谓还在当着宰相,把一干忠臣全赶跑了。” “丁谓之他也不是有心的。还有那天朕更不是有心的。况且他不是回家守孝吗?三年过了正好十六岁,也好开始重用。” “我说我的好三哥陛下,人家都把所有官职都辞了,现在不干了。你还认为他会在三年后回来?他可不再乎什么官职。”一想到那天石坚登上船所作的那首诗,他不由热血沸腾,说:“石学士将来可是一个比寇大人还要能干的臣子,居然给你气跑了。” “他是朕气跑的?朕怎么记不得?刚才我说到哪儿了?” 元俨也知道这个兄弟病是越来越重,经常忘事,说话也时常缠杂不表。不由气苦,说了一句玩笑话:“你刚才叫臣弟下谕旨将堇公主和蓉郡主一起嫁给石学士。” 真宗愕然一愣说:“朕说过吗?可这样不合朝礼。” 元俨又说:“可你说石学士是山寨版,不一定要用常礼待他。” 真宗思索了一下,说:“不过这件事难,让朕想想。” 结果他把元俨喊来准备叫他不要和自己争这个女婿,可搞了半天没有把事情却把自己绕糊涂了。 看到他这个样子,元俨也是难过。毕竟两兄弟虽一君一臣,但感情还是很好的。他说:“这件事还是慢慢来。陛下还是先将身体养好。来,臣弟陪你打一趟太极拳。” 不过两人再一次为争这个宝贝女婿差点吵起来的事,在宫中传了开去。这个太监也知道了。 现在他对着石坚那可是小心翼翼地。说不定这个少年将来还会身为宰相,还能同时娶一个公主和一个郡主为妻。想想就艳羡。 石坚先看了赵祯的信,信上无非说了几句关心的话。又说他可要将这批学生带好,安心等几年,也会给他一个交待。话外之音等到他登基时会重用石坚的,并在好好整整丁谓,帮石坚报仇雪恨。 小道姑信上说话语气比以前要略显成熟,可还是带着稚气。她说她现在很想念他,好久都没有听到他讲的故事了。还有她为了给石坚报仇,在丁老贼上朝时故意拦在他前面,叫他当着众大臣的面给自己跪头。 石坚想到丁谓那张伪君子的胸孔,却被一个小丫头整得当着众人的面跪下,又是好笑又是汗颜。 小道姑在信的末尾处还写到,千万不要忘记那个约定哦。石坚又是起了汗,连忙将信烧掉。这传出去,可不好。 那个太监通过石坚表情已经猜出赵堇写了什么东西,他看到这少年紧张的表情,会意地一笑。 他喝了茶后才告辞。 过了一段时间,和州新任知州刘沆在他家附近盖起了几十间房屋,从全国各地挑选的秀才也陆续地到了这些新房屋里。 虽然刘娥现在也忙得自身不暇,又要处理朝政,还要处理各方面的势力。否则她将名不正言不顺。但她也没有忘记石坚那几本格物学的重要性。上次经过赵祯提起后,她才了这道谕旨。现在朝中反对她的大臣都让她借着丁谓的手搞掂了。怎样治理国家的事开始正式放在日程上。 当然石坚现在守孝期间,她不好强迫他回到朝中。虽然古人说孝有三守,小孝二十一天,中孝四十九天,大孝三年。以石坚的身份不可不守三年的大孝的。那个翰林学士也只是她表示出一种橄榄枝性质。关健还是在后面。如果朝中有了几十个几百石坚一样懂得《格物学》的,可以想像,将会出现多少新东西,这些新东西不但可以为国家增强实力,也可以使国家更富裕。 这批学子比上次朝中挑选学习修理蒸汽机的要匠还要严格。吃了上次婉蓉的亏,所以家底查得很细,每一个入选的都可以称得上家中三代都是优良人士。二是要有学问,没学问也别想看懂那几本书,还要聪明。三是还要强壮,不然那些粗重的机械他们怎能搬动? 石坚看到最后一条,不由哑然失笑,要是按照刘娥的说法,那科学家岂不是都要具有大力士的水平才能参加。如果再这样推断下去,前世科学院里那些院士们岂不是有百分九十九不合格。 果然这些学员到齐了以后,石坚一看,好家伙,身高全在一米七五以上,个个长得五大三粗,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训练保安,还是在训练飞虎队。 不过这些学员望着这个少年,眼睛里全冒起星星。这个少年可是他们心目中的大神,特别是那首正气歌,他们人人都能从头背到尾,再从尾背到头。望着他们鸦雀无声地站在那里,个个魁梧雄壮,就差一句长官好了。石坚无语。 但这些学员们资质真的不错,有不少人不但很聪明,而且还好学刻苦,又十分听话。石坚教得也乐意。自然,因为上次石坚遇到暗杀的事。他没有带护卫,可齐知州不敢大意,他派了衙役整日在石家周围绕巡逻。在建造这些新学员房屋时,正好将石坚的家包围在里面。 石坚也没有阻拦,他知道丁谓这个人,胆子大,而且心狠手辣,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的。多防范一下是好事。 转眼一年过去了,春天到了尾声。 几辆车子在石坚家门口停下。 一个小丫环模样打扮的少女吵着要见石坚,还直呼石坚名字。红鸢和绿萼心想是谁家来的车子,竟这样大胆,现在石坚虽然身为布衣,可谁见到他不称呼一声石学士? 不过看到那个丫环有持无恐的模样,她们还是喊来了石坚。 石坚向那个丫环问道:“请问是谁找在下。” 那个丫环也不回答,指着车子说:“芝麻芝麻开门。” 石坚眼睛差点瞪出,芝麻开门? ps:推荐朋友的书《超时空湮灭》,不过再次申明,我一天三更一万多字, 第116章 一年 这道喻旨大意是让石坚带着翰林学士的身份守孝。同时还有许多赏赐。另外还有刘娥一道喻旨,意思是想让石坚教育一批秀才来专门学习格物。这时朝廷整个是黑暗一片。但多年来寇准王旦的治理,国家还处于富裕的状态。特别是因为新大陆的发现,每年给海关带来大批的税收。还有石坚的那种玻璃,水泥,以及新船。都给国家带来大量的收入,所以看起来宋朝依然是花团簇簇。 经过了这么多事,加上这段时间石坚苦读谋略方面的书籍。他特别注意了那些奸臣的史书记载,研究起他们的心理和行为,有时候都感到汗颜。再想想自己当初都是好笑,当初他想用旁观者的身份默默地注视着朝中大臣的举动,不参与他们纷争中,安心地搞些有用的东西。但是已经参与这一团稀泥之中,怎可能干净地躲开?这份喻旨既然提到了格物学,并认识到格物学的好处,肯定不是真宗,他现在连自己恐怕都不知道是谁?能偶尔想起他就算不错的,还能想起格物学?石坚估计真宗患的是帕金森症,就是老年痴呆症。不然他也不会让丁谓把朝堂搞得乌烟瘴气。至于刘娥恐怕也不会想起来,她正忙着巩固自己的权利,那有心思管到这上面。剩下的唯一可能就是这皇太子。他也明白了为什么李恒被调升,而且调到那么远的地方。这也是赵祯这小家伙搞的鬼。虽然他现在是皇太子,可真宗命在旦夕,他这点潜势力还是有的。 他谢过了喻旨,但推辞了翰林学士的官职,只答应教导一些学生。这样也好,省得他以后想搞些东西出来,只有一个人奋头苦干。然后客气地招待那个下旨的太监。这个太监受宠若惊。连忙说:“学士客气了。” 他知道这少年虽然现在是一介布衣,那可是不是一般的布衣,连翰林学士这样的职位都拒辞了。可以想像再次进入京城他的前途。然后他又低声说:“洒家这里还有两封信,是皇太子和公主带给你的。” 说到这里他嘿嘿一笑,这少年的事还有的烦在后头。前几天陛下的病好了些,他又把八王爷喊来,对八王爷说:“八弟,我这有件事求你了。” 自从真宗病重,刘后为了争权,竟然将寇准都拉下马,元俨为了避嫌干脆闭门不出,这次要不是真宗命人叫他他也不会进宫,元俨就说:“陛下,什么事啊?” “是这样的,我这身体不行了,但有一件事放不下。” “什么事?不过朝中的事臣弟盖不参与。” “不是的,是我那宝贝女儿与石学士。” 不提石坚便罢,一提石坚元俨火了,说:“你还想着石学士,人家老太太都让你吓死了。还有那个丁谓还在当着宰相,把一干忠臣全赶跑了。” “丁谓之他也不是有心的。还有那天朕更不是有心的。况且他不是回家守孝吗?三年过了正好十六岁,也好开始重用。” “我说我的好三哥陛下,人家都把所有官职都辞了,现在不干了。你还认为他会在三年后回来?他可不再乎什么官职。”一想到那天石坚登上船所作的那首诗,他不由热血沸腾,说:“石学士将来可是一个比寇大人还要能干的臣子,居然给你气跑了。” “他是朕气跑的?朕怎么记不得?刚才我说到哪儿了?” 元俨也知道这个兄弟病是越来越重,经常忘事,说话也时常缠杂不表。不由气苦,说了一句玩笑话:“你刚才叫臣弟下谕旨将堇公主和蓉郡主一起嫁给石学士。” 真宗愕然一愣说:“朕说过吗?可这样不合朝礼。” 元俨又说:“可你说石学士是山寨版,不一定要用常礼待他。” 真宗思索了一下,说:“不过这件事难,让朕想想。” 结果他把元俨喊来准备叫他不要和自己争这个女婿,可搞了半天没有把事情却把自己绕糊涂了。 看到他这个样子,元俨也是难过。毕竟两兄弟虽一君一臣,但感情还是很好的。他说:“这件事还是慢慢来。陛下还是先将身体养好。来,臣弟陪你打一趟太极拳。” 不过两人再一次为争这个宝贝女婿差点吵起来的事,在宫中传了开去。这个太监也知道了。 现在他对着石坚那可是小心翼翼地。说不定这个少年将来还会身为宰相,还能同时娶一个公主和一个郡主为妻。想想就艳羡。 石坚先看了赵祯的信,信上无非说了几句关心的话。又说他可要将这批学生带好,安心等几年,也会给他一个交待。话外之音等到他登基时会重用石坚的,并在好好整整丁谓,帮石坚报仇雪恨。 小道姑信上说话语气比以前要略显成熟,可还是带着稚气。她说她现在很想念他,好久都没有听到他讲的故事了。还有她为了给石坚报仇,在丁老贼上朝时故意拦在他前面,叫他当着众大臣的面给自己跪头。 石坚想到丁谓那张伪君子的胸孔,却被一个小丫头整得当着众人的面跪下,又是好笑又是汗颜。 小道姑在信的末尾处还写到,千万不要忘记那个约定哦。石坚又是起了汗,连忙将信烧掉。这传出去,可不好。 那个太监通过石坚表情已经猜出赵堇写了什么东西,他看到这少年紧张的表情,会意地一笑。 他喝了茶后才告辞。 过了一段时间,和州新任知州刘沆在他家附近盖起了几十间房屋,从全国各地挑选的秀才也陆续地到了这些新房屋里。 虽然刘娥现在也忙得自身不暇,又要处理朝政,还要处理各方面的势力。否则她将名不正言不顺。但她也没有忘记石坚那几本格物学的重要性。上次经过赵祯提起后,她才了这道谕旨。现在朝中反对她的大臣都让她借着丁谓的手搞掂了。怎样治理国家的事开始正式放在日程上。 当然石坚现在守孝期间,她不好强迫他回到朝中。虽然古人说孝有三守,小孝二十一天,中孝四十九天,大孝三年。以石坚的身份不可不守三年的大孝的。那个翰林学士也只是她表示出一种橄榄枝性质。关健还是在后面。如果朝中有了几十个几百石坚一样懂得《格物学》的,可以想像,将会出现多少新东西,这些新东西不但可以为国家增强实力,也可以使国家更富裕。 这批学子比上次朝中挑选学习修理蒸汽机的要匠还要严格。吃了上次婉蓉的亏,所以家底查得很细,每一个入选的都可以称得上家中三代都是优良人士。二是要有学问,没学问也别想看懂那几本书,还要聪明。三是还要强壮,不然那些粗重的机械他们怎能搬动? 石坚看到最后一条,不由哑然失笑,要是按照刘娥的说法,那科学家岂不是都要具有大力士的水平才能参加。如果再这样推断下去,前世科学院里那些院士们岂不是有百分九十九不合格。 果然这些学员到齐了以后,石坚一看,好家伙,身高全在一米七五以上,个个长得五大三粗,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训练保安,还是在训练飞虎队。 不过这些学员望着这个少年,眼睛里全冒起星星。这个少年可是他们心目中的大神,特别是那首正气歌,他们人人都能从头背到尾,再从尾背到头。望着他们鸦雀无声地站在那里,个个魁梧雄壮,就差一句长官好了。石坚无语。 但这些学员们资质真的不错,有不少人不但很聪明,而且还好学刻苦,又十分听话。石坚教得也乐意。自然,因为上次石坚遇到暗杀的事。他没有带护卫,可齐知州不敢大意,他派了衙役整日在石家周围绕巡逻。在建造这些新学员房屋时,正好将石坚的家包围在里面。 石坚也没有阻拦,他知道丁谓这个人,胆子大,而且心狠手辣,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的。多防范一下是好事。 转眼一年过去了,春天到了尾声。 几辆车子在石坚家门口停下。 一个小丫环模样打扮的少女吵着要见石坚,还直呼石坚名字。红鸢和绿萼心想是谁家来的车子,竟这样大胆,现在石坚虽然身为布衣,可谁见到他不称呼一声石学士? 不过看到那个丫环有持无恐的模样,她们还是喊来了石坚。 石坚向那个丫环问道:“请问是谁找在下。” 那个丫环也不回答,指着车子说:“芝麻芝麻开门。” 石坚眼睛差点瞪出,芝麻开门? ps:推荐朋友的书《超时空湮灭》,不过再次申明,我一天三更一万多字, 第117章 双花 得,不用说了,除了小道姑,再不会有旁人了。这个《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的故事他只对赵堇说过,或者赵祯也在一旁听着乐乎。 可他还是急。他现在是守孝期间,古代守孝还要讲究五戒。就是一不杀生,还连同家属都要只能吃素食四十九天。这点不但红鸢、绿萼,连同丁家几口人也乖乖照办。二不偷盗,这点好办,石坚现在也不缺钱。三不妄语,就是不说慌话、是非、脏话。四不饮酒做乐,至于打牌之类活动也算在其中。五就是不邪淫,也就是色戒,守孝期间不得与任何人xxoo。 这下不但有女子登上门,还是小道姑。他怎能不汗滴。况且他家的门还不大,马车也不能驶进院子里。现在四下里都有人在好奇地张望。毕竟就连一个小丫环都能喊石坚名字,他们也好奇来了什么人物。 他连忙说:“别慌,请问殿下今天是何着装?” 他说这话时是小声地对车门说的,省怕被别人听到。如果着的是公主装,必须要在马车里换了装才能下来,否则这消息将震动天下。一个公主居然私奔到一个守孝的臣子家中,恐怕天下人也为之汗颜。 那个小丫环好奇地反问他说:“没想到你还蛮聪明的,只不过不知道怎能被那个婉蓉骗了?” 这个丫环是从那儿找的,怎么说话是缠杂不清。不要说自己和老太太被婉蓉骗了,就是精明似鬼的刘皇后也不是没有见过婉蓉,还不是照样没有想起来。自己在前世也只有算一个才子,到了这个时代更只能算一个才子,也不是曹操那种疑神疑鬼的人物,怎能想起来,为了对付他辽国居然出动了一个郡主。 那个小丫环又说:“人人都说石学士相貌长得如同天上仙童一般,只要姑娘们一见到就会倾心,可奴婢看到现在,奴婢还是没有倾心。” 石坚更是汗滴,就是潘安宋玉也不可能叫天下所有姑娘一见就倾心。那不是谣传么,这个小丫环这样地较真。他说:“那是,那是。只是人民夸大其词。但姑娘不要再闹了。你看人越来越多,到时真有人说闲话的。” 马车里咯咯一笑,门帘一挑,一个俏生生的小道姑走了出来。不是赵堇是谁?只是她比以前长得高些,可人比起以前有点清瘦。 她对石坚说:“石学士,本公....哦错了,是本人想死你了。” 石坚一听这话,满头大汗,他心说:拜托,你已经是十一岁的姑娘了,说这话很让人误会的。幸好她穿着只是平民的样子,只是衣料比平常华贵一点。 然后她来到石坚面前,左看看,右看看,说:“石学士,你这个人真没良心,我每天都在想你。可你居然一封信也没有回,难道你忘记了那个约定?” 拜托,石坚再次在心里叫道,那个约定只是你一厢多情,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石坚满头大汗,忙岔开说:“快进屋说。” “好,进屋再找你算帐。”赵堇说完,来到后面的马车前,说:“大芝麻开门,大芝麻开门。” 还有一个芝麻开门,还是大芝麻开门,石坚差点晕倒。 后面的马车门帘一挑,其实石坚不用看,就知道不是赵蓉是谁? 在石坚到目前所交往的几个女性当中,也只有赵蓉最为丰腴,可也最为雍容华贵。单这点连耶律焘蓉也比不上。她缓步走出,就象一朵丰润的牡丹花娉婷大气地开在百花当中,带着美丽大气。立即将所有人目光都吸引住,其中有人心里在想,也许只有这个姑娘才真正配上小石学士。 石坚连忙将她们带到后屋,这才向她们行礼,说:“草民石坚叩见二位公主郡主。” 那个小丫环在一旁说:“石学士,奴婢发现你还真虚伪。” 石坚一愣,问:“我那里虚伪了。” 小丫环说:“你有了今天这样的身份,居然自称草民,天下有你这样尊贵的草民?” 石坚正色道:“我不知道我身份是不是尊贵,可我知道现在我是布衣的身份,礼不可越。” 他心中在骂,这个小丫头若是生在前世,一定会成为网上所有作者都痛恨的牲口,一句好好的话能让她曲解成可以灭国灭族的bug。 赵蓉在一旁说:“小巧,不要再胡闹了。” 小巧,还巧呢,我看是纯粹是个小辣椒。石坚想。 石坚又问:“不知郡主和公主怎能想起跑到草民家中?” 开封离和州不算远也不算近,就在前世交通工肯发达,也要一天一夜时间,现在就是她们乘着最快的马车过来,也要好几天。并且这样也太不合理制。如果不是赵蓉前来,石坚都怀疑是这个小道姑离家出走。 赵蓉对他解释。原来这天真宗的精神稍好一些,他把这家人全聚在一起,办了一个宴会。席间又说到赵堇。从石坚离开后,赵堇开始偷起懒,煅练得也少了,身体也开始变差。今年春上受了一点风寒,就生了一场重病,差点进了鬼门关。 元俨没好气地说:“陛下,这要问你了,自己石学士进入朝廷后,你和公主身体渐好,可石学士一走,你身体也变差了,公主也要来头。” 这时候,真宗没有犯病,头脑还有点清醒,就说:“老八的话说得也对,朕现在想起来,他还真是朕的福星。可是他现在在守孝,朕也不好意思喊他回来。” 赵堇说:“父皇,我想到和州去。” 真宗一拍手说:“这倒是一个好主意。” 元俨和刘娥对望一眼,这父女俩好,刘娥想了一下,说:“也不是不行,但老八,你叫蓉郡主陪着赵堇吧。” 刘娥意思是赵蓉聪明,不然赵堇一路上还不知道能招出多大的风波,恐怕没有到和州就让谏官口水淹死。有了赵蓉的随行,也放心些。 只是真宗不干,这不是也让蓉郡主有机可乘。 刘娥对他说,蓉不是这样没良心的丫头。况且除了蓉稍微大一点,石坚和赵堇还小,这事也不能急。反正娶一个公主又要位居于书枢,大臣们也是吵,娶两个也是吵,索性让他们吵个够。还有石坚才华过人,但对官场阅历太浅,有了蓉郡主在一旁指点,也少些风波。刘娥对石坚的感情与对寇准不同,即使他帮寇准说话,她也没有生气。在她心中石坚才是真正的宰相,才华过人,知道变通,不象寇老倔子。 开始石坚还没有在意,自己不是灵丹妙药,只是因为相劝得当,真宗煅练了身体,因此才多活了一些时日,其实在真实历史上,真宗此时已经隔屁了。可并不能阻挡真宗身体的恶化,就是自己在朝中也不能。可当赵蓉红着脸说完后面的话,石坚眼睛瞪得老大,连刘娥也有让自己同时娶她俩人?他立即明白现在刘娥重用丁谓来打击寇准一党,怕他生气,有意伸出这个橄榄枝,这点恐怕连八贤王也想不起来,可这个橄榄枝也太大了吧? 赵堇说:“怎么样,看你乐傻了。难怪你写人约黄昏后给蓉姐姐,原来你们早就暗中勾结成奸了。” 勾结成奸?赵蓉再是智慧,也和石坚一样晕倒,差点吐血。 赵堇又说:“不行,你也要写一首词给我。不然不公平,鸢姐姐、萼姐姐,你们说是不是?” 姐姐?可怜在一旁偷着乐的红鸢和绿萼也深受打击,红鸢将正在手中擦洗的茶杯摔在地上打碎,绿萼差点两只手趴在烧茶水的火炉子里。 石坚无奈,只好写道: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觉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阁。多情自去伤离别,更那堪冷露清秋节!今霄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当看到晓风残月时,所有人都呆了。石坚很少写词,但每词出,都是精品,这已经是定律,然而这首词起伏跌宕,声情又绘,特别是后面今宵三句,联上句而来,绵密深刻。后来苏东坡也曾问别人:“我写的词比起柳七如何?”就是指的这首词。能让苏东坡都为之向往攀比,可见这首词的艺术造诣。 赵堇都呜呜哭了,她说道:“不行,你这首词把我心勾走了,你得现在养一匹白马。” 那个叫小巧的丫头说:“公主,养白马与这首词有什么关系?” ps:本来想选一首周邦彦的词,更合乎场景,但在群里应一位书友要求,上了这首词。再次推荐书友的书:《异界之绝色锋芒》《玄法大陆》,都是很好看的书。有事上传迟了,见谅。 第118章 活字 当真宗接到这喜讯时,他正躺在床上。那天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一天。初冬的暖阳和蔼可亲地将阳光洒在大地上,也洒在皇宫里。只是真宗的寝宫里散飘着一股浓烈的药味。他身体状况是一天不如一天。并且还经常胡言乱语。幸好政事还有着刘娥的把持,不至于出现较大的走动。前些日子他又受了风寒,更是将太医吓坏了,一天十几次帮真宗把脉,并不断地熬着各种药物,来维持着他的生命。 那天,也许因为天气的原因,他的精神稍微好些。在床上对刘娥说:“朕想要到外面看看。” 刘娥叹口气:“官家,太医嘱咐过你不能见风的。” 说着她叫人将厚实的黄绒窗帘拉开。一缕阳光便泼辣辣地从新安装不久的玻璃窗洒进来,也洒在床柜的花瓶上金黄的晚菊上,将早上宫女洒浇在ju花上没有滴进瓶子里的水珠变成一棵棵小星星。 然后刘娥将真宗扶起来,两个人看着窗外,真宗没有说话,只是拉着刘娥的手,一只手在她脸上抚mo着,现在刘娥又要服侍真宗,还在处理朝中政事,人已经很瘦了。 真宗的眼光充满了爱惜。 同样,刘娥嘴角虽露出笑容,可笑容的背后也含着一丝淡淡的酸楚。 就在这时,他们接到了江芨回来的消息。江芨带着六千多海客和近千名士兵,经过了七年时间,历尽种种艰难困苦,终于顺着南美洲,穿过大西洋,再下西非,经好望角到达东非。因为时间太长了,有些人都不由地感到失望,对石坚的话都将信将疑起来。有的都要求返航,如果不是他们的确在欧洲和西非发了一笔大财,恐怕船队都早解散了。只有当到达索马里时,这条航线江芨已经来过一次,听到他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激动地跪在甲板上,然后嗷嗷大叫。实际上他们一路上除了交易,也做出许多不好的事。这时古罗古帝国还相当强大,而且船业发达,江芨他们还规规矩矩地交易。可到了古加纳王国(与今加纳毫无关系),这个王国以盛产黄金著产,连王宫的狗戴的项圈都是金或银制的。这引起了江芨他们红眼,他们在自己拥有先进的武器下,甚至还对加纳皇室发达了一次袭击,被迫古加纳皇帝“投降”。然后他们在加纳土地上载上大宋疆土的石碑,又强迫加纳国王交纳贡税,多达五十万两黄金和几百万两白银,以及无数珠宝,才离开加纳。后来石坚听到他们的话,简直是无语,按照他们这样干下去,以后宋朝将会拥有地球上百分之七十的土地。干脆来个一统地球,实现希特勒都不敢实现的愿望算了。 这时候他们每个人都成了百万富翁,甚至千万富翁了,几乎每条船上都装满了金银。先前他们还携带着香料,后来也嫌这些名贵的香料碍事,占地方,把它们扔到大海里。在一路上还因为出事,沉了一些船只,可想而知,这每沉一条船,会有多少损失。他们现在对财富已经麻木了,听到回家的希望就在眼前,都放弃了还能在东非发笔小财的机会,一路上船只几乎没有停息,竟直驶向宋朝。 终于在冬天来临时,他们到了广州。当广州的知府接到这消息,而且他们船上还有许多一路上小国羡慕中原,派来的使者,他不敢怠慢,向他们船上提供了补给,并且向真宗用快马上了奏折。 真宗看了这本奏折,立即来了精神,说:“来人,朕要喝粥。” 又说:“这个江芨好啊,又帮朕打下了多少江山。” 就连刘娥听了这话也是满头大汗,现在连澳大利亚还没有真正占领,犯得着要这么多土地? 不过她也麻木了,经常看着石坚在那个大玻璃球里画的那张宋朝版图,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做梦? 又问使者:“这个江爱卿什么时候能到京城?” 使者说:“他们还在广州等着陛下的圣旨。而且那船上还有许多奇怪的洋人,眼睛是绿的,头毛是黄的,还有一种人是黑色的,比煤碳还黑。” 真宗想了一会说道:“这个黑人朕也听说过,唐朝就有这种人来过,他们称之为昆仑奴。不过绿眼黄毛的人种朕还没有看到过。速速叫他们进京。” 他听到这消息精神也好了,还向刘娥问:“这样说来大地真是圆的?” 刘娥答道:“这个命题小石学士早就论证过。否则要是平的怎能人站得越高就看得越远。” “真是奇怪,这大地怎能就是圆的?对了,小石学士现在怎么样了?” “陛下,你又忘了,他在守孝。不过他也没有息着。听堇儿说他在写下半部〈资治〉,听蓉郡主说下半部比上半部写得还要好。另外他还在教导学生〈格物学〉,这些人成才后也会有大用的。这还是你亲自下的旨意。” “这石学士可是朕的忠臣,等他守孝满了后,也长大了,要重用,他写的那篇正气歌朕也是十分地喜欢。不过这次江芨回来,这样的大事,朕想请他观礼。不知行不行?” 刘娥想了一会儿说:“他的孝期快要满了,如果单请他来观礼,到也不是不可以。毕竟没有石学士的指路,江芨他们是无法完成这次任务的。” “好吧,那就帮朕下一道圣旨。” 刘娥又叹口气,说:“恐怕一道圣旨他也不会回来。光是今年他就拒了你的十几道圣旨了。” 真宗着恼道:“他为什么拒朕的圣旨。还有你帮朕把那个丁谓官给贬了,朕看到他心烦。” 刘娥听到要贬丁谓的官也有些慌忙,她说道:“不行,现在朝中还没有人能代替他。寇准都行,可是他一心想把你赶下帝位。” “真不行,就让那个范仲淹代替吧。那个小范倔子也不错。” 刘娥更是慌忙,范仲淹因为谏刘娥这些日子重用丁谓,贬放寇准李迪,也被刘娥下放到江宁。她说:“不行,他还年轻。要经过一段时间阅历才能真正重用。” “真不行,就让小石学士守孝期满,让他担任宰相吧。虽然他小了一点,可才学胜过朝中所有大臣,还有他最忠心。” 刘娥更是无语,即使石坚守孝期满,也只十六岁,十六岁宰相? “还有,一道圣旨不来,就两道三道,一天一道,朕看他来不来。说不定他来了朕这病就好了。你也说过,他是朕的福星。” 一天一道圣旨,刘娥听了也冷汗直冒,好象历史上还没有谁这样干过。 石坚还在和州写着资治,他已经写到《后周纪》。司马光的资治通鉴》是我国最大的一部编年史,全书共二百九十四卷,通贯古今,上起战国初期韩、赵、魏三家分晋(公元前四○三年),下迄五代(后梁、后唐、后晋、后汉、后周)末年赵匡胤灭后周以前(公元959年),凡一千三百六十二年。当然因为记忆的原因,石坚的《资治》和司马光的《资治》有不小的出入,时间没变,史实也没变,内容却有不小的变动,特别是再次回到和州后,与原版的《资治》变动更大。因为他和司马光的想法本来就是两样,石坚认为要想使宋朝更强,就必须在变法,当然他也反对王安石那种硬干。而司马光是有名的保守思想家,他认为祖宗定的法规最好不要变动,曹随萧规就可以了。还有卷数也有变动。石坚写到《后周纪》时,司马版是二百八十五卷,石坚版的已经有三百二十二卷,内容幅度还要祥细。当然这时离结束都不远了。原来还有九卷就要结束,石坚也打算十卷结束。 对于印刷术,石坚穿越前,人民已经开研发立体、丝网、数码、标签印刷,大有将活字印刷淘汰的趋势。原来的平版印刷、胶印、数字化技术、凹版印刷、柔性版和组合印刷技术都到了成熟的地步。就连他自己有时都忘记了活字印刷这个名词。 不过他没有插手这个课题。因为这种技术太简单,都不需要他亲自动手,这些学生接受了他长达两年的教导,这么多人连这个课题也完成不了,也就白学了。他还在这些学生中发现一些比较优秀的学员,比公孙城、华柘、何大中、江子部、王淅、张休等人。 用了不多时间,就是学员提出用泥做活字,可是石坚没有品论,这种活字事实也被证明用途不大。当然他没有说话,那个学员也看出石坚并不满意,于是推翻了这个研究。终于有人想起了铜、铅、锡等材料做活字。石坚这才首肯。 然而他还没有带领学员将活字研究出来,《资治》也没有写完,圣旨就来了。 对于圣旨,和州人也不稀罕了,这一年,小圣人拒了多少圣旨,虽然也让他们惊奇,从古到今也只有石坚一人做出这种举动。可这次圣旨来的不对头。一天一道,或者两天一道,和州刘大人也苦着脸向石坚求道:“石学士,进京吧,这样再拒旨真的不好。” 终于第十道圣旨到达后,石坚忍无可忍,对那个下圣旨的太监说:“好了,我这就进京。” 他倒不是怕拒旨,而是怕下第十二圣旨,就会和历史上岳飞命运相同,那就可糟了。 那个太监大喜,一把抱住他说:“小圣人,你终于接旨啦!” 众人看了汗颜,还有这样失态的钦差? ps:因为一些变化,所以更新没有稳定,不过以后将稳定下来,晚上十点钟左右三更,明天老时间。 第119章 十旨 钦差走了后,红鸢问石坚要不要收拾东西。 现在红鸢已经二十一岁了,长成一个大姑娘,也出落得更加水灵,但她望着石坚的眼光却一天比一天幽怨,就好象石坚欠了她几百年债务没有偿还。能不幽怨吗?石坚到现在碰都没有碰她一下。象别的少女有她这么大的岁数,早就养小孩子。弄得石坚看到她都想跑。 绿萼在一连咯吱地笑,对红鸢说:“红姐,想啦?别忘了,五戒,戒完了少爷保证把你吃得连骨头碴子都没有。” 红鸢又气又恼地追着她要扭她的嘴。还说:“你说我,上次你父亲来还问你,怎么到现在都不动静。” 红鸢这话意思是如果石坚到京城只是观礼,这些行李就不必带,他们其他东西不多,可是那些书,很沉重,来回搬运挺麻烦。但如果进京后石坚要是担任官职,不回来,这些书还必须得带走。 石坚想到这次进京,恐怕在刘娥和太子的挽留下,想不担任官职也难。其实他不想这么早就进京,现在丁谓势力红遍了天,朝中正臣几乎一个没有,自己还和丁谓结下了深仇大恨,凭着现在刘皇后还依靠丁谓继续支持她掌政,自己在刘皇后心目中的地位根本没有丁谓重要。如果发生冲突,刘娥未必向着自己,这是其一。另外自己就是进京后不招惹这个奸臣,他也未必放过自己。这个丁谓行事一惯心狠手辣,当初自己只不过和寇准他们走得亲近些,他就要下黑手。况且祖母之死,他怎能向这丁谓妥协! 他想了想,说:“不必带了。” 他已经在心中决定,这次进京势必要和这个奸臣斗斗,那怕失败也不能妥协。但他也知道后果,自己失败的机率太大,但这又如何,大不了象上次那样拍拍屁股走人。自己还年轻,相信自己不对丁谓下手,要不了多久刘娥也要下手。况且还有小道姑和赵祯,他不会没有出头的日子。况且自己做官也只是想把这个朝代这个民族变得更强大。现在自己岁数还小,还有的是时间。 商量完毕,石坚带着红鸢、绿萼还有小崔,丁圃就上了路,连丁圃的家人都留了下来。其实也没有其他人,丁家大女儿出嫁了,还是一个年轻的苏姓举人。乐得丁圃哈哈大笑,他这一辈子没有想到自己还有一个举人女婿。可他也没有想到其他人看着这苏举人眼里可是艳羡。宰相门前奴才三品官,况且丁圃现在等于是石家的管家。石坚现在是只是一个平民,可还有谁把他当平民。他教的学生里面都有举人,而且一个月没有看到请石坚回京或封官的圣旨就是怪事,或者说只要没有看到朝廷向石坚下达圣旨,人民就知道皇帝现在病得重。攀不上石坚,攀上他家的管家也是好的。还有他的大儿子丁覃今年要准备参加科举,其实他也早就有资格参加了。但这个丁覃也是一个坚忍的人,认为自己没有十足的把握万一没有考中,丢自己人事小,丢少爷的人事大。别人会指点他,说少爷亲自教出的学生连一个秀才也考不中。还有他十四岁的小儿子丁杪,整天还象小时候一样,顽皮的很,自从小崔进了石家后,他就求着小崔教他武术。 石坚明白了,这个小丁杪不喜文,却喜武,但小崔练武的天份好,在开封时,他还和耶律焘蓉身边的小茹比斗过,虽然最后还是败在小茹手上,可他比小茹还小三岁,比自己还小一岁,已经很难得了。这几年他在自己家中吃得也好,还说为了保护自己,苦练老和尚教给他的武术,早已是今非昔比。这让石坚感到惊奇,难道老和尚也是岳飞师父周侗一类人物,可为什么潦倒如此?可有时候想到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并且宋朝重文轻武,武人除了当兵立下战功,否则只会沦落到打把式卖艺或者帮人看家护院的地步。可小崔自己练还行,教导别人却没有本事,毕竟年龄还小,加上跟在老和尚后面木讷惯了,不会言语。石坚只好用自己的名义,将丁杪放在一个武举人门下学艺,并且嘱咐丁杪在练武的同时,别忘了学兵法,无论什么时候一人敌总比不上万人敌。 这样一来,只剩下丁圃的婆娘留下来看家。 但小崔他是要带上的,这次他可面对的是丁谓,一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有了小崔在身边,也有一个人保护。也许天都在助他,当年无心之举,却使自己多了一个最帖心的保镖。只是他喜欢小崔的名字,总让他想起前世那个主持人,于是改成了崔灭狼。小崔就感到奇怪,这个名字更差。他问原因,石坚指着西北方,说:“不久那里将有一群狼在动摇着大宋的根本,希望你长大了能够消灭他们。” 古人认为天狼星是恶星,也主侵掠。天狼星又名犬星,是井宿中的星,井宿是南方朱雀七宿中的第一宿。石坚还引用了苏东坡的一句词:“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这句中的“天狼”指的是辽和西夏国。小崔也不疑有他,更不会知道以后还有这么一个人主持着实话实说的电视节目,听到少爷希望他建功立业,嘴都乐得合不拢。 石坚本来还想走水路的,但是他还没有收拾完行李,第十一道圣旨又来了。这让刘知州看得又是好笑,又是艳羡,什么时候自己能有这种恩宠,死也瞑目。 石坚无奈只得选旱路,他嘱咐那些学生不要因为自己不在这里就放下功课,自己可是要考核的,而且活字印刷成功也会造福天下读书人。这才在一天早上天没亮的时候出发。这次他不打算在朝中任官,或者不打算任多长时间,没必要惊动千万和州人前来送行。可一路上他还是碰到了五批下圣旨的钦差。石坚想起历史在短时间接圣旨最多的岳飞,可是十二道圣旨硬件是把他从朱仙镇逼回临安,自己比岳飞还要多,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只有绿萼说:“少爷,这次如果皇上不让你进书枢,最少也要担任一个参知政事你就拒旨。” 如果刘娥听到她这话一定说坏了,女生向外,自己对绿萼这么好,现在已经忘了哀家,完全心向着石坚了。 石坚笑笑没有回答,参知政事,仅次于枢密史、开府仪同三司,名副其实的二品大员,也就是副相,爵位是郡公,十五岁的参知政事,可能么? 这一天到了应天府(注意了,这里的应天府不是后来的南京,而是现在河南省许昌,当然也比现在许昌繁荣得多,据记载的崇宁间有户七万九千七百四十一,口一十五万七千四百四,这里的人口是主户,不包括客户,按照古代不喜欢分家的习惯每户八口人计算就有五十万,还有驻扎守卫京城的军队,外地的客商和作坊的工人,足有百万往外,事实考证当时许昌的人口数就有一百多万,比现在许昌大多了),石坚正读完书上chuang休息没有多久,就听到小崔在外面喝了一声:“谁?” 石坚一骨碌爬起来,他看到屋顶上一个人影迅速一闪,消失在夜色里。小崔本来想追,可怕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紧紧握住长剑守在石坚身边没有动。不过那个夜行人在临走时丢下一团东西。石坚打开一看,上面写道:余是一粗人,受人挟持,不得不前来行刺学士,可余看到学士行李简陋,却抱卷长叹空有学问,不能为国为民解忧,心中惭愧,特地警告学士,京城风波险恶,务要小心。 原来石坚这天晚上在修改自己写的《资治》中唐纪时,修改到郭子仪篇时,想到他初进京时在心中发下的誓言叹道:“郭子仪身处重位,立下极功,却怕功高震主,一味隐忍,才导致中唐崩坏,而我身有学问,不惧荣辱,想要为国为民解忧,却是如此的艰难。” 红鸢和绿萼看了替石坚担忧,特别是绿萼还在宫里呆过一段时间,知道朝政险恶。 石坚也想到,虽然这时古人没有武侠小说中那种高来高去的武功,可身手好的武术家还是有的,象这种人丁谓很容易搜集到他身边。他又没有寇准李迪那样的背景,丁谓抓破脸皮,自己还真是危险,虽然以后刘娥一定会为自己报仇,可用自己的生命来换丁谓的生命,都不值。 他甚至想到除非自己造出一把左轮手枪,那怕你身手再好,一发子弹就会把你击毙。手枪啊,那怕是最原始的左轮手枪,以现在这条件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出了这件事,丁圃和小崔也格外小心,轮流值班,一直到天亮。石坚刚要出发,有一个使者前来求见。 那个使者见到石坚后,说:“我是托丁相前来的,他要小的带两样东西给学士,任学士选择。” 说着他拿出两样东西,一个盒子是一块玉壁,还有一个盒子是一小块芦席,这割成两半。石坚立即明白丁谓的意思,头一样东西是选自石坚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君赠余美玉,余还君明珠。后一样东西是选自三国时管宁和华歆割席断交的典故。这意思是只要石坚收下了玉壁,那就是自己人了,以后他也不会为难石坚,但石坚也不能为难丁谓。如果石坚收下了后面的席子,那么就彻底分道扬镳,以后丁谓将会对他下真正的一线毒手。 明天的章节会精彩,还望大大给票,在榜上掉得很多。 第120章 警讯 还君明珠出自唐朝诗人张籍一首诗中,本来是用其他方式报答的意思,只是后来石坚却将它的意思改变了,变成了投桃报李的意思。石坚看着这两样东西,不能不承认丁谓做得巧妙,这样一来,不象书信,无论什么人也抓不住把柄。 石坚看着这个使者笑道:“你听过泾渭之水清浊分明这件事吗?” 然后他抓起那个玉壁说:“玉是美好之物,代表着洁白无暇,也休表君子自好,可惜它让某些人肮脏的人手碰了之后,便不再美好了。” 说着他将这块玉壁扔在地上,随着一声清响,这块玉壁变成了碎片。石坚说道:“请你转告你家丁大人,石某虽然不才,但也会宁为玉碎,也不会瓦全。还有这张苇席也请带回去。割席断交这个词语虽然雅趣,可这芦席也和这块玉壁一样,沾了他的脏手,也变成了一个肮脏之物。石某是不会收的。” 那个使者冷冷一笑,说:“是吗?石学士可要想清楚了。” 石坚说道:“我知道你们丁大大神通广大,这次石某行动低调查隐秘,也让你们迅速找到我。先是派刺客不成,后来又改成拉拢。很好,很好。请你再次转告你家丁大人,不用费什么心机,有招就使吧。”然后端起茶杯。 那个使者也没有告退,就走了出去。 红鸢担心地说:“少爷,我们现在还斗不过这个丁谓。” 石坚说道:“不远了。” 只要真宗一死,也就是丁谓毁灭的日子,他在回忆历史,好象当时刘娥都对他动了杀气,如果不是冯拯阻拦,刘娥就能把他处死。再熬熬吧,的确,现在他还不能斗过丁谓。 送走了使者,石坚迅速启程,应天府离开封不远。当然他到了开封后更加危险,但他不是没有救援,还有赵蓉,以及她的父亲,虽然元俨现在闭门不出,只要自己向他求救,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只是一天半的行程,他们就来到了京城,真宗还把石坚原来住的府邸保留下来。几人轻车熟路,进了屋。可看到屋里还有人住着。石坚奇怪,却看到范护乐八人乐颠颠地跑出来迎接。本来石坚现在还是一个平民,根本没资格用八个护卫。但现在他也不管了。这八个护卫都是老人,他还能放心,除了这些人其他人他都不敢用,天知道有没有被丁谓收买。除了这八个护卫还有两个大汉,通过范护乐和帝风月的介绍,石坚才知道他们俩居然是元俨派来的。同时他们还替元俨和赵蓉带信,说千万要小心。石坚心中一喜,看来不用求元俨,他也开始对自己关注。当然他不知道这个历史有着赫赫声名的八贤王,早把他看作自己女婿。从石坚进京之前,元俨就在打点一切,但他做事低调,没有人知道,就连丁谓也没有发觉。 其中一个护卫还拿出一封信,上面写道:寒风割地卷鹅毛,严冰杀野尽枯蒿。待到燕回春花灿,风和绿碧连天草。 石坚一看字迹就知道是赵蓉写的,他知道她的意思是暂时叫他要忍耐,现在还不是和丁谓交手的时候。等机会来临动手不迟。 他说道:“谢过你家郡主了。” 然后石坚才上朝。本来他现在只是一个平民身份,不用那么急的,但真宗的确对他不坏。即使在老太太这件事上,也是被丁谓利用。就如真宗对寇准也是没话说的,却让丁谓篡改了他的旨意,将寇准贬到永州,后来又被刘娥再贬。他的确很关心这个老皇帝的健康。 这时候天气已进入了深冬,此时北宋正处于小冰河时期。开封虽在黄河的南边,可依然很冷,加上这一天是一个阴天,寒冷的北风刮过,就如刀子在脸上割似的,屋檐下都挂着长长的冰梁。街道两边行人也很少。但依然有眼尖的人看到石坚回来,虽然石坚现在比原来长高了不少,脸形也成熟了很,可他那淡淡儒雅的样子却没有改变。只是表情和原来相比,在随和中透出一种刚毅。 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开封城。小圣人回来了。现在朝中乌烟瘴气,一干正臣被丁谓全部架空。这些老百姓更希望朝中出一个顶天的柱子。虽然这少年还小,但他们对石坚还是充满意希望,因为他是小圣人,一个近乎无所不能的少年。而且皇帝为了招他下了多少圣旨。 竟有许多人家在这不是年不是节的日子里放起了鞭炮。 石坚站在皇宫门口,没有办法,他现在是平民,还没有资格进宫。 其实他不知道这一天真宗病情已经很重了,整整昏迷了一天,宫里的太医都束手无策。他的寝宫里站满了朝中的文武大臣。 石坚被请进真宗的寝宫后,看到丁谓、钱、冯、曹等众大臣全站在这个宫殿里,脸上一阵肃容。只是丁谓在他耳边轻声说道:“石学士,难道也是一个伪圣人,不是在家守孝三年吗?怎么三年未满就急吼吼地跑到京城来。” 现在丁谓可以说一手掌握着大宋的大半大权。难免也些骄傲自满。他本来想借此打击石坚的,可没有想到刘娥看到他这个动作后,眉头却是一拧。 石坚轻蔑地一笑:“丁大人,我没有自称为圣人,也不敢,但我知道听说我回来了,京城有人在放鞭炮。而听到你要离开,京城才有人放鞭炮,可听到你违旨留下不走,却是一片叹息之声。不知这是何故?还有你挤走王大人,同样也会挤走钱大人、曹大人,只是现在还没到时候。还有,我不想和你罗嗦,现在圣上病重,请不要干扰我给皇上请安。” 刘娥听了眉头一松,这少年果然经过这件事后,变得成熟了,这一句话不但挑起了钱和曹对丁谓的猜疑,还封了他的嘴,不让他还击。 似乎感到了石坚的到来,或者是人的回光返照,真宗“嘤咛”一声在床上醒了。他看到石坚,眉目里闪过一丝喜色,说:“石学士,你过来。” 石坚望着躺在病床上的真宗,现在一年多病情的折磨,他已经瘦得只剩下一堆骨头,想到以前这个老皇帝对自己的种种好处,可以说在长辈中除了老太太就是这个尊贵的长者对自己最好。 他泪水儿在眼眶里打着转,紧跨几步,来到真宗的床前跪了三个响头,已经是泣不成声,哽咽不清地说:“草民来迟,陛下恕罪。” 石坚的哭泣声终于使赵祯和赵堇哇哇地哭了起来,刘娥只是抹泪水。 真宗想从床上起来,扶他,石坚不知道,还以为他要起来有话说,从地上起来,连忙扶住,可泪水还在哗哗地流。 真宗慈祥地看着他,用无力的手抚着他的乌黑长发,说:“不错,乖孩子,又长高了。” 石坚说:“是托陛下的宠福。” 真宗说:“你这孩子,永远就是这种谦虚的性格。来,让我好好看看。” “是,”真宗说得越和蔼可亲,石坚越是难过,他靠近真宗,看着真宗消瘦的模样,忽地趴在他的身前,大声哭嚎起来,声音如同秋虫凄鸣,落雁悲啼,声声带血。 ps:本不想说的,我文中用了真宗,可是在叙述用的,对话中有没有用?挑剔也要有本事挑剔,我历史知识不行,但比你恐怕还行,至少我不会连谥号是死后才封的都不知道。马上这个真还是小石想出的,几个大大说我不要说,他们不在挑剔,是在提建议,你们有没有看到真正提建议的我全部加精了,还有提建议骂我骂起点骂读者老娘的? 第121章 哭音 也许后世的人品价真宗时,用平庸甚至昏君这样的词眼,断不会说他是一个有德的明君,这是因为他在澶洲下明明在士气大振,射死辽国主将萧达兰,当时辽国的士兵是孤军深入,辽国还有反对萧后的贵族势力,敌消我涨之下,他还是选择了妥协,签定了澶洲盟约。而后来撤掉了寇准的相位,信用王钦若、丁谓等奸人为相,伪造“天书”,封禅泰山,提倡佛教、道教、儒教,大搞迷信活动,广建宫观,劳民伤财,政治腐败。但也不能据此说他就是一个昏君,宋朝在他的统治时期经济是上升最快的时期。而且与他戎马生涯一生的老子相比,他也许缺乏太宗那种杀戳果断,当年因为杨业之事,太宗将立下不朽功勋的潘美降三官,监军王侁除名、隶金州,刘文裕除名、隶登州,这在不杀士大夫的宋朝可以说是最重的惩罚。但他对大臣很好,虽然寇准在他手上三番五次地跑路,那也是寇准有时也做得的确过激,就连他贤明的老子都受不了,况且是他,而且每次要不了多久,真宗还会把寇准从地方上调回。 现在听到这少年幽泣的声音,这些大臣无论忠奸,想起了真宗的好处,全都眼眶里湿润起来。 真宗露出欣慰的笑容,无力地说:“手帕。” 旁边伺服的小太监知道他说这意思是找手帕替石坚擦眼泪,忙领命下去。 真宗又说:“石学士,朕知道你是朕的好儿臣。不过你不要哭了,朕难过。” 他现在身体不好,说话每吐一字都很困难,史书上也记载后期他坚于语言,石坚接过太监递过来的手帕擦着泪水,可是泪花还是不住地流下来。即使是丁谓也不得不承认石坚此刻对真宗的感情。 这时见到陛下清醒过来,太医熬好的药,示意太监喂真宗喝下。石坚却从太监手中接过药碗,说:“圣上,微臣知道这样做会有人说微臣谄媚圣上,可微臣想这样做,让微臣来服侍你吃药。” 说着一边抽泣,一边用银勺子把药汁递入真宗的口中。晦涩阴暗的光线从玻璃窗射进来,可依然看到石坚一边喂药,眼睛里还是晶莹一片,泪花点点。他经常帮老太太喂药,富有经验,一边喂着一边还用嘴将药汁吹凉。真宗看着他这些轻柔地举动,脸上浮现出笑意。也许他这一生最中意的臣子就是眼前这少年,谦虚谨慎、才华横溢、气节高昂、淡泊贞节、忠君爱民,而且还温润俊朗,可以从他身上找到所有美好的品德。喝完了药,真宗的精神气更是好些,可石坚知道这才是他真正的回光返照。真宗说话也流畅起来,说:“石学士,你别要哭,哭得朕也挺难受。朕的时光不远了,有事问你。” “是,陛下。”然而石坚依然有泪水在流。 真宗说:“石学士,你要说实话,那两湾大陆和大洋洲算不算朕的?” 石坚答道:“算,陛下,臣可以向你保证,无论什么人也不可能将那两片地方抢走。” 真宗叹道:“这下朕就放心了。” 其实真宗初期也是一个有作为的皇帝,不然太宗竟然让他这个第三子当上皇太子的。后为子女多亡,澶洲盟约之辱,使他失去了雄心壮志。但不代表着他不想做一个好皇帝和干下一番事业。虽然这若大的地方来得莫明其妙,可也让他觉得有脸在黄泉下见祖宗。 他说道这里又望向北方说:“还有。” 石坚知道人指的是辽国。他说:“陛下不用担心。不过这件事事关重大,还请各位大臣出去,臣可以向陛下和皇后、皇太子单独禀明。” “哦,”真宗听了后,竟从床上坐起来,他示意了一下,丁谓这些人恨得牙齿直咬,可没有办法,只得出去。平辽和收复幽云十六州吖,这计策谁不想听。就连真宗的几个弟弟包括元俨在内也不例外,只是元俨走出后,暗中向他翘了一个大拇指。别人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他是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石坚等到众人出去后,这才说:“现在辽国处于顶盛时期。冒然出手,凭着我天朝的势力,根本收复不了幽云。” 真宗听了也不着急,而且石坚说的是实情。事实辽国现在的国力达到最强盛的时候。可是也没有多少好时光,再过几年,圣宗到了晚年,信奉佛教,大搞迷信,就开始走下坡路,到了宗真(兴宗章帝)与法天后手上更是腐败,虽然在宋朝拘于西夏困窘的时候,逼迫宋朝再次向辽国增加岁币,可他自己两次亲征西夏都是失败,在他死后没多久,就被金国灭了国。 现在真宗安静地听着石坚说话,他知道这少年说话语不惊人死不休,常常是柳暗花明,峰回路转。既然他叫大臣退下,肯定有计策的。 石坚又说:“而且北方番子善于马上作战,北方土地辽阔,天气严寒,并不适合我朝士兵作战。” 下边的话他都不好意思说。宋朝为了防止武人掌权,重用文人,地方武官常常轮流置换,将不知兵,兵不知将,这样一来的确没有后唐那种藩镇割据、军阀混乱的局面,可军力低弱。虽然也养着一百多万的士兵,可全是冗兵,没有多大用途,反而每年让宋朝增加了沉重的负担。当然,这是牵扯到体制的问题,并不是他现在这种年龄和身份所能指责的。 他说:“但是并不是没有办法,现在臣正在利用格物学制造一种东西,如果这种东西成功了,不要说辽国铁骑略胜过我天朝,就是胜过数倍,也没有用。” 他说这话可没有夸张,后来八国联军进北京时,只有几千人,清政府出动了三万最勇猛的满蒙铁骑,还是让洋毛子打得大败。洋毛子连一个死亡的士兵都没有。相对前世已经出现的那种尖端的枪支,石坚是望洋兴叹,可对于老毛子那种还比较原始的枪械,他还是有办法制出的。 “哦,”真宗两眼发亮,就是刘娥和赵祯也听了都忘记了真宗就要濒临死亡,望着石坚。 “不过这种东西时间还要很长才能研发出来。” 造枪,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从铸造到冶炼、火yao,还要精密的车床。 石坚说到这里,又转向刘娥说:“还有微臣还有一件事请陛下和皇后思量。” “说吧,孩子。”刘娥也喜欢这少年。刚才石坚痛哭,都把她心哭软掉了。 石坚说:“有些人老了,脾气也坏,但不能不看到他的功绩,可以让他有一个好的归宿,朝中现在不是很好。” 真宗听到石坚最后一句,一愣,他望着刘娥,这一年多来政事基本上是刘娥在处理,他不是很清楚。 刘娥沉吟起来,她知道石坚这话间的意思指的无疑就是寇准李迪。 她说道:“有些时候好东西未必有好用场。比如美玉用于器饰温润有嘉,可用于刀剑,却易碎。现在陛下龙体欠安,朝中还是以安定为主。” 石坚听出她的话音,此时把寇准李迪放回来,示必就会掀起后党帝党之争,虽然无论那一党最终目的是为了国家好,可这种纷争却会动摇国家根本。虽然现在朝中正气不在,可只要不太偏离它的轨道,反而比这种纷争更好。还有两个原因,刘娥是不想承认的。她也不想放弃权利,而寇准可是一个胆大的主,什么事都敢干的。万一来一个逼驾,也等于宣布她的政治生涯终结,另外她也对寇准三番五次阻拦她耿耿于怀。 石坚说:“南方炎热,可在其他三京闲赋,同时也可镇压一批宵小。” 他说的其他三京就是西京(洛阳)、南京(应天府)、北京(大名府)。 这也是石坚说的,要是其他大臣说这样的话,刘娥恐怕早翻了脸。刘娥知道这少年赤胆忠心,居然不生气,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哀家可以破例答应你,但一会陛下有所旨意,你可千万不要再回绝了。” 这少年什么都好,可性儿淡了,视功名如浮土,说不干就不干,就用他自己发明的新名词炒鱿鱼来比喻,竟然连官家的鱿鱼也炒。 石坚苦笑,他知道这次进京有可能会再次被任命,可现在趟朝廷这趟混水,还真不是进入时候,但没有办法,为了老寇以后不要连尸体运回来的路费也没有,他只有答道:“微臣遵命。不过还最好等微臣守孝期满才进入朝廷。” 真宗听了他终于肯答应帮朝廷做事,十分高兴,说:“这个没关系,但这次回去守孝可不能再用一个白衣的身份。” “臣遵旨。” 真宗又对太监说:“叫他们进来吧,朕有旨要宣。” 太监知道他所指的是这些还站在宫殿外面的大臣,于是把他们喊进来。 真宗当着众臣的面说:“石坚接旨。” 石坚跪下,说:“臣遵旨。” “加石坚太子太保、工部尚书,知中书侍郎。” 众大臣听了丝丝倒吸了口冷气,这些官职无不是二品,甚至从一品的官职。石坚才多大。他们全看着这少年是如何应对,在他们心目中石坚一定会拒绝。 可是没有想到石坚却答道:“微臣遵旨。” 他这样做为寇准也是真,可为自己也是真。自己再次进入朝堂后,还不知道丁谓什么时候垮台,手中没有实权是不行的。 真宗说:“祯儿,石侍郎,你们过来。” 石坚和赵祯对望了一眼,走到真宗的身前。真宗将他们的手拉在一起,说:“朕眼看不行了。” 石坚和赵祯都连忙打断他的话:“陛下,你现在精神好转了,很快就没事了。” “父皇,你会没事的。” 真宗用手抚着他们的头说:“你们都是好孩子。” 然后望着石坚说:“还有,石坚,你真是我们大宋福星。随着你出现,大宋有不少子民都因为你过上好日子,朕都知道,最难得的你不贪功。可惜朕看不到你长大的样子,只有太子才能得到你的帮助。低估愿意帮助他打造一个辉煌的大宋吗?” 石坚站起来说:“微臣在这里向天发誓,此生帮助陛下和皇太子铸造一个前所未有的辉煌盛世,石坚誓不为人。” 真宗听了很高兴,说:“很好。很好,那样朕就可以安心地去了。皇太子就教给你了。” 大臣听了差点晕死。真宗在唱得那出戏,临终托孤,竟然将石坚比作了霍光、诸葛亮之类的人物,可这石坚虽然才学过人,可岁数也太小了。 石坚答道:“微臣不敢担当此重任,但是微臣发誓一定辅佐好太子殿下。” 真宗看了看两个少年,站在一起,都是一般地英气逼人,脸上终于泛起笑容,说:“石侍郎,你不用过谦,朕是看好你的。” 说到这里,他望着赵堇,又望着老八和他的女儿赵蓉,这时他回光返照,脑子很清醒,想到以后石坚和他女儿以及侄女的纠葛,不由抓了抓头,想了半天,说:“朕还要说一句话。你们都要听好了。” 这些大臣见到他虽然精神气很好,可脸上泛起一大片潮红,知道他已经没多长时间留在这世上,现在他每说一句可以关系到以后几年大宋的去向,全都答诺。 可以真宗却说出了一句让他们所有人都差点晕倒的话。 第122章 托孤(解禁) 也许后世的人品价真宗时,用平庸甚至昏君这样的词眼,断不会说他是一个有德的明君,这是因为他在澶洲下明明在士气大振,射死辽国主将萧达兰,当时辽国的士兵是孤军深入,辽国还有反对萧后的贵族势力,敌消我涨之下,他还是选择了妥协,签定了澶洲盟约。而后来撤掉了寇准的相位,信用王钦若、丁谓等奸人为相,伪造“天书”,封禅泰山,提倡佛教、道教、儒教,大搞迷信活动,广建宫观,劳民伤财,政治腐败。但也不能据此说他就是一个昏君,宋朝在他的统治时期经济是上升最快的时期。而且与他戎马生涯一生的老子相比,他也许缺乏太宗那种杀戳果断,当年因为杨业之事,太宗将立下不朽功勋的潘美降三官,监军王侁除名、隶金州,刘文裕除名、隶登州,这在不杀士大夫的宋朝可以说是最重的惩罚。但他对大臣很好,虽然寇准在他手上三番五次地跑路,那也是寇准有时也做得的确过激,就连他贤明的老子都受不了,况且是他,而且每次要不了多久,真宗还会把寇准从地方上调回。 现在听到这少年幽泣的声音,这些大臣无论忠奸,想起了真宗的好处,全都眼眶里湿润起来。 真宗露出欣慰的笑容,无力地说:“手帕。” 旁边伺服的小太监知道他说这意思是找手帕替石坚擦眼泪,忙领命下去。 真宗又说:“石学士,朕知道你是朕的好儿臣。不过你不要哭了,朕难过。” 他现在身体不好,说话每吐一字都很困难,史书上也记载后期他坚于语言,石坚接过太监递过来的手帕擦着泪水,可是泪花还是不住地流下来。即使是丁谓也不得不承认石坚此刻对真宗的感情。 这时见到陛下清醒过来,太医熬好的药,示意太监喂真宗喝下。石坚却从太监手中接过药碗,说:“圣上,微臣知道这样做会有人说微臣谄媚圣上,可微臣想这样做,让微臣来服侍你吃药。” 说着一边抽泣,一边用银勺子把药汁递入真宗的口中。晦涩阴暗的光线从玻璃窗射进来,可依然看到石坚一边喂药,眼睛里还是晶莹一片,泪花点点。他经常帮老太太喂药,富有经验,一边喂着一边还用嘴将药汁吹凉。真宗看着他这些轻柔地举动,脸上浮现出笑意。也许他这一生最中意的臣子就是眼前这少年,谦虚谨慎、才华横溢、气节高昂、淡泊贞节、忠君爱民,而且还温润俊朗,可以从他身上找到所有美好的品德。喝完了药,真宗的精神气更是好些,可石坚知道这才是他真正的回光返照。真宗说话也流畅起来,说:“石学士,你别要哭,哭得朕也挺难受。朕的时光不远了,有事问你。” “是,陛下。”然而石坚依然有泪水在流。 真宗说:“石学士,你要说实话,那两湾大陆和大洋洲算不算朕的?” 石坚答道:“算,陛下,臣可以向你保证,无论什么人也不可能将那两片地方抢走。” 真宗叹道:“这下朕就放心了。” 其实真宗初期也是一个有作为的皇帝,不然太宗竟然让他这个第三子当上皇太子的。后为子女多亡,澶洲盟约之辱,使他失去了雄心壮志。但不代表着他不想做一个好皇帝和干下一番事业。虽然这若大的地方来得莫明其妙,可也让他觉得有脸在黄泉下见祖宗。 他说道这里又望向北方说:“还有。” 石坚知道人指的是辽国。他说:“陛下不用担心。不过这件事事关重大,还请各位大臣出去,臣可以向陛下和皇后、皇太子单独禀明。” “哦,”真宗听了后,竟从床上坐起来,他示意了一下,丁谓这些人恨得牙齿直咬,可没有办法,只得出去。平辽和收复幽云十六州吖,这计策谁不想听。就连真宗的几个弟弟包括元俨在内也不例外,只是元俨走出后,暗中向他翘了一个大拇指。别人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他是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石坚等到众人出去后,这才说:“现在辽国处于顶盛时期。冒然出手,凭着我天朝的势力,根本收复不了幽云。” 真宗听了也不着急,而且石坚说的是实情。事实辽国现在的国力达到最强盛的时候。可是也没有多少好时光,再过几年,圣宗到了晚年,信奉佛教,大搞迷信,就开始走下坡路,到了宗真(兴宗章帝)与法天后手上更是腐败,虽然在宋朝拘于西夏困窘的时候,逼迫宋朝再次向辽国增加岁币,可他自己两次亲征西夏都是失败,在他死后没多久,就被金国灭了国。 现在真宗安静地听着石坚说话,他知道这少年说话语不惊人死不休,常常是柳暗花明,峰回路转。既然他叫大臣退下,肯定有计策的。 石坚又说:“而且北方番子善于马上作战,北方土地辽阔,天气严寒,并不适合我朝士兵作战。” 下边的话他都不好意思说。宋朝为了防止武人掌权,重用文人,地方武官常常轮流置换,将不知兵,兵不知将,这样一来的确没有后唐那种藩镇割据、军阀混乱的局面,可军力低弱。虽然也养着一百多万的士兵,可全是冗兵,没有多大用途,反而每年让宋朝增加了沉重的负担。当然,这是牵扯到体制的问题,并不是他现在这种年龄和身份所能指责的。 他说:“但是并不是没有办法,现在臣正在利用格物学制造一种东西,如果这种东西成功了,不要说辽国铁骑略胜过我天朝,就是胜过数倍,也没有用。” 他说这话可没有夸张,后来八国联军进北京时,只有几千人,清政府出动了三万最勇猛的满蒙铁骑,还是让洋毛子打得大败。洋毛子连一个死亡的士兵都没有。相对前世已经出现的那种尖端的枪支,石坚是望洋兴叹,可对于老毛子那种还比较原始的枪械,他还是有办法制出的。 “哦,”真宗两眼发亮,就是刘娥和赵祯也听了都忘记了真宗就要濒临死亡,望着石坚。 “不过这种东西时间还要很长才能研发出来。” 造枪,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从铸造到冶炼、火yao,还要精密的车床。 石坚说到这里,又转向刘娥说:“还有微臣还有一件事请陛下和皇后思量。” “说吧,孩子。”刘娥也喜欢这少年。刚才石坚痛哭,都把她心哭软掉了。 石坚说:“有些人老了,脾气也坏,但不能不看到他的功绩,可以让他有一个好的归宿,朝中现在不是很好。” 真宗听到石坚最后一句,一愣,他望着刘娥,这一年多来政事基本上是刘娥在处理,他不是很清楚。 刘娥沉吟起来,她知道石坚这话间的意思指的无疑就是寇准李迪。 她说道:“有些时候好东西未必有好用场。比如美玉用于器饰温润有嘉,可用于刀剑,却易碎。现在陛下龙体欠安,朝中还是以安定为主。” 石坚听出她的话音,此时把寇准李迪放回来,示必就会掀起后党帝党之争,虽然无论那一党最终目的是为了国家好,可这种纷争却会动摇国家根本。虽然现在朝中正气不在,可只要不太偏离它的轨道,反而比这种纷争更好。还有两个原因,刘娥是不想承认的。她也不想放弃权利,而寇准可是一个胆大的主,什么事都敢干的。万一来一个逼驾,也等于宣布她的政治生涯终结,另外她也对寇准三番五次阻拦她耿耿于怀。 石坚说:“南方炎热,可在其他三京闲赋,同时也可镇压一批宵小。” 他说的其他三京就是西京(洛阳)、南京(应天府)、北京(大名府)。 这也是石坚说的,要是其他大臣说这样的话,刘娥恐怕早翻了脸。刘娥知道这少年赤胆忠心,居然不生气,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哀家可以破例答应你,但一会陛下有所旨意,你可千万不要再回绝了。” 这少年什么都好,可性儿淡了,视功名如浮土,说不干就不干,就用他自己发明的新名词炒鱿鱼来比喻,竟然连官家的鱿鱼也炒。 石坚苦笑,他知道这次进京有可能会再次被任命,可现在趟朝廷这趟混水,还真不是进入时候,但没有办法,为了老寇以后不要连尸体运回来的路费也没有,他只有答道:“微臣遵命。不过还最好等微臣守孝期满才进入朝廷。” 真宗听了他终于肯答应帮朝廷做事,十分高兴,说:“这个没关系,但这次回去守孝可不能再用一个白衣的身份。” “臣遵旨。” 真宗又对太监说:“叫他们进来吧,朕有旨要宣。” 太监知道他所指的是这些还站在宫殿外面的大臣,于是把他们喊进来。 真宗当着众臣的面说:“石坚接旨。” 石坚跪下,说:“臣遵旨。” “加石坚太子太保、工部尚书,知中书侍郎。” 众大臣听了丝丝倒吸了口冷气,这些官职无不是二品,甚至从一品的官职。石坚才多大。他们全看着这少年是如何应对,在他们心目中石坚一定会拒绝。 可是没有想到石坚却答道:“微臣遵旨。” 他这样做为寇准也是真,可为自己也是真。自己再次进入朝堂后,还不知道丁谓什么时候垮台,手中没有实权是不行的。 真宗说:“祯儿,石侍郎,你们过来。” 石坚和赵祯对望了一眼,走到真宗的身前。真宗将他们的手拉在一起,说:“朕眼看不行了。” 石坚和赵祯都连忙打断他的话:“陛下,你现在精神好转了,很快就没事了。” “父皇,你会没事的。” 真宗用手抚着他们的头说:“你们都是好孩子。” 然后望着石坚说:“还有,石坚,你真是我们大宋福星。随着你出现,大宋有不少子民都因为你过上好日子,朕都知道,最难得的你不贪功。可惜朕看不到你长大的样子,只有太子才能得到你的帮助。低估愿意帮助他打造一个辉煌的大宋吗?” 石坚站起来说:“微臣在这里向天发誓,此生帮助陛下和皇太子铸造一个前所未有的辉煌盛世,石坚誓不为人。” 真宗听了很高兴,说:“很好。很好,那样朕就可以安心地去了。皇太子就教给你了。” 大臣听了差点晕死。真宗在唱得那出戏,临终托孤,竟然将石坚比作了霍光、诸葛亮之类的人物,可这石坚虽然才学过人,可岁数也太小了。 石坚答道:“微臣不敢担当此重任,但是微臣发誓一定辅佐好太子殿下。” 真宗看了看两个少年,站在一起,都是一般地英气逼人,脸上终于泛起笑容,说:“石侍郎,你不用过谦,朕是看好你的。” 说到这里,他望着赵堇,又望着老八和他的女儿赵蓉,这时他回光返照,脑子很清醒,想到以后石坚和他女儿以及侄女的纠葛,不由抓了抓头,想了半天,说:“朕还要说一句话。你们都要听好了。” 这些大臣见到他虽然精神气很好,可脸上泛起一大片潮红,知道他已经没多长时间留在这世上,现在他每说一句可以关系到以后几年大宋的去向,全都答诺。 可以真宗却说出了一句让他们所有人都差点晕倒的话。 第123章 特权(解禁) 推荐我朋友的一本新书。 《风雷大陆》书号1365160 作者名:风雷的风雷 异能警长冷风因为两件异宝和敌人交手时阴差阳错来到一个特殊的大陆,这里没有魔法,没有异能,没有武术。但这个大陆有一种新的能量叫灵力,而这个大陆的强者叫灵师。 看拥有异能和灵力两种能量的冷风,在这个大陆掀起怎样的风暴。 这本书只传了两万字就签了约,现在作者本人正在攥稿准备随时爆发,希望大家前去浏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