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仙求魔》 第一章有子为鼠! 太初纪元! 一方荒凉的草原,乱草凄凄,碎石遍地,天空中阴云密布,在狂风中翻滚着,像是倒置的大海。 “呱!” 大荒之上,不时有黑色的乌鸦落下,口中衔着细碎的血肉,在那里吞食着,让人心中发慌。 “哗啦啦!” 泊泊流动的鲜血,犹如猩红的宝石,狂风吹过,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让人闻之欲呕。 大荒之上,破碎的尸体,一具又一具,有人族的,也有兽族的。 尸体太多了,皆是黑色发丝凌乱,如同蛇一般;沾满泥土的脸庞,无神的恐惧眼神,还有那千疮百孔的破碎肉身。 大荒之上,到处都是被打爆的灵兵碎片,镶嵌在地层中,闪烁着淡淡神芒。 苍茫大地,伏尸千里;血海浪涛天,这是一方猩红的修罗地狱。 “嘎嘣!” 那是一头狼妖,整个雄浑的身体直立而起,长满狼毛的脸上,是一双猩红色的眸子,充斥着暴虐之色。 此时此刻,它正抓着一个少女的头颅,张开满口森森白齿,一口咬下。 瞬间漫天血肉沫飞溅,溅射在荒草上,粘稠滴落。 突然,在狼妖身后,一具染血的瘦小身躯,缓缓的站了起来。 一口闪烁森白之色的匕首,轻轻的环在了狼妖的脖颈之上,随即,那人狠狠用力。 “扑哧!” 腥臭的墨绿色血液,在半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溅射一地。 狼妖那双血红眸子,瞬间睁得巨大,它瞳孔微缩,却痛苦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它缓缓转动僵硬的脖颈,目光处,是一张尖嘴猴腮的染血脸庞。 “啪!” 跨着虚晃的大步,老鼠没有理会那头狼妖,他步伐踉跄,径直向着一个地方走去。 脚下,是粘稠的鲜血,还有那一具又一具所谓师兄师弟,师姐师妹们的冰冷尸体。 “嘭!” 依靠在一块巨石之下,老鼠转身,一屁股近乎摔倒在了地上。 他伸出颤抖的双手,哆哆嗦嗦的擦去了额头渗出的细密冷汗。 巨石下,一个丑陋的男子,就这样,呆呆的望着身前那方修罗地狱。 长着翅膀,浑身覆盖金毛的英招;有着长长獠牙,浑身毛发堪比尖针的猪妖;还有更多的狼妖,黑色的尸体覆盖了大半个战场。 更多的,是人族的修士,他们男女老少皆不同,唯一相同的,是他们都身穿一袭淡蓝长衫,如同老鼠一般。 “唰!” 突然,在那密布的阴云之后,一道金灿灿的神芒,瞬间迸射而出,耀在老鼠的脸上,让他双眼微眯,以适应着强烈的光线。 那是,血红色的夕阳。 “我也只是,想活着罢了!” “若有征战九天十地的力量,谁不想做英雄?”缓缓站起身来,拍打着身上染满鲜血的淡蓝长衫,背对着夕阳,老鼠向那个让他痛苦了整整三年的门派走去。 如血的夕阳下,是一荒原的横陈尸体;鲜血,染红了大荒;尸骨,铺筑了大地。 冲天血气直上九霄,将天边的云层都渲染成诡异的猩红。 枯藤老树昏鸦,这是地狱。 在无边无际,密密麻麻的尸体前,在血红色的夕阳下,在这副迷乱与猩红的画卷中,一袭瘦小的身体,一步一步,向着未知的方向走去。 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罪恶大陆,亘古长存;人族生存的地方不足十之一二,剩下的全是广袤无比的无人区。 无人区由于有九大禁区之首的‘罪恶深渊’横戈,所有少有人探索。 九州,人族占据八州,兽族妖魔占据一州,是为妖洲。 妖洲往西,为人族其余七州;往东,则只有罪洲。 由于得不到其余几大洲的支援,经历五十万年前史诗大战之后,罪洲便一直沦为妖魔的附属土地。 他们在这片土地上烧杀抢夺,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也只有强大到传说中的张三祖师开创的昆仑,可以屹立在乱世中不倒,为众多贫苦少年提供一个安全的港湾。 九州有八大门派,亦有八位掌握实权的人物,人们称他们为‘道尊’。 九州,代表着人族的香火传承,炎黄最后的血脉。 兽族与人族的战斗,从未停止。 昨天不会,今天不会,明天也不会。 夜色降临,昆仑山脚底。 老鼠抬首,望着这方庞大的山脉,坐落于大荒之中,眸中不禁划过一丝冷冽的寒芒。 昆仑山,位于罪洲东南部,毗邻妖洲;整个山体庞大无比,多悬崖峭壁,海拔三千多米,峰顶常年笼罩在云雾中,如梦如幻。 昆仑山顶,七彩仙霞纷飞,时有仙鹤飞舞穿梭而过;成片辉煌的建筑错落,虽已是深夜,但依旧散流转璀璨霞光。 最高峰上,坐落昆仑派第一门,无道门;整座大殿古风盎然,上刻复杂道纹,可抵御诸侯级霸者的攻击。 沿着一条青石台阶,老鼠跨步,一步十几米,转眼消失在了淡淡的雾气中。 半山腰处。 一层凝厚的光幕前,老鼠立身在了那里。 “请接收检查!”光幕的那一方,是两尊四重岳的昆仑弟子,皆是星眉剑目,身穿淡蓝长衫,身后背负古剑,傲意凌然。 望着身前凝厚的光幕,老鼠一双微眯的小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恐惧。 这是混沌大阵,只有传说中的十大天帝才可铭刻出的古来第一杀阵,威力简直可以毁天灭地。 沉吟良久,老鼠缓缓的将自己布满老茧的手,放在了光幕之上。 混沌气淌落,不过瞬间而已,光幕轻颤,自动敞开一道缝隙,让老鼠通过。 这是昆仑派例行检查,所有外出的弟子,在进入昆仑之前,必须接受混沌大阵的检查。 若身上有昆仑其它弟子鲜血的气息,那人会在瞬间被大阵制服,等待他的,将是昆仑派最严厉、最残酷的刑罚。 若是其它人族的鲜血气息,则需要经过禀告道尊,由道尊决定此人生死。 若是兽族妖魔的鲜血气息,则可无忧,出入混沌大阵无阻。 老鼠眸光闪烁,摸了摸塌陷的鼻梁,径直穿过混沌光罩,低着头,弓着身子,自两位英俊的师兄身边快速走过。 远远看去,老鼠像是在逃跑。 也是,作为昆仑第一丑的他,在所有人面前,都得低头。 三年时间,他是所有昆仑派弟子的笑柄,饭后茶余的笑谈,老鼠已经习惯了,只是他心中,那份不甘的仇恨,却越来越强烈。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会叛出昆仑,成为昆仑开派史上第一个反贼。 半山腰处,已有零零散散的辉煌建筑;越往上,建筑群越发密集,到最后简直无法行走,要凌空飞行了。 不过御剑飞行是四重岳修士的独家道术,老鼠现在不过凝气四重天,这辈子能不能突破凝气九重天,达到一重岳还是个未知数呢。 穿过浩浩殿堂,重重阁楼,老鼠便欲往昆仑后山走去。 然而,一条岔道口,一大群昆仑弟子,正在等着他。 “哎呦,这不是我们昆仑派的第一名人,老,,,鼠小弟弟么?怎么,出去征战,凯旋而回了?”一方古老的殿堂前,老鼠眸子赤红,眼眶中布满了血丝,正望着身前的一名少年。 说话的是一个莫约十七八岁的少年,他面如白玉,满头淡紫色长发披肩垂落,一双深紫色的瞳孔,深渊而妖艳,充满了对少女们致命的诱惑力。 这是一个正宗的妖魔,妖魔中的妖魔,败类中的战斗机。 “三年了,还是凝气期四重天,这种卑贱的人族蝼蚁,就该被人踩死。” “祥兄说的没错,像这种废物,活着简直浪费空气。” “就是,就是,简直把他师尊的脸都丢尽了。” “哎,昔年此子师兄是如何的强势,罪洲年轻至尊,争霸九州无敌手,却被人给暗害,成为一滩脓血,空留一段笑谈。” “谁还记得,此子刚入门的时候,资质逆天足以惊艳天下,足可比拟他那个死去的师兄。” “谁知道这小子做了什么亏心事,一个月时间冲破凝气九重天,跨入一重岳,修为却在一夜间消失无踪。” “蝼蚁就是蝼蚁,装饰了绚丽花纹,难道就可以成为我兽族勇士了?” 又是那个名为阿祥的少年,在这个人族与妖魔组成的门派中,很难想象寥寥无几的异族,会成为大量人族修士巴结的对象。 一句句带着浓浓讽刺的话语,让老鼠的呼吸隐隐急促,脸色越发惨白。 “阿祥师兄!”“姐妹们快来啊,阿祥师兄在这里!” 突然,阴沉天幕下,远远的一条白玉台阶上,十几名莺莺燕燕望见这边人群,欢呼着,雀跃着,少女们发疯似的狂奔而来,要见一见昆仑派的第一风云人物,荒祥。 很快的,两伙人聚首了。 三十余人,男的英俊潇洒,女的秀丽温婉,如同一方充满朝气的沸腾湖泊。 唯一的例外,便是孤独的立身在那里,紧紧咬着嘴唇的老鼠;他是可口饭菜里的一粒老鼠屎,这是整个昆仑派所有人的共识。 “昆凤师姐,快看,是你那个初恋呢!”突然,人群中有女子小声道,拽着一个女孩,指向了老鼠,瞬间三十多双眼睛齐齐望向了老鼠与女孩。 那一刻的老鼠,再一次的体会到了生不如死的感觉。 第二章昆仑的刑罚! 夜幕深沉,金碧辉煌的建筑群中,三十多名昆仑弟子,将老鼠堵在那里,目的为何?老鼠不知道,但反正不是好事。 “昆凤!”白玉石阶上,老鼠颤颤巍巍的呢喃出了这两个字,向着人群中那名女子望去。 修长的身形,尽管只有十七的年纪,却已生的楚楚动人。 好看的瓜子脸,丹凤眼,眉清目秀;一袭火红色的连衣裙,将少女凹凸有致的身材承托的犹如九天仙子。 少女独有的清纯,一丝带着俏皮的活泼;矛盾的两种气质,让少女成为了人群的焦点。 也对,三年来的修行中,少女一直是焦点;只有很遥远的记忆中,那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柔弱少年,遮盖了她的光芒,遮盖了所有昆仑弟子的光芒。 那一个月的时间里,他曾是骄阳。 美女爱英雄,当然的,英雄不会脑残到钟爱丑妇。 对于老鼠来说,他也曾喜欢过这个少女;她的一切在这个九州最强门派之一的昆仑中,像是一朵仙花,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刺激着少男雄性荷尔蒙的分泌。 他曾对这个女孩爱的死去活来,那种暗恋的滋味,若即若离的感觉,很折磨人,但老鼠也承认,她的魅力,他无法阻挡。 昔日他刚进入昆仑,如同骄阳高升的哪一个月,他和少女是最好的朋友;老鼠也知道,少女对他有好感。 老鼠曾在心底发誓,等到跨入真正的修真者行列,冲破奇经八脉,达到一重岳的修为,就像女孩表白,然后他俩结为双休道侣,在昆仑平平安安的生活一辈子。 理想很耀眼,现实很摧残。 在他人生中最耀眼的那一天,他冲破了百会穴,打破了奇经八脉中最难打破的百会穴,他成为了真正的修真者,踏入了传说中的一重岳。 他对女孩表白,女孩娇羞着答应;那个时候的老鼠,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是开心。 一觉醒来,他跌入了地狱;修为尽失,好不容易打破的百会穴也封闭;他成为了彻彻底底的废人一个。 再然后,女孩再也没和他说过一句话,他想,他们这样的关系,可能是传说中的分手吧。 耀眼的光环,璀璨的天骄,一切的一切,都与他再无关系。 他,跌入了地狱。 “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我不认识他!”同样的回答,同样的清脆声音,同样的黛眉微皱,漂亮的如同神话。 “哈哈哈!”那一瞬间冲天而起的哄笑声,让老鼠的脸,唰的一下,红的如同一个猴屁股。 在所有人的注视中,毫不掩饰的讥嘲中,老鼠额头的冷汗密密麻麻的渗出,瞬间打湿了他额前黑发,让他的摸样,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紧紧咬着牙齿,紧紧握着拳头,一股从未有过的屈辱感弥漫老鼠心扉。 曾经爱过的女孩,也发誓爱他的女孩,冷眼想看;白皙俏脸上那冰冷无情的神色,如同刀子一般,割裂着少年脆弱的心。 无数人冷漠中带着讥嘲的笑意,如同千万枝利箭,将他全身上下,仅存的一点尊严给射穿,射的体无完肤,伤痕遍体。 “好了,小凤可是我的人呢,大家不要开这种玩笑了!”阿祥大笑,搂着昆凤柔软的身躯,望着老鼠,紫色瞳孔中的讥嘲之意丝毫不加掩饰。 “为什么?”突然,震天哄笑声中,一记疯狂的怒吼,震惊了众人。 那是老鼠,他双拳紧握,尖锐的指甲陷入肉掌中,一滴滴艳丽的血迹顺着掌间不断滴落。 “三年了,整整三年了,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还是不肯放过我?”老鼠目眦欲裂,丑陋的脸庞冲着众人咆哮着,没有丝毫的威压感,有的,只是狰狞若小丑的滑稽容颜。 “轰隆!” 震天哄笑声,再一次响彻昆仑山,在所有人毫不遮掩的讥嘲中,老鼠紧握双拳,怒睁的小眼中缓缓渗出晶莹的泪水,他恨,他不甘,瘦小的身躯都在微微颤抖着。 “嘭!” 突然,一道光束划过夜幕,那是阿祥,一拳打在了老鼠的脸颊上。 “扑哧!” 一口鲜血,瞬间狂喷而出,刺骨的疼痛中,老鼠瘦小的身躯横飞而出,轰隆一声,砸在了白玉台阶中。 “嘭!” 那是阿祥,精致的紫色鞋子一脚踩在了老鼠的脸上。 “为什么?老虎踩死一只蚂蚁,需要理由吗?需要吗?”那只鞋子,狠狠在老鼠的脸上碾压着。 剧痛中,老鼠的脸庞,瞬间血肉飞溅,粘稠的血液,一滴滴淌落,染红了他丑陋、狰狞的五官。 “师弟们,五百我昆仑弟子出去征战妖魔,却只有他一个人回来,这说明了什么?”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老鼠,阿祥冲着身后的围观人群咆哮道。 咯噔一声,老鼠心中愤恨,最害怕的,终于还是发生了。 “逃兵,人族的败类,装死的叛徒!” 人群爆发了,群情激奋,所有弟子都围了上来,像是暴怒的野兽,要将老鼠置于死地。 一瞬间而已,人群淹没了老鼠瘦小的身躯;砰砰重击声不绝于耳,那里,血肉飞溅,骨骼崩裂声清晰,无数双拳头,无数只大脚,毫不留情的踩踏在老鼠身上。 那一刻,老鼠蜷缩着瘦小的身躯,紧紧咬着沾染着血丝的牙齿;他发誓,发折命的誓,以后的他,要用比着残忍十倍,百倍的方式,让这些三年来不断欺辱他的同门师兄弟,永远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走,绑紧这只老鼠,去觐见郭七师兄!” 半个时辰后,阿祥的一句话,让老鼠的眸子,瞬间大睁,他的瞳孔,更是剧烈收缩,躯体颤抖,简直不能自理。 “不!” 老鼠大吼,却被众人用铁链绑紧了全身,不能挣扎,不能逃跑。 他全身上下,全是鞋印,脸上更是血肉模糊,骨骼都断了十几根,已然受了重伤。 他嘶吼着,被阿祥用铁链拉着,在地上磨着,所过之处,留下的是一条长长的血路。 那不甘悲愤的怒吼声,竟也闻者悲恸,他只是一只被折磨的遍体鳞伤的老鼠而已,这群老成的猫们,却还是不肯放过他。 一座宏伟的古殿堂中,宽敞的大殿内,老鼠再一次见到了那个让他恐惧到灵魂里的魁梧身影。 一张至尊仙座上,一道人影端坐。 那是一具如神魔般的躯体,他身穿金色长衫,满头金发舞动,连睫毛都是金色的;如同一轮小太阳般。 他身躯高大,有一种慑人的威严;粗眉大眼,刚毅的脸庞如刀削一般,透露凌厉的气质。 他皮肤青铜色,身躯高大,如同钢筋铁骨一般;凶戾气息强盛,如同创出地狱的神魔,迫人恐怖。 郭七,昆仑道尊赵五之子;上一代的昆仑派天骄,曾和老鼠的师兄争夺年轻至尊之位;大败,从此闭关不出,一心参悟神功。 “何事?”郭七端坐在道尊宝座上,望着大殿中那群弟子,雄浑的声音中充满了威压。 “道尊,一个月前,我昆仑派出五百名弟子,前去边界阻挡妖魔入侵,可如今,竟只有昆老的唯一弟子活着回来,我等认为此子在战场上装死,躲过了这一劫,说不定,他就是妖魔派来的奸细,想要覆灭我昆仑派!”阿祥立身在那里,正义凛然,冲着郭七禀报道。 “哼,战场上的逃兵,按昆仑派铁律,当斩!”郭七一声大喝,恐怖道音震天撼地,让人根本承受不了。 “不,我师尊还未来,道尊外出百年未归,你只是代理道尊一职,没有权利判我死罪!”死亡面前,老鼠再也不能镇定了;他冲着郭七嘶吼着,目眦欲裂,挣动满身铁链哗哗作响。 “昆老乃是我昆仑派三大长老之首,看在昆老的面子上,这次我便放了你!”郭七沉吟良久,出声道。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竟然敢当逃兵,将我昆仑派的脸都丢尽了,拉出去,扔进炼心路,惩罚五日!”郭七下了最后的命令。 “不!”老鼠咆哮,内心骇然、恐惧,炼心路,被扔进那里五日,还不如死了算了。 他嘶吼,不甘咆哮,却被奸笑的阿祥强脱着离开了道尊大殿。 炼心路,位于昆仑派一处神秘的山洞中。 这里人烟稀少,乃是昆仑派惩罚弟子的死亡绝地,进去炼心路,百人里面能有一个活着就算不错了。 黑洞洞的山洞,犹如恶魔张开了大口,要吞噬万物。 “飞翔吧,皮卡丘!” 阿祥大吼,兴奋的满脸涨红;他一脚踢在老鼠的身体上,清晰的骨骼崩裂声中,伴随着老鼠凄厉的大吼声,整个世界都清静了。 转身,阿祥搂着一言不发的昆凤,伙同一群狐朋狗友,向着昆仑山走去。 身后,炼心路中,传出老鼠一记又一记悲鸣的嘶吼。 第三章九死一生! 炼心路,这是一条神秘奇诡的通道;通道中没有丝毫的光明,有的,只是潮湿的岩壁,沉闷的空气,还有那无时无刻不在游走的冰冷与黑暗。 老鼠瘫软在冰冷的黑洞中,仿佛与世隔绝了。 这里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像是一个死亡的静默国度。 “吼!” 突然,黑暗中蹿出一头老虎,浑身皮毛绽着金色神辉;它一双眸子赤红,张开血盆大口,猛然向着老鼠的脖颈处咬去。 “啊!” 一声大吼,老鼠猛的一个激灵,不顾伤痕累累的身体,原地野驴打滚,直接爬起身来。 “吼!” 腥臭的味道扑鼻而来,老虎在老鼠身前,嘭的一声,爆碎为漫天金色碎屑消失。 “果然是幻象!”老鼠擦去额头渗出的冷汗,步伐踉跄,走到一处岩壁前,靠着冰冷的石壁,缓缓坐了下去。 仿佛只是打了一个盹而已,老鼠双眼睁开的刹那,一切都变得恐怖了。 “荒,你还我命来!”黑暗中,一双沾满鲜血的手,猛然从老鼠身后的黑暗中伸出,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不!”老鼠骇然大叫,那双手是如此的冰凉,简直像是寒冰一般,丝丝毛骨悚然的气息,侵入他的心扉。 “阿黄,你忘了我吗?我是二叔啊!”突然,伴随着阴测测的笑声,老鼠身前黑暗中,一袭佝偻的背影跨步而来。 那是一个老头,莫约五十多岁,佝偻着被,满头白发乱糟糟的,褶皱的脸庞犹如起伏的山峦。 老头太恐怖了,他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满口发黄的牙齿犹如恶魔张开了大口。 他的肚子,整个被利器给刨开了,里面鲜血像是喷泉一般狂涌而出,伴随着花花绿绿的肠子,瞬间倾泻了老鼠一身。 “不,二叔,不要找我,我不是故意的!”老鼠大叫,瘦小的身躯吓得瑟瑟发抖,他哭喊着,不断向着身后倒退而去,双手乱舞着,企图将身上那些肠子给扯去。 “荒,你这个卑鄙小人,还我命来!” “阿黄,还记得二婶吗?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要杀死我们?” “阿黄,牛叔来了,牛叔死的好惨啊,你为什么不来陪我们!” 黑暗中,一具又一具尸体,皆是披头散发,脸色惨白,全部都是身染着鲜血,白骨茬都露了出来,甚至有不少无头尸体,双手中直接抱着一个头颅,向着老鼠走来。 那一个又一个熟悉的面孔,赫然正是老鼠未入昆仑派之时的村民们。 “荒,纳命来!” 猩红色的修罗地狱中,一双双惨白的手掌,抓住了老鼠,在他身上撕扯着;一张张腐烂的大口,咬在老鼠身上,蚕食着他的血肉。 “不,求求你们了,放过我,放过我!”黑暗中,伴随着老鼠凄厉的声音,一具又一具尸体,如同潮水一般,无边无际,将他瘦小的身躯淹没。 “恶魔,你毁灭了这个世界,你将九州人族埋葬,我要杀了你!” “万恶的屠首,你毁灭了人族所有的希望,你这个恶魔!” “不,罪恶大陆,我最后的家乡,人族刍狗,你都干了些什么?” 让老鼠惊惧,在那黑暗中,人山人海的人潮,像是有几十亿那般,根本望不到尽头,皆是向着他爬来,皆是身体破碎,带着血肉。 甚至更远的方向,还有成群成群,如汪洋般的兽族妖魔向他爬来,要蚕食他的血肉。 “我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整个世界都要与我为敌?”密密麻麻的人潮中,老鼠仰天咆哮。 他悲愤,他不甘,他内心深处有熊熊大火焚烧,他不能自理。 “啊!” 无数双苍白的手,无数张白骨森森的大口,瞬间将老鼠瘦小的身体淹没。 他悲怆的怒吼声,震动了整方修罗地狱。 夜深沉,昆仑山,九州第一门,巍巍无道。 无道门,伫立在那里,太过于庞大,耸入了云端,仿若要丈量天的高度;关于它的来历,早已不可取,消失在了历史洪流中。 无道门是昆仑派标志性的建筑物,如同丁丁对男人,水帘洞对女人。 无道门旁,一所与整个金碧辉煌的昆仑都格格不入的小院子内,有两人的存在。 其中一人,乃是郭七。 他身穿金色长衫,满头金发舞动,连睫毛都是金色的;如同一轮小太阳般。 他身躯高大,有一种慑人的威严;粗眉大眼,刚毅的脸庞如刀削一般,透露凌厉的气质。 这像是一头闯出地狱的神魔,可怕无边。 另外一人,一身黑色长袍,满头黑白相间的发丝披肩垂落,他面容普普通通,只有那一双狭长的浑浊眸子中,不时闪过一丝阴沉之色,他像是天生的阴暗者,连最炽烈的阳光都无法温暖。 昆云,昆仑派与昆老齐名的三大长老之一。 阴暗的院子中只有一所房屋,简朴无比,青石铺筑的地面很干净;显然经常有人打扫。 此时在小院子中,两人盘膝而坐,中间有一副棋盘,黑白子相间,有诡异杀伐之力弥漫而出,让人惊悚。 “师尊,这么做,会不会太残忍?”郭七望着昆云,大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残忍?一个荒,换来我昆仑安宁,这叫仁慈!” “小七,昆仑道尊的位置,迟早是属于你的;当了道尊,你会发现,这个世界远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有时候你的一个错误决定,带来的将是昆仑毁灭性的灾难!”昆云叹息,这个中年男子的神色阴沉如水,像是一个天生的阴谋者。 “一个妖魔阿祥,换一个人族荒,为何会是昆老。”郭七叹息,想到了昆老的大弟子,老鼠未曾见过面的师兄。 放下棋子,昆云站起身来,遥望漆黑夜空。 “数百年前,你父亲,道尊赵五将妖女紫,带回了昆仑;三年后,昆仑动乱,妖洲妖魔大举入侵昆仑山,混沌大阵阵图被妖魔掌控,数万妖魔如入无人之境,大肆屠杀我昆仑弟子!” “那一夜,血流成河,我昆仑弟子尸骨,铺筑整座昆仑山,若不是金鹏老祖出世,那一夜,我昆仑只会成为过去!”昆云叹息,望向了郭七。 郭七神色黯然,因为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父亲暗中策划的。 “三年前,赵五竟又将妖洲兽族少主的弟弟,荒祥,带入我昆仑派,他未现身,却留下了书信,我不能拒绝!” “如今,三年已然快到了,太初开即将来临,边界妖魔行踪密切,又一场昆仑动乱,一触即发!”狠狠握着双拳,昆云阴寒的声音,犹如地狱深处刮来的寒风。 “太初开快到了,金鹏老祖一走,昆仑危亦,这种关键时刻,我绝不允许妖魔再来横插一脚。” “你父亲快要回来了,他带回来的不是仁慈,只会是灾难,我希望你能下得去手。”昆云背负双手,语气冰冷。 郭七捻起一枚白子,却迟迟未下;神色复杂中沉吟良久,终是叹道:“为了昆仑,我会出手!” “我牺牲凤儿,牺牲荒,一切的一切,家人的安危,这个世界的错误,只有我和昆天承担。”昆云叹息,他一头黑白相间的发丝,随着冷风飞扬,充满了落寂味道。 “昆老闭关快出来了,他会去救荒的。”郭七神色冷冽道。 “哼,炼心路是张三祖师铭刻下的绝世幻阵,这世间,只有至尊与大帝可以破解,昆天,差太多了。”昆云冷哼一声,盘膝坐于棋盘前,捻起一枚黑子子,便欲彻底将白棋的路封杀。 “郭七小儿!” 突然,一声暴喝,仿若晴天霹雳,颤动大地。 一尊瘦弱的背影从天而降,却好似一尊魔神闯出了地狱! 那是一个满头白发乱糟糟的老头,一袭黑色的长衫猎猎作响,布满皱纹的脸庞如同褶皱的老树皮,浑浊的双眼此刻布满血丝,目眦欲裂。 他从天而落,仿若狂怒的暴君,周身充斥着浓郁煞气;他一步跨向前方,一把捏住了郭七的脖颈,直接将郭七慑人的身躯从石凳上提了起来。 “我徒弟呢?”昆老暴喝,干枯的手掌上用力,咔咔声中,郭七一张脸庞瞬间通红,剧痛中,他感觉自己的喉骨快要被昆老捏碎了。 “炼心路!”沉吟良久,郭七艰难的吐出着两个字。 “嘭!” 直接将郭七的身体仍在地上,昆老低头,一双浑浊的眸子紧紧盯着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的昆云。 “过了!”昆老寒声,满头白发舞动。 “为了昆仑,我们做了太多见不得人的事,这一切,可都是你教给我的!”昆云端坐,阴沉的声音不饱含一丝感情。 “哼!” 冷哼一声,昆老转身,冲天而起,向着昆仑侧峰飞驰而去。 “屠首计划,才刚刚开始!”阴森的小院子内,昆云冰冷的声音,犹如地狱的死神。 昆仑山,七彩仙霞纷飞的建筑群一角。 “你为何一定要这样对他?”一座宫殿之上,阿祥搂着昆凤柔弱的娇躯,两人赏着皎洁的月光,依偎在一起,像是这方天塌了都不能让他们分开。 “你说那个废物吗?”阿祥露出不屑的笑,满口白齿,星美剑眉,可谓翩翩公子。 “无聊罢了!”阿祥嗅着昆凤柔顺的黑发,沉迷在了其中。 “你可真是。。。”昆凤无言,捏着阿祥挺直的鼻子,月光下,两人打情骂俏,好不快活。 昆仑侧峰,炼心路,黑洞洞的恶魔之口内,一记又一记不甘的嘶吼,悲恸传出,闻者心痛。 月光如水,千万缕银色神辉的照耀下,一袭修长的孤独身影,突兀的,出现在了炼心路前。 轻柔的夜风中,是一根淡蓝色的丝带,伴随着根根乌黑的长发,飞扬。 月光下,那人的完美的侧脸,是那般晶莹剔透,如同一块极品的水晶。 “小鬼,你可真是,废了啊!” 第四章仇恨的心! 漆黑夜色,炼心路前,那袭修长的身躯,一步跨出,消失在了恐怖的黑洞内。 炼心路,乃是昆仑派开派祖师张三所铭刻的绝世幻阵,可困诸侯级别的霸者,威名惊九天,九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漆黑的通道内,自那袭身影一浮现,整方天地都变了。 “轰隆!” 那是一颗燃烧的大星,拖着长达数十万里的光迹,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力,向着那人轰轰砸去。 “唰!” 那人一拳挥出,瞬间一道巨大的光束贯通了霄汉,那颗星辰被一拳轰爆,炽烈的神芒倒卷天穹,整个世界在一刹那都亮了。 “吼!” 那是十大神兽中的真龙,通体黄金灿灿,迸射亿万缕神芒,犹如一轮大日横陈在那里。 真龙咆哮,震天冲击波席卷大宇宙,虚空寸寸崩碎,根本承受不了。 “唰!” 那人双指并列,向前挥剑,瞬间一道巨大的剑气横戈天穹,如同一挂璀璨的星河,瞬息而过,将真龙斩首。 黄金色的龙血喷洒,溅射八荒,洞穿虚空,简直要毁灭一切。 一路前行,那人先后斩杀了十大神兽,与上古妖魔巨擘作战,大战到日月山河失色,宇宙星空都摇颤。 终于,在炼心路的尽头处,他望到了一袭破碎的染血身躯。 “小鬼!”那人轻笑一声,露出满口犹如奶玉般的牙齿。 他俯下身子,轻轻抱起老鼠瘦小的身体,一步一步,消失在了炼心路的世界。 昆仑侧峰,炼心路前,一道神芒闪过,那人修长的身躯浮现在了这方世界。 突然,他神色一震,望向了身前山巅。 那里,有一名少年不屈站立,犹如一柄犀利的黄金仙剑。 “你来了!”少年开口,一双狭长的忧郁眸子,望向了山巅那人。 “主人铭刻炼心路,目的并不是为了杀人,我不希望此子成为第一个死在炼心路的人!”黄金少年开口,他声音清冷,满头金色长发在风中飞扬,充斥着无与伦比的霸气。 “太初开,快到了,你要走了!”少年抱着老鼠,望着山巅那人,眸子中竟带着一丝不舍之意。 “小蓝,若你真的要离开昆仑,我不希望你带走昆仑山的一草一木,包括一滴血!”黄金少年,终是转过了身子,望向了抱着老鼠的那人。 那个少年,纤瘦的身躯修长,身穿一袭淡蓝衣衫;他满头浓密黑发披肩垂落,星眉剑目,挺巧的鼻梁,薄而长的唇,苍白而无力。 最让人难以忘怀的,是他的一双眸子;狭长的眸子,漆黑的瞳孔,没有丝毫杂质。 一双眸子,隐藏着诸多复杂情绪;哀伤,悲愤,不甘,渴望。 他的脸色,很苍白,是那种仿若死人一般的惨白;纤瘦的身躯,忧伤的双眸,永远的孤寂一人;他是天生的昙花一现。 “金鹏老祖,若你真的要走,就独自离去吧,昆仑承受不了失去你的悲恸!”昆蓝轻笑,只是那双眸子中,竟蕴含着丝丝不舍与哀愁。 昆蓝,昆仑派上一代天骄,资质逆天,堪称妖孽,他是整个昆仑史上的风云人物,永远也不会改变。 “我从太初纪元初期活到了中期,五十万年,你是我看到过资质最惊才艳艳的人,除却小墨,无人能与你相提并论!” “若真的要走,那便不要回头;记住,永远不要忘了昆仑派的四大铁律!” “轰隆!” 震荡天地的波动中,黄金少年冲天而起,径直冲向了昆仑山昆仑大殿后的药园方向。 “哎,小鬼,你为何总是这么弱小!”昆蓝轻笑,微风中,他满头乌黑长发飞扬,长发上系着的那根淡蓝丝带,竟也蓝的如同天空。 轻轻的将老鼠瘦小的身体放在地上,昆蓝转身回望身后炼心路;听着昆老不时传出的暴怒咆哮声,他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 “为何就不能等等我!”苦笑一声,昆蓝的身体,冲天而起,消失在了药园方向。 自从老鼠的师兄死了以后,他便退出了争霸九州的路,安静的待在药园,看守昆仑派的根基。 每日喝着小酒,赏着昆仑的风云奇景,也不失为人生一大快事。 只是他心中,始终有一个结,无法解开;那份对昆仑的仇恨,比老鼠,只会更强烈。 老鼠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样走出炼心路的。 不知是第几日,恍惚间睁开双眼,是满眼刺目的阳光,金灿灿的,普照大地。 望着身旁熟悉又陌生的环境,老鼠狠狠的摇了摇头。 身后,黑洞洞的炼心路,赫然耸立在那里,如同恶魔的巨口。 “小鬼,不要怕,天塌了,师兄替你顶着!”恍惚间,一双忧郁的眸子,映入老鼠脑海。 那是一袭修长的身躯,一袭淡蓝长衫,身后背负一柄古剑,他行走与炼心路,身周淌着混沌气,有神魔陨落,日月星辰炸裂的奇景环绕他身旁,那种场景,犹如大帝在世,傲绝万丈红尘,要征战九天十地无敌。 “昆蓝师兄!”老鼠惆然叹息,又是昆蓝师兄救了自己,老鼠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了。 昆蓝,曾与老鼠死去的师兄,墨裳,为兄弟。 昔年昆蓝刚入门,老鼠的师兄曾极力照拂;两人关系很好,过命兄弟。 但后来老鼠师兄被人下毒害死,尸骨无存,只留下一滩脓血;让人叹息。 “哎呦喂,没想到老鼠小弟弟竟然真的撑到了第五日,我还准备给你收尸呢!”远远的,一大群人,起码有二十来人,向着老鼠走来。 望见领头那人,老鼠脏污的身躯忽地一颤,眸中露出惊惧之色。 那是一个充满了儒雅气息的少年,很是俊朗,凌厉的鹰钩鼻让他的气质中多了一些阴霾。 “昆,,,昆杰二师兄!”望着来人,老鼠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对着那人毕恭毕敬道。 若说老鼠对阿祥乃是害怕,对昆杰则到了恐惧的地步。 三年来,阿祥对老鼠是侮辱多与暴打,他更喜欢当着诸多女弟子的面前,狠狠的羞辱老鼠,他说他喜欢看见老鼠脸红且手足无措,满脸冷汗的狼狈摸样。 而昆杰,恰恰相反,他更喜欢暴打老鼠,对他来说,他更喜欢用暴力去解决一切,包括让老鼠臣服,对他产生恐惧。 “哎呀,鞋子脏了!”二十多人,团团将老鼠围住,皆是伸出了一只脚,将沾满泥泞的鞋子放在了老鼠身前。 “没事的,二师兄,我来给你们擦!”老鼠脸上露出献媚的笑,他撕破自己的淡蓝长衫,将里面雪白的内衣撕烂,拿出一大块,跪下身子,仔仔细细的将昆杰鞋子上的泥泞擦干净。 “喂,老鼠,还有我们呢!”其他弟子大怒,其中一人更是上前狠狠甩了老鼠一巴掌,清脆的响声回荡在炼心路上空,久久不散。 “对不起,对不起师兄,我这就给你擦!”老鼠陪着笑脸,再次撕了一大块雪白色的内衣,将这位师兄的鞋子给擦干净。 接下来,他一个接着一个,不断的弓着腰,擦着诸多师兄们的鞋子。 他贼眉鼠眼的丑陋容颜上,带着献媚的笑,弓着腰,如同一个卑躬屈膝的下人。 但是他却干的勤快,一点也不马虎,将二十多人脏污的鞋子,擦拭的干干净净。 这些事,他已经做了三年,早已轻车熟路。 “嗯,鞋子擦得不错,好了,为了不污染我昆仑这美妙的环境,老鼠师兄,当尿布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昆杰插着腰,儒雅的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 “当然,当然,为了昆仑,我情愿付出我的生命!”老鼠嘿嘿直笑,十分熟练的躺倒在地,背对着二十多位,自己的同门师兄师弟们。 大日横陈,千万缕神芒是那般炽烈而夺目。 二十多人,同门的师兄师弟们,在这一刻,齐齐解开了裤腰带,将下体对准了躺在那里的,老鼠的身体。 “哗啦啦!” 伴随着流水般清脆的声音,一股股浑浊骚臭的尿液,如同一汪温热的泉水,瞬间倾倒在了老鼠伤痕累累的身体上。 那一刻,骚臭的尿液,打湿了老鼠的发,也打湿了他全身上下,仅剩的缕缕布条般的内衣。 那一刻,迷乱的视线中,老鼠狠狠咬住了牙齿,他苍白的嘴唇上,瞬间浸出了一抹艳丽的血丝。 他紧紧握着拳头,尖锐的指甲直接刺穿了手掌,将他的掌间刺得血肉模糊,几乎快要烂掉了。 ‘我发誓,发折命的誓,今天我所受到的一切屈辱,他日我将十倍、百倍的奉还!’紧紧咬着牙齿,老鼠不知道三年中他是第几百次许下这个誓言了。 “好了,体操锻炼时间到了,老鼠小弟弟,准备好了吗?”提上裤子,望着满身尿水的老鼠,昆杰笑了,露出满口雪白的牙齿。 “嘭!”“嘭!”“嘭!” 一瞬间,数十双大脚,狠狠的踩在了老鼠的身体上,伴随着骨骼崩裂声,漫天猩红的血液飞溅。 二十多人的围殴,将太阳的光芒都挡住了。 漫天落下的大脚中,老鼠双臂紧紧抱着头颅。 那双微眯的小眼内,此时此刻,竟也露出一丝让人毛骨悚然的嗜血杀意。 “我老鼠发誓,从今往后,绝不会在让人踩我的头!” “住手!” 炼心路内,与昆蓝擦肩而过的昆老,终于是闯出了幻阵。 望见眼前这一幕,他几乎快要气炸了;他一身怒吼,恐怖道音直接将昆杰为首的一伙人给震飞了出去。 二十多人,皆是口鼻喷血,砸落满地,已然受了不轻的伤。 “大长老,我错了,我们错了!”望见昆老满头白发倒竖的恐怖摸样,昆杰瞬间变了脸色。 一伙人在那里跪地求饶,祈求昆老放过他们。 “滚!” 一声怒喝,昆老简直快要气疯了。 得到了特赦的命令,昆杰瞬间带着一伙人火速逃窜。 三年来,他曾无数次的欺辱老鼠,也曾无数次的被暴怒的昆老打伤;但所有昆仑弟子都知道,昆老是绝对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下手杀死任何一个昆仑弟子。 这,便是昆仑,一个充满了温馨和睦气氛的大家庭。 唯一憎恨昆仑的,唯一与昆仑格格不入的,只有两个人,昆蓝与老鼠。 盛烈的骄阳中,老鼠缓缓站起了身子;他不在乎身体上的伤,也不在乎那些流血的裂痕,更不在乎那满身的骚臭味。 他没有看自己的师尊,昆老一眼,他面无表情,瘸着腿,一步一步,步履阑珊的向着昆仑后山走去。 老鼠身后,是一脸复杂之色的昆老,紧紧跟在老鼠身后,也不敢说话,更不敢离去。 就这样,一老一少,缓慢而坚定的向着昆仑后山,属于老鼠的家,走去。 第五章三年! 新的一天! 昆仑后山,巍峨的半山腰,白云深处有人家。 一条白玉台阶从山底笔直延伸而上,像是一柄利剑,要将整座巨山斩为两半。 台阶的尽头,一处古风盎然的四合院。 四合院外,一位少年静静的盘膝而坐;那是老鼠,他天上一副贼眉鼠眼的丑陋摸样,身材瘦小,且略显驼背,如同一个乞讨的流浪汉一般。 老鼠,他的本名叫荒。 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只有年迈的奶奶和他相依为命。 他自荒村走出,他永远忘不了三年前的那一夜,村子里的人,要将他焚为灰烬的那一夜。 那一夜,他失去了所有。 最后,他杀死了村里上下三十五口人,浑身尽是刀伤,跌跌撞撞走出荒村;倒在路旁,被昆老发现,救了他一命。 昆老与阿靳,是他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早已过世的奶奶,唯一的亲人。 今年,老鼠十五岁;从杀死村人,到走出荒村,拜入昆仑,三年过去了。 他时常恐惧,时常害怕,时常从梦中惊醒,因为荒村有三十八口人。 除了死去的三十五个村人,除了他,还有两个村人,老鼠从未见过的村人。 老鼠害怕,怕着两个村人会回来找自己报仇。 三年前,昆老救了他,将他视作亲生儿子一般对待;他也确实争气,一个月的时间,修为便达到了凝气九重天,冲破了奇经八脉中最难冲破的百会穴,真正踏入修真界,有了一重岳的修为! 但是一觉醒来,他失去了一切。 修为跌落,好不容易凝聚的一重岳,也崩塌不存,化为飞灰。 三年的时间里,他受尽了同门师兄弟的嘲笑与欺辱;他也曾奋力挣扎,不甘咆哮;但一千天的修行,却始终徘徊在凝气四重天,不上不下,让他痛苦了几个春夏。 “开饭了!” 一记清脆的声音,似天籁一般从厨房内传出,一袭曼妙身躯端着两碗米饭走出。 阿靳,身材不高,柔柔弱弱,有两双修长的美腿;肤色白皙,五官很是精致;修长的眉毛,挺翘的小鼻子,皓齿朱唇;尤其是一双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泛着少女清纯,可爱的光辉!笑起来的时候,两双眼睛瞬间眯起,像极了天边的两抹月牙儿。 两颗小小的虎牙,两个可爱的酒窝;微卷的披肩长发,美得像是画中的人儿。 一袭白色连衣裙,更是将她承托的犹如九天仙子,充满了少女的清纯与出尘。 阿靳,天生不可修行,是昆老三年前游历的时候碰到的孤儿,可怜的失忆了,比老鼠晚入门三个月。 四合院外,老鼠缓缓的站起身来,步伐踉跄的走进院内。 院内,摆放着一张大桌子,桌子上三菜一汤,饭菜很是可口诱人。 老鼠一瘸一拐的坐在饭桌旁,端起一碗白米饭,在哪里默默吞咽着。 “吱呀!” 昆老出来了,用眼神示意阿靳;阿靳理会,两人都没有说话,各自坐在桌子旁,默默的吃着午饭。 “阿黄,以后你别去前山了,就待在后山好好修炼,我会保护你和靳儿的!”默默吃着白米饭,昆老望向了鼻青脸肿的老鼠。 “嗯!”老鼠冷漠的哼了一声,就算作理会。 “你要知道,你只有凝气四重天的修为,去了前山,会被你那群师兄弟们欺负的!”昆老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够了!” 清静的四合院内,猛然想起老鼠竭斯底里的咆哮声。 “轰隆!” 这一刻的老鼠,赤红着双眸,直接将身前圆桌上的三菜一汤掀翻在地;油汁飞溅,盛菜的盘子摔落在地,叮叮咣咣,破碎成一地碎片。 “啊!” 滚烫的汤汁溅在阿靳白皙的脸上,瞬间起了几个水泡;她娇呼一声,柔弱的身躯猛然向后一退,捂着脸颊,一双月牙眼中泛着晶莹的泪水。 “为什么,三年前你为什么要救我,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老鼠猛地站起身来,冲着昆老咆哮,丑陋的脸庞扭曲着,如同恶魔一般。 “你再说一次!”昆老暴怒,气得满头白发都炸了,他佝偻的身躯在剧烈的颤抖着,握着筷子的手狠狠用力,青筋暴起。 “再说十次又能怎样,你看看,你看看我这满身的伤痕!”刺啦一声,老鼠直接将胸膛前的衣服,近乎暴虐的扯开,裸露在了昆老与阿靳身前。 瘦小的胸膛前,是密密麻麻的伤痕,一道又一道,有的甚至见了骨头,最严重的是一道刀伤,那是昆杰在老鼠身上留下的,只差一厘米,便可刺穿他的心脏。 “看到了吗?看到我这满身的伤痕了吗?这就是你口中的家人,对我无休无止的折磨!”老鼠咆哮,一双小眼中带着泪花。 “阿黄!”阿靳站在那里,捂着一张粉嫩的红唇,一双月牙儿的眼中嗜满了泪水。 对于和老鼠同吃同住,一起生活了三年的阿靳来说,老鼠的痛苦,除却昆老,她最了解。 只是今天第一次看见老鼠浑身的伤疤,她不争气的眼泪,还是不由自主的滑落下来。 “我说了,你今后别去前山了,就待在这里吧!”望着老鼠胸膛前密密麻麻的伤疤,昆老红了一双眼眶,他略带愧疚的扭过头,说出了这样一段话。 “不,我死也不会死在这里!”老鼠悲愤,大声嘶吼。 “三年了,我等了整整三年,我就是要等一个机会,我要争口气;不是为了证明我有多么了不起,我是要告诉他们,失去的,我一定要亲手拿回来!”老鼠咆哮,目眦欲裂,近乎疯魔。 “失去的?阿黄,你想要拿回什么?昆凤吗?”昆老悲恸,浑浊的眸子中嗜满了泪水,想起了老鼠三年间最大的痛,失去昆凤。 “不!”老鼠嘶吼,冲着昆老咆哮:“是尊严,是一个男人的尊严,是作为一个人的,最基本的尊严!” 昆仑后山,老鼠的嘶吼声,传遍了整今天穹。 三年间,他从未体会过尊严是什么东西;每一次遍体鳞伤,他都不敢告诉阿靳与昆老,只会在深夜,独自一人蜷缩在自己那间冰冷的小屋,如同一匹受伤的孤狼,默默包扎着伤口,舔舐着心头的裂痕。 三年了,他饱受这些同门师兄弟们,惨绝人寰的折磨,三年了。 他一直不肯放弃,他为了什么? 他只是在等一个机会,他要用血与骨的修罗地狱,拿回属于他荒的尊严,一个男人的尊严,更是作为一个人的,最基本的尊严。 “阿黄!”阿靳悲恸大哭,娇弱的身躯直接扑在了老鼠的怀抱中;她紧紧搂着老鼠瘦小的身体,哭的梨花带雨,老鼠的痛,除却昆老,她是最能理解的那个人。 她心痛,像是心破碎了一般,痛的她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孩子,让你受苦了!”昆老跨步向前,一把张开双臂,将老鼠与靳儿的身体,拥在了怀中。 他哭了,浑浊的眸子中渗出颗颗晶莹的泪珠。 三个人,都哭了,哭的是那般撕心裂肺,竟让闻者悲恸。 午后的阳光,很是刺眼,千万缕金灿灿的神芒迸射,普照九州大地。 四合院属于昆老的屋顶,老鼠与靳儿并排坐在那里,望着昆仑后山秀丽的风光。 “靳儿,我昨天又梦到父母了,他们说很想我!!”屋顶上,老鼠神色黯淡,从怀中拿出一张纯白似雪的手帕。 手帕用上好的丝绸绣成,上面有神龙和神凰,意蕴龙凤呈祥。 十五年了,除了从奶奶嘴中了解父母的一切,剩下的,也只有这条母亲留给自己的手帕。 这是他唯一可以回忆父母的东西,是他唯一的寄托。 “我总感觉,父母还活在这个世上,就在某个方向,我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老鼠神色悲凉道。 “阿黄,有我陪着你呢?”阿靳轻轻抱住老鼠的身体,在这具芬芳的怀抱中,老鼠的心,一如既往的快速平静了下去。 发怒的老鼠谁可以制服?两个人,昆老的咆哮与阿靳的怀抱。 “靳儿,我给不了你什么!”轻轻的推开阿靳环抱着自己的一双小手,老鼠转过了头,眸中含着泪水,望向了别处。 “我不要你给我什么!”阿靳神色一黯,低着头,满头秀丽的乌发遮盖了她的一切。 “不,靳儿,你不懂,你从来没有走出过昆仑后山,所以你不知道这个天下有多少英俊潇洒的男子!” “你永远也不知道,有些男人的英俊,是万古仅有的,你更不会知道,我是这个天下最丑陋的男子!” 老鼠嘴中呢喃,他不敢去看阿靳,三年的欺辱,从小失去父母的陪伴,丑陋的容貌,瘦小的身躯,都让他的自卑深刻到了骨子里。 “这有什么关系!”老鼠身后,响起阿靳脆生生的声音。 瘦小的佝偻身躯忽地一颤,老鼠感觉到了不妥;他猛然转过身子,望见了让他目眦欲裂的一幕。 “你在干什么?”望着身前,阿靳手中拿着一块尖锐的石头,而她白皙的脸颊,有着一道浅浅的伤痕,一滴滴红的如同玛瑙一般的血液缓缓渗透而出。 犹如冬日鹅毛大雪中,那一朵孤傲绽放的寒梅。 “阿黄,既然你是这个天下最丑陋的男子,那我只要变成最丑陋的女子不就可以了!”阿靳的秀手,紧紧抓着石子,猛然狠狠的向着洁白如凝玉般的脸庞上划去。 “住手!” 老鼠一身大喝,疾步飞奔,千军一发之际,紧紧握住了阿靳挥动的双手。 “不要让我更自卑了!”老鼠哭着将阿靳手中染血的石头拿走,扔在了一旁。 “阿黄,靳儿心疼你!”猛然扑到老鼠的怀中,阿靳哭的是梨花带雨,那肝肠寸断的声音,让老鼠发誓,这辈子都不会让这个女子受到那怕一丁点的伤害。 “轰隆!” 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第六章走上最强的路! “轰隆!” 昆仑前山,一道璀璨金光穿云破日,直上九霄;恐怖波动如同瀚海起伏,震散了天空中的云朵。 “昆天老儿!”一声暴怒的狂喝,在老鼠与阿靳骇然的眼神中,前山方向,八口巨大的古鼎虚影腾空而起,震落缕缕混沌雾霭。 那个地方,狂风肆虐,电闪雷鸣,震荡天地的恐怖波动让人窒息。 “怎么会,八口圣鼎开启混沌大阵,老头子到底做了什么?”老鼠和阿靳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担忧。 两人急忙从屋顶下来,便要跑去前山。 “小云子,大哥多谢了!”刚出四合院,两人便听到了昆老放肆的大笑声。 在两人‘震精’的目光中,昆老扛着一个漆黑无比的巨鼎,从前山飞驰而来。 “黑鼎!这不是昆仑的镇派至宝吗?”老鼠瞪大双眼,不敢置信。 黑鼎,张三祖师深入禁区扛回来的神秘巨鼎,据传可能是一件至尊器,最少也是圣兵;可惜没人能将其认主,连张三祖师都做不到。 无奈之下只有当成镇派至宝,放在八口圣鼎的中央位置,深加保护。 可是怎么被昆老给扛回来了。 八口圣鼎,可谓八件圣兵联合发动的混沌大阵,就算是至尊进去,不死也要脱层皮,昆老怎么会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哈哈哈,阿黄,昆云老儿这下可要气死了!”伴随着爽朗的大笑声,神虹落地,神化消散,露出里面一个满脸红光的老头。 “老头子,你怎么把黑鼎给扛回来了?”老鼠和阿靳围着黑鼎看个不停,实在没发现这件镇派至宝有任何吓人表现。 古朴的鼎身,三足两耳,稀疏平常;硬要说惊人之处,那就是个头比较高! “你懂个屁,这厮可是坚硬的不得了,正好可以给你粹体!”昆老哈哈大笑道。 “准备准备,明天就给你粹体!”昆老大笑,放下黑鼎,走入房间躺在床上,头一沾枕头,震天呼噜声即刻响起。 “看来老爷子是大战了一场啊!”老鼠摇头晃脑的叹息道。 粹体,这是妖魔的修炼路,为了让老鼠突破修为,昆老已然无所不用其极。 这,会是一条走向强者的路吗?老鼠不知道,他只知道,他愿意倾尽一切,去拿回属于他的尊严,为此,他已经准备好了付出生命的代价。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一个惊天阴谋正在拉开画卷。 老鼠,很是光荣的成了这副所谓屠首棋局中的一枚小卒子。 太阳照常升起,金灿灿的神辉洒遍罪洲大陆。 昆仑后山,山体庞大,高耸入云;树林茂密,遮天蔽日。 四合院内,摆放着一口巨大黑鼎。 “老头子,昆云不会被你气死吧!”老鼠偷笑,围绕着黑鼎看个不停。 黑鼎十分庞大,三足两耳,上刻花草鸟兽,上古异民;更有异兽神威,四凶十灵;有日月星辰在沉浮,大道纹络显现;至神至圣。 “哼,气死最好!”昆老闻言不屑撇嘴。 院中放着三人吃饭的桌子,上面摆满了各种药灵,霞光流淌,药香扑鼻。 “老头子,你准备给阿黄粹体?”阿靳坐在门槛上,托着下巴,双眼微眯,含笑看着两人。 “嗯,是时候了!”昆老忙碌不已;手中拿着一把大板斧,正对着一截黑色的神木费力砍伐。 “嘭!” 火星四溅,大板斧一截斧刃被震断;带着异啸向老鼠飞来。 老鼠眼尖,一偏头让过利刃;咣当一声,斧刃坠地,黑鼎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 “靠,谋杀啊!”老鼠摸着额头的冷汗,心有余悸。 “妈的,太硬了;不愧是沾染了蛟龙血的神木!”昆老擦着额头的汗,气喘吁吁。 蛟龙木,坚硬沉重,锻造灵兵的必需品;传闻沾染过蛟龙血,利用价值极高。 神木通体漆黑如墨,弯曲如蟠龙;有极其细微的大道纹络蔓延其上,为一奇木。 “妈的,给老子碎!”在老鼠面前丢脸,昆老大怒;直接催动神力,抡起大巴掌一掌拍去。 轰隆一声,蛟龙木粉碎;断成了几截;昆老满脸通红,抱着蛟龙木放进了大鼎内。 为了给老鼠准备炼体,昆老可谓大出血。 整整一百株药灵,那可都是昆老多年来的珍藏啊,自己都舍不得用,却一次性全部拿出,给老鼠粹体。 一株药灵等到成熟期,要用一百年的时间,任何一株,便足以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一百株,老鼠想都不敢想。 药灵,沾染蛟龙血的神木,还有一些昆老的收藏。 一团鲜红色的血液,神辉灿灿,红的如同玛瑙;有滔天迫人气息散发而出,让人窒息。 这是一团妖魔青鸟的心头血,被昆老斩杀,成为裹腹之物。 一团银灿灿的神辉,流淌仙霞;整个院子都成了银色的海洋;有芬芳弥漫而出,沁人心扉。 这是药圣天桃树的精华,被昆老折断一根枝桠,炼化而成。 “药圣!”老鼠嗅着那团银灿灿的神辉,灵魂都快要被那种香味给迷醉了。 天桃树,那是真正的药圣,诺大九州只有那么寥寥几株,堪称凤毛麟角般的存在;这株天桃树还是张三祖师从无人区带回来的。 生死人,肉白骨,不管你受了多重的伤,一颗天桃下去保你活蹦乱跳;而且最重要的是,一株药圣可以增加天帝级以下人物,一千年寿元;这可是真正的天材地宝。 昆老动手,先后将一百株药灵与天桃树一截枝桠炼化的精华全部放入黑鼎中;大手一挥,顿时一股滔天火焰喷涌,包裹住了黑鼎。 “点火,开炉,清蒸阿黄!”三个时辰以后,昆老一声大喝,喷出一口大火;抓着蹲在门槛上打盹的老鼠,直接扔进了黑鼎。 “啊!” 一声凄厉的惨呼,如同杀猪一般。 黑鼎中,最清澈的泉水早已沸腾,冒着气泡,奔腾翻滚;蛟龙木早已化尽,熬炼出蛟龙心头血。 百株灵药煮沸,化为最精纯的药力融入沸水;霞光灿灿,药香扑鼻;时有无量仙光升腾而起,芬芳异常,如梦如幻。 “果然不愧仙鼎的名头,大恐怖之物啊!”望着鼎内虚幻的无量仙光,昆老神情振奋。 仙鼎为昆仑派祖师,张三深入禁区带出;除了坚硬异常以外,似乎没有任何威力可言。 为了给老鼠洗礼身体,昆老准备用圣鼎当做药炉;但碍于面子,而且担心圣鼎移位,混沌大阵威力减弱,有心之人攻打门派,便没有付诸行动。 而是选择了这口黑鼎;祖师张三口中的仙鼎来代替。 效果似乎出奇的好,竟有无量仙光喷涌,恐怖异常。 “啊!”又是一声惨呼,带着无尽痛苦。 “老头子,不会把阿黄给煮熟吧?”阿靳紧握粉嫩的小拳头,俏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没事,煮熟了开刀!”昆老嘴中开着玩笑,神情却极为严肃;小心翼翼的控制着神火,不让出丝毫差错。 仙鼎内,老鼠全身通红,在沸水中沉浮;无尽精纯的药力化为细丝,进入他的体内,洗涤着他的躯体。 “吼!” 蛟龙木被化尽,显出蛟龙心头血;一头蛟龙现形,通体黑色鳞片密布,闪烁金属光泽;巨大龙躯一摆,有天地奔腾的毁灭景象! “给我吃,吃死你!” 昆老咬牙,大手一挥;蛟龙缩小,重新化为一滴黑色的神血,飘入老鼠体内。 “不够,再来!” “青鸟心头血,吃!”仙鼎上方,闪烁血红神辉的青鸟血,被昆老操控,沉入鼎中,没入老鼠体内。 “啊!” 又是一记惨呼,不在剧烈,只有微弱一声。 鼎内,老鼠的双腿直接炸碎;血肉块四溅,白骨茬都露了出来;鲜血喷涌,把原本漆黑的药水都浸染成了黑红色。 “老头子,快住手!”阿靳惊呼,眼泪簌簌掉落,楚楚可怜。 “小子,老头子只问你一句话,找回属于你的尊严,这个誓言,还算不算数了!”昆老双眼布满血丝,对着鼎内狂吼;手上神火却不减丝毫威势。 “就算,,是死,,我也要拿回属于我的尊严,,那怕是变成厉鬼!”黑鼎内,老鼠虚弱道,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妈的,吓死爷爷了!”昆老和阿靳惊呼,脸上露出喜色。 鼎内,老鼠身体中,如同红玛瑙一样的青鸟血在他体内流淌,深入每一寸血肉,每一根骨头,灿灿神辉蒸腾,溢出万缕霞光;剔除着老鼠骨头中的杂质。 一丝丝漆黑如墨的液体从老鼠的骨头内渗出,黑的渗人;如同深渊,散发浓浓腐臭味。 血肉在重组,骨头内的杂质已被剔除;老鼠的双腿很快长了出来。 “很好,肉体的坚硬程度,比最强妖魔的子嗣也不逞多让。”昆老赞叹,一阵神往。 炼体,修法,屠神;这是修真界修行大道的三种大体系。 炼体,乃是兽族妖魔的专属,他们吸收天地灵气,却由于经脉闭塞,不能沟通大道施展法术,索性便用天地灵气淬炼肉身,一遍又一遍洗礼,排除身体的杂质,达到完美境界,可修成不灭体,天难灭,地难葬,仙难毁。 修法,乃是人族正道;以空气扩充经脉,以天地灵气催动大道,施展独特手印,可打出毁天灭地的神芒。 而传说中的屠神,太过于神秘与古老,据传乃是斩去一人的七情六欲,据传此道有违人道,自上古纪元便神秘消失,从此不可现。 “血肉和骨头内的杂质,已被剔除干净;但只是剔除了杂质,并未明显的强化!”昆老出声,吓尿老鼠。 “轰隆!” 一声闷响,昆老从体内世界取出一物。 那是一团堪比骄阳的血液,金灿灿,神辉迸射,耀的人根本睁不开眼。 一种深入灵魂的迫人气息震荡八方,狂风呼啸,猎猎作响。 虚空中,出现一片汪洋;怒海狂涛,巨浪击天;一条黑色的大鱼,宽也不知多少里,长也不知多少里;巨尾一摆,海浪滔天;几乎要将大海给翻了过来。 大鱼腾空,化为一只大鸟;双翅一展,遮天蔽日,有如垂天之云;轻轻一震,直上九霄,一息九万里,天下也不过如此。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昆老赞叹,神色间有畏与惧。 “鲲鹏!”老鼠呆了! 鲲鹏,十大神兽之一;战力逆天,据说曾与天帝争锋,争夺成仙契机;一战天翻地覆,日月星辰坠落,上古几乎要毁去! 这种神灵一般的存在,如今就显现在老鼠面前,让他怎能不激动! 第七章异象滔天! 异象滔天,虚空浮现汪洋;神兽鲲鹏时而化作大鱼,掀起滔天巨浪;时而腾空为鸟,双翅一震,扶摇直上九万里;恐怖无比。 “老头子,你竟然猎杀过鲲鹏;太让我震精了!”老鼠骇然,那种气息太恐怖了;有混沌雾霭缭绕鲲鹏周身,震动乾坤。 世间最柔软的存在为气,空气。 它动辄便可劈山裂海,斩爆日月星辰;同时,它也是最柔软的存在,充斥人体每一处。 正因为这个原因,人们用它来打通奇经八脉。 凝气一重天,不间断吸气十秒;凝气顶点九重天,不间断吸气九十秒;然后用吸来的气打通奇经八脉,最后冲破百会穴,便是一重岳。 接下来一重岳到五重岳,便是不断扩展经脉的漫长征途。 经脉每扩充一分,所吸收的气的规模便会庞大一分,以此便会凝结出一座山岳,往后类推。 这便是传说中头顶三花,脚踏五岳修炼体系的第一阶段,关于‘山岳’的修习法门。 凝气一重天至凝气九重天;一重岳至五重岳,诸侯,至尊,大帝,这便是修真界的九个大境界,也有传言,在大帝之上,亦有虚无缥缈的仙。 一滴神兽鲲鹏的血,怎能让老鼠不震惊;那可是十大神兽,敢于同大帝叫板的存在,整个上古纪元只有十尊的盖世存在。 “放屁!”昆老骂道:“我要是能猎杀鲲鹏,早就成仙永生去了!” 昆老解释,这是老金鹏的心头之血,最为宝贵,妖魔全身精华所在。 “金鹏老祖的心头血!”老鼠感觉自己快要喷鼻血了。 要知道老金鹏可是生在那个最混乱的年代,成天征战,血雨腥风;五十万年过去,他早已功参造化,修为之高,恐怕比八尊‘道尊’都要恐怖。 他的一滴心头血,全身最珍贵的精华,可以想象这样的一滴血,足以让人凝结三重岳。 老金鹏功参造化,活了几十万年,已隐隐有返祖异象;或许再过几十万年,真让他化为鲲鹏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希望渺茫,毕竟那是十大神兽,鲲鹏;敢于天帝争锋,争夺成仙契机,滔天恐怖。 而且老金鹏寿元不多,自太初初期‘史诗大战’以后,张三祖师神秘失踪,为了避免不详,他也只有把自身封印在仙石内,阻止寿元流失。 想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太难! “史诗大战?”老鼠震惊;号称史诗级的大战,究竟源起何因? 他想要发问,却被昆老一个不屑的眼神瞪了回去。 “等你成为诸侯那天,一切都明白了!”昆老扔下这句话,开始催动神力,包裹老金鹏的心头之血,沉入鼎中,没入老鼠体内。 “啊!” 一声凄厉惨叫,老鼠双眼怒睁,布满血丝;他的身体,自头颅以下,轰然一声炸碎当场;血肉横飞,骨头都化为碎块四溅。 “阿黄!”阿靳惊叫,泪水满面。 痛,深入骨髓的痛,撕裂灵魂的痛。 黑鼎内,满鼎药水早已被老鼠体内的杂质,浸染的漆黑如墨;一颗头颅在黑色药水中沉浮。 药水中,有晶莹血肉块漂浮,散发灿灿神辉,有神性光华流转。 那是老鼠炸碎的肉身,坚硬程度堪比最强妖魔的子嗣。 昆老不甘心,想以老金鹏返祖的心头血在锻造老鼠的肉身,却不曾想发生这样的事。 “我,快要死了吗?”老鼠呢喃。 黑鼎十分神奇,纵使只剩下一颗头颅,老鼠却还能看见外面。 阿靳在哭泣,泪眼婆娑,拽着昆老,恳请他收手。 昆老面无表情,双拳却紧握;不理会阿靳,依旧在我行我素的催动神火,炼化老金鹏心头之血。 痛,极致的痛,痛到让人近乎麻木! “吼!” 一声长啸,仙鼎沸腾;满鼎的黑色药水在奔腾,仿若一片汪洋。 密密麻麻的细微伤口,仿佛蜘蛛网一般,布满老鼠的头颅。 鲜血喷涌而出,这是一颗染血的头颅,早已看不清面貌。 老金鹏返祖的心头血,在老鼠头颅内游走;强大的神力不断修复着伤口,恐怖的力量却在极尽所能的摧毁。 就这样,修复,摧毁;修复,摧毁。 伴随着痛到麻木,老鼠晕了过去。 像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老鼠看到了很多。 那是一片浩大到辉煌的尽头,繁华到宇内巅峰的大陆。 强者辈出,百族林立,天骄争霸,无数至尊如同天上的繁星,光照苍宇。 不知何时,生出了怎样的变故;有混沌雾霭破碎,秩序神链断裂;山河崩塌,汪洋倒卷,整片天地都破灭了。 大地上,尸骨堆积如山,血流成河;枯藤老树昏鸦,一片落寂的景色。 太阳都不见了,整个世界灰蒙蒙;如同到了末世。 一个接一个,强大到可追星逐日的霸者,都死了;莫名其妙的身亡。 至尊惊恐,争先恐老逃离;却在腾空而起的刹那,一身修为尽散。 仿佛有轮回的力量,无数天骄修为尽失,肉身精华散去;转眼成为垂垂将老的腐朽木,轰然一声倒塌大地,成为灰尘。 天地震动,混沌雾霭破碎,秩序神链断裂,仿佛要再造一个宇宙。 终于,整片浩大土地全部笼罩在了灰尘中,雾蒙蒙,生灵消失的速度在不断加快。 “天要让我亡,修道者无怨无悔;天要让家亡,爱家人决不妥协!” 这一日,浩大声音传遍整个大陆,充斥无边霸气。 一个周身都缭绕混沌雾霭的男子,从大地上腾空而起,只留下满头不羁的血红色长发飞扬。 仿佛响应此人,大地上,先后有九人腾空,跟随血色长发男子,向着漆黑冰冷的宇宙深处,疾驰而去。 一行十人,皆周身缭绕混沌雾霭,压塌宇宙;身躯如同横在所有修道者,前行路上的一座山峰。 此生注定只能仰视。 有天地崩塌,日月星辰炸裂的恐怖异象,围绕十人;这是可开天辟地的十人,这是可征战万世乾坤,而无一合敌手的神灵。 他们十人,屹立在了天地最高峰;可俯视万丈红尘,双眸皆冷漠,似是万载不化的寒冰。 一行十人,跨步淌过一条条银河,走过一域域;却始终难寻到让神土覆灭的真正原因。 终于,他们赶到了宇宙边荒;这里枯寂一片,漆黑如渊,连微弱星光都没有。 “我们错了!”终于,那个拥有满头血色长发的少年开口,声音中有悲凉。 “轰隆!” 一声巨响,画面破灭,一切都消失了。 刺骨的疼痛感再次用来,老鼠艰难的睁开眼睛。 阿靳在抽泣,早已瘫倒在了地上。 昆老不甘,依旧在催动神火。 “我不信,我神棍昆的弟子,怎么可能死在这种地方!”昆老咬牙,神色不甘。 “是啊!我怎么,可以死在这种地方!”老鼠呢喃,想起了很多。 “三年了,我荒遭受这种折磨三年了;我为了什么?我生不如死,我到底为了什么?” “为了父母!”老鼠在嘶吼着:“我要找到你们,我要亲口问问你们,当初为什么要抛弃我!” “为了尊严!失去的,我荒一定要亲手拿回来!” “为了不甘,我是卑贱,我是丑陋,但我坚持了整整十五年!” “十五年了,整整十五年了!”老鼠咆哮,目眦欲裂:“十五年,上天都没能把我折磨死,我又有什么理由放弃!” “既然这个世界不容我,那世界便是我的敌人!”一声咆哮,声震四野,其中蕴含了很多,很多。 “嘭!” 一声轰然巨响,在昆老和阿靳骇然的眼神中,黑鼎直接爆开;炸裂成为碎片。 那是刺眼的光,比太阳还要耀眼百倍;根本无法直视。 刺目的白光,照破山河万朵;有缕缕飞仙之力弥漫而出,带着芬芳,似要羽化成仙。 光芒散尽,一个浑身赤裸的少年,手持一口鼎,神色冰冷而无情。 那口鼎通体雪白色,灿灿神辉耀眼,鼎上刻有上古异民祭祀的场景,花草鱼虫,飞禽走兽;有日月星辰,四凶十灵;混沌雾霭弥漫,溢出一缕气机,却让昆老当场寒毛炸竖。 太恐怖了,仿佛面对无上天帝;只是一缕溢出的气机而已,却让昆老有种面对浩荡天地的感觉。 “嘭!” 突然,一声闷响,仙鼎震动;仿佛觉察到了危机,所有恐怖气机全部消失,混沌雾霭隐去。 甚至连鼎上的刻图都不见,整个鼎变得暗淡无光,只剩下古朴大气。 “我擦,怎么回事?”手中托着只有巴掌大小的仙鼎,老鼠无语,翻过来覆过去,想要看个究竟。 “啊!” 就这这一刹那,一声刺穿耳膜的尖叫响起;回荡在庞大巍峨的昆仑山上空,久久不散。 第八章原来是你这厮捣鬼! 仙鼎异变,所有神性光华全部内敛,混沌雾霭消散;变得古朴大气,只有巴掌大小,被老鼠托在手上。 “啊!”阿靳一声尖叫,捂着脸,俏脸粉红。 “嘿嘿,不愧是我神棍昆的徒弟;大,很大,真几把大!”昆老双眼眯成了一条缝,盯着老鼠的下体,看个不停。 老鼠全身赤裸,眉目有神,浓密黑发披肩垂落;肌体流动神则,连骨头都是晶莹的,闪动灿灿神辉;如同最精美的艺术品。 看着赤裸的全身,老鼠大囧;以百米每秒的速度冲进屋内,捂脸狂奔。 吃过午饭,阿靳收拾厨房,四合院外,老鼠和昆老盘膝,相对而坐。 “怎么会这样?”抓着老鼠的一条胳膊,昆老将神识散出,探查着老鼠的身体。 “怎么了?”老鼠疑惑道。 “百株药灵,青鸟心头血,天桃树精华,更有老金鹏的返祖心头血,怎么功效会这般弱!”昆老皱着眉头,神情疑惑。 老鼠自从三年前一朝从天堂跌落地狱,凝气阶段便始终持续在四重天。 昆老另辟道路,用天材地宝淬炼老鼠的肉身,跳过凝气阶段,模仿妖魔的路。 凝气九重天,打通了百会穴,便可将空气储藏在丹田之内,用以锤炼肉身,还可将气当做武器。 九成九的凡人之所以不能踏上这条路,说白了就是体质弱,承受不住凝气阶段的不间断吸气。 而老鼠模仿妖魔的路,先粹体,体质上来了,凝气九重天自然不在话下;古往今来曾有许多天骄证实过,这条路可行。 “妈的,那么多天材地宝吃下去,就给我弄了个一重岳的肉身!”昆老赏给老鼠一个爆栗,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摸样。 眼泪汪汪的摸着头上的大包,老鼠撇嘴:“关我屁事,我还不想吃呢。” “妈的,那么多天材地宝吞下去,连泡屎都没拉。”昆老似是气急,转身拂袖离去。 原地,只剩下呆愣的老鼠。 沉吟半响,愤然起身,老鼠向着四合院后面的茂密树林中走去。 嘴中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老鼠漫无目的的走在树荫之下。 “妈的,你倒是给我拉泡屎啊!”对着天空竖起一个中指,老鼠叹息倒地。 他心里清楚,昆老几乎耗尽了所有的积蓄,为他锤炼肉身,走上了妖魔的路。 但是为何足以凝结三重岳的天材地宝,用到他身上只来个一重岳。 老鼠很想骂娘。 最怪异的,连昆老都没弄清楚的事;三年前,为何自己凝结的一重岳会崩塌,而且修为在一天之内掉落到凝气四重天? 事出怪异必有妖! “我x你菊花!”老鼠破口大骂。 看似平静,实则危机重重的门派;昆老口中即将到来的动乱,父母在何方?还要为靳儿去打一个天下呢。 老鼠叹息,忍不住拿出了父母留给自己的那块手帕。 看着纯白手帕上的神龙和神凰,老鼠眼中露出一抹柔和之色:“该是时候回村子里去看一看了!” “唉!”把手帕盖在脸上,嗅着上面女子独有的幽幽香味,老鼠叹息道:“老子究竟叫什么名字,从何处来,往何处去,谁他妈能告诉我!” “我他妈能告诉你!!” “谁!”莫名响起的声音,让老鼠一个激灵爬起身来,神色阴沉的注视着四周。 “别找了!你妈这就出来!”在老鼠‘震精’到不行的目光中,一股黑雾从他身体内喷涌而出,幻化之下,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和尚出现在了原地。 慈眉善目,唇红齿白,这厮简直英俊到妖艳,老鼠不行了,他的小弟弟对花和尚行起了‘注目礼’! “你,,,从我屁眼中钻出来的?”老鼠震惊。 “尼玛怎么跟你妈说话呢,唉,本来还想为这些年做的事道歉呢,看你着不孝顺的样子,算了。”小和尚双手合十,笑眯眯道。 “道歉?”老鼠神色一愣,片刻之后,那张老脸阴沉到乌云密布:“这些年,我体内莫名消失的气,崩塌的岳,还有今天那些天材地宝,全是被你吸收了!” “孺子可教也!”小和尚再次一笑,双眼快要眯成一条缝。 “我草你妈!” 老鼠暴怒,目眦欲裂,三年来所受的苦,所承受的嘲讽与白眼,竟全是这个花和尚在捣鬼。 “受死吧,小子!”一记撩阴腿,横扫而过,老鼠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那记拉风无比的撩阴腿,竟直接穿过了小和尚的身体;由于用力过度,老鼠直接跌倒在地,啃了一嘴的黄泥。 “小娃娃不要生气么,难道你不想知道你的前世今生么?”花和尚双手合十,一副弥勒佛的慈善摸样。 “说,不给我说的天花乱坠,我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老鼠吐掉嘴中的黄泥,警惕的退到距花和尚十米远的距离,这才停下。 “本道长道号,单字荒!” “滚逼,别以为脱了马甲我就不认识你了,剃个光头就好好阿弥陀佛,还尼玛本道长!” 老鼠说不下去了,一瞬间,他双眼瞳孔猛然收缩,双股颤颤,像是见了鬼一般。 “你说,你叫什么?” “阿弥陀佛,本道长不打妄语,单字荒!”小和尚双手合十,笑意盈盈道。 “荒!”老鼠这次真的是‘震到精’了。 “不行,换个名字,老子叫荒,你也叫荒,真是岂有此理。”老鼠眼珠子一转,趾高气昂道。 “哎,算了,唯一的爱好也有人抢,你叫我阿飞吧。”小和尚唉声叹气,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哎,你个狗日的,别扯开话题,说,为什么要吸走我的气。”老鼠双手掐腰,一副准备泼妇骂街的摸样。 “我受伤了,而且记忆有损,不能告诉你太多。” “唯一能告诉你的,你的身体里还沉睡着一尊大菩萨。”阿飞笑,老鼠快要疯了。 “妈的,你们当我身体是养猪场呢。”老鼠破口大骂。 “这孩子,怎么能这么作贱自己呢。”阿飞满脸的笑意盈盈,看在老鼠眼里却是赤果果的嘲讽。 脱下脚上的鞋子,老鼠便准备拼命:“我他妈先干死你!” “你想强大吗?少年,膜拜我吧!” 老鼠重新穿上了鞋子,转身就走。 面对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花和尚,老鼠有一种自灵魂深处蔓延出的恐惧感,直觉告诉他,不要惹怒这厮。 “别跟着我,既然知道了我的气为何消失,凭我的天资,哼,嘲笑我的家伙,等着吧!”老鼠转身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你不想知道你的前世今生吗?你不想知道你的父母如今在何方么?”阿飞的话,带着十足的诱惑力。 “好吧,不把我说的霸气侧漏,我让你桃花朵朵开!”老鼠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回到了阿飞身边。 “很简单,等你体内那个家伙醒了,他自然会告诉你的!”阿飞笑道。 “你不知道?”老鼠的神色又阴沉了,已然快要打雷。 “嘿嘿,吸收了至尊的一滴心头血,我已复苏,而那个家伙并不需要你的气,你自由了,少年!”阿飞笑道。 “那个家伙,到底是谁?”老鼠阴沉着一张老脸,自己身体内有两头猪的存在,老鼠感觉压力山大。 阿飞诡异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他是一尊这个宇宙都容不下的大菩萨!” “你为什么要蛰伏在我的体内?”老鼠发问。 “大菩萨醒了,一切谜团都将迎刃而解!”阿飞眯眼道。 “也就是说,你他妈屁用也没有?”老鼠咆哮道。 “错,我可以让你变得强大!”阿飞灿烂一笑,雪白的牙齿晃得老鼠险先睁不开眼来。 “怎么强大?”老鼠双眼一瞪,露出饿狼一般的碧幽幽光芒。 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阿飞道:“这是神的嗅觉!” 抬起右手,阿飞骄傲道:“这是神的左手!” “拜托,大哥,那是右手好不好!话说你这是在炫耀么?”老鼠很想将这个很不靠谱的鬼东西爆k一顿,可惜,直觉强烈谴责他这种作死心理。 “刚刚苏醒,还比较困,先睡一觉,总之你尽情修炼,我不会在窥探你的肉体;有什么事等我醒来再说!” 原地,一阵冷风吹过,阿飞诡异的化为黑雾,重新飘进了老鼠的体内。 “你。妈。的!话说你到底是和尚还是道士?” 老鼠很振奋,因为终于不再有可恶加恶心,下贱加不要脸的,浑身沾满屎水的阿飞在纠缠自己。 尽情修炼,而且未来还可能得知自己的身世,得知父母的一切,老鼠太高兴了。 “吼!”一声怒吼,老鼠兴奋的老脸通红! 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老鼠就有这种鸡动的感觉,全身上下充满了力量,老鼠坚定的相信,现在自己一拳绝对可以打死九头牛! 第九章战乱前夕! 新的一日,妖洲与罪洲边界处。 这是一方巍峨山脉,数座大山横陈在那里,犹如真龙盘踞,阻隔了一方世界。 “唰!” 突然,一记刺耳的金铁交击声中,一道混沌剑气,瞬间从大山那边飞驰而来。 煌煌剑气威压诸天万界,自天地间一闪而逝。 “轰隆!” 一声巨响,那方山脉,轰然爆碎;乱世穿空,冲霄剑气崩云,一剑惊九天,所过之处,什么都没有了,巨大的山峰化为碎屑爆飞,原先崎岖的山路,瞬间如履平地。 “呜呜!” 苍凉的号角声中,爆碎的大山之后,漫天烟尘中,亮起一双又一双嗜血的恶魔之眸。 那是,密密麻麻,遮天盖地的兽潮。 周身长满白毛,坚硬的如同钢针一般,露出长长獠牙的猪妖;长着翅膀,通体黄金灿灿的英招;满身黑毛,森森白齿,流着腥臭口水的狼妖。 最多的,是拥有粗壮蛇躯,通体覆盖滑腻、细密鳞片的蛇妖;它们太多了,覆盖了整个大地,吐着蛇芯子,倒竖的碧绿色瞳孔中,闪烁着森森阴寒的光芒。 大地上,猪妖,狼妖,蛇妖,如同一股钢铁洪流,碾压着一切,轰隆巨响声中向着罪洲疆土碾压而去。 长空中,近十万的英招扇着巨大的双翅,他们通体金灿灿,如同一轮又一轮小型骄阳,嗜血的双眸透着暴虐之色,杀气铺天盖地,汹涌澎湃,席卷八荒。 “杀!” 在十万兽潮的前方,是一名魔威天下的少年。 他一袭神灵战甲覆身,闪烁冷冽神芒;他满头淡紫色长发在狂风中飞扬,直达腰际,俊朗的脸庞棱角分明,犹若刀削一般。 这名少年的气势太恐怖了,他双手抱臂,一双深紫色的瞳孔闪烁着冷冽的神芒,根本不饱含人类该有的一丝感情。 他威仪绝世,修长的身躯立身在那里,仿若一座孤高的山峰,充满了雄霸天下的气势,让人深深折服。 少年一指指向前方,属于罪洲的一座巨城;他身后,一瞬间响起的震天喊杀声,几乎要将这方天穹给翻了过来。 “轰隆隆!” 十万兽潮,仿若不到坚不可摧的洪流,直直俯冲,向着罪洲边界之城,墨城奔袭而去。 漫天烟尘滚滚,惊天动地的杀机简直如同刀子一般,飞溅八荒。 这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 五日后,罪洲,昆仑山,昆仑大殿内。 “启禀少尊,妖洲兽族,涅槃,集结十万妖兽,由少主荒天带领,向着我罪洲疆土袭杀而来!” “墨城三十万百姓一日之间死伤殆尽,数万修真者横尸荒野,皆战死!” 听着大殿下弟子的禀告,道尊宝座上,郭七一双修长的金色眉毛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怎么会这么快?”郭七呢喃,望着身旁的昆云。 他们能想到兽族一定会侵入妖洲,但没想到会这么快;因为最关键的人物,昆仑真正的道尊,赵五还未回来。 “还有什么最新消息没有?”昆云沉默良久,像是想起了什么,对着身下那名弟子说道。 “十万妖魔在血洗墨城以后,又退走了,横戈在妖洲与罪洲边界线上,不知在干什么?” “还有最新线报,墨城还有数十修真者存活下来,皆是凝气期的小修士,被三百兽族一等兽兵追杀,正向着我昆仑山方向逃来!”那名弟子如实禀报道。 “阴谋!”根本想都不用想,郭七便说出了这样两个字。 十万兽潮,大军压境,巨城墨城都能在一夜之间被血洗,数万高阶修真者暴尸荒野,郭七不会相信那群嗜血的妖魔会放过几十名凝气期的小修士。 “这是在引诱我昆仑高阶修士出山!”昆云神色阴寒,望向了郭七。 两人心中都明白,只要昆仑有混沌大阵覆盖,妖魔便不敢真正的攻伐进来。 因为那是混沌大阵,古来第一杀阵,只有传说中的十大天帝可铭刻的阵纹,属于禁忌。 别说十万妖魔,就是一百万妖魔进来,混沌大阵也能在一瞬间坑杀,这便是古来第一杀阵的恐怖之处。 “我昆仑作为罪洲第一大派,不能对罪洲落难的修士不管不顾!”昆云寒声道。 “可是师尊,若大批山岳以上的修士出动,遭到妖魔埋伏,会死伤殆尽的!”郭七急声道,经历数百年前的昆仑动乱,这个昔日的九州八大道统之一已然被伤了元气,数百年还未完全恢复过来。 山岳修真者,不管对那个势力来说,都是极难培养的高阶战力。 “是选择昆仑的正义,派出山岳弟子拯救那群小修士;还是坐视不理,任由那群人被妖魔屠杀;这是一步极其险恶的棋,我们,一定要走!”昆云冷哼一声,似乎早已料到这一点。 “昆仑绝不能被全天下人耻笑!”郭七狠狠握着拳头。 “派出五百名凝气弟子下山,将那群小修士给救回来!”一声大喝,郭七下达了一个看似正确,实则愚蠢无比的决定。 “师尊,我这样做,到底对不对?”望着存存跑去传达命令的弟子,郭七皱着一双剑眉,望着身旁一脸冷漠之色的昆云。 “你还年轻,而我,总有一天会死去,我说过,道尊的位置,是你的,你要问的是你,而不是我!”昆云静静的站在那里,冷漠的话语让郭七的眉头皱的更紧。 突然,郭七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的瞳孔,猛然剧烈收缩。 轰隆一声巨响,他双手扶着座椅,便要站起身来。 “嘭!” 然而,一只苍白的有力大手,紧紧的按在了他的肩膀上,恐怖的力量竟让他不能起身。 “师尊,他们有危险,都会死的!”郭七望着昆云低喝道。 “小气,我最后再说一句,下一次,做决定的时候,不管你是相信自己的力量,还是相信昆仑的弟子们,其对应的结果是任何人都不能预料的!” “你要记住,牢牢的记住,你是道尊,你做的每一个决定,都会让昆仑或是冲上云霄,或是坠入地狱,三思而后行,我教过你很多次了!”昆云叹息,紧按着郭七的大手,始终没有松懈。 “不!” 宽敞的大殿中,猛然传来郭七的悲痛大哭声。 因为他的一个错误决定,将葬送昆仑五百娇嫩的花朵,他是罪人。 “就当是教训吧,不过你也不必放在心上,因为这一切,这一步棋局,也只是屠首计划中的一部分!”昆云拍着郭七的肩膀安慰道。 “你早知道我会做这样的决定?”郭七豁然抬头,望着昆云。 这个中年男子,普通的五官之上,那双浑浊的眸子,在这一刻,竟然深沉的犹如两方不见底的深渊;一股彻骨的阴寒,竟让郭七心底没来由的涌出森森的恐惧。 “你还只是孩子!”昆云安慰着郭七,那张僵硬的脸庞,竟像死尸一般,带给郭七从未有过的森森震撼感。 ‘这该是怎样一代枭雄!’望着昆云,郭七才发觉,他的一切所谓的智谋,在这个男子面前,都是多么可笑。 “是时候了!”轻轻叹息一声,昆云轻轻的在郭七的大手上拍了两下。 昆仑后山,山体高耸,树木茂密。 “轰隆!” 突然,一声巨响传出,一大片阴影升腾而起,笼罩了后山。 那是老鼠,赤裸着上身,正举起一口巨大的白鼎,在锤炼着肉身。 白鼎很大,如同一座小山,起码有十几万斤了。 “阿黄,吃饭了!”四合院内,传来阿靳脆生生的声音。 “来了!”老鼠应声,催动体内灵气,白鼎瞬间缩小,如同迷你版,被老鼠攥在了手上。 走进四合院,老鼠直接将白鼎扔在了桌子上,抱起一大碗米饭开始狼吞虎咽。 “这难道真的是一件至尊器吗?”昆老出来也,坐在那里,没有吃饭,而是围着小鼎看个不停。 黑鼎爆裂,似乎是破解了什么封印,变成了如今这副摸样,却奇怪的只有老鼠能催动。 一巴掌抓住小鼎,昆老大喝一声,震天动地。 可惜他用处了吃奶的力气,仍旧没能将放在桌子上的小鼎拿起来。 “太重了,起码有数千万斤!”昆老脸红脖子粗的喘息道。 “是吗?”老鼠放下碗筷,直接拿起白鼎,装逼似的在手上转着圈。 “妈的,找死是吧!”昆仑大囧,气呼呼的大喝道。 “昆仑弟子,昆伤,拜见大长老!”突然,就在这时,四合院外传出一道清冷的声音,与此同时,两道修长的身影走了进来。 第十章拿回尊严的一战! “昆蓝师兄!”望见其中一人,老鼠激动的大呼小叫,直接扑上前去,熊抱住了那人修长的身躯。 那个少年,纤瘦的身躯修长,身穿一袭淡蓝衣衫;他满头浓密黑发披肩垂落,星眉剑目,挺巧的鼻梁,薄而长的唇,苍白而无力。 最让人难以忘怀的,是他的一双眸子;狭长的眸子,漆黑的瞳孔,没有丝毫杂质。 一双眸子,隐藏着诸多复杂情绪;哀伤,悲愤,不甘,渴望。 他的脸色,很苍白,是那种仿若死人一般的惨白;纤瘦的身躯,忧伤的双眸,永远的孤寂一人;他是天生的昙花一现。 “小鬼,几日不见,又长高了!”摸着老鼠满头杂乱的黑发,昆蓝笑道,眼中露出溺爱之色。 “你来干什么?”昆老望向了昆蓝身后那人。 那是昆伤,虎背熊腰,面容粗狂,他立身在昆蓝身后,战战兢兢,额头上不时渗出细密的汗珠。 后山四合院,乃是昆仑派三大长老之首的昆天潜修住所,整个诺大昆仑,能毫无阻隔走进这里的,除却昆老,老鼠,靳儿以外,只剩下昆蓝了。 “老头子,小伤是来传递道尊命令的!”昆蓝以眼神示意着昆老。 “哦,任务?”昆老双眼微眯,盯住了昆伤。 “六日前,妖兽兽族十万妖魔由涅槃少门主荒天率领,百万里奔袭我罪洲,将墨城屠戮!” “昨日,道尊接到消息,有数十凝气期的小修士正在被三百一等兽兵追杀,遂派出五百我昆仑凝气期修士前去营救,但至今了无音讯!”昆伤弓着腰,在那里急速禀报着。 这是一处狼窝,他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做停留。 “那小七的意思是?”昆老双眼怒视着昆伤,嘴角却早已勾勒出一丝奸笑。 “道尊听闻昆老曾取我昆仑镇派至宝黑鼎为荒师弟粹体,所以道尊想让荒师弟出山,前去营救失散的同门!”昆伤战栗道。 “一个人?”昆老瞪着大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摸样,心中却早已乐开了花。 “一个人!”昆伤耷拉着脑袋,快要被昆老凶狠的摸样吓哭了。 “滚!”昆老看似很是暴怒,在哪里咆哮着。 “大长老回见!”抱拳一拜,昆伤立刻转身,飞也似的逃下了昆仑后山。 “我说呢,四合院已被我布置了一角混沌阵纹,能掌握阵图,平安走进这里的,除却阿黄与靳儿以外,也只有你了!”昆老笑眯眯的望着昆蓝。 “走,喝两杯去!”昆蓝轻笑,露出满口雪白牙齿。 昆蓝话音刚落,一老一少便一前一后,向着昆老的房屋走去。 “喂,我呢?”老鼠紧握双拳,跃跃欲试道。 “铮!” 那是一口修长的仙剑,横飞而来,倒插在老鼠身前,清脆的剑鸣声不绝于耳,那是一柄仿若蓝宝石般的仙剑;剑身晶莹剔透,流转璀璨神化,仿佛一件艺术品! “蓝烟仙剑!”老鼠惊呼。 蓝烟仙剑,至神至圣的圣兵;轻轻一挥可断裂巨山,全力一击可破灭星辰! 仙剑震动,激射缕缕犀利剑芒;恐怖剑意啸动九天,将苍穹之上的云朵都震散! “铮!” 只是一声轻微的剑鸣,老鼠却感觉身前仿佛有十万天剑齐鸣,犀利剑芒横断古今虚空,震撼人心! “去吧,小鬼,拿回你失去的!”古意昂然的房屋内,传出昆蓝带着轻笑的声音。 “嗖!” 那是一道火红色的符箓,从房屋内激射而出,被老鼠一把握在了手中。 那是一枚飞行符,只有诸侯以上的修士才能炼制,可让不能飞行的修士暂时获得御空的力量。 “其余的,老头子我也不多了,三盏酒盅,只差你一人!”房屋内,传来昆老颇为严肃的声音。 紧紧握着手中的蓝颜仙剑,老鼠眸中不禁泛着泪光。 蓝颜仙剑,陪伴了昆蓝数百年了;他从未离身,更别谈借给他人。 但今天,他破例了! 为了老鼠的一个三年,为了老鼠的尊严,昆老不惜卑躬屈膝,讨要老金鹏的一滴心头血。 昆蓝更不惜违背门规,替老鼠折取药圣天桃树的一截枝桠,这是天大的恩,老鼠无以回报。 “嗯!”老鼠微眯的小眼中含着泪花,他重重的点了点头,朝屋子里的两人,深深弯腰一拜。 “阿黄!”老鼠身旁,阿靳眼泪婆娑,语气哽咽。 “别哭,我很快就会回来,替师兄和老头子弄两个下酒菜去!”老鼠拉着靳儿一双素白的玉手,柔声安慰道。 “小心点!”靳儿轻声抽泣着,一双大眼中闪着泪花。 望着那个走向厨房,却三步一回头,两步一停身的女孩,老鼠嘴角不禁露出一丝柔柔的笑意。 若能娶靳儿为妻,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老鼠强行晃了晃脑袋,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碾灭。 转身,他跨着大步,走出了四合院。 一身淡蓝长衫,在狂风中飞扬;将蓝颜仙剑背负在身后,手中握着那枚珍贵的飞行符,老鼠心中振奋,激动的想要大呼小叫。 “拿回尊严的一战!” “这一战,我要彻彻底底的拿回三年间失去的一切!” 紧紧握着双拳,下一刻,老鼠瘦小的身躯,轰然冲天而起。 一方大荒原,荒草凄凄,碎石遍地,狂风大作,吹乱天地。 “轰隆隆!” 遥远的地平线,那是一条坚不可摧的钢铁洪流,全部都是由凶悍的狼妖组成;它们踩裂大地,带着隆隆雷鸣声,追逐着前方不过三百余的人族修士。 “啊,不!” 人族队伍最后,一名男子惨呼,他身体有伤,跑的最慢,被一尊狼妖一爪子揪住衣襟,直接提了起来。 “师弟!” 前方队伍中,一个英俊的少年悲恸大呼,想要跑过来阻止,却为时已晚。 “咔嚓!” 那尊狼妖,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下了少年的头颅;瞬间漫天血肉沫喷射,飞溅了一地。 “轰隆!” 遇见鲜血,那群妖兽发了疯,一伙子围了上去,不过数个呼吸时间而已,男子连个全尸都未剩下,连骨头都被狼妖啃了个干净。 “不!” 人族大队中,不少男弟子咆哮,目眦欲裂;但无它法,只能虎目含着眼泪,继续发疯似的向前狂奔。 这是昆仑的弟子,五百名凝气期的修士出山,人没救下,却折损了将近两百余的性命,可谓牺牲惨重。 “这是阴谋,阴谋!”这是一尊凝气九重天的弟子,在队伍面前领头,他发疯似的向天咆哮,想起了那场惨烈的遭遇战。 十日前,他们接到道尊的命令,五百余名修士下山,搭建虚门,前往墨城方向,拯救那群被妖魔追赶的墨城小修士。 但到了那里,他们却遭遇到了妖魔的惨烈杀伐。 只一战而已,昆仑众弟子却深刻的体会到了妖魔的残忍与血腥。 不过数个时辰的杀伐,鲜血却已染红大荒,尸骨遍地,血腥味扑鼻,那简直像是一场修罗地狱,无人愿意在去回想。 和平,众人再一次体会到了和平的重要性;也更加对昆仑的前辈先贤,曾经那些黑暗的战乱岁月,感到了无比崇高的敬意。 昆仑历代先贤,从张三祖师开始,为了将罪洲从妖魔的手中解放,多少人杰战死沙场,换回如今这摇摇欲坠的和平。 他们的功绩,那些难以用言语描述的黑暗岁月,是一段散发浓浓死亡气息的阴霾记忆。 “停!” 突然,领头那名男子大手一挥,身后众昆仑弟子警觉,齐刷刷的停下了身子。 只见在众人的前方,赫然立身着十尊身躯高大的狼妖。 这些狼妖,躯体太过于高大,几乎近三米;他们嗜血的眸子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显然是开启了灵智。 “十尊一重岳的二等兽兵!”众昆仑弟子惊呼,倒吸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是时候开启一场杀戮,逼出昆仑的高阶蝼蚁了!”十尊狼妖中的一尊开口了,竟是九州人族的语言,让人惊悚。 “嗷呜!” 一声嗜血的狼嚎声,传遍整方大荒,瞬间惊雷四起,十尊一重岳的二等兽兵,伙同身后那三百你凝气期的一等兽兵,全部像是发了疯一般,向着包围圈中的昆仑弟子俯冲而去。 “杀,就算战死也不能辱没我昆仑荣耀!” 领头的弟子咆哮,瞬间整天喊杀声冲上了霄汉,将天空中的白云都震散了。 “轰隆!” 两道钢铁洪流,瞬间冲撞在了一起;刹那间残肢断臂漫天飞舞,艳丽的鲜血犹如泉水一般喷洒,四处飞溅。 人族修士真的太弱了,凝气期的小修士甚至根本打不出任何神通,只是肉身比之凡人要强悍上很多。 但修法的人族修士遇到了炼体的兽族妖魔,便是小巫见大巫了,根本没有任何悬殊,这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 “杀!” 嘶吼声此起彼伏,战场太惨烈了;人头滚动,不时有昆仑弟子被分尸两半,场面太过于血腥与悲壮。 “咔嚓!” 人族修士太弱了,几乎一照面便被狼妖一爪子拍碎了肉身,血肉横飞。 且狼妖嗜血,竟直接抓起地上的血肉蚕食了起来;那狰狞的容貌,嗜血的双眸,满口森森白齿,直吓得不少女弟子惊声尖叫,甚至于都忘了反抗。 “啊!” 那是一名女子,被一尊一重岳的狼妖揪着乌黑亮丽的长发,直接拖向了兽潮中。 美女与野兽,所有人都知道下一刻要发生什么。 “不!” 昆仑弟子疯了,个个赤红着双眸,手持长剑,像是疯了一般向着那名女子靠拢过去。 “轰隆!” 数尊一重岳的狼妖出手了,几乎是一拳一个,冲入了人群中,见人杀人,见神杀神,血液喷洒,残肢断臂飞舞一天空,简直像是战神一般,根本无人可挡其一招。 “刺啦!” 兽潮中,狼妖群沸腾了,个个嗜血的双眸盯着那名容貌秀丽的女子,在暴虐喘息着。 混乱中,隐有沾染着芬香的破碎衣衫纷飞! “啊,不,放了她!”众昆仑弟子快要入魔了,他们嘶吼着,眼中泪水飙飞,却无力阻挡这一切。 那尊一重岳的妖魔狞笑着,昂着身体,便欲行那苟且之事。 “不,我恨啊,我恨!”所有昆仑弟子都疯了,悲恸咆哮声震动了四野,却无法阻止这一切。 在那里,那名女子凄惨的哭喊声,犹如一曲千古绝望的吟唱;这短短的距离,却成了一段无法跨越的鸿沟。 如海如潮的妖魔,疯狂围拢了那里,漫天放肆的狂笑声,是那样的刺耳,那样的让人绝望。 “轰隆!” 突然,在这狂风席卷大荒的狂野上空,轰然传来一记震天撼地的巨响声。 所有昆仑弟子都惊呆了,所有妖魔都被震住了;所有人,都抬起了头,呆呆的望着,那尊从天而落的神威身影。 “轰隆!” 那是一口庞大的巨鼎,直接从天穹上落下,轰隆一声,砸在了那漫天如海如潮的兽群中。 “嗷呜!” 瞬间,那里血液喷洒,一块又一块巨大的血肉块飞溅,狼头滚落了一地。 在庞大的仙鼎中,那名衣衫褴褛的女子,呆住了,痴痴的望着,那尊踩在仙鼎上的男子。 荒野上,狂风中,一口庞大的巨鼎之上,一道纤瘦的身躯立身在那里,仿若一代天帝在世,欲要镇压万世九重天。 “终于算是,赶上了!” 伴随着一道清冷的话语,那人手中一枚珍贵的飞行符,轰然一声,爆碎为漫天晶莹的碎屑纷飞! 第十一章血色夕阳下的背影! 所有人都呆住了,所有的昆仑弟子,所有的成群狼妖。 狂野上,狂风中,一口巨大的仙鼎,被那人一脚踩着,直接砸在了狼妖群中;瞬间那里血肉飞溅,狰狞的狼头滚落了一地。 庞大的仙鼎中,那个衣衫褴褛的女子,呆住了,她痴痴望着,那尊踩在仙鼎上的男子。 大风中,那个男子,立身仙鼎之上;他双手抱臂,满头浓密黑发在风中恣意飞扬着。 他身躯瘦小,却有一股阴森而恐怖的杀机在他身侧流转,让人惊悚。 恍惚间,众昆仑弟子像是看到了传说中的天帝;他立身世界之巅,俯视万丈红尘,敢以一声长啸,吼落漫天日月星辰。 在那人身后,背负一口修长的古剑;古剑通体晶莹剔透,迸射刺眼蓝芒,如同一块顶级的蓝宝石,纯净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瑕疵。 “蓝烟仙剑,是昆蓝师兄!”所有人都呆住了,其中那名领头的昆仑弟子大吼,神色间露出浓浓的惊喜之色。 从生到死,不过一瞬间而已;那尊身影屹立在那里,却好像大帝出世了一般,震的如海如潮的狼妖群都寂静了,不敢在发出一丝声响。 “不是昆蓝师兄!”有弟子眼尖,看清了荒的真面目。 “是,大长老的那个弟子,老鼠!”突然,有女子惊声尖叫,捂着一张樱桃小口,满脸的不敢置信。 荒,那可是三年凝气四重天的废物;昆仑派最丑陋的存在,被整个门派所谓的师兄弟们欺辱了三年的老鼠,怎么可能会这般英武? “师弟们,不要怕!”仙鼎上,老鼠缓缓的转过了身子,露出一张带着笑的,贼眉鼠眼的滑稽摸样。 “天塌下来,有师兄顶着!”老鼠冲着昆仑众弟子微笑,奈何纵使是在笑,他的摸样也让人实在不敢恭维。 若放在平常,昆仑弟子们一定会爆发出震天喧嚣的哄笑声,不过此时此刻,那个丑陋、滑稽的笑容看在眼里,却从未显得这般亲切。 “师兄!”庞大仙鼎中,那个女子的一声嘶吼,一声师兄,让仙鼎之上的老鼠,那瘦小的身躯,不禁轰然一颤。 三年了,老鼠等了整整三年,他到底在等什么? 就是在等这一刻,就是在等这一句师兄,就是在等着让他爆发的一刻。 “嗯!”仙鼎上,老鼠望着鼎中的女子,双眸中的含着热泪,重重的点了点头。 “师兄!”“师兄!”“师兄!” 这一刻,荒原上,众昆仑弟子像是疯了一般,全部汇聚在了仙鼎旁,他们望着老鼠,一口一个师兄,是那般的亲切,那般的真诚。 “嗯!”老鼠说不出话来,他心中泛着酸意,三年来的怒火,仇恨,在这一记又一记的师兄中,消失殆尽。 这一刻,他激动的想要仰天咆哮,三年了,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那一张张家人熟悉的脸孔,那一个个染血的温暖微笑,都像是一缕缕阳光,毫无阻隔的射穿了老鼠心中,那三年来浓郁到如地狱深渊般的阴霾。 “师兄!” 仙鼎中,那名被老鼠救下的女弟子,衣衫褴褛,竟在这一刻,直接扑到了老鼠怀中,紧紧搂着他瘦小的身躯,放声大哭着。 先前被狼妖差点玷污了身体,她还以为自己要死了,被群妖羞辱,玷污纯洁的身体,再被杀死,最后被狼妖蚕食肉身。 这是何等悲哀的一生,女弟子放声大哭着,她为了昆仑历代先祖的荣耀,一度准备咬舌自尽,但最后一刻,这个男子却像是战仙一般,从天而降,在她最绝望的时候,拯救了她。 她对荒的感激之意,已然难以言语。 从生到死,从绝望到希望,这短短的一段距离,却是那般可望而不可及。 她抓不到阳光,像是溺水的鱼儿,却被老鼠救起,温柔的捧在手心,放回了海里。 “别怕,师兄在!”老鼠轻柔的拍着那名女弟子的肩膀,下一刻,一双微眯的小眼,却轰然爆射出森冷杀机。 “哼,不过一重岳的人族蝼蚁,兽族的勇士们,立功的时候到了!”那十尊一重岳的狼妖首领,与狼妖群汇聚在了一处,冲着围拢着老鼠的昆仑众人狼嚎道。 这尊狼妖的一句话,顿时犹如一盆冰冷的泉水,浇灌在了众人的身上,熄灭了那腔好不容易沸腾起的热血。 是啊,就算是老鼠来了,也不过一尊一重岳的修士,怎么和对方十尊一重岳兽兵战斗? 这依旧是个绝望之局。 “你们在干什么?”望着围拢在自己身周,脸上露出浓浓恐惧之色的众昆仑弟子,老鼠眸子赤红,在那里咆哮着。 “你们听到了吗?”老鼠一指指向身前无尽的狂野。 “听到什么,师兄?”有女弟子不明白老鼠的意图,清秀的脸庞上露出疑惑之色。 “只有风声啊!”有男子亦是很疑惑,不明白老鼠的意思。 “不!”老鼠怒吼,脸上露出悲恸之色:“那是我昆仑先祖的不甘怒吼!” 一句话,震惊了在场诸多昆仑弟子。 “五十万年前,自张三祖师建立昆仑派的那一天起,我昆仑派历代人杰、先辈,便前赴后继,赶往罪洲边疆,抵抗妖魔的入侵!” “大战滔天,血流成河;尸骸遍野,无人埋葬!!” “祖先大战妖魔,尸骨坠地,无人埋葬,身陨后都不能入黄土;他们是为了什么?”老鼠喝问,双眼血红! 诸多弟子低头,脸上有羞愧之色;毕竟他们都还小,最强大之人不过凝气九重天,二十几岁的年纪罢了! “生而为男万豪情,莫让热血祭冷风。提剑笑对生死赴,只为故土不为名!” “生而为男,不求与天地长存,但求死得其所;祖先抛头颅,洒热血;前赴后继奔赴战场,无怨无悔!”老鼠默然,神情中有一丝哀伤! “他们为了什么?你们告诉我?”老鼠大吼,神情悲愤! 数百名弟子沉默,低头不语;更有甚者,羞得满脸通红! “为了家乡,为了家人!为了保护最亲的人,他们宁愿埋骨异乡;他们死了,默默无名;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名字,没有人在乎他们!”荒悲哀! “但他们还是做了,义无反顾;他们,只为了家!!”老鼠大吼,神情激愤! “今天,就今天,只要一个机会,我们是站着死,还是苟且生,大声的告诉我?”老鼠大吼,震天动地。 “宁可站着死,不愿苟且生!”众昆仑弟子嘶吼,喧嚣声震动了天穹。 “兄弟们,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你们愿意用死给敌人最沉痛的一击吗?你们愿意用鲜血来捍卫祖先的荣耀吗?”这一刻,荒铮的一声,拔出了背负在身后的蓝烟仙剑。 他长剑斜指苍天,狰狞的脸庞,震天撼地的怒吼声,震动了整片大荒。 “愿意!”众昆仑弟子嘶吼,皆是赤红着双眸,周身喷涌杀机,席卷天地,震撼人心。 一副猩红的血色画卷中,众多身穿淡蓝长衫的男女修士围拢中,一口通体雪白色的巨鼎上,一个男子,手中一口修长仙剑直指苍天,那一刻,蓝烟仙剑竟也似复苏了一般,发出清脆的剑鸣声。 那是一道仙蓝色的不朽神芒,轰隆一声,贯通了天地,成为苍穹下的唯一。 这副画面,在荒草凄凄的狂野中,凝成了永恒。 一股悲壮的战意,犹如大海翻滚,一浪又一浪,汹涌澎湃袭向八荒,竟也让那三百多的狼妖群产生了丝丝恐惧之意。 “杀!” 一声长啸,倒卷了风云;那是老鼠,手持蓝烟仙剑,头顶悬浮白鼎,垂落白色雾霭,将他周身包裹。 他手持杀剑,轰然冲入了狼妖群中。 那一刻,他化身为杀神,剑气飞散,寒光烁烁杀意扬;到处都是飞溅的血肉,到处都是滚落的浪头,他厮杀到尽兴,完全没有怜悯一说。 “杀!” 在老鼠身后,三百余的昆仑弟子,大吼着,跟随着老鼠,如同一道钢铁洪流,瞬间冲入了狼妖群中。 太惨烈了,大战简直像是疯狂的屠杀;到处都是飞舞的残肢断臂,到处都是血液,到处都是惨呼声。 “轰隆!” 一声刺耳的音爆声,这是一尊一重岳的狼妖,一拳向着老鼠的头打来,空气凌冽,竟也如刀子一般锋利。 “下地狱去吧!” 老鼠冷笑,长剑横在身前,直接一剑扫向了狼妖的粗壮拳头。 “扑哧!” 一抹墨绿色的腥臭血液,在这一刻,像是凄美的烟花一般洒落,飞溅十几尺。 “嗷呜!” 那尊狼妖的整个手臂,直接被蓝颜仙剑劈为了两半,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这,便是圣兵的神威;纵使老鼠根本不能打出蓝颜仙剑十之一二的威力,但仅仅是它的锋利程度,世间神兵已难有匹敌者。 这,便是老鼠的依仗;他要以一口圣兵,完美的拿下这场战争的胜利。 “杀!” 一声大吼,老鼠一剑将那尊狼妖劈为两半,分尸荒野。 “妈的,是圣兵,快逃!”其余九尊狼妖还企图围殴老鼠,但一看到蓝颜仙剑的神威,便被吓破了胆,仰天狼嚎,发出撤退命令,争先恐后的向着妖洲的方向奔驰而去。 “追!”老鼠发出恐怖道喝,震动长空;他催动灵气,化为一道血色光影,追着狼妖而去。 在老鼠身后,是众多衣衫染血的昆仑弟子,皆是大吼着,化为一条淡蓝色的洪流,向着狼妖俯冲而去。 杀戮,依然在继续;血,依旧在飘;尸骨,依旧在增多,血腥味冲天而起,将天空都染成了淡淡的猩红。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一轮血红色的大日横陈,已然快要沉入地平线。 在一方染血的狂野上,一座堆积如小山般的狼妖尸体上,一尊瘦小的身影,立身在那里,正眺望西沉的斜阳。 在他身后,是众多的昆仑弟子,望着那尊瘦小的身影,眸子中都是冒着崇拜的光芒。 “师兄威武!” 震天喧嚣声中,所有弟子都冲向了老鼠;他们踩在狼妖的尸群上,直接将老鼠的身体高高抛起,一下又一下。 众多女修士围拢在老鼠身旁,激动的小脸通红,她们以前鄙视老鼠,但今天,却第一次见识到了老鼠的风姿,绝世无二。 “哈哈哈!” 感受着四周地平线忽高忽低,老鼠仰望蔚蓝的天际,心中畅快不已,不禁仰天发出三声大笑。 三年了,整整三年了,他今天,终于用绝对的力量,拿回了曾属于他的,却被别人残忍夺去的尊严。 他太激动了,简直快要流泪了;三年来,一千多天,他从未像今天一样开心过。 “我要永远这样,开心每一天!”望着身下那群小脸涨红,笑容像是花儿一般的师弟师妹们,荒心中默默发誓,暗自祈祷着。 “呜!” 突然,一记沉闷、苍凉的号角声,自狂野的地平线那边响起,与此同时,一点炽烈的刀芒,从天际那边闪现。 荒野中,老鼠望着天际将沉的夕阳,神色猛然一变,那双微眯小眼中的瞳孔,更是剧烈收缩至针尖大小。 “唰!” 那是。。。 第十二章从天堂到地狱! “师兄?”那一瞬间,血色夕阳下,所有的弟子都呆住了。 那是老鼠,他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感到难以理解的动作。 他竟直接钻到了人群中,消失不见了! 是的,荒这一刻,真的像是老鼠一般,刹那间钻进了人群中,消失不见。 “师兄呢?师兄,你快。。。” “轰隆!” 那个被荒拯救的女弟子,那句没说完的话,荒这辈子再也听不到了。 无尽狂野,荒草凄凄,那是一道雪亮的刀芒,自地平线的那边飞驰而来,轰然一声,落入了人群中。 “轰隆!” 那是金黄色的光,比太阳还要刺眼,在荒原上缓缓升腾而起。 一股又一股狂暴的杀机,犹如大海爆炸了一般,疯狂向着四面八方飞驰而去,将虚空都割裂出道道白痕。 漫天烟尘,犹如末世,地层都被翻开了厚厚一层,露出冒着轻烟的焦黑劫土。 “轰隆隆!” 远方地平线,一道坚不可摧的钢铁洪流,像是恶魔闯出了地狱,可怕无边,带着隆隆响动,踩裂大地,向着昆仑的方向横移而来。 “少主,这个时段攻击昆仑会不会太早了?”五万英招,扑扇着一双巨大的翅膀,通体黄金灿灿,迸射神芒,犹如数万轮小太阳。 在十万兽潮前方,妖洲兽族,涅槃组织少主,荒天;他双手抱臂,身躯修长而健硕;他满头紫色长发飞扬,一双淡紫色眸子冰冷而无情,有着难以言喻的孤傲气质。 “不过十万头肮脏的畜生而已,死就死了,你有什么意见?”他魔威天下,转动头颅,无情的眸子紧紧盯着身旁一头英招。 “没,,没意见!”那头英招被荒天的一个眼神吓出了冷汗,将他全身的金色皮毛都打湿了。 “没意见?哼!”荒天冷哼一声,道:“没意见就给我去杀!” “杀啊!” 一声震天动地的长啸声中,十万兽潮,带着铺天盖地的浩荡杀机,直直奔赴昆仑而去。 狂野中,那数百具横陈的尸体,那满地的血泥,被十万兽潮铁蹄踩过,溅起漫天飞血。 有那样一具尸体,身上只有几道新鲜的刀伤,并无太大的致命裂痕,但他就是没了活着的气息。 那一头头身材魁梧的狼妖,吨位恐怖的猪妖从那人身上碾压而过,带着清晰的骨骼崩裂声,但那人就是没有睁开双眼,连眼皮都没动一下,很显然,他是真的死了。 不知多了多久,伴随着渐渐消散的烟尘,十万恐怖兽潮,终于横移了这方大荒,消失在了远方的群山之中。 直到这时,荒野上,那满地的血泥中,那具方才被妖魔踩的骨裂的那具尸体,诡异的,站了起来。 缓缓的,老鼠像是沉睡了百万年的尸体,忘记了起身的动作;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般僵硬而机械。 “滴答!”“滴答!” 一滴滴艳丽的血迹,顺着他的脸,他的下巴,他的发梢,缓缓滴落着。 睫毛上,挂着粘稠的血珠,模糊了他的视线,依稀间,他望着这个世界,竟到处都充满了诡异的猩红色。 “这是,,,修罗地狱啊!”无意识的呢喃中,提着蓝烟仙剑与白鼎,老鼠缓缓的,走出了那满地的血泥滩。 “扑通!” 血泥滩前,老鼠转身,双膝一软,直接伏跪在了那里。 眼前,什么都没剩下,那些师弟师妹们的欢快的笑声,温暖的眼神,稚嫩的脸蛋,什么都没有剩下。 全都死了,甚至连一个全尸都没有剩下;只有一滩,散发浓浓血腥味的血泥,在那里缓缓流淌、蠕动着。 “师妹!”“师弟!” 老鼠无意识的呢喃,他伸出颤颤巍巍的双手,触碰到了那摊血泥,缓缓的,似紧似松的,抓住了一把血泥,放在了眼前,随即摊开。 恍惚间,老鼠从手中那把血泥中,看到了什么。 那是,师弟们的稚嫩脸蛋;那是,师妹们的清秀容颜;那是,他老鼠渴望了三年,整整三年的,家人的温暖,,,,微笑! “啊!” 猛然间,凄厉的嘶吼声中,老鼠哭了,放声大哭,哭声凄惨,闻者悲恸。 他大哭着,微眯的双眼中晶莹的泪水飙飞着。 他伏跪在满地的血泥前,像是在忏悔一般。 他手中捧着一把家人的血肉,在那里大哭着,眼泪毫无顾忌的划过他的脸颊,浸湿了他的一切,一切。 “呼!” 不知何时,狂野上起了凉风;轻风拂过,老鼠感到了彻骨的寒冷。 他不知道究竟是这寒风,还是这冰冷的泪水,他只是感觉,自己是这般怕冷,他的灵魂都在瑟瑟发抖着,一股深沉如渊的绝望,紧紧的,包裹住了他瘦小的身躯,他快要窒息了。 他仰天大哭,张着大嘴,眼泪飙飞,流着鼻涕,像是一个被坏人抢走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回到了母亲的怀抱,便可无所顾忌的大哭。 他,是这般绝望,这般伤心。 “啊!” 血色夕阳下,满地的腥臭血泥中,那个男子,手中捧着血腥扑鼻的血肉,在那里放声大哭着。 他什么也不愿意去想,什么也不愿意去做,他唯一的愿望,便是哭,流尽这一切悲伤的眼泪。 不知过了多久,千万缕血色夕阳,穿透了整方天地,天色,渐渐暗了下去。 无尽狂野,寒风呜咽作响,犹如恶鬼的咆哮。 地平线上,一袭瘦小的身躯,背着一口修长的古剑,一步,一步,向着未知的方向走去。 恍惚间,他转身,回首。 漫天血红色的夕阳,照在他的脸上,让他不仅微微眯起双眼,以适应着一切。 恍惚间,猩红色的夕阳中,他似是看到了,那一个又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嘴角勾勒出一丝弯曲的弧度,只因夕阳光中,那一张张温暖的笑脸。 凝神望去,一切都消失了,犹如抓不住的时光。 转身,他不在留恋,在血色夕阳光中,坚定的走了下去。 漫天血光映照在那人的背影之上,竟也带着一抹化不开的哀愁。 荒一路向东,向着昆仑山的方向奔袭而去;所过之处,望见的一幕幕,震撼了他的心神。 十万妖魔,呈扇形状,开赴昆仑山;所过之处,遍地都是尸骨。 无论是山村,小镇,还是宏伟的巨城,都没能阻挡妖兽的脚步;他们厮杀到狂,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泊泊流动的鲜血。 滚滚狼烟冲天而起,火红熊熊,欲要焚灭这个世间。 天色都阴沉了下去,天地间到处都是凄厉的哭喊声;苍茫大地,伏尸百万里,简直犹如人间炼狱。 荒神色阴沉,内心震动,他施展土遁术,在地层间行走,快速奔赴昆仑山。 新的一日,荒终于来到了昆仑山脚下。 妖魔在他身后数万里之遥,已然停下了前行的脚步;一道黑色的钢铁洪流横戈在那里,与昆仑山遥遥相望。 荒心中清楚,十万妖魔,根本不敢真正的进攻昆仑山;只要混沌大阵开启,一道炽烈的仙芒便足以焚灭所有。 “十万妖魔,屠戮人族,究竟是为了什么?”荒想不明白,只是他心里隐隐觉得,这像是一个局,却少了一个局中人。 他一步十几米,轻飘飘的向着昆仑山顶前行而去。 昆仑半山腰,他接受混沌大阵例行检查,随即低着头,神色黯然,从两名四重岳师兄身边快速走过。 远远的,昆仑山重重阁楼已然映入眼帘;突然,荒的神色一怔,整个瘦小的身躯都在瑟瑟发抖。 “哈哈哈,老鼠小弟弟,这是第二次了,看你那个大长老师尊还要如何保你!”那是阿祥,身后跟随着数十名昆仑弟子,在一条岔路口堵住了荒。 第十三章昆仑大乱! “不!”老鼠愤怒咆哮,依旧无济于事;他再一次落在了阿祥的手中。 再一次的凌辱,再一次的冷嘲热讽,再一次的暴打;老鼠伤痕累累,被阿祥用铁链绑住,拉向了昆仑大殿。 “不,求求你了,不要带我去那里!”地上,老鼠鼻青脸肿的冲着阿祥嘶吼着。 他心中悚然,他知道,两次在战场上当逃兵,他的下场绝对会是生不如死的。 “嘿嘿,这可由不得你!”阿祥冷笑,拽着铁链,身边跟随着数十跟班,一起哄笑着,向着昆仑大殿走去。 身后,是不断挣扎着的老鼠,他全身都被铁链磨出了累累血痕,那是一条猩红色的血路,由老鼠的鲜血染红,泛着悲哀的气息。 昆仑大殿,那张道尊宝座上,老鼠再一次见到了郭七。 此时的郭七,端坐在道尊宝座上,坚毅的脸庞上透着些许苍白之色,只是那眼中的冷漠,一如往日,震撼荒的心神。 “启禀少尊,大长老的弟子,又一次当了逃兵,我绝对有理由怀疑,他是妖魔派来我昆仑卧底的奸细!”阿祥冲着郭七抱拳,义正言辞道。 “荒,你可真是让我失望,两次违背我的命令,这次我可不能饶恕你了!”郭七身躯微微前倾,一双金色瞳孔紧紧盯着荒,让荒瞬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不!”老鼠嘶吼,眸子大睁,瞪着郭七。 “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是,道尊出山百年未归,你的命暂时可以保住!” “打入噬牙狱,等待道尊回来处决!”宽敞的昆仑大殿内,郭七冷冽的声音,彻底灭绝了荒的任何活着的侥幸幻想。 “噬牙狱!”荒心中骇然,连身旁的阿祥,修长的身躯都是忍不住一阵轻颤。 噬牙狱,那可是关押上古妖魔巨擘的炼狱,号称有进无出,被关到那里,可是真正的十死无生。 “诀别了,小老鼠!”伏在荒耳边,阿祥面带轻笑,说出了这样一段话。 荒,绝望了! 他原本想绕过昆仑前山,直接回到昆仑后山,只要有老爷子在,就算是郭七也不能拿他怎样。 但,刚一进山门,阿祥便埋伏在了那里,像是早就知道荒会失败而归,再一次当逃兵。 噬牙狱,关押的全部都是那些号称不死的上古巨擘,堪称人间的地狱,荒不能想象,自己去了噬牙狱,还会活着走出来。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阴霾气息。 噬牙狱,修筑在昆仑侧峰,一处悬崖峭壁之上。 那是一个黑洞洞的山崖穴口,崖壁直上直下,犹如利剑,根本不给犯人一丝一毫逃走的机会。 荒被刑罚使押着,一路向下,朝着噬牙狱的深处前行而去。 一路上,荒根本未看到任何一座监狱,有的,只是崎岖的隧道,阴暗的气息,还有冰冷沉闷的空气。 像是一条通往地狱的路,荒不知道尽头究竟在那里。 没有光明,没有希望,没有亲人的陪伴,荒孤身一人,行走与炼狱中。 “进去!”不知何时,那名刑罚使停下了身子,指着荒的前方,口中发出冰冷的喝声。 “这不是死路吗?”荒望着身前厚厚的岩壁,心中动起了小九九,准备趁着黑暗逃走。 “嘭!” 突然,那名刑罚使一脚踢出,踹在了荒的腰间,瞬间荒感觉自己的腰快要断掉了。 伴随着刺骨的疼痛,他的身体直接飞起,径直穿过了崖壁,到达了一方阴森而诡秘的世界。 这是一个诡异的黑暗世界,没有丝毫的光明。 荒内心不由自主的,突然充满了无边的暴躁;他讨厌黑暗。 “咳咳!” 突然,一记剧烈的咳嗽声响起,带着急促的喘息声,像是要把肺给咳出来。 “谁?”荒神色一凛,猛然自冰冷、潮湿的地面上爬去,警惕的望着四周。 “刺啦!” 突然,自黑暗上空,一道黄金色的仙链,带着炽烈的神芒飞驰而出,如同一根鞭子,狠狠抽在了那人的身上。 “扑哧!” 黑暗中,艳丽的血花,如同喷泉一般,飞溅三千尺。 “师兄!” 稍纵即逝的光明中,老鼠看到了令他无法置信的一幕。 那是一袭伤痕累累的身躯,太凄惨了;他一袭淡蓝长衫,已然变成了破布条,一缕一缕挂在他的身上。 他纤瘦的身躯上,是一道又一道的血痕,深可见骨,淌着粘稠的血液。 那人低垂着头颅,满头杂乱的乌发下,是一张苍白的脸庞。 “师兄!” 荒大吼,目眦欲裂,轰然冲向了昆蓝。 “刺啦!” 突然,黑暗中,一道黄金仙鞭飞驰而出,一鞭子抽在了荒的身上。 “啊!” 一声惨呼,荒瘦小的身躯横飞而出,轰隆一声,撞在了坚硬的岩壁之上。 他痛了,一瞬间的刺骨,几欲让老鼠脑海放空,灵魂仿佛都在颤抖、蜷缩着。 他的胸膛前,一道又长又深的裂痕,几乎要将他分尸为两半了,那里皮开肉绽,鲜血狂涌,根本止不住。 “昆蓝师兄!” 荒大吼,一双小眼中泪水飙飞,他心痛昆蓝,内心大悲,不敢相信,究竟发生了什么。 “小鬼,你可找回你的尊严了?”黑暗中,传来昆蓝喘息中却带着轻笑的声音。 “师兄,到底发生了什么?老头子去哪了,你为何会被关押在这里?”荒大吼,望着昆蓝,赤红的眸子中嗜满了泪水。 “不知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至于我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一个小人的卑贱手段罢了!”昆蓝低垂着头颅,他太疲惫了,几乎不能睁眼看荒一眼。 “不可能,师兄可是我昆仑派上一代年轻至尊,谁能将你关在这里?”荒嘶吼着,他不愿去相信这一切,为何对自己好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我中了十界散,修为早已被封印!”昆蓝叹息道。 “十界散!”荒内心骇然,不敢置信。 九州有十大神丹,十界散便是其中一种;据传中了十界散的人,修为会被全部封印,且这个人的元神,神识,肉身强度等等,都会被封印,变得如同一个凡人。 这种丹药太过于可怕,除却大帝之外,无人可以抵抗。 就算是至尊吞下这种丹药,也会被封印一切,变为凡人。 要知道,至尊的一滴血便可崩毁一方疆域,但只要中了十界散,至尊都得变成凡人,原先可毁灭星辰的一滴血,也只会是凡人的一滴血。 至尊肉身强度,连圣兵都斩不开,但吞下十界散,普通的刀剑便可伤之,很是可怕。 “师兄,让我救你!”荒大哭着,手中握着蓝颜仙剑,一剑劈向了束缚昆蓝两手两脚的精钢铁链。 “住手!” 昆蓝大喝,却为时已晚。 “轰隆!” 黑暗囚牢中,一声巨响传出,瞬间数十道黄金仙鞭从虚无中疾驰而出,狠狠抽向了荒的身体。 “啊!” 一瞬间,荒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方噬牙狱。 太凄惨了,黄金仙鞭狠狠抽打着荒的身体;荒躺倒在地,在那里不断挣扎着,滚动着,在他瘦小的身躯上,是一道又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不知何时,狭窄的黑暗囚牢中,荒的惨呼声渐渐弱了下去。 黄金仙鞭,也消逝了,再也没有出现。 “师兄,我从死尸堆里,爬出过两次,我是不是很没用?”黑暗中,响起荒略带疲惫的声音:“我亲眼看着师弟师妹们死在我的眼前,却无力阻止;我才刚把尊严握在手里,一转眼的时间,它又溜走了,我恨啊!” “小鬼,是不是又被那群人给欺辱了?”黑暗中,传出昆蓝温暖的轻笑声。 荒看不清他的容貌,看不清他的一切,但荒只是单纯的知道,昆蓝不会害自己;他心底强烈的直觉告诉他,就算昆蓝会伤害自己,也不会伤害他。 “师兄!”阴森潮湿的囚牢中,荒瘫软在那里,怀中紧紧抱着蓝颜仙剑,在那里大哭着。 第十四章屠首曲,进行时! “啊!” 他大哭着,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小男孩,回到了兄长的怀抱,便可毫无顾忌的痛哭流涕。 他太伤心了,不仅痛自己的一生,也悲昆蓝的命运。 老鼠悲恸,内心泛着无穷无尽的酸意,为什么对自己好的人,一定要受这种折磨。 那转瞬即逝的一幕,昆蓝那伤痕累累的躯体,那满身的血液,那杂乱的乌发,都像是一柄柄利箭,刺穿了荒柔软的心间。 “小鬼,你这是第几次在我面前哭了?”昆蓝笑了,轻笑中带着调侃之意。 “师兄,你说他们为什么一定要这么欺负我?”老鼠擦干了眼泪,眉宇间有着深深的疑惑。 “他们都是猫,而你是老鼠,欺负你,或许只是无聊罢了!”昆蓝说道,似有些许不忍心,但还是说了实话。 荒瘫软在那里,神色黯淡,道:“有没有什么办法,不让他们欺负我,能和我做朋友?” 荒想起了荒原上的一幕幕,那群已经死去的师弟师妹们,那些崇拜的眼神,温暖的微笑,都是最真诚的,让荒迷恋不已。 “很简单,只要你从老鼠变成狼就可以了!”昆蓝教育着荒。 “狼?”荒神色一怔,道:“狼向来都是残忍而无情的,且没有同伴,那样会不会很孤独?” “做人,要么庸俗,要么孤独!”昆蓝轻笑一声,道:“你是想做一只老鼠,受尽这群人无休止的欺辱,还是做一头孤狼,天下唯我独尊?” 昆蓝的一席话,让荒沉默了下去;在他的心里,他不想做老鼠,也不想做孤狼,他只想做一只,合群的猫,那怕丑陋点也无所谓。 他害怕孤独。 “哼,小鬼,两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你还是没能学到什么!”昆蓝冷哼一声,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摸样。 荒没有回话,他脸上露出复杂之色,转移话题道:“昆蓝师兄,到底是谁陷害了你,把你关在这里的?” “一个小人,不提也罢!”昆蓝的声音有些冷,更有些许痛苦之意,荒神色一怔,像是想到了什么,没有再问下去。 狭窄的囚牢中,沉闷、冰冷的气息在游走,荒感觉自己快要疯了,他迫切的渴望光明。 “小鬼,你怕死吗?”黑暗中,突兀的传来昆蓝略带惆怅的声音。 瘫软在那里的荒,神色一怔,没能明白这句话中的意思。 “我不怕!”昆蓝的笑声中,带着哀凉之意! “怎么死,死在那里,对我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要死在昆仑!” 阴暗的囚牢中,荒的心,在昆蓝的这句话中,不知为何,猛然一阵揪痛。 他不明白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等到很久、很久以后,第二个至亲的人,离开他的身旁时,再一次说出这句话,他才明白过来。 只是,已经晚了。 “小鬼,既然用善良找不回尊严,那便用杀戮去找,总会有手段的!” “相比于微笑,人们更愿意臣服与力量!”黑暗中,似乎亮起一双幽幽瞳孔,直直盯着荒,说出这一句又一句让他心头震颤的话来。 “会的!”荒扭过了头,不忍去看那双带着深沉渴求的眼神,他在敷衍。 不知道时间,不知道外面的一切,荒与昆蓝,聊了很多,很多。 昆仑无道,道尊大殿。 “轰隆!” 一声巨响,那是昆老,满头白发根根倒竖,犹如龙蛇咆哮。 他一把攥住了昆云的脖子,恐怖的力量直接将昆云雄浑的身体给提了起来。 “说,把我徒儿弄到哪里去了?”昆老暴怒,神色狰狞,犹如闯出地狱的魔鬼。 他偶然间听到了什么消息,荒回来了,但没有去后山,而是神秘失踪了。 第一时间,他便感到了异常,直接杀进昆仑大殿,用力量去质问这个昆仑派的三大长老之一,实际掌权者,昆云。 “何必这么生气,昆天,为了昆仑,我们早已做了太多见不得人的事,你以为你躲进后山就能置身事外吗?那个人,或许会很痛恨你吧!”昆云脸红脖子粗,却并不被昆老的力量所吓倒。 他说出了这样一段话,让昆老暴怒的神色猛然间萎靡了下去。 “哼,你以为躲进后山,昆仑的一切罪恶就都会化解吗?金鹏老祖下的命令,你就算是死,也要去执行!”昆云嘶吼,让昆老脸上的黯然之色更深,他缓缓松开了捏住昆云脖子的手,一屁股瘫坐在了那里,痛苦的捂着脸,在那里嚎啕大哭着。 “轰隆!” 突然,昆仑大殿的殿门被人暴力推开,那是郭七,手中持着一口淡蓝色的小剑,匆忙间向着昆天与昆云走来。 “不好了,父亲寄来传音剑,他正在边疆,被涅槃的十尊诸侯级兽将围攻,已然凶多吉少!”郭七大吼,疾步飞奔,直接伏跪在了昆老与昆云面前,呈上了那口淡蓝色的传音剑。 修真界有传音符,可短距离传送;却不保险,有被修为高深之人窃取信息的风险,而且速度不快!大多只有散修,或者传递并不重要的信息时,才会用到! 传音剑,以仙石炼制而成;除却传说中的至尊与天帝,没有可以获取其中信息;会在被拦截的刹那,爆碎不存! 且速度极快,有日行百万里的记录! 但是太珍贵了,一般人根本用不起! “什么?”昆云震惊。 “怎么会这样?”昆老大骇,直接一把抓过郭七手中的传音剑,随即将小剑贴在额头。 半响过后,传音剑轰的一声,爆碎为漫天绚丽的光晶飘散。 “涅槃十万妖魔横陈与昆仑山外,都是些蝼蚁而已,不值一提;但它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们还不得而知!” “保险起见,我修为最高,我去边界支援道尊,你与小七留守昆仑,密切观察山外十万妖魔的一举一动!”大战在即,昆天终于拿出了昔年他大长老的威压。 “好!” 昆云神色凝重,重重的点了点头。 “师叔,一定要将我父亲带回来啊,昆仑不能没有他!”郭七望着昆老,眸中闪动着泪花。 “会的!” 下一刻,昆老佝偻的身躯便轰然冲起,径直冲入了天际。 昆仑大殿内,昆云与郭七望着昆老离去的身影,各自嘴角,都是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轻笑。 “好了,计划,可以开始了!”昆云阴沉的声音犹如从地狱深处刮来的寒风。 “遵命!”郭七躬身,一抱拳,慑人的身躯缓缓跨步,离开了大殿。 屠首曲,进行时! 这注定会是一场昆仑的大乱! 漆黑、阴森的噬牙狱中,不时传来一记又一记似蛮兽般的怒吼声,震动了万古乾坤。 “那就是上古的妖魔巨擘吗?数十万年过去了,依旧活着?”一方狭窄的囚牢中,荒听着那些声音,牙齿都有些打颤。 “都死了,那只是他们残存的时光碎片而已,不是真实的;古来噬牙狱,有进无出,不只是一句空话!”昆蓝笑着解释道。 “师兄,你怕不怕?”荒露出贱贱的笑,望着黑暗中的昆蓝,道:“有我陪着你,是不是很好?” “哼,小鬼长大了,竟然敢调侃我了!”昆蓝笑骂道。 “明明很开心,就别装模做样了!”荒抱着蓝颜仙剑,在那里哈哈大笑着。 “嗖!” 突然,一根黄金仙鞭从虚无中飞驰而出,缠绕住了荒的身体,将他瞬间拉出了这方囚牢。 “师兄!”荒大吼,望着昆蓝,目眦欲裂。 “走吧,永远都不要回来了!”望着荒快速消失的身影,黑暗中,传出昆蓝带着无尽遗憾的声音。 第十五章逼上绝路! 昆仑山,大日横陈在天穹,爆射亿万缕金芒。 盛夏的温度,是这般炽烈,黄金光芒灼烧大地,滚滚热浪一股又一股,席卷大荒。 昆仑山,重重阁楼中的某一座古殿堂,荒神色间带着惊疑不定之色,被一大群昆仑弟子迎进了宽敞的殿门。 宽阔的大殿内,一张八仙桌上,摆放着十菜一汤;金黄色的油汁,扑面而来的香气,精雕细琢,这一桌酒菜,可谓大师之手笔。 荒被众人,迎上了正对殿门的位置,坐了下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望着一脸笑眯眯的昆杰,荒心中堪称翻江倒海了。 先是被打入噬牙狱,荒还以为自己会死;但不曾想方才昆杰伙同几人,竟将荒给救了出来,且对荒的态度,好到不得了,像是几百年未见的亲兄弟一般。 “哎,怎么说呢,荒师弟,三年来我所做的一切,细细想来,都是那般可恶而不知廉耻!”昆杰坐在荒身旁,愁眉苦脸,叹息着。 “到底是谁让你们救我的?”荒心中的惊疑之色越来越浓。 “是郭七少尊下的命令!”八仙桌上,坐了整整十人,皆是三年来时常欺辱荒的几人。 “少尊!”荒神色一惊,脑海中不禁浮现郭七那袭慑人的身躯。 “嘭!” 正在荒惊疑间,以昆杰为首的一行九人,轰的一声,全部伏跪在了荒的身前。 “你们这是干什么?”荒呆住了,他揉了揉眼睛,再次定神看去,没错,三年来最喜欢欺辱自己的几人,竟伏跪在了自己面前,脸上皆是带着愧疚之色,让荒心中泛着微微酸意。 “师弟,三年来,我们对你做的一切,可谓丧尽天良;今天也不说别的了,你打我几巴掌吧,算是解气!”昆杰赤红着一双眸子,望着荒,眼中带着泪水。 “这到底是怎么了?”荒心软了,纵使三年来昆杰带领这伙人曾无数次的欺辱自己,但毕竟是同门,若是可以的话,他还是宁愿原谅几人。 “你在边界的战斗,我们都看到了!”昆杰哭了,他看到了荒的那场战斗,热血澎湃,让他恨不得能与荒一同并肩作战。 “我不是人啊!”昆杰大吼,跪在荒身前,眼泪鼻涕飙飞,脸上充满了愧疚之色。 “别这样,我们是同门师兄弟,再大的仇恨也不叫仇恨!”荒脸上露出不忍之色,弓着身子,扶起了昆杰。 “几位师兄们,都快起来吧!”荒微眯的小眼中闪动着泪光。 果然,只要努力了,就一定会获得回报的,荒坚信这一点。 “请师弟饮下这杯酒,不然我们不会原谅自己!”昆杰替荒倒了一杯酒,神色庄重的递到了荒身前。 “师弟请饮下此杯!”“师弟,拜托了,就当是表达我等的歉意!” 大殿中,九位师兄都表态了,脸上皆是带着诚恳之色,让荒不能拒绝。 “好兄弟!”他一声大喝,满脸振奋之色,接过昆杰手中的酒杯,头颅仰天,一口干了下去。 “嗯?”突然,烈酒下肚,却有一股难言的骚臭味传出。 “师兄,这是什么,,,” “嘭!” 迎面而来的,不是昆杰微笑的温暖脸庞,而是一只硕大的拳头轰然砸来。 “扑哧!” 一股轰然巨力,瞬间让荒瘦小的身躯横飞而出;身在半空,他半口牙齿都崩裂了,一口艳丽的鲜血,飞溅数十尺,溅落在地,泛着悲哀的光芒。 “师兄!”轰然落地,荒爬起身来,捂着满口鲜血的嘴,不敢置信的望着昆杰。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 宽敞的大殿内,传出昆杰一伙人喧嚣震天的大笑声。 “这个傻子,竟然被我们感动的哭了,真是逗死我了,哈哈哈!” “看来我们的演技很不错啊,有机会去偏偏那些师姐、师妹们!” 听着昆杰一伙人放肆的大笑声,满嘴的污言秽语,荒终于明白了。 “你们这些畜生!”老鼠大吼,目眦欲裂,紧紧咬着牙齿,恨不得将这几人的皮给拔了。 “嘿嘿,老鼠小弟弟,本公子的清香液体味道如何啊?”昆杰笑眯眯的望着老鼠,耸动着自己的下~体。 “你,,,你,,!”轰然间,老鼠脑海震荡,像是爆炸了一般;他终于想起了,那杯充满骚臭味的烈酒。 原来是,昆杰的,,,, “哇!”一声惨呼,荒猛然伏跪在地,在那里干呕着,满脸涨红,恨不得将五脏六腑都给咳出来。 “我要杀了你们,我一定要杀了你们!”老鼠嘶吼着,满脸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老鼠终究只是老鼠,永远也不可能变成猫。 “哼,杀我?”昆杰冷笑,一脚踩在了荒的脸上。 “我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阿祥那个小犊子,现在可是再去后山的路上呢,你明白我说的意思吧!”昆杰揪着荒满头黑发,强行提起了他的脑袋。 “轰隆!” 一声巨响,荒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炸了;他的脑袋里一阵浆糊,思绪都像是凝固了。 “阿祥,去了后山?”荒强行凝聚心神,在想着这个问题。 阿祥,去了后山,他要干什么? “靳儿!” 猛然一声震天撼地的怒吼声中,荒的身体,像是一瞬间有了一股力量,他赤红着眸子,竟一瞬间挣脱了昆杰的束缚,轰然一声,冲出了大殿,向着昆仑后山飞奔而去。 “师,,师兄,,!”大殿里,有人望着昆杰,神色中充满了惊悚之色,道:“我们,,会不会,,得罪了一个不该得罪的人!” 所有人,包括昆杰都呆了。 只见在昆杰的一只手上,是满掌的,带着粘稠血液的一大把黑发。 那是荒的头发,很长很直,但却在方才的一瞬间,在他听到靳儿的一刹那,飞奔殿外,轰然爆发的巨力,直接将满头黑发连根扯断,被昆杰抓在了手里。 “我们,,应该杀了他!”望着手掌间,流淌着粘稠血液的黑发,昆杰的眼角在剧烈的跳动着。 这该是一个怎样坚韧而疯狂的生命体? “靳儿!” 昆仑后山,白玉台阶上,荒眼中泪水飙飞;他心脏在剧烈跳动着,他害怕,很怕,怕自己来不及去阻止那一切。 他满头乌黑的披肩长发,被永远的留在了昆杰的手上;他的脑后,是一大片血肉淋漓的模糊,粘稠的血液流动着,浸湿了他一袭淡蓝长衫。 那刺骨的疼痛,在这份从未有过的焦急面前,是那样的不堪一击。 “靳儿,等着我,等着我,你要反抗,你一定要反抗啊,给我争取时间,那怕是一秒钟,只要一秒钟!” 荒心中大吼着,他眸子大睁,几乎快要瞪裂了。 他几步飞奔,一步数十米,疯狂向着后山四合院奔驰而去。 与此同时,昆仑后山,四合院外,一个满头淡紫色长发的少年望着近在咫尺的大门,急的抓耳挠腮! 此子,正是妖魔中的妖魔,败类中的战斗机,阿祥! “妈的,郭七那王八犊子不是说四合院外的阵纹都被破解了吗?”阿祥板着一张脸,神情极其不爽! 郭七曾找过他,他说今日将会是昆仑巨变之时! 昆老企图动乱,要夺取昆仑道尊之位,要他去后山将阿靳掳来当人质! 郭七承诺,事后将阿靳许配给他;而且昆老和荒,这对狼狈为奸的恶徒,将会得到严惩,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眼前所见,整个四合院都被恐怖阵纹包裹,隐有黑芒流动,散发慑人波动! “怎么办?到底怎么办?”锤着手掌,阿祥左顾右盼,很是担心昆老回来! 昆仑最美的仙子,不是昆凤,而是阿靳;对于美的像画中人儿的阿靳,阿祥自然不会放过! 本想调戏阿靳一翻,可惜现在连大门都进不去! “嘭!!” 就在这时,包裹四合院的阵纹,一层淡黑色的光圈,此时突然随着诡异闷响声,化为片片碎屑消散! “怎么回事?”面对畅通无阻的大门,阿祥反而是冷静了下来;一双眼睛不住的四处张望,也没发现什么诡异的东西! “小妞,你祥哥来温暖你了!”搓着双手,阿祥双眼微眯,跨步走进了四合院! 四合院外,一颗高耸的巨树之上,阴暗中,昆云望着贼眉鼠眼溜进四合院的阿祥,嘴角露出一丝志在必得的阴沉笑容! 缓缓摩擦着手掌上,那角古朴的混沌阵图,昆云不禁抬头,望向了蔚蓝的天空。 “任何人,都是孤独的,只要是想有一个家的人,都可以为了家,抛弃一切!” “唉!” 轻轻叹息一声,昆云的目光又放在了那枚混沌阵图上,恍惚间,他的脑海中,浮现了一人修长阴冷的身躯。 “为了昆仑,那怕是负了这个天下,又有何妨!”伴随着森冷的叹息声,那个男人天生阴暗的身躯,消失在了昆仑后山。 昆老曾经说过,能畅通无阻进入四合院的,除了荒,除了阿靳,只有那个人。 第十六章绝望!黑暗!仇恨! 昆仑后山,四合院已遥遥在望。 “嘭!” 根本顾不上其它,荒直接一脚将四合院的木门给踹的爆碎。 “你找死!!” 猛然间,一声仿若野兽的咆哮,震得整个四合院都在颤动。 望着四合院中的场景,荒双目血红,目眦欲裂。 院内,阿祥将阿靳压在平常三人吃饭的大桌子上,欲要行那苟且之事。 阿靳晕迷不醒,应该是被阿祥给打晕了;此时阿靳衣裙散乱,露出两截雪白如美玉的手臂,下身出的裙子也被撕破,露出两条修长的美腿。 将阿靳压在桌子上的阿祥,望着冲进来的荒,神色大变,转身就要跳墙而出。 “你麻痹的!!”荒暴怒,满头黑发根根倒竖,脸色狰狞扭曲像是闯出地狱的魔鬼。 从怀中掏出通体混白如玉的小鼎,荒直接放大,将这件自己一直隐藏的必杀技,向着阿祥直接砸了过去。 仙鼎恐怖,由于被昆老抢来给荒淬炼身躯,诡异的异变,可大可小,而且只有荒能操控。 仙鼎放大,如同一座小山,直接向着阿祥砸去;一片阴影垂落,整方天地都黯淡了下去。 “荒,你不能杀我,我兄弟是涅槃少主,荒天,你杀了我,史诗大战立开!”阿祥亡命惨叫,吓得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可惜荒哪管这些,仙鼎震落混沌雾霭,带着雷霆之势砸下。 “不!” 千钧一发之际,阿祥直接拉过靳儿修长的身躯,将靳儿挡在了仙鼎之前。 “轰隆!” 那一刻,荒几乎快要气哭了;他直接蛮力扭转身躯,轰隆一声,他的身体伴随着仙鼎,砸在了四合院的一角,与靳儿、阿祥几乎擦肩而过。 “哈哈哈,你这个小犊子,差点吓死我,给老子跪下!”阿祥脸色惨白,在那里大笑着,掐着靳儿雪白的脖颈,渐渐用上了力量。 “嘭!” 手握仙鼎,荒根本想都没想,嘭的一声跪在了阿祥面前。 “放了靳儿,我求你了!”他哭了,他绝对不能没有靳儿,那是他荒的一切。 “嘭!” 一脚踩在荒的脸上,阿祥趾高气昂道:“求人的样子就是这样的吗?老鼠小弟弟?” 阿祥大笑,精致的靴子不断在荒脸上碾压着;剧痛中,荒的脸瞬间皮开肉绽,刺骨的疼痛让他忘记了一切。 “我说过,再没有人可以踩我的脸!” 一声大吼,荒直接张开大嘴,咬向了阿祥的小腿。 “啊!” 凄厉的大吼声中,阿祥惨呼,他的小腿瞬间被荒咬下了一口血肉;他痛苦嚎叫,双手直接松开了靳儿的脖子,修长的身躯不住倒退,最后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去死吧!”荒大吼,手中仙鼎放大,震落混沌雾霭,一鼎砸向了阿祥。 一刹那,连惨叫都没有发出,这个妖魔的一代天骄,就此身陨;被仙鼎给砸成血肉沫,连全尸都没有剩下。 “去死,去死,去死,啊。。!”荒双手握着仙鼎,一下又一下,狠狠的砸着阿祥的尸体,血肉飞溅,染红了他的脸,将他侵染的像是一个魔鬼。 终于,不知道什么时候,直到荒的双臂酸麻,再也没有了举起仙鼎的力量,他才停下了这般疯狂的举动。 望着身前,那摊浓浓的血泥,荒的心中,在微微颤抖着。 那是,激动的颤抖,让荒不敢置信;这一刻,他像是将什么东西握在了手中,,,,那是,,,尊严。 “是不是有些老鼠,注定不会变成猫?”望着那摊散发浓浓血腥味的肉泥,荒心中在自问。 可是,他能痛下杀手,将阿祥砸成肉泥,但那是一头妖兽,只是被道尊的书信带入了昆仑。 若是,真正的去杀一个昆仑派的弟子,人族的修士,那会怎样? 荒心中一颤,他不敢去想了。 他只知道,那会尊严的那一瞬间,他所沸腾的热血。 尊严,他拿回来了,只是一小部分而已;他终究是要那会他失去的所有。 “靳儿!!”顾不得再去查看那堆恶心的血肉沫,荒手脚并用的跑到阿靳身边,探探鼻息,还好,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晕过去了而已! 抱着阿靳的柔弱娇躯,荒很愤怒,真的怒了;内心深处有熊熊烈火燃烧,要将他焚为灰烬! 可惜,他不知道把这份不甘,愤怒往何处发泄! 阿靳没事,若是今天自己迟了一步,被阿祥给玷污了;他说什么也要把昆仑给掀了! “竖子,你做了什么?”就在这时,一道怒喝声响起,一道神虹从天而降,落于四合院中! 在极其恰当的关机时刻,大义凌然的郭七出现,扮演了一个严师慈父的形象! 望着墙角那堆淡紫色的血肉沫,郭七气得脸色惨白,整个魁梧身躯都在战栗! “你,,,你竟把阿祥给杀了!!”颤抖的手指指着荒,郭七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句话! “不,是他想玷污靳儿!”荒大吼,在那里辩驳着。 “去死吧,你这个昆仑的叛徒!”郭七咆哮,根本不管不顾,手中提着一把金色长刀,轰然向荒劈去。 荒明白,从这一刻开始,这个叫做昆仑的门派,再也不是属于他的地方。 “吼!” 他一身大吼,悲怆而绝望;他举起手中的仙鼎,轰然向着郭七挥落的长刀撞去。 “轰隆!!” 一声巨响,昆仑后山,一轮小型骄阳冉冉升起,随即刹那间炸裂不存;一股恐怖波动如同瀚海起伏,向着四面八方倒卷而去! 所过之处,狂风肆虐,地层被翻开厚厚一层,四合院更是化为飞灰消散! 与此同时,距昆仑数百万里的苍穹之上,一身黑袍的昆老,望着身周寂静的十方山脉,神色阴沉,周身涌动滔天杀机! “传音剑,不是道尊发出的!”望着空空无一人的山脉,昆老像是想到了什么,面色大变间火速返回昆仑山! 内心深处一丝隐隐的悸动,还有这些日子以来,太多的巧合,太多的不同寻常! 还有今天这柄珍稀无比的传音剑,这一切的一切,都强烈证实着一件事! 昆老不知道具体什么事,但绝对是坏事;这点无需置疑! 为此他趋势神虹,呼啸狂风中以最极限的速度,向着昆仑山所在方向疾驰而去! 昆仑后山,茂密的树林中。 “轰隆!” 那是一道淡蓝色的剑气,被一尊二重岳的弟子挥出,带着绝世杀机,斩向了荒。 “嗖!” 剑气瞬息而过,洞穿了荒的腹部;他大口咳血,抱着靳儿的身躯,头也不回,向着茂密树林的深处狂奔而去。 “嗖!”“嗖!”“嗖!” 在荒身后,二十多尊二重岳以上的修士,在郭七的带领下,对荒进行着惨无人道的绝杀。 “轰隆!” 那是郭七挥出的刀气,金色刀气横斩,摧枯拉朽,直接将一大片巨木都斩断了,根本没有什么可以阻挡。 关键时刻,荒抱着靳儿的身体,向着斜方向奔驰而去。 “扑哧!” 一道致命的刀伤,直接斩在了荒的小腿上,瞬间艳丽的血液飙飞,一大片血肉绽开,剧痛中,荒直接仰面摔倒在了潮湿的土地上。 他啃了一口泥土,口中大口咳血,瘦小的身躯伤痕累累,犹如一只被老成的猫们,折磨的快要死亡的老鼠。 但是,他不甘心,他绝不会死在这里。 踉跄的站起身来,荒紧紧抱着阿靳修长的身躯,近乎一瘸一拐的向着后山深处狂奔而去。 “我要活着,我一定要活着!”荒在心中狠狠咆哮着。 第十七章罪恶始终! 昆仑后山,一处绝壁悬崖之上! “郭七!!”神色阴狠的望着身前那具魁梧如同山岳般的身躯,荒紧咬着牙齿,脸色因为愤怒而略显扭曲! 悬崖之上,前路绝地! 后路之上,满头金色长发飞扬的郭七,身后足足近二十个,二重岳以上的恐怖人物站立;个个神色阴狠,要将荒置于死地!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做!!”荒紧咬牙齿,紧紧抱着怀中昏迷过去的阿靳,神色愤恨。 “师弟,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人世间就是这么无奈,你说呢?”郭七叹息,手中一柄金色长刀震动恐怖刀气,绝世锋利! 荒一退再退,身后已是万丈悬崖,跳下去,铁定的粉身碎骨! 他心中恨,他到底招谁惹谁了,为何上天总要如此对自己不公! 自记事起,就从来没见过父母;黑暗的童年,受尽同龄人的欺辱! 三年前的那个夜晚,全村人把他绑在柱子上,要将他烧为灰烬! 第一次杀人,三十五条性命之花的凋零;那个雨夜,荒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荒村的! 拜入昆仑,又是一个黑暗的三年;同门师兄弟的嘲讽,欺凌! 好不容易将阿飞这只又臭有恶心的寄生虫给甩掉,本以为将来能一飞冲天,没想到现在又被全昆仑派追杀! “难道上天就这么讨厌我么?” 荒苦笑,此时的他,淡蓝长衫破碎成了布条,挂在他的身上! 深可见骨的剑伤,几乎将他拦腰斩为两截的刀痕;鲜血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一般,浸湿了他的衣衫,染红了他站立过的地方! “郭七,昆仑派,我身上这四十七剑,十八刀,二十五个窟窿,满身伤痕,没有一处不是你们赐给我的!” “我没有得罪过你们任何一个人,没有做对不起昆仑的半点事;可惜,我本善良,今却将死!” “你们记住,记住一个将荒的少年,他会变成厉鬼向你们索命!” “你们的样子,你们的眼神,我已牢牢记住,放心吧,我一定会回来的;不管是变成恶魔还是厉鬼!” 在一群人的注视中,荒毅然转身,向着悬崖,纵身跳下! 呼啸的风如同刀子一般,割裂荒肌肤生疼! 他把靳儿紧紧搂在怀里,望着近在咫尺,像是熟睡般的少女,荒狠狠吻住了阿靳的粉嫩红唇! “阿靳,我对不起你,下辈子,我在为你打一个天下!” “我们死在一起,下辈子投胎也一定会在一起!” “靳儿,我这一生不信正,不信邪,不信幸福,可是我信你!!!” 紧紧吻着阿靳的红唇,急速坠落中,荒认命般的闭上了眼睛! 最后一刻,他只想好好品尝心爱之人的味道;然后把这份味道印刻在灵魂深处,就算下辈子分开了,这份味道也会指引他,找到阿靳! “阿黄!” 突然,在那遥远的天边,一道身影,像是疯了一般,向着昆仑后山狂奔而来。 天摇地颤,整方苍穹都似乎阴暗了下去,那股充斥天地间,无形的怒火,几乎可以焚灭一切。 “拦住他!”望见昆老的身影,郭七神色大变;屠首计划已然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他绝不愿就这样被毁去。 “轰隆!” 二十尊二重岳以上的修士动手了,二十到辉煌的剑气横戈天地,向着昆老飞驰而来的身影劈斩而去。 悬崖旁,郭七转身,径直跳下,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滚,别逼我杀人!”昆老大吼,震天动地,他大袖一挥,蒙蒙混沌气弥漫而出,镇压向前,直接将二十道森冷剑气击的漫天爆碎。 “扑哧!”“扑哧!” 狂风扫过,二十尊二重岳的修士大口喷血,修长的身躯皆是横飞而出,摔落在那里,再无在战之力。 “住手!” 万丈悬崖下,一道身影冲天而起。 那是郭七,他一手掐着荒的脖子,一手掐着靳儿的脖子,屹立在长空,与昆老隔空相望。 “放了他们,小七,你知道的,我不能在承受那种伤痛了!”望着昏迷的荒与阿靳,昆老大吼,目眦欲裂,浑浊的眸子中闪动晶莹的泪光。 “大长老,我知道,我知道墨裳死的那也,你一夜白头,悲恸到了一生中的极致!”郭七大吼,怒睁的眸子赤红如血:“但我也没有办法!” “不,放了他们,我会死的!”昆老嘶吼,胸膛不断剧烈起伏到,他几乎快要被气哭了。 “不,我不愿放手,父亲百年未归,妖魔大军横戈边界,你知道的!”郭七嘶吼,不肯放手。 “我昆仑数百年前的大乱,已然损耗了一切的底蕴,你知道的,昆仑再也不能承受再一次的大乱!” “五十万年了,我们浴血奋战,好不容易才从妖魔手中收复了罪洲!” “我昆仑历代人杰的白骨,我罪洲千千万万修真者的白骨,还埋在边界的冻土之下呢?你愿意再一次看到血流成河的一切吗?”郭七咆哮,身影癫狂。 他被这一切,压的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再一次的大乱,昆仑注定会毁灭,没有其它大洲的支援,罪洲只能再一次沦为妖魔的附属疆域!” “妖魔的残忍与冷血,我罪洲大地,伏尸千万里,白骨堆成山的一切,你真的还想看到吗?”郭七冲着昆老怒吼,眸子中晶莹的泪水飙飞着。 “你是要利用我?”望着郭七手中的荒与阿靳,昆老震惊,想明白了这个罪恶计划的始终。 “谁让你修为是罪洲最高的,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也不想这样啊!”郭七大吼,一双眸子都快瞪裂了,他大哭着,他不愿意让这一切去发生,但他无能为力。 “我不愿,我不想,我再也,再也不想看到昆仑的任何一个人去死了,我绝不啊!”郭七哭了,他嘶吼着,癫狂的背影像是一个入了魔的疯子。 “我懂了!”郭七对面长空,昆老呢喃,他缓缓叹了一口气,像是屈服在了什么之下。 所谓的屠首计划,最终极的目标,竟然是自己。 让荒杀死阿祥,在让荒死亡,等昆老回来,暴怒的他,必会杀尽妖洲,血洗涅槃国度。 那样一来,即可解决妖魔的隐患,又可转移妖魔的视线,可谓一箭双雕的绝妙计划。 “为什么,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知道阿黄着三年来忍受了多少吗?”昆老悲痛欲绝,他不曾想到,自己的家人,竟会算计到自己的头上;更是自己的原因,让荒,承受了三年来的这一切。 原来阿祥与昆杰欺辱荒的一切始终,都是郭七在暗中授意,为的,就是这一天。 “我顾不了这么多了,为了昆仑,死上几个人也是值得的!”郭七紧紧捏着荒与靳儿的脖颈,渐渐用上了力道。 “我懂了!”昆老沉重叹息,下一刻,他缓缓的转过了身子。 “一切,都终结了,不要在伤害我的孩子了,这是最后一次了!” 伴随着沉重的声音,下一刻,昆老的佝偻的躯体冲天而起,转眼消逝在了郭七的眼前。 “我不要你死!”望着昆老决然消逝的背影,郭七大哭,内心悲恸到了极致。 他绝不愿这一切的发生,但他只能亲手促成这一切的发生;这个世界,不可能事事皆如你愿! “啊!”长空中,郭七凄厉的痛哭声,响彻整方天穹。 在郭七手里,满身伤痕,脸色苍白的荒,那双眸子的眼角,在这一刻,不知为何,淌出两行晶莹的泪水。 与此同时! 妖洲,数千万平方公里的疆土,没有一个人族修士。 只有凡人生活在这里,进入妖洲的修士,会被妖魔群起而攻之,一瞬间轰碎成渣;这样的结果也直接导致罪洲一直以来沦为妖魔的附属地。 此时在妖洲妖魔第一组织,涅槃门派的一处阴暗地下室中,一双诡异的深紫色眸子,正盯着身前一面古朴的古镜观看。 古镜之上,赫然正是荒祭出仙鼎,把阿祥砸成血肉沫的画面。 “荒!我期待和你的重逢!” 冷漠的话语,那双深紫色瞳孔内,充斥着让人身胆皆寒的冰冷之色。 高高在上的无情,如同神灵般的冰冷,这双眸子的主人,是天生的枭雄。 第十八章浮屠! 距昆仑山万里之遥的一方大荒之上,十万妖魔横陈在那里,犹如一道坚不可摧的钢铁洪流。 暴虐、凶戾的气息,充斥整方天地,让人窒息,根本承受不了。 长空中,五万头英招悬浮,他们通体金灿灿,如同一轮又一轮小型骄阳,嗜血的双眸透着暴虐之色,杀气铺天盖地,汹涌澎湃,席卷八荒。 “头领,少主将我们放在这里究竟是什么意思?”这是两头英招,在十万妖魔的最前方,望着远方隐藏与云雾中的昆仑山,其中一名英招开口道。 “不知道,但既然是少主下的命令,我等也只能遵循了!”另外一头英招无奈叹息,总觉得自己这群兽潮像是炮灰,只是为了引出什么重要的人物。 “轰隆!” 突然,昆仑山方向,云雾狂涌,在那里翻滚着,犹如一方白色的大海。 “那是什么?”突然,有妖兽嘶吼,赤红的眸子中充满了惊惧。 “铮!” 那是,一道淌着斑驳混沌气的剑气,自漫天云雾中横劈而来,太长了,几乎堪比一挂璀璨星河。 “人族的诸侯,速退!”领头的英招大吼,震天动地。 一瞬间而已,十万妖魔皆惊恐,完全乱了阵脚,轰的一声,向着四面八方疯狂逃遁而去。 天空中,五万英招四散,通体金光灿灿,犹如一簇绚丽的烟花绽放。 这就是诸侯的威名,只是打出一道剑气,便可横戈天穹,从东至西! “轰隆!” 某一刻,昆仑山万里之遥,一团黄金色的蘑菇云缓缓升腾而起;在那灭世的黄金光芒中,十万妖魔,皆化身为齑粉。 在那漫天烟尘中,一袭佝偻的身影,手持一口发光的长剑,一步跨出,便是十几万里,径直向着妖洲方向奔驰而去。 这一日,罪洲大地震。 在罪洲与妖洲边界处,有至强者在彼此征伐。 据传那一战惨烈无比,人们看不到什么,只能看到在那遥远的天穹之上,十几尊发光的人影在狠狠的碰撞。 每一次撞击,便有炽烈的鲜血从天而落,飞溅在大山中,瞬间压塌了无尽巍巍山脉。 太恐怖了,那像是一方天地灵气的大海,那便是诸侯的战争,距离大地十几万里之遥的高空,每一次碰撞,依旧有毁天灭地的威力倾泻往大地。 苍茫大地崩裂,长达数千里的大裂痕密密麻麻,纵横交错,几乎把那方天地都给毁了。 剑气煌煌,威压九天;诸侯神威盖世,睥睨八荒。 无人得知那一场战斗的最终结果,只是自这一战后,妖洲突然从往日的战意冲霄,变得死气沉沉。 隔天,有修士探索妖洲,传出让人震惊的消息。 人族某一尊无上诸侯,曾在两大洲边界处,与十尊兽族飞将征战,一日连屠三位同级别存在,让妖洲兽族元气大伤,自此搁置了入侵罪洲的血腥计划。 人们不知道那尊诸侯是谁,但毫无疑问,他将是整个罪洲,甚至于整个人族的大英雄。 自罪洲大地震两日后。 新的一天! 昆仑山,九州第一门,巍巍无道。 无道门后,便是整个昆仑派修士朝圣的地方,昆仑大殿。 昆仑大殿,无道门外,是一方宽大的白玉广场。 白玉广场太大了,几乎一眼望不到边,此时人影绰绰,广场上成了一片淡蓝色的海洋,所有昆仑的弟子都来了。 白玉广场八方,八口青铜古鼎镇守八方,鼎中几根粗大的燃香,散发渺渺檀香! 原本在这八口圣鼎的中央位置,还有一口黑鼎,不过现在黑鼎成了白鼎,被荒所掌控。 人太多了,足足有数千人,昆仑弟子全到了,因为这一天不同于往日,这是审判的一天。 审判老鼠的一天。 “嘭!” 无道门前,被铁链紧束的荒,被昆杰一拳打在了鼻头上。 “扑哧!” 瞬间,老鼠瘦小的身躯倒飞而出,他的鼻梁骨猛地坍陷了下去,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出,划过一道优美的轨迹,溅射在白玉广场冰冷的白玉石上。 “咳咳!” 栽落在地,老鼠剧烈咳嗽着,一口又一口鲜血不断从他口中渗出,染红了地面。 他瘦小的身躯蜷缩在那里,根根冰冷的铁链紧束,狠狠勒进了他的皮肤里,道道血痕浮现,他被折磨的几乎快要死去了。 “启禀少尊,大长老的弟子已然没有反抗之力,不会再对我昆仑弟子造成威胁!”昆杰擦干净手中的鲜血,对着昆仑大殿抱拳一拜,声音洪亮。 “退下吧!”昆仑大殿内,传出郭七威压的声音。 “诸位昆仑弟子,此子想必大家都认识,别的我也不多说,此子仗着是我昆仑大长老昆天前辈的弟子,两次在战场上当逃兵,将我一千余凝气弟子摒弃,独自逃生,该如何惩处,全由你等决定!”郭七的声音,嘘嘘传出,回荡整方白玉广场上空。 “杀!”“杀!”“杀!” 这一刻,白玉广场上,无数人潮涌动,无数昆仑弟子,那一张张稚嫩的脸庞上,充满了癫狂;那一双双清澈的眼睛,赤红的如同地狱的魔鬼! 无数昆仑弟子,疯狂的嘶吼着,咆哮着,像是地狱的恶鬼,逼迫着荒,要让他死亡。 “杀!”“杀!”“杀!” 白玉广场上,,人潮几乎疯狂了,震天喊杀声如同十万道晴天霹雳,带着瀚海起伏般的恐怖声波,回荡八方不绝。 “既然诸位弟子已做了决定,那我便,,,” “慢着!” 突然,白玉广场外,一道苍老的声音,打破了郭七的话语,也震散了那漫天弟子的喧嚣喊杀声。 “唰!” 这一刻,数千名弟子,全部转过了身子,向着白玉广场外,淡淡的白雾中望去。 那里,一袭染血的身影,手提一口发光的长剑,向着昆仑大殿的方向,缓缓跨步而来。 太凄惨了,这是所有人的第一印象。 那是昆老,杂乱的白发上带着血,披散在两肩,血在粘稠流动。 他伤的太重了,一袭黑色衣衫早已被鲜血浸湿,破破烂烂,几乎不能穿了。 那是一杆短矛,插在他的肩头,散发神性光芒,几乎将他的整个臂膀都刺的稀烂;那是一截剑刃,钉在他的胸骨上,将那截骨头都击裂了;还有一根金色的翎羽,插在他的大腿处,流动泊泊血液。 太可怕了,这些都是准圣兵的碎片,镶嵌在昆老破碎的肉身中,几乎将他打死了;很难想象他经历了一场怎样的大战。 昆老满脸是血,他伤的太重了;要知道这些可都是准圣兵,威能惊九天,且是掌握在兽族飞将手中,足以毁天灭地了。 可是如今都碎掉了,嵌在昆老的肉身中,那等毁灭的神机,足以磨灭掉他的所有了。 “咔咔!” 忽地,在所有弟子不敢置信的眸光中,昆老手中,那口发光的长剑,突然,伴随着轻微的咔咔声,最后一刻,轰然爆碎。 一瞬间,毁灭的神芒冲上了霄汉,像是一轮小太阳爆炸了一般,无数神兵碎片飞溅八方,带着恐怖异啸声,飞驰在了远方,竟直接将几座大山都被击穿了。 乱石崩云,虚空破碎,太过于恐怖。 所有弟子都惊呆了,那是大罗圣剑,以大罗精金炼制而成,伴随了昆老无尽岁月,那可是准圣兵啊,仅此与仙兵与圣器的神兵,就这样爆碎掉了。 不敢置信,仅仅是圣兵碎裂而已,那股毁天灭地的气机依旧让人窒息。 “嘭!” 昆老喘着粗气,一步跨出,降落在了老鼠的身旁。 俯下佝偻的身体,昆老轻轻揽起荒伤痕累累的身躯,转身,他对着白玉广场上那数千名弟子,扑通一声,伏跪了下去。 “放过我徒儿吧,算我求你们了!”悲恸的苍老声音,在这一刻,响彻天际苍穹。 那一刻,所有昆仑弟子,包括昆仑大殿内的郭七都呆住了。 那是谁,那是昔年昆仑的年轻至尊,九州最强几人之一;那是昆仑的大长老,曾经权力巅峰的风云人物;那是曾教导出被誉为‘古来昆仑第一人’的墨裳的师尊。 他叫昆天,是整个昆仑派的半壁江山,他对昆仑的重要程度,仅次于道尊,是不可或缺,不可替代的。 “大长老!”“大长老,不要这样!” 一瞬间,数千名弟子都惊呼出声,全部齐齐伏跪在了昆老面前。 犹如风吹麦浪一般,所有弟子都跪了下去,那是对昆老的一种绝对的尊崇。 场面,一时陷入了难以缓解的余地。 整个昆仑派都要荒死,而唯独昆老一人,要荒活着,所有昆仑弟子,却又不愿意得罪、伤害昆老。 “打入噬牙狱,等待道尊回来在审判吧!”昆仑大殿深处,传出郭七叹息的声音。 “小七,再给阿黄一点时间吧,靳儿还在等着他凯旋而回呢!”郭七的话语,让昆老染血的身躯轻微一颤;沉吟良久,他缓缓抬起了头,那被鲜血染红的苍老面孔后,是一双带着悲凉之色的眸子。 短短的一句话,让大殿内,道尊宝座上的郭七,心底荡起一大片涟漪。 昆老一生的悲哀,整个昆仑派,唯有他与昆云知晓。 母亲难产而死,儿时丧父,成为孤儿,拜入昆仑,绝代天资让他一路向前,最后成为昆仑上一时代的年轻至尊。 可是,他的一生并没有外人眼中那般辉煌。 为了昆仑,他呕心沥血,亲自制订‘罪血’计划,暗中为昆仑培养一批又一批冷血、弑杀,却极度衷心与昆仑的修士,昆天,这个天生的阴暗者,便是昆老第一批‘罪血’计划中的第一人。 数百年前,昆老遇到了墨裳,将其带入昆仑,悉心教导。 可惜,这个被誉为‘古来昆仑第一人’的妖孽人物,却被人暗害,死在了昆仑,成为一滩脓血。 那一夜,双手捧着墨裳唯一遗留下的那摊脓血,昆老悲恸的哭声,曾震撼了整个昆仑。 那一夜,昆老一夜白头,心力交瘁,整个人似乎都老了几十岁,从那一天开始,他将‘罪血’计划交由昆云,从此隐居后山,不问世事,走下了权利的神坛。 独自一人,隐居后山四合院,他再也不去过问门派内的一切;更是时常走出昆仑,游戏人间,往往数年乃至数十年都不回来一次。 三年前,昆老先后将荒与靳儿带回门派,但是,那时昆云正在制订‘屠首’计划,唯一的突出,荒,变成了计划中的一枚关键性棋子。 昆老这一生,可谓大风大浪,从来没有真正平静过。 “一天,就一天!”心中念头百转,郭七无奈,深深叹了一口气。 “谢谢!”白玉广场外,昆老扶起荒伤痕累累的身躯,一老一小,一瘸一拐的向着后山走去。 两人身后,是数千名昆仑弟子无言的默哀。 第十九章聚首与梦想! 昆仑大殿后,是一方幽静的古朴小院,那是昆仑派的根基之一,药园。 药园外,荒鼻青脸肿的坐在那里,依靠在一块巨大的青石之上,微眯的双眼眺望远方若隐若现的群山轮廓。 “吱呀!” 药园腐朽的木门被推开,昆老手中握着几株药灵,从里面跨步走出,来到了荒身旁。 “想什么呢?”昆老此时早已清理好伤势,换上了一袭干净的黑袍,脸上的血痕也没了,像是新生了一般。 不过那股浓浓的,围绕昆老身旁的药草味,还是暴露了昆老重伤的事实。 “我在想一句话!”荒接过昆老手中的一株药灵,塞在了口中,咀嚼两下随即咽下。 瞬间一股狂暴的神力包裹了荒的身躯,璀璨仙霞流转,荒躯体上的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 “什么话?”昆老坐在荒身旁,苍老的脸庞上露出温暖的笑容。 “曾经有一个人跟我说过,一只老鼠,是可以变成一头狼的;我在想,老鼠究竟是怎样变成狼的!”荒望着昆老,丑陋的脸庞上露出笑容;不过这个笑容,却是那般阴冷,竟让昆老心中腾起一股莫名寒意。 隐隐的,昆老觉得荒像是变了,变得让他感到有点陌生。 以往遭受了这种折磨与凌辱,荒会咬牙切齿,会发下誓言,会有报仇的强烈心理;但如今,荒的一切都变了。 他变得沉默了,以往仇恨的神色也变了,变得阴冷,他像是一步一步,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换上衣裳,去见靳儿吧!”昆老从体内世界拿出一件干净的淡蓝长衫,那是昆仑的标志性颜色。 无言套上淡蓝长衫,荒站起身来,跟随着昆老,两人一步一步,向着昆仑后山,隐藏与云雾中的四合院走去。 “吱呀!” 刚推开四合院木门的一瞬间,荒阴沉的脸色像是变脸一般转换,他眉开眼笑,一步飞奔进了房门。 “靳儿,我回来了!” 站在四合院里,荒大吼道。 “阿黄!” 狭小的厨房内,靳儿满脸惊喜之色,她甚至连围裙都来不及解,直接飞奔,扑进了荒的怀里。 “阿黄,这都好几天了,担心死我了!” 紧紧搂着荒瘦小的身躯,阿靳弯弯的月牙儿眸子中带着泪光;她捶打着荒的胸膛,语气间带着几分莫名的幽怨之色。 “靳儿别哭,我这不是回来了嘛!”荒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他强忍着剧烈的疼痛,擦去靳儿眼角渗出的晶莹泪水,眸子中带着疼惜。 “好了靳儿,阿黄这不是回来了嘛,赶紧做一桌子好吃的,饿球死了!”昆老望着荒摇摇欲坠的身躯,赶忙将靳儿从荒怀中拉了出来,嘴中叫嚷着,要吃阿靳做的美味佳肴。 “阿黄,你想吃什么?”阿靳白了昆老一眼,转身拉着荒的胳膊撒娇道。 “嗯,不是还有青鸟肉吗?就来一锅青鸟肉炖蘑菇吧!”荒嘴唇惨白,露出一抹强忍的笑。 “没有蘑菇了,我去后山采一点!”阿靳轻笑,大眼眯成了两轮弯月;提着一个小篮子就望山上走去! “咳咳!” 靳儿刚一离开四合院,院子中的荒便剧烈咳嗽;他捂着嘴唇,瘦小的身躯晃动着,伴随着剧烈咳嗽声,一丝丝粘稠的血液从他的指缝间渗出。 “阿黄!”昆老飞奔到阿黄身边,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你不必这样的!”昆老痛心,他不明白为什么受了这么重的伤,荒还是任由靳儿在他怀里胡闹。 要知道,那怕是靳儿轻轻的一拳,都足以让荒产生刺骨疼痛,喷出一大口血。 “老头子,看来你还是老处男啊!”擦去额头渗出的颗颗冷汗,荒难得露出一丝笑容,望着一脸通红的昆老。 “妈的,小屁孩也敢调侃我!”昆老大怒,喝斥着荒。 “你不懂,我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间来陪伴她!”荒擦去嘴角的血迹,笑容间有着一丝难言的悲恸。 “你要走吗?”昆老震惊道。 “老头子,你怕死吗?”荒转身,望向了四合院外,隐藏在云雾中,若隐若现的群山轮廓。 “我不怕,怎么死,死在那里,对我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要死在昆仑!” “阿黄,你在胡说些什么?”昆老大吼,眸子赤红,他隐隐察觉到了什么。 “我在,,,”荒轻轻一笑,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他的眸子,却依旧直勾勾的盯着,那方巍峨山脉外,那片浩荡的无垠天地。 “开饭喽!”阿靳清脆如天籁般的声音响起,对于两个坐等开饭的大老爷们来说,无异于福音。 院子内摆了一个大桌子,桌子上一个巨大的石锅,直接占了大半张桌子。 没有椅子,没人坐着,三人手拿长筷,在石锅中滔天大战。 浓浓的汤汁上飘着一层金黄色的油,冒着热气的肉片在滚烫中翻滚,浓浓的香气让荒的身体险先瘫软。 香,真香,真是太香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香气,荒醉了。 夹着一片肉片放入嘴中,瞬间唇齿留香,喷香的热气都在往外冒,溢出缕缕销魂味。 “小子,你可真是狼一般的残忍!血残血残的!”看着荒双手并用,两双长筷上下翻飞,惊的阿靳和昆老一呆一呆的。 这副场景,如此美好;人生不枉,了无遗憾。 在昆老,荒,阿靳三人大朵快颐的时候,昆仑前山。 昆仑山,最高峰上坐落九州第一门,无道门。 就算是天色将晚,夜幕深沉,昆仑山上依旧有七彩仙霞纷飞,神辉灿灿,如同人间仙境。 金碧辉煌的建筑错落有致,被七彩仙霞映照的犹如碧玉,流动神则,像是来到了传说中的古仙庭。 庞大辉煌的无道门左侧,无人在意的阴暗中,有着一座很小的院子。 院子中空空如也,青石铺筑的地面却很干净,显然经常有人打扫。 院子内只有一座房屋,简朴无比,比最普通弟子的居所,还要简朴。 无道门辉煌璀璨,整个昆仑山都升腾仙霞;在这个不被人注视的角落,这个院子,却终年隐藏在黑暗中。 莫一刻,漆黑阴暗的院子中,一阵如水般的波动,一袭修长的身影浮现虚空。 他身材修长,身穿黑色紧身衣,身后一袭残破的披风飘扬,有种孤独侠客的味道。 他脸上带着黑色口罩,看不清容貌,只有一双近乎平行四边形的狭长眼眸,闪烁着无情与冰冷之色,隐隐的,带着一丝深深的疲倦感。 他有满头浓密黑发,却不像这个世界的披肩风格;黑发很短,遮住了耳朵,长长的几丝刘海,飘扬的双眼前方。 他手中拿着一根魔法杖,身后还背负八根;漆黑如渊的身影,如同最神秘的夜行者。 “一号,回来了!” 这一刻,院子中唯一的房间被人推开,一个略显驼背的身影走出。 他身材魁梧,如同钢筋铁骨般,满头黑发中夹杂着几缕白丝,披肩垂落。 正是昆仑三大长老之一,昆云。 与平日在弟子面前的摸样不同,在黑暗中的他,身上有着一种深沉的阴暗,弟子面前的挺拔身影,在黑暗中,却略显驼背;有种步入暮年的凄惨摸样。 “道尊,终究还是活着么?” 昆云叹息,原先挺拔的身躯,在这一刻,蓦然深深的沉了下去。 “战过!不敌!”一号冷漠,话语很少。 昆云叹息,脸上皱纹显现;仿佛在这一刻,老了十几岁。 “天要亡我昆仑啊!”昆云仰天悲恸,双眸嗜满泪水。 “他不敌!”一号沉吟良久,冰冷开口;有种至强而诡异的气息在他身侧流转,一眼望去,仿佛深渊一般,可吞噬一切。 “动乱要开始了,他一定会回来,放手一搏,杀了他!”昆云沉声,语气渐冷:“我昆仑,不需要那样的道尊!” “我懂!”一号出声,他的嗓音带着一种磁性,让人沉迷,不能自拔。 “昔年的门派动乱,让我昆仑元气大伤,这次,绝对不允许在发生那种事!” “只要能保护昆仑,那怕手段在狠辣,那怕所做之事丧尽天理,我也无怨无悔!”昆云望着一号,神色阴沉,他是天生的阴暗者。 昔年,昆仑动乱,被妖洲数十尊飞将围攻,护派大阵没有开启,昆云便怀疑门派中有内奸,里应外合,要覆灭昆仑。 数十尊飞将出击,昆仑派血流成河,大山都快被打沉了。 最后,老金鹏破开仙石,强势出击,一战杀敌十三人,十三尊飞将身陨,这才保住了门派。 而动乱前夕,却也是墨裳神秘死亡那夜。 “门派内奸,我能想到任何人,但惟独没能想到他,赵五!”昆云叹息,脸上有黯淡之色。 赵五,昆仑道尊,开派祖师张三的子嗣;张三在消失之前,预感到了什么,将赵五封印在仙石内,直到这一世才出世,血战九州,开创了昆仑派少有的辉煌。 “只要是对昆仑不利之人,那便杀光,丧尽天良也好,无恶不作也好,被世人唾骂也好,我都要保护门派!” “一号,你会不会怪我!”昆云出声问道,沉重叹气。 “你本该光照九州,超越一切,你本该成为年轻至尊,太阳的光芒,注定要照耀罪恶大陆!” “可是,你现在成为了深渊,只能在黑暗中前行,那些名利,那些耀眼的头衔,都离你远去,你会不会怪我!”昆云叹息,想起了一些往事。 “为了家人!”一号沉默站立,闻言冰冷开口;他像是只知道杀人的机器,毫无感情。 “家人成为了太阳,我们就必须成为深渊,在黑暗中保护他们!” “家人是沐浴阳光的树叶,我们就必须成为深埋黑暗中的树根,汲取一切营养,让树叶成长!” “自我牺牲,,,在暗中默默保护家人,,,这才是修真者!”一号开口,狭长的双眸中,有着隐藏不住的疲倦感。 “不管门派有多黑暗,,,不管有没有人记得我,,,我都是昆仑的,,,墨裳!” 一语出,让人惊骇;此人,竟然是本该死去,化为一滩脓血的墨裳;昆老的第一个弟子,罪洲曾经的年轻至尊! “去吧,去看看昆天!”昆云脸上有着难掩的疲倦之色,向墨裳挥了挥手,向着房间走去。 “对了,忘了告诉你,你多了一个师弟和一个师妹!”昆云转身,告诉了墨裳,荒和阿靳的到来。 那具自始至终都巍然不动的身躯,在这一刻,猛然一颤。 “师傅,不在孤单了吧!” 一阵如水般的波动,墨裳消失不见,只留下隐藏在深沉黑暗中的昆云! “墨裳啊!看来你和‘通天杖’契合已经越来越完美!” “等我察觉不到你的到来时,就是你将死之日;昆仑的黑暗,就让我一个人承担吧!” “本来想让荒击杀妖魔阿祥,在用门规将荒处死,让失去理智的昆天去击杀妖魔,转移妖魔的视线,这样赵五回来,没有妖魔帮助的他,就不敢随意夺取圣鼎,昆仑也不会再一次血流成河!” “可惜啊!我的计划!” “赵五,到底是为了什么,让你心甘情愿和妖魔勾结,要覆灭昆仑!” 清冷的月光,无法驱散他身上的阴暗;他是天生的黑暗者! 第二十章有子墨裳,且莫言殇! 昆仑后山! “靠,老头子,最后一顿青鸟肉,你也不说慢慢品尝!”荒双手长筷,在巨大石锅中上下翻飞;晶莹的汤汁四溅,荒满嘴流油;肥肉真的塞不下了,满嘴都是肉,望外冒着热气。 “你娘的,让我慢慢品尝,你却狼吞虎咽!”昆老怒骂,脸色通红,显然被气的不轻。 他和阿靳两人都抢不过荒,太快了,双手长筷,动作如同闪电;一大锅青鸟肉,基本全进了荒的肚子,他都还没尝到味呢。 “主要是阿靳做的好吃。”荒慢腾腾的说道,双眼上翻,险先被噎死。 “以后天天给你做!”阿靳笑道,双眼眯成了两轮弯月。 “吃多了也腻!”昆老叹息。 “老头子,你说什么呢?”阿靳一听这话,顿时不爽了;柳眉倒竖,紧握小拳头,银牙咬的咯吱响,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老头子说你做饭不好吃。”荒排挤昆老,好独自霸占石锅。 “阿靳,别生气,这臭小子诬蔑我,赤果果的诬蔑!”昆老摆手,很怕阿靳。 “快承认吧,倚老卖老可不好。”荒大笑,很是开心。 “哼,不承认,明天没你的饭。”阿靳使出了杀手锏。 “好吧,我承认,我错了。”昆老板着脸,十分不爽。 “好啊,还真是这意思。”阿靳不爽。 荒独自抱着巨大石锅,都快掉进去了,阿靳和昆老大吵,吐沫星子漫天飞。 四合院外,隐藏在黑暗中的一颗大树上,一个修长的身影静静站立,望着院内的三人。 “师傅终于不再孤独了!我很开心!”树梢上,墨裳静静的啃着手中的馒头;干硬的馒头难以下咽,有股淡淡的发霉味。 从离开昆老,加入昆云的那天,他一直吃着馒头。 ‘黑暗中的行者,如果享受到了荣华富贵,品尝到了山珍海味,那他可能会抛弃家人!’ ‘欲望,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抵抗;尤其是黑暗中的行者;他们做着最不光彩的事,吃着平淡无味的事物,没有温暖欢乐的家!’ ‘一旦被欲望所吸引,对他本身是致命的,对家人更是灾难!’ 这是墨裳加入昆云时,昆云对他说的话。 黑暗中的行者,随时准备自我牺牲,过着世上最艰苦日子;只为保护家人,这是树根的职责。 从那一天起,他除了馒头,再也没吃过其他东西。 从那一天起,昆老努力学着做饭,因为以前,全是墨裳做给他吃,他的手艺,比阿靳还要好。 他能做出家人的味道,昆老曾夸赞,他这一生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就是收墨裳为徒。 吃完最后一口馒头,灌下一大口凉水,墨裳双眼闪烁璀璨光芒。 “师弟很可爱,师妹很漂亮!”罕见的露出一丝笑意,树梢上,墨裳身影扭曲,消失不见。 四合院内,荒正在石锅中大战滔天。 “怎么,有点晕啊!”阿靳双眼微眯,身体有点摇晃。 “靠,我也有点晕,不是被你给气晕的吧!”昆老大大咧咧骂道。 “嘭!” 一声闷响,阿靳首先倒在了桌子上。 “哈哈,臭小子快看,阿靳被我气晕了!”昆老放声惨笑,转头望向荒。 却见荒耷拉着脑袋,早已晕了过去;头颅还在石锅边沿左右摇晃,样子滑稽不已。 “有问题!”昆老神色一凛,转头四望。 “一重魔法,沉睡!” 黑暗中,仿佛有冰冷声音传出。 纵使昆老功参造化,也是忍不住一阵头晕;最后咣当一声,趴在了桌子上;顿时鼾声如雷。 阴暗中,虚空一阵波动,一道修长的身影走出。 墨裳太恐怖了,手拿一根魔法杖,背后背负八根;这是通天杖,张三祖师深入无人区带回的绝世神兵。 通天杖不同于这个世界的神兵,他需要用魔法操控。 神兵威力莫测,一击之下可毁灭天地,日月星辰坠落;而通天杖不同,它更显诡异,出其不意的攻击方法,闻所未闻的结印术式。 如若和墨裳对敌,就算境界上高出他很多,也有可能被这诡异的神兵,一举击杀。 强大如昆老,都被魔法入侵神识,强行催眠,沉睡过去。 “师傅,真是越来越老了!” 直接跨步,坐在桌子上,墨裳望着昆老,神色复杂。 昔日他被昆云说动,在门派动乱前夕假死,让人以为他陨落,却亲自带着‘通天杖’,参加了那一场血腥的战斗。 太惨烈了,门内弟子都快死完了,护派大阵未发动,有神秘人物施展‘乾坤印’,锁住了八口古鼎,企图夺取圣兵。 后来大战惊动了老金鹏,老金鹏强行破开仙石,至尊级的霸者出手,一击之下,日月星辰都爆了,整个罪洲大地都在颤动。 那夜,罪洲昆仑山方向,一道遮天蔽日的光柱直上九霄,穿云破日,据说身在其它八州,都可看见。 那种气势太恐怖了,至尊级的霸者,一击之下,绝杀十三尊飞将,一战成名! 那夜,墨裳有幸得见老金鹏发威,一只遮天蔽日的金鹏,凌驾长空,双翅一展,长也不知多少里,宽也不知多少里,犹如垂天之云。 一声长啸,十三尊妖魔飞将当场爆裂,逃都逃不走,太恐怖了;整个九州都听到了,充满愤怒与杀意的长啸。 此战过后,老金鹏一战成名,在无人敢对昆仑起恻隐之心! 如今动乱将起,战争要开始了;老金鹏寿元无多,要去参加最后一战。 等这位祖宗一走,昆仑危矣。 “师傅,我好累!”看着昆老满头的白发,墨裳神色黯淡,语气竟有一丝哽咽。 “师弟,师妹!” 摸着阿靳与荒的头,墨裳眼中露出溺爱之色。 “对不起,原谅我只能以这种方式来看你们!”看着两人,墨裳眼角带笑。 “五年不见,师傅已满头白发,还多了个师弟和师妹!”墨裳感慨,时光如水,岁月经不起消耗。 “尝尝小师妹的手艺!” 掰开荒抱着石锅的双手,看着荒滑稽的样子,墨裳笑了,整个人仿佛都年轻了几岁。 “嗯,小师妹的手艺不错,都快赶上我了。”喝了一口汤,墨裳笑着夸奖道。 眼前一阵恍惚,他仿佛看到了阿靳对着他在笑;那种温柔的笑意,是家人的微笑,温暖人心。 大口大口的喝着热汤,墨裳眼中却嗜满了泪水。 本来应该有四个人,围绕着圆桌,在一起吃饭,有说有笑。 吃完饭,院中在摆放四张椅子,一人一杯热茶,开着玩笑,谈天说地。 只是如今,却少了一个人。 “本来应该四个人的!”墨裳沉默,泪水无言划过脸颊,有种痛彻心扉的孤寂,蚕食着他。 太怀念从前的时光,他想念家人的味道;他是有多想跟昆老在一起开玩笑,他是有多想把自己的厨艺教给阿靳,他是有多想以兄长的名义,督促荒修行。 只是一步踏入黑暗,早已无法回头;自背负起九根通天杖的那天,他就不在是有血有肉的墨裳,而是为了保护家人,做着所有见不得光事的一号。 喝完了石锅里的汤,墨裳抹了把嘴角,重新戴上黑色口罩。 “小师弟,你资质这么好,一定要好好修行!” 墨裳轻语,摸着荒的头,有柔和的笑意。 “师尊,战乱即将到来,五重岳以上修士,全部要参战,你要小心!” 站在昆老面前,墨裳跪地,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小师妹,动乱就要到了,你要好好活着,师弟会保护好你的!” 最后,深深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三人,墨裳转身,决然离去。 满头浓密黑发在舞动,长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双眸。 残破的披风飞扬,猎猎作响,黑暗中的孤独者,背负八根魔法杖,自家消失! 从今以后,他便为‘一号’! 为了保护家人,行走于黑暗中的一号;为了让树叶成长,不择手段,汲取营养的树根! 前行在永夜中的脚步,永不停歇的孤寂步伐,这是属于暗黑的赞歌! 第二十一章五哥归来! 清晨,太阳升起,平常的一天,墨裳至强的幻术让昆老,荒,阿靳都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 “嗖!” 三人正在吃早饭间,从昆仑方向,急速飞驰而来一柄小剑。 太快了,如同一道闪电一般,瞬息来临四合院上方,随即轰然一声爆开。 “传音剑!”荒张着一张大嘴,神色震惊。 这种只有天帝和至尊才可炼制的稀有东西,谁他妈一天没事闲的,到处乱飞。 传音剑爆开,化为片片晶莹的碎屑消失;却没有声音传出,让荒疑惑。 “回来了!”昆老豁然转头,望向昆仑前山的方向;浑浊的双眼,在这一刻,爆发出了最为璀璨的光芒。 “老头子,谁回来了!”看着昆老两颗如同饿狼一般的眼神,荒疑惑问道。 “小子,他回来了,今天,便是决定你去留的时刻!”昆老望着荒,神色庄重道。 “我懂了!”荒脸色凝重,缓缓点了点头。 “靳儿,待在这里,我带阿黄去前山!”还未等靳儿回复,昆老便一把抓住荒的肩膀,下一刻,两人的身躯冲天而起,转眼消失在了阿靳面前。 “阿黄!”四合院外,阿靳呆呆的望着离去的两人,一双月牙儿眸子中流露出浓浓的疑惑之色。 她感觉到了什么,荒昨天,今天,不管是说话的语气还是做事的动作,都像是失魂落魄一般;她心里隐隐揪痛,像是什么要离开自己一般。 她能感觉到,荒这两天完全是在强颜欢笑。 昆仑山,九州第一门,无道门前的白玉广场上;此时人影绰绰,所有弟子都到了,人山人海。 这是一片淡蓝色的海洋,人头耸动,有男有女。 男的英俊潇洒,女的风姿绰约,此时正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小声讨论着什么。 人群面前,昆云和郭七背负双手,静静站立。 破空之声传来,一道神虹急速降落,众人闻声全部抬头看去。 虹光散去,一老一少映入众人眼前。 来人正是昆老与荒,昆老降落地面,神色凝重,没说一句话,便站在了昆云身旁;同样的背负双手,眺望远方。 荒亦没有言语,站立在昆老身后,低着头,不去在意那众多弟子的各种神情。 “这是哪个大人物要回来了?弄这么大排场?”白玉广场上,有弟子不解,向着身旁修为高深的师兄们问道。 “我昆仑道尊,赵五!”有师兄微笑回应,脸上有庄重之色。 “果然是他!”荒惊讶,内心波澜起伏,不能平静。 赵五,几十万年前的古人;天地之初,生灵诞生,各种古老道统,开宗立派,争霸九州,欲要夺取无上权势与荣耀。 天骄并起,诸侯争霸;更有绝艳天下者,深入禁区,大战滔天。 也有年轻至尊,横跨九州,穿越禁区,深入无人区征战。 虽然深入无人区的年轻至尊,没有一个人活着回来,但足以说明他们的自负与强大,惊艳到九州无敌,天下皆无一合敌手,而要去无人区中,证实自己实力。 在第一批天骄中,有寥寥几人璀璨如骄阳。 张三就是其中一位。 在那种举世皆敌的年代,张三一人创建昆仑,征战九州,深入禁区,更是横跨禁区,走进无人区。 从无人区活着回来的人,虽寥寥无几,但也不是没有。 而张三祖师,据古籍记载,是第一个从无人区活着回来的人。 他的强大,在那个年代,是一个传说;他的功绩,甚至让大多数天骄,此生只能仰望。 赵五,张三祖师的子嗣,俗话说虎父无犬子,强大到传说的张三祖师,留给了赵五最纯净的血脉,与最霸道的功法。 张三祖师失踪前,预感到了什么,将赵五封印在仙石内,直到这一世才出世。 一世一万年,三千年前,赵五破开仙石,征战九州,带领昆仑派,走上了少有的辉煌之路。 昔年,昆仑遭遇灭派危机,恰好赵五外出,追击宿敌王六而去,昆仑派那一夜血流成河,尸骨漫天坠落。 幸好老金鹏出世,一啸震死十三尊飞将级妖魔,才平息了动乱。 赵五归来,怒发冲冠,直接横渡虚空,凌驾妖洲,一夜击杀十万妖魔,更有三尊飞将级妖魔身陨其手,强大到不可想象。 百年前,盖代强者王六,潜入昆仑派,盗走药帝‘不死凰莲’。 赵五大怒,第二天便追击而去,这一走,就是一百年。 昨日,赵五飞剑传音,他将在今日归来,重临昆仑。 “轰隆!” 正在荒怔怔出神间,远方天际,一声晴天霹雳传来,震动天地。 那是一道庞大到无以复加巨门,巨门悄然浮现虚空,高达百丈,如同其内锁住了一方天地。 巨门上有繁杂阵纹浮现,散发虚空之力,摄取人的心神,恐怖无比。 “跨域虚门降临,道尊要归来了!” 有弟子惊呼,神情振奋,可见赵五在门派的位置,无人可比。 “轰隆!” 再次一声巨响,虚门两扇巨大的门户,在隆隆巨响声中,轰然打开。 一道如神魔般的恐怖躯体,映入所有人的视线。 荒张着大嘴,恍若觉得这方天地,在那道身影出现的刹那,都是一阵轻微的颤动。 那是天地在臣服,臣服那道神魔一般的躯体。 虚门庞大,高达百丈,两扇巨大门户大开,一道魁梧的身躯屹立天地间。 他外表中年,满头血红色长发飞扬,有种不羁的傲气。 他身穿血色战甲,战甲闪烁金属光芒,冷冽无比;身后背负一柄战矛,有繁杂的道纹浮现,爆发出惊人的战意与杀气。 他外表平凡,深邃的眸子中有岁月沧桑的见证;满头血色长发飞扬,如同流淌着鲜血。 他身材魁梧,如同神魔一般,有种迫人的凶戾气息;他肌体闪动血芒,有模糊大道纹络浮现,至神至圣。 这像是一尊创出地狱的魔鬼,欲要征战九州,天下无敌。 “孩子们,我回来了!”赵五出声,声音浑厚,有恐怖大道音浮现,整今天地内都是他的声音。 “轰!” 人群沸腾了,不少弟子激动的满脸通红,前赴后继的奔赴白玉台阶最前沿,要一观这个九州最强几人之一的风姿。 赵五脚踏虚空而来,仿若一尊神魔行走天地间,大道共鸣,竟隐隐与他有契合的迹象。 落在广场上,望着激动的快要大哭的弟子,赵五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修道者,朝生夕死;岁月无情,昆仑有爱,众弟子速回住所修行,三日后无道门前,我将亲自讲法,为弟子解惑!” 赵五脸上露出微笑,浑厚的声音传遍广场。 众弟子大喜,快速趋势神虹离去,要闭关参悟功法,罗列不解之处,三日后向道尊请教。 各种嘈杂声音响起,人山人海趋势神虹,三三两两离去;昆仑山上,各色神虹争奇斗艳,仿佛下起了一场流星雨。 有诸侯级的霸者讲道,这样巨大的诱惑无人可挡;有高人指点,修行路上要走很多弯路。 有可能一语惊醒梦中人,三天后会有许多人突破,也说不定。 广场上瞬时清静,所有人都走了,只留下昆云,昆老,郭七和荒四人。 “五哥!”昆老脸带笑意,神色真诚。 昆老比赵五小一辈,刚入门派被赵五照拂不少,两人关系亦师亦友。 “小天子,二十年不见,功力越发深厚了,都快赶上我了!”赵五拍着昆老肩膀,神色感慨。 “恭迎道尊!”昆云抱拳一拜,语气平淡。 “师弟不必多礼!”赵五轻笑,大方摆手。 “见过父亲!”郭七神色冷淡,并未因父亲回来而有任何惊喜。 “百年不见,你修为却未落下,很好!”赵五拍着郭七的肩膀,脸上露出溺爱之色。 “对了师弟,怎么没见枫儿过来,我这次带回来不少太阳丹,准备给他滋养肉身呢?”赵五疑惑,不见昔日爱徒。 昆枫,昆云之子,门派内的一个传说。 许多弟子都没见过这个人,据传资质逆天,有成为年轻至尊的可能。 “自从道尊走后,枫儿一直在闭生死关,参悟御灵印,快出关了!”昆云解释,神色冷漠。 “哦,原来如此,百年悟透御灵印,枫儿可谓奇才!”赵五夸赞,沧桑的脸上有着欣慰之色。 荒骇然,整个九州也只有十种神丹而已;赵五竟然能带回太阳丹,让人不可思议。 太阳丹,据传主药为整株药帝,外加八株药圣,九九归一,用无上神火炼制而成。 太阳丹功效逆天,可滋养人之肉身,向着传说中的天帝级身躯进军,为逆天宝物。 昆云神色冷淡,并未多言。 郭七亦是如此,冷漠的眼神,好像面前这个人并不是他的父亲,只是一个名义上的亲人。 “小天子,这个少年是?”赵五看到了荒,神色中闪过一抹惊讶,出言问道。 “这是我徒弟,阿黄!”昆老双眼微眯,老脸乐成了一朵花。 “弟子荒,拜见道尊!”荒脸色有些苍白,他对着赵五抱拳一拜,尽量的弓着自己的身子,有着些许卑躬屈膝的味道,因为这个人,很可能决定着自己的生死。 “少年不错,很好!”赵五大笑,神色间有着漠然。 弓身的荒神色一怔,苍白的脸色愈发不好看。 抬眼四望,赵五漫步在白玉广场上,看着昔日的门派,神色感慨。 荒等四人跟随身后,都是默默无言,没人说话。 “昆云!” 突然,一声大喝,让身后的四人全是一惊。 这是一声充满了愤怒与杀机的道喝,让荒双耳嗡嗡作响,险先瘫软在地。 郭七,昆云,昆老,荒全部震惊,看向不远处的赵五。 原先的赵五,不管面对弟子还是昆老几人,都是面带微笑,像是温和的父亲一般,给人一种高大的感觉。 而现在的他,豁然回头盯着几人,满头血红色长发无风自动,一双眼眸布满血丝,脸庞狰狞,浓郁的杀机显露无疑,让人震惊。 不仅震惊让人肌体欲崩碎的杀机,还有这种让人接受不了的大转变。 “昆云,仙鼎呢?!” 赵五脸色狰狞扭曲,血红色战甲铮铮作响,喷涌杀气,让人胆寒,他竟要直接出手。 “仙鼎,被昆老拿走了!”昆云板着一张脸,神色阴沉不已。 “小天子,仙鼎呢?告诉我!”赵五大吼,目眦欲裂,满头血色长发飞扬,战甲铮铮作响,有种恐怖的血色雾霭在其身侧流转。 “五哥,仙鼎是我拿走了;只是为了给阿黄粹体而已,没必要发这么大的脾气吧!”昆老丈二的和尚,神色有点郁闷。 “嘘!”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赵五强行平静下暴怒的心情,艰难的露出一丝笑意。 “对不起,小天子,仙鼎对于昆仑来说,太重要了,绝对不允许丢失!” “金鹏老祖的一缕神识,一直附在仙鼎上,为的就是避免意外,担心被外人夺走!”赵五解释,暴怒的气息平静了下来,脸上又挂上了和煦的笑容。 闻言,郭七冷淡,昆云沉默,昆老尴尬大笑,而荒,双眼微眯。 ‘这个人很可怕,能在瞬息间平息心境,不愧位列九州最强几人之一!’荒心中呢喃,暗中有了一丝提防。 “好了,小天子,把仙鼎交出来吧!”赵五出声,和煦的笑容再次浮现,却带着一种让人心颤的杀机。 第二十二章躲不过的绝望! 赵五站立,满头血红色长发飞扬,血色战甲铮铮作响,身后战矛爆发滔天战意与杀机。 “小天子,仙鼎乃我昆仑镇派至宝,不可丢失,还是放回原位吧!”赵五出声,周身涌动血色雾霭,有杀机弥漫,脸上却带着和煦笑意,让人看不清他的内心。 “阿黄,把仙鼎交给五哥。”昆老眉头一皱,隐隐感觉到了不妥。 荒脸色惨白,额头隐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虽然不情愿,但他还是把小鼎从怀中拿了出来。 小鼎三足两耳,古朴大气;鼎上有模糊刻图,大道纹络浮现,至神至圣。 在看到小鼎的刹那,赵五面色大变,眼中露出骇然之色,直接凌空一抓,把仙鼎慑在手中。 “你破解了仙鼎封印?”赵五盯着昆老,杀机之盛,让人惊悚。 “什么封印?”昆老疑惑,双眼微眯,显然对赵五的杀机十分不爽。 仙鼎通体混白如玉,缭绕模糊仙气,如同最精美的艺术品。 赵五神色阴沉,催动体内神力,探向仙鼎。 “轰隆!” 一声巨响,仙鼎脱离赵五之手,悬浮虚空;仙鼎在这一刻猛然爆发璀璨光芒,太炽烈了,灿灿白光如同骄阳,璀璨光芒让人根本睁不开眼睛。 仙鼎震动,弥漫出混沌雾霭,直接扑杀向赵五。 “吼!” 一声长啸,赵五周身喷涌血色雾霭,血色战甲铮铮作响,手持战矛,赵五直接刺向仙鼎。 “咣当!” 一声强烈的金属颤音响起,仙鼎与战矛交击处爆发出最为璀璨的光芒,让日月星辰都黯然失色。 太炽烈了,昆仑山上,像是升腾起了一轮太阳,有恐怖高温袭来,向着八方倒卷而去,恐怖杀机斗转星移,深入灵魂,要让人肌体崩碎,炸裂当场。 狂风肆虐,天地灵气狂暴,神华连闪,如同汪洋倒卷高天,恐怖气息直冲霄汉,让人胆寒,僵立当场。 白玉广场,八口圣鼎震动,弥漫出至强道纹,加固这片世界。 如若不然,这一击可能会让昆仑山就此沉陷,太可怕了,一击惊天,让人石化当场。 光芒散去,仙鼎沉浮,垂落一缕缕混沌雾霭,悬浮在荒的头顶;恐怖气息护住了他全身。 不远处,赵五手持战矛站立,神色阴沉如水,血色战甲作响,有滔天杀机弥漫。 “你,,,竟把仙鼎认主了!”赵五阴沉,神色中有不甘,亦有震惊。 仙鼎乃张三祖师深入无人区带回来的至宝。 当年张三祖师猜测,可能为一件圣兵,可惜他始终不能将仙鼎认主,烙印上自己的神识;所以把仙鼎当做镇派至宝,一代代传承下去;希望有人能将仙鼎认主,解开其中的奥秘。 “我将仙鼎认主了?”荒呆立当场,看着头顶沉浮的仙鼎,不敢想象。 仙鼎古朴大气,垂落缕缕混沌雾霭,将荒护在了中央,保护他的安全。 鼎上刻图显现,有上古异民祭祀的场景,花草鸟兽,有四凶十灵,有飞仙奇景,更有上古大战,日月星辰坠毁。 “阿黄,你什么时候将仙鼎认主了?”昆老张着一张大嘴,神情骇然。 昆云呆立当场,不敢相信;郭七双拳紧握,神色不甘。 那可是一件圣兵,轻轻一挥可击沉巨山,全力一击可让星辰炸毁,仅次于仙兵的至宝,竟然被荒给认主了!而且看荒惊骇的神情,还是被认主。 昆老沉默,静静站在荒的身边,表明了立场。 昆云无言,郭七冷漠,两人皆是没有言语。 白玉广场上,荒身边站立昆老;头顶小鼎悬浮,垂落混沌雾霭,把荒护在了中间。 对面,赵五手持战矛,神魔一般的躯体有慑人的威压,平凡的容貌,不平凡的沧桑双眸。 “罢了,罢了!”赵五一挥手,收起了战矛。 “既然仙鼎与此子有缘,送他又有何妨!”赵五叹息,神色颇为不甘。 “那就多谢道尊了!”昆老拱手,在道尊二字上咬的极重。 “小天子,我跟其它几大洲的道尊都商量好了,一个月后,恰逢跨世纪这种大事,九州争霸本来要在昆仑举行,被我推脱了!” “举行场地商量好了,仙洲的仙道门,这几天你便在门中选一名资质、修为上乘的弟子,去参加吧!”赵五声音浑厚,背负战矛便要转身离去。 “我要去看看老金鹏,乘着这段时间,好好选一选出征的弟子吧!” “咣当!” 仙鼎震动,混沌雾霭隐去,掉在荒怀里,任荒如何趋势神力,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 “道尊,且慢!”突然,眼看赵五便要走进昆仑大殿,昆云冷漠的声音不适时的响了起来。 昆老身旁,荒手中握着小鼎,心中咯噔一声,最怕的,终究还是要发生,躲也躲不过去。 “师弟何事?”远处,赵五转过了身子,平凡的五官上有着些许疑惑之色。 “启禀道尊,昆老的弟子,荒,曾在一个月内,作为我昆仑弟子出征激战妖魔,可惜两次装死,当了逃兵!” “按照昆仑派四大铁律,此子当斩,但是当时道尊不在,所以此事便搁置,如今师兄回来,还请尽快审判此事!”昆云神色冷漠,一字一句道;听在荒的耳朵里,却不亚于晴天霹雳。 “逃兵?”这一刻,荒感觉到赵五的气质变了。 他的眸子,突兀之间,阴鸷的犹如地狱的魔鬼一般;那双浑浊的眸子中,似乎闪现着一丝丝火焰。 一瞬间的威压感,让荒脸色煞白,他瘦小的身躯几乎在轻微的颤抖着;他明白,这个他从未见过面的道尊,在这一刻,发火了,且动了真怒。 那股无形的怒火,犹如一柄柄寒刀,在刮着荒的骨头,让他肌体生寒,根本不敢与赵五对视。 荒心底明白,昆仑派自张三祖师创建的第一天起,便和妖洲妖魔开启了长达五十万年的,不死不休的战争。 为了将罪洲收复,昆仑有太多的人杰,数不清的弟子,埋骨在了边界的冻土之下,死后都没有半尺供后世人敬仰、膜拜的神龛,可谓悲凉以及。 生为昆仑弟子,其命运便决定了在与妖魔的战斗中,只有战死,诀不能苟且偷生。 这是一种耻辱,不仅仅是他荒的,更代表了昆仑;荒可谓是昆仑历史上,第一位装死的逃兵,为昆仑派抹上了一把无法祛除的黑。 “我昆仑的弟子,可以苟且偷生,可以为了活命,做些不得已的手段,但也仅仅局限于人族之间!” “为了活命,在妖魔的眼皮底下装死,你不仅侮辱了你的尊严,也侮辱了我昆仑派历代祖先的尊严,更侮辱了我人族先贤的尊严!”赵五大喝,一字一句都像是一把大锤,在镇压这荒的心神。 这一刻的荒,心中嗡嗡作响;他脸色惨白的犹如死人,一滴滴似是委屈的泪水,渗出他的眼眶,划过他消瘦的脸颊,一路向下,打湿了他胸前的淡蓝衣襟。 “两次当逃兵,按照昆仑铁律,斩!”赵五的审判,像是死神的镰刀一般,森白的刀刃已然勾在了荒的脖颈之上。 “师兄,阿黄只是个孩子,你就大人有大量,放过他吧!”昆老气的快要哭了,但他不能反驳,因为这是赵五的判决,这是昆仑道尊的判决。 “孩子?哼,那些死在边界的白骨中,比他小的多的是!”赵五冷哼,神色阴沉。 “打入噬牙狱,十天后斩首示众!”赵五低喝,转身便欲离去。 “嘭!” 这一刻,在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眸光中,那位一生桀骜不驯、逍遥自在的老人,为了荒,第二次,在诸多双冷漠的眼神中,再一次,跪了下来。 嘭的一声,昆老重重的跪在了无道门前。 他的傲骨,他的尊严,他的男人本色,在这一刻,显得那么渺小,犹如粪土。 白玉地板碎裂,一条条裂痕遍布,犹如荒那颗早已伤痕累累的心。 “五哥,就算我求你了,你知道的,我这一生从未向任何人下跪过!”昆老呢喃,布满皱纹的脸上老泪纵横,为了荒,他已然放弃了很多,很多。 “小天,你要知道,我昆仑派的铁律。。。”赵五脸上露出一丝不忍之色,对于最了解昆老的他来说,他清楚的知道,为了荒,昆老都放弃了什么,这一跪,比让去死都难。 “轰隆!” 然而,赵五的话还未说完,一声轰隆巨响便打破了所有的宁静。 那是昆老的拳头,他紧握右拳,一拳轰击在了他的胸口。 瞬间,一道巨大的光束贯通了长空,自昆老胸前横穿而过,那漫天飘飞的艳丽鲜血中,是昆老一双无所畏惧的眸子。 “不!”昆老身后,荒再也无法保持镇定;他悲恸大呼,直接扑在了昆老的身上;他抱着昆老,凄厉大哭,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 “子不教,父之过,这一拳,就当是我没有教导好弟子的惩罚!” “九州争霸,就当是让阿黄赎罪吧!”昆老望着赵五,老泪纵横,他说罢,再一次的举起了右拳。 “五哥,你就答应我吧,若不然,我便死在你的面前!”昆老神色决然道。 “不,老头子,不要这样!”荒大吼着,紧紧抱着昆老佝偻的身躯,伏在昆老的肩头上大哭着。 “罢了,罢了,小天,为了你,我便违背一次昆仑的铁律吧!”赵五再也看不下去了,他知道,昆老是认真的,从未如此认真过。 “谢谢五哥!”这一刻,昆老弯腰,像是虔诚的信徒一般,对着赵五,深深一拜。 赵五走了,昆天走了,郭七也走了,诺大的白玉广场上,只剩下荒与昆老两人。 “老头子,我对不起你!”荒搂着昆老,悲恸大哭,他眼泪鼻涕飙飞,内心的无穷悔恨几乎要泯灭了他。 为了他,一个卑微的老鼠,一生傲骨的昆老,两次下跪,这份恩,要让他荒如何去报答。 “想着以后老死,我总觉得难以言语的难受,我不是惧怕死亡,我只是放心不下你,更害怕随着时间的推移,你会忘记我这个邋遢的老头子,这样也好,孩子,这下你就不会忘记我了吧!”昆老伸出布满老茧的手,擦去荒脸上的泪水。 “不,我死都不会忘记你,绝不!”苍茫大地上,蔚蓝天空下,荒的嘶吼,响彻整方天穹。 可惜,无尽岁月过后,当面对着昆老那具伤痕累累的白骨,荒终究是回忆不起这个慈祥老人的褶皱面容。 第二十三章风满楼! 总算解决了荒的生死大事,昆老与荒都很是开心。 白玉广场上,昆老带着荒,趋势神虹,冲天而起,向着昆仑后山飞驰而去。 某一时刻,药园前,赵五背负战矛,沉默站立;望着天空中急速远去的神虹,嘴角露出一丝阴沉的笑意! “荒,我们这么多年的准备,这么多人的希望,跨越上古的等待,岂可让你一只蝼蚁毁去!” “仙鼎,终究会回到我的手中!” “昆仑啊!沉沦吧!带着我们这么多人的期望,堕落吧!” 赵五振臂,脸上露出神经质的笑意,带着一种极致的癫狂。 无道门旁,那所终年隐藏在阴暗中的小院。 小院中,郭七与昆云沉默站立;眺望远方的天地。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不死凰莲应该被你爹炼化了,炼制成了太阳丹,他要肉身成帝!”昆云神色阴沉道。 “哼,他真是疯了,竟然要走我爷爷的路!”郭七冷笑;对于这个父亲,他没有一丝一毫的亲近之意。 赵五所作所为,已经让他这个儿子伤透了心。 “跨世纪快要到来,动乱也将不期而遇,那将是一场席卷九州的动乱,没人可以逃脱!” 望着远方天际,昆云叹息;动乱将至,所有修真者将全部卷入其中。 “是啊!新的时代即将来临,这是要做最后一次清洗么?”郭七感慨,神色间有着一丝惧意。 “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昆云挥手,神色间露出疲惫之色。 郭七叹息,转身离去。 “出来吧!战争,开始了!”郭七离去良久,昆云抬头,浑浊的双眼中有滔天战意,一闪而逝。 上古末期,成仙路现;天帝出手,神兽大战;一战仙路断,从此不可现! 大地被打沉,所有生灵悉数死去,天帝神秘失踪,从此不可寻;神兽不现,在难觅其踪。 各种古老道统,躲避天灾,开辟小世界,藏身其中。 太初初期,天地再次形成,生灵出现,飞禽走兽。 古老道统走出小世界,开宗立派,新的纪元,争霸再次上演。 自天地形成,一百五十万年即将流水般逝去。 九州各大门派联手,创立‘九州争霸’,有无数年轻天骄报名参战,堪称古来含有的盛世。 九州争霸,举行地点,仙洲仙道门,据传为仙帝道统,传承古老的吓人,历史太久远,不可追溯。 九州争霸地点,乃是仙道门一祖地;据传为仙帝诞生之地,其内虽有各种危险,但天材地宝不在少数。 据说那是一片神秘的小世界,连仙道门都没有探索到尽头,只在外围建立了据点。 各种天材地宝,神丹妙药,甚至有传说,其内有药帝,更有仙帝传承,可一飞冲天,从此君临天下。 九州争霸还没开始,已经有谣言满天飞,总之诱惑力十足。 “嘭!” 一声巨响,荒屹立昆仑后山,仙鼎放大,后山升腾起一片阴影,重达数万斤的仙鼎,被荒一手托举而起。 荒上身赤裸,肌体流动神则,优美的肌肉线条充满爆发力。 “九州争霸!”望着远方天际,他微眯的双眼中有精光一闪而过。 通往前山的白玉台阶,浓雾深处,一个修长的身影盘坐。 他一身黑色紧身衣,背后一袭残破披风飘扬,他脸上带着黑色口罩,看不清容貌;身后背负九根魔法杖,流动诡异气息! 长长的刘海飘扬在双眼前方,墨裳睁开狭长眸子,冰冷望向远方天际。 “战乱,终于来临了么?又一次的史诗大战么?”墨裳轻语,神色冰冷而无情。 “战!”低沉的喝声,他修长的身体内,有滔天战意喷涌而出。 九州第一门,昆仑无道,金碧辉煌的大殿内,最高道尊之位上,赵五端坐,巍然不动。 他满头血色长发无风自动,幽冷战甲铮铮作响,有血色雾霭涌动,喷涌滔天战意。 “跨世纪,动乱将至;史诗将开,能否得见天帝风姿?” 平凡的面容,沧桑的眼神,他手中紧握战矛,有可破灭天地的杀机在奔腾,让人惊悚。 无道门旁,那所终年隐藏在阴暗中的小院。 昆云盘膝坐在空荡荡的院中,望着远方天际,阴沉的眼神闪烁不已,最后,化为坚定。 “不择手段,保护昆仑!丧尽天良也好,被世人唾骂也好,我昆云,誓死保护昆仑!” 他的嗓音,低沉而沙哑,冰冷而无情。 一座仙殿内,郭七端坐宝座上,金色长发,金色长衫,连睫毛都是金色的,像是一轮小太阳。 “战!” 庞大宽阔的仙殿内,只有这声充满战意的低喝。 此时此刻,在这种跨世纪的盛世之前,九州风起云涌;年轻天骄赶往仙洲,欲要参加九州争霸,成为年轻至尊。 修为强大之人,却个个面色沉重;修战剑,铸寒刀,浑身喷涌战意,像是要去未知地方征战。 不少诸侯级霸者,甚至破关而出,凝神望天! 有惊天动地的人物,竟亲自下厨做饭,和家人聚在一起,大朵快颐,谈天说地。 很难想象,这些惊动九州的大人物,竟然亲自下厨做饭,不仅是让家人吃惊;如果传出去,必定天下震动,九州沸腾。 还有诸侯级霸者,放下身段,亲手给父母洗脚;还有的给结发妻子梳头,还有教孩子读书认字的。 太难想象,诸侯级霸者,寿元几千年;有的人甚至是青年摸样,妻子修为却不高,早已迈入暮年。 一个青年给一个跨入人生末期的老太太梳头,让人难以想象,几乎石化当场。 还有强者,孤家寡人;游历山川,走过一山山,淌过一河河;所过之处,传道授课,亲自教导许多弱小修士。 那感觉,竟是再也不会回来。 年轻天骄争霸,赶往仙洲仙道门。 修行强大之人,纷纷破关而出;有和家人团聚在一起的,有游历山川大河的,有传道授课的,有悠闲喝茶晒太阳的。 魔洲,第一势力玄武家族。 这是两座高耸入云的巨山,峰顶直插云霄;淡淡白云缭绕巨山,像是在臣服这位霸者。 两座巨山中间,有一条长达近十里的小路;小路尽头,是一片乐土。 这是一大片开阔地,一眼望不到尽头;辉煌灿烂的宫阙,一座连着一座,灵气弥漫,仙霞流转;不时有仙鹤飞舞,穿梭过仙阙之间,仿若一片人间仙境。 在这片大地的中央位置,耸立着一座高耸的巨塔。 巨塔九层,通体晶莹璀璨,混白如玉;竟全是以上好的汉白玉铸成。 巨塔高耸,如同一柄利剑,直插九霄,搅动天下风云。 此时巨塔第九层位置内,一座宽阔而空旷的大殿,一男一女。 “这是我们的孩子!”男的大约二十出头,长相儒雅,身上带着一股书卷香气,此时他抱着手中的婴儿,喜极而泣。 “你可不可以不走,叶儿出生还未满月,你就忍心离开么?”女人双十年龄,容貌清秀,有着一种难言的空灵气质。 此时女子轻声抽泣,魅惑众人的丹凤眼内,弥漫着绝望。 “这是我的责任,身为一个男人的责任,身为上古人类的责任。”男子叹息,语气坚决。 “叶儿,父亲要离开你了,对不起,不能陪在你身边,不能看着你长大,真的对不起。”男子抱着手中的婴儿,虎目中颗颗热泪滚落。 “叶儿,不要挑食,多多吃饭,快快长大,记得每天洗澡,做个干净的孩子!” “要找朋友玩,不要很多,知心的朋友,两三个足矣;不要熬夜,每天听你娘的话,按时睡觉!” “认真学习,不要像父亲一样,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男子哽咽,热泪滚滚;女子更是抽泣不已,娇躯都在颤抖。 “叶儿,好好修习法术,做一个强大的人,父亲不在了,你要好好保护母亲!” “在家族里,要尊敬长者,爱护幼小;不要打架,不要像我小时候一样,招人讨厌!” “对了,找个不漂亮也不算丑的女孩子谈恋爱,然后结婚,生孩子;要生两个,第一个是女孩,第二个是男孩;那样,就不会像父亲小时候一样,那么孤单了!” “还有,,,还有,,,!”男子双眼通红,虎目中滚滚热泪,到了最后,竟哽咽的无法言语。 “不要走,陪在我和叶儿身边,求你了。”女子拽着男子的衣裳,哭的梨花带雨,苦苦挽留。 “没用的,我身中诅咒,解不开的。”男子擦去眼中泪水,溺爱的看着怀中沉睡的婴儿。 “我想好了,我们的孩儿,就叫无始。”男子轻语,仿佛看到了怀中婴儿纵横天下的一天。 “我儿就算不能成仙,也当重立仙庭,当主世间沉浮!”男子脸上有着骄傲。 “走了,去通天河畔,干一碗血酒,在战争中,留下最后一声怒吼!”男子擦去泪痕,脸上竟露出笑容。 “不!”女子像是预感到了什么,拽着男子撕心裂肺的哭喊道。 “嘭!” 一声轻响,男子通体炸碎,化为片片碎屑消散不存。 “不!” 空旷大殿内,只剩下女子绝望的哭喊声,闻者悲恸。 “我儿为无始,就算不能成仙,也当重立仙庭,当主世间沉浮!” 隐隐的,骄傲与霸气的话语,还回响在这方天地。 第二十四章天下震动! 新的一天,太阳照常升起;金色的光辉洒遍大地。 十天,还有十天时间,九州所有生灵将迎来一场盛世;跨世纪的盛世,最为璀璨的年代。 一百五十万年,无数生灵陨落轮回,无数天骄喋血争霸路,无数霸者叹息岁月无情,埋葬红尘。 古往今来多少事,随风一叹落红尘! 一百五十万年,太初初期即将终结;太初中期将来,人类将迎来一个全新的纪元,让人沸腾的黄金盛世! 还有十天,跨世纪就要到来;太初初期将划上不算完美,也不算瑕疵的句号;一个全新的时代,天骄争霸注定会更加激烈。 无数天骄趋势神虹,赶往仙洲,要去参加‘九州争霸’!夺取无上权势与荣耀! 有修行强大之人,却和这些年轻天骄截然相反。 他们纷纷破关而出,有锻寒刀的,有修战剑的。 有诸侯级霸者亲自下厨,给家人做饭的;有放下身段给父母洗脚的,有教幼子读书识字的。 也有孤家寡人,游历山川大河,走过一域域,一洲洲,像是要把家乡的印记,全部深刻在灵魂深处。 也有霸者,召集好友,喝茶聊天,下下象棋,晒晒太阳。 时光飞逝,岁月无情;距离九州争霸,跨世纪,还有五天。 这一日,天下震动,八荒皆沸。 十几位开了一仙花的诸侯级霸者,横跨大洲而去;个个散发惊天动地的杀气,让天地都震动,承受不了。 这一日,妖洲地震,十几位诸侯级霸者冲入妖洲,血杀上百万里,大笑而去。 妖洲受损严重,近十几位飞将级妖魔喋血;主要是人类诸侯全部都是围殴而上,一股脑的,十几件准圣兵全部打出去,至尊也受不了。 妖洲,自古以来便是妖魔的地盘;人类少有涉及,只有凡人生活在哪里。 这一日,十几位人类诸侯霸者降临,血杀百万里;妖魔死伤惨重,元气大伤;普通凡人却是一个没死。 只有妖魔,甚至连刚刚出生的幼魔,都被杀死,血流成河,尸骸遍野。 妖洲第一大派,涅槃,面对十几位诸侯级霸者的肆虐,且暗中有半步至尊守护,根本不敢出手。 十几位诸侯级霸者,血杀百万里,尸骨堆积成山,血流成河。 “待到太初开,烈酒阵前摆;重聚通天河,征战八荒来!各位道友,尔等先走一步!” 十几位诸侯级霸者,外加隐藏在暗中的两位半步至尊,在罪洲边缘大笑,爽朗的声音震动九州。 有一种悲壮而苍凉的气息,充斥天地。 爽朗大笑声中,一行十几人冲天而起,从此再无踪迹。 “待到太初开,烈酒阵前摆;重聚通天河,征战八荒来!” 荒默默品味这句话,却是始终不得其中意味。 “老头子,这句话有何深意!?”荒转身,望向一旁的昆老。 “有屁的深意!”昆老斜躺在椅子上,喝着热茶,优哉悠哉的。 “阿靳,饿求死了,今天给我弄小鸡炖蘑菇,明天就要走了,最后一顿饭一定要做的好吃点!”昆老扯着嗓子,狼嚎不已。 “没有蘑菇了,我去后山采一点!”阿靳轻笑,大眼眯成了两轮弯月,提着一个小篮子就望山上走去。 太阳已过头顶,转眼就到正午。 荒蹲在四合院前,吐着舌头,冒着热气,饿到脸色惨白。 昆老热茶一杯接着一杯,舌头都喝的变色了,还不见阿靳回来。 “妈的,阿靳这是要饿死我们的节奏么?”荒咒骂,肚子咕噜作响,举旗抗议。 “臭小子,再给我倒杯热茶去!”昆老有气无力的呻吟道。 后山,树林茂密,遮天蔽日,阳光都无法穿透。 这是一片开阔地,旁边有一汪清澈泉水,晶莹剔透,在阳光照射下,散发耀眼光辉。 此时泉中正有佳人沐浴,雪白的肌肤,透着淡淡粉红;修长的脖颈,披肩垂落的秀发;九天仙女也不过如此。 她若神莲初绽,肌体晶莹,黑发沾着水珠,湿漉漉的,却别有一番风味。 她眼瞳若黑宝石般生辉,黛眉弯弯,稍一蹙,便有万种风情。 凹凸有致的身材,挺拔浑圆的双峰,盈盈一握的腰肢;堪的上是魔鬼身材。 此女正是阿靳,居住四合院内,昆老和荒时常骚扰,洗浴甚是不便;此地她常来,根本没有人,所以这般大胆。 岸边放着阿靳的衣服,还有满满一篮子的蘑菇。 洗好身子,阿靳来到岸边。 修长的身材,完美的肌肤,垂到腰际的长发;阿靳脸上带着甜笑,玉容不施粉黛,却人比花娇。 正准备穿衣服,身后小泉却是突然暴动。 “哗!” 清澈泉水四溅,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破水而出,神色中有着淡淡喜悦。 转身看向岸边,少年突然一呆。 昆枫,作为昆仑派的天之骄子,向来性格骄傲;他资质极好,更是拜道尊赵五为师,成为年轻至尊,那是迟早的事。 百年前,他从昆云那里拿到御灵印的宝术,来到这处宝泉,潜入泉底潜心修炼,这一闭关,就是二十年。 昆枫,就算他性格在骄傲,资质再好,但何时遇到过这种场面。 湖边,一个佳人呆呆站立,双眼如同黑宝石一般,修长眉毛,挺拔摇鼻,粉红剔透的红唇。 凹凸有致的身材,胸前的浑圆,长长的秀发,吹弹可破的肌肤。 昆枫瞬间老脸通红,隐隐有流鼻血的冲动。 “啊!” 呆滞一刻,阿靳瞬间发出一声尖叫,胡乱捡起身旁的一颗石子,猛然掷了过去。 “嘭!” 昆枫呆滞,石子划破了他的脸颊,白皙的皮肤上出现一道殷红。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疼痛让昆枫缓过神来,瞬间转身,口中急忙道歉,像是做错事的小孩。 阿靳赶忙穿好衣服,俏脸通红的像是熟透的苹果;诱人至极。 “你没事吧!” 两人相对而立,脸色都是通红,挺不好意思。 “没事!”昆枫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雪白的牙齿,擦去了脸上的血迹。 “给你这个吧!”阿靳不好意思,递过去一张雪白色的手帕。 昆枫双手微颤的接过手帕,看了阿靳一眼,却瞬间低下头,像是孩童一般。 “我要回去了,还要给家人做饭呢!”阿靳笑了笑,如昙花绽放,惊艳不可窥视。 提着小篮子,阿靳逃也似的小跑离开,留给昆枫一个风姿绰约的背影。 拿起手帕,放在鼻子下轻轻一嗅,瞬间一股少女独有的清香,飘入鼻端。 “小妞,你这辈子,注定是我昆枫的女人!” 昆枫通红着一张脸,望着早已远去的阿靳,手中紧紧握着那张手帕。 四合院内! “阿靳,你做饭真是太好吃了;好吃到我想暴打老爷子一顿!”荒大朵快颐,连筷子都不拿,直接手抓;一手鸡肉一手蘑菇;吃的满嘴流油。 “好吃天天给你做!”阿靳托着下巴,微笑看着荒。 “你娘的,好吃归好吃,打我有个屁用!”昆老撇嘴,拿着汤勺直接舀了几大块鸡肉;瞬间让荒脸色大变。 “青少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你一个老头子和我抢个什么?也不害臊!”荒大怒,直接把石锅端过来,霸占小鸡炖蘑菇。 “我说臭小子,你如今也快十六了;到了婚配的年龄,有没有相中的姑娘!”昆老放下汤勺,笑眯眯的望向荒。 阿靳闻言,俏脸微红;却在瞬间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白。 “好男儿志在四方,热血喷涌的年代,岂可儿女情长!”荒紧握双拳,豪言壮语。 “好,不愧是我神棍昆的弟子,有君临天下的霸气;老头子今日送你一首诗,好好听着!”昆老激动的满脸通红,甚是欣慰。 两人对视大笑,却没注意到阿靳黯然失色的神情。 “切勿沾古风,莫要闲呻吟;身配寒光剑,一怒即杀人!”昆老振臂高呼,神情振奋。 “,,完了?”荒满嘴流油,不屑撇嘴。 “臭小子,你他妈什么表情;找练是吧!”昆老脸色一板,出声呵斥道。 “切勿沾古风,莫要闲呻吟;身配寒光剑,一怒即杀人!待到太初开,烈酒阵前摆;重聚通天河,征战八荒来!” “我觉得这才是完整的诗;不过好像前面还有。”荒啃着鸡屁股,一副‘该是这样’的讨打神情。 “唉,人老了,连弟子都不听话了。”昆老唉声叹气,一副被冷落的摸样。 “阿靳,你怎么不说话?”荒擦了擦嘴,疑惑问道。 阿靳娇躯一颤,慌乱道:“我没事,真的没事。” 两人闻言,全部盯着阿靳;摸着下巴,一副色迷迷的样子。 “啊,我突然困了,先去睡一觉!”阿靳俏脸通红,小跑着进入房间;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阿靳,现在才正午啊?睡个哪门子觉!” 身后荒大喊,神色郁闷。 第二十五章风暴! 一天安然度过,新的一天到来。 不知何故,昨天还万里无云的天空,今天却显得有些阴沉。 漫天乌云笼罩天空,放眼望去,全是黑压压一大片;太阳不知躲到那里晒太阳去了,整片天地显得有些荒凉。 距离九州争霸,还有四天。 四合院前,荒,昆老,阿靳三人站立。 荒身穿一袭黑色长衫,背负双手;修长的身材,浓密黑发披肩垂落;五官虽普通,不太出彩,但双眼却炯炯有神,明亮如皓月。 他肌体流动神则,连发丝都在发光;整个人有种空灵的气质。 昆老依旧是那副打扮;身穿黑色长衫,满头白发乱糟糟;嘴角叼着那根黑色牙签,在嘴里捅个不停。 “阿靳,好好照顾自己;记住,不要去前山,不要离开后山;十天的食材我都给你准备好了;等荒回来;记住,不要去前山!”昆老喋喋不休的嘱托道,烦的荒直撇嘴。 “知道了老头子,这话你都说了几百遍了!”阿靳神色郁闷,无奈回道。 “小子,以后记得,好好保护阿靳;敢欺负阿靳,我饶不了你!”昆老捏着拳头,狠声威胁道。 “了解,了解。”荒撇嘴,无奈答应。 “好了,出发;目的地,仙洲,九州争霸!”荒兴奋,脸色通红。 “阿黄,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阿靳轻声问道,神色间有一丝隐隐的期待。 “做一桌子好吃的,等我给你拿大奖回来!”荒竖起大拇指,恶心的眨了一下眼睛。 “好的,我等你!”阿靳大喜,双眼眯成了弯月。 “唉,离别最是伤感;阿靳,我,,我!”昆老揉着眼睛,眼泪都揉出来了。 “老头子,你快别恶心我了。”荒捂着张大嘴,一副要吐的样子。 “滚!”昆老大喝一声,直接一掌拍在荒的额头上。 “啊!” 一声杀猪般的凄厉惨呼,荒的身子倒飞;直直向着山下飞驰而去。 “阿靳,,,来,,抱一个!”没了荒,世界瞬间清静了;昆老红着眼睛,看着阿靳。 “唉,真拿你没办法!”阿靳神色郁闷,张开了双臂。 昆老双眼布满血丝,隐隐有着泪光;他跨着大步向前,紧紧的抱住了阿靳。 “记得,好好活着;荒回来以后,食材让他准备;调料我都给你买好了,够用不少时间;没有就让臭小子去山下城镇买。” “晚上睡觉盖好被子,好好吃饭;做饭多做点,臭小子吃得多;你也看着点,别让他在抢你的饭。” “臭小子人很不错,单纯善良;你要把握机会,把他放倒;我相信我们阿靳的魅力!”昆老喋喋不休,像是要离家的父母;不嫌孩子反感,说着一些好似毫无营养的话。 “老头子,你说什么呢!”阿靳脸红道。 “记得,别去前山;臭小子回来之后,你们好好呆在后山就行;让臭小子不要到处惹事,你要管好他,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老头子,我知道了。”阿靳无奈苦笑。 “好了!”松开阿靳,昆老微笑道:“又长大了不少!” 看着昆老色迷迷的眼神,阿靳瞬间明白了什么。 “老头子,你占我便宜!”阿靳尖叫,俏脸通红。 “哈哈,臭小子有福了!”昆老瞬间化作神虹远去,只剩下银牙紧咬的阿靳,愤愤不已。 “老头子,阿黄,早点回来;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那个少女,呆呆的望着急速远去的神虹,双眼带笑;像是送别夫君的妻子,神色间憧憬着,不久后的重逢。 九州争霸,整个九州的辉煌盛世,但来欢送荒与昆老的,却无一人。 巍巍无道,九州第一门前,宽大的白玉广场边沿,荒与昆老并肩而立,遥望金碧辉煌的昆仑! “我一定会回来的,带着荣耀与力量!”狂风吹起荒满头乌黑长发,他自信的声音中充满了无所畏惧。 “我相信你!”昆老微笑,抓着荒的肩膀,瞬息间冲天而起! 罪恶大陆九大洲,人类只探明了其中十之一二的土地;剩下的全是广袤的无人区,其中隐藏着绝世危机,古来多少盖世强者走入无人区,却再也没能活着出来。 九大洲,每一洲都浩大无比;动辄数千万里,除了诸侯级以上的霸者,其余修士根本别妄想趋势神虹,穿越大洲。 太浩大了,数千万里的土地;就算是诸侯,横跨一大洲也要数年时间。 为此,唯有借助虚门;刻下虚空阵纹,以仙石为动力;横跨虚空,缩短无尽距离。 此刻,罪洲边缘处。 这是一片绵延无尽的山脉,雾气蒙蒙,不可视物;翻越山脉,就是妖洲;横跨妖洲,就可抵达仙洲。 此时在这片山脉的前方,一大片广阔的绿草地上;一老一少静静站立。 “喂,老头子,放开我!”荒站在那里,郁闷不已。 此时他的胸口前方,贴着一张符箓;符箓金灿灿,散发莹莹神光;上刻一‘定’字;正是十分稀有的定身符。 他和昆老横渡虚空,没用一炷香的时间,便赶到了这里。 没想到刚出虚门,昆老便用定身符将他定住;全身上下不能动弹,像是石化般。 昆老站在荒前方,一身黑色衣衫猎猎作响;满头白发随风飞扬,孤寂的背影有着一丝落寂。 “阿黄,看,天要变了!”昆老神色黯然,伸手一指阴暗的天空。 不知为何,这几日的天空,从来没有晴朗过。 黑压压的乌云,阴沉一片的天空;仿佛整片天地都被乌云笼罩了!不仅仅局限于罪洲,遥远天际尽头的妖洲;仙洲,魔洲,整个九州大地,仿佛都被乌云笼罩。 天地间一片阴暗,凡人根本不可视物;太阳好像坠落,像是以后再也不会出现。 呼啸狂风,呜咽作响;乌云中隐隐传来隆隆雷鸣声。 好像预感到了什么,荒神色一变;沉默了下去。 这一天,距离跨世纪,九州争霸,还有三天。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一道扭曲粗壮的闪电从乌云中劈落;瞬间一座大山被毁去;被雷电劈的焦黑冒烟,石块四溅;大地上,留下了一个巨坑。 这一天,昆老和荒都沉默,没人说一句话;都是预感到了什么。 这一天,距离跨世纪,还有两天。 “轰隆!”“轰隆!” 雷电愈发狂暴,从乌云中不断劈落。 大地沉陷,巨山崩塌;江河湖海咆哮,狂风肆虐天地。 整片天地都是雷电,隆隆巨响声不绝于耳;像是来到了开天辟地之初,要重造一片崭新的天地。 这一天,距离跨世纪,还有一天。 雷电彻底暴走,轰隆声已然响成一片;放眼望去,眼前尽是一片刺目光芒,粗壮雷电一道接着一道。 巨山崩塌,石块都在燃烧;托着长达数十米的光迹,燃烧的石块像是激射的流星,飞驰倒卷八方。 整个天地都是激射的巨石,整个九州到处都是燃烧的火光;滚滚狼烟千万道,全部汇聚向天空;整个世界愈发阴暗,像是来到了传说中的寂灭时代。 “轰隆!” 仿若天帝在咆哮,整个九州都是一震;所有人望向天空,瞬间骇然惊悚。 在那阴沉,漆黑的天幕上,此时清晰的印上了一个金色的庞大手掌。 大恐怖了,仿佛天的那边;有盖代强者出手,趋势大神通,要打破这方天地。 金色手掌堪称遮天蔽日,通体散发璀璨光芒;照亮了九州,仿佛骄阳重现。 手掌上纹络清晰,有神明的吟唱自手掌中震荡而出;让整片天地都跟着颤动。 太庞大了,有金色雾霭缭绕手掌;这是一记坚不可摧的神术,可让一个大洲瞬间沉落。 “御灵印!”荒三天来,第一次开口;惊骇出声。 这只金色手掌,正是昆仑派的无上宝术;荒被郭七带人追杀时,曾见其使用过,只是外散的一缕气机,当场将他压的站不起来;肌体崩碎,血雾喷洒。 但和这只手掌一比,郭七使用的御灵印只能说是一个笑话。 大庞大了,荒绝对有理由相信;这只手掌倘若拍下来,一个大洲绝对要被打成齑粉。 “祖师,竟然未死!”昆老神情激愤,周身喷涌战意;像是渴求并肩作战。 荒闻言骇然,几十万年了;曾经的盖代强者张三,竟然未死?如果传出去,天下必将沸腾。 金色手掌恐怖,欲要震碎什么,重临这方天地;但他失败了,那边好像有什么恐怖人物在阻挡,金色手掌瞬息消失,漫天恐怖威严散去。 “小子,时间不多了;我有必要将一切全部告诉你!”昆老转身,神色肃穆。 荒闻言一愣,却在瞬间化为坚定;重重的点了点头。 “阿黄,你要听好;我要你听了这件事以后,承担起一个男人该有的责任;这是身为男人,身为太初人,该做的事!”昆老叮嘱,荒神色庄重;隐隐感觉这件事,大的不是一般。 太初初期,天地重造;万物生灵形成,各种古老道统开宗立派;在这片新的土地上争霸。 一百万年以后,一个璀璨黄金盛世的某一天。 天地震动,乌云笼罩;无尽雷海奔腾,像是要开天辟地,重造世界。 伴随着一声破灭天地的巨响,一轮璀璨骄阳打穿虚空,降临太初。 太可怕了,只从古籍中寥寥几字而已;昆老却能想象当时,那种恐怖的破灭大场面。 那是一轮璀璨骄阳,光照九州;他仿佛屹立在天地之巅的神明,俯视万丈红尘;征战万古乾坤而无一合敌手。 他就是太阳,至高无上的存在,无人可亵渎的神灵。 太阳的光芒破灭天地,因为那璀璨光芒是成千上万道混沌雾霭;只是那人下意识的外方气机而已,那时的九州天地却在呻吟,承受不了这人的威压,要沉沦。 “轰隆!” 天地在一次颤动,虚空被打穿;一个周身缭绕混沌雾霭的男子,手持一方混沌天盘,降临在了九州。 太恐怖了,男子周身缭绕混沌雾霭,让人看不清他的容貌;只有满头不羁蓝色长发飞扬,给人留下一道巍巍不可攀的身影。 他在天地间,他就是道;他堕落红尘,也是那红尘中的仙。 太恐怖了,男子周身缭绕混沌雾霭;有日月星辰坠落,神魔尸体爆碎的恐怖场景,浮现男子身周虚空。 他是一座山峰,横在所有修真者前行路上的巍峨大山;此时注定无法超越,甚至连仰视都不可能。 手持混沌天盘,震动千万缕雾霭;男子张口长啸,天上日月星辰坠落。 无尽秩序神链洞穿虚空,带着粉碎万物的伟力;缠绕向璀璨骄阳。 “吼!” 骄阳中的神秘生灵,也是张口仰天咆哮;恐怖啸音震断秩序神链,虚空都破灭了;尘埃都消散不存。 手持混沌天盘,蓝发男子和璀璨骄阳战斗在了一起。 据说那场战斗,两人是破开了界垒,前往域外决战。 没人知道那场战斗的结果,只有一阵阵破灭大宇宙的恐怖威压,透过界垒传来,让九州所有生灵,全部匍匐在地;根本抬不起头来,那是两尊神明在战斗。 大战在持续,却有人推测出了神秘蓝发男子的身份。 “天哪,是蓝帝,是蓝帝魅晨!” 这一日,天下震动,八荒皆沸!世人哗然,全部石化! 天帝,自上古之后,在难寻其踪迹。 这一世在太初现身,并且有不世大敌,艰难大战;难道,那轮骄阳内会是另外一位天帝! 域外冰冷漆黑宇宙,两尊天帝在战斗;日月星辰坠落,混沌雾霭弥漫;洞穿天地的秩序神链纵横交错,重造天地。 “是蓝帝,蓝帝魅晨!”这一日,天下震动,八荒皆沸。 那尊手持混沌天盘的男子,竟是传说中的天帝;蓝帝魅晨! 上古时代,蓝帝魅晨,纵横天下;成仙路一战,力敌神兽鲲鹏;一战上古毁去,自此神秘失踪,再也不现。 没想到隔了整整一个纪元,蓝帝魅晨再现,且有不世大敌,艰难大战。 “那尊骄阳内的神秘人物是谁?力敌蓝帝而不落下风?” 有人推测,却始终不得真相。 最后,伴随着大宇宙破灭的巨响,整片天地都安静了;自那一战以后,两尊天帝再也没有出现。 没人知道他们是死了,还是活着!成了困扰太初所有修真者的一团迷雾! 两尊天帝大战过后,罪恶大陆,九州无数强者,神秘失踪。 一个接着一个,五重岳以上修真者,全部神秘失踪;整个九州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 追星逐日的霸者神秘失踪,九州大地人心惶惶;太可怕了,没有人留下只言片语,神秘失踪,像是他们本该不存在这个世界。 伴随着人类强者的神秘失踪,妖洲第一大派涅槃,开启了长达万年的大战。 无穷无尽的妖魔大军,横跨妖洲,征战九州;血流成河,尸骨堆积如山;枯藤老树昏鸦,一片落寂的天地。 人类强者神秘消失,妖魔霸者带领兽潮,席卷九州。 人类死伤惨重,几近凋零。 最后,不知何故;眼看妖魔就要占领九州,却在最后一刻退军;全部退回妖洲土地,至此人类才在绝望中看到一抹曙光。 而这场席卷了整个九州,全部人类参与的大战,后世人称之为‘史诗大战’! “难道,跨世纪将是再一次的‘史诗大战’开启??”荒震惊,想到了十几位人类诸侯,在去往未知地方征战时,曾降临妖洲,血杀百万里,大笑而去。 难道那样做,是为了削弱妖魔的实力;好让人类在不远的大战中,战斗的不那么艰难? “正是如此!”昆老叹息,神色凄凉。 妖洲,妖魔生活的大洲;没有一个修真者敢于进入,全部会被围殴而死;除了凡人外,那是所有修真者的禁忌之地。 经历了史诗大战,人类和妖魔互相仇视;像是两个种族,彼此都想要消灭对方;那种天生而来的仇恨,是无法被抹除;也没人愿意被抹除。 “孩子,妖魔的残忍,是你无法想象的!再一次的史诗大战,九州人类注定血流成河;这场战斗人类注定胜利,也注定会付出惨重代价!”昆老遥望妖洲方向,眸子中爆射滔天仇恨。 那是种族之间的仇恨,世世代代绵延下来;新的战争,注定尸骨堆积如山,悲哀逆流成河。 “老头子,那些消失的强大霸者,到底去了哪里?到底哪里在征战?”荒怒喝,有种被愚弄的愤怒。 “孩子,等你强大到可以知道这些真相之时,真相自然回来找你!”昆老没有直接告诉荒,毕竟,那不是他可以承受的。 “天帝在征战,祖先们在征战,只是为了保护我们这群弱小的孩子;强大吧,孩子;战斗吧,孩子;保护家乡,这是男人的责任,这是身为人类的责任!”昆老振臂悲呼,有种苍凉气息在弥漫。 “轰隆!” 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第二十六章开天辟地! “轰隆!” 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整个世界不在黑暗,无尽雷海奔腾;粗壮扭曲闪电,一片连着一片;巨山崩塌,汪洋倒卷高天;燃烧的石块在激射,滚滚狼烟千万道;这是一片燃烧的世界。 “轰隆!” 漆黑,阴暗的天幕后方,响起无数的怒吼声;像是有金戈铁马的大军在战斗,有滔天冰冷杀气弥漫,让人身胆皆寒,瘫软当场。 轰鸣声愈发剧烈了,有无数神兵的虚影在攻打天幕,像是要费力降临太初。 “轰隆!” 一声巨响,颤动九州;又是御灵印,比上次更恐怖;弥漫金色雾霭,震动恐怖神明吟唱;金色手掌拍击天幕,苍穹几乎扭曲,快要被打碎了。 天幕那边,有恐怖敌人出手;金色手掌崩碎,化为片片碎屑消失。 “嘭!” 又是一声巨响,一柄血色长刀斩裂虚空,刀尖破碎了天幕,一部分刀身降临太初。 长刀太恐怖了,通体弥漫血色雾霭;刀身上镶嵌七颗璀璨宝石,散发耀眼神化;破灭天地的刀气在震荡,虚空在坍塌;这柄长刀,竟要完全降临太初。 “七星弑神刀!李四,是仙洲仙道门的开派祖师,李四!”昆老惊骇,没想到这位惊天动地的大人物;当年追击的张三都退避的恐怖霸者;也还未死。 七星弑神刀太恐怖了,他是太初有记载的唯一一柄至尊器。 至尊器,强大于圣兵;仅此于仙兵;因为太稀少了,就算是上古时代也没有几件至尊器,所有没被列入兵器谱中。 七星弑神刀震动血色雾霭,要破灭虚空,降临太初。 “轰隆!” 巨响颤动天地,七星弑神刀失败了;一只混白如玉的纤手拍击刀身,七星弑神刀震动,倒飞出去;转眼不见踪影。 天幕那边,怒吼声不断,有盖代强者在交战;打的这片天幕都扭曲了。 “究极奥义,陨星天降!”这是一声充满杀机的怒喝,让九州都颤抖了;冰冷杀机似要破灭大宇宙,让人双股颤颤,几乎要顶礼膜拜。 “来了,天帝出手了!”昆老骇然,睁大双眼。 “陨星天降!”荒望着天幕,仿佛一刻间忘记了呼吸。 天幕模糊了,雷电都消散不存了;像是畏惧这式神术,不敢在其面前显化。 整个天地都安静了,漫天震耳嘶吼声也弱了下去;明明乌云遮顶,下一刻却出现了漫天星辰。 星辰清晰无比,一颗又一颗巨大星辰转动;挤满了天幕,星辰上干涸的大地,高耸入云的巨山都清晰可见;真实无比,仿佛近在眼前。 “陨星天降!”又是那声充满杀机的怒喝。 伴随着怒喝,荒双眼猛然大睁;不仅是他,昆老更是骇然,双眸中露出恐惧之色。 这一刻,九州大地,无数修士或是凡人,骇然的望向天空;全部呆滞,近乎石化当场。 天地阴沉,漆黑无比;人类呆呆的站立,望着那些近在咫尺的星辰。 太恐怖了,星辰动了;托着长达几万米的光迹,全部坠落;砸向着苍茫大地,轰隆作响;像是要粉碎这一切,要毁灭大宇宙。 漫天星辰齐齐坠落,托着长达数万米的刺目光迹;滚滚狼烟千万道,燃烧的星辰粉碎一切;要降临太初,毁灭一切生灵。 星辰未落,荒却仿佛感受到了,那种可毁天灭地的无匹伟力;恍惚间,炙热的温度已传来,那种让心脏急速跳动,仿佛心脏已经到了喉咙,只要你一张开嘴,心脏就会蹦出来。 那种窒息的感觉,那种让人绝望,连哭泣都无法做到的神明的力量。 “嘭!” 两颗燃烧的星辰,毫无规避的撞击在了一起。 瞬间,苍穹上升腾起了一团炽烈的光团;那是金黄色的光,比太阳还要耀眼。 “轰隆!” 一团高大万丈的恐怖光波,以撞击为中心;瞬息向着四面八方倒卷而去;仿若狂涛怒海,所过之处隆隆作响,要席卷一切,毁灭万物。 撞击处,无数堪比一个大洲的巨型石块激射;带着火芒,漫天飞舞;那是璀璨的烟花,炽盛而凄美。 “九州完了?这是要灭世吗?”荒呢喃,这种滔天威势,谁可以阻挡。 “不,这只是那方战场的一丝投射虚影;并不是要针对太初!”昆老解释。 果然,两颗星辰撞击后,有恐怖波动弥漫而来;瞬间漫天坠落的星辰消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 “轰隆!”“轰隆!”“轰隆!” 天幕那方,轰然响起隆隆声;仿佛金戈铁马踩裂大地,震耳欲聋,天地在哭泣,要毁灭而去。 天幕在扭曲,凸起一个有一个巨坑;仿佛下一刻就要破碎。 “混沌守护,血路铺筑,迎接战将!”这一刻,天幕那方传来一声长啸,震得这边的九州大陆都在颤动。 “轰隆!” 一声巨响,一杆血色战矛瞬间洞穿虚空;完整降临太初大地。 战矛通体血红色,上面还流淌着新鲜的血液;像是刚经历过一场大战;上面每一滴血,都流动神辉;有至强气息弥漫,不属于一个人,而是多人喋血在战矛上;每一滴鲜血都惊天动地。 不难想象,鲜血的主人是何其神勇;征战一世而无敌,张口长啸可让日月星辰坠落! 但就是这样的盖代强者,却被战矛刺穿,炸裂当场! 战矛悬浮虚空,上面流淌鲜血;像是以血液铸成的神兵;缕缕混沌雾霭垂落,压塌天地,让这方世界都承受不了。 战矛沾染鲜血,悬浮虚空;有一种绝强的战意在迸发,感染着九州每一个生灵。 那是一种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古来三千大道,唯一战字皆破! 战人,战神,战天,战地!此生活着,唯有一战! 太可怕了,绝世战意迸发;整个天地都在向那股战意匍匐,强大到近乎妖邪的战意。 “轰隆!” 一道璀璨光华,又是一件神兵击穿天空,降临太初。 那是一轮混沌天盘,残缺了一角;只有不到三分之二的器身。 混沌天盘悬浮,震落混沌雾霭,惊悚世人;混沌天盘上闪烁着两个古朴的符文;那是上古文字;意为‘轮回’! 天盘震荡,圈圈虚空涟漪瞬间弥漫九州;很奇怪的感觉,只是一瞬间而已;九州所有生灵却好像有种,踏入了时间长河,冷眼观看世间繁华。 所有生灵心神诡异的平静,竟有一种要踏入轮回的冲动。 混沌天盘上,轮回二字古朴大气;散发奇异波动;像是能扭转乾坤,让日月星辰,世间万物,甚至与这个大宇宙,都陷入轮回。 很可怕的神兵,有种无可匹敌的伟力! “是蓝帝,蓝帝魅晨的仙兵!”九州,有人望着混沌天盘,眼中露出骇然之色。 蓝帝魅晨还活着,经历了不可想象的大战;很有可能就是第一次‘史诗大战’;那轮骄阳内的神秘人物。 大战太惨烈了,仙兵都险先被打碎;但是还好,蓝帝魅晨还活着。 “轰隆!” 又是一声巨响,一件神兵击穿天幕,降临太初。 那是一座九层的小塔;小塔通体混白如玉,散发莹莹神光;缕缕混沌雾霭垂落,带着可破灭天地的伟力。 很是可怕,小塔九层,上刻有密密麻麻的大道纹络;通体白光炽烈,犹如一轮白色骄阳。 小塔缓缓转动,塔周一切,无论是有形或无形之物;甚至与是一粒尘埃,都被恐怖吸力拉扯进小塔内部。 九州震动,所有人骇然;自身身体隐隐不受控制,有被拉扯,冲向小塔的冲动。 “铺筑血路!”天幕那边,长啸声传来;带着冰冷无情的杀机。 “轰隆!” 三件混沌仙兵震动,镇守三方,凝固这片虚空。 血色战矛震动,直接刺向三者中央的虚空。 “轰隆!” 一声巨响,天幕被刺开一个大窟窿。 那边,隐隐的可以看见滔天的血光;堆积如山的尸骨,还有一条横戈在长空之上的大河。 伴随着巨响声,一条大道直接从虚空穿击而来。 那是混沌路,以混沌石炼制而成;弥漫着混沌雾霭。 混沌路并不完整,残缺不已;坑坑洼洼,显然经历过大战。 让人骇然,究竟是谁在出手;让修真界最坚硬的仙金,混沌仙石都被打的爆裂,密密麻麻的裂痕布满了大道。 大道上流淌着鲜血,坑坑洼洼,裂痕遍布。 鲜血流淌,有新鲜的血液;也有深褐色的,明显年代久远。 无一例外,这些鲜血全部散发恐怖杀机;流动神则,有滔天威压弥漫而出;这样的人,出现一个,都足以横扫一大洲。 “轰隆!” 天幕破碎,一人从那边降临太初;走到了混沌血路的尽头处。 他身穿黑色战甲,上面染着鲜血;战甲破破烂烂,有几个部位都被打碎了。 他手持长刀,脸上部位弥漫血色雾霭;看不清容貌。 太凄惨了,战甲都被打碎;身上伤痕遍布,白骨茬都露出来了;长刀光芒黯淡,本是一件圣兵,刀刃却已缺,神性流失,不久后就会变成一件废兵。 他手持长刀,昂首阔步走向混沌大道尽头;满头沾染着鲜血的黑发飞扬,有种睥睨天下的霸气。 “迎接战将!”他长刀横天,口中长啸;恐怖道喝传遍整个九州。 九州所有人类都寂静了。 这是一位霸者,可能达到了传说级别;这是至尊,却被打的如此凄惨。 所有人都安静了,默默不语;天空中,三件混沌仙兵凝固虚空,混沌大道铺筑,至尊级霸者长刀横天,要邀绝强之人;去往未知世界征战。 九州人类,没有一个人说话;安安静静的,竟在这一刻保持了前所未有的默契。 没人愿意去死,至尊都被打残了;整个九州寥寥几十件的圣兵,都被打的神性流失,成了废兵。 至尊都被打成这样,很难想象,那场大战究竟惨烈到了什么程度。 没人愿意去送死。 其实暗地里死去,可能有许多人都不怕;但这是明面死。 明知道会死,十死无生,谁会愿意去。 “迎接战将!” 混沌血路尽头,那名男子再次张口长啸;声音中充满了悲凉。 天幕那边,大战还在继续;有天帝出手,欲要崩碎混沌血路。 如果不是有三件混沌仙兵守护,混沌血路可能早就崩塌了。 但是失去了混沌仙兵,很难想象那边的天帝,大战艰难到了何种地步。 有浓浓,粘稠的鲜血,顺着混沌大道流出;带着一种悲壮而苍凉的气息。 “我修为太弱,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不行,至尊都被打残了,我们去有何用!” “天帝都在血战,有不世大敌,我等在天帝面前,连只蝼蚁都算不上!” “没有原因,什么都不知道,就要我们去参战;真够冷血的!” “就是,说不定是什么阴谋诡计!” “不去,打死都不去;恰逢跨世纪,天地三千大道自行削弱;再过一天,再过一天就好了!” “是啊,天地大道一恢复;就算是天帝也击不穿了吧!” 九州人类,默默呢喃;没有一个人动身,没有一个人出言。 “无畏同胞,种族一战!” 混沌路尽头,那名男子长啸;长刀横天,黑发飞扬;有种无与伦比的霸气。 无畏同胞,种族一战! 这位至尊,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这是种族一战,两大种族间的战争。 那怕是至尊已把事情说明,但依旧没人动身;那些原先准备去往战场的诸侯级霸者,见到这副场景;天帝血战,至尊都被打残,圣兵都被打成废兵;心头有了一丝恐惧,再也不敢迈步。 “轰隆!” 一声巨响,一只混白如玉的纤手,瞬间洞穿虚空;转身向着混沌大道一巴掌拍了下去。 那是一只晶莹如白玉的手掌,垂落缕缕混沌雾霭,震荡九州天地;日月星辰都摇颤,承受不了这只手掌的威压,要炸裂不存。 “轰隆!” 混沌天盘震动,缕缕涟漪荡漾,直接击碎那只手掌;保住了混沌血路。 一声闷响,手掌爆开,化为片片晶莹碎屑四溅;那个地方,瞬间神化滔天,成了狂风暴雨的中心;连那位至尊的身体都在摇晃,险先倒下。 太恐怖了,这是天帝的隔空一击;想要毁去混沌大道,不让战将归位。 “战!”那位至尊怒了,周身都在喷涌血色雾霭;他长啸一声,恐怖大道音隆隆而动,震荡着所有九州人类的心神。 第二十七章战! “战!!”至尊怒吼,长刀横天;黑发飞扬,有种睥睨天下的霸气。 人们听到了,听到了至尊‘战’之一字中的悲哀;那是一种浓浓的失落,带着不甘,带着痛恨。 他们在那边快熬不住了,天帝都重伤;更何谈至尊,诸侯。 恰逢太初开,跨世纪;天地三千大道自行削弱;天帝浴血而战,他们更是托着伤体,不顾一切;用血海架起混沌血路,却无一人敢登天路,让人悲哀。 这一战,是他们倾尽全力的一战;天帝都洒血,至尊身陨,诸侯也不知跌落血海多少;至于五重岳的修士,更是再早很多年前,就全部身死道消;埋葬在了通天河中。 他悲哀,现在的太初,绝强修士太多了;比五十万年前的‘阴阳逆乱’时,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可是,修为提高了,傲骨没了! 他依稀记得,当年迎接战将时,那漫天无畏修士,密密麻麻登临混沌路;本该没有五重岳的修士;但是,他们却来了! 那在他眼里,比一只蝼蚁强大不了多少的五重岳修士;辞别家人,怒吼着冲向战场! 他们在第一场战争中就死亡,天帝亲自收集他们的尸骨,带在身边;希望能把他们葬在故乡。 “这是一群可爱的修士,无畏的炎黄子孙;亲人们,我以你们为傲!!”至尊脑海中清晰记得,蓝帝魅晨当时的痛苦与骄傲之色。 炎黄孙,是天地间最勇敢的人;就算是天帝,也以他们为傲!! “战!!” 混沌血路摇颤,那边有天帝出手;欲要崩碎混沌血路;阻止战将登天路。 三件混沌仙兵都在摇颤,隐隐有崩溃的现象。 “战!!” 这一刻,无数声带着豪气的怒吼声,从天幕那边传来;隆隆大道音响起,让人心底惊颤! “战!!” 没有愤怒,没有花言巧语;只有一个战字,带着那群人喷涌的战意,还有一种誓死保护家乡的决意。 “战!!” 至尊怒吼,天地都破灭了;整个天地沸腾了;全是回响不觉的战字。 黑暗中,出现了一丝殷红;红的是那样耀眼,那样璀璨;比太阳还要炽烈的光芒。 那是炎黄的血! “战!!” 这一刻,罪洲昆仑山;一道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穿云破日,直上九霄。 一只金翅大鹏,像是一轮小太阳般;凌空而上。 他通体散发灿灿金光,双翅一展,犹如垂天之云;轻轻一震,瞬息九万里。 金光消散,金翅大鹏化为一个英美剑目的青年;满头金色长发飞扬,手持金色长刀;登天路而去。 “金戈铁马狂,英魂千古殇;而今国耻仍未雪,恨欲狂!” 金翅大鹏化作的青年,仰天啸歌;声音中充满了万丈豪情,让人敬佩。 “轰隆!!” 仙洲仙道门,一道白光冲天而起,照亮九州,震荡天地。 一身穿白衣的女子,冲天而起,登临天路而去。 她一身洁白衣裙随风飘动,姿容清丽;白皙的肌肤闪烁着晶莹的光泽,雪白细嫩,似凝脂美玉一般;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 “生为男儿行,流血不流泪;此生血誓保家乡,不后退!” 这是一曲铿锵战歌,却由一个女子唱出了这段;不仅没有一点违和感,相反带着一种沉痛的悲哀。 “轰隆!” 焚洲朱雀家族,一道轰隆巨响声;一只遮天蔽日的火红朱雀,带着可焚灭三界六道的恐怖火焰;冲天而起。 火焰熄灭,一个身穿火红色长衫,满头血色长发披肩垂落的男子;登临天路而去。 “修战剑,铸寒刀,炼体魄,坚誓言,浩瀚志,只今诀!” 男子相貌普通,却长啸出着一句铿锵战歌;整个人有种凌厉的气质,可杀伐天地。 “轰隆!” 神州第一势力,神之道;一道七彩仙霞冲天而去,只留下震荡天地的恐怖波动。 那是一个中年人,如神魔般的躯体,散发着慑人的威压;他身穿七彩道袍,满头七彩长发随风飞扬。 “此去通天河,誓言扬我威!”中年男子长啸,登临天路而去。 “轰隆!” 魔洲第一势力,玄武家族;一道穿云破日的光芒激射,登临天路而去。 “自封回乡路,不胜绝不归!”这是一个脸色苍白,满头白发,脸上布满皱纹的老人。 “轰隆!” 乐土,第一势力青龙家族;一道璀璨碧光照亮天地,一位身穿一袭淡绿衣裙的绝世女子,登临天路而去。 “若是此战死,身消意不亡!”青衣女子娇喝,带着一股迫人的杀气。 “轰隆!” 海州第一势力,白虎家族;一道璀璨的蓝芒炸裂,一位淡蓝衣裙飘飘的美丽女子,冲天而起。 “后来人杰上,亡魂护身旁!” 九州天地,所有人类惊骇;面对那种十死无生的战斗,有人去了;义无反顾,绝不回头。 让所有人类低头忏悔,七位绝强至尊中,还有一位异族,那是昆仑派的金翅大鹏。 只因当年张三救了他的性命,便暗中默默守护了昆仑派一辈子;临了,还要去征伐战场;更是第一个响应,登临天路的人。 天地间,七道璀璨神虹照亮了天地。 七种恐怖波动,震散了漫天乌云;奔腾雷海都平静了下来,像是要送走这群豪情万丈的英雄。 七人登临天路,背负双手,站立混沌天路;有种浓烈的战意在喷涌,感染着所有九州人类。 “战!!” 这一刻,混沌天路上,八大至尊出声长啸;天地间隆隆作响,充斥绝强战意。 “轰隆!” 黑暗中,那抹刺目的炎黄之血;在这一刻,越来越亮。 伴随着无数轰隆巨响声,九州大地上,一道又一道神虹腾空而起。 太多了,密密麻麻的神虹,几乎遮盖了天空。 在这个阴沉的天幕之下,像是升起了一道绚丽的烟花。 那群人,冲天而起,要去登临天地;去为家乡而征战;十死无生的征战。 天幕那边,隐隐有铿锵战歌响起;带着一种悲壮与苍凉。 “金戈铁马狂,英魂千古殇;而今国耻仍未雪,恨欲狂! 生为男儿行,流血不流泪;此生血誓保家乡,不后退!” 九州大地,无数道神虹冲天而起;有诸侯级的霸者,也有五重岳的修士;他们前赴后继,义无反顾的登临天路。 “修战剑,铸寒刀,炼体魄,坚誓言,浩瀚志,只今诀!” 混沌血路上,八大至尊跟随天幕那边的战将;长啸铿锵战歌;这是对这群无畏的人们,最好的褒奖。 “此去通天河,誓言扬我威! 自封回乡路,不胜绝不归! 若是此战死,身消意不亡! 后来人杰上,亡魂护身旁!” 九州,不少不能去参加战斗的修士,在这一刻悲恸大哭;无数凡人更是双膝一软,扑通跪地;对着这群登临天路,去保卫家乡的战将,给予最悲切的送别。 无数修士凡人,悲恸大哭;女人泪眼婆娑,男儿虎目含泪;颗颗滚烫的热泪倾斜而下,天地间充满了一种沉痛的悲哀。 罪洲边缘,毗邻妖洲。 “臭小子,我要走了!”昆老出声,抬头望向天空中密密麻麻的神虹,轻轻叹了一口气! 第二十八章铿锵战歌! 九州天地间,轰隆声不绝于耳;密密麻麻的神虹冲天而起,登临天路。 这是一场绚丽而凄美的烟花,无数人杰,前赴后继,登临混沌天路而去。 种族间的战争,人类的荣耀;为了保护家乡,无人后退。 天地间,悲恸哭声响彻;无数不能参加战争的修士,无数手无寸铁的凡人,在这一刻,悲恸大哭! 他们是英雄,毫无畏惧;为了家乡,为了家人,他们去征战,十死无生! “臭小子,我要走了!” 昆老仰望天空,眸子中爆发出璀璨光芒,那是可震撼天地的绝强战意! “老头子,你曾说过要保护我一辈子!”荒轻语,下一刻平凡的脸庞却是猛然扭曲,张口咆哮道:“我不让你去!” “你说过的,照顾我一辈子;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一辈子!” “你说过照顾我的,你忘了吗?”荒双眼布满血丝,脸色狰狞扭曲;咆哮着。 “阿黄,这是男人的责任,这是身为人类的责任!”昆老叹息,神色悲凉。 “什么狗屁责任!”荒咆哮:“我从小就没见过父母,没人愿意陪我玩,唯一的亲人,奶奶也走了。” “我遇到了你,你把我当家人看待,你说过要照顾我一辈子;我孤苦伶仃,黑暗的童年;直到遇到你,你成为我黑暗中的阳光。” “现在,你宁愿去送死,也不愿在照顾我了吗?!”荒虎目含泪,顺着脸颊流下,有种绝望在弥漫。 昆老身体一颤,浑浊的双眼中弥漫泪光。 他跨步走到荒身边,张开双臂,紧紧把荒抱在了怀里。 “孩子,我真的很想照顾你一辈子;看着你长大,娶妻生子;但是,我没有办法做到;总有一天。”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责任着两个字,它是男人一生中注定要履行的职责。” 紧紧抱着荒,昆老悲恸;下一刻,他直接冲天而起,化为神虹远去;只有两滴泪珠,悄无声息滑落,摔碎在大地上。 高空中,昆老回头看去。 原地,那个少年双眼血红;滚滚热泪顺着脸颊不断滑落,打湿了胸前的衣襟。 天地之大,只有少年一人;他双眼空洞,仿佛被人掏走了灵魂;孤零零站立在天地间,从此,只有他一人。 “孩子,我是多想照顾你一辈子;看着你长大!” “阿靳,你,还有我;我们三人围坐在桌子旁,吃着喷香的饭菜;谈天说地!” “吃完饭,我们三人坐在椅子上,一人拿着一杯热茶,眺望西斜的残阳!”昆老嘴中默默呢喃,滚滚热泪止不住的滑落。 “长大之后,你和阿靳成婚;我来做证婚人;最后,在生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阿靳教女孩绣工活,我教男孩法术;至于你嘛,洗衣做饭,打扫卫生。” “我的梦想,我的期望,我的,,孩子;阿靳,阿黄,我对不起你们。” “原谅我,原谅我这个自私的老头;恨我吧,如果能让你好受一些,就恨我吧!” 神虹急速冲天而上,荒的身影急速缩小。 “在看一眼,孩子,让我在看你一眼;别了,太初;别了,我的门派,我的家;别了,阿靳,阿黄,我的孩子们!” 下一刻,昆老毅然转身;跟随着璀璨虹群,冲天而上,登临天路。 “轰隆!” 原先漫天的雷海已经消失,天空中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大地上,自从昆老离去那一刻;定身符无风自燃,烧成了灰烬。 荒呆呆站立,双眼空洞的望着天空。 他早已分不清,究竟是雨水,还是泪水;总之滑落在嘴里,咸咸的;带着一种深入血液的痛苦,绝望在弥漫。 “从此一人,只剩下我一个人!”惨白的脸色,如同死人。 “从今天起,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天地尽头,那个少年轻声呢喃;绝望在弥漫,痛彻心扉。 “天帝洒血,太初悲;至尊狂啸,谁敢战;诸侯喋血,不言退;破天悲歌,尸山泪。” “今我秦枫,以四重岳一战;自此之后,世间再无秦枫;秦枫在不懦弱。” 这一刻,一声长啸响彻天地;一四重岳修士,趋势神虹冲天而起,要去征战! “今我莫云,以四重岳一战;自此之后,世间再无莫云;莫云在不懦弱。” 又是一个四重岳的修士,长啸一声,登天路而去。 “今我王明,以四重岳一战,,,!” 一个又一个,此时此刻,四重岳的修士,抛开了一切;前赴后继,加入了征伐者的大军。 天地中一片悲恸哭声,无数凡人,无数修士;热泪滚滚,送别英雄! 混沌大道上,此时已经挤满了人;大约数十万的修士,以八大至尊为首;登天路而上,双眸复杂的望着太初大地! “铮!” 身穿黑色战甲的至尊,从战场上回来的霸者;长刀横天,嘴中大喝道:“战歌起,别故里!” 数十万修士,从四重岳到五重岳,从一仙花诸侯到二仙花至尊,皆是神色复杂,带着莫名的伤感望着太初大地。 “金戈铁马狂,英魂千古殇;而今国耻仍未雪,恨欲狂! 生为男儿行,流血不流泪;此生血誓保家乡,不后退! 修战剑,铸寒刀,炼体魄,坚誓言,浩瀚志,只今诀! 此去通天河,誓言扬我威! 自封回乡路,不胜绝不归! 若是此战死,身消意不亡! 后来人杰上,亡魂护身旁! 炎黄孙,不言败,儿女情,暂抛却,后人杰,且听言! 男儿当卫国,卫国必杀人! 情义只赠兄,善良如粪土! 切勿沾古风,莫要闲呻吟! 身配寒光剑,一怒即杀人! 待到太初开,烈酒阵前摆! 重聚通天河,征战八荒来!” 一曲铿锵战歌,带着无数人的怒吼,无数人的战意;还有无数人的不舍,无数人的思念! “天路开,征战!” 至尊怒吼,黑发飞扬,有种睥睨天下的霸气! “铮铮!” 凝固三方虚空的混沌仙兵震动,垂落下一缕缕混沌雾霭。 血色战矛爆射血光,直接刺穿天幕;混沌天塔和混沌天盘降临虚空。 三件无上仙兵震动虚空,强行撑起一条跨界通道。 “天路开,征战!” 八大天尊长啸,当先飞入虚空通道。 “征战!” 后方,数十万的修士;由诸侯带领,向着虚空通道内,前赴后继的涌去。 这一日,被后世人称为‘无神日’。 自称为‘脱凡者’的诸多强者,甚至包括四重岳的修士;从这一天以后,九州在难寻其踪。 这群原先冷血无情,自称为神之子的‘脱凡者’消失了,轰轰烈烈而亡。 在这一天,所有的‘脱凡者’全部离开了家园。全都舍生忘死的登临天路。 这是无比悲壮的时刻。没有一个修士退缩。 四重岳修士远远比不上诸侯级霸者;甚至连五重岳修士都不如;明知必死。也要赴死。 混沌天路顺着虚空通道离去,三件混沌仙兵震落雾霭,虚空通道破碎;秩序神链纵横交错,修复天地。 三件仙兵也走了,到了这种程度,天帝的专属兵器,它们早已有了灵智;但悍不畏死,一往无前。 天幕恢复了平静,漫天的乌云渐渐消散。 “轰隆!” 一声巨响,打破了九州平静;天幕剧烈扭曲,仿佛要在下一刻便轰然破碎。 人类惊悚抬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难道诸多战将刚跨过虚空通道,就遭到了灭顶攻击? 第二十九章皇! “轰隆!” 一声巨响,天幕剧烈扭曲;那是一点炽烈的光,璀璨如同骄阳。 “嘭!” 一声闷响,天幕直接被击穿;一轮璀璨骄阳降临太初。 “天,,,天帝!” 九州,无数人类呆呆的望着那轮凌驾苍穹之上的骄阳;仿若忘记了呼吸。 它炽烈,它璀璨;悬挂长空,散发千万缕光芒;整个天地都在颤抖,哭泣;虚空大破碎;只因太阳光芒! 那千万缕炽盛光芒,如同千万道利剑,斩破一切,崩碎大宇宙! 那是混沌雾霭,一缕便可以斩尽日月星辰;千万缕其发,足以覆灭九州大陆! “遍地皆是蝼蚁,魅晨,东方白,白凤,我看你们拿什么与我争!”这是一道冷冽的声音,传遍九州大陆。 这是一道清冷的女声,如同出谷仙凰,清脆而动听;却带着冷冽的杀伐之意;那是独属于神灵的,毫无感情的声音。 “轰隆!” 一声巨响,骄阳爆发璀璨光芒;无数秩序神链从骄阳中激射而出,疾驰向大地。 “天哪,敌方天帝出手;这是要覆灭太初,要断我方天帝的路!”有人惊骇,觉得太初要完了。 “不对,她好像是要寻找什么?”有人出言反驳,天帝若真想毁灭九州,一声长啸便可崩碎一切。 秩序神链纵横,疾驰向九州大地;像是在探索什么。 “轰隆!” 一声巨响,一个四重岳修士的藏匿之地,被秩序神链发现;神链直接穿透那座山头,将那名修士锁住,就此掳走。 “不!” 那名修士怒吼,周身神力喷涌,奈何秩序神链乃是天地之物;诞生与混沌中,那是修复破碎天地的东西,岂是他一个小小四重岳修士可挣脱。 “吼!” 罪洲方向,一个四重岳修士,趋势神虹亡命狂奔;要逃入无人区,以此避过天帝。 可以想象,天帝的威名,比无人区还要可怕。 但是依旧无用,一条秩序神链洞穿虚空;将他捆了个结结实实,拽向骄阳内。 “轰隆!”“轰隆!” 九州大地内,不时传出巨响;不少四重岳的修士都被秩序神链捆住,直接掳走;消散在了骄阳内。 “哼,竟然连一个五重岳修士都没有!”骄阳内传出冷哼声,显得很是不甘。 至尊,半步至尊,诸侯,五重岳都走完了,全部去参加战争去了;连四重岳的修士都没剩下几个。 漫天密密麻麻的秩序神链纵横,在九州大地上游走,探索着修行强大之人。 “恭迎兽皇!”这一刻,无数声带着狂喜,甚至有点疯癫的狂喝声,从妖洲内震荡而出;回响整片天地。 妖洲第一大派,涅槃;此时门派方圆数万里的土地上,挤满了密密麻麻的妖魔。 有人形的,也有妖形的;有强大的,亦有弱小的。 其中更是不乏飞将级霸者,五重岳妖魔更多,足足有数百位;四重岳就不用说了,可以组成一个军队。 此时此刻,这群妖魔脸上布满了癫狂之色;那是狂喜;不少人眼珠子都瞪出来了,希望能以此一观兽皇之威。 兽群前方,站立着一老一少。 荒天,他穿着一件深紫色的战甲,身形魁梧如同山岳一般;他头戴紫金冠,满头紫发散发莹莹神光。 棱角分明的五官,刀削一般的俊朗脸庞;一双深邃的眸子,高贵的深紫色瞳孔。 他像是君临天下的皇,天生有一种王者的霸气。 他魁梧的身躯如同神魔,肌体流动神则,至神至圣;满头长发都在发光,闪动着诡异紫芒。 反观老者,年龄很大,布满皱纹的脸庞如同隆起的山峦;浑浊黯淡的双眼,是岁月沧桑的见证。 他身穿粗布麻衣,身后背负九柄仙剑,如同孔雀开屏;外溢缕缕混沌雾霭,让人惊悚。 此时此刻,老者双膝一软,跪拜在地;在他身后,密密麻麻的兽潮,如同起伏的汪洋一般,齐齐跟随。 数十万的妖魔全部跪地,低头伏在黄土上;这是对‘兽神’最崇高的敬意。 唯有一人例外。 荒天没有跪拜,修长魁梧身影静静站立,脊梁挺拔;一双狭长的眸子,平静望着苍穹上那轮骄阳。 “九天!”苍穹之上,那轮骄阳内的女子惊骇出声;让人无法相信,她会有人类的感情! 这丝剧烈的波动,本不该出现在这种神灵身上;他们是无敌的,征战万世乾坤而无一合敌手的神灵;本该是冰冷无情,却在这一刻,情绪剧烈起伏。 “铮!铮!铮!” 九声清脆的剑鸣声响起,涅槃,那名老者身后背负的九柄仙剑,全部出鞘;带着惊天剑气,倒卷向骄阳。 九柄仙剑静静悬浮在骄阳前,每柄仙剑都缭绕丝丝混沌雾霭,有惊人的剑气爆发;欲要斩灭大宇宙。 九柄仙剑古朴大气,剑身光滑;有繁杂神秘的道纹烙印剑身之上,带着一种至神至圣的气息。 “可惜,只是九天的一件仿品!”骄阳内,女子轻声叹息,带着无尽的失望之色。 九柄仙剑在震动,剑身清鸣;仿若痉挛一般。 这是一件至尊器,仅此于仙兵的杀器;却在天帝面前,只是其一缕外方的气机,便让至尊器哀鸣,有种要爆碎的征兆。 一声带着无尽哀怨的叹息,九柄仙剑倒飞而回,重新入鞘。 “九天,九天仙剑,你到底在哪里??”骄阳内,女子叹息;带着浓浓的恨意,还有无尽的哀怨。 无尽岁月过去,她至今依旧清晰记得;那个满头bai色长发的少年,九天仙剑一出,诸神慑服。 他不仅战力凌驾一切之上,敢于布下九天杀阵,企图坑杀二十余尊天帝! 他的谋略,胆识,更是让她折服;一个可笑的谎言而已,却让上古诸多修真者为他抛头颅,洒热血。 骄阳悬挂高天,万缕混沌光芒激射;万千秩序神链纵横天地间,不时有四重岳的人类修士被掳走,拽向骄阳内,消失无影。 “为何不跪!”骄阳内传出冰冷无情的声音,带着一丝阴寒杀意。 妖洲大地上,密密麻麻的兽潮在这道声音下;吓得全部痉挛,身子都快要趴在地上了。 “天儿!”老者低喝,相让荒天跪拜。 “我叫荒天,自荒村走出!” “我的潜意识告诉我,你我同是神灵,不用跪拜!”荒天神色淡然,背负双手站立;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意。 “妈的,这小子是在做梦吗?”兽群中,一只青色巨鸟,通体发光;青色羽毛流动神则,闪烁冷冽金属光芒;巨大的鸟嘴如同利刃,可以断裂巨山。 这是神凰的后裔,嫡系远亲,青鸟;天生道体,可感悟三千大道;大成之时位列至尊,横扫世间一切敌。 “疯了,都疯了;老牛说他是我兽族人,我怎么越看越不像!”这是一条化蛇;粗大的蛇身如同龙躯一般,黝黑的鳞片如同刀剑,斩裂一切;背部有两只遮天羽翼,可日行万里。 兽潮沸腾了,议论声不绝于耳;敢于自己和兽皇相比,绝对疯了。 许多妖魔幸灾乐祸的看着荒天,神色不善。 对于这个有着人类身体的所谓‘同类’;他们相当不爽;要不是有掌门人打压,荒天可能早就惨死荒野;连尸骨剩不下。 骄阳悬挂长空,散发璀璨混沌光芒;好像也没有生气。 “兽皇神威,天儿还小,不懂事;如要责罚,就责罚我吧!” 老者一咬牙,说出这样一段话,要带徒受罚。 “我期待你回来的那一天!” 骄阳内,女子出声;带着一丝莫名的笑意。 兽潮沸腾了,不敢想象兽皇竟说出了这样一段话!这是要干什么,明显看重这个小子的妖孽资质了。 “兽皇,他是人类;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恳请兽皇出手,击杀此子!”青鸟看不下去了;老青年死在上古,自己唯一的长兄也被昆仑派的神棍昆给击杀,连尸体都没找到。 他本是涅槃内的年轻第一高手,自从荒天来了以后,他只能屈居第二。 如今兄长已死,在无人照拂自己;兽皇在这么一说,荒天肯定平步青云;那以前欺辱此子的那些事?青鸟想想便不寒而栗。 荒天的眼神,从来没有过丝毫波动;那是只属于神灵的眼睛,冰冷而无情。 “是啊兽皇,恳请为我等主持公道!” 兽群沸腾了,不少诸侯级妖魔都在出言;希望兽皇能够出手击杀荒天。 如果真要让荒天成长,不少人肯定没有好下场。 “哎,完了,史诗大战铁定是要推迟了!”涅槃掌门人,荒天师傅;老者身体战战兢兢,伏跪在地,连死的心都有了。 第三十章母亲! 有强大妖魔开口,要兽皇诛杀荒天,不让他成长。 “哎,完了,完了,史诗大战铁定要推迟了。”涅槃掌门人,荒天师傅,名为‘牛庚’妖魔之身是为夔牛,天生强者,身体内流淌有皇族血脉。 “轰隆!” 天空中,璀璨骄阳悬浮,周身爆射光芒,一只巨大的巴掌直接浮现虚空,垂落混沌雾霭,向着妖洲拍击而来。 “轰隆!” 一声闷响,妖洲大地瞬间飞沙走石,整个九州都在颤动,哀鸣,要臣服在这掌之下。 大地塌陷,整个涅槃门派,原先高耸的巨山,宏伟的宫殿,在这巴掌之下,全部化为了齑粉。 大地沉陷,近数十万的妖魔死了一大片,血肉模糊,骨头都被拍成了粉末。 青鸟更是凄惨,一巴掌下去,直接爆裂,化成血雾,尸骨无存。 数十万妖魔全部在手掌覆盖范围内,领头的青鸟等几人,直接爆碎成了血雾,尸骨无存,随声附和的近十万兽群,无一例外,全部被拍的血肉模糊,成了一堆肉泥。 至于其他妖魔,也都是受了或轻或重的伤,牛庚也没有例外,脸色惨白,嘴角溢出血迹。 唯有荒天,依旧沉稳站立,双眸冷漠,没有受到手掌的轰击。 整个妖洲大地上,鲜血泊泊流动;汇聚成了小河;尸骨堆积如山,血肉模糊,白骨茬遍地都是;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 太恐怖了,一巴掌下去,差点把妖洲大地都打沉;让人惊悚,这是唯有神灵才拥有的神力。 诸多妖魔惊恐,全部匍匐在地;身躯瑟瑟发抖,再也不敢多言。 拥有绝对权力的兽皇,连后辈子孙都可杀;毫不眨眼,一掌下去死了一大片。 “无尽岁月,你们长大了;竟敢指点我的意图!”骄阳内传出清冷的女声,带着无尽杀机;让天地大道轰鸣,震慑人心。 兽潮颤动,无数妖魔脸色惨白,额头冒出冷汗。 太恐怖了,骄阳光芒越发炽烈;这是兽皇不在控制气机,滔天威压从骄阳内倾斜而下;压的这方天地都在哀鸣。 只是一缕气机而已,便让汹涌兽潮伏地;有种面对三千大道,背上有一方天地的恐怖感觉;深入灵魂的战栗,让人绝望。 “此子,从今以后,为我兽族皇子;当超越一切,征伐九州!” 骄阳收敛威压,气机回拢;顿时所有妖兽瘫软在地,冷汗都浸湿了衣衫。 皇子,在兽族中的权利,仅次于兽皇;整个诺大兽族,千万亿的兽民,也只有寥寥十皇子罢了。 荒天,成了其中一个。 “谨遵兽皇之命!”众兽学乖了,不管心里怎么不愿意,嘴上却是高呼赞同。 “拜见皇子!”众兽齐齐向着荒天一拜;众兽前方,荒天满头紫发飞扬,有种君临天下的霸气喷涌,让人赞叹;不愧为天之骄子。 “皇子的话,就代表我的意思;开启史诗大战,给我找出那几个人。”骄阳中的女子,声音冷冽,不容置疑。 “谨遵兽皇之命。”众兽朝拜,伏跪一片。 “轰隆!” 突然,罪洲方向,一道巨响声传出;一条晶莹璀璨的秩序神链炸裂,漫天璀璨碎片冲霄而起,照亮了黑暗。 “哼,果然,能崩碎本皇的秩序神链,隐藏的至尊么?”骄阳内传出冷笑声,下一刻,漫天秩序神链震动,齐齐向着罪洲方向疾驰而去。 众兽前方,荒天沉稳站立,满头紫发飞扬,深紫战甲铮铮作响,流动异芒。 “这一天,史诗大战,终于要来临了;荒,等着我,荒村的罪徒!” “荒天,战斗吧;我注定会胜利,九州注定将被我踩在脚下!”荒天心中呢喃,狭长的双眸望向远方天地;冰冷无情,像是深渊的温度,那是神灵的眼睛。 罪洲,这是一片茫茫无边际的大草原。 荒神色阴沉,正在拔动双腿,亡命狂奔。 太惨烈了,秩序神链掳走了人类几乎所有四重岳的修士;好像人数不够,秩序神链把目标瞄准了三重岳修士,甚至连二重岳,一重岳都没有放过。 “人类天帝在干什么?为什么没有出手!”荒亡命狂奔,心中却是疑点重重。 按理说,敌方天帝出手,人类天帝肯定要拦截;但是根本不见其踪迹。 妖洲全是妖魔,每当人类强者踏上混沌血路,前往战场征战时,妖洲便会开启史诗大战,屠戮九州人类。 为什么天帝不阻止?就这样一个大洲而已,任何一个至尊出世都足以横扫。 但是,经历了整整一个纪元,太初初期都成了往事,妖洲妖魔还存活。 好像是商量好了一般。 “难道天帝之间,存在着什么协议!”荒心神震动,隐隐察觉到了不妥。 “轰隆!” 一根秩序神链从天而降,散发璀璨光辉,要把荒给掳走。 “咣当!” 荒手中,仙鼎震动,激射出一缕混沌雾霭;直接让秩序神链炸裂,晶莹碎片冲霄而起;照亮了一方天地。 “妈的,完了!”荒脸色阴沉,感觉即将大祸临头。 “轰隆!” 果不其然,漫天秩序神链纵横,全部疾驰向荒;一种浓烈的危机感传来,让荒脊背寒毛炸竖,僵立当场。 “轰隆!” 仙鼎发威,直接变大;笼罩荒头顶,垂落下千万缕混沌雾霭。 鼎内星河转动,混沌雾霭弥漫,像是隐藏着一方小宇宙。 秩序神链想要掳走荒,却全部被仙鼎摄取,难以动弹。 这是一幅恐怖的情景,荒不在逃跑,因为他知道;他只是一只蝼蚁,在天帝面前,就算他可瞬间横跨无人区都难保命。 仙鼎震动,秩序神链全部被摄入仙鼎内;而漫天晶莹的秩序神链尽头,是一轮璀璨骄阳,散发千万缕混沌光芒。 “咦,白凤的飞仙鼎!”苍穹之上,骄阳内传出清冷之声;像是确定,又像是疑惑。 “轰隆!” 仙鼎爆发,鼎内喷涌出无尽璀璨星河;直接裹着荒,向着天地尽头疾驰而去;根根粗大的秩序神链紧绷,竟是要断裂一般。 天空中,璀璨骄阳轰鸣,竟被仙鼎拽的脱离了原来的轨迹。 鼎中,荒心神震动,仙鼎这是要去昆仑派。 “怎么回事?昆仑到底有什么??”荒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仙鼎有灵,他从中感受到了一种复杂的情绪,那是一种玉石俱焚的决心。 昆仑至尊,老金鹏都已离去;高手都走完了,只剩下不入诸侯境的弟子;拽着天帝跑去昆仑,想要毁灭昆仑吗? 突然,荒心头震动。 仙鼎本来就是存在于昆仑,是为了给他炼体,昆老才强行带走的;后来更是不知为何,奇怪的认主。 在回想赵五看到仙鼎丢失的刹那,对几人产生的浓烈杀机。 荒心头一凛,觉得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仙鼎为什么会在昆仑?难道真是张三祖师从无人区带出?张三祖师的道统又是谁?赵五知道些什么??”荒心头闪过一个又一个谜题,如同迷雾笼罩着他,很难看清一切。 “哼,虽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飞仙鼎,但想埋葬我,恐怕白凤来了也不行!”骄阳内的女子冷笑,带着绝强的杀伐之意。 “轰隆!” 一声巨响,一只混白如玉的纤手,从骄阳内伸出;隔着无尽距离,直接向着仙鼎一巴掌拍去。 那只手掌,白的如同凝脂美玉一般;手掌纤细,葱葱玉指,根根晶莹剔透,仿佛一件艺术品,不可亵渎。 没有一丝一毫的花哨,直接伸手,向着仙鼎一巴掌拍去。 “铮!” 仙鼎清鸣,有种毁天灭地的无匹伟力,铺天盖地般汹涌而来;身在鼎中的荒都感受到了,那是一种可破灭大宇宙的力量,没有什么可以阻挡。 仙鼎清鸣,荒感受到了它的悲哀;那是深深的绝望,还有丝丝眷恋。 “轰隆!” 手掌拍击而来,镇压而下;瞬间,茫茫大草原上升腾起了一团璀璨光芒。 那是金黄色的光,比太阳还要耀眼;高达几万丈,冲入九霄;身在其它几洲都可看见。 一团恐怖的灵力光波,卷起漫天烟尘;带着隆隆巨响,向着八方倒卷而去。 天地在沉浮,巨石崩塌,山河倒卷高天;整个地皮被翻开厚厚一层;大地都快沉陷了。 这只是天帝的普通一击,却几乎把整个罪洲毁去;让人惊悚,不愧神明之称。 “咦!?”骄阳内传出惊疑声,因为荒还活着,她能感受到爆炸中心的生灵气息。 漫天烟尘散去,一块雪白色的手帕在空中飘扬。 雪白手帕上绣着神龙和神凰,栩栩如生;像是要穿破手帕,降临世间;要征战万世乾坤,平定世间一切敌。 手帕飘扬,雪白如玉;神龙和神凰逼真无比,随着手帕的飘扬,似也在跟着怒吼。 手帕下面,荒呆呆站立,手中托着小鼎;秩序神链早已崩断。 “荒!”这一刻,苍穹之上的骄阳内,猛地传出一声惊呼! 那是一种喜悦,浓浓的喜悦,似是开心到了极点;虽隔着太阳,但荒好像看到了那个绝世女子,嘴角边那抹柔和的笑意。 “轰隆!” 荒身体一颤,心中轰鸣;如同十万颗炸雷同时炸响,掀起滔天怒海。 知道荒这个名字的,除了荒村中人;除了昆老,阿靳,除了昆蓝,和昆仑派的一伙弟子;基本上没人了。 但这个地方阵营的天帝,却叫出了他的名字。 而且,那种浓浓的喜悦,荒感受的真真切切。 “母亲!”荒伸出双手,无意识呢喃;两行清泪,划过脸颊。 第三十一章希望! 苍穹之上,璀璨骄阳悬浮,骄阳内的女子骇然开口,带着浓浓的惊喜。 “母亲!”荒嘴角有血迹流出,纵使手帕发威,替他挡下了大部分攻击,仙鼎更是震动混沌雾霭,消散了所有天帝威压,但只是一缕模糊的残识而已,却几乎让他当场垂死。 “荒儿!”这声母亲,骄阳内的女子听的真切,情绪顿时剧烈起伏。 骄阳发光,震动混沌雾霭,有溃散的迹象。 “母亲!”荒嘶吼,双眼滚滚热泪倾斜而下。 十五年了,整整十五年了! 荒一个人孤苦伶仃,等了父母十五年,十五年里,他受尽同龄人欺辱,十五年里,他的童年没有一天不是黑暗的。 他希望,他绝望,十五年的时间,每天他都徘徊在希望与失望之间。 没人愿意陪他玩,只有慈祥的奶奶,成为他黑暗童年的唯一一抹阳光。 他在荒村老柳树下,等了十五年。 不管春去秋来,狂风暴雨,他没有一天失约,痴痴的等着他的父母回来。 荒村中人要烧死他,当火把坠落那一刻,荒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只有不停的求饶,只有悲愤的仰天嘶吼,只有心中那抹浓烈的恨,他为了什么? 十五年的等待,阴霾记忆的童年,他为了什么? 只是为了这一刻! “母亲!” 现在,他坚信,这个骄阳内的女人,就是他的母亲。 那是一种血脉中的呼唤,那是灵魂的高度契合。 拿着小鼎与手帕,荒奔跑着,迫切的想要拥抱那轮骄阳。 那怕母亲是敌人,那怕那轮骄阳会把自己烧成灰烬,那怕要与全天下为敌,他也在所不惜。 一无所有的人,才是真正勇敢的人! “母亲!”荒嘶吼,滚滚热泪倾泻,打湿了胸前衣襟。 “荒儿!”骄阳内,女子轻声呼唤;声音中带着惊喜,还有悔恨。 骄阳震动,璀璨光芒慢慢敛去,那个女子,要降临荒身边。 “轰隆!” 一声巨响,一只流淌着鲜血的手掌击穿了天幕,转身对着骄阳,一巴掌拍了下去。 手掌臂膀上覆着战甲,却早已破碎,整条胳膊血肉模糊,白骨茬都露出来了。 但就是这只手掌,垂落混沌雾霭,上面沾染着鲜血,散发滔天恐怖,一巴掌向着骄阳拍去。 “魅晨,你不遵守盟约!”骄阳内,女子娇喝,带着滔天的恨意。 “不!” 罪洲大草原上,荒奔跑着,双眸血红,目眦欲裂。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不要,不要离开我!” “轰隆!” 一声轰隆巨响,血色手掌一巴掌拍在骄阳上,瞬间,漫天仙霞激射,九州大地下起了一场璀璨流星雨。 “不!”女子在娇喝。 “不!”荒长啸,满头黑发飞扬,双眸喷火,脸色狰狞扭曲。 轰隆一声,骄阳炸裂,一袭窈窕的身影跌跌撞撞,直接撞毁天幕,被一巴掌拍回了战场。 “魅晨,通天之战,不死不休!”女子娇喝,声音中充斥着滔天杀机,欲要破灭大宇宙,让闻者莫不身胆皆寒。 “母亲!” 荒嘶吼,他看清了,只是一个窈窕背影。 那是他的母亲,身穿一袭白衣,白裙飘飘,风姿绰约,满头雪白青丝高高盘起,有种高贵冷冽的气质。 “荒儿,通天,找我!” 秩序神链纵横,跨世纪的一天,已然到了尽头。 三千大道轰鸣,秩序神链纵横交错,修复天地。 从这一刻开始,除非千万年难得一现的‘阴阳逆乱’日,想要击穿天幕,只有等到下一个跨世纪了。 天幕修复,那个女子转过了身子,面容却早已模糊,看不清楚。 只有这声带着浓浓悲恸之意的柔和话语传出,让荒去找他。 “母亲!” 荒瘫倒在地,从来没有那一刻,对那些高高在上的天帝,产生这种浓郁的恨意。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啊。”荒呢喃,泪水不争气的流下。 跨世纪已过,三千大道复苏,想要击穿天幕,天帝都不行。 唯有等待下一个跨世纪,可那是一百五十万年以后。 ‘阴阳逆乱’?那是千万年才可一现的天变地异。 “母亲,我一定要找到你!”荒擦干眼泪,站起身来。 “母亲为天帝,寿元无尽,一百五十万年,对她来说不是问题!” “但我!”荒咧嘴一笑,露出满嘴带血的牙齿。 他恨,恨蓝帝魅晨,也恨自己的弱小。 他高兴,终于知道自己的母亲,还活在这个世上,且为天帝。 “我不在乎什么民族荣耀,因为它,昆老离我而去,剩我孤单一人。” “我不在乎我是什么身份,妖魔也好,人族也罢,我只有一个愿望。” “去往通天,找到母亲,家人,团聚!” 荒紧握双拳,决定了以后的路。 仙鼎异动,曾震碎秩序神链,现在却安静了下来,任荒怎么摆弄,没有丝毫动静。 “母亲曾说过,小鼎可能是仙帝白凤的飞仙鼎!”荒摸着下巴,神色阴沉。 仙帝白凤,敢自称仙帝的人,就算在天帝一列中,也属于站在顶端之人。 飞仙鼎,以飞仙精金铸成,据说在那天地未开之时,就曾有绝艳古今的人物走到天帝境,想要依靠绝世战力,粉碎三千大道,藉此成仙。 结果自然失败,天帝元神破灭,化为齑粉,而肉身却连三千大道也难毁灭,却因沾染了大道气息,有了诡异莫测的飞仙之力。 这,就是飞仙精金的由来,乃是天帝成仙失败后,肉身演化而来。 通体混白如玉,仿佛最璀璨的骨头一般。 “这是母亲留给我的手帕。”看着手中雪白色的手帕,荒眼中露出幸福之色。 “不对!”突然,荒猛地抬头,神色中露出惊疑之色。 “如果说那个女人真是我母亲,而我出生在十五年前,也就是说,十五年前,我父母应该身在太初世界,九州大地。” “可是,怎么会去往那个世界?”荒神色惊疑,有了一丝疑惑。 “按理说,母亲就算身为天帝,但十五年前,没有阴阳逆乱,没有跨世纪,母亲是怎样跨界而来?” “或许说,是怎样跨界离开!?” 荒神色闪烁,总觉得昔年发生了天变地异的惊天大事。 “绝对是母亲没有错,不然手帕不会异动。”看着手中雪白色的手帕,荒心中平静了下来。 “可是,母亲究竟是如何跨界而来?为什么要把我生在荒村?” “还有,我父亲是谁?母亲已为天帝,父亲难道也是?!”荒呢喃,疑团太多,让他有种头大的冲动。 “那个世界,名为通天的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父亲和母亲要把我生在这种地方?” “大战?为何而战?盟约,何为盟约?” “妖洲妖魔的存在,没有至尊出手消除,母亲在这边掳走修士,究竟意欲何为?” “为什么母亲出现在太初那段时间,没有天帝来阻止?而是过了那么长时间,蓝帝魅晨才出现!” 荒盘膝坐在大草原上,任狂风吹乱他的发。 “为什么母亲降临太初,不毁灭太初;区区九州而已,天帝一声长啸足可覆灭。” “总之,谜团很多,大战,母亲,我的身世,盟约,还有小鼎,甚至昆仑都有问题。” “扑哧!” 一口鲜血喷出,荒神色萎靡! 荒受了重伤,他母亲的一击,虽然被异动的手帕抵挡了大部分,仙鼎更是震动混沌,消除了所有杀机,但只是一缕残识而已,却让他几乎当场爆裂而亡。 “幸好,老头子给我洗礼肉身,让我突破到一重岳。”荒脸上露出复杂情绪。 若不是昆老为他洗礼肉身,达到一重岳的修为,方才母亲那一掌,绝对能将他拍个稀巴烂。 “若是被母亲杀死,那笑话才大了。”荒苦笑,庆幸不已。 “咳咳!” 猛然一阵剧烈的咳嗽,一丝丝刺眼的鲜红,从荒嘴角淌出。 他伤的太严重了,天帝的一击,虽然只是最后一缕残识,但却让他肉身出现裂痕,五脏六腑伤的很严重,在缓慢的萎缩,将要消散不存。 “只有回昆仑了。”提到昆仑,荒脸上不仅闪过一丝温柔之色,但却随即僵硬。 “老头子走了,我回昆仑又能怎么样。” 荒神色黯然,勉强站起身,朝着昆仑方向走去。 他没忘,那里还有他的家人,阿靳。 第三十二章阿靳的心意! 荒伤的太重了,他脑袋里晕晕沉沉的,快要睡过去了。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回到昆仑的,等他心中蓦然惊醒,已然立身在了昆仑后山的白玉石阶上。 “靳儿!”荒呢喃,强行打气精神,步履阑珊的向着遥遥在望的四合院走去。 荒走过的地方,鲜血一路流淌。 他伤的太重了,肌体快要崩碎,肉身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裂痕,鲜血不断渗出,浸湿了黑色长衫。 他的五脏六腑在萎缩,速度已然加快,用不了多久,他的生命精华将全部消散。 那个时候,或许只有传说中的仙药可以救他。 通往四合院的白玉台阶上,荒步履阑珊,向前一步一步挪去。 他的身后,鲜血流淌了一地,顺着台阶四散弥漫。 “快了,就差一步,就差一步,阿靳,再让我看你一眼。” 远远的,荒已然看见四合院的围墙,那个地方,是那样的熟悉,纵使经历了太多的生死,太多的尔虞我诈,但那个地方,始终是他的家。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荒的心中才能感到一丝平静。 多少个夕阳西下,四合院中,三人吃过喷香的晚饭,一人一把椅子,一杯热茶,谈天说地,眺望绚丽的残阳。 “阿黄,好吃吗?好吃我天天给你做!” “这孩子,真是狼一般的残忍,血残血残的!” 阿靳和昆老的口头禅,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三人还聚在一起,有说有笑。 “回不去了,我的快乐,我最期待的人生,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荒呢喃,虎目中颗颗热泪滚落,痛彻心扉的伤,几乎要将他泯灭。 他的双眼已然模糊,他的身子摇晃,再也难以向前一步。 “就差一步,就差一步啊荒,走上去,见家人最后一面!” 荒心中嘶吼,多么不甘啊。 依稀间,他看到了昆老;嘴角叼着牙签,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臭小子,这么晚了才回来,就等着你开饭呢!’ “老头子,阿靳!”荒呢喃,头晕目眩,双眼一黑,倒在了白玉台阶上。 “阿黄!” 昏迷前的一刹那,荒好像看到了,看到了一脸焦急之色的阿靳。 昆仑后山,四合院内。 房间内,荒躺在床上,肉身裂痕遍布,渗出缕缕殷红的鲜血。 阿靳站在床边,手中拿着一块毛巾,不时擦去荒额头上的冷汗。 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显得十分镇定。 “你啊,把老头子弄丢了,还把自己折腾成这样。”阿靳轻语,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我把饭菜都做好了,有你最爱吃的肉;可是,五菜一汤,只有我一个人。” “饭菜凉了,我去热;在凉,在热,在凉,在热,你可知道,我一直在等你回来!”阿靳轻语,颗颗晶莹透明的泪珠,划过白皙的脸颊,打湿胸前的衣襟。 “老头子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从今以后,我只有你了!” 阿靳放下毛巾,看着荒,一双大眼睛内满是温柔。 “对不起,原谅我。”俯下身子,轻轻一吻荒的额头,阿靳转身离去。 “没有你,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地狱,那怕这一辈子,我都做不成做你的妻子,不能穿上绫罗绸缎,披上凤冠霞帔,盖上让我梦想了一辈子的红盖头。” “就算这样,就算什么都没有,我也不能让你死,你死了,我就成一个人了,天地之大,再也没有什么值得我眷恋!” “只要你活着,就好了,那怕不能爱你,那怕不能嫁给你,只要知道你活着,就好了,这就是我的期望!” 瘦小的背影,透露着一丝坚定。 昆仑后山,这是一块露天的草地,绿莹莹的青草随风摇曳,仿佛给大地披上了一层绿装。 青草地的旁边,是一汪清澈的泉水,晶莹剔透,在阳光照射下,散发耀眼光辉。 泉水旁,一位长的眉清目秀的少年,盘膝而坐,静静悟道。 少年大约十八九岁,年龄不大,长的眉清目秀,身穿一袭白色长衫,满头浓密黑发披肩垂落。 他的浓密黑发上,系着一块雪白色的丝巾,随风飞扬,有种浓郁的书卷气。 “阿靳,你来了!” 这一刻,少年缓缓睁开狭长眸子,手中拿着一把折扇,站起身来。 白色的长衫,白色的折扇,系在发丝间的丝巾,这个少年的一切,都是白色的,如同雪花一般,带着书卷香气。 此时少年的面前,阿靳呆滞站立,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没有丝毫神彩,如同被人抽走了灵魂。 “怎么样,你那个师弟身体好些了么??”昆枫出声,嘴角带着一丝柔和的笑意,当真是翩翩公子,器宇不凡。 他从第一眼看见阿靳,就喜欢上了她,这些天来,他天天往四合院跑,两人虽成了很好的朋友,但是哪一步,始终难以迈出。 因为他跟阿靳表明心意的时候,阿靳说他有了喜欢的人。 那一刻,昆枫的心里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恨意。 他当然知道那个人是谁,他很想将荒千刀万剐,但是有昆老在,他不敢。 只要昆老一回来,他甚至都不敢在往四合院跑。 昆老的恐怖,他曾深切的体会过,他的父亲,昆云乃是诸侯级霸者,但就是这样,依旧被昆老吊着打,根本不够看的。 偶然的机会,他看到了步履阑珊,往四合院走去的荒。 他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他也清楚,昆老肯定出了问题,要不然依昆老的性格,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弟子,伤的这么重。 他可以出手击杀荒,但之后呢? 他是一个聪明人。 “昆枫,我要的东西呢?”阿靳神色凄凉,脸色苍白,一双如同黑宝石一般的大眼睛,没有丝毫神彩;让人不禁想要生出呵护一生的冲动。 “你放心,只要你给予我所要的,我也会给予你所得的!”昆枫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缓缓走向了阿靳。 “你不后悔!” “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后悔,后悔认识了荒,后悔认识了老头子!” “如果真的可以后悔,三年前,我会选择,死在土匪的刀下!” 阿靳悲恸,一双大眼睛慢慢闭上,两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无言划过脸颊,浸湿了多少青春,多少哀怨。 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中,又回到了那个世界。 浩大到无边无际的大地,诸多天骄如同天上繁星,多不计数! 繁华到宇内巅峰,凌驾万古生灵之上的大陆;宇宙第一,万古第一,璀璨辉煌到再也不可复制! 不知何时,不知什么原因,天地破灭了! 无数人杰修为尽失,仿佛有轮回的力量,让一切都回归到了远点。 诸侯怒吼,至尊长啸,日月星辰在坠落,混沌雾霭弥漫,秩序神链纵横天地,仿佛要再造一个宇宙。 凡人成片成片死去,大地上血流成河,尸骨堆积如山,枯藤老树昏鸦,一片寂灭时代的景象。 整个世界,都被诡异的灰色雾气缭绕,灰茫茫的天地,万物生灵悲恸,哭声响彻天地。 “天要让我亡,修道者无怨无悔;天要让家亡,爱家人决不妥协!” 末日,浩荡天地响起一道冰冷而无情的声音,一声巨响,一个周身缭绕混沌雾霭的男子,冲天而起,直上九霄。 他周身都被混沌雾霭缭绕,看不清容貌,只有满头血色长发飞扬,透露出一种睥睨天下的霸气。 “轰隆!”“轰隆!” 仿佛响应此人,浩荡大地上,先后有九人腾空而起,跟随血色长发男子,追寻让浩土破灭的根源而去。 一行十人,周身缭绕混沌雾霭,有日月星辰缭绕,神魔伏尸,开天辟地的恐怖异象浮现,震动大宇宙,破碎一切。 他们跨过一域域,淌过条条璀璨星河,始终没能找到让浩土覆灭的原因。 最终,他们来到了宇宙边荒。 这里枯寂一片,漆黑如渊,连微弱星光都没有。 “我们错了!”终于,那个拥有满头血色长发的少年开口,声音中有悲凉。 “那里错了!”另外九人中,响起一个清冷的女声。 “哪里错了?嘿嘿!”血色长发男子阴沉一笑,声音冰冷道:“你们错了!” “轰隆!” 一声巨响,一切都消失了。 荒醒了,但他却无法睁开双眼,恍惚间,他看到了一幕幕画面。 第三十三章来自灵魂的悸动! 荒醒了,但他却无法睁开双眼,恍惚间,他看到了一幕幕画面。 那是一张模糊的容颜,不时在荒面前晃动着;荒感觉到了,一只冰凉的小手,在不时探着自己的体温。 “嘭!” 突然,不知什么时候,巨响声传出,荒像是看到了昆杰。 他面目狰狞,强行闯入这间房子,带着十几个人,手中提着长刀,个个凶神恶煞。 “小妞果然长得漂亮,真是便宜这头猪了!” “嘿嘿,小妞介不介意陪哥几个玩玩!” 荒听到了昆杰似恶魔一般的声音,随即眼前一阵人影晃动,荒听到了阿靳一记又一记不甘的悲鸣声。 他看到了,那是阿靳,被几人压在桌子上,昆杰大笑中褪下了裤子,昂着下体,便欲行那苟且之事。 “不!” 荒目眦欲裂,狂吼出声;他悲愤到了极致,他想要毁灭一切。 他绝不愿,绝不愿阿靳受到那怕一丁点的伤害,那是他荒的全部。 “哈哈哈,师兄你快看,这头猪竟然哭了!”有弟子指着躺在床上的荒,哈哈大笑道。 “真是可怜啊,来来,兄弟们让开,老子今天便要在这头猪面前qj他的女人,让他这辈子永远记住这份痛苦!”昆杰拽着阿靳乌黑的秀发,不顾靳儿惨痛的哭声,强行将她压倒在了荒的身前。 “来,兄弟们,看好了!”昆杰大笑,一把将靳儿纯白色的连衣裙撕毁。 “不!” 荒悲恸大哭,凄厉的嘶吼声震动了万古乾坤。 极致的绝望与悲恸的黑暗中,荒晕迷了过去,他再也不记得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咯咯!” 靳儿房间内,一大群人,此时的动作,似乎凝固在了那里。 那是昆杰,他赤裸着下身,一双手狠狠捏着靳儿的双臂,用力之大,甚至将靳儿的手臂捏出了青紫色。 靳儿惊呆了,她娇弱的身躯在颤抖着,呆呆的望着身前,昆杰那张英俊的脸上,那份恐惧到极致的扭曲神色。 “咯咯!” 那是牙齿发出的打颤声,在这个大日横陈的艳阳天,在这所古意昂然的小屋内,显得那样清晰。 那是,一口金色的长刀,锐利的刀剑,直接抵在昆杰的后背,犀利的刀气,甚至已然破开了昆杰的肌肤,一滴滴艳丽的血迹从那袭淡蓝长衫内迅速渗出,几乎浸湿了昆杰大半个躯体。 这不是最恐怖,让这群人感到深入灵魂的恐惧的,是那股气息。 仿佛一头蛮荒野兽,在黑暗中盯住了几人,那股凶戾的气息,犹如一柄柄寒刀,在几人的骨头上刮着,让他们躯体颤颤,根本不能自理,脊梁骨望外冒着冷气。 “小杰,从今天起,从此时此刻起,若昆仑弟子,胆敢再有人踏入四合院,踏入昆仑后山,那怕半步,我都会让他死的很凄惨;将我这句话传达给所有昆仑弟子们,记住了,这句话,便是昆仑派的第六条铁律!” “铮!” 伴随着清脆的金铁交击声,金色长刀入鞘,那袭黄金色的慑人躯体,一步跨出,消失在了四合院。 “呼!” 那人一走,房间里的十几人立刻瘫软在了地上,尤其是昆杰,脸上的冷汗像是水一般淌落,瞬间打湿了他全身的衣衫,让他的摸样恐惧中透露着狼狈。 “快走!” 十几人,将荒用铁链绑好,直接暴虐中拽出了四合院,拽出了昆仑后山。 “阿黄!” 昏迷的荒的身后,是满脸泪水的阿靳;她痛哭着,却无法阻止这一切。 “阿黄,你一定要活着啊!” 空荡荡的后山,只有靳儿绝望的声音在回荡。 不知道什么时候,荒悠悠转醒;映入眼帘的,是一方深沉的黑暗。 “小鬼,醒了!”阴森的黑暗中,传出一记疲惫的声音。 “昆蓝师兄!”荒一个激灵,猛的坐起了身子。 无边无际的黑暗,冰冷、潮湿的环境,永远阴森的一切,赫然正是噬牙狱。 “为什么?为什么要回来?”黑暗中,传来铁链挣动的声音。 “刺啦!” 突然,黑暗中,数十道黄金仙鞭飞驰而出,狠狠的抽在了那人的身上。 “啊!” 昆蓝在低沉咆哮,阴沉的暗夜中,一道又一道血光飞溅,溅在冰冷的岩壁上,闪烁着猩红色的光芒。 “师兄!” 荒大吼,不敢置信,不愿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幕。 昆蓝真的不行了,他浑身上下尽是密密麻麻的裂痕,皮开肉绽,连白骨茬都露出来了。 他脸色惨白,犹如死尸一般,在他的身下,是一滩泊泊淌动的小血泊;四周岩壁,尽是猩红,被他的不甘所染红。 “小鬼,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回来吗?”昆蓝低沉嘶吼,犹如一头暴怒的野兽。 “我也不想啊!”荒满脸泪水,冲着昆蓝反驳道:“这个世界,并不是腿长在你身上,你就可以随便去任何地方的!” “你是知道的,不是吗?”荒咆哮,痛苦的捂着脸,在那里抽泣着。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不知道外面的世界,荒就这样,苏醒了又沉睡,沉睡了又苏醒,他身上的伤,终是慢慢痊愈。 黑暗的地狱,没有光明,没有生的气息,有的,只是被憋屈到极致的烦躁,等待着轰然爆发的一天。 又是一个痛苦的梦,黑暗中,荒紧紧抱着先前被他放置于这里的蓝烟仙剑,眉头紧皱,神色狰狞,有着些许扭曲。 “不,不要找我,不要!” “啊!”一声嘶吼,荒猛的坐起了身子,身上的冷汗几乎打湿了他的衣裳。 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荒紧紧握着蓝烟仙剑,指关节都在发白,冷汗从额头流下,模糊了他的视线。 “小鬼,想不想出去?”黑暗中,似有一双炽热的猩红眸子睁了开来,直勾勾的望向了荒。 “想!”荒狠狠的咬住了牙齿,他已然成为一只被烦躁蒙蔽心神的恶魔。 “把蓝烟仙剑放在我脚底!”黑暗中,传来昆蓝疲惫的声音。 只是,这记疲惫的声音中,却带着一丝让荒感到无比心悸的癫狂。 为了活着,他会做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站起身子,荒双手抱着蓝烟仙剑,缓缓的,一步一步的,向着黑暗中那尊伤痕累累的癫狂野兽走去。 他一步一步,走的很是小心,剧烈的喘息声在黑暗中此起彼伏,带着让人心颤的莫名危机。 黑暗太深沉,荒根本看不见什么。 他走的很小心,他是在害怕什么?是未知的危险,还是害怕惊醒近在咫尺的那头蛮兽。 什么时候,他竟会变得如此不信任一个人。 是他变了吗?不,他只是在想方设法适应这个黑暗世界的残酷规则而已。 终于,一个缓缓的人形轮廓,映入荒眼帘,荒停顿脚步,慢慢蹲下了身子,一把将蓝烟仙剑倒插在了坚硬的石壁中。 “刺啦!” 突然,异响声传出,黑暗中,十几根黄金仙鞭飞驰而来,向着荒狠狠抽打而去。 “不!” 荒大吼,转身便撒丫子狂奔。 可惜,身在囚笼的鸟儿,是永远没有自由的。 黄金仙鞭几乎一瞬间便临近荒身旁,随即修长的鞭体伸直,狠狠抽在了荒的身上。 “啊!” 一声凄厉的惨嚎,伴随着一道飙飞的艳丽血迹,荒瘦小的身躯横飞而出,轰隆一声,砸在了冰冷的岩壁之上。 一瞬间而已,他却几乎受了重伤,他面部着地,血肉模糊,刺骨的疼痛让他惨嚎不已。 不知过了多久,荒才压制住了这份疼痛。 他回想起了,那清晰的一幕。 那是两条精钢制的铁链,泛着冷冽的金属光芒,狠狠的缠绕在昆蓝的虎口处,几乎勒进了他的血肉,骨头都清晰可见。 他的双腿亦被铁链紧绑着,上面还流淌着粘稠的猩红血液。 披头散发,面色苍白,他像是一个早已死去多时的人;不过,那双似狼一般残忍的眼神,却给荒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那是,一股让荒不敢置信的渴求之色;他在渴求什么?力量?权势?金钱?美女?不,都不是,他只是单纯的渴求,活着而已。 “轰隆!” 黑暗中,传来一记闷响,荒神色一惊,体内灵气疯狂流转,全部汇聚在了双眼之上。 他看到了,那是昆蓝,他竟直接翻转了身体,头朝下,双腿朝上,狠狠的蹬住了那面冰冷、坚硬的石岩壁。 “他要干什么?”荒心中呢喃,神色间露出疑惑之色。 “吼!” 黑暗中,传来一记悲愤的野兽咆哮,随即,在荒不敢置信的眸光中,昆蓝双腿蓄力,狠狠的蹬在了冰冷的岩壁之上。 伴随着铁链哗哗响动的声音,伴随着昆蓝虎口处崩裂的鲜血,荒终于明白了,他要干什么。 他竟是要用这种办法,将两条铁链挣脱。 但,这怎么可能! 两条铁链,几乎勒进了他的血肉里,根本不可能挣脱,除非。。。。 “撕拉!” 果然,荒的第二个担忧实现了;那是数十根黄金仙鞭,从黑暗中疾驰而出,狠狠抽打在了昆蓝的身上。 艳丽的血液飙飞,一瞬间模糊了荒的视线。 透过那猩红的血水雨帘,荒似乎看到了,一直渴望自由的飞鸟。 “小鬼,不要看!”黑暗中,他悲怆大吼,血红的眸子中含着泪光。 “闭上眼睛!” 那一刻,荒像是回到了从前,那个时候的自己,还很单纯,面对昆蓝的话,总是像兄长的命令一样去遵从。 阴森的地狱中,荒瘦小的身躯战栗着,他终是,缓缓闭上了双眼,眼角,一滴淡红色的泪珠,悄无声息的划过。 第三十四章冲向自由的路! “吼!” 阴森炼狱中,猛然响起一声低沉的咆哮,荒的耳中,响起铁链哗哗挣动的巨响声。 “刺啦!” 又是黄金仙鞭,一根又一根,带着凄厉的恐怖音爆声,狠狠抽在昆蓝伤痕累累的躯体之上。 荒的心,荒的灵魂,荒的血液,都在战栗着! 那是一种怎样的悸动?荒不知道,他只知道,这辈子,他再也不愿在经历今天所发生的这一切。 “吼!” 猩红色的黑暗中,渴求自由的恶魔咆哮,震撼了十八层地狱。 “扑哧!” 黑暗中,一道飞溅的血雨,轰然打在荒的脸上。 那股温暖的气息,那满脸粘稠的森森感觉,让荒一瞬间毛骨悚然。 “啊!” 他大吼着,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上都挂着血珠。 他悲恸咆哮,凄厉的声音响彻整方炼狱;他恐惧,他更有不甘,他害怕,他不愿看到即将发生的一幕。 “吼!” “刺啦!” 伴随着昆蓝再一次的怒吼,狂风暴雨中,荒感觉像是有几千道黄金仙鞭浮现,像是金黄色的毁灭汪洋,彻底将昆蓝的身躯给淹没了。 但是,那又能怎样? 为了自由,在已经做好觉悟的男人面前,一切的磨难与痛楚都是可笑的。 “轰隆!” 铁链哗哗作响,黑暗中,像是有什么东西重重坠地。 “铮!” 荒的心,在颤抖,他听得清晰,那是蓝烟仙剑出鞘的声音。 “哗啦啦!” 铁链坠地,荒的心,激动的快要蹦出喉咙了。 “好了,小鬼,可以看了!” 黑暗中,昆蓝的轻笑声,再一次响起。 那一刻,荒呆住了。 那是昆蓝,此时的他,早已变成了一个血人。 他的身体,千疮百孔,皮开肉绽,荒甚至一度都认不出,立身在自己身前的这个人,会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血,染红了地狱。 那不是昆蓝,那是一头丑陋的野兽,荒心中这样告诉自己。 荒的眼角,在轻微的抖动着;他不愿去看那一切,但像是心中有一股意念在趋势着他,他的眼神,放在了半空。 两条泛着金属光芒的铁链上,除却粘稠的鲜血外,是两只,血肉模糊的断手。 望着那两只断手,荒的眸子瞬间大睁,不知为何,他的身体,猛的一阵痉挛。 望着昆蓝,望着那个口中咬着蓝烟仙剑,冲着自己轻笑的男子,荒的心,在颤抖。 是怎样一个疯狂的生命体,可以为了自由,不惜毁灭这个世界? 是怎样一种渴求,以至于让一个纯真的男子,变得这般癫狂? 是怎样一种不甘,宁愿出卖灵魂,也要获取杀戮众生的力量? 不疯魔,不成活! 这便是荒,对昆蓝的评价;最贴切的评价! “师兄!” 荒大吼,目眦欲裂,他的心,是如此的悲痛,让他连呼吸都困难。 他飞奔,一把拥住了昆蓝摇晃的身躯。 “小鬼,你怕死吗?”他咳着血,破碎的身躯遍布密密麻麻的裂痕。 “怕!”荒一手拥着昆蓝染血的身躯,一手紧握修长的蓝烟仙剑,怒吼道:“我虽然怕死,但若是注定了死,我也要死在外面!” “因为,我不甘心啊!”荒嘶吼,眸子几欲要瞪裂了。 “一段路,只要还有不甘,它就没有走到尽头!”昆蓝大笑,咳着血沫子。 “小鬼,跟我走出去,一步一步,那怕毁掉这座牢狱!”黑暗中,昆蓝那双炽烈的眸子,犹如在燃烧一般。 “嗯!”荒重重点了点头,在死亡面前,他已然无所畏惧。 “唰!” 一剑挥出,坚硬的岩壁犹如纸片一般四溅纷飞;乱石崩飞,烟尘充斥整方空间,迷乱的猩红画面中,荒扶着昆蓝,一步一步,向着噬牙狱的出口走去。 “轰隆!” 突然,天旋地转,整个空间都阴沉了下去,像是来到了传说中真实的地狱。 “撕拉!” 整方天幕都裂开了,那是一方金色的汪洋,其内孕育着毁灭的神辉。 荒知道,那片金色的汪洋,是传说中的秩序神链,那是张三祖师建造噬牙狱时,用一滴心头血化作的毁灭仙鞭。 一滴张三祖师的心头血,且蕴含了他无穷无尽的杀机,可谓征伐天上地下无敌。 “刺啦!” 一瞬间而已,数百根黄金仙鞭从天幕之后飞驰而来,犹如数百口犀利的黄金杀剑,要将一切全部磨灭。 “唰!” 荒悲愤、不甘,他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他要做些什么,能做些什么,下意识的动作,他无奈的劈出了手中的蓝烟仙剑。 “嗖!”“嗖!” 凄厉的音爆声响起,数百根黄金仙鞭带着无匹的神明之力,犹如一挂璀璨星河,瞬息间倾泻而下。 整个世界,仿佛都在一瞬间凝固了。 “滴答!”“滴答!” 一滴滴艳丽的血珠,无声无息的摔碎在冰冷的岩壁上;那破碎的声音,犹如千古绝望的吟唱。 “嘭!” 瘦小的身体上,插着数十根犀利的黄金仙鞭,荒的身体,嘭的一声,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他的胸口,他的腹部,他的腿上,到处都是黄金仙鞭,猩红的鲜血狂涌而出,几乎瞬间打湿了他一身淡蓝长衫。 密密麻麻的黄金仙鞭,像是一根根利箭,将荒射成了一个刺猬。 但是,他还未死。 左手紧握着蓝烟仙剑,粘稠的猩红血液,淌满了剑身。 蓝宝石般的仙剑透射晶莹光华,配合着猩红色的血液,竟也渲染出一幅极致飘逸感的画卷。 “师兄!” 扶着昆蓝破碎的身躯,荒缓缓的,再一次站了起来。 “我们会死吗?”荒望着昆蓝,满头杂乱的黑发下,是一张惨白的脸孔;那双原先炽烈的眸子,也快要合上了。 “小鬼,要死,也要死在外面,这不是你说的吗?”昆蓝轻笑,嘴角淌着鲜血。 “是啊,死在,,,外面!”遥遥望向远方,在那噬牙狱的尽头处,荒像是看到了,那一簇久违的光明。 “刺啦!” 恍惚间,一切都消失了;金色汪洋横戈天穹之上,在翻滚,腾起毁灭的浪花。 “嗖!” 又是一根黄金仙鞭飞驰而来,一瞬间狠狠抽打在荒的脸颊上。 “扑哧!” 飞溅的血花中,荒贼眉鼠眼的丑陋脸庞瞬间血肉模糊,连骨头都几乎被抽出了细密的裂痕。 “这份疼痛,是如此渺小!”荒的声音,猛然间变得阴沉。 他扶着昆蓝,紧握蓝烟仙剑,像是不知死活一般,像是扑火的飞蛾,悍不畏惧的冲向了光明。 一路向前,他悍不畏死。 黄金仙鞭犹如蛇一般,扭动着躯体,不断抽打在荒瘦小的身躯上。 艳丽的血液在飙飞,莹白的骨头在断裂,但荒不在乎这一切。 在心中那份渴求自由的癫狂面前,一切都显得那样弱小。 “快了,快了,荒,再走一步,再走一步就到了!”扶着昆蓝,手握仙剑,荒在黑暗的地狱中飞奔着。 他太迫切了,他太渴望光明了,他激动的难以言喻。 终于,他终于看到了噬牙狱的出口,那刺眼的阳光,山崖旁郁郁葱葱的树木,都是那样的新奇,带给他前所未有的悸动。 “啊!” 一声大吼,荒径直伸出左手,便要触碰那丝近在咫尺的光明。 可惜,事与愿违。 “嘭!” 关键时刻,天穹之上,由张三祖师一滴杀血化作的黄金汪洋,突然暴动了。 那是一杆黄金色的古战矛,淌着斑驳的混沌气,一矛刺出,一道炽烈的神芒激射而出,瞬间将荒伸出的左手洞穿。 “轰隆!” “啊!” 一声惨呼,荒与昆蓝的身体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痛,太痛了,荒几乎快要晕厥过去了。 “不!” 望着自己轰然炸碎的左手,荒目眦欲裂,放声狂吼道。 为何?为何近在咫尺的自由路,却终究无法跨出那最后一步? 荒不甘。 他嘶吼着,再也不管其他,双手双脚并用,向着噬牙狱的出口爬去;自他所过之处,是一路粘稠的血液。 “轰隆!” 金色汪洋中,又是一口黄金仙剑浮现而出,它剑尖直指荒,修长的剑身挥动,直接对荒劈出一道犀利的剑气。 “嗖!” 黄金剑气杀机席卷猩红地狱,恐怖气息斗转星移,犹如山洪爆发,那股疯狂的冲击力,一瞬间将荒的身体压的瘫倒在了那里,不能动弹分毫。 这是绝杀的一剑,直接对准了荒的头颅;这一剑下去,荒的脑袋绝对会爆碎成为漫天血肉沫。 “啊!” 荒嘶吼,剑气未来,那股狂烈的杀机却已侵入他的脑海。 “嘭!” 刹那间,他的整个头颅轰然一声,遍布细密的裂痕,他的面部,血管爆裂,血肉模糊,简直犹如腐烂的死尸。 “不!” 绝望的死亡危机面前,刺骨的疼痛中,伴随着不甘的嘶吼,荒直接晕迷了过去。 “唰!” 黄金剑气飞驰而来,犹如死神的屠刀。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修长的身影腾起,径直挡在了荒的身前。 那双大张的臂膀,犹如巍巍不可攀的山峰,替荒,挡住所有的危险,所有的恐惧。 “小鬼,只要有师兄在,你便不用担心死亡的问题;天塌下来,师兄替你顶着!” 黑暗中,似有一双炽烈的眸子再次燃烧;柔柔的话语,那是家人的微笑。 “轰隆!” 剧烈的轰鸣声,在这一刻响彻噬牙狱;天摇地颤,碎石崩飞,猩红的血液喷洒,那是神明忧伤的眼泪。 第三十五章变脸! 夜,永夜;星,黯淡;寒风乍起,扫起几片落叶,带着迷蒙的沙尘。 “轰!” 噬牙狱内,一道染血的身躯,怀中抱着一具伤痕累累的尸体,一步跨出,飞檐走壁,来到了山巅。 “嘭!” 双手摊开,荒染血的脏污身体被昆蓝放置在了遍布沙砾的地上;他满头乌黑长发被粘稠的血液浸湿,黑暗中,一双狭长的眸子,闪烁着让人心惊的疯狂之色。 “这一走,不知何时相见;好好活着,卑贱的小鬼!”无奈的轻笑声中,昆蓝步履踉跄,向着隐藏与云雾中的昆仑山走去。 他要寻找十界散的解药,他要开启宿命的枷锁,将一腔怒火燃遍天穹。 寒风呜咽,秋意渐浓,不知何时,老鼠悠悠醒了过来。 “我艹!”本想坐起身子,可惜一个简单的动作,却疼的他龇牙咧嘴,额头都冒出了冷汗。 深深的呼吸着略显冰冷的空气,荒强行将身体上的疼痛压制。 他伤的太重了,全身上下竟是血痕,且一张贼眉鼠眼的丑陋脸庞血肉模糊,几乎要被黄金仙鞭给抽碎了。 “阿飞!” 荒扯动嘴皮,艰难的呼叫着身体内鼾声如雷的猪。 突兀间,黑雾乍起,幻化之下,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和尚出现在了荒身边,正是一脸笑眯眯的阿飞。 “哎呦,怎么成这副熊样了?”阿飞眉开眼笑,一副欠打的样子。 “有没有办法治好我?”荒望着阿飞,声音中带着急切。 “有没有药灵?”望着荒根本无法动弹的身体,阿飞的神色越来越凝重,他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有!”荒回答干脆。 阿飞动手,先后从荒怀里拿出五株药香扑鼻的药灵,先后揉碎,掰开荒的大嘴,替他喂食。 神性光华流转,一股精纯的药力包裹住了荒瘦小的躯体,他的外伤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等等!”突然间,阿飞眉头一皱,察觉到了什么。 “怎么了?”伤体在渐渐恢复,荒已然可以费力的坐起身子。 “脸上的伤太严重了,若不拿药圣医治,很可能有毁容的风险!”阿飞神色凝重道。 “毁容?”荒神色一怔,内心忽感冰寒。 自己的样子已经够丑了,若在毁容了?荒不敢在想下去了。 “你有办法?”荒盯着阿飞,喉咙在艰难的蠕动着。 “你受伤的时间太长,有些血肉已经成了死肉;且伤痕内还有秩序神链的碎片,只能动刀了!”阿飞摸着下巴,望着荒,征询他的意见。 “没有麻醉药,没有药圣,没有锋利的匕首!”阿飞的话,很明确。 这将是一场生不如死的活体解剖。 荒坐在那里,佝偻着背,神色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寒风愈烈,卷动漫天沙砾,隐约迷蒙的环境中,他思考的样子,犹如一尊用花岗岩雕刻的石像;不过这尊石像丑了一些,也猥琐了一些。 “会变的英俊吧?”死一般的寂静戛然而止,荒重新抬起僵硬的头颅,望着阿飞,脸上露出一抹不知是何意味的笑容。 阿飞望着荒,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上,那双微眯的小眼中,那份他看不出是何表情的神色,竟不知为何,让他的心,轻微一颤。 “会的吧,那怕只是一点!”荒的声音,已然带着些许颤抖。 “我尽量!”阿飞重重的点了点头。 “阿黄,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要警告你一句,修道者,朝生夕死,你要忠于的不是谁,你要忠于的是你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渴望!”阿飞隐隐明白了什么,他神色严肃的盯着荒。 “渴望吗?”望着自己那双颤颤巍巍的双手,荒的眸子,猛然间剧烈收缩。 “暮春三月,羊欢草长,天寒地冻,问谁饲狼? 世皆怜羊,狼心独怆,天心难测,世情如霜!” 像是忽然间悟到了什么,荒疼苦的捂着血肉模糊的脸,喉头间发出悲怆的低吼。 “人皆怜羊,何人怜狼?弱羊食草,贪狼食羊。 人即怜羊,何人怜草,狼心迢迢,谁解狼心?不食为谁,食又何如?” 不知何时,荒缓缓抬起了头颅;那双微眯的小眼中,嗜满了颗颗晶莹的泪珠。 “来吧,我的路,我已经看清了!” “你的路,很早以前就延伸到你的脚下了,只是你在刻意回避而已!” 孤崖,寒风,沙砾,无月,拿起一块尖锐的石头,阿飞伏在荒身旁,一双修长的手掌,猛然插进了荒满脸的血肉模糊间。 “吼!” 阴森却不恐怖的夜色中,猛然传来一记压抑至极的嘶吼;那不是卑贱老鼠的嘶吼,那是残忍孤狼的咆哮。 三更,夜依旧,乌云遮月,寒风愈烈,天地间隐有肃杀之意。 一袭纤瘦的身躯,此时正站立孤崖旁,双手下垂身侧,一袭蓝色长衫飘飞,孤独望月。 狭长的双眸,既不挺拔也不塌陷的鼻梁,薄而长的唇,略显无情,普普通通的五官,没有任何出彩之处。 满头乌黑长发,在风中恣意飞扬着,犹如漂泊不可定的人生。 “这是我的,,,第一张面具么?”伸出苍白的手,荒缓缓抚摸着自己焕然一新的脸庞。 “没办法,你长的实在是太惨绝人寰了,我已经尽力了!”荒身后,阿飞擦着双手的血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回去吧!”荒的声音带着些许冷意。 阿飞神色一怔,随即恢复,神秘一笑,重新幻化为黑雾,涌进了荒的身体。 转身,迎着寒风,荒向着昆仑山一步一步走去。 “是时候,拿回尊严了!”永夜的黑暗中,那双充斥着阴沉之色的眸子,竟比万年寒冰还要森冷。 与此同时! 巍巍昆仑,九州第一门,无道门前。 宽阔的白玉广场上,只有一个人。 那人一身血色战甲,流淌血色雾霭,手持战矛,震动虚空,满头血红色长发披肩垂落,平凡的面容上,是一双沧桑的眼眸,那是岁月流逝的见证。 此时赵五手结神秘术式,震动八口圣鼎。 混沌大阵开启,一片淡黑色的光幕,笼罩了整个庞大昆仑山。 “今日有幸得见天帝之姿,不愧凌驾苍穹之上的神明!” “终有一日,我赵五当红尘为仙,就算不能成仙,也当屹立天帝之位!”赵五满头血色长发飞扬,有种睥睨天下的霸气。 “可惜啊,背叛昆仑的罪徒,今日必定要接受惩罚,你成不了仙,你也不可能位列天帝!”无道门旁,那座终年隐藏在阴暗中的小院子内,走出两人。 “哈哈哈,昆云,小七,我开启混沌大阵,让你们避过一劫,免遭天帝劫掳,你不感谢也就罢了,怎可以咒我!”赵五大笑,平凡的面容上隐有癫狂之意。 来人正是昆云与郭七。 此时的昆云,身穿昆仑传统服饰,一袭淡蓝衣衫猎猎作响,满头黑发中夹杂着几缕白丝,随风狂舞,浑浊的双眼中有着滔天杀机。 郭七此时,一身金色战甲,铮铮作响,手中一柄金色长刀,震荡杀气,他身躯魁梧,如同神魔一般,满头金发飞扬,连睫毛都是金色的,像是一轮将要爆发的小太阳。 “赵五,昔年你暗中勾结妖洲几大妖魔,联手攻我昆仑,更是妄想借用乾坤印,夺取我昆仑八口圣鼎,今日,一切的一切,该有个了解了!”昆云大喝,有震荡天地的杀机喷涌,让人惊悚。 “父亲,你老了,既然你不在乎昆仑的死活,那就赶紧走吧,道尊之位,我不会让给别人的,去了地府,你也会为我骄傲!”郭七低喝,带着一丝讽刺。 “小七,你真的长大了,昆云,我承认你修为高深,早已步入诸侯一列。” “但是,五十万年前,我跟随父亲征战禁区时,你们还在轮回的路上呢。”赵五一声长啸,血色战甲铮铮作响;有种气吞山河的霸气,让人忍不住战栗,想要后退,不可敌。 “昆蓝,成仙的机会就在眼前,替我挡住他们,我赐你不朽!”一声长啸,赵五神色癫狂。 “不朽,我将会亲自去取,挡路者,我将亲手诛杀!” 平淡的声音,冰冷的话语,一道修长的身影,从无道大殿中缓缓走出。 他身穿一身黑色紧身衣,身后背负一柄古剑,星眉剑目,英俊异常,满头浓密黑发披肩垂落,脸色苍白无比,有种病态的虚弱感。 “昆蓝!”昆云神色阴沉,郭七咬牙切齿,没想到这个昆仑第一人,如今却站在了赵五的阵营中。 “昆云,我能出来,你好像很不高兴!”昆蓝立身在那里,手持蓝烟仙剑,嘴角露出一丝讥嘲之意! “为什么?你不是这样的人!”郭七咆哮,不敢相信,昆蓝会走到昆仑的对立面。 在郭七印象中,昆蓝是一个英俊而和煦的少年,有着惊人的天资,对长辈尊敬,更是爱护幼小,以门派为家,倾尽一切保护门派! 昔年的昆仑动乱中,昆蓝血杀妖兽,最后重伤垂死,吞了一颗天桃树的果实才好转。 这样的人,曾以死保护家人的少年,究竟是什么让他走到了这一步! 曾经的爱家,现在的灭家! “昆蓝,你曾以昆仑为家,长辈为父,后辈为弟妹,你到底怎么了?”郭七咆哮,不敢相信。 “家!”昆蓝低头,身体抖动,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意。 “从墨裳死亡那天,昆仑便早已不是我家。” “我曾以超越墨裳为毕生心愿,我曾以能追上墨裳脚步为一切动力。” “但是,他死了,那样强大,强大到我连仰视都做不到的墨裳,死了。”昆蓝目眦欲裂,背影癫狂而笑。 “他死了,死在了家,死在了所谓的家人手里,尸骨无存,只留下一滩脓血!” “我怕啊,我好怕,墨裳都死了,我能做什么?或许哪天,我也会悄无声息的死去,连尸骨都剩不下。” “从那天起,我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强大,强大到九州第一,强大到万古第一,强大到连时间都不敢夺走我的生命。” “强大,强大,你懂么。”昆蓝癫狂,英俊的脸庞狰狞扭曲,像是要择人而嗜的魔鬼。 昆云神色阴沉,郭七脸色难看,并没有反驳。 “说话啊!怎么不说了?家?哪里是家?昆仑吗?真是可笑!”昆蓝平静下来,双眸冰冷,似万载不化的寒冰。 “昆云,这世间,已没有太阳,到处都是黑暗,到处都是勾心斗角,你活了这么长时间,连这点道理都没能弄明白?!”赵五出言讽刺。 “家?修道者,朝生夕死,逆天而行之人,那有家可言。”赵五叹息,他也曾相信这一切;但,时代不同了,他曾弱小,信家,他曾成长,不信一切。 昆云和郭七沉默站立,没有出言。 天地间,一时寂静无声,昆仑山顶,狂风愈烈,如同寒刀一般,割得人肌肤生疼。 “五十万年前,张三祖师在昆仑山,开创昆仑派,所有无家可归的孩子,所有被父母抛弃的孩子,前赴后继涌入昆仑。” “从那天起,昆仑便是所有无家可归的孩童,是他们心中的另一个家,他们有了自己的姓,自己的名,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卧室。” “让孩子感到幸福,欢乐,整天充满欢声笑语,让他感觉到温暖,不在孤单,这才是家!”昆云神色悲凉,说出了这样一段话。 “家,没有孤单的孩子;家,可以包容孩子所有的缺点;家,可以让孩子安心睡觉,快乐修行。” “为了家,注定要有人背负起所有,所有的黑暗。” “昆蓝,对不起,没能给你一个理想中的家。”昆云叹息,神色悲凉。 “但是,就算家有太多的缺点,就算家有太多的矛盾,但,这是我的家,这是太多孩子们的家!” “我,昆云,绝对不允许胆敢毁灭家者,你们不行,天帝来了也不行!” “这是我的家,这是太多孩子可以安然入睡的地方,我愿倾尽所有来保护他,那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昆云低喝,淡蓝衣衫猎猎作响;有惊天杀气喷涌而出,让人惊悚。 “昆云啊,你活了这么多年,还是没能看清这个世界的残酷,我今天,就让你彻底的,清醒的了解这个世界!”赵五战矛斜指长天,爆发滔天战意,震碎虚空。 “赵五,对你而言,成仙是你一生的追求,但对我而言,昆仑就是我的家!对家不利者,斩!”昆云长啸,周身喷涌战意。 “昆蓝,阻挡他们,我要拿走圣鼎,百年后,成仙路现,你我一飞冲天,往生仙土。”赵五低喝,手结神秘术式,想要摄取圣鼎。 “战!”昆蓝低喝,古剑出鞘,一缕缕蓝光迸发,蓝的如同天空,剔透犹如宝石。 “战!”郭七长啸,满头金发飞扬,手中金色长刀爆射刀芒,粉碎虚空。 “轰隆!” 两人瞬间撞击,白玉广场声升腾起一轮小太阳;灿灿光芒耀眼,炙热温度倒卷八方。 第三十六章通天之战! 昆仑风云动,老金鹏一走,赵五终于忍不住了,要摄取八口圣鼎,拿走昆仑的根基。 圣鼎如果被拿走,混沌大阵消散,昆仑再无护派大阵,此时如果有心之人攻打,肯定又是一个血流成河。 无道门两旁,多亭台阁楼,一处假山后面,荒头顶仙鼎,仙鼎悬浮,垂落混沌雾霭,隐藏荒的身形,无人可以发现。 “这就是老头子一直要守护的家么?”荒冷笑,望着昆蓝那袭孤独的背影,眸子中散着淡淡哀伤! 他为老头子感到悲哀,这个家,刀光剑影,尔虞我诈,那里有什么温暖可言。 “轰隆!” 一声巨响,大战愈发惨烈;昆蓝手持长剑,大战昆云与郭七,不落下方。 白玉广场上,神华滔天,天地灵气狂暴,犹如怒海狂涛般汹涌。 灵气直冲霄汉,三件圣兵散发璀璨光芒,杀气惊天,战意粉碎虚空,那里成了狂风暴雨的中心。 “昆蓝,没想到区区百载而已,你竟成长到了这种地步!”昆云震惊,没想到昆蓝早已踏入诸侯境,成为一方霸者。 这让人震惊,甚至连荒都露出惊骇之色。 昆蓝,昆仑年轻一辈第一人,原先境界只有五重岳而已;却不曾想他早已开了仙花,跨入诸侯,可雄霸一方。 “身在这种尔虞我诈,所谓的家庭,每天提心吊胆,我只是为了保命而已!”昆蓝冷笑,手中长剑激射剑芒,粉碎虚空。 “战!”郭七长啸,手持圣兵金刀,龙行虎步,一刀劈出,日月山河皆失色。 “战!”昆蓝怒吼,一剑震退昆云,手结术式,天地灵气狂暴,如同海纳百川一般,全部涌向昆蓝体内。 “御灵印!” 昆蓝长啸,一掌拍出,天地失色,一个巨大的金色手掌浮现虚空。 手掌庞大,堪称遮天,通体金光灿灿,如同一轮小太阳,手掌震动虚空,其内传出隆隆大道音,直接镇压向前。 “轰隆!” 刀气和御灵印撞击,白玉广场上升腾起一轮小太阳,随即剧烈爆开。 一团浓郁的灵气光波,带着隆隆巨响,向着四面八方倒卷而去。 “扑哧!” 郭七受创,被灵气光波扫过,口喷鲜血,慑人的躯体横飞而出,遭受重创。 “御灵印,你竟然掌握了御灵印。”郭七倒地,口喷鲜血,惊骇出声。 “我将来是要掌握天地沉浮的人,区区御灵印而已。”昆蓝冷笑,手持长剑,劈出道道剑芒,阻挡昆云。 “昆蓝,莫要执迷不悟!”昆云大喝,被昆蓝逼到了绝境。 “执迷不悟?真是笑话,我只是顺应这个世界的残酷规则而已!”昆蓝冷笑,神情讥讽。 “咣当!” 这一刻,白玉广场八方,八口圣鼎震动,弥漫混沌雾霭,有脱离轨迹的迹象。 “赵五,你当真要毁灭昆仑吗?这可是你父亲一生的心血。”昆云一边阻挡昆蓝,一边出声怒喝。 “毁灭?我只是拿走父亲继承给我的东西,你放心,我不会动昆仑一草一木的。” 白玉广场中央,赵五静静站立,一身血色战甲铮铮作响,满头血色长发飞扬,有种睥睨天下的霸气,让人敬畏。 “放屁!”昆云怒喝,目眦欲裂,快要失去理智了。 “圣鼎移位,混沌大阵不存,昆仑危亦!”昆云怒喝,手持一柄通体泛着紫芒的仙剑,艰难抵抗昆蓝。 “我只要圣鼎,你不是说为了家人可以抛弃性命么?那就准备牺牲吧!” “你要懂得,想要保护这个家,你就必须强大,依靠外物,终究会让家走向毁灭!”赵五叹息,手上却没有丝毫停顿。 “轰隆!” 两柄仙剑撞击,昆蓝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周身神力狂涌,全部汇聚到仙剑之中,爆发出毁天灭地的无匹伟力。 “扑哧!” 昆云落败,口喷鲜血,横飞而出,摔落在一旁,再也站不起来身来。 “昆蓝,很可怕的一个人啊。”假山后面,荒轻声呢喃,对于这个一直敬爱的师兄,有了重新认识。 刚入门派的纯真,以家人至上;知道墨裳死去,昆蓝性情大变,整个人和以前判若两人。 表面的和煦,内心的阴暗;恐怖的资质,可怕的心机。 可以再这么短时间内,跨入诸侯一列,资质绝对逆天,却暗中隐藏,没有暴露一切。 荒可以确定,昆蓝洞悉了赵五的一些事情,而且绝对是昆蓝去找赵五,不知用什么方法,两人开始合作。 从几人的交谈中,荒隐隐猜出,八口圣鼎可能和成仙路有着密切联系。 成仙,古来天帝都在争夺的无上传承。 传说超脱这方宇宙之外,有一片乐土,人们称之为‘仙土’。 仙土中有仙庭,掌握万物生灵生杀大权,他们是正义的化身,铁面无私,善则奖,恶则罚。 仙庭中有仙帝,亦有仙母,他们代表着公正,善良,光明。 在那片乐土里,没有黑暗,没有杀戮,人们可以长生不死,拥有开天辟地的神力。 那里,没有争斗,没有杀戮,只有和平,只有公正,只有善良。 那是人们心中的乐土,去往那里,再也不用承受人世间的悲哀与痛苦。 那是唯一一个,存在和平的圣土,所有修真者,所有万物生灵心中的圣地。 乐土,是为和平;仙庭,是为公正;仙帝,是为善良。 此为仙之传说。 “昆蓝,莫要一错再错!”昆云嘶吼,嘴角溢出血迹。 “昆蓝,你真要将昆仑逼入绝境吗?”郭七艰难站起身,咆哮不已。 “我只是遵循这个世界的残酷规则而已,倒是你们,就这点力量,还想保护所谓的家?只会耍阴谋诡计的小人!”昆蓝冷笑,声音冰寒。 “别废话,杀了,既然知道我们的事,就不能活着!”赵五摄取圣鼎,眉头紧皱。 “抹掉他们这段记忆就可以了,毕竟活着的人,才能承受这个世界所带来的痛苦!”昆蓝跨步走到赵五身边,神色阴沉道。 “倒是你,现在还没能把圣鼎取走?不行的话,我可以取而代之。”昆蓝冷笑,手中长剑激射剑芒。 “你要明白,你只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物!”赵五神色阴沉,语气不善。 “圣鼎有问题??”昆蓝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冷了下去。 赵五没有说话,皱着眉头,心中暗自沉吟。 “昆蓝,看在那个人的面子上,我给了你足够的机会。”郭七搀扶着昆云,两人慢腾腾的向着无道门旁,那所终年隐藏在黑暗中的院子走去。 “但是,你不珍惜,没办法,这是那个人,给你最后的机会。” 沧桑的话语,带着一丝惋惜。 “出手吧,一号!” 第三十七章通天一击! 白玉广场上,狂风呼啸,呜咽作响;郭七搀扶着昆云,向着那所终年隐藏在黑暗中的小院子走去。 赵五和昆蓝站立广场中央,昆蓝一袭黑色紧身衣,手持圣兵‘蓝烟仙剑’。 仙剑吞吐剑芒,整个剑身如同水晶一般,晶莹剔透,像是蓝宝石,如同天上最耀眼的星辰。 赵五单手持战矛,震动血色雾霭,一手结神秘术式,想要摄取八口圣鼎。 “昆蓝,那个人给了你选择的机会,家人给了你回头的机会,你不要怪我。” “昆蓝,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这一刻,已临近小院前的昆云,猛然转身咆哮道。 他真的不想,不想让昆蓝从此踏上不归路,走到家人的对立面。 “我们曾经是家人,是什么让你变成了这样。”昆云咆哮,神情悲凉。 “哼,苦海既无边,回头何处是岸?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只不过是遵循这个残酷世界的生存法则而已,你凭什么说我错了!”昆蓝冷笑,满头黑发飞扬,有种不羁的傲气。 “昆蓝!”昆云叹了一口气,道:“如果有一天,如果你将面对死亡,别忘了,家人给过你机会,这个家,不曾抛弃你,是你抛弃了家!” “一号,动手吧!”昆云低喝,转身跟随郭七,跨步进入院子。 “轰隆!” 远方天际,一片黑压压的乌云笼罩,带着急速,向着昆仑凝聚而来。 仿佛乌云中隐藏着盖世神魔,他本是黑暗中的行者,为了保护家人,从深渊中走出,要降临世间,惩罚罪人。 天地间,一片漆黑,乌云遮天蔽日而来,整个昆仑都陷入了黑暗。 伸手不见五指,这是黑暗的世界,这是孤独行者的世界。 狂风愈烈,如刀子一般,割裂人肌肤生疼。 一股诡异的黑芒笼罩了整个昆仑山,散发让人心悸的恐怖气息。 “这是怎么回事?天怎么黑了?”昆仑派,有不少弟子从房间走出,望着黑压压的乌云,有种深入灵魂的冰冷气息。 一天前,跨世纪,那种电闪雷鸣,山河崩塌的景象,甚至连众将登临天路,老金鹏长啸离开,这群人都没有知晓。 因为八口圣鼎震动,开启混沌大阵,混淆了这方天地,这群弟子意识中只是过了一个平常的一天,没有发觉什么。 而现在乌云遮天,甚至连混沌大阵都隐藏不了那种诡异的气息,深入灵魂深处的冰冷。 “一重魔法,沉睡!”乌云中,传来冰冷之音,昆仑派原先嘈杂的声音,快速弱了下去。 所有弟子,都被诡异魔力催眠,倒地不起,陷入了沉睡。 黑压压的乌云,彻底将昆仑笼罩,这方天地,陷入了深沉的黑暗中。 “不世大敌!”赵五沉声,有种强烈危机感汹涌袭来,让他脊背都冒起一层鸡皮疙瘩。 昆蓝默不作声,一双狭长的眸子,紧紧盯着遮天乌云。 “轰隆!” 漫天诡异黑芒震动,一袭修长身影,从乌云中跨步而出。 他身材修长,身穿黑色夜行衣,背后一袭残破披风飞扬,猎猎作响。 他口带黑色面罩,遮住了大部分容貌,只有一双狭长的,近乎平行四边形的眼眸,透露着冰冷无情之色。 他满头浓密黑发,却并不像九州人类的习俗,长发披肩;黑发很短,遮住了耳朵,长长几缕刘海,飘扬在双眼前方。 他手拿一柄魔法杖,身后背负八根,样式各异,全部散发着诡异波动。 他从深渊而来,为黑暗中的孤独行者,背负九根通天杖,欲要降下灭世雷劫,惩处罪恶。 “通天杖!”昆蓝惊骇,脸色大变,转身就走。 从体内世界拿出一张破域符,昆蓝直接祭出,破开空间,转身跳入虚空,迅速消失无影。 “昆蓝!”赵五怒喝,目眦欲裂。 他没想到,昆蓝走的是那样干脆,拿出破域符,直接破开虚空离去。 他甚至都没反应过来。 “昆蓝,大气度者,若是成长,至尊不在话下!”荒在假山后面看的只咂嘴。 面对未知强敌,直接遁走,虽有成仙巨大诱惑,但却没有丝毫留恋,走的毫不拖泥带水。 别说赵五,就连荒,甚至是天空上那个神秘人物都没想到,说走就走,成仙的诱惑力都拦不住。 破域符,珍贵无比,可以横跨大洲的至宝,跑路的最佳符箓。 炼制这种符箓,过程繁杂无比,不仅要刻下横跨大洲的虚门,而且还要将虚门封入符箓内,并且要动用绝世神力,消除虚门出现时那种巨大波动。 虚门出现,不仅费时费力,而且时间颇长,等到你隆隆作响,高达上百丈之时,可能要逃命的人早就嗝屁了。 所以这种符箓,不仅要把横跨大洲的虚门刻入,还要将一切化整为零。 祭出破域符,符箓燃烧,虚空开道,直接遁走。 一瞬间的时间,这枚珍贵无比,只有至尊可炼制的珍贵符箓,就这样变成一团火苗,消散不存。 “昆云老匹夫,竟将通天杖传给外人!”赵五手持战矛,血色战甲铮铮作响,有惊天杀机喷涌。 他可没有破域符,唯有殊死一战。 他太清楚通天杖的威力了,诡异的结印方式,出其不意的攻击法门。 持有通天杖的人,决出胜负往往在一瞬之间。 长空中,一号沉默站立,周身喷涌诡异黑芒,如同闯出地狱的魔鬼,要将一切都拖进深渊之中。 九根魔法杖如同九条地狱之路,每条路都散发让人战栗的诡异气息。 “吼!” 一声长啸,赵五率先出手,手中战矛震动血色雾霭,直接向前刺去。 天地隆隆作响,虚空坍塌,恐怖音爆声传出,如同雷鸣一般,震撼人心。 黑暗中,一道血色光芒刺穿虚空,向着一号洞穿而去,带着惊天杀机,可破灭万物。 “三重魔法,镜花!” 长空中,一号声音冰冷,手中魔法杖向前刺去,于此同时,他背后的八根魔法杖中,有两根震动,通体散发黑芒,如同深渊的颜色。 一号身前虚空,魔法杖的顶端,一个六边形的神秘图案浮现虚空。 神秘图案浮现虚空,上刻神秘繁杂的道纹,缓缓转动,流淌诡异黑芒,冰冷气息渗人。 “嘭!” 两者撞击,血色矛光直接穿透神秘图案,却在瞬间转变方向,向着下方的赵五疾驰而去。 “轰隆!” 一声巨响,整个昆仑山都在晃动,漆黑世界中,升腾起一轮血色小太阳。 轰然一声,血色骄阳炸开,恐怖波动震荡天地,白玉广场上,瞬间布满密密麻麻的裂痕,已然快要坍塌。 “咳咳!” 赵五咳血,踉跄倒退,自己的一击将自己重伤,这种感觉很憋屈。 豁然抬头,布满血丝的双眸望着天空中的那个身影,赵五神色残忍。 ‘没办法了,催动圣鼎,动用混沌大阵,发动绝世一击,就算毁灭昆仑也在所不惜了!’赵五心中呢喃,想要玉石俱焚。 “四重魔法,水月。” 长空上,黑芒之中的一号冰冷出声;身后三根魔法杖,连同手中一根,相继亮起黑芒。 原本光滑平整,晶莹如同白玉的广场,转眼即逝。 这是一片大海,海面平静;只是海水很冷,周围全是黑暗,原先高耸巍峨的巨山不见了,崇山峻岭也消失了。 一眼望去,天地间全是大海;什么都没有,空荡荡,只有赵五一人,呆滞的望着这个海面。 突然,遥远的海面天际,一轮明月高升,清冷的月光瞬间撕裂黑暗,连同被撕裂的,还有赵五的身体。 “不!” 赵五嘶吼,他的身体在腐烂,随着月光的高升,腐烂在加快。 他的身体内,望外狂喷着黑色的血液,竟和漆黑的海水融为一体。 “不!” 赵五嘶吼,声音却在瞬间消失。 他目眦欲裂,内心骇然,这是什么法术,竟然瞬间将天地变成汪洋大海,自己甚至连反抗都做不到。 他已经呼喊不出声了,他的嘴里,也向外狂喷着漆黑色血液。 他内心恐惧,一代诸侯级无上霸者,竟要死在这里。 他惊悚,全身的血肉都在腐烂,身体向外喷涌着漆黑色的鲜血,好似无穷无尽一般。 一片漆黑的汪洋大海,一轮璀璨的明月高挂,洒落清冷光辉。 海面上,清冷月光中,赵五伏跪,整个人的身体都在腐烂,向外喷涌,漆黑鲜血。 他不能说话,甚至不能狂啸出声,他的嘴里,漆黑鲜血像是开闸的洪水,倾斜而下,汇进汪洋大海。 “一世征战,就这样,要死了么?” “父亲,我一生追寻你的脚步,亲手诛杀爱妻,残忍对待小七,对门派置之不理,所做一切,只是为了追上你的脚步。” “也好,就这样,葬身汪洋中,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赵五心中呢喃,有着一丝解脱。 假山后面,荒张着一张大嘴;心中骇然,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第三十八章月舞! 假山后面,荒呆滞站立,有种被雷击的感觉。 太诡异了,荒看的真切,一击镜花,反弹赵五攻击,赵五咳血,双眸血红,盯着苍穹之上那个修长身影。 然后,一切都变了,赵五看了那个身影一眼,瞬间神色呆滞,呆呆的站在那里,忘记了攻击。 “这就结束了??”荒骇然,不明觉厉。 一击镜花,赵五咳血倒退;双眸血红的望了那个人影一眼,然后就不动了。 “赵五为何不攻击?难道战斗已经结束?” 荒骇然,太可怕了,只是看了那个身影一眼,赵五就不动了,呆滞站立,双眼空洞无神,已然落败。 诡异的一击,一击将这样一个诸侯级霸者,纵横天下,九州最强几人之一的赵五击败,让人无语。 “二重魔法,八咫!” 苍穹之上,一号手持魔法杖,手结诡异术式,在他身后,两根魔法杖通体亮起黑芒,黑芒中隐有雷电奔腾,带着隆隆响动。 “嗡!” 一声异响,赵五头顶,出现一面巨大的圆形黑镜。 黑镜颇大,方圆足有三丈,将赵五笼罩下方;黑镜通体漆黑,有诡异黑芒流动,闪电环绕,奔腾作响。 黑镜上刻着繁杂诡秘的道纹,流淌阴寒气息;有松竹梅,龟鹤,守鹤,猫鼬等象征吉祥与公正的妖魔,古朴大气,有岁月沧桑的气息。 这是一面代表公正,惩处罪人的魔镜,有诡异之力,可将一切罪恶之人的恶躯化为齑粉,可将其灵魂摄入镜内世界,承受永生永世的无尽炼狱之苦。 “嗡!” 八咫魔镜缓缓转动,镜面无尽雷电奔腾汇聚,一点极其璀璨的蓝光,照亮了这方黑暗世界,传出毁灭万物的狂暴伟力。 那是雷电的气息,狂暴而浩大,带着破灭天地的毁灭气息,汇聚在八咫镜面中央。 “轰隆!” 一声巨响,一道扭曲的闪电瞬间从镜面中激射而出,向着镜面笼罩之下的赵五,疾驰而去。 “刺啦!” 一声异响,虚空裂开一条大裂缝,一只修长的手臂从裂缝中伸出,一把将赵五拽进虚空。 “陷入水月世界的赵五,沉浸在梦幻中的霸者,正是我所需要,通天之人,你我终将一战!” 混沌雾霭弥漫,秩序神链纵横交错,修复破碎虚空。 失去了目标,那一簇可毁天灭地的闪电,转身激射进八咫魔镜内,黑芒涌动,八咫魔镜瞬息消失,那种压迫的天地都战栗的气息,缓慢平复了下去。 “昆蓝!” 荒双眼瞳孔剧烈收缩,看清了那个虚空内的身影。 竟是原先几人以为,早就逃跑,消失无踪的昆蓝。 “拥有至尊的气度,迫人的胆识,运筹帷幄的可怕谋略;这是要超越至尊,成为天帝的人啊!”荒叹息呢喃,越发对这个师兄敬佩! 太可怕了,在这样一个恐怖敌人面前,先是假装不敌,转身逃离。 却隐匿虚空,等待最后一刻,一举擒获赵五,功成身退。 “赵五,竟然中了幻术!”荒心中骇然,没想到赵五呆滞站立,双眼空洞的原因,竟是中了幻术。 “什么时候施展的幻术,根本没有看出来!”荒双眼闪烁,镜花一击,反弹赵五攻击,赵五重伤,抬头望天,然后就不动了。 “难道说,就是看了那人一眼,就被施下了幻术?这也太可怕了吧!” 荒心中不平静,持有通天杖之人,不可战斗。 “宁战至尊,永不见通天!”荒呢喃,苦笑不已。 苍穹之上,面对昆蓝将赵五挟持而走,神秘人物默然不语,也没有追击,就这样静静的屹立苍穹,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该逃远了吧!”神秘人物轻叹,神色中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疲倦感。 “什么?”荒听得真切,内心不免掀起惊涛骇浪,难道说,昆蓝与赵五是这个神秘人物,故意放走的。 荒脸色苍白,在这等人物面前,他甚至连抵抗的心里都没有。 抬起头,荒神色一惊,天空中那个修长身影,隔了无尽距离,遥遥望向这个方向。 好像两个人在隔空凝视;这种感觉并不好受,荒心中震惊。 仙鼎垂落混沌雾霭,已然隐去了他全身所有气息,连赵五和昆蓝都没有发现,难道说这个神秘人物,看穿了他的藏身之处。 一双狭长的眸子,带着一丝隐隐的疲倦感,冰冷与无情之色,是深藏眸子最深处的东西,那是只有神灵才拥有的眼神,高高在上,冰冷,没有一丝感情波动。 如果这双眸子外面的疲倦感,红尘之气消失,那眸子的主人,就是神。 他是荒! 一双近乎平行四边形的眼睛,眸子外面是冰冷与无情;眸子深处却是温柔,渴望,还有隐藏不住的疲倦感。 如果这双眼睛外面的冰冷,无情之意消失,那眸子的主人,将是这个世间最快乐的人。 他是一号! 两双眼眸,隔了无尽距离,遥遥对望! 良久,一号转身而去! 残破的披风飞扬,黑暗中的孤独行者,背负九根通天杖离去。 天地之大,只有他孤寂一人,跟随他的,只有风,只有那漫天的乌云,漆黑如同深渊的颜色。 “不管门派有多黑暗,不管有没有人记得我,我都是昆仑的,,,,一号!” 浩荡天地间,狂风呼啸,只有这声带着无尽孤寂,萧瑟味道的声音传出,嘘嘘回荡。 夜,无星,明月,空气显得有些潮湿,明天或许不是一个好天气。 白雾蒙蒙,昆仑大殿后,药园前方,荒立身石崖之上,遥遥眺望后山。 淡淡云雾间,似有一座古意昂然的四合院若隐若现。 “不知靳儿怎么样了?”回想起记忆的最后,是昆杰一伙人在欺辱着阿靳,想要玷污她的身体。 但奇怪的是,荒并不担心这一点,很怪异,但荒却坚信,阿靳无事。 迈着沉稳的步伐,荒向着后山四合院走去。 每一个台阶,每一颗大树,每一块山石,荒都看的仔仔细细;他尽量放缓步伐,想要将这一切,自己所熟悉的,却被忽略了三年的一切,牢牢的印刻在脑海深处。 然而,就算步子在缓慢,终究是在前行,终究是到达终点。 不知过了多久,荒终于站到了四合院略显腐朽的木门前。 伸出左手,抚摸着自己焕然一新的面孔,荒眼中露出一丝惆然之色;最后,他终是伸出手,推开了木门。 “吱呀!” 腐朽的声响中,木门大开,荒跨着似是有着些许忐忑的脚步,走进了四合院。 四合院内,一片黑暗,只有一袭略显单薄的倩影,孤独的坐在空荡荡的圆木饭桌上,修长的秀手托着晶莹如玉的下巴,无神的双眼似是放空了灵魂。 “靳儿!” 望着靳儿孤独的背影,荒内心悲恸,他轻唤一声靳儿,声音中竟也带着些许哽咽。 那袭倩影,忽的一颤,转过了身子。 望着荒,望着那袭全新的疯狂生命体,靳儿的小嘴,长的老大。 “你是!!”略带疑惑的声音,就像是一柄柄利箭,射穿、射透了荒那颗冰冷的心;忽然之间,他整个灵魂都像是坠入了无尽深渊! “是我啊靳儿,阿黄!”荒努力的笑着,尽了最大的力,让自己可以回归从前。 “阿黄!”变得是容颜,不变的是两颗心,阿靳一瞬间便认出了荒,她惊呼一声,几步小跑,直接扑在了荒的怀里! 那一刻,他们紧紧相拥,彼此的灵魂,融为了一体! 夜,是如此深沉,千家灯火万家乐! 荒时常想不明白一个问题,人们为什么要喜欢光明,却要讨厌黑暗? 我们渴望光明,却只能在阳光下拼命工作;我们讨厌黑暗,却能在寂静深夜沉沉睡去! 有时候荒就在想,究竟是光明赐予了黑暗,还是黑暗创造了光明?人们到底是为了光明而活着,还是为了黑暗而沉睡? 他不知道答案!也不想去知道!那个答案,或许注定是他所无法承受的。 轻柔的风吹动一男一女的秀发,荒与阿靳坐在屋顶,眺望夜空中璀璨的星光,一只大手,一只小手,十指相扣,像是这片天塌下来都不能让他们分开。 轻轻握着阿靳的芊芊玉手,抚摸着葱葱玉指,荒露出孩童一般的笑:“靳儿,我要为你,打一个天下!” “十年,只要十年,我为你,打一个天下!” “十年之后,我若为皇,你必为后!” “我要让你穿上最华丽的凤冠霞帔,在万众瞩目之下,踏上十里红毯,在所有人的羡慕与嫉妒中,嫁给我!”躺在阿靳修长的双腿之上,荒指间缠绕着阿靳的发丝,极其庄重的说道。 “好啊,我等我的小男人,为我打天下。”阿靳温柔的笑,月牙儿般的眼睛,两颗白白的小虎牙,两个小小的酒窝,当真是美到让人窒息。 捏着荒的鼻子,阿靳笑道:“你别忘了,姐姐我可是比你大五岁呢,十年以后我肯定老了,我又不能修仙,没有多少岁月的!” “不怕,你老我也老!”深深嗅着阿靳身上独有的,那抹幽幽的百合香,荒沉醉了。 三年的时间里,最失落的岁月,陪在他身边,给予他所有的,不是昆凤,而是这个天生就不能修行,被昆老捡回来的小女孩。 “看卿红妆,与天不老!”荒盯着阿靳似月牙般的眼睛。 “盼君童颜,与天齐少!”阿靳抚摸着荒并不英俊的脸庞,温柔的笑道。 “跳舞!”荒坐起身子,对着清冷的明月狂吼道。 “什么跳舞?”阿靳迷糊着小脑袋,神情疑惑道。 “跳舞啊!”荒拉着阿靳的手,两人站了起来。 房顶之上,一道巴掌宽的房梁,长约十米左右。 “踩着我的脚!” “踩了!”阿靳疑惑的踩着荒的脚,瞬间她便知道了所谓的‘跳舞’! 清冷的月光下,柔和的轻风中,一座屋顶之上,一男一女! 女的踩在男的脚上,两人紧紧抱在一起,摇晃着身体,两人像是不知疲倦般,沿着房顶从左往右,在从右往左。 “我若为皇,你必为后!” “小男人,姐姐期待披上凤冠霞帔那天,在万众瞩目下,踏上十里红毯,在所有人的羡慕与嫉妒中,嫁给你!” 夜,一男一女紧紧拥在一起,阿靳脱下了绣花鞋,赤着白的好像美玉一般的小脚,踩在荒的鞋子上;他们紧抱,在月光的见证中,跳了一支看似滑稽,却绝代的舞曲。 圆月横陈天际,银白神辉洒落大地,千里雪光俏弄影的梦幻美景中,青砖瓦砾的屋顶上,一男一女,跳了一曲绝代的月舞! 圆月,雪光,轻风,寂夜,青砖瓦砾,一男一女,淡蓝长衫,纯白衣裙,似有轻轻芬香! 偶有风抚过,青丝绕指柔! 这是月舞,绝代! 第三十九章离别却成诀别! 夜已深,房间内点上了油灯,有微风,残软的灯芯发着昏光,随着清风左右摇曳。 桌子上,三菜一汤,荒手中拿个比脸还大的碗,盛了满满一碗米饭,狼吞虎咽,真是饿到了一定程度。 阿靳双手撑着尖尖的下巴,双眼含笑看着荒,幸福而满足。 “阿靳,我的伤,,,!”荒吃了一大口肉,扒拉几口米饭,艰难咽下,给阿靳盛了一碗汤,再把汤盆放在自己面前,荒才出声问道。 “是郭大哥送过来的圣桃。”阿靳笑道,两颗尖尖的虎牙平添几分可爱。 “郭大哥当上了道尊,赵五道尊和昆蓝大哥都去参加战争了,还有金鹏老祖,还有,,,!”说道最后,阿靳神色一黯,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沉默无言。 所有的一切,昆枫早已告诉了她。 “对不起!”荒神色黯然,低头不语。 “不说这些了,阿黄,你不是说你小时候天天挨饿,没有吃过好饭菜么?以后你就陪着我,我天天给你做好吃的!”阿靳微笑,满脸都是幸福和满足。 “阿靳,我可能明天就要走了!”荒轻语,满脸愧疚之色。 “咣当!” 汤勺掉在地上,瞬间被摔得粉碎。 阿靳一脸呆滞之色,呆呆的看着荒,一双大眼睛内布满了血丝。 “阿靳,对不起!”荒低着头,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 良久的沉默之后,阿靳摇头,苦笑一声。 “你会回来看我的吧!”阿靳轻笑,她已然知道自己面前,这个男人的答案。 “阿靳,一定会的,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荒郑重回答道。 “阿黄,你也是我在这个世上,最后一个亲人;答应我,不管在哪里,不管你过的好不好,如果累了,随时回来,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 “只要我还活着,只要你回家,这里一定会有你最喜欢吃的菜,你最爱喝的茶,你最爱睡懒觉的那张床,你最爱盖的那床被子!” “我一定会把它洗的干干净净,我,,,我会一直等着你!”阿靳嘴上在笑,一双大眼睛内的泪水,却是再也控制不住,颗颗滚落,划过白皙脸颊。 “阿靳,别哭了!”荒红着一双眼睛,伸手擦去阿靳脸上的泪水。 没有昆老在,这个家,真的清冷了很多。 “阿黄,今天晚上,你抱着我睡吧!”阿靳微笑,擦干了眼泪。 “好!”荒咬牙答应,老脸通红! 入夜,古老的油灯散发着昏暗的灯光。 床上,荒紧紧抱着阿靳柔软的躯体,绣着三千青丝的芬芳,荒醉了。 “阿黄,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晚上睡觉盖好被子,别着凉了!” “天冷了,多穿件衣服,要经常泡脚,要用热水,可以预防很多疾病!” “在外面好好的,你脾气倔,遇事多忍让;不能在像以前一样,老头子不在了,我也不在你身边,要好好照顾自己!”阿靳依偎在荒怀里,紧紧抱着荒;像是送别远行的夫君一般,嘱托不停! “我知道!”荒把整个头都埋在了阿靳的青丝间,那种味道,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阿黄,我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我只有你,你一定要回来看我!”阿靳抓着荒的胳膊,紧紧的,很怕一觉醒来,荒已不见踪影。 “我会的,一定,,,!” 月光如水,俏皮的钻进了房间,一男一女,紧紧相拥在一起。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就算天地崩塌,也不能让他们分开。 除非,一人的决然离去! “荒,我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我只有你,你一定要回来看我;别忘了,我等着你,做一大桌子你最爱吃的菜,记得呦!” 下雨了! 夜,月不在,天色深沉,窗外一片漆黑。 倾盆暴雨遮天而落,哗哗流动的雨水犹如一方涌动的江河。 四合院,属于阿靳的房间内,荒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黑暗中,荒眉头微微一皱,似是感觉到了不妥,不过他未在意。 今夜,必将疯狂;今夜,是他荒拿回尊严的一夜。 布满老茧的手,轻柔抚摸着靳儿如象牙般精致的肌肤,荒眸子中露出浓浓的不舍之意。 他不想离开靳儿,但没有办法;他要强大,他要成为能被历史铭记的人,英雄也好,恶魔也罢! 低下头,荒双手缓缓的拥着靳儿的小脸,在那张粉嫩的红唇上,轻轻一吻。 嗅着靳儿的体香、发香,荒沉醉,那是他这辈子都忘不了的味道! 下了床,荒将被子拉好,替靳儿盖上,轻轻来到门边,开了门,随即冲进了暴雨中。 遮天而落的暴雨,犹如一挂银河倾泻而下,打落荒的全身,带着如同野兽一般的冲击力。 “轻轻笑声,在为我送温暖,你为我注入快乐强电; 轻轻说声漫长路快要走过;终于走过明媚晴天! 天生孤单的我心暗淡,路上风霜哭笑再一弯,一天想想到归去但已晚!” 暴雨打落荒全身,他瘦小的身躯巍然不动,犹如一尊不倒的花岗岩石像。 “声声欢呼跃起,象红日发放金箭,我伴你往日笑面重现。 轻轻叫声,共抬望眼看高空,终于青天优美为你献! 奔波中心灰意淡,路上纷扰波折再一弯,一天想到归去但已晚!” 雨水汇成了溪流,冲刷着四合院的一切,荒屹立在那里,嘴中哼唱着不知名的曲。 他全身都湿透了,满头长发被雨水打湿,一缕又一缕,黏在他苍白的脸颊上。 “拥着你,当初温馨再涌现;心里边;童年稚气梦未污染。 今日我,与你又试肩并肩;当年情,此刻是添上新鲜! 曾遇上几多风雨翻,编织我交错梦幻;曾遇你真心的臂弯,伴我走过患难!” 雨水,模糊了视线,依稀间,荒的眼前,浮现一幕幕画面。 那些画面中,总有一袭瘦小的身躯蜷缩在地,身周无数人蜂拥而上,对他拳打脚踢。 每一副画面的皆为,总是那只伤痕累累的老鼠,咬着牙齿,走在孤独的复仇路上! 今夜,我要疯狂! “斜阳无限无奈只一息间灿烂,随云霞渐散逝去的光彩不复还; 迟迟年月难耐这一生的变幻,如浮云聚散缠结这沧桑的倦颜!” 不知名的曲乐中,撕拉一声,荒直接暴虐扯下身上的所有衣物。 那袭他穿了三年的,代表昆仑派的淡蓝衣衫,在这一刻,被他无情的仍在了雨中,伴随着涌动的雨流,消失在了荒眼中。 “漫长路骤觉光阴退减, 欢欣总短暂未再返, 哪个看透我梦想是平淡!” 暴雨遮天而落,带着犹如猛兽出笼一般的冲击力! 荒赤裸全身,站在涌动的雨流中,任由雨水打湿他的一切。 他的肌肤,他的头发,还有那颗始终冰凉的心。 抬起头,雨珠打落脸颊,带着些许轻微的痛意! 他还活着,也注定会持续的遭受这个世界的蹂躏! 要么反抗,要么顺从! 反抗,或许会死;顺从,荒做不到。 他已经顺从了十五年,除却满身的伤痕外,他什么也没有得到。 有些人,可以适应平凡的生活,庸碌的人生,但荒,适应不了。 那怕是死,他也要焚烧自己,照亮这个永无天日的阴森世界! 属于昆老的房屋内。 “我的血,已不在凉!”望着镜中的自己,荒嘴角,缓缓勾勒出一丝阴沉的笑! 三年来的悲惨世界,昆老的无情离去,无辜的靳儿所受到的伤害,今夜,就在今夜,荒要一次性的向这个世界索取,他所失去的一切! 转身,荒背负寒剑,一步跨出了四合院! 夜,狂风暴雨,遥望昆仑前山七彩仙霞纷飞的璀璨建筑群,荒的心,在疯狂跳动着! “沉沦吧!”阴森的话语间,他迈开脚步,坚定不移的走向了属于恶魔的复仇路。 雨夜中,留给四合院的,只有一袭愈行愈远的纤瘦背影,坚定到犹如一尊石像! 黑夜,黑衣,黑发,寒剑,他似天生孤独! 夜,深沉;月,无月;暴雨遮天而落,雨流涌动,哗哗作响,肆虐大地。 昆仑山,七彩仙霞纷飞的建筑群,某一座古意昂然的大堂内。 八张床,错落有致;八个昆仑弟子,皆是陷入了深层次的睡眠,悠长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大堂角落位置的床上,有一人酣睡;那是昆杰,他面容极其英俊,灵力的鹰钩鼻为他增添一丝阴冷气质。 雨落纷纷,深夜宁静,睡得正香的昆杰却眉头紧皱,显然做了一个并不美好的梦。 突然,伴随着他的身躯一阵猛烈的抽搐,满脸冷汗的昆杰霍然睁开了双眼。 他做了一个噩梦。 “呼!” 深深喘息着,昆杰双眼空洞,已然沉浸在了那个让他心悸无比的梦中。 永夜的大堂内,突然,闪现一抹森白寒芒。 “谁,,,!” 昆杰这句没说完的话,成为了他最后的遗言。 “扑哧!” 那是一口修长的寒剑,森白的剑锋泛着似雪的冷芒。 一道雪亮白光闪过,锋利长剑犹如一挂银河,径直向下刺去。 艳丽的血花在暗夜中喷洒,诡异的猩红色只一瞬间便将大片的白床单染红,绝艳美丽,犹如隆冬大雪中孤傲绽放的寒梅! “呜,,,!” 血床之上,昆杰眸子怒睁,几欲要瞪裂了! 他双手捂着脖颈,整个修长的身躯在那里剧烈挣扎着;脸上露出的痛苦之色,更是让他原先英俊的五官显得有些狰狞。 “吱呀!” 血床在剧烈摇晃着,昆杰双腿四处乱蹬,各种衣物、床单、被子,全部被他蹬落床边。 血夜,血夜,无月,雨落!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昆杰剧烈挣扎的动作慢慢凝固;他的双手,也颓然垂落在血床两侧,脖颈上,是一条又一条的累累青痕。 狰狞的脸庞,那急剧收缩的瞳孔内,是一袭阴冷的诡异身躯。 “轰隆!” 雨夜,天边忽地响起沉闷奔雷声,一道刺目蓝光,刹那间撕裂天穹,照亮疯狂暗夜。 昆仑山,血腥大堂一瞬间透亮。 那是,一口冷冽的森白寒剑,整个修长的剑身,径直刺入昆杰大张的口内,齐柄没入,几乎将整个大床都贯穿了。 血床下,是大半截流着粘稠血液的剑身,犹如死神那一缕垂落的血色长发。 漆黑的大堂内,看着被仙剑贯穿整个头颅的昆杰,荒的脸上,带着嗜血的冷锋。 “第一个!”永夜中,似有一双狭长的森寒眸子,亮起幽幽光芒。 “嘭!” 一记诡异的闷响声中,荒阴冷的身躯轰然爆碎,消失在了这方大堂内。 只有粘稠血液的滴落声,依旧清晰,恍若模糊! 第四十章开启,复仇路! “呼!” 恶梦轰然破碎,昆杰猛然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眸。 一口气没上来,他却惊恐到了一生的极致。 汗水犹如泉涌,早已将他的内衣,甚至连被子,大半截白床单都打湿了。 他一双眸子怒睁,双眼瞳孔剧烈收缩;而这份深沉恐惧的源头,不是因为那个被荒残忍杀死的恶梦,而是因为悬在眼前的那口长剑。 夜,深沉;雨,遮天而落! 暗夜大堂,一袭纤瘦的黑色身躯,正蹲坐在昆杰床头。 在那人手中,握着一口森白的长剑,闪烁冷冽光芒,悬在了昆杰五官之上。 “咕嘟!” 喉头涌动,昆杰狠狠吞了一口唾沫,汗水浸湿了他的睫毛,让他的视线酸涩且模糊,依稀间,昆杰像是看到了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而那双狭长眸子中的阴沉与残忍之色,更是让他震惊! “若你乖乖的跟我走,你不会死的很快!”暗夜中,传来一记冰冷无情的声音。 “轰隆!” 一声巨响,昆杰的脑袋像是要爆炸了,他太熟悉这个声音了! “荒!” “扑哧!” 黑暗中,森森寒芒闪过! 在昆杰开口的一刹那,那口长剑以迅雷之势,瞬间刺入他的口中。 隐有血,绽放! “咕嘟!” 无光的大堂内,再次响起昆杰吞咽口水的声音。 此时的他,整个身体都绷直了,肉身坚硬的如同死尸;他双眸几欲瞪裂,眼眶中布满了让人心悸的血丝。 “乖乖跟我走,这是最后一次了!”冰冷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嗯!”昆杰喉头发出含糊的声音,算作回应。 他第一次体会到了真正的死亡危机;那口长剑,寒的如同冰一般;昆杰能清晰的感觉到,长剑的剑尖正刺着他柔软的喉头,那怕在前进一点,他的下半头颅都会整个被贯穿。 他恐惧了,剑尖压着他的喉头,他呼吸困难,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他已然到了崩溃的边缘。 “好了,属于恶魔的游戏,开始了!” “啊!”无边的沉沦地狱中,昆杰凄厉的惨叫声,传出很远,很远! 与此同时! 昆仑山,金碧辉煌建筑群某一座古老殿堂。 宽阔的大殿内,光滑的白玉地板上,此时铺着十几床厚厚的被褥;暴雨虽遮天而落,但殿堂里的温度却很暖然。 那是整整十九名昆仑弟子,十男九女,皆是身穿淡蓝长衫,唯有一女例外。 十男九女,其中赫然有昆凤的存在,她一袭火红色的连衣裙,一如往昔,如同骄傲的火凤凰。 十男九女,除却昆凤,其余九名男子,平日里也唯昆杰马首是瞻,这是一个小团伙。 至于其余九名女弟子,则是九名男弟子的双休道侣。 说是双休道侣,也不过是私下;昆仑门规清严,若没有长辈们的同意,则不算正式的,不被昆仑所认可。 不过昆仑多少男少女,青春期有些冲动也属正常,大多数长辈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此时,这十九人,正在玩一个小游戏。 那是一个二十面的玲珑骰子,每面各刻有一个数字,由一到二十。 “哗啦啦!” 那是一名男弟子,容貌俊秀,他拿着骰蛊,扣上骰子,不断剧烈摇晃着。 十九人,皆是盘膝而坐,围成了一个小圈,神色凝重的望着摇骰蛊的弟子。 “靠,我说昆明,你小子少摇两下,老大可是好不容易才请到昆凤仙子的,你别他妈浪费时间!”有一男弟子忍不住沉闷的气氛,破口大骂道。 提到昆凤,所有男弟子的神色都变了;皆是赤红着双眸望向了一个位置,不理会身旁道侣幽怨的小脸。 昆凤盘坐在那里,喝了不少酒,小脸红扑扑的,几缕青丝从两鬓间垂落,有着致命的诱惑。 她一袭红色衣裙有些散乱,白皙的双臂犹如莲藕一般;尤其是那一双赤着的小脚,美的犹如玉石,凝脂芬香,没有丝毫瑕疵。 说到昆凤,所有的九名男弟子都是忍俊不禁。 昆杰本来是提议了这个游戏,费了九牛二虎的力量请来了昆凤,想趁着阿祥死亡,抱得美人归。 只可惜,佳人是来了,游戏也开始了,刚玩没多久的昆杰身体却突然不舒服了。 无奈之下,只好告辞离去。 “开!”那是昆明,大喝一声,拿走了骰蛊。 红色骰子停止了摇晃,上面一个大大的数字‘七’,让昆凤修长的柳叶眉不禁微微一皱。 “哈哈,师姐,又是你,赶快喝酒!”九名男弟子包括那九名容貌秀丽的女弟子皆是大笑着起哄道。 “不行,不能喝了,明天起不来会被爹爹责罚的!”提起昆云,昆凤红扑扑的小脸上闪过一丝惧怕之色。 “不会的,长老人那么好,怎么会舍得惩罚师姐呢?”其余所有人都摇头反驳,表示不相信。 昆云在所有昆仑弟子的眼中,一直是一个慈祥的人,从没有惩罚过任何昆仑弟子;当然,除却老鼠的存在。 “好了,酒也不多了,就别让昆凤师姐喝了!”昆明摇晃着手中白玉瓷瓶中寥寥无几的酒水,无奈的摇了摇头。 “哼哼,那就对不住了师姐,你又要老实的回答我们一个问题了!”所有男弟子都是露出不怀好意的笑,惹得其余几名女弟子一阵面红耳赤。 真心话大冒险,男的对女的,提问的问题肯定都是不堪入目的。 “来吧,我们一起出题!”昆明提议道。 刹那间,众人抛弃了昆凤,围坐在一起,互相间悄悄耳语道。 “咳咳!”时间不长,昆明便装模做样的咳嗽着,同时望向了昆凤。 明显的,昆凤的小脸一白,她最害怕的,最不愿提及的话题便是荒了,那是她这辈子最大的耻辱,她只希望这群人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关于她的三围、身高、喜好、喜欢什么样的男人,甚至连女人第一次这种劲爆的问题都被提及过,昆凤只能保佑别来在劲爆的了,她会承受不了的。 “是这样的师姐!”昆明正色道:“我们几个这个问题算是为杰哥提的,就是你到底喜不喜欢他,或者说会不会?” 九个男人,皆是一脸紧张之色的望着昆凤。 “不会!”昆凤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啊?为什么啊?杰哥人挺好的啊!”所有弟子都愕然了。 “我梦中的情人是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踩着七色的云彩,在万众瞩目之下娶我!”昆凤红扑扑的小脸上充满了期颐。 “而昆杰,不是那样的人!” “哦!”所有人都叹了一口气,替昆杰感到惋惜;自古英雄配佳人,这不只是一句空谈。 “师姐,那你为什么会喜欢大长老那个弟子?”突然,一个看上去稍显活泼的女子,问了一个今晚最劲爆的问题。 恍惚间,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大殿内暖然的温度在急剧下降。 昆凤原先红扑扑的小脸更是刹那间惨白无比。 无人说话,场面一时陷入了尴尬的沉寂之中。 “哈哈,这个游戏也太无聊了,不玩了,睡觉,睡觉!”昆明大笑两声,企图打破这个僵局。 “既然这样,劳烦各位去陪我玩一个不无聊的游戏吧!” 空旷的大殿内,突兀间响起一记冰冷似死尸一般的声音。 “谁?”昆明神色一沉,大喝一声。 所有人都被惊醒,包括昆凤;九男十女皆是转身,向着身后不远处的古殿门望去。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除却暴雨倾落的声音,整个天地间似乎就只剩下大殿内十九人越发粗重的呼吸声。 “师哥,你会不会听错了?”有女弟子小声发问,清秀的小脸被吓得煞白。 “没有!”昆明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轰!” 突然,一记沉闷的巨响声中,古殿堂两扇巨大的殿门被狂风瞬间吹开。 刹那间,殿门大开,狂风卷着暴雨,轰然冲入了殿堂内。 那股突如而来的气势,像是一股蛮荒巨兽般,无可抑制的复仇气息,深深撞击着十九人的心神。 黑夜中,像是恶魔张开了大口,只是一瞬间而已,却将整座大殿内的温暖气息全部吸走。 它曾在冰冷的地狱苟存了无尽岁月,它已然习惯了寒冷;只是,它决不愿看着,亲手将它打入地狱的敌人,生活在阳光下。 为什么恶魔只能在寒冷的炼狱深渊中苟延残喘,而那些将它审判的人,却可以活在明媚的阳光下? 它决然不愿,它誓不妥协! 第四十一章猖獗的笑! 狂风卷着暴雨,轰然冲入了大殿;一瞬间,森森寒冷无孔不入,侵占了整方殿堂,让十九人修长的身躯,皆在瑟瑟发抖。 “唰!” 黑暗的暴雨中,似有一抹森白寒芒闪过。 “什么人?” 昆明大喝,眸子怒睁到了极致。 空旷的暗夜中,无人回话! “啪!” 这是,,,脚步声! 狂风起,暴雨乱,诡异的脚步声愈发清晰。 夜雨中,一袭纤瘦的阴冷身躯,踩着满地的雨水,一步,一步,向着十九人走来。 渐渐的,每个人的瞳孔都在缓缓收缩。 “啪!” 最后一步,那人立身在了距古殿堂外二十米的距离,随即,站定。 那袭阴冷的身躯,像是与暗夜融为了一体,或许说,他本身便是暗夜。 在他的手中,提着一口长剑;暴雨遮天而落,无数雨珠落在剑锋之上,随即飞溅开来,犹如一束绽放的透明烟花。 他一袭黑色紧身衣,身材纤瘦,并不高大;只是这样一个既不伟岸,又不慑人的身躯,却带给大殿内十九人,深入灵魂的战栗。 他孤独的立身在那里,一如往昔,一如十五年! 在他的头上,系着一块黑色的头巾,将他满头乌黑的长发全部遮盖,像是一个犀利而熟练的杀手。 “你是谁?”昆明大喝,目眦欲裂;其他人也不好受,皆是脸色苍白,身躯在寒风中发抖。 “我是谁?” 黑暗中,响起一记冰冷的声音。 “我是神!” “唰!” 猛然间,他抬起了头。 那是一张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脸,只是那张脸上,那双狭长眸子中所充斥的冰冷与疯狂之色,却让所有人都心悸到了灵魂深处。 “荒!” 几乎是下意识的,人群中的昆凤,发出一记不敢置信的惊呼。 大殿内,狂风卷着暴雨,轰然冲入,打湿她一袭火红衣裙。 寒风中,她修长的玲珑躯体在瑟瑟发抖着,苍白的俏脸上,粘着几缕湿漉漉的青丝,竟也别有一番风味。 “荒!” 所有人都惊呆了,尤其是昆凤,睁着一双美目,完全不愿相信眼前所见一切。 “你怎么,,,!”望着仿佛要与黑暗融为一体的荒,昆凤捂着泛白的小嘴,不能自理。 其余整整十八人也都呆住了,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少年便是荒。 “他明明很丑的!”一记清脆的声音,像是天籁一般,却为十九人带去了死亡。 “我叫荒,我是全新的存在!” 暴雨中,荒伸出苍白的手掌,攀上了自己狭长的眸子。 “这张脸,只是我的第一幅面具,以后还会有更多!” 他的声音,冷的如同寒霜一般。 “哼,你来这里干什么?”弄清了来人是荒,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这里是昆仑,而荒是昆仑弟子,有四大铁律在,荒不敢乱来。 “请诸位去陪我玩一个游戏!”暗黑暴雨中,荒笑了,露出满口森森白齿。 “哼,卑贱的老鼠,如果本大人说不,,!” 昆明的话还没有说完,荒脸上的笑容,却陡然消失。 寒夜中,荒左手持剑,全身蓄力;下一刻,他的双眸猛然一凛,手中长剑,被他轰然向前甩去。 “唰!” 那一刻,森白如雪的剑光,如同一挂垂落的九天银河,自天地间一闪而逝,轰然冲入了大殿。 “啊!” 剑气如霜,似为流光,它的速度太快了,一瞬间冲入人群中,直接从昆明的胸口刺入,齐柄而止,贯穿了他的整个身体。 刹那间,昆明凄厉的嘶吼声震动了整方殿堂。 血,犹如喷泉飞溅,一瞬间打湿了他胸前大片淡蓝长衫。 “荒,你,,,!”所有人都呆住了,尤其是昆凤,一双美眸更是大睁。 三年来,这个小团伙几乎每天都会欺辱荒,早已成了家常便饭,甚至说是一个习惯。 而昆凤,这个所有昆仑弟子都想攀附的火凤凰,更是跟随昆杰与阿祥,见证了无数次荒被辱骂、暴打的所谓丢人场面。 他们是猫,却不想吃掉老鼠;他们的生活索然无趣,便在所谓的家中,尽情欺辱、戏耍着老鼠,纵使这只老鼠早已伤痕遍体,这群老成的猫儿们却依旧不肯罢休,完全没有怜悯一说。 只是,今日,这只老鼠,却变成了残忍的恶狼! 它不为天下第一,它不为强权富贵,它没有办法。 它撕碎了一身老鼠皮,露出血肉模糊的身躯;它龇着牙,瞪裂了眸子,只为做出凶狠的表情,来吓退身边那群虎视眈眈的猫儿们。 那怕为此死亡,那怕从今往后只他一人,他也甘愿付出一切。 他只想亲手拿回,属于他的东西。 昔日被你们残忍夺去的,今日我要一件一件,亲手拿回来;昔日我所承受的十倍痛苦,今日我要百倍的偿还给你们。 “荒,你干什么?”昆凤娇喝,一双柳眉倒竖,显然已动了真怒。 她不敢相信荒竟会下这么重的手,那口长剑几乎要将昆明给钉穿了。 这是哪里?这可是昆仑,有四大铁律在,荒还敢这么做,这震惊了所有人。 “看来你们还不明白自己的命运!”暗夜的狂风暴雨中,荒狭长的眸子中泛着寒光。 “轰!” 话音刚落,荒,动了! 他猛然拂袖向前,夜色中,狂风骤起,卷着暴雨,轰然冲入了大殿。 “十界散,爆!” 遮天雨帘中,荒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他布满老茧的左手,在这一刻,狠狠一握。 “嘭!”“嘭!” 烛火在灯笼中疯狂摇曳,昏黄的火光下,冲入大殿的雨滴,刹那间爆碎;与此同时,一股甜腻的芬香快速扩散,瞬间充斥整方殿堂。 “不好,是十界散!”这是昆鹏,他尖叫道,狰狞的脸庞近乎扭曲了。 这一刻,所有人,第一次,真正的意识到了死亡的危机。 摸样大变,且仿佛一瞬间变得心狠手辣的荒;那毫无顾忌,堪称夺命的惊天一剑;九州最恶毒的十界散,只有道尊与三大长老才能掌控的死亡香,十界散!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着九男十女,荒,这是要他们的命! “快走!”昆凤娇喝,带头向着大殿外冲去,身后几女扶着脸色煞白的昆明,亦是向前狂奔,企图躲避这冲天透骨死亡香。 “走?”暴雨愈大,风狂烈,黑暗中,荒缓缓抬起了头颅。 “轰!” 漫地的雨水,轰然飞溅八方,这一刻的荒,动了! 他一脚踏向地面,飞溅的雨帘中,他纤瘦的身体,轰然冲出。 太快了,仿若离弦之箭;黑暗中,像是有一头蛮荒巨兽冲出地狱,那一瞬间,狂风猛然卷起,带着一股让人酣畅淋漓般的复仇快感,隆隆声中灌进了古殿堂。 那股荒所带来的气势,是那般强烈,狂风卷着暴雨,犹如山洪爆发,势不可挡,要决堤淹没世间。 “唰!” 冲天气势轰入大殿,明灭不定的烛火瞬间熄灭;世间,再无光明,只剩下恶魔猖獗、狂妄的笑。 “啪!” 一道黑暗的光,从昆凤一双大睁的美目内一闪而逝。 一记清脆的巴掌声中,昆凤修长玲珑的身躯,猛的横飞而出,一路带倒了身后狂奔的九男九女。 阴森的大殿中,一串艳丽的血花飞溅数尺,随即无力的溅落在地。 “你,,,打我!”混乱、惊惧的人群中,昆凤捂着泛红的脸颊,望着荒,一脸的不敢置信。 “啪!” 沉闷的脚步声中,荒踩着涌动的雨水,一步,一步,走到了蜷缩成一团的十几人面前。 “好了,诸位失去灵力的师兄们,陪我去玩一个刺激的游戏去吧!” 暗夜的大堂内,荒笑了,那满口森森白齿,犹如恶魔张开了大口。 “啊!”凄厉惨叫,划破雨夜长空! 雨,依旧下;风,愈狂烈。 一行十人,此时此刻正踩着满地的泥泞与雨水,向着昆仑山一处侧峰走去。 雨水打湿了每个人的淡蓝长衫,苍白的脸孔,惊惧的眸子,湿漉漉的长发,是这伙人真实的写照。 除却一人的存在。 队伍的最后,荒背负长剑,苍白的平凡脸孔上有着些许扭曲,那双狭长的眸子内,更是跳动着让人心悸的疯狂之色。 “小子,放了我们,这件事就此掀过!”那是昆明,停下了身子,转头望向了荒。 昆明的话语,让前面八人也停顿了身体;九个人,皆是望着荒,眸子中带着毫不掩藏的杀机。 “如果我说不呢?” 荒头颅低垂,眸子却平视着几人,那等残忍的眼神,简直如同饿狼一般,撼动着几人的心神。 “荒师弟,你手上早已沾染了我们的血,就算我们死了,你也逃不过混沌大阵,走不出昆仑,这是何必呢?”昆明眯着双眼,企图威胁荒。 “最后一句,乖乖跟我走!”荒的神色陡然阴沉了下去。 “哼,小子,你别敬酒不吃,,,!” “唰!” 昆明的话还没有说完,荒的剑,已出鞘! “啊!” 一记凄厉的惨呼声,传遍整今雨夜天穹。 一只沾染着粘稠鲜血的破碎耳朵,在夜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径直掉落在涌动的雨流中。 “荒,老子杀了你,,,!” “唰!” 狂风骤起,森白的剑光已然寒到人的骨头里! “啊!” 再次一记凄厉的惨叫声中,昆明捂着空空如也的两耳位置,一双眸子快要瞪裂了。 两剑,毫无顾忌的两剑,充满杀意的两剑,一瞬间削掉了昆明的两只耳朵。 “王八蛋,老子杀了你!”昆明目眦欲裂,不管不顾流血的双耳,轰然向着荒冲去。 在他身后的其余八人,也是互相对视,全身蓄力,便欲群哄而上,企图诛杀荒。 “唰!” 暗夜暴雨中,一道森白的剑光,一闪而逝! 第四十二章狠辣! “唰!” 霜白剑光,嗜骨寒芒! 无法形容的一剑,快的犹如闪电;霜白剑气,拥有让人连灵魂都冷透的杀机,犀利锋芒可怕到不能抵挡! 呆呆的望着刺入自己右手掌的那口长剑,昆明甚至都忘记了惨叫。 他双掌蓄力,震碎雨滴,速度已然快到了极致。 只是,依旧比荒的剑慢! 他想一掌将荒的头颅拍碎,却被寒剑钉在了半空;前,亡;后,伤,他已是进退不得。 “你想杀我?”荒的眸子,泛着阴森之色,简直比剑还要冷。 一口剑,一个眼神,彻底将昆明身后企图围攻荒的几人吓呆了。 “唰!” 剑光在闪,荒直接挑起长剑,艳丽的血花中,昆明的惨叫声,传遍了整方夜空。 手掌被剑刺穿,昆明,甚至他身后的八人都下意识的以为,荒的下一步,会将剑拔出。 但是,他们都错了! 手中剑,刺穿昆明的掌,森白的剑刃在血肉中游走,随即,荒狠狠用力,直接向上一挑! 那一刻,伴随被长剑挑断的筋骨,漫天血夜中,昆明的手掌几乎被分成了两半! “啊!” 绝望的惨呼声中,昆明捂着断为两截的手掌,踉跄倒退,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满地涌动的雨流中! 雨,疯狂落下;剑,缓缓入鞘! “乖乖跟我走,这是最后一次了!”阴森面孔,冰冷话语,无情眸子,这,便是荒!昆明吞下了一株药灵,那是血灵草,通体赤霞艳艳,犹如红玛瑙一般。 荒没有去阻止,因为昆明早已失血过多,他要昆明死,但不是现在,更不能死在自己手里。 他不想去动昆仑的一草一木,也不敢真正的去亲手诛杀这些人;但他要拿回尊严,则必须要舍弃一些东西。 荒一直以为这世间有两大奇迹是不可复制的。 一是我们头顶那片浩瀚星空,二便是昆仑派的四大铁律,那一直是荒衡量自己道德底线的东西。 荒的心中没有正义与善恶之分,因为从小就没人教他这些东西。 奶奶十年间一直教导荒的,便是做一个善良的人,不要去杀生。 恰恰的,昆仑派的四大铁律也是这样说的。 奶奶过世五年了,荒已然记不清那位慈祥老人的脸庞;奶奶教导他的很多道理,荒已记的不是很清晰,且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忘记。 或许吧,荒打心底里,更愿意坚信未知的东西。 奶奶的教导与已然死去古贤的话,荒更倾向于选择后者。 每个人都是这么做的,不是吗? 荒不想杀人,因为有四大铁律在头顶;但,他已没有回头路! 一行十人,踩着雨水,顶着狂风,走过泥泞小道,终于来到了死亡的终结地点。 那是一座昆仑的侧峰,有一口山洞,颇为宽敞。 此时山洞内生着一团篝火,火光熊熊,映照着一人苍白的脸孔。 “大哥!”昆明大叫一声,惊醒了沉思中的昆杰。 一伙人,终于聚首了,猫和老鼠的游戏已经过时了;这将是一场狼与善良猫儿们的对决,会精彩,会血腥,更会酣畅淋漓,这不正是所有人的期待吗? “大哥!”昆明震惊,不敢置信,荒竟把昆杰给抓来了。 “荒,放了他们,过往所有的一切,都由我来承担!”望着脸色煞白,躲在自己身后的九个兄弟,昆杰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之色。 “承担?一个人?”山洞前,荒背对着十人,嘴中发出一记不屑的冷哼:“恐怕会压死你!” “不,荒,一切的一切,都是我们九个人的过错,师兄从小就失去父母,家破人亡,求你了,不要在伤害他了!”昆明在求情,不希望昆杰真的死在荒手里,那毕竟是他大哥。 “荒,有种你冲我来,欺负昆杰师兄算什么本事!”这是昆兵,普通的五官颇为小巧,有种秀气的味道。 “就是,有什么拿我们开刀,绝不会让你伤害大哥!”这是昆朝,面容俊朗,很有阳光气质。 “兄弟们!”望着眼前一切,昆杰眸子中含着热泪。 诺大昆仑派,他们十人是一个小团伙,从拜入昆仑的那天起便是。 他们是兄弟,一起去吃饭,一起去喝酒,一起去泡妞,甚至亲密到一条内裤换着穿。 他们曾共同经历了很多,期间有过吵闹,有过不合,但最后还是走到了一起。 昆杰常说,他们这伙人大概是臭味相投,虽无血缘,但却比亲兄弟还亲,真正的赶也赶不走。 “放心,你们一个也别想跑!”山洞前,背对十人的荒,这一刻,猛然转过了身子。 平凡的五官之上,那双狭长的眸子中所充斥的疯狂之色,深深撼动着十人的心。 “唰!” 跨步走到昆杰身前,荒手中长剑闪过两道寒芒,捆绑昆杰双手双脚的绳索悄然断裂。 昏黄的火光中,荒望着脸色皆是惨白的十人,嘴角勾勒出一丝残忍的笑。 缓缓的,荒伸出布满老茧的手,从怀中拿出一柄暗青色的匕首。 匕首古朴,泛着冷芒,上面闪着幽幽暗色。 “这柄匕首上,涂着蛟龙的唾液,一滴便足以杀死上万的凡人!”望着十人,荒语气淡然道。 “蛟龙!”昆明惊叫,一双瞳孔剧烈收缩,其他人也被吓得不轻,皆是呼吸粗重,修长的身躯都在轻微颤抖着。 蛟龙,上古妖魔巨擘,曾与十大神兽之首的真龙争夺天下第一,一战九天乱,地府黄泉断,将无尽星域都给击沉了。 虽说只是蛟龙的一滴唾液,但威力之强,毒性之深,毒死数万人显得绰绰有余。 “你要干什么?”昆杰大喝,一双眸子都快瞪裂了。 无他,只因蛟龙的威名太大了,像是神明一般的存在;它的毒性,据说是世间最恐怖的,那怕只是唾液,沾上一点,也是全身腐烂,直至消失的可怕下场。 “这个问题可真是愚蠢!”荒冷笑,缓缓蹲下了身子,将锋利的匕首尖,抵在了地上,随即,用力。 “咔嚓!”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匕首的刀刃,竟直接缩回了刀柄内,消失的无影无踪。 “唰!” 下一刻,荒用力一甩,匕首的刀刃唰的一声,重新出现。 “这是一柄机关匕首,前二十下用力,匕首的刀刃会回缩到机关刀柄内,而第二十一下,,,,哼!”望着额头已然渗出冷汗的十人,荒双眼微眯,嘴中发出一记阴沉的冷哼。 “第二十一下,会怎样?”昆明望着荒,喉头涌动,狠狠吞了一口唾沫。 “谁知道呢!!”荒冷笑,没有明确回答;但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想到了什么! 下一刻,荒张开了右手,手心中,是一抹嫣红。 “玲珑骰子!”昆杰惊呼,双眼瞳孔微缩,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你,是一号!”荒望着昆明,眸光森然。 “你,是二号!”那是昆兵,五官很是秀气。 “你!”荒一指指向了昆朝,道:“你是三号!” 接下来,昆志,昆超,昆桥,昆荣,昆宁,昆军,分别是4,5,6,7,8,9号。 “最后,我是十号!”荒指向了自己,所有人都在紧张! “我,,,,我呢?”空荡荡的山洞中,响起昆杰略带颤抖的声音,有着一丝惊悚。 “唰!” 一道幽冷光芒闪过,荒直接将机关匕首扔在了昆杰脚下。 “这场游戏,你是屠首!”荒笑了,犹如一只面目可憎的老狐狸。 “不!”昆杰大吼,望着荒,目眦欲裂,眼眶内布满了让人心悸的血丝! 亲手手刃自己的兄弟,这是何等残忍的事,昆杰怎么可以做到,所有人都被荒的残忍与无情给震惊了! 究竟是忍受了怎样的痛苦与绝望,让一个人可以变得这般疯狂?想出这等残忍的,近乎灭绝人性的游戏! “不,我不玩,打死我也不参加!”昆明大吼,快要疯狂了,他怕死,更不想让昆杰这般为难。 “师兄,我害怕!”那是昆超,胆子最小,此刻紧紧拽着昆杰的一只胳膊,吓的几乎快要哭了。 “不玩?这可由不得你们!”荒露出满口森森白齿。 “山洪已经决堤,今夜势必疯狂!” 铮的一声,荒一把抽出背上的仙剑,长剑寒冷,泛着冷芒的剑锋直指十人! “玩,或是死!” 冰冷话语,回荡昏黄的山洞,简直比他手中的剑还要寒。 力量,在与其它人性面斗争的过程中,往往会获得胜利。 究其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力量与死亡挂钩! 十人,都沉默了,是荒的威胁起到了作用吗?如果将他手中的剑换成一根大葱,还会取得这样的满意结果么? 这也是为什么男坏蛋比女坏蛋多的原因! 因为男人有武器,便想征服世界与女人;而女人没有武器,她们只能选择征服男人! 昆仑侧峰,暴雨遮天,阴云盖天穹,沉闷、潮湿的空气在天地间四处游走。 “接下来,游戏,开始了!”荒笑了,满口森森白齿在暗夜中闪动寒芒。 熊熊篝火,寥寥黑烟,暴雨倾盆,狂风席卷,在这副迷乱而疯狂的画面中,似有恶魔,张开了大口! 第四十三章游戏,开始! 雨,依旧疯狂打落;狂风像是脱缰的野兽,在天地间四处游走。 山洞内,十个人,围成一个圈,一个生死的圈。 圈内,昆杰脸色煞白,手中紧握暗青色的匕首。 “哗啦啦!” 亡命的声音中,荒手握玲珑骰子,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 下一刻,他眸子一凛,径直将手中的骰子,抛向了高空。 所有人的眼神,都变了。 那个小小的骰子,此刻犹如变成了死神的镰刀,那是审判的刀,勾住了所有人的肮脏性命。 十一双眸子,紧紧盯着玲珑骰子,从高空,掉落地面。 上面那个秀气的10数,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当然,除了荒。 “我的赌运,一向不是很好,尤其是赌命的时候!”荒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望向了昆杰。 “荒师弟,算了吧!”昆杰惨笑,握着匕首的指关节都发白了。 “算了?”荒皮笑肉不笑,道:“是你遵循游戏的规则,乖乖刺我一刀,还是我将你们全杀了?” 望着荒阴森的眸光,昆杰不自觉吞了一口唾沫。 沉默良久,在所有人阴晴不定的神色中,昆杰终是持着匕首,走到了荒面前。 暗青色的匕首泛着幽冷的寒芒,昆杰大口喘着粗气,将锋利的匕首尖抵在荒的胸口。 “荒师弟,算了吧,会死,,,!” “咔!” 昆杰的话还没有说完,荒早已一步向前。 “呼!” 寂静的显得有些诡异的山洞中,猛然响起所有人一瞬间急促的喘息声。 望着手中回缩进刀柄内的匕首刃,昆杰一双眸子怒睁,几欲瞪裂了。 “看来上天和我开了一个玩笑!”荒笑了,露出满口森森白齿,有些许小人得志的神情! 所有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因为有人迫切的想要荒死;他死了,这场游戏便会结束。 “哗啦啦!” 第二个摇骰子的人,是昆明,他俊朗的脸色像是一张白纸。 他不像是一个活人,更像是早已躺进棺材的死尸。 二十面的玲珑骰子,第二次被抛起,随即在所有人紧张的神色间,跌落。 望着骰子上早已停止摇晃的数字,所有人的瞳孔,都是一阵急剧的收缩。 暴雨,狂风,昏黄的篝火,干燥却显潮湿的山洞内,空气像是凝固了。 “怎么会这样?”呆呆的望着那个刺目的‘1’数,昆明双眼无神,像是被人掏空了灵魂。 “动手!”荒语气淡然,望向了昆杰。 “咕嘟!” 狠狠吞了一口唾沫,望着昆明整个人失魂落魄的样子,昆杰眼中露出不忍之色,他转头望向了荒,神色中带着无尽祈求之色。 “动手!”荒眸子怒睁,森寒的声音已然变成了低喝。 所有人,昆兵,昆朝,昆志,昆超,昆桥,昆荣,昆宁,昆军,,,,所有人的眸子,都盯住了昆杰。 那一双双带着无尽复杂之色的眼睛,那一张张熟悉的脸庞,那是叫了自己十几年大哥的兄弟,但今天,一切都变得不一样。 “动手!” 昏黄篝火映照下的山洞内,猛然响起荒近乎竭斯底里的咆哮声。 “三年了,为什么你欺辱我的时候可以毫不犹豫,到了现在却手软!”荒咆哮,眸子怒睁,眼眶内布满了让人心悸的血丝。 “对不起!”良久的,死一般的寂静中,响起昆杰微带颤抖的话语。 “对不起?”荒笑了,头颅低垂,双肩耸动,像是一个疯子一般。 “三年,整整三年,你对我所犯的所有错,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解决!”荒豁然抬头,狰狞的五官透着嗜骨的杀机。 “铮!” 雪光闪现,寒剑出鞘,冰冷的剑尖,径直抵在昆杰胸前。 “动手,这是最后一次了!”荒的神色,恢复了正常,也恢复了无情。 感受着胸前冰冷剑尖所带来的尖锐刺痛感,体会着难以言语的,那种力量所带来的死亡感,还有那对眼前九位兄弟所蕴含的不忍与愧疚感,所有的一切。 每一种情绪,都像是一股山洪爆发,千百万的情绪洪水汹涌而来,要将昆杰淹没。 他快要窒息,在狂暴汪洋中无法自己,要被淹没。 他哭了,虎目中含着泪,内心被一股无法言语的伤感所包裹,但,他没有力量去反驳,去挽回这一切! “小明,对不起!” 泪水,模糊了视线,这样也好,昆杰也不愿看清最亲的兄弟被自己捅上一刀后的不敢置信的神色。 荒笑了,所有人都哭了,或是泪在脸上流,或是血在心头滴! 昆明不愿相信,自己叫了十几年大哥,情同手足的兄弟,会对自己下手。 他眸中有泪,更多的是痛,还有那无可抑制的,已然在心头疯狂蔓延的恨! 他呆呆的,望着昆杰,这伙人最敬爱的大哥,手中持着匕首,一步,一步,缓慢却坚定的走到自己面前,随即,将锋利的匕首尖抵在自己胸前,无情的,,,,用力! “咔!” 锋利的匕首刀刃,伴随着清脆的声音,回缩进机关刀柄内。 无人死亡! 是的,没有人死,但昆明却感觉,像是真的有一柄无形的匕首,狠狠的破开他的胸膛,刺入他的心,无情的从他的灵魂内,掏走了什么东西! 痛,很痛,痛到他几乎无法呼吸;能压制这份疼痛的,只有一种东西,昆明无法,他要活着,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种东西在他体内疯狂蔓延。 那是,无法抑制的,犹如野兽般狂怒的仇恨! 这一刀,像是割断了什么,割断原本看似牢固的,却比玻璃还要脆弱的,所谓的情义! 昆兵,昆朝,昆志,昆超,昆桥,昆荣,昆宁,昆军,,,,所有人望着昆杰的眼神,都变了;变得让人捉摸不透,但荒,喜欢这样的眼神。 就算是同一双眼睛,左眼与右眼往往也会看到不同的风景! 所有人都看到了昆杰无情的,近乎狠辣的出手,将匕首刺入昆明的胸膛,可无人看到他眸子中嗜满的泪水,无人看到他额头暴起的青筋,无人看到他颤抖的身体,无人看到他紧握匕首,发白的指关节。 他的不忍,他的痛苦,他的绝望,都无人看到;所有人,只看到了他的残忍,他的无情,他的狠辣。 与其说这是一种悲哀,更不如说这本身便是这个悲惨世界的规则;人们长着眼睛,不一定意味着他会看清一件事物的本性,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人们往往厌恶满身恶臭味的乞丐,却从不愿细想造成这一切的悲惨源头,说的就是这个道理;或许吧,人性天生便是阴暗的,所以他们看一件事物,往往会第一时间看到他的阴暗面,而忽略最美好的! 这一刀,割断了荒曾经渴望的,现在却嗤之以鼻的东西,他的计划,终是向着他所期待的,却又不愿的尽头,走去! 游戏在继续着。 第三个摇骰子的人,是昆兵。 玲珑骰子第三次被抛向高空,第三次落地,第三次呈现猩红数字,这一次,所有人都很幸运,那是不关乎十人性命的‘15’数! 第四次,是昆朝摇骰子,很不幸的,猩红数字停留在了‘6’数! “不,大哥,你不能这么做!”那是昆桥,脸色惨白的望着昆杰,额头甚至已然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铮!” 雪亮寒芒中,亡命的长剑,再一次抵在了昆杰的后背;阴暗中,昆杰背后亮起一双幽幽眸子,泛着森森嗜血寒芒。 “呼!” 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昆杰艰难的抬起脚步,走向了昆桥,锋利的匕首尖,第二次,抵在了他兄弟的,胸口! “不,不,,,不,,,啊!”昆桥凄厉的惨叫声什么也阻止不了,昆杰眼一闭,紧握匕首的双手,狠狠用力。 “咔!” 再一次轻响声中,暗青色的刀刃,回缩进机关匕首内;满脸大汗的昆桥,睁开了眼睛,那双原本还显得稚嫩的眼神,此刻却充斥着让人心惊的阴狠之色。 第五次,昆志,骰子落地,血红色的‘9’数妖艳的让人不敢置信。 “啊!” “咔!” 凄厉惨叫声戛然而止,匕首再一次回缩进刀柄之内! 迄今为止,这场残酷的游戏没有夺取任何一人的性命,不过荒心中的激动是难以言喻的,因为他将看着自己,亲手将一群活生生的人,所谓的兄弟,逼疯! “4!” “不!”昆志在大吼! “咔!”匕首回缩进机关刀柄内,他很幸运。 “2!” “大哥,别这样!”昆兵摇着头。 “咔!”他捡回了一条小命。 “7!” “师兄,你不会这样做的!”昆荣摆着双手,身体在倒退。 “咔!”他终究还是逃不脱。 二十面的玲珑骰子在每个人的手中交换着,每个人的命运在暗青色匕首,一次又一次的咔咔声中,渐渐走向灭亡的终结点。 一轮游戏,很快结束了! 十个人摇骰子,一次‘15’数,九次‘10’数一下的数字,也就是说,这一轮游戏,暗青色匕首,刺出了九刀! 第二轮游戏,开始了! 每个人的凝重的呼吸,此时都变成了急促的喘息,因为,距离真正夺命的二十一刀,只剩下十一刀,或许,这一轮游戏中,便会有人,真正的死亡! 亡命的危机,终于来临;利剑,悬在了每个人的头顶。 汗水,模糊了视线,每个人的精神,都紧绷到了一生的极致,稍有风吹草动,这根弦都会崩断,沉闷的气氛,像是凝固了。 山洞外,暴雨的声音在所有人的耳中,似也渐渐静了下去,剩下的,只有狭窄空间中,每个人愈发粗重的喘息声,像是暴风雨前,那片刻间的宁静! 第四十四章摧毁! 玲珑骰子,再一次回到了荒的手中。 第二轮游戏,开始! “8!”望着掉落在地的骰子,望着那个猩红的‘8’数,荒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师哥,求你了,放过我吧!”昆宁满脸泪水,几乎快要被吓哭了。 “小宁,对不起!”感受着身后阴暗中,荒那双眸子所带来的森森寒意,昆杰苦涩一笑,缓慢却坚定的走向了昆宁。 “咔!” 第二轮游戏的第一刀,昆宁被幸运女神所眷顾。 不过,所有人望着荒脸上渐渐凝固的表情,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玲珑骰子,不断易主,时间飞快,暴雨依旧,所有人,不包括荒,这一刻,是多么希望时间,就此凝固! 因为,终是到了,死亡的终结点! 第二轮游戏,结束了,幸运女神似乎也被这场残酷的游戏所吸引,施展了魔力,竟让第二轮游戏的十刀,全部落空。 两轮游戏,排除那一次意外的‘15’数,十人,二十次摇动玲珑骰子,总共刺出了十九刀! “咕嘟!” 第三轮游戏还未开始,山洞内的气氛却已然紧张到了爆发的临界点。 所有人都在不自觉的吞着唾沫,额头上的冷汗不住的流下,每个人的脸色都是煞白如同死人的,包括荒。 游戏,似乎不在受他的控制,所有人都清楚的知道,亡命的二十一刀,马上就会到来,那个时候,必定会有人死。 “咕嘟!” 喉头很是干涩,荒狠狠吞了一口唾沫,泪水打湿了长长的睫毛,他布满老茧的手,紧紧握着猩红色的玲珑骰子;这个游戏的发起人,此时却也狼狈的够可以,紧握骰子的手掌心已然渗出了大片细密的汗珠。 “唰!” 骰子,在所有人始料未及中,被高高抛起,短短瞬间,悄然落地。 “呼!” 所有人,都重重的松了一口气,更有甚者,直接瘫倒在了地上,若此时有山洞中有神明的雕像,荒想可能会有人祭拜也说不定。 因为那个血红色的‘10’数,带给了所有人,希望的光芒。 昆杰笑了,苦涩的笑容中,带着一丝庆幸;是吧,应该庆幸,庆幸这个该死的人是荒,而不是他的兄弟,已经不算是兄弟的兄弟。 凝固的气氛,属于荒;解脱的笑容,属于大家。 这一次,没有对不起,没有犹豫,在也不需要荒拔剑抵着昆杰的后背,因为他,已经迈着坚定的脚步,走到了荒的身前。 “不想说些什么吗?”荒露出三轮游戏中,第一次苦涩的笑,望向了昆杰。 缓缓的将暗青色的匕首抵在荒的胸口,昆杰露出满口雪白牙齿,道:“一路走好!” 下一刻,他狠狠用力! “咔!” 时间,仿佛凝固,所有的一切,都仿佛静止了一般。 望着手中回缩进刀柄内的锋利匕首刃,昆杰不愿去相信这一切。 “不!” 他悲怆大吼,却无法改变这一切。 第二十刀,落空;亡命的第二十一刀,终是到来。 “哈哈哈!”荒双臂仰天,疯狂大笑,属于恶魔的,猖獗的狂笑,回荡整方漆黑夜空。 “让我们,,,,继续吧!”荒笑的很是畅快,阴沉的眸子,落在了昆明身上。 很明显的,昆明的身体,在所有人的注视中,剧烈一颤。 他哆哆嗦嗦,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捡起了地上那枚玲珑骰子。 “唰!” 突然,昏黄的夜空中划过一道寒芒,荒左手一挥,手中寒剑划过一道森白的轨迹,铮的一声,插在了昆杰身旁坚硬的地皮中,剑柄处犹在颤动不已。 “你这是什么意思?”昆杰霍然抬头,一双布满血丝的眸子紧紧盯着荒。 “没什么,我只是单纯觉得这个游戏还不够刺激而已!”荒微笑,望着身旁所有人,说出了新的游戏规则。 “我想所有人都知道,第二十一刀,是亡命的一刀!” “新的规则,若有人不幸被选中二十一刀,若不想死的话,杀了他!”荒一指指向十人圈中脸色大变的昆杰。 “当然,若是昆杰死了,则杀他的那个人,继续成为屠首,掌控机关匕首,游戏继续!”荒咧着嘴,满口森森白齿犹如恶魔的笑。 “荒,你不能这样!”昆杰咆哮,整个修长的身躯都在战栗。 “若下一次的二十一刀,,,,!”突然,一记略显无情的声音,打破了所有的宁静! 望着昆兵冷漠的五官,荒很是满意! “说的简单点!”荒轻笑,一指指向脸色煞白的昆明,道:“若这次的二十一刀是他,他不想被昆杰的匕首刺中的话,可以选择用地上的剑,杀了昆杰!” “昆杰死后,他成为屠首,掌控机关匕首,自然也就失去了抛骰子的资格!” “倘若第二个二十一刀被你选中!”荒指向了昆兵,道:“则你也可以选择杀死昆明,继续成为下一个屠首,游戏继续!” “当然,你要保证你能杀死昆明,或是昆明可以保证自己能杀死昆杰!”荒的话语中带着笑意,犹如面目可憎的无耻小人。 气氛陡然间变得诡异,粗重的喘息声,犹如临死前的不甘咆哮。 “有没有更简单,更直接的办法?”这是昆杰,意外的出声,望向了荒。 “简单、直接?”荒冷笑道:“当然有,你拿起剑,把他们全杀了,你可以活着,游戏结束!” 昆杰的眸光,不知何时,变得森然。 “你们也可以将昆杰杀死,我不介意你们群殴!”荒望向了脸色阴晴不定的另外九人。 “昆杰将你们全部杀死,游戏结束,他活着;或是你们将他给杀死,你们活着,游戏也自然会结束!” 荒像是一个可恶的恶魔,在孜孜不倦的教导着世人为恶的方式,他天生便是这样的吗?不,这是每个人最基本的,隐藏最深的本性与手段,荒只是提前发掘出来而已。 “哗啦啦!” 第三轮游戏第二局开始了,与以往不同,摇骰子的昆明,这一次的眼神,不知为何,竟没有了以往的怯懦与害怕,有的,只是坚定,坚定到让人心悸。 玲珑骰子,最后一次被高高抛起,随即,落地。 上面那个猩红色的‘2’数,带给了一人,或是数人,更确切的说,是所有人的死亡。 “呼!” 那是昆兵,在剧烈喘息着,望着那个血红的2,他甚至已然忘记了自己该要做什么。 时间仿佛停止了流动,暴雨似乎都无声了,狂风似乎都寂静了。 所有人,都呆呆的望着那个2,望着那个死亡的数字。 “大哥,你想做什么?”轻微的脚步声,终于将呆滞的昆兵唤醒,他的眸光冷峻的可怕,盯着缓缓走来的昆杰,爆射出丝丝寒芒。 “小兵,不要害怕,大哥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手中握着暗青色的匕首,昆杰缓缓的,一步一步,向着昆兵走去,脸上那抹柔和的笑容,却透露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光芒。 “大哥,你确定要这样做吗?”昆兵身旁,昆明五官冷漠,盯着走来的昆杰,语气森森。 “小明,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能对你们做什么?”昆杰冷笑,脚下的步伐,却依旧不肯停下。 “大哥,我们都已经失去了灵力,你确定还要再往前走吗?”昆超也站了出来,望着昆杰,神色不善。 昏黄的篝火,无人添柴,软弱的火光即将熄灭。 暴雨依旧,遮天而落,狂风呼啸,肆虐天地。 突然,所有人的目光都变了,都放在了同一样事物之上。 那是,属于荒的,插在几人中央的,那口雪亮的森白寒剑! “哼!” 轻笑一声,荒捡起掉落在地的玲珑骰子,轻轻拭去上面的灰尘,转身,一步,一步,走出了昏黄的山洞。 “呼!” 刚出山洞,忽的一股狂风,卷着暴雨,冲入了山洞内,残软的篝火,瞬间熄灭。 整个世界,陷入了癫狂而迷乱的,夜! “啊!” 凄厉的惨叫声中,漆黑的炼狱内,第一抹血光,终是绽放! 第四十五章恶魔的手段! 暴雨,依旧,暗夜,萧风;荒立身涌动的雨流中,背对漆黑山洞,眸子冷冽如同寒霜。 “唰!”“铮!” 漆黑山洞内,偶有霜白剑气飞扬,不时传来刺耳的金铁交击声! 隐有血,绽放! 肉体碰撞声不绝于耳,骨骼崩裂声在遮天而落的雨帘中依旧可以清晰传来。 山洞前,荒纤瘦的身躯猛然跃起,飞溅的雨珠中,他立身在了这座昆仑侧峰的最高巅。 “哼!” 双手抱臂,听着脚下山洞中不时传出的闷哼声,荒嘴中发出一记极其不屑的冷笑。 “看到了吧!疯狂不过是想自杀却又不敢下手的怯懦小人罢了!”荒阴冷的声音在暗夜中回荡;黑雾涌现,墨如深渊,诡异扭曲之下,幻化出阿飞的身影。 “是啊,疯狂就像站在高山之巅,想自杀却又不敢往下跳的人!”阿飞双手合十,慈眉善目道。 “我们需要做的,只是轻轻一推!”荒冷笑,被雨水打湿的黑色头巾下,是一双狭长的眸子,闪动嗜杀的寒芒。 “你费尽心机,想要证明什么?”望着双手抱臂,神色冷漠的荒,阿飞轻笑道:“不仅仅是为了证明,这个世间,所谓的情与义,在生死面前,都是笑谈吧!” “那只是一方面罢了!”荒望着遥远的昆仑山脉,神色冷峻。 “任何人,只要经历了生与死,都会变成与我一般之人!”荒的语气中透露着些许寂然之意,或许吧,同他一样的人,太少了。 “任何人,只要经历我所度过的黑暗三年,都会变成与我一般之人,甚至会比我更残忍!” “这世间的任何生灵,自出生其便是邪恶的,我只想证明这一点!”雨水,模糊了荒的视线,依稀间,他像是看到了一方血腥的修罗地狱。 “所有的善良与纯真,都只是伪装的手段罢了,在死亡面前,所有人都一样,都会迫不及待的撕下虚伪的面具,用尽一切不道德的手段,去换回苟延残喘的机会!”荒证明了这一点。 昆杰一伙十人,在一起称兄道弟十几年,但在残酷的死亡面前,所有人都撕下了曾经的面具,为了活着,无所不用其极。 “这个世界很残酷,但从不缺乏温暖人心的东西,只是你未看到罢了!”阿飞望着荒冷峻的侧脸,轻轻一笑,重新化作浓郁黑雾,隐匿进了荒的身体。 “或许吧!”荒冷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唰!” 猛然间,一道森白剑气轰然冲出了漆黑山洞,与之伴随的,是飞溅十几尺的猩红血液,溅落在涌动的雨流中,泛着悲哀的光芒。 那是昆杰,一袭淡蓝长衫破碎,手中提着滴落粘稠血液的寒剑,自黑洞中踉跄而出。 他的摸样太凄惨了,整个人披头散发,衣衫破碎,身体上有着多处伤痕,最严重的甚至都见了骨头,喷涌着血液。 “枉我给你留了一半的灵力,竟伤成这样!”山洞之巅,荒双手抱臂,望着昆杰伤痕累累的躯体,嘴中发出不屑的冷哼。 昆杰没有理会荒,他背对着山洞,左手握着暗青色的机关匕首,右手提着森白寒剑,他抬起头颅,站立雨流中,任由遮天而落的雨珠打湿他的一切。 太凄惨了,他的胸口处,那是一道用尖锐石块划出的伤痕,从上至下,几乎要将他给开膛破肚了;鲜血喷涌,汇入满地雨流中,瞬息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还有机会回头吗?”良久的沉默中,昆杰终是转过了身子,望向了山巅的荒。 “回头?你的唯一结果,便是去死!”荒神色阴沉,嘴角不知为何,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 “你说过不会杀我的!”荒的话,让昆杰心惊胆寒,他在雨中咆哮,目眦欲裂,赤红的眸子中布满了血丝。 “杀你的,是你自己!” “唰!” 冰冷的话语中,荒纤瘦的身躯猛然俯冲而下,飞溅雨帘中,他几乎是瞬息间降落在了昆杰身前。 “嘭!” 右手竖掌成刀,荒直接斩在昆杰的左手之上,剧烈的疼痛中,昆杰惨叫一声,径直松开了暗青色匕首。 “唰!” 漫天雨珠疯狂飞溅,荒直接一脚踢出,踹在了昆杰的腹部;闷哼声中,昆杰张口喷出一大口鲜血,修长的身躯横飞而出,直接砸进了涌动的雨流中。 “荒,你出尔反尔!” 口中咳着鲜血,昆杰大吼着,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纤瘦的身躯静静站立在那里,望着漆黑山洞口,缓缓流淌而出的,一股又一股粘稠的血液,荒仿佛看到了在那冰冷的炼狱中,横陈在那里的九具冰冷尸体。 被曾经最敬爱的大哥杀死,他们九人会不会死不瞑目? 转身,荒不在去看山洞内惨绝人寰的一切,他跨着大步,几步走到昆杰身旁,直接抬起一只脚,狠狠的踩在了昆杰的胸口。 下一刻,他左手翻转,那柄涂抹蛟龙唾液的暗青色机关匕首,重新出现在他的手里。 “荒,你要干什么?”望着暗青色的死亡匕首,昆杰大吼,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这是第二十一刀,这是亡命的一刀,荒要做什么,显而易见。 “唰!” “不!” 碧幽寒芒,刺穿了雨滴,昆杰凄厉的惨叫,在暗夜中传出很远,很远,,,, 时间,仿佛凝固了! 呆呆的望着胸前,在碰撞的刹那间,回缩进刀柄内的锋利匕首刃,昆杰张着一张大嘴,脸上布满了震惊之色。 恍惚间,他终是,想起了什么! “所谓的蛟龙唾液,不过是青苔的汁水而已;这确实是一柄机关匕首,不管是二十下,还是两百下,还是两千下,它都是一个摸样!” 缓缓的站起身来,望着昆杰瞪大的双眸,不敢置信的摸样,荒的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畅快,从未有过的畅快! “叮!” 暗青色匕首,被荒无情的扔在了雨流中! “它只是一柄,永远也不会杀人的匕首而已!” 站立在狂风暴雨中,荒头颅抬起,仰望天空,缓缓的,他双臂震天,闭上了双眼! “哈哈哈,哈哈哈!” 暗夜的暴雨中,巍巍昆仑山脉深处,突兀间,响起一记疯狂的,竭斯底里的,近乎咆哮的,恶魔的,狂妄的大笑声。 那是一种怎样的笑声,可以让人这般酣畅淋漓;那是复仇的狂笑声,那是属于恶魔的,猖獗的肆笑。 “荒!” 狂风卷着暴雨,天地似乎要陷入癫狂,那一瞬间,伤痕累累的昆杰,突然像是有了无穷无尽的力量。 他染血的身体轰然跃起,他狂怒,犹如疯狂的野兽! 他发疯似的冲向了荒,暗色中,他愤怒的紧握颤抖的拳头,狠狠一拳,猛的砸在了荒的后背之上。 “嘭!” 沉闷的声响中,荒的身体猛然横飞而出,轰的一声,砸进了坚硬的山体中,那里碎石崩飞,隐有血花飞溅。 “荒,我杀了你!” 昆杰近乎疯魔,他悍然不惧的冲向了荒,直接拽起那袭纤瘦的背影,一拳又一拳,蕴含了他无尽的愤怒,狠狠的砸在荒的脸上。 “哈哈哈!” 刺骨的疼痛,漫天飞溅的血浆,却无法阻挡这股犹如山洪般爆发,势不可挡的愉悦感。 荒大笑着,不在乎血肉模糊的脸,不在乎已然崩开的骨头,他只想笑,笑尽着天下所有的愚昧之人。 “嘭!”“嘭!”“嘭!” 伴随着荒猖獗的大笑,昆杰一拳又一拳,像是不知疲倦一般,狠狠轰击着荒的脸部。 不知过去了多久,昆杰终是松开了紧抓着荒脖颈的手,他泪流满面,一屁股瘫坐在了冰冷的雨流中! 望着漆黑山洞内,若隐若现的尸体轮廓,望着横陈在那里,早已冰冷的九具,自己兄弟的尸体,昆杰猛然间,放声大哭! “啊!” 他凄厉大哭,眼泪飙飞,泛着无穷悔意与愧疚的眸子,竟也闻者悲恸,不愿去看。 躺在雨流中的荒,缓缓站起了身子! “铮!” 暴雨中,依旧是那柄寒剑,铮的一声,倒插在了昆杰身前冰冷的大地中。 “去陪他们吧!” 狂风愈烈,硕大的雨珠打落在荒的脸上,带着微微痛意。 “荒,你手上早已沾染了我们的血,你永远也走不出昆仑!” 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昆杰一把拔出身前的寒剑,一步,一步,走向了漆黑的炼狱。 山洞前,他停顿身体,修长的身躯,在此时,竟也显得有着些许佝偻! “我在地狱深处,等你!” 这是荒听到昆杰的最后一句话,最后的遗言。 这个欺辱了自己三年,充满着骄傲与自信的天之骄子,终是一步踏进了炼狱。 “唰!” 霜白的剑气中,漫天的血液飞溅;属于他的风,在今夜,此时此刻,终是停歇。 “安心的走吧,我不会去陪你的!” 阴沉的话语中,荒的左手,狠狠一握。 “土之道,地陷!” 狂风呼啸,犹如厉鬼在嚎叫;暴雨遮天,犹如九天星河倾落。 暗夜,暴雨,萧风,黑衣,黑发,冷眸,望着隆隆塌陷的山洞,荒驻足良久,良久! 下一刻,他转身,疾步飞奔,蒙蒙雨雾中,他的身影,终是消失不见! 第四十六章恶魔的救赎! 昆仑山,七彩仙霞纷飞的建筑群,某一角。 狂风暴雨的暗夜,阴森的古老殿堂中,荒扶着一名女弟子的身体,伸出苍白的手掌,一指点向了她的额头。 他在消除这群女弟子的记忆,他不想让昆仑对他发动追捕,毕竟这是九州最古老的八大道统之一! 一指一女,时间不长,荒走到了最后一名女子面前。 那是昆凤! 站在昆凤面前,荒驻足良久,良久,缓缓的,他蹲下了身子,将右手中紧握的一物,轻轻放在了昆凤秀气、白皙的小手中! 冷眸,寒情,荒慢慢的俯下身子,在昆凤莹白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纵使她在无情,纵使她曾残忍的抛弃了自己,但这份人生中最纯洁的爱恋,注定会成为荒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 看着昆凤的脸,白皙的肌肤,挺巧的小鼻子,长长的睫毛,荒痴痴的,看着她的一切,看着她像婴儿般熟睡!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轻轻的,将昆凤抓着玲珑骰子的小手紧握,荒转身,一步跨出了漆黑大殿! 暗夜,雨狂落,纤瘦身躯,雨中疾步,犹如孤独行者! “你,,,不想回头吗?”突兀间,就在荒跨出大殿的一瞬间,一记略带颤音的清脆声音,响起。 背对漆黑殿堂,荒寂然立身在那里,许久,许久! “到了这一步,你以为我还有机会回头吗?”荒低垂着头,暴雨,打湿了他的一切。 “我不会说出去的,,,,,只要,,,你可以留下!” 沉闷的雨夜中,这记声音,隔了很长时间,才传了出来;一句话而已,短短几字,却像是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恍惚间,荒像是,回到了三年前。 “谢谢!” 决然的声音,冷酷的眸子,荒一步跨出,纤瘦的身躯,消失在了殿堂前。 “荒!” 一声呼唤,像是隔了无尽纪元那般久远,漆黑的古殿堂内,昆凤修长的玲珑身躯,轰然冲出。 只是,雨依旧,寒风依旧,景色依旧,却少了那个人。 狂雨中,只剩下一袭火红色的身影,痴痴的望着,他消失的方向。 九州第一门,昆仑无道! 无道门,通体石质,上面斑驳痕迹尽显,腐朽的气息在游走,他像是天帝一般,屹立红尘之巅,曾在历史长廊中经历了无数纪元。 无道门耸入了云端,最高处的巅峰,淡淡白云深处,一道纤瘦的身躯,屹立在那里,像是登上了世界之巅。 “原来门派的夜景,也是这般美丽!”屹立在无道门之巅,荒俯视着身下金碧辉煌的昆仑山,眸子中露出唏嘘之色! 七彩仙霞纷飞,不时腾起,缭绕在无道门旁,像是条条彩带,又像是滚滚星河,美丽犹如梦幻。 “这里的视野还真是开阔!”遥遥望着昆仑山外辽阔的天地,荒的心,在激烈燃烧着! 他的血,已然沸腾;山外的那片天地,才是九州真正风云汇聚的地方,是所有天骄争霸的染血场! 遥望浩瀚天地,荒轻轻闭上了眼睛,他只是单纯的,享受这份黎明前,最深沉的暗夜。 “轰隆!” 突然,天摇地颤,整个世界像是要被颠覆了一般。 一阵猛烈的眩晕感,荒只感觉天旋地转,他猛地睁开双眼,整个人差点从无道门上载落下去。 “那是什么?”荒内心骇然,方才闭眼的一刹那,他看到了一副让他不敢置信的画面。 强行平定心神,荒再一次,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轰隆!” 一声闷响,世界像是要破灭了! 那是一副诡异的画面,画面被混沌气所缭绕,荒竟看不真切。 隐约间,那是一片绚丽的毁灭汪洋,像是有无数的生灵在大战;震天喊杀声席卷天上地下,简直犹如惊雷响起与耳畔,天地都被吼碎了! “铮!” 突然,一记刺耳的金铁交击声响起,一下子盖过了所有。 太刺耳了,像是仙兵在交击,让人根本不能承受。 “唰!” 那是一道剑光,纵使隔着混沌气,依旧传了过来! 剑气太璀璨了,射出的光华简直要穿透宇宙,一剑光寒百万里,惶惶剑光威压九天! 太恐怖了,犀利杀机慑人,透骨寒意简直要将人的灵魂冻结! 这是绝世犀利的一剑,简直像是要劈开天地,重新造化一方崭新的世界! “这,难道是上古纪元的某场大战?”荒神色震惊,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一切。 “刺啦!” 突然,剑气纵横,溢满天地,混沌气被破开了一角。 转瞬即逝的画面中,荒看到了一物。 那是,一道染血的,遮盖天地的,石门! “唰!” 猛然睁开双眼,冷汗湿透了荒的衣衫! 染血的石门,毁灭的神化汪洋,还有那堪称开天辟地的一剑! “这是一场消散与历史洪流中的大战,毁灭世纪的大战!”荒眸光惊悚,越发觉得昆仑这个地方深不可测,犹如一方深不见底的暗渊! “那道染血的门,竟是,,,无道门!”轻轻摩擦着身下无道门粗糙的石质感,荒眸光冷冽。 “昆仑,究竟隐藏了多少;这道门,究竟蕴含了怎样的惊天辛秘!” 站立无道门之巅,荒再次闭上双眼,却再也没有先前所出现的画面。 神秘莫测的张三祖师,赵五为什么迫切的想要抢夺八口圣鼎,甚至为此不惜与妖魔暗中勾结,光怪陆离的仙侠世界,奇幻诡秘的无道门,疑似仙州仙道门鼻祖,仙帝白凤的飞仙鼎,昆仑的谜团,太多,太多! “我一定会回来的,解开所有的谜团!”暗夜狂雨中,荒痴痴的望着昆仑后山,四合院的方向,良久,良久! “靳儿,等着我!” 转身,荒一步跃下了无道门! 昆仑山一座侧峰上,纵使暴雨遮天,依旧难掩这里的刺鼻气味。 这是一排排林立的茅草屋,这是昆仑数千上万人解决大小便的地方! 茅厕! 林立的茅草屋后,是一方巨大的露天化粪池,遮天雨珠溅落在上面,泛着一圈圈涟漪。 站立在巨大的化粪池前,荒神色冷峻,最后一眼,他将自己生活了三年的地方,深深的烙印在了记忆深处! 转身,他义无反顾的,跳进了巨大的化粪池! 刺骨的臭味,涌动的污浊雨流,一切的一切,都无法阻挡一个渴望自由的恶魔。 天然成型的排污隧道,由昆仑山脉深处,一直延伸到了昆仑山脚! 从没人会想到,为了活着,为了冲向渴求已久的自由,一个少年,会毫不畏惧的跳进臭气熏天的茅坑中! 他成功的避过了混沌大阵! 昆仑山脚底,一处黑洞洞的隧道内,一股混浊恶臭的水流,在这一刻,轰然冲出! “咳咳!” 那一瞬间,一个纤瘦的人影,猛然伴随着涌动的雨流,冲出了地狱。 他剧烈咳嗽着,在齐膝的混浊水流中淌着大步。 暴雨遮天而落,一股酣畅淋漓的舒畅感,是这般狂烈,以至于让他竟也发出肆无忌惮的大笑! “哈哈哈!” 满地水流涌动,狂风暴雨遮天而落,他全身衣物都湿透了,像是一个落难的乞丐。 但他并不伤心,相反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强烈畅快感。 暴雨中,他双臂震天,头颅扬起,仍由雨珠打湿他的一切! 狂妄、戏谑的笑声,在暗夜中,传出很远,很远。 不知何时,天色已然蒙蒙亮,暴雨依旧,狂风依旧。 昆仑山脚底,一处泥泞的古道旁,荒遥望隐藏于云雾中的昆仑山,狭长的眸子中,弥漫淡淡哀伤! “啪!” 下一刻,他右手握拳,紧紧抵在了太阳穴的位置;与此同时,他的身体紧绷,站的笔直,犹如一杆不倒的铁血旗帜! “少年路,热血塑;浩瀚志,只今诀;昆仑弟子,荒,背诵铁律!”暗夜中,他铿锵有力的声音,传出很远,很远! “少年路,热血塑;浩瀚志,只今诀!”三年时间里,这是荒第二次,怒吼出昆仑派的四大铁律! 第一次,是在他入门之时,当着整个门派,数千上万弟子的面,跪拜在昆仑历代先祖的灵牌与神龛之前,怒吼出四大铁律! 犹记得那时,他脸色涨红,神情激愤;浩瀚热血奔腾,焚烧着属于他的壮志雄心。 如今,他第二次怒吼四大铁律,只是,再也没有同他一起嘶吼的,他的家人! “第一,入我昆仑,门派为家;爱家,护家,敬家;敢有侮家者,驱逐!对家包藏祸心者,诛杀!” “第二,入我昆仑,老者为父,长者为兄,少者为弟;尊父,敬兄,爱弟;敢有违背者,驱逐,对家人包藏祸心者,诛杀!” “第三,弟子如被驱逐,对昆仑不利情报,一生都不能对人谈及;谈及者,警告;利用者,诛杀!” “第四,脱离门派者,就算道路不同,也要坚强的活下去,绝对不能轻视自己的生命,一生都不能忘记过去珍视的同伴!” 暴雨,狂烈依旧;天色,泛白,迷蒙的天色中,荒毅然转身,跨向了属于他的辉煌世界! 他知道,终有一天,这个世界会因他而颤抖! 他期待着归来,凯旋而归! 这个时代,昆仑弟子崇拜张三祖师;下一个时代,他归来之时,全世界崇拜的人,将是一个叫做荒的少年!! 淡淡暗夜中,两道身影,一前一后,消失在了迷蒙雨帘中! 第四十七章绝路! 天将破晓,遥远天边泛起鱼肚白;四合院内,阿靳房间内。 长长睫毛微颤,阿靳慢慢睁开了眼睛。 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穿上鞋子,阿靳来到了四合院外。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为你,在做最后一顿饭。”眺望遥远的天际,阿靳轻声呢喃,声音幽怨。 “卿已长发及腰,奈何少年意逍遥;急盼秋风起,望得游子归。 花烛之下红盖头,凤冠霞帔虞美人;待从头,一良宵;日出耕田做,日落对酒歌;盼得朝暮一万年,可愿?” 骄阳初生,金灿灿的光辉映照在少女脸上;带着一份向往,一份落寞,一份幽怨。 “阿黄,我等你,等你来娶我。” 昆仑山下,往东乃是太阴河。 太阴河距昆仑山并不远,一天路程而已。 太阴河,自上古之时便存在;据说上古之时,有天帝在此铸造仙兵。 仙兵铸造失败,神料太阴仙金炸裂不存,成为齑粉。 炸裂的神料齑粉飘入一条大河,从此河水常年乌黑,阴寒至极,方圆数里之内再无活物,全部被生生冻成了冰雕,化为碎屑坠地。 此时,据太阴河百里外的茂密树林中,一道黑影疾驰狂奔,身上流淌着鲜血;有几道伤口可恐,深可见骨,血肉都翻出来了,白骨茬清晰可见,鲜血流淌一地。 荒心中阴沉不已,刚出昆仑山,就遭到神秘强者的全力一击。 如果不是他警觉,及时祭出仙鼎防御,可能他现在早已变成一具死尸。 但仙鼎虽说认主,只是被动防御而已;一击过后,任荒如何催动,没有任何复苏异象。 那是一个身穿夜行衣,脸带黑色口罩的少年,一路追杀,几次狠辣出手,让荒重伤,身体出现刀伤,深可见骨。 幸亏昆老曾为荒提升修为,达到了一重岳;要不然那几道刀气,任何一道便足以把荒立劈两半。 “轰隆!” 一声闷响,一道璀璨金光斩裂碗口粗的大树,向着荒疾驰而来。 “咣当!” 荒祭出仙鼎,仙鼎震动混沌雾霭,向前镇压,直接把刀气击散。 “扑哧!” 仙鼎已然击散了刀气,但那股恐怖的力量,还是顺着仙鼎传来,让荒身体一颤,遭受重击,殷红鲜血狂喷而出,溅落大地。 荒没有停顿,借着仙鼎的那股巨力,直接一脚踏向地面,向着远处飞驰而去。 在他身后不远处,一道修长的身影疾驰追击,手中拿着一把长刀,散发淡淡金光,这是一件灵兵,威力不可小觑。 两人期间没有说过一句话,一个逃跑,一个追击,不死不休。 荒心中阴沉,这人修为和他相仿,也是一重岳。 但此人手中灵兵威力莫测,而且肉身坚硬程度丝毫不弱于他,且是发动致命偷袭,虽被仙鼎抵挡,但恐怖巨力还是让荒重伤。 两人一前一后,向着太阴河疾驰而去。 期间身后神秘黑衣人,不断发出一道道璀璨刀气,斩裂大树,把大地都割裂出一道道裂痕。 荒祭出仙鼎,仙鼎不断震落混沌雾霭,击散刀气;而一次次从仙鼎上传来的恐怖巨力,也让荒的伤,越来越重。 鲜血浸湿了他的衣衫,恐怖刀伤皮开肉绽,白骨茬都露了出来。 荒脸色苍白,亡命狂奔。 茂密的树林已到尽头,前面有刺眼白光。 荒一冲而起,尽头处是一座巍峨的大山,大山下方,河水滔滔;整个河面竟宽达数十里,一眼望不到边,不清楚的人,还以为遇到了汪洋大海。 这是太阴河,河水奔腾,隆隆作响;河水乌黑,渗人发慌,有种阴暗的气息缭绕不散,万里无云的大晴天,荒却有种坠入冰天雪地的感觉。 大河两岸,数里之内光秃秃一片,根本没有植被生长。 “轰隆!” 一声闷响,黑衣人冲出茂密树林手中长刀横立,直接劈出一道璀璨刀芒。 荒祭出仙鼎,仙鼎古朴大气,通体混白如玉,震动混沌雾霭,镇压向前。 “嘭!” 一声闷响,仙鼎晃动,刀气被击散,恐怖巨力却顺着仙鼎,震入荒的体内。 “扑哧!” 荒身体巨颤,如遭雷击,踉跄倒退几大步,直接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你到底是谁?”荒神色阴沉,这种关头,他不想问‘为什么杀我’这种废话。 前路是悬崖,无法前进;后路是敌人,无路可退。 且此人铁了心要击杀荒,刀刀致命,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去了地狱你就知道了!”神秘黑衣人身材修长,满头浓密黑发披肩垂落;一双狭长眸子闪烁冰冷之色,看不清容貌。 荒神色阴沉,脑海中思绪转动。 不可能是郭七,昆云更不可能,昆蓝被神秘一号惊退,也不会是他。 神秘一号?不会。 在荒的记忆中,这几人可都是诸侯级的霸者,要杀他不可能这样费力。 他进入修真界以来,只跟昆仑派的人接触过,而跟自己一样,同处于一重岳的昆仑弟子,不是没有。 但是荒的身体,曾被昆老耗尽天材地宝洗礼,直接迈进一重岳,肉身坚硬程度堪比至尊年轻之时;荒记忆中的昆仑弟子,根本不可能有战胜他的人。 “想要我死的人,多了去了,不差你一个!”荒擦去嘴角的血迹,露出一丝苦笑。 被母亲一掌击伤,刚刚捡回一条命,又遭人追杀。 真是倒了大霉了。 “如此坚定的想要我死,肯定有什么不得不让我消失的理由!为了仙鼎,大可拿去!”荒举起手中仙鼎,试探问道。 “你死了,仙鼎自然是我的!”黑衣人手持金色长刀,一步步向前逼来。 荒神色一凛,此人绝不是为了仙鼎而来。 因为这人清楚,仙鼎被自己认了主,连赵五都叹息,没有办法,只能将仙鼎送给自己。 “知道仙鼎的一切,仙鼎也是被我无意识的认主;连昆仑祖师张三都无法认主,赵五都只能叹息的仙鼎;此人拿在手里,只能是一件废器。” “而且仙鼎可能是圣兵,极有可能为自己惹来杀生之祸,此人不会那么愚蠢。” “到底为何而杀我?”荒神色阴沉。 前路,绝地太阴河;后路,退无可退。 “相比于绝路,我更愿意选择绝地。”荒心中打定主意。 “虽然不知道你的名字,看不清你的容貌,但你的气质,我记住了,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荒微笑,露出满口带血的牙齿;毅然转身,跳下了悬崖。 神秘黑衣人跨步来到悬崖边,崖下,乌黑的河水奔腾,隆隆作响。 “扑通!” 一个急速变小的黑点,直直落入湍急的河水中,瞬间消失无影。 “荒,你安心的去吧;既然你不想照顾阿靳,那我来代替你!” 黑衣人摘下脸上的口罩,露出一张洋溢着青春气息的英俊脸庞。 “下辈子投胎,忘了我,被别人惦记,这种感觉可真不好!” 昆枫轻笑,转身离去。 太阴河,河水湍急,奔腾而去;万里无云的碧空,美好的一天,肮脏的一天。 “扑通!” 纵身跳入滔滔河水,荒瞬间身体巨颤;有股股黑色细丝顺着伤口,钻入他的体内。 太冷了,像是坠入冰雪窟窿,荒身体瞬间僵硬,根本不能动弹。 身体麻木,伤口都被冻住了,鲜血不在流,荒却感觉到了强烈的生死危机。 没有办法,他身体僵硬,根本不能动弹。 黑色细丝顺着七窍涌入他的身体,彻骨的寒冷让荒渐渐昏迷过去。 梦中,又是那个世界。 璀璨辉煌的盛世完结,大地在崩碎,生灵成片成片死去。 诸侯怒吼,至尊长啸;不甘问天,吾等何错? 日月星辰坠落,混沌雾霭弥漫,秩序神链纵横交错,像是要重开天地,再造一个宇宙。 “天要让我亡,修道者无怨无悔;天要让家亡,爱家人决不妥协!” 又是那道充斥霸气与冰冷的声音,浩土一震,一道修长身影冲天而起,直上九霄。 他身体被混沌雾霭缭绕,看不清容貌;只有满头血色长发飞扬,有种睥睨天下的霸气。 “轰隆!”“轰隆!” 仿佛响应此人,浩土上,九道恐怖身影冲天而起;跟随血色长发男子,追寻让浩土覆灭的原因。 一行十人,淌过条条星河,走过一域域,却始终难寻浩土覆灭原因。 终有一天,他们来到了宇宙边荒,这里枯寂一片,漆黑如渊,连最微弱的星光都没有。 “我们错了!”终于,那个拥有满头血色长发的少年开口,声音中有悲凉。 “那里错了!”另外九人中,响起一个清冷的女声。 “哪里错了?嘿嘿!”血色长发男子阴沉一笑,声音冰冷道:“你们错了!” “你,,,你到底对神土做了什么?”九人中,一道男音响起,带着骇然之色,像是想起了什么。 “哈哈哈!”血色长发男子,仰天长笑,其音似金铁交击,震动整片大宇宙都在隆隆响动。 “可怜的万物苍生,挣扎在欲望深渊中的罪人,高高在上的修真者,凌驾万物之上的神明,堕落吧,跟随我去往永生的世界!” 血色长发男子长啸,整片宇宙都在隆隆作响;三千大道轰鸣,虚空大破碎,混沌雾霭弥漫,秩序神链纵横,像是来到了开天辟地之处。 “轰隆!” 一声巨响,一切都破碎了,荒瞬间睁开双眸,猛然坐起身子。 第四十八章上古隐秘! “轰隆!” 一声巨响,一切都破碎了,荒瞬间睁开双眸,猛然坐起身子。 入眼处,是一条滔滔大河,河面宽阔,足有数十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遇到了汪洋大海。 这是太阴河岸边,这里光秃秃一片,没有任何植被,只有冰冷的沙砾,刺骨的阴寒。 荒的面前,此时站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和尚,一身雪白袈裟,双手合十,一脸的慈眉善目。 “阿飞!”荒叹息,知道自己没死就好。 “你为何要救我!”荒皱眉,他实在不想欠别人什么,更不想欠这个来历不明的花和尚。 阿飞微微一笑,双手合十道:“你什么都别说,我给你将一个故事!” “这片大陆,史称罪恶大陆;大陆原居民中,有超脱红尘中,凌驾万物之上的十大神兽。” “十大神兽,超然脱俗,不被尘世所困扰;居住葬天岛上,潜心参悟大道。”阿飞开口,道出了这样一段隐秘,早已泯灭早历史洪流中的辛秘。 荒眉头一皱,隐隐觉得这可能是一个惊天之谜! “而在罪恶大陆红尘之中,有两个庞大的古国,是为‘黄泉国’与‘华侠国’。” “两尊庞然大物,掌控整个罪恶大陆,趋势千万亿的兽群;黄泉国的兽皇,伊邪那美;华侠国的兽皇,伊邪那岐;他们是千万亿兽群心中的神灵,掌握生杀大权;两尊神灵眸光可洞穿之处,皆是黄泉与华侠的国土。” “除却这些,黄泉国与华侠国还有三神尊;天照御神,月渎之命,须佐之男;他们为三神尊,是伊邪那岐与伊邪那美的子嗣!”阿飞开口,道出了这样一段隐秘。 上古之时,罪恶大陆广袤无边,天地间存在超脱万物之上的十大神兽,居住在‘葬天岛’潜心参悟大道,不被红尘所扰。 而红尘中,却有着两尊庞大古国;黄泉国的兽皇,伊邪那美;华侠国的兽皇,伊邪那岐。 两尊兽皇,麾下兽兵百万亿,统治兽民千万亿;眸光所到之处,皆为皇道疆土。 而隐藏在暗中,默默保护两尊古国的,还有伊邪那岐和伊邪那美的三个子嗣。 天照御神,月渎之命,须佐之男! 这是上古时期的隐秘,本该早已泯灭在历史洪流中,但今天却被阿飞说出,让荒震惊。 “上古时代末期,原本平静的罪恶大陆,迎来了十位天外来客;他们自称为天帝,是等同于神兽和兽皇的神灵!”阿飞开口,一段话让荒惊骇不已,脑海中轰鸣作响,如同十万炸雷同时炸响般。 “你说什么?人类,竟然是外来者??”荒骇然惊叫,不敢相信。 如果真是这样,那所谓的征战,根本就不是为了保护疆土,而是为了,,,,扩展地盘,侵略? “十位天帝降临罪恶大陆,洒血造物,创造了人类;经过一场血流成河的战争,创建了‘出云古国’!”阿飞再次开口,语出惊人,这句话如果传出去,九州肯定要沸腾了。 “人类,竟然是十位天帝洒血成形?而且,我们还是外来者??妖魔才是这片土地的原住民?”荒张着大嘴,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太荒诞了,十位天帝竟然来自未知地方;上古末期降临罪恶大陆,霸占了妖魔的土地。 “然后呢??”荒开口,迫切想要知道接下来的事情。 因为有传说,十大神兽都死绝了;天帝也有陨落,兽皇和三神尊也不知道是何下场。 “你现在的实力,只配知道这些事情!”阿飞开口,冰冷无情,不带一丝人类该有的波动。 荒神色阴沉,道:“你什么意思?” “阿黄,只要你穿上‘葬天袍’戴上‘死神之具’一切的一切,你都会明白。”阿飞的话语中,有种诡异的诱。惑力。 平摊双手,阿飞双掌流转诡异黑芒,待黑芒散去,出现两件事物。 葬天袍,一袭宽大黑袍,漆黑如同深渊,隐隐有诡异黑芒流动,冰冷气息渗人发慌。 死神之具,通体泛着青光,是一鬼脸面具,似哭非哭,似笑非笑;面具之上刻着繁杂神秘的道纹,有恐怖道痕流转,让人窒息。 “哼,我为什么要穿戴它们,你说的这些事情,又关我屁事!”荒冷笑,神色阴沉。 “这是你的责任,这是你犯下的错,只有你能解决。”阿飞开口,声音冰冷无情。 “嘿嘿,我的责任只是活上一百五十万年,等到太初开,去往战场,寻找我的母亲,至于你说的这些,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荒冷笑,神色不屑。 “你还真以为那个女人是你母亲,荒,其实你心中早就有了答案,只不过你不愿相信而已,人都喜欢活在幻想世界中,但唯独你不可以!”阿飞无情的拆穿荒蹩脚的演技。 荒脸色涨红,紧咬着牙齿,神色间隐有扭曲。 上古隐秘,十大神兽,两尊兽皇,三尊天神尊。 上古末期,十大天帝降临罪恶大陆;洒血成灵,开创‘出云古国’。 “我的目标,是成为天帝,活到一百五十万年,等到太初开,去战场寻找我的父母,至于你,爱去哪去哪。”荒冷漠道。 话音刚落,荒转身向着远方走去,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 “这个世界,只因为你前世的一己私欲,将要面临毁灭的下场,这是你的责任,荒。”阿飞冰冷出声,企图挽回荒。 “我荒,信轮回,但这个世上只有轮回的事,没有轮回的人,阿飞,你找错人了。”荒跨步离去,没有丝毫留恋。 这一刻,阿飞双眼猛的大睁,清秀脸庞狰狞扭曲间,冲着荒的背影咆哮道:“荒,没想到轮回一世,你从冰冷无情变成了懦弱自私;这是你的责任,总有一天,你会穿上葬天袍,总有一天,你会戴上死神之具。” “我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如果真的到了哪一步,我宁愿选择再次轮回,也不会来找你;更不会穿上葬天袍,更不会戴上死神之具!” 荒大笑,声音中带着浓浓讥讽! “我信轮回,但这世间只有轮回的事,没有轮回的人。” “我此生唯一的责任,便是和父母团聚,没有人可以阻挡,没有人。” 荒跨步离去,没有回头,只有低低的呢喃声响起,那是他此生唯一的梦想。 “哎,荒,你听我说,穿上葬天袍,戴上死神之具,你马上就会成为天帝。”阿飞不甘,企图挽留荒,大声呼喊,声音中充满了诱惑之力。 “如果穿上它们,可以立地成仙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 远方,荒早已走远,带着讥嘲的笑声,却远远传来。 “阿黄,总有一天,你会穿上葬天袍,戴上死神之具,这是你的责任。” “阿黄,这一世的轮回,那怕是懦弱也好,自私也好;总比前世的冰冷无情,一心想要永生的你,要好得多。”阿飞叹息,神色复杂。 依稀间,他仿佛又看到了那双眸子! 他比神灵的眸子,更加冰冷,更加无情;多少时间,阿飞都在想,他到底是不是一个人,一个活着的生灵。 罪城,罪洲最大的城池;里面不仅生活着众多凡人,更是修真者最重要的落脚之处。 里面有丹药店,功法店,神兵坊,还会定期举行拍卖会,曾出过不少惊天动地的宝物。 整个罪城方圆数百里,一眼望不到边;隔着很远,阵阵商人的吆喝声,夹杂着熙熙攘攘的脚步声就已传来。 高耸,巍峨的城墙上,每隔几步的距离,就有一个士兵站立;深邃的双眸,直直望着前方;健硕的身躯,如同不倒的脊梁,撑起了数百万子民的安逸生活。 明晃晃的长枪,散发着凌冽的寒意,似能深入人的灵魂。 “凡人和修士混杂在一起,迟早要出事!”荒站在城墙下呢喃,有着不解之意。 “兄台第一次来到罪城吧。”罪城出入的人很多,有人听到了荒的呢喃声,出声道。 荒转过身子,看向说话之人。 那是一个十分英俊的少年;少年身穿一袭淡蓝长衫,满头浓密黑发被一根淡蓝丝带系着,垂落身后;少年手中拿着一把山水扇,正笑意盈盈的看着荒。 少年星眉剑目,挺翘的鼻梁,薄而狭长的唇;让女人都为之嫉妒的白皙皮肤;尤其是一双狭长的眸子,透露着淡淡寒光,让人望而生畏。 “道友这厢有礼了。”荒抱了抱拳,嘴中恶心道。 “兄台不必多礼。”少年回礼,自我介绍。 他叫姬如烟,一介散修,此次来罪城乃赴约而来。 “兄台第一次来罪城吧。”姬如烟轻笑道,和荒并排向着城中走去。 “不错,在下常居深山老林中操练,此次来到罪城,实乃游戏红尘。”荒打着哈哈,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谎话。 “兄台有所不知,罪城乃是我罪洲最大城池;城中不仅有修真者居住,凡人更是不在少数;你可知为何?”姬如烟轻笑,摇晃着折扇,一脸的笑意盈盈。 “难道是??”荒双眼大睁,一副不敢相信的神色:“难道是为了!” “不错,正是为了!”姬如烟轻笑。 “原来如此,真的被我猜中了,果然是为了!”荒大笑,一副‘我猜中了’的欠抽摸样。 “不错,兄台真是好悟性,正是为了那样!”姬如烟也是大笑,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究竟是那样?’的怪异神色。 “兄台既是为了游戏红尘而来,自当尽兴;我还有一个朋友,乃是真正的天之骄子,此人生平醉酒如痴,不知兄台可愿结交。”姬如烟笑道,抛出了橄榄枝。 “我,哎,怎么说呢,我本为游戏红尘而来,但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 “咕噜!” 荒话还没有说完,肚子里便传来一声优雅的响声。 肚子不舒服,一天没进食了,此刻举旗抗议,要反击荒。 “啊,安安静静的做人,一直是我毕生所愿;罢了,今天难得道友邀请,我就热闹一回。”荒一拍大腿,决定先把肚子填饱。 “好,这段话真是,,,好有哲理性!”姬如烟的马屁拍的很到位,听得荒舒爽不已,双眼都眯成了一条缝。 当下两人勾肩搭背,朝着男人心目中的天堂,‘丽春院’走去。 第四十九章姬如烟与开阳! 丽春院坐落罪城最繁华的街道之上,为什么说它最繁华,因为这条街全是青楼。 “小爷,你寂寞不寂寞啊!”两人刚进入这条繁华的街道,不少青楼站街女子就一拥而上;把两人包围在了花枝招展的海洋当中。 “哼,我辈热血男儿,自当精忠报国,岂可沉迷红粉骷髅;虽说小爷我银票大大滴,但宁可施舍给乞丐,也不会,,,哎,小姐,请自重,收起你的胸器!” 花枝招展的海洋中,香气缭绕,飘香十里。 荒义正言辞,嘴中高呼着爱`国的口号;下手却一点也不含糊,这个肥`臀上摸一把,那个胸器上嗅一下;不时搂搂这个细腰,亲亲那个脸蛋,好不快活。 “都走开,我们没有银票!”姬如烟受不了了,一大批波涛汹涌袭来,差点没把他给弄得窒息而死。 “轰隆!” 一瞬间,十几位姑娘全部夺路而逃;那速度,比逃命的士兵都不逞多让。 “哼,没钱还敢嫖`妓,真不知道自己几把多大。” “那个贼眉鼠眼的,对,就是你,别躲了,摸了我那么多下,你说怎么办?” 一个长的还算清秀的姑娘,双手插着腰,一副跟定你的摸样。 “哼,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摸我良家妇男,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荒斜眼望天,一副我被你欺辱的欠抽摸样。 “既然如此,荒兄,你何不与这个姑娘喜结连理;你放心,你们成婚我虽然没有银票,但心意还是要足够到位的!”姬如烟摇着折扇,出谋划策。 “哎,美丽的少女,汝拿砖头作甚;我告诉你,我可是铁钟罩银布衫大侠的第三十八代传人,砖头打不伤我;你得用刀。” 荒大叫,为自己打气。 “荒兄,你看这位姑娘手中这把刀;隐隐泛着银光,还有模糊道纹浮现,真是一柄不错的灵兵啊!”姬如烟点头赞道。 “不错,正是如此;天色已晚,回家收衣服,洗白白睡觉喽。” “这个提议,真的太让我激动了。” “你们两个不良妇男,给老娘站住;摸了老娘还想跑,门都没有!” 大街上,两个男人默默不言;个个甩动双手,迈着让人尖叫的大步,向着远方亡命狂奔。 两人身后,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手中提着一把大刀,玩命的狂追;不死不休。 这是一座三层高的阁楼,阁楼内一片乌烟瘴气;各种喝骂声,诱人呻吟声,夹杂着让人难忍的脚臭味扑面而来。 阁楼前方,荒扒拉着被风吹的根根倒竖的黑发,深深嗅了一口这股气息,瞬间,身体巨颤:“啊,就是这个味道,红尘之气!” “荒兄,刚才可真是危险;幸亏我外号‘霹雳小旋风’;这脚下功夫,我说第二,绝对没人敢说第三!”姬如烟整理着被狂风吹散的头发,那根蓝色丝带早已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鸡兄脚下功夫,实在令我佩服;简直如我二哥一般,超强持久力,动若狂风的速度;啊,向往!”荒打着哈哈,仰天大笑。 “咦,院春丽,鸡兄,难道我们来错地方了?”望着头顶那块巨大的匾额,荒神色震惊! “扑哧!” 门口两个站街小姐,听到荒的话语,掩着小口大笑;娇躯颤抖,高耸的雄伟上下抖动,看的荒眼睛都直了。 “咳咳,两位小姐,吾观小姐胸前胸器,实乃大凶之罩,如果不介意,可不可以让我摸一下。”荒带着淫荡的笑,双眼都眯成了一条缝。 “好啊,有本事就来啊!”一个长的还过得去的女孩,骄傲的一挺胸,诱惑着荒。 “荒兄!”眼看荒要使出抓奶龙抓手,姬如烟大惊,一把拦住荒,神色悲凉道:“荒兄,你忘了我们前面所受的苦了吗?” 闻听此言,荒虎躯一震,瞬间挺拔脊背,双眸炯炯有神道:“狼烟起,江山北望,,,!”边唱便向阁楼内走去。 小厮带路,引着两人往三楼走出。 “你这朋友还真有钱,阿弥陀佛,不介意我宰他一刀吧!”荒伏在姬如烟耳边,淫荡笑道。 姬如烟一听,瞬间虎躯一震;拉着荒的手,悲呼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阿黄啊!” 两人对视一笑,都是初出茅庐的修真初哥;在凡人生活的地方混,没有银票真的不好使啊。 两人一致决定,狠狠敲诈那个朋友一笔。 三楼只有一个房间,豪华至极,装饰的金碧辉煌;连地板都是黄花梨的,厕所都是镶金的。 “朝天阙!我日,这个名字儒雅的过分了吧!”看着房梁上的匾额,荒心中鄙视不已! 两人站在房间外,还未等敲门,一声诱人的声音便从房间内传来。 “啊!清明时节雨纷纷,孤家寡人欲断魂;啊,,,借问美女何处有,,,啊,,美酒一杯,左手拉右手!” 闻听此诗,姬如烟与荒虎躯一震,菊花一紧;双眼都是露出骇然之色。 “嘭!” 一脚踢开房门,荒紧了紧裤腰带,跨着大步向房内走去。 房间内,装饰的金碧辉煌,荒一步跨入,双眼微眯,险先没被这些金光给亮瞎眼。 房间中央,摆着一张八仙桌,全是以上好的黄花梨雕刻而成;散发着独有的儒雅气息。 桌子上,鸡鸭鱼肉样样齐全,每样菜都是油光连闪,香气扑鼻,显然经过厨师的精致雕琢。 桌子旁,一个少年手拿夜光杯,正一脸呆滞之色的望着荒。 “啊,兄台真是淫的一手好湿;此诗只因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荒跨着大步,一屁股坐在桌子旁;捞起一只鸡腿大啃特啃。 “敢问兄台是??” 少年身穿一身火红色长衫,满头血色长发披肩,连睫毛都是红色的;像是一团火焰。 少年五官清秀,长了一双魅惑众生的桃花眼,给荒的感觉,阴柔中带着一丝寒意。 最让荒感到讶然的,少年额头上,有一个火红色的图案。 那是一只展翅翱翔的朱雀,通体散发莹莹血光,像是一团火焰;给荒一种面对三千火海的恐怖感觉,像是能焚烧人的灵魂,可将朱雀战火焚便整今星空。 “阳兄,这才半日不见,越发英俊了,都快赶上我了!”门外,姬如烟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根淡蓝丝带,把满头乌黑长发系在一起,跨步走了进来。 “鸡兄,你终于来了。”少年一拍大腿,赶忙起来迎接。 三人入座,分别自我介绍。 少年名叫开阳,乃焚洲朱雀家族年轻至尊,十天前去往仙洲参加‘九州争霸’。 开阳很恐怖,九州争霸中,一路过关斩将;最后成为第一个走出仙道门祖地的年轻至尊。 “哎,没想到遇到那种惊天动地的大事,依旧阻止不了‘九州争霸’的举行。”荒眉头微皱,话语有些不爽。 闻言开阳与姬如烟两人都是神色一黯。 跨世纪那天,天帝出手,至尊屹立混沌血路尽头,口中长啸‘战’之一字! 七大天尊登临天路,无数九州人杰跟随;所有人类强者,几乎全部去参加那场战斗了! “哎,不能得见前辈风姿,实乃平生一大憾事。”开阳神色黯淡;跨世纪那天,所有参加九州争霸的天骄,全部被传送到一处神秘小世界;没有机会得见太初开的悲壮场面。 “话说九州争霸,最后有几人走出来了。”姬如烟插话,转移话题;太初开本身就是一种悲壮与苍凉,谈及只会让人黯然伤神。 “jiu个!!”开阳喝了一口酒,开始为两人讲述九州争霸。 九州争霸,九大洲的天骄最璀璨的盛世;三千天骄被传送仙道门的祖地,那是一片神秘的小世界,据传为仙帝白凤诞生始地,隐藏着大造化。 据开阳讲述,那片小世界中,不仅天材地宝多不胜数,药灵遍地都是,撒泡尿都能得到一株药王;甚至连药圣都出现几十株。 “那不发了,仙道门会让你们进入这么重要的祖地?”荒骇然,不敢相信。 “哎,得到总意味着付出!”开阳叹气,神色黯然。 那片小世界太恐怖了,五重满地跑,四重不如狗;总之有着可以让诸侯陨落的危机存在。 三千天骄,刚一进入就被原居民给屠戮的血流成河;仅此一战就没剩下多少人。 “你不知道,那场面真是太他妈恐怖了!”开阳猛灌了一杯酒,一双魅惑众生的桃花眼中,还存在着一丝隐隐的惧意。 三千天骄,刚一进入神秘小世界,就被乌压压的,堪称遮天的原居民包围;神兵满天飞,各式法术争奇斗艳;只杀的血流成河,天空中的尸首像是雨点般坠落。 “那种地方,我这一辈子都不想去了!”开阳叹息,神色间有着惧意。 “难道你最后是不敌,逃了出来?”荒发问,总觉得这厮不像那种死磕的主。 “不是!”开阳叹息道:“我是被原居民一巴掌给打出了小世界!” “什么??”这次连姬如烟都无法平静了,原居民竟然没有杀死他;而是一巴掌给打出来了。 “我也很奇怪,总觉得八位道尊,隐藏了什么??”开阳也是疑惑不已,因为仅存的八个人,有很大的问题。 荒啃完鸡腿,拿起一个鸡屁股继续道:“什么问题。” “说来也奇怪,我从出生那天起,脑海中就有了开阳这个名字!”开阳疑惑,眉头轻皱。 “更奇怪的是,我们家族中还有三个年轻至尊,一个叫摇光,一个叫天璇,最后一个,叫北斗。”猛灌下一辈酒,开阳神色迷离。 “我擦,北斗七星啊。”荒和姬如烟张着一张大嘴,一门四至尊,传出去足以惊天了。 而且像是预感到了什么,给四人取了这种意外的名字。 “问题就出现在这里!” “走出小世界的jiu个人,除了我们朱雀四至尊外;玄武家族一个年轻女子,叫做天权。” “青龙家族双至尊,男的叫天枢,女的叫天玑;最后白虎家族的年轻至尊,叫做玉衡。” “除了四大家族的八大年轻至尊,还有最后一个神秘的女子。”开阳放下酒杯,看向荒与姬如烟两人。 “我擦,真他妈北斗七星啊。”荒摸了摸下巴,总觉得这事不那么靠谱。 “有问题!”姬如烟修长的手指敲着桌子,带着一种诡异的节奏感。 三千天骄参加的九州争霸,恰逢跨世纪,太初开,所有人类强者都去征战;几大洲的道尊却还执意进行九州争霸,这件事本身就有问题。 太初开,所有至强者都登临天路,去往通天河畔征战;那种悲壮的苍凉事,九州所有凡人悲恸痛哭,九州争霸却还一如既往的举行? 究竟隐藏了什么? 三千天骄,修为最高也不过三重岳;在那种五重满地跑,四重不如狗的小世界中,明显就是被宰的下场;九大洲的道尊不可能不知道。 可是,为什么还是一如既往的举行;甚至都没提醒过三千天骄。 刚入小世界,原居民好像提前得知一般,围殴三千天骄,致使死伤惨重。 计划好的?还是只是一个意外? 开阳被原居民击败,却没有杀死,而是撵出了小世界?这是为何?为什么只有开阳有这种优待,其他天骄却一个个身死? 最后走出小世界的八人,神秘的称号? 这一切,像是计划好了一般;从八人出生的那一刻,就在计划着。 “听你说这件事,像是一个阴谋!”荒摸着下巴,双眼闪烁。 “这个阴谋,四大家族像是商议好了一般;在你们八人还未出生之前,或许早就计划好了!”姬如烟敲着桌子,狭长的眸子中,精光一闪而逝。 “让我觉得奇怪的是,为什么会以这种方式告诉你们!”姬如烟开口,让荒与开阳神色一凛。 牺牲三千天骄的性命,只为让着八人相逢? “我总觉得,九州争霸这件盛世,可能就是为了告诉你们八人;一些在你们这个境界,你们可以知道的事。”姬如烟分析的头头是道,让荒咂舌不已。 “难道你们会拯救世界??”荒啃着鸡屁股,满嘴流油。 “妈的,不说这些了,今日你我三人喝个痛快。”大手一挥,开阳瞬间忘记了这件事,拿着酒壶就给两人填酒。 第五十章醉! 看着眼前满满的一杯酒,荒狠狠吞了一口唾沫,灿灿开口道:“可不可以不喝!” 姬如烟和开阳眉毛一挑,放出狠话:“可以,账你结了!” “哼,好男儿自当饮酒如流水,今日你我三人相交,实乃知心朋友,说那些废话干什么,我先干为敬!”荒拿着夜光杯,仰头一饮而尽。 “轰!” 透明的液体入肚,一股极其辛辣的滋味传遍舌尖;一团熊熊的烈火更是在胸腔内燃烧起来。 淡淡的梅花香味缭绕唇齿之间;有白酒的辣,更添加了花酒的花香味,可谓酒中极品。 “妈的,这是酒吗?这是琼浆玉液啊。”荒双眼放光,唇齿间那股缭绕不散的香味,让他深深沉迷,不能自拔。 “再来!”荒把夜光杯放在开阳面前,吐着舌头,很想再次品尝。 “慢!”姬如烟轻笑,阻止了开阳给荒倒酒。 开阳神情疑惑,荒也不解。 “阳兄,你虽爱酒,但不了解酒!”姬如烟轻笑,打开折扇摇个不停。 “怎么说?”荒和开阳两人都迷惑了,不解为何喝个酒还要了解酒。 “阳兄,荒兄,且听小妹我,,啊呸,且听鸡兄我慢慢给你们道来。”姬如烟大笑,站起身来,一把夺过开阳手中的翡翠酒壶,来到了窗户前方。 “此酒,乃是‘梅花酒’。其外观是澄清透明的液体,完整的梅花悬浮于透明酒液中。” “其内在质量既保留了传统的白酒成分,又增添了梅花特有的香型;是兼具饮用和观赏双重价值的酒类产品。”姬如烟拿着翡翠酒壶,仰头而饮! 瞬间一股清澈,透明的液体,像是一挂银河般淌落;瞬间梅花香味飘向十里,三人醉了,这方天地也醉了。 “梅花酒,不仅要喝酒,更要赏花;梅花酒液体乃清澈,透明;而且既要喝酒,又要观赏酒中之花,用白玉樽最好不过!” “小二,拿上好的白玉樽!”开阳扯着嗓子大喊一声,时间不长,一个青衣小厮就拿着三盏白玉樽而来。 白玉樽,通体混白如玉,是用上好的汉白玉炼制而成;放在桌子上,散发莹莹白光,仿佛一轮清亮的月光。 “白玉樽,不仅可以让梅花酒更加纯净,剔透;而且以白玉为雪,雪中观赏梅花,实乃人生一大幸事!”姬如烟拿着翡翠酒壶,给三人倒上满满三杯美酒。 似凝脂美玉的金樽中,满满一杯晶莹剔透的美酒;美酒上方,一朵粉红梅花游荡。 有了白玉樽的承托,梅花像是在白雪中飘荡,那种美到窒息的场景,荒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啊!清明时节雨纷纷,孤家寡人欲断魂;啊,,,借问美女何处有,美酒一杯,左手拉右手!”一口饮下美酒,开阳闭上双眼,吟出了一曲千古绝唱。 “好湿,阳兄真是淫的一首好湿;鬼见鬼尖叫,仙见仙惨笑啊!”荒拍着马屁,虽拍到了马蹄子上,却让开阳舒爽不已,双眼眯成了一条缝。 姬如烟端过白玉樽,仰天一口饮下,连梅花都没有放过。 “君本九天神,为仙堕凡尘;志比青山高,携仙破云霄!”姬如烟遥望窗外天际,一双狭长的眸子迷离;一杯酒下肚,竟已有些许醉意。 “好湿,好湿,鸡兄如此文采,荒某也来献丑。”荒大喜,搓着双手;端起酒杯一饮而下。 “入口柔,一线喉!哎呀,呸呸!”荒大笑,摸了一把嘴角的酒水,甚是高兴。 “荒兄此诗,真乃天作之合;绝对可以遗臭万年,吊打古今碌碌才子!”开阳拍着马屁,来而不往非礼也。 “阳兄之诗,也可谓开天辟地第一曲,名垂千古不在话下;小弟甘愿退居第二,把这第三的位置,让给阳兄!”荒打着哈哈,满脸堆笑。 “兄弟!” “大哥!” 两人悲恸,双眼泪汪汪;一个熊抱拥在了一起,相见恨晚。 “阳兄,荒兄,既然已经准备下了夜光杯,不用岂非可惜。”姬如烟拿着一个夜光杯把玩,笑意盈盈。 “鸡兄,这夜光杯用来喝什么酒最合适。”荒发问,开阳也一脸的向往!! “夜光杯,采用祁连山的老山玉、新山玉、河流玉精制而成,色彩绚丽,造型优美,玲珑剔透!”姬如烟轻笑,为两人解释夜光杯的来历。 “夜光杯,其色黑赛乌漆,白如羊脂,墨绿似翠,纹饰天然,杯薄如纸,光亮似镜,内外平滑,玉色透明鲜亮,用其斟酒,甘味香甜,日久不变!” “尤为月光下对饮,杯内明若水,似有奇异光彩,因而自古就有‘酒泛夜光杯’的佳传。”姬如烟轻笑,与开阳对视了一眼。 开阳了解,冲着楼下大喊道:“极品葡萄酒。” 小厮动作很快,时间不长就端上了一壶葡萄美酒。 姬如烟动手,将三盏夜光杯都填满。 墨绿如翠竹般的夜光杯,杯内的葡萄美酒,呈现诱人的深红色,像是玛瑙一般,飘荡着淡淡的葡萄清香。 “请!” 三人动手,端起酒杯,各自一饮而尽。 “好酒!”荒大赞,酒味很独特;带着点点酸甜,有些微涩;还有缕缕土壤的芬芳,隐有一丝花香味道。 “自古便有‘葡萄美酒夜光杯’的佳句;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开阳赞叹,总算吟了一首人作的诗;虽然是抄袭的。 “你我三人,今日有幸得见;修道者,朝生夕死,他日得见,指不定谁会离去;今日,我们三人何不畅饮一番!”姬如烟提议,兴奋的满脸通红。 “不醉不归!”开阳大笑。 “感情深,一口闷;感情铁,喝出血!”荒拍着胸脯,一副‘我能喝’的样子。 “小二上酒!” 夜已深,一轮清冷的明月高挂;洒落缕缕如雪光辉。 丽春院楼顶,姬如烟,荒,开阳三人,一手一个翡翠酒壶;喝的是畅快不已。 “哎,三位客官小心,别掉下来了;摔死没人付酒钱了!”楼下小厮高声提醒,怕三人真摔个半死,那就亏大了。 “我辈修士,何惜摔死!”荒笑骂,整个人满脸通红,已有醉意。 十六年,他第一次喝酒,从此深深迷恋上了这个味道。 酒的味道,还有那种微醺的醉意;人倘若能一醉,不枉人世走一遭。 “荒兄,鸡兄,如此月光,白似雪,冷若霜;我们何不作诗一首,倾诉衷肠!”开阳提议,脸上堆满笑容,乐成了一朵花。 “我先来!”荒仰头猛灌一大口清酒,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对着月光吟道:“一杯清酒浊经年,纵横天下;意气风发,狂笑登临朝天阙!” “好湿,好湿。我辈儿郎,理当有这种气吞天下的蓬勃朝气。”开阳和姬如烟赞叹,三人对视一眼,大笑不已。 “该我了!”开阳灌下一大口酒,任由酒水从嘴角留下,浸湿胸前衣襟。 “清酒一杯,仰天狂歌,一身白衣琉璃雪! 众生忙碌苦,我亦对酒当歌,独自举杯笑月! 明月皎洁孤傲寒,你可知我寂寞? 醉中忘情,梦中笙歌,残月伴我! 来生三生石畔相逢,卿可愿渡我?” 一曲完,三人沉默无语;脸上皆是显露复杂情绪。 荒想到了阿靳,不知她过的怎么样了? “阳兄,好男儿自当纵横天下,气吞山河;朝气蓬勃的年代,岂可为儿女情长所扰!”姬如烟拍着开阳的肩膀,笑着劝解道。 “好了,该我了!”姬如烟大笑,仰天猛灌了一大口酒,满脸通红,三人此刻皆是醉意。 “酒有月宫嫦娥容,奈何君无英雄心;若能一亲芳泽颜,甘为仙子醉万年!” 姬如烟爽朗的笑声传出去很远,月光下,骤起寒风;长风吹开他的丝带,满头浓密黑发披散开来,随着狂飞猎猎起舞。 月光下,一今公子狂歌吟唱;长袍飘飘宛如仙人摸样。 “丰神如玉,醉枕锦绣河山;纵横天下,莫把藏剑江南!”荒饮酒,仰天大笑,声音中充满万丈豪情。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开阳狂笑,声音中却充满了落寂与哀伤。 “佩一玉,挂一画,吟一情诗,尽得风流!”姬如烟大笑,爽朗的声音传出去很远。 “阳兄,荒兄,你我三人,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姬如烟问道,神色复杂。 “哎,孤家寡人啊。”荒也叹息,实在不想与这两位好友分别。 “既然荒兄与鸡兄都是散修,何不加入我朱雀家族。”开阳提议。 “真的可以吗??”荒搓着双手,惊喜问道。 “小事。”开阳摆手,不屑道。 “就这样决定了,荒兄跟随阳兄前往朱雀家族;至于我吗?”姬如烟大笑道:“浪迹江湖!” “分别之际,你我三人合唱一曲铿锵战歌。”荒提议,三人对视一眼,全部哈哈大笑。 “金戈铁马狂,英魂千古殇;而今国耻仍未雪,恨欲狂! 生为男儿行,流血不流泪;此生血誓保家乡,不后退! 修战剑,铸寒刀,炼体魄,坚誓言,浩瀚志,只今诀! 此去通天河,誓言扬我威! 自封回乡路,不胜绝不归! 若是此战死,身消意不亡! 后来人杰上,亡魂护身旁! 炎黄孙,不言败,儿女情,暂抛却,后人杰,且听言! 男儿当卫国,卫国必杀人! 情义只赠兄,善良如粪土! 切勿沾古风,莫要闲呻吟! 身配寒光剑,一怒即杀人! 待到太初开,烈酒阵前摆! 重聚通天河,征战八荒来!” 月光下,三公子对酒当歌,仰天狂笑,人生若能一醉,了无遗憾! 第五十一章罪恶深渊! 骄阳初生,金色光辉洒遍大地每一处 “鸡兄,此一别不知何时相见。”罪城外,荒满脸复杂之色,十分不忍分别。 “鸡兄,何不陪我去罪恶深渊走上一遭,临了你我兄弟三人,一同前往焚洲。”开阳提议,也不忍分离。 姬如烟摇着折扇,轻笑道:“天下无不散宴席,有了离别,才能有重聚;自由与洒脱,一直是我毕生所求,两位兄弟不必劝阻。” “修道者,朝生夕死;下次见面,我可不愿对影成三人。”荒打趣,缓解离别的悲伤。 “荒兄,阳兄,尽情放心,来年重阳,你我三人再聚‘朝天阙’!”姬如烟轻笑,袖袍一挥,转身离去。 寒风吹开他的丝带,满头黑发飞扬,长袍飘飘,宛若仙人摸样。 “鸡兄,下次见面买个牢靠点的丝带。”荒呼喊道。 “鸡兄,等我拔了蛟龙筋,给你做一条好的。”开阳也跟着呼喊。 远方,姬如烟拿着淡蓝丝带,重新把满头长发绑起,垂落身后;转身对着两人笑道:“此生独爱蓝色,两位兄弟,保重。” 半个月后。 这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堪称遮天蔽日;阳光都无法穿透,树林里弥漫着树叶的腐烂味,还有土壤独有的清香味道。 此时在树林间一块空地上,两人正埋头蹲在一堆熊熊燃烧的篝火旁,撅着屁股,流着口水,色眼咪咪的看着一物。 那是一只烧烤的金黄色的兔子,浓郁的肉香飘香十里,金光灿灿的妩媚身体让荒流了一地的口水。 这只兔子太肥了,肥油望外吱吱冒着;晶莹剔透的黄油,一滴一滴,滴落在篝火里,油助火旺。 “妈的,罪恶森林里的兔子也太肥了吧;眼看都快走不动道了。”开阳满头的火红色长发,连睫毛都是红的;整个人像是一团火焰。 “肥了好啊,不论手感和肉感,都是最上乘的。”荒眯着眼睛,狠狠擦了几下口水。 “我好饿啊!”开阳眼巴巴的望着金黄金黄的兔子,摸着小肚子,一副眼泪汪汪的摸样。 看见那双魅惑众生的桃花眼,荒虎躯一震,菊花一紧,心中恶心。 一个大男人长了一双桃花眼,这可真是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刺啦!” 荒动手,撕下一个兔腿,扔给了开阳,道:“吃吧,别噎死了!” 看着荒拿着老大的兔子,狂啃不已,开阳神色不爽道:“就给我这么一点!” “嫌多啊。”荒瞪着一双大眼,抢过开阳手中的兔腿,张开大口狠狠一咬,道:“这样够了吧!” “荒,你,,你,,!”开阳气结,涨的满脸通红,连话都不会说了。 “别谢我,谁叫咱两是兄弟呢。”荒满嘴流油,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吃完上路,荒摸着肚子,拿着狗尾草不断在嘴里捅着,显然吃的舒爽无比。 开阳跟在荒身后,一脸的幽怨之色;嘴中碎碎念个不停,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骂人的话。 “哎,我说小阳子,你大老远跑罪恶深渊,不会为了观赏风景吧。”荒摸了摸鼻子,出声问道。 “罪恶深渊为九大禁区之首,有机会当然要看一看。”开阳解释;参加完九州争霸以后,天性洒脱的他,不愿回到家族,于是就来到了罪洲,要一观禁区风姿。 “你怎么闯过妖洲的,听说不是要打仗了吗?”荒不解,妖洲大地动辄数百万里,他可不信只有二重岳修为的开阳可以横跨禁区。 “不是有虚门么,横跨大洲简直小菜一碟。”开阳趾高气昂,鼻子都快翻上天了。 “无奈啊,那可是用仙石作为动力啊。”荒咂舌,真是败家子一个。 “对了!”荒神色闪烁,一个问题憋在他心里很久了:“你和鸡兄,是很久以前就认识吗?” “不是,偶然之下相逢;就比你早一天罢了。”开阳大大咧咧道。 “那天我们相识,正在喝酒,他说要去接一位故人,就把你领来了。”开阳的话,让荒心中一凛;双眼微眯,有精光一闪而过。 姬如烟,有问题。 “到了。”开阳一声呼唤,把荒游走的神识给拉了回来。 “这,就是罪恶深渊吗?” 两人望着眼前的黑洞,仿佛忘记了呼吸。 黑洞方圆万里,一片黄沙,呜咽寒风肆虐,卷起漫天黄沙孤独舞,奏响一曲关于罪恶的吟唱。 荒和开阳跨步,向着黑洞走去。 身后,是茂密的树林;前路,是漫漫黄沙。 一步之下,风云突变! 那是一种悲壮与苍凉的气息,让人沉默,好像跨入这个世界,再也开心不起来。 两人漫步黄沙之上,寒风肆虐,如同刀子一般,割裂人肌体生疼。 荒沉默,黑色衣衫猎猎作响,满头黑发飞扬,像是龙蛇般扭动。 遥望天际,那是一个深渊;仿佛前路的大地已经塌陷,那是一片深沉的黑暗,带着一种深入灵魂的悸动。 十天之后,两人来到了黑洞边缘。 无法用语言形容,那个场景,让两人终生难忘。 眼前全是无边无际的黑暗,一丝丝冰冷的气息从黑洞边缘渗出;那是带着深入灵魂的阴寒,让荒狠狠的缩了两下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倒退! 根本不敢去看黑洞,仿佛一个无底深渊;一眼望去,那种深入灵魂的心悸气息,让人战栗,让人忍不住的踉跄倒退! 站在黑洞边缘,荒脸色惨白,双股颤颤! 不是他想战栗,这是身体的一种本能;在这种鬼斧神工的天地大造化之前,身体不由自主的向这个黑洞臣服! 眼前一片黑暗,没有边际,没有尽头;黑暗连着天,仿佛要将浩瀚天空吞噬! “这种感觉,,,怎么形容??”黑洞边缘,开阳身体颤抖;一手拳头紧握,一手狠狠抓着胸口的衣襟,脸色苍白,带着一种异样的激动。 “荒,你知道吗?就是这种感觉!” “你试过站在天之巅,然后纵身往下跳;狂风掠过耳畔,身体失去重力;那种感觉,啊!” “那种感觉,随着速度越来越快,你的心脏,清晰的跳动在喉咙中;你惊恐,想要放声大喊;但是你不敢,你害怕一张嘴,喉咙处的心脏就会蹦出来!” “就是这种感觉,让人无法升起反抗之心,让人绝望,让人战栗。”开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色惨白,不由自主的倒退。 最后两人远离黑洞边缘,一屁股瘫软在黄沙之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罪恶深渊,位列九大禁区之首;没人知道它是如何形成,第一个发现罪恶深渊的,是昆仑派的开派祖师,诸侯级无上霸者,张三。 当年张三盗走了仙道门的药帝,不死凰龙;被李四追杀数百万里,没有办法,最后逃到了罪恶深渊,将不死凰龙仍了进去。 这样一件‘无伤大雅’的事,足可以看出祖先的智慧;犯罪,其实在很早以前就存在,后人不过是把祖先的‘功绩’发扬光大而已。 “你听说过黑洞的来历么?”开阳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开口说道。 荒摸了摸鼻子,开口道:“据说,万物生灵形成之处,黑洞便已存在;昆仑张三祖师曾推测,黑洞很有可能是上古末期,成仙战留下的‘伤疤’。” “也有传说,这个黑洞贯穿了天地;天地那边,很可能是传说中的仙界!”开阳舔了舔嘴唇,很是向往。 “可惜,自黑洞被发现以来,人们除了往黑洞中倾倒垃圾以外,没有过多作为。”开眼叹息,环顾四周漫漫黄沙。 “曾有诸侯推测,由于头五十万年,人们的一系列所作所为,往黑洞中乱扔尸体,倾倒垃圾;所有一切的罪恶,将在后五十万年出现。”开阳叹息,神色复杂。 荒摸摸鼻子,笑着开口道:“难道说,黑洞替人类擦了五十万年的屁股,后五十万年,人类可能会遭到某种报应?” “这片黄沙,就是最好的证明!”开阳一指四周漫漫黄沙,道:“有诸侯推测,后五十万年,黄沙扩展的速度,将会越来越大,越来越快!” “哎。”眺望黑洞周围一望无际的黄沙,荒叹息道:“保护环境,还是活着,这是一个问题!” “有信徒曾言,人类的欲望,亵渎了黑洞;人类不仅仅是把成堆的垃圾倾斜进黑洞,更重要的,因为黑洞的存在,人类的欲望在前五十万年间,行使的肆无忌惮。” “你知道第一次史诗大战么?”开阳叹息。 荒神色冷漠,道:“据说当时九州上百亿的人类,在妖兽的铁蹄之下,死亡超过九成;人类强者全部消失,是去通天河畔参加征战。” “为此,人类在妖兽的摧残下,死亡不计其数;而那些几百亿的尸体,全部被扔进了黑洞中。” 开阳叹息道:“造孽啊。” “你根本想象不到那种场面,古籍中曾有记载;‘一条滔滔血色长河,倾斜汇入黑洞;至此,百载流水过’。”开阳神色复杂,那种场景让人根本不敢想象。 “荒,已经不能用人山人海来形容;那是一条血色长河,无数具尸体漂浮在长河中,像是江河一般汇入黑洞;从来没有停歇过,一百年才把数百亿尸体处理完。” “你,能想象那种场面么?”开阳悲恸,有种绝望的伤痛在胸腔内流动。 “妖兽。”荒咬牙,双拳紧紧握着。 “人类的灾难来了,这个黑洞,将成为埋葬世人的罪恶深渊。”开阳起身,眺望黑洞,神色复杂。 荒站起身来,深深呼了一口浊气,双眼微眯,眺望远方黑洞:“深渊下,不仅埋着尸体,还葬有欲望。” “走吧。”荒转身,一望无际的黄沙,狂风呼啸。 “去哪里?”开阳有些疑惑。 “去一个,叫做家的地方。”荒轻笑,转身跨步离去。 第五十二章荒村! 罪恶深渊,一方连着罪洲大陆,一方大地则是无人区。 想要进入无人区,只有从黑洞两旁,仅剩的那么屁大点地方挤进去;说来也怪,只要黑洞在大那么一点点,无人区就彻底与九州隔绝。 但就是那么一点点的地方,黑洞就是不屑埋葬;致使古来多少盖代天骄,深入无人区再也没能活着回来。 荒村,位于罪洲中部地区;气温冬不凉,夏不暖;春雨,夏雷,秋霜,冬雪,不是那么宜人,也不是那么恶心。 “阳兄,翻过那个山头,就是荒村了!”荒手中拿着一个磨盘大的烙饼,费力的啃了一口,猛的咽下,差点没把他噎死。 “荒兄,你要知道,抢下这块烙饼,我可是主力啊!”开阳手中拿着一块巴掌大小的饼,一脸的阴沉之色。 两人身上没钱了,在上一个镇子上,饿到发晕的两人,不顾修真者的身份,拿起一张大饼就跑。 “呜呜,,你们等着,,我告诉你妈去!”开阳至今也忘不了,那个流着鼻涕的胖小孩,那个幽怨的眼神!罪过,罪过! “杂兄弟俩,说这话多见外;别怕,让那个小子找我妈去,不用惊动你妈了。”荒狠狠咬下一大口香喷喷的烙饼,费力咽下,赶忙拿起牛皮水壶,喝了一大口清泉水。 砸了咂嘴,荒有点惊讶道:“没想到葱花大饼陪清泉水,这个味道,不赖!咦,阳兄为何不下口!” 开阳一脸郁闷之色,道:“这块烙饼上,流上了那个小子的鼻涕。” “哦,原来如此,阳兄不必客气,就算加了调料,为兄也不会和你抢的,你放心大口吃吧。”荒摸了摸鼻子,笑意盈盈道。 忍住想要一拳打死荒的冲动,开阳艰难挤出一个笑容道:“好的。” “看,荒村!”翻过山头,荒老远就看见村头那株焦枯的老柳树,神情兴奋的大喊道。 “啊,熟悉的一砖一瓦,熟悉的乡间小路,熟悉的味道!”荒振臂,仰天大笑,神情中充满了振奋。 一座小山坡上,错落着十几户人家;古意盎然的茅草屋,篱笆院,泥泞小路;还有村头那株焦枯的老柳树,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看,多么高尚的村庄!”荒一拍开阳的肩膀,神色间充满振奋。 开阳翻了翻眼皮,费力咽下从荒手中抢过来的烙饼,道:“村庄?在哪里?” “小阳子,你他妈,,!”荒转身望着开阳,神色却在瞬间一凛。 开阳也疑惑的看着他,满嘴的烙饼,一张口一大股葱花味扑鼻而来。 “荒,别他妈装了,我还要急着回焚洲呢。”开阳费力咽下大饼,险先没被噎死。 “你站在这里别动。”荒神色阴沉,整个身躯都在微微颤抖。 开阳的一举一动,让他心里海浪滔天;此时的荒,整个脑袋嗡嗡作响,有种眩晕的感觉。 跨步走下山坡,荒来到了焦枯的老柳树下。 荒今年十六了,他甚至清楚记得,四年前,老柳树的一切。 他的纹络,枝体粗壮,甚至连它有几条枝桠都记得清清楚楚。 站在焦枯的老柳树前,抚摸着焦黑粗壮的躯干;抬眼望去,不远处的那所茅屋,就是自己的家。 甚至于老柳树不远处,还有干柴燃烧过的灰烬;那是三十五口村民,想要烧死荒的那个晚上,遗留下来的一切。 仿佛一切都没有变,一切都历历在目。 抬眼四望,荒突然神色一怔,随即露出滔天惊恐之色。 在荒村十几座茅屋后的山坡上,一个个隆起的坟包,像是一条条索命的亡魂般伫立,让荒后背寒毛炸竖,额头有冷汗渗出。 “终于,回来了么?荒村最后两个村人。” 荒默默呢喃,神色阴沉如水,有凌厉杀机一闪而逝。 “出来吧!”荒沉吟半响,冷漠出声。 一团黑雾,毫无征兆的从荒体内喷涌而出;幻化之下,成了一个眉清目秀,身穿一袭白色袈裟的和尚。 “自我出生你一直蛰伏在我体内,荒村想必你也很熟悉,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开阳的表情没有骗我!”荒冷笑道。 “荒村,此为轮回村;你走之前,谁都可见;你走之后,无人可见!” “荒村,早已在你走后十天之内,化为了一把尘土;世间在难寻!”阿飞笑意盈盈道。 “轮回村?你这牛皮糖还甩不掉了,为什么一定认为我就是你要找的转世之人。”荒乐了,这个和尚太危险了,说什么他都不敢信。 “此村,是上古末期,你身死之时,布置下的轮回大阵。” “为的是遮掩你的气息,不让敌人发现;你要成长,必须要做些不得已的手段。”阿飞轻笑,俊俏的脸庞泛着隐隐光芒;有种慈眉善目的佛的感觉。 “没想到眉清目秀之下,隐藏的会是这样一幅肮脏身躯。”荒讥讽,并不相信。 “其实你心里都明白,这些事我就不必浪费口舌;我要说的,是你不知道的事!”阿飞开口,轻笑道。 荒神色闪烁,摸了摸鼻子,冷笑道:“什么事?” “有和你位列同一个层面的神灵,也轮回在了荒村!”阿飞神色凝重,说出了这样一段话。 “荒天!”荒神色一变,瞬间想到了两个人。 荒村,自荒记事以来,算上他只有三十六口人;但奶奶常说,荒村本该有三十八口人,其中两个比荒大五岁所有的少年,在荒三岁之时,被世外高人看中,去了外界修行! 荒很怕,怕着两人会回来找自己报仇。 两个荒未见过的村人,一个叫做荒天,一个叫做荒无湘。 “不错,应该就是他;他的气息很可怕,不世大敌!”阿飞提醒,荒天此人绝不简单。 “他怎么会轮回在荒村??”荒神色冷漠,盯着阿飞。 “据我猜测,可能此子前世遭遇不世大敌,应是被人诛杀;身死前没有来得及布置隐藏气息的轮回大阵,所以。” “所以轮回在了荒村?真是可笑!”荒打断了阿飞的话语,真的很难相信。 “轮回大阵,为的是隐藏轮回天帝的气息;现世存活的天帝很难发现,但是那些身陨道消时的天帝却可以清晰感受道!” “所以我认为,此子的前世,应该是在身陨的那一刻,感受到了荒村的气息,所以轮回到了荒村!”阿飞解释,头头是道。 “他就不怕遇到我?”荒发问。 “不怕,轮回对于每尊天帝,也只有那么一次机会而已;轮回的人,不到一定程度,是不会开启前世的记忆。”阿飞解释道。 “哼,我是不会轻易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再见。”荒冷笑,转身离去。 “总有一天,你会穿上葬天袍,戴上死神之具的!”阿飞双手合十,身影扭曲之下,化为淡淡黑雾,飘进了荒的身体内。 “我期待那一天的到来。”荒摸了摸鼻子,嘴角勾勒出一丝阴沉的笑意。 “阿黄,葱花饼出完了,上路吧。”远处山坡上,开阳挥着双手,催促荒上路。 轻轻抚摸着村口的老柳树,荒面无表情。 下一刻,他毅然转身,向着村外走去。 “我不相信这一切,我这一生,唯一的夙愿,只是去找回父母,一家团聚!” 半个月后,罪洲边缘,一道虚空隆隆作响,自虚空中升腾而起。 高达上百丈的虚门伫立在天地间,如同一尊庞然大物,其内锁住了一方天地。 虚门隆隆震动,两扇高耸门户敞开,两道修长身影从门内走出。 “我擦,你这跨域虚门不会是山寨版的吧!”望着罪洲熟悉的荒凉地貌,荒撇嘴讽刺。 开阳环顾四周,满头血色长发飞扬,神色凝重,道:“有麻烦。” “怎么?”荒皱眉,他最不愿听到着两个字。 “妖洲上空,有人布下了禁空阵纹。”开阳凝望远方天际,神色阴沉。 “怎么,史诗大战,终于要开启了吗?第一个目标,罪洲!”荒神色一凛,阴沉开口。 妖洲上空,妖兽布下了禁空阵纹,除了妖兽,修真者不可能在趋势神虹;而且虚门也将失效。 这是要开战的迹象,而且第一个目标,很可能是罪洲! 荒脸色很不好看,担心大战一开,自身难保;不知为何,还隐隐揪心昆仑的处境。 妖兽入侵,第一个要消灭的目标,肯定首选昆仑。 “没办法,只有穿过妖洲,到达仙洲,穿过仙洲,才是焚洲。”开阳沉吟良久,做了决定:“走过去!” “你疯了,就算没有任何危险,走出一个大洲,起码得要上百年啊!”荒咂舌,总觉得这个决定不是那么靠谱。 “妖兽不可能那么傻,他们要开启史诗大战,攻打别的大洲,就必须成批的转移兽将,所以。” “所以,妖洲内部,虚门很可能不会受到限制。”荒神色闪烁,猜出了其中缘由。 “不错,就算虚门真的不能用,妖洲内部肯定还有传送阵;到时候没办法,只能布置传送阵了。”开阳神色阴沉道。 当下两人一拍大腿,决定先进妖洲。 第五十三章怒发冲冠! 妖洲地域,多山川流水;景色宜人,十分适合生灵居住;不像罪洲,虽也有宝地,但荒瘠的地方却要多得多。 这是一条小溪旁,溪水清澈,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剔透光芒。 小溪旁的草地上,燃起了一堆篝火;荒和开阳两人,正一人手拿一条肥美的大鱼,进行着仔细精致的烧烤。 “哎,还是有个女人好啊!烤的这是什么玩意。”荒叹了一口气,开阳同样一脸郁闷之色。 两人手中肥美的大鱼,此时通体焦黑,冒着缕缕轻烟;面相实在惨不忍睹。 “没办法了。”荒嘴角抽搐,一狠心,把鱼送到了嘴边。 “我勒个去!”一大口咬下,瞬间一股异味,好像吃了黑炭块一样的味道。 荒神色扭曲,把烤鱼扔到一旁,趴在溪水便狂喝了几口水,嘴中的异味才勉强消除。 ‘小心,上游有敌人!’就在这时,荒脑海中响起一道声音。 荒神色一凛,这是阿飞的声音;颇为凝重。 荒站起身来,朝着溪水上游望去;隐隐的,一缕缕鲜红游荡在溪水中,不仔细根本发现不了。 “血!”荒神色阴沉。 “怎么了??”开阳满嘴乌黑,脸色狰狞扭曲,可以看得出被烤鱼毒的不轻。 跨步来到荒身边,开阳神色疑惑的望向溪水;瞬间神色一凛,他也发现了溪水中的那抹殷红。 荒神色闪烁,良久过后,道:“开阳,开启虚门,我们赶紧走。” 开阳站在原地,并没有动身。 “阿黄,在妖洲内部,也许是人类修士惨遭妖兽屠杀。我们,去看看吧!”开阳神色间闪过一丝不忍。 妖洲上空有禁空阵纹,不可能只有开阳与荒知道;也有修士得到了消息,暗感‘史诗大战’将要开启,想趁早逃离罪洲。 一路上荒与开阳,已经发现好几拨逃亡的修士。 “走吧!”荒叹息,实在不想淌这趟浑水。 两人顺着岸边一直向上游走去,越走溪水的颜色越鲜红;时间不长,一具尸体从上游飘下。 那是一个中年人的尸体,从服饰上看,应该属于罪洲散修服饰。 这个中年人被利器贯穿了胸部,前后透亮;中年人面朝蓝天,一双虎眼中闪烁着浓烈的仇恨之色,整个脸庞狰狞扭曲,像是要择人而嗜的魔鬼。 荒和开阳无言,继续向着上游走去。 时间不长,两人发现了一大片空地;所有高耸树木都被拦腰斩断;切口处平滑无比,显然是利器所为。 “昆仑弟子,我记住你们了;就算变成厉鬼,我也不会放过你们!” 就在这时,荒与开阳听到了一声充满愤怒的嘶吼;这是一个女子的声音,清脆动听;却带着滔天的仇恨火焰。 两人快速向着上游狂奔而去,开阳是担心那个女子,而荒担心的,是女子那声‘昆仑’。 穿过一片高耸茂密的树林,前方是一片青草茂密的小山坡;两人心急如焚,一冲而出。 眼前所见,让两人瞬间目眦欲裂;长发飞扬,有惊天恐怖杀机喷涌而出。 山坡上,一个眉清目秀,大约十八九岁的女孩,正被两个长着牛头的妖兽按在地上;女孩轻声抽泣道,胸前的衣衫已然被撕开…… 而一个有着人类面貌,长的星眉剑目,却披散着一头墨绿色长发的男子,已然褪下了身上衣物…… 而在女子身前,两个身穿淡蓝衣衫,身后背负仙剑的男子,却背过身子,一脸的不忍之色。 “住手!”开阳一声大喝,平地惊起一声雷,瞬间震慑住了所有人! “人类??”那名有着墨绿色长发的男子转头讥笑,道:“人类就爱干英雄救美的事情,今天我就侮辱一下美人,顺带让英雄痛心。” 开阳目眦欲裂;满头火红色长发飞扬,整个人喷云惊天杀机,让风云都变色。 “火道,火之刃!”开阳手中结印,方圆数十里的天地灵气狂暴;扭曲中幻化十几道滔天火刃,带着恐怖破空声,向着那名男子斩去。 “雕虫小技!”两名昆仑派弟子动手了,手中仙剑震动,劈出道道剑芒,粉碎了从天而降的火之刃。 “昆仑!”荒彻底怒了,眸光如电,长发飞扬;有种熊熊燃烧的火焰,欲要从他胸腔内喷涌而出。 脚踩柳絮随风身法,荒快入闪电,直接贴近两名昆仑弟子,摊开手掌,一巴掌向着两人轮去。 “咣当!” 一层淡青色的光幕笼罩昆仑弟子,荒拍击光幕,瞬间一股巨力从光幕上传出,直接震入荒的身体。 “扑哧!”荒身体巨颤,如遭雷击;修长的身体直接横飞而出,撞进了不远处的树林里。 “不!”那个女孩嘶吼,白皙的俏脸上,晶莹的泪水不断滑落。 “异族,就算是死,我也绝不会让你们侮辱;昆仑弟子,我记住你们了,做鬼我都不会放过你们!” 女孩面色饮恨,俏脸狰狞扭曲的诅咒道。 “咯!” 距离这么远,荒依旧清晰的听到了那道坚决的声音。 女孩双唇紧闭,猛一咬牙,随着娇躯的剧烈抖动,大股大股的黑色鲜血从其嘴中涌出,顺着雪白的脖颈淌落大地。 双脚并用,连滚带爬的荒刚出树林,便看见了这一幕。 女孩用死亡,保住了自己的贞洁。 不仅仅只有贞洁,还有这个民族,绝不屈服的荣耀。 那个美丽的脸庞,此刻狰狞扭曲;一双大大的眼睛,原先动人的神彩;一点,一点的慢慢消失。 那双眼睛,正对着荒;眼神中的仇恨,愤怒,不甘,还有那丝解脱。 这双眼神,荒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依稀间,他仿佛听见女孩在对着他咆哮。 为什么?为什么你没能救了我?为什么,为什么你是这样弱小。 “不!”开阳疯了,满头血色长发飞扬,眸中带着血杀百万异族的恨意。 如果说先前的开阳是怒,现在的他,则是怒至癫狂! “吼!” 一声长啸,开阳满头火红色长发飞扬,衣衫猎猎作响;他英俊的面容此刻扭曲的不成样子,像是择人而嗜的魔鬼。 “吼!” 一声清鸣,开阳身体颤动;他的额头中央,那个栩栩如生的朱雀图案,此刻流转诡异红芒。 那是一只朱雀,颤动着,挣扎着从开阳头顶显现而出。 那是一只堪称遮天的朱雀,通体缭绕赤炎;双翅一展,犹如垂天之云;附近整片山脉,全部黯淡了下去。 “吼!” 一声撤天清鸣,恐怖的音波直上九霄;方圆十万里的山脉,群兽奔腾,化作兽海向着八方逃遁而去。 那是神兽的威压,只要是妖兽,根本生不起反抗之心。 堪称遮天的朱雀翱翔天际,通体赤炎燃烧,仿佛一轮火红色的骄阳。 成片的大山燃烧,崩塌,隆隆作响;朱雀一啸之下,大地摇颤,山河倒卷高天,成片高耸的巨树全部被震成了齑粉。 “不,不可能,朱雀神君怎么可能活着?”那名有着墨绿色长发的少年惊呆了,此刻他全身匍匐在大地上,身躯瑟瑟发抖,根本不敢动弹。 这是神兽的威压,压塌万物诸天,尤其是对妖兽而言,有种深入灵魂的凌冽气息。 “火道,火之海!”开阳怒吼,满头火红色长发飞扬,眸光如电;手掐术式,顿时方圆万里的天地灵气,全部向着天空中的遮天朱雀狂涌而去。 朱雀印记,那是朱雀家族的镇族至宝,其中蕴含着神兽朱雀的一缕心头血;可召唤朱雀虚影,协同作战;威力滔天,同境界无敌。 “吼!” 一声清鸣,长空之上朱雀翱翔;张开利口直接喷涌出一大片火海。 仿佛一片火云倾斜而来,方圆万里的大地,瞬间被滔天火海包裹。 那种炙热的温度,可以烧塌三千大道;以火入道,以火灭道;以火,烧塌诸天万界。 这是一片燃烧的世界,熊熊大火焚烧不止;入眼尽是火光,滚滚狼烟千万道,全部汇聚向天空。 炙热的温度,混沌的天空,如同来到了开天辟地之处。 “不!” 火海中,长着牛头的妖兽嘶吼,首先在火焰下化作灰烬,连尸体都没有剩下。 两名昆仑弟子,手中拿着一个玉如意,散发一层淡绿色光幕,抵抗滔天火海。 “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涅槃掌门人的子嗣,你要杀我,史诗大战立开!”墨绿色长发男子惊恐嘶吼,他是真的怕了,原本以为自己修为高深,在这个已无四重岳修士的九州,可以横着走;而且这是妖洲内部,断然不会发生意外。 但意外往往发生在你最安心的一刹那。 “辱我人族者,虽强必诛!”开阳此时通体喷涌火焰,眸光如刀,犀利慑人。 “你们,,,还是人族吗??”荒头顶飞仙鼎,嘴角渗出血迹,步履阑珊的走到开阳身边。 “哎,,,你不懂!”两名昆仑弟子,费力催动玉如意;形成光幕抵抗火海,脸色早已惨白,额头冷汗密布。 “我们也不想,但史诗大战马上就要开启了,我们只不过是想活着而已!” “两位兄台,速速离去,你们要是当真击杀了牛豪,九州所有先辈用屈辱换来的和平,就会付之一炬!”一名昆仑弟子出声,语气焦急。 多少先辈屈辱苟且,血洒异乡,只不过为了换来人族的和平而已;如果今天牛豪真被两人诛杀,所有前辈的鲜血,将会白白流淌。 “和平,五十万年前,我数百亿人族战死沙场,他们的尸骨,无人埋葬;他们的不甘,填满了罪恶深渊!” “和平,祖先数百亿的牺牲,数百亿的寒骨,血流长河的嘶吼;通天河畔的不甘,边荒飞溅的血泪;祖先战斗了整整一个纪元!” “他们为了什么?因为他们知道,和平,在这个被诅咒的肮脏世界,永远也不会出现!”荒目眦欲裂,对着两名弟子嘶吼。 他为了什么?他心里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绝对不允许身穿淡蓝衣衫的修士,名为昆仑的弟子,干着这种辱族之事。 “你们竟然敢说和平,数百亿先祖,前赴后继的奔赴战场,血流成河,尸骨堆积如山,就算是妖兽想要和平,我人族也不答应!” “那种屈辱的和平,人族不需要;如果让祖先知道,后辈子孙为了苟延残喘,而去争取那种所谓的和平;他们也不答应!”开阳嘶吼,周身赤炎喷涌,烧塌虚空。 “你们不懂,你们什么都不懂;祖先所争取的一切,你们不会懂的!”两名昆仑弟子也在嘶吼,神色不甘。 同样的追寻和平,但想法不同,路就为两极;同样的目标,但不同样的手段,终究会有一方倒下。 “去死吧,你们根本不配穿蓝衣!”荒嘶吼,双眼布满血丝;直接祭出飞仙鼎,向着淡绿色光芒砸去。 “轰隆!” 一声巨响,光幕破碎,瞬间汹涌火海包裹住了三人。 漫天赤炎中,炙热温度焚烧着一切罪恶。 “人类,你们死定了!”牛豪惨叫,通体都被赤炎包裹,成为一个火人。 “你们一定会后悔的,先辈的努力,一切都成为泡影,你们是罪人。”两名昆仑弟子也在嘶吼,声音中充满了不甘。 “昆仑!” 最后一声呼唤,两人呆滞,火焰中的两人,荒看不清楚他们的眼神,表情;只是这声呼唤,带着一种深深的眷恋,浓浓的不舍。 第五十四章杀上涅槃! 漫天火焰散去,遮天朱雀翱翔天际;满地都是焦黑,方圆数万里的山脉全部成了光秃秃的焦土。 轻轻抱起地上未被火焰焚烧的女孩尸体,开阳神色阴沉,紧紧咬住嘴唇,一丝丝殷红在弥漫。 “荒兄,助我杀上涅槃!”开阳咬着牙齿,有种痛彻心扉的仇恨在弥漫。 “小阳子,你的心情我知道,但是!”荒劝阻,但无济于事,被开阳打断。 “知道这是什么吗?”开阳神色冰冷,指着额头中央的璀璨朱雀图案。 “我曾听说,朱雀家族有两大至宝,一样是其先祖,战天帝亲手书写的‘战’字;还有一样,乃七滴神兽朱雀心头血!” “能得到朱雀心头血认可的,都是天资极高的少年;融合朱雀心头血之后,可以召唤朱雀虚影协同作战!”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现在的修为,应该已是诸侯;更逆天的是,你还可以把这滴心头血分散成为七份,在短时间内造出七位诸侯级霸者!”荒叹息道。 “可惜的是,此血不动则已,一动,不仅要损耗施术者百年的寿元,而且一人一生,只有一次使用机会;用过之后,朱雀神血自动消散。”荒神色颇为复杂。 他没想到开阳为了这样一件小事,竟不惜损耗保命神术,而且还折损了百年寿元。 这是一件小事么?在开阳的心里,绝对不是;但在荒的心里,这本身就是一件小事。 “不!”开阳反驳,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这不是朱雀神血,这也不是至宝,这更不是什么保命神术!” “那??”荒有点愕然,难道自己说错了。 一指指向额头中央,开阳脸上露出沉重之色:“这是魂,民族之魂;这是血,炎黄之血!” 漫天火海中,开阳脸上露出坚决之色;手结术式,他硬生生从额头中央,那个璀璨朱雀图案中,逼出一滴神血。 那是鲜红色的血液,散发灿灿血光,有炙热的温度焚烧,虚空坍塌。 “为民族一战!”开眼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把血液递给了荒。 看着那滴刺眼的血红,荒脸上神色闪烁。 他想到了很多,想到了他还要去找父母,还要去见阿靳,还有去边荒找老头子,还要,,,想到最后,他发现,所有的一切,离他是那么遥远。 转身看着火海中央沉浮的女孩尸体,在看看只剩下两堆灰烬的昆仑弟子,他深深叹息。 “无奈啊!”脸上露出苦笑之色,荒张开大嘴,直接吞下那滴殷红色的血液。 “开阳,虚门是否可以开启。”荒问道,脸上尽是无奈之色。 “可以。”开阳脸色很冷,抱起火海中央的女孩,两人并排站在了一起。 “吼!”一声响彻天际的清鸣,堪称遮天的朱雀;载着荒与开阳,向着妖洲第一势力,涅槃杀去。 妖洲,第一势力涅槃。 原先涅槃高耸的巨山,辉煌璀璨的建筑,成批成批的强者,在兽皇的一巴掌之下,覆灭了超过八成。 史诗大战,本应早已开启;但‘一巴掌’却硬是把这场注定要席卷九州的战争,推迟到了谁也不知道的以后。 兽皇一巴掌下去,方圆数十万里可谓‘如履平地’。 牛庚没有办法,只好把众妖兽全部安排分散;只留下一些拥有极强战斗力的兽兵,还有修为强大的兽将,建立起一个小型的‘国度’。 这个国度,外围全是用巨石砌成一个大圆;国度中建起了一座座高耸的石屋。 这种独树一帜的风格,才真正属于兽族。 此时在这个小国度的城门前,牛庚一身粗布衣衫,身后背负九柄仙剑,沉稳站立。 在他的身边,有一尊人面马身的兽将。 那是身体内流淌有稀薄皇族血统的兽将,名为英招。 人头马身,人头为一个中年男子,棱角分明的脸庞,透露着莫名坚毅;满头金黄色长发披散,有种气吞山河的霸气。 马身很是健硕,像是老虎一般的金黄色皮毛,代表着王者的虎纹遍布全身;马背生有鸟翼,双翅一展,遮天蔽日,可日行万里;速度上不弱于青鸟。 “兽王,兽皇下令,每当太初开,九州人族强者去往通天河畔之际,我们就发动史诗战争,究竟意欲如何?”英招开口,声音浑厚;整个马身通体散发莹莹神光,有种天生的王者之气。 牛庚叹息一声,布满皱纹的脸庞如同山峦起伏一般。 “太古末期,成仙一战过后,兽皇将一部分兽将安排在了曾经的‘出云国’内部;没有说明任何原因,只说阴阳逆乱之时,她会到来!” “成仙一战,十大神兽皆身陨;我黄泉国兽皇,伊邪那美;华侠国兽皇,伊邪那岐皆身陨;整个诺大兽群,千万亿兽民人心惶惶,骚乱时常有。” “最后,隐藏在黑暗中的三神尊现身,这才平定了兽族骚乱!”牛庚叹息,浑浊的双眼,是岁月沧桑的刀痕。 “最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没有任何记载,三神尊,天照御神,月渎之命,须佐之男,全部离奇消失!” “最后,当时的十皇子不知为何得到了逆天造化,一个个绝艳古今,全部踏入了皇道境界,开创我兽族从未有过之辉煌!” “但是,人族有大毅力者,大智慧者;一尊曾经纵横天下的女帝,在人族与兽族交战中,暗感胜利渺茫,自此兵解,想要涅槃重生,化为真正的,神灵!”牛庚神色阴沉,这不是一件好事。 英招面色阴沉如水,道:“我们的存在,甚至兽皇每次太初开之时,都会降临太初,为的是找出那尊轮回的女帝,阻止其成神路?” “这只是其中一点,还有其他未知的谜题,连我也无解!”牛庚叹息,他是绝代兽王,但根本不能了解兽皇的心机,更何谈猜测兽皇的所作所为。 上古末期,成仙路开启;兽皇,神兽,天帝,三方混战;日月星辰坠落,大地沉陷,一战把成仙路都崩断。 一战过后,伊邪那美,伊邪那岐兽皇身陨;天帝也有陨落者,而十大神兽更是死的一个都不剩。 成仙战过后,三神尊走出黑暗,平定了兽族将起的动乱;可是自那过后不长时间,三神尊神秘失踪,再也难觅其踪。 于此同时,十位皇子绝艳古今,先后踏入皇道境界。 自古就与人族有仇的兽族,怀疑三神尊是被天帝所杀;自此,通天河畔,跨世纪战争,一打就是百万年。 太初天地刚刚成形,万物生灵复苏;各种古老道统走出小世界,在九州天地间建立道统! 这个时候,人类在通天河畔却是惨败;只有寥寥五尊天帝镇守边荒,阻止兽潮的脚步,保护着人类最后一隅土地。 最后,通天彻地的女帝决定,兵解涅槃,想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化为真正的神灵。 那个时候,别说一个兽族,就算是诺大的罪恶大陆,一掌下去也能拍成齑粉。 最后,女帝兵解,重回太初! 而得悉消息的十大兽皇,则在那个时候,派遣成批兽将,在当时的太初土地上,建立了妖洲。 目的是找出涅槃的女帝所在,诛杀其身,断此涅槃路。 “那为什么人类强盛以后,不动手诛杀我们?而且为何人族天帝也不出手,任由我们发动史诗大战??”英招疑惑,他虽身为兽将,可统领百万兽兵,但这等机密,却远非他这等小人物可洞悉;不仅是他,这个问题古来很多人都曾疑惑! “出云盟约!”牛庚一声轻笑,道出了许多。 “吼!” 不待英招再次发问,一声响彻天际的清鸣声从远方传来;黑暗中,一抹刺目的鲜红亮起,带着杀伐百万异族的滔天恨意。 那是一只朱雀,双翅一展犹如垂天之云,轻轻振翅,瞬息万里;一轮火红色的骄阳从天际疾驰而来,带着炙热的温度,还有惊天杀机。 “朱雀神君!”英招骇然,对于神兽,兽族本身就有着一种惧意,天生而来。 “只是一缕残识而已,当真朱雀神君,一缕气机就足以压塌九州!”牛庚浑浊双眼闪烁,道出了朱雀来历。 “异族猪狗,杀我族人,血债血偿!”朱雀背上,开阳和荒站立;开阳悲愤嘶吼,手中抱着女孩的尸体。 “轰隆!”“轰隆!” 隆隆巨响声不绝于耳,涅槃国度中,密密麻麻的兽兵,手持长枪,跨着整齐的队列,带着慑人的凶焰气息,像是一座巨山一般横推而来。 密密麻麻的兽潮,有人身猪头的,有人头狗身的,奇形怪状的组合之下,却有种迫人的气息扩散而出,让荒神色一凛。 整齐的队列,双眸中嗜血的残忍,堪比盔甲的身体,手中明显沾过血的长枪;这是一支极强的兽军,近万的兽兵全部都是清一色的二重岳。 “可怕!这样一支兽军,足以横扫罪洲了!”荒心中呢喃,为昆仑担忧。 九州四重岳以上的修士,全部去通天河畔参加征战了;而三重岳修士,绝大部分都被女兽皇给掳走。 这样一种沉重打击,足以让人类遭受灭顶之灾。 第五十五章焦金烁石! “两位小友,此处奈我涅槃之地,还请速速离去!”牛庚双眼微眯,感受到了两人的强大,不想让兽兵白白送死。 “你是涅槃掌门人??”开阳抱着女孩的尸体,嘴角却露出一丝笑意;那是寒到极点的笑。 “不错,老夫牛庚,涅槃掌门人。”牛庚微微抱拳,心里也犯嘀咕,怎么还会有人类的诸侯级霸者? “你儿子被我杀了。”开阳嘴角上翘,说出了这样一段话。 一方,凌驾长空之上的朱雀;火红似骄阳,通体燃烧赤炎,双翅轻轻一震,带着可焚踏诸天万界的恐怖高温。 一方,近万训练有素的兽兵,长枪吞吐枪芒;一双双嗜血的眼神,那里隐藏着最原始的罪恶。 牛庚默然,背负双手静静站立,良久过后,道:“还请两位道友离去,莫要,,,,!” “战!” 这一刻,荒一声长啸,手中仙鼎直接放大,跃下朱雀,直接向着近万兽兵轰然砸去。 他其实很想离去,不愿淌这趟浑水;说来也是,他的本性,其实是无情的。 但有求于人,荒无处可去,但他必须提高修为;只是为了活上一百五十万年,然后去通天河畔找到母亲。 一家团聚而已,他的梦想就是这么简单。 但原先看他很顺眼的开阳,在某一时刻,双眸中却突然露出一丝鄙夷。 荒神色阴沉,这个靠山可不能倒了。 昆仑不能回,他一个孤家寡人,在史诗大战将开这种危机时刻,保命最重要。 朱雀家族可是九州四大家族之一,俗话说大树底下好乘凉;这个靠山,荒当然不会放弃! 开阳眼中那丝鄙夷,他看的真切;心中沉吟,唯有先出手,在这个‘富二代’面前好好表现一翻;拜入朱雀家族之事,开阳才会更上心。 望着密密麻麻的近万兽兵,荒心中苦笑道:“无奈啊!” “轰隆!” 一声巨响,堪比小山般的巨鼎直接砸在兽兵群中;瞬间飞沙走石,血肉横飞。 兽兵嘶吼,残肢断臂漫天飞;白莹莹的骨头夹杂着飞溅的血液,渲染成一副凄美的画面。 大地颤动,出现一个巨大的深坑;深坑底血流泊泊,汇成了一个血泊,残肢断臂漂浮在血泊上,上下沉浮,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四散弥漫,让人闻之欲呕。 “王!”英招脸色阴沉,恳请出战。 “不用可惜,这就是炮灰的命;英招,看清楚了,在我们眼中,这群智力不高,修为不高的兽兵,是炮灰;死上一万个和死上一百万个,对你我根本没有区别。” “但在兽皇眼中,我们也是炮灰,死多少也无所谓;这个世界,除非你能爬到金字塔的顶端,不然所有所谓的天资,智慧,权势,关系,都是虚无。”牛庚叹息,嘴角露出一丝讥嘲。 荒全身喷涌赤芒,这是那滴朱雀神血起到的效果;可以让他在短时间内拥有诸侯的修为。 “这就是力量么?让人感到癫狂,竟让我的野心,在不停的缓慢滋生!”荒紧握双拳,这一刻,他有种一拳能打爆日月星辰的强烈感觉。 这种拥有力量的感觉,让人自信,骄傲,目中无人;这种力量,让荒全身舒坦,伴随着这种舒坦,欲望仿佛嗅到了美味的猎物,竟也在缓慢生长。 望着大地上密密麻麻的尸体,那个巨型天坑,天坑中那个汇成血湖的断臂残尸,荒身躯,在这一刻有了一丝颤抖。 那是血液在欢呼,欲望在嘶吼,那是灵魂最深处的罪恶在咆哮;这是一种极致舒爽的感觉,让人沉迷,不能自拔。 “渴望一战!”荒嘴角上翘,露出一丝阴沉的笑意,盯住了远处的牛庚与英招。 “英招,去吧;第一层次的炮灰无用,只好动用第二层次的炮灰了!”牛庚脸色不变,没有因为死了一万精英兽兵而像泼妇一样指着荒的鼻子大骂。 他不知道人类是怎样的一种生物,在他记忆深处,兽族,从来以服从兽皇命令为最高荣耀。 如果说人类擅长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那么兽族所擅长的,便是绝对服从兽皇的指令;而且这个指令往往让兽群沸腾。 兽皇的指令,从来都只是杀,杀,杀;血流成河,侵占一方又一方领土;在血海中嘶吼,在尸骨顶端朝拜兽皇,这是每个兽人根深蒂固的唯一思想。 “吼!” 一声长啸,荒全身喷涌赤芒,手中仙鼎放大,朝着英招直接抡了过去。 这是一种暴力的美感,话说暴力也可以生出美感来?荒没看出来,只感觉暴力带来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吼!” 英招一身怒吼,满头金黄色长发飞扬;虚空裂缝,英招直接从体内世界抓起一柄大刀,背上双翅一展,带起漫天灰尘,向着荒疾驰而去。 “轰隆!” 一声巨响,原地升腾起一轮小太阳;炙热而刺目,带着恐怖的灵力波动,可毁灭一切,震碎虚空。 一声隆隆巨响,小太阳轰然爆炸;瞬间一团金黄色的光,自妖洲大地缓缓升腾而起。 那是金黄色的光,比太阳还要刺眼,让人根本无法直视。 一团高大数十丈的气浪,带着恐怖的灵气光波,向着四面八方倒卷而去。 所过之处,大地被翻开厚厚一层,碎石穿空,烟尘漫天;大地在沉浮,混沌一片,像是来到了开天辟地之处。 “扑哧!” 漫天烟尘中,一道身影横飞而出,口喷鲜血,神色萎靡。 稳住身形,荒屹立虚空,擦去了嘴角的血迹。 “真正的诸侯级霸者,果然不是盖的!”荒神色阴寒,眉宇间却有着一丝癫狂。 一击中,荒受了颇重的伤;被灵力光波扫过,虽然被仙鼎震动雾霭,消散了大部分,但还是受了伤;毕竟修为提高到了诸侯,肉身还处于一重岳。 冒牌的终究是冒牌的,只要这方天地在,约束一定会有;没有什么至宝能逆天,能逆天的至宝往往只是传说。 “火道,焦金烁石!”开阳出手了,先前他一直在暗中防止牛庚,这个老人很可怕,就算同处于诸侯级,他也是诸侯中的王者。 “轰隆!” 朱雀长鸣,虚空大裂缝;九块堪称小山般的燃烧陨石,带着滔天火焰,燃起滚滚狼烟,托着长长的光迹,轰然砸向大地中央的英招。 荒神色一凛,盯着虚空中的那个大裂缝;那里广袤无比,是一片星空;星辰点点,有无数陨石悬浮。 “吼!” 一声长啸,英招满头金黄色长发飞扬,他眸光如电,长刀横天,四只马蹄一踏大地,冲天而上。 “轰隆!” 第一颗燃烧的陨石被英招一刀劈开,炸裂长空;无数石块漫天飞溅,像是一场绚丽的烟花。 “轰隆!”“轰隆!” 转眼七颗陨石皆被英招劈开,一朵又一朵的巨型烟花,凄美而妖艳。 太多只认死理的人,口中说着不占人便宜,做着君子的风度;这类人往往不适合在这个世界生存,道路并不远。 单挑不可怕,群殴才头疼;而且是大人殴大人。 群殴不可耻,失败了才可耻;群殴的人赢了,人们会夸赞他们脑子灵光;相反单挑一群的人赢了,人们会夸赞他是英雄。 这件事告诉我们一个道理,不管是群殴或是单挑,站着的人才会受到人们的夸赞;倒地的人,不管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人们习惯性的讽刺,恶语相向;道理很简单,人们表面上喜欢仰视英雄,其实骨子里钟爱俯视弱者。 荒动了,他不会在意别人怎么说;在这个世界,站着的人才会活着;活着就等于拥有一切。 头顶仙鼎,混沌雾霭垂落,护住荒全身。 脚踩柳絮随风身法,荒快若闪电;一步跨到英招身边,什么猴子偷逃,黑虎掏心,只要是阴损的直接手段,统统用上。 赢了就好,就算卑鄙一点,毕竟命最重要。 “咔嚓!” 终于,英招一边抵抗燃烧的陨石,一边四个马蹄乱踹,一瞬间的慌乱露出了破绽。 一记撩阴腿,伴随着清晰的骨折声,英招后退两个马蹄被荒一脚踹断,扭曲的不成样子。 一秒的慌乱,换来两条腿的折断;两条腿的折断,让慌乱从一秒钟延迟到了十秒钟。 “啊!” 一声凄厉的嘶吼,英招血红着双眼,转身一刀向着荒劈出。 荒脚踩柳絮身法,急速远去;此时他双腿钻心一般的痛,虽有混沌雾霭护住了全身,但一重岳的荒,踢碎了正宗诸侯级的英招两条后退;战功虽显著,但他的腿却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小腿抽搐,钻心疼痛;就算是偷袭,也只能算个残胜。 诸侯级的英招腿,放在原地不动,让荒蓄力猛踹;诸侯腿虽然断了,但一重岳的腿也不好受。 这就是修为的差距,至宝也只能无限缩短两者间的距离,不可能持平,更别提超越。 “轰隆!” 十秒钟的延迟慌乱,足以让英招埋葬黄土;第八颗遮天蔽日的陨石降落,轰隆一声,英招身躯巨颤,手中长刀脱手而出,坠落大地。 “轰隆!” 又是一声巨响,第九颗陨石直接撞击在第八颗陨石上,瞬间炸裂,苍穹上空升腾起两朵相连的璀璨烟花。 第五十六章寂灭九天! “吼!” 英招嘶吼,苍穹上升腾起一团金黄色的骄阳。 轰隆一声,璀璨骄阳炸裂,天地灵气狂暴,震荡天地,那里成了狂风暴雨的中心。 英招喷血,神色萎靡,漫天金黄色翎羽飘零;英招的两双翅膀折断,鲜血喷洒,淅淅沥沥像是下起了一场血雨。 “轰隆!” 脚踩柳絮身法,荒快若闪电,贴着英招的身体,一掌又一掌拍击,狂暴的灵力打入英招身体,破坏着其内的五脏六腑。 鲜血喷洒,把荒清秀的脸庞浸染的像是一个魔鬼;英招受创严重,身体被震出裂痕,血雾飞溅。 有慈悲祖先曾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但荒更信奉另一位祖先的话,痛打落水狗。 落水狗要不把他打成死狗,连尸体都吃掉,荒是不会放心的;斩草要除根,荒不想春风吹又生;被人惦记,更何况被自己暴打过的人惦记,这不是荒的作风。 “嘭!” 一声闷响,英招砸落大地;烟尘漫天,方圆十里都塌陷。 深坑中,荒骑在英招身上,一拳,一拳,一拳,像是乐此不疲般,血红着双眼,不断砸在英招身体的每一部分。 不知何时,荒突然发现,他喜欢这种感觉。 欺凌弱小的感觉虽爽,但远比不上暴揍强大;这是小人的特点,荒也不例外;愉悦身心的事,那怕肮脏一点,也会有前赴后继的寂寞苍蝇,大施手脚。 牛庚背负双手站在城门前,从头到脚都没有要出手的意思。 他可以诛杀两人,但不意味着没有一丝危险;他总是很慎重,慎重到那怕面对弱小的敌人,要出手也要雷霆一击。 狗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也咬人;虽然小人物的最后一击在他看来,只是对这个黑暗世界的最后一声嘶吼,起不了多大作用;但他有着自己的原则,要杀人,就要杀的干净;何谓干净,就是让这人的一切,全部消失,尸体焚烧了连灰烬都不会剩下。 让这个世界都找不到此人生存过的迹象,如果可以,他甚至连此人残存在世间的记忆也想抹除。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石破天惊;那怕杀一只小兔子,也要全力一击,然后扒皮抽筋,享受胜利美味。 开阳也没动手,看荒一个人在那杂耍。 一个人能解决的事,开阳从来也不喜欢两个人费力。 他并不是什么爱国愤青,只是生在了这个民族,仅存的一点人性让他甘愿与国共存亡。 他爱的不是这个国家,他爱的只是虚幻的民族荣誉;那是不许任何人践踏的东西。 说来也不奇怪,人们睁着双眼,却并不代表看清现实;反而虚幻的东西,更能勾起人类的欲望。 “嘭!”“嘭!” 不知击打了多少拳,总之荒的双臂已然麻木,再也无力举起。 此时的荒,满身的鲜血,早已看不清容貌,一丝丝粘稠的血液,顺着他的发梢不断滴落。 轻轻舔了一下嘴唇,荒突然发觉血液也可以这样美味。 双眼血红的看着身下的尸体,荒狞笑,下一刻,猛然俯下身子,一口咬在了英招的脖颈处。 “啊!” 这是血液吗?这是琼浆玉液啊。 荒仿佛听到了灵魂在颤抖,那是兴奋的战栗。 它是如此甘美,如此芬芳,让荒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仿佛它们已有百万年不曾吞噬血液。 “咕嘟!” 荒咽下一口血液,瞬间全身舒坦,好似羽化飞升一般;它,殷红鲜血,带着诱人的魔力,它是魔鬼,但人类却往往自甘堕落。 说来也奇怪,人类往往清楚的知道,欲望会让人万劫不复,但成批成批的所谓万物之长,还是前赴后继的追寻欲望的脚步;那怕身下已经尸骸累累,还是乐此不疲。 矛盾吗?说矛盾也对,说不矛盾也对;真理往往是忽悠人的东西,说出真理的人,其实也不明白真理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或许它可以救人一命,或是只是一个屁。 高耸城门前,牛庚神色阴沉;他可以容忍无能部下的死亡,但不能容忍一个魔鬼的存在。 苍穹之上,开阳皱着眉头,望着深坑底嗜血的荒。 拔他的皮,抽他的筋,喝他的血,往往是被仇恨蒙蔽心灵的可怜之人,在面对无上权势之时放出的一句狠话,虽有气魄,但很可笑。 今天看见真正的嗜血,开阳眉头微皱,有些厌恶;在他的心里,那是只有低等动物,比如兽族,那类被人们鄙夷的畜生才会干的事情。 但可惜的是,荒长着人类的摸样;而他也看不出,或许说是看不清荒的野兽之心。 “寂灭九天!” 牛庚怒了,无能属下死亡,他只会冷眼相向;但尸体也被别人玷污,这是让他无法容忍的事;被玷污的不仅仅是那具兽将尸体,还有兽族的尊严。 “铮!铮!铮!” 九声清亮剑鸣声,牛庚身后如同孔雀开屏的九柄仙剑倒飞而出。 那是九道血红色的匹练,璀璨而妖艳;九柄仙剑疾驰苍穹,每柄仙剑镇守一方,布下绝世杀阵。 “轰隆!” 一声闷响,这方天地变了。 仿佛斗转星移般,原本被战斗波及的千疮百孔的大地,成为了一片星空。 漆黑如渊的宇宙,漫天星辰点点;悬浮在黑暗中的荒与开阳,感受到了一种扑面而来的苍凉与悲壮。 九个方向,九柄仙剑悬浮,通体震动,淌落缕缕混沌雾霭。 荒神色阴沉,身下的英招尸体诡异消失;他趋势神虹,来到了朱雀背上,和开阳并排站立。 “女皇曾说过,这是曾经诛杀过神兽,天帝,兽皇的诛仙之阵;能逼我使出绝杀,不是你们有多厉害,而是兽族的尊严不可亵渎!” 虚空中,牛庚浑厚的声音震荡天地,回响八方不觉。 荒与开阳都是神色微变,警惕观察四周星空。 “铮铮!” 一声剑鸣响起,九方中的一柄仙剑震动,瞬间所有一切都变了。 漫天星空,仙剑震动,无数道混沌剑气从剑身中分离,纵横星空。 荒骇然,这哪里是星空;入眼处皆是犀利的混沌剑气;散发着惊天杀机,可破灭大宇宙,让人悚然。 剑,主攻伐;一剑出,日月山河失色;修剑一生,征战万古乾坤;剑气一出,天下万族臣服。 这方星空成了剑的海洋,绝世剑意在迸发,有一股凌厉的杀意席卷八方;斩人心神,肌体欲裂,骨骼将折。让人无法想象这是一种怎样的绝世剑意。 漫天星空,剑的海洋;万千剑气铮铮作响,仿佛有绝世神兵嘶吼,凌厉绝响,回荡天地间。 “这就是剑意吗?”荒骇然了,开阳也不能平静;太恐怖了,剑的海洋,将星空都填满了。 剑鸣声不断响起,仿若十万天剑齐鸣,斩破云霄,神芒蔽日,横断古今虚空。 “只是一柄仙剑震动,就有如此威势;倘若九剑齐出,当真诸神慑服。”荒骇然,不能平静。 “这就是至尊器的威压么?超脱器,达到灵的境界!”开阳张嘴,神情震惊。 “铮!” 一声剑鸣,万千剑气迸发,十万天剑齐斩,向着遮天蔽日的朱雀袭来! 这一刻,什么火道神通,什么朱雀神血,什么仙鼎;在十万天剑面前,一切神通全部失效。 这个虚空很特别,这是九柄仙剑的阵法中央;此刻管你什么神通,全部失效,荒连祭出飞仙鼎的力气都没有;连力量都可剥夺的诛仙大阵! “轰隆!” 一声巨响,朱雀嘶鸣,被万千仙剑绞碎,化为灰尘,漫天火红色翎羽洒落。 荒怒吼,和开阳两人合力祭出仙鼎。 至于那具女孩的尸体,两人没有开辟出体内世界,不能储藏物品;只有血红这双眼,看女孩被万千剑气搅成齑粉! 如此无力,这就是至尊器的威压吗? 剑阵中,荒和开阳费力祭出仙鼎;小鼎震动混沌雾霭,只将荒包裹在了其中。 荒目眦欲裂,没有办法,仙鼎只能被动防御,而且只保护他一个人;被混沌雾霭撑开的安全空间太小了,荒还不想让开阳就此陨落。 “吼!” 一声长啸,荒满头黑发飞扬,眸光如冷电,催动全身灵力,强行将仙鼎催发到极致。 开阳紧贴在荒身后,至于那具女孩的尸体,他却怎么也不想抛弃。 “放手!”荒大喝,这种生死危机关头,什么民族荣耀,什么国家尊严,在生命面前统统是个屁。 开阳血红着双眼,抱着女孩,混沌剑气肆虐,无数道剑气纵横交错,开阳的后背瞬间血肉模糊,被剑气差点绞碎。 仙鼎可防御混沌剑气,但撑开的安全空间太小了;勉强够荒和开阳两人紧贴站立,在加上一个女孩的尸体,荒无力。 “放手啊,你妈的!”荒双眼布满血丝,嘴角溢出血迹;混沌剑气狂劈仙鼎,铮铮剑鸣声响彻天际。 虽然破不开仙鼎的防御,但那种巨大的力量太恐怖了,早已将荒震伤,他不知自己能够坚持多久。 开阳血红着双眼,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或许就是所谓的不撞南墙不回头吧。 “铮铮!” 剑气狂暴,十万天剑齐鸣,震动仙鼎,铮铮作响。 荒身体巨颤,嘴角血迹不断溢出,浸湿了胸前的衣襟。 “放手!”荒再次一声怒喝,让开阳身体一颤。 他脸色惨白,后背被万千仙剑割裂,血肉碎块四溅,白骨茬都露了出来。 他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看着女孩那张苍白的脸孔,至今依旧不肯合上的漂亮大眼睛,他咬牙,双眸中嗜满泪水。 他的内心激烈挣扎,放手?不放?放手?不放? 他不知道如何做出选择,心里有种绝望的痛,几乎泯灭了他。 选择?他苦笑。 第五十七章荒天! 开阳并不是出生在朱雀家族,而是一个破败的小山村。 上古末期,成仙路一战,出云古国分崩离析;四大家族,甚至不少门派的弟子,由于在外修行或是执行任务的,没有来得及回到各自家族,所以只好独自封印在仙石内,期待重临世间。 他的父母就是,在那个动乱的年代,等到他父母赶回朱雀家族,发现家族早已退避到小世界中,没有办法,他的父母只好把唯一的仙石,用在了刚出生的开阳身上,将他封印。 而他的父母,却惨死在极度恶劣的环境中。 十八年前,仙石仙灵耗尽,自破粉碎;幸好有一个老头发现了荒郊野外的他,将他收养在一个破败的小山村。 穷人家的孩子,从小就没有选择。 他从小聪明伶俐,却因为一头血色长发和血色眉毛,没有任何一人愿意接近他;在他们口中,他是妖怪。 从小只有年迈的老人,和他相依为命;他的童年,是孤独黑暗的。 “穷人家的孩子要记住,你什么都没有,努力是你成为强者的唯一途径;如果你的一生只想碌碌无为,像死猪一样过着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那当别人把你踩在地上,狠狠吐上几口吐沫的时候,你别有任何怨言!”这是老人临死之前,像是回光返照之下对他怒吼出的最后一句话。 开阳心中震惊,觉得这个老人生前很可能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 没有选择的童年,没有选择的孤独一人上路。 没有选择的生活,没有选择的被强者欺凌。 直到血脉复苏,朱雀家族的至宝,一滴朱雀神血震动,自封印中破空而去;朱雀家族长老心神震动,趋势神虹追随神血而去,找到了他。 那一天,他依旧没有选择,走进了朱雀家族。 从此以后,他的路,好像背负起了什么;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一条被别人规划好的道路,他,从来没有选择。 只有一条道路,让他如何选择。 开阳很多时候都在想,如果能有两条道路让他去选择,那种感觉会不会很爽? 从小到大,他的路,穷人的路,只有一条。 他从未选择,好像上天已经给他安排好了一切;他悲哀,愤怒,内心深处有熊熊烈火燃烧。 他想选择,那怕两条道路都是通往地狱,他也要选择。 穷人家的孩子,永远也没有选择的机会。 多少次他都在想,那些高高在上,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匙的富家子弟;他们有选择,很多很多的选择,每条路都是璀璨光明的;他们,像是天生的强者。 而他,只是穷人家的孩子;不是吗?唯一的选择,或许是生命中最后一次选择,却也是这般无力。 双手颤抖的抱着女孩尸体,开阳感到了一种痛彻心扉的伤;痛到骨头里,痛到连灵魂都战栗。 “这也算是选择吗??”开阳苦笑,脸色惨白如同死人。 “你妈的!”荒怒了,他没兴趣打听开阳的凄惨往事;在他看来,所有什么狗屁黑暗童年,所有狗屁的坚持,都不如活着来的更重要。 “嘭!” 抡起手掌,荒愤怒之下一巴掌拍在女孩的身体上;那具柔柔弱弱的身体,飘摇着,像是蒲公英一般,看似自由,却无可奈何。 “不!” 开阳嘶吼,目眦欲裂,万千剑气纵横,瞬间把女孩的尸体绞碎,那瞬间像是烟花般四溅的血肉碎块,美丽吗?荒认为比烟花更绚丽一点,但他心痛,没有任何原因的痛。 “开阳,来涅槃之前我就跟你说过,这是你选择的路,就算死,你也给我堂堂正正的战死,我人族的修士,在同袍面前可以懦弱,但在异族面前,给我挺胸抬头的战死!”荒嘶吼,一句话让开阳身体巨颤,双眸中流下悔恨的泪水。 自己选择的路,永远也别让别人为你走;那样,就不叫选择了。 “吼!” 开阳大吼,全力灵力涌动,和荒一起催动仙鼎,抵抗十万天剑。 漫天星海的天剑,铮铮剑鸣声响彻天际;冰冷杀机让人身胆皆寒,肌体欲崩碎。 “铮!” 这一刻,九方仙剑中,那柄震动剑气的剑体悬浮不动,漫天剑气消散不存,荒大口喷血,神色萎靡;难得的喘息机会,却酝酿着更大的狂风暴雨。 “铮!” 一声响彻苍穹的剑鸣声响起,那柄仙剑通体颤动,剑尖直指飞仙鼎,震动出一道璀璨天地,横戈天穹的恐怖剑气。 一道剑气,照亮了整方星空,横断古今未来;带着破灭大宇宙的剑气,向着飞仙鼎劈来。 “吼!” 荒与开阳怒吼,催动全身灵力,压榨着最后一丝体能,祭出了飞仙鼎。 “咣当!” 清脆响声悠悠回荡,一轮璀璨小太阳炸裂;狂涛怒海般的灵气光波,带着破碎的剑意,向着宇宙边荒倒卷而去。 星空消失,九柄仙剑铮铮作响,似九道璀璨匹练,一一入鞘。 苍穹之上,两具破破烂烂的尸体坠落,像是折断了翅膀的鸟儿,拼命想要飞腾而起,但已无力。 这是一处神秘诡地! 这是一个空旷的地方,这是牢房。 空旷的牢房中,只有一张沾染黑色血迹的椅子;椅子上,荒被双手反绑,根根粗壮的铁链把荒全身勒出密密麻麻的血痕。 荒从来没有想过,一个牢房可以空旷到这种地步,比他在荒村的家,大了何止几十倍! 全封闭的空间,这是一个从岩石层中开掘出来的罪牢;关押着涅槃口中的罪人,至强的修真者。 冰冷黝黑的石壁,空旷的气息,让人窒息的寂静。 荒苦笑,他知道在劫难逃。 从穹苍中坠落下来的那一刻,他听到了牛庚口中一段生死判决。 “荒,我认识你!” 荒震惊,他不知道牛庚是如何得知自己的身份;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倒地重伤的他,还有开阳;被五花大绑,来到了这个涅槃最重要的机密地方。 这是位于涅槃门派地底达数千米的深处,这是一个关押着至强人族的罪牢。 “吱呀!” 空旷的牢房门被打开,一道修长的身影跨步走了进来。 “哒!哒!哒!” 来人很恐怖,仅仅踏步的声音,却有种跨在大道上的韵味;与道合一,万法不侵。 荒低着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鞋子。 紫色的鞋,透露着一种诡异的气息! 荒慢慢抬头,修长的身躯,一袭紫色的长袍! 最后,荒的眼睛凝固在了半空。 那是一双深紫色的眸子,如同诡异的恶魔之眼;那是一双狭长的眸子,深紫色的瞳孔,冰冷无情到让人战栗! 少年很英俊,满头淡紫色长发披肩垂落;星眉剑目,薄而细长的嘴唇,有种刻薄的味道。 荒不是没见过英俊的人,昆蓝,开阳,甚至姬如烟,都是那种英俊到让人自惭形秽的天骄。 但昆蓝的英俊,是那种空灵的出尘气质;他仿佛永远活在黑暗中,他的脸,永远是那种惨白如同死人;他的眸子中,藏着淡淡的哀伤,让人心发慌。 开阳的英俊,是那种炙热如骄阳;如同他的火红色长发,充满着蓬勃的味道;他的笑脸永远灿烂,尤其那双魅惑众生的桃花眼,让人过目不忘。 姬如烟的英俊,是那种洒脱的气质;他的双眸永远冰冷,笑容永远和煦,让人如沐春风;他洒脱,自由,嗜酒如狂,有种看破红尘的潇洒味道。 而面前这个少年,和三人完全不同! 他是冷,冷到让人完全不敢靠近! 看着面前这个少年,荒直接忽视了他的容貌;或许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让人一眼望去,首先注意的不是他的脸庞! 而是那一双深紫色的眸子! 冰冷,无情,那是一种一眼望去,就不敢再看第二眼的感觉! 像是万载不化的寒冰,让人有痛彻心扉的寒意;能冰冻人的灵魂;让人骇然,是怎样一双眸子,可以冰冷到这种地步! “荒天!”荒嘴中泛着苦味。 “荒!”荒天冰冷出声,苍白的唇角便勾勒出一丝莫名笑意。 纵使他在笑,依旧让人感到寒冷,没有一丝人类该有的温暖。 “四年前,师尊陪着我回到了荒村;可惜,我没有见到村民,没有见到养父母,我看到的,只有满山坡的坟墓。”荒天开口,带着彻骨的寒意。 荒沉默,他不想辩解。 在囚徒与掌握生杀大权的皇帝之间,辩解显得苍白无力。 永远也别试着和强者辩解,因为苍白的语言,在强者眼中只是一个笑话;远远比不上沉默来的更有杀伤力。 辩解,往往是弱者没有退路之下,所做的一件可笑又可怜的事情;强者只靠力量,可以摧毁所有的真理。 “荒,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这辈子有没有感受过,失去家人的痛苦!”荒天轻轻一笑,却带着彻骨的寒意。 “养父母死了,我只剩下弟弟了!可是,你做了什么?”荒天在笑,可是荒却感觉这是恶魔爆发的前兆。 “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自记事起,只有弟弟陪伴我。”荒天轻声呢喃,一双深紫色的瞳孔中,隐隐泛着泪光:“哦,对了,你可能已经忘了,我的弟弟,叫做阿祥。” 荒苦笑,从看到荒天的那一刻,独特的诡异紫色,他已经知道一切。 “我比阿祥大一岁,八岁那年被师傅看中,来到了涅槃修行;我走的时候,你只有三岁。”荒天轻笑,看着荒像是一个兄长一般。 “我虽然比阿祥大一岁,但他性格倔强,总喜欢以大哥自居,我也拗不过他,随便他怎样,却从没叫过他一声大哥。” “从小阿祥就对我很好,有什么好吃的都让给我吃;他说那是当大哥应该做的。”荒天神色惆怅,依稀间像是回到了从前。 荒低头,沉默,静静聆听荒天的故事! 第五十八章折磨! 荒低头,沉默,静静聆听荒天的故事;他没有否认过欺凌自己三年的阿祥很坏,也没有承认他是一个好人。 有时候,我们往往对某些人很好,对某些人却看不顺眼;这不能怪谁,这是上帝造人的缺憾。 我们找不到具体的解释,不是吗?我也说不清楚,说不清楚的事,只能把责任交给上帝了!这是每个人从骨子里带来的手段! “我记忆最深处,那是一个雪天;我和阿祥独自出山林中下套子,希望能套住一两只野兔,那样就可以吃到一年中唯一一顿荤腥了。” “那天我们跑到了很远的地方,小孩子,一贪玩就忘了时间;等到惊醒过来,早已日落西山。” “夜黑了,阿祥拉着我的手,我们两人在呼啸的大风中,独自向家走去。” “我身体从小就不好,体弱多病;没走多长时间就坚持不住了;阿祥笑着骂我是个娘们,他脱下了自己的小棉袄,给我穿上,而他自己,只有一件单薄的破烂外衣。” “那一刻,感受着身上棉袄的温度,我心中的一根弦,隐隐跳动;我多想喊他一声大哥,但是同样倔强的我,只是撇撇嘴,说着一些小孩子看似不伤人的狠话。 “阿祥没有理我,只是拉着我不停的往前走;漫天飞雪,记忆中最清冷的月光,最寒冷的狂风,最后,我晕了过去。” “等到嘈杂声把我惊醒,我看到了阿祥的样子,瞬间不争气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他面色发青,整个人已经昏迷不醒;村里老人说,阿祥是个男子汉,他背着我,还把唯一的外套给我穿上,走了半夜的雪路,硬是把我给背了回来。” “我得救了,他却徘徊在鬼门关前;我惊慌失措,只知道拽着他的胳膊,撕心裂肺的哭。” “我痛!”荒天神色复杂,一手抓着胸膛前的衣裳,身体在颤抖:“这里痛!” “我第一次感到了绝望,痛彻心扉的伤,泯灭了我的一切。” “大人们拿雪不断擦着阿祥瘦小的身体,讨论纷纷。” “有人说那是奇迹,一个小孩赤裸着身体,还背着同样重量的小孩;不敢相信他竟走了半夜的雪路。” “有人说那是毅力,阿祥是靠着最坚强的毅力,生生把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就在大人们议论纷纷的时候,阿祥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安然无恙的我,他笑了,我记忆中最灿烂的笑容!” “阿祥笑了,咧着嘴说道,那不是奇迹,也不是毅力,那是兄弟!” “从那天起,阿祥就是我唯一的亲人,那怕我死,也不会让人动他半根手指头;我发誓,对着明月,苍天,大地!” “但是!”荒天原本还平静的脸庞,在下一刻却扭曲的不成样子:“但是,他还是死了,死的悄无声息!死的尸骨无存!” 荒天咆哮,英俊的脸庞扭曲的不成样子。 那种痛,无法形容,让人想到就发慌,痛到宁可遗忘。 “荒,你是罪人,最可恨,最残忍,最无情的罪人!”荒天嘶吼,英俊的脸庞狰狞扭曲。 “你把属于我的一切,我唯一的亲人,我最后残存的善良,全部送往地狱!” “我什么都没有了,从此以后只有我一个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都是你这个罪人造成的!”荒天冲着荒咆哮,竭斯底里。 荒低着头,他不想反驳,没有那个必要。 有时候我们为了保住自己的利益,往往要去伤害别人的利益;这件事情很悲哀,这是谁的错? 荒不清楚,他只知道当自己的利益受到侵犯,他一定会拿起屠刀杀尽敢于挑战自己底线之人。 如果在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是那样做;还是义无反顾的杀死阿祥,那怕他是一个好人也罢,坏人也罢;有时候为了自身考虑,人们往往被迫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 荒错了吗?没有;阿祥错了吗?也没有;荒天错了吗?更没有。 那究竟是谁错了?荒把这一切的错误,推给了这个世界;这个黑暗的世界,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这个永远没有和平的世界。 “你放心!”荒天嘴角露出一丝阴沉的笑意:“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要慢慢折磨你,让你的身体感到疼痛,让你的灵魂战栗,让你生不如死!” “荒,听到了吗?生不如死,只有活着的人,才能体会这个世界带来的痛苦,极致的痛苦,可恨的世界!”荒天狂笑,身体神经质的战栗;他紧紧捂着胸口位置;那里,传来一种让他险先无法呼吸的痛,痛到让他只能以狂笑来缓解。 “吱呀!” 罪牢的门再次被打开,一个牛头人身的妖兽,推着一个金属焊制的小推车,缓缓而来。 荒眼角一撇,身体轻微一颤,他看到了金属推车上干涸的血迹,那是暗红色的血迹,散发着诡异光芒。 推车上放着一把薄如蝉翼的刀片,巴掌大小,整个刀身通体闪烁冰冷暗红色,刀锋冷冽,寒光刺体,锋利异常。 除了刀片,剩余的竟是十几株药灵。 十几株药灵放在一起,药香扑鼻,莹莹神光,如仙霞般流淌光辉。 “牛一,去告诉师尊,我三个小时以后出来;你守在门口,任何人都不许放进来,记住,是任何人!”荒天寒声,一双深紫色的妖异眸子盯着牛一。 牛头人身的妖兽低着头颅,身躯在忍不住的战栗,恭敬道:“谨遵皇子之命。” 牛一慢慢退去,带上了罪牢的大门;空旷的牢房,只有荒村两位少年;一个站着,一个被铁链绑在铁椅上。 “这把小刀,我常用来拨皮,享受这种尊荣待遇的,是你们人族所谓的强者!”荒天拿起刀片,嘴角露出阴沉的笑意。 荒身体一颤,没有说话。 “自从阿祥走后,我每天都从噩梦中惊醒;他变成了厉鬼,在梦里对我咆哮,让我帮他报仇!” “我每天都不敢睡觉,我怕看见阿祥,他的眸子是腐烂的,身上千疮百孔,流着鲜血;我不敢看他!”荒天轻笑,却带着一种深沉的悲哀。 “还好你来了,杀了你之后,我就可以安心睡觉了,想来阿祥也会死的瞑目!” “这把小刀,我叫他‘剥皮刀’它很锋利,可以把人类的身体,轻而易举的剥开一层皮!” “不仅如此,它本身乃是一头毒蛟的额骨,天生带着剧烈的毒;这种毒,不会致人性命,却会让人感到痛,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痛,痛到你想要喊破喉咙,痛到你想要立刻死去,坚持不了一秒钟的痛!”荒天笑,很冷的笑,神经质的笑,让荒感到毛骨悚然的笑。 “接下来,我们玩个游戏!”荒天笑着,来到了荒的身前。 抓着荒的头发,荒天强行提起他的头颅。 那是一张清秀的脸庞,却因为害怕,可能是害怕把,那张脸惨白如同死人。 “好了,我要开始一场,极致的艺术。”荒天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锋利的刀刃。 荒心中惊悚,在这个少年面前,他感到了一种深入灵魂的战栗。 血液在嘶吼,灵魂蜷缩,荒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 感受到了,那是刀尖的锋利;在他的皮肤上游走,荒身体寒毛炸竖,身体的颤抖在加大,加大,加大。 他想嘶吼,想咆哮,他害怕,他无助。 “啊!” 一身凄厉的嘶吼,荒瞬间睁开双眸。 双眸充血,目眦欲裂;刀尖破开了他的皮肤,那种极致的痛,让灵魂在咆哮,让骨头在颤抖。 “1000减去5,是多少!”荒天手中拿着刀片,聚精会神的在荒脸上,雕刻着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不说?哼!” 荒天冷笑,锋利的刀尖猛然一划。 “啊!” 荒嘶吼,目眦欲裂,他感受到了粘稠的血液在脸上淌落,流过脸颊,流过脖颈,顺着胸膛一路往下。 痛,让人麻木,让人脑海中一片空白的痛。 他双拳紧握,尖锐的指甲早已陷入肉掌;只是,这点疼痛,如同一颗小石子投进汪洋大海;跟海洋的怒涛骇浪根本无法比较。 “1000减去5,是多少?”荒天笑了,癫狂的笑。 “不说?哼!” 又是锋利的一刀,荒感到脸上的鲜血在狂喷,有种深入灵魂的痛,让他险先昏迷。 “1000减去5,是多少!”荒天笑着发问,脸色狰狞。 “9,,9,,995!!”荒双眸血红,强忍着极致的疼痛,说出了答案。 “啊!” 荒嘶吼,铁链紧绷,铮铮作响。 荒天笑着,癫狂的笑;看着荒狰狞扭曲的脸庞,脸庞上流淌的刺眼殷红,还有那双怒睁到充血的双眼,他笑,跟着荒,身体在颤抖。 一个是剧痛带来的颤抖,一个是极致兴奋带来的颤抖。 “995减去5,等于多少!” “9,,,990!” 再次锋利的一刀,荒满头冷汗;汗水混合着血液,流淌他全身,浸湿了黑色衣衫;透着诡异的暗红色光芒。 “990减去5,等于多少。” “9,,985!” “啊!” 荒颤抖,他不知道自己此刻在想些什么;他不知道世间有没有哪一种痛,可以和自己此刻的折磨相比。 有一种恨,对荒天的恨,对自己的恨,对这个世界的恨。 他颤抖,战栗,他牙齿紧咬嘴唇,一块块细碎的血肉块被他吞落肚中。 他紧握双拳,尖锐的指甲将手掌划的血肉模糊。 他想缓解,缓解脸上那种极致的痛;那种让血液都要冻结的痛,那种让骨头都颤抖的痛。 “985减去5,等于多少!” “9,9,,980!” 荒不知道自己曾经哭过多少次,奶奶死的时候一次,老头子走的时候一次,想念父母的时候,在漆黑的黑暗中哭过无数次。 他从来都不屑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废话。 他认为,只要是为了自己最重要的人,都可以痛哭,大哭。 他可以为父母哭,奶奶哭,阿靳哭,老头子哭;但那都是心灵上的痛。 今天,他再一次哭了;泪水毫无征兆的倾斜而下。 “980减去5,等于多少!” “9,,9,,,975!” 荒哭了,泪水淌落,毫无征兆。 这种屈辱,这种痛苦,这种折磨,让他哭了,没有嘶吼的哭,没有愤怒的哭,只是默默的流泪。 一种恨,无法形容的恨,比苍天还要长久的恨,那种可以毁灭世界的恨,在荒心底蔓延! 他发誓,只要活着,只要能走出罪牢的大门,他要报复! 报复这个世界,报复所有活着的生灵,报复大地,报复苍天! 他,要毁灭一切! 第五十九章炼狱! “745减去5,等于多少!” “7,,7,,740!” 荒天冷笑,白皙修长,染满鲜血的手,再次狠狠一划。 “啊!” 荒嘶吼,挣扎着,铁链铮铮作响,沾染着粘稠的血液,滴滴淌落。 “740减去5,等于多少!” “7,,7,,735!”荒紧紧咬着牙齿,有种彻骨的痛,弥漫心间;有种滔天的屈辱感,让他恨。 “啊!” 荒目眦欲裂,双眼怒睁,眼角有丝丝血迹渗出。 沾染着鲜血的手,荒天把刀片放在金属推车上,看着荒流淌血液的惨白脸庞,有种极致的舒爽感。 “荒,你肯定想不到,多么完美的艺术品!”荒天轻笑,渗出舌头舔舐着手掌上的血液。 荒低着头颅,喘着粗气;他庆幸,终于,炼狱到了终点。 “艺术,究极的艺术,我已经欣赏了太多的艺术,也制造了太多的艺术,但唯独今天这件,是我生平最完美的雕刻!” 荒天轻笑,白皙的手掌探入胸前衣襟,拿出一面小巧的镜子。 粗鲁的抓着荒的头发,强行拽起荒的头颅,荒天把镜子放在了他面前。 “吼!” 一瞬间,荒愤怒,双拳紧握,奋力挣扎;铁链铮铮作响,已然勒入了荒的血肉。 “荒天!” 荒低沉嘶吼,像是一头受了重伤的野狼;血红着双眼,清秀的脸庞狰狞扭曲。 镜子中,荒的左半边脸颊,鲜血淌落。 一个极其飘逸,在鲜血中诞生的字,是那样刺眼,让荒喘着粗气,身躯都在剧烈颤抖。 那是一个‘罪’字,自血液中诞生,烙印在荒的脸上,此生永随。 “罪人,荒村的罪人,你有什么可生气的!”荒天血红着双眼,一把抓住了金属推车上的锋利刀片。 “啊!” 荒嘶吼,巴掌大小的刀片,齐柄没入他的腹部;刺骨的疼痛,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屈辱。 “你有什么可愤怒的!” 荒天双眸布满血丝,抓着刀片,狠狠在荒的全身上下,一刀一刀的摧残着。 荒身躯颤抖,极致的疼痛已然麻木;他闷哼着,不在发出一声惨叫。 “告诉我,告诉我,你为何而愤怒!” 荒天嘶吼,举起手臂奋力一划;瞬间荒的身体,从脖颈处到腹部,一道可恐的伤口狰狞裂开,鲜血像是泉水一般喷洒而出,将荒天一身紫色衣衫浸湿。 “啊!” 彻骨的疼痛,荒再也无法忍受,像是垂死的野狼一般,仰天发出一声悲怆的嘶吼,震动空旷罪牢。 “放心,我不会让你就这样死去!”荒天冷笑,抓过十几株药灵,粗鲁捏开荒的嘴,一股脑塞了进去。 药灵入肚,荒身上数十道伤口立刻止血;有璀璨光华流转,可恐的刀痕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 “十几株药灵,足以让你恢复伤体,可以让我多雕刻几件艺术品;我要做的,可没有这么简单,我要在你全身上下,刻满‘罪’!” 荒天冷笑,深紫色的眸子阴沉,单手用力,直接将手中刀片,齐柄没入荒的胸口。 鲜血飞溅,刀片中的阴寒气息侵入荒的身体,疯狂破坏着他的五脏六腑。 “啊!” 荒惨叫,猛然俯下了身体;腹中传来剧烈绞痛,让他满脸冷汗,混合着鲜血淌落。 阴寒气息在破坏他的五脏六腑,十几株药灵在快速修复。 就这样,破坏,修复,破坏,修复。 荒张嘴,贪婪的呼吸着冰冷的空气;身体中的疼痛,让他灵魂战栗,直到此刻,他终于体会到了生不如死的感觉。 “五个小时后,我会再次回来,如果你死了,我会用药圣把你救回来!” “荒,你就准备一辈子呆在这个永不见天日的罪牢中,受尽世间所有折磨吧!” 荒天大笑,转身离去,癫狂的背影,神经质抖动的身体;让人憎恨,让人心痛。 世界安静了,荒庆幸,不用再让老天爷听到自己的惨叫声了。 他的整个身体都是鲜血,流淌了一地;整个椅子都被鲜血浸染,成为了刺眼的血红色。 胸口处,剧烈的疼痛让他战栗;五脏六腑的翻滚,让他连昏迷都做不到。 他恨,恨荒天!可是,荒天有错吗? 如果别人杀了阿靳,荒暗自猜想,他的手段可能比荒天要更加残忍。 他不知道去恨谁,只知道有种愤怒的火焰在胸腔内燃烧,再也不会熄灭。 “这个世界错了吗?”荒自问,心中却没有答案。 疼痛,最后变成了麻木;荒累了,很累很累。 恍惚间,无尽黑暗中,一只带着温暖气息的手掌,攀上了他的脸颊。 “母亲!”荒惊醒,豁然抬头,却发现面前站立着一个慈眉善目的英俊和尚。 “阿飞!”荒叹息,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阿飞身穿一袭白色袈裟,双手合十,脸带笑意看着低头沉默的荒。 “荒,到现在你还不知道应该恨谁?”阿飞轻语,让荒的身躯一颤。 “荒,你看这是什么地方!”阿飞袖袍一挥,周围无尽黑暗快速褪去。 疲惫抬起头颅,荒骇然,这是一片青山绿水的山间;一片山坡上,寥寥十几户人家。 “这是,荒村!” 荒骇然,抬头四望,发现此时他正站在老柳树下。 周围的一切,熟悉的老柳树,熟悉的一砖一瓦,熟悉的乡间小路,熟悉的土壤清香。 “奶奶,吃饭了记得叫我!”村头一户人家,一个大约六七岁的小男孩,手中紧紧抓着一块雪白色的手帕,小跑着来到了老柳树下。 “这是你小时候??”阿飞笑着问道。 “嗯!”荒看着呆呆站立在老柳树下的自己,双眼露出柔和之色;那个时候他依旧清晰记得,自己六岁。 “想不到你小时候长的还很可爱。”阿飞轻笑,慈眉善目。 荒笑了,嘴角边勾勒出一丝笑意,道:“从我记事起,我就从来没见过父母,只有年迈的老奶奶和我相依为命。” 两人站在一旁,看着呆呆站立在老柳树下,静静望着远方天际的小男孩,心有唏嘘。 “我很想他们,很想,很想,想到我只能每天站在老柳树下,痴痴望着,痴痴等待。” “我的童年很单调,没有人愿意陪我玩;我每天的生活,只有重复在等待,希望,失望中。”荒叹息,神色悲凉。 荒身后,阿飞静静看着两人;一个长大后的荒,一个小时候的荒。 他们身上唯一的变化,只有身高和容貌。 那丝孤独,那份痴意,那份希望从来没有消失。 阿飞不知道这个男人从小到大承受了多少,只是看着那个少年长大后,微微佝偻的背影,他轻轻一叹,道不尽红尘凄凉。 画面随风消失,新的场景,荒站在一座无碑的墓前。 这一年的荒,十岁;个字长高了,脸庞越发清秀,背影却也更加佝偻,十岁的年纪,却像一个垂垂暮年的老人。 “这是谁的墓?”阿飞轻语,慈眉善目。 望着十岁的自己,荒嘴角露出一丝柔和的笑意:“这是奶奶的墓。” “从小到大,只有年迈的奶奶和我相依为命;没有她,可能我早就死了吧。”荒叹息,神色间露出追忆之色。 “奶奶是瞎子,但我一直认为她比任何人都能看清楚这个世界。” “她从小就教育我,她说这个世界存在着太多的不公,没有谁能体会到真正的和平。” “奶奶说,弱者面对强者,不会得到公平;但强者面对这方浩荡天地,也不可能得到和平。” “我记忆深处,印象最深刻的一句话,奶奶曾说,人在做天在看,不是老天爷不长眼,而是老天爷也有打瞌睡的时候。” “奶奶死前曾嘱咐我,要我做一个善良的人;恶事做尽,因果报应总会到来;老天或许不会让好人有好报,但坏人总会尝食到他所犯下的恶果。” 阿飞轻轻叹息一声,袖袍一挥,画面再次转换。 这是一座古风盎然的四合院,院子中,荒已经长大,十五岁的年纪,背影在这一年里挺拔了起来。 夕阳西斜,两男一女,一老两少;三把椅子,一人一杯热茶。 “这是昆老。”荒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指着一个身穿黑色长衫,满头白发乱糟糟的邋遢老人。 “这是阿靳。”荒指向一个洋溢着少女青春气息的女孩;大大的眼睛,瞳孔像是黑宝石一般;柔顺的三千青丝披肩垂落,白皙的皮肤像是凝脂美玉。 “这是我。”荒很开心,指着中间椅子上的自己。 夕阳西斜,狼吞虎咽过后的三人,一人一把椅子,一杯热茶,整整齐齐排列在院子中,眺望西斜的残阳;这份温暖,荒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你很开心,比在荒村快乐多了!谁都能看出来!”阿飞笑了,似乎也为这个少年而高兴。 “确实啊。”荒很开心,在四合院的日子,是他前半生,或许是这一生最最开心的日子;那些不长的日子里,他的脸上每天都有笑容,灿烂而真正欢乐。 “四合院的日子,我最期盼的就是品尝阿靳做的饭菜。” “我小时候甚至连吃上一顿不太糙的米,都是一顿奢望;所以每天都渴望快点开饭。” “饭桌上,我最爱干的就是抢老头子的那一份;看着老头子吹胡子瞪眼的滑稽摸样,我每次都笑的肚子抽筋。” “阿靳饭量很小,每次都是笑着看我吃,她真的很善良,是我见过的最善良的女孩。” “吃完饭,阿靳会给我们泡茶喝;然后我们三人,一起看夕阳红;躺在椅子上的我,多少次都在想,这辈子如果没有意外,可能就这样开开心心的过下去。” “那一直是我心目中最美好的生活,没有金银财宝,没有山珍海味,也没有绫罗绸缎的衣服;但足够了。” “和家人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吃着家人做的饭,喝着家人泡的茶,没事调戏调戏阿靳,逗逗老头子,那种生活,一直是我的期望,永远都是。” 阿飞站在荒身边,陪荒一起看,看他的期望,这辈子的梦想。 “阿靳曾对我说,做个善良的人,温柔的看待这个世界,这样就很好了;我也一直按照她和奶奶的期待,做个善良的人。” 荒轻笑,一个奶奶,一个阿靳,是这辈子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再也不会有第三个。 “做个善良的人,这样啊!”阿飞轻笑,道:“荒,不是一个善良的人不重要,强迫自己善良才可怜!” “我没有强迫自己!”荒收起了笑容,神色阴沉。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没有光明不是不幸,强迫自己需要光明才是可怜!”阿飞双手合十,轻轻一笑。 “轰隆!” 一声闷响,温暖的画面随风消逝;一切都离荒远去,像是随风飘荡的蒲公英,人们总以为它是自由的,却不知道它的悲哀与身不由己。 第六十章囚徒! “吱呀!” 罪牢的大门被打开,一双精致而妖艳的紫色鞋子,跨着沉稳的步伐向着荒走来。 铁椅上,荒垂着头颅,满头杂乱黑发遮住了苍白的脸庞,看不清容貌。 只有那具身躯,轻微到不仔细观察就发现不了的颤抖,告诉着来人,荒的恐惧,或许是恐惧吧,可能还有愤怒。 荒天来了,一双深紫色的眸子冰冷而无情,薄而狭长的唇,刻薄冷漠。 一个背负双手站立,一个浑身流淌鲜血垂着头颅。 两个本是荒村最惊艳的天骄,却走到了不死不休的对立面。 世事无常,太多的无奈,太多的烦恼,要么化为弱者放手的叹息,要么成为强者不甘拼搏的嘶吼。 “1000减去5,等于多少!”空旷的罪牢中,只有荒天冰冷无情的声音回荡。 良久,空气似乎凝固,有不知名的火焰燃烧;焚烧着,慢慢焚烧着低头少年心中,那抹被两个女人深种的所谓‘善良’。 “9,,,9,,995!” 沉默的气氛被打破,荒垂着头颅,语气僵硬的说出了显而易见的答案。 那身浑身都在流淌鲜血的少年,垂着头颅,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没人看得见,这个少年不敢面对世人的脸上,一滴滴晶莹滑落的泪珠。 一滴一滴,温暖的泪珠划过脸颊,淌落嘴中,带着咸咸的味道。 这一刻的荒,在面对荒天,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个滑稽的念头,眼泪,没有血液的味道甘醇。 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现在淌落嘴中的,是鲜血,那怕是自己的鲜血,也他不愿品尝着咸到恶心的眼泪。 “荒村的罪人,折磨,才刚开始!”荒天看着面前垂着头颅的少年,嘴角露出一丝阴沉的笑意。 “吱呀!” 罪牢的门再次被打开,两尊牛头人身的妖兽,弓着身子,来到了荒天身后。 “我要出去一段时间,把他送往囚牢!”荒天嘴角露出一丝阴沉笑意,俯身靠在荒耳旁,轻笑道:“荒,好好看看,看看你的同袍,是怎样像群蝼蚁一样挣扎!” 荒天走了,满身紧绑铁链的荒,被两尊至少三重岳修为的妖兽托着,向着传说中的‘囚牢’走去。 出了罪牢,是一条长长的漆黑通道,没有光明,只有黑暗与潮湿。 长长的通道两旁,是一个个隔开的牢房;牢房全是从坚硬岩石中开掘而出,根本没有逃出去的可能。 满身鲜血的荒,被两个妖兽托着,像是死狗一般。 一个个空间不大的罪牢,荒神色震惊;每个罪牢中,都是肮脏不堪,一股尿味混杂着恶臭味扑鼻而来。 没有人,没有尸骨,空空荡荡。 但荒却目眦欲裂,脸色由于愤怒狰狞扭曲。 依稀间,他看到了一个个人族至强者,屈辱的生存在狭小的罪牢中,披头散发,身穿囚服。 十几个人拥挤在狭小的罪牢中,没有吃的,没有喝的;尿味,恶臭味,潮湿入骨的寒冷;撕心裂肺的折磨,被异族妖兽践踏的屈辱! 荒哭了,他再一次哭了,滚滚热泪倾斜而下! 一条漆黑,阴暗,潮湿的通道;没有光明,没有温暖。 两尊至少在三重岳的妖兽,牛头人身,双眸血红,充满了嗜血的残忍。 两尊妖兽一人手中拉着一条腿,荒脸部着地,被一路拖着走向未知的深渊,身后,一路鲜血流淌。 一个个狭小的罪牢,根根坚硬的铁门阻挡了一切。 每个罪牢中,都是肮脏不堪;尿味,恶臭味扑鼻而来,荒没有紧捂鼻子,而是神情惊骇的望着一个个罪牢。 罪牢中没有真实存在的人,但是每个罪牢却有荒清晰可见的虚影。 一个罪牢中,十几位身穿囚服的人类至强者,披头散发,面黄肌瘦,双眼无神的或坐,或战;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悲壮与凄凉的神色! 另外一个罪牢,这是一个人族至强者,至少在四重岳修为;他被铁链绑在椅子上,两尊妖兽手中拿着皮鞭,狠狠抽打! 至强者的身上,是血迹斑斑的伤痕;鲜血流淌了一地,白骨茬都露了出来! 人族至强者,披头散发的脸庞上,是一双决绝的眼神;他没有出声惨叫,只是双眸充满悲凉与滔天仇恨,死死盯着身前两尊一脸快感的妖兽! 下一个罪牢,这是一个满头白发乱糟糟的老人;他浑身都是刀伤,血流如注,他被人像死猪一样扔在一堆肮脏排泄物上。 老人快不行了,一双浑浊的眼睛内,充斥着让荒震惊的渴望! 老人躺在恶臭味扑鼻的排泄物中,浑身鲜血流淌;他的一双弯曲的不成样子,明显被折磨的骨折的手臂,痴痴的伸向头顶! 不知他究竟想要抓住什么,呆呆的浑浊眼神,一双弯曲的僵硬手臂,他想要抓住什么? 那双眼睛内的渴望,是那样强烈,让荒震惊,双眼模糊。 他想要抓住太阳,抓住光明,抓住蓝天,抓住绿草;或许吧,可能还想抓住,谁都不曾看见过的和平! 又是一个罪牢,这个罪牢颇为宽敞,内部很深,起码有荒所在的那个罪牢的一半。 在看见这个罪牢虚影的刹那,荒愤怒了;他死死的咬住嘴唇,任由鲜血直流,心中的恨,又怎是身体的痛苦可以比拟。 看着罪牢内肮脏的一幕,荒目眦欲裂,双眼大睁,一丝丝血迹顺着眼角弥漫而出。 他喘着粗气,浑身都在战栗!他恨,他好恨,恨不得杀绝妖兽,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嗜他们的髓。 这个宽敞罪牢内,十几个极其美丽,风姿绰约,放在人族足以成为一代明珠的女子,她们被妖兽蹂躏;望着妖兽脸上淫邪的表情,舒畅的神色,荒心中恨,一种极致的疼痛,比被荒天折磨时痛苦百倍的恨,让他哭了。 泪水毫无征兆的倾斜而下,他哭的毫无征兆,毫无怨言。 每个女子的脸上,都是麻木与滔天恨意。 美丽的双眼,那丝让荒都震惊的恨,那丝如方才老人般的渴望,还有决绝,无怨无悔。 “吼!” 一声声低沉的闷哼,如同野兽在低沉咆哮;荒轻轻闭上双眼,眼角,两滴血红如玛瑙般的晶莹泪珠,流淌坠地。 漫长的通道,密密麻麻说不尽的罪牢。 每个罪牢中,都有人族至强者被折磨的血迹斑斑,不成人样。 太多的罪牢中,众多的人族女子再被妖兽玷污,偶尔的轻声抽泣,让荒的灵魂都在颤抖;一种无法言语的伤,让人想到就泪流,告别了所有快乐;一种无法抹除的恨,让荒心痛,痛到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多少次都在说,我母亲是兽族兽皇,我不会在意什么人族的死活;这本就是这个世界残酷的生存法则。 他本以为自己生性冷漠,只有阿靳和老头子受伤可以让他愤怒,竭斯底里;但他错了。 这些人他并不认识,仅此一面而已;但看到他们在受尽折磨,看到原本美丽的女子,泪眼婆娑,受尽妖兽的欺辱;他恨,他好恨,心中有一团无法熄灭的熊熊火焰在燃烧。 他想杀,杀尽妖兽,杀尽这一切的罪恶;他痛,心在悸动,让他连呼吸都难以做到。 终于,带最后一个罪牢中,荒看见了开阳。 他低垂着头颅,被铁链绑在铁椅上;他一身火红色长袍破破烂烂,满头血红色长发杂乱不堪,如同乞丐。 他身上血迹斑斑,白骨茬都露了出来;他垂着头,满头血红色长发遮住了容貌,荒看不真切。 望着开阳身下,一大滩浓稠的血液,荒身躯战栗,沉默无言。 他能怎样?荒知道,现在的他什么也办不到,他只有沉默。 面对无上的权势,滔天的力量,荒选择了沉默。 “这一次的低头,我会用兽族一族之血,换起我昂身机会!兽族不灭,我荒永远不直起身子做人!” 两尊妖兽托着荒,进入了一段长长的台阶。 荒脸部朝地,下巴在下台阶时,被磕的刺骨疼痛。 荒脸色惨白,紧紧咬着牙齿没有出声惨叫;嘴中涌出浓稠的鲜血,鼻子中更是流出殷红,荒感觉整个脸部都没了知觉。 他没有惨叫,那怕是闷哼一声;在异族面前对疼痛屈服,荒不能容忍自己做出那种卑贱之事。 或许没有看到罪牢中的场景,荒还会哼哼唧唧;但看到人族前辈铮铮铁骨之后,荒沉默了;除了恨,他心中再无疼痛。 时间不长,两尊妖兽停下身子,抓着荒的腿部,直接用力将他高高抛向远方,转身离去! “嘭!” 一声闷响,荒摔落在地,直接喷出一口鲜血,神色萎靡。 此时的荒,全身上下尽是自身鲜血,黑色衣衫早已被浸湿,淌落滴滴鲜血。 满头浓密黑发杂乱不堪,比之乞丐也好不到那里去。 静静的趴在地上,荒紧闭双眼,他累了,很累很累,累到永远也不想睁开眼睛。 人族先辈遭受到的屈辱,折磨;人族女子的欺凌,痛苦。 “小阳子,一定要撑住啊!”荒默默呢喃,不禁想起开阳血迹斑斑的身体,流淌一地的粘稠血液。 他不知道该如何走出这个罪牢,罪恶深渊;他只知道,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可能。 他突然想到了罪牢中看到的虚影,那个人族老人,死前伸向头顶的扭曲双手。 “他到底,到底想要抓住什么??”荒自问,心中却没有答案。 太阳,还是光明?蓝天,还是绿草?是思念家人,还是不舍太初?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此时此刻想要抓住的,只有自己的性命。 活着,我要天翻地覆! 缓缓睁开双眼,荒艰难撑起身子,神色却是瞬间一惊。 “这,,,这,,,这就是,,,囚牢吗??”荒呆了,呆呆的望着这个巨大而空旷的地下洞穴,一瞬间仿若忘记了呼吸。 第六十一章跪拜祖先! “囚,,,囚徒,,囚牢!”荒慢慢站起身子,望着空旷的地下洞穴,仿若忘记了呼吸。 整个地下洞穴太宽敞了,像是一眼望不到边。 整个世界都是绿色的,飘满了碧幽幽的磷火。 尸骨,堆积如山的尸骨;密密麻麻的白骨,他们堆积在一起,有的手臂骨折,有的没有下肢,有的没有头颅,有的双手向天,不甘,愤怒! 荒头皮发麻,那种场景让人悲恸泪流;密密麻麻的白骨,没有一具是完整的,可见生前人族先辈曾受了多么痛苦的折磨! 碧幽幽的磷火飘飘荡荡,挤满了地下洞穴,荒望着无边无际的白骨,脸上泪水滚滚落下! “到底是为了什么?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们宁愿受尽异族的屈辱,也不愿痛痛快快的战死!” 荒悲恸大哭,双手紧紧握着胸口,那里有刻骨铭心的剧痛传来,那是心脏在悸动,那种痛苦让荒无法承受,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堆积如山的尸骨,如眼处皆是人族先辈;形态各异的姿势,有不甘咆哮的,有蜷缩睡熟的,有双手向天的,也有跪拜祖先的。 打量四周,荒神色一凛;他步履阑珊,走到了一处光滑平整的壁面前。 壁面上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有笔走龙蛇的,有飘逸潇洒的,有大气蓬勃的,有小巧玲珑的;唯一一个共同点,这些字,每个都有深深的悲哀与滔天的仇恨。 那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自壁面扑面而来;那种悲恸,哀伤,不甘,希望,各种复杂的情绪侵入荒的神识,让他脸色惨白,脸上的泪更多。 密密麻麻的文字,深入石壁达三寸多深,可见人族先辈当初是如何踏月而行的天骄。 默默呢喃,颂念着石壁上的文字,荒的心,再也无法承受伤痛。 “吾,纵万死,亦不悔!” “恨,恨,恨!杀,杀,杀!刍狗不绝,吾不安息;今生虽亡,来世在战!” “悠悠吾故土,何时可返!” “吾之同胞,若有可能,将吾之骸骨带回故土,吾太想念故土,故土的风,故土的云,故土湿润的土壤!” “苍天可恨,吾之同胞何错,遭此炼狱劫苦;我恨天,不甘!” “吾之一切,皆为我族;族人不解,吾之心痛!” “吾自愿堕入炼狱,受千劫万难,只愿苍天佑吾人族,后辈可享一方平安!” “纵千重劫,百世难,吾亦重返太初,横刀向天,屠尽刍狗!” “吾一生光明磊落,为人族后辈自甘入此炼狱;身痛心不痛,但愿后世人族可理解吾之决心!” “愿人族百世昌,万世荣;吾不悔!” “吾族,吾之后辈,吾想念,想念,想念!” 不知过了多久,当荒看完整个石壁,发现身上早已冷汗直流,泪水模糊了脸庞。 步履阑珊来到石壁下面,荒拿起一块尖锐的石块,笔走龙蛇,在石壁上刻下了一段决心,苍天若不死,吾之决心必还愿。 “孤星茕进血泪藏, 重山深围难遇光! 他年若得青云上, 誓把虎狼血肉尝! 吾人族后辈,荒,此生不灭绝刍狗,誓不抬头做人! 转身,站在石壁下,荒双膝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万千人族先辈,我荒今此发誓,此生不必灭绝刍狗,死后绝不入黄土!”荒神色庄重,跪地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哒哒!” 就在这时,一阵跨步的脚步声响起;荒豁然抬头,双眼瞳孔急速收缩,震惊的望着缭绕雾气中,一具向他走来的骨架。 涅槃,小型国度城门口。 牛庚背负双手站立,一袭麻布粗衣,脚上一双麻布鞋;身后背负九柄仙剑,如同孔雀开屏,外溢缕缕混沌雾霭,震动天地。 在牛庚身前,一袭紫袍的荒天沉稳站立;一双深紫色的眸子,闪烁着冰冷与无情之色。 “天儿,昨日我卜了一卦,暗感九州即将风云突变。”牛庚叹息一声,浑浊的双眼中有着不加掩饰的野心。 “成仙路,终于要开启了吗??”荒天冰冷,神色无情。 “昔年赵五找到我,想要里应外合攻取昆仑;助他夺取八口圣鼎,此鼎乃至尊器,却无人可将其认主。” “我派出七尊我族三等兽将,却被老金鹏一啸震死五尊,还被阴险的赵五击杀两尊;为此付出的代价,是赵五可助我涅槃争取两席成仙之位!”提到成仙路,牛庚嘴角不免露出一丝阴沉笑意。 荒天神色冷漠,修长的眉毛轻皱;他的潜意识告诉他,成仙路,可能是个葬界。 “可惜,近日我始终联系不上赵五;成仙路我们可以不插手,但兽皇派下的任务我们却必须要完成。” “本来太初关闭,我涅槃就要发动‘史诗大战’可惜!”谈到此处,就算是谈山崩于前而面不改的牛庚,也是忍不住牙齿紧咬,神色狰狞。 此时的九州,本该战火连天,兽族兽兵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但几个不长眼的兽将却敢顶撞兽皇,一巴掌下去差点把妖洲拍成齑粉。 “人族强者九成都已赶往通天河征战,但也有发动绝世混沌大阵,隐蔽女皇神识搜查的老不死,毕竟这是出云国土,不是我华侠与黄泉;如果几尊兽将没死,自然不在话下。”提到此处,牛庚一声叹息。 “为此,我们只有等,成仙路一开,人族必会血流成河,毕竟永生的诱惑没有谁可阻挡!” “到时候,最擅长内斗的人族必会元气大伤,雪上加霜;而等你神功已成,攻陷九州指日可待。” “现在,我要你去找一个人。”牛庚冷笑,从体内世界拿出一物,交给了荒天。 那是一根,淡蓝色的丝带,如同蓝天的颜色,随着微风飘摇。 “这是??”荒天一愣,神识扫过,只是一根最普通的丝带而已。 “出了涅槃护派大阵范围,丝带内出自动显示出一处坐标。”牛庚解惑。 “赵五很可能已经凶多吉少,这人自称姬如烟,是暗杀赵五之后,赵五的替代者。” “成仙一战,我们不必参加,但必须掌握一切;艰难大战的胜利,或是摧枯拉朽的胜利,就在成仙一战。”牛庚神色冷漠,紧紧握住了拳头。 “小心!” “我会的!”紧紧凝视手中淡蓝色的丝带,荒天转身冲天而起。 他的修为,竟已达到可以趋势神虹的境地。 可以肯定,他的修为,最起码已在四重岳。 望着急速远去的荒天,牛庚神色冷漠,没有丝毫表情。 “成仙一战,天儿,你不在乎,老夫在乎!” “你不争,我也要拼;立地成仙,还会在乎什么兽皇!”一丝阴沉的笑意,带着彻骨的寒冷,隐藏到骨子里的欲望。 土地下埋着尸骨,葬有欲望! 囚牢,荒瘫软在白骨之上,神色震惊的望着身前的一具骷髅架。 那是一具纵使变成骷髅,也依旧魁梧的身躯;可以想象骷髅生前那种慑人的威压;如神魔般的躯体,让所有修道者都窒息的战栗。 骷髅十分高大,骨骼散发莹莹白光,像是凝脂美玉一般,有种沁入心扉的芬芳,让人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飞,,飞仙精金!”荒骇然,整具骨头竟是飞仙精金,炼制仙兵的神料,举世难寻。 整具骷髅如雪白皙,像是清冷月光,白的如此纯净;骨骼上有至神至圣的三千道纹,若隐若现,这是神料,举世难寻。 飞仙精金,据传为天帝逆天证道,想要粉碎三千大道,藉此超越世界,立地成仙。 天帝失败,元神被三千大道炼化成为齑粉;而恐怖肉身却连大道都无可奈何,却由于沾染了成仙时的飞仙之力,脱胎为九种神料之一,飞仙精金。 荒的眼神是如此火热,飞仙精金,祭炼仙兵的神料,别说一整副骨架,就算抠出一小块拿出去,九州都要为此沸腾。 荒神色阴沉,从怀中拿出小鼎。 小鼎通体混白如玉,三足两耳,古朴大气;鼎上刻有上古先民祭祀,花草鸟虫,飞禽走兽,四凶十灵,至神至圣。 “母亲曾说,小鼎极有可能乃是仙帝白凤的飞仙鼎,用飞仙精金炼化而成!”荒看了看小鼎,有看了看呆滞站立的白骨架,比对一翻,不仅黯然叹息。 看不出来,荒甚至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相同之处。 小鼎如果真是飞仙鼎,为何没有一点威势可言。 太初开时,荒曾清晰看见仙兵发威。 血凰赤金祭炼的血色战矛,一击就可洞穿天幕;那可是连天帝都要费力才可击穿的界垒。 混沌天金祭炼的混沌天盘,蓝帝魅晨的专属仙兵;轻轻震荡出的涟漪,就可让整个九州都陷入轮回中,威势滔天。 太阴仙金铸造的混沌天塔,塔身一震,虚空都要被拉扯进塔内,化为齑粉;不管是人,或物,天或地,宇宙或虚空;不论有形或无形之物,天塔可统统炼化,没什么可以逃脱,恐怖如斯! “到底是不是飞仙精金,小鼎又隐藏着什么秘密?”荒神色闪烁。 “哒!哒!” 正在荒沉思之间,魁梧白骨架动了! 关于囚牢灵感,源于皇甫奇先生《飞升之后》!! 第六十二章太阴大帝! “哒!哒!” 正在荒沉思之间,魁梧白骨架动了;跨着僵硬的步伐,白骨架绕过神色闪烁的荒,径直来到了石壁下方。 荒跟随在白骨架后面,看着白骨架的头颅僵硬抬起,两个黑洞洞的眼眶,呆呆的望着石壁上密密麻麻的刻字。 下一刻,荒震惊的发现,石壁上的刻字,除了他新刻上的,其余所有字体,全部开始散发璀璨白光。 如同一轮一轮璀璨小骄阳,喷涌出无尽炽烈白光,有恐怖高温扑面倒卷八方,带着或悲恸,或不甘,或愤怒的复杂情绪。 荒踉跄倒退,骇然的看着散发白光的文字中,一缕缕细线一般的细丝,像是海纳百川一般,涌入骷髅架的双眼之中。 “阿飞,给我滚出来!”荒神色闪烁,阴沉开口。 一股漆黑如墨的黑雾从荒体内喷涌而出,幻化之下,出现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光头和尚。 “我擦,狗日的太阴!”阿飞骇然,捂着一张嘴巴放出狠话。 “太阴天帝!”荒同样骇然,内心海浪滔天,如同十万炸雷同时炸响,让他脑袋嗡嗡响动,一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太阴天帝,十大天帝中最神秘的天帝;古籍中关于他的记载寥寥无几,可能除了同为十大天帝的几人,再没人见过他。 古籍中唯一的记载,便是太阴天帝在原先出云古国的一大禁区,也就是现在的罪洲,用太阴仙金祭炼仙兵。 但是可惜,祭炼途中不知生出了怎样的变故,祭炼失败,神料炸裂成为齑粉,齑粉飘入一条大河,形成了今天的一今禁河,太阴河。 “太阴天帝,怎么会在这里?”荒神色疑惑的望向阿飞,也只有这个他不知道是人是灵的东西,可以为他解惑。 “狗日的太阴竟然死了?”阿飞砸了咂嘴,有点莫名其妙的味道。 “到底怎么回事?”荒望着正在吸收千万缕白丝的骷髅架,有点隐隐的惧意。 “还不都是你。”阿飞白了一眼荒,让荒老脸一红。 “关我屁事!”荒神色阴沉,已然猜出了阿飞想说什么。 “上古末期,成仙战之前,太阴天帝寻遍罪恶大陆,终于得到了举世无双的神料,太阴仙金;为了保险起见,他专门闯进禁区祭炼仙兵!” “结果!”阿飞看了一眼荒,有种幸灾乐祸的味道:“在即将成功之际,我们惊天地,泣鬼神的荒天帝出手了,偷袭太阴,想要夺取太阴仙金!” “最后,即将成形的仙兵炸裂,成为齑粉,太阴暴怒,雷霆出手,一击之下,出云古国震荡,险先被太阴一声怒吼震成齑粉。”阿飞双眼微眯,有种淫荡无比的味道。 望着那具魁梧高大的白骨架,荒忍不住吞了一口吐沫,真的是天帝。 “我好像记得你前世并没有和太阴交手,而是忌惮他的奥义之术,可将一切,甚至时间都可冻结的‘冰葬’。你明明跑路了,可他怎么会死了?”阿飞摸着光头,神色疑惑。 “会不会是想要成仙?被三千大道给震碎元神?”荒摸着下巴,眼神火热。 “难道会是?”阿飞神色闪烁,道:“太阴很有可能猜出了什么,因为成仙之战,他并没有参加;从祭炼仙兵失败后,他就神秘消失,再也没有出现过!” “成仙之战我没有兴趣,你看我有没有可能占有他,然后蹂躏他!”荒太兴奋了,双眼冒着绿光,像是饿狼一般。 “我看有戏!”阿飞眨巴着双眼,一副‘我懂得’的样子。 两人来到白骨架身边,近距离的查看这具骷髅;很有可能是太阴天帝肉身的飞仙精金。 太他妈白了,阿飞和荒对视一眼,默契的挑了挑眉毛。 整个骨架散发莹莹神光,雪白的骨头像是凝脂美玉;最奇特的,是那种沁入心扉的芬芳,像是最甘醇的美酒,那种味道让人着魔,无法自拔。 “奇怪,他在干什么?”阿飞看了看石壁,凝神观察千万缕汇入白骨架双眼中的白色细丝,不明觉厉。 “坏了,赶快走!”观察半响,阿飞忽地神色一惊,出声狂吼道。 “怎么?”荒摸着后脑勺疑惑道。 “嘶!” 一声异响,就在这时,太阴天帝的漆黑眼眶中,由于吸收了许多白色细丝,隐隐的,亮起了两团血红中夹杂着金黄的光芒。 “妈的,快走!” 一瞬间,荒寒毛炸竖,肌体欲要崩碎,不等阿飞把话喊玩,赤着双脚向着不远处的台阶亡命狂奔。 阿飞甩动双手,大跨步狂奔,再也不顾什么高僧形象。 “妈的,狗日的太阴,想要成为第二个荒天帝吗?”阿飞破口大骂,一双眼睛通红;仔细看去会发现,那双眼眸的深处,隐藏着一抹深深的恐惧。 台阶处,荒和阿飞战战兢兢的看着巨大石壁下,吞吐白色细丝的白骨架。 随着白色细丝越来越多,已经不能用细丝来形容;远远望去,好像滔天海浪一般,纯白璀璨光芒从石壁上涌出,化作两股白浪被白骨架的两只漆黑眼眶收缩。 一股诡异而阴寒的气息,从白骨架内喷涌而出,倒卷八方。 广阔地下洞穴内,无数漂浮的密密麻麻的磷火,像是海纳百川一般,疯狂涌入骷髅的两只漆黑眼眶内。 颇为壮观的场面,满眼尽是绿色的海洋;海洋中央一尊白骨架屹立,不知疲倦的吞噬着碧幽幽的磷火。 “他在干什么??怎么吞噬磷火?而且那些刻字中的白色细丝,到底是什么?”荒狠狠吞了一口唾沫,口干舌燥。 “妈的,太阴疯了,他疯了,他走上了你前世的老路!”阿飞骇然,眉清目秀的脸庞狰狞扭曲,带着隐隐深入灵魂的恐惧。 荒神色一凛,阴沉道:“什么老路?” “如果说你前世是个冷血无情的魔鬼,那今世的太阴则是个自私到骨子里的疯子!” “什么老路,除了永生之外,还有屁东西值得你们这类人,像疯子一样苦苦追寻!”阿飞喘着粗气,明显被吓得不轻:“我说这小子怎么百万年不见,连成仙路都未参战;原来早就看清了一切!不愧为最神秘的天帝,连你前世都忌惮的恐怖存在!” “永生!”提到这两个字,荒不能平静了。 “永生,成仙路,仙界!”荒血红着双眼,像是饿狼一般;永生对于每个生灵来说,都太遥远了,也是所有生灵苦苦追寻的源头。 可以说如果没有永生,没有仙界的传说,可能世间会少很多杀戮。 而这份制造了滔天血海,白骨堆积如山的杀戮,源头竟是为了追寻传说中的仙界,换句话说,是为了追寻仙界中真实存在的长生,和平,公正。 打着杀戮的幌子,干着所谓和平的事;荒有点可笑。 “永生,太阴天帝竟在追寻传说中的永生!”荒不能淡定了,提及永生,没有人想不到成仙路。 据传凌驾这方宇宙之上,有一古老浩土。 浩土浩大无比,据说那里的太阳不会落山,光明永存世间。 这片浩土,名为仙界;仙界中有仙主,亦有仙母,有可开天辟地的十二部神将。 他们手持仙剑,代表正义惩罚罪恶;在哪里,没有杀戮,没有黑暗,没有尸山血海;只有光明,只有和平,只有欢声笑语。 那是人们心中的乐土,去往那里,再也不用承受人世间的悲哀与痛苦。 那是唯一一个,存在和平的圣土;所有修真者,所有万物生灵心中的圣地。 乐土,是为和平;仙庭,是为公正;仙主,是为善良。 此为仙之传说! “如果真有仙界,他妈的谁不想去!这个世界,除了杀戮就没有别的东西,真是让人恶心。”荒抹了一把嘴,强忍着流口水的冲动。 “仙界!确实是块乐土啊!”阿飞叹息,那是所有生灵心目中的圣地,没人可以玷污;就算至高无上的天帝,也在苦苦追寻。 “太阴天帝到底怎么回事?不去攻打成仙路,却在这里装死人。”荒心中疑惑。 “成仙路一个大纪元开启一次,据说上古以前的某个纪元,成仙路开启,一战别说崩断成仙路,大宇宙都差点打沉,那种场面。”阿飞与荒对视一眼,都是噤若寒蝉。 “上古末期,成仙路开,天帝,神兽,兽皇,我擦,那个场面,成仙路都给崩飞了!”阿飞叹息,昔年那一站,真是打的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整个罪恶大陆的所有生灵,几近死绝!” “十大神兽陨落,一个不剩;天帝也有死亡,不过不是太清楚;而兽族的两尊兽皇,还有三神尊,全部参战;那一战,日月星辰坠落,秩序神链纵横,仙兵都被打到爆裂,无数炽烈的璀璨碎片倒卷宇宙八荒;一场场席卷罪恶大陆的灵力光波!” “哎,反正是血流成河,白骨如山,那时的世界,哪像现在这样蓝天白云;全是灰蒙蒙的,整个世界火光四起,滚滚狼烟千万道,像是来到了开天辟地之处!”阿飞叹息,心有余悸! “你也参加了那场战斗?你是天帝?”听这厮说的吐沫星子四溅,荒有点摸不着头脑。 “不,我本身乃是一件被打到残的仙兵,昔年的成仙一战,我只有模糊的记忆,至于由来结尾,不是很清楚!”阿飞摸着光头,一副腼腆的样子。 “我日!”荒一副被吓着了的样子。 第六十三章至尊瞳术! 荒没想到自己面前这个小光头,竟然是一件无缺仙兵;虽然被人打到残,但起码也是至尊器一列吧。 “别管什么太阴狗屁天帝了,你赶快发威带我出去。”荒摸了摸鼻子,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 “不可能的事情。”阿飞嗤之以鼻,道:“九种神料全部诞生自混沌,有自主意识;就算天帝在逆天,就算仙兵在无匹,也属于这个天地的一部分!” “因果报应太恐怖了,仙兵虽凌驾万物之上,但不可随意杀伐,残害生灵,不然上天会降下雷劫,连天帝都扛不住,我们做仙兵也铁定要被轰碎成渣!” 荒斜着眼,一副不屑的样子。 “早说了,你也不是我的主人,我不会为你对抗天地,因果太可怕,无人可抵抗。”阿飞双手合十,笑眯眯道。 “我不是你的主人?”荒神色阴沉,道:“那你跟在我身边干什么?” “我的主人,乃是上击九天,下穿九幽的无上人杰,屹立在天地之巅的混沌天帝!但是可惜,被人给击杀了!”阿飞砸了咂嘴,一副要咬人的样子。 “至于我为什么跟在你身边,我也不是很清楚,因为成仙一战,最后都快被打残了,记忆难免缺失。” “不过在我从沉睡中醒来的第一眼,便和那尊大菩萨蛰伏在你的体内;潜意识告诉我,只有你能救活我的主人。”阿飞笑意盈盈道。 荒神色闪烁,并不相信阿飞的话;在他心底,始终觉得面前这个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和尚,心底隐藏着不可见人的天大阴谋。 “别不相信,你怀中的小鼎,也是被打残的仙兵;只不过我比它好点,提前苏醒;而她至今还在沉睡之中,没有天大机缘,只能依靠自身修复损伤。” “飞仙鼎??”荒震惊,拿出古朴的小鼎翻看。 “不错,仙帝小娘皮的飞仙鼎;上古成仙之战太惨烈,可能当时再被天帝级人物拍上一巴掌,就彻底解体了!”阿飞慈眉善目,嘴角露出一丝柔和的笑意;不过荒怎么看都有种幸灾乐祸的味道。 “难道这就是为什么,我怎么催动都没反应的原因?”荒疑惑道。 “不完全是,就算苏醒,你也催动不了。”阿飞笑道。 “说了半天,还是那个什么狗屁规则?”荒神色阴沉道。 “我们都诞生自天地中,自要遵守天地规则!”阿飞解释道:“其实你和飞仙鼎只是浅层次的认主,你的神识并没有烙印在鼎上,就算她苏醒,也不会为你出手。” “一件仙兵,一辈子只能认主一人,就是将他祭炼出来的天帝。”阿飞双手合什,低头一笑。 “说了这么多废话,我还是出不去这个牢笼?”荒摸了摸鼻子,神色不爽。 “可以,只要你穿上葬天袍,带上死神之具,笼罩罪牢的混沌大阵,在你眼里就是个屁!”阿飞眉毛一挑,诱惑味十足。 “不过,你也要承担起你的责任;救这个宇宙与水火之中,这本来就是你前世犯下的错!”阿飞笑道,整个清秀脸庞都在发光;如同神祗一般。 荒摸了摸鼻子,笑道:“那还是算了,责任什么的我可不想担当,还尼玛拯救世界,我才懒得理会。 荒神色阴沉,一屁股蹲在地上;看白骨堆中的骷髅架在那发疯。 “哎!”阿飞叹息一声,一脸失落之色。 “哒哒!” 就在这时,台阶上方的黑暗中,传来清晰可闻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 两人的速度可谓惊天地,泣鬼神;荒双眼一翻,直接卧倒在地;阿飞怪叫一声,化为黑雾重新钻入荒体内。 眼角一撇地下洞穴,荒瞬间神色一凛,张着一张大嘴,骇然到无法相信。 “这厮竟然,,,在装死??”卧倒在地,荒一副不敢置信的神色。 地下洞穴中,原先疯狂吸收白色细丝和磷火的魁梧白骨架,在听到脚步声的刹那,以比荒更为咂舌的速度,骨架一震,瞬间化为一堆骨头散落在地;原先白莹莹的骨头,也迅速变得暗淡无光。 “这狗日的,竟然比我还聪明!”荒摸了摸鼻子,觉得有必要好好‘观察’一翻。 一尊妖兽走下台阶,看到倒地昏迷的荒,血红的双眼中露出残忍之色。 “人族就是如此,卑贱之物!”咒骂一声,身材魁梧如山岳般的妖兽,一脚踢在荒的身体上。 剧痛传来,让荒暗中倒吸一口凉气,身体直接飞起,轻飘飘的落在了石壁前方。 脚步声远去,荒额头渗出冷汗,龇牙咧嘴的睁开眼睛,却在瞬间一怔。 在他的前方,散架的白骨架,一颗诡异的头颅,两双黑洞洞的眼眶内,此时亮起两团血红中夹杂着金黄的火焰。 仿佛一双诡异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荒,让他脊背寒毛炸竖,僵立当场! “快走!”脑海中传来阿飞的焦急声,荒身体一震,狠狠一咬舌头,刺骨的疼痛占据上风;荒爬起身来,亡命狂奔。 那种感觉很不好受,像是诡异的幽灵,在黑暗中默默注视着你;那种发冷到骨子里的战栗,让荒不能承受。 狂奔到台阶上,一出地下洞穴的范围,那种诡异的,如芒刺在背的诡异感觉瞬时消失。 荒站在台阶上,神色阴沉的看着白骨架在咔咔声中重组,随后摇摇晃晃的向着洞穴深处远去。 “阿飞,你最好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生死一瞬间,荒的心情烦躁不已。 一团漆黑无墨的浓雾从荒身体内喷涌而出,幻化之下出现了一个慈眉善目的和尚。 “我决定了,你应该把太阴那双眼睛挖走!”阿飞灿灿一笑道。 “你疯了?还是以为我疯了??”荒瞪着双眼,一副不敢相信的摸样。 那副白骨架,看着就让人发慌,让荒去上下其手,不可能,荒向来只喜欢对白白嫩嫩的‘肉体’上下其手。 “你听我说,太阴很可能快要苏醒了,所以你要赶快动手;要是他成功了,第一个死的人绝对是你!”阿飞神色凝重,不像是开玩笑。 “你知道那两团火焰代表着什么吗?”阿飞轻笑,诱惑力十足。 “他的眼睛?有何稀奇?”荒摸了摸鼻子,嗅出点阴谋的味道。 “上古十大天帝,有三尊天帝,你最忌讳,轻易不肯交手!”阿飞笑了,嘴角露出狡诈的意味。 “凤天帝,姬汝千珑;太阴天帝,东皇君;还有就是我的主人,混沌天帝,东皇太一!”提起东皇太一,就算是阿飞脸上也是容光焕发,精气神十足。 “为何!”荒也笑了,嘴角勾勒出一丝说不上开心,也说不上阴沉的弧度。 “凤天帝曾开辟出我们家乡第一势力,代表光明的‘神之道’!而太阴天帝和混沌天帝,则开辟出了代表黑暗的第一势力‘地狱道’!” “多的我不想说,九州现今第一势力就是‘神之道’!凤天帝的道统,他们的恐怖之处,任何人族,包括你,可以很轻易的理解!”阿飞双手合什,笑意盈盈道。 荒神色一凛,九州第一势力,不是昆仑,不是四大家族,也不是仙道门,而是最为低调,也最神秘的神之道;据传为神灵道统,一度主宰九州沉浮。 “据传‘神之道’极其神秘,除了明面上的‘七彩仙术’无上道法,还有许多暗地里的至强宝术,很多,多到昆仑需要仰视的地步。” “但唯独有一样神术,凌驾万法之上,据传为开天辟地之初孕育出的‘奇迹’!神瞳‘阳眼’!”荒摸了摸鼻子,终于觉得为何白骨架的眼眶中,那抹跳动的金黄这么熟悉。 阳眼,唯独具有凤天帝最纯净的血脉之力,才可开启的无上瞳术。 金黄色的太阳光芒,眸光所到之处,万物皆为齑粉! 这就是至尊瞳术‘阳眼’!古籍中寥寥一段话,将这双神之眼眸,放在了凌驾三千大道之上! 荒搓着双手,一双眼睛闪烁碧幽幽的饿狼光芒;他甚至都可以想象,至尊瞳术,神之双眸,眸光如同两道犀利天剑,可洞穿之处,万物皆为齑粉。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阿飞笑了,指着洞穴中那面巨大的石壁,道:“你可知他吸收的那些白色细线,为何物?” 荒神色一震,他曾清晰感受到,那些文字中蕴含的复杂情绪,悲恸,哀伤,愤怒,不甘! “没错,七情六欲。”阿飞神色凝重道:“这个世界只所以如此黑暗,又如此充斥温暖光明,不外乎七情六欲。” “一个人要想从凡人化身为神,必先要感受过无限的痛苦,才能得到超越凡人的成长,成为与普通人截然不同的存在。” “然而这些都是最恐怖的东西,成神的路上,无限的痛苦会让一个人的七情六欲,慢慢消磨殆尽;没有感情的人,是最恐怖的人!”阿飞叹息道:“如同你的前世,被我主人称赞为‘最接近神灵的人’!” “但那个时候的你,可以说根本早就没有了七情六欲,一心只想着永生,所以犯下了滔天大罪,将这个宇宙推到了地狱大门外!” “没有感情的人,根本不会在意他人生死,就算这个世界被毁灭,你的心也不会起一丝波澜!”阿飞摸了摸光头,当着荒的面说他的前世,有点不好意思。 “你是说,他借用这些七情六欲,想要在生??”荒瞥了一眼阿飞,极其不爽的避过了关于‘前世’的谈论。 “不,不是在生,而是融合,借七情六欲,上天赐予生灵最神圣,最神秘,也是最难以控制的‘情’;融合一样东西!”阿飞双眼微眯,寒光一闪而逝。 “融合??难道吞噬那些磷火也是为了融合?”荒觉得有点荒谬,不可接受。 “太阴本就是诞生与太阴石之中,天性属阴,吸收这些磷火,一方面是为了滋养骨头,一方面是为了压制‘阳眼’的浩然正气。”阿飞神色阴沉,像是想起了什么。 “太阴本身属阴,不知从哪里得到了一双至尊神瞳,可惜‘阳眼’属性为阳,为了融合,只好吸取这些死人的磷火,为了压制阳眼。”荒摸着下巴,总觉得缺少了什么只管重要的线索。 阿飞神色阴沉,拉着一张脸道:“自深渊中诞生的恶魔之眼,以血红眸光,洞穿三界!” 一句话让荒身躯一颤,一脸骇然之色:“我懂了,为什么你说我前世忌惮那三尊天帝。” “神之道的至尊神瞳‘阳眼’!而地狱道对应的,便是恶魔之瞳‘阴眼’!”荒一拍大腿,一脸的火热之色。 “妈的,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太阴天帝竟想把阳眼与阴眼融合,诞生出真正的‘神灵之眸’吗??想藉此成仙??”荒脑袋嗡嗡作响,思维都有些混乱了。 太阴天帝,最神秘的天帝,大气魄天帝;竟想把属性完全排斥的阳眼与阴眼,借世间七情六欲融合在一起。 想融合两种至神瞳术,诞生出传说中真正的‘神灵之眸’!想藉此永生! 那样一来,这一切都说通了,吸收磷火只是为了补充‘阴眼’的阴属性,借此压制‘阳眼’的阳属性。 吸收七情六欲,不过是为了借上帝赐予生灵最神秘,最神圣的‘情’加速融合两种神瞳。 “据我猜测,可能上古末期,太阴先是得到一双‘阳眼’;然后发动天劫,自身元神被磨灭,但是三千大道形成的雷劫,却是世间最纯净的阳气!是毁灭之力!” “太阴以天劫中狂暴的阳气,祭炼自身肉身;一阴一阳,在融合阳眼与阴眼,别说‘神灵之眸’!可能直接造就一位神灵!”阿飞脸色相当不好看。 接下来的几天,荒卧在台阶上,看着白骨架隔一段时间就出来吸收石壁文字中蕴含的七情六欲;反而是吸收磷火的时间越来越少。 荒双眼微眯,因为他知道,融合到了最后一步,已然接近成功,所以不需要磷火的阴属性来压制阳眼的阳气。 说实话,荒很佩服这位最神秘的天帝。 自身乃是阴属性,便借用三千大道的天劫,最狂暴的阳属性来祭炼肉身;天劫,那是连天帝都可轰碎成齑粉的大宇宙规则。 用天劫洗礼肉身,用最好的容器,承载阴眼与阳眼。 两种神瞳一融合,在借由神瞳之力,洗礼不太完美的肉身,最后,诞生的会是真正意义上的神灵。 凌驾一切,凌驾万物之上,天帝之上的神灵,永生的神话! 第六十四章那一口酒,那一呛眼! 金黄色的太阳光芒,眸光所到之处,万物皆为齑粉。 自深渊中诞生的恶魔之眼,以血红光芒,洞穿三界。 这几天来,荒斜靠在台阶上,不时念叨这两句话,双眼中的火热之色,从未停歇。 没有办法,至尊神瞳与恶魔之眼的诱惑力太大了,诞生自混沌中的神灵之眸,威力无匹,诡异莫测。 至尊神瞳,阳眼,攻击力举世无匹,眸光所到之处,万物皆为齑粉。 恶魔之眼,阴眼,最神秘之眼,据传诡异无比,见过血红眸光的人,至今没有一个活着的。 “而且,是阳眼与阴眼的融合眼,真正的神灵之眸啊!”荒咂舌,抹了一把口水,别说真正得到,光是想想都让人热血沸腾,不能蛋定。 就这样,荒在无限意淫中过着不能说是激情,也不能说是平淡的生活。 每次看到通体混白如玉的白骨架,荒便想到了自己纵横天下,征战宇宙八荒的英姿飒爽。 每次看到满满的地下洞穴,堆积如山的白骨,他又沉默了;不知为何,看到那些不能入黄土的白骨,在看看那面巨大石壁上的刻字,再看看阿飞口中,所谓的白色细丝,那些七情六欲,荒心痛。 多少次他都在想,太阴为何会选择来到这样一个地方,来实现他计划百万年的夙愿。 他最后懂了,七情六欲,上天赐给人类最神秘,最宝贵的东西,被这堆积如山的累累白骨,阐述到了极致。 荒懂了,他也明白;他知道自己在石壁上刻下那首诗的时候,带着的,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他不仅想到了那两个昆仑弟子在死前,所说的那段话。 “九州所有先辈用屈辱换来的和平?”荒呢喃,神色阴沉,他隐隐猜到了什么,但不敢确定。 “有必要,去找一个能开口,能知道秘密的人!”习惯性的摸了摸鼻子,荒双眼一合,沉沉睡去。 如果有人非要问荒,他这十六年里,什么时候最快乐;荒一定会告诉他,是那段看似黑暗的童年。 或许是基因便是如此,或许与生存环境有关,荒并不喜欢什么看似热闹的场景。 他的梦想,还是那般,在宁静的夏日,一个人呆呆坐在老柳树下,树荫,青叶,蓝天,白云。 那个时候就算没有父母的陪伴,就算没有老爷子和阿靳的关心,但荒觉得,一个人的世界,才是他想要的秋叶之静美。 人生有太多的不公,这个世界有很多黑暗;光明下的罪恶,深渊中的挣扎。 荒很多时候都在想,人们为什么要喜欢光明,而要讨厌黑暗?黑暗做错了什么? 人们渴望光明,却只能在阳光下像刍狗一样生存;人们讨厌黑暗,却能在寂静深夜沉沉睡去。 有时候,荒总在想,究竟是光明赐予了黑暗,还是黑暗创造了光明;人们到底是为了阳光而活着,还是为了黑暗而沉睡? 荒不知道答案,也不想知道;他明白,答案将是他所无法承受的真相,或许是谎言也说不定。 仙界的传说很美好,所有生灵都在苦苦追寻,荒也不例外。 或许和平,公正,正义,善良,真的只能在仙界中寻找;换句话说,只能在传说中寻找,谎言中寻找。 青山绿水,远山,近草;蓝天,白云,一辆马车,一匹马,两个人。 这是一辆拉着杂草的马车,晃晃悠悠的沿着崎岖山路向着未知的方向远去。 古道,西风,瘦马;还有一个戴着斗笠,穿着粗布麻衣的老人,手中拿着一个烟杆,不时吸上一口,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满足的舒爽之色。 善良的人,有时候就这么容易满足。 在马车杂草上,此时一个少年舒服的朝天躺着。 他满头黑发披散在杂草上,整个人四仰八叉的躺着,一身淡蓝衣衫像是蓝天的颜色,平静而优美。 少年十分英俊,嘴角含笑,面色潮红,手中拿着一个酒葫芦,不时灌上几口白酒,也是一脸舒爽之色。 “君本九天神,为仙堕凡尘;志比青山高,携仙破云霄!”猛然灌下一大口白酒,少年仰天大笑,任由酒水流淌,打落胸前衣襟。 “老丈人,晚辈这首诗如何?”少年爽朗大笑,问向马车前方盘膝而坐,佝偻着身体的老人。 “啥子?这是诗?”老人吧嗒吧嗒抽着老旱烟,一脸的惊愕之色。 少年一愣,继而哈哈大笑道:“老丈人,晚辈受教了!” “少年人,老头子我不懂啥是诗,那些高雅的东西太难,老头子我只知道,看疯这个世界,生活就好了!”老头子抽着老旱烟,话语沧桑而悠远。 “老丈人,可不可以给我吸一口。”少年拿着手中的酒葫芦,摇晃了两下。 “你小子,免费做我马车就算了,还想抽我着珍藏老旱烟。”老人笑骂道,手上动作却不慢,接过了少年的酒葫芦。 猛抽了一口旱烟,少年一吸空气,瞬间只觉嗓子难受异常,火烧火烧的。 “咳咳!”看着少年剧烈咳嗽,老人灌了一大口酒,笑眯眯道:“年轻人,生活就像抽俺着老旱烟,要小口小口抽,生活也要慢慢过,太快了,会被世界看疯,看笑话!” 马车摇摇晃晃的走了好长时间,少年才平复下嗓子的难受异常。 学着老人的样子,少年嘴对烟管,轻轻吸了一口。 那种感觉,不比烈酒差;烈酒会麻痹人的神经,让人忘记不痛快的伤心往事。 而少年却更喜欢这口老旱烟带来的独特感觉,一口下去,在杂乱的心情,也在瞬间平复。 一口一口的抽着老旱烟,少年心境如水般,细细流淌,源远流长;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他和最心爱的女人,还有最敬佩的大哥在一起的日子。 那些日子,就如同这口老旱烟;呛而平淡,平淡而温暖。 就这样,瘦马,老人,少年;一口烈酒一口烟,生活就是这样,经不起平淡,也经不起狂烈。 生活,生下来活下去;这本身就是一门艺术。 破烂的马车摇摇晃晃在古道上前行,少年躺在杂草上,一口一口老旱烟,有些飘然,带着洒脱,不羁。 他天生就是游子,有酒相伴足矣;明月做他的情人,风云做他的伴侣;一人一剑一酒,浪迹天涯,此生无憾。 默默抽着老旱烟,莫一刻少年狭长的双眸轻闭,清澈的瞳孔内,有莫名寒光一闪而逝。 大山那边,此时一道紫色神虹疾驰而来,正对的方向,尽头处赫然是一辆破旧的马车。 在荒天心中,他一直不能接受一个事实。 何为人,何为妖? 人杀妖乃天经地义,妖杀人就是逆天而行了? 鸡,鸭,狗,猪,牛,这些都是妖兽,是人们的裹腹之物;他们灵智低下,没有所谓万物之长的恐怖力量,没有移山倒海的逆天法术,但他们善良。 荒天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人还是妖,是人,他不反驳;是妖,也对,每次看到人们餐桌上的所谓‘美食’;他便心痛,毫无征兆,没有理由的心痛。 或许,那些所谓的‘妖’本该在家乡快乐活着。 从小荒天心中就有一个梦想,那就是变得强大,然后把所谓的上帝之子,人类,圈养在囚笼中,然后猎杀他们,端上餐桌。 荒天一直以为自己很强大,涅槃提供他所有想要的东西;功法,丹灵,仙石,神兵;他所要做的,只是压榨所有的潜能,强大,强大。 直到今天看到这个少年,他才明白所谓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真相之外有谎言! 古道,西风,瘦马,老人,少年,烈酒,呛烟! 其人疯癫,嗜酒如狂;这就是他第一眼看到姬如烟,对他的评价! 少年很英俊,一身蓝衣,仰天躺在杂草上,手中一个酒葫芦,不时灌上一口酒,迷离的双眼,洒脱的笑意。 敛去虹光,荒天站立在马车后方,背负双手。 像是面对最亲密的同伴,那匹老马竟停了下来,马嘴中低嘶鸣着,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面对一道神虹从天而降,抽着老旱烟的老人先是一怔,然后平复,继续抽着旱烟,没有说话,没有惊慌。 “姬如烟,师尊让我问你,成仙路,何时开启。”良久的沉默之后,荒天首先出声;一如既往的冰冷,无情,没有丝毫感情波动。 “成仙路!”姬如烟轻笑,道:“谁知道呢?或许是明天,或许是后天,或许永远也不会开启!” 闻听此言,荒天神色一寒,眉宇间隐有杀机。 此时的浩荡九州,本该血流成河,但因为自己的原因,诸多至强兽将被女皇一巴掌给拍死。史诗大战只能无限期的延后。 但许多年前,曾有盖代强者,名为赵五的诸侯找到牛庚,要牛庚帮助他发动袭击,对昆仑派的袭击。 那个人说,只要夺得八口神秘圣鼎,成仙路便可开;到时候人类为了所谓的长生,所谓的和平,公正,善良,必会出手夺取成仙契机,到时候注定有许多人类至强者陨落。 那个时候在发动史诗大战,注定会是辉煌的胜利,而不是艰难的残胜。 太初开,人类诸多强者走向通天河畔;但也有古老道统的掌门,长老,开启混沌大阵,没有登临天路,也没有被女皇神识发现;毕竟这是出云古国,有十大天帝联手布置的混沌大阵,女皇也不像在华侠国那样通天彻地。 牛庚不是一个善良的人,但他绝对是一个有野心的枭雄;自损八百,伤敌一千的胜利,他不需要。 成仙路,便是史诗大战开启的契机,容不得半点闪失。 “这是你的东西??”荒天沉吟半响,从怀中拿出一条淡蓝色的丝巾。 第六十五章那一剑的风采! 成仙路,便是史诗大战开启的契机,容不得半点闪失。 “这是你的东西??”荒天沉吟半响,从怀中拿出一条淡蓝色的丝巾。 “这是我的,也是天地的;敬天地一杯!”姬如烟大笑,拿起酒葫芦猛灌了一大口酒;任由酒水从嘴角留下,浸湿胸前衣襟。 荒天修长的眉毛紧紧皱在一起,在他的心里,只觉面前这个少年疯癫之意更浓。 “既然你送来这个东西,还在其中留下了你的位置,让我赶来不会只是看你喝酒这么简单吧!”在这个嗜酒如狂的少年面前,平常少言寡语的荒天变得特别话多;一种近乎野兽的本能告诉他,这个少年很危险,可以轻易结果他的小命。 “告诉他,成仙路自会开启,不会太远,让他不用操心。” “但是!”姬如烟猛然坐起了身子,狭长的双眸爆射滔天杀机,让人身胆皆寒:“成仙路开启之前,不许妖兽走出妖洲,如若不然,我会将它拍成齑粉!” 荒天沉默,同样狭长的双眸,深紫色的瞳孔阴寒的如同野兽之眸。 他身为皇子,虽然没去过家乡,但得知整个兽族,千万亿兽民只有十个皇子而已,天生的优越感让他不能接受姬如烟,近乎赤裸裸的威胁。 但他深知自己面前这个少年的恐怖,他叫荒天,会对强者低头,虽然只是暂时的。 “我会把你的话,转告给他!”荒天沉默,转身就要离去。 “谁告诉你可以走了!”姬如烟冷笑,嘴角勾勒出一丝说不上阴沉,也说不上善良的笑容。 荒天身体一颤,原先紧皱的眉毛轻轻舒展开来;熟悉他的人,比如牛庚,会知道这是荒天真正想杀一个人时,才会有的表情。 “老丈,如果一个异族,手上沾满了我人族同袍的鲜血,你会怎么做??”姬如烟轻笑,转身问着身旁抽着旱烟的老人。 “这个嘛!”老人吧嗒吧嗒抽着旱烟,如同老树皮一般沧桑的脸庞,浑浊的双眼,那是岁月刻刀无情的痕迹! 沉吟半响,轻轻抽了一口旱烟,喷出一口淡淡的青色烟雾,老人咧嘴笑道:“干!” “干!”姬如烟轻笑,慢慢站起了身子。 他一袭淡蓝衣衫迎着狂风烈烈作响,满头浓密黑发飞扬,似那堕落凡尘的仙人。 拿起身旁一柄长剑,姬如烟看向神色阴沉的荒天。 “你的手上,沾满了我人族同胞的血液,很新鲜,别骗我,我能闻出来!”姬如烟笑,冷若冰霜。 “我只出一剑,或活着,或死亡!”他嘴角勾勒出的笑容,不是如荒一般阴沉,也不似开阳一般阳光;很适中,让人猜不出他究竟是开心,还是悲伤。 荒天神色阴沉,静静站立在原地。 一种莫名的屈辱感,此时蔓延他全身;他紧紧咬着牙齿,深紫色瞳孔扩大;他要把这个男人的样子,深深烙印在灵魂深处;他不是一个善良的人,他一直这样认为,他要报仇。 “铮!” 一声剑鸣,犹若凤鸣,清脆而悠远;那是一抹蓝光,照破山河万朵。 此时姬如烟的手中,不像是拿着一柄仙剑,而是拿着一方蓝天的颜色。 “轰隆!” 一剑出,日月山河失色;那是一道辉煌璀璨的剑气,横戈天地,带着绝世杀伐之意,横扫八方。 一声轰隆巨响,恐怖剑意迸发,自天地间横扫而过,绝世犀利。 远方一座巨山隆隆作响,整个半座山头被剑气拦腰切断,轰隆声中向着山底坠落。 巨石激射,炸碎成灰;茂密树林被狂暴剑气震成齑粉,奔腾剑气横扫天地,似雷鸣般远去。 “走吧,老丈人!”姬如烟再次轻笑,猛然灌下一大口酒,四仰八叉的躺在杂草之上,呆呆望着头顶蓝天。 老头狠狠抽了几大口旱烟,平复下一颗跳动的心,抽打着马屁股,破烂的马车再次摇摇晃晃上路。 原地,荒天一双隐藏在袖袍中的拳头紧紧握在一起,苍白的脸庞上有滴滴冷汗渗出。 方才,姬如烟在一瞬间的时间,劈出了两道剑气,而不是他所说的一道。 一道向左,一道向右。 如果他前一刻没有站在原地,而是选择往右一点,或者往左一点,现在的他,只会是一滩肉泥;或许连肉泥都剩不下,直接被剑气搅碎,成为飞灰。 转身望着远处被拦腰斩断的巨山,火热的岩浆喷发,无数道赤红色四处激射,像是下起了一场璀璨流星雨。 “姬如烟,我记住你了!”荒天擦去脸上冷汗,轻声呢喃道。 转身,化为神虹急速远去。 有君姬如烟,孤苦寂如烟;其人疯癫,嗜酒如狂! 三天后,罪洲,青山,没有绿水,蓝天,无白云。 一条蜿蜒曲折的古道不知通向何处,一辆破烂的马车摇摇晃晃从远处驶来。 古道,无风,瘦马,老人,少年。 “老丈人,你这珍藏的老旱烟可真不错,如果介意的话,就送我一点吧。”站在古道旁,姬如烟调侃老人,爽朗大笑。 老人吧嗒吧嗒抽着老旱烟,如同老树皮的脸,是岁月沧桑的最好证明。 猛抽一口旱烟,吐出一口青色烟雾,老人开口道:“你这小伙子不错,看得起俺老头子,老头子也不能小气,外物而已,送你何妨。” 老头也爽快,直接把烟杆扔给姬如烟。 接过烟杆,姬如烟细细打量;金属制的烟杆,上端为烟嘴,是上好的汉白玉,下端为烟斗,青铜制。 “这是旱烟叶,每次少放一点,这袋子够你吃上几个月了!”老人从怀中拿出一物,一个麻布小袋,里面装着上好的烟叶。 拿着袋子,老人眼中露出一丝不舍;对于他来说,烟叶比烟管更能让他揪心。 “老丈人,我也不白拿你这宝贝,这葫酒,送给你了。”姬如烟笑眯眯的从老人手中,艰难的拽过麻布袋,把酒葫芦扔给老人,转身撒欢似的沿着一条小路飞也似的狂奔。 看那样子,竟有种逃命的感觉。 “哎,这孩子,难道也是舍不得这葫酒么?确实是好酒啊!”老人轻轻一笑,拨开塞子便要喝酒。 仰头等了半天,葫芦里只有几滴透明液体,像是待宰的羔羊一般,极其不情愿的滴落。 “俺xxoo你全家!”老人破口大骂,再也没有先前世外高人一般的风度。 “俺说着崽子怎么逃的那般快,原来是在欺骗俺着老实人,罢了,罢了,早已将世界看疯,属于这个世界一份子的少年,在俺眼中何曾不是疯子。”老人苦涩一笑,抽打着马屁股,摇摇晃晃再次上路。 这是一个被青山绿水环绕的小山村,村子里只有十几户人家,十几件破烂瓦房。 此时虽说已是初秋,罪洲各地天气已冷,但这个村子好像比冷风更冷。 十几户人家,没有一点生活的气息;破败的房屋,杂草丛生的乡间小路;这个村子,竟是一个无人居住的废村。 只有一户人家例外,十几件茅草屋,从下到上,沿着一个小山坡逐层递增。 村口处,一户四周围着篱笆的房屋,寥寥青烟从烟囱中升起,为这死寂的村子带来一丝生机。 一位满头血色长发的中年人,穿着麻布粗衣,双手拢在袖子里,躺在院子中央的椅子上,眯眼晒着太阳。 如果荒此时在此地,必会惊骇发现;这个满头血色长发,面容普通的中年人,正是当今九州最强几人之一,赵五。 此时的赵五,脸上再无一丝凶戾气息,有的只是平淡如水,像是一个被岁月折磨,将要步入晚年的普通男人。 “昆老,又在晒太阳。”就在这时,一道爽朗的笑声从远方传来;一位英俊异常的蓝衣少年,手中拿着一根烟管,吧嗒吧嗒的抽着老旱烟。 “小篮子啊,回来了。”赵五眯起眼睛,细细打量眼前这个少年。 他叫昆天,他不记得自己的往事;只知道从醒来的第一眼,便看到了这个少年。 少年名叫昆蓝,据少年所说,他本是这个村子的一员,由于长期在外打工,不知道村子里所有的人都已搬迁。 回到家的他,得知老母亲病逝的消息,悲恸之下晕倒在地,醒来之后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也是这个好心的少年告诉他一切,更是帮他埋葬了自己的老母亲,所以他看这个孩子很是顺眼。 “昆老,我这次出去给你淘到一件好宝贝!”走到以前的赵五,现在的昆天身边,昆蓝蹲下身子,猛猛抽了两大口旱烟,极其不舍的把烟杆递给了早已流口水的所谓昆天。 “老旱烟啊!”赵五喜欢的不得了,放在嘴边抽了一口,极其熟练的喷云吐雾。 “昆老,你以前抽过这东西??”看着所谓昆老熟练的抽着旱烟,姬如烟神色疑惑。 “这东西啊,早就抽了,嗯,对这个东西还是有点记忆的。”吧嗒吧嗒抽着老旱烟,赵五笑眯眯的说道。 像是一瞬间想起了什么,姬如烟神色一黯,有种悲凉。 “昆老,那你慢慢抽吧,我回家了。”姬如烟轻笑,转身离去。 “你那房子也破的不像样子了,这段时间趁你出去帮你重新弄了一下,放心住吧。”赵五笑眯眯的摸着烟管,发现越看这孩子越顺眼。 “谢谢昆老了!”姬如烟轻笑,心中却莫名一痛。 谁能想到曾经纵横九州大陆的赵五,会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或许在这样一个世外桃源安静的渡过后半生,也是一种幸福;只是未免太孤单了,整个天下之大,那个沉浸在云雾中的男人,或许此生只有那杆老旱烟可以陪伴。 想到此处,姬如烟心痛,很痛,也很欣慰。 “自己的人生,如果也可以这样度过,那该多好。”轻轻呢喃一声,姬如烟向着山坡最顶端的一座房屋走去。 谁都不知道,昆蓝的本名曾叫姬如烟。 那是他会认字以后,给自己取得名字;他没有父母,只有一个年迈的爷爷,也不是亲人,而是在某年某月某日,在不远处的古道旁将他捡起。 老人不认字,所以他一直没有名字。 老人死后,偶然的机会,他进入了昆仑派,师尊赐名,昆蓝;从此姬如烟只是寥寥三人中的记忆。 一个师尊,一个墨裳,还有一个让他痛了前半生,也注定会痛后半生的女子,紫。 走进篱笆院的他,看着翻新的房屋,轻轻一笑。 目光落在院子旁边的一座坟墓,他的心,狠狠一揪,莫名刺痛。 来到墓碑前,静静看着被赵五除去的杂草,重新填上的新鲜土壤,姬如烟突然很想放声大哭。 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夜,最敬佩的大哥,将闪烁着寒光的剑,狠狠刺进自己最爱女人的身体。 那个女人,叫做紫,是他的师妹,拥有满头淡紫色的长发,还有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紫色瞳孔曾让他迷失。 活泼的师妹,敬佩的大哥,慈祥的师尊,他曾一度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快乐的人。 然而一切都终结在那个狂风暴雨的夜晚,师尊被大哥击杀,最爱的女人也倒在血泊中,那一夜的悲凉,痛到姬如烟时隔这么多年,也不曾忘掉一丝一毫。 “紫,我回来了!”轻轻抚摸着青花墓碑,看着墓碑上面‘吾妻紫之墓’几个字,姬如烟心痛,双眼微红,晶莹的泪水淌过脸颊,滴落在那几个字上面。 浸湿了‘妻’打伤了‘紫’悲痛了‘墓’! “紫,等着我,我一定会创造一个,创造一个有你的世界!”姬如烟哽咽,纤瘦的身躯背对所有,轻轻耸动。 没人知道他承受了多少,他只知道幸福是那样脆弱;不记得多少年前的那个夜晚,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失去了所有。 从此只有用酒来麻醉,看疯这个世界,他才能活的好一点! 夜幕降临,姬如烟躺在椅子上,手中拿着一个酒葫芦,一口一口的灌着烈酒! 仰望天空中的明月,还有点点星光,他不记得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这样,清晰而心神平静的看星星了。 只有记忆中很小的童年,趴在窗户上看漫天星光,神游天外的突发奇想,在那星空的尽头,会不会有外星人的存在。 “小篮子,做了点菜,杂爷俩喝一杯!” 赵五端着两个小菜过来,姬如烟爽朗大笑,两人开始大口吃菜,大碗喝酒。 一杆老旱烟成了两人的至宝,不时你抽两口,我在抢过来吸两下,有欢乐,有悲伤。 不远的坟包上,一朵紫色的小花随风摇曳,似也在轻笑,笑着两人的童心,悲着两人的一生! 一中年,一少年,两小菜,一葫酒,一旱烟,明月相伴,星光照耀,这个夜晚,宁静而祥和! 第六十六章有子为荒,悲愤如狼! 此时的荒该怎样形容自己的心情? 说的好听点,呼吸有点困难,身体有些发颤;说的难听点,那是恐惧。 荒不愿相信,但这就是恐惧,对荒天的恐惧。 一炷香的时间,他从地下洞穴的天堂,跌入了罪牢中的地狱。 荒有时候很想鄙视自己一翻,受到荒天惨绝人寰的折磨,自己竟把地下洞穴当成了天堂;如果荒天想要杀了自己,自己是不是以为这种没有人性的折磨就是天堂。 人就是这种奇怪的生物,更加艰难的困境,激发的可能不是他的斗志,而是怀念从前的生活。 荒一直以为回忆是像狗屎一样的恶心东西,会绊住他前进的步伐,所以他强迫自己要想着明天。 所以现在他不认为地下洞穴是天堂,他想的,是如何从这个地方逃出去。 “吱呀!” 罪牢的门被打开,一道修长的身影迈着不是那么急促,也不是那么平稳的步伐走来。 映入荒眼帘的,还是那双精致到可以称之为艺术品的紫色鞋子。 紫色的衣衫,紫色的长发,紫色的眸子,冰冷的眼神,他本是一块万载不化的寒冰,没人可以温暖的冰冷。 “荒,想不想听一个故事!”荒天背负双手,习惯性的俯视荒。 荒低头,感觉屁股底下的铁椅子,好像长出了钉子,让他想要立刻站起身来。 他不习惯被人俯视,天帝或许可以,但荒天绝对不行。 “五十万年前的九州大地,烽火连天,尸山血海,第一次史诗大战摧毁了所谓万物之长,人族所有的辉煌!”荒天没有理会荒的意见,自顾自的开始讲述一场早已过去了小半个纪元的战争。 “罪恶大陆,上古时代,有居住‘葬天岛’不问红尘事的十大神兽;红尘中有黄泉与华侠两大古国;这是上古末期以前!”荒天讲述,荒大吃一惊;他没想到,阿飞这厮所说的上古隐秘,竟都是真。 “上古末期,十位天外来客打破了罪恶大陆的平静;他们入侵罪恶大陆,洒血成灵,有了所谓的人族!” “同时,他们带来一则让神兽与兽皇都怦然心动的消息,那就是传说中的成仙路!”不知为何,说道此处的荒天,脸上露出一丝他都未感觉到的厌恶之意。 “上古末期,成仙路现,天帝,神兽,兽皇三方混战;一战仙路断,天帝亡,神兽消,兽皇陨!” “黄泉古国的伊邪那美,华侠国的伊邪那岐身陨,暗中的三神尊,两尊兽皇的子嗣走出黑暗,平定了兽族将要发生的动乱,掌管了千万亿兽民。”荒天轻声呢喃,荒默默倾听;这是早已消失在历史洪流中的隐秘,无比珍贵。 “但是,成仙路过后,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天帝内乱,数尊惊天动地的大人物全部神秘消失;黄泉与华侠古国的三神尊,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消失的干干净净。” “与此同时,当时的十大皇子快速崛起,开创了兽族前所未有的辉煌,一族十兽皇。” “怀疑三神尊的失踪与人族天帝有关,或许有什么隐情在里面,总之通天之战毫无征兆的爆发。” “人族十大天帝,在通天一战前夕,只剩下五尊;而兽族,有十大兽皇;胜利的天平显而易见。”说到此处,荒天的嘴角不禁露出一丝阴沉的笑意。 “战争进行到最后,以五大天帝为首,签订了所谓的《出云协议》!” “《出云协议》1,人类无条件的答应十大兽皇,将一部分兽民送往九州人族大陆,不得对这部分兽民出手! 2,战场维持在通天河畔,人族就算得利,也不允许踏过边荒一步! 3,兽皇有权利,在阴阳逆乱或太初开之际,有一炷香的时间,降临九州大陆,人族天帝不得阻止! 4,人族五大天帝,不得对兽皇以下兽民出手,违者协议将全部无效! 5,如有变动,兽族有单方面权利推翻《出云协议》;继续行使战争权利! 6,作为补偿,兽族十大兽皇在两百万年以内,不会联合出手!”荒天轻笑,貌似很满意这份协议的一切。 “赤裸裸的强盗逻辑!”荒讥笑,胸腔内有一团无名火燃烧。 就为了一个两百万年,十大兽皇不会联合出手,人族几近丢失了一切尊严。 “强盗?”荒天冷笑道:“对兽族来说,这是强者逻辑,对人族来说,这是弱者逻辑。” “你知道吗?为何九州的诸侯,甚至天尊都不敢对妖洲出手;因为《出云协议》。” “九州的兽民一死,妖洲出事,十大兽皇联手,整个罪恶大陆,将在无人族生存之地;这就是蝼蚁的可悲之处。”荒天大笑,声音中充满了癫狂的快感。 “第一次史诗大战,你知道兽兵兽将是如何屠杀人族的吗?” “你知道囚牢里那些尸骨是怎么来的吗?” “五十万年前,战争进行到了最后阶段;人族死伤惨重,但剩下的都是最后的至强者;兽族虽然会取得最后的胜利,但也只是残胜,说不定会有同归于尽的危险。” “最后,兽族给人族留下了传承,而代价则是,那些最后的修真者们,全部被封印了修为,在罪牢里被折磨而死。” “这,就是第一次史诗大战最后,为何九州这部分兽族会退兵的原因。” “这,就是你们的祖先,用屈辱换来的和平;你能想象曾经高高在上的诸侯级霸者,被一个小小的兽兵折磨的没有人样吗?” “你能想象高贵冷艳的半天尊女天骄,被十几个兽兵轮流强奸吗?”荒天很开心的笑,他并不是一个喜欢用身体的痛苦来折磨囚徒的人,他更喜欢从心灵上折磨他眼中所谓的蝼蚁。 “荒天!”荒低沉咆哮,他双眼血红,像是一头受伤的野狼,清秀的脸庞狰狞扭曲,充斥凶戾气息。 “这就是弱者的下场,好好享受最后的宁静吧,你没有时间了。”荒天阴笑着离开。 荒愤怒,他紧紧咬着牙齿,双拳紧握,内心悲恸。 尽管已经有了猜测,但从荒天口中知道最后的真相,他还是不敢相信。 到底是什么在支撑着那群人,让他们在最后时刻,毅然放下自身安危与尊严不顾,选择了弃械投降。 为何?为何不轰轰烈烈的战死,而是要选择在这个阴暗潮湿的地下,遭受惨绝人寰的折磨而死去。 到底,是什么在支撑着你们? “孤星茕进血泪藏, 重山深围难遇光! 他年若得青云上, 誓把虎狼血肉尝! 吾人族后辈,荒,此生不灭绝刍狗,誓不抬头做人!”荒紧咬着牙齿,再次发下这个誓言。 吾人族后辈,荒,此生不灭绝刍狗,死后绝不入黄土。 空旷漆黑的罪牢,一把沾血的铁椅,一匹受伤的孤狼。 荒很想笑,笑自己的一生。 前十五年他在追寻所谓的亲情,他在寻找丢失的父母;第十六年发生的一切,让他有种过完了一生的感觉。 阿靳与老头子的温暖,曾经夕阳西下,躺在椅子上喝着热茶的美好;这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在回来。 十六年,年迈奶奶的关心,阿靳的温暖,老头子的父爱,昆蓝的悲情,姬如烟的洒脱,郭七的凄惨,昆云的黑暗,再到后来开阳的阳光,荒天的冰冷。 他这十六年接触了太多的人,看清了很多事;他以为他看清了。 荒很迷茫,那个疑似为母亲的女人,为何会是兽族的女皇? 荒很悲恸,为何自己心中千万次的强调自己,不要去理会人族的一切。 可是当他看到罪牢中人族祖先所受的折磨,那些铺满地下洞穴的白骨,他痛,心脏狠狠的悸动;他悲愤,内心深处有一团熊熊烈火在燃烧。 他终于知道自己的路,那就是活着,为了人族,为了那份该死的,怎么也抛弃不了的名族尊严,彻底一战,放手一战,为了炎黄之血一战,为了名族荣誉一战。 他今天还在迷茫,但明天就不会了。 有时候一瞬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的一切。 “吱呀!” 罪牢的门再次被打开,荒身体一颤,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荒天迈着沉稳的步伐走来,一尊妖兽推着那个沾满鲜血的小推车,跟在荒天身后。 一撇推车,荒眼角剧烈跳动;他很想挣扎,立刻逃脱这个地狱。 推车上放着十几株流光溢彩的药灵,还有一个透明的瓶子,里面放着一只狰狞的蜈蚣。 “荒,今天我们玩个新游戏!”荒天轻笑,拿起了推车上的透明瓶子。 “这是百足蜈蚣,不仅可以蚕食人的大脑,还可以释放剧烈毒素;不是那种麻木的毒素,而是疼痛的毒素!”荒天笑了,他很喜欢看到荒脸色惨白,满脸冷汗的样子。 看着荒天手上,那只剧烈扭曲,通体泛着黑芒的巨大蜈蚣,荒战栗,感觉到了死亡的降临。 “荒天!”荒低沉咆哮,清秀的脸庞狰狞扭曲。 “就让我在听一次,你最后的嘶吼!”荒天狞笑,把蜈蚣,慢慢放到了荒的耳旁。 一种彻骨的寒冷,看着那只狰狞扭曲的蜈蚣,泛着黑芒的身体,还有那密密麻麻让人头皮发麻的手足,荒很想放声嘶吼。 鸡皮疙瘩布满全身,他战栗,他害怕,他无助,他悲恸。 “啊!” 一声不似人类的嘶吼,荒紧握双拳,一口鲜血从嘴中喷出。 他怒睁双眼,几乎要将眼睛瞪裂;一丝丝血迹顺着眼角渗出。 好像真的是灵魂再被蜈蚣蚕食,头颅有一种将要裂开的疼痛;荒嘶吼,这种疼痛,他这辈子都无法忘记。 一丝丝血迹从耳洞中渗出,荒挣扎着,铁链铮铮作响,把他身上勒出条条血痕。 “荒天!”荒发出一声惨呼,欲要裂开的脑袋让他忘记了一切思考。 “杀了我,杀了我!”荒嘶吼,他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痛苦,那是无法想象的折磨。 “哈哈哈,荒村的罪人,嘶吼吧,愤怒吧,让我听到你的忏悔!”荒天仰天大笑,背影癫狂似魔鬼。 第六十七章那个少年的无奈! 不知过去了多久,荒天走了,空旷罪牢中只剩下荒的微弱惨呼声。 脑海中的疼痛减轻了很多,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大脑已经被那条可恶的蜈蚣吞噬完了? 荒惨笑,他很累,有种第一次昆老让他从前山跑到后山,后山在跑到前山时的疲惫。 双眼一合,他沉沉睡去。 会不会,就这样一睡不醒?如果是那样,也是一个美好的结局吧。 恍惚间,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只温暖的手掌,抚上了荒的头。 这只手掌温暖异常,有种亲人的感觉。 “母亲!”荒惊醒,发现面前站立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和尚。 “阿飞!”荒呢喃,失望之色浓郁。 “荒,你到现在还不清楚自己究竟应该恨谁?”还是那个问题,让荒无法回答。 “看看这是什么?”阿飞轻轻叹气,袖袍一挥,场景瞬息变幻。 这是荒村,一座无碑的墓前,一个大约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孤单站立。 “你的奶奶,一生教你善良;可是善良带来了什么?是村里人对你们的欺辱,是你们只能吃着别人家畜生才会吃的糙米!”阿飞低声嘶吼道:“你现在,还要善良吗?” “阿飞,我,,!”荒想要辩解,但阿飞打断了他,拂袖一挥,场景再次变幻。 这是四合院,眉清目秀的阿靳此时成了一个年迈的老人;沧桑的脸庞,原先那双大大的眼睛,也变得浑浊无光。 “阿靳教你善良,可是她得到了什么?是岁月最无情的摧残,是时间刻刀最冷血的杀戮。”阿飞嘶吼,双眼血红。 “阿靳!”看着年迈的老人,孤单坐在四合院中,秋风萧瑟的场景,让荒泪流。 “看,这就是让你做一个善良之人;这就是昆天的下场!”阿飞嘶吼,场景在变。 这是一个神秘世界,一条滔滔大河横戈苍穹之上;大地上,是无数兽兵与人族修士厮杀。 漫天血海,堆积如山的尸骨中,一个披头散发的老人,被一尊兽王一口吞下。 老人临死前的眼神,那种绝望与不甘,深深撼动着荒的心。 “老头子!”荒嘶吼,双眼血红。 “这就是教你善良的三个人,他们善良,可他们得到了什么?” “奶奶抛弃你而去,昆天不顾你的感受,毅然转身,阿靳被岁月折磨的不成人样!这就是善良之人的下场吗?” “在看看你,你叫荒,你一直善良,可你现在被人折磨的连条狗都不如;这就是善良,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阿飞嘶吼,双眼布满血丝。 “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荒泪流满面,痛苦的蹲下了身子。 “荒,如果你在不抛弃所谓的善良,这一切的一切都会发生,都会成为真实!” “你最在乎的三个人,奶奶已经走了;如果你坚持做一个善良的人,昆天和阿靳,迟早会成为善良的脚下骨!” “荒,这个世界太黑暗,不需要善良;所有的不公平,只是当事人的能力不足而已;你要是继续善良,这些都会变成真实!” “你愿意看到阿靳老去吗?回答我!”阿飞嘶吼。 “不愿意!”荒豁然站起身体,目眦欲裂。 “你愿意看到昆天死去吗?”阿飞咆哮! “不愿意!”荒紧紧握着拳头,清秀的脸庞狰狞扭曲。 “你愿意舍弃善良,得到改变一切的力量吗?”阿飞愤怒。 “我愿意!” 这一刻的荒,在这一生中对他最重要的三人面前,彻底改变。 这三个人一直在教他,让他做一个善良的人。 但是今天为了这三人,荒抛弃了一切。 这一刻的荒,脱胎换骨,他不在迷茫,成为一头黑暗中觅食的狼。 有什么比黑暗更深沉? 荒以前不知道,现在他看到了;是那一袭黑色长袍。 它比黑暗更深沉,比深渊更冰冷,它名为‘葬天’! 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和尚,他穿着一袭纯白色袈裟,慈眉善目,像是要普度众生的佛祖。 一个眸光冷漠,阴沉如水的少年,他一袭黑色衣衫,满头三千白丝披肩垂落,带着一份孤单,一丝落寂。 “现在的你,可以选择穿上葬天袍,或是戴上死神之具!”阿飞左手拿着葬天袍,右手拿着鬼脸面具,两条路,没有一条通向天堂。 “十六年的人生,十六年的无奈!” “我这一生,尽是悲哀!”荒苦笑,手指上缠绕着一缕白发。 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自己原先浓密的黑发变成了白丝;他谈不上喜欢黑发,但也不讨厌白丝,或许,白丝更像光明吧。 “我,还想在看一眼这个世界!”荒轻笑,伸手拿过了那件黑色长袍。 “你要想清楚,穿上它,你便不是荒,而是荒天帝,属于你的责任,终究逃不过。” “穿上它,再也不可能褪下,它会长入你的肌肤!穿上它,所有人世间的七情六欲,将和你在没有一丝关系。”阿飞嘱托,他想救自己的主人,也不想荒后悔。 时间仿佛停顿,没有人知道那个少年在想些什么。 看了看周遭无边无际的黑暗,在看看垂落身前的满头白发,少年苦笑一声:“无奈啊!” “吱呀!” 罪牢的门,再次被打开;荒天发誓,这将是最后一次。 跨步走入空旷的罪牢,荒天抬头一看,瞬间一呆。 那把沾满鲜血的椅子上,此时正坐着一个满头白发的少年。 少年脸色很白,是那种病态的惨白;满头萧瑟的白发,还有那袭宽大的黑色长袍;最让荒天感到震惊的,是少年狭长双眸中的冰冷。 那是万载不化的寒冰,似他一般;那是只有神灵才有的眸光,冰冷无情。 “等你好久了,荒天!”少年冷笑,薄而狭长的嘴唇,勾勒出一丝阴险的笑容。 “荒!”荒天震惊,他不知道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近乎野兽的本能告诉他,面前这个原先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此刻很危险。 “轰隆!” 毫无征兆之下,荒天出手了;踏着诡异飘忽的步伐,荒天从怀中拿出一把匕首,疾驰到荒身边,锋利的匕首狠狠插进了少年的胸口。 然而下一刻的他,惊呆在了当场。 匕首没有插进少年胸口,只因一双纤细的手掌,狠狠握住了前进的匕首,而少年的手,鲜血直流,顺着匕首流淌在地。 “你以为,我还会在乎这种疼痛吗?”荒冷笑,猛然站起身子,一拳挥出。 “轰隆!” 闷响声传出,荒天的身体似离弦之箭,狠狠砸进罪牢的石壁中。 烟尘漫天,石块飞溅;剧烈的疼痛让荒天猛然倒吸一口凉气,嘴角渗出缕缕血迹。 “荒天,这就是你所谓的强者的力量吗?”少年冷笑,嘴角勾勒出一丝讥嘲的笑意。 “荒!”荒天怒吼,他修为已达四重岳数年,怎可以容忍自己输在一个一重岳之人的手中。 一声怒吼,荒天满头淡紫长发飞扬,根根扭动如同龙蛇咆哮。 他猛然一踏地面,大地摇颤,巨石飞溅;他竖掌成刀,直接向着荒的胸口震击而去。 “扑哧!” 一抹妖艳的血花飞溅,溅在了荒天的脸上;此时的他,心底突然有了一丝莫名的恐惧。 有子为荒,残忍如狼! 荒没用动,荒天修长的手掌直接贯穿了他的身体;鲜血像是喷泉一般飞溅三千尺。 没有嘶吼,没有狰狞扭曲的脸庞,只有一丝不加掩饰的讥嘲笑意。 “我的话,说的还不够明白吗?” “你以为,我还会在乎这种程度的疼痛吗?”荒笑了,清秀的脸庞此时变得妖异无比,让人望之不觉发毛。 “荒!”荒天嘶吼,不知为何,他的心里对荒有了一丝莫名的恐惧。 这对他来说是绝对的羞辱,让他不能承受。 “好了,该我了!英招的鲜血很美味,不知道你的鲜血是何味道!”荒冷笑,抓住荒天的手臂,猛然一扯。 “扑哧!” 淡紫色的血液飞溅,荒天脸色惨白,胳膊被荒直接扯断,嘴角渗出缕缕血迹,踉跄倒退。 漫天血雨中,荒抬头望天;伸出舌头舔舐着满脸的淡紫色血液,苍白的脸庞上露出满足之色。 “你的血,像是腐烂的尸体一般,散发着恶臭味,没有一点新鲜可言!”扔下手中那条还在不断抽搐的断臂,荒迈着沉稳的步伐,向着荒天走来。 “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的手上,沾满了我人族同胞的鲜血。” 荒冷笑,冰冷的眼神毫无感情可言。 “荒!”被荒扯断手臂,这对荒天来说是绝对的耻辱;他失去了冷静,血红着双眼,奔驰向荒。 “嘭!” 一声脆响,荒一巴掌抡起,直接把荒天打到满嘴鲜血狂喷,瞬间卧倒在地。 一脚踩在荒天白皙英俊的脸颊上,荒嘴角勾勒出一丝阴沉如水的弧度,笑道:“1000减去5,等于多少!” “荒,你最好杀了我。”荒天嘴角不断溢出血迹,荒这一脚踩在他的脸上,让他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屈辱感。 “不说?”荒笑了,冰冷的眼神像是死人一般。 他直接抬起一只脚,对着荒天的胸膛,狠狠踩了下去。 “啊!” 一脚下去,荒天嘶吼,血肉飞溅,白骨茬都露了出来。 “咔咔!” 荒天身下,坚硬的地板直接粉碎;荒这一脚,几乎将他整个身体踩透。 “1000减去5,等于多少??”荒笑着再次抬起了一只脚。 “9,,,9,,,995!”荒天双眼渗出了晶莹的泪珠,他紧紧咬着牙齿,他要把这份屈辱铭记于心,刻在骨头里,他发誓,此生活着一定要报仇,倾尽一切。 “才这么点痛苦就说出了答案,真是无趣,我还想多玩一会呢!”荒神色阴沉,直接一脚他在荒天胸口。 “轰隆!” 整个空旷的罪牢都是一阵晃动,石块飞溅,血肉横飞,地面塌陷了下去,形成一个大坑。 坑底荒天惨白着一张脸,诡异的深紫色瞳孔中的神彩,正在一点一点的消失。 荒这一脚,几乎把他的身体踩成了两半;五脏六腑都破碎了,骨头都踩成粉末。 “接下来,迎接罪人!”转身,荒迈着沉稳的脚步离去。 这个罪牢,带给他太多的痛苦;这个罪牢,成全了他的无情;也把他逼上了一条别人的路。 那个身影,不在挺拔,而是微微佝偻;一袭黑色长袍将他与人世完全隔绝;满头白发,诉说了少年的悲凉与痛苦。 没人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没人知道,他是有多么无奈。 第六十八章祖先的嘶吼,英魂的不甘! 地下洞穴,囚牢。 荒满头白发飞扬,似深渊般的黑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望着满满一洞穴的白骨,荒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那些头颅,或是左边脸颊,或是右边脸颊,一个深入骨头的‘罪’字,五十万年过去了,仍旧不肯消散。 抚摸着自己左边脸颊,那里一个同样的‘罪’字深刻,深入骨头,这辈子都不会消散。 “人族罪徒,荒,迎接祖先,英杰回家!”荒跪倒在地,振臂悲呼。 “轰隆!” 一声似是很遥远的闷响,震动天地。 地下洞穴中,密密麻麻的白骨,碧幽幽如同海洋的磷火;此时有无数道虚影从骨山中飘荡而起。 他们有男有女,有老人,有小孩;他们仰天嘶吼,或是英姿飒爽,或是高贵冷艳。 他们嘶吼,灵魂不甘咆哮。 “族人英杰,回家!”荒悲恸高呼。 “吾,纵万死,亦不悔!” “恨,恨,恨!杀,杀,杀!刍狗不绝,吾不安息;今生虽亡,来世在战!” “悠悠吾故土,何时可返!” “吾之同胞,若有可能,将吾之骸骨带回故土,吾太想念故土,故土的风,故土的云,故土湿润的土壤!” “苍天可恨,吾之同胞何错,遭此炼狱劫苦;我恨天,不甘!” “吾之一切,皆为我族;族人不解,吾之心痛!” “吾自愿堕入炼狱,受千劫万难,只愿苍天佑吾人族,后辈可享一方平安!” “纵千重劫,百世难,吾亦重返太初,横刀向天,屠尽刍狗!” “吾一生光明磊落,为人族后辈自甘入此炼狱;身痛心不痛,但愿后世人族可理解吾之决心!” “愿人族百世昌,万世荣;吾不悔!” “吾族,吾之后辈,吾想念,想念,想念!” 这一刻,百万英魂嘶吼,他们悲愤向天,每个人怒吼出了自己刻在石壁上的刻字。 “孤星茕进血泪藏, 重山深围难遇光! 他年若得青云上, 誓把虎狼血肉尝! 吾人族后辈,荒,此生不灭绝刍狗,誓不抬头做人!”荒悲恸,嘶吼出了这段话,重重弯腰,连磕三个响头。 “轰隆!” 闷响声传出,百万英魂在如奔雷般的嘶吼声中,渐渐消散。 满地的白骨,密密麻麻的尸山,在这一刻随着狂风消散,化作灰尘。 “凝!” 荒悲凉,手掐印诀,那些骨灰随着烈风凝聚在了一起;拿出一个白玉瓷瓶,荒将这些骨灰收集在了一起。 人族罪徒,那是一份无上的荣耀。 这群人,就算死后隔了五十万年,在这个冰冷阴暗的地下世界待了小半个世纪,荒也要把他们埋葬在故乡的黄土里。 他们是罪徒,荒也是,他以‘罪’为荣。 整个地下洞穴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碧幽幽的磷火消散,只有一点莹莹白光在洞穴深处闪烁。 “太阴!”荒冷笑;神灵之眸,他必须拿到手。 收好白玉瓷瓶,荒迈着大步向着洞穴深处走去。 坑坑洼洼的地面,潮湿的空气,腐烂的恶臭味。 荒心痛,他不知道当年人族先辈在这里遭受了怎样的折磨。 “太阴!”荒嘶吼,身形如离弦之箭飞奔,葬天袍猎猎作响。 时间不长,一具散架的白骨分散在地上;一颗纯白如雪的头颅中,两团金黄中夹杂着血红的光芒,幽幽亮起。 “荒,你们同为天帝,所以你靠近他,他发现不了;不过只要是触碰了他的身体,他会在第一时间毁灭万物,快,一定要快!”脑海中,传出阿飞焦急的声音。 是一飞冲天,还是沉沦地狱,都在这一瞬间。 神灵之眸,那是天帝都火热的仙宝,逆天之大造化。 荒双眼布满血丝,修长的身躯兴奋的战栗。 “太阴,助我飞天!”荒清秀的脸庞狰狞扭曲,狞笑中急速出手,手掌弯曲如同鹰爪,抓向白骨头颅的左眼瞳孔。 入手处,那是一种冰凉的奇异感觉;像是炎炎夏日,突然飘起了冬天的雪花;让人心中的苦闷,烦躁,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种心境如平静大海的感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平淡如水。 荒惊喜,却也哀伤,那份平淡,意味着七情六欲的丧失。 荒怕,怕穿上了正在和自己融合的葬天袍,在吸取了这双眼睛,自己会不会变得冷血无情,再也没有人性。 强大的代价,便是将冷漠凌驾于七情六欲之上! “吼!” 刚刚触碰那团诡异的火焰,一声震动天地的怒吼便从白骨骷髅中传出。 一声怒吼,整个地下洞穴都在摇颤;狂风肆虐,天地几乎要被一吼坍塌。 “快走!”阿飞嘶吼,再也不能平静。 急速把手从骷髅眼眶中取出,看着手掌中那团金黄中夹杂着血红的光芒,荒大喜,甩动双手,亡命狂奔。 “一只神灵之眸,足够你纵横天下,称霸罪恶大陆了。”阿飞大喜,没想到一切是这样顺利。 “太阴临近成功,身体却也是最虚弱的时候,造化,逆天大造化。”荒分析,喜悦之情浓郁。 “吼!” 又是一声怒吼,那具散落在地上的白骨架,瞬间急速组合到一起。 一具魁梧的白骨架,散发莹莹神光,仙霞流转,如同神灵的尸骨。 一声震天怒吼响起,恐怖音波震荡天地,地下洞穴在坍塌,成块巨石隆隆砸落,烟尘漫天,混沌一片。 狂奔到台阶处,荒站定身子向后望去。 漫天混沌中,一具流转璀璨仙霞的白骨架仰天嘶吼;一道金黄色的光柱从其右眼眶内迸发而出,所过之处,成块巨石炸裂成为齑粉,天地都被割裂了。 “金黄色的太阳光芒,眸光所到之处,万物皆为齑粉!”荒震惊,混沌中一道金光割裂天地,所过之处留下的只有虚无。 “赶紧走,太阴这厮估计醒来要被气疯了。”阿飞催促,荒转身向外跑去。 他要去救开阳,十万火急。 奔上台阶,在角落那间狭小的罪牢里,荒看见了被绑在铁椅子上,浑身是血的开阳。 “小阳子。”荒大喊,无人回应。 一脚下去,精铁制的牢门瞬间四分五裂;荒狂奔到开阳身边,扶起了他血迹斑斑的身体。 下一刻,荒愣住了。 此刻的开阳,满脸隆起的皱纹像是老树皮一般,一双微睁的双眼内,是岁月刻刀无情的浑浊之色。 原先满头血红色的长发,两边鬓角也出现了一缕缕白丝。 身体内散乱的灵力波动,枯槁毫无生气的身体,布满皱纹的脸庞,浑浊无神的双眼,这哪里是先前那个英俊阳光的开阳。 “开阳!”荒嘶吼,滚滚热泪。 “阿黄,,是,,是你啊!”开阳艰难的睁开双眼,还在不断渗着血丝的嘴角,勾勒出一丝满足的笑意。 “荒,这小子是强行动用了朱雀神血,这是造成的后遗症;如果当时能及时吞上几株药王,可能就不会这样了。”阿飞解释,开阳动用朱雀神血,神血失效后要及时补充天材地宝。 却错过了最好的时间,在加上被妖兽折磨的惨绝人寰,这才造成了身体生机快速消散。 “开阳!”荒嘶吼,双眼布满血丝;从来没有那一刻,他对妖兽恨到了这样一个地步。 “走,兄弟今天一定要把你带出去!”荒背着开阳,快速向着出口狂奔而去。 背上已经昏迷不醒的开阳,荒拿出先前换下的黑色长衫,撕成长条,把开阳绑在自己身上,狂奔来到了自己所在的那间罪牢。 打开厚重的铁门,向里一看,荒瞬间神色阴沉。 “荒天,难道,,,不,应该说真不愧为转世的天帝级人物。”荒神色阴沉,满头白发无风自动。 先前荒天明明被自己一脚险先踩成两截,但竟然没死,因为深坑底下的荒天尸体,已经神秘失踪。 而一连串沾血的脚步,从深坑底一直延伸到罪牢面前,在从罪牢的台阶上延伸,到了外面。 “妈的!”荒神色很不好看,明明已经没有了生命气息,荒想不清楚荒天是怎样死而复生的。 “吼!” 一声充满愤怒的嘶吼从地下洞穴传来,隐隐的,整座罪牢都在轻微摇颤。 荒有些吃惊,因为整座罪牢可是有混沌大阵加持,竟然被那具白骨架一吼之下就有要破碎的迹象;不愧为天帝,就算死后的一具骷髅,都可主宰天地沉浮。 “阿飞,葬天袍还可以维持四重岳修为多长时间!”荒摸了摸鼻子,心中有了一个计划。 “一炷香的时间,不过我告诉你,绝对不要去找太阴,趁现在赶快跑;相信我,发怒的太阴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阿飞猜出了荒想要干什么,严厉警告,语气前所未有的凝重。 荒神色一凛,既然阿飞这样说,那绝对有他的道理。 “赶快走,妈的,你是没有见过他的‘冰葬’,我可是体会过,那种奥义之术简直逆天了。”阿飞催促,一刻也不想停留。 “妈的,拼了。”狠狠一咬牙,荒背着开阳,顺着台阶亡命狂奔。 身后,嘶吼声越来越剧烈,越来越愤怒;荒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一座无缺的混沌大阵,正以可恐的速度在被破坏。 什么繁杂奥秘的阵纹,全部在太阴天帝化成的白骨架的怒吼声中,如夏日的雪花般,急速融化。 第六十九章有帝太阴! 妖洲的妖洲,他们不叫妖兽,而是自称兽族、兽民,全部妖兽被‘涅槃’掌握;而掌门人,则是兽王,牛庚。 兽兵分为一,二,三等,对应人族修士一重岳,二重岳,三重岳;兽将也分一,二,三等,对应四重岳,五重岳,一仙花;而兽王,只有开了二仙花才可享有的称号。 兽皇,则对应天帝。 此时在‘涅槃’的小型国度中,天上地下,密密麻麻全是形态各异的妖兽。 有可追星逐日的兽将,更多的则是充当炮灰角色的兽兵。 天上地下,妖兽把整个国度围得是水泄不通;天上的阳光都消失了,入眼处尽是拍打着翅膀的鸟人。 一条地下隧道中,满头白发,身穿葬天袍的荒一冲而出;望着眼前如海般的兽潮,荒突然很想笑。 “作为生物,天地的一员,这些妖兽怎么可以丑到这种地步。”荒默默呢喃,望着那些或是牛头人身,或是马头人身,或是狗身人头的兽兵。 这些兽兵都是尚未进化完全,灵智初开的低等妖兽,在华侠与黄泉,动辄千万亿的兽民里,甚至连个浪花都激不起。 或许吧,荒出神想到;人类有着完美的容貌,甚至连那些高等级兽将兽王等,都纷纷炼化身体,成为人类的摸样。 人类不需要承受炼化身体的痛苦,但对应的,也失去了妖兽那种天生而来的神力,皮糙肉厚,抗血。 得到了容貌,对应的失去了力量;得到了一,便要失去二;天地是完美的,我们都是天地的一员。 “荒,受死吧!”天空中,几尊兽将将荒天围在中央,一副唯其马首是瞻的低贱摸样。 荒天此刻脸色虽然苍白,但身上的伤口早已愈合,可见吞下了不少灵丹妙药。 此时的荒天,手中拿着一柄仙剑;仙剑剑身古朴,流动混沌雾霭,激射缕缕犀利剑芒,杀机惊悚万灵。 “九天仙剑!”荒双眼火热,既然没看见牛庚,那这柄剑他便要不客气的据为己有了。 “杀!”荒天长啸,满头紫发随风飘扬,根根扭动如同龙蛇。 手持仙剑,荒天身形一闪,带着恐怖的音爆声,一剑向着荒劈来。 看着那些明显是找来‘掠阵’的一等兽将,还有那些明显充当鼓掌角色的观众,荒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既然找死,我便不客气的再送你去一次地狱。”荒神色阴沉,聚精会神的望着疾驰而来的荒天。 荒知道,想要从兽潮中冲出去,这柄无缺至尊器可以帮上大忙;而要得到至尊器,机会只有一次,把握不好,荒与开阳两人绝对要葬身兽潮之中。 荒感觉有些口干舌燥。 四重岳的荒天,手持至尊器,一柄九天仙剑。 我会赢吗?荒不知道答案,唯有一拼。 有时候,我们只需要尽力去做,而把成功与否,交给运气。 “吼!”一声长啸,荒紧握双拳,葬天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荒天俯冲而下,带着绝世杀伐的九天仙剑,誓要一击诛杀荒,血洗先前耻辱。 一瞬间的时间,荒天近在眼前,那柄犀利到曾经让荒头皮发麻的仙剑,已然据他不到三寸的距离。 这一刻,荒惊悚的发现;他还是小看了这柄仙剑的锋利。 明明还有三寸的距离,但锋利的剑气却已入侵他的身体,在这种绝世犀利的剑意面前,荒骇然的发现,他的身体竟然动不了。 一瞬间的惊天危机感让荒额头渗出冷汗,小看敌人的后果,除了死,荒找不到第二条道路。 “就这样,终结了吗?”荒默默呢喃,这个时候,在这柄绝世杀伐的仙剑面前,也只有大脑可以稍微的转动,让荒有时间想一想临终可笑的遗言。 对面,荒天嘴角勾勒出一丝讥嘲的笑意。 整个涅槃,或者说整个天下,也只有他知道九天仙剑的恐怖之处。 所有的人都以为九天仙剑是一套至尊器,只靠一柄仙剑,绝对发挥不了整套仙剑的威力。 但事实是九天仙剑根本就不是一套至尊器,与其说它是一套,不如说它是九柄。 其实每柄九天仙剑,都可以发挥出至尊器的绝对威力;而九柄仙剑组成的剑阵,寂灭九天,据说可以打出仙兵的威力;不过需要的也是天帝级人物的海量灵力支持。 像半兽王级别的牛庚,也不过可以维持半柱香的时间;而且在剑阵里,只能催动两柄仙剑发动攻击。 威力虽说要远远超出至尊器,但离仙兵还要差的很远。 这就是独一无二的至尊器,九天仙剑。 据传真正的仙兵,九天仙剑,曾发动剑阵,九剑齐出,屠过仙。 荒天不知道传说是真是假,他也不会在意,他在意的只是让荒永远的留在这里。 “荒!”荒天嘶吼。 “荒天!”荒咆哮。 宿命的一战,最终的结果,肯定有一个人要倒下,没有第二条路。 两尊同样转世的天帝级神灵,同一个村子的少年,终究是走到了对立面。 有时候,我们只需要尽力去做,而把成功与否,交给运气。 荒不认为自己的运气很好,一瞬间的失误,换来的是一脚踏入地狱。 但今天过后,荒可能会对太阴产生那么一丁点的感激之情;一条命换来一丁点的感激,荒不认为自己自私自利,他更想感谢的,可能是运气。 “荒天!”荒嘶吼,目眦欲裂,全身被剑意锁定,无法动弹。 “荒!”荒天长啸,手持九天仙剑立劈而来,英俊的脸庞狰狞扭曲。 荒不怪荒天要诛杀自己,也不后悔自己对阿祥下手。 几个人都没错,但就是走到了不死不休的结局;荒无奈,他不知道该怪谁;那就怪这个世界吧;它总是默默无言,不反驳也不会加害,就怪这个世界吧。 荒悲愤,九天仙剑吞吐犀利剑芒,绝世剑意已然破体而入,迅速绞杀着他的五脏六腑,他的一切。 “轰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仙剑剑尖已然刺入了荒的胸膛;一声轰隆巨响,一道犀利的金芒从地下世界迸射而出,横扫八荒。 “吼!” 荒天嘶吼,金色光芒绝世犀利,从他身体上一扫而过;纵使转身神灵的身躯,也被拦腰斩断,紫色神血飞溅三千尺,荒天被金色光柱立劈两半。 荒震惊,转而大喜;脚踩柳絮身法,快若闪电,急速向前跨步,竖掌长刀,对着荒天握剑的手掌直接劈下。 “荒!”荒天嘶吼,他的身体被金色光柱拦腰斩断,紫色神血喷洒;整个下半身坠落在地;只剩下上半身悬浮虚空,急速逃离。 手握九天仙剑,荒震惊。 这就是无缺至尊器的威压,整个剑身古朴光滑,混沌雾霭缭绕,剑身震动,吞吐犀利剑气,可杀伐天地。 “吼!” 一身长啸,荒背负开阳,仙剑立劈而下,一道璀璨剑气奔腾天地间,带着恐怖啸音斩向兽潮。 一瞬间,血肉横飞,漫天尸体坠落,淅淅沥沥的血雨喷洒。 沐浴鲜血,荒趋势神虹急速逃离。 “杀了他!”荒天嘶吼,从怀中拿出大量灵丹妙药吞食;仙霞流转,他的下身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合。 这段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从金色光柱出现,荒天身体被拦腰斩断;再到荒夺取九天仙剑,劈出一道绝世剑芒。 众多兽将一脸惊骇之色,却在瞬间反应过来;或是手结术式,或是趋势神兵打出滔天神芒。 整个涅槃的小型国度,瞬间神化滔天,天地灵气狂暴,如同瀚海起伏,怒波狂涛;那里成为了狂风暴雨的中心。 荒大口咳血,纵使手持至尊器,在几尊二等兽将的围殴中,身体也出现了可恐的伤口。 裂痕遍布,鲜血喷洒,染红了手中九天仙剑。 “吼!” 荒长啸,满头白发飞扬,一袭葬天袍猎猎作响;他眸光如电,手中至尊器不断横劈,劈出道道璀璨剑芒,攻伐举世无双。 兽潮嘶吼,众多炮灰兽兵将荒团团围在中央;几尊二等兽将屹立外围高空,手中神兵不断打出恐怖神芒,远距离攻击荒。 荒天吞食大量灵丹妙药,整个下半身快速愈合;他一双深紫色瞳孔阴沉如水,杀机惊人。 牛庚不知道去了哪里,且带走了数尊诸侯级的兽将,只在涅槃留下自己的一柄九天仙剑,让荒天主持大局。 要不然,战斗怎会如此艰难。 荒天神色阴沉,实在想不明白刚才那道金色光芒到底是什么? 太恐怖了,绝世犀利,比九天仙剑还要锋利;横扫而过,直接将他拦腰斩为两截。 荒天不知道,荒却清楚,那是神灵之眸的眸光;如果不是荒天为转世神灵,如果不是因为混沌大阵的存在,方才那道眸光绝对不只是将荒天斩为两截那么简单。 “快走,混沌大阵快消散了!”荒厮杀,脑海中响起阿飞焦急的声音。 荒震惊,混沌大阵,那是只有天帝才可布置出的绝世杀阵,没想到这短短半柱香的时间,便被神灵之眸给毁了;不难想象,那双眸子强大到了何种妖孽的地步。 “吼!” 一声震动天地的嘶吼,原先明媚的天空陡然阴沉了下去。 一瞬间的时间,无尽乌云笼罩,整个天地都阴沉了下去;狂风肆虐,奔腾雷电扭曲劈落,天地间灰蒙蒙一片,像是来到了开天辟地之处。 所有人莫名惊骇,荒却神色阴沉;他手持仙剑,向着同一个地方连续劈出几道犀利剑芒。 顿时尸体成片炸碎,血肉横飞,血液喷洒。 清出一条真空通道,荒全身是血,满头白发都沾染着血液,顺着发梢不断滴落。 踏着满地的血肉块,踩过泊泊流动的小血池,荒亡命狂奔。 “吼!” 一声怒吼,伴随着隆隆巨响,整个涅槃小型国度,瞬间塌陷了下去。 第七十章神有情?神无情? “吼!” 一声怒吼,伴随着隆隆巨响,整个涅槃小型国度,瞬间塌陷了下去。 无数妖兽嘶吼,血肉横飞,被埋在了土层之中。 阴暗的天地,蓦然间,一道璀璨的金色光柱从地底深处迸射而出,穿云破日,直上九霄。 荒趋势神虹亡命狂奔,天边,转身一看。 漆黑的天地中,一道金色光柱撕裂黑暗,成为了永恒的光明。 轰隆一声巨响,金色光柱横扫八方,所过之处,成片成片的兽潮化为齑粉,几尊兽将亡命狂奔,可是神虹的速度再快,又怎能快得过眸光。 金黄色的太阳光芒,眸光所到之处,万物皆为齑粉。 直到此时此刻,荒才真正见识到了至尊神瞳的威力。 眸光所到之处,管你什么兽兵,兽将,就是这方天地都被犀利的金色光柱割裂,成为了灰尘。 天地混沌一片,只有一道金色光柱横扫八方。 “天地崩毁,吾身不灭;洪荒坍塌,吾心永存;万物凋零落,吾亦不死不灭;吾为神明,帝中太阴!”混沌中,一道冰冷无情的声音传出。 金黄色光芒的尽头,一袭修长的身影缓缓腾空而起,屹立天地。 遥远的天边,荒启动跨域虚门;高大数百丈的虚门耸立天地间,荒已一脚跨入其中。 转身凝望混沌,那是一个浑身都在发光的男子。 他一袭雪白长衫,满头白发披肩垂落;修长的身材,通体流转仙霞,如同坠入凡尘的仙人。 荒看不清楚他的容貌,只是怪异的感觉,他是一个年轻男子。 他周身都在发光,不是天帝那种缭绕的混沌雾霭,而是一种纯白色的光芒,那是飞仙之力,独属于仙的灵力,攻击力举世无匹,无物不可摧毁。 男子屹立天地,满头白发飞扬,他背负双手,缭绕飞仙之力的脸庞上,一只金黄中夹杂着血芒的眼睛,冰冷而无情。 荒双眼瞳孔剧烈收缩,纵使隔了无尽遥远的距离,却还有一种窒息的气息扑面回荡八方,让他的心,狠狠悸动。 他屹立天地间,却凌驾万物之上;他是神,宇宙的主宰者。 他静静悬浮虚空,没有天帝那种动辄便让世间沉沦的恐怖气机;像是最普通的凡人一般,没有恐怖的威压,没有慑人的气息,有的只是平淡如水。 荒转身,清秀的脸庞狰狞扭曲。 他的身体在战栗,混沌中那袭修长身影,让他有一种面对三千大道的感觉,忍不住想要跪下身体,顶礼膜拜。 深深看了一眼那个身影,荒转身毫不犹豫的跨入跨域虚门。 虚门震动,两扇巨大的门户关闭;一声闷响,化为片片晶莹碎屑消失在了天地间。 此时,混沌中的那个男子,在这一刻深深的看了一眼荒离去的方向;继而转身望了望相反的方向。 天地间所有妖兽都死光了,在至尊神瞳中化为齑粉,连尸体都没有剩下。 “荒,混沌,还有混沌!百万年的沉睡,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 背负双手,太阴遥遥望向遥远的星空深处,那只让人心悸的神灵之眸中,流露出一丝在这等人物身上,罕见的惆怅之感。 “不知此生,还有没有可能回到家乡。”深深叹息一声,太阴转身跨步离去。 一步之下,便是无尽距离。 与此同时,据此地数十万里之遥,几尊诸侯级兽将站立高山之巅,正远眺涅槃方向。 “天儿,你为何还不死!”牛庚一身粗布麻衣,背负双手,眺望遥远天际。 一双浑浊的眸子中,隐藏着沧桑,还有最为原始的欲望。 这一日,九州震动,八荒皆沸。 妖洲大地,曾有一道金色光柱穿云破日,直上九霄;云层被震散,天地灵气狂暴,似要沸腾。 这一日,一白衣男子从妖洲走出;他像是散步在自家花园一般,走过一域域,一洲洲,横跨大河,观摩大山。 有人曾看到过白衣男子,但是却无人可说出他具体的样貌。 很怪异的感觉,只能看到,却无法说出;像是有天地秩序阻挡,恐怖如斯!(怎么想起了薯条大神!) 有人曾看到,白衣男子站在一座巨山之上,观看山河奔腾。 他一袭白衣飞雪,满头白发飞扬,似是坠落凡尘的仙人,有种空灵洒脱的气质。 “拂去君衣三尺雪,天下谁人陪白衣!”留下这句充满惆怅与悲凉的话语,白衣男子离去。 有人曾言,白衣男子横跨大洲,去往仙洲仙道门祖地。 仙道门众人无法阻止,眼睁睁看着男子进入了他们的祖地。 “有凤似雪,帝中天仙!”留下这段带着莫名幽怨的话语,男子横跨大洲离去。 仙道门众人愕然,天下震动;有至强者推断,白衣男子可能认识仙帝白凤,可能还有什么纠葛。 白衣男子横跨仙洲,来到了焚洲,朱雀家族。 苍穹之上,男子望着朱雀家族所在地,轻声叹息,无言无语,转身离去。 这一日,朱雀家族沸腾;震族至宝,战天帝曾亲自书写的一‘战’字,在白衣男子降临的一刻,猛然爆发出滔天血芒,淹没了焚洲。 据传那一日,冲霄战意穿云破日,震动九州大地;无人不惊,无人不骇。 那是一种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绝世战意;为战生,为战死,此生活着,唯有一战。 白衣男子来到了神州,横跨九州疆域最广的土地;男子像是闲亭散步一般,最后有人看到白衣男子在一座如汪洋般的大河之上,神秘消失。 时间不长,白衣男子再次出现大河之上。 他走了,在他的身后,成片辉煌灿烂的仙阙浮现,一座连着一座。 七彩仙霞流转,金碧辉煌的建筑浮现长空之上;时有仙鹤飞舞而过,充满了至神至圣的威压。 “神之道,是九州第一势力神之道!”人们骇然,九州大地引发轩然大波。 神之道,十大天帝,凤天帝姬汝千珑的道统,在这一天,终于显现世间。 太璀璨了,一座又一座浮现虚空的阁楼,像是来到了传说中的古仙庭。 白衣男子去过很多地方,乐土,海州,神州,妖洲,焚洲,仙洲! 最后,白衣男子来到了鬼洲。 鬼洲,并不像它的名字那样,充满了阴气;相反鬼洲为九州地理条件最好,气候最宜人,最适合人类生存的大洲。 这里,也是众多无门无派的散修聚集大洲。 白衣男子来到了这里,望着好似很熟悉的鬼洲大陆,他轻声叹息,语气悲凉。 “皇道之极,帝中太一!”留下这段颇为伤感的话语,白衣男子转身离去。 九州大地震,曾有至强者望天,有感而发,呢喃出了一个消失在历史洪流中的道统。 地狱道。 传说中的无上权势,地狱道,据传为太阴天帝,东皇君与混沌天帝,东皇太一的道统。 他们天生掌有恶魔之眼,阴眼;阴眼诡异无比,一双血红色的眸子曾主宰九州沉浮。 但据说两尊天帝和凤天帝姬汝千珑曾发生过大战,两个道统自上古便一直不合,成天大战,曾造成血流成河的可怕场面。 最后太阴天帝与混沌天帝神秘失踪,地狱道群龙无首,被神之道倾尽全力,灭了道统;从此只留下无尽传说,供后世人津津乐道。 白衣男子到底是谁?世人猜测,却无一头绪。 有人说他是一尊盖代天骄,可能已达至尊境;也有人说是跨入半天尊一列的至强者。 对于他的猜测,众说纷纭;但唯独没人往天帝这方面想。 在这期间,有关于白衣男子的传说大量回荡九州大地。 有人看到他登高望远,吟下一首千古绝响。 “花前月下风流醉,求得一梦归乡睡;大笑红尘酒中眠,不羡鸳鸯不羡仙!” 也有人见他登临朝天阙,明月中对酒当歌,吟唱悲凉凄曲。 “身在九天仙阙前,心在万丈红尘中;仙情如霜道难测,何不尘缘一场醉!” 有人见他吟诗,有人听他绝响,有孩童陪他玩耍。 他曾登临高山远眺,他曾品尝山珍海味,他曾笑脸如花,他曾悲凉落寂。 他是谁?没人知道。 他曾月下舞剑,狂风吹开他的发带,长袍飘飘宛如仙人摸样。 他曾嗜酒如狂,他用来下酒的是剑锋上的寒光,他的情人是天上月亮。 他曾独自眺望残阳,温暖的脸庞浸染些许忧伤。 他曾混迹孩童中央玩耍,纯真的摸样似是回到年少。 他曾背对众生,落寂的背影,沉睡百万年的悲凉。 这一日,白衣男子走进了九大禁区之一的‘帝冢’! 这一日,九州沸腾,所有至强者赶往‘帝冢’之外,决定探索白衣男子的过往。 但他们失望,白衣男子出现在了‘葬仙池’。 人们骇然,不知道他究竟要干什么。 这一日,九州人族,几乎所有大势力像是疯子一般,派出无数高手前往‘葬仙池’!看那摸样,一个个杀气腾腾,竟是为诛杀男子而去。 诸多修士困惑?为何这些大势力会如此在意禁区。 但是他们失望,白衣男子绝世强大,他们派去的人连白衣男子的衣袖都没碰到。 白衣男子横跨九大洲,他去了‘帝冢’‘葬仙池’‘囚龙海’‘涅槃岛’‘乱葬岭’‘冥府’‘葬天岛’‘天空之城’! 九州所有大势力,八个古老道统,朱雀,玄武,青龙,白虎,仙道门,昆仑派,天门,神之道;八大势力像是疯子一般,派出无穷无尽的弟子,围追堵截白衣男子。 像是禁区中隐藏着什么大秘密,不允许外人窥探一般。 这些大人物成群结队,守护在禁区外围,像是要诛杀白衣男子。 只是他们失望了,白衣男子走过八大禁区,无人可阻挡。 最后,白衣男子来到了罪洲,九大禁区之首的‘罪恶深渊’! “苍天为蓝,有帝魅晨;大智慧者!”呢喃出这样一句话,白衣男子一步跨出,进入了禁区,从此消失的无影无踪。 天下震动,八荒皆沸;所有人都猜测白衣男子究竟是谁,为何能视天下诸多人杰如空气,为何能如履平地般的横扫九大禁区。 最后,有人猜测此人可能是一盖代天骄,为一绝世天尊,可能一只脚已经踏入天帝领域,不然不能这样强大,要知道禁区可是让许多绝世天骄陨落。 人们猜测,这尊大菩萨太强大了,可能要踏出最后一步,成为天帝;为此深入禁区,寻找逆天造化。 总之,这一日过后,关于白衣男子的传说,再也没有消散。 第七十一章风暴进行曲! 昆仑后山,古意盎然的四合院内,一位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少女,独自一人坐在一张大圆桌旁。 饭桌上,三菜一汤,饭菜喷香;三碗米饭,三双竹筷;却只有少女一人,瘦弱的背影显得孤零零。 “阿黄,老头子,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少女哽咽,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内,嗜满了泪水。 突然间,少女原先苍白的脸色变得如同死人,惨白无比;紧紧咬着粉嫩的红唇,少女弯下了腰,清秀的脸庞有些扭曲,莹白的额头上渗出滴滴冷汗。 一种无法言语的痛,像是恶魔在蚕食着心脏;痛,痛到五脏六腑如同痉挛一般。 热气腾腾的饭桌旁,少女脸色惨白的捂着胸口处;滴滴冷汗划过苍白的脸颊,打湿了三千青丝;一缕一缕的柔顺黑发贴在少女白皙的皮肤上,有着一种病态美。 良久过后,少女慢慢站起身子,一身洗到发白的粗布麻衣,遮掩不住她玲珑的身躯。 少女肤色白皙,天生丽质;尤其是满头柔顺三千青丝,披肩垂落,有淡淡的芬芳缭绕不散。 “急盼秋风起,望得游子归!”眺望远方天际,少女步履阑珊的回到了屋内。 四合院外,隐藏在黑暗中的一颗大树顶端,一袭修长身影沉默站立。 他身材修长,身穿黑色夜行衣;背后一袭残破披风飞扬,猎猎作响。 他口带黑色面罩,遮住了大部分容貌;只有一双狭长的,近乎平行四边形的眼眸,透露着冰冷无情之色。 他满头浓密黑发,却并不像九州人类的习俗,长发披肩;黑发很短,遮住了耳朵;长长几缕刘海,飘扬在双眼前方。 他手拿一柄魔法杖,身后背负八根;样式各异,全部散发着诡异波动。 他从深渊而来,为黑暗中的孤独行者;倾尽所有,保护家人。 “绝情蛊!”冰冷到近乎阴寒的声音,一双近乎平行四边形的双眸内,有掩饰不住的滔天杀机喷涌。 “昆枫,你对我的家人,做了什么!”低沉到近乎癫狂的咆哮,墨裳周身喷涌诡异黑芒,滔天杀机似能破灭大宇宙。 夜幕降临,新的一天到了尾声。 九州第一门,昆仑无道。 此时无道门旁边,那座终年隐藏在阴暗中的小院子内,昆云盘膝而坐,沧桑的中年人面孔,原先黑白相间的发丝,白发以一种可恐的速度蔓延,终是要跨入暮年。 “父亲!”就在这时,一个少年走进了小院子。 少年眉清目秀,满头浓密黑发披肩垂落;他身穿一袭白色衣衫,手拿一把山水扇,在黑发上面,还系着一块白色丝巾,颇有几分书卷香气。 “枫儿,过来!”昆云的声音不再浑厚,有了些许嘶哑。 他缓缓站起身来,凝视着身前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少年。 “枫儿,你可知我昆仑四大铁律!”昆云沉吟良久,开口道。 昆云的话,让昆枫一愣;他不知道为何父亲会问这种问题。 在他的印象中,父亲终年将自己关在这所永不见天日的阴暗院子中;印象中,他从未见过父亲的笑容。 他的脸,永远是默然的;甚至连昆枫的母亲死去,他的父亲都没来上柱香,更别提什么哭的死去活来。 说是父亲,其实在昆枫心里,他更愿意把这个所谓的父亲,当成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少年路,热血塑;浩瀚志,只今诀!昆仑弟子昆枫,背诵铁律!”昆枫的愣神,被昆云近乎嘶吼的咆哮打断。 看着身前父亲阴沉的脸庞,昆枫修长的眉头一皱,开口背诵四大铁律。 “少年路,热血塑;浩瀚志,只今诀;昆仑派四大铁律。” “第一,入我昆仑,门派为家;爱家,护家,敬家;敢有侮家者,驱逐;对家包藏祸心者,诛杀!” “第二,入我昆仑,老者为父,长者为兄,少者为弟;尊父,敬兄,爱弟;敢有违背者,驱逐;对家人包藏祸心者,诛杀!” “第三,弟子如被驱逐,对昆仑不利情报,一生都不能对人谈及;谈及者,警告;利用者,诛杀!” “第四,脱离门派者,就算道路不同,也要坚强的活下去,绝对不能轻视自己的生命,一生都不能忘记过去珍视的同伴!” 昆枫背负双手,挺拔身体,声音清朗的背诵出四大铁律。 “枫儿,父亲问你一句话,你有没有拿昆仑当过家,那怕一刻。”昆云深深叹息,神情颇为悲凉。 这个问题,让昆枫沉默;如同昆云问他,你有没有把我当做一个父亲;答案显而易见。 昆枫始终认为,昆云只是他血统上的父亲,并不是亲情上的父亲;昆仑是他的落脚点,但不会是家。 “枫儿,你走吧;离开昆云,从你踏出这个院子开始,你将不在是昆仑弟子。”昆云叹息,转身慢慢坐下身子,背对昆枫盘膝而坐。 “父亲!”昆枫猛地抬头,一双狭长的眸子内,在这一刻有了一丝他也没有发现的泪光。 他原先清秀的脸庞,此刻变得狰狞扭曲;有着不解,有着恨,隐隐还有一丝莫名的恐惧。 “你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了;对家包藏祸心者,本该诛杀;我想你应该明白,为什么你会活着!”昆云声音默然,几个月前还是钢筋铁骨般的魁梧身躯,在这一刻挺拔的脊背突然佝偻了下去,像是一瞬间苍老了十几岁。 昆枫的身躯在战栗,他的心情此时很复杂;内心深处,此时有着一丝让他感到厌恶的不舍。 他竟然对这个所谓的家,感到了一丝不舍;是这样吗?昆枫紧紧抿着嘴唇,一种轻微的悸动,让从未感受过心痛的他,身躯有了一丝颤抖。 阴暗的院子中,颗颗滚烫的泪水从昆枫眼角渗出,划过惨白如同死人般的脸颊,打湿胸前衣襟。 “没得选择?”昆枫凄然一笑。 “这是父亲,给你争取到的唯一选择;枫儿,好好活着!”昆云没有转身,话语一如既往的默然,只是那双宽阔的肩膀,此时却在轻微的抖动,背对昆枫的脸上,泪水一片。 “我懂了!”昆枫惨笑,转身,步履阑珊的离去。 走到小院的门口,昆枫转身,布满泪水的脸上,此时露出了一丝柔和的微笑:“谢谢,,父亲!” 昆枫走了,颤抖着身体,步履阑珊。 小院子中,昆云盘膝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一张已然皱纹遍布的脸上,冷水模糊了一切。 阴暗中,那个快要步入暮年的汉子,抖动着双肩,低声哽咽。 “为父这一生,尽是失败;枫儿,你会不会为拥有这样一个父亲而感到羞愧;会吧,依你爱憎分明的性格,怎么会不恨我?” 永不见天日的小院子中,只有这声带着哽咽的低语,凄声响起。 “一号,我该做的,我已经做了;剩下的,就是你该做的了!” 白玉广场上,狂风呼啸,呜咽作响。 昆枫清秀的脸庞惨白如同死人,天地浩大,此时仿佛只剩下他一人。 望着周围熟悉的一砖一瓦,熟悉的气息,熟悉的一切,昆枫对着无道门,双膝跪地,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少年路,热血塑;浩瀚志,只今诀;昆仑派四大铁律。” “第一,入我昆仑,门派为家;爱家,护家,敬家;敢有侮家者,驱逐;对家包藏祸心者,诛杀!” “第二,入我昆仑,老者为父,长者为兄,少者为弟;尊父,敬兄,爱弟;敢有违背者,驱逐;对家人包藏祸心者,诛杀!” “第三,弟子如被驱逐,对昆仑不利情报,一生都不能对人谈及;谈及者,警告;利用者,诛杀!” “第四,脱离门派者,就算道路不同,也要坚强的活下去,绝对不能轻视自己的生命,一生都不能忘记过去珍视的同伴!” 漆黑的夜空,只有这声带着无尽不甘,无尽眷恋的声音响起;对家的不舍,对家人的悔。 转身,昆枫神色决绝的离去;这一走,他就是孤家寡人一个,家的味道,或许只能在寂静深夜,在折磨的回忆中慢慢品尝。 墨裳?他不知道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如同这个世界。 如荒一般黑暗的童年,准确的说,比荒更加黑暗;起码荒还有个奶奶陪着,而他的童年,除了每天要解决温饱之外,鼻青脸肿肯定少不了。 他的童年生活在一个小城的贫民区,说的好听点叫做贫民区,说的老实点叫做乞丐群。 墨裳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从他记事开始,他就生活在乞丐堆中。 他奸诈如狐,一双近乎平行四边形的眼睛,似可洞穿三界,直窥人心。 不是墨裳吹牛,只要是他看上一个人一眼,他就能轻易判断出这个人在想些什么?内心是阴暗还是阳光。 靠着一双能洞穿一切的眼睛,墨裳曾多次死里逃生。 富人鄙视乞丐,乞丐讨厌墨裳;靠着能洞穿人心的眼睛,墨裳每天的日子过得相当滋润,起码记忆里没有挨饿的时候;当然这个挨饿指的是,墨裳起码一天有一顿饭可以吃。 他不在乎一天一顿会饭让自己身体营养不良,那不是乞丐该想的问题;他不在乎吃的饭究竟是不是连狗都不愿意拱几鼻子,作为一个穷人,这个世界不允许他挑三拣四。 童年很黑暗,墨裳不悲哀;遇到了老头子,他拜入了昆仑派。 那段如水般流逝的时光,曾是墨裳最快乐的日子。 屁股后面常常跟着小篮子和紫,他们认墨裳为大哥,对他言听计从。 墨裳说一,两人不敢说二;墨裳要捶腿,两人还会顺带揉揉肩。 上山掏鸟窝,下河逮飞鱼,钻到土里找蚂蚁;放火烧山,火烤野兔,水淹小树苗。 那段时光,墨裳带着小篮子和紫,几乎把童年所丢失的,全部统统补回来。 老爷子的溺爱,兄弟的崇拜,紫的仰慕,墨裳曾一度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快乐的人。 但是,那个夜晚,一切都变了。 他亲手将冷剑,刺入了最爱他的女人的胸膛;他亲手将最要好的兄弟,踩在了脚底。 他背弃了最疼爱他的老爷子,伤了兄弟,杀了小紫。 从那天起,他时常清醒;从将冷剑刺入小紫胸前的那一刻,他再也没有合眼。 他不敢合眼,更不敢入睡;他没有脸面去见昆蓝,更没有机会去向老爷子解释一切。 墨裳不记得自己这样如同地狱般的生活,过去了多长时间;他只知道,自己的梦想,从原先的平淡过一生,变成了现在的,渴望一睡,渴望一梦。 没人知道,他的梦想是这样渺小;没人知道,他在精神上遭受了怎样的折磨;他渴望入睡,渴望小紫放过自己。 墨裳多少次都在想,那些没有爱情,友情,亲情的人,不是不幸的,不是痛苦的;只有像他这样,得到了一切,又失去了一切;这种痛到骨子里的战栗,才是悲哀与凄惨的。 他从阳光下的年轻至尊,蓝天中的天之骄子,堕落到黑暗中的行者,深渊中的恶魔。 他在黑暗中默默守护着几乎癫狂的昆蓝,守护着悲痛欲绝的老头子。 他渴望亲情,友情,爱情;但现在,昆蓝叛逃昆仑,老头子前往边荒,荒生死不知;唯一的亲人,阿靳,还被昆枫下了绝情蛊,每天遭受着非人的折磨。 他恨,恨不得扒了昆枫的皮;他恐惧杀人,但对家人包藏祸心者,那怕堕入地狱他也要血债血偿。 终年隐藏在黑暗中的小院子,墨裳和昆云相对而立。 “一号,将之计划开启了,破之计划也不远了;去了朱雀家族,你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吧!”昆云阴沉着一张脸,关乎门派的事,不论大事或小事,他总会全力以赴。 “监视将之计划,避免将灾祸引到昆仑;如有异动,可覆灭朱雀!”墨裳话语冰冷,一双眸子内有掩饰不住的阴沉。 “我能猜到将之计划的开启,却没想到那几个老不死的,将第一个目标放在了朱雀家族!” “也好,小七在灵界拖住他们,你在暗中配合,调查;虽说是天帝制订的计划,但只要是威胁到弟子性命的事,我们有权拒绝!”昆云神色冷漠,眸子内充斥着惊人杀机。 “找到昆蓝,还有你那个师弟,将他们带回来;另外,,!”昆云沉吟良久,道:“近日有两个弟子,神秘失踪,我怀疑这件事跟昆梅有联系。” “妖兽!”墨裳神色一沉,一种仿佛与生俱来,铭刻到骨子里的恨意,让他周身黑雾喷涌,杀机滔天。 “不错,昆梅很可能走上了赵五的老路;可惜对外她宣布了闭生死关,我们也无法太过强硬!” “有时间去探查一下,昆梅不知道将之计划,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天帝的布局而已;如果她真要勾结妖兽,只要是危害到我昆仑,杀!”昆云叹息,转身挥了挥手。 墨裳沉吟良久,一双冷漠的眼眸望着身前,背影佝偻,白发渐多的昆云,轻声一叹,化为黑雾,扭曲消散。 “一号啊,将之计划完结之日,就是你将死之时;你太强大了,已经脱离了我的掌控;我控制不了的东西,对昆仑来说就是灾难,灾难,就要消灭!” 昆云叹气,语气颇为惆怅;也不知道这个快要跨入暮年的汉子,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深夜幽幽,星光黯淡,似不喜看到这个人间。 四合院内,此时阿靳正躺在床上,一双秀手紧紧捂着胸口,清秀白皙的脸庞有点扭曲,莹白的额头上,渗出大量冷汗。 在阿靳的额头中央,一枚金光灿灿的神秘印记残存;正是绝情蛊在发作,只要阿靳一想荒,绝情蛊就会吞噬她的心头血。 “阿黄!”紧紧蜷缩着瘦弱的身躯,两行泪水无言划过脸颊,打湿了枕巾。 “一冲魔法,沉睡!”阴暗中,一道冰冷的声音传出,阿靳双眼犯困,甜甜睡了过去。 “吱呀。”房门被打开,唯一的一盏油灯也极其配合的熄灭。 背负九根魔法杖,墨裳双手端着那口荒,老头子,阿靳经常喝汤的那个石锅;锅里是满满半锅米饭,还有起码四五盘阿靳没动过的菜。 吃着早已冰冷的饭菜,墨裳蹲在在上,狼吞虎咽。 确实,他已经好长时间没吃过阿靳做的饭了。 “天将破晓,成仙血路,蓝帝魅晨,阴阳逆乱;风暴就要来了,师妹,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啊!”风卷云残般消灭完食物,墨裳替阿靳盖好被子,看着阿靳苍白的脸色,墨裳紧紧握住双拳,滔天的仇恨在他心间弥漫,蚕食着他的一切。 “绝情蛊,师弟,你可千万不要回来,不然,阿靳可真的扛不住了。”轻轻擦去阿靳额头上的冷汗,墨裳转身决然离去。 风暴进行曲,即将奏响;这片大陆,终将走向动荡。 血与骨的乱世中,谁是英雄,谁是枭雄? 这个世界,被谁狩猎? 第七十二章朱雀家族! 焚洲,拥有九州最奇特的地貌。 茫茫大草原之上,是一片蓝到让人心旷神怡的广阔天空;曾有人说,上帝把最适合人类居住的青山绿水,给了鬼洲;把最蔚蓝的天空,给了焚洲。 焚洲,茫茫大草原,一望无尽;雄奇瑰丽的草原,蔚蓝如同宝石的天空,呼啸的狂风,芬芳的绿草气息。 汹涌波涛的绿,成就了焚洲独一无二的绚丽风光;辽阔无边的大草原像是一块天工织就的绿色巨毯。步行其上,那种柔软而富于弹性的感觉非常美妙,令人陶醉其中。纵横交错的河流,九曲回环,构成了独特的绚丽画卷,使浩瀚无垠的草原平添了温柔委婉的气息。 蓝到让人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天空,广阔而沧桑;羊群点缀在绿草地上,像是一朵朵纯白色的花朵;牧羊人高亢嘹亮的歌声,像是草原上的雄鹰,自由而不羁。 原始的泉河、原始的植被、原始的天空、原始的风味。平坦而又柔软的天然绿茵场,置身其中,犹如亲临大海。 仰天望去,云在走、鸟在飞;闭眼聆听,河水在流淌、羊群在合唱,那已经不是一种声音,而是大自然在创作。 蓝天白云,丹枫秋叶、春花雪域,迢迢之水,一切于其广阔的胸膛上尽情演绎纯粹的草原原生态。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一曲绝响,道不尽草原风光! 传说,置身与这片蓝天之下的人,是这个世界最幸福的人。 焚洲东北部,靠近神州地域;这里有一个大型国度。 人们用巨石堆砌城墙,一座座纯白似雪的毡房,像是静止的白云;没有金碧辉煌的阁楼,只有白色的宫殿;没有悦耳动听的琴音,只有牧羊人高亢的歌声;没有轻柔似水的暖风,只有回荡沧桑与辽阔的怒吼。 这座大型国度,一眼望不到边;一顶顶雪白毡房,古老的街道,巨石堆砌的建筑物,每一样都把广阔草原人民的威猛彪悍,淳朴坚韧的性格体现的淋漓尽致。 每条用巨石铺筑的街道上,都有无数的男女老少,或是高声交谈,或是享受阳光,或是来上两嗓子嘹亮歌声。 他们,活的自由,潇洒,无拘无束。 “轰隆!”这一天,在这个大型国度的城门前,一道轰隆声响起,一扇高达上百丈的庞大虚门伫立天地间,两个浑身都在流淌鲜血的少年从虚门中走出。 这一刻,大型国度中央位置,一顶占地达近十里的巨型帐篷中,接连几道璀璨神虹升空,向着虚门出现的位置疾驰而去。 城门口,无数肤色黝黑的小男孩,喝着浓烈的马奶酒,趴在石墙上观望。 一双纯净的如同黑宝石的眼睛中,充满了好奇与思量。 几道神虹的速度很快,先后落于城门前。 两男一女,其中像是领头的男子,他身材有其它洲男子的修长,也有焚洲男子独特的魁梧;他的五官很英俊,白皙的肤色在焚洲并不常见。 男子身材修长,个字很高;英俊的五官有着焚洲人独特的粗矿,也有其它大洲的白皙;他一双眼眸很独特,闪烁着莹莹神辉,竟是罕见的三色神瞳。 男子身穿一身雪白衣衫,满头浓密黑发飞扬,有种不羁的气质,让人深深折服。 另外一个男子就显得很普通,五官平凡,身材也狠瘦弱,不似焚洲人的威猛狂野;他满头黑发披肩垂落,身穿黑色紧身衣,手中拿着一柄精致的弯刀,正在把玩。 最后一个女子,她体型高大,当然这是相对于其它洲的柔弱女子;她肤色白皙,一双修长的眉毛显得英气逼人;天生空灵气质,一张好看的瓜子脸上有着高原女子独特的红晕,狭长的丹凤眼,挺翘的鼻梁,红唇似水,雪白玉齿半露,当真是美到让人窒息。 女子如垂云般的柔顺黑发披肩垂落,肌肤晶莹,隐有彩霞流转;美丽的瞳孔,眸光似水,漆黑水润中似带着点点草原天空的蔚蓝,空灵而高贵。 一身淡蓝色的衣裙,上面被装饰的五颜六色;女子戴着一顶淡蓝色小毡,小毡周围是一圈纯白色的绒毛,衣服袖子,裤腿处都有这样的一圈白色绒毛,纯白似雪,为女子平添了几分温柔之意。 “开阳!”看着依靠在城门边的开阳,北斗眉头一皱,一双拳头紧紧握在一起。 “这小兔崽子,竟然被逼的动用了朱雀神血!”摇光声音颇为沙哑,手中把玩的精致弯刀流露锋芒,绝世犀利。 轻轻扶起身形佝偻,满脸皱纹如同老树皮一般的开阳,天璇修长的眉毛一皱,白皙的容颜上有绝世杀意弥漫。 “有人救了小阳,不然他不会活着回来!”看着开阳身上的血迹斑斑,苍老如同暮年的面容,朱雀家族三至尊的脸色都很阴沉。 “先为他疗伤,等小阳醒了再说;族长去了灵界,此时只能暂时压下,不得对外透露!”领头的开阳发话,一身雪白衣衫猎猎作响,充满了杀机。 当下朱雀三至尊扶起开阳,趋势神虹离去,原地只留下几滴鲜艳欲滴的血珠,似在叙说这一路的生死。 朱雀家族,大型国度的外围,也有很多小部落存在;他们依附朱雀家族,并不代表臣服朱雀家族;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尊严。 此时在一个小部落的外围,一个满头白发的少年,正神色震惊的眺望这方天地。 “敕勒川,阴山下。 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早低见牛羊。”荒神色震惊,忍不住振臂高呼,好一片苍茫河山。 他从未见过如此绿的草,从未望过如此蓝的天;草原这股风,如同美酒一般,烈;草原的空气,如同玉娇娘的芬芳,清新。 “吼!” 一声长啸,声震四野;仰着蔚蓝的天空,踩着柔软的草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聆听着狂烈的风声,荒在这一刻,无拘无束的奔跑。 听着自己急促的喘息声,疯狂跳动的脉搏,在这一刻,荒突然很想放声大哭。 躺在绿草地里,望着头顶蔚蓝的天空,荒感到心中从未有过的空灵与宁静。 望着天空,聆听风声,荒缓缓闭上了眼睛;此时的他,恍惚回到了儿时母亲的怀抱,那种温暖而有力的怀抱。 “啊!” 就这样,曾有牧羊人看到,一个满脸洋溢着欢乐,像是儿童一般的奇怪少年;像是撒娇的狗儿一般,在茫茫大草原上狂奔。 潮红的脸庞,喜悦的表情,奔跑,长啸,躺地仰望天空;奔跑,长啸,躺地仰望天空;就这样周而复始,开心无比。 荒并没有选择跟随开阳去往朱雀家族,对他来说,当他穿上葬天袍的那一刻,他除了更尽兴的活着,在很短的时间内活着,他已没有任何期望。 或许吧,唯一的期望便是找到父母,去通天河畔找到老爷子,还有回去找阿靳,对那个永远都温柔的女孩说,我爱你,然后娶她为妻。 荒也没有想到,自己原来有这么多的期望;但是穿上葬天袍的那一刻,什么都没有了。 荒能清晰的感觉到,葬天袍中传来的一丝丝诡异的力量,在剥夺着他的一切。 他的一切,他的七情六欲;荒很怕,怕自己终究有一天会失去这些人类的本性,化身为神灵。 他不敢想象没有感情的自己,如同死人一样的荒,会做出何等可怕的事。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葬天袍和自己慢慢融合;自己的修为,会在融合的过程中缓慢提升。 等到和葬天袍完美融合在一起,他将是一尊可横行天地间的诸侯;到时候,戴上死神之具;等待葬天袍与死神之具与这具身体完美融合,他就是神明,前世的荒天帝。 永生的诱惑力很大,大到让荒害怕。 这一天的傍晚,荒被一位热情好客的牧羊人迎进了小部落的毡房中。 草原的汉子都好客,但是荒帮他放了一天羊,而且技术很是高超,羊群在荒的管理之下,井然有序的吃草,吃饱了就沉默的四处嬉闹,然后傍晚在回到羊圈里。 荒的人际手段可谓高超,在提出管饱饭就行的前提下,荒有了自己人生第一份工作;那就是放羊。 牧羊人是一个中年汉子,黝黑的脸庞,平凡的五官,粗狂的身材,爽朗的性格,草原汉子的一切,就是这样直接,让荒有种脱离刀光剑影,回归大自然的美好感觉。 纯白似雪的毡房,有白色宫殿的美称。 被名为尼玛多吉的汉子迎进毡房,荒打量屋内,空间不大,一张宽大的床,平整的屋内地面,全部用厚厚的毛毯铺盖。 一张雕花小桌子,并不高,有‘狗腿’那么长,盘膝而坐便可吃饭。 荒注意到,毡房内有很多佛像,经书,佛珠更是不在少数,满屋子随处可见;看得出来,草原人很是信仰阿弥陀佛。 “阿黄,就我一个人住,招待不周还请见谅!”尼玛开口大笑,拿出珍藏的马奶酒,请荒品尝。 看着大碗中纯白色的浆液,荒不推辞,拿起碗来仰头灌下。 顿时腹中升腾起一团火焰,一股极其浓辛辣的味道,带着浓郁的奶香,还有淡淡的甘甜。 “好酒!”荒大赞,摸着嘴唇极其畅快。 “小子,你得罪人家了!”阿飞带着狡诈笑意的声音传出,荒神色一凛,看向对面盘膝而坐的尼玛。 果然,尼玛虽然还是一脸的笑意,但其中却有一丝不加掩饰的愤怒。 阿飞在脑海中讲解,几句话便说出了草原人的一切习俗。 比如让荒一直疑惑的尼玛多吉这个名字;尼玛在这个部落中的寓意,指的是太阳的意思;而多吉,则有金刚之意;意思这个人会像太阳一样开朗,像金刚一样魁梧有力。 荒低头沉思,拿出桌子上的牛皮酒壶,再次为自己倒了一碗马奶酒。 端起大碗,荒先用右手无名指沾点酒,向空中、半空、地上弹三下,以示敬天、地和祖先,然后小喝了一口。 尼玛颇为惊讶,赶忙将喝下的一点酒填满,荒再喝一口,尼玛又把杯子倒满,这样喝完三次,最后荒把大碗中的酒一口喝完。 “如何!”荒抹了把嘴角的酒水,哈哈大笑。 “好酒量!”尼玛爽朗大笑,露出一口雪白色的牙齿:“阿黄你先在这里待着,你我投缘,我这就去宰杀一只羊儿,今晚你我不醉不归。” 尼玛大笑,踩着高筒靴子跨步走出。 荒亟亟无聊,按照阿飞的说法,自己方才喝酒的方式不对,很容易惹怒这里的人;而且毡房内没人,自己也不好随意翻动别人的东西。 拿着那袋牛皮酒袋,荒走出了毡房。 第七十三章沉默的羔羊! 草原的夜,仿佛也是其它大洲无法比拟;清冷的月光,比其他地方更加璀璨的星光。 荒喝一大口酒,随意躺在了青草丛中;清新的空气,明亮的月光,微冷的小风,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这样美好。 晕晕乎乎中,荒沉沉睡了过去。 好像是一个梦,又好像真实的发生。 总之一觉醒来,已经日上三竿。 荒猛然睁开眼睛,坐起身子,这是毡房的屋内,此时尼玛不在,可能出去放羊了。 荒揉了揉酸痛的脑袋,晃晃悠悠走出毡房。 这个小部落只有十几顶毡房,不过三十来口人,倒是和以前的荒村很像。 此时不少女子正在各家毡房间酿造着马奶酒;也有的弄着喷香的酥油茶。 不少小孩子在草原上奔跑,玩耍;纯真的摸样让荒轻轻一笑。 感受着温暖的阳光,荒走出部落,来到一大片青草地上,折下一根青草,叼在嘴里,然后躺在草地上,闭上眼睛,回味昨天那个似梦,似真实的事情。 昨天夜晚,漆黑的环境中,正在闭眼回味马奶酒的荒,突然被一声诡异的叫声惊醒。 那是一种让人忍不住头皮发麻的声音,像是婴儿的凄厉啼哭一般。 荒记得,自己迷迷糊糊间站起身来,顺着声音,走到了尼玛的羊圈旁边。 然后他看到了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血腥场景;一头待宰的羔羊在放声嘶叫,尼玛手中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面目狰狞中一刀子从羔羊的脖子上刺了下去。 瞬间,喷洒的血液飞溅,那诡异的深红色血液,伴随着羔羊的嘶叫声,让荒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头皮发麻中拔腿就跑。 他不记得以后的事,不记得自己是怎样躺在尼玛的床上;记忆中好像自己和尼玛喝着酒,吃着尼玛亲手做的烤全羊,开心无比。 荒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听到羔羊的嘶叫声,反正他是不愿意在回想昨天晚上的场景,太恐怖了。 “阿黄!”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荒睁开眼睛起身,望着远处那个佝偻着身体的老人,脸上露出灿烂笑容。 佝偻的身影,同样的萧瑟白发,甚至连眉毛都是白的;布满皱纹的脸庞,如同干枯的老树皮一般,那是岁月沧桑的证明。 没有了英俊,没有了潇洒,只有爽朗的笑声依旧。 开阳来了,穿着粗布麻衣,左手中拿着两个牛皮酒袋,右手拿着一根铜质的老烟杆,一口一口抽着呛鼻的老旱烟。 荒笑,却带着一丝浓重到化不开的悲凉。 谁能想象,只是为了虚幻的所谓名族荣耀,一个意气风发的英俊少年,会在几天的时间里,变成一个快要跨入暮年的老人。 人族荣耀错了吗?没有!开阳错了吗?没有!荒不知道这一切该怨谁,他不知道。 既然这个世界一直沉默无声,那只好怪它了。 接过开阳手中的牛皮酒袋,荒拨开塞子狠狠灌下一大口酒,仰天肆笑道:“花前月下风流醉,求得一梦归乡睡;大笑红尘酒中眠,不羡鸳鸯不羡仙!” 开阳喝一大口酒,抽一呛烟,浑浊的双眼中露出追忆之色。 “一袭白衣琉璃雪,转身乘风归去,遗忘了谁的年华;一缕飘然香逝去,笑中踏碎梅花,抛弃了谁的情花!” “来,尝一口。”面目全非,物已今非昔比,开阳的笑声依旧爽朗。 接过开阳手中的老烟杆,荒猛的大吸一口;瞬间一种和烈酒不同的辛辣感,呛鼻而狂烈;那是一种能让人瞬间心神宁静,古井无波的魔雾。 “好东西!”荒大笑,喷出一口淡青色的烟雾,眯着双眼,躺在柔软草地上。 喝一口马奶酒,抽一呛烟,眺望蔚蓝天空,聆听啸风绝响,此种人生,不枉。 开阳问他,为什么不愿意加入朱雀家族。 荒给的答案很简单,有些人,天生便是自由的。 开阳和荒待了一上午,最后留下了老烟杆和一小袋旱烟,说是再过十天半月会再来看荒。 望着那个步履阑珊,背影佝偻萧瑟的老人,荒心中莫名一痛。 有些事,有些人必须去做;代价很大,但是他们无怨无悔。 晌午,放羊的尼玛回来,荒亲自下厨,做了一盘酱牛肉。 草原人有习俗,他们只吃牛肉和羊肉;像狗肉马肉等他们认为其物有灵,为人类好朋友,不会随意屠宰。 一顿饭吃的很是舒坦,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对于艰苦童年,一天两顿发酸糙米,甚至不能吃饱的生活对荒来说,是地狱,也是天堂。 吃过午饭,荒很是自知自觉的拿着一根很是笔直的,约有拇指粗的棍子,来到了尼玛放羊的地方。 一片绿草地上,大约三十多头白羊悠闲的吃着青草,像是为大地的绿装装饰上了朵朵纯白的雪花。 一身黑袍,满头白发飞扬的荒,坐在羊群旁边的绿草地上,佝偻着身躯,左手拿着放羊棍,右手端着老烟杆,一口一口呛鼻的旱烟,抽的是满足无比。 望着头顶蔚蓝的天空,荒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那个似梦,似真实的场景。 那声不甘的嘶叫,那头待宰的羔羊,那双绝望的眼神。 荒心中很烦躁,狠狠吸了几大口烟才平静下来。 草原,是上帝的狩猎场。 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沧桑与辽阔。 猛然站起身来,荒仰天长啸,发出一记声竭力嘶的狂吼。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 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 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 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傍晚,荒腰间挂着老旱烟,两手蜷在宽大的袖子里,佝偻的身躯赶着羊回来。 吃过尼玛做的晚饭,荒向其打过招呼,提着一牛皮袋子马奶酒,走出了小部落。 走了大约小半个时辰的路,走到一处地势较高的山坡,荒仰天躺了下去。 草原的明月,似也是那般清亮;荒从未看到过这般大,这般清亮的月;也为欣赏过这般漫天璀璨的星光。 喝一大口马奶酒,抽着呛鼻的老旱烟,荒脸上露出满足的舒爽之色,一双眼睛微眯,充满了享受。 “阿飞,开始吧!” 喝完了酒,老旱烟抽到嘴唇发麻,荒终于站起了身子。 话语没有波动,很是平淡,像是在诉说着最为平常不过的小事。 毫无征兆之下,一股漆黑如墨的黑雾从荒身体中喷涌而出,幻化之下,出现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和尚。 “你要想好,这个过程会很痛苦;最重要的,神灵之眸会加速你和葬天袍的融合。” “也就是说,七情六欲,这些人世间的所有情感,都会加速离你而去。”阿飞双手合十,叹了一息。 荒沉默,眺望远方灯火辉煌的朱雀家族;在望望朱雀家族周边,那些灯火稀疏的小部落,脸上露出一丝,不知是何意味的笑容。 似是嘲讽,似是赞扬,似是开心,似是悲凉。 “如果有些东西,注定要离我而去,早一些,晚一些,便没有意义。” “至于疼痛么?”荒苦涩一笑,道:“经历的太多,早已忘记了疼痛的味道。” 这一夜,在距朱雀家族不到三公里的地方,一点金黄中夹杂着血红的光芒,幽幽亮起。 像是神灵在凝望这座古老的国度,眼眸中充满了祥和,充满了冰冷。 后半夜,荒躺在柔软的草地上,手中把玩着一物。 那是一颗眼珠,苍白的眼眶,漆黑的瞳孔,沾满了殷红的血丝。 此时,荒的左眼,一道寸许长的疤痕,从上而下,自他眉毛底,一路延伸而下。 像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上面沾染了一点污垢;相反这丝污垢不但没有影响艺术品的美感,还增添了些许独特的韵味。 荒的脸,算不上英俊,只能说清秀;这道疤痕带给他的,是一种历经岁月的沧桑。 好似一道疤痕,将荒从稚嫩的少年时期,带到了成熟经年。 荒的左眼,狭长;原先漆黑如深渊的瞳孔,也变成了血红中夹杂着金黄。 猛灌下一大口酒,荒轻声一叹;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这颗眼珠中蕴含的冰冷与无情。 右眼带给他的感觉,是温暖而平和;左眼带给他的感觉,是冰冷而无情。 “天为被,地为席;烈酒为歌,狂风奏曲!”荒大笑,声音中却蕴含了化不开的悲与凉。 仰天躺倒在柔软的绿草地上,荒沉沉睡了过去。 梦中,他似乎又听到了,那只沉默羔羊的嘶叫声。 漆黑的寒夜,一个少年摇摇晃晃的走在深渊中。 像是有什么指引着少年,他迷离着双眼,来到了一个羊圈旁。 羊圈内,三十多头羔羊沉默站立;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手中拿着一柄锋利的匕首,对着一头羔羊的脖子,狠狠的刺了下去。 “嘶!” 沉默的羔羊在嘶叫,那种诡异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少年震惊的望着娇艳欲滴的鲜血在绽放,多么美丽的花朵,多美鲜艳的颜色。 “啊!” 一声嘶吼,少年脸色狰狞扭曲,他的脖子上,猛然间出现一道诡异的伤口,鲜血像是开闸的洪水一般喷涌。 少年惨叫,内心掀起滔天波浪。 那声惨叫,那里是人的声音,分明是沉默羔羊的悲鸣。 猛然睁开双眼,荒满头大汗,坐起身子。 第七十四章朱雀三至尊! 天边泛起鱼肚白,远方朱雀古城中升起渺渺轻烟,又是美好的一天,肮脏的一天。 荒起身,找到尼玛,吃过尼玛做的烤羊腿,往牛皮酒袋中装满马奶酒,荒拿起放羊棍,把旱烟杆别在腰间,赶着羊群离开了部落。 好似永远也不会阴沉的蓝天,大地最美的衣裳,最烈的风,最清新的空气。 “丰神如玉,醉枕锦绣河山;纵横天下,莫把藏剑江南!”猛灌一口狂烈马奶酒,抽一呛老旱烟,荒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万丈豪情。 “祖先,回家了!”荒振臂悲呼,向天长啸。 从怀中拿出一个白玉瓷瓶,荒看着自己的右手,手掌中有一颗沾染鲜血的眼球;那是他的左眼。 “从今时今日起,世间再无荒!”荒笑,声音中却充斥一抹化不开的悲哀与凄凉。 猛一用力,眼球被捏爆;荒紧闭双眼,将手掌中的碎眼球,装进了白玉瓷瓶中。 “老祖先,回家了!”荒高呼,从白玉瓷瓶中倒出一把灰白色的骨灰,仰天撒去。 “老祖先,回家了!” 青青高原,呼啸疯狂,一个背影佝偻的少年,手中拿着一个白玉瓷瓶,不时倒出一把骨灰,仰天洒落。 骨灰很多,随风飘洒,飘在了家乡的土地上,冤魂可以安息。 “嗅着血液的芬芳,我找到安魂的殿堂。 一片破败景象,幽灵放荡歌唱。 黑色迷迭香绽放,藤蔓蜿蜒生长。 灵魂张望,信仰血色的月光!” 荒悲怆吟唱,佝偻的身躯,沧桑的绝响。 “嗅着血液的芬芳,我找到安魂的殿堂。 长发的女王推开尘封的窗。 枯树枝影照她的脸庞,清纯如少女一样。 她幽怨的声线与亡灵一起咏唱。 心爱的人啊,你是否还记得我模样。 我入葬的晚上,你是否一直悲伤!” “祖先,回家了,回家了!”荒悲恸,满脸泪水。 他脸庞扭曲,整个人的身躯都在颤抖;那种深深的绝望,眸子中化不开的悲凉。 “远处横陈的雕像,断臂隐藏在一旁。 那是女神的狂想,用中指指示方向。 红色的小花开在她的身旁,那是天堂。 前面有一处深渊,小河淙淙流淌。 鲜血一样的河水,灌溉嗜血的渴望! 那是女王的汤盘,盛放变质的浓汤。 她会掐断花的脖颈,问它是否哀伤。 远方的爱人啊,是否记得我模样。 我血流不止的时候,你是否一直悲伤!” 这一日,一曲悲怆的绝响,回荡在草原上空,久久不散。 呼啸的狂风在为它伴奏,那个行走在黑暗中的背影,孤独而哀伤。 这一日,草原的天空上飘起了灰白色的尘,缭绕回绝。 那是祖先的嘶吼,那是灵魂的绝望咆哮! 孤魂野鬼在哭泣,沉默羔羊的悲鸣,可怜花朵的惨叫! 神明在蚕食着上帝的血肉,魅惑之花妖艳绽放,它在欢笑,诡异的笑,带着惨叫的笑! 这一日,荒屹立蓝天之下,仰着呼啸狂风,将祖先的骨灰,洒遍上帝的狩猎场。 傍晚,夜已深沉;荒将羔羊赶进羊圈,吃过尼玛做的饭,往牛皮酒袋灌满马奶酒,深夜中双手蜷在袖子里,佝偻着一个孤寂背影向着草原深处走去。 这一夜,朱雀家族并不平静。 有无数的族人,都曾表示后半夜曾听到间隔不断的,一声声诡异的嘶叫声;像是婴儿的啼哭声,让许多人头皮发麻。 这一夜,朱雀家族,大型国度中央,那顶占地达近十里的帐篷内,先后有四道神虹疾驰离去。 他们在追寻,漆黑深夜,他们曾看到一个诡异的身影,飘忽不定,徘徊在草原深处。 一行四人追击诡异黑影而去,一夜无行踪。 天将破晓之际,草原深处,深沉的黑暗中,猛然传来一道声竭力嘶的悲鸣。 悲鸣声诡异无比,回荡在草原上空久久不散,听到悲鸣的人,瞬间都是头皮发麻,脊背冷汗直冒。 伴随着悲鸣声,草原深处,一道璀璨金光迸射而出,穿云破日,直上九霄。 风愈烈,呼啸中呜咽作响,如同鬼魂的吟唱。 太阳升起之际,金光消失,诡异的嘶叫声也消失。 朱雀家族,一门四至尊趋势神虹归来。 他们一个个脸色铁青,甚至有些许隐隐扭曲。 这一日,有传言石破天惊;据说草原深处,有诡异妖魔存在,用悲鸣声吸引人类前往,然后猎杀人类,蚕食血肉。 这则传说在草原上快速流传开来,不少人嗤之以鼻,但大多数人却是难免惊慌失措。 朱雀家族老祖对外宣布闭关,四至尊也拿不出什么好办法,一时间草原上人心惶惶。 明天,那个诡异的妖魔还会出现么? 新的一天,茫茫草原,狂风依旧;草依旧绿,天依旧蓝。 狂风,如同最烈的酒,呜咽作响中向世人阐述这片苍茫大地的一切。 荒一身宽大的黑色葬天袍,佝偻着身躯,双手插在袖子里,来到了尼玛的帐篷中。 “阿黄,你昨天晚上去哪了?”刚进毡房,尼玛便迫不及待的发问。 看着尼玛神色间隐隐的惧意,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道:“没干什么,睡觉。” 吃过喷香的糌粑,喝了一大碗酥油茶,往牛皮酒袋中灌满马奶酒,辞别尼玛,荒拿着放羊棍,抽着老旱烟赶着羊群出了小部落的石门。 身后,尼玛神色变幻不定,最终化为坚定,抬脚走向了不远处的大部落,朱雀国度。 正午,荒蹲在一块石头上,佝偻着身躯,吧嗒吧嗒的抽着老旱烟;寥寥青烟让他的脸庞若隐若现,充满了迷幻的色彩。 他的左眼,金黄中夹杂着血红的瞳孔,此时流转诡异光芒。 荒叹息,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属于人类的七情六欲,正被葬天袍与阴阳眼一丝丝的化解,成为飞灰消散。 渐渐的,他感觉到自己的一切,都变的冷漠,无情。 他开始对任何事物抱着冷眼相看的态度;这是可怕的,让他不能接受。 “我屹立凛冽寒风,冷眼世间浮沉!” 荒笑,只是这份笑容带着深深的绝望,隐隐的悲凉。 猛灌一口马奶酒,任由酒水从嘴角流下,荒起身,仰天狂歌一曲。 “宿醉不知风雨, 醒来依旧黄昏; 世事一场繁花, 最恨莫过年华!” 荒悲怆绝唱,狂烈的风为他伴奏,苍茫的天寂静聆听;一首吟唱,道不尽的人世舍恋。 男儿泪两行,一行为江山,一行为美人;有种男人,流泪只为情。 人世间谁曾想,一个未来岁月,将如同死人一般度日的少年,会为了七情六欲而大悲不喜。 没有七情六欲的人,就算成神又怎样?那样的生活,是不是太可怜了一些。 那不叫人,那叫活着的死人。 活着生,活着死;荒选择前者! “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 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 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姣妻忘不了! 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 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 “神仙好,神仙好,神仙不如一株草!哈哈哈!” 荒狂笑,笑声中却有深沉的悲凉,化不开的忧愁。 “好词,荒兄果然是与众不同。”就在这时,一记浑厚清朗的声音响起,三道身影从不远处的山坡之下跨步走来。 荒嘴角露出一丝阴沉的笑意,默默望着一行三人。 两男一女,其中领头的男子,他身材既修长,却不纤瘦,而是很魁梧;他的五官很英俊,白皙的肤色在焚洲并不常见。 英俊的五官有着焚洲人独特的粗矿,也有其它大洲的白皙;他一双眼眸很独特,闪烁着莹莹神辉,竟是罕见的三色神瞳。 男子身穿一身雪白衣衫,满头浓密黑发飞扬,有种不羁的气质,让人深深折服。 另外一个男子就显得很普通,五官平凡,身材也很瘦弱,不似焚洲人的威猛狂野;他满头黑发披肩垂落,身穿黑色紧身衣,脸上露出平淡笑意,笑盈盈的望着荒。 最后一个女子,让荒眼前一亮;她身材修长,并不似其它大洲女子那般柔弱;她肤色白皙,一双修长的眉毛显得英气逼人;天生空灵气质,一张好看的瓜子脸上有着高原女子独特的红晕,狭长的丹凤眼,挺翘的鼻梁,红唇似水,雪白玉齿半露,当真是美到让人窒息。 女子如垂云般的柔顺黑发披肩垂落,肌肤晶莹,隐有彩霞流转;美丽的瞳孔,眸光似水,漆黑水润中似带着点点草原天空的蔚蓝,空灵而高贵。 一身淡蓝色的衣裙,上面挂着各种小饰件;女子戴着一顶淡蓝色小毡,小毡周围是一圈纯白色的绒毛,衣服袖子,裤腿处都有这样的一圈白色绒毛,纯白似雪,为女子平添了几分温柔之意。 “朱雀三至尊!”荒淡然一笑,重新蹲在石头上,抽着呛鼻的老旱烟。 “在下北斗,这位是族弟摇光,这位是族妹天璇!”北斗一一介绍,三人来到荒身边,北斗直接坐下,而摇光却在打量四周;至于天璇则颇为有趣的看着荒,观察着他的一切。 “是尼玛告诉你们,我的行踪?”荒平淡一笑,语气却不容置疑。 “是!”北斗坐在荒对面,也不隐瞒:“小阳昏迷的时候,我们还从他的记忆中探索了你的存在。” “放心,我们对你没有恶意。”摇光补充道;荒双眼闪烁,这个看似普普通通的汉子,是一个很在意细节的人。 “你这么年轻,佝偻着背可不好!”天璇开口了,声音清脆如同天籁;这道声音让荒身躯一颤,神色悲凉中想到了阿靳。 “脊背挺拔,并不意味着什么;佝偻着身躯,可以让我活的更加问心无愧。”荒嘴角勾勒出一丝微笑,不知为何,或许是这道声音太像阿靳,他竟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子,产生一丝别样的好感。 “怎么样,喝一口。”荒摇晃着牛皮酒袋,递给了天璇。 “好啊。”天璇展颜一笑,没有阿靳那样温柔,但却有种像是姬如烟所独有的潇洒味道! 拿过荒手中的牛皮酒袋,拨开塞子,天璇直接仰头猛灌一大口,精致的俏脸上瞬间浮现一抹诱人的红晕。 荒眯着眼,很是欣赏这个女子。 她的容颜在荒见过的女子中,算是最独特的一个;五官很精致,但是荒更在意她的眉毛,修长如同利剑,有种男子所独有的英姿飒爽。 “好酒!”展颜一笑,露出满口雪白的玉齿,天璇很是尽兴。 “有机会常来!” 最后,荒微笑着告别一行三人。 朱雀三至尊,留给他印象最深的,并不是天璇,而是貌似最容易让人忽略的摇光。 瘦弱的身材,普通的五官,一袭黑色紧身衣;一双极其平凡的眸子,没有任何感情波动的流露。 荒沉吟,如果北斗在朱雀家族中扮演着将的角色,那么摇光毫无疑问,是军师的最佳人选。 至于天璇,荒沉吟;这个女子身上有一种让人深深折服的气质,那是,英雄气概? 荒苦笑,连他都看不穿那个女子。 “尼玛,尼玛,羔羊,羔羊!” “尼玛,不对,羔羊,正确!” 眼看天色已晚,荒痛苦的揉了揉头。 头痛欲裂,荒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羔羊,羔羊,尼玛,尼玛。”夜幕中,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左眼也亮起幽幽光芒。 赶着三十多头羊,荒佝偻着身躯,向着尼玛所在的小部落走去。 第七十五章斩,因果! 纳仓部落,一个附属与朱雀家族的小部落;此时部落的边缘地带,一个不大的毡房中,一道身影摇摇晃晃走出。 尼玛揉着发酸的双眼,嘴中不断嘟囔着什么骂人的话。 夜,深沉的如同深渊;伸手不见五指。 望着漆黑的夜空,尼玛神情略显疑惑。 在他的记忆中,草原的夜空永远都是群星璀璨的,从来没有出现过今天这种情况。 一声声诡异的嘶叫声将沉睡的尼玛惊醒,像是有什么指引一般,纵使夜很黑,但尼玛还是跌跌撞撞的来到了不远处的羊圈旁边。 突然,尼玛猛地停住了脚步。 一瞬间,他瞳孔猛然收缩至针尖大小,整个脸色苍白如同死人。 他终于回忆起,刚才在梦中,自己听到的声音是什么了? 是那个传说中,草原深处妖魔的惨叫。 还好,只是一个梦!尼玛抹去额头的冷汗,却在瞬间一呆? 我怎么会,,,来到这里? 尼玛疑惑,望向羊圈中。 这一眼看去,差点没把他吓死。 只见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少年,佝偻着身躯,满头诡异长发在黑夜中飞扬,背对着尼玛,致使他看不清楚少年的脸庞。 “阿黄,你吓死我了!”看见是荒,尼玛拍着胸膛,一副快要虚脱的样子。 “嘶!” 就在这时,一记诡异的声音蓦然响起,那是沉默羔羊的嘶叫,让尼玛瞬间头皮发麻,脊背寒毛炸竖。 羊圈中,三十多头羔羊将荒围拢在中间,一双双狭长的羊眼,诡异的长方形瞳孔,尼玛脸色擦白,从来没见过羊群这种古怪的样子。 “嘶!” 又是一声嘶叫,仿若婴儿凄惨啼哭,伴随着嘶叫声,羊群中央的荒,猛然转过了身子。 “啊!” 漆黑的草原夜空,只有一声不似人的惨叫声响起,带着无尽的恐惧与惊悚。 猛然睁开眼睛,毡房内尼玛蓦地坐起了身子。 擦着额头渗出的冷汗,尼玛魁梧的身躯在颤抖。 一个梦而已,渗出的冷汗几乎都把被褥给打湿了。 揉搓着酸痛的脸庞,尼玛心中不能平静;至今他还清晰记得梦里的一切。 “那真的是阿黄吗?”尼玛心有余悸,梦境里,荒猛地转过身子,尼玛当时一声惨叫,几近吓死! 荒转过了身子,可惜,没有人的头颅。 那是一个羔羊的头颅,睁着一双诡异的眸子,神情冰冷的望着尼玛! “怎么会?羊的头颅!”尼玛惊悚,觉得明天有必要将荒赶走,他可承受不了这种事了。 哆哆嗦嗦的起床,尼玛颤抖的将古老的油灯点燃。 突然,油灯亮起的刹那,一个诡异的影子浮现在毡房之上。 尼玛大惊,猛然转过了身子。 那是荒,一身宽大的黑色长袍,满头白发披肩垂落。 可是,那不是人的头颅;那是一个羊头,一双诡异的羊眼,长方形的可恐眸子,带着冰冷之色,紧紧盯着神情骇然的尼玛! “啊!” 一声凄厉惨叫,尼玛猛然睁开双眼。 “还好,只是一场梦!”慢慢坐起身子,此时的被褥已被汗水打湿,彻底不能盖了。 抹去额头汗水,尼玛脸色惨白;清冷的月光钻进毡房内,映在尼玛脸上,有些许刺眼。 “月光?”尼玛一愣。 “怎么会有月光,我记得没有的啊。” 尼玛疑惑,站起身来,披着一件大衣走到毡房门前,一把掀开了房帘。 “啊!” 一声惨叫,尼玛踉跄倒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毡房外,一身黑袍的荒,顶着一个诡异的羊头,那双让人惊恐的羊眼,正紧紧盯着尼玛! “啊!” 接连几声的惨叫,尼玛睁开双眼,豁然坐起身子。 还好,只是一个梦。 “太吓人了,明天一定要将阿黄给赶走!” “奇怪?我为什么要说一定呢?”尼玛神情疑惑的抬起头,突然,一阵寒风拂过,冷的他狠狠一个哆嗦! “毡房内怎么会有寒风?” 尼玛奇怪,抬眼四望! “啊!” 漆黑夜空中,尼玛羊圈里。 只见此时一只瘦弱的可怜羔羊,像是疯了一般嘶叫;那种声音,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这一夜,这只多出来的羔羊,一直没能停止嘶叫,凄厉的声音犹如恶魔。 清晨,荒神色诡异的站在羊圈旁。 尼玛羊圈旁,此时围绕了不少人,足有上百的男女老少。 朱雀四至尊也来了,众人皆是神情怪异的望着羊圈中,匍匐在地,嘴中不时发出诡异嘶叫的尼玛。 此时的尼玛,如同中了邪一般,四脚着地,像是一只羔羊一般,不停的发出凄厉的嘶叫声。 “没想到传说中的妖魔,会是这个样子?”北斗苦笑一声,神色有些扭曲。 “他是不是中了什么邪!”开阳佝偻着身体,话语已然沧桑。 “好吧,妖魔找出来了,你们要怎么处理!”荒淡然一笑,这丝笑容不知怎的,总透露着些许诡异。 “烧了,烧了!” “对,烧死这个妖怪,绝对不能留下!” 不少村民大声发言,随即众人齐声附和。 就这样,在荒诡异的笑容中,这只‘多出来’的羔羊,惊恐着一双眼睛,被众人抬走,就在不远处架起火堆,将其焚烧了个干净。 熊熊大火中,荒笑的很是开心! 他仿佛看见了,十二年前,自己被村人架起,要被烧为灰烬的那一刻。 滔天火焰中,尼玛放声惨叫;不过不是人的惨叫,而是羔羊的恐怖嘶鸣。 众人围在火堆旁,皆是神情冷漠的望着尼玛不似人的惨叫。 尼玛是羔羊吗? 是! 众人是人吗? 是! 所以只有羔羊才会被焚烧,人类却永远不会遭此下场。 唯有一人例外! 这个人,此时站在众人身后,一只金黄中夹杂着血红的瞳孔,亮起诡异幽芒。 ‘月渎的世界里,我就是神!’ 这个部落,这些闹剧,只不过是一个大型幻术罢了! 所有人都是月渎世界中的傀儡,唯独荒除外! 新的一天过去了,美好的一天,肮脏的一天。 夜幕下,纳仓部落中央的空地升起了熊熊篝火;无数男女老少围着篝火,挑着风格独特的圈舞。 圈舞,男女老少手拉手,围绕着火堆跳舞,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欢乐的笑容。 尼玛死了,荒赫然成了他的替代品,纳仓部落的人,都已经习惯了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坐在自家毡房的门槛上,荒佝偻着身躯,抽着呛鼻的老旱烟,眯着眼,望着热烈跳舞的人们。 他很开心,真的很开心,因为脑海中不时响起的羔羊嘶叫声,在尼玛死了以后,终于停歇了,不在出现。 跳舞跳累了,大家便围绕火堆旁,捞着家常。 “怎么回事,好几天没看到月亮了。”不少女人抱怨,自尼玛死去这一段时间,小部落中的月亮好像消失了似的,几天不见月光了。 门槛处,荒喝了一口马奶酒,脸色微微涨红。 抬头望着天空中清冷的明月,纯白如雪的月光,荒微微一笑。 抚摸着自己冰冷无情的左眼,荒嘴角勾勒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是时候解开月渎了。”站起身,深深呼出几口浊气,荒走进毡房,合衣躺下。 一夜无话,自尼玛死后,那个诡异的妖魔也消失了。 大家始终坚信,尼玛就是那个发出凄厉惨叫的妖魔。 新的一天,荒早早起床,吃过糌粑,喝了一碗酥油茶,就准备外出放羊。 “黄叔!”就在这时,毡房的门帘被拉开,一个皮肤黝黑,虎头虎脑的小孩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盘冒着热气的羊肉。 “黄叔,这是我娘让我拿给你的,刚做出来,很香的!”小孩名叫扎西达瓦,意蕴吉祥的月亮。 怎么说呢,小孩一家三口的毡房离荒很近,可以说是邻居;不过从来没有来往过。 男孩的父亲在朱雀家族中打杂,虽和纳仓部落离的很近,但朱雀家族有严格规定,所以一年也不见得能回来几次;小男孩放了寥寥几头羊,而母亲则是料理家务,一个很是温柔贤惠的女人。 “扎西,你黄叔要放羊去了,就不陪你完了。”荒笑道,直接将小孩‘迎’出了毡房。 回头望着饭桌上那盘冒着热气的羊肉,荒神色阴沉如水,尤其是左眼阴阳眼,冰冷无情的诡异眸子中,竟流露出隐隐的杀机。 “羊,,,,肉!”荒端着羊肉,凝神观看;像是审视着一件精美的艺术品,不过场景却有些让人惊悚。 无他,荒的眼神,让人一眼望去心感可恐。 半响,默默抽了一口老旱烟,荒端着羊肉出了毡房,直接将羊肉与盘子扔进了垃圾堆里。 皱着眉头,佝偻着身体,拿起放羊棍,荒赶着羊群出了小部落。 正午,太阳高挂天空,荒像是垂垂将老的枯树一般,佝偻着身体,默默抽着呛鼻的老旱烟。 望着不远处的羊群,荒神色间突然闪过一丝痛苦之色。 脑海中,一声声若有若无的诡异嘶叫声响起,让他头疼如同撕裂一般。 “啊!” 一声怒吼,荒猛然一拳砸在地上,拳头瞬间血肉横飞,白骨头都露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还在?为什么要纠缠我?”紧紧握着双拳,荒满脸狰狞扭曲,双眼布满血丝,像是择人而嗜的魔鬼。 “汪!” 就在这时,茂密的草丛中突然窜出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说来也怪,几声狂吠而已,荒脑海深处,若有若无的嘶叫声却瞬息间消失的干干紧紧。 荒转身,首先看到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这是一条狗。 乌黑的身体,四条短腿纯白如雪;乌溜溜的大眼睛,带着怎么说呢,带着荒不敢相信的纯真神色,颇为滑稽的望着荒。 而荒更在意的,是小狗身后的主人。 那是一副荒这辈子都不会忘却的画面。 第七十六章皇小凤! 那是一副荒这辈子都不会忘却的画面。 首先,是一双大红色的绣花鞋。 荒承认,很漂亮的绣花鞋,大红色,上面绣着展翅翱翔的凤凰。 再往上,也是大红色,一件裁剪得体的大红色绣衣,上面没有绣任何东西,也没有任何饰件,像是鲜血一样的颜色。 最后,是一张精致无比的容颜;白皙的好似月光的肤色,一双美丽的丹凤眼,眼角处微微上翘,充斥着一种诡异的诱惑。 满头漆黑柔顺的长发披肩垂落,淡淡芬芳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可是,荒唯一注意到的,是这个女子的唇。 那是一双鲜红如血的嘴唇,娇艳欲滴的大红胭脂,造就了这样一双像是浸染过鲜血的唇! 女子五官很精致,但一眼望去,人们会忽略一切;最在乎的,反而是她的一双红唇,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 荒注意到,女子的芊芊玉手,十根手指头的指甲上,也是染的如血一般红,让人打心底,便不愿接近这样一个女子。 一双勾人的妖媚眸子,本该是男人心目中的尤物;但是配上那双红的似血的嘴唇,在加上那双像是浸染过鲜血的芊芊玉手,让人下意识的不敢去攀谈。 如同天使与魔鬼的结合! “阴阳!”女子开口,声音清冷,毫无情感波动。 “东皇后人!”荒笑了,嘴角勾勒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没想到,这个女子竟是东皇太一与东皇君的后人,地狱道的传承者。 荒的左眼,一股诡异的波动传出,在影响着他的心境。 荒能感觉到,这只眸子很渴望,渴望吞噬这个女子的一切;鲜血,骨头,包括那双漆黑如宝石的狭长丹凤眼。 荒知道,自己面前这个女子,绝对开了阴眼,不过只是暂时隐藏罢了。 可惜,荒既没有东皇的血脉,也没有姬汝千珑的血脉,隐藏不了阴阳眼,只能让它以最本质的形态面对众人。 “地狱道,皇小凤!”女子性格如同天璇一般,都是敢爱敢恨;直接报出家门,抱着那只小黑狗坐在了荒旁边。 “荒!”荒微微一笑,神色突然一怔,良久过后像是回过神来一般,道:“昆仑,荒!” “赶了半年的路,让我喝口酒。”女子冷漠,没有理会荒,直接拽过他手中的牛皮酒袋,仰头便灌下一口烈酒。 荒苦笑,美人就是美人,喝酒的姿势都那么优雅。 “你来焚洲,不会就是为我讨要一口酒吧。”荒轻笑,只是左眼却不受控制,金黄与血红的瞳孔中,流露出一丝下意识的杀机。 阴阳眼,真正的神灵之眸,如果被外人发现,迟早是一场祸乱。 面对外人,甚至是朱雀四至尊,荒可以发动月渎,欺天瞒海;不过在这个同样拥有阴眼的女子面前,幻术失效。 “我来找北斗。”提到这个名字,女子始终不变的俏脸终于流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 ‘妈的,一颗水灵的白菜又让人给拱了!’ 荒心中暗骂,对于女人的这种神色,他曾在阿靳脸上看到过许多次;绝对是爱上一个人,才会有的表情。 “找过他很多次,可惜他就是不愿意见我。”皇小凤白皙的俏脸上,复杂之色更浓;如同鲜血一样的红唇,轻轻抿起,带着点点莫名的幽怨。 “一个地狱道,代表黑暗;一个朱雀家族,代表光明。”荒轻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九州争霸,走出仙道门祖地的九人中,除了四大家族的八大年轻至尊,你是第九人。” 事到如今,荒也想明白了刚见开阳的时候,他曾谈及的九州争霸。 突然,荒笑了;一路相处中,开阳落寂的神情,还专门跑到罪洲散心,会不会就是为了这个女子? “不错。”皇小凤回应,一双芊芊玉手托着下巴,血红色的指甲看的荒是一阵心悸。 “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荒抽着老旱烟,佝偻着身体,双眼微眯,一丝丝阴寒的杀机越来越盛。 “用我的血,交换阴阳眼的月渎之术!”皇小凤开口,一双鲜红如血的嘴唇上下触碰,说出一段让荒感到可笑的话语。 猛抽两口老旱烟,灌下一大口马奶酒,荒开口笑道:“阴眼的最强幻术,你也可以施展,为何非要让我对北斗下手!” 皇小凤沉默,一双勾人心魄的眸子静静盯着身旁的荒。 她比荒更早来到焚洲,观察荒好几天,他发现这个人很有意思。 一个不过十八的少年,却每天佝偻着身躯,如同一个老人一般。 醉酒如痴,酒不离手;从皇小凤见到荒的那一刻开始,那杆老旱烟就从来没熄过火,时常青烟缭绕。 尤其是那双狭长的眸子,其中隐藏了太多的故事。 纤手向后一挥,遥远的纳仓部落上空,一层血红色的诡异光幕,在这一刻轰然炸碎。 今晚,纳仓部落的族民,肯定可以看见阔别几日的月光了。 “你不会拒绝我的要求,因为你喜欢我。”皇小凤第一次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玉齿;血红的唇,雪白的齿,让她有种诡异的妖娆感。 再次灌下一大口烈酒,荒也笑了:“男儿泪两行,一行为苍生,一行为美人;我是一个另类,我两行泪都为美人!” 说罢,荒直接靠近皇小凤,伸出双手,紧紧抱住了这具凹凸有致的魔鬼身躯。 在皇小凤讶然的神情中,荒直接俯下身子,狠狠吻住了皇小凤的血红嘴唇。 上好胭脂的幽香,淡淡的芬芳,让人魂牵梦绕,欲罢不能的琼浆玉液。 这一吻,几欲让天地都要融化。 一股强烈的男性气息钻入皇小凤的鼻端,她的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乱跳,剧烈的疼痛传入大脑,几欲让她晕厥。 许久,许久,两人分开。 “放心吧,北斗会去找你的!”荒抹着嘴角边一抹刺目的血迹,淡淡微笑。 甜,如同仙液一般的甘醇;她的血,是这个世间最美妙的芬芳。 “我会杀了你!”皇小凤寒着一张俏脸,一双如血的红唇,此时鲜血直流;血肉模糊中,荒几乎要把她的整个嘴唇咬下。 “滚!”荒神色瞬间阴沉,左眼瞳孔亮起幽幽光芒,似是至高无上的神灵睁开罪恶双眸。 望着转身离去的皇小凤,血红色的身影如同一只飘飘起舞的蝴蝶,优雅而脆弱。 “因为爱,所以必须让你痛。”荒苦笑,露出满嘴带血的牙齿! 他的左眼,此时在吞食了皇小凤的鲜血之后,诡异的光芒闪过,原先金黄中夹杂着血红的瞳孔,变幻成了漆黑色。 “双眼月渎,终究还是抵不过一只阴阳眼么。” “月渎的世界中,我就是神!” 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荒心中有了一个滔天罪恶的计划。 夜色深沉,呼啸寒风中荒赶着羊群回到了小部落。 部落中央位置,又升起了一堆篝火,不少男女老少手拉手,跳着不厌其烦的圈舞。 荒蹲在门槛上,往烟斗中填上新鲜旱烟叶,点燃,吧嗒吧嗒默默抽烟。 “看,月亮。” “月亮终于出来了!” 不少女子指着高空中圆圆的明月,声音中充满了浓浓的喜悦。 抽着老旱烟,望着熊熊燃烧的篝火,荒突然间神色一凛。 火堆之上,此时几个大男人扛来一头扒皮,洗净的羔羊,正做着美味的烤全羊。 荒眉头微皱,抬眼望向天空中的明月。 “月渎!”一记冰冷的声音,无人注视的角落中,荒的左眼,原先漆黑的瞳孔蓦然变成了金黄夹杂血红。 此时这只眸子的瞳孔中,诡异的勾勒出一个美轮美奂的图案;图案缓缓旋转,天空中的明月,璀璨群星,突然间消失不见了。 于此同时,整个纳仓小部落上空,一层血红色的光罩浮现,遮挡了一切。 这层血光色光罩十分奇特,荒相信,就算至尊来到这里,也不会看清这层光罩。 “怎么回事,今天还没有月光。” “是啊,好几天没有看见了。” 不少女子抱怨,对于草原人民来说,夜里最大的消遣无非三样;烤全羊,跳圈舞,望月光。 可惜了,自从那个妖魔尼玛死了之后,月光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抬头望着天空中明亮的月光,璀璨的群星,荒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抽着老旱烟,走进了漆黑的毡房内。 这天深夜,一道诡异的身影来临朱雀家族,站在大型国度的城门前。 望着高耸,用巨石堆砌的城墙,荒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朱雀家族,大型国度,一眼望不到边。 振臂向天,荒脸上露出癫狂的笑意。 “可怜的苍生,挣扎在欲望漩涡中的刍狗,尽情的陷入无限轮回的月渎世界中吧。” 此时的荒,整个清秀的脸庞扭曲的如同恶魔;那只金黄中夹杂着血芒的阴阳眼,透露出让人感到可恐的冰冷之色,如同死人的眼睛一般,没有丝毫感情波动。 猛然转身,望着天空中圆圆的明月,荒狂笑:“月渎!” 荒的左眼,阴阳眼,此时的瞳孔中浮现出一个美轮美奂的图案。 “轰隆!” 一声闷响传出,仿佛整今天地都在晃动;天空中的那轮圆月,此时突然变的血红,如同被鲜血浸染一般,一个美轮美奂的诡异图案,也浮现在月亮之上。 “沉沦吧,这个世界;尽情的陷入无限轮回的月渎世界中吧!” 荒狂笑,双拳紧紧一握,就要让血月转动,施展月渎之术。 可惜,结果是悲惨的。 “轰!” 天地震动,乌云遍布,瞬间电闪雷鸣,无尽狂风肆虐。 这一夜,朱雀家族并不平静。 据传有人曾在后半夜,看到一幅恐怖的景象。 苍穹之上,天际尽头,尽是遮天蔽日的雷海,七团刺眼堪比骄阳的人形生灵镇守八方。 雷海的中央,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少年冲天而上,沐浴雷光,在雷海中厮杀。 混沌雾霭弥漫,晴天霹雳颤动大地,无尽杀机惊动万古诸天。 漫天的秩序神链纵横交错,雷海狂奔,大地上一片狼藉。 最后,伴随着一声巨响,一切都消失了。 第七十七章那一抹艳丽! “吼!” 纳仓部落,毡房中,荒痛苦的捂着左眼,一丝丝殷红的鲜血顺着指缝流出,让人望去不觉脊背发寒。 此时的他,一身葬天袍披身,却已被鲜血浸染湿透;粘稠的鲜血顺着身体不断流淌,毡房内的地上是一片诡异的大红色。 “吼!” 清秀的脸庞狰狞扭曲,荒躺在床上痛的脸色发白。 左眼受了极为严重的创伤,刺骨的痛让他想起了在涅槃罪牢,被荒天折磨的惨绝人寰的日子。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冰冷的话语传出,一股黑雾从荒身体喷涌而出,扭曲之下,幻化出阿飞的摸样。 “滚!” 紧紧捂着左眼,荒身体颤抖;极致的痛让他已然要失去理智。 “你知道,为什么上古时代,十大天帝会神秘降临罪恶大陆!”阿飞话语冷漠,眉清目秀的脸庞隐有狰狞。 “这一切都是你造的孽,是你毁了神土。”阿飞咆哮,让荒神色陡然间阴沉。 “神土?”荒呢喃,冷漠的脸庞上突然露出惊骇之色。 “难道说,是哪个梦,一直纠缠我的那么梦?” “不错,那里,就是十大天帝的故乡。”阿飞叹息,这是一段早已泯灭在历史洪流中的惊天辛秘。 “到底怎么回事?我的前世,究竟做了什么?”荒神色间隐有惊骇之色。 他曾看到,那是一片浩荡的土地,辉煌璀璨的盛世完结,大地崩碎,生灵成片死去。 诸侯怒吼,至尊长啸;不甘问天,吾等何错? 日月星辰坠落,混沌雾霭弥漫,秩序神链纵横交错,像是要重开天地,再造一个宇宙。 “天要让我亡,修道者无怨无悔;天要让家亡,爱家人决不妥协!” “难道,那个满头血色长发的男子,就是我的前世?”荒震惊。 “不错,最恶心的荒天帝。”阿飞眉头轻皱,神色极其不爽。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神土会毁灭?”荒疑惑,内心深处有了一丝悸动。 如果那片浩荡的大地真是被自己毁去,那前世的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永生!”阿飞叹息,神色间隐有悲凉。 “永生!”荒默默呢喃,神情复杂。 那就是前世的自己吗?为了永生,竟不惜毁灭一今浩荡天地。 辉煌盛世的完结,成片生灵的死去;尸山白骨满疆场,枯藤老树昏鸦,那个灰蒙蒙的世界,灾难的人间,恐怖的地狱。 这一切的一切,竟都是自己一手造成。 “到底,前世的我,到底做了什么?”荒痛苦的抱着头颅,卧倒在了地上。 “凭你现在的修为,根本没有资格知道那些事,蝼蚁,永远也不配知道雄狮的想法!”阿飞冷漠道。 “滚!” 荒咆哮,身体痛苦的蜷缩在一起,脸庞已然扭曲的不像样子。 阿飞叹息,重新化作黑雾潜入荒的身体。 “荒,记住,阴阳眼就算在逆天,也是这个天地的一部分。” “幻术始终是幻术,如果一旦有了力量,便肆无忌惮的行使,终究会给自己,也会给这个世界带来毁灭性的灾难。” 荒豁然起身,像是想到了什么。 “把阴眼投射到月亮之上,对整个世界发动月渎之术;让这个世界沉浸在幻术里,不就意味着另外一种意义上的长生么?” 荒神色复杂,阿飞冰冷的态度,发动月渎之术时,突然出现的七大天帝虚影。 “难道说,前世神土的覆灭,和阴眼有关?” “是时候强大了。”轻声呢喃,荒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 擦去左眼流出的血迹,将毡房内收拾好;荒强忍着疼痛,走出了毡房。 望着天空中,笼罩纳仓部落的血红色光幕,荒苦涩一笑。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到底何为真,何为假。” 拂袖一挥,天空中血红色光罩破碎,化为片片碎屑消散天地。 今晚,纳仓部落的人就可以看到阔别多日的明月,对他们来说,沐浴月光可能真的是一种享受。 底层劳动人民,就是这么容易满足。 贫民喜欢享受月光,而皇帝可能想要得到月亮。 天边泛起微微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来临。 望着不远处的一顶毡房,荒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七情六欲,该是斩去一身之时。” 吃过早饭,往牛皮酒袋中灌上马奶酒,坐在毡房的床上,荒佝偻着身体,吧嗒吧嗒抽着呛鼻的老旱烟。 寥寥青烟将他的脸庞遮盖,若隐若现。 坐在床沿上,荒像是一尊石像一般。 他在等,等一个人的到来。 清晨,天边第一缕金色的阳光穿透天幕,洒在茫茫大草原之上。 迎着璀璨骄阳,一袭鲜红如血的身影,走进了纳仓小部落。 凹凸有致的身材,一双做工精美的绣花鞋;精致的五官,披肩垂落的青丝,殷红如血的红唇,像是被血液浸染过的大红指甲;一切的一切,都在叙说这个女子的特立独行。 走到小部落的角落,掀开一顶毡房的房帘,一个背对众生的佝偻背影映入眼帘。 皇小凤始终想不明白一个问题,为何这样一个不超过十八岁的少年,永远要佝偻着身躯,像是老人一般活着。 “进来吧,外面风大!”荒微笑着转过身子,笑意盈盈的望着身前的少女。 红色代表什么? 荒的理解,红色代表着一个女子敢爱敢恨的洒脱性格,她们附有攻击性,是野兽中的雄狮,就算在爱情中也要牢牢占据主动地位。 “说实话,我这一生喜欢过很多女子,你是第四个!”荒大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皇小凤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如天籁般的声音让人沉迷:“我这一生只讨厌过一个男人,就是你!” “给我想要的结果!”皇小凤走来,一把抢过荒手中的牛皮酒袋,仰头便灌下一大口酒。 “幻术终究是幻术,任何事情都可以用幻术解决,但唯独爱情不可以。”荒沉默,吧嗒吧嗒抽着老旱烟,寥寥青烟中,他清秀的脸庞若隐若现,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你失败了!”皇小凤放下手中的酒袋,一双勾人心魄的丹凤眼猛然一凛,露出隐隐杀机。 “昨天吸了你那么多血,还咬破的你唇,事情没办成,说实话我很过意不去;房子里就这么点东西,看上什么随便拿,如果能把房子都搬走,我也不会介意。” 荒颇为尴尬的转过身子,不敢去看皇小凤冰冷无情的脸庞。 静,死一般的寂静。 荒甚至有种错觉,皇小凤根本没来过这里。 一炷香过去了,两柱香过去了,三炷香过去了。 骄阳早已冉冉升起,毡房外响起男女老少劳作的声音。 荒默默叹了一口气,皇小凤终究还是走了。 “我这一生,喜欢过四个女子,唯独对你是一见钟情!” 深沉一叹,荒转过身子,忽地,迎面一道火红色的娇躯扑进荒的怀里,紧紧吻住了他的唇。 依旧是那股淡淡的胭脂香味,还有甘甜的芬芳,熟悉的琼浆玉液,让人无法自拔。 双眼大睁,神情颇为震惊的望着紧闭双眼的皇小凤,荒笑了,紧紧抱着这具柔弱的娇躯,激烈回应着少女羞涩的吻。 突然,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荒脸色一白,额头颗颗冷汗渗出,打湿了缕缕白发。 良久,良久。 皇小凤一把推开荒,展颜一笑,露出满嘴带血的玉齿,道:“从此以后,你我两不相欠!” 抹了把被咬破的嘴唇,荒苦涩一笑:“赚了!” “若无快乐,真有如何?眼角带笑,假亦为真!” “荒,你不懂幻术!” 皇小凤走了,毡房里只留下幽幽胭脂香,还有嘴唇上那一抹麻木的痛。 沉吟良久,荒站起身来,走出了毡房。 望着温暖的阳光,蔚蓝的天空,辛勤劳作的人们,荒笑道:“我不懂幻术,你不懂人心!” 可惜,这句带着惆怅的话语,始终只有狂风的孤寂回应。 蔚蓝的天空,呼啸的狂风;天为被,地为席,荒躺在柔软的青草之上,嗅着苍茫草原独有的清新空气,满足的闭上了双眼。 “人生,如此美好;人生,如此恶心。” 荒想,很想阿靳。 “靳儿,给我时间,我一定会为你打下一个大大的天地。” “七情六欲,我可以抛却一切,唯独情例外。” “靳儿,我抛弃不了你。”荒悲凉,如果此生,命运一定要让他失去七情六欲,变成一个冷血无情的神灵;他只希望,那一天可以慢点到来。 他要陪靳儿,渡过这个他最爱女人,短暂的一生。 突然,一股滑腻的感觉从脸上传来,荒猛然睁开眼睛,神情呆滞的望着眼前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黑色的身体,黑毛像是缎子般油亮;四只短腿上是纯白如雪的毛,两颗如同黑宝石一般的眼睛,吐着舌头,偏着头,望着荒。 “小黑!” 荒摸了摸鼻子,抱起这只小狗;一人一狗对视,颇为滑稽。 “你主人呢?就那个被我啃了一嘴血的小娘皮。” “汪汪!”小狗回答,可惜不是人话。 “哦,你主人把你丢弃了是吧;从今以后你就跟着我吧,包你吃香的喝辣的。”荒摸着小黑的狗头,一副笑眯眯的摸样。 “汪汪。”小黑狂吠,吐着舌头,貌似很开心。 就在这时,密集马蹄声从远方响起,放下小黑,荒凝神望去。 第七十八章我叫雀儿! 那是一个大队伍,有不少马匹,不少男女老少;有马车,上面放着衣服,锅碗瓢盆,队伍中还有上百头牛羊。 “大搬迁!”荒叹息;草原人民习惯了游居生活,那里青草茂盛,那里就有他们的身影。“小黑,离家出走是一件伤心的事,你说呢?” “汪汪。”小黑摇着尾巴,吐着舌头,舔着荒的葬天袍。 不一会,大部队就已临近荒群羊附近。 上百人,队伍最前沿的一匹高头大马上,一个身材修长,身穿黑色长衫的男子,怀中抱着一个睡眼惺忪的小女孩。 荒很在意这个男子,他身材高大魁梧,五官不似英俊,却有种隐隐透露出的莫名霸气。 修长的双眉如同利剑,一双近乎平行四边形的眼眸,漆黑的瞳孔如同皓月一般明亮。 最为不同的,是男子的头发;他不像九州人类的习俗一般,长发披肩;而是很短的黑发,几缕长长的刘海飘扬在双眼前方,有种不羁的气质。 男子怀中的小女孩,让荒想到了皇小凤。 女孩粉雕玉琢,很是可爱,身穿一件大红色连衣裙,躺在男子怀中,睡眼惺忪。 荒注意到,队伍两旁有十几名身穿火红色衣衫的男子,身后皆是背负一柄仙剑,如果荒没有猜错,这是朱雀家族的弟子。 “汪汪!” 见到有陌生人向这边走来,小黑龇着牙,像是发怒的小豹子一般狂吠,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特别是男子怀中那个小女孩,听见小黑的狂吠,瞬间睁开一双大大的漂亮眼睛,黑宝石一般的瞳孔,带着孩童的纯真之色,颇为欢喜的望着小黑。 “墨叔,小狗。”小女孩惊喜叫道,翻身下马,向着荒跑来。 “哎!”男子无奈的叹息一声,随即翻身下马,跟身旁的一个朱雀弟子耳语几声,也向着荒走来。 眼看小女孩快要跑到荒身边,荒眼珠子一转,转身把小黑抱在怀里,一副护着小鸡崽子的母鸡。 “老爷爷,可不可以让我抱抱小狗。”小女孩眨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可爱的神色让荒忍不住咧嘴一笑。 “老爷爷?我有那么老么?”荒摸着鼻子,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摸样。 “谁让你佝偻着腰!”小女孩撅着一张小嘴,大眼睛内泪汪汪的,眼看就要哭出来了。 荒举手投降,把小黑递给了小女孩,最见不得女人的眼泪。 “你叫什么名字?”荒重新抽上了旱烟。 “我叫雀儿!”小女孩展颜一笑,露出两排雪白的玉齿。 “兄台,赶了个把月的路,可不可以让我喝口酒,暖暖身子!”男子赶来,向荒抱拳一拜。 荒微微一笑,接下腰间的牛皮酒袋,递了过去。 仰头猛灌下一大口酒,男子大赞道:“好酒。” 荒从男子口中了解道,他们部落距离朱雀家族近千里,他们在哪里生活了十年,方圆百里的青草已被牛羊吃完,部落族长寻思之下,便给朱雀家族写信,想要成为朱雀家族附属部落。 朱雀家族由于常年栽种灵药,故此方圆百里之内天地灵气充足,不会有草木衰竭一说。 就这样,在十几名朱雀家族弟子的护送下,部落这才来到这里。 男子名叫墨祈凡,至于这个小女孩,则是朱雀家族的弟子,小女孩天性好玩,便跟随朱雀家族,加入这次搬迁任务。 说来墨祈凡与小女孩也不过认识月有余。 “老爷爷,可不可以把小黑送给我!”雀儿很喜欢小狗,使出女人特有的杀手锏;整个娇小的身体贴着荒,粉雕玉琢的精致五官都快要和荒来个脸碰脸。 看着近在咫尺的雀儿,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肤色,粉嫩的红唇,纵使荒老脸厚到可称为宗师级人物,也不禁老脸一红,灿笑着后退。 “雀儿!”墨祈凡板着一张脸,颇为无奈的喝斥道。 “墨叔!”眼看荒赶着羊群要夺路而逃,雀儿急的大眼通红,快要哭出来了。 “雀儿,这样吧,天色不早了,我也要回去,朱雀家族离纳仓部落也不远,喜欢小黑你就常来,顺带看看我这个老头子。”荒摸着雀儿齐腰的柔顺黑发,极其不客气的将小黑抢了过来。 “墨兄,有时间带着雀儿常来啊,纳仓部落。” 望着赶着羊群离去的荒,墨祈凡和雀儿两人神色各不同。 墨祈凡脸上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只是其中还夹杂着隐隐悲凉。 至于雀儿,则一脸的幽怨之色,小嘴嘟囔着什么骂人的话语。 夕阳下,一个身穿宽大黑袍的牧羊人,佝偻着身躯,抽着呛鼻的老旱烟,不时灌上一大口马奶酒。 落日的余辉把他的背影拉的很长,很长,陪伴他的,只有三十多头沉默羔羊,和身旁的一条小狗。 没有羔羊和小狗,他只能说是孤独;多了羔羊和小狗,孤独中却夹杂了化不开的悲凉。 “荒!”墨祈凡叹息,拉着雀儿的小手,两人向着朱雀家族走去。 把羊赶回羊圈,荒抱着小黑,抽着呛鼻旱烟回到了毡房内。 夜幕降临,纳仓部落又升起了熊熊篝火;无数男女老少围绕篝火跳着圈舞;也有不少女子望着天空中的明月,闭着眼,一脸享受之色。 “好几天了,月亮终于出现了!” “是啊,我还以为再也看不到月亮了呢!” 不少女子在一起捞着家常,享受着难得的安乐时光。 毡房内,荒佝偻身躯,坐在床上一口一口抽着旱烟。 毡房内没有点上油灯,只有一缕缕清冷的月光洒落,倒映在那个纤瘦的佝偻背影之上,带着一份悲凉,一份落寂。 “汪,汪。” 突然,原本趴在床边安安静静的小黑,突然抬起头,冲着毡房外狂吠着。 随着小黑的稚嫩吠声,一个眉清目秀的妇人揭开毡房的帘子,手中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羊肉走了进来。 “阿黄,还没吃饭吧。” 这是一个女孩,也可以说是一个妇人。 妇人今年只有二十二岁,她是仙洲人,九年前被贩卖到焚洲,一个小部落的男人买下了她,两人随即喜结连理,生下了一个男孩,就是黑虎。 荒每次看到妇人,都不禁感叹,修真者和凡人,只要活着的人,都会被这个世界无限的糟蹋。 修真界的尔虞我诈,刀光剑影;凡人界的无奈生活,为了金钱,起早贪黑的工作。 九年前的妇人,本该是只有十三岁的花季少女,过着幻想王子,深待闺中的无忧生活,却因穷困潦倒,被父母给换了糊口的粮食。 “嫂子,不必每天都给我送吃的。”荒笑着接下妇人手中的羊肉,放在了桌子上。 妇人,不,荒觉得应该叫女人更加恰当。 这个叫做小芳的女子,长的眉清目秀,肤色白皙,黛眉弯弯,身材修长,凹凸有致。 虽然肯定比不上阿靳,皇小凤之类的,但在凡人中,也算是中上品。 小芳的丈夫叫扎西德玛,一个年近四十的汉子,常年在朱雀家族打杂,由于族规严格规定,所以扎西德玛一年也不见得能回来几次。 说起身家,扎西德玛在凡人中可以说是‘富豪’一级的人物,这些年来也没亏待小芳。 除了每天照顾黑虎外,小芳基本就是串门,做些针线活,过的倒挺滋润。 “嫂子,怎么,还有什么事么?”荒抽着旱烟,眯着双眼望着站在床前,显得很是局促的小芳。 “阿黄,我,,,我!” 小芳红着一张俏脸,显得不知所措;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还要待在荒的房间里,总之心底有一个诡异的声音,在诱惑着她,让她难以迈动步伐。 “嫂子。”荒终于放下了老旱烟,走到饭桌旁,拿起那盘还在冒着热气的羊肉,直接连盘子扔到了毡房外。 “汪!汪!”小黑显得很是兴奋,撒丫子跑出毡房,撕咬着喷香的羊肉。 毡房内,此刻只剩下相对而立的荒与小芳。 毡房外,不少男女老少燃起篝火,围绕着火堆跳着圈舞,嘹亮的歌声响起,在夜空中荡出很远,很远。 “嫂子,看着我的眼睛!”荒轻笑,一双狭长的眸子紧紧盯着面色发烫,俏脸粉红的小芳。 “嗯。”小芳轻应一声,一双芊芊玉手紧紧绞在一起,抬起发烫的俏脸,望向荒。清秀的脸庞,满头披肩垂落的白发;尤其是那双狭长的眸子,隐藏了很多东西,有道不尽的舍恋,有阐述不尽的沧桑。 “嫂子,我的眼睛好看吗?”荒诡异一笑,忽地伸出手,紧紧拦住了小芳诱人的身躯。 瞬间一股淡淡的体香飘入荒鼻端,让他一阵心神荡漾。 “好,,,好看!”小芳俏脸此时红的像是熟透的苹果,她的整个娇躯在荒近乎狂烈的拥抱下,像是融化了一般,浑身没有一点力气。 “嫂子,看到了吗?我的左眼里,有一个月亮。”荒邪异一笑,整个脸庞猛的贴近小芳白皙的脸颊。 此时的小芳,感觉整个身躯在荒的怀里,已然融化;心迷意乱中,她抬起臻首,望向了荒的左眼。 荒的左眼,确实如她所说,那里有一个月亮,红的如同鲜血的血月。 “月渎!”左眼猛然大睁,冰冷无情的声音响起,荒和小芳两人,直挺挺的倒在了床上。 第七十九章斩,六欲之身! 这一晚,小芳做了一个梦,荒也做了一个梦! 一个梦,像是一眨眼,又像是度过了漫长的一辈子。 那个梦,是如此清晰,以至于让后世的荒铭记了一生。 又是那般模糊,竟让荒想不起来,他在那个梦里,究竟做了些什么。 唯一铭刻灵魂深处的,是一个女人,悲惨的一生。 朦朦胧胧的梦中,那像是一张床,床上,荒与小芳四目相对,相拥而吻。 他们彼此吻的激烈、热切,像是最深爱的情人。 他们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红尘纷扰,只在那犹如梦幻般的空间,宣泄着对彼此深沉的爱! 他们忘记了自我,不去在乎世俗的一切,他们有着狂烈的爱,有着似火山般,随时可爆发的情感。 时间,在梦幻空间无声流逝! 他们,再也不用去在乎什么。 一个女子,悲惨世界造就了她黑暗的童年。 她成为了妓女,被自己的亲身父母贩卖给了人贩子;多少次回想父母那越来越模糊的脸庞,她黯然神伤,但她,并不怪她们。 因为,她的父母,也只是想活着罢了! 与其坚守所谓的尊严与爱,然后三个人抱在一起死,还不如放弃自己的一切,换回三人活! 活着,便是最大的希望! 死了,剩下的只有冰冷的枯骨! 她走了,从一个地狱,走向了下一个地狱。 从那一天起,她成为了男人们泄欲的工具。 她不知道有多少个男人接触过她的身体,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那个可恶的老鸨子赚了多少银子。 她只是不再去相信任何人,甚至一度怀疑这个世界,那些亘古长存的,某些所谓的治世规则。 她总是在想一个问题,如她一般遭遇的苦难女人会不会很多? 然而每次想起这个问题,她都会心痛好久,,好久。。 若像她一般的女子很多,那这个世界,该是怎样一个血腥的修罗地狱?为何这样的世界还会存在这么久? 每当看到如她一般年纪的妙龄女子,她都会把她们当成自己,然后去幻想,想象她们遭遇如她一般的悲惨往事,然后她会痛不欲生,情到深处难以自拔! 每当这个时候,在她承受不了悲痛的时候,便会有人站出来,对她说,这个世界是美好的,不能因为那片面的黑暗,就去否决一切。 那就是说,其实这个世界上,如她一般苦难的女子很少? 想到这里,她激动的难以言喻,快要大呼小叫了! 多少次,她向伟大的上帝祈祷,祈求上帝大发慈悲,让这个世界,同她一般的女子可以越来越少。 她总是那般善良,那般美丽,那般温柔。 然而,等待她的,只是越来越多的男人的光顾,对应的,她休息的时间也越来越少,身体健康状况也一天不如一天。 她不甘这样,她悲鸣,她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好,是为了憧憬与迎接新的生活,而不是在这方暗无天日的牢狱里越陷越深。 她的心境,开始在无休止的折磨中慢慢改变。 她不在去祈祷上帝,不在去为软弱无力的善良买单。 她开始愤恨,为什么别的女子可以安然生活到娶嫁的年纪,而她要小小年纪,承受无数男人的欺辱之苦。 为什么那么多的女子,可以选择一个好丈夫,生儿育女,相夫教子,而她这一生,连个选择都没有,只能淌过命运河流,去往地狱。 她开始纵情享受男人带给她的愉悦,纵使以前她曾厌恶这些。 她开始接受残酷命运强加给她的这一切,因为她要活着。 时光荏苒,她纵情声色,终于百病缠生。 她把最好的年华都奉献给了青楼,青楼却在最后将她无情抛弃。 隆冬岁月,她站在清冷的路口,街道冷的让她无所适从。 她这一生,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疾病的如影随形。 她想到了死亡,她走向了冰冷刺骨的河流。 水,柔柔的包裹了她的全身,她开始在命运漩涡中无力挣扎。 如同寒冰一样的水,浸湿了她的全身,她终于想到了什么。 她如同卑贱的野草一般,否延残喘了这么些年,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过是,,,为了活着! 她豁然醒悟,她终于,,,解脱了! 她喜极而泣,淌出河流,向着命运的尽头走去。 她遇到了扎西德玛,他迎娶了她,她终于盖上了梦想了一辈子的红盖头! 她为自己的丈夫生下了一个儿子,取名黑虎! 她以为,这就是她想要的! 但,这怎么可能! 如同父亲一般年纪的丈夫,一年一次的短暂相聚,残烛昏光之下的永远一人。 她明白,这一切,都不是她想要的。 她有她梦中的白马情人,她有她迫切想要的,追寻了一生也没有寻找到的自由! 直到她遇到了荒,直到她,做了这个梦。 现实世界中,有些人永远也实现不了自己小小的梦想。 太多的枷锁,太多的无奈,太多的尘劳繁琐,,,,太多,太多的束缚! 梦中,小芳紧紧搂着荒,用力之大,像是要将荒融入她的身体。 他们彼此拥抱,爱的深切! 一天天,一年年,小芳不记得这样过了多长时间;总之记忆深处除了拥吻,就是彼此爱抚。 不在思考,不在为了生活奔波,不去在乎世间人情冷暖,不在乎一切。 他们疯狂的吻,疯狂的拥抱,无穷无尽的时间,他们只在梦幻空间度过! 脑海被放空,一男一女忘却了一切,一切! 这种生活,持续了很久,很久。 这样的生活,或许并不是小芳所期待的,但,她无憾! 起码在这一刻,她的灵魂,是自由的! 那是她寻找了一生的东西,终于在生命的尽头,找到! 她终于,用生命,换回了她渴求已久的,,,自由! 灵魂的自由! 一天,一月,一年,十年,二十年,,,荒的模样,未变,但小芳,早已红颜枯骨弹指间! 就这样,一直过,一直过,直到四十年! “阿黄,杀了我吧!”小芳四十年来,第一次开口说话,声音已然沙哑的不成样子。 荒没有说话,他佝偻着身躯,孤独的坐在床头。 像是一尊石像,没有任何感情波动,没有一丝一毫属于人类该有的一切。 “小芳!” 同样嘶哑的声音,荒慢慢转过了身子。 他的容貌依旧清秀,白发依旧萧瑟,身材依旧健硕,只有那双眸子,只有那抹化不开的悲凉与沧桑,告诉着小芳,他同样渡过了四十年光阴。 “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 一个少年,一个快要死去的老抠,两具身体,再次拥抱在一起,狂烈到不顾一切的吻,他们彼此付出,彼此爱慕,最后,只有一人死亡。 “亲爱的,让我的身,陪着你一起下地狱吧!” 默默呢喃中,荒狠狠的掐住了小芳的脖子。 小芳的浑浊的双眼,此时猛然睁大;呼吸急促间,她带着一抹满足的笑,闭上了双眼! “轰隆!” 一声闷响,整个画面破碎,一切的一切,全部如水般消逝。 同样的毡房,熟悉的一切;小黑依旧在吞着热气腾腾的羊肉,一盘羊肉已然快要吃完。 人们依旧在围着熊熊篝火,跳着不厌其烦的圈舞,不过声音已然有些许疲惫。 唯一不同的便是,荒的毡房内,此时只有荒孤身一人。 他低头,默默抽着呛鼻的老旱烟。 他的左手上,拿着一个毛巾,不知为何,在使劲的擦着右手,像是右手上有什么脏东西一般。 毡房里很黑,所以没人发现荒在微微颤抖的双手,也没人发现,荒在吸着的旱烟杆,并没有点上火。 也没有人发现,荒的身上,似乎少了什么东西。 缺了一种什么东西,没人知道,只有荒知道。 他的神色,更加冰冷;他的双眼,更加无情。 一步一步,他终是走上了神灵的道路;换句话说,他终于走上了死亡的道路。 这一日,天已破晓,纳仓部落中掀起一阵不大不小的骚乱。 一个七八岁的孩童,虎头虎脑,像是发疯的狼崽一般,走过一顶顶毡房,掀开一个个房帘,在寻找着他的母亲。 接到小芳消失的消息,黑虎的父亲也急匆匆从朱雀家族赶来。 这个四十余岁的汉子,脸上已然爬上些许皱纹。 他拉着自己的孩子,脸上布满了担忧之色,走过一个个部落,寻找着小芳,他的妻子,黑虎的母亲。 可惜,小芳像是人间蒸发一般,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消失的干干紧紧。 “叔叔,你有没有看见我娘!”扎西德玛牵着黑虎的手,来到了荒的毡房前。 荒手中端着一盘子的新鲜肉,冒着缕缕热气;他把盘子放到地上,小黑摇晃着尾巴,开始狼吞虎咽。 “你娘?昨天好像看到她出了部落,怎么了?”荒皱着老旱烟,一副很是关心的样子。 “我娘,,,我娘,,不见了!”黑虎眼中嗜满泪水,再也忍不住,开始嚎啕大哭。 “怎么,没去其它部落打听吗?”荒默默抽着旱烟,一脸的面无表情。 “哎,改找的地方全都找遍了;造孽啊,九年前我就不该把她买回来,我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扎西德玛深深一叹,拉着黑虎的手,继续踏上寻找的旅途。 望着一老一少的背影,荒默默抽着呛鼻的老旱烟,缕缕轻烟缭绕,将他苍白的脸庞渲染的若隐若现。 “小黑,肉好吃吗?”摸着小黑柔顺的毛发,荒露出一丝平淡的笑意。 “汪!汪!”小黑使劲摇晃着尾巴,颇为兴奋的狂吠了两声,低头继续狼吞虎咽。 吃过早饭,往牛皮酒袋中灌上马奶酒,佝偻着身躯,拿起放羊棍,荒赶着羊出了小部落。 “已然,二重岳。”紧紧握着拳头,荒感到全身上下充满了一股力量,让他有种可以一拳轰碎巨山的感觉。 “一年的时间,二重岳;我的双眼,已可望穿三界。” 一双冰冷无情的双眼,尤其是左眸,充斥着让人胆寒的冷漠之色,那是神灵的左眼。 第八十章斩,六欲之意! 中午,荒蹲在一块石头上抽着老旱烟,远远的一高一低两道身影走来。 “汪,汪!”小黑对着身影狂吠,鼻子上提,上唇拉开,露出牙齿,两眼圆睁、目光锐利、耳朵向斜后方向伸直。 看着小黑身体僵直,黑毛竖立的恐怖样子,荒伸出手,轻柔的拍了两下小黑的头。 经过荒的安抚,小黑乖顺了下来,重新安静的伏卧在荒身边。 “小黑。”一道火红色的身影小跑着过来,一把抱起了小黑,白皙的小脸上露出喜悦之色。 “雀儿。”荒很是高兴雀儿的到来,两手捏着雀儿粉嫩的小脸,惹得雀儿一脸幽怨之色。 “荒兄!”墨祈凡也来了,拿着两个牛皮酒袋,目的不言而喻。 荒也乐得两人到来,当下两个大男人,一个小女人,还有一条小狗,围拢在一起,开始拼酒。 “墨兄和雀儿关系很好啊!”荒猛灌下一大口烈酒,语气酸溜溜道。 “哈哈,荒兄若是喜欢,我把雀儿送给你。”墨祈凡大笑,爽朗的声音让荒想到了一个人,姬如烟。 “哼,谁要跟他!”雀儿把小黑抱在怀里,闻言小鼻子一抽,神色十分可爱。 荒大笑,伸出手使劲捏了捏雀儿的小鼻子,惹得雀儿大怒,雪白的小牙齿磨的咯吱咯吱响。 “墨兄,我看你不像是焚洲的原居民啊。”荒喝了一口酒,疑惑问道。 “世间之大,那里风烈,那里酒香,那里就有我墨祈凡。”墨祈凡大笑,整个人有种让荒很是折服的开朗。 “我也要喝!”雀儿闲来无事,小眼珠一转,抢过荒手中的牛皮酒袋,张开小嘴就猛灌了两口。 荒笑上眉梢,都说草原女子性格泼辣,古人诚不欺我。 可惜,两口酒下肚,雀儿便不行了;小脸红扑扑的,眼神迷离,直接躺倒在荒的怀里。 “这孩子!”墨裳无奈苦笑。 没了雀儿的‘干扰’,两个大男人开始敞开了喝。 一口烈酒,一呛鼻烟,两人高谈阔论,从当今天下大事,到朱雀家族内部小事,这一日,可谓荒来到焚洲之后,最为畅快一日。 墨祈凡乃大智慧者,荒很是敬佩;不说前知五百年,但后晓五百年可谓小菜一碟。 各种奇人异事,上古辛秘,盖代天骄,荒都从墨祈凡口中了解,对这个世界更加清晰认识。 突然,荒想到了两个人。 “墨兄,三千年前,玄武家族一代天骄,叶惊天,带着三神兵深入禁区,结果却一去不回,也不知结果究竟如何。”话说太初天骄,唯独跳不过两人;玄武的叶惊天,青龙的夜轻歌。 三千年前,一个古来含有的黄金盛世,各族天骄如同骄阳耀眼,冉冉升起,光照九州大陆。 昆仑道尊,赵五,就是这一时代的古人。 要说天骄,太初天骄犹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要说天骄之最,只有两人可代表。 玄武叶惊天,自出世以来未逢一败,横推世间一切敌;三神兵,一刀,一剑,一衣,三件至尊器,征战一世乾坤而无一合敌手;也只有在开了一仙花之后,遇到青龙家族的夜轻歌横空出世,一手日月团扇,可反弹世间一切物理攻击。 也只有夜轻歌,才可阻挡这个逆天妖孽的前进步伐。 “《太初史记》记载,叶惊天最后出现,是在罪洲,手持三神兵横穿罪恶深渊,深入无人区,从此了无音讯。” “不过根据我的推测,他可能是要踏上最后一步。”墨祈凡沉吟,一双极其含有的,近乎平行四边形的眼眸,露出敬佩之色。 荒震惊:“想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踏入天帝领域。” “只有这个可能。”墨祈凡叹息。 叶惊天,夜轻歌,这是修真者公认的,一脚踏入天帝领域的盖代天骄;他们的事迹,只是一个传说。 “活着,两人是横在所有修真者前行道路上的巍峨巨山;死了,他们也是两条无法跨越的深渊!” “活着,他们是神明;死了,他们也是传说!”荒叹息,古来最璀璨耀眼的两轮骄阳,到最后也无法抵过岁月的摧残,化为一赔黄土。 “听说夜轻歌在人生最巅峰之时,好像疯了,最后纵身跳入了罪恶深渊?”荒疑惑,这是太初一则大秘,古来含有人敢去探索,据说追随这件事的人,最后都遭遇了不详。 墨祈凡灌下一大口酒,神色间有些迷离:“据《太初史记》记载,叶惊天与夜轻歌都曾疯过!” “都疯了??”荒震惊,这两尊盖代天骄,一脚踏入天帝领域的人杰,都疯了? “上天无能,欲把万灵屠;万灵不甘,泣血战天;若可碎轮回,自当眸同日月,与天地其寿,万世无疆!” “苍天愚我,轮回可恨,待仙花其顶,吾自当试剑以弑,肩与日月齐,抬手可盖天。” 墨祈凡叹息,荒咂嘴,两人同饮烈酒,祭奠这两尊盖代人杰。 “据说两人身上都发生了可怕的不详;叶惊天自是不甘,携三神兵去往无人区,要跨出最后一步,成为无上天帝!” “而夜轻歌却要可怜很多,整个人一夜成疯,披头散发间,自罪恶深渊纵身跳下,自此世间再无敢与苍天比肩之人!”墨祈凡叹息,昔年发生了可怕的诡异事件,让两尊无上人杰都不能承担;叶惊天癫狂中走入了无人区,而夜轻歌更是彻底疯魔,纵身跳入罪恶深渊。 “《太初史记》曾记载,叶惊天携三神兵,曾七进七出无人区,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第八次进去之后,再无音讯?”荒疑惑道。 “不清楚,已经过去三千年了,当初发生了什么,可能只有叶惊天与夜轻歌知道;反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墨祈凡叹息。 当下两人无语,都是默默对饮,祭奠这两位无上人杰。 蔚蓝的天空,呼啸的狂风,碧绿的青草,一望无际的苍茫。 “走南行侠,孤影执剑断苍生;朝北回望,万千魔血染碧苍。”猛灌下大口烈酒,墨祈凡仰天啸歌,声音中充满了酣畅淋漓的快感。 荒自是不甘落后,灌下烈酒,振臂仰天。 “风飘飘,雪遥遥。 梦中不知岁已老,朦胧人间谁登高。 夜渺渺,烟袅袅。 是非真假一座桥,轮回几多一人少。” “好诗!”墨祈凡大笑,爽朗的声音传出去很远,很远。 “谁道闲情抛弃久?每到春来,惆怅还依旧。日日花前常病酒,不辞镜里朱颜瘦。 河畔青芜堤上柳,为问新愁,何事年年有?独立小桥风满袖,平林新月人归后。” 墨祈凡大笑,声音中却蕴含了一抹化不开的忧愁。 “人世彷徨数十载,惹得寂寞一生痛;娇媚江山依旧在,只是叹息朱颜改。” 荒抽着呛鼻的老旱烟,一双狭长眸子蕴含了数不尽,化不开的沧桑之色。 苍茫天地之下,两个命运不同,却终究走到了一起的男人,敞开了胸怀,大口喝酒,高谈阔论。 “荒兄,如此蓝天,如此绿地,且替我护法!”墨祈凡渴求,荒疑惑。 这个身材高大魁梧,五官不似英俊,却有种隐隐透露出莫名霸气的男子,此时突然变了。 修长的双眉如同利剑,一双近乎平行四边形的眼眸,漆黑的瞳孔如同皓月一般明亮。 这双独特的双眼内,此时露出了疲惫之色。 荒震惊,他从未看到如此疲惫的眼神。 墨祈凡不在笑,他四仰八叉的躺在柔软的草地上,头一沾地,便传来平顺的呼吸声。 他,竟是在这短短的一瞬间,睡了过去。 那双不同寻常的眼眸内,一瞬间流露出的疲惫之色,让荒感到了一种悲凉。 好似他这一生从未安睡,现在来到了荒身边,便可以肆无忌惮的闭眼,再也不去想其它。 荒沉默的抽着老旱烟,怀中雀儿此时嘟着小嘴,不知呢喃着什么有趣的事。 身旁,墨祈凡大睡,脸庞上露出满足之色。 安然一觉,便可让一个人露出这种满足之色?可笑吗?荒不觉得。 他只知道,这个男人身上有着许多故事;他的心中填满了太多的秘密,以至于他从前的岁月,竟不能安然一睡。 “睡吧!抛开人世间一切纷扰,安心的睡吧!”荒平淡一笑,心中也在沉吟;他也是时候,抛开一切,安然睡上一个美美的大觉。 再也不去想其它,再也不在乎人世间的一切,睡它一个天昏地老,日月无光。 傍晚,天色将黑,墨祈凡睁开疲惫的双眼,极其满足,近乎贪婪的呼吸着草原上的新鲜空气。 “荒兄,明天还来你这里睡觉,你不会撵我走吧。” 墨祈凡笑着抱起还在做梦,其实被荒施展了月渎之术的雀儿,走向远方的朱雀家族。 不知怎的,在雀儿将要苏醒的那一刻,荒毫不犹豫的施展了月渎之术,让雀儿再次陷入沉睡。 他的内心深处,竟不希望有人打扰墨祈凡安然沉睡。 或许吧,在做一件好事,也许就是最后一件。 荒赶着羊群,回到了小部落,夕阳西斜之下,留给这个世界的,只有佝偻的身躯,还有身旁的一条小狗。 关好羊圈,荒双手蜷在袖子里,默默抽着老旱烟,回到了毡房之内。 解开房帘的一刻,他忽地一愣,一个他已然决定要淡忘的身影,此刻正坐在床上,神色平淡的看着他。 “皇小凤!”荒笑了,似是很开心。 一身大红色衣裙,熟悉的绣花鞋,精致的五官,依旧鲜红如血的嘴唇。 “你似乎很开心。”皇小凤的脸色很苍白,不似以前那般红润。 “你受伤了!”荒双眼微眯,眉间隐有凛冽杀机。 荒的杀机,似乎触动了皇小凤心中的一根弦,她展演一笑,露出满嘴雪白玉齿。 “你的房间里,有死人的味道。” “有你这样骂人的吗?”荒露出无可奈何的微笑,只是撇脚的演技,终究隐藏不了他神色间的一抹悸动。 “扑哧!” 忽地,皇小凤猛然喷出一口殷红的鲜血,整个柔软的娇躯直接倒在了床上。 荒神色一凛,赶忙扶好皇小凤,替她盖上了被子。 一丝气探入皇小凤身体,荒神色阴沉,眉间杀气越发强盛。 皇小凤受了很严重的伤,五脏六腑破裂,情况及其危险。 “北斗?”荒摸着下巴,沉吟良久,神色极其复杂。 他握着皇小凤纤细的玉手,抚摸着红的如同鲜血的指甲,痛苦不已。 “难道,这就是命吗?”他很痛苦,痛苦到心脏在狂烈跳动,几乎要破体而出。 坐在床沿上,荒默默抽着老旱烟,很大口的抽,很大口的过肺,呛鼻的烟雾将他的神经麻木,让他无法思考。 烟雾缭绕间,荒猛然拿起烟管,将火红的烟叶,对着手掌直接烫了下去 “滋!” 刺耳的声音响起,滚烫的烟叶将他手掌皮肤烫伤;只是这点可怜的疼痛几乎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实质性的龇牙咧嘴。 荒苦笑,颓废的扔掉了旱烟杆。 下一刻,他翻出了一把匕首。 “荒,你是要成为神灵的人,七情六欲对你来说,狗屁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荒狞笑,一双脸庞扭曲的如同恶魔。 “是,是,你是要成为神灵的人;抛弃吧,抛弃恶心的七情六欲吧。” 他压抑的声音,如同咆哮的恶魔,右手握刀,左手放在床沿上,对着自己的小指,荒狠狠挥动手中的匕首。 “吼!” 没有咆哮,只有一声声极低的压抑声回荡在没有灯火的毡房之内。 地上,荒抱着鲜血直流的左手,痛的满地打滚。 荒苦笑,曾几何时,他以为再也感受不到疼痛的滋味。 “皇小凤,你是我喜欢的第四个女人,也是最后一个。” “你很幸运,你是我第一个,一见钟情的女人!” 荒脸色惨白的如同死人,他笑,像是孩童一般纯真的笑。 拿着自己沾染着鲜血的左手小指,荒轻柔的掰开皇小凤的嘴唇,猛力一握,将化为肉末,伴随着鲜血的小指,放入皇小凤的嘴中。 “今生今生,就算我荒死无葬身之地,你皇小凤也是我的女人。” 俯下身子,在皇小凤莹白的额头上轻轻一吻,荒转身,毅然决然的跨出了毡房。 呼啸狂风,璀璨明月之下,伴随着坚定的脚步声,荒的左眼,原先漆黑的瞳孔,诡异的变幻。 金黄中夹杂着血芒的神灵之眸,在这一天,重现九州。 “斩!” 低沉的咆哮声中,一袭诡异的黑影,迈着永不回头的步伐,向着朱雀家族走去。 第八十一章最后的快乐! 荒永远忘不了那天。 他坐在床沿上,穿着一袭宽大的葬天袍,双手蜷在袖子里,佝偻着身躯,抽着呛鼻的老旱烟,像是一个无人问津的可怜老人。 “荒,谢谢你!” 皇小凤对他展颜一笑,露出满口雪白玉齿,荒的记忆,定格在那抹如同鲜血一样的红唇上。 “荒兄,一个月后,我与小凤结为道侣,到时候你一定要来。” 北斗开口笑道,紧紧搂着皇小凤的肩膀,两人手掌紧握,亲昵的走出毡房,迎向他们新的生活。 空荡荡的毡房内,荒默默抽着老旱烟,身旁,只有小黑的陪伴。 世界之大,此刻仿佛只剩下那个背对众生的佝偻背影。 化不开的悲凉,说不尽的如斯寂寞。 “皇小凤,今生今世,就算我荒死无葬身之地,你也是我的女人。” 荒笑了,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如同披着人皮的恶魔。 他不会后悔放弃皇小凤,他也不后悔对北斗施展月渎之术,改变了他的一切。 ‘月渎的世界中,我就是唯一的主宰’! 曾几何时,荒很想用月渎之术,改变北斗的一切,准确的说,是让他更加讨厌皇小凤。 可是,最后一刻他放弃了,让北斗爱上了皇小凤,死心塌地。 “如果有些东西,注定要离我而去,早些晚些便没有意义。”荒低声呢喃,大嘴一裂,露出凄惨笑容。 他曾经以为他可以承受着一切,可以毫无顾忌的斩断七情六欲。 可是心中那抹刻骨铭心的痛,是那样真实;灵魂在咆哮,在告诉他,他在走着一条怎样的路! “如果有些东西,注定要离我远去,可不可以让那一天,迟些到来。” 荒深深一叹,拿着放羊棍,开始了属于他的一天。 他的身上,有着一种诡异的味道,像是腐尸一般。 人生下来便有十三中东西,现在的荒,只有十一样,而且会越来越少,直到未来的某一天,他或是变成神灵,凌驾万物之上;或是变成死人,坠入地狱,浑浑噩噩度完余生。 呼啸的狂风,蔚蓝的天空,荒很可怜,他只有三十多头羔羊的陪伴,还有不离不弃的一条小狗。 “小黄黄!” 一记清脆如天籁的声音响起,荒豁然抬头,望着来人,脸上露出似孩童般纯真的笑容。 “雀儿,给荒叔带来什么好东西了?” 荒很开心,两手揉着雀儿粉嫩的脸蛋,爱不释手。 “美酒一壶,烧鸡两只。”墨祈凡走上前来,递给荒一个牛皮酒袋,还有两只被宣纸包着的烧鸡。 “好东西啊,看来今天一定要开荤了。”荒大笑道。 当下三人一狗围拢在一起,盘膝而坐。 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蓝天为被,绿草为席,好不快活。 “小妞,长大后谁能有福气娶你!”荒捏着雀儿的小鼻子,眼中露出溺爱之色。 “哼,嫁谁都不嫁你。”雀儿喝了不少酒,小脸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呦,小孩子家家,口气倒是不小,你知道当年有多少美女追我,我都没尿她们,就是等你的到来。”荒打趣道,双眼微眯,一副贱贱的摸样。 闻言雀儿小脸更红了,摩着小牙齿,一副要咬人的样子。 “荒兄,恨娶啊!”墨祈凡也是微眯着一双眼睛,露出和荒一样的犯贱摸样,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样。 荒有些‘震精’了,这种双眼微眯,独特的犯贱摸样,可是昆老**良家妇女的不二法宝,荒也是跟着老人家耳濡目染学来的,没想到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墨祈凡这厮,犯贱摸样比自己做的还要到位,实乃宗师级别人物。 “墨兄,此话怎说?”双眼一转,荒觉得此事非同小可,只看墨祈凡淫荡的摸样,就知道这事绝对与女人有关。 “比武招亲。”墨祈凡双眉一挑,颇为淫荡的开口。 “比武招亲?”荒神色一黯,对于斩去六欲之意的他来说,除了那四个女人,他已然不会爱上任何人。 不是他不想爱,而是不会爱。 “怎么,荒兄不感兴趣。”墨祈凡摸着脑袋,神情很是疑惑。 你听说过谁对女人没有性趣的么?而且还是一个男人。 “切,亏我和墨叔还专门跑来给你透露这件事,哼!”雀儿啃着一个鸡腿,小嘴上全是油,小脸上挂着不屑的神色。 “我只要你。”荒揉着雀儿满头青丝,坏坏笑道。 “荒兄,我劝你一定要去。”墨祈凡放下鸡脖子,神情很是严肃。 “怎么了?”荒摸着鼻子,颇感疑惑。 “你听说过天帝冢吗?”墨祈凡道。 “九大禁区之一?”荒神色一凛,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不错!”墨祈凡点点头,告诉荒一个很是诱惑的天大事件。 十天前,据传天帝冢深处有无量仙光喷涌,穿云破日,直上九霄。 据传有嘹亮龙吟声响起,扑面而来的芬芳让禁区外围很多修真者都曾突破修为。 十天的时间,无量仙宝出世的消息传遍九州大陆;无数人杰,天骄横跨大洲,前往魔洲天帝冢外围,要攻进禁区,夺取无上传承。 “仙宝。”荒震惊,隐感胸腔内有熊熊大火燃烧。 这世间,只要是带上‘仙’的东西,就算是一泡屎,也会引来无数天骄大打出手。 “不错,仙宝!”墨祈凡道。 天帝冢,九大禁区中最危险的禁区,不少天骄征战九州,未逢敌手,一世无敌之后,都会深入禁区,或是无人区征战,渴求突破。 但从来没人敢走进天帝冢,这个据传埋葬着天帝尸身的最危险禁区。 天帝冢自出现以来便被一层诡异的灰色雾气包裹,入口处耸立着一扇巨大的石门,古来从未有人打开过。 要说从太初到现今,谁去过天帝冢,只有一人。 不是最强天骄,盖代强者叶惊天,夜轻歌;而是不久前,那个神秘的白衣男子。 “有传言说仙宝乃是白衣男子留下的至尊器,也有人说像是夜轻歌的日月团扇,更有传言,仙宝乃是叶惊天的三神兵!”墨祈凡轻言,目光火热。 “最后一种传言,仙宝乃是天帝专属神兵。” “仙兵!”荒振奋,不能平静了。 天帝冢,埋葬天帝的浩劫之土。 天帝是谁,九天无上的神明;如果说夜轻歌和叶惊天征战一世而无敌,那么天帝就是征战万世乾坤而无一合敌手。 他们,是人类,乃至整个万灵公认的最强,是屹立在天地之巅的神明。 古来岁月,上古五百万年,太初已然一百五十万年,将近千万年的时间,人族不过寥寥十尊天帝;而且有数尊甚至只停留在传说中的阶段,根本没人见过。 天帝的尸身,不论其它,但其一滴血就足以让人凝结一重岳。 而且天帝尸身太强大了,绝对可比肩仙兵,是锻造仙兵的最好神料。 “难道说,九州几大势力要联合攻破天帝冢外的天帝门,要去夺取仙宝?”荒抹了把嘴角的口水,问道。 “不错,四大家族,朱雀,玄武,青龙,白虎,联手攻破天帝门,夺取仙宝!” 墨祈凡解释,四大家族联手,青龙家族拿出震族至宝,羽化大帝的仙兵,量天尺,用来攻破天地门,如果夺取到仙宝,青龙家族拿大头。 “羽化大帝,量天尺!”荒狠狠吞了一口唾沫;这个大帝可是真实存在,曾带领青龙家族,手持仙兵量天尺,想要攻破仙门,举族成仙,最后的结果无人得知,只是曾经一度统领出云古国,被全人类所忌惮的青龙家族,至此一蹶不振,这才轮到神之道和地狱道的崛起。 羽化大帝,被人类赞为最疯狂的大帝;他没有参加太古末期的成仙战,在那之前他就已然消失。 带领青龙家族,想要举族成仙,最后却神秘消失,再难寻其踪迹。 “天璇,朱雀家族的四至尊之一,举行比武招亲,胜利者不仅可以抱得美人归,而且可以和朱雀家族一起前往天帝冢,夺取无上权势与荣耀!”墨祈凡眯着双眼,诱惑力十足。 “天璇!”荒震惊。 他这一生,只爱过四个女人,天璇恰恰就是第三个。 “妈的,一定要去。”荒一拍大腿,决定万死不辞。 “哼,就你还想娶天璇姐姐。”雀儿冷不丁的说上一句话,也尽是打击荒的可怜尊严。 “我还想娶你呢!”荒捏着雀儿的小鼻子,爽朗大笑道。 当下,三人一狗火速消灭玩两只烧鸡;人吃肉,狗吃骨头,千古不变的真理。 雀儿又一次的喝醉,躺在荒的怀里,小嘴嘟囔个不停,荒一度认为着小妮子在梦里骂自己。 墨祈凡酒量很好,可是太爱睡觉了;基本每天都来找荒,每次都要喝酒,喝完就躺下睡一整天,这日子,过的悠哉悠哉的。 “天帝冢,君临天下的起点;靳儿,等着我,用不了十年,我便给你一个天下!” 望着头顶蔚蓝的天空,荒仿佛看到了靳儿温柔的笑。 他一生只喜欢过四个女人,皇小凤的笑是惊艳的,天璇的笑是极具欣赏性的,昆凤的笑是勾人心魄的,只有阿靳的笑,是让荒温暖到心窝的。 “阿靳,等着我!” 第八十二章肆无忌惮的力量! 古来传说,超脱这方宇宙之上,有一片浩大的仙土。 仙土中有仙主,仙母,亦有十二部神将;他们代表着正义,和平与公正。 而在宇宙与仙土的夹层中,还存在着一方世界。 修真者将这方世界称之为‘灵界’。 换种比较流行的叫法,也可称它为‘小世界’。 灵界是破碎的浩劫之土,那里只有稀薄的天地灵气,根本不适合修行;却可以用来躲避天灾,战争等。 据传,灵界为上古之前的某个纪元,为了争夺成仙路,天帝出手,一战灵界毁去,成为劫土。 灵界并不是一块完整的大陆,它漂浮在黑暗的虚空裂缝中,只有得到灵界最准确的坐标,才可以用虚门横渡过去。 九州,除却妖洲之外的八州,八个超级大派,都有或大或小的灵界浩土,用于躲避将来可能发生的灾难。 除了八个超级大派所拥有的八块劫土之外,还有一方劫土,据传乃是灵界破灭以后,未被毁灭的,保存最好,最大的劫土,寥寥知道真相的几人,将它命名为‘神界’。 此时,诡异莫测,无人可以探索的黑暗虚空裂缝中,一块浩大的土地漂浮,亘古长存。 整块大陆,没有青山绿水,没有太阳,没有月亮。 只有虚空裂缝外,微弱的星光将大陆照亮,却也是若隐若现,并不真切。 大路上光秃秃一片,只有漫漫黄沙与永不停歇的呼啸寒风。 这是一个死寂的世界,连风的声音都显得诡异而凄厉。 大地上,随处可见远古文明的辉煌印记,倒塌的宫殿,雄伟的城墙,偶尔可见的白骨。 此时在这片堪比一个大洲的土地中央位置,一座九层高的壮观白玉塔耸立。 九层白玉塔,建筑风格九州从未有过,甚至没有听过。 这是一条白玉神龙,龙尾为塔座,龙头为塔尖;整条龙塔高达上百丈,如同一柄仙剑,欲要将天地斩为两截。 隐隐的,呼啸狂风中有嘹亮的龙吟声响起,似在诉说万古岁月之前,属于它的辉煌。 此时在这座宏伟巨塔的第九层,最高层之上,空荡荡的大厅中,有八人围拢成一个圆圈,盘膝而坐。 他们八人都带着古老的青铜面具,身形或是魁梧,或是佝偻,或是纤瘦。 “这就是冥古的十尊神灵吗?只是一座残破的雕像而已,仍然有一种可破灭天地的气机,真不愧为仙的后人。” 这是一个身穿一袭金色长衫的男子,身材魁梧,如同神魔一般,有股凌厉的气质散发,让人敬佩,深深折服。 此时男子正望着空荡大厅中的一座石像。 石像大约十米多高,是一个男子,面部早已看不清楚,白玉雕刻的石像,大部分身体都已化为飞灰。 男子身材修长,满头诡异白发披肩垂落,身后背负一柄巨大的镰刀,还有一把巨大的日月团扇。 这座石像让人震惊,几个纪元过去了,依旧散发着一种让人无法升起反抗之心的无匹伟力。 一眼望去,这座石像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霸气,无敌。 “这是冥古的十尊神灵之一,月神!”一个身穿火红色长袍的老者回应,声音很沧桑,有岁月流逝的证明。 “那个,是冥古十尊神灵的天神!”一个一身雪白衣裙的女子,指着不远处的一尊石像。 这个石像的毁坏程度更甚,整个身体都风化了,甚至连是男是女都看不清楚。 只有一处地方例外,就是他的一双狭长眼眸。 那是一双血红色的眸子,血色瞳孔中,隐有黑色细线勾勒出一幅美轮美奂的图案,夺人心魄,拥有诡异力量。 “这就是传说中的三大神眼之一,血眼!地狱道的阴眼就是不完整的血眼!”又是那个身穿金色长衫,满头金色长发披肩的男子问道。 “不错,传说中的血眼,是真正的神灵之眸,可洞穿人心,望穿三界;地狱道的阴眼,只是残次的血眼罢了,发挥不出血眼十之一二的力量。” 这是一个身穿七彩道袍的少年,身形纤瘦,满头七彩发丝披肩垂落,有种洒脱气质。 郭七这次是真正的被震住了,半个月的旅途,来到这方传说中的神界。 十尊神灵雕像,传说中的冥古时代,三大神眼,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大开眼界。 “昆仑的道友,我叫神乐,乃是‘天将’计划的唯一领导者,也是执行者之一。”身穿七彩道袍的少年自我介绍道。 接下来,郭七大概的了解了在场的七人。 朱雀家族的道尊,是一位身穿火红长衫的老者;青龙家族是绿衫的老抠;玄武家族是灰衣的年轻女子;白虎家族是蓝衣的中年汉子。 仙洲仙道门的道尊,不是外界传的沸沸扬扬的诸侯级霸者王六,而是一个身材修长,身穿白衣的年轻女子。 而最后一尊大人物,是鬼洲散修,天门的道尊,一个身穿阴阳道袍的少年。 大家都戴着青铜面具,可阻挡一切神识的探测。 “天将计划,我想七位道友或多或少都知道一点。”七彩道袍的少年,神之道的道尊神乐凝重道。 “边荒,通天河畔,天帝浴血奋战;可惜,二百万年马上就到了,《出云协议》即将成为一堆废纸!” “到时候,妖魔的十尊兽皇,将带领千万亿妖魔攻入九州,到时候人类必将不存。”神乐话语凝重,声音中带着隐隐的颤抖。 郭七低头沉思,天将计划他自然知道;只是他内心深处却有着一种悸动,这份蓝帝魅晨制定的‘天将’计划,简直就是丧尽天良。 “我知道各位道友心里在想些什么。”神乐叹息道。 “天将计划,乃是蓝帝大人一手制定,为的是在《出云协议》变成废纸之前,及时迎回那尊大人物;如果有可能,还要造出成批的至尊,此为将之计划!” “而天之计划,言谈尚早;如果将之计划不能顺利进行,天之计划变为废纸一张,人类,也注定会在妖魔的铁蹄之下毁灭。” 话闭,神乐猛然俯身叩首,在八人的中央位置,一张泛着金光的宣纸,上面用鲜血刻着四个大字‘天将破晓’。 “诸位道友,为了人族的未来,拜托了!” 神乐俯身,不仅对着这份蓝帝魅晨亲自以血书制定的‘天将破晓’叩首,也对身旁七尊即将失去一切的人杰叩首。 “为了人族!” “为了人族!” 。。。。。。 一记记坚定不移的声音,回响着人族先辈不甘的咆哮,还有身为人族同胞,绝不妥协的昂扬斗志。 八个人,全部俯身叩首。 那个用边荒死去人族修士的鲜血,书写的‘天将破晓’此时竟也亮起幽幽血芒,刺眼而夺目,那是炎黄的热血,人族修士的英魂。 “将之计划,开始了,第一,朱雀!” 神乐低声咆哮,八人中,那个身穿火红色衣衫的老者,佝偻的身躯猛然一颤。 没人能看得见他的表情,但身旁的七人都知道,此时的老者,曾经纵横九州的天骄,该是多么伤心,多么痛苦。 这也是为什么,八位道尊都要带上青铜面具的原因。 只因或许你的一个悲痛欲绝,便会引起连锁反应;为了让这份丧尽天良的‘天将破晓’计划能顺利执行下去,每个人,都戴上了面具。 他们,这八尊外人眼中风光无限的道尊,盖代英杰,用冰冷无情的面具,遮盖悲痛欲绝的表情。 他们,才是真正的英雄! 这天夜晚,朱雀家族,大型国度内,一座天蓝色的巨型毡房。 “天璇姐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雀儿眨着一双大眼睛,粉雕玉琢的小脸上尽是狡黠之色! 坐在梳妆台前,天璇双手托着下巴,欣赏着镜中自己绝美的容颜。 “什么秘密?”天璇捏着雀儿的小鼻子,眼中露出溺爱之色。 雀儿,父母乃是朱雀家族上一代的长老级人物,却在一次深入禁区之后,再也没有回来。 对于朱雀家族来说,雀儿就是所有人的掌上明珠,可以给所有人带来欢乐。 “讨厌,你怎么和那个阿黄一样,老是喜欢捏我鼻子。”提起荒,雀儿不能平静了,咬着牙,脱离天璇的魔掌。 “阿黄?”天璇神色一呆,脑海中突然就浮现出这么一副画面。 蓝天之下,苍茫大地,一个佝偻着身躯的少年,双手蜷在袖子里,默默抽着呛鼻的老旱烟,平凡的脸庞之上,是历经岁月的沧桑与一抹深深的无奈。 天璇承认,荒很普通;他永远佝偻着身躯,像是一个步入暮年的老人。 天璇并不不讨厌荒,但也绝对谈不上喜欢;她梦中的情人,是可称霸九州的英雄,像叶惊天那样的人杰。 天璇崇拜叶惊天,且一直以另一位无上人杰,女中豪杰夜轻歌为毕生榜样。 荒,在天璇的眼里,死气沉沉,没有一丝一毫的斗志昂扬,要说唯一能让她至今还记得荒的事,大概就是他那一头萧瑟的白发了。 “天璇姐姐,我和墨叔骗了阿黄,说你要比武招亲,嘻嘻!”雀儿捂着肚子,笑的一双大眼睛内都飙出了泪水。 “你没看到阿黄的样子,握着拳头,满脸涨红,说一定要娶你。” 雀儿捂着肚子,笑的就差满地打滚了;而天璇,却露出一副愕然的神情,暗叹墨祈凡与荒都不是什么‘好人’。 墨祈凡,第一次见这个少年,天璇的小心脏确实怦然心动了;对于这个有着一双独特眼眸的男子,当然比荒要给天璇留下更深刻的印象。 不过天璇知道,那不是爱。 她从墨祈凡的双眼里,看到了怎么隐藏也掩盖不了的,深沉的疲惫。 天璇觉得这个男人的身上,有着太多的故事,而且这些故事只能他一个人承担,天底下没有第二个人可以知道。 他活的很累;这是天璇对墨祈凡的评价。 荒和墨祈凡不同,荒的眼神永远是冰冷的,就算荒在笑,也掩饰不了这份冰冷;而墨祈凡的身上,却带着一种渴望,深沉的渴望,对自由的向往,他的感情很复杂,天璇看不透。 同样的,荒与墨祈凡也是相同的地方;他们都很沉默,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呆呆坐在草原上,默然的望着远方天空。 天璇没有想到,这两个大男人走到一起,居然还会拿她开玩笑。 一个说自己要举行什么比武招亲,一个竟然信誓旦旦的要迎娶自己。 “扑哧!” 天璇也忍不住了,扑哧一声笑出声来,露出满嘴雪白玉齿,绝美的容颜上尽是无可奈何之色。 “雀儿,你告诉他,如果他能达到叶惊天那样的高度,我就嫁给他!”天璇微笑道,忍不住捏了捏雀儿粉嫩的脸颊。 “这可是你说的。”雀儿攥着小拳头,一副‘不可抵赖’的决绝摸样。 “好好,这是我说的。”天璇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呼!” 突然间,一阵寒风毫无征兆袭来! 第八十三章赤炎红莲! “呼!” 突然间,一阵寒风袭来,吹开了毡房的帘子,让雀儿狠狠打了一个寒颤。 “怎么回事?”天璇神情一怔,觉得这股风来的有些诡异。 “八重魔法,无限沉睡!” 忽地,一记冰冷无情的声音响起,像是恶魔走出了深渊地狱,降临人间,代天惩处罪恶。 毫无反抗,雀儿与天璇齐齐倒在了宽大的床上。 一阵寒风袭来,一袭修长的身影诡异的出现在毡房内。 来人一身黑色紧身衣,身后一袭残破披风飞扬,有种孤独侠客的味道。 他身后背负八根形式各异的魔法杖,手中还持有一根;长长的刘海飘扬在双眼前方,一双近乎平行四边形的眼眸,让他有种莫名的冰冷之感。 “师弟,该做的我都做了,这个女人会喜欢上你,你们会结为双休道侣。” “阿靳中了绝情蛊,绝对不能让她在看到你;师弟,对不起。” “好好的活着,不要回到昆仑,不要去见阿靳。” “这一切的罪恶,都由师兄来承担吧!”墨裳轻语,深深一叹,转身化为一股黑雾随风飘散。 通天杖,九根打开地狱大门的钥匙。 一重魔法,沉睡,可强行使人陷入沉睡状态,没有丝毫攻击性可言。 二重魔法,八咫,两根魔法杖同时发动,被誉为最强攻击。 三重魔法,镜花,三根魔法杖同时发动,可反弹攻击。 四重魔法,水月,四根魔法杖,比沉睡更强力的魔法,诡异无比。 八重魔法,无限沉睡;以八根魔法杖为基点发动,可在不知不觉间让人沉睡,无法破解,更可在毫无意识之下,改变人的思想,被誉为最强幻术。 明天,一觉醒来的天璇,会毫无理由的爱上荒;更会做出一件让所有人跌破眼镜的大事,比武招亲。 夜幕下,荒端着一盘冒着热气的肉放在了地上,小黑狼吞虎咽的吃着,不住摇晃着尾巴,对荒表示感谢。 “快吃吧,最后一顿了;放了这么多天,早就臭了,你别嫌弃!”荒抽着老旱烟,笑眯眯的望着漆黑夜幕。 距离荒的毡房不远处,原先的小芳丈夫,扎西德玛和黑虎,就在昨天搬离了这里。 他们踏上了寻找小芳的旅程,这条路,注定艰险无比。 “荒兄!”远远的,荒就听见墨祈凡爽朗的声音。 荒双眼一亮,抹了把口水;果不其然,墨祈凡带着两只烧鸡和两壶酒来了。 “雀儿呢?这小妮子怎么没来?”荒啃着鸡腿,喝着烈酒,好不快活。 “困了,睡觉呢。”墨祈凡回道,这厮,比荒更加夸张,整个人像是几辈子没吃过好东西似得,抱着烧鸡要命的啃,满嘴流油。 “牲口啊!”荒搓着牙花子,一副老气横秋的摸样。 啃完烧鸡,墨祈凡也从袖子里抽出一根旱烟管,点上火,美美的吸了一口。 “你什么时候也爱好这口了。”荒有点震精。 “看你每天抽的那么舒爽,我自是不甘落后。”墨祈凡笑的很是开心。 “根据可靠消息,朱雀四至尊的天璇,半个月之后举行比武招亲,据说到时候闭关的朱雀道尊也会出现,表现的好机会啊。”墨祈凡眯着双眼,一副淫贱的摸样。 “美人在怀,还能夺取仙宝,我辈修士,何惜一战!”荒也眯着双眼,眼看只剩一条缝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是露出一副色迷迷的摸样,尽得神棍昆真传。 这一夜,两人再次酩酊大醉,对着清冷的月光,每人淫了几十首诗,每首都可谓千古绝唱,好湿,好湿,好湿啊。 半个月后。 这一天的朱雀家族,整个大型国度都不在平静;到处张灯结彩,人群乌泱乌泱的向着大型国度外围的广阔草原走去。 荒吃过早饭,往牛皮酒袋中灌满马奶酒,抽着呛鼻的旱烟往朱雀家族走去。 刚出门就碰见了一个熟人。 来人一身火红色长衫,满头血色长发披肩,连眉毛都是火红色的。 清秀俊俏的五官,一双魅惑众生的桃花眼;整个人显得朝气蓬勃,精气神十足。 “小阳子!”荒大喜,抓着开阳的手臂,上下打量着。 “嘿嘿,道尊回来了,给我去药园弄了两滴不死凰龙的真血,从今天起,那个朝气蓬勃的少年又回来了。” 开阳很是高兴,整个脸兴奋的通红。 “不死凰龙!”荒震惊,脸上露出骇然之色,不死凰龙传说中也只有一株;五十万年前仙道门药帝不死凰龙,据传曾追随过仙帝白凤,最后被昆仑开派祖师张三盗走,被仙道门道尊李四,追杀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无奈之下直接扔进了罪恶深渊中,从此不死凰龙在没有出现过。 荒可以想到,作为九州最强道统之一的朱雀家族绝对不缺药圣,但没想到还有一株药帝,不死凰龙。 “妈的,没事就好!”荒为开阳的朝气感到兴奋,只要他没事,荒心头的一块大石头就放下了。 十六年的时间,要说谁陪着荒出生入死过,唯一人尔,便是开阳。 如果说朋友,姬如烟,昆蓝,墨祈凡都算一个,但说到交心的,只有开阳。 “朱雀四至尊,天璇的比武招亲,怎么样,要不要意思一下?”荒眯着双眼,话语中诱惑力十足。 “算了,那个小妞可是倔的很,我可招架不住。”开阳打趣道。 “小阳子。” 纳仓部落外,几个一身火红色长衫的朱雀弟子高声呼喊。 “阿黄,还有点事,我就先走了。”开阳拜别荒,急匆匆的冲着几人跑去。 看着开阳和几人勾肩搭背,个个脸色涨红的发情摸样,荒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荒兄。”远远的,墨祈凡爽朗的声音便已传来。 “荒兄这就来。”荒抹了把嘴角意淫而出的口水,佝偻着身躯,小跑着出了纳仓部落。 “怎么样,有没有信心!”一路上,墨祈凡像是大哥一般,嘱咐着,提问那,好像巴不得荒赶快娶妻生子。 “那是自然。”荒挑了挑眉毛,一副的笑意盈盈。 时间不长,两人便来到了朱雀家族外围的辽阔草原上。 “好家伙。”荒感慨,朱雀四至尊的名头果然不小。 此时的草原上,搭起了一个占地二十米,高达近五米的巨型圆台,全是以上好的黄花木雕刻而成,上面雕龙刻凤,好不气派。 此时巨型圆台的周围,可谓人山人海,乌泱乌泱的人群如同密密麻麻的群蚁;或是高谈阔论,或是交头接耳。 男女老少,个个哈着热气,脸上露出喜悦神情,像是过年一般。 尤其是男子,兴奋的脸色涨红,一双双眼睛都快瞪出来了;雄性荷尔蒙狂烈喷涌,整个草原上空都是浓浓的火药味。 十天前,朱雀四至尊之一的天之骄女,一代女中英杰天璇,突然宣布要比武招亲。 这道消息仿若在一滩牛屎中放了一记响炮,好家伙,顿时朱雀家族不能平静了;个个弟子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甚至连平日过命相交的兄弟,都是翻脸不认账,大有爱美人不爱男人的豪杰气概。 而且天璇曾亲口说过,比武招亲,不管是朱雀家族内部的弟子,还是小部落中的年轻汉子,都可以参加。 话语一出,整个草原都沸腾了。 十天以来,荒常常深夜听到哼哼哈嘿的拼搏锻炼声,让他没有一天能睡个好觉。 让人不禁感叹,发春的野猫是扰民的,美女的诱惑是致命的。 “看,开始了!”人群中,墨祈凡一指巨型圆台,神色颇为凝重。 荒双手双脚并用,提起一口气,左突右闯,拼命想要靠近巨型圆台一观。 好家伙,荒感慨,差点没把屎给挤出来。 这大冷的早晨,往人群中一挤,瞬间感觉到了人间的温暖。 魁梧汉子胳膊粗,彪悍猛妇胸器利,小孩在腿中蹿进蹿出,老人拿着长拐杖,不爽皱眉爆菊花。 就在这样的恶劣,‘胸险’环境中,荒终于挤进巨型圆台不远处,抬头观望而去。 圆台上,两个彪形大汉双手搭在各自的肩膀上,顺着裁判的一声怒喝,开始玩命过肩摔。 这是草原人民风格独特的运动,摔跤。 摔跤比赛中,选手身穿铜钉牛皮坎肩“昭达格”,头缠红、黄、蓝三色头巾,脚蹬花皮靴,腰扎花皮带,下身穿套裤,脖子上挂着五彩飘带。出场时,双方摔跤手挥舞双臂,然后互相搏斗。 “荒兄,这些都是小部落中的选手,想要参加比武招亲,必须先摔上两跤,先把大部分人淘汰下去!” 墨祈凡解释,荒心中沉吟。 比武招亲,不得使用法术,纯粹的肉体撞击。 朱雀家族的弟子,可以直接跳过摔跤这个最初级的海选阶段。 摔跤过后,便是考验马上战术,而这个复赛阶段,更会淘汰近九成的选手。 最后是比武招亲的发起人,也是群狼咆哮的终极人物,天璇出面,抛绣球。 当然这个不是用手去接,而是用箭去射。 摔跤,马术,射箭,这是草原人民最尊崇的三大运动。 “好,摔,摔死他!” “踢,踢啊!” “勾,勾啊,妈的,废物一个!” 人山人海,群情激昂。 荒注意到,人海最前方有两个风格迥异的部队。 他们一方的服饰全是黑色,一方全是淡蓝色;两方人马各有上百人,队伍中传来高亢嘹亮的歌声,为比赛增添了不少看点。 “这是台上两人各自的部落,他们唱的是挑战歌,为的是状声势。” 墨祈凡解释,荒赞叹,不管摔的好不好,起码这激昂斗志可以让任何死气沉沉的人,不能平静,想要放声嘶吼。 人生,就算不能名垂青史,也因怀着不屈的斗志,在嘶吼声中遗臭万年。 圆台上,两个魁梧大汉彼此争斗相扑,盘旋相持,腿膝相击,全部拿出所有技巧相搏,没有一丝一毫的花哨,不浪费半点体力。 草原摔跤,以巧取胜,一跤定胜负,只要身体有一处着地就算输了;而且规定不能抱腿,不准反关节动作,不准扯裤子。 圆台上,两尊彪形大汉斗得是满头大汗,喘着粗气,彼此红着眼,相当不服。 各种凌厉但不失花哨的动作,踢、绊、缠、挑、勾等,看的人群在嘶吼,荒也颇为兴奋。 “轰隆!” 一声闷响,荒感觉整个圆形擂台都是一阵颤动。 扎西部落的彪形大汉,一个漂亮的前身,在一个凌厉的勾腿,右掌轻轻一推对手的胸膛,对方如山岳般的躯体轰然倒塌,砸在地上。 “吼!” 扎西部落的大汉,双手仰天,高声怒吼,人群也在跟随,激烈吼叫声一浪高过一浪,此时的草原成了嘶吼的海洋。 赢得比赛,扎西部落的大汉,从裁判手中接过事先准备好的果子,奶食等,大把大把的向着人群抛洒。 这一举动,彻底将荒和墨祈凡瘦弱的身躯给淹没了,无数魁梧汉子红着牛眼,在人群中翻滚,抢夺瓜果。 老人出手更加凌厉了,手中一根拐杖不断出击,爆着一个又一个菊花。 “妈的,这次真是挤出屎了!”乌泱乌泱的人群中,荒遭受着‘非人’的折磨,深深的叹息,默默忍受。 第八十四章万马奔腾! 荒和墨祈凡靠着九牛二虎之力,在肉体遭受人潮一遍遍非人的蹂躏之后,终是喘着粗气,挤了出来。 “太可怕了!”荒擦着额头的热汗,神色间有着莫名的惧意。 “挤成饼啊!”墨祈凡喘着粗气,一脸心有余悸:“还好,活着出来了。” 对视一眼,两人皆是哈哈大笑。 接下来的三个小时,两人打死都没敢往人潮中涌去,而是站在外围,动用神眼观看。 “墨兄,我不用上去吧。”看着摔跤台上的彪形大汉,荒有点害怕。 “不用,我给你走后门了,直接参加马术比赛。”墨祈凡淡然一笑,胸有成竹。 五个时辰以后,摔跤比赛终于结束了。 人山人海最后爆发出一阵震天的嘶吼声,回响整个草原上空。 一处小山坡上,荒和墨祈凡躺在柔软的草地上,一人一手牛皮酒袋,半只烧鸡,吃的是畅快不已。 原型巨台之上,此时走来一人。 男子很普通,五官平凡,身材也很瘦弱,不似焚洲人的威猛狂野;他满头黑发披肩垂落,身穿黑色紧身衣,脸上带着淡然的笑意,手中把玩着一柄精致的弯刀。 太普通了,全身上下没有一丝一毫出彩之色,放在人潮中,一脚下去,绝对踩死一大片。 要说让人难以忘怀的,可能就是男子手中的那柄弯刀了。 弯刀很小,只有巴掌大,刀身乃是银质,闪烁着淡淡银光;上面镶着七颗颜色各异的宝石,散发璀璨光芒。 “很像仙道门开派祖师,李四的七星弑神刀!”荒沉吟,直觉告诉他,这绝对是一柄大杀器。 “合格者,一万三千五百六十七人,半小时后,准备复赛,万马奔腾。”朱雀四至尊之一的摇光,平淡的宣布了第二场比赛的开始。 “轰隆!” 瞬时间,人海再次爆发,像是波涛涌动间,人潮自动分为两股,各自向着草原东西方向涌去,留下一大片宽敞空间。 “开始了!”荒豁然起身,跟随着墨祈凡,两人向着朱雀家族的巨型城门口走去。 “咴咴!” 一记记高亢嘹亮的嘶叫声响彻云霄,参加万马奔腾的选手,已有许多按捺不住,从朱雀家族的马场中,牵出一头头身形健硕的马匹。 马儿们高扬着骄傲的头颅,抖动着优美的鬃毛,健硕的马身,不羁的气质,浑然天成。 “西北五花骢,来时道向东。四蹄碧玉片,双眼黄金瞳。 鞍上留明月,嘶间动朔风。借君驰沛艾,一战取云中。”荒赞叹,如此骏马,世间难寻一匹,朱雀家族却足有万匹之多,让人骇然。 “朱雀家族共有五万匹这等骏马,其它马匹食草,这五万匹食药灵。” 墨祈凡解释,让荒咂舌;果然不愧为最强道统之一,战天帝的后代,天帝家族果真不是盖的。 战天帝,被誉为古来最好战天帝,一手天之琼矛,可灭天,弑神,屠仙,战力逆天,凌驾九霄之上。 朱雀家族,战天帝与朱雀神君道统;据传朱雀神君为女身,不仅天资惊艳,战力可堪比天帝,而且生的花容月貌,乃为战天帝道侣,所以朱雀家族取了朱雀神君之名。 当然,传说归传说,事实没人清楚。 “这等恐怖底蕴,甩了昆仑几条街啊!”荒咂舌,果真是财大气粗,用药灵喂食马屁;要知道一株药灵百年才可成熟,不仅可以帮助修真者更加快速的凝结山岳,而且可增加诸侯级以下修士,五十年寿元,真正的天材地宝,任何一株都足以引发一场不小的腥风血雨。 用药灵喂食马匹,荒吞了口唾沫,不仅感叹,马比人活得好啊。 跟随墨祈凡,荒走进朱雀家族的养马场。 养马场的占地位置极大,堪比一个大型部落。 马场里没有让人恶心欲呕的刺鼻气味,也没有满地的一坨坨大饼;空气清新,地面很是干净,一匹匹骏马很是通灵,马眼有神,漫无目的的游荡在马场之中,像是闲庭散步一般。 “确实比人过的好啊。”荒叹息,挑了一匹全身鬃毛血红,四只马蹄上却是纯白如雪的骏马。 “荒兄好眼力!”墨祈凡竖起大拇指称赞。 这匹骏马很是高大,一双大大的马眼中充满了灵智之色;全身鬃毛血红,唯独四个马蹄上毛是雪白的,如同踏雪寻梅一般。 半个时辰之内,络绎不绝的,或是魁梧的汉子,或是纤瘦的少年,全部走进马场挑选一匹匹骏马,来到了朱雀家族的巨型城门外,排好了队伍。 说是队伍,荒却有点震惊。 城门前的草地很是开阔,却也容不下万匹骏马;前面的死命往后挤,不让后面的往前走;后面的拼命往前挤,不想落到下风。 荒在马海中默默苦笑,原先是被人挤,现在是被马挤。 紧了紧手中一根长达两米的巨型木棍,荒双眼一凛,露出浓郁的杀伐之色。 万马奔腾的比赛规则,每人挑选一匹骏马,手持两米长的木棍作为武器,绕着方圆占地近百里的朱雀家族,大型国度跑一圈。 途中摔下马,或是被别人用木棍攻击,都算作淘汰。 除了木棍,不得使用任何其余武器,违者淘汰,情节重者,会被朱雀家族依照族规惩治。 “恭迎朱雀道尊!”就在这时,一记浑厚的声音响起,人山人海沸腾,若雷鸣般的咆哮几欲要将天给翻过来。 “朱雀道尊!”荒神色一凛,向着不远处的圆形巨台望去。 五个人,荒所熟悉的北斗,摇光,还有一袭血红色的倩影,一抹大红色的胭脂,皇小凤。 天璇,一身淡蓝色的得体棉衣,双手袖子口,一圈纯白如雪的绒毛;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肤色,一双修长如利剑的眉毛,透露着一股英姿飒爽的味道。 她头戴一顶淡蓝色小毡,一圈纯白色的绒毛将她衬托的犹如天宫的仙子,出尘而美丽。 荒很喜欢天璇的眼睛,一双美丽的丹凤眼内,漆黑的瞳孔泛着点点蓝光,像是草原的天空。 满头齐腰长发披肩垂落,似有淡淡芬芳缭绕;一个字,真他妈美。 最后一人,荒很奇怪。 从外表上看,这是一个老者,佝偻着身躯,显然年岁已大。 满头白发随风飞扬,有种萧瑟的味道;荒看不清楚他的脸,只因他戴着一副古老的青铜面具,遮挡了一切神识的探索! 朱雀道尊,朱雀家族唯一掌权者,九州最强几人之一,最神秘的道尊。 要说见过他真是面容的,可能只有朱雀四至尊。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朱雀道尊开口,浑厚的声音瞬间压下了一切,人少人海难得的安静了下去。 荒脸上露出古怪之色,据他所知,天璇好像不是朱雀道尊的女儿。 “我要说的话,只有一句!” 朱雀道尊拉起天璇的手,走到了圆台最前沿。 “你若不让我女儿幸福一百分,我便让你痛苦一万分!” 霸气的话语,回荡在辽阔草原上方,久久不散。 “霸气侧漏。”荒感慨,此人让他不仅想起了昆老,都是护短出了名的老顽固。 “轰隆!”人群爆发,高呼朱雀道尊,震天嘶吼声让这方天地都在震颤,可见这老头在焚洲的地位,他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三。 “比赛开始!”摇光一声怒吼,万马奔腾正式开始。 “嘶!” 摇光话语未落,无数参加万马奔腾的汉子,双腿一夹马肚,瞬间震天嘶鸣声响成一片,回荡草原上空,缭绕不散。 骏马奔驰,如若疾风,四蹄翻腾,长鬃飞扬,壮美的姿势宛若历尽艰辛穿洋过海的信鸽,宛如暴风雨中勃然奋飞的海燕。 仰天长啸,那动人肺腑的马嘶响彻苍穹。 万匹骏马奔腾,如同海潮般势不可挡地从秋日苍茫的草地上滚了过来,成千上万匹聚集在一起,如同沧海的咆哮。 马儿们高扬着骄傲的头颅,抖动着优美的鬃毛,合着这宏大的旋律,在海一样宽阔的草原上翱翔。大地在摇动,时空的概念在消失,这奔腾的马群简直就是一部历史的缩影,一个悲壮巍峨的造型。 “奔腾狂烈若疾风,嘶鸣悲壮胜惊雷!”荒大笑,声音中洋溢着爽朗与自信之意。 手提马缰,胯下血色骏马奔腾,一骑绝尘而去。 万匹战马奔腾,如同瀚海起伏,波涛汹涌间向着远方大地席卷而去,壮观的场景让人赞叹,天地绝景。 “啊!”一声惨叫,荒神色震惊,前方不远处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被对手一棍子挑翻下马,瞬间被踩成了肉泥。 “要命的招亲啊。”荒感慨,美人难抱怀,唯英雄亦。 伴随着人潮疯狂的嘶吼,万匹骏马绝尘而去,绕着朱雀家族的大型国度,开始征伐。 荒告诉自己,这是玩命的战斗。 想要抱得美人归,必须拥有英雄心。 惨叫声不绝于耳,大战始一开始,便是不死不休的结局。 这场比赛,注定会有太多的人死去,注定会有更多的人受伤。 想要得到从未得到的东西,就要做出从未做出的壮举。 美人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竟折腰。 第八十五章狭路相逢,小人胜! 苍茫大草原上! 荒随着烈马的奔跑,身体上下抖动着;这种感觉很爽,狂风迎面扑来,满头浓密黑发飞扬,让人忍不住豪情万丈。 忽地,一阵猛烈的破空之声传来,荒神色阴沉,身体下意识的一偏头。 一根长长的木棍从他耳际飞驰而过,恐怖力量让荒心中惊悚。 ‘这些汉子,为了美人果然都不要命了。” 脸上被蹭破一点皮,传来火辣辣的痛。 荒回身一看,这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汉,手中提着木棍,望着荒,横眉立目。 “找死!”荒神色一凛,杀机毕露,回身就是一棍子。 这一棍子气势很凌厉,竟传出恐怖音爆声,让人惊悚。 昆老为荒洗礼肉身,直接跨入一重岳;在纳仓部落,荒先后斩断六欲之身,六欲之意,修为之高,已达三重岳,岂是这些臭番茄、烂番薯可比。 “嘭!” 这一棍子,荒并没有让汉子坠落马下的意图;他用上了全力,拳头粗的棍尖,直接穿透了大汉的胸膛,妖艳的血花如同喷泉一般狂涌。 荒冷笑,抽出棍子,快马离去。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方才汉子惊骇与恐惧的神情,在如今的他眼里,是多么可笑与可怜。 他是冷血动物,但不会主动攻击别人;如果别人找死,那就怪不得他了。 百里之遥,在这群骏马的狂奔下,不过一个半小时就会结束。 一个半小时,注定会有三成的人死亡,六成九的人受伤。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荒受到诸多骚扰,好几次都特别惊险,身材魁梧的草原汉子,险先把他挑下马来。 当然,现在他还是好好的,已经有超过五十人被他刺成了血窟窿。 “驾!” 荒此时脸上有伤,最重的是右脸颊上,半块皮都快没了。 这也是他遭受的最凌厉,最惊险的攻击;那人是朱雀家族的弟子,修为估计已达三重岳,和荒一般。 不过可惜,他一击未成功,被荒用木棍,直接从张开的口中穿进,死相凄惨。 “呼!” 又是一记诡异的攻击,荒豁然回头,却未发现迎面而来的木棍。 “嘶!” 就在这时,荒胯下战马嘶鸣,双蹄猛然一踏地面,整个前半马身高高跃起,就要将荒摔落在地。 “麻痹的!”荒双眼布满血丝,紧紧勒住缰绳,强行将快要暴走的骏马控制下来。 就在这一瞬间的功夫,背后已被同一根木棍攻击多次;刺骨的疼痛让荒猛然倒吸一口凉气,恐怖的力量几欲要将他的胸膛穿透。 “尼玛的!”荒是真的怒了,背后这厮竟然不攻击人,而是去捅马的屁股;骏马受惊,如果第一时间荒没有稳下骏马,绝对会被摔在地上,被后面的群马踩成肉泥。 目眦欲裂间,荒近乎狂暴;手中紧握木棍,直接向着身后横扫而去。 “嘭!” 一声闷响,一个朱雀家族弟子的头颅,直接被木棍撞击,爆炸开来。 血肉横飞,浓白的脑浆飞溅一地;失去头颅的身体,依旧随着骏马的飞驰而紧握缰绳,看上去恐怖不已。 “哼!”荒擦去脸上的血迹,重新快马加鞭,向着目的地疾驰而去。 万马奔腾,限定时间一个半小时。 如果让这群马毫无顾忌的奔跑,一个半小时绝对够用;但加上了用木棍攻击着一规则,可能需要两个小时。 但方才那名朱雀家族弟子的攻击,让荒心中沉吟,嘴角勾勒出一抹阴险的笑意。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不是枭雄的专属,这是人类的本性。 荒阴沉而笑,接下来,快马加鞭,只要遇到面前挡道的,手中木棍直接捅向马屁股。 可谓一棍穿肠,犀利以及。 在健硕战马都被荒捅死几匹的暴虐攻击下,荒一路畅通无阻,直直向着终点奔去。 而荒近乎于无耻加歹毒的手段,终于惹怒了不少人。 草原人民很排挤外族部落,如同妖魔与人类相互仇视。 转眼间,一小时二十五分钟已过;已有几十匹骏马奔进了朱雀家族的巨型城门;这一战的终点,便是朱雀家族的马圈;从马圈出,回马圈来。 遥远的视线尽头,人山人海已可见,荒趋势骏马飞驰,时间可谓刚刚好。 “嘶!” 就在这时,荒身前十几匹骏马,突然猛然嘶叫,直接转过身来,截住了荒的去路。 荒神色阴沉,收起手中想要捅向几人马屁股的木棍。 “外乡人,你太可恶了!”一个貌似领头的汉子咬牙道。 他们着一行五十多人,全部出自一个部落;浩浩荡荡一大群人,任何人见到都会退避,一路有惊无险。 但十分钟之前,只是一个不长眼族人,用木棍袭击了荒一下,这像是恶犬一般的外乡人,手拿木棍,不断爆着队伍一匹匹骏马的菊花。 眼看十分钟之内,五十多的族人只剩下十几个,领头人终于暴怒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难道对方将自己三十多人挑下马还不打算罢休,要鱼死网破吗? “兄弟们,美人不要了,给我做了着小子。” 领头汉子咬牙切齿,恨不得扒了荒的皮。 十几匹骏马围住了荒,十几人手持木棍,虎视眈眈。 “就凭你们!”荒冷笑,仰起手中木棍。 三分钟过后,原地躺了十几个人,个个都是脑袋爆裂,血肉混合着浓白脑浆流淌一地。 “一群蝼蚁!” 荒冷笑,趋势骏马向着终点飞驰而去。 “时间到!” 刚刚跨过朱雀家族的城门,摇光的嘶吼声便响彻云霄。 狠狠捏了把冷汗,荒庆幸不已。 “荒兄,玩的可嗨!”墨祈凡早已等候一旁,看到荒最后一刻跨过城门,也是擦了擦额头冷汗。 荒下马,将手中沾满鲜血的木棍直接扔到一旁,爽朗笑道:“爽!”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默契微笑。 “合格者,一百五十八人,明天正午,举行‘抛绣球’最后一个阶段。”摇光嘶吼,宣告了比武招亲的暂时结束。 荒很是兴奋,和墨祈凡大喝一通,酩酊大醉。 下午,荒揉着酸痛的脑袋,走出毡房,点燃烟叶,抽着呛鼻的旱烟,荒拿着放羊棍,赶着羊群出了小部落。 蔚蓝的天,狂烈的风,初秋的草原,气温已然急剧下降。 荒双手蜷缩在袖子里,默默伫立在天地间;身旁只有三十多头羔羊和一条小黑狗的陪伴。 “荒兄。”爽朗的声音传来,开阳拿着两个牛皮酒袋,走了过来。 “小阳子。”清秀俊朗的五官,依旧魅惑众生的桃花眼,一身火红色衣衫,连睫毛都是红的。 这就是开阳,永远给人一种开朗的感觉,像是天生不知道悲伤为何物。 “荒兄,一直都没有跟你道谢,今日,就以烈酒,感谢救命之恩。”开阳拿着酒袋,仰天猛灌一大口。 荒轻笑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可以交心的,你我之间还谈什么感谢。” 两人皆是大笑,烈酒下肚,高谈阔论,好不畅快。 送走开阳,荒远远的看到一抹鲜红色的身影,蹦蹦跳跳的向着自己走来。 “阿黄,你兄弟呢?”雀儿嘻嘻一笑,腆着脸,很是不好意思。 “我兄弟在这里!”荒轻笑,从脚后跟抱起身躯瑟瑟发抖的小黑,扔给了一脸张牙舞爪的雀儿。 看着雀儿欢喜的神色,荒忍不住捏了捏小丫头愤怒的脸蛋,道:“你一天没心没肺的,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哼。”雀儿撅着小嘴,不屑道:“我才不要长大呢,长大要嫁人的,我可不想离开家族。” “雀儿!”荒拉着雀儿的小手,席地而坐,神色间隐有一丝怀念,道:“看到你开心的样子,我很满足。” “为什么?”雀儿眨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神色疑惑道。 “我的童年,怎么说呢,过的很是一般;如果说你的童年是天堂的话,我的童年就是地狱。” 荒神色虽平淡,但眉间的一丝忧愁,却浓重的化不开。 “我的童年,除了奶奶,没有人愿意陪我说话,陪我玩;我甚至都能算清我一年里说了多少句话。” “永远发酸的糙米,难以下咽;记忆中最寒冷的冬天;许多人喜欢冬天,喜欢漫天飘雪的美丽景色。” “但雀儿你知道么,我讨厌冬天,记忆中的冬天永远是寒冷的,冷到让人感觉欲望都被冻结。” “什么是欲望?”雀儿歪着头,打断了荒的话。 “欲望啊!”荒抬头,望着蔚蓝的天空,许久,,许久,,,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快说嘛,到底什么是欲望!”雀儿撅着小嘴,拉着荒的双手撒娇道。 “欲,望!”荒沉吟半响,道:“欲望,如同衣裳。” “衣裳?”雀儿张着小嘴,一脸惊讶之色。 “不错。”荒笑道,一双冰冷的眼神遥遥望着远方苍茫天地,道:“如果人类穿上了衣裳,这个群体会拥有让上帝都忌惮的智慧。” “听不懂。”雀儿摇头晃脑道。 “听不懂就对了,你还未穿衣裳。”荒打趣,哈哈大笑道。 “说谁没穿衣服呢,你个小流氓。”雀儿红着一张小脸,雪白的小虎牙咬的咯吱咯吱响,恨不得活吞了荒。 荒笑看着雀儿,神色间尽是无忧无虑。 ‘雀儿,你如同我从未体会过的童年,为了我的童年,好好活着,无忧无虑;如果有可能,这一辈子都不要穿上欲望的衣裳。’ ‘如果可以,多想保护你一辈子,保护好我的童年,梦想中的童年。’ “嘻嘻,天璇姐姐来了,我要走了。”正在荒出神间,雀儿嘻嘻一笑,小脸上尽是狡黠之色。 荒整个身躯一震,豁然抬头望向远方天际。 第八十六章美人心! 荒整个身躯一震,豁然抬头望向远方天际。 苍茫天地尽头,一袭淡蓝色的窈窕身影缓缓走来。 她身材修长,肤色白皙,尤其是一双修长如利剑的眉毛,显得英气逼人;荒很多时候都在想,如果天璇是男的,那她一定是一代豪杰,是那战场上的将军,绝世的王者。 千里挥戈,万众俯首,四海之内,百世王道。荒得承认,天璇身上有这种王者之气,可号令天下。 长长的睫毛,一双美丽的秋水眸子,漆黑的瞳孔中泛着点点湛蓝,如同草原的天空。 挺翘的鼻梁,红唇似水,雪白玉齿半露,当真是美到让人窒息。 她如垂云般的柔顺黑发披肩垂落,肌肤晶莹,隐有彩霞流转。 一身淡蓝色的棉衣,很有草原特色;裤腿和双手袖口都绣着纯白色的绒毛,高贵中平添了一份空灵。 天璇戴着一顶淡蓝色小毡,小毡周围也是一圈纯白色的绒毛,踏着夕阳,她缓缓向荒走来,美得如同画中人儿。 荒这一辈子难忘的事有很多,而关于女人的,却寥寥无几;第一件事,是第一次看到昆凤时,惊为天人。 第二件事,是和靳儿月下起舞,靳儿那时候温柔的笑,羞涩的表情,荒至今历历在目。 第三件事,是自己被母亲一掌重伤,回到昆仑,倒在白玉台阶上,苏醒之后看到的靳儿,憔悴的容颜,枯槁黯淡的秀发。 那一刻的荒,心疼到窒息;他在心底发誓,他这辈子,可以对不起任何人,但惟独不能对不起阿靳。 他这条命,被昆老捡回来过,最后也被阿靳救活过;他这辈子,心底只有两人,昆老,阿靳。 第四件,是那抹至今残存记忆深处的艳丽大红色,诡异的如同鲜血的红唇,还有那双精致的绣花鞋,皇小凤。 今天,关于女人,荒有了第五件让他众生难以忘怀的回忆。 千万道金光中,西斜的残阳下,一副美丽的画卷中,苍茫天地的尽头,一个一身淡蓝棉衣,头戴一顶小毡的女子向他走来。 如花的娇艳,窈窕的身影,随风扬起的三千青丝,荒发誓,这将是自己一生中最美的回忆之一。 “荒!”天璇轻笑,白皙的俏脸上隐有一丝诱人红晕。 “天璇!”荒淡淡一笑,拍了拍身旁的草地。 天璇莞尔一笑,坐在了荒身边。 “给我抽一口!”天璇抢过荒手中的老旱烟,放在粉嫩红唇中,直接吸了一口。 淡淡的青烟,将她精致的脸庞渲染的若隐若现,如同深在仙雾之中。 “给你抽一口。”抽了一口,天璇把旱烟管递给了荒。 就这样,似血似金的夕阳下,一男一女并排坐在一起,像是紧紧依偎般。 两人像是无忧无虑的孩童般,一根旱烟杆,两人你抽一口,我抽一口,好不快活。 这副画面,定格在了一男一女记忆最深处。 “你这么年轻,为什么你的头发是白的。”天璇疑惑道。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并不像他看起来的那样。”荒笑道。 “你为什么总要佝偻着身体。” “为了一个承诺。” “谁的承诺?” “谁的承诺?”荒神色茫然,冰冷的双眼遥望远方,良久之后,幽幽话语方才传来:“祖先的承诺,仇恨的承诺。” “可不可以也给我一个承诺?”天璇眨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神色间有着一丝少女的俏皮,也有一丝期盼。 “可以。”荒淡然一笑。 “明天的草原,蓝天之下,绿地之上,万人中央,我希望只看到你一人的身影!” “明天的草原,只有一箭!” 美丽的夕阳之下,两具身体,终是慢慢靠在了一起。 平淡的画面,一男一女,凝成了永恒。 这不是平凡的一天,请记住这一天。 这是所谓高等人的一天,低层蝼蚁,永远也不会引发这样的爆炸轰动效果。 朱雀家族,大型国度外围的草原空地上,巨型圆台耸立;圆台四周,人山人海,此时喧闹嘈杂声震天而起,让整个草原都仿若在颤动。 天璇,朱雀四至尊之一,唯一的女性,天之骄女。 此时人潮外围,距巨型圆台一公里的一处小山丘上,一百五十八位,或是魁梧,或是纤瘦,或是英俊,或是普通,或是丑陋的汉子,整整齐齐战列成一排。 荒赫然也在其中。 抛绣球,规则很简单。 比武招亲的主角,天璇,抛起绣球,可动用体内气,最低标准要抛十米高。 然后在绣球落地之前,这一百五十八人,要用手中的箭,将绣球射中。 一公里的距离太远,就算拥有三重岳的荒都显得吃力。 所以绣球要抛十米高,让这些人有足够的时间向着绣球奔跑。 这一关,可谓难于上青天;一百五十八人,荒冷笑,这一关,已经把所有不是修士的凡人,淘汰在外。 残酷吗?不!蝼蚁有什么资格拥有仙子。 每个人不都是这样想的吗? 所谓的谁都可以参赛,不过是壮大声势的卑贱手段;太多的人送命,太多的人拿命嘶吼,整个世界陷入了让人崩溃的沉迷之中。 一百五十八人,按照万马奔腾的前后顺序,排列成为五排。 人很多,人头耸动,个个脸上都洋溢着决绝必胜的自信。 荒在最后一排,他手持一张巨弓,并没有四处张望,而是平复心情,好射出惊天一箭。 他曾答应过天璇,今天的草原上,只有一箭。 “吼!” 忽地,巨型圆台周围的人潮,猛然爆发出震天嘶吼声。 荒豁然抬头,向着圆台望去;一袭淡蓝色的窈窕身影,满头披肩垂落的秀发,修长如利剑的眉毛,显得英气逼人;一双秋水眸子,瞳孔中泛着点点湛蓝之色,空灵而优美。 天璇出来了,依旧戴着那顶淡蓝色小毡,眼角含笑,望着人群,似在寻找着什么。 “比武招亲,抛绣球开始!”摇光一声嘶吼,人群紧跟着沸腾。 天璇手中,此时拿着一个大红色的绣球,神色间隐有红晕,莲步轻移,走到了圆台最前沿。 “蓝天之下,万人中央,我希望只看到你一人的身影;荒,我最爱的人,拜托了!”天璇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轻颤,内心不能平静。 在圆台后方,戴着古老青铜面具的朱雀道尊站立,雀儿被老道尊抱在怀里,一张小脸上也尽是紧张之色。 “荒!”朱雀道尊身后,是北斗与皇小凤;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十指紧扣,形态亲昵。 此时的皇小凤,鲜红如血的嘴唇微微翘起,勾勒出一丝夺人心魄的妖媚笑容。 她一双漂亮的丹凤眼,遥遥望向远方人群,一个满头白发的少年,在她眼中显得有些刺眼。 “凤儿,怎么了?”北斗发现了皇小凤的异样,皱眉问道。 “北斗,你说谁会娶到天璇妹妹?”皇小凤笑着问道。 北斗双眉一挑,神色不屑道:“那还用问嘛,当然是那个人!” 皇小凤没有附和,也没有反驳,望着远方参赛的一百五十八人;纵使人很多,但她还是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满头白发的少年。 依旧面无表情的脸,满头萧瑟的白发,冰冷无情的双眼,还有始终佝偻的身躯,竟让此时皇小凤的心中,有了一丝不忍,一丝心酸。 “他,到底经历了多少?”皇小凤叹息,握着北斗的手,忍不住紧了几分。 “开始!” 一声嘶吼,人群也跟着沸腾,草原像是开了锅一般,冒着颓废而迷乱的热气。 在无数人的嘶吼声中,天璇深吸一口气,沉吟半响,狠狠用力,抛出了手中的绣球。 “好机会!” 一公里外的一百五十八人,此时不知谁咆哮了一声,瞬时这群大老爷们像是发情的公狗一般,迈动双腿,撒欢的狂奔。 那速度,荒感觉一瞬间的爆发都要超越一匹骏马,眼看就差双手并用了。 “吼!” 一声长啸,荒猛然弓身,右脚一踏地面,大地颤动中,他的身体如离弦之箭爆射而出,瞬间超越了大部分的参赛者。 这个绣球,足有二十米那么高。 “足够了!”荒左手长弓,迈动双腿,大甩双手,向着绣球的方向亡命奔去。 “啊!” 一声凄厉的惨呼,荒神情一凛;身后有人放冷箭,荒身旁一个倒霉鬼被一箭穿胸,长箭恐怖的力量直接将他带着飞了一段距离,方才落下。 娇艳诡异的鲜血喷洒,如同喷泉一般狂涌,让人心悸。 “啊!” 又是一声惨呼,跑到最前边的几人,一一身亡,被恐怖长箭穿胸而过,跌倒在地。 荒神色阴沉,身后这些人,明显是有针对的杀人。 死去的那些人,都是一些小部落的汉子,没有什么族人,后台。 而从始至终,一直在狂奔,甚至听到惨叫,神色都没有一丝一毫变化的那些人,全部都是一身火红色长衫,这是朱雀家族的弟子。 “妈的!” 荒狠狠咬牙,恨不得把这些作弊的狗腿子全部用长箭射穿。 口中高呼人人平等,谁都可以参与;到了最后,竟然耍起这些卑鄙手段。 “朱雀家族!”荒紧咬牙齿,内心深处有不甘的火焰焚烧,让他双目通红,形如野兽。 原来,在真正的势力面前,卑贱的蝼蚁从来没有公平一说。 他们本是身材魁梧,年纪不过二十五的汉子,还有大好的人生要走,却因为一己贪欲,被朱雀家族利用,身死在这里。 “嗖!” 突然,恐怖破空声传来,犹如鬼哭狼嚎一般。 第八十七章一念之差! 恐怖破空声传来,荒后背寒毛炸竖,右脚一踏地面,斜方向向着左边飞驰而去。 一支锋利精钢长箭疾驰而过,带起一抹刺目血花。 荒右手一阵不规则的抖动,肩头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他目眦欲裂,要是在晚上一秒钟,那支长箭绝对穿胸而过,就算药圣也救不活他了。 荒愤怒,比赛规则不是规定要用木质长箭么?怎么会有精钢长箭? 谁规定的?谁允许的? 荒苦笑,原来明面的所谓正义的规则,是强者束缚弱者的手段;而暗地里,这些强者却为所欲为,干着所有见不得人的肮脏手段。 荒咬紧牙齿,亡命狂奔,不时躲着背后偷袭的冷箭。 近了,已然到了射箭所需的距离。 荒心无旁骛,不去理会任何事物,不在乎疯狂嘶吼的人山人海,此时外界的一切,在他眼里都诡异的安静了下去。 右手持弓,荒一边奔跑,一边从背后的箭篓里,取出一支长箭,搭在了长弓上。 一切都变得缓慢,荒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声,心跳声,风声,云声。 嘴角露出一丝柔和的笑意,荒猛然拉开了弓弦,巨弓如同满月,充满了暴力的美感。 “天璇,我答应过你,今天的草原,只有一箭!” 荒心中沉吟,就要松开右手。 “阿黄!” 就在这时,一记熟悉无比的声音传入荒耳中。 “开,,,,开阳?”荒神色一怔,手上动作下意识的一停顿,转身向着身后望去。 一袭火红色的衣衫,清秀俊朗的五官,一双魅惑众生的桃花眼,不是开阳还能是谁? 此时的开阳,也如同荒一般,手中长弓满月,欲射天狼。 在荒这一停顿,一回头间,开阳猛然松开了右手,长弓之上,精铁制的锋利长箭,携着雷霆万钧之势,向着天空中的绣球飞驰而去。 “嗖嗖!” 伴随着开阳松开右手的动作,在他身后,两个一脸冷漠的朱雀家族弟子,也松开了右手。 不过精铁制的长箭,不是对准天空上的大红色绣球,而是呆滞在原地,一脸不敢置信的荒。 “嘭!” 两声闷响,剧烈的疼痛传入感官,两支精钢制的长箭,直接贯穿荒的胸口;恐怖巨力,带着荒直接飞起,刺眼的血花如同喷泉一般向外狂涌,浸染了荒的脸,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没有任何动作,只有一脸不敢置信的惊愕神色,怔怔的盯着不远处的开阳。 “阿黄!” 开阳也懵了,一声嘶吼,直接向着荒飞奔而来。 “嘭!” 荒重重坠地,一口鲜血狂喷而出,他受伤了,极为严重的伤。 但身上的伤,又怎能同心中的伤比。 艰难抬起头颅,荒最后一眼,定格在了一支精钢长箭上。 长箭携着雷霆万钧之势,完美的刺穿了绣球,带着绣球,向着远方飞驰而去,那是胜利的方向。 最后的一眼,圆台之上,天璇不敢置信的神情,通红的双眼,泪流满面。 “啊!” 一声嘶吼,响彻云霄,仿若受伤的野兽,震撼着所有人的心。 人山人海都安静了下去,所有人都望着目眦欲裂,浑身都在喷涌鲜血的荒。 一个女人而已,至于那样么?荒猜想,这是很多人的想法;因为他从太多人的脸上,眼中,看到了不屑,讥嘲,懒蛤蟆想吃天鹅肉的讽刺神情。 “我败了,败得如此彻底,草原的今天,果真只有一箭!” 荒晕了过去,最后一眼,只有一脸焦急奔跑而来的开阳,还有满脸愤怒不加掩饰,目眦欲裂的墨祈凡。 荒累了,他想好好睡一觉,然后忘记这一切。 “天璇,对不起!” 更让他感到绝望的,他已没有任何颜面去面对天璇。 美好的一天,肮脏的一天,不是吗? 荒做了一个梦,很长很长的梦。 很恐怖的梦,梦里,荒变成了一只羔羊,早已死去的尼玛,脸上喷涌着鲜血,手中拿着锋利的匕首,抓住了他。 荒惊恐,他想要放声大喊,口中却传出阵阵诡异的嘶叫声,让人头皮发麻。 “扑哧!” 匕首落下,飞溅的鲜血如同开闸的洪水一般,向外喷涌。 荒倒地不起,他的身体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冰冷。 让灵魂都忍不住蜷缩的冰冷,一点点吞噬着他的一切;他看到了尼玛冰冷的笑容,带着让人心悸的神经质。 “不,,,我不甘心,我荒绝不愿变成一只待宰的羔羊!” 荒嘶吼着,他不甘,他痛苦,他绝望,内心深处有一团熊熊大火在焚烧着他,要将他的一切都化为灰烬。 “轰隆!” 一声闷响,一切画面都破碎了。 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处,是墨祈凡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墨兄。”荒声音嘶哑,嗓子疼痛难忍,像是火烧一般。 “荒兄,你终于醒了!”墨祈凡大喜,赶忙倒了一碗茶水,递给了荒。 一碗茶水下肚,瞬间冰凉的感觉遍布全身,让荒萎靡的精神清醒了一些。 坐在床头,默默抽着呛鼻的老旱烟,荒听墨祈凡在哪里喋喋不休,为自己讲述昏迷十天之内,草原发生的一切。 “终于,他们终是要成婚了!”荒苦涩一笑,双眼冰冷无情,没有丝毫波动。 十天前,开阳惊天一箭,射中了天璇抛出的绣球。 而作为失败者的荒,重伤垂死之际,被墨祈凡悉心照料十天,这才终于醒来。 “哎,天璇在那天夜里来看过你,她本想带你离开这个地方,却被尾随而来的朱雀道尊强行带了回去。” 墨祈凡叹息,天璇性子极烈,敢爱敢恨,竟然要放弃一切荣耀,一切荣华富贵,带着荒要私奔。 可惜,朱雀道尊太熟悉天璇了,最后一刻截住了天璇的去路,强行将她带了回去。 “开阳有没有来过?”荒沉吟良久,出声问道。 “来过,你昏迷的十天,他天天都来,这会估计快过来了。”墨祈凡叹息道。 “对了,那个叫做皇小凤的也来过两次,给你带了十几株药灵和两株药王。” 荒神色一怔,没想到皇小凤会来,而且给他带了两株药王。 药王,千年一成熟,可增加至尊级别以下修士百年寿元,很是珍稀的天材地宝,九州八大派的药园里都没有多少,最多也就十几株,昆仑也只有五株药王罢了。 皇小凤能一次性拿出两株药王救治荒,可见荒在她心里并不是可有可无的角色。 “雀儿在你昏迷这段时间,也天天往这边跑,小丫头很是担心你!” 听到墨祈凡提起雀儿,荒始终面无表情的脸上,终是露出了一丝会心的微笑。 “墨兄,谢谢你这十天以来一直照顾我。”荒抱拳一拜。 “朋友么,说这话多见外。”墨祈凡哈哈大笑,拜别荒,他这十天可真够累的,现在看荒没事,终于忍不住,想要美美睡上一觉。 人走茶凉,不大的毡房也显得颇为清冷。 “七情六欲,斩去六欲之意,从此之后,我荒再也不可能爱上任何人。” “斩去六欲之身,从此我荒,再也不会陷入淫欲之中。”荒抽着呛鼻的老旱烟,默默呢喃。 “下一个要斩的,会是什么?是天璇,还是皇小凤!?” 荒嘴角勾勒出一丝诡异的阴森笑容,脸色苍白间,走出了毡房。 依旧蔚蓝的天空,初秋的草原温度已然急剧下降。 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荒佝偻着身体,拿着放羊棍,赶着羊群出了纳仓部落。 盘膝而坐,抚摸着身旁小黑毛茸茸的头,荒沉默无言,眺望远方天际。 “荒兄!” 就在这时,一记带着颤音的声音响起,荒神色冷漠,转过身子。 “开阳!” 开阳来了,整个人的脸色显得有些许苍白;他手中拿着两个牛皮酒袋,站在荒不远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显得很尴尬。 “怎么,不请我喝两杯。”荒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朝着开阳招了招手。 “荒兄,我,,我,,,!”开阳脸色涨红,急着想要解释,半天却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荒平淡一笑,道:“小阳子,一切都过去了,五天之后,好好做你的新郎,好好照顾天璇。” “我会的。”开阳重重点头,神色坚决。 当下两人一人一手酒袋,浓烈的马奶酒喝的是畅快不已。 “阿黄,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开阳拜别荒,摇晃着身体向着朱雀家族走去。 前一刻,四目相交,荒还平淡微笑的脸庞,在开阳转过身子的那一刻,猛然剧烈扭曲。 开阳背对着荒,所以他看不到荒狰狞扭曲,如同恶魔一样的脸庞。 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眼,扭曲到让人想要惊恐尖叫的脸庞。 “开阳!”怒睁的双眼紧紧盯着走远的开阳背影,荒咬着牙齿,恨声出了这个名字。 “你一定会为你的愚蠢而付出代价!” 夕阳西斜,一个蹦蹦跳跳的大红色身影,来到了荒身边。 “阿黄!”雀儿眨着一双大眼睛,看上去很是开心。 “雀儿!”荒脸上露出会心微笑,狠狠捏了捏雀儿粉嫩的小脸蛋。 “你今天怎么不躲了?”荒收回手,脸上表情很是疑惑。 往日他捏雀儿脸蛋的时候,着丫头总是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今天却是乖乖的,任由他糟蹋。 “我知道阿黄失去了天璇姐姐,很是伤心。”雀儿低着头,脸上露出黯然之色。 “以前见到阿黄,阿黄总是喜欢捏我的脸蛋,每次这个时候,阿黄总是露出开心的笑容。” “我想让阿黄开心,我的脸蛋以后天天让你捏,我不想看到你没有表情的样子!” “阿黄曾经说过,他说看到我开心的样子,他很满足!”雀儿抬起头,粉雕玉琢的小脸上尽是泪水。 “今天,我也想对阿黄说,看到你开心的样子,雀儿也很满足。”雀儿轻声抽泣道,纯真的摸样,让荒的心,不知为何,狠狠一阵悸动。 “雀儿!” 罪牢之中,被荒天折磨的惨绝人寰的时候,荒曾发誓,自己是最后一次哭泣。 可是今天,在这个纯真的小女孩面前,荒再一次的哭了,滚滚热泪倾斜而下,打湿了他胸前的衣襟。 “阿黄!” 紧紧把雀儿抱在怀里,荒压抑着哭声,无言泪流。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要保护这个纯真的小女孩一辈子,让她永远的开心,永远的快乐。 这是雀儿无忧无虑的童年,也是他荒无忧无虑的童年。 “除却黄土与白骨,我守你一世无忧。”荒心底默默呢喃,抱着雀儿的手,更紧。 第八十八章孤独行者的怒火! 朱雀家族,大型国度,一座天蓝色的毡房内。 这座毡房,一切的一切都是蓝色的,蓝色的被褥,蓝色的衣裳,蓝色的绣花鞋。 梳妆台前,天璇容颜憔悴,呆滞坐立;原先充满灵气的秋水眸子,此时也黯然无光,像是被人抽走了灵魂。 “璇儿,吃饭了!” 毡房内,佝偻着身躯,满头白发披肩垂落的朱雀道尊站立;他脸上戴着古老的青铜面具,让人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饭桌上,三菜一汤,凉了热,热了凉,反反复复,天璇也没动一口。 “道尊,你知道的,我并不喜欢小阳。”天璇开口,话语冰冷。 朱雀道尊深深叹了一口气,道:“天璇,这场闹剧,该结束了。” “闹剧?我的幸福,本身就是一场闹剧么?”天璇凄然一笑,憔悴的容颜让人忍不住生出想要呵护一生的冲动。 “不,璇儿,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一场闹剧。” “有时候,我们的命运并不被自己所掌控,早已注定好的一切,没有人可能反抗。”朱雀道尊默然,那个古老的青铜面具,在昏暗灯光之下,闪烁着冰冷无情之色。 “为什么?为什么要拿我一生的幸福当成一场闹剧。” “道尊,你错了,这个强加在我头上的命运,我一定会反抗到底!”天璇紧紧咬着雪白的玉齿,神色间有着决绝。 “璇儿,你错了,命运,没有人可以反抗。”朱雀道尊冷漠。 “不,是你错了,有些人生来便只为抗争命运而活。”天璇冷漠道。 “小孩才分对错,大人只看利弊!” “璇儿,九州是一个宏大的命运,你是这架庞大机器上最重要的齿轮之一,太多无法抗拒的力量,会推着你往前走,这是早已注定好的。” “你不可能抗争命运,因为这架庞大机器蕴含着太多人的心血;太多人的生命掌握在你的手里。” “有时候,你走错一步,太多的人会因为你的无知而付出代价。”朱雀道尊冷冰冰的话语,让天璇的脸色越发惨白。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生在朱雀家族,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承受这么多?”天璇哭了,梨花带雨的憔悴脸庞,闻着悲恸。 “要怪,就怪这个残酷的世界吧。” 朱雀道尊冷漠,轻轻一挥袖袍。 “道尊,不,,,不要,,,!”天璇神色猛然间大变,带着颤音祈求着什么。 朱雀道尊冷漠,转身离去。 梳妆台前,天璇双眼一沉,直直趴在了桌子上。 “璇儿,不要怪我,你在那个男人眼中,只是他踏向绝顶的一块艳丽石头而已。” “不要怪我,也不要怪他,要怪,就怪这个一直沉默的世界吧。”朱雀道尊深深叹息一声,走出了毡房。 毡房外,开阳一脸焦急之色的站立;看到朱雀道尊走出来,赶忙抱拳一拜。 “去吧,履行你作为丈夫的职责。”朱雀道尊冷漠。 开阳神色间露出挣扎之色,道:“道尊,这么做,会不会对璇儿太残忍了。” “残忍?”朱雀道尊望着开阳,话语愈发冰冷:“你以为五天之后,你不会这么做吗?” 开阳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没有言语。 “开阳,听好了,我还是那句话,你不让璇儿幸福一百分,我会让你痛苦一万分!”朱雀道尊紧紧盯着开阳,低沉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感情波动。 “我会的。”开阳沉声,掀开毡房帘子,走了进去。 庞大毡房内,发出昏暗灯光的蜡烛悄无声息的熄灭,时间不长,似野兽般的喘息声断断续续的传出,这是罪恶的声音。 朱雀道尊背负着双手,仰望天空中清冷的月光,依稀间,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少年。 那个十天前,在开阳射出惊天一箭之时,那个满头白发的少年,嘴角边露出的一抹阴森笑容,让他至今记忆尤深。 冰冷的双眼,没有丝毫表情的五官,还有那抹阴森的笑容,不知为何,朱雀道尊想到了一个人。 一尊顶天立地的神,那是他们朱雀家族的神明,战天帝,东方白。 细想之下,那个满头白发的少年,他的气质,竟与朱雀家族内的一副画卷之上的战天帝,如此相像。 “五重魔法,空间转移!” 就在朱雀道尊出神之间,一道冰冷无情的声音响起。 朱雀道尊豁然抬头,望着周围的景象,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 茫茫大草原,月明星稀,遥远的天际尽头,是连绵不绝的大山,漆黑的夜幕,冰冷的空气。 这种地貌,明显是焚洲与仙洲的交界处。 朱雀道尊震惊,这到底是什么法术,一瞬间竟然把自己传送出数百万里之遥。 “朱雀道尊!” 空间一阵诡异的波动,一袭修长的身影走出。 他身材修长,身穿黑色紧身衣,背后一袭残破披风猎猎作响。 他脸上带着黑色口罩,朱雀道尊看不清楚他的脸庞;飞扬的长发,并不像九州人类独特的长发披肩传统,黑发很短,遮住了耳朵,长长的几缕刘海飘扬在双眼前方。 一双独特的,近乎平行四边形的眼眸,狭长之中闪烁着冰冷之色,像是死尸一般的温度,让人望之不觉脊背发寒。 他身后背负九根魔法杖,形态各异,流转诡异黑芒,散发恐怖波动。 “原来是你!”朱雀道尊冷漠道。 “既然知道是我,那你应该明白你犯了什么错。”墨裳声音冰寒,让人惊悚的杀气毫无掩饰的喷涌而出,如同狂涛怒海一般,向着朱雀道尊席卷而去。 瀚海般的恐怖杀机席卷而过,朱雀道尊老迈的身躯一阵颤抖,显然并不好受。 “错,每个人都有!”朱雀道尊声音低沉,并未因墨裳的杀气而又丝毫慌乱:“说出你的目的。” “进入天帝冢的名额,增加一位。”墨裳冷漠道。 “如果我不答应呢?”朱雀道尊冷笑;堂堂一代道尊,九州最强几人之一,自有他的尊严。 墨裳没有说话,他静静站立,身周流转诡异黑芒,将他承托的如同地狱的神魔。 “你这是在扰乱‘天将破晓’计划,你承担不起,昆仑也承担不起,你这是和九州为敌,天下为敌。”朱雀道尊冷漠道。 “天下?”墨裳不屑冷哼道:“如果你不答应我,就算和全天下为敌又怎样。” “难道你也不在乎昆仑的死活吗?”朱雀道尊冷笑。 他知道墨裳,清楚昆云的一切;作为一代枭雄的他,九州八大派,每个超级道统中,自然会有他的眼线,或多或少,绝不会没有。 他谈不上了解墨裳,但他知道这个男人,他活着的一切目的,就是为了保护昆仑。 不择手段,天下覆灭也要保护昆仑。 朱雀道尊很厌恶这类人,墨裳,昆云,为了保护昆仑,所做之事可以说丧尽天良。 但他同时也敬佩这些人,行走在黑暗的深渊中,做着所有见不得光的事,只为保护昆仑。 朱雀道尊以为,墨裳会束手就擒,他这样以为到。 “九重魔法!” 这一刻,朱雀道尊感觉整今天空都阴沉了下去,像是真的跌入了传说中的地狱。 “卸龙传说!” “轰隆。” 一声破灭天地的巨响,墨裳一把抓住后背的九根魔法杖,随手一扬中,八根魔法杖化为刺眼的黑色流星,疾驰向天地尽头,镇守八方。 手持一根魔法杖,墨裳身体漂浮苍穹之上,通体缭绕无尽黑芒,如同闯出地狱的神魔。 “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上古第一术!” “轰隆!”“轰隆!” 无数声震天霹雳响起,无数道扭曲的粗壮闪电瞬间穿裂漆黑天地,将无数座高耸巨山击毁。 山河倒卷高天,成块燃烧的巨石像是流星一般四处激射,仿佛下起了一场绚丽的烟花雨。 滚滚狼烟千万道,整个世界都在燃烧,扭曲闪电如同灭世苍龙,在击毁这个罪恶世间。 “昆仑!” 一声暴喝,朱雀道尊双手撕开体内世界,直接祭出一张泛着金光的宣战。 宣纸很普通,只是平常的纸张而已;但是上面那个字,却爆发除了最为璀璨的金光,像是一轮小太阳一般,刺目金光瞬间撕裂了这方黑暗世界。 那是一个血色‘战’字。 一股让人惊悚,可破灭天地的惊天战意从宣纸中穿透而出。 战天,战地,战人,战神,战仙,此生活着,唯一战尔;为战生,为战死。 强大到近乎妖邪的战意,让这方天地都在哀鸣,承受不了。 这是朱雀家族的震族至宝,战天帝亲自书写的‘战’之一字,蕴含着战天帝的盖代战意,无坚不摧,恐怖以及。 泛黄宣纸漂浮在朱雀道尊头顶,垂落下缕缕金黄色雾霭,如同一尊战神重生。 “轰隆!” 一声破灭大宇宙的巨响,朱雀道尊骇然的发现,整个九州仿佛都在摇颤。 “吼!” 嘹亮,沧桑,深沉的龙吟声响起,朱雀道尊骇然的望向苍穹。 “刺啦!” 一声闷响,整个天幕被撕开,一双如同星辰般的巨大眼眸望穿这个世界。 “天,,天帝,,天帝都击不穿的天幕,,,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被这个怪物,如此轻易撕裂!” “这,,,,这,,这还是法术么?”朱雀道尊呆呆的望着苍穹之上的巨大眸子,仿若忘记了呼吸。 那是一双血红色的眸子,太大了,如同两颗星辰一般。 眸子内,血红色的瞳孔中,两幅用黑色细线勾勒出的图案,美轮美奂,如同最杰出的艺术品。 “血眼,三大神眼之一,血眼,怎么可能?”朱雀道尊嘶吼,目眦欲裂,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吼!” 一声巨响,一支粗壮如同星辰的龙爪,通体缭绕黑芒,漆黑色的龙鳞闪烁幽冷光芒,绝世犀利,可断裂仙兵。 粗壮龙爪从天幕后方伸出,直接向着下方呆滞站立的朱雀道尊抓去。 如同星辰的巨大眼眸,恐怖滔天的龙爪,这一击下去,朱雀道尊绝对有理由相信,别说九州,整个星辰都被会龙爪抓爆。 龙爪未落,朱雀道尊却已感到一股无可匹敌的神力汹涌澎湃而来;狂风呼啸,电闪雷鸣,让人连哭泣都无法做到的神明之力。 金色宣纸哀鸣,根本承受不了这种威压,有要分裂,化为碎屑的迹象。 “我答应你!”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顶着可破灭星辰的恐怖威压,朱雀道尊终于承受不了,嘶吼出声。 “轰隆!” 一声闷响,一切如风般消失;星辰般的巨大双眸消失,漆黑的恐怖龙爪缩回天幕那边;电闪雷鸣弱了下去,一切都消失了。 抹去额头的冷汗,朱雀道尊抬眼四望。 远方燃烧的巨山,滚滚狼烟千万道,空气中刺鼻的呛味,朱雀道尊有理由相信,那绝对不是幻术可以制造出来的场景。 “宁战至尊,永不见通天!”苦笑一声,开启虚门,朱雀道尊向着朱雀家族疾驰而去。 “天将破晓,终是要变动么?这是偶然,还是必然?” 第八十九章凤冠霞帔! 这是不同寻常的一天,这是高贵人展示虚荣心的一天;这一天的草原,注定不会平静。 朱雀家族,大型国度中,此时张灯结彩,随处可见大红色的‘囍’字,火红灯笼高高挂,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欢乐的神情。 朱雀家族,里三层,外三层,此时被围得水泄不通;这个场面太可怕了,人头耸动,到处都是晃动的身影,简直成了人的海洋。 今天的日子,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注定会永存记忆,成为此生最美的回忆之一。 朱雀家族四至尊其三,天璇和开阳,北斗和皇小凤,这两对新人大婚。 这种日子太难得了,注定会成为朱雀家族史上的一个辉煌,可载入朱雀史记。 “轰隆!” 一声巨响,礼炮高高升起,轰然爆炸,白日焰火,并没有漆黑夜幕中绽放的那样美丽,炫目。 “迎接新郎,祭天!” 摇光一声高呼,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朱雀家族,大型国度中占地近十里的巨型帐篷内,一身大红色礼服的开阳和北斗相继走出。 “轰!” 在这两位新郎官走出帐篷的刹那,人群沸腾了,不少花痴少女尖叫着,拼了命的往前挤,想要一观年轻至尊的风采。 可是这些花痴女那里知道,她们尖叫的声音,狰狞扭曲的容颜,看起来像极了传说中的魔鬼。 北斗,他身材有其它洲男子的修长,也有焚洲男子独特的魁梧,一身大红色的礼服,一顶做工极佳的梁冠,将他独特的豪杰气质完美的承托出来。 他的五官俊朗,棱角分明的脸庞充满了男子的阳刚之气,尤其是他的一双眼眸很独特,闪烁着莹莹神辉,竟是罕见的三色神瞳。 他满头浓密黑发飞扬,有种豪情万丈的男儿气质。 开阳,一身大红色的礼服,同样的黑色梁冠;他身材修长,满头血色长发披肩垂落,连眉毛都是红色的。 他五官不似北斗那般俊朗,却显得十分清秀,一双魅惑众生的桃花眼,让他阳刚之中夹杂着一抹阴柔之意,一瞬间便显得鹤立鸡群。 这两人,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万众瞩目的焦点,不愧年轻至尊的名头。 同样的大红色礼服,同样的黑色梁冠,开阳与北斗脸上都是洋溢着兴高采烈的神情,脸色涨红,很是高兴。 “迎接新郎,祭天仪式开始!” 摇光高呼,开阳与北斗在朱雀家族弟子的费力开道中,向着城门口走去。 所谓祭天,不过是祭拜朱雀家族的至高神明,战天帝与朱雀神君。 在这群弟子眼中,战天帝与朱雀神君就意味着天,滑稽又可笑的逻辑。 朱雀家族城门口出,摆放着一张上好的黄花梨桌子,桌子上放着一卷未展开的画卷。 “新郎跪拜!”摇光高呼,开阳与北斗并排而立,先后跪倒在地。 摇光拿起画卷,直接展开,对着蓝天。 画卷之上,是一男一女。 男子身材高大,魁梧的身躯有种慑人的威压;他五官十分平凡,却有种可让大宇宙破灭的滔天战意迸发而出,让人惊悚,这哪里是一幅画,这是一头匍匐在黑暗中的洪荒巨兽。 平凡的五官,掩盖不了他的雄心壮志;他左手背负身后,右手持无上仙兵,天之琼矛,斜指苍天。 惊人的战意迸发,男子平凡的五官之上是桀骜不驯的狂野气质,让人折服,此为神明,万灵不可敌。 女子身材娇小,五官精致,十分美丽;她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中闪烁着冰冷之色,这是神明的专属眼眸。 她满头七彩发丝飞扬,有种空灵而高贵的气质;她一袭七彩衣裙,长裙飘飘,傲人的身材让人浮想联翩。 女子下巴微微抬起,露出一副天地万物皆为蝼蚁的不屑神情,像是一尊君临天下的女王,高贵的气质,不容许任何人亵渎。 “跪拜祖先!”摇光高呼,开阳与北斗弯腰,俯身,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迎接新娘!”摇光的嘶吼,彻底将人山人海的气氛点燃。 伴随着轰鸣的礼炮声,朱雀家族,大型国度内一顶淡蓝色的毡房中,朱雀道尊一手挽着皇小凤的胳膊,一手挽着天璇的胳膊,缓慢走出。 皇小凤,一身大红色的凤冠霞帔让人眼前一亮,精致的五官,傲人的身材,她肤色白皙,一双美丽的丹凤眼泛着醉人的秋波,眼角处微微翘起,瞬间荡漾出一股夺人心魄的妩媚气质。 上好的大红色胭脂,造就了皇小凤一张艳丽的如同鲜血的红唇;红唇嘴角微微一翘,瞬间让她整个人变得妖娆无比,像是可勾人魂儿的妖女一般,让不少汉子都留下了口水。 反观天璇,同样一身剪裁极佳的凤冠霞帔,将她傲人的身材承托的前凸后翘,盈盈细腰堪堪一握;她五官清秀俊美,长长的青丝高高盘起,有种女王的高贵气质。 一双似泛着泪光的秋水眸子,漆黑的瞳孔中泛着点点湛蓝色,像是草原的天空。 修长的双眉如利剑,有种英气迫人的高贵气质,让人折服,生不出半点亵渎之意。 一手皇小凤,一手天璇,朱雀道尊挽着两人向城门口走去。 所过之处,无数汉子涨红着脸,像是发情的公狗一般嘶吼出声。 无数朱雀家族女弟子,随行抓起大把的彩纸,飞扬向天空。 人山人海中,震天喧嚣声中,漫天七彩纸屑纷飞,蔚蓝的天空,碧绿的草地,呼啸的狂风,美得如同来到了仙境。 朱雀城门前,北斗牵上了皇小凤的仟仟细手,开阳拉住了天璇的葱葱玉指;朱雀道尊拿着战天帝的画卷,沉稳坐在了椅子上。 “一拜天地!”摇光高呼一声,两对新人转身,对着苍茫大地,蔚蓝天空深深一拜。 “二拜高堂!”摇光再次高呼道。 两对新人转身,对着朱雀道尊,俯身一拜。 “夫妻对拜!”摇光放声高呼道。 两对新人彼此转身,四目相视;皇小凤望着北斗,深情款款,带着一丝娇羞;北斗看着皇小凤,双眼露出不加掩饰的火热之色。 开阳双目赤红的望着天璇,天璇神色冷漠,没有丝毫表情。 两对新人弯腰,最后一拜。 “礼成,送入洞房!”摇光最后一丝高呼,换来人山人海如雷鸣般的掌声。 掌声虽热烈,但谁能想到这些看起来真诚的面孔,是真心想要祝福着两对新人,还是讥笑中走一个过场。 漫天七彩纸屑纷飞,震天礼炮声不绝于耳,天璇与皇小凤牵着各自丈夫的手,就要向着彼此的婚房中走去。 就在这时,皇小凤与天璇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先后转身,向着远方天际望去。 众人见两位新娘子的异样,也神色疑惑间向着天际尽头望去。 天璇转过了身子,皇小凤转过了身子,朱雀道尊,开阳,北斗,摇光,所有来参加婚礼的人,像是连锁效应一般,全部转过身子,向着天际尽头望去。 蓝天之下,苍茫大地,一袭黑色的背影,背负一柄巨大的镰刀,向着远方未知的方向走去。 他的背影依旧佝偻,一袭宽大的黑色长袍遮住了他的所有,不容许任何人的窥探。 他满头萧瑟白发随风飞扬,有种莫名的悲凉,一抹化不开的忧愁。 背负着巨大的镰刀,背对着这份欢乐热闹的场景,背对着所有人,那个饱经风霜的沧桑背影,一步,一步,向着远方走去。 隐隐的,一曲带着悲怆的绝响,嘘嘘飘来,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本欲为你征战天下,岂料一念之差,你竟嫁作他; 你可知我肝肠寸断心,那一瞬间泪如雨下!” 悲怆的绝响,伴奏的只有呜咽呼啸的狂风。 那个沧桑的佝偻背影,在所有人的目光中,愈走愈远,直到再也看不见。 这一日的草原夜空,没有原先的宁静与祥和。 轰鸣的礼炮声中,无数璀璨烟花绽放,妖艳而凄美。 朱雀家族,大型国度内升起了无数堆熊熊燃烧的篝火;无数男女老少手拉手,跳着圈舞,脸上洋溢着神经质的笑容。 此刻在朱雀城门上,朱雀道尊背负双手站立,脸上戴着古老的青铜面具,让人看不清,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北斗,北斗却是破军尔,七杀,贪狼!”朱雀道尊默默呢喃,佝偻的身躯有种饱经风霜的沧桑。 这一夜,朱雀家族方圆万里之内的部落,迎来了一个恶魔。 他周身缭绕黑雾,背负一柄巨大镰刀,如同地狱的死神一般。 巨大镰刀震落混沌雾霭,所过之处,收割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无数部落惨遭神秘黑衣人屠杀,尸骸遍野,血流成河。 上至人类,下至猪狗牛羊,黑衣人全部屠戮殆尽,没有放过任何一个活物。 曾经或是辉煌的大部落,或是苟延残喘的小部落,在这一夜,惨遭杀戮。 无数毡房被一把火焚为灰烬,辉煌的建筑,人们赖以生存的牛羊,一切的一切,都在大火与死神之镰下成为了废墟。 “嘶!” 草原后半夜,曾经昙花一现,据传被大火焚为灰烬的那个妖魔,再次出现。 曾有人看到,一团漆黑如渊的浓雾中,传来一声仿若野兽的咆哮;那是沉默羔羊的嘶鸣,让闻者莫不身胆皆寒,脊背寒毛炸竖。 那种声音太恐怖了,让人惊悚,从未听过,仿若婴儿的凄厉啼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无尽的绝望,无尽的哀怨。 “轰隆!” 突然,天将破晓间,一道金色光柱自草原深处升腾而起,穿云破日,直上九霄,震散了苍穹之上的云朵,震荡滔天恐怖气息。 仿佛一柄天之利剑,所过之处,什么都毁灭了,什么都不存在了。 清晨,迎着明媚的阳光,无数参加朱雀家族四至尊婚礼的人们,向着各自的部落走去。 然而映入他们眼帘的,那里还有生机勃勃的草原。 整个朱雀家族方圆万里的草地,全部被毁灭;地层翻开厚厚一层,入眼处皆是燃烧的大地,褐色的土壤。 “不!” 有人嘶吼,不敢置信,朱雀家族方圆万里的部落,曾参加朱雀家族四至尊婚礼的部落,全部消失了。 连原先碧绿的青草地都消失了,大地像是被人给翻了过来;裸露在外面的,只有湿润的土壤。 在草原沸腾之时,朱雀家族,纳仓部落内。 第九十章斩,七情之恐! 在草原沸腾之时,朱雀家族,纳仓部落内。 荒默默的蹲在门槛之上,抽着呛鼻的老旱烟,小黑趴在它身旁,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紧紧盯着荒,狗脑袋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荒抚摸着自己的左手,望着只剩下四根手指的手掌,面无表情。 “是时候了,七情之悲,天璇;七情之忧,皇小凤;七情之惊,荒天;七情之思,父母!” “是时候斩去一情了!”荒抽着老旱烟,整个平凡的五官面无表情,像是一尊石像。 “汪汪!” 就在这时,趴在地上的小黑猛然站起身来,朝着纳仓部落城门口的方向狂吠。 “怎么连熟人也咬,真是连狗都不如!” 荒轻轻拍了拍小黑的狗头,安抚小黑暴怒的神情。 “荒兄。”来人一身黑色长衫,一双独特的近乎平行四边形的眼眸,喜上眉梢,正是墨祈凡。 “烧鸡!”望着墨祈凡手中的两只烧鸡,荒大喜,赶忙起身迎接。 当下两人进毡房,盘膝而坐,荒拿出珍藏的极品马奶酒,请墨祈凡品尝。 为自己倒了一碗马奶酒,墨祈凡仰头一口灌下,擦了擦嘴角的酒水,大呼痛快:“好酒!” 荒顾不得喝酒,撕下两只鸡腿,大啃特啃,满嘴流油,太他妈香了。 “墨兄,你这手艺可真是不同凡响。”荒竖起大拇指称赞。 墨祈凡基本天天来荒这里,基本上每次都带着烧鸡与烈酒;而且最主要的,烧鸡都是墨祈凡亲自动手烧烤的,味道极佳,比阿靳的手艺还要好上几分。 “哈哈,好吃我天天给你烤。”墨祈凡也抓起烧鸡,不要命的撕咬。 墨祈凡的话,让荒神色一怔,好像永远没有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惆怅之色。 “荒兄,怎么了?”墨祈凡疑惑道。 “没事!”荒大笑,露出一嘴白牙:“想起了远在天边的妻子。” “荒兄,跟你说一件事。”墨祈凡表情严肃道。 “你说。”荒喝了一碗酒,道。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墨祈凡喋喋不休,开始为荒讲述了一个惊险,离奇,曲折,充满魔幻色彩的故事。 “你是说,朱雀家族老道尊要让你进入天帝冢?” “而你还有其它事情,去不了,所以把这个无数人挣破头颅都想要得到的机会,让给我?” 荒摸着鼻子,神色间有着些许阴沉。 “荒兄,你也别不相信我,当然,这一切都是有条件的!”墨祈凡放下手中烧鸡,有点不好意思。 荒心中沉吟,他自然不会相信墨祈凡的话,可是,进军天帝冢,诱惑对荒来说太大了。 天帝冢,九大禁区除却罪恶深渊最神秘的禁区,古来从未有人进去过,是一个谜。 九大禁区,除却罪恶深渊与天帝冢,其余七大禁区都曾有过盖代天骄进入,征战杀伐。 而由于天帝冢外有天帝门横戈,只有仙兵可破开,阻挡了所有人的探索。 不过这次仙宝出世,惊动了不少大势力;四大家族联手,要用羽化天帝的量天尺,攻破天帝门,一窥这个最神秘的禁区,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天帝尸身的存在。 “答应他!” 荒本欲开口拒绝,他只信昆老与阿靳,但就在这时,脑海中却传来阿飞的声音。 “他对你没有恶意,我能感觉到。” “你的感觉最好是对的。”荒心中阴沉道。 “你不也想去吗?还是遵循你内心的最真实意图吧。”阿飞轻笑。 “墨兄,说吧,什么条件!”荒微微一笑,算是接下了这个活。 “咳咳!”墨祈凡轻咳一声,道:“你走之后,这个毡房归我。” 荒神色一怔,愣在那里半天没有说话。 “怎么样?” “好吧!”荒苦笑道。 当下谈妥,两人畅快喝酒,高谈阔论,好不快活。 这一天的夜晚,没有月亮,没有星光,天色阴沉的如同坠入深渊地狱。 伸手不见五指的纳仓部落,平静而祥和。 “撕!” 就在这时,纳仓部落的角落处,一顶纯白色毡房中,一个黑影迈着僵硬的步伐走出。 他像是死尸一般,肢体僵硬,一步一步,移动到了一处羊圈旁。 羊圈中,有三十多头沉默的羔羊,一双双诡异无比的羊眼,不带一丝感情的望着来人。 “斩,七情之恐!” 冰冷无情的话语从黑影口中传出,带着一抹阴森之意。 猛然挥动手中一柄锋利的匕首,黑影冲进羊圈,抓住一只羔羊,开始杀戮。 “扑哧!” 妖艳的血花如同罪恶的颜色,四处飞溅。 “嘶!” 沉默的羔羊嘶鸣,诡异的声音让人闻之不觉头皮发麻。 黑影像是疯子一般,接连不断的挥动着手中匕首;任由羔羊在怎样嘶鸣,都无济于事。 就这样,在这个月黑风高夜,一个似妖魔般的身影,挥动手中匕首,残忍杀死了三十多头羔羊。 浓郁的血腥味四散开来,那个仿若疯子的黑影,在这一刻猛然回头。 他的左眼,亮起一团金黄中夹杂血红的幽幽光芒,他的脸上,满是诡异的羔羊鲜血,顺着他的发梢不断滴落。 面无表情的脸,如同死人一般。 “嘶!” 这一刻,黑影口中忽地发出一声诡异的嘶叫,那是羔羊的嘶叫。 竖起匕首,那个黑影对着自己的脖颈,猛然挥下了屠刀! 这一天的草原,注定不会平静;这一天的九州,注定要沸腾。 九大禁区之一,天帝冢,自上古以来,这今禁区就存在,它代表了神秘与至高无上。 天帝,屹立天地之巅的神明,整个上古也不过寥寥十尊;他们征战九天十地,血战八荒,万世乾坤无一合敌手,走到了所有修真者的尽头。 除了同级别存在与虚无缥缈中的三千大道,谁可杀他,谁敢杀他。 天帝冢,在沉寂了几百万年以后,终于不再平静。 这些时日,有传言满天飞;天帝冢深处有无量仙光喷涌,曾有人看到一条真龙扭动庞大龙躯,横戈禁区深处,散发滔天威压。 有人曾看到漆黑如墨的阴气冲霄而起,将苍穹之上的云朵都震散。 也有人传言,一尊凌驾天地之上的神祗,张口长啸,震落日月星河;他背生十二翼,六翼纯白如雪的翅膀,六翼漆黑如墨的翅膀。 有人说这尊神祗乃是神灵,也有人说他是地狱的恶魔。 也有谣言,有至强者催动神眼望向禁区深处,曾看到成片辉煌灿烂的仙阙,有仙子沐浴,美艳惊九天;也有仙人炼丹,渺渺香气沁人心扉,让人沉醉。 最后一则传言,人们震惊。 有人看到一尊背着一柄巨大仙尺的男子,屹立苍穹之上,仰天嘶吼。 他一袭绿衣,满头墨绿色长发飞扬,慑人的身躯喷涌滔天战意,可破灭大宇宙。 他背负仙尺,凌驾九天,仰天不甘嘶吼;九霄风云动,整个天帝冢都在暴动,像是要跟随男子征伐万世乾坤! “羽化天帝!” 有至强者惊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九州众多天骄石化,僵硬当场。 真的是羽化大帝的虚影,凌驾长空,背负量天尺,欲要与天比高! 不少至强者催动神眼,望向天帝冢深处,要一观天帝风姿。 但羽化天帝虚影突然震动,化为无尽飞仙之力消散。 九州沸腾了,所有至强者,天骄都不能平静了。 仙宝,绝对是至强仙宝;要不然沉寂几百万年的天帝冢不会暴动。 几日间,关于天帝冢中仙宝出世的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般,以让人惊恐的速度传遍九州大地。 以青龙家族为首,玄武,白虎,朱雀,四大家族联手,要打破天帝门,进入天帝冢一探究竟。 所有人都平静不下来,不少天骄已赶往天帝冢外围,暗中观察。 也有至强者暗自摇头,仙宝出世,意味着一场席卷九州的风暴即将来临,不是什么好事。 修为强大者,暗中观察,并没有贸然出手。 也有诸多大派,向四大家族交涉,许诺不少好处,让自己的门下弟子进入天帝冢磨练。 最后,四大家族为首,同意了一些大派的要求,将原来四大家族制订的三十人,一口气提升到了一百人。 当然,这只是明面,暗地里到底有多少人会进入天帝冢,谁也不知道。 一百人进入天帝冢,除却四大家族的三十人,剩余的七十人,每人要交五十万丹灵。 消息传出,让人咂舌。 九州有十大神丹,炼制极其不易;几乎每种神丹都要用药圣作为主药;其中九转神龙丹,甚至需要十大神兽,真龙的心头血;可立地成帝的混沌丹,甚至需要收集四凶的心头血与真骨,让人咂舌,不敢置信。 每种神丹都是用天材地宝炼制而成,可增加修士寿元,太珍贵了。 神丹炼制不容易,经常出现废丹,而这些废丹,就是所谓的丹灵。 丹灵虽然是废丹,效果可以说是微乎其微;但毕竟是天材地宝炼制而成,就算不能增加寿元,但受了重伤,或是中了剧毒之后,必须要用神丹解毒;而有些丹灵却也有这种效果。 对比之下,人们当然是优先选择废丹。 而且废丹还可以用药炉,二次合成。 十枚下品丹灵,可以合成一枚中品丹灵;十枚中品丹灵,可以合成一枚上品丹灵。 而传说中的极品丹灵,功效甚至有无缺神丹的一半,可见丹灵的珍贵之处。 一个位置,五十万丹灵,虽然是下品丹灵,但也让人咂舌。 要知道五十万下品丹灵,合成上品丹灵就是五千枚;而上品丹灵,可知足有无缺神丹十分之三的功效,太逆天了。 据荒所知,昆仑作为九州的超级大派,各种丹灵加在一起也不过千万之数,这些疯狂的门派还真是财大气粗。 四大家族消息一出,不到一天时间,便有无数门派寻上门来,交付丹灵,推荐弟子。 十天之后,四大家族,还有各大派的七十名弟子,将齐聚魔洲天帝冢外,攻破天帝门,进军禁区。 这注定是太初开后最辉煌的大事件,足以载入《太初史记》,供后世人观摩。 天帝冢还未开,不少天骄已赶往魔洲方向,每日都可见各色神虹争奇斗艳,天空如同下起一场流星雨。 焚洲,朱雀家族外,纳仓部落内。 第九十一章魔洲! 焚洲,朱雀家族外,纳仓部落内。 “荒兄,这是羽化天旗!”荒毡房内,墨祈凡从怀中拿出一面旗子,交到了荒手里。 羽化天旗只有巴掌大小,整个天旗纯白如雪,是以上好的汉白玉雕刻而出,流转莹莹神光。 “青龙家族制作了一百面羽化天旗,在天帝门被攻破以后,会用量天尺代替天帝门,横戈禁区,阻止外人进入!” “而要进入禁区的,只有依靠羽化天旗;旗子内有量天尺的一丝气机,可以出入无阻!” 墨祈凡解释道。 “多谢墨兄了!”荒抱拳一拜,神色诚恳。 五十万丹灵,一面羽化天旗,荒心中也是暗自叹气。 要不是墨祈凡将机会让给自己,这场辉煌的大事件自己只能黯然叹息,无奈错过。 “阿黄,你要走了!” 雀儿也来了,嘟着小嘴,抓着荒的衣袖,很是不舍。 “小雀儿,好好跟着你墨叔,过几个月我就回来!”荒捏着雀儿的小脸蛋,强颜欢笑,缓解离别的伤感。 要说他最放心不下的人,以前只有阿靳与昆老,现在多了一个雀儿。 雀儿代表着他的童年,那个梦想中的无忧无虑童年。 “你说的,一定要回来看我。”雀儿红着一双大眼睛,倔强说道。 “好,一定,一定!” 荒紧紧抱着雀儿,将手中的旱烟杆递给了墨祈凡。 “墨兄,好生保管,别给我丢了。” 荒砸了咂嘴,很是不舍的将旱烟杆交给了墨祈凡。 “放心吧。”墨祈凡涨红着脸,用上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旱烟杆从荒手里拽了出来。 “走了!” 纳仓部落外,荒蹲下身来,擦去雀儿小脸上的泪水,轻轻在其额头上一吻,柔声道:“别哭了,你阿黄叔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阿黄,你答应过我,你一定要开心,你不开心了,雀儿也不会开心的。”雀儿低着头,轻声抽泣道。 “一定,阿黄开心,雀儿也开心。”紧紧抱了抱雀儿,荒站起身来,望了望周围熟悉的一砖一瓦,转身,毅然决然的离去。 “荒兄,一路走好!”墨祈凡挥着双手,大声呼唤道:“你的旱烟杆,我一定会给你保存好的,你尽管放心。” “有旱烟杆,有墨祈凡;无旱烟杆,无墨祈凡。” “哈哈,墨兄,我信你!”荒摆手,大跨步离去。 “阿黄,一定要记得我;我叫雀儿,朱雀的雀,女儿的儿。”雀儿也是摆着小手,放声呼唤。 “记住了,朱雀的雀,女儿的儿!” 荒大笑,一袭宽大的葬天袍猎猎作响;迎着蔚蓝的天空,呼啸的狂风,他决绝的向前走去。 这条路,通向何方?荒不知道,他只知道他会用十年的时间,为一个女孩打一个天下。 “阿靳,我不信天,不信地,不信命运,不信任何人,我只信你!” “靳儿,我可以为我负了全天下,但唯独不能负你!” “等着我,等我为你打一个天下!” 呼啸呜咽的狂风中,只有这记冰冷无情却坚决异常的声音回响。 九大洲,无人区过去是罪恶深渊,罪恶深渊过去是罪洲。 罪洲和仙洲之间有妖洲横戈,所以自五十万年前史诗大战过后,罪洲一直沦为妖魔的附属土地。 仙洲和神州拥有九大洲最为广阔的疆土,两大洲动辄上千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在两大洲的中间,夹杂着三大洲。 焚洲,魔洲,过去是海州。 魔洲,九大洲气候,地理条件,生存条件,最恶劣的大洲。 这里的天色永远是阴沉的,魔洲中人,常年不见太阳,脸色都是那种死人一般的惨白。 永远阴沉的天空,比焚洲更狂烈的风,还有永远乌压压的黑云。 据传,造成魔洲这种恶劣气候的,是天帝冢的存在。 天帝冢中有帝尸沉睡,帝尸的死气,造成了这种可怕的场面。 魔洲,魔道城。 整个魔道城占地近百里,一眼望不到边;街上并没有熙熙攘攘的人群,很是清冷。 巍峨的城墙上,没有凡间士兵站立;天空中乌云压顶,阴沉的如同来到了传说中的地狱。 天空中漫天纷飞的纸屑,吱吱呀呀作响的破败门窗,没有一个人的街道。 死一般的寂静,城门大开,仿佛一尊匍匐在黑暗中的野兽,张开血盆大口,等待美味猎物的上钩。 “轰隆!” 一声巨响,阴云密布的狂野中,猛然传来鬼哭狼嚎的凄厉惨叫。 道道粗壮扭曲的闪电从阴云中劈落而下,将魔道城外的狂野照亮,一片诡异可恐的天地。 “哗啦啦!” 不一会,豆大般的雨点倾泻而下,伴随着隆隆雷鸣声,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去,除了雨声,除了打雷声,一切都透露出一股诡异的安静。 魔道城一角,这是一座阴森诡暗的客栈。 客栈很大,高达五层,装饰的金碧辉煌。 此刻在客栈的一楼大厅,十几张摆放的整整齐齐的桌子,几十个形态各异,服饰不同的人,或坐,或站立,或是妙龄少女,或是魁梧大汉,或是纯真儿童,或是年迈老头,或是平凡少年。 “掌柜的,这种鬼天气没人会来了,还不赶紧关上门!” 十几张桌子,几十个形形色色的人,或闭眼安神,或窃窃私语,或呆滞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诡异的气氛弥漫,让人不寒而栗。 风雨愈大,狂风吹的两扇门左右摇摆,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这种鬼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掌柜是一个四十岁出头的中年,大腹便便,身穿一身华贵锦衣,一张满脸横肉的脸上,一双小眼眯成了一条缝。 咒骂间,掌柜揉着惺忪的双眼,站起身来把门关上。 刚刚坐在柜台上,屁股还没暖热,客栈门再次被人推开。 “嘭!” 一声闷响,伴随着狂风雨点,一袭瘦弱的身影出现在客栈众人视线。 他一袭宽大黑袍,遮住了一切;头戴一顶斗笠,滴滴雨水顺着斗笠边缘滴落。 来人低着头,众人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有一缕缕萧瑟的白发披肩垂落;佝偻的身躯有种饱经风霜的沧桑。 他身后背负一柄巨大的镰刀,镰刀通体漆黑如墨,缭绕诡异黑芒,隐有凄厉的鬼哭狼嚎声传出。 在众人或是诧异,或是平淡,或是残忍的神色中,少年微微抬起头,扫视四周。 斗笠下,是一张平凡的面孔,还有一双狭长的眸子,透露出让人胆寒的阴沉之色。 看到大厅内的十几张桌子都坐满了人,少年径直来到通往二楼的楼梯旁,盘膝坐下。 “掌柜的,有什么吃的!”把巨大镰刀放在身旁,摘下斗笠,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庞。 “熟牛肉,馒头!”大腹便便的店家,一张肥厚的嘴唇中不知嘟囔着什么骂人的话,重新关上门,闻言没有好气的说道。 “来上一斤熟牛肉!” 少年说完,便闭眼端坐,像是陷入了沉睡。 大厅中,再次沉寂了下去;无数双眼神脱离少年,各自不再言语。 一根白色蜡烛散发着昏暗的灯光,几十男女老少挤在一个大厅里,没人说一句话,场面显得有些阴森。 时间不长,掌柜的端着一盘冒着热气的熟牛肉走来,嘭的一声放在少年面前,神色冷漠间走到柜台,重新坐下闭眼打盹。 荒面无表情的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一片牛肉,放在嘴中,大口咀嚼。 “嘭!” 就在这时,又是一声巨响,客栈门再次被近乎残暴的踢开,一行十人,鱼贯而入。 他们个个身穿藏青色大衣,头戴斗笠,或男或女,面无表情。 不过这一行十人,男的英俊,女的漂亮,可谓十分养眼。 荒神色闪烁,紧紧盯着其中带头的两人。 那是一男一女;男的身材纤瘦,面色惨白的如同死人;他星眉剑目,很是俊朗,不过却有一种阴沉的死气一直缭绕在男子身周。 男子一头墨绿色长发披肩垂落,如同女子一般纤细的手中,拿着一面雪白色的手帕,捂在嘴上,不时剧烈咳嗽几声,像是染了什么重病。 反观女子,同样的墨绿色青丝,披肩垂落;荒看不清女子的面容,只因一面轻纱遮挡住了一切。 她身材高挑,曲线玲珑;该凸的凸,该翘的翘,尤其是胸前的一对波涛汹涌,让大厅里许多男子眼中露出饿狼一样的火热之色。 荒注意到,男子与女子的额头之上,都有一枚栩栩如生的青龙印记。 似有仙雾缭绕,青龙印记若隐若现,散发出一股诡异的波动。 “青龙家族的双至尊,天枢,天玑!”大厅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惊呼,惹得人群一阵骚乱。 荒神色也是一怔,没想到这群人竟是青龙家族的双至尊。 “掌柜的,一间上房!”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子,走到柜台前沉声道。 “客满!”掌柜的眼皮一抬,没有好气道。 “嘭!” 一声巨响,起码在荒耳中这是一声巨响,在掌柜眼中更是不亚于晴天霹雳。 望着柜台上足足有拳头大小的黄金,掌柜一双微眯的小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之色,袖袍一挥,极其高明的把金子抓在肉嘟嘟的手里。 “上房一间,三楼拐角处!” 从柜台下拿出一把钥匙,掌柜往桌子上一仍,继续闭目养神。 一行十人拿上钥匙,向着楼梯处走来。 荒很识趣的端上热气腾腾的牛肉,往一边靠去。 一行十人先后踏上楼梯,往三楼走去,那个轻纱遮面的女子落在最后。 在女子与荒交错而过之时,突然之间,荒身旁的巨大镰刀,轻微一颤。 荒神色一凛,眼角紧紧盯着身旁,也是娇躯一颤,停下脚步的女子。 “量天尺!”荒心中轻声呢喃,低头默默吃着牛肉,并未多言语。 “天玑,怎么了?”走在最前头的男子问道。 “没事!”如同天籁一般的清脆声音响起,女子莲步轻移,踏上了楼梯。 等到青龙家族这一行十人彻底消失在大厅,整个人群一改先前的沉默寡言,开始高谈阔论。 第九十二章谁是主宰! “没想到会是青龙家族的双至尊。”这是一个年迈的老抠,布满皱纹的脸庞如同褶皱的老树皮,她阴沉开口,露出满嘴乌黑的牙齿,看上去可恐以及。 “天帝冢终于要迎来百万年第一批探寻者了。”一个魁梧的汉子叹息,语气酸溜溜的。 “哼!”一个美艳的女子冷哼一声道:“千百万年以来,拥有吃肉的自由和自由吃肉的能力,那个不是惊天动地的大势力;我们这些蝼蚁!” “生存在这个充满杀戮的世界,每个人都拼了命的努力,但是为何?为何同样的努力,有些人能成为惊天动地的人物,而有些人只能成为强者登临绝顶的踏脚石?” 这样的一句话,让大厅内许多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荒叹息,这句话道尽了小人物的不甘与愤怒。 这样黑暗的世界,谁不曾努力;但是为何自己付出比别人多十倍,百倍的努力,依旧还是一只蝼蚁? “只要努力,就会得到应有的回报,真是可笑!”一个少年叹息,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笑意。 “我们的努力,并不见得比那些大势力中的人物少,但是各位道友,你们也看到了。” “金碧辉煌的客栈,我们这些卑贱的小人物,只配拥挤在这处四面漏风的大厅里,几十个人共用一盏油灯。” “而那些大势力的人物,每个人拥有的却是可容纳二十人的房间;温暖的被褥,舒适的环境,一人一盏油灯!” “谁错了?谁对了?谁能告诉我答案?” 大厅之中,众人闻言低头沉思,默默叹息。 谁都没有做错,谁都在努力,可有些人注定享受荣华富贵,太多的人只能蜗居在这样一个破烂的大厅里。 “不知道这次天帝冢的开启,会让多少人一飞冲天?” “或许吧,说不定可能会是一场血流成河,尸骨堆积如山!” “你们说,青龙家族的双至尊,身上会不会带着羽化天帝的量天尺?”一个老头这样问道,声音中有种神经质的战栗。 大厅中一时沉寂了下去。 量天尺,羽化天帝的专属仙兵,用太阴仙金锻造而成,号称可丈量天的高度! “《太初史记》曾记载,三千年前,绝代双骄叶惊天与夜轻歌,其中一人很可能去过天帝冢!” “不错,《太初史记》有这个记载,很可能是青龙家族的夜轻歌!” 提到青龙家族,基本上所有人都绕不过一个人,三千年前的盖代天骄,夜轻歌。 “有传言,夜轻歌为羽化天帝的子嗣,为一帝女,恐怖无边,资质逆天。” “《太初史记》记载,夜轻歌当时很有可能,手持量天尺,攻入过天帝冢,带回了那件最神秘的神兵,日月团扇!” “可是也有人提出质疑,日月团扇据传乃是无月大帝的仙兵,怎会被夜轻歌所得,而且是从天帝冢带出。” 荒默默盘膝坐在楼梯口,闻言整个身躯一颤,莫名惊骇。 日月团扇,无月大帝! “怎么可能会这样,天帝冢到底埋葬了多少尊大帝?”有人骇然开口,不敢置信。 “不知道,天帝冢的形成就很神秘,连《太初史记》中都没有记载,像是突然凭空出现。” “难道日月团扇真是夜轻歌从天帝冢带出?难道无月大帝也陨落在了天帝冢?” 众人骇然,石化当场。 最神秘的禁区,天帝冢,据传有帝尸,但大多数人嗤之以鼻,那种惊天存在,屹立天地之巅的神明,怎可能那样轻易死去。 “也有一则传言,并不是出自《太初史记》,关于这则传言,已没有证据可靠!” “这则传言中说道,整个九州是一‘炼狱’,九大禁区也是人为形成,据传有惊天之谜隐藏在禁区中,外人不得所知。” “不可能,叶惊天与夜轻歌都曾闯过九大禁区,如果说有惊天之谜,他们肯定,,,,!” 突然,这个汉子不说话了,像是想起了什么,整个魁梧的身躯都在颤抖。 整个大厅都沉寂了,众人面面相窥,像是想到了什么。 “难道说,造成叶惊天与夜轻歌发疯的谜底,真是九大禁区?” 有人骇然开口,不敢相信。 “叶惊天的三神兵,夜轻歌的日月团扇,据传都出自天帝冢。” “这两尊盖代天骄,都曾深入九大禁区,难道说最后发现了什么惊天隐秘,致使两人疯狂。” “叶惊天披头散发,携三神兵闯入无人区,至此生死不明;夜轻歌疯狂,仰天嘶吼间纵身跳入罪恶深渊,只为世间留下无敌的传说!” 这一段话语,更是让人惊悚,不敢想象,两尊盖代天骄,竟是洞悉了什么惊天隐秘,落得个身死下场。 “上天无能,欲把万灵屠;万灵不甘,泣血战天;若可碎轮回,自当眸同日月,与天地其寿,万世无疆!” “苍天愚我,轮回可恨,待仙花其顶,吾自当试剑以弑,肩与日月齐,抬手可盖天!” “这两段话,皆出自叶惊天与夜轻歌之手,也是他们最后为世人留下的东西,或许我们可以从其中发现什么?”美艳女子提议道。 “苍天,轮回!”老抠声音低沉,呢喃出了这样一段话。 大厅中,众人低头沉思,细细咀嚼这两尊盖代天骄最后的不甘嘶吼。 “据传叶惊天在前往无人区之时,曾以三神兵斜指苍天,怒吼出上天无能这样一段话。” “而夜轻歌在纵身跳入罪恶深渊之时,也不甘嘶吼出苍天愚我的绝响。” “苍天,轮回;这是两尊盖代天骄发疯原因的关键!” “不可能!”有人反驳道。 “如果说叶惊天与夜轻歌在九大禁区中发现了什么,致使两人发疯;但古来不知多少天骄深入禁区征战,如果说真有什么隐秘,早就被世人所洞悉了。” 众人点头,这样说来也合情合理。 “可是!”美艳女子黛眉微皱,道:“你说的没错,古来诸多天骄都曾征战禁区,但要说把九大禁区全部征伐的,唯有叶惊天与夜轻歌两人。” “而且你们有没有发现,那些深入禁区的天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是这么多天骄征伐禁区,出来以后却未跟旁人提过禁区的只言片语!” “《太初史记》中也没有关于禁区内的任何记载,一切都只是旁人的猜测。” 荒陷入沉思,从大厅众人的交谈中,他洞悉了一些事情。 九大禁区,绝不仅仅是禁区那样简单。 古来唯一把九大禁区全部征伐的叶惊天与夜轻歌发疯,一个携着从天帝冢带出来的三神兵,走入无人区,至此再无下落。 一个带着从天帝冢中得到的仙兵,无月大帝的日月团扇,纵身跳入罪恶深渊,至此只留一段无敌传说。 而且古来征战禁区的天骄,走出禁区之后,竟不提关于禁区的只言片语。 一百五十万年了,人们关于禁区的认知,还是来自《太初史记》中的寥寥几语。 禁区是怎样来的?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着荒,禁区绝不简单,很可能隐藏着惊天隐秘。 “吵吵个屁,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就在大厅众人激烈讨论间,大腹便便的掌柜猛地一拍柜台,满脸怒火的瞪着众人。 “不想呆的趁早给我滚;他妈的!” 荒突然感觉有点可笑,这样一个凡人,竟把整个大厅中的几十尊修真者给吓得不敢言语。 先前走进这家客栈,荒就觉得疑惑,为何几十位修士都不言语,老老实实的呆坐在椅子上;现在想来,很可能是这个大腹便便的掌柜出言喝斥的结果。 在这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为了填饱肚子,能有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这群向来高高在上的修真者,竟被一个凡人吓得不敢言语。 荒不仅笑道,在这家客栈里,谁是主宰? 可移山倒海的修士?不。 是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客栈的掌柜。 这件事情告诉我们,资源很重要。 经过掌柜的喝斥,整个大厅再次沉寂了下去。 诡异的阴寒中,有丝丝杀机诡异流转,让人身胆皆寒。 这一夜,注定会很平静,但是明天的客栈,将会上演怎样一场罪恶杀戮? “不管,我要的是金子,银子,铜子,不是你这什么狗屁丹灵。” 一大清早,天空依旧阴沉,荒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其实他根本就没睡。 在这种地方,周围几十修真者虎视眈眈,怎么入睡?怎敢入睡?荒敢保证,昨天一夜,没一个人睡着。 “妈的,你眼瞎了,这可是一枚下品丹灵,足够救你一命了!”这是一个魁梧大汉,想要离去,却被掌柜拦住,索要钱财。 “放屁,就这么一颗黑乎乎的丸子,吃下去不死也得残废,少唬弄本大爷,不拿出金子来,你别想走出这个门!”大腹便便的掌柜不屑撇嘴,势力的嘴眼让荒眉头轻皱。 魁梧大汉气得满脸涨红,呆滞在哪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荒有点可笑,足以换来一大堆金银财宝的丹灵,在掌柜眼里竟然狗屁不是。 一枚丹灵,可以救活一条命;一条命,竟然换不来一夜的遮风挡雨。 “妈的,还有你们,看几把看,不拿出金子,你们谁也别想走;谁他妈再拿这些羊粪丸子唬弄我,我砍死你们!”掌柜横眉立目,拍着桌子,吐沫星子四溅。 站起身来,拿起身旁的荒镰,荒大跨步,向着门口走去。 “喂,小子,说你呢;一盘牛肉,大厅一夜,十两金子!”掌柜指着荒的鼻子,狮子大开口。 荒闻言神色阴沉如水,没有理会掌柜的,径直向着客栈门口走去。 “你他妈聋了!”大腹便便的掌柜嘶吼,伸出一只手就想要抓向荒的衣领。 “扑哧!” 荒神色阴冷,手中荒镰轻轻挥动。 没有理会掌柜怒睁的双眼,鲜血飞溅的脖颈,漫天血雨中,荒平静的走出客栈。 大厅内,只有几十修真者,睁着不敢置信的双眼,骇然的望着荒的离去。 “敢在魔道城杀人,此人,疯子啊!”有人呢喃,无言叹息。 第九十三章无月大帝! 出了客栈门,荒放眼四望。 阴沉的天空,乌云压顶;远处旷野不时传来鬼哭狼嚎声,凄厉的狂风呜咽作响,奏响一曲关于悲凉的诗。 魔道城的街道,依旧空无一人;漫天纷飞的纸屑,吱呀作响的门窗,一切的一切,都在诉说这座巍巍巨城的荒寂。 紧了紧葬天袍,将荒镰背负在身后,荒转身向着魔道城中央位置走去。 远远的,一尊顶天立地的石像便映入荒眼帘。 这尊石像是一妙龄女子,看年龄,女子不过十八九岁的样子;她身材修长,如仙玉静心雕琢;气质温柔,如雪肌肤,似给人一种莫名的亲近感。 她身穿一袭灰衣,三千青丝飞舞,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天宫仙子。 她的眉如柳叶,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仿佛天宫之上的九天仙子,完美的容颜挑不出一丝瑕疵,让人不忍亵渎。 她眼含温柔之意,嘴角微微上翘,勾勒出一丝温柔的笑意;看的荒都是一阵心跳。 她体态修长,一身灰衣飞舞;在其一双闪动点点神辉的双手上,托着一个形状古朴、大气的十字形神秘法器;一阵阵恐怖的波动从法器上散发而出,惊悚世人;纵使它只是一个由石头雕刻而成的‘死物’。 “无月大帝!”荒默默呢喃,凝视着女子绝美的容颜。 无月大帝,玄武家族的至高神明;魔洲每座城池内都有这样一尊雕像。 《太初史记》曾记载,无月大帝是唯一一尊掌有两件仙兵的天帝,她的强大,在上古那个年代是一个不败的传说。 由无月大帝用荒天道金锻造的仙兵,十方俱灭;据传可定山川,乾坤,拥有十方俱灭,可随意穿梭时空,本身就立于不败之地。 而且后来无月大帝还曾得到一件无缺仙兵,那就是日月团扇;据传此仙兵可反弹世间一切物理攻击,可恐以及。 无月大帝,史记中关于她的描述很少,只提到她为女身,背负日月团扇,手持十方俱灭,无人可败。 “可惜,终究不是无月大帝!” 荒轻声一叹,这尊无月大帝的雕像,只是玄武家族按照《太初史记》中寥寥几语,绘制,雕刻,并不是无月大帝本人。 “不能得见天帝风姿,可叹,遗憾!”荒对着雕像深深一拜,转身向着魔道城外的旷野中走去。 荒凉的大地,低矮的草地,呜咽作响的狂风,永远阴沉的天空。 荒向着天帝冢的方向走去,心中默然叹息。 头顶三花,脚踏五岳,修真界八大境界。 昆老为荒粹体,曾帮他走到一重岳;斩去六欲之身,六欲之意,七情之恐,荒修为已达四重岳,但依旧不能趋势神虹翱翔蓝天。 其它大洲绝对可以,虽然会耗费很大程度上的气。 像鸟儿一样翱翔蓝天,是所有修真者毕生所求。 而只有达到四重岳的修为,才可以趋势天地间的气,凌空飞行;而且持续不了多长时间,耗费的气,大庞大了。 而且大部分四重岳的修士,根本不敢趋势神虹飞行;因为飞行在高空,基本上身体内储存的气,全部用来维持身体平衡和前进,此时如果有人偷袭,很可能会一击致命。 荒叹息,好不容易熬到了四重岳,依旧不敢飞行。 在魔洲,更不可能。 据传魔洲中修士,想要凌空飞行,最少也得五重岳的修为。 有传言,造成魔洲四重岳修士不能飞行的原因,很可能是玄武家族的震族至宝,无月大帝的十方俱灭。 十方俱灭,最富有传奇色彩的仙兵;据传此仙兵可定山川,凝乾坤;有让同级别天帝都不能凌空的恐怖记录。 而且拥有十方俱灭,可随意穿梭时空间,基本上立于不败之地。 也有传言,造成这种可怕原因的,是帝尸的存在;帝尸的尸气不仅让魔洲天色大变,而且凝固了魔洲天地间的三千大道,让许多修士突破更困难,四重岳依旧不可飞行。 “阿飞,你现在能发挥巅峰之时的几成战力!”荒神色冷淡道。 “至尊器的级别。”脑海中传来阿飞淡淡然的声音。 “没想到你的本体这么丑。”摸着身后通体漆黑如墨的巨大镰刀,荒脸上难得露出一丝微笑。 “放屁,想当年我可是十大仙兵中最帅的,主要是被几大天帝给围殴的不像样子了。”阿飞咒骂道,语气间隐有恐惧之意。 “你当年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让几大天帝围殴你?”荒摸了摸鼻子,貌似对这件事情很感兴趣。 “不仅是几大天帝,还有十大神兽,兽族的两尊兽皇。” “总之我的主人,混沌天帝挡住了他们的道路,他们便联手了。”阿飞叹息道,语气中有着莫名恨意。 “牛!”荒砸了砸嘴,不愧号称混沌天帝的无上神明,竟被二十余尊同级别存在围殴。 “没事,你主人死了也是值得骄傲的。”荒安慰道。 “放屁,我主人不是被围殴而死;就那群臭番茄,烂番薯,想取我主人的性命,还差的远了。”阿飞不屑道。 “不是围殴致死?”荒有点疑惑了。 “当年我位列十大仙兵之首,你以为我主人会弱了?”阿飞语气傲然道,荒可以想象,这家伙此时鼻子一定是朝天的。 “那混沌天帝究竟是如何陨落的,为何你会断言,我可以救活你的主人?” “还有,我体内的那尊大菩萨到底是谁,他究竟何时苏醒?”荒皱眉道。 “咳咳!这个嘛!”阿飞做作的咳嗽了两声,不好意思道:“大菩萨多会醒来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醒来的时候,第一眼便看到了大菩萨,而那时我俩在你的体内。” “我的潜意识告诉我,你一定会救活我的主人。” “我想知道,我的前世究竟是如何身陨的?”到了如今这种时候,荒也只能接受自己荒天帝的身份。 “我说了,成仙一战,被几大天帝,神兽,兽皇围殴,我的记忆缺失的厉害,现在不过是在恢复的过程,你且等上几万年!”阿飞颇为不好意思道。 “几万年?”荒很想从体内把这条又臭又恶心的长虫给揪出来,用三昧真火爆烤九天九夜,然后塞在屁眼里,让这厮承受永生永世的‘清新气体’熏陶。 “阿黄,我现在必须严肃的跟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荒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 “你也清楚,你现在走上了和别人截然不同的道路。” “别的修士,在达到一重岳之时,会吸收天地灵气,用以淬炼肉身,等到肉身可以承受更加强度的淬炼,二重岳便会水到渠成;这一阶段,快得修士可以一年,一个月,甚至一天,而慢的修士,或许成千上百万年都说不定。”阿飞严肃道。 “等到五重岳,便不需要天地灵气在淬炼肉身,而是用气,淬炼筋脉;也就是所谓的开仙花。” “一仙花乃是打通会阴穴,会阴穴和百会穴有些相像,但却大为不同。” “如果说百会穴是肉身之穴,那么会阴穴则是筋脉之穴;打通会阴穴比百会穴更加危险;一万个五重岳修士,可能只有一个可以打通会阴穴。” “打通会阴穴便简单多了,会阴穴一开,便可打通任脉;任脉主血,以人五脏六腑为开头,汇聚到百会穴,打通则血脉强盛,生命精华生生不息。” “督脉主气,打通督脉,则可无限制的吸收天地灵气;一到五重岳的修士之所以这么弱,追根究底还是没有海量的天地灵气趋势。” “一到五重岳,包括一仙花,二仙花,之所以只能仰望三仙花的天帝,是因为他们是以身体为媒介,来储存气;而打通督脉的天帝,是以整个天地为媒介,天地灵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所以天帝是万灵心目中至高无上的神明。”阿飞解释道。 荒默默点头,头顶三花,脚踏五岳,修真八大境界,每一个境界都艰难无比。 一到五重岳,说白了就是五个用天地灵气强化肉身的阶段。 如果说一到五重岳是强化肉身的阶段,那么一仙花到三仙花则是打通经脉的过程。 五岳强化外在肉身,三仙花强化内在筋脉。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荒叹息道。 修真八大境界,并不是一般人想的那样,越到后面越难;相反,只有打通百会穴和会阴穴是最难的。 百会穴和会阴穴可以说是两个起点,俗话说的好,万事开头难便是这个道理。 百会穴还好些,如果第一次冲击不成功,还可以冲击第二次,第三次。 而会阴穴则要危险千百倍,一个修士的一生,只有一次冲击会阴穴的机会,成功,跨入诸侯行列,从此移山倒海,成为真正的强者。 失败了,运气好点的,修为保持不变,但永远失去了迈向仙花境界的机会;运气在次一点的,可能从此一身修为尽失,成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 运气不好的,那就是损伤筋脉,从此化为一堆劫灰,轮回而去。 一万个冲击会阴穴的五重岳修士,有一个会成功,一百个失败,保留五重岳修为;一千个修为尽失,跌落为凡人;剩下的,全部成为齑粉,连全尸都不会剩下。 这就是想要获得力量的惨痛代价。 “阿黄,穿上葬天袍,等你到了五重岳修为之时,也会遇到这个难以跨越的鸿沟!”阿飞神色严肃道。 “我该怎么办?”荒摸了摸下巴,神色前所未有的阴沉。 “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千方百计,就算拼上性命也要收集天材地宝。” “药灵,药王,药圣,药帝,仙药,各种神丹,不管是丹灵还是无缺神丹,你要大量收集!” “一条路,我会用天材地宝帮你强行冲击会阴穴,天材地宝越多,成功率越高;第二条路,和那些修士一样,万分之一的成功几率,你看着办吧!” 阿飞说完便陷入了沉睡中。 “看来,这次天帝冢是势在必行了。” 望着头顶阴沉的天色,荒神色闪烁。 良久过后,向着一个方向,他坚定的迈出了脚步。 “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第九十四章天帝冢! 这一天,整个九州都不在平静,所有至强者趋势神虹,降临魔洲。 十天,今天已经是第九天,明天四大家族为首,将破开天帝门,第一批先行者,一百尊天骄将探索天帝冢;后续还会有人进入。 这是惊天大事件,自太初开以后,整个九州至强者全部走完,去往通天河畔征战。 而各大门派却有不少天骄走出,行走山川大河间,明悟心境,锤炼己身。 未去参加边荒征战的诸侯断言,这将是一个前所未有的黄金盛世,而天帝冢将拉开黄金盛世的帷幕。 黄金盛世,古来只有五十万年前偶尔出现过几次;像三千年前的叶惊天与夜轻歌时代,也算一次;其余的大都只是白银盛世,天骄并不如现在这样繁多。 天帝冢,位于一片连绵不绝的群山深处。 此时荒站立一座山头,左眼阴阳眼流转璀璨神化,正费力破开迷雾,向着天帝冢深处望去。 巍巍群山,此时每座山头都有不少修士,做着和荒相同的动作;开启天眼,企图将天帝冢看个真切。 “太可怕了!” 凝视一段时间,荒散去阴阳眼神化,骇然低头。 他在禁区深处,看到了一袭修长身影,满头墨绿色长发飞扬,手持量天尺,在轰击虚空。 太可怕了,那尊身影通体缭绕混沌雾霭,有神魔伏尸,日月星辰炸裂的恐怖景象缭绕男子身畔。 他每一次挥击量天尺,都携着风雷之势,有可震动天地的破灭之声传出,让人惊悚。 这是羽化大帝,青龙家族的至高神明;先前只是传言而已,荒并不相信,今日亲眼得见,荒心中不能平静。 羽化大帝,手持量天尺像是在轰击着什么;荒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那种唯我独尊的无上气质,独属于神灵的不羁。 羽化天帝仰天长啸,像是在嘶吼着什么;不过有层层迷雾缭绕,且距离太远,听不真切。 “难道说,天帝冢中真的有帝尸,且是羽化大帝!”荒不敢置信,堂堂天帝,征战九天十地的无上神明,竟然陨落了。 荒不甘,再次催动阴阳眼眺望禁区深处。 这次的场景更加可怕。 那是一尊身躯魁梧如同山岳的神魔,他通体缭绕黑芒,漆黑如墨的阴气如同一柄天剑,直上九霄,将苍穹之上的云朵都震散了。 荒看不真切他的面容,只能看到他有六双巨大的翅膀。 一面纯白如雪,一面漆黑如墨;六双翅膀展开,犹如垂天之云倾泻而下,整片天地都黯淡了下去。 “果然,禁区中的无上神祗,据传并不属于这一时代!” 荒低头沉思,天帝冢太可怕了,各种异象滔天,让人很难相信。 “轰隆!” 一声闷响,禁区深处传来破灭天地的大震动;荒感受的真切,巍巍群山在摇颤,碎石簌簌滚落。 “轰隆!” 再次一声闷响,伴随破灭大宇宙的巨响声,一方庞大的石门显化天地间。 “天帝门显化,仙宝将出世。”有人惊呼,神色中充满了滔天惊喜。 荒抬头望去,整个人双目大睁,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一切。 那是一方巨大的石门,耸立在天地间,几乎遮挡了一切。 “古有天遮地,今有门遮天!”荒赞叹,这座石门耸立天地间,放眼望去,眼前尽是纯白色的石门,根本不见其它外物,遮天而行。 石门大宏大了,通体散发莹莹白光,如同飞仙精金一般。 石门上刻有真龙奔腾神凰翱翔天地,有朱雀仰天嘶鸣,玄武俯卧大地,白虎凌驾苍穹,皆是十大神兽,让人惊叹。 “天哪,那是传说中的天马?”不少人惊呼,指着一匹踏天而行的巨马。 巨马通体混白如雪,长鬃飞扬,四蹄翻腾;它脚踩四团深蓝火焰,向着苍穹尽头狂奔而去。 两扇巨大的翅膀震动,垂落千万缕混沌雾霭,如同两方天压塌而来,让人窒息的战栗。 “看,是鲲鹏,上古成仙战力敌蓝帝魅晨的神兽,鲲鹏!” 有人惊呼,骇然的望着天帝门上的一头巨兽。 天帝门上,有滔天汪洋沉浮;怒海狂涛,巨浪击天;一条黑色的大鱼,宽也不知多少里,长也不知多少里;巨尾一摆,海浪滔天;几乎要将大海给翻了过来。 大鱼腾空,化为一只大鸟;双翅一展,遮天蔽日,有如垂天之云;轻轻一震,直上九霄,一息九万里,天下也不过如此。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荒神色向往,对于鲲鹏来说,他可以说很熟悉,正是因为有金翅大鹏老祖的一滴返祖心头血,他才能踏上修真者的道路。 一滴血,开启了属于荒的传说;这份恩情,荒不能忘。 “快看,是九凤,十大神兽中最神秘的九凤!” 不少人惊呼,双眼大睁,盯着一头巨大禽鸟。 它双翅一展,凌空而上;绚丽的七彩神羽流动神则,有三千大道的纹络浮现,至神至圣。 七彩神羽,美丽的如同最优雅的仙子;它九只凤首,头顶绚丽的七彩凤冠如同神虹,仙雾蒸腾,美得如同艺术品。 “古有传言,九凤为神凰之母,也不知是真是假!” “不可能,九凤只是传说而已,神凰可是真实存在。” 有人反驳,并不赞同。 神凰乃是真正存在,太初史记曾有关于神凰的大量记载;据传神凰和神之道的至高神明,姬汝千珑走的很近,有古史可靠。 而九凤只是存在于传说,甚至太初史记都没有关于这种神鸟的真实记载,太过虚无缥缈。 “真龙,神凰,鲲鹏,朱雀,白虎,玄武,毕方,麒麟,九凤,天马,完整的十大神兽,天帝冢中到底隐藏了什么惊天之谜!” 望着耸立在巨山深处的天帝门,荒神色闪烁,很想立刻进入,探个究竟。 “吼!” 突然,一声嘹亮的龙吟声响起;天帝冢深处,茫茫迷雾中,一道紫色光柱猛地升腾而起,穿云破日,直上九霄,将天空中黑压压的乌云都震散。 一头异兽,踏着紫色火焰,震动隆隆雷鸣声,向着苍穹之上狂奔而去。 “天哪,是紫麒麟!” “是药帝,传说中的药帝,不死麒麟!” 有修士惊呼,睁大着双眼,紧紧盯着苍穹之上的紫麒麟。 紫色麒麟尽管隔了这么远,依旧栩栩如生,它身披龙鳞,有恐怖生命气息震荡而来,如同瀚海起伏,回荡八方。 它集狮头、鹿角,虎眼、麋身、龙鳞,牛尾就于一体,震荡让人心惊的生命气息,如同一尊活着的仙人。 “这种滔天血气太恐怖了,不愧为药帝之称,天帝的专属神药!”有修士叹息,话语酸溜溜的。 药帝,天帝专属神药,它们有自己的灵智,不弱于人。 一株药帝一生只会追随一位大帝,它们灵智恐怖,可上天遁地,除了大帝,无人可让它们屈服。 一株药帝,可增加修士一万载寿元,包括天帝。 天帝不死,九成原因是因为有药帝的存在;不然天帝也活不了那么长时间。 没有药帝,一尊天帝支撑不过十万年,除非把自身像是死人一般,封印到仙石内,等待成仙路开,征伐一世。 “轰隆!” 突然,一声闷响,紫麒麟通体一震,化为紫色碎屑消散。 “天帝冢中,到底隐藏了什么?” 荒神色颇为火热,为了平安打通会阴穴,这一行天帝冢他势在必得。 各种天材地宝,天帝冢中肯定不少。 天帝冢,是拉开这个黄金盛世的序幕,也是他荒一飞冲天的踏脚石。 “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望着阴沉的天空,荒嘴角露出一丝冷漠的笑。 “轰隆!” 这一天终于到来,天帝冢深处仙霞漫天纷飞,有沁人心扉的芬芳传出,让人沉醉其中。 一声隆隆巨响,一道纯白光柱自禁区深处升腾而起,穿云破日,直上九霄。 “吼!” 有嘹亮龙吟声传出,让人骇然,这究竟是何种仙宝,仅仅出世便引起这般天翻地覆的恐怖异象。 震荡天地的恐怖波动自禁区深处传来,如同瀚海起伏,散发让人心颤的气息。 “仙宝出世了!” 有修士惊呼,双眼充满火热之色。 “轰隆!” 一声巨响传出,终于有修士忍不住,祭出绝世灵兵要攻破天帝门,深入禁区。 那是一个魁梧的汉子,手持一柄金光刺目的长刀,向着天帝门劈砍而去。 “嘭!” 可惜,一声闷响,天帝门震荡出一片涟漪,将绝世灵兵震成碎屑飘飞。 “啊!” 一声凄厉的嘶吼,汉子退避不及,被涟漪扫过,爆裂成为一片血雾。 群山之上,众人目瞪口呆,庆幸自己没有找死。 “太可怕了,很像蓝帝魅晨的混沌天盘!”有修士双目闪过震惊之色,低沉呢喃。 这句话引起了骚乱,不少人想起了太初开时,蓝帝魅晨的混沌天盘,就是震荡出这种涟漪,粉碎大帝一击,可恐以及。 “没办法,只能等青龙家族来了。” 众人叹息,仙宝出世,竟只能远观,甚是憋屈。 现如今没人在敢去攻击天帝门,只能是找死。 “青龙家族为何还不现身,难道出了什么意外?”有人疑惑,今天已然第十天期限,却不见青龙家族出现。 天色依旧阴沉,呼啸狂风吹动荒满头白发飞扬。 “等天帝冢落幕,也该是回昆仑了!”荒深沉一叹,想起了阿靳。 “哧,哧,哧!” 就在这时,远方天际传来破空之声,一道道神虹向着天帝冢飞驰而来,威势滔天。 第九十五章诸雄皆来! “隆,隆,隆!” 天地摇颤,远方一片灰云横移而来,那是整整十匹踏空而行的骏马,虽在空中,却诡异的传出奔雷之响,像是千军万马飞驰而来。 “阴马!” 荒神色震惊,竟不曾想有人培育出了这种骏马。 阴马,和普通骏马不同,它全身鬃毛更长,随风飞扬,且全是灰色,充满了死寂之意。 它的马身足有三米多高,壮实的如同山岳;鬃毛飘飞,四蹄翻腾,欲要登天路而上。 充满灵智的马眼,死寂的灰色鬃毛,健硕的马身,这就是阴马,据传为十大神兽天马的后裔,可凌空而翔,是九州唯一一种可飞天驰地的异兽。 十匹阴马踏空而来,每匹马上都载着一个修士;盘膝坐在最前方阴马背上的修士,手中抱着一杆大旗,随风猎猎作响,威势滔天,上书四字,玄武家族。 排场很大,仅仅十尊修士,十匹阴马,却像是千军万马横空而来,将天空的乌云都震散了;杀气冲天,如一片汪洋席卷而来,让诸多修士惊颤。 “玄武家族,地头蛇第一个赶来!”有修士惊呼,不敢招惹。 玄武家族,无月大帝道统,九州八大古老道统之一,实力深不可测,比昆仑底蕴深厚的多,屹立九州多年,经历大风大雨,从不曾像谁臣服,低头过。 “据传玄武家族这一代出了一位年轻至尊,也不知来没来?”有修士运转神眼,向着苍穹之上的玄武家族望去。 “来了,就是那个女子!”有修士惊呼,看到了那位年轻至尊。 荒神色一惊,运转阴阳眼向着苍穹之上望去。 果然,玄武家族的年轻至尊来了;那是一个女子,满头灰色长发飞扬,身穿一袭灰色衣裙;她容颜普通平凡,并不是多么惊艳。 荒神色一怔,这个女子普通的有点过分了。 要说唯一让荒凝神的,便是女子的着装与那头诡异灰发。 充满了死寂的味道,代表着死亡颜色的灰;让不少修士一眼望去,下意识的忽略了女子的容貌,只剩下满头的灰发。 她身材修长,但也只是修长,并没有许多修士传言中的前凸后翘。 荒习惯性的摸了摸鼻子,觉得这个女子不可小觑。 像这种女人,荒碰倒过两个。 第一个是皇小凤,纵使皇小凤的容颜很惊艳,但不论是谁,第一眼看向皇小凤,注意的不是她的绝美容颜,而是那抹像是浸染了鲜血的红唇。 第二个便是这个女子,玄武家族年轻至尊,天权;第一眼望去,你会下意识的忽略她的一切,在意的,只是那头诡异的灰色长发。 “传闻天权刚从冥府出来,也不知是真是假?”有修士私语,神色敬佩。 荒闻言也不仅砸了砸嘴,如果传言没有失误,天权修为应是四重天。 四重天就敢闯荡禁区,不愧为年轻至尊。 “轰隆!” 突然,一声巨响自天边传来;天际,一艘巨大的神船破空而来,轰隆巨响声让这片天宇连连摇颤。 神船太大了,横戈苍穹之上,与玄武家族隔空相对;神船通体装饰的金碧辉煌,有隐隐龙吟声响起,惊悚众人。 “看,是太阳大帝的天琼剑!” 众人骇然,向着神船一处望去;那是一柄金光灿灿的仙剑印记,震荡出恐怖剑意,啸动九天。 “太阳大帝,竟是一位剑修!”荒不能平静了。 剑修,主攻伐,一剑既出,万里山河皆破,无物可挡。 到了一定境界,剑不局于有形之质,一草一木,甚至一尘一沙都可为天剑,动概可劈裂山海。 群山之巅,众人望着神船上那枚剑印,心神震动,仅是一枚剑印而已,其中蕴含的剑意可谓无敌,一粒尘化剑可填瀚海,一株草化剑可斩下日月星辰来。 “太阳大帝乃是剑修,曾纵横上古宇宙,毁灭诸多星域,一剑西去,可斩破世间一切枷锁,束缚!” 有修士感慨,神色中充满了敬与畏。 据传太阴大帝主修皇道龙气,以黄金龙气驱使仙剑。 皇道龙气一出,天下诸神慑服。 上古年代,太阳大帝威震星空,一柄天琼剑血杀百万里,皇道龙气一出,天地慑服;被誉为‘百万年来攻击力第一’! “是白虎家族年轻至尊,玉衡!” 有修士骇然出声,荒抬头望向神船。 神船内部,一行五人跨步而出。 领头的是一个面若冠玉的男子,他身穿一身黄金龙袍,头戴黄金龙冠,满头浓密黑发披肩垂落。 他身躯魁梧如同山岳,有慑人的威压散发而出,让人悚然。 一道若隐若现的黄金真龙缭绕男子身畔,恐怖波动颤动苍穹,将天空上乌压压的阴云都震散,可恐以及。 “皇道龙气!”荒神色一凛;剑修者,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为敌;而为皇道龙气的剑修者,更是能躲多远就要跑多快。 那种犀利攻击,太可怕了;太阳大帝被誉为‘百万年来攻击力第一’并不是他自封的,这可是出自蓝帝魅晨之口,其它大帝都默然赞同的。 可以想象,上古的太阳大帝强大到了怎样一种地步,同级别天帝都赞誉。 “此子年纪轻轻,竟已修出一条皇道龙气,前途不可限量啊。”有修士感慨,年轻至尊崛起,注定势不可挡。 也有人嗤之以鼻,太阳大帝巅峰之时,九十九条皇道龙气绕体,恐怖波动可撼动大宇宙,璀璨光芒可夺取太阳之辉;此子如今才一条皇道龙气,此生再怎么努力都注定不可能超越太阳大帝。 “轰隆!” 一声闷响,遥远天际,一点炽烈的光芒照破山河万朵,成为了阴暗天空中的一轮小太阳。 “朱雀家族来了!”有修士回头遥望天际。 “吼!” 一声嘹亮凤鸣响彻九天,遥远天际,一只遮天蔽日的火红朱雀凌驾长空,飞驰而来。 太庞大了,朱雀通体缭绕滔天火焰,那种炙热的温度,可以烧塌三千大道;以火入道,以火灭道;以火烧塌诸天万界。 “吼!” 嘹亮嘶鸣声响彻天际,恐怖大道音震动苍穹;朱雀通体赤芒焚天,两扇遮天巨翅犹如垂天之云,倾斜而下,整个天空不在阴暗,朱雀成为了太阳。 朱雀凌驾长空,与玄武家族,白虎家族成三角之势,禁锢虚空。 朱雀背上,朱雀四至尊来了摇光,北斗,开阳,还有一个女子,她一身血红衣衫,满头青丝高高盘起,精致的容颜,如血的红唇,正是皇小凤。 “朱雀四至尊来了其三,那个女子是谁?”有修士疑惑道。 “你没听说么,这是九州争霸从仙道门祖地最后走出来的女子,身份十分神秘,现在和北斗结为双休道侣!”有人解惑。 “一门四至尊,朱雀家族可谓空前强盛,有人说现在的朱雀家族已然取代神之道,成为九州最强道统。” “主要是神之道太神秘了,自从上古灭了地狱道的道统以后,从未在世间显化。” “不错,前段时间,神秘白衣人强行逼迫的神之道显化,不过没过一天,神之道再次神秘消失。” “将来的九州,朱雀家族绝对会成为最恐怖的道统;神之道不出,谁可压它。” 群山之巅,众多修士相互间窃窃私语,讨论四大家族。 荒默默盘膝而坐,双膝上放着巨大荒镰。 “朱雀!”嘴角露出一丝阴沉的笑意,荒紧紧盯着朱雀背上的四尊身影。 “天权仙子,不知诸葛道尊近来可好?”苍穹之上,摇光抱拳向着玄武家族的年轻至尊问道。 “有劳摇光兄的挂念,师尊还好!”天权轻点臻首,满头灰发飞扬,让人有种忍不住想要逃离此女身边的冲动。 “听说诸葛仙子近来闭关,在参悟无月大帝的奥义之术,颠倒乾坤,想来神功将成。”白虎家族的年轻至尊,玉衡冷漠道,话语中颇有讥嘲之意。 谁都知道,天帝功法,究极奥义,甚至连至尊都不能揣摩其中十之一二的力量,何谈一个一仙花的诸侯道尊。 这句话虽然说得挺关切,但实则嘲讽意味浓厚。 “玉衡兄被下面这些蝼蚁称为第二个太阳大帝,十年修炼出一条皇道龙气,天资惊人,小妹佩服至极。”天权声音冰冷,无情反击道。 这句话很是阴毒,谁都知道太阳大帝天纵之资,曾有传言其第一条皇道龙气只用一个月的时间便修炼出来;而玉衡却用了十年时间,相对别人来说,玉衡资质惊人,但和太阳大帝一比,如同皓月与萤火,相差悬殊,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玉衡面若白玉的脸,一阵青一阵红,尤其是身后随从,还有朱雀家族一行四人,都遥望这个方向。 玉衡紧紧咬着牙齿,咯吱咯吱响;他不会放过天权,这个敢于蔑视自己尊严与骄傲的所谓天之骄女。 如果可能,他更想把朱雀家族连同下面这些蝼蚁,甚至是身后的随从都杀光。 他自以为这些人都看到了自己尊严被天权讽刺的一幕,这对他来说比杀了他更难受。 “听说白虎家族的年轻至尊,玉衡,快要修炼出第二条皇道龙气,十年时间两条,可谓逆天之姿啊!” 这是一个在谈论如今年轻至尊的小团体,一个满脸朴实,五官普通的汉子,声音浑厚,传的极远,引起不少人附和。 “玉衡兄,没想到你竟要修出第二条皇道龙气了,先前是我小看你了!”天璇展颜一笑,露出满口雪白的玉齿,此时普通平凡的容颜也焕发光彩。 “你,,,!”玉衡双目怒睁,满头黑发飞扬,根根扭动如同龙蛇。 “一群蝼蚁。”不敢诛杀天权,玉衡将目标瞄准了那个谈论他的小团体。 双指并列,玉衡神色冷漠间直接向着下方狠狠一划。 “轰隆!” 一声巨响,群山之巅众人骇然,抬头望去。 只见一道金色剑气横戈天地间,通体爆射璀璨光芒,犀利剑意啸动九天,将苍穹之上的云朵都震散。 “吼!” 一记嘹亮的龙吟声响起,恐怖剑气向着一座巨山直接横扫而过。 “轰隆隆!” 隆隆巨响声传出,那座巨山整个被犀利剑气劈为两截;巨石穿空,烟尘漫天,峰顶上的诸多修士在这一击中炸裂成为血雾喷洒。 众人骇然,四重岳的玉衡而已,轻轻一击就将一座巨山毁去,皇道龙气的攻击力,不愧为万古第一。 山峰上,那个说话的汉子还没有死,他修为最高,已达三重岳,第一时间避过了剑气,可惜,他的一干朋友,还有双休道侣都成为了血雾,甚至连全尸都没能剩下。 而且好巧不巧的,只有荒一人的山峰或许是太显然,汉子手中捏着一张颇为珍贵的飞行符,竟直直向着荒飞来。 “该死!”荒神色阴沉如水,暗自咒骂道。 第九十六章那一剑的风采! “你,,你们,,,你们怎可以这般随意杀人?”汉子落在荒身旁,根本没来得及搭理荒,他血红着一双眼睛,目眦欲裂的盯着苍穹之上的神船。 “怎么?你有意见。”玉衡冷漠笑道:“饶你一命,不用谢我,蝼蚁表达谢意,永远只是口头说说而已。” “你,,,你杀了我道侣,我跟你拼了!”汉子平凡的五官扭曲的不成样子,虎目中颗颗泪珠滚落。 “吼!” 在众人或是讥嘲,或是不屑,或是看热闹的神色中,汉子倔强的抽出背上的长刀,嘶吼着向着苍穹之上的神船飞驰而去。 一方,十尊四重岳的强者,还有一位年轻至尊,玉衡,背后是九州最强道统之一,白虎家族。 一方,被众人所耻笑,讽刺,不知死活的一介散修,孤家寡人,双休道侣也刚刚丧生,连全尸都没有剩下。 荒呆呆的望着那个好似扑火的飞蛾,突然间,他像是回到了许多年前。 也如今天这般,一个身形消瘦的少年,在众多人的讥嘲,不屑,冰冷无情的双眼中,一直坚持到了今天。 是什么让他坚持到了今天,像条狗一样活着?是什么让他顶住了诸多不屑与冷漠,苟延残喘? 是希望,是渴求,希望找到父母,一家人团聚;渴求一个完整的家,让游子不在流浪,让千疮百孔的心,不在冰冷。 更加准确的说,是想活着;对求生近乎癫狂的意志,那怕像条狗一般卑贱,他也要活着,也想活着。 “荒,没想到,你曾坚持了这多么;我敬佩你,也可怜你!”默默一叹,下一刻,荒双手紧紧握住了双膝上的荒镰。 “真是找死!” “一个三重岳的蝼蚁,竟然想要对抗白虎家族。” “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在诸多修士,丝毫不加掩饰的嘲讽中,在玉衡似乎有点诧异,颇为玩味的眼神中,朴实大汉手持长刀,依靠颇为珍贵的飞行符可提供短短一炷香的飞行时间,毅然登天而上。 “蝼蚁都是这般急着找死吗?” 玉衡颇为玩味的笑,他身穿黄金龙袍,满头浓密黑发飞扬,身周一条金龙绕体,将他承托的如同天上的神祗。 居高临下的眼神,狂妄肆意的姿态,望着大汉由于仇恨而狰狞扭曲的脸庞,他笑了,如同在看猴子杂耍一般。 双指并列,玉衡神色不屑间狠狠向下一划。 “轰隆!” 一声闷响,金色黄的剑气再次横戈天地间,震动犀利剑意,直接向着汉子横扫而过。 就在众人下意识的露出所谓的惋惜,实则幸灾乐祸的表情时,异变突起。 那是一个身穿黑袍的少年,满头白发飞扬;他手持一柄巨大镰刀,冲天而起,迎向了足可割裂一座巨山的恐怖剑气。 “又是一个急着送死的!” “哼,想对抗皇道龙气,真是可笑!” 众人再次讥嘲,不屑,幸灾乐祸。 “轰隆” 一声巨响,苍穹之上神化璀璨,无数炽烈的金芒冲天而起,向着八方激射而去。 恐怖波动席卷天地,震荡出的威势如同瀚海起伏,将天空中的阴云都震散。 狂风呼啸,九霄云动;在所有人骇然的目光中,一个白发少年手中提着魁梧大汉,降落在地。 “你是谁?” 良久的沉默之后,神船之上的玉衡开口道。 荒张口,神色间却是一呆;良久的沉默之后,他冷冰开口:“昆仑,荒!” 群山之巅,众人神色惊疑,更多的是不敢置信。 玉衡是谁,白虎家族年轻至尊,而且是唯一的,在家族里的地位仅次于白虎道尊。 除了同级别的年轻至尊,谁可压他,谁敢压他? “昆仑!”玉衡神色先是一怔,凝神半响,嘴角忽地露出一抹讥嘲之意:“罪洲的昆仑?” 荒神色阴沉,此子身上那种桀骜不驯的气质,很是让他厌恶。 九州八大道统,哪一个不是超级底蕴;然而唯有昆仑例外。 四大家族,背后都站着,或是曾站着一尊至高无上的大帝;神之道更不用说,曾一统九州。 仙洲仙道门,仙帝白凤道统;鬼洲散修组织,天门,据传为地狱道分支,拥有比四大家族,仙道门,甚至与神之道都庞大的修士群体。 唯独昆仑,自太初第一次黄金盛世崛起;盖代天骄张三祖师,一人肩挑一个超级大派,从当初的末流门派,一直成长到如今的九州八大道统之一。 昆仑背后没有大帝,没有如同天门一般庞大的修士群体。 昆仑只是当初张三祖师为了收留无家可归的孩童,创建的一个当时外人口中的‘收留所’。 但就是这个曾被所有人不屑与讥嘲的‘收留所’;在昆仑一代代天骄不懈努力之下,成长到今天这个地步。 为何罪洲作为妖洲的附属洲,那群没有人性的妖魔不把罪洲修士赶尽杀绝,答案很明显,因为昆仑的存在。 昆仑,一个门派,得不到其它人族七州的支援,但它依旧在乱世中顽强存活,以一个门派之力,保住了罪洲不被妖魔铁蹄践踏。 昆仑的底蕴或许不如四大家族那般恐怖,不如神之道神秘,没有仙道门强大,修士群体没有天门多,但九州修士谈论八大道统,那一派最令人敬重? 答案是明显的,昆仑! 荒可以忍受别人对他指指点点,但绝不允许对他的门派指指点点。 他一直谨记昆老的一句话,家,就算有太多的不公,太多的矛盾,但不管我走到哪里,它依旧是我心头最深的一块柔软,绝不允许任何人敢于亵渎。 爱家者,家则为逆鳞!龙之逆鳞,触之必死! “嘭!” 直接将手中目瞪口呆的汉子扔到一旁,荒望向天空中横戈一方的神船。 “收起你那令人恶心的笑容,不然你会付出代价的。”荒神色阴沉的盯着天空。 “代价?你想让我付出代价?你以为你拥有那样的力量?”玉衡嘴角挂着一抹阴森笑意,道:“谁都知道,四大家族同气连枝,你今天触怒我一人,便是向四大家族宣战,你以为你口中的昆仑,所谓的八大道统之一,可以承受这种后果吗?” 荒得承认,这个一身傲气的玉衡,不仅力量强大到让同阶修士只能仰望,这份阴沉心机更足以完爆许多人。 一句话,将荒与他两人的恩怨,抬高到昆仑与四大家族的牵连;按照九成九人的想法,这种时候荒一定会低头。 可惜,荒不会低头,昆仑也不会低头;荒从未怕过谁,昆仑也依旧! “四大家族??”这次,换荒露出一抹毫不掩饰的讥嘲之意。 他豁然抬头,望向了那尊凌驾苍穹之上的火红朱雀。 朱雀背上,四人神色各异。 开阳神色复杂,扭过头去不敢凝视荒;皇小凤颇为意外,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看到荒,微微一笑,算作回应。 北斗和摇光则冷漠的多,根本没有正眼瞧上荒一眼;相反眼神中带着一丝丝隐隐的杀机,或许两人这会在疑惑,为何昆仑的弟子,会出现在朱雀家族。 “昆仑,荒,别看了,就算我们之间有过节,但个人感情,在家族面前显得卑微而又可怜,不是吗?”玉衡讥笑,眼神故意凝视朱雀背上的北斗与摇光;还有另外一个方向,阴马背上的天权。 果然,四大家族同气连枝;就算刚才几人曾有过不快,但在这种时候,依旧保持了前所未有的默契。 “让我杀了他,或者你帮我杀了他,这件事就此掀过!”玉衡看着荒,带着玩味的笑。 荒身后朴实大汉,依旧一脸怒容的盯着神船之上的玉衡,一双虎目中充斥着浓浓仇恨。 “我跟你拼了。”大汉嘶吼,手持长刀就想要向着高空中疾驰而去。 “愚蠢!”荒神色阴寒,手持镰刀,直接向着汉子身上拍去。 “此子终是臣服了!”有修士叹息。 “没办法,昆仑虽位列八大道统之一,但却是最弱的。” “不愧为玉衡至尊,有望成为年轻一代领军人物。” 在北斗,摇光鄙夷的眼神中,在皇小凤大睁的美目中,在开阳复杂的神色中,在玉衡志在必得的讥嘲下,荒无情挥动荒镰。 “嘭!” 没有外人想象中的血肉飞溅,荒镰直接将汉子压倒在地;恐怖的重量甚至压的汉子整个身体陷进了坚硬地面中。 “我的提议也很简单,要么向我道歉,要么向昆仑道歉,此事就此掀过!”荒一袭葬天袍猎猎作响,满头白发飞扬,背负双手,神色平静的盯着苍穹之上的巨船。 “道歉!哈哈哈!”玉衡神色狰狞,猛然间仰天大笑,声音中充满了不屑。 “要我向你道歉,你算什么东西?” “昆仑,所谓的昆仑又算个什么东西;不过一群跳梁小丑而已,赵五来了都得向我点头哈腰,你敢让我向你道歉,真是不知死活。” 玉衡仰天大笑,刺耳的声音震动山川大河,有恐怖大道音弥漫,让人悚然。 荒神色阴沉如水,紧紧盯着横戈天穹之上的身穿,就要出手。 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铮!” 一声惊天剑鸣声响起,只是一道剑鸣声而已,众人却感觉似有十万天剑齐鸣,铮铮作响,霹雳撼天。 一道璀璨的匹练飞来,划过昏暗的天空,贯穿无垠空间,直接向着神船疾驰而去。 它蓝的炫目,晶莹的璀璨,发出永恒的光辉,照亮了整片群山,快速向着神船疾驰而去,神威浩荡十万里。 一缕缕蓝光迸发,让诸天星辰等全部暗淡了,根本就不能与此器相比,在它面前没有一点光辉可言。 “小心!” 玉衡嘶吼,双指并列,直接向着那道璀璨匹练斩去。 “吼!” 一声嘹亮龙吟声响起,这一剑可谓惊天动地。 环绕玉衡身周那条皇道龙气,竟随着玉衡的挥击,顺着他的手指直接向着前方斩去。 恐怖龙吟声响彻天地,通体金黄色的皇道龙气震动恐怖波动,浩荡剑意席卷天地,斩向璀璨匹练。 剑修对剑修,这一击注定天崩地裂。 一方,一条完整的皇道龙气;一方,一柄蓝光迸射的仙剑。 两者带着急速,在刹那间撞击。 “轰隆!” 一声震动天地的巨响,阴沉的苍穹之上升腾起一抹绚丽烟花;仿佛一轮小太阳,照亮万里浩荡天地。 狂烈寒风呼啸,足可融化灵兵的恐怖高温让人窒息。 “轰隆!” 一声闷响,小型太阳轰然炸裂,瞬间一团恐怖灵气光波,如同瀚海起伏,带着滔天威势向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众人骇然惊叫,全部手持飞行符,向着远方亡命狂奔而去。 朱雀展翅翱翔,阴马踏天而上,朱雀家族与玄武家族都安全撤离,唯有白虎家族的神船,依旧横戈天穹,不曾动弹。 不是神船不想动,是因为那柄仙剑锁定了神船,凝固了这方虚空。 “吼!” 一声嘶吼,玉衡满头浓密黑发飞扬,他手持一尊琉璃玉净瓶,瓶中涌出滔天血光,让天地破灭,虚空坍塌。 靠着这尊神秘的至宝,他终是带着九名惊魂未定的随从飞奔了出来。 可惜了那艘价值不菲,唯有至尊和天帝可炼制的飞行神船。 仙剑震动剑芒,直接斩向神船,随即一闪而没,隐入虚空。 “轰隆!” 隆隆巨响声中,神船炸裂,化为漫天碎屑飞散。 “是他!”遥远天际,荒紧紧盯着仙剑消失的地方,神色震惊。 他怎么也想不到,竟是那个人来了! 第九十七章青龙家族! “昆蓝!”荒震惊,没想到是昆蓝。 要说当今世间,剑修之路谁达到了巅峰,为昆蓝尔。 一柄蓝烟仙剑,曾完败昆仑最强战力,郭七与昆云,实力之高深莫测,不可揣摩。 荒神色颇为复杂,纵使昆蓝叛离了昆仑,他依旧为昆仑着想,不允许外人侮辱昆仑一句;出手便是雷霆万钧,如果玉衡没有那尊琉璃玉净瓶,可能方才便已身陨苍穹之下。 “方才那道璀璨匹练,究竟为何物?”有修士心头震惊,众人面面相窥,皆从对方脸上看到了不敢置信之色。 “那种恐怖波动,难道是开了仙花的诸侯?”有修士猜测,那种恐怖威压,绝不是五重岳修士可以拥有的。 “怎么可能,除了八大道尊,九州竟还有未去边荒征战的诸侯?”有修士惊呼。 九州,五重岳以上修士基本在太初开时都走完了;而且四重岳,甚至三重岳修士,只要不是八大道统的,大部分也被妖魔的兽皇掳走,不知去向。 今天,这尊隐藏在暗处的诸侯雷霆出手,几乎要将白虎家族一干人等绞杀干净。 这是一件足可震动九州的大事,有诸侯级霸者未去往边荒征战,也未被兽族女兽皇掳走,而是来到了魔洲,目的不言而喻,进军天帝冢。 “太可怕了,一剑西来,几欲要将白虎家族毁灭!” 众人感慨,不愧为开了仙花的诸侯级霸者;人未现身,一柄仙剑竟将白虎家族年轻至尊,逼到了祭出底牌的底部,真可谓大恐怖。 “你们看到玉衡手中那尊琉璃玉净瓶了没有!瓶内涌现滔天血光,血气旺盛,堪称惊天。”有修士皱眉。 “不错,那种血气震荡天地,让虚空都粉碎了。” “难道说,帝血!”有修士断言,玉净瓶内很可能为一滴帝血,血气可啸动九天,覆灭一方天地。 天帝的一滴帝血,足可毁灭一个大洲;这种大杀器,怎能不让人惊慌。 “看着不像,血气虽滔天恐怖,但总感觉缺了一些什么?”有修士摇头否定,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该死!”远方天际,玉衡手中捏着一枚珍贵的飞行符,一行十人落在了一座山头上。 从原先的高高在上,到如今和他口中的蝼蚁一般,站立在山头,这看似极为平常的一件事,在玉衡眼中却是其尊严受到了绝对蔑视。 他神色阴沉,一身黄金龙袍猎猎作响,面若冠玉的英俊脸庞隐有扭曲。 他很想大开杀戒,将这里的人全部杀掉;不管是散修还是朱雀家族,玄武家族。 他绝不允许外人看到自己尊严被蹂躏的一幕。 他恨,但却无可奈何;暗中之人板上钉钉,绝对是开了仙花的诸侯,就算是白虎家族也轻易不敢招惹这等人物。 吃了这种憋亏,他神色闪烁间想着什么。 可惜他想了半天也没想起,自己究竟何时得罪了诸侯级的霸者人物。 “荒!”玉衡抬头,望向远处一座山头的荒,心中难掩惊天杀机。 “荒,等着我,天帝门一开,天帝冢将是你葬身之地!”望着那道纤瘦的背影,玉衡阴森笑道。 “多谢你救了我!”一座山头,朴实汉子拱手抱拳,脸上闪过一丝感激之色。 “我叫赵鹏,乃是,,,!” “我没有兴趣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更没有兴趣听你的感谢。” “我虽然讨厌白虎家族的所谓年轻至尊,但我觉得他那句话没有说错,蝼蚁表达谢意,永远只是口头说说而已。” “如果你不能带给我什么实质性好处,那就请你离开我!立刻!马上!”荒打断赵鹏话语,冰冷的神色不带一丝感情。 “你!”赵鹏气结,青铜色的皮肤涨的通红。 停顿良久,他黯然叹息,转身离去。 荒的心里很乱,非常乱,他根本没有时间去接受赵鹏可笑的口头谢意。 “昆蓝师兄为什么会来天帝冢?”荒不认为四大家族会把进天帝冢的位置,留给一个诸侯级霸者。 好处第一定律,首先是自己,其次是亲,后是朋,次是替自己卖命的手下。 四大家族早已协定好,修为超过五重岳的修士,都不得进入天帝冢;而且破开天帝门以后,会让羽化大帝的仙兵,量天尺来镇守天帝门,荒不认为昆蓝有力量对抗量天尺。 昆蓝在强,可以战败郭七与昆云,可以力压同级别诸侯,但量天尺乃是仙兵。 仙兵,这两个字代表了力量的究极体现,至尊都不可力敌的存在。 “昆蓝师兄来到天帝冢,究竟意欲何为?赵五呢?难道说已经死了?”荒神色闪烁,盯着天空中巨大到堪称遮天的天帝门,内心深处隐隐有着一丝悸动。 他总觉得,这一切的一切,像是有人事先计划好了一般,有种命运不可抗拒的味道。 “天帝冢,究竟是一飞冲天的绝顶,还是一个埋葬尸骨的乱葬场!”荒轻声呢喃,隐藏在袖袍中的双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巍巍群山,众多修士,或男或女,或老或少。 天空中阴云密布,天帝冢外围有大量浓雾密布,不可视物。 据传这些浓雾是帝尸的死气,至尊沾身都要殒命,更别提这些五重岳以下的修士。 为此古来想进天帝冢,唯有打破天帝门。 可惜天帝门坚硬异常,至尊器或许可以攻破天帝门,但绝不是一件。 “青龙家族的人来了!”就在荒凝神沉思间,有修士惊呼出声。 荒神色一怔,转身向着天际尽头遥望而去。 “正主终于要来了么?” 天际尽头,数道神虹御空而来,破空声不绝于耳。 十个人,每个人的脚上都踩着两片巴掌大小的碧绿色树叶,带着急速降临天帝门前。 荒神色惊异,盯着青龙家族族人脚下的绿叶看个不停。 “这就是药帝,不死青莲脱落的莲叶?”有修士啧啧称奇,羡慕不已。 “不错,不死青莲每隔百年脱落一次无用莲叶,莲叶虽不可入药,但却可凌空飞行,不比诸侯级霸者的神虹速度慢多少。”有修士感慨,生在富贵人家就是好。 正主一来,朱雀家族三至尊,玄武家族天权,白虎家族玉衡,一干人等都向着青龙家族靠拢过去。 “天枢兄,九州争霸匆匆一面,近来过的可好。”朱雀家族一上来,摇光便满脸笑意盈盈的打着招呼。 天枢五官俊朗,星眉剑目,不过其脸色却很是惨白,像是死人那种白,周身都缭绕着一股阴沉的死气。 他拿着一张纯白色的手帕,不时捂在嘴边剧烈咳嗽。 “有劳摇光兄挂念,过的还可以!”天枢半眯着眼,笑着说道。 很显然,外人基本一眼就可看出这几位年轻至尊的性格。 玄武家族,白虎家族只有一位年轻至尊,玉衡与天权便没有竞争之力,性格便显得高傲以及,尤其是玉衡,桀骜不驯,不把一切放在眼里。 青龙家族双至尊,天枢的阴柔,天玑的沉默,一男一女,正好互补。 朱雀家族四至尊,竞争极大;摇光看似平凡,实则拥有可怕的胆识与谋略,交际手腕相当高超。 平时性格开朗的开阳,在这个时候却显得很是沉默,显然他并不喜欢这些所谓的年轻至尊。 北斗像是永远没有表情的一张脸,让人猜不透他内心究竟在想些什么;极好的营造了一种神秘感,让人不敢窥探。 皇小凤陪在北斗身边,轻轻握住北斗的手;很显然,这个女子拥有的绝不仅仅是她精致的容颜。 “天枢兄既然来了,还请尽快攻破天帝门!” 玉衡话中带着请字,可那副高高扬起的头颅,像是不羁的骏马,绝不屈服与谁。 “当然!”天枢微微一笑,露出满口雪白牙齿。 远处,众人神色一震,每个人的脸上,包括荒,都露出渴求已久之色。 别说进军天帝门,单是看看羽化天帝的仙兵量天尺,那也是一种莫大的福泽。 多少人一辈子都没有这种机会! 而今天,这里的众多修士不仅会看到真正的仙兵,还会看到仙兵的滔天威势,这是一份荣耀,无可比拟的荣耀。 群山之巅,四大家族七位年轻至尊傲然而立,这七尊绝代天骄,代表了这个黄金盛世的不凡,无可比拟。 七位年轻至尊,每一个都可称之为古往今来含有的天骄;比之白银时代的领军人物可能还要强大几分,这就是黄金盛世,最辉煌璀璨的年代。 “各位道友,这是我师兄,道号轩辕英!”群山之巅,天枢指着一个满脸冷漠之色的青年介绍道。 青年星眉剑目,五官俊朗,满头墨绿色长发飞扬,明显是青龙家族的核心成员。 “师妹,把量天尺拿出来吧!”轩辕英上前一步,神色冷漠道。 一直未说话的天玑,墨绿色青丝飞扬,身材高挑,前凸后翘,拥有魔鬼身材。 她面遮轻纱,让人看不清她的容颜,只有一双弯弯的黛眉,一双魅惑众生的桃花眼中秋波流转,别有一番风味。 天玑闻言,莲步轻移,在所有人火热的目光中,伸出一只纤纤细手,竟从头发上摘下一根发簪。 第九十八章欲与青天比高! 这根发簪很小,只有尺许长,通体混白如玉,像是美人如雪的肌肤一般。 “这就是量天尺??”玉衡不敢置信的开口道。 其它众人也是面面相窥,脸上皆是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 谁都没想到,传说中可丈量天之高度的仙尺,竟是这般不起眼。 “量天尺乃仙兵,需要海量灵力支撑;诸侯可打出仙兵一半威力;至尊可打出全部威力,而九州明面诸侯级霸者,只有八大门派道尊!” 轩辕英扫视众人,语气冷漠。 “我修为五重岳,可打出仙兵十之一二的力量,远远不够破开天帝门,为此,可能需要花上一段时间,望诸位道友护法!” 轩辕英叹了一口气,神色间颇为无奈。 仙兵,纵使威力滔天,一击下去星沉月毁,但催动仙兵的灵气太庞大了,诸侯全身灵力,不过可打出仙兵一半威力。 而作为五重岳的轩辕英,全身灵力倾泻而出,也只有区区十之一二。 “提前告知你等,我只会打出五击;量天尺内部神祗陷入沉睡中,如果趋势过多,会让神祗苏醒,后果不堪设想!”轩辕英提前告知,量天尺处于沉睡状态,他只能打出五击,太多会让仙兵内部神祗苏醒,到了那个时候,就不是人趋势仙兵,而是仙兵趋势人了。 后果可能很美好,仙兵会助他们攻破天帝冢;也可能很悲哀,一击下去,整个魔洲都会沉沦。 仙兵就像是器中之帝,只有人中之帝才可趋势,让它们臣服;换成任何一个人,那怕是至尊,仙兵也绝不会低头。 “轩辕兄放心,你尽管攻击天帝门!”众人承诺,不会让任何人伤害轩辕英;因为攻破天帝门是所有人的目标。 “今日量天尺颇有异动,附近极有可能存在仙兵,你等最好离我远一点,一旦量天尺暴动,后果不堪设想。” 轩辕英皱眉说道。 “还有仙兵存在?”众人神色一凛,继而露出狂喜之色。 既然轩辕英这么说,那天帝冢深处绝对存在仙兵,板上钉钉的事。 当下嘱托众人小心,轩辕英依旧站立距天帝门最近的一座山巅;而其余人等皆后退,达到足够安全距离方才停止。 这一刻,所有人都很振奋,不说天帝门被攻开,单说可得见仙兵神威,此生不枉。 荒神色阴沉,心有隐有些许悸动;他手中握着一枚极其珍贵的飞行符,凌空向着远远的天际尽头飞行而去。 “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望着伫立苍穹之上的天帝门,荒忧虑重重。 这一刻,仙兵终于现出了独属于它的极道神威。 “轰隆!” 一声闷响,轩辕英手中仙尺直接放大,散发璀璨神化,无量仙光蒸腾,刺目的光芒欲要照破山河万朵! “走!” 这一刻,轩辕英猛然回头朝着远方众人大声嘶吼;在他手中,量天尺整个纯白如玉的尺身轻颤,震荡出缕缕恐怖波动。 太可怕了,量天尺被轩辕英拿在手中,根本不像一件兵器;它炽烈如同骄阳,刺目光芒冲霄而起,无量仙光激射,将整今天空都照亮。 仙尺颤动,震荡缕缕恐怖涟漪,只一缕便可压塌九亿山河! 轩辕英大吼,量天尺颤动,隐有脱离他掌控迹象。 群山之巅,众人看着几欲暴走的量天尺,吓得屁滚尿流,个个手持飞行符,向着更远的方向疾驰而去。 轩辕英身体颤抖,嘴角有缕缕血迹渗出;他一咬牙,直接咬破手指,将自己一滴极其珍稀的精血滴在了量天尺身。 娇艳欲滴的鲜血,其中蕴含羽化天帝后人最纯净的血脉。 一滴鲜血,滴在尺身;量天尺慢慢归于平静,巨大尺身不在颤动。 “吼!” 猛然一声长啸,轩辕英一袭绿袍猎猎作响;他满头墨绿色长发飞扬,根根扭动如同龙蛇。 震天嘶吼身中,轩辕英体内灵气狂涌,全部汇聚到手中量天尺内。 一瞬间,量天尺仙芒大盛,千万缕仙光迸射,夺人眼魄;纵使万轮太阳聚在一起,也没有它的光芒盛烈。 “吼!” 一声震天嘶吼,轩辕英目眦欲裂间,直接对着天帝门,挥动仙尺。 “轰!” 无法想象那柄仙尺强大到了什么地步,在轩辕英手中,仙尺直接放大无数倍;众人骇然的发现,根本望不到仙尺的边,用神识也不可以,这把仙尺仿若真的可以丈量天的高度。 仙尺散发着无量仙光,仿若一挂银河一般,带着滔天的杀机与恐怖威压,仙尺直接镇压向前! 欲与青天比高! “轰隆!” 一声破灭天地的巨响声传出,仙尺直接撞击天帝门。 “咣当!” 极其震撼的金属碰撞声传出,化为一波恐怖涟漪,像是瀚海起伏一般,向着四面八方倒卷而去。 “退!” 天帝门前,量天尺绽放不朽光辉,它悬浮在轩辕英头顶,垂落千万缕炽烈光芒,阻挡恐怖音波。 众人则没有轩辕英那样幸运。 恐怖音波席卷而过,不少距离天帝门近的修士,在不甘嘶吼声中直接炸裂,成为血雾飞散。 还好,有了轩辕英的提醒,大部分人离的足够远,避过了这场席卷八方的音波震荡。 远方,荒从怀中拿出一柄古朴小剑,放在手中。 小剑巴掌大小,被荒握在手中,这是从荒天手中抢来的九天仙剑之一,为一无缺至尊器,足可抵挡未彻底复苏的仙兵。 “不能动用荒镰和小鼎,不然可能会有绝顶之灾。” 荒神色阴沉,放在量天尺出现的一刻,他怀中小鼎和身后荒镰都曾颤动不已,像是极其兴奋,渴求一战。 但荒强行将两件仙兵的作死心理掐碎。 一件阿飞口中,在挨上天帝一巴掌就会解体的飞仙鼎;一个通体布满裂痕,几乎像是拼凑在一起的荒镰;荒不认为这两个不靠谱的货色可以力敌无缺量天尺。 那种威势,真的太可怕了;只是十之一二的力量,仙兵甚至没有复苏过来,可那种恐怖波动却如同诸天万界压塌而来,让人根本不能站立,忍不住想要顶礼膜拜。 “噗!” 突然,天帝门前,轩辕英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头顶量天尺无量仙光也在瞬间黯淡,重新化为巴掌大小的簪子,被轩辕英握在手中。 “保护轩辕兄!”玉衡一声大吼,四大家族七位至尊先后向着轩辕英疾驰而去。 “啵!” 突然,就在这时,一声诡异的声响传入群山之巅,每一个人的耳中。 天帝门有异动,传来异响;众修士诧异,齐齐向着天帝门望去。 天帝门大庞大了,横戈天地间,欲要遮盖一方浩荡土地。 “啵!” 受到量天尺的攻击,天帝门有异响传出;竟是一角已然破碎,裂痕遍布。 “太好了,天帝门终于碎了,五击之内绝对可以破开。”玉衡大喜道。 其他众人也皆是喜上眉梢,轩辕英曾说他只会打出五击,五击过后不论结果,都要带着量天尺回到青龙家族。 如今一击便已震碎天帝门一角,不用在攻击其它地方;只要向这个碎裂的角使力,五击之内绝对可破开。 不用打破天帝门,只要碎裂一个小口便足矣,毕竟天帝门太庞大了。 当下四大家族七至尊替轩辕英护法,更有玉衡拿出不少丹药供给轩辕英吞食,尽快回复灵力。 半日后! “轰隆!” 一声巨响,轩辕英长啸中挥动量天尺,仙尺尺身迸射千万缕仙光,如同一挂银河般镇压向天帝门。 “轰隆!” 一声隆隆巨响,如同山河崩塌,汪洋倒卷高天。 天帝门左上角,那处裂痕更大了,众人惊喜,或许不用五击,在有两击足以轰碎天帝门。 周而复始,轩辕英体内灵气耗尽,面色惨白,再次吞下不少神丹,盘膝打坐。 “轰隆!” 半日后,天帝门方向再次传来惊天动地的巨响,直让人灵魂战栗,璀璨神光冲破云霄,贯通了天地。 像是火山喷发了一般,恐怖灵气光波汹涌澎湃而出,绚烂的光芒像是海啸一般向着四面八方冲击而去。很多修士如那浮萍一般,被能量大浪直接掀飞了出去,已经退的足够远,但依然受到了波及。 远方一座山头,荒神色震惊,咂舌不已。 不愧为仙兵,十之一二的力量足可比拟一件无缺至尊器。 那种震荡天地的恐怖波动,如同诸天万界齐齐碾压而来,让人窒息,生不起反抗之心。 “快了,在有一击,天帝门就要被攻开了!”有修士惊喜,不愧为无缺仙兵,四击就可将天帝门轰开一个缺口,让人悚然;要知道天帝门可是阻隔了天帝冢整整一个纪元,无数盖代天骄之所以不能进入天帝冢征战,完全是因为天帝门横戈。 今日无缺仙兵量天尺,四击攻破天帝门,这今最神秘的禁区,终要揭开它的神秘面纱。 “啵!” 三击刚过,天帝门再次发生异变。 随着左上角拿出裂痕越来越大,密密麻麻间像是蜘蛛网一般扩散。 天帝门之上的十大神兽,被扩散的裂痕承托,身躯像是在诡异的蠕动一般,像是将要复苏过来。 “你们有没有这种奇怪的感觉,我怎么觉得那头天马在动。”有修士惊呼,指着天帝门之上的神兽天马。 天马正好在天帝门左上角,整个健硕马身裂痕遍布,看起来像是在扭动,如同活过来一般。 “妈的,不好,快走!”有修士骇然出声,吓得屁滚尿流,转身向着远方亡命狂奔而去。 第九十九章仙尺异动! 望着天帝门之上神兽天马,荒头皮发麻,果然,天帝门绝没有那么好攻破。 “吼!” 一声响彻天际的骏马嘶鸣声,在所有人惊疑的眼神中,天帝门之上的神兽天马,竟直接脱离天帝门,嘶鸣间向着群山八方大开杀戒。 巨马通体混白如雪,长鬃飞扬,四蹄翻腾;它脚踩四团深蓝火焰,向着群山八方狂奔而去。 两扇巨大的翅膀震动,垂落千万缕混沌雾霭,如同两方天压塌而来,让人窒息的战栗。 “卧槽,快逃,神兽复苏了!” 众修士哭爹喊娘,在这一刻那里还顾得上所谓的仪态;个个手握珍贵飞行符,长袍猎猎作响,长发飞扬披散如同疯子一般,亡命狂奔。 “吼!” 太可恐了,天马马身健硕如同山岳,巨大马眼如同神灯一般,充斥无情冰冷之色。 天马扇动双翅,狂风呼啸,当真如同刀子一般锋利。 “哧!哧!哧!” 无数道肉眼不可见的气刃,像是绝世犀利的剑气,随着天马双翅一震,像是瀚海起伏一般,向着四面八方飞驰而去。 “啊!” 有诸多修士惨呼,直接被气刃分尸两截;血雾喷洒中,一具具不完整的尸体,像是雨点般坠落大地。 “吼!” 一声悲鸣,天马脚踏四团蓝色火焰,化为一道狂烈疾风奔向远方。 那个方向,赫然正是四大家族亡命狂奔的众人。 但朱雀,阴马,不死青莲的莲叶,怎可能比得上天马的急速。 就算天帝门之上的十大神兽,只不过是其本体的一缕残识而已,依旧拥有令人震惊的实力。 天马震动双翅,如同一道闪电划过天空,带着恐怖音爆声,几乎一瞬间就追上了四大家族。 “吼!” 恐怖嘶鸣声中,天马双翅绷直,如同两柄绝世仙剑,直接向着四大家族人群斩去。 虚空隆隆作响,直接被两双绷直的翅膀割裂,太可怕了,比之圣兵都要恐怖。 四大家族,众人慌而不乱;轩辕英脸色惨白,脚踏不死青莲的莲叶,悬浮虚空,手握缩小的量天尺。 他已没有足够的灵力在发动绝世一击。 “保护轩辕兄!” 这一刻,玉衡无与伦比的指挥之力与应变能力极好的体现了出来。 大手一挥,瞬间四大家族的随从,围绕成一个圆圈将轩辕英护在了中间。 “你们攻击左边!”袖袍一挥,玄武天权;朱雀摇光,北斗;青龙,天枢,天玑,默契的向着左边翅膀围拢而去,个个施展绝世神术,粉碎左边翅膀。 “吼!” 玉衡一声长啸,祭出琉璃玉净瓶,瓶口朝向天马右边翅膀,直接震动玉净瓶。 “轰隆!” 一声闷响,玉净瓶中直接喷涌出滔天血光,如同一片汪洋大海倾泻而出,直接和天马右边翅膀对轰。 “轰隆!” 一声破灭天地的巨响传出,天马仰天悲鸣;它左边翅膀震动乾坤,恐怖气势压的六大年轻至尊脸色惨白,几欲败北。 而它右边翅膀却遭受重创,琉璃玉净瓶中的鲜血很是恐怖;滔天血气和天马右翅对轰,诡异血光直接顺着纯白羽毛侵入天马体内,极尽所能的破坏着它的一切。 “吼!” 天马受创,仰天悲鸣,直接转身,脚踩四团深蓝色火焰,奔向天帝门。 所过之处,山川江河奔腾,大地摇颤,承受不了这股威压。 “嘭!” 一声闷响,天马重新化为一道璀璨神光汇入天帝门,依旧栩栩如生。 “怎么回事?天帝门怎会暴动?” 一切都沉寂下来,天空中四处弥漫着血腥味道。 众人面面相窥,不知道天帝门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异变,竟让天马复活,大肆屠杀众修士。 如果不是玉衡手中琉璃玉净瓶,可能今天来临天帝冢的修士,都要死绝。 太可怕了,连玄武,青龙,朱雀三大家族,六大年轻至尊都压制不了,被动挨打。 “嗡!” 突然,轩辕英手中量天尺轻颤,像是要脱离其掌控一般。 “不好!”轩辕英脸色大变,惊呼出声。 群山之巅,众人骇然,天马重新回归天帝门,新的危机却再次出现。 “仙尺神祗将复苏,走!”轩辕英一声大喝,带着恐怖道音,隆隆传向四方。 在他手中,巴掌大小的仙尺猛然爆发夺目光芒,像是一轮灿灿骄阳升腾而起,恐怖波动震荡天地,如同汪洋倒卷高天,欲要主宰世间沉浮。 众修士闻言,再次哭爹喊娘中向着更远处疾驰而去,瞬间天帝门周边,像是一朵巨型烟花绽放,璀璨虹光向着四面八方疾驰而去。 “嗡!” 一声异响,仙尺尺身颤动,一阵阵巨型涟漪扩散,恐怖波动欲要粉碎一切。 “走!”轩辕英目眦欲裂,极尽所能稳定仙尺,对着身周四大家族的修士咆哮道。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已不是这些人可以掌控。 闻言朱雀家族三至尊,开阳,北斗,摇光,还有皇小凤,神色阴沉间趋势遮天朱雀,化为一片火云向着远方翱翔而去。 玄武家族族人,在天权的带领下,十匹健硕阴马鬃毛飞扬,化为一片阴云疾驰远方。 白虎家族,玉衡神色阴沉,带领手下族人,手握珍稀飞行符,也跟随大部队向着远方移动。 原地,只剩下青龙家族一行十人,个个面色沉重,紧盯异动仙尺。 “快,用精血稳定仙尺!”轩辕英大喝,当先咬破手指,逼出一滴精血滴落仙尺尺身。 闻言天枢,天玑领头,一行十人全部咬破手指,往仙尺尺身滴落精血。 十滴精血滴落仙尺,随着诡异血芒隐现,量天尺慢慢平静了下去,颤动的尺身不在发出恐怖波动。 “师兄,到底怎么回事?”天枢脸色惨白,失去一滴珍贵的精血,他身周缭绕的阴气更加浓郁,像是一具死尸一般。 “天帝门碎裂,有仙兵气息流淌而出,引动了仙尺内部神祗。”望着横戈天地间的庞大天帝门,轩辕英神色阴沉道。 “什么,帝冢内真有仙兵!”天玑惊呼出声,虽然蒙着面纱,但周围族人都可看出她剧烈波动的情绪。 “先前跨入魔洲,仙尺就不平静;来临帝冢外围,仙尺更是屡屡异动,我有九成把握,帝冢内绝对有仙兵,而且既有可能为无缺仙兵!”轩辕英神色阴沉道。 “师兄,难道不能在发动一次攻击了吗?”天枢神色间隐有不甘,三击已过,眼看可攻破天帝门,却不曾想仙尺异动,内部神祗将要复苏。 “不可,仙尺内部神祗极为不稳定,再发动一次绝对会让神祗复苏,到时候就不是我等可以控制的。” “仙尺神祗如果复苏,极有可能冲入帝冢,去和帝冢内的无缺仙兵征伐,到时候就不是天帝冢会被毁去,整个九州都有可能沉沦!”轩辕英冷漠出声,言辞拒绝天枢的建议。 无缺仙兵,大帝专属兵器,器中之帝,一击下去可让天地沉沦,星沉月毁。 如果两件同样无缺仙兵征伐,整个九州都会沉沦,到时候不用妖魔发动史诗大战,整个人族就会走向毁灭。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样打道回府?”天枢不甘,千里迢迢来到魔洲,他不想就这样空手而回。 “没有办法,只能我等出手攻击了,最好能找到几件圣兵,攻破天帝门的机会可能大些。”轩辕英道。 当下青龙家族族人化为神虹,追寻远在天际尽头的众多修士,告知了仙尺的异动与轩辕英的提议。 “如果我等攻击天帝门,帝门上的神兽再次出现怎么办?”有修士否定,攻击天帝门太危险了,绝对的找死行为。 “再说天帝门一旦被攻破,只有一百个手持羽化天旗的修士可以进入,我等不是白费心机!”有散修义正言辞的拒绝,话语中意味却在明显不过。 “要我等出力也可以,天帝门一旦被攻破,我等没有羽化天旗的修士,也可进入帝冢。”有修士直接说出了目的。 “好!” 四大家族七至尊,经过协商一致同意,只要天帝门可攻破,所有修士都可进入帝冢探索。 “轰隆!” 一声巨响,众修士再次降临天帝门,或是打出绝世神通,或是用灵兵攻击天帝门。 那个方向,瞬间神化暴涨,璀璨的如同七彩烟花绽放;恐怖波动震荡天地,成了狂风暴雨的中心。 “这样攻击下去,什么时候才可打破天帝门?”四大家族众人聚在一起,玉衡背负双手,头戴黄金龙冠,一身黄金龙袍猎猎作响,满头黑发飞扬,周身缭绕一条皇道龙气,整个人充斥一种桀骜不驯的冷冽气质。 “难道诸位这次来临帝冢,就没有准备一两件圣兵么?”天枢神色阴沉,失去了一滴精血,让他脸色苍白,很是虚弱。 “抱歉,家族内的圣兵都被道尊拿走了。”摇光不好意思,苦笑着解释道。 “我家族也是,圣兵都被道尊拿走,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在灵界商讨什么重要事情,我师尊已经很长时间未现身了。”玄武家族年轻至尊,天权轻叹,她一身灰发飞扬,一身灰色衣裙随风飘扬,整个人身周充斥一种死寂味道。 “青龙道尊也如此。”天机叹息道,窈窕身材让人浮想联翩。 “白虎道尊也是。”玉衡颇为无奈道。 “朱雀老道尊。”摇光苦笑一声,道:“也是如此。” 众人面面相窥,脸上皆露出苦笑与隐藏很深的疑惑。 第一百章极道神威! “轰隆!”“轰隆!” 就在众多修士轰击天帝门,四大家族聚在一起高谈阔论的时候,遥远的天际,荒手握飞行符,向着天帝冢反方向亡命狂奔而去。 “够了没有。”荒喘着粗气道。 “再远一点!”脑海中传出阿飞懒洋洋的声音。 荒咬牙,脸上露出肉疼之色;他这次来临天帝冢,只准备了两枚飞行符,现在一枚就快要耗尽了,即将化为一簇火苗消散。 飞行符,可提供短距离飞行,珍贵无比,只有开了仙花的修士可以炼制。 转头望向身后,高耸的天帝门已然不可见,荒脸色阴沉如水,总觉得阿飞这厮太不靠谱。 “够了没有!”荒耷拉着一张老脸,很是不好看。 “再远一点!”阿飞的声音,让荒有种吐血的冲动;此刻的他,只想把这条深藏自己屁眼中的臭长虫拉扯出来,将他放在脚底,狠狠蹂躏。 “够了,,你他妈的!”眼看手中飞行符红的发亮,已然要燃烧,荒心疼不已,停下身来不在逃跑。 这是一片狂野,周围一片空旷,早已脱离天帝门太远。 “你不是说量天尺内部神祗会复苏,将会带来一场灾难么?一个时辰过去了,我他妈都快跑出魔洲了!”荒神色隐有扭曲,破口大骂道。 “别急,该来的,总会来的!”阿飞声音很是冷漠,不过荒眼前却总浮现这厮摸着下巴,一脸奸笑的看着自己。 “你的直觉,最好是对的。”荒一屁股坐在地上,心疼的把手中已然要燃烧的飞行符放在怀里,仰天躺在枯黄的野草上面。 阴沉的天色,黑压压的乌云,荒神色疲惫,不经意间伸出一只手,抚摸着自己的左脸颊。 “阿飞,你说我这样做好不好?”荒话语中带着一丝惆怅。 “你是罪徒,这是永远改变不了的事实!” “罪,代表着至高荣耀,这是你曾经所坚持的!”谈到正事,阿飞声音中没了嬉笑。 “如果说我以黑暗为荣,那些沐浴在阳光中的人,会不会认为我是一个另类,而将我赶尽杀绝?”荒神色间露出深深疑惑。 “神的路,注定要走在大多数人不理解的目光中,这是追寻力量的代价!”阿飞叹息道。 “好吧,等我真正君临天下之日,我定要将罪定义为至高无上的荣耀,定要将黑暗,定义为最温暖的阳光!” 荒仰望阴沉天空,嘴角露出一丝阴森笑意。 “来了,它终于复苏了!”突然,阿飞声音凌厉,其中带着一抹隐隐的憎恨之意。 “量天尺内部神祗复苏了?”荒豁然起身,狭长的双眸中爆射璀璨光芒,遥望天帝门方向。 “不,不是量天尺,是它,是它!”阿飞话语阴寒。 “是,,,它?”荒遥望远方天际,心中那抹危机感越来越强烈。 “终于,,,这一天终于到了。” 呼啸狂风,阴沉的乌云,这一刻,黑暗中,一尊沉睡百万年的至尊觉醒,睁开它凌驾苍穹之上的双眸,欲要主宰世间沉浮! 天帝冢外,堪称遮天的天帝门横戈天地,阻挡了一方浩瀚神秘世界。 这一刻,乌压压的人群,如同一片人头耸动的阴云,或是打出绝世神通,或是用绝世神兵远距离攻击天帝门左上角的裂痕。 随着裂痕越来越大,众修士喜上眉梢,个个搓着牙花子,体内灵力狂涌而出,更加卖力攻击天帝门。 天帝门,那里成了狂风暴雨的中心;各式法术争奇斗艳,如同朵朵盛开的璀璨烟花,恐怖波动震荡天地,让人悚然。 远处,四大家族七大年轻至尊,加上随从,整整二十九人,他们在一起谈论着什么。 “北斗兄,听说你这双三色神瞳可打出绝世攻击,不弱于阳眼!”玉衡一身黄金龙袍,头戴黄金龙冠,满头长发飞扬,有种君临天下的王者霸气。 “玉衡兄说笑了,区区三色神瞳,怎可比拟至尊阳眼!”北斗微微一笑,一双极其罕见的三色神瞳中流露出一缕异色。 “北斗兄,怎么了?”玉衡虽桀骜不驯,但他有足够的资本;北斗一瞬间的异动,引起他的疑惑。 “没事,不见了一个人。”北斗笑道,紧紧握住身旁皇小凤的白皙玉手。 “说到至尊神瞳,阳眼,各位有没有听过一则传言!”这次是玄武家族的天权开口,她满头灰色长发飞扬,身穿一袭灰色连衣裙,身材既不前凸后翘,容颜也没有多么惊艳。 只是此女身上始终缭绕着一股淡淡的死寂之意,让人悚然。 “我曾听青龙道尊谈及过,据传上古以前的时代,名为冥古;冥古十尊神灵的月神,拥有一双可开天辟地的神灵之眸,人们称之为轮回眼。”青龙家族的天枢开口,道出了这样一则辛秘。 “据传阳眼为不完全的轮回眼,发挥不出轮回眼十之一二的力量。”摇光神色闪烁间补充道。 “冥古啊,十尊神灵,他们到底强大到了怎样一种程度?”玉衡叹息,对于先辈,一向桀骜不驯的他依旧保持着崇高敬意。 “冥古时代的浩土,人们称之为蝴蝶大陆;整个大陆据说有几十个罪恶大陆那般辽阔,可惜成仙一战还是被十尊神灵给毁灭!”摇光叹息,这些都是辛秘,平常人根本不可能得知。 “也有传言,整个宇宙原本没有日月星辰,只有一块完整的大陆,那就是蝴蝶大陆。” “传言冥古时期,成仙路开,十尊神灵出手混战,蝴蝶大陆破碎,才形成了如今的日月星辰,而罪恶大陆也是原先蝴蝶大陆的一部分。”天枢神色闪烁,说出了这样一则辛秘。 “你们说,天帝能否代表神灵?”突然间,青龙家族的天玑,轻纱遮面的女子,声音清脆如天籁般,抛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闻言众人皆是低头沉思,良久过后,都是无奈摇头。 “天帝战力,有目共睹,配合无缺仙兵,一击之下可星沉月毁;而神灵,太遥远了,估计连十大天帝都会疑惑。”北斗摇头,这种事情或许连天帝都会疑惑,毕竟冥古时期不同上古与太初,冥古乃整个世界全部毁灭,万物生灵包括神灵本身都死亡,没有丝毫传承留下。 而上古成仙战虽说惨烈,但远没有浩土破碎一说,不少古老道统躲避小世界,不少传承在太初都流传了下来。 “这一世的成仙路,不知何时开启?”玉衡叹息,多少绝世人杰,盖代天骄,他们所毕生追寻的,只有两个字,仙界,永生。 “不好说,已经有小道传言,成仙路会在百年后降临太初!”天枢皱眉,如果成仙路百年后真降临太初大陆,人类免不了会为此血流成河。 “玄武道尊曾告诫我,让我全力以赴提升修为,说不远的将来,九州大陆会陷入战火纷飞中!”玄武家族,天权开口,声音凌冽。 “妖洲那群狗东西么?”一直闭口不言,眺望远方的开阳出声,声音中带着一抹浓烈的仇恨。 对于妖魔,没人比他更加憎恨在心。 “哎,幸亏太初开时,妖洲妖魔被击破混沌界垒的兽皇给灭了大部分最强战力,要不然现在九州早已烽火连天。”北斗叹息,众人面面相窥,皆从对方脸上看到了庆幸之色。 “我有一个疑惑!”青龙家族的女天骄,天玑再次开口道:“为何五十万年的史诗大战,现在的大部分修士都不知内情,据说当时战后,是八大道统联手封锁了史诗大战的消息,甚至当时记载史诗大战的《太初史记》都曾一度面临被销毁的下场,这一切到底为了什么?为何八大道尊不想让世人得知史诗大战的消息?” “不好说,上古隐秘,史诗大战,还有九大禁区如何形成,这些都是隐秘!”摇光轻声叹息。 “有没有可能,我们八人本身,也是一件,,,隐秘!”玉衡冷不丁冒出这番话,让众人皆是一惊。 没人接话,都是低头沉思,或是眺望远方,场面一时冷清了下去。 “碎了,天帝门碎了!”就在这时,一记带着滔天惊喜的嘶吼声传出,四大家族之人皆是一惊,抬头望向天帝门。 果然,此刻天帝门左上角,已然碎裂了一小块。 区域不大,只有巴掌大小,一丝丝璀璨的白光从破碎区域透射而出,如同缕缕刺眼阳光。 “用力啊,靠,只要一天,大伙就能攻入天帝门。”有修士大喜,放声嘶吼,闻言众人更加卖力,个个脸色涨红的如同吃了春药般亢奋。 “这群人,攻个天帝门都能这么,,,,快乐!”摇光无奈摇头,七大至尊脸上都是神色怪异,闭口不言。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众人依旧在卖力攻击天帝门。 “你们有没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天地间的灵气,怎么突然自己流转了?”玉衡此时皱眉,声音冰寒不已。 其余六大年轻至尊闻言,都是神色一凛,暗自闭眼,放出神识感受天地。 果然,天地间的灵气在自主流转,全部涌向一个方向,天帝冢深处。 “怎么回事?这么庞大的灵力,方圆百里,不,更远的方向,所有天地灵气都向天帝冢深处涌去!”摇光神色阴沉,不能平静。 “难道说,仙宝终于要出世了?”天枢闻言大喜,玉衡脸上同样露出惊喜之色,玄武家族的天权也无例外。 唯有朱雀家族三至尊,互相交换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深深的疑惑与一抹惊疑。 “轰隆!” 第一百零一章三件极道仙兵! “轰隆!” 突然间,一声破灭天地的巨响传出,比晴天霹雳更加震撼,像是惊雷炸响在耳边,所有人包括七大至尊,这一刻都是双耳短暂失聪,脑海中嗡嗡作响。 “唰!” 忽地,盘膝坐在人群中央恢复灵力的轩辕英,此时猛地睁开双眼,神色间流露出一丝深入灵魂深处的恐惧。 “走!” 一声怒喝,轩辕英目眦欲裂,在这短短的一瞬间,他做出了一个兄长该做的决定。 这一刻,全身上下恢复不到十之一二灵力的轩辕英,猛地冲出人群,一把抓住捂着双耳,痛苦弯腰蜷缩的天枢与天玑,仰天嘶吼中向着远方天际狠狠一抛。 瞬间两人化为一抹刺目流星,带着恐怖急速瞬息消失。 “师兄!”像是预感到了什么,这一刻天枢与天玑强忍脑海中剧烈疼痛,目眦欲裂间望着轩辕英,放声大喊。 “走,走的远远的,不要管我,我会没事的!” 轩辕英大喊,一手玉衡,一手摇光,再次狠狠一抛。 轩辕英在这一刻迸发了恐怖的惊人力量,不到十息间的时间,在七大至尊还未反应过来的刹那,他已把这七人,包括皇小凤,全部向着远方抛去。 八人全部化为刺目流星消失,这一抛,竟足有十多里远。 “不想死的,都给我滚!”轩辕英放声大喝,四大家族的随从首先反应过来,手握飞行符,化为神虹向着远方疾驰而去。 而正在攻击天帝门的众多修士,有不少甚至还没反应过来,脸色涨红间依旧打出绝世神通。 “青龙家族,别了;太初,别了!”仰望阴沉的天色,辽阔的苍穹,这一刻,轩辕英带着一丝遗憾的苦笑,认命般的闭上了双眼。 “轰隆!” 猛然一声巨响,天帝冢深处,两道巨型光柱刹那间升腾而起,穿云破日,直上九霄。 “吼!” 一记恐怖龙吟声响起,天帝冢深处,一条横戈天地,通体散发刺目金光的神龙,扭动庞大龙躯,龙眼如同两颗星辰一般,腾空而起。 “轰隆!” 再次一声巨响,天帝门外,轩辕英的身体内,突然绽放千万缕璀璨霞光。 炽烈的温度瞬间将轩辕英的身体融化,连飞灰都未剩下。 “轰隆!” 一击破灭天地的巨响声传出,量天尺浮现天地。 它混白如玉的尺身散发千万缕霞光,如同不朽的神芒,光耀九天十地。 一声隆隆巨响,在众多修士恐惧惊骇的眼神中,量天尺自主挥击,尺身猛然放大,对着天帝门劈出一道不朽的光辉。 远在万里之遥的苍茫大地上,荒眯着双眼,神色间带着一抹惊骇之色。 “轰隆!” 一声震动九州,颤动整片天地的巨响,在这一刻回荡八方。 在荒微眯的双眼中,万里之遥的天帝冢方向,猛然升腾起一朵绚丽壮观的巨型蘑菇云。 “真他娘壮观!” 魔洲疆域,这一刻伴随着破灭天地的巨响声,一朵巨型蘑菇云缓缓升腾而起,充满了深入灵魂的壮观美丽。 “轰隆!” 万里之遥,荒屹立寒风之中,双眼微眯,带着一抹震惊之色,遥望苍穹之上的壮观蘑菇云。 那是金黄色的光,比太阳还要耀眼,散发出的恐怖高温可以融化一切。 那是一个堪称壮观的巨大光波,自天帝冢方向升腾而起,向着八方倒卷而去;一条条好像光带一样的巨大云团缭绕,被火光映照的五颜六色,不断随着光波的扩大而扩大。 乱石穿空,烟尘漫天;一块块燃烧的巨石,像是流星一般,在天空中到处激射,如同一场绚丽的烟花。 “轰!” 一团高达数万丈的恐怖烟尘从远方袭来,滚滚烟尘像是怒吼的滔天巨浪;从大地上肆虐而过。 茫荒大地在沉浮,恐怖气浪巨墙席卷,仿若瀚海起伏,所过之处,大地被翻开厚厚一层,巨山毁去,轰鸣中崩塌,成片高耸茂密树林被狂风卷起,化为齑粉。 “轰隆!” 高大万丈的气浪巨墙,卷起大地,携带巨山,向着八方倒卷而去。 它的速度太快了,一瞬间席卷而过,大地在颤抖,荒纤瘦的身躯在漫天烟尘中浮浮沉沉,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烟尘肆虐而过,大地还在战栗,远方壮观的蘑菇云已经消失,化成了一股浓浓黑烟;目光处尽是漫山遍野的大火,仿佛焚烧不尽。 “如履平地啊!”拍打着身上厚厚的灰尘,荒放眼远眺,神色震惊。 这一刻,万里之遥,甚至更远的方向,原先高耸的巨山,如海的丛林,全部消失了。 万里之地,一望无际,如履平地,这一刻荒甚至有种错觉,仿佛来到了茫茫大草原。 “那是!” “极道神威!” 荒震惊,头皮发麻,双眼瞳孔猛然收缩,带着一丝深入灵魂的战栗,望着天际苍穹。 那里,一条通体长达万丈的金龙横戈天地,它通体金黄色,散发炽烈光芒,千万轮骄阳加在一起都没有它的光芒盛烈,金芒照破山河万朵。 硕大的龙头上两颗如同星辰一样的眼睛,闪烁着刺眼的金黄色光芒。 巨大、粗壮的龙身,通体密集的金色龙鳞排列的整整齐齐;锋利的龙鳞边缘如同绝世神兵的剑刃,可以将任何物体切割的平滑入境。 在龙体的腹部,九只金黄色龙爪不均排列;尖锐的龙爪上闪烁着森森寒光,轻轻一动间,空间都被撕裂;这是可以灭绝天地的一条神龙。 “吼!” 巨大的龙吟声震动了整个魔洲,震得这片浩荡的大地都在摇颤,让听到声音之人惊悚颤抖;金龙仰天长吼,巨大的龙躯粉碎长空,散发出一种让人窒息的压迫敢;其通体散发浓郁金芒,像是一轮金色太阳一般,在天空中自由翱翔。 “天琼剑,太阳大帝的天琼剑!”荒惊呼,神色骇然。 万丈金龙横戈天地,扭动粗壮龙躯,破灭长空,散发出让人窒息的威压感。 那种感觉太恐怖了,让远隔万里之遥的荒都受不了;灵魂在蜷缩,忍不住想要跪地,对着神龙顶礼膜拜。 这不是最让荒震惊的。 在神龙旁边,还有一尊顶天立地的身影! “这还是人吗?”荒望天,震惊呢喃。 在神龙旁边,有一尊巨人! 他屹立在天地间,高也不知多少,望不到尽头,头顶苍穹,脚踩幽冥。 在他的身边,有颗颗星辰缭绕,日月悬浮;这是一个巨人,比之日月星辰都不知大了多少倍。 他面容被混沌雾霭缭绕,看不清容貌;他一头充满死寂之意的灰发,如同一挂银河般垂落,让人震惊,这尊巨人当真可顶天立地。 他屹立天地间,一身灰色衣衫似随风飞扬,猎猎作响;他通体缭绕混沌雾霭,震动万世乾坤。 太让人震惊了,这是一尊曾行走茫茫大宇宙的神祗;今却现身天帝冢,周身传来浩荡波动,欲主宰九州沉浮。 “难道,他是无月大帝!”习惯性的摸了摸鼻子,荒双眼露出狼一般的碧幽幽光芒。 如果真是无月大帝,那天帝冢有帝尸的传言就会成真。 “嗡!” 突然,天际尽头传来一声异响,荒抬头望去,震撼道:“量天尺!” 在神龙与巨人的旁边,一柄仿若千万道星河长的仙尺,散发千万缕霞光,如同一道不朽的神辉伫立天地间。 太璀璨了,白莹莹的仙光如同九天之芒,光耀九天十地,让阴沉的魔洲亮如白昼。 “天帝冢,真的太可怕了!” “那尊巨人,难道真的是无月大帝?”荒震惊,天帝冢当真葬有帝尸,且封印了太阳大帝的仙兵,天琼剑。 “无月大帝的帝尸怎么会出现在天帝冢,而且太阳大帝的天琼剑竟被人封印了?”荒心中沉吟,不能平静。 无月大帝的帝尸,被封印的天琼剑。 “难道说,太阳大帝曾和无月大帝征伐,无月大帝死亡,形成了一今禁区,天帝冢?”荒猜测,却总觉得缺少了什么。 “那是无月大帝的仙兵,十方俱灭,不是大帝本人!”就在这时,脑海中响起阿飞颇为震撼的声音。 “十方俱灭?你说那尊巨人?”荒不能平静,心中波涛起伏,海浪击天。 谁能想到,那尊顶天立地的巨人,竟然是一件无缺仙兵! 远方天际,苍穹之下,金黄色神龙扭动庞大龙躯,粉碎虚空;巨人顶天立地,三千灰发飞扬,如同一挂璀璨银河。 量天尺绽放千万缕霞光,如同一道不朽神辉,光耀九天十地。 三件无缺仙兵屹立天地之间,三股浩荡波动如同汹涌巨浪,席卷八方,让人窒息,双股颤颤,身胆皆寒,欲要顶礼膜拜。 “无月大帝的十方俱灭,太阳大帝的天琼剑,羽化天帝的量天尺,帝冢,到底埋葬了什么?”荒双眼瞳孔剧烈收缩,内心海浪滔天轰鸣,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先看用阴阳眼观看到的羽化天帝虚影,现在又是太阳大帝与无月大帝的仙兵,天帝冢,难道真的葬有帝尸,且不止一具? 荒不能接受这种事实,天帝,那种屹立天地之巅的神明,整个上古纪元只有十尊的盖代人杰,竟然身陨了? 而且不止一尊大帝,是三尊,且身陨在同一个地方。 第一百零二章上古仙路! “昔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为何让三大天帝齐聚帝冢,且全部陨落!”荒疑惑,总觉得帝冢是一今葬界,有种拔腿就跑的冲动。 “荒,别忘了,你已然快要突破五重岳,要为开仙花做准备!” “帝冢中有绝世仙宝,各种天材地宝绝对不在少数,这是一飞冲天的机会,这等机遇,一个大纪元都不见得出现一次。”脑海中,阿飞带着诱惑的声音传出,阻止了荒想要转身逃跑的冲动。 “你最好是对的!”荒沉吟半响,狠狠一咬牙,肉疼中从怀里拿出那枚快要消耗殆尽的飞行符,向着天帝冢方向飞驰而去。 一路上,荒神色阴沉的望着四周。 太悲惨了,量天尺绝世一击,攻破天帝门的同时,也将方圆万里毁的不成样子。 被厚厚翻开的土层,滚滚狼烟千万道,入眼处皆是褐色的大地,充满了死寂的味道。 “那是,四大家族!”突然,不远处几人映入眼帘,个个神色阴沉,拉着一张老长的驴脸。 “妈的,那种规模的蘑菇云,竟没把这几个人炸死。”荒摸着鼻子,话语中充斥着酸溜溜的味道。 自己浪费一枚珍贵飞行符,狂奔到万里之遥才避过量天尺的绝世一击,没想到这几个鸟人待在天帝门前,近距离承受量天尺轰击天帝门时的恐怖波动,也没有身陨。 荒心中很不平衡,当下阴沉着一张脸,向着四大家族的队伍飞驰而去。 “这不是惊天地,泣鬼神,鬼见鬼尖叫,仙见仙惨笑的玉衡真君么,这才半日不见,越发英俊,都快赶上我了。”远远的,还未临近四大家族众人,荒爽朗的笑声便已传来,其中讽刺之意,谁都可以听出来。 此时的四大家族,七大至尊,外加皇小凤一行八人全部转身望向荒;有神色阴沉的,也有神色复杂的。 “敢问道兄是?”青龙家族天枢出声,抱拳有礼道。 他满头墨绿色长发飞扬,一身墨绿色长衫迎风猎猎作响;他的脸色很苍白,是那种死人一般的惨白。 荒神色闪烁,他从此人身上感到了一种浓郁的死气,缭绕不散。 “昆仑,荒!”荒微微一笑,露出满口雪白牙齿。 天枢神色一震,没想到昆仑的人也来了。 他曾在魔道城客栈内和荒有过一面之缘,对荒印象比较深刻,不过却没想到荒是昆仑派的弟子。 荒此时一身葬天袍,满头白发随风飘扬,身后背负一柄巨大镰刀,手持一柄古朴仙剑,整个人虽在笑,但那种深刻灵魂深处的阴沉,谁都可以感受到。 “既然是昆仑道友,我等一同探索天帝冢可好?”天枢抛出了橄榄枝,他可以感受到荒的强大。 “如此甚好。”荒笑了,双眼微眯,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 ‘笑面虎!’几大至尊心中暗骂,但也不好出言反驳什么。 当下一行九人,手握飞行符,向着天帝冢方向飞驰而去。 一路上,荒掉在队伍最后面;他神色阴沉,面无表情的观察着七大至尊。 开阳在队伍最前面,他看到荒的那一刻,脸上露出复杂神色,低着头,没有说话。 望着那个刻意和自己拉开距离的英俊少年,荒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他曾纯真,信他;他曾受伤,恨他。 把眼光放到另一个女子身上,荒沉默无言。 那一袭血红色的倩影,身旁跟随的是朱雀家族四至尊之一的北斗;虽近在眼前,可荒叹息,两人之间仿若隔了无尽距离。 “天涯海角,你也是我荒的女人!”抚摸着自己左手的断指,荒笑了,笑的阴森如恶魔。 “这里有人。”玉衡发现了一个修士,他面色惨白,躺在一处深坑中。 “他没死!”摇光神色一怔,没想到在那种恐怖波动中,有人竟然没死。 这是一个面色惨白的中年汉子,他手中握着一面巴掌大小的旗子,纯白如玉,散发莹莹神光。 “原来如此,是羽化天旗救了这人。”天枢点头,道出了其中缘由。 羽化天旗,旗内有一丝量天尺的气机,在仙尺暴动,攻击天帝门之时,救了这个汉子。 “道兄,若无碍可一同前去探索帝冢。”天枢出言,尽量多的拉些打前路的炮灰。 可惜这个汉子不领情,他面色惨白,盘膝打坐,恢复伤体;闻言眼角一斜天枢,闭目不言。 天枢吃了一个闭门羹,也没有露出恼怒神色,反而苦笑一声,招呼几人继续上路。 沿途,众人发现了很多未死的修士,他们都是各大派的天骄,掌有羽化天旗,夺过了仙尺的狂暴一击。 经过天枢交谈,许多修士愿意跟随众人上路,一同前路探索帝冢。 队伍最后,荒轻声一叹;金钱,果然可以换来人命。 到了最后,队伍越来越大,一行数十人浩浩荡荡的向着天帝冢进军。 一个时辰过后,众人终于降临帝冢外围。 “这是!”远远的,众人便看到了一生都无法忘怀的壮观。 望着远方天地,荒脸上同样露出震惊之色。 “这,就是帝冢吗?”荒骇然,双眼瞳孔收缩,有着一丝惊悚之色。 就这样,这一行数十人呆呆望着身前景象,仿若忘记了呼吸。 天帝门碎裂,化为飞灰消散,终于显出了帝门之后,真正的景象。 那是一条路,一条通向天堂的路! 那条路,在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上;那座山峰,凭空漂浮在星空中,山峰高耸,十分巨大,堪比一颗星球;无数白云缭绕,仙鹤飞舞,十分壮观与瑰丽。 日月星辰,都在缭绕此山峰转动,这座山峰,像是一尊君临天下的王者一般,屹立在苍穹上,静静接受万物生灵的朝拜。 在此山峰的山顶处,一条虚空大道像是从天外延伸而来,无数像是白色烟花一般绚丽的灵气在大道周围弥漫,如梦如幻。 飞仙之力,那是飞仙之力! “成仙路!”人群中,有人骇然出声,不敢置信。 天帝冢,竟是存在于星空深处! 太恐怖了,众人此时站立之处,仿若大地的边缘;向前望去,是一片浩荡星空。 那种扑面而来的沧桑与辽阔,那种让人窒息的漆黑,让人流泪的气息。 浩荡星空,星辰点点,一座堪比星辰的巨大山峰伫立,静静悬浮。 一条虚空大道从天外延伸而来,纯白的如同美玉,如梦如幻。 “没想到,,,这,,这真的是成仙路吗?”众人骇然,个个神色扭曲,不敢相信。 成仙路,一个大纪元才可出现一次的盛世,万灵心中的朝圣之地,竟然出现在了这里。 “没想到,没想到帝冢竟是一今仙界!”天枢呢喃,不能接受,像是黄粱一梦般。 众人,包括荒,望着巨型山峰,纯白色的成仙路,都是双眼露出火热之色,带着饿狼一般的光芒。 “不对,仙路已断!”突然,有修士近乎,指向成仙路的尽头。 众人抬眼望去,催动灵力,释放神眼,一道道璀璨的光柱激射仙路尽头。 荒也催动阴阳眼,一道血金光芒激射宇宙深处;有月渎存在,他不怕外人发现什么,当然皇小凤例外。 “果然!”荒叹息,仙路尽头,一片虚无;那是一截裂痕,像是有什么人打出绝世神通,将仙路崩断,裂痕处呈不规则,显然是被生生打断。 仙路上,坑坑洼洼,并不平整,显然经历了难以想象的大战。 突然,成仙峰上一阵如水般的波动,一副虚幻的画面映入众人眼帘。 成仙路从遥远的天际延伸而来,坐落于庞大的成仙峰之上,无数光雨般的飞仙之力弥漫,如梦如幻。 天空中,无数修士在疯狂厮杀,残肢断臂几乎覆盖了整座成仙峰,飞溅的献血像是油彩一般,把那个画面渲染的美轮美奂;凄艳中,蕴含着无尽辛酸。 各色剑芒吞吐,无数修士在厮杀,整方星空都被打的支离破碎,混沌灵力弥漫,空间在不断重组、毁灭,像是在开天辟地一般。 那庞大的成仙峰,在无数修士的围攻下,残破不堪;摇摇欲坠中,几乎被打爆。 “上古修士!”众人骇然,皆是露出惊恐之色。 那是上古修士,独特的服饰,古老的神通;他们个个都为绝代天骄,可横跨日月星河,此时聚集在一起,或是打出绝世神通,或是趋势神兵劈出道道璀璨光芒,让整座成仙峰都在颤动,承受不了如此恐怖攻击,要解体粉碎。 一阵轻风吹来,画面如水般消逝,留下神色复杂,摇头叹息的众人。 谁能想到,天帝门之后竟是这样一幅场景?谁能想到,所谓帝冢竟是一今仙路? “难道说,所谓的帝冢,是一今仙界,里面埋葬了帝尸?”有修士推理,觉得很有可能。 荒神色震惊,像是想起了什么。 难道太阳大帝,无月大帝,羽化天帝,在上古时代的某一天,发现了成仙路,为此不惜一切代价,想要攻入仙界,藉此永生? 这个猜测太可怕了,荒不敢置信。 “咚!”“咚!”“咚!” 突然,一阵诡异的声音传来,让诸多修士心颤,身胆皆寒,不敢相信。 “什么声音??”有修士惊呼,众人抬眼四望。 “是仙路,天帝!”有修士嘶吼,整个脸庞都在扭曲。 第一百零三章四尊大帝! “天帝,那,,,那就是纵横九天十地无敌,征战万世乾坤而无一合敌手的神明吗?”神色震惊的望着成仙路的画面,荒忘记了呼吸,忘记了思考。 “咚!”“咚!”“咚!” 这副画面中,伴随着诡异的脚步声,一尊顶天立地的身影踏月而来。 他一身纯白色神灵战甲覆身,修长身影可顶天立地,满头墨绿色长发随风飘扬,猎猎作响。 男子头戴白玉冠,身后背负一柄巨大仙尺;他背负双手,周身笼罩混沌雾霭,看不清容貌,他屹立成仙峰下,观累累尸骨如山。 太恐怖了,男子只是背负双手,静静悬浮成仙峰前,却有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隔了一个纪元,只是一副残缺的时光碎片记录的画面,却有一种可破灭天地的气机散发而出,让观看众人窒息,不能承受。 “羽化天帝,是我族的天帝!”这一刻,天枢惊呼,惨白的脸庞几近扭曲,露出一副痴狂的崇敬摸样。 众人骇然,不敢置信;这个男子竟是羽化天帝,《太初史记》中最疯狂的天帝,企图带领青龙家族,举族成仙。 画面中,羽化天帝在迈步,缓缓向着那座巨大的山峰走去。 这一刻的画面中,无尽黑暗下,漂浮着密密麻麻的尸体;残缺的法器,被打爆的法器碎片,残肢断臂,染红天宇的鲜血,都在宇宙罡风中,愈漂愈远。 这一刻的成仙峰上,空无一人,众多踏月而行的天骄,为了争夺成仙路,都已然战死,一人不剩。 “高处不胜寒,劝君莫问仙!”羽化天帝在叹息,声音中有凄凉与不甘。 他修长身影踏月而行,顶天立地,周身缭绕混沌雾霭,一身神灵战甲覆身,有神魔伏尸,日月星辰坠落的可恐异象围绕他身边,这是一尊神灵,战乱六合八荒。 “这世间,从没有人,从没有物,敢悬与我头顶,我,很不喜欢!”望着头顶那条散发刺眼光芒的成仙路,羽化天帝寒声开口。 “不喜欢,那便杀!” “吼!”猛然一声长啸,恐怖音波回荡八方,日月星辰坠落,整片苍穹都暗了下去。 “今日,我含笑天不成仙,便堕魔!”仰天嘶吼,羽化天帝手持无缺仙兵量天尺,向着头顶成仙路,挥出了惊天一击。 在众人骇然的眼神中,量天尺猛然放大,如同一挂璀璨银河般镇压向前。 “轰隆!” 那是一道不朽的神辉,绽放千万缕霞光,如同骄阳坠落世间,近在眼前。 那是一声怎样的巨响,仿若惊涛拍岸,卷起万丈巨浪;巨响声中,山峰周围,星空中无数的日月星辰在这声巨响声中,竟炸裂不存,山峰周围的秩序神链,竟在这声巨响声中被生生震断,这方天地,再也不存。 一声巨响,让观看的众人都在瞬间失聪,体内天地灵力狂乱,更有甚者,一丝丝鲜艳血迹顺着耳畔渗出,受了轻伤。 震天的巨响声中,那座原先无数人围攻都没有破碎的山峰,在这一刻,臣服在了量天尺之下;山峰只在刹那便爆裂不存,一团浓郁的灵气光波携着无数山峰的碎块向外席卷而去。 这是一场堪称灭世的灾难,浓郁的灵气光波所过之处,无数星辰炸裂不存,秩序神链断裂,漫天飞舞,如同开天辟地一般。 秩序神链在破碎,无数耀眼的星辰炸裂,灵力光波所过之处,留下的只有永恒的黑暗与残破的天地规则。 一击,毁灭堪比星辰的成仙峰! “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成仙峰毁灭的一刹那,羽化天帝手持量天尺,如同一尊神明般,转身向着身后虚空咆哮。 “皇道龙气既出,天下万族慑服;吾乃帝中至尊,不朽太阳!”这一刻,伴随一记冷冽的声音,远方天地,一尊如神魔般的身影跨步而来。 他一身黄金龙袍,满头浓密黑发飞扬,男子头戴黄金龙冠,身后背负一柄黄金仙剑,如同不朽君王行走世间。 “吼!” 太恐怖了,男子身周,九十九条皇道龙气缭绕,绽放千万缕金芒,它炽烈无比,胜过太阳。 “这还是人吗?”荒震惊,不能相信一个人怎可以强大到这种地步。 太让人震惊了,男子行走苍穹之上,周身九十九条皇道龙气绕体,如同不朽君王,强大到让上苍都嫉妒的地步。 “我族天帝,不朽太阳!”玉衡惊呼出声,扭曲的脸庞,尊崇无上的君王。 众人骇然,这就是号称‘百万年来攻击力第一’的天帝吗?号称‘不朽太阳’的无上君王。 “明月之光可照耀之地,皆为卿之疆土;卿身不死,月光耀九天;卿若闭眼,苍穹此无月!卿为月之神,萧肖月!” 这是一记冷冽的女音,如同出谷黄鹂,却带着似月光般的清冷与高傲。 伴随着冷冽的声音,遥远天穹,一袭窈窕身影跨步而来。 她周身缭绕混沌雾霭,九轮璀璨弯月摇曳清冷光辉,将她承托的如同九天之仙。 她身后背负一柄巨大团扇,手中托着一柄巨大十字形法器,有阵阵恐怖波动传出,破灭大宇宙。 “我族神明,无月大帝!”玄武家族的天权惊呼,一双美目中流转莹莹光芒,激动之处,谁都可以看出。 “那就是传说中从未现过身的天帝,无月天帝吗?”有修士惊呼,神情骇然。 不愧为神明之称,无月大帝周身缭绕混沌雾霭,身后九轮璀璨弯月散发清冷光辉;她倩影妖娆,满头灰发随风飞扬,像是君临天下的女王,让人忍不住想要顶礼膜拜。 “传说中的最强天帝,无月大帝!”众人面面相窥,不敢置信,今天发生的一切,如果传出去足以惊天了。 无月大帝,唯一一尊掌有两件无缺仙兵的大帝;日月团扇,据传可反弹一切物理攻击;十方俱灭,可定山川,乾坤,可逆行三千大道,随意穿梭时空间,让无月大帝本身便立于不败之地。 最强天帝是谁?可能是太阳,可能是太阴,可能是羽化,但绝对是无月。 十大天帝,谁都可能战败,谁都可以战败,但唯独无月大帝不会。 “今日,破仙门,得永生!” 三尊天帝,并排而立,恐怖大帝气机,如同瀚海起伏,将这方星域震荡的都在哀鸣,承受不了,欲要臣服。 “吾为天帝,当镇压世间一切敌!” “月光照耀之处,皆为卿之疆土!” 三尊大帝长啸,羽化天帝挥动量天尺,仙尺绽放千万缕霞光,如同一道星河镇压向前。 太阳大帝挥动天琼剑,九十九条皇道龙气出击,如同千万轮骄阳撞击成仙路。 无月大帝手持日月团扇,直接砸向成仙路,恐怖波动中,如同一颗星辰坠落。 “轰隆!” 伴随一声破灭天地的巨响,在众人骇然到不敢置信的神色中,一截混白如玉的成仙路被崩飞,化为一道刺目白芒消散在了苍穹深处。 画面至此完结! “轰隆!” 另一幅时光碎片中,一副画面升腾而起。 这是一个周身都在发光的男子,他背负一柄七弦古琴,静静悬浮在漆黑宇宙中,冷眼观看凝结在一起,正在缓慢修复的成仙峰。 成仙峰有灵,被羽化天帝毁去,却在缓慢修复,不死不灭。 “太阴太阳,孰强孰弱;阴阳并济,天下无双!”男子背负双手,清冷的声音如同神灵的吟唱。 “太阴大帝!”荒震惊了,竟是古来最神秘的太阴大帝。 对于这个大帝,他可以说除了其余九尊天帝,比任何人都清楚。 那尊自涅槃罪牢底升腾而起,凌驾苍穹之上的白衣男子;那尊顶天立地,征战六合八荒的神明。 “古有传言,无月大帝之日月团扇,可反弹世间一切物理攻击;而太阴大帝之天荒古琴,可反弹世间一切法术攻击;强大到近乎妖邪的大帝!” 众人面面相窥,不曾想今日发生的一切,这般让人无法接受,不能相信。 “轰隆!” 画面中,太阴大帝只手遮天,征战乾坤,他登临被崩飞的成仙路,向着仙路深处进军而去,转眼消失无踪。 “怎么会这样?先有太阳大帝,无月大帝,羽化大帝,后又太阴大帝,这是怎么回事?这条路真的通往仙界吗?” 有修士沉吟,眉头紧皱。 答案是明显的,传说中羽化天帝,太阳大帝,无月大帝,还有最神秘的太阴天帝,这几尊天帝都为参加太古末期的成仙路,而是在某一时间段神秘消失。 现在看来,极有可能来到这里,画面中的星空深处,轰击成仙路,却失败而归,不见了踪迹。 “一切的答案,都在仙路尽头。”有修士沉吟,盯住了白雾蒙蒙的仙路尽头。 “为什么我总觉得,所谓的仙界,或者说是帝冢,既有可能是一藏界。”有修士皱眉,众人皆是下意识的倒退,神色惊恐,目光闪烁间各自坐着打算。 荒神色阴沉,心中暗自思量,一切的一切,太阳大帝,羽化大帝,无月大帝,甚至是太阴大帝的秘密,皆在仙路尽头。 甚至与仙界的秘密,都在仙路尽头。 究竟是跨入帝冢,这个连大帝都身陨的葬界探索秘密,揭开一切;还是转身回头,跨步离去? “轰隆!” 就在这时,一块破碎的时光碎片飞逝而过,一副新的画面升腾而起。 第一百零四章敢问上天,是否有仙! “那是,另一尊天帝!”时光碎片快速飞驰而过,新的画面升腾而起。 那是一尊屹立在苍穹之上的背影,他满头萧瑟白发飞扬,充满了一种悲凉与落寂之意。 他身后背负九柄仙剑,垂落千万缕混沌雾霭,将男子隐藏在了一团迷雾中。 他盘膝坐在被崩断的仙路尽头,背影有着些许佝偻,看起来像是迈入暮年,垂垂老矣的朽木。 “这难道是另外一尊天帝,会是谁?”众人面面相窥,可以得出结论,这绝对是一尊天帝,但究竟是谁,不得而知。 在这尊身影出现的刹那,荒脑海中一声轰鸣,掀起滔天巨浪。 隐隐的,他从这具背对众生的背影上,感受到了一丝熟悉。 他背对众生,佝偻着背影,盘膝坐在被崩断的成仙路尽头。 “敢问上天,是否有仙!”这是男子的话语,充满了悲哀与凄凉。 “吼!” 猛然一声长啸,男子抬头望天,凄厉嘶吼。 “敢问上天,是否有仙!” 他的声音悲怆而苍凉,充满了浓浓的疑惑与深深的不甘。 “啊!” 悲怆嘶吼,男子在众人震惊,不敢窒息的神色中,他哭了。 凄厉而又充满悲愤的哭声,男子盘坐成仙路,放声大哭。 那种绝望到连呼吸都变得困难,那种闻者悲恸的哭声,表达了男子怎样的一种痛苦。 天帝冢前,一行数十人望着画面中放声痛哭的男子,皆是神色复杂。 他耸动双肩,佝偻背影,背对众生大哭,像是失去了心爱玩具的孩童一般,哭的那样用力,那样伤心。 “敢问上天,是否有仙!” 荒轻声呢喃,此刻心境仿若受了男子的影响,竟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 众人神色复杂,低头沉思;更有甚者虎目含滚滚热泪,倾泻而下。 一句‘敢问上天,是否有仙’道尽了多少修真者的辛酸与悲凉。 成仙,所有人的梦想;血海尸山,杀戮无止境的源头。 古来多少盖代天骄,绝世人杰,都陨落在这条路上。 众人心中悲恸,连至高无上的天帝都在痛哭,仰天嘶吼,敢问上天,是否有仙。 这条路的尽头,究竟在哪里? 望着仰天痛哭,振臂悲呼的佝偻背影,荒心中自问,却是得不到答案。 多少人杰,天地万灵,为了追寻传说中的仙界,追寻仙界中长存的永生与和平,付出了血与骨的代价。 多少盖代天骄,不甘嘶吼向天,战乱六合八荒,只为进军仙界。 而如今,屹立天地之巅的神明,一尊无上天帝,却背对众生,盘膝坐在成仙路前,悲怆大哭,声音中充满了对这个世间的不甘与悲愤。 他痛哭流涕,完全没有天帝的威压;他佝偻的身躯,耸动双肩,像是一个被上天欺骗了无尽纪元的孤寡老人。 他深感疑惑,他内心悲愤,有一团无名火焰燃烧,要将他老朽的身躯焚为灰烬。 他战乱六合八荒,征战万世乾坤而无一合敌手,他自负可打进仙界,主宰万世沉浮。 他像死人一般苟延残喘数百万年,终于等到成仙路开,他意气风发,想要登临朝天阙,仰天啸歌。 可惜,他打进仙界,却不能得见仙姿;他发现这是一场骗局,一场苍天愚我的可恨骗局。 他失望,绝望,内心被一团无边迷雾包裹,像是迷途的可怜羔羊,再也找不到回家的方向。 你永远也不可能体会,那种激烈拼搏的梦想,那种寄托一生的希望,到最后轰然破碎的一刹那。 那种深入灵魂的痛苦,刻入骨髓的绝望,那种让人无法呼吸的万世悲凉。 一阵轻风拂过,那尊背对众生的佝偻背影消失,那震天的悲泣哭声也消失。 原地,众人神色皆复杂,更有甚者,脸上淌落热泪,眸子中露出深沉疲惫。 可惜,这条路,踏上去,已然不能回头! “天帝悲怆痛哭,不甘悲愤,敢问上天,是否有仙!”青龙家族双至尊之一的天枢叹息,苍白的脸上,复杂的神情。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据传上古末期,成仙路现,人族天帝,神兽,兽族兽皇,三方势力争夺成仙路,欲打破仙门,攻进仙界!” “很显然,这条成仙路和《太初史记》中记载那条,有很大的区别,不是同一条路。”摇光摸着下巴,神情疑惑道。 众人被他这么一说,皆是神色一惊,骇然不已。 上古末期的成仙路,天帝,神兽,兽皇三方参与,大打出手,一战仙路断,罪恶大陆也就此陷入浩劫,经历了漫长的黑暗,所谓的寂灭时代。 很显然,这条只有四尊天帝,应该说是五尊天帝征伐的成仙路,并不是上古末期的成仙路,这是事实。 “成仙路一个大纪元只会开启一次,这是常识;可是上古末期为何会出现两条成仙路?”玉衡疑惑,这个谜团不能解释。 “帝冢乃一条成仙路,太阳大帝,无月大帝,羽化天帝,太阴天帝,都曾在上古某一时间段神秘消失,从此不现踪迹,连上古末期的成仙战都未参加,难道说是陨落在了这里。” “既有可能,可是这条成仙路上到底发生了怎样惊天动地的大事,让四尊天帝都身陨?” 众人低头沉思,觉得不可理解。 “上古末期成仙路,天帝,神兽与兽皇的陨落,是为了争夺成仙席位,各自大打出手!” “但众位道兄观时光碎片,可以清晰了解,太阳大帝,无月大帝,羽化天帝是联手攻入仙门,不存在彼此杀伐的可能,可是,他们还是陨落了!” “难道是隔了一段时间进入的太阴大帝偷袭?” “或许是背对众生的那尊大帝?”众人各自猜测,荒却眉头紧皱,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不可能,你们难道忘了,无月大帝号称‘最强天帝’,永远不会战败!”摇光一句话,让众人的猜测化为泡影。 无月大帝,唯一一尊掌有两件无缺仙兵的大帝。 日月团扇,可反弹世间一切物理攻击;十方俱灭,可定山川,乾坤,逆行三千大道,可随意穿梭时空间,本身便立于不败之地。 “一切的一切,皆在仙路尽头!”北斗声音清冷,一双极其含有的三色神瞳紧盯仙路深处。 “众位道兄难道就不想见识传说中的仙界,究竟是何等摸样吗?” 这句话勾起了不少人的澎湃热血。 仙界,古来只存在传说中,得见仙界的万物生灵,可能只有天帝,神兽,兽皇等踏月而行的神灵。 今天成仙路近在眼前,勾起了不少人探索的欲望。 “如能得见仙界之姿,此生死而无憾。”一名修士兴奋的满脸涨红,几近要失去理智。 这就是仙界带来的诱惑,无可比拟,连大帝都为此出生入死,不惜杀伐同级别存在。 这句话,可谓道尽万物生灵的梦想,苟延残喘的希望。 到了如今这个时代,血腥杀伐的世界,许多人甚至不在渴望得到长生。 他们渴望的是,只要能窥探仙界一眼,就此死而无憾。 敢问上天,是否有仙!这不仅是天帝的疑惑,也是众生的疑惑。 究竟,它是一个传说,上天欺骗众生的弄局;还是真正存在,不得外人所知? “进军帝冢,进军仙界!”四大家族,七大至尊领头,天枢一声大喝,一行数十人浩浩荡荡的向着冰冷漆黑的宇宙飞驰而去。 成仙峰,近在眼前,关于天帝陨落的辛秘,关于仙界的辛秘,一切的一切,在这一行数十人的嘶吼中,缓缓揭开它神秘的面纱。 “天材地宝,天材地宝,天材地宝!”在阿飞不厌其烦的碎碎念中,荒神色阴沉如水,手握飞行符,趋势神虹,落在了队伍最后。 “小飞飞,你这个决定最好是对的,不然我会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狠狠咬牙,荒一脚踏入深渊。 漆黑如深渊的宇宙,众人手握飞行符,向着不远处的成仙峰飞驰而去。 浩荡宇宙,点点繁星,众人闭上双眼,感受那种扑面而来的悲壮与苍凉! 荒心中有种怪异的感觉,宇宙很沧桑,任何人包括天帝,在它面前皆是沧海一粟,不值一提。 浩荡的感觉,仰面吹来的宇宙罡风如同刀子一般锋利,割裂人肌体生疼,大家没有办法,体内灵力流转,抵抗这种天地之威。 成仙峰真的很大,如同一颗星辰般。 荒回头,望着身后魔洲大地,在转身,望着仙雾缭绕的成仙峰,不仅轻声一叹。 这种大自然的奇迹,鬼斧神工般的瑰丽,让人赞叹,这是任何人力,包括天帝都无法完成的艺术奇迹。 众人足足飞行了两天两夜才降临成仙峰,期间荒那枚飞行符终于是功成身退,爆碎成为一簇火苗。 荒很揪心,神色间隐有扭曲,十六年的时间,他用过最贵的东西,就是这枚飞行符。 他像是护崽的野狼一般,红着眼睛,看飞行符化为火苗消散成灰。 “成仙峰!”有修士惊呼,面色难掩喜悦。 终于,众人一一降临成仙峰之上。 第一百零五章仙路断! 成仙峰,山体庞大无比,如同一颗星辰伫立漆黑宇宙,静静接受万物生灵朝拜。 成仙峰上,空无一物;映入众人眼帘的,只有堆积如山的尸骨,尸山成堆,白骨累累。 众人行走在一望无际的骨山上,向着不远处的山顶走去。 这些骨头很脆,经历了一个纪元那般久远,一踩上去就会发出脆弱不堪的咔咔声,然后分解成一把骨灰,随风飘散。 荒落在队伍身后,放眼四望,茫茫天际,浩荡无尽,皆是白骨。 他们没有一具是完整的,或是骨折,或是没有头颅,或是被分尸。 骨头有魁梧的汉子,垂垂老矣的老人,有男人,有女人,有老有少。 捧起一个头骨,望着裂痕遍布的骨头,荒眼中露出悲凉之色。 “祖先,尔等究竟为何战斗?”荒呢喃,眼中蕴含一抹化不开的悲凉。 成仙峰上有风,是那种如同草原一般狂烈的风,它咆哮着,似在诉说漫长岁月以前,那遮天的修士,不甘的嘶吼与呐喊。 “这里有字!”突然,前路有人惊呼,发现了异常。 众人快速围拢过去,向前眺望。 那是一具站立的骨架,骨架不完整,一条手臂早已不翼而飞。 这具骨架很是魁梧,可以想象其生前定是一代天骄,如神魔般的躯体,散发慑人威压,征战一世而无敌。 骨架手持一柄血色长刀,他脊背挺拔,不屈站立,宁死不倒。 他失去了左臂,唯有持刀的右臂向天,长刀所向,欲无敌一生。 众人看到,在那柄裂痕遍布的血色长刀之上,有一行小字。 “苍天愚我,吾不甘,待来世,长刀向天,啸问仙!” 这行小字,刻在长刀上,如同鲜血一般,流转血芒,透露一种深深的不甘与悲凉。 众人面面相窥,神色皆复杂,祖先豪杰为了成仙,不顾一切征战,但能登临绝顶的人,只有极少数。 天帝登临了绝顶,打进了仙界,可惜再也没能回来。 更有大帝背对众生,盘坐仙路尽头,仰天悲恸大哭,向天问仙。 这条路,埋葬了多少盖代英杰,绝世天骄;多少人为它抛头颅,洒热血,可惜,结局是悲惨的。 追寻仙路的代价,就是这堆累累白骨,他们生前为踏月而行的天骄,死后却不能入黄土,百万人的尸骨堆积在一起,埋葬在了异界它乡。 众人再次跨步,向着峰顶走去。 一路上,荒看到了很多凄惨景象;无数白骨一层堆着一层,越往峰顶,尸骨越多。 恍惚间,荒仿佛看到了数百万年前的那场惨状。 无数修士大战,各色神虹争奇斗艳,神兵漫天飞舞,无数修士喷洒着血雾从苍穹之上坠落。 他们不甘,在尸山血海中用尽力气,嘶吼着,扭曲着脸庞,跨过同伴的尸体,奋力向着峰顶爬去,企图触及成仙路。 到了最后,众人甚至只能使用飞行符,化为神虹,登临峰顶。 无他,距离峰顶百里以内,尸骨太多了;他们大多保持一个姿势,双手向前,不断攀爬,那怕死了,也渴求登临仙路。 这段距离的尸骨太多了,一脚下去整个人都陷进去了,不能前行。 众人沉默,皆拿出飞行符,趋势神虹飞向峰顶。 峰顶,众人一一降落,先后踏在了纯白如玉,仿若白羽一般的仙路上。 这一刻,没有人露出喜悦之色。 这一刻,众人先后落于成仙路上,个个转身望向脚底成仙峰。 太凄惨了,入眼处皆是密密麻麻的尸骨,堆积如山;望着那些黑洞洞的眼眶,众人仿佛看到了上古祖先临死前的不甘怒吼。 看着仙路前,众人脚下,那些争先恐后攀爬的无数双手,众人头皮发麻中,神色复杂,有种深深的悲哀弥漫心间。 “哎,这条路,让人叹息!” “这哪里是通往天堂的路,这是一条埋骨路啊!”天枢叹息,脸上露出少有的悲悯之色。 众人闻言皆叹息,都说仙界好,可以永生,存在和平。 可是追寻这条路的代价,真的太大了,古来万灵的尸骨,铺筑了这条路。 踩着累累尸骨,通往天堂。 荒一脸冷漠,心中悲凉,都说这个世界是牢狱,那是否意味着想要通往天堂,必须进过牢狱的惨痛折磨。 “走吧!”天枢一声轻叹,众人先后转身,踏着成仙路,向着尽头走去。 成仙路,纯白的如同凝脂美玉一般,荒抚摸着一处台阶,入手冰凉,一瞬间竟让他心中波动的情绪归于平静,如同一汪细泉,缓缓流动,源远流长。 众人踏着成仙路,像是探索者一般,不知疲倦的向着仙路尽头走去。 这种感觉很怪异,让人心中难免惊恐。 离开了成仙峰,众人前行在仙路上,仙路很宽敞,足以容乃十人并排而立。 荒落在队伍最后,走在仙路边沿,向着仙路外无尽辽阔的漆黑宇宙望去。 很多时候荒心中都会冒出一个滑稽想法,就这样,从仙路边缘跳下去,就这样,毫无痛苦的死去,会不会也是一种解脱。 荒心中震惊,强行压下这种剧烈波动的情绪,跨步移到了仙路当中。 荒观察到,也有很多人先是行走在仙路边沿,不时探头探脑的观望仙路以外,不一会也是脸色惨白间移动到仙路正中位置。 “果然,不止是我一个人有这种想法!”荒呢喃,心中暗自思量。 漆黑宇宙,只有一条仿若没有尽头的仙路;走的久了,众人精神都仿佛错乱,感觉仙路外的漆黑宇宙,像是一块完整的大陆,人可以踏足在上面,毫无危险。 这种想法令人感到恐惧,不能接受。 荒明白,这不是仙路有什么诡异,而是人。 这一天,众人稍作休息,荒落在队伍最后,背对众人,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拿出一小截药灵。 这是紫罗兰,药灵的一种,通体巴掌大小,散发紫莹莹的霞光,如同一颗紫色宝石,瑰丽而神秘。 荒小心的截断紫罗兰的一截根茎,赶忙塞在嘴里,缓解饥饿感。 “传说至尊可以一生都不用进食,而不会感到饥饿,那种人生会不会感觉很好!”荒苦笑道。 修真八个大境界,一到五重岳,随着天地灵气不断淬炼肉身,人会渐渐的失去饥饿的感觉。 换句话说,天地灵气代替了五谷杂粮,人们不再每天都进食,而是通过吸收天地灵气而维持身体所需要的一切营养。 当然,只有传说中的至尊和天帝才可以不用进食,就算是诸侯级霸者,也要定期进食,不然也会饿死。 像荒这样的四重岳修士,可以维持五天不用进食而不会感到饥饿。 而超过十天不进食,荒也会被活活饿死。 为此不少闭关,或是行走大荒中的修士,都会提前吞噬药灵,让药灵精华储存在丹田内,等到身体感到饥饿时,丹田会自动释放药灵精华,维持身体所需。 这次前来探索帝冢,荒知道时间肯定不会断;食物什么的不能带,时间太长会坏掉。 为此只有肉疼的买下一株药灵,等到饿了的时候吞食。 “妈的,真难吃!”惨白的脸色,荒费力咽下紫罗兰的根茎。 三天过后,众人终是走到了仙路尽头。 众多修士登临仙路,经过几天赶路,终是走到了仙路尽头。 仙路尽头,一片虚无的黑暗,深沉如渊,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办。 仙路断了,被太阳大帝,无月大帝,羽化天帝惊天一击给崩飞了,消散在宇宙深处。 “仙路已断,我等该如何前行!”有修士抓耳挠腮,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难道就此打道回府?”有修士提议,颇为不甘心。 “难道你们真的相信,前路就是仙界。”有修士疑惑。 众人抬头,目光所及之处是深沉的黑暗,并未看到新的仙路。 事情到了这一步,众人皆叹息,仙路已断,不可现,难道真要转身,打道回府。 太多的人不甘心,万古仙路,天帝身陨辛秘,仙界辛秘,竟要在此终结。 荒暗自骂娘,都准备好敞开胸怀,迎接天材地宝的归降,竟不曾想被困在了这里,进退不得。 “仙尺若在就好办了!”青龙家族双至尊之一,天枢叹息,若是量天尺再次,便可化为一条通天大道,寻找新的仙路。 毕竟量天尺号称可丈量天的高度,那可不是吹的,众人都曾看见仙尺发威,化为一道星河轰击天帝门。 “量天尺!”突然,玉衡神色一动,像是想到了什么。 “玉衡兄可有办法?”众人皆是大喜,神色间充满了希冀。 荒摇头叹息,四大家族,八大年轻至尊,要说谁最能代表当今九州第一人,唯玉衡尔。 此人不仅踏上了太阳大帝的无敌路,皇道龙气既出,天下万族慑服,战力当真恐怖,而且具有极高的智慧,并不是一个愣头青的角色。 “量天尺,乃是用太阴仙金铸造,号称可丈量天的高度,仙尺可无限延伸,没有尽头!” “或许,我们可以利用量天尺。”玉衡神色闪烁间,提出了这样一个建议。 “仙尺闯进帝冢,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修士暗中讽刺道。 “你说什么!”玉衡大怒,横眉立眼,满头浓密黑发飞扬,缭绕身畔的皇道龙气散发刺目金芒,若有若无的高亢龙吟声传出,惊悚众人。 那名修士脸色煞白,闭口不言。 第一百零六章打进仙域! “量天尺很奇特,可无限延伸,我们虽然没有此仙兵,但我们每人身上,却有仙尺的一缕气机。” 经玉衡这一解释,众人恍然大悟,虽没有仙兵量天尺,但众人每人手中却握有一面羽化天旗,其中蕴含了仙尺的一缕气机,可加以利用。 提到羽化天旗,在场众人无不叹息,量天尺内部神祗复苏,自主攻伐天帝门,那场席卷方圆万里的恐怖波动,足以覆灭诸侯以下任何人。 而这些年轻天骄,各大派的佼佼者,由于怀揣羽化天旗,在那场恐怖的震荡中捡了一命,各自心中自是庆幸不已。 唯有一人黑着脸,老脸拉的像驴一样长。 这人自然是荒,浪费一枚珍贵以及的飞行符,屁颠屁颠的跑到万里之遥,本曾想仙尺发威,将这些所谓的天之骄子全部杀死,却不曾想被羽化天旗给救了一命。 荒不爽,相当不爽;他是小人,从不加掩饰。 当下众人从怀中拿出羽化天旗,放到了一起。 一百面羽化天旗,全部巴掌大小,通体混白如玉,散发莹莹神光。 四大家族,七大至尊,玉衡提议,七大年轻至尊炼制羽化天旗,每人一小时。 为了探索仙路,没人提出异议,当下其余年轻至尊护法,玉衡盘膝而坐,周身喷涌恐怖灵力波动,包裹住一百面羽化天旗,开始炼化。 这个过程可谓历经千难万险,羽化天旗中蕴含了量天尺的一缕气机,那是天使,也是魔鬼,一个不小心引起气机暴动,下场可是很可怕的。 纵使只是一缕气机,但那是量天尺的气机,无缺仙兵,只一缕便可让诸侯级以下修士陨落。 众人也很庆幸,这是仙尺最本源的气机,没有攻击性,若是一缕杀气,想想都胆寒。 五天时间,荒再次肉疼的啃了一小截紫罗兰的根茎,费力咽下,面容扭曲间,终于听到一声惊呼。 “羽化天旗,炼制成功!” 一声惊呼,盘膝而坐的数十人齐齐起身,向着玉衡望去。 只见玉衡手中此时拿着一面足有一人多高的旗子,旗子通体混白如玉,旗面随着宇宙罡风猎猎作响,隐有恐怖气机弥漫而出,惊悚众人。 “好宝贝啊!”玉衡嘴角露出一抹阴沉笑意,拿着羽化天旗轻柔一扫。 “你干什么?”众人惊呼,包括其余六大至尊都是下意识的倒退,神色间隐有杀机。 太恐怖了,一百面羽化天旗的炼制物,这可是货真价实的仙兵气机,若是爆发,铁定将众人轰个稀巴烂。 “没什么!”玉衡望着倒退的众人,尤其是六大年轻至尊,眼中露出丝毫不加掩饰的鄙夷之色。 荒心中沉吟,越来越欣赏玉衡此人。 这人虽说比较高傲了一点,看上去显得很难相处,但荒得承认,如果说九州还有君子,曾和他有一面之缘的姬如烟算一个,玉衡也算一个。 至于其余六大至尊,荒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轰隆!” 一声震天巨响,在众人希冀的目光中,玉衡猛然挥动羽化天旗,瞬间天旗猛然放大,整个旗面像是一挂银河般延伸向远方,直击苍穹深处。 太恐怖了,无限延伸,没有尽头。 荒感慨,仙兵的一缕气机都这样惊天,完爆多少神兵利器。 众人面面相觑,都没人跨出第一步。 羽化天旗整个旗面显得很是轻柔,随着宇宙罡风猎猎作响,众人担心,如果一脚踩下去会不会跌落茫茫大宇宙。 玉衡眼中再次露出鄙夷之色,让很多人面现杀机。 不理会众人阴沉的脸色,他背负双手,迈动步子,昂首挺胸的踏在羽化天旗之上,向着远方走去。 看见安全,众人这才先后踏上羽化天旗,化为一股人潮跟随玉衡远去。 荒一如既往的落在队伍最后,手持九天仙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防止突然出现的危机。 这一走,荒再次肉疼的啃下了两截紫罗兰的根茎。 “仙路!新的仙路!”这一日,众人走在羽化天旗之上,终于寻到了新的仙路。 踏上仙路,玉衡极其自然的收起了羽化天旗,也没有理会青龙家族双至尊阴沉的脸色,脸不红,心不跳的将羽化天旗放在了自己怀里。 “这厮也不是什么老实的主!”望着众人前方,昂首阔步,走的雄赳赳,气昂昂的玉衡,荒唉声叹息,怪自己瞎了眼。 这一走,荒不知走了多长时间,在紫罗兰被荒最后一口吞下之时,众人终于来到了仙路尽头。 “仙门,今日得见仙门,吾死而无憾!”这一天,人群中传来嘶吼声,充满了癫狂之意。 众人不在前行,仙路终于走到了尽头。 队伍最后,荒在听到嘶吼的刹那,猛然抬头。 “这,,,,这,,,这就是仙门吗?”望着眼前那扇遮挡天地的高耸门户,荒仿若忘记了呼吸。 众人神色骇然,皆是抬眼望向前方。 那是两扇巨大的门户,比天帝门更加宏伟、高耸,它伫立在茫茫星空中,仿若两片天横压而来,散发出古老的沧桑与腐朽的气息。 太庞大了,纵使一颗星辰在它面前都显得那样渺小,堪称遮天而行。 “仙门碎了,大帝打进了仙域!” 众人神色震惊,这扇仙门不是完整的,两扇巨大的门户已碎裂,如同蜘蛛网般的裂痕遍布八方,腐朽气息浓郁。 仙门宏大,日月星辰都在围绕它转动;仙门之后,是一片雾蒙蒙的区域,有柔和白光散发而出,充满了至神至圣的气息。 “唰!” 突然,一块时光碎片飞速划过,仙门前升腾起一片虚影。 “三尊大帝!”有修士惊呼,满脸惊容。 时光碎片蕴含的画面中,竟是三尊大帝,太阳大帝,无月大帝,羽化天帝。 三尊大帝并排而立,如同屹立在天地之巅的神明,征战万世乾坤而无一合敌手。 “破仙门,得永生!”画面中,太阳大帝一声长啸,恐怖啸音化为震荡天地的涟漪,如同瀚海起伏,向着四面八方奔腾而去,隆隆作响。 荒震惊,感觉这尊大帝强的不像一个人。 太阳大帝一身黄金龙袍,头戴黄金龙冠,满头浓密黑发飞扬,有种让人臣服的霸气扑面回荡八方,让人欲要顶礼膜拜,生不起一丝反抗之心。 他背负黄金仙剑,周身九十九条皇道龙气环绕,龙头仰天,发出若有若无的高亢龙吟声。 太璀璨了,九十九条皇道龙气,散发千万缕金芒,如同一轮不朽的太阳。 “不愧不朽太阳之称,纵横九天十地的不朽君王!”荒感慨,太阳大帝真的太强大了,强大到近乎妖邪的地步,让上苍都为之嫉妒。 “吼!” 画面中,太阳大帝手持黄金天琼剑,一声长啸中,向着苍穹之上的仙门,挥出了灭绝天地的一击。 “吼!” 那是一道金黄色的剑气,横戈天地,绝世剑意迸发,冰冷杀机回荡八方,让这方宇宙都在哀鸣,承受不了。 黄金剑气身畔,九十九条皇道龙气环绕,发出嘹亮龙吟声,如同千万轮骄阳撞向仙门,浩大的声势让这方星域都在沉浮。 “轰隆!” 一声破灭天地的巨响传出,在众人骇然的眼神中,仙门碎了。 无数仙门碎片,带着刺眼的白芒,倒卷宇宙八方,如同下起了一场流星雨般,璀璨而妖艳。 “走吧,我等时间不多了!”仙门碎,天琼仙剑入鞘,太阳大帝冰冷出声,当先跨入仙门,消失无踪。 “恨天啊!”无月大帝轻声一叹,带着无尽哀怨与不甘,跨步走入仙门。 “高处不胜寒,劝君莫问仙;荒天帝,你最好是对的。”羽化天帝背负量天尺,身穿神灵战甲,无奈叹息中也跨步进入仙门。 时光碎片飞速划过,三尊大帝身影消失。 “怎么回事?太阳大帝为何说他们时间不多了?”有修士疑惑,觉得其中很可能隐藏了惊天大秘。 “难道说,三尊大帝寿元将尽?”这名修士的猜测,让众人神色一惊,低头沉思。 纵横九天十地,无敌万世乾坤的大帝,寿元将尽?谁会相信,太过荒诞。 “怎么不可能,如果大帝真的可以永生,为何还要费尽千辛万苦,征战仙路,破仙门。”有修士反驳,觉得很有可能是三尊大帝的寿元将尽,为此要放手一搏,以此生最巅峰状态,打进仙域。 荒心中此时非常不平静,可以说海浪滔天,震得他脑海中轰鸣作响。 羽化天帝最后的那句话,他听得真真切切。 “荒天帝,你最好是对的?”荒心头震惊,按照羽化天帝话中之意,竟牵扯到了自己的前世之身,荒天帝。 “我的前世究竟做了什么?难道说三尊天帝身陨都是我一手造成?” “还有,太阴大帝在三尊天帝攻进仙域后尾随而来,曾说‘太阴太阳,孰强孰弱;阴阳共济,天下无双!’” “他明显不是为了仙路而来,而是为了太阳大帝,究竟是何原因,让他对太阳大帝这般上心?” “还有,盘坐仙路尽头,背对众生哭泣的白发男子,那尊背负九柄仙剑的大帝,到底是何人,为何我在他身上感到了一种莫名的熟悉。” 荒心中千万念头闪过,神色却越来越疑惑。 阿飞曾说过,自己为荒天帝,按照他的话,还有那个从小到大一直陪伴自己的噩梦,梦中过的荒天帝,应该是那个满头血色长发的男子。 如果阿飞说的真的是对的,那这个满头白发的大帝究竟是谁? 背负九柄无缺仙兵,光是想一想荒就感觉头皮发麻。 太阳大帝已经够强了,这尊背负九柄无缺仙兵的大帝,难道已达传说中的神灵境界? 为何《太初史记》中没有关于这尊大帝的记载。 “九柄无缺仙兵,难道是!”忽地,荒神色一惊,把目光放在了自己手中的仙剑之上。 这是从荒天手中抢过来的仙剑,九剑为一套,九天大阵中,只一柄仙剑发威就曾让荒落败,血染长空。 “牛庚老儿的九天仙剑,为何和那尊大帝背负的仙兵如此相像!” “而且被困在剑阵中时,牛庚老儿好像说过一句,这是曾诛杀天帝,神兽与兽皇的诛仙剑阵!” 荒豁然抬头,觉得自己触及到了一个万古未解的谜题。 这是一个惊天隐秘,光是想想便让荒头皮发麻,太可怕了。 诛杀过神兽,兽皇,天帝的诛仙剑阵。 荒震惊,上古末期到底发生了什么,要让那尊盘膝仙路尽头,悲怆大哭,向天问仙的大帝,要做下这等灭绝神灵的惊天大事。 荒不敢想象,后果太可怕了。 第一百零七章传说中的仙域! “怎么样,诸位道兄可愿一同进军仙界!”青龙家族双至尊之一的天枢发话,邀众人一同进军仙界。 一行数十人,众多修士皆是抬头望向遮天而立的仙门。 “三尊大帝,连同传说中最神秘的太阴大帝,进军这方仙界,从此下落不明,再也没有出现!”有修士神色复杂,隐有恐惧之意。 众人心中都清楚,到了这个时候,进军仙界的选择已经不言而喻。 不同与选择登临成仙路,现在众人都清楚,仙界中绝对有惊天危机。 四尊大帝打进仙界,从此下落不明,既有可能陨落在仙界中。 一个大纪元过去了,大帝后人再次登临仙路,企图探索仙界,揭开大帝神秘消失的谜团。 这其中的危险,不言而喻。 “怕死不做修士!”有修士放声大喊,为自己壮胆。 事实证明,欲望的诱惑总是压倒一切的理智。 在荒心里,揭不揭开大帝消失之谜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进军仙界,他要做的便是敞开怀抱,迎接众多天材地宝的归降。 这是大事,耽误不得。 没有一个人退缩,到了这种时候,也容不得个别人退缩。 当下一行数十上百人,浩浩荡荡的登临仙门而去。 穿过这道门户,他们将进入一个全新的世界,一个他们做梦都构造不出的宏大世界。 众人手握飞行符,化为神虹,像是激射的璀璨流星一般,先后登临仙门。 宏大的仙门前,荒小心翼翼的抚摸这扇历经无数个纪元的仙门,难掩心神激荡。 仙,多么美好的传说,万灵心目中至尊无上的朝圣之地。 “跨过这道门,追随祖先的脚步,是否能寻到灵魂安乐的殿堂!”荒轻声呢喃,转身望着身后无尽漆黑的苍茫宇宙,还有那条散发白莹莹神光的仙路,回头,义无反顾的跨入仙门。 众人先后跨入仙门,散发柔和白光的巨大门户之后,等待众人的究竟是天堂,还是地狱。 如同穿过一层水帘,水是轻柔的,像是母亲的抚摸。 又好像做了一个梦,屹立天地之巅,冷眼世间浮华。 等到荒睁开眼,等到众人睁开眼,他们全部呆了;望着眼前堪称夺天地之大造化的世界,每个人脸露惊容,仿若忘记了呼吸。 “这,,,这,,这就是,,,天堂吗?” “传说中,,,,存在,,存在和平与光芒的世界!” “终于,,,我终于触及到了,,,仙的世界!” 荒不敢置信,眼前所见一切,超出了他的想象;他惊悚,呼吸急促,不能自主。 “是谁,造出了这方世界!”荒呢喃,双眼瞳孔剧烈收缩,神色呆滞的望着眼前所见。 这是一方浩大的世界,茫茫无边尽。 这里没有大陆,没有山川河流,这里只有成片辉煌璀璨的仙阙悬浮虚空。 天空中,是九轮高挂的骄阳,散发柔和的白光,将整方世界照亮。 一条横隔天际的河流,滔滔江水奔腾,不时有仙鹤飞舞而过,优美的身姿,叙说魅力的极致。 “铛!” 突然出现的莫名钟声震的每一人都血肉律动,骨骼鸣颤,双耳嗡嗡作响,元神都差点碎掉,体内灵力更是汹涌滂湃,在疯狂流转。 辉煌灿烂的仙阙,一座连着一座,仙气弥漫,仙霞流转;不时有仙鹤飞舞,穿梭过仙阙之间,仿若一片人间仙境。 在一座极其庞大,辉煌的仙阙前,仙庭两个古字铭刻铜匾上,散发着一种至高至圣至神的威严,不容亵读,青铜锈迹斑驳,但是却难掩沧桑大气。 颇有古卷泛黄,承载万古悲与寂之意。 “仙庭,是传说中的仙庭,天哪,我们来到了怎样一个世界?”有修士惊呼,脸色扭曲狰狞,那是兴奋到极致的癫狂。 让人骇然,无法置信,在成片仙阙的下方,庞大的队伍,堪称百万雄师的仙兵,仙将,他们左手长刀,右手持战矛,如同战神一般,守护着仙界的无上秩序。 太可怕了,堪称遮天的战将,如同一片浩荡汪洋,散发出让人窒息的气机。 一尊尊身躯魁梧如同神魔般的战将,盔甲遮住了他们的面容,只有那一双双血红的眸子透露着无边杀气。 战将手持战矛,浑身覆盖暗黑色盔甲,幽冷的气息扩散浩瀚天宇,冰冷杀伐之气澎湃而出,震得这片世界都在瑟瑟颤抖。 让人不能接受,百万雄师,盔甲覆身,左手长刀,右手持战矛;他们排列整齐,一眼望不到尽头,如同一支可嗜杀上天的军队,恐怖战力无可比拟。 “这难道就是守护仙界无上秩序的十二部神将!”有修士惊呼,道出仙兵,仙将来历。 传说中,仙界有仙主,亦有仙母,还有守护仙界秩序的十二部神将。 他们战力逆天,凌驾万物之上,铁面无私,严格执行仙主下达的命令,维护仙界秩序。 “太恐怖了,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星,辰,十二部神将,百万雄狮可征伐三界六道,九天十地而无敌!”玉衡感慨,谁要拥有着百万雄师,足以笑傲六道无敌。 “看哪里,那是‘仙庭’,仙主掌罚罪恶的地方!”有修士惊呼,指着距离众人最近的一处仙殿。 那座仙殿太宏大了,七彩仙霞纷飞,飞仙之力缭绕,如梦如幻,充满了至神至圣的威压感。 “看,那是传说中的罪牢,据传前世作恶的人,经由仙主判罚,会被打入罪牢,承受万世轮回之苦。”有修士惊呼,指向远处。 众人抬头眺望,那里混沌一片,隐有七尊遮天石像耸立,有凄凄阴气冲天而起,让人惊悚。 “看,涅槃岛!”有修士惊呼,指向更远处。 众人眺望,那是一方仙雾缭绕的小岛,雾蒙蒙,看不清楚。 “涅槃岛,据传为修筑仙宫之地,承受了万世轮回之苦的罪徒,将在此修筑仙宫千世,然后才有机会跨上奈何桥,喝了孟婆汤之后,重新轮回做人!”摇光叹息,仙界仙主对于惩处罪恶之徒,可谓严厉以及。 先是在罪牢中承受万世轮回,炼狱之苦,然后被发配到涅槃岛上修筑仙宫千世,才能有机会跨上奈何桥,喝过孟婆汤,遗忘前世,重新轮回做人。 “光明殿,是光明殿!”突然,一个修士惊喜大呼,脸色涨红,几欲蹦跳起来。 众人眺望,脸上皆是露出惊喜之色。 那是一处仙殿群,成片辉煌灿烂的仙阙一座连着一座,一眼望不到尽头。 “传言出了仙庭之后,会有一条盛开‘光明花’的小路,路的尽头是‘五行殿’;五行殿过去是‘瑶池’,瑶池乃仙母所居之地。” “善良之人会从仙母手中接过‘光明印记’,然后入瑶池,用栽种仙药的瑶池水,洗尽一生铅华。” “洗尽铅华之后,穿过瑶池,便是光明殿堂;代表着善良的人,将得永生,一生无忧,快乐的生活在光明殿堂中。” 众人叹息,仙界真的太美好了,万灵心中朝圣的乐土。 这里没有杀戮,没有血雨腥风,这里的太阳永不落山,光明永存。 这里的仙主,是和平与公正的代表,他铁面无私,善则赏,恶则罚;他是所有不公平,黑暗,罪恶的敌人,粉碎者。 仙母是温柔与光明的象征,一切的美好,一切的快乐,只要你是善良之人,仙母都将赐予你永生。 十二部神将,他们拥有可开天辟地的无匹伟力,他们追随仙主,维护仙界秩序,是所有人的保护神。 仙界,是人们心中的乐土,去往那里,再也不用承受人世间的悲哀与痛苦。 仙界,是唯一一个,存在和平的圣土;所有修真者,所有万物生灵心中的圣地。 乐土,是为和平;仙庭,是为公正;仙主,是为善良。 此为仙之传说! 而今天,传说变成现实,这群先行的探索者,终于降临仙界,目睹了这方浩大的世界。 这是人类历史上,不,应该说是万物生灵前进历程上,堪称里程碑史的史诗,惊天动地的大事件。 仙界,真的存在,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只是一个传说。 和平,公正,欢乐,光明,这一切的一切都存在,是真实的。 这个消息如果传出去,天下必将为之震动。 仙界传说成真,万灵都会激动,入仙界,得永生,万灵再也不用互相征伐、杀戮,人间再也不会血流成河,黑暗的地狱将被终结,万灵会迎来期待无尽纪元的光明。 “轰隆!” 突然,一阵隆隆巨响声传出,如同晴天霹雳,颤动整方仙界。 “在那里,是天琼剑!”有修士不敢置信,骇然惊呼。 众人心头震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个位置是光明殿,群殿上方,一条长达万丈的黄金巨龙扭动粗壮龙躯,粉碎虚空;两颗龙眼如同星辰一般,犀利的光芒破灭天地,让人根本承受不了。 “那是我族仙兵,天琼仙剑,神祗复苏,却不愿离去,那里到底有什么?”白虎家族年轻至尊,玉衡真君皱眉。 “吼!” 同样的位置,一尊顶天立地的巨人浮现天地间;他高也不知多少,一眼望不到边。 巨人脚踏幽冥,头顶苍穹,整个魁梧如神魔的躯体散发诡异涟漪,让人心中惊悚,不得前进一步。 “吼!” 巨人在吞星吐月,他张口咆哮,就是一挂璀璨星河,让人心悸,不敢置信。 “我族大帝的仙兵,十方俱灭!”这是玄武家族的天权,一双杏眼中同样露出深深的疑惑之色。 “看,仙尺!”有修士指向光明殿堂的方向,神色震惊。 果然,同样是光明殿堂,那里有一道贯穿苍穹的神芒,那是一道不朽的神辉,绽放千万缕霞光,将天空中太阳的光芒都遮盖。 “量天尺!”青龙家族,天枢阴沉着脸色,同样疑惑不解。 众人低头,暗自思量。 光明殿堂中到底存在着什么惊天动地的仙宝,让三件仙兵徘徊,彼此争锋,不肯离去。 第一百零八章仙庭仙主! “诸位道兄,既已来仙界,当是各自探索的好,尔等先走一步!”这是一队人马,打过招呼便趋势神虹飞向距离最近的仙庭,企图先到先得。 “诸位道兄,在下先走一步!”又是一道神虹闪过,一名修士离去。 “诸位道兄!” 荒落在队伍最后,嘴角露出一丝讥嘲的冷笑。 先前看似‘团结一心’,但到了真正要做出选择的时候,谁还顾得上关心别人。 这是人类的本性,一直都是。 这一刻,没人再回顾忌其它,全部化为神虹登临仙庭,要穿过仙庭,穿过瑶池,到达光明殿堂,探寻让三件仙兵都争夺的仙宝,究竟是何等摸样。 在利益的趋势下,先前的一盘散沙,彻底被欲望的狂风吹散。 各自面无表情的脸庞,如饿狼般血红的眼睛,这副肮脏的皮囊下,隐藏着一颗罪恶的心。 然而他们错了,这是一个葬界。 他们大错特错,他们以为,三件仙兵在争夺,争夺让天帝都怦然心动的仙宝。 这一刻,众人先后化为神虹,争先恐后的登临仙庭而去。 “等待我的,究竟是什么?”荒落在队伍最后,望着不远处辉煌灿烂的仙庭,嘴角露出一丝阴森的笑容。 仙庭殿堂太宏大了,如同一座高耸巨山横戈天地间,阻挡了一切。 众人化为神虹,先后登临仙庭;没办法,想要到达光明殿堂,必须通过仙庭。 通往仙庭的方向,有一条宽敞大道;荒注意到,这条路和成仙路神似,都是那种纯白如玉的大道,散发莹莹神光,有种莫名的温暖之意。 “这是接引之路,传说中进入仙界的人,都会踏上接引之路,被接引使带到仙庭中,接受仙主审判!”有修士解释,这条路不同凡响。 接引之路很长,众人飞行了莫约半柱香的时间,才来到仙庭下。 抬头,荒震惊了;这座殿堂真的太宏伟了,装饰的金碧辉煌,时有无量仙光升腾而起,充满了至神至圣的气息。 众人围拢在一起,仙庭两扇巨大门户紧闭,神识探测不到仙庭内部,恐有危机。 “怕死不做修士,我来!”这是一个魁梧汉子,浓眉大眼,龙行虎步间走到仙庭前,伸出双手,直接推开了仙庭门户。 “吱呀!” 刺耳的声音传出,两扇巨大门户隆隆作响间,被大汉推开。 “呼!” 突然,一股诡异的气息扑面而来,惊的众人脸色剧变,全部后退,或是手掐印诀,或是祭出绝世神兵,以防有变。 荒九天仙剑横立身前,早已退的远远地,担心惊天危机出现。 但没有什么众人想象中的恐怖生物冲出,那是一股浓郁的白雾,扑面而来,拂过众人身体。 “太香了!”荒耸动鼻子,狠狠嗅了几下。 这股雾气很香,让荒想到了阿靳的体香,让人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没有危险,大家快上啊!”有修士涨红着一张脸,手中长刀仰起,疯狂嘶吼,人却待在原地不动,其中意味明显,让别人去送死,自己好跟在后面捡便宜。 荒神色阴沉,这群人都是手持羽化天旗,在量天尺暴动中活下来的修士,都是各大派天骄,个个精明的像猴一般,很不好惹。 当然也有不惧未知危险,十足自信的天骄,比如白虎家族的玉衡真君。 他一身黄金龙袍,头戴黄金龙冠,满头浓密黑发飞扬,有种不羁的洒脱与绝对的自信。 他面若冠玉,很是英俊,身畔一条皇道龙气缭绕,发出若有若无的高亢龙吟声,整个人如同一尊不朽太阳,璀璨夺目。 荒叹息,玉衡真的很可怕,他不仅战力逆天,走上了太阳大帝的无敌路,而且拥有过人的胆识与魄力,不愧为九州年轻至尊。 玉衡脸上露出丝毫不加掩饰的讥嘲,背负双手,跨步走进仙庭之后。 玉衡身后,众人神色闪烁间一一跟随,荒依旧老路子,落在队伍最后。 走进仙庭,荒再一次的震精,仙庭内部太大了,像是一个小型国度般。 “十二部神将!”刚跨入仙庭,便有人惊呼,指着仙庭之中,分列两旁的十二尊石像。 荒环顾四周,不敢置信,这哪里是石像,这分明是十二尊踏月而行的巨人。 十二部神将的石像太高大了,他们皆脚踩幽冥,头顶苍穹,披肩垂落的长发就是三千银河,犀利而有神的眸子便是两颗星辰。 十二部神将,有男有女;他们或持长刀,或背负仙剑,十八般武器,这里都有。 他们面部表情真切,或怒,或无情,或阴沉,像是真人一般,那种扑面而来的威压感,让人忍不住想要顶礼膜拜,虔诚叩首。 整座仙庭内部,依旧是白雾蒙蒙,众人看的并不是很远,只有下意识的跟随玉衡真君,向着仙庭尽头不断走去。 “仙主!”终于,连玉衡也是一声惊呼,停住脚步,不在往前走。 仙主二字,让诸多修士面露大喜之色;这尊无上的帝皇,被歌颂为代表和平与公正的男子,究竟是何面貌。 众人都想一睹仙主之姿,争先恐后的向前涌去,连荒都是满脸涨红,也不例外。 可是当众人把视线投向一段三十三台阶之上的至尊宝座时,全部怔住了。 “这就是仙主吗?”有修士神色呆愣,不敢置信。 “怎么会这样,这里真的是仙庭?”有修士环顾四周,觉得走错了地方。 “竟然是,,它!”荒也觉得走错了路,不然何以仙主是这等尊荣。 只见在众人视线尽头,是高达三十三曾的白玉阶梯,意蕴凌驾三十三天之上。 在台阶尽头,是一张用黄金打造的至尊宝座,上面镶嵌着各种各样的宝石,散发璀璨神光,将整个大殿都映照的五光十色。 “所谓的仙主,竟然是,,,一头猪!”荒哭笑不得,再次怀疑自己走错了路。 只见在至尊宝座上,赫然正是一头肥到让众人都心惊胆战的猪。 这头猪,通体混白如玉,竟是以上好的汉白玉雕刻而成。 满身的肥肉,慵懒的神色,惟妙惟肖的五官,处处不在体现着,身为一头猪的各种卑贱性格特点。 这头猪真的太肥了,让众人都有点接受不了。 足以容纳五个魁梧大汉的至尊仙座,被一头肥猪挤的像是要四分五裂。 荒舔了舔嘴唇,为那张至尊仙座默哀。 众人都有一个奇怪的念头,此时那张至尊仙座正在遭受肥猪的蹂躏,摇摇欲坠中欲要四分五裂。 “怎么会这样?仙主怎会是,,,一头猪!”有修士苦笑,不能理解。 众人面面相觑,皆从对方脸上看到了震惊与不敢置信,滑稽与可笑。 “你们有没有想过!”突然,玉衡出声,说出了这样一段话。 “猪的性格特点,自私自利,懒惰,没有上进心,贪吃贪睡,基本上所有不好的东西,猪都能够体现的淋漓尽致。” “或许,这根本就不是仙主,有没有可能,这尊白玉神猪是某位大帝的杰作!”玉衡解析道。 “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有修士疑惑,并不理解。 到这这种地步,众人心中都清楚,这尊肥到惨绝人寰的猪,并不是所谓的仙主;能够走到仙庭的人物,除了时光碎片中,众人看到的五尊大帝,还会有谁。 “曾有大帝打进仙庭,在至尊仙座上放了一头猪!”众人神色复杂,有些理解大帝看似滑稽的行为。 “如果大帝身陨在这方仙界,那只能证明一件事情。” “仙界里,根本就没有仙,没有所谓的长生。”玉衡冷漠出声,道出了所有缘由。 荒神色复杂,有些了解大帝的所作所为。 像一具死尸一般苟延残喘了几百万年,以自身最巅峰状态打进仙域,却发现这一切根本就是个骗局。 或许某尊大帝在至尊仙座上放上这头猪,是在警示后人,那些所谓的美好传说,那些所谓的和平与公正,到头来只是自欺欺人,空留一场笑谈。 “嗡!” 突然,仙座之上,一块时光碎片飞速划过,众人骇然,这里竟曾发生过滔天大战,崩碎了秩序神链,只残存了一些破碎的时光碎片。 时光碎片飞速划过,一副画面升腾而起,映入众人眼帘。 画面中,那是一具修长的身影,他通体被混沌雾霭缭绕,根本看不清容貌,一切都看不清。 甚至连他穿的什么衣服,是男是女都看不清,一切都被混沌雾霭缭绕,不可视物。 众人骇然,果然是这尊不知名的大帝,他手中托着一尊混白如玉的肥猪,登临三十三截台阶,将神猪放在了至尊仙座上。 “放心吧,仙主,吾代三千大道,赐你永生!” “哈,哈,哈!”冰冷无情的话语从这尊大帝口中传出,他仰天大笑,背影癫狂,双肩耸动,如同疯子一般。 众人神色复杂,都听到,感受到大帝笑声中那抹化不开的悲凉与凄惨。 时光碎片飞速划过,荒心中却是一惊。 “这是,太阴大帝!”荒心中凛然,众人或许不知道,但他曾远观太阴大帝一面,听到过太阴大帝的声音,太熟悉了,绝对是他。 众人神色复杂,低头沉默。 仙界到底在哪里?仙到底是什么?永生为何物? 荒神色悲凉,前有大帝背对众生,盘膝仙路,悲怆大哭,敢问上天,是否有仙。 后有一代英杰,帝中太阴,以猪辱仙,癫狂笑天。 为何会是这样?难道万灵一直所追寻的传说,充满光明与和平,存在公正与善良的仙界,真的只是一场骗局,或许说真的只能存在于传说中。 这让人不能接受,无尽纪元,万物生灵的追寻,竟只换来这种下场。 大帝都疯癫了,万物生灵又能如何? 荒叹息,或许那些一直被愚弄,不曾得见仙界的万灵要好些。 起码他们还在追寻,他们生活在黑暗残酷的世界,依旧能有一个希望在支撑着他们。 可是,大帝呢? 他们历经千难万险,苟延残喘,如同死人一般活了几百万年,本欲笑傲乾坤,以最强姿态打进仙界,却看到了最残酷的真相。 相比于得知残酷真相,已然疯癫的大帝们,那些依旧被愚弄的人,某些程度来说,或许更幸运一些。 荒叹息,叹大帝悲凉的一生;荒愤怒,怒上天愚弄众生。 “阴阳镜!”突然,一声惊呼传出,人群瞬时骚乱。 “阴阳镜!”荒豁然抬头,双眸碧幽幽,如同饿狼一般。 战斗,毫无征兆之下爆发! 第一百零九章大混战! 宽阔大殿,十二部神将分列两旁,如同巨人屹立天地之巅,有恐怖威压感散出,让人欲要顶礼膜拜。 仙殿尽头,至尊仙座之上,一头混白如玉的神猪盘伏,慵懒的神色让人有种莫名的悲哀。 “阴阳镜!”就在这时,人群中爆发出一声惊呼,有修士神色大喜,指向神猪嘴中衔着的一块古朴小镜。 小镜不过巴掌大小,造型古朴,背面阴阳,正面青铜,散发绿莹莹神光,至神至圣。 众人骇然,这竟是真的,仙界仙庭,仙庭中十二部神将,还有仙主。 “阴阳镜,据传走进仙界的人,会踏上接引之路,被接引使带到仙庭,接受仙主审判!” “而仙主会用这面阴阳镜,还原、查看一个人的一生,如果做了恶事,便要受到惩罚,由仙兵押送到‘罚恶司’处,接受审判,打入罪牢。” “如果此人一生行善,便会被接引到五行殿堂,有‘赏善司’奖赏,后入瑶池,从仙母手中接过光明印记,入瑶池水洗尽一生铅华,得永生,常居光明殿堂。”有修士道出了阴阳镜的来历。 阴阳镜很神秘,据传可以还原一个人的前世今生,前知天地,后晓万世,为一尊至宝。 众人眼神火热,这尊至宝太不平凡了,前知天地,后晓万世,可以说拿在手中便可看到未来天地,比之铸造仙兵的神料都要难得,因为世间只有一面阴阳镜,神料却有诸多。 “轰!” 毫无征兆之下,战斗爆发,玉衡首先出手,竖掌成刀,立劈而下。 那个地方,瞬间神化滔天,有一条皇道金龙横戈天地,吼动山川,散发刺目金芒,如同一轮小太阳。 众多修士骇然,急忙逼退,清出一条真空通道。 玉衡真君龙行虎步,满头浓密黑发飞扬,眸光如电,化为一道金光登临至尊仙座,一把将阴阳镜摄入手中。 “玉衡小儿,放下阴阳镜,这是大家的财物!”荒在这种时候,很是机智的演绎了一个大气凌然的军师角色,手中九天仙剑斜指苍天,满脸正气的大喊道。 “对,这是大家的至宝,岂容你一人窥探。”有修士很是赞同荒这个提议,跟随狗头军师化身正义的战士。 “至宝,强者居之!”玉衡不屑一笑,看向荒的眼神中流露出丝毫不加掩饰的鄙夷。 先前荒在他眼中是个沉默寡言的少年,整个人身上有种绝世高手的风范,当得起一代天骄。 可惜在至宝面前也撕下了虚伪的面具,整个人双眼布满血丝,如同一匹饿狼一般。 “众位道友,此人如此狂妄,竟看不起我等天下豪杰,大家一起上,将我们的至宝抢回来,,不,是拿回来。”荒满头白发飞扬,做作的声音传出去很远,回荡在宽阔大殿中久久不觉。 “轰!” 战斗再一次爆发,不过这次不是单打独斗,众人在荒大义凌然,近乎嘶吼的声音中,前所未有的团结。 各种绝世神通,犀利神兵,全部绽放璀璨霞光,一股脑的向着至尊仙座之上的玉衡打出。 面对铺天盖地的攻击,玉衡神色凝重,他可以睥睨天下豪杰,但那是单挑,论起群殴策略,反而这群他眼中瞧不起的蝼蚁配合的要更好,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吼!” 一声长啸,玉衡紧握阴阳镜,右手竖掌长刀,向着铺天盖地的各种攻击狠狠一挥。 瞬间一道辉煌璀璨的黄金剑气横戈天地,剑气身畔有皇道龙气环绕,仰天发出高亢龙吟声;惊天剑意爆发,啸动九天,让人胆寒。 黄金剑气横戈天地,一方是众多修士打出的绝世神通,一方是玉衡皇道龙气的最强一击。 “轰隆!” 两者在刹那间交错而过,隆隆巨响似雷鸣一般,震荡天地;恐怖灵气光波如同瀚海起伏,向着八方汹涌澎湃席卷而去。 不少修士离的近,竟直接被灵气光波给掀翻,让人悚然,不愧为九州年轻至尊,这等战力,恐怖到让人无力。 “快,他不行了,在下已然看到他在吐血,偷偷抹在了袖口上,大家快上,再来一波攻击。”荒这时候悄无声息的从众人身后小跑而出,指着至尊仙座上的玉衡大呼小叫,且手持仙剑,高呼着奔向至尊仙座。 众人一看,果然,仙座之上的玉衡惨白着一张脸,显然受了不轻的伤。 玉衡神色阴沉,他是人,不是神,他虽踏上了太阳大帝的无敌路,但前路渺茫,他连不朽君王的背影都看不到,如今只修出一条皇道龙气,虽可硬撼众人,但也受了些轻伤。 突然,玉衡神色一凛,四大家族跑哪去了? 眺望远处,玉衡神色阴沉,玄武家族,朱雀家族,青龙家族的一伙人,此刻正聚在一起,彼此间讨论着什么,根本没把这场战斗放在心上。 “大家快上,至宝近在眼前,先到先得。”望着至尊仙座下,一边放声嘶吼,一边却在不断往后倒退的荒,在看看目眦欲裂,满脸杀气的众人,玉衡心中骂娘。 这等阵势,他还从未见过,像是他强奸了众人他娘一般,如此血海深仇,恨不得扒皮抽筋。 看着手中阴阳镜,玉衡神色一动,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嘴角边勾勒出一丝讥嘲的笑意,望着人群中那个不断后退,企图后到先得的白发猥`琐少年,仰起手中阴阳镜,狠狠一抛。 在无数人大睁的双眼中,阴阳镜化为一道绿芒,像是仙子下凡一般,精准无比得掉落在一个满脸惊愕之人的怀中。 荒此时挤在万人中央,神色呆滞的望着怀中那面小巧、古朴的青铜镜,欲哭无泪。 仙子虽好,但荒自认为自己只是个好吃懒做,好逸恶劳,好高骛远的三好青年,绝对做不到可以保护好仙子的重任。 “大家听我说,关于阴阳镜的归属问题,我是这样想的,,,!” “轰隆!” 在荒还未表达完自己想要上交阴阳镜的忠诚之时,千万道恐怖霞光已然如同汪洋一般,席卷向他瘦弱的小身板。 恐怖的灵力波动,如同烟花般绽放的璀璨仙光,荒拉着一张老脸,猛然回头,狠狠摩擦了掌中阴阳镜两下,随即向着远处狠狠一抛。 “轰隆!” 原地,一轮小太阳升腾而起,随即轰然炸裂,千万道霞光激射,恐怖波动如同汪洋倒卷高天,震天撼地。 “咳咳!”荒脸色惨白,手提九天仙剑从爆炸中心跌跌撞撞走出。 “大家快看,阴阳镜在那个灰发女子手中,大家上,拿回属于我们的阴阳镜!”顾不得被震得头晕脑胀的小身板,荒再次高举九天仙剑,化身正义的战士头领,率领众人向着玄武家族的天权狂奔而去。 天权满头灰发飞扬,俏脸上布满杀机,她狠狠瞪了人群中满脸涨红的荒一眼,仰起阴阳镜一抛。 身为可前知天地,后知万世的至宝阴阳镜,被众人像是垃圾一般东抛西抛,如果传出去定会让天下人所耻笑。 所以这次荒觉得肉痛割爱,不在接受这件至宝,将其让给身后这群广大的友好群众。 所在当阴阳镜化为一道绿芒疾驰向荒之时,荒轻吸一口气,瞬间气沉丹田,扭动妩媚的小蛮腰,向旁边一闪。 阴阳镜化为一道绿芒,闪向了人群之中。 这一刻,在这等数十人群殴的恐怖阵势之下,几乎所有人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全部向着外围齐齐倒退,瞬间留下了一大片真空地带。 “咣当!” 阴阳镜像是一堆牛屎一般,发出坠地之声,然后慵懒的躺在地上,形成一个看上去很诱人的葱花大饼状。 宽敞的仙庭殿堂中,玄武,朱雀,青龙三大家族立身远方,白雾茫茫,荒看不清他们的神色。 至尊仙座上,玉衡背负双手,昂然而立,看着仙庭中众人滑稽的摸样,不屑一顾,嘴角露出丝毫不加掩饰的讥笑。 仙庭中,数十各大派的天骄,彼此面面相觑,脸上皆露出复杂之色,竟无一人敢上前夺取阴阳镜。 就这样,场面一时安静了下去,数十天骄就这样,彼此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敢上前一步。 “咳咳,仙界这样大,后面铁定还有诸多至宝,各位大哥大姐何不把阴阳镜让给我!”人群中,荒轻咳一声,脸上带着花儿一般灿烂的微笑。 “这位兄台说的对!”这是一个魁梧大汉,扛着一把阔阔大刀,对荒竖起了大拇指。 可惜还没等荒露出理所应当的‘惊喜’之色,大汉话语一转,道:“仙界这般浩大,后面至宝铁定不少,诸位兄台何不将这面阴阳镜让给我。” 荒拉着一张老脸,神色极其不爽,紧握九天仙剑,已然有暴走的迹象。 “这位汉子说的极对,既然后面至宝那般多,何不将阴阳镜让给我。”这是一个美艳的妇人,秋波流转,别有一番风味。 “这位仙子说的对,至宝如此之多,何不让在下将阴阳镜收取。”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在利益的诱`惑面前,撕下虚伪面具,如同饿狼一般虎视眈眈。 “够了!”忽地,荒一声暴喝,打断了宽敞仙殿内的嘈杂之声。 众人面面相觑,有点震惊,不曾想这个白发男子竟是如此霸气,当得起天骄一称。 第一百一十章罗生门! “诸位道友,且听我说,我乃九州八大道统之一,昆仑弟子,荒,在下已入修真界百年,如今修为已然高达四重岳,像我这等绝世天骄,理应得到阴阳镜,还望诸位好友莫要与在下争取。”荒一脸大义凌然,搬出昆仑,以及至高修为,企图恐吓众人,夺取阴阳镜。 “昆仑道友说的对,但修行百年不足挂齿。”又是那个汉子,满脸横肉,横着大刀,神色真诚。 “在下乃白虎家族,,,!”提及白虎家族,汉子突然住口不言,因为他感到了一股凌冽的杀机,瞬间锁定了自己。 ‘妈的,怎么忘了这茬!’望着至尊仙座上的玉衡真君,大汉一拍大腿,这个牛逼吹的有点过了。 白虎家族一代年轻至尊就在此,怎可胡乱吹嘘。 “嗯。”大汉顾不得擦去额头渗出冷汗,沉吟良久,接着道:“在下门派乃天道门,乃是白虎家族的盟友,在下截止今天为止,已入修真界五百年,修为已然快要突破五重岳。” “我觉得方才玉衡真君说的话没错,至宝,强者居之,各位道友还是将阴阳镜交与在下,在下定当好生保管,绝不辱没至宝名头。” “哼,天道门,那个旮旯角的老鼠洞。”清脆动听的话语,这是那名美艳妇人开口。 “在下乃无极门弟子,已入修真界千年有余,修为四重岳顶点,可轻易诛杀同级别存在,诸位道友切莫与小女子争抢阴阳镜,如若不然,别怪我心狠手辣。”美艳妇人寒声道。 人群中,荒不仅砸了咂嘴,利益至上的年代,自己搬出昆仑都不顶事了。 自己修行百年,就有人敢喊出五百年,还有人敢弄个一千年,荒叹息,耍起流氓自己还真不是这些宗师级别人物的对手。 “哼,在下乃大刀门年轻至尊,如今已入修真界三千年有余!” “哼,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诸侯寿命不过三千载,你以为你借尸还魂了吗?”有修士讽刺,语气不屑。 荒搓着牙花子,这群人物个个都不是盖的,牛逼简直吹上天了。 荒不能忍受,这简直是对自己红果果的嘲讽。 “够了!”再次一声暴喝,荒吐沫星子漫天飞溅,阻止了堪比菜市场的震天嘈杂。 “众位道友,我有一个提议。”荒走出人群,双手举高,示意自己不会抢夺阴阳镜。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荒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众位好友,我们是不是一家人。”荒一脸正气,大声嘶吼道。 “那还用说么。” “我们肯定是一家人啊。” “哼,人族修士,炎黄子孙,这等幼稚问题还需问?” “好!”荒大手一挥,场面再次安静了下去。 “我们是可敬可亲的一家人,看!”荒一指指向方才那个和自己一直较真,满脸横肉的大汉。 “各位好友,看到我们的家人了么,他是这么的可爱,这么的纯真。”荒强忍着呕吐的冲动,紧咬着牙齿嘶吼着。 “不错,确实可爱。” “兄台哪里人士,可否结交一下。” “在下姬动,见过兄长。” 众多修士在荒的嘶吼下,立刻一脸的笑意盈盈,彼此勾肩搭背,那个样子,看上去当真如同家人一般,好得不得了。 荒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这群人都是聪明人,已然洞悉了他的想法。 “既然是家人,彼此本该坦诚相待,可是,由于某些人的存在,我们彼此杀伐。”荒一脸悲凉之色,低着头,双眼红红的,眼看要哭出声来。 这一句话回响整个仙殿,久久不绝。 远方观战的玄武,朱雀,青龙三大家族,还有至尊仙座上,背负双手,昂然而立的玉衡,在听到这句话的刹那,神色都是忍不住一变,感觉到了不妥。 “诸位,我们是一家人,得到至宝理应让给兄长。”荒神色诚恳道。 “但是,就算我们把至宝献给了兄长,难道兄长就可以保护好阴阳镜吗?”荒满脸涨红,大声嘶吼。 “不!”众人怒吼,喧嚣声震天。 “原因何在?”荒不甘悲愤。 “四大家族!”众人悲怆,意欲同仇敌忾。 “不错,就算我等得到至宝,也会被四大家族的年轻至尊暗下杀手。” “看到了没有,四大家族,他们在远处看我们像猴子一样你争我夺,等家人彼此争斗,身受重伤之时,就是他们下手的好机会。” “面对这等恶魔,我们应该怎么办?”荒振臂悲呼,仰天长啸。 “杀!”众人长刀向天,杀机喷涌。 “杀了四大家族这群豺狼,我等在谈论阴阳镜归属问题,如何?”荒提议。 “好!”众人齐刷刷的回应。 “杀死豺狼,保卫家人。”这一刻,荒满脸涨红,高举九天仙剑,嘶吼着,义无反顾的向着不远处,一脸愕然的三大家族奔驰而去。 远处,三大家族几位年轻至尊愕然,一脸不敢置信。 没想到自己家族不参加夺取阴阳镜的战斗,竟也会被席卷到其中。 这可真是舒爽家中躺,祸从天上落。 北斗,摇光,天枢,天权等,三大家族六大年轻至尊,他们个个神色阴沉,带着凌冽杀机盯着人群中的荒。 “杀啊,保护家人!”荒大声嘶吼,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这里的每个人都知道,想要得到阴阳镜,四大家族必须清除,这是常识,也是同识。 怪也怪在三大家族没有出手抢夺阴阳镜,而且玉衡先前抢夺,这会却昂立至尊仙座前,没有出手迹象。 这会造成众人一个躲不过,避不开的疑惑。 下意识的,每个人心里都会这样想,四大家族在坐山观虎斗,等到众人彼此杀伐,不剩下几个之时,在雷霆出手,争夺阴阳镜。 其实荒冤枉了三大家族,六大至尊,也冤枉了玉衡真君。 他们不是不想夺取阴阳镜,而是发现了阴阳镜的一些异样。 “杀啊!” 人群中,荒一边放声嘶吼,一边猫着腰,隐藏在人群中,向着阴阳镜所在之地鱼游而去。 “在那里!” 忽地,一点绿芒映入荒眼帘,无数双肥腿中央,一面古朴的小镜慵懒的躺在地上,远远望去,像是一个发光的葱花大饼。 “小阳子,跟哥走,哥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荒阴森一笑,费力挤开几尊大神,一把向着阴阳镜抓去。 可惜,他没摸到阴阳镜,却抓到了一直粗壮的毛茸茸手腕。 “是你!”望着手腕的主人,荒神色阴沉。 那是一个满脸横肉的魁梧大汉,望着荒,也是讶然着一张黑脸。 这厮竟是先前一直和荒较真的汉子,竟也没有跑出和四大家族厮杀,反而游走在人群里,准备浑水摸鱼。 “你放手,吾乃昆仑弟子。”荒阴沉着一张脸。 “哼,小子,吾乃天道门年轻至尊,大哥劝你最好不要淌这趟浑水。”大汉露出一丝阴险笑意,道。 “啪!” 一声轻响,大汉与荒瞬时一呆。 只见此时一只混白如玉的纤手,也搭在了荒的手掌之上。 “你们,,,!”是那个美艳妇人,此时睁着一双秋水眸子,不敢置信的望着两人。 “咳咳,我们是在保护阴阳镜,避免被有心之人偷取。”荒和大汉一脸正义凛然的说道。 “那好,我也加入这个团队。”美艳妇人秋波流转,笑意盈盈道。 “我也加入。”突然,又是一只手掌,搭在了美艳妇人的纤手之上。 “我也来。”又是一只手掌,还有人加入。 在这种危机关头,荒盯着大汉手掌下的阴阳镜,在望着至尊仙座上那头慵懒的神猪,忽地,他神色一震。 那只神猪,几欲将至尊神座压垮的肥猪,此时一双微眯的猪眼,突然亮起碧幽幽的光芒。 荒有种错觉,一头猪,望着这群滑稽的人类,所谓的万物灵长,在笑。 那种笑,阴森的如同恶魔,让荒脊背寒毛炸竖,瞬息间明白了一切。 猛地抽出自己的右手,荒急速向后倒去,不在参与抢夺。 这一瞬间,荒明白了什么,他手持九天仙剑,快速倒退,不在加入抢夺阴阳镜的行列。 场面很乱,乱到荒一眼望去感觉像是来到了某个讨价还价的菜市场,没有鸡飞狗跳,却有人倒衣衫飞,混乱的如同置身难民营。 “妈的,阴阳镜是我的。” “小子,松手,吾乃大刀门年轻至尊,在敢跟我抢夺,我带人灭你满门。” 荒躲在一尊神将石像背后,暗叹四大家族的威名果然不是盖的。 仙庭中央,每个人都在嘶吼着,手持绝世神兵,怒目注视四大家族,看那样子,是真的很想上去将北斗,摇光,天枢等年轻至尊给砍个稀巴烂,但却无人真正上前,碍于威名。 而随着越来越多的人,重新加入抢夺阴阳镜的行列中,场面一时失控。 “轰隆!” 随着一声隆隆巨响,终于有人忍不住出手,是那个魁梧汉子,手持长刀,劈出一道接天连地的恐怖刀芒。 “哧!” 第一百一十一章仙庭落幕! “哧!”“哧!” 刀芒横戈天地,劈裂而过,两名修士躲闪不及,被刀芒立劈,血雾喷洒,染红了仙庭。 鲜血带来的不是恐惧收手后退,而是嘶吼横刀立天。 更加大面积的杀伐展开,无数绝世神通,犀利神兵漫天飞舞,不时有倒霉者被分尸两截,头颅满天飞。 而那面罪魁祸首的阴阳镜,并没有人真正的掌握在手中。 它不停的易主,青铜镜面上已然沾染了不少鲜血。 这一次,阴阳镜再次回到了魁梧大汉手中,他血红着双眼,不想在将阴阳镜抛出,换取性命!。 “吼!” 一声怒吼,魁梧汉子长刀向天,劈出道道恐怖刀芒,璀璨神化连闪,汉子企图突破重围,向着仙殿外狂奔而去。 汉子很恐怖,修为真如他先前所说,已然快要突破到五重岳,恐怖无比。 他满脸横肉,手中染血长刀不断劈出道道刀芒,嘶吼着,汉子依靠一瞬间爆发出来的恐怖战力,撒丫子狂奔。 荒不得不承认,人在面对死亡之时,爆发出来的潜力是恐怖的,让所有万物生灵都得侧目。 汉子飞奔,一瞬间竟然冲出重围,临近仙庭大门。 他面露喜色,难掩心中激荡之情,只要冲出那两扇巨大的门户,天高任鸟飞,谁还能奈何得了他。 然而他错了,他曾得罪过一个恶魔,而这个睚眦必报的恶魔,此时正躲在靠近仙庭的一尊神将石像下面,耐心等待着他。 快了,仙庭门户近在眼前,汉子脸上露出惊喜之色,他已能看到仙庭外的蓝天,还有那温暖的白色阳光。 然而就在这时,据仙庭最近一尊神将石像旁,一道黑色身影突然闪电而出。 太快了,真的如同一道犀利闪电,快到让汉子都反应不过来。 “扑哧!” 黑色闪电疾驰而来,直接撞进汉子怀里,于此同时,一柄古朴的仙剑,齐柄没入汉子的胸口,激起鲜血飞溅三千尺。 来人太恐怖了,仙剑洞穿了汉子,将汉子前倾的身体直接钉在仙庭光滑的白玉地板上。 “你不该惹我!”汉子闭眼前最后听到的,是一记如同恶魔般阴森的冰冷话语。 “各位道友,切莫在争夺此镜!”汉子倒下的尸体旁,荒手持阴阳镜,一声暴喝,将想要上前抢夺阴阳镜的人给震住了。 荒点头,很满意自己这声狮子吼带来的效应。 在诸多修士阴沉如水,杀机毕露的神色中,荒高举手中阴阳镜,右手九天仙剑横劈,直接将阴阳镜斩为两截。 “咣当!” 清脆的金属坠地声传入耳中,两半阴阳镜跌落白玉地面,发出苟延残喘的呜咽声。 “你,,,你竟把,,阴阳镜给毁了?”众人骇然,不敢置信,一宗堪比神料的至宝,竟被荒给一剑斩为两半,成为废器。 “你们难道还不明白吗?”荒怒喝一声,惊得众人不明觉厉。 “既然仙界是假,何来阴阳镜一说。”荒嘶吼,有种竭斯底里的味道。 荒这声嘶吼,彻底将众人惊醒。 前有大帝背对众生,盘膝仙路尽头,悲怆大哭,向天问仙。 后有一代英杰,帝中太阴,以猪辱仙,癫狂笑天。 这一切的一切,这方仙界的破败与诡异,都在说明着一件事,这方仙界是假的,并不是传说中真正的仙界。 连传说中至高无上的仙主,都是一头被大帝讽刺,赐予所谓长生的猪,那何来阴阳镜一说。 “仙界是假,仙主为猪,那阴阳镜又怎么会是真的。”有修士叹息,反应了过来。 众人神色惆然,没想到彼此杀伐的最终结果,竟是抢夺一宗山寨版的阴阳镜。 “果然,我说怎么四大家族的人不动手抢夺阴阳镜,原来早就看出了端倪。” 众修士神色复杂,四大家族果然不是盖的,有绝世高人一眼就看破了这些事情,没有加入争夺行列。 “少主,找到路了!”就在这时,蒙蒙仙雾中有一道身影疾驰而来。 那是一位身穿藏青色长衫的男修士,明显是青龙家族的族人。 这名青龙族人在天枢耳边耳语几句,天枢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转身望向呆滞在仙庭门口的众人,笑道:“通往瑶池的路找到了,各位道兄可愿一同前去探索。” 众人心中暗自骂娘,这绝不是好心。 仙庭中处处危机,连大帝都身陨了,这群人进来纯粹是找死。 这个看似和善又友好,大方又君子的提议,不过是想拉上众人当先行炮灰而已。 不过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容不得个别人退缩。 当下四大家族,七大至尊开路,众人跟随,向着仙庭尽头,茫茫仙雾深处走去。 荒神色闪烁,落在了队伍最后。 时间不长,整个仙庭空无一人,只有那头至尊仙座上的神猪,一双微眯的猪眼亮起幽幽光芒,似在嘲笑一群披着羊皮的饿狼,为了欲望的满足,做着一些不择手段的肮脏之事。 突然,仙雾涌动,白茫茫的雾气深处,一袭窈窕倩影走出,来到了仙庭门户前,伸出一双仟仟玉手,捡起了掉落在白玉地板上的两半阴阳镜。 “或许吧,仙界的一根草,都比人间的一株药圣珍贵。”这人赫然正是先前跟荒叫板的美艳妇人,此刻偷偷潜回,欲要拿走被荒斩为两截的阴阳镜。 望着手中散发莹莹绿芒的阴阳镜,美艳妇人嘴角勾勒出一丝别具诱惑的笑容,转身就想追随大部队而去。 可惜,当她转身的一刹那,却停顿在原地,一张俏脸上露出惊疑与隐藏极深的杀机。 只见此时仙雾深处,一具修长的身影走出。 他身穿一袭宽大黑袍,满头萧瑟白发飞扬,充满一种饱经风霜的沧桑之意。 少年身后背负一柄巨大镰刀,镰刀通体漆黑如墨,隐有诡异黑芒流转,透露出一股可恐的阴森之意。 少年手持一柄古朴修长的仙剑,他从仙雾中走出,径直来到至尊仙座之下。 “至尊仙座,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无上荣耀!” 在美艳妇人惊疑的神色中,白发少年闭上双眼,似是很享受般,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一步,走上了代表凌驾三十三天之上的至尊台阶。 “轰隆!” 一剑劈碎至尊仙座上的神猪,白发少年转身一屁股坐下。 “吾为仙主,欲赐众生永生,奈何苍天束缚,自身不得善终!”白发少年端坐在至尊仙座上,闭着双眼,露出一副很是享受的摸样。 “好了,把阴阳镜给吾呈上来,作为至尊无上的仙主,吾会让你死的很舒服。” 至尊仙座之上,荒猛然睁开双眼,两道犀利的眸光如同闪电迸射而出,化为雷鸣隆隆远去,震撼人心。 美艳妇人神色阴沉如水,望着至尊仙座上的男子,她的心中有着一丝隐隐的恐惧。 她的潜意识在告诉她,这个少年是一个疯子,入了魔的疯子。 “如果我说不呢?”美艳妇人紧握阴阳镜,不想就此屈服。 “不?”荒神色冰冷,嘴角露出一丝阴森的笑容,道:“我会让你死的很痛苦!” “啊!” 某一刻,代表公正与和平,光明与正义的仙庭殿堂中,一声不似人的凄厉惨叫声响起,回响仙界上空,久久不散。 仙庭中,荒双手沾满鲜血,顺着指尖不断滴落。 那两半阴阳镜放入怀里,神色冰冷间,提着不断滴落粘稠鲜血的九天仙剑,荒追随大部队而去。 原地,留下的只有一滩散发浓浓血腥味的肉泥。 众人跟随四大家族,来到了仙庭后方位置,这里有一道侧门,散发柔和白芒,如梦如幻。 有浓郁的香气自侧门那边世界弥漫而出,众人全部深吸香气,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如同羽化飞升一般。 “走吧,各位!”白虎家族,玉衡真君龙行虎步,当下跨入侧门,消失无影。 身后众人一一跟随,全部跨过侧门,进入一片崭新的天地。 队伍最后,荒擦干净手上的血迹,手持九天仙剑,神色闪烁间,一步跨入侧门。 “太壮观了!” 望着眼前景象,荒不仅感慨,这是天地造物的奇迹,充满了瑰丽与恢宏的气息。 此时众人立身一方宽敞的白玉广场之上,头顶有悬浮虚空的大河,奔腾河水滔滔,激起银白浪花千万道,天空中十轮骄阳悬挂,散发柔和白光。 在白玉广场的尽头,有两条大道。 一条大道是用通体漆黑如墨的黑金铺筑,散发诡异黑芒,如同通往地狱的埋骨之路。 “这是罪恶之路,进入仙界的万灵,首先会接受仙主的审判,如此人生前一生为恶,会被打入罪牢,这条罪恶之路,就是通往罪牢的唯一途径。”有修士解析道。 荒感慨,这样一方仙界,真的任何东西都是完善的。 仙主审判,恶则罚,善则赏,像是真的代表了至高无上的公正。 众人注意到,罪恶之路两旁,盛开着娇艳如血的罂粟花,如同鲜血一样的红,带着一种让人窒息的美丽。 罪恶之路,一条通往地狱的大道,悬浮虚空,两旁盛开如血的罂粟花,如同用鲜血铺筑的路。 “看,是罪牢!”突然,有修士惊呼。 第一百一十二章龙吟九天! 那是罪牢! 众人放眼远眺,在罪恶之路的尽头,遥远的天际,那里阴气冲天,鬼哭狼嚎之声响彻天际,让人头皮发麻,额头渗出冷汗。 这种景象太可恐了,那个地方阴气冲天,凄厉的恶鬼尖叫声让人脊背发寒,充满了阴森恐怖的气氛。 凄凄惨惨罪恶路,阴森恐怖七罪牢。 “这就是传说中的光明花吗?”相反的,在与罪恶之路相反的方向,一条混白如玉的大道延伸向远方。 大道两旁,开满了朵朵散发柔和白光的花朵,一朵一朵,如同光明的海洋。 有沁人心扉的花香缭绕不散,让整方仙界都弥漫着香味。 “古有预言,光明花开,幸福到来,或许这种花真的只能存在于仙界。”有诸多修士踏上光明之路,闭上眼睛享受花香的海洋。 荒也跟随大部队踏上光明路,他随手摘下一朵光明花,观看这朵传说中能带来幸福的花朵。 光明花很独特,如同柳叶一般的叶子,有大约十厘米长的细细枝干,枝干尽头,一朵纯白色的小花散发沁人心扉的香气,缭绕不散,香飘万里。 将光明花放在鼻子下,深深一嗅,荒瞬间白眼一翻,身躯抽搐,兴奋的已然快要晕过去了。 “香,真他妈的香!”荒砸了咂嘴,光明花的幽幽香味,让他不仅想起了阿靳的体香。 那小妮子的香味虽没有光明花这般浓烈,却如同夜色百合,幽幽香味,让人浮想联翩,沉迷温柔冢,不可自拔。 舔了舔嘴唇,荒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滑稽想法,这个想法像是梦魇一般,如恶鬼缠绕,挥之不去。 偷偷看了看前方人群,荒做贼般转身,张开血盆大口,直接将光明花塞在了嘴里。 光明花的味道是独特的,带着点点甜腻腻的味道,甜腻腻中又带着点隐隐的恶臭味。 “这是,,,”荒皱着眉头,嚼着口中光明花,仔细搜索记忆中关于这种味道的来源。 忽地,他身躯一颤,整个人的脸庞都在扭曲。 “哇!”一口将已然嚼烂的光明花吐出,荒瞬间伏跪在地,恶心呕吐,几欲要将肠子给呕出来。 “腐尸味!”荒双眼布满血丝,狰狞扭曲的脸庞如同恶魔一般。 他终于回想起了光明花那种熟悉的味道,那是腐烂的尸体才会发出的味道,荒不能接受,神色扭曲。 自己竟然吃了一口腐尸肉。 “哇!”突然,前方人群中也传来类似荒的恶心呕吐声,不少修士惨白着一张脸,趴在光明路两旁,扣着嗓子眼,恶心狂吐。 强行压下心中恶心的感觉,荒站起身来,望着不少修士趴在路旁狂吐的恶心样子,脸上露出一丝鄙夷之色。 摸了摸下巴,荒鬼使神差般的再次回到白玉广场,转身踏上了通往罪牢的罪恶之路。 折下一朵罂粟花,荒神色惊疑的望着手中花朵。 太诡异了,太红了,如同流淌的粘稠鲜血一般,有种夺人心魄的力量,让荒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皇小凤如血的红唇。 轻轻摘下一朵罂粟花瓣,荒放在口中,闭上眼,细嚼慢咽。 没有如光明花般诱人的香味,花瓣带着点微微苦涩,有点泥土独有的芬芳味道,很是清新。 “咕嘟!” 咽下口中被嚼碎的花瓣,荒望着手中如血的花朵,眼中露出惊喜之色。 没想到这厮竟然可以吃,虽然不像天材地宝般美味,但那种泥土的芬芳也很诱人,荒很喜欢这种味道。 “光明的味道,如同腐烂的尸体,无力而恶心;地狱的味道,带着母亲的芬芳,有苦涩,有清新。” “这么美丽的罂粟花,靳儿一定很喜欢吧。”荒嘴角露出一丝柔和的笑意。 接下来的一炷香时间,荒埋身罂粟花丛中,撅着屁股,如同一头刨食的野猪一般,将罂粟花祸害了个遍。 “呃!” 摸着圆滚滚的肚子,美美的打了一个饱嗝,荒轻柔的摘下一朵罂粟花,贴身放在怀里,准备带回去送给阿靳。 “不,怎么会这样?”就在这时,一道充满愤怒的声音从光明路的尽头传出,荒神色一凛,重新返回光明路,向着仙雾尽头狂奔而去。 不一会,荒便重新看见了人群。 此时众人停滞不前,个个脸上带着愤怒与遗憾之色,充满了一种悲凉。 “这是,,,!”荒望着前方景象,突然一呆。 那是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将光明路截断,众人不能在向前,被困在了这里。 催动阴阳眼,一道赤血光芒射进仙雾深处,荒看到了极其壮观的一幕。 深渊的尽头,有一座金碧辉煌的殿堂,殿堂之上,一副黄金匾额之上,上书‘五行殿’三个大字,气势磅礴,很有韵味。 “没想到,光明路断,我等要怎样才能穿过瑶池,到达光明殿堂?”有修士不甘,光明殿堂中有至尊仙宝,被三件仙兵守护,彼此争锋,显然绝世恐怖。 “没想到光明路断,如同仙路一般,让人无力!” 经过众人讨论,一致认为这条路很可能是上一纪元,三尊天帝的绝世一击造成。 因为这条鸿沟之上,隐有恐怖气机弥漫而出,震荡出涟漪,惊悚众人。 那是天帝的杀机,隔了一个大纪元还不曾消散,让人感慨,不愧神明之称。 由于天帝杀机的存在,甚至连玉衡手中的羽化天旗都是去了效用,不能发动,一旦触碰天帝杀机,不管是人还是物,一切都会被杀机绞为齑粉。 “如今怎么办,总不能让我等趋势神虹,飞过去吧。”有修士皱眉,想不出个所以然。 “有何不可!”有修士露出鄙夷之色,手握飞行符,化为一道神虹便凌空而去。 “啊!” 刚一来到鸿沟的凌空之处,那名修士便发出一道惨呼之声,一道无形涟漪扩散而来,将他当场震为齑粉,爆碎成为一团血雾。 众人当时眼睛都立起来了,太恐怖了,那是大帝残存的杀机,绝世犀利,可伤诸侯,诛杀五重岳以下任何修士。 “妈的!”有修士不甘骂娘,这条路不通,成为绝地。 “没办法了。”有修士狠狠咬牙,绝不甘心走到这里,因为一条鸿沟挡道,而与至尊仙宝错失良机。 让三件无缺仙兵都争夺的仙宝,当真可以惊天了,没有人会因为有死亡危机而放弃。 “穿过罪牢,乃涅槃岛,涅槃岛过去是奈何桥,奈何桥,三生石,六道图。” “据传光明殿堂中生活的仙人,虽经过瑶池水的洗礼,洗尽一生铅华,但人心可畏,就算是永生,依旧有罪恶的念头残存人们心中。” “所以就算是光明殿堂,也难保永生的仙人不会犯下过错。” “而对于这些犯错的仙人,下场便是直接打入六道图,轮回转世而去。” “所以,六道图和光明殿堂之间,还有一条轮回路!”白虎家族的玉衡真君开口,道出了这样一段辛秘。 就算是永生的仙人,心中依旧残存罪恶。 如果犯了错,这些居住光明殿堂的仙人,会被仙兵直接押到六道图前,打入轮回,转生而去。 “没办法,我们只有穿过罪牢,涅槃岛,奈何桥,三生石,六道图,到达六道图,在走过轮回路,才可到达光明殿堂。” 众修士骂娘,心中愤愤不已。 本来走过光明路,穿过五行殿堂,到达瑶池,瑶池过去就是光明殿堂。 却不曾想光明路被大帝打沉,众人无奈之下只好免费旅游仙界一大圈。 “走吧!”众修士垂头丧气间,就要转身向罪恶之路走去。 “轰隆!”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轰隆!” 那是一声破灭天地的巨响,如同晴天霹雳响起与耳际,震得众多修士双耳嗡嗡作响,更有甚者直接瘫软在地,耳畔渗出血迹,受了不轻的伤。 “那里,光明殿的方向。”有修士骇然惊呼,指向光明殿。 “那是,羽化大帝!”有修士震惊,光明殿的方向,此时升腾起一副画面,让人惊悚。 那人一身神灵战甲,手持量天尺,在轰击虚空。 太可怕了,他满头墨绿色长发飞扬,根根扭动如同龙蛇咆哮,有神魔伏尸,日月星辰炸裂的恐怖景象缭绕男子身畔。 那是羽化天帝,他屹立苍穹之上,每次挥动量天尺都是一道不朽的神辉。 羽化天帝在轰击虚空,整片天地都在摇颤;众人不明觉厉,大帝到底在和谁为敌? “荒天帝,你这个小人!” 猛然一声嘹亮龙吟声响彻天际,一柄黄金仙剑斩断万古乾坤,自大地上腾空而起,击向虚空。 太恐怖了,黄金仙剑化为一条长达万丈的神龙,散发刺目金光,如同千万轮骄阳撞向苍穹。 “轰隆!” 整片天地都在摇颤,蒙蒙仙雾中,一道如同神魔般的躯体走出。 他一身黄金龙袍,头戴黄金龙冠,周身缭绕九十九条皇道龙气,如同不朽的君王,光耀九天十地,欲万世无敌。 “太阳大帝!”众人骇然,不敢置信,因为太阳大帝受伤了。 虽有混沌雾霭缭绕,但太阳大帝身上却有金黄色的鲜血,如同开闸的洪水一般喷涌,飞溅三千尺。 “荒天帝!”太阳大帝仰天嘶吼,恐怖道音化为涟漪震荡八方,如同瀚海起伏,欲要让人窒息。 众人双眼大睁,不敢相信,太阳大帝受了重伤,他同羽化天帝一起,手持天琼剑轰击虚空,像是在和什么不朽神祗在战斗。 “无月!”这是羽化天帝,他仰天嘶吼,声音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还有一种被欺骗无尽纪元的悲凉与落寞。 他悲愤,手持量天尺,不断向虚空轰击。 第一百一十三章审判桥! 真的太可怕了,两尊大帝屹立苍穹,一个手持量天尺,化为三千道银河镇压苍穹。 一个九十九条皇道龙气齐出,化为千万轮骄阳轰击虚空,那里成了一片金色的海洋。 这竟是一块自光明殿堂中飞驰而出的时光碎片,记载了万古岁月前的惊天一战。 “光明殿堂,到底发生了什么?”众人骇然,远眺光明殿堂。 那里三件仙兵横戈,万丈金龙崩塌,恐怖巨人顶天立地,量天尺绽放不朽神辉。 三件仙兵像是在守护着什么,却又彼此争锋,让人看不明白。 “荒天帝?为何我从未听说过这尊大帝?”有修士惊疑,《太初史记》中竟从未记载过这尊大帝。 “朱雀战天帝,青龙羽化天帝,白虎太阳大帝,玄武无月大帝。” “神之道凤天帝,仙道门仙帝,蓝帝魅晨,且有地狱道,太阴,混沌大帝。” “最后一尊天帝,乃从未现身,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无始大帝。”玉衡脸色有点惨白,他神色阴沉间一一罗列十尊大帝。 这一解析,众人更加不敢置信,十尊天帝,除了最神秘的太阴,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无始,其它大帝都有迹可寻,乃真实存在。 但是今天,为何会从羽化,太阳两尊大帝口中,冒出‘荒天帝’这个人? 众人眉头紧皱,苦苦思索,总觉得这件事太诡异,充满了未知与不详。 众人的不敢置信和荒的惊涛骇浪一比,如同毛毛虫见神龙,伏跪,膜拜。 “荒天帝,竟然不存在?”荒震惊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不,荒天帝一定存在,可是如果荒天帝真实存在,那就不是十尊大帝那么简单。”荒神色一凛,心中震惊:“而是十一尊!” 十一尊大帝,荒感觉自己此时有点头晕脑胀。 十尊大帝一说,自上古一直流传到现在。 除了最神秘的太阴大帝与无始大帝,其它大帝真实存在,有据可查。 而荒知道,太阴大帝也是真实存在,他曾远观其无上帝威。 “如果是真正的疑点所在,便是这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无始大帝了!”荒心中沉吟,这尊大帝只存在与传说中,不曾证实。 “众位道友不必多想,光明殿堂深处必有答案。”玉衡大手一挥,打断了众人沉思。 大部队重新上路,那块时光碎片也飞速划过,化为一道流星疾驰向远方。 大部队最后,荒低头沉吟。 “会不会,传说中从未现身的无始大帝,其实就是荒天帝。我的前世。” “为何太阳大帝会仰天长啸,说荒天帝是一个小人。” “还有,无月大帝跑到哪里去了?”相比于太阳大帝口中,自己前世是一个小人,荒丝毫不在意。 前世也罢,今生也好,他都是小人,从不掩饰。 更让他关心的是,无月大帝的去向。 先前太阳大帝,羽化天帝,无月大帝,三尊大帝可是一同进军仙界。 此时时光碎片中,无月大帝却神秘消失,而且羽化天帝最后那声嘶吼,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难道是无月大帝偷袭了两尊大帝,致使太阳大帝重伤?” “还有,羽化大帝与太阳大帝为何要一直轰击虚空,虚空之上到底有什么东西?如果是敌人,会不会就是无月大帝,或是荒天帝?” “或者说是,无月大帝与荒天帝联手?”这个猜想让荒狠狠的打了一个冷颤,再也不敢深入。 大帝间的恩恩怨怨太可怕了,动辄便是血溅星空,落得个身陨的下场。 此时荒不仅叹息,连太阳大帝那种猛人,强大到连上天都嫉妒的神灵都受了重伤,而把他击伤的人,该有多猛?难道会是传说中的仙人? 荒不敢想象,不朽太阳都受了重伤,或许伤他的人,真的是一尊至高无上的仙。 四大家族带头,众人跟随,重新来临白玉广场之上,转身踏上了通往罪牢的罪恶之路。 一路上,不同于众人惊疑不定的眼神,望着大道两旁,艳丽的如同鲜血的罂粟花,荒反而带着颇为欣赏的眼神,四处观望。 罪恶之路与光明大道都是悬浮与虚空的天地杰作,步行其上,总让人有一种胆战心惊的感觉。 尤其是罪恶之路,通体漆黑,隐有黑芒流转,是以上好的黑金铸成,坚硬以及。 两旁盛开的罂粟花,如同鲜血一般,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看,审判桥!”突然,有修士惊呼,声音中带着隐隐的颤音,显然是被吓得。 闻言众人向前眺望,在不远的方向,隐有蒙蒙阴气缭绕,传来凄凄惨惨的鬼哭狼嚎之声,让人闻之不觉头皮发麻,双股颤颤。 “众位道友,我们终于来到了传说中的审判桥!”有个别修士脸上带有惊喜之色,看其样子,惨白的脸色,阴邪的眼神,明显是魔修。 荒神色也是一震,竟来到了传说中的审判桥,代表正义,审判罪恶的古老石桥。 听闻审判桥,大部队的行进速度快乐很多。 莫约一炷香的功夫,穿过层层阴气,众人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审判桥。 “那就是审判桥么?”望着眼前古朴之意浓郁的石桥,荒再一次的被这种夺天地造化的奇观给震到了精。 ‘太恐怖了!’ 这是所有人心中同样的念头。 传说中的审判桥,竟是以千万具白骨堆积而成,它呈满月状,有诡异阴气缭绕不散,凄凄惨惨,让人惊悚。 审判桥下,是一条滔滔大河,河水泛着碧幽幽的绿光,时有诡异黑芒随风飘散,让人心悸,双股颤颤,不能自拔。 “看,是罚恶司!”有修士惊呼,指向审判桥前。 众人眺望,心头震惊;那是一个身穿血色官府,头戴漆黑冠冕的魁梧大汉;他面容凶神恶煞,让人望之不觉心底发寒。 太恐怖了,审判桥竟是以千万具累累白骨堆砌而成,众人向前,跨上审判桥,观摩这座代表正义,惩处罪恶的审判桥。 荒落在队伍最后,站立在审判桥前,近距离观望‘罚恶司’。 “真他妈丑!”荒摸着下巴,第一次感觉自己是这般英俊。 一身大红色官府,如同流淌着鲜血;他凶神恶煞,横眉立目,满脸威压感。 荒感慨,惩处罪人就得要这种狠角色上,换成自己这种小白脸,能唬得住谁。 辞别罚恶司,荒抬脚迈上了审判桥。 “咔咔!” 审判桥上的白骨很是脆弱,一脚下去整个人几乎要陷到里面了,没有办法,众多修士周身灵力喷涌,减轻体重,这才如履轻风的行走在审判桥上。 望着这座万千白骨堆砌而成的审判桥,荒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滑稽的念头。 至尊无上的仙主,是不是在告诉着世人,传说中的公平与正义,只能靠累累骨山来实现。 是不是所谓的真理,都得靠杀戮来实现?是不是所谓的和平,只能用血海与白骨兑换? 这是仙主都知道的低级游戏规则,世人却被蒙在了鼓里。 “阴魂,我擦!”就在这时,不少探头眺望‘阴河’的修士突然一声惨叫,惨白着一张脸,踉跄倒退,更有甚者吓得直接一屁股卧倒在了漫山白骨里。 荒神色一惊,眺望审判桥底阴河,一瞬间他的眼睛都立了起来,太恐怖了。 泛着黑芒的阴寒河水中,一具具披头散发的幽魂游荡,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皆是披着白色轻纱,漫无目的的游走在阴河中。 荒呼吸急促,额头隐隐有冷汗渗出。 那些男女老少,没有一具尸体是完整的,有的根本没有四肢,有的半边脸庞都腐烂了,丝丝猩红色的血肉融入阴河中,让人心感可恐。 更有不少幽魂,两颗眼珠子不翼而飞,只剩下两颗黑洞洞的眼眶,眺望着桥头众人。 “传说万灵若想成仙,必先进仙门,踏上接引之路,由接引使带到仙主面前。” “仙主会用阴阳镜观其一生,如果此人生前行恶,会由仙兵押到罚恶司面前。” “罚恶司会接收罪徒,同时按照仙主的判决,如果此人还可重新改过,会被打入罪牢,承受万世轮回,炼狱之苦,之后会被流放到涅槃岛。” “而如果此人犯恶太多,天怒人怨,无法重新来过,会被直接推下审判桥,被传说中看守地狱的恶犬,刻耳柏洛斯吞噬肉身与灵魂。” “那样的后果,是永生永世都得困在阴河中,承受冰冻灵魂之苦,不得超生。”有修士解惑,神色感慨。 仙界传说果然很美好,对于犯下滔天大罪之人,惩处可是相当严重。 “吼!” 突然,就在这时,审判桥下阴河暴动,漫天漆黑河水四处飞溅,散发浓浓的恶臭味。 “吼!” 阴河暴动中,一头有着三个狗头的恶犬突然从河水中蹿出,向着桥上的众人吞噬而去。 太恐怖了,这条恶犬三个狗头,张开血盆大口,企图吞噬众人,一股浓郁的腥味扑面而来,荒目眦欲裂间强忍呕吐冲动,向着审判桥头狂奔而去。 恶犬三个硕大狗头,身后一条龙尾拍打,溅起漫天河水。 尤其是恶犬背上,无数条毒蛇吐着蛇芯子,发出嘶嘶的恐怖声音,让人脊背发寒。 无数条毒蛇,每条蛇的背上都排列着不规则的美丽图案,密密麻麻之下,让人一眼望去忍不住想要惊恐尖叫。 望着那头恶犬,荒双眼瞳孔猛然收缩,尤其是背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毒蛇,让荒头皮发麻,浑身都在起鸡皮疙瘩。 “啊!” 无数修士哭爹喊娘,鼻涕眼泪一起飙飞,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的向着审判桥的尽头狂奔而去。 “吼!” 一声让人头皮发麻的嘶吼,恶犬随风消散,化为尘埃,像是从未出现过。。 “妈的,仙界是假,哪里来的恶犬。”众多修士破口大骂,忍不住想要狠狠蹂躏创造出这方仙界的人。 太吓人了,荒擦去额头的冷汗,这要是搁在自己还未入修真界时,绝对能把自己给吓的屎尿齐流。 审判桥上,此时空无一人。 所有的修士都来到了审判桥尽头,毕竟没人愿意再被那头恶犬给吓哭一回。 “走吧,既然审判桥已过,罪牢想必也不远了。”四大家族带头,众修士惊魂未定中再次向着目的地,六道图闯荡而去。 第一百一十四章横渡炼狱海!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随着阴气越发浓厚,几乎将众人的视线都给遮挡。 鬼哭狼嚎声越来越凄厉,阵阵阴风冰冷到极致,轻轻抚过,瞬间让众人寒毛炸竖,个别胆子小的修士,吓得几乎要哭出来了。 力量强大的同时,不代表着内心就会随之强大。 灰蒙蒙的天空,阴风阵阵,时有黑雾随着阴风四处飘荡,让人身胆皆寒。 “到了,罪牢,传说中的七罪牢!”就在这时,领头的玉衡真君停下了前进的脚步,惊呼出声,语气颇为骇然。 众人围拢向前,全部齐刷刷的望向阴气尽头。 “我们,,,真的来到了,,传说中的地狱。”有修士惊悚出声,不敢置信。 望着眼前景象,荒狠狠吞了一口唾沫,呆愣的表情在告诉着所有熟知荒的人,他再一次被震到精了。 映入众人眼前的,是一个火红色的巨型岩浆池。 太大了,整个岩浆池一眼望不到边,像是没有尽头,赤红色的岩浆冒着气泡,像是河水一般在翻滚,不是激起朵朵赤金色的火红浪花。 众人骇然,距离岩浆池足有五公里,却还是感受到了那种扑面而来的热浪。 带着刺鼻气味的热浪,将众人浑身上下都灼烤,不少人头发丝都冒着轻烟,有焦糊味道传出。 “轰隆!” 突然,岩浆池暴动,整片火海都在起伏,伴随着轰隆声,数十道岩浆激射高空,如同汪洋倒卷苍穹,激起万丈巨浪。 众人骇然,这片岩浆真的像是一方汪洋,赤金色的岩浆化为波涛,席卷长空,如同瀚海起伏,让人心悸。 “轰隆!” 突然,一颗堪比巨山般的石块从苍穹之上的黑暗中砸落火海,激起万丈巨浪,景象可恐以及。 “那是,无数陨石悬浮!” 众人先后催动神眼,一道道璀璨光芒激射苍穹之上的浓密阴气中,探索到了答案。 这方火海真的像是一片汪洋,有颗颗巨型陨石悬浮,如同星辰转动。 不时有陨石坠落火海,激起万丈巨浪,恐怖滔天。 “轰隆隆!” 更远的方向,有震天撼地的波涛声响起,像是雷鸣般隆隆响动,震荡整方天地。 “见鬼了,我们要怎样渡过这片火海,难道要游过去?”有修士脸色惨白,这种恐怖奇观,足以让任何人的心跳加速。 众人脸色惨白,事情到了如今这种地步,已不是他们可以控制的局面。 火海浪涛天,苍穹之上还有巨型陨石悬浮,别说未知的危险,单是火海的恐怖高温便足以将这群修士给活活烧死。 “这种恐怖高温,恐怕只有诸侯级的霸者才不会受任何影响吧!”有修士黯然失色,火海温度太高,无人可以承受。 谈及‘诸侯’二字,荒神色一凛,想到了什么? “昆蓝师兄有没有进入仙界?”荒心中呢喃,天帝冢外昆蓝一剑西来,差点将白虎家族年轻至尊,玉衡真君格杀当场,真的太恐怖了。 要是他进入仙界,所谓的天帝冢,这些在自己看来难入登天的困难,对他来说肯定不值一提。 昆蓝不仅资质逆天,且有大智慧,是荒打心底里敬佩的少数人之一。 接下来的两天,众人游荡在火海外围,寻找着横渡火海的办法。 火海太大了,一眼望不到便,诸多修士猜测,火海可能真的如同一片汪洋,很难探索到尽头。 “有办法渡海了!”这一日,有惊天消息传出,有修士找到了可横渡火海的办法。 “有办法渡海,有修士发现了一艘古老的神船!”这一日,发现神船的消息如飓风一般席卷火海,许多分散开来,寻找渡海途径的修士都得知了。 众修士如同百纳百川一般,向着消散传出地前行而去。 这一刻,火海某块巨大火山石之后,荒睁开疲惫的双眼,伸了一个懒腰,揉了揉酸疼的脑袋,也向着那片火域走去。 古有传言,炼狱火海葬下了一个大纪元,万灵如山尸骨被火海吞噬,怨气滔天,极度危险。 众人相聚那片火域,望着眼前景象,个个骇的不敢置信。 那是一艘通体漆黑如墨的神船,堪比一座小山;神船古朴,隐有阴气缭绕,怨气冲天。 “诸位道友,此船乃幽灵船,据传可横渡星域,无论是在水里,火海,星域,虚空,都可畅行无阻,且速度极快。”有修士解析,此船为古老传说中的幽灵船,为一宗至宝。 “诸位道友,看我作甚,神船在此,还不赶紧登船。”有修士寒着一张脸,出声呵斥道。 “这位道兄,神船横戈火海,登临神船便可横渡火域,在下将这个宝贵的机会让给道兄,还请莫要推辞。”有修士义正言辞的说道。 “道友此言差矣,吾观道友年岁已大,做后辈的岂敢贪图至宝,还请前辈登临神船,不要谢我,这是晚辈该做的。”有修士反驳,卑躬屈膝,一副晚辈尊敬前辈的老实摸样。 荒神色阴沉,摸着下巴,这群人有点太奸诈了,神船近在眼前,却无人敢第一个登临。 无他,幽灵船通体漆黑,时有诡异黑雾缭绕,阴气冲天,隔着很远众人便感到一股极寒的阴气扑面而来,冷到人骨子里。 众人恐神船上有危险,没人敢第一个登临。 “少主,在哪里!”就在这时,远方迷雾中传来声响。 一行五人,领头者一身黄金龙袍,头戴龙冠,满头浓密黑发飞扬,面若冠玉,十分英俊。 一条若有若无的皇道龙气环绕此人身旁,龙头仰天,发出高亢龙吟声,有震荡天地的皇道之气席卷八方,让人悚然,太过于恐怖。 “幽灵船!”这是白虎家族一行人,领头的乃是玉衡真君。 他浑身都在发光,像是一轮小太阳,龙行虎步间来到幽灵船下方,观察少许,直接登船而上。 “没有危险?”众人愕然,全部狂奔向幽灵船,企图登船而上。 “轰隆!” 可惜,一条皇道龙气横戈天地,两颗龙眼如同灯笼一般盯着众人,让人心中发慌,呆滞原地,不敢乱动。 “朱雀,玄武,青龙家族之人都已登临幽灵船,横跨炼狱火海而去,我们也不能落后,全力催动神船,追寻三大家族。”玉衡背负双手,昂立神船船头,发出这样一则命令。 在众人皆不同的神色中,幽灵船化为一道黑色利剑,乘风破浪而去。 速度真的太快了,转眼即逝,激起火海两拨滔天火浪。 “四大家族竟都已离去!”众人震惊,觉得不能在这样耽搁了。 荒神色阴沉,没想到睡了一觉而已,四大家族竟都跑的没影了。 “既然四大家族都已离去,那就证明神船绝对不止一艘,大家分散开来,继续寻找神船。”众人经过短暂讨论,觉得有必要齐心协力,先找到神船,度过眼前难关。 果然,只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便有消息传来,火海再次出现一艘神船,停泊在火域边缘。 众人大喜,全部聚集在这方海域。 果然是一艘幽灵船,比白虎家族那艘还要大,阴气冲天,黑芒缭绕,让人心悸。 经过白虎家族的验证,众人已知幽灵船上没有危险,全部争先恐后的登临幽灵船。 “等等我,我乃昆仑弟子,九州第一人,神船应该由我掌控。”荒再一次的掉落在大部队后方,可惜这次有点失误。 数十人前仆后继的登临神船,场面乱的如同置身难民营,荒挤在人群中央,各种让人欲呕的脚臭味,口气味,险先让人窒息。 “吾乃大刀门年轻至尊,神船该由我来掌控,,妈的,谁吃大葱了!” 荒翻着白眼,柔弱的小身板被各种魁梧彪形大汉挤得连方向都搞不明白。 荒感慨,这场面,就如同九天仙子下凡,坠落一大猪圈,然后对一群数十年未开荤的野猪说,你们可以随意施展手脚。 “吼!”一声狮子吼,荒九天仙剑横劈,漫天惨叫血雾中,荒终于费力挤出人群。 “妈的,挤出屎。”荒远离人群,观望巨山般的幽灵船,此时已有差不多三十人登临神船,还有不少人依旧在往上挤。 “轰隆!” 突然,在荒震精的神色中,载着三十余人的幽灵船,轰然一声倒塌,化为片片碎裂甲板漂浮火海之上。 “啊!” 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众人措手不及,有数人来不及反应,直接掉落火海,瞬间被滔天火浪吞噬,连个屁都没放。 大部分人反应迅速,手握飞行符,趋势神虹脱离火海,降临岸边。 “妈的!这是怎么回事?”众人面面相觑,都是惊出一身冷汗。 最后经过讨论,众人得出结论,幽灵船载人有限,超过负荷就会解体,太过危险。 这则消息传出,许多人不能淡定了。 一百为手持羽化天旗的修士进入仙界,二十九人的四大家族已然离去许久,这则消息告诉众人,神船有限,可能很多人会被留在岸边,黯然回头。 这则消息传出,众人立马从先前的‘团结友爱’变为‘互相仇视’! 勾肩搭背不在了,三五成群不在了,现在众修士都变成了独行侠,奔赴八方寻找神船,不在相信其他人。 神船有限,大部分人会被留下,众人惊慌,如同发情的公狗一般,四处奔走,寻找幽灵船。 相反的,荒却显得很悠闲;他迈步在火海岸边,葬天袍隐有黑芒流转,替他抵挡火域恐怖高温。 荒承认,自己是一个小人,从不掩饰;同时他也是一个懒人,力量可以做到的事情,他从不动用脑子。 半天后。 荒此时正坐在火海岸边,脱去鞋子,赤脚感受火海带来的舒适高温。 “泡泡热水澡就是好,腰不酸了,腿不痛了,连心脏也不跳了。” “轰隆!” 就在荒闭眼享受间,远处浓浓阴雾中,突然传出一声轰隆巨响。 荒瞬间睁眼起身,眺望远处。 那里隐有恐怖波动传来,神化滔天,明显正在大战。 “幽灵船!”荒大喜,提着鞋子,赤着双脚,向着大战处狂奔而去。 第一百一十五章战! 果然,火域边沿,大约二三十人正在混战,争夺一艘幽灵船的掌控权力。 人群外,荒砸了咂嘴,众修士在混战,没有明显的小团体。 反正是谁要登临神船,谁就得承受众修士的滔天怒火。 “阿飞,别睡了,该你发威了!”荒出声,企图唤醒体内那头猪。 “别烦我,找小白去。”阿飞慵懒的声音传出,让荒险先暴走。 “你等着,迟早有一天我会把你从我屁眼里揪出来,牙敲碎,眼扎瞎,腿打折,放到地上给踩爆!”荒恶狠狠的诅咒着。 “不行,小白不靠谱,只会自主防御,我可不想当沙包。” 咬了咬牙,荒提着九天仙剑,加入了战团。 “轰隆!” 一道犀利剑气横戈天地,恐怖剑意啸动九天,让人悚然。 事实证明,荒还是小看了九天仙剑的威力,一柄无缺至尊器带来的威力是恐怖绝伦的。 剑气横扫八方,漫天血雾喷洒,尸体坠地抽搐。 “至尊器!”众修士骇然,无人再敢与荒争锋。 荒抹了把脸上的血迹,放在嘴角边轻轻一舔,露出满嘴带血的牙齿。 “别跟着我。”阴森一笑,荒转身登临幽灵船。 “这位道友,这艘幽灵船起码可以承受二十人,我等愿意付出些许代价,换得登船许可。”有修士不甘心,企图与荒交涉。 荒神色阴沉,翻手一剑将那名修士斩为两截。 “我在炼狱深处,等着你们。”荒阴沉一笑,催动幽灵船,如同惊天神箭,急速飞驰向火海深处。 如同汪洋般汹涌的火海之上,荒背负双手,神色阴沉中眺望远方。 他满头白发飞扬,眸如冷电,心中并不平静。 火海真的太辽阔了,苍穹之上有颗颗陨石悬浮,如同星辰一般。 “轰隆!” 不远处,一颗陨石轰然砸落,激起万丈火浪,倒卷高天,这种威势太恐怖了,火浪四溅,如同一场绚丽的烟花,充斥让人窒息的瑰丽。 从怀中拿出已然不多的紫罗兰,荒扭曲着脸庞,狠狠咬下一小口紫罗兰根茎,费力咽下,缓解腹中饥饿感。 荒心中阴沉,火海太大,两天了,他也只能漫无边际的朝着一个方向前行,足足横渡了数万里火域,依旧没有追上四大家族。 “这方火海,真的没有尽头吗?”荒内心震惊,火海辽阔,自己只能漫无边际的前行,前行,不断前行,没有目的,没有希望般的前行。 扭曲的神色,荒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幽灵船上很冷,虽置身与火海,但却感受不到一丝温度;幽灵船上有阴气缭绕,冷到骨子里,让荒忍不住战栗,连血液都欲凝固。 突然,荒神色一凛,一截漆黑色的船板从火海中漂浮而过,上面隐有血迹,还未干涸,显然不久前曾发生过大战。 “四大家族,内讧了?”荒神色一呆,摸着下巴,嘴角露出一丝讥嘲之意。 幽灵船如同利剑,再次前行数百里之后,荒不在趋势灵力催动,让神船悬浮在火海之上。 他神色阴沉,前方不远处有一艘破船,整个庞大船体全部解体了,只剩下甲板在漂浮。 仔细观看之后,荒眼睛都立起来了,太不同寻常了,甲板上有粘稠流动的血迹,有强大波动扩散,显然经历了大战。 “到底四大家族谁和谁大战?”荒摸着下巴,突然,他神色一震,在一截甲板上,发现了几滴金黄色的血迹。 那些血迹很恐怖,散发让人窒息的气机,有绝世杀意弥漫,鲜血并未干涸,而是在甲板上游走,像是有灵一般。 “玉衡!”荒一脸惊容,这些血液的气息太熟悉了,有一种君临天下的王者之气,让修为弱的人根本承受不了。 金黄色的血液,这是不朽太阳的无上霸血,试问当今天下谁走上了太阳大帝的无敌路,很显然,玉衡真君。 “一向牛逼哄哄的玉衡竟然受伤了,曾和敌人征伐,不敌逃走,血溅火海!”荒神色疑惑,谁能把那尊鼻子朝天的牛逼人物给击伤,太恐怖了。 “难道是其余三大家族联手?”荒想了半天,也只能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玉衡真君,不仅战力逆天,皇道龙气一处,同阶无敌;且拥有过人的智慧与胆识,并不是那种手粗无脑的莽夫之人。 “不知那厮死了没有!”荒观看破碎甲板,没有多大发现,再次趋势幽灵船,向着火海尽头飞驰而去。 半日后。 幽灵船通体漆黑如墨,阴气滔天,在茫茫火海之上飞驰,如同利箭,转眼即逝。 “轰隆!” 突然,一声巨响如同奔雷般,从远方袭来,隆隆响动。 甲板上盘膝打坐的荒,瞬间睁开双眼,两道犀利眸光化为闪电,击向神船前方高空。 “轰隆!” 一声闷响,苍穹之上如同升腾起一轮小太阳,一朵炽烈如骄阳的烟花绽放,璀璨而凄美。 “玉衡小儿。”荒豁然起身,眸光如电,盯着天际尽头一艘神船。 那是一艘堪称巨山般的幽灵船,太大了,至少比荒的幽灵船大了两三倍有余。 神船上立身十一人,玄武家族至尊,天权,她满头灰发飞扬,普通的容颜上有着难以言喻的冰冷之色。 另外一人乃是玉衡真君,他背负双手,昂然而立,满头黑发随风扬起,根根扭动如同龙蛇咆哮。 尤其是其身周那条皇道龙气,如同一道真龙绕体,散发灿灿金光,像是一轮小太阳,光耀九天十地。 “敢袭击我!”荒神色冷冽,周身喷涌无尽杀机,向来只有他偷袭别人,什么时候沦落到别人偷袭自己了。 荒很愤怒,清秀的脸庞狰狞扭曲,对于敢于对自己出手的人,他绝对没有饶恕一说。 “御灵印!” 仰天长啸,荒漆黑如渊的葬天袍猎猎作响,他拳化为掌,体内灵体疯狂涌动,对着天际苍穹,挥掌狠狠向前镇压而去。 “轰隆!” 一声闷响,一只遮天蔽日的庞大手掌浮现虚空,发出恐怖大道音,向着玉衡等人镇压而去。 手掌太恐怖了,遮天蔽日,犹如垂天之云;通体金黄色,散发璀璨神辉;让太阳的光芒都黯淡了下去。 有声声大道音从手掌中散出,如同神魔在吟唱;有恐怖威压感传出,破灭天地,粉碎万物。 “向来只有老子黑人,什么时候论到你们黑老子了。” “敢在开派祖师面前献丑,我便不客气的送你们去地狱!”荒阴森一笑,他是谁,,昆仑大长老昆天的弟子,昆天作为昆仑曾经的实际掌权者,镇派宝术御灵印,自然会传给荒。 这是自己除却荒镰与飞仙鼎之外最大的杀招,今天却在这群敢于在黑人宗师面前献丑的可恶生物挑战之下,毫无保留的施展而出。 “轰隆隆!” 遮天手掌浮现虚空,上面甚至有清晰的纹络掌印,带着恐怖气息,御灵印掀起滔天火海,直接镇压向前。 神船上,天权与玉衡真君震惊,没想到荒这么恐怖,一上来就是杀招,毫无保留。 先前玉衡已经与荒结怨,且在仙庭中争夺阴阳镜之时,荒还将祸水阴阳镜扔给天权,企图让众人轰杀这尊女天骄,荒所做的一切,所有卑鄙的手段,都让玉衡真君与天权不能忍受。 所以在看到荒掌控的幽灵船之时,第一时间痛下杀手。 可惜天权隔空一击,竟被荒两道如同闪电的眸光破解,让众人骇然失色,这个卑鄙无耻加下贱不要脸的货色,竟然这般强大。 而且当众人看到那只遮天蔽日的金色手掌时,更是满脸惊容,连天权与玉衡真君都没有例外。 “这人,竟真的是昆仑派的弟子?”天权与玉衡对视一眼,接触对方眼中看到了不敢置信。 先前还以为荒是在唬弄众修士,没想到真是昆仑派的弟子,而且绝对是核心弟子,御灵印就是最好的答案。 当然,惊讶归惊讶,同为八大道统的玄武与白虎家族,道统恐怖,乃为大帝传承,自不惧荒。 从怀中拿出那尊琉璃玉净瓶,玉衡脸色露出狠辣之色,瓶口对准遮天而来的御灵印,直接震荡瓶内之血。 “轰隆!” 瞬时间一股滔天血气从玉净瓶内喷涌而出,漫天血雾飞溅,恐怖波动震天撼地,让人窒息,深入灵魂的恐惧,让人根本不能承受。 在这股滔天血气面前,荒纵使有葬天袍作为阻隔,依旧感受真切。 如同面对天地大道,让人忍不住想要顶礼膜拜。 荒神色凛然,越发坚信瓶内之血,就是一滴帝血,不然何以这样恐怖。 一方,遮天而来的御灵印;一方,滔天恐怖的汹涌血雾。 两者在刹那间纵横交错,碰撞出让日月星辰都黯然失色的寂灭之光。 “轰隆!” 某一刻,辽阔火海深处,一记震动天地的巨响声传出,一朵壮观到让人窒息的蘑菇云自火海上升腾而起。 “轰隆!” 这一刻,火海暴动,一股恐怖的灵力光波掀起高大数万丈的浪墙,从爆炸中心升腾而起,向着八方倒卷而去。 “妈的!”荒神色一沉,一瞬间全力趋势幽灵船,化为一道黑色神箭,向着爆炸反方向飞驰而去,躲避灾难。 另外一个方向,玉衡与天权等人做着同样的动作,趋势神船,化为光箭飞驰离去,一刻也不做停留。 这是一场灾难,火域如同海涵起伏,高达数万丈的浪墙带着可破灭天地万物的无匹伟力,如同奔雷般,隆隆巨响中向着八方倒卷而去。 第一百一十六章死亡使者! 半日后,火海一隅,一艘堪比小山般的幽灵船,如同一道犀利神箭,带着恐怖音爆声向着火海尽头飞驰而去。 神船甲板上,荒佝偻着身躯,不住的朝着手中哈着热气,蒙蒙白雾从荒口中喷涌而出,将他的脸庞渲染的若隐若现。 “幽灵船阴气越来越重,在不赶到传说中的七罪牢,老子就要被冻成冰雕了。”荒踩着小碎步,不住在甲板上蹦跳着,企图缓解深入骨髓的彻骨阴寒。 幽灵船和诡异,漂浮在火海之上,却没有一丝温度。 很冷,很冷,冷到荒的思绪都欲被冻结;时间越长,幽灵船所喷涌出的阴气愈发浓重,荒神色阴沉,照这样的速度,自己过不了两天便会被冻成僵尸。 前路,辽阔火海无尽头;后路,自己距离开火海岸边绝对超过两天,根本来不及返回。 “我x你菊花!”荒神色狰狞扭曲,布满血丝的双眼告诉熟悉荒的人,他已然快要暴走。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荒越发不能淡定了。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降临的那段时间。 荒不介意自己身处天堂,也不介意堕入地狱,他最怕的就是如今这种绝望的情况。 从天堂掉落地狱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掉落的途中,卡在这两者的中间。 荒如今就是这种情况,前路漫漫无涯,后路没有一丁点希望可言,这是要逼死他。 不住在甲板上蹦跳着,忽地,荒神色一凛,盯着前方不远处一片火海。 那里有几块碎裂的甲板漂浮火海之上,上面有着几滴金黄色的血液,散发滔天波动,让荒都不能平静。 “玉衡小儿又受伤了??”荒神色颇为震惊,脸上却带着幸灾乐祸的味道。 突然,他笑不出来了,又一块甲板上,一滴滴灰褐色的血迹,散发滔天波动,搅动风云,一股诡异的死亡之气弥漫,让荒的眼睛都立起来了。 “玄武家族最核心弟子,所独有的冥血。”荒不能淡定了,这些冥血透露出红果果的消息,玄武家族的年轻至尊,天权也受伤了,代表着死亡的冥血滴落火海,涌动滔天死气。 “到底怎么回事?”荒心头震惊,接连两位年轻至尊受伤,血溅火海。 荒摸着下巴,心中沉吟,第一批看到的破碎幽灵船告诉着他,白虎家族覆灭了,被神秘敌人毁掉了幽灵船,除年轻至尊玉衡真君外,其余人等全部死亡。 后来和玉衡交手,荒得知白虎家族和玄武家族联手,玉衡登临玄武家族神船,汇聚成了一股可怕的力量。 “玉衡和天权联手,就算是朱雀家族三至尊,也不可能让他们血溅火海!”荒沉思,玉衡真君与天权很可怕,尤其是玉衡,不说他年轻至尊名头,单论其手中那尊琉璃玉净瓶,就不是人力可以阻挡;其内极有可能蕴含一滴帝血,滔天恐怖,荒都不敢轻易交手。 “难道说,朱雀家族与青龙家族联手了?”荒沉吟,也只有这个解释能说的过去了。 “或者说,天权与玉衡决裂了?”思来想去,翻来覆去,荒得出两个结论。 要么是玉衡与天权决裂,天权偷袭了玉衡;要么朱雀家族与青龙家族联手,要覆灭玄武与白虎。 想到四大家族,荒心中突然划过一丝诡异的念头。 进军天帝冢,或者更确切的说,进军一方山寨版的仙界,白虎家族为了夺取家族大帝,不朽太阳的仙兵,天琼剑;玄武家族召回无月大帝仙兵,十方俱灭;青龙家族找回暴动的羽化天帝仙兵,量天尺。 青龙,玄武,白虎,三大家族都有足够的理由,让他们无奈之下进军仙界,这方魔窟。 可是,朱雀家族为了什么? 荒摸着下巴,眼神闪烁,朱雀家族参加这次帝冢活动,显得出师无名,像是为了参加而来参加。 白虎的太阳大帝,玄武的无月大帝,青龙的羽化天帝,难道朱雀家族的战天帝也死在了这里? “不对,如果说大帝都躺尸天帝冢,那边荒谁去守护?”荒心中沉吟,仅靠一个蓝帝魅晨,荒不认为其可以以自身一人之力,抵抗兽族十大兽皇。 “有问题,朱雀绝对有问题!”荒摸着下巴,脸上露出一丝阴森的笑意。 “轰隆!” 突然,就在这时,远方火域,一声惊天巨响声传出,整个火海都在暴动,瀚海起伏,波浪滔天,几欲要将荒所掌控的幽灵船掀翻。 荒神色一凛,奔赴船头眺望,瞬间整个脸庞狰狞扭曲,活生生一个兴奋到极致的恶魔。 “玉衡小儿!”荒双眼大睁,脸色扭曲,带着浓郁的神经质笑意,兴奋到几乎战栗。 “昆仑狗屎!”玉衡此时脸色惨白,站立船头,带着一抹讥嘲之意望着荒。 荒不在趋势幽灵船,停泊在火海中央,观察着远方天际,向着自己疾驰而来的玉衡等人。 “难道是朱雀家族与青龙家族联手了?”荒摸着下巴,神色阴沉。 此时的玉衡,依旧和玄武家族的年轻至尊,天权在一起;两人昂立神船前方,甲板上有着浓稠流淌的鲜血,显然刚经历过大战。 而其余九人,玄武家族的弟子,此时一个也没有见着,显然遭遇了不测。 “第二次见面,不赶紧跑路,还敢朝我的领地全速度前进,真是找死!”荒紧握双拳,心中难掩愤怒之意。 向来只有他偷袭别人,没有别人敢偷袭他,半日前玉衡与天权所做之事,简直是在侮辱他这个无耻一代,宗师级别人物的尊严。 “来吧,孩子,朝着地狱的方向,全速度前进!”荒一身葬天袍猎猎作响,周身涌动滔天黑芒,他满头白发飞扬,眸光如电,紧盯着飞驰而来的幽灵船。 一瞬间的时间,两艘身穿相距不过一里,就在这时,荒才发现了一个问题。 “船破了??”望着玉衡与天权趋势的幽灵船,船体出一个大大的漆黑窟窿,荒觉得出了大事。 幽灵船号称可横渡星域,自身船体必然坚硬以及,因为宇宙罡风太劲霸,有时候强烈的风暴足以把灵兵给搅成齑粉。 浩荡火海,众修士最高修为也不过四重岳顶点,荒不认为有谁可以将这般坚硬的幽灵船打上一个大窟窿。 这是只有诸侯可办到的事情。 然而这般庞大的窟窿,红果果的透露给荒惊人的消息,火海里有不明生物,而且还是诸侯级的霸者。 “轰隆!” 就在荒愣神的一刹那,玉衡果断祭出手中琉璃玉净瓶,不过他没对准荒的幽灵船,而是对准了两艘神船之间的空隙火海。 “轰隆!” 震荡玉净瓶,通体纯白如同白玉的瓶内,猛然喷涌出滔天血气,直接化作一片血浪击向火海。 “轰隆!” 瞬间火海暴动,如同瀚海起伏,波涛汹涌,在高达数百丈的火浪中,玉衡与天权直接趋势幽灵船,向着荒所在方向,斜斜的飞驰而去。 “他们在干什么?” 荒的心中只来得及发出这个疑问,便被一声震天撼地的怒吼声打断。 “吼!” 在荒震精的神色中,他所趋势的幽灵船前方,一颗硕大的龙头从火海中腾空而起,带着慑人的恐怖气息,压迫向荒。 那是一条火龙,长达数千丈,硕大龙头昂立而起,两颗如同小山般的龙眼,散发犀利血芒,如同两柄天剑,带着恐怖气息,直直盯着荒。 火红色的龙鳞,一片便足以抵得上一座大山,锋利的边缘让荒狠狠吞了一口唾沫,有理由相信这一片龙鳞足以割裂任何绝世神兵。 长长的龙须,硕大如同小山般的龙眼,犀利的如同天剑的眼神,庞大的如同一颗日月星辰的龙躯。 “在大意与傲慢中,我得以朝地狱方向,全速度前进!”荒默默呢喃一声,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吼!” 一声高亢嘹亮的龙吟声,这一刻响彻火海上空,惊得许多飞驰在火域的修士双股颤颤,几欲吓出尿来。 在据荒百里的火域处,玉衡与天权催动神眼,四道犀利光芒斩破云雾,望向荒所在方向。 “吼!” 在玉衡与天权松了一口气的神色中,堪称遮天的火龙猛然张开大口,一口将荒趋势的小山般的幽灵船吞下,激起火浪滔天,倒卷苍穹。 等狂暴的火海平静下来,一切都消失了。 幽灵船,火龙,荒,消失的无影无踪。 “为什么要吃我?”这是荒被火龙掀翻幽灵船前最后一秒钟的思绪意识。 “吼!” 高亢嘹亮的龙吟声化为震荡天地的恐怖涟漪,掀起万丈火浪,轻而易举将荒小到可怜的幽灵船掀翻。 虽然早已知道火海之上根本无法御空飞行,荒却仍旧不甘心,他目眦欲裂间使劲的拍打着双手,企图向鸟儿一般翱翔长空。 “啊!” 显然手不能当翅膀用,伴随着凄厉绝望的惨叫声,荒如同雨点一点急速坠落到幽灵船之上。 “吱呀!” 幽灵船早火龙的暴虐蹂躏下,终于承受不了,吱吱呀呀中庞大的船体慢慢倾斜,可以预测道,翻船是肯定的。 “我不想死!”在绝望面前,荒哭了,他泪流满面,紧紧抓住船帆,用力之大,尖锐的指甲竟狠狠刺进了坚硬的船体中。 荒太不甘了,竟然就要这样死去,这下好了,他再也不用卡在天堂与地狱的缝隙中,这次是真正的准备进军地狱了。 “不!”荒嘶吼,幽灵船吱吱呀呀中,如同翻云覆雨的手掌一般,整个庞大的船体,终于是完美的倾斜了过来。 “玉衡小儿,做鬼我都不会放过你。” “天权小娘皮,等我变成恶鬼会将你,,一日,,,穿,,,肠!” 荒说不出话来,幽灵船在漫长的等待,实则只是几秒钟的时间里,终于整个侧翻,船面完全的扣在了火海里,露出黑芒缭绕的船底。 火龙腾空翱翔,化为万丈长的璀璨骄阳,怒吼中飞驰向远方。 看其目标,赫然正是玉衡与天权逃走的方向。 第一百一十七章世界的尽头! 此时的火海中,荒紧紧抓着幽灵船的船帆,整个身体都浸泡在漫天火海里,荒却没有被烧死的感觉。 入眼处,四周尽是流淌的岩浆,荒紧紧屏住呼吸,神色中充满了震惊。 这方火海,竟然没有荒预料中的恐怖高温,火海很冷,比幽灵船更冷,欲要将荒全身的血液都冻结。 “日出为日落,日落将日出!”荒双眼猛然大睁,像是想到了什么。 伴随着荒潜意识的不住思索,原本扣在火海里的幽灵船,突然震动。 像是时空转换一般,天上成了地下,地下成了天空。 “轰隆!” 一声巨响,漫天火海飞速消散,时空变幻般的诡异力量中,原本游荡在火海中的荒,猛然从高空坠落,像是一只死猪一般砸在幽灵船的甲板上。 “咳咳!” 猛然一阵剧烈咳嗽,荒吐掉口中咸到要命的海水,趴在甲板上剧烈咳嗽着。 急促呼吸间,荒站起身子,放眼四望。 这是一片汪洋大海,真正的大海,漆黑色的海水散发阵阵阴寒气息,如同坠入冰天雪地般的感觉。 汪洋大海,波浪滔天,有颗颗星辰悬浮在汪洋苍穹之上,充满一种恢宏瑰丽的壮观美感,史诗般的奇景,夺天地造化而生。 “这方天地,真的太诡异了,我来到了世界的尽头?”望着广阔无尽头的汪洋大海,荒心中战栗,不敢置信。 望着幽灵船下的汪洋大海,荒催动阴阳眼,一道血金光柱从其左眼内迸射而出,穿透层层海水,遥望大海尽头。 “看到了!”荒神色震惊,大海没有海底,穿透万丈海水之后,是一片赤红色的岩浆,那是那方天地的火海。 荒看到了几艘幽灵船的船底,一条长达数千丈的火龙在火海中搅动风云,滔天火浪席卷长空,不时有血花飞溅,尸骨坠海。 “日出为日落,日落将日出!”荒神色震惊,明白了这方世界的构造。 就像是人的手掌,掌心为火海那方世界,掌背为荒所在的这方世界。 “这种让人汗颜的构思,史诗般的瑰丽世界,到底是谁构造出来的?”荒骇然,造出这方仙界的人,就算不是仙也差不多了。 这种雄奇诡秘的构造,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完全不是他这种凡夫俗子可以理解,超脱了他的思想意识。 “轰隆!” 突然,一声隐隐的闷响回荡在这方世界,荒赶忙催动阴阳眼望向那方世界。 “天璇小儿!”荒仰天大笑,这堆该死的臭狗屎终于被火龙追上了,此时大战滔天,血雾飞溅三千尺,好不惨烈。 “轰隆!”一声闷响,火龙一条堪比山脉的龙尾横扫而来,撞击在巨型幽灵船上。 “吱呀!” 随着令人牙酸的声音,幽灵船开始倾斜,荒瞬间眉开眼笑,因为他终于看到了玉衡‘震到精’的神色。 双眼大睁,神色狰狞,英俊的五官扭曲的不像人样。 “真他妈丑!”荒做作的呕吐几下,脸上的喜悦之色却从未如此浓郁。 看到玉衡深陷险境,荒心中那个舒畅,微眯着双眼,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淫荡笑意,别提有多贱了。 “轰隆!” 火海那方世界,玉衡手持琉璃玉净瓶,大战火龙,战事太激烈了,恐怖波动震荡,苍穹之上的陨石不住砸落,如同星辰撞击火海,激起万丈火浪倒卷高天,震天撼地。 “吼!” 一声嘹亮龙吟声响起,火龙龙尾横扫,如同一座巨山镇压而来,纵使有琉璃玉净瓶横戈,但火龙恐怖的力量还是如海浪般倾斜而下,直接将玉衡震伤。 “扑哧!” 一口金黄色的血液喷出,玉衡脸色惨白间不住后退,失去了在战之力。 “玉衡兄且退下疗伤,我来阻击这头恶龙。” 荒摸着鼻子,玉衡与天权真的太强大了,一个疗伤一个抵挡火龙攻击,不行了再换,竟就这样跟火龙较上劲了。 “年轻至尊果然不同凡响。”紧紧盯着火海那方世界,荒摸着下巴,淫荡的笑容让人望之不觉毛骨悚然。 荒的笑容曾让许多人一直以为,那是骂街的泼妇在输了仗势以后,凄惨的如同厉鬼般的痛哭。 火海那方世界,玉衡脸色苍白间降临幽灵船之上,盘膝而坐疗伤。 同时,一袭窈窕倩影脚踩虚空,向着火龙攻伐而去。 “我日,他们怎么能飞??”荒睁大双眼,语气愤愤,自己被火龙掀翻幽灵船时曾试过,根本不能御空飞行。 怎么自己一落海,这些人就能蹦跶了? “难道,我作为第一个到达这方世界的人,打破了某些隐藏的规则?”荒心中沉吟,只有这个解释合理了。 “那是,,,天哪!”突然,荒左眼大睁,血金色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只见在火海那方世界,天权满头灰发飞扬,正登临虚空和火龙大战。 神化滔天,恐怖灵力波动震荡天地,让整方火域都在暴动,卷起滔天火浪。 “嘿!嘿!嘿!”荒摸着下巴,整个身子都掉在了幽灵船边,他脸上露出惊天地,泣鬼神,鬼见鬼尖叫,仙见仙惨笑的淫荡之色,紧紧盯着悬浮虚空的天权。 只见此时,由于这方世界诡异的构造,荒的目光尽头处,是天权一袭飞扬的灰色衣裙。 每次天权打出绝世神通,火龙掀起呼啸狂风之时,天权的衣裙都会被吹起,露出裙底一片春色荡漾。 “这小娘皮,竟然没穿内裤,真是调皮!”荒舔了舔嘴唇,抹了把嘴角流出的口水,整个人挂在幽灵船上,几乎快要跌进海里了。 “真该打小屁屁!”左眼的大睁,睁大到几欲瞪出血丝来;右眼却微眯,眼看成了一条缝了。 看着天权裙内的满园春色,荒才觉得,这一刻的自己,是这样幸福。 其实荒不知道,这种得意加愉悦,且有胜利感与激情的心理,正是一些变态偷窥狂的真实写照。 “轰隆!”一声震天巨响,火海那方,火龙猛地一个神龙摆尾,将天权,玉衡,连同庞大的幽灵船一起掀翻。 “阿弥陀佛,本道长不吃猪肉!”做作的咳嗽两声,荒赶忙整理好散乱的葬天袍,梳理好乱糟糟的白发,往手上吐了两口唾沫,将白发弄得更加柔顺。 紧了紧裤腰带,抽出背上的九天仙剑,荒双眼微眯,露出一丝阴森笑容。 “这下,总该本宗师反偷袭了吧!” 漆黑的汪洋上空,只有荒这记充满罪恶的声音回响不觉。 滔天汪洋,一望无尽;漆黑的天幕上有颗颗星辰悬浮,充满一种史诗般的雄起瑰丽。 大洋之上,一艘堪比小山般的幽灵船横戈,荒满头白发飞扬,手持九天仙剑,眸光犀利,面无表情间背负双手,等待一场关乎自己无耻一道,开派祖师之无上荣耀的反偷袭。 “吱呀!” 时间不长,一艘幽灵船的漆黑船底浮上这方汪洋之上,荒神色一凛,往手里吐了两口唾沫,搓着手掌,准备大干一场。 “轰隆!” 仿若时空转换般,整个世界似是翻云覆雨的手掌,日出为日落,日落将日出,诡异莫测的无匹伟力作用之下,整个幽灵船颠倒乾坤,船底向下,船身向上,猛然翻转过来。 “哗!” 伴随着滔天海水倾斜砸落在幽灵船的甲板之上,脸色惨白的玉衡与天权猛地摔落在地,剧烈咳嗽,吐出嘴里咸到极品鸭蛋般的苦涩海水。 “这是!”顾不得整理仪态,玉衡与天权两人皆是露出震惊之色,神色骇然的眺望这方世界。 “哈!哈!哈!这不是玉衡真君吗?这才小半天不见,越发英俊,都快赶上我了,实乃可喜可贺啊。” 正在两人惊讶间,一声带着玩味的笑声不适时的响起,两人神色一凛,望向幽灵船后方。 远方海域,荒正站在幽灵船前,摸着下巴,脸上露出淫荡之色,紧紧盯着天权下体。 “淫贼!”天权银牙紧咬,脸上露出一抹红晕,恨不得把荒的皮给拔了。 “这么大的人了,你家父母没告诉你,出门要穿内裤么?”荒搓着牙花子,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 “你,,,你,,,!”天权伸出一根葱葱玉指,指着神船上的荒,气得整个娇躯都在颤抖。 望着身旁娇躯颤抖,脸色浮现诱人红晕的天权,玉衡真君也是露出颇为‘震精’的神色,带着点男人都懂的玩味笑容。 “风吹裤裆屁屁凉,不穿内裤不怪你,但跑来诱惑我就是你的不对了。” “要知道,我可是正人君子,想当年,万花丛中过,身染万般绿,你可要小心了,小姑娘!”荒太无耻了,当着玉衡的面,揭着天权的伤疤。 “我要,,,杀了你!”天权银牙紧咬,美丽的杏眼中喷涌出惊天杀机,她满头灰发飞扬,带着让人心悸的死亡气息。 “哎呀,成天打打杀杀的多不好,我这是在教育你,你应该学学玉衡真君,呸呸,一条绣着黄金龙的内裤,就算是穿在外面依旧拉风啊!”荒轻咳两声,继而将目光放在了一脸惊愕之色的玉衡身上。 “你,,,你,,,!”玉衡心中大地震,起码八九级;他心中既羞愤又填满仇恨,自己穿了什么颜色的内裤,面前这个无耻加下贱,卑鄙加不要脸的货色怎会知道。 “哎呀,别露出那副神情,虽然你那条绣金龙的内裤很是拉风,不过我看到上面似乎有点发黄的,一团一团的东西!” “啊,让我想想那是什么?”在玉衡喷火扭曲的神色中,荒猛然醒悟,露出一副骇然之色。 “我知道了,我小时候也经常干这种事情,只不过这些年却被我极为坚韧的自制力给遏制了。” “想不到玉衡真君是这样一个怀旧的人,眼看都快成年了,依旧在内裤上拉粑粑。” “真是的,难道你就没想过内裤的感受吗?它该是多么的幽怨,多么的愤怒,多么的悲惨!对对,就是你们俩这种神色,哎呀,玉衡兄与天权妹妹可真是人中龙凤,让小弟我佩服的是五体投地;我对二位的景仰,犹如滔滔屎水,一发不可收拾,企图牺牲小我,灌溉庄稼,奈何,,,!” “够了,无耻小人,我杀了你!”一声暴喝,玉衡狰狞着脸庞,打断了荒的自我表演。 “哼,先是出手偷袭我,后引来火龙企图覆灭我,今天我至尊无上的仙主不送你们前往地狱,我无耻宗师的脸往哪里放?”荒前一刻还嬉皮笑脸的神色,下一刻却阴沉的犹如地狱的天空。 “裸露狂与拉屎狂,在无耻宗师的淫威下,朝着地狱方向,给我全速度前进!” 一声大喝,荒催动全身灵力,脚下幽灵船化为一支惊天神箭,带着乘风破浪之姿,直直撞向了不远处玉衡与天权掌控的神船。 “无耻小贼,纳命来。”玉衡与天权此时满脸仇恨,双眼中几欲喷出火来;他们嘶吼着,趋势神船企图和荒对撞。 第一百一十八章反偷袭vs被群殴! 一方,神色阴沉如水的荒,趋势幽灵船,化为神箭撞向玉衡与天权。 一方,整个脸庞狰狞扭曲,双目喷火,已然到了暴走边缘的玉衡与天权,在荒三寸不烂之舌下,暂时失去了理智,竟不顾伤体,趋势神船也迎向了荒。 “轰隆!” 几秒钟的时间,两艘飞速行使的幽灵船,轰然撞击在了一起。 滔天海浪,漫天甲板碎屑间,荒左手荒镰,右手九天仙剑,脚踩柳絮随风身法,直接向着玉衡与天权杀去。 “臣服在无耻宗师的淫威之下吧!”荒仰天长啸,右手九天仙剑横立,对着玉衡直接劈出一道接天连地的璀璨剑气;右手荒镰高举,化为一座阴山直接镇压向天权。 太恐怖了,战斗中的荒化为一条人形真龙,仙剑立劈,荒镰镇压,血战两大年轻至尊。 玉衡心头震惊,他不是不知道荒的强大,但没想到妖孽到了这种地步,以一人之力对抗两大年轻至尊,且占据绝对的上风。 “轰隆!” 直接祭出琉璃玉净瓶,玉衡脸色惨白间催动灵力,将瓶口对准荒,直接震荡出滔天血气,化为一片震天撼地的恐怖血狼涌向荒,要用帝血将他化为白骨。 “轰隆!” 一声巨响,汪洋上方升腾起一轮小太阳,随即轰然炸裂,化为滔天波动席卷八方。 瀚海起伏,激起万丈巨浪倒卷高天,将苍穹之上的星辰都击落,太可怕了。 “吼!”一声长啸,如同巨山般的荒镰镇压向天权。 “轰隆!”天权娇喝,葱葱玉指竖掌长刀,直接以肉身之力劈斩向荒镰。 可惜她小看了身为仙兵的荒镰,所具有的恐怖神力。 纵使是已然破碎,被阿飞艰难拼凑在一起的荒镰,依旧拥有无可匹敌的伟力。 “轰隆!” 又是一轮骄阳绽放苍穹,荒镰与天权素手撞击之处,溅射出刺目的火花,让日月星辰的光芒都黯淡了下去。 “扑哧!”荒镰去势受阻,被天权震击而回,恐怖神力却也涌入天权体内,将她震伤,一口灰白色的神血溅射苍穹,闪烁璀璨神辉。 玉衡与天权对轰荒,一击过后,两人都未占上风,全部倒退,神色中露出震惊之色。 纵使两人已然受了伤,但身为九州年轻至尊,依旧不是一般修士可以抵抗,更别谈两个联手,但荒做到了。 “我的惨痛经历告诉我,一般面对敌人露出这种震惊神色的人,都是快要下地狱的人。” “所谓的年轻至尊,我很失望。”荒摇头苦笑,语气颇为无奈。 “小人,趁我受伤偷袭。”玉衡露出满嘴带血的牙齿,狠狠吐了一口唾沫。 “登徒子!”天权气得银牙紧咬,恨不得活吞了荒。 两人在火龙手中已被惨痛的蹂躏了一边,身受重伤,在加上先前被荒气得不轻,可谓身体与精神都遭受了惨绝人寰的折磨。 现在两人的实力,不足全盛时期一半,当然不可能敌得过荒。 “今天神来了也救不了你们。”荒露出一丝阴森的笑容,左手荒镰,右手九天仙剑,再次化为一道雷霆闪电,冲向玉衡与天权。 在荒近乎狂暴的攻伐中,玉衡与天权神色沉重,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惊天危机。 望着荒狰狞扭曲的脸庞,近乎神经质的笑容,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忧虑。 这是一个疯子,而且是铁了心要杀自己的疯子。 “吼!”趋势琉璃玉净瓶,玉衡满头浓密黑发飞扬,身周皇道龙气绕体,龙吟声啸动九天。 “无耻小人受死!”一道强大的波动传来,死气如渊,比之汪洋大海的波动还猛烈数十倍,将苍穹之上的云朵都震散,恐怖至极。 天权终于不再保留,显现出了作为无月大帝直系传承后人,无上神血,冥血的恐怖力量。 她张口娇喝,就是一道璀璨银河;漫天缭绕浓郁气死的星河如同九天落仙,向着荒倾斜而下,带着震动天地的恐怖波动。 “滚!”一剑惊退玉衡,望着苍穹之上倾斜而下的星河,荒眼睛都立起来了。 太可怕了,一道银河劈头而下,如同一道万丈汪洋席卷而来,震动滔天死气,让人惊悚。 荒震惊,别说被银河来个温柔拥抱,就是沾上一丝冥水,自己都将落得个身化白骨的下场。 “不愧拥有冥血的无月大帝后人,果然恐怖的超出想象力。”荒临危不乱,关键时刻,及时祭出飞仙鼎。 飞仙鼎悬浮荒头顶,瞬时垂落千万道混沌雾霭,将荒全身包裹。 一瞬间的时间,漫天星河便已隆隆而下。 “轰隆!” 伴随着隆隆巨响,漫天星河倾泻而下,荒头顶飞仙鼎,整个身躯如同汪洋的一叶扁舟,飘摇不定,随时有被覆灭的可能。 “铮,铮!” 璀璨星河如九天落仙,每一滴冥水就是一柄利剑,万千仙剑齐斩,劈的飞仙鼎铮铮作响,如同奔雷响动,震天撼地。 荒神色阴沉如水,飞仙鼎虽在自主防御,但那种无可匹敌的力量却顺着混沌雾霭,涌入了他的体内,伴随银河淌落,荒嘴角渗出一缕鲜红色的血迹。 “吼!” 一声长啸,荒满头白发飞扬,眸如冷电,他手持九天仙剑,对着头顶无限垂落的星河猛然挥击。 一道接天连地的璀璨剑气浮现虚空,带着恐怖剑意横扫天地,阻断一方星河。 将星河强行破开一条真空通道,荒顶着飞仙鼎,脚踩柳絮随风身法,如同一条人形真龙创出绝境,右手荒镰化为一座阴山,向着天权直接镇压而去。 危急时刻,玉衡真君出手,琉璃玉净瓶对准荒镰,震动滔天血气,化为血水三千,轰击向前。 “轰隆!” 帝血与残缺仙兵撞击,造成的后果是可怕的。 一轮灿灿骄阳升腾而起,光耀九天十地,将整方浩瀚汪洋都照亮,恐怖威势不可抵挡,让人窒息。 “轰隆!” 一声隆隆巨响,璀璨骄阳炸裂,无数道赤金色的碎片倒卷八方。 玉衡,天权,荒三人,在震荡天地的恐怖波动中如同无根浮萍,沉浮摇摆。 猛地,向外扩散的灵力光波突然极剧收缩,无尽恐怖威势气机汇聚成了一个点;太璀璨了,比之骄阳还要炽烈,只是一点凝聚的光,却绽放千万缕霞光,如同一道不朽神辉,伫立天地之巅。 “完了!”荒神色一凛,一瞬间降落海面,踏上一块稍大的幽灵船碎裂甲板,全身灵力狂涌,像是一道黑色仙光破空而去。 苍穹之上,玉衡与天权做着同样的动作,全部降落海面,各自挑选一块稍大的碎裂甲板,趋势神虹,向着远方亡命飞奔。 刹那有多久远?刹那如同永恒! 荒吓得脸色惨白,不仅暗骂,古人诚也欺我。 “轰隆!” 一声破灭天地的巨响传出,如同晴天霹雳炸响耳畔,让人思绪瞬间停滞,脑海一片空白。 那是一个堪称壮观的蘑菇云,那是只有究极力量才可创造出的雄奇景观。 那是金黄色的光,比太阳还要耀眼,散发出的恐怖高温可以融化一切。 那是一个堪称壮观的巨大光波,自爆炸方向升腾而起,向着八方倒卷而去;一条条好像光带一样的巨大云团缭绕,被火光映照的五颜六色,不断随着光波的扩大而扩大。 苍穹之上,无数颗悬浮的星辰坠落汪洋大海,卷起万丈巨浪,撞击苍穹深处。 一团高达数万丈的海浪,如同一方天那般辽阔,带着让人窒息的无匹伟力,向着四面八方倒卷而去。 它的速度太快了,如同不可抵挡的神明,带着摧枯拉朽的撼天力量,肆虐汪洋,欲要破灭大宇宙,惩处罪恶万物。 隆隆巨响如同奔雷,带着恐怖音爆声,随着万丈巨浪瞬间席卷苍穹,让人惊悚,不可抵抗,这是神灵的力量。 不知过了多久,汪洋终于平息了下去。 远方天际,披头散发,如同乞丐一般的荒,脸色惨白间,如同发疯的恶魔四处寻找着玉衡与天权的身影。 突然,荒眼前一亮,觉得上天对自己真是太好了;拉完屎虽没纸,但好歹给自己留下一堆用过的。 不远的海域,一块巨型甲板上,脸色惨白的玉衡与天权直挺挺的躺着,显然是被惊天大爆炸给震晕了过去。 “哈!哈!哈!古人诚不欺我,小人好过。”荒左手荒镰,右手九天仙剑,踩着碎屑甲板,乘风破浪间向着昏迷的玉衡与天权疾驰而去。 “轰隆!” 突然,就在这时,一声闷响传出,在玉衡天权与荒中央的海域,三艘堪比小山般的幽灵船自海底破浪而出。 “哗哗!” 滔天海水砸落在甲板上,半空中无数悬空的修士坠落甲板,发出一片鬼哭狼嚎声。 接连一片的咳嗽声响起,众修士终是被暴虐的火龙蹂躏致残,被流放到这方世界。 “这是,世界的尽头吗?汪洋大海,悬浮星辰,如同神话一般。”有修士震惊的望着四周景色,轻语呢喃。 “这是神明的雄奇构思,这等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岂是我等蝼蚁可思量。” 这方世界太恢宏了,如同神话一般,充满了史诗般的瑰丽。 “妈的,兄弟们,就是那个小子抢走了我们一艘幽灵船。”突然,三艘神船中有一个修士指着汪洋中想脚底抹油的荒,神色愤愤。 第一百一十九章君本小人! 汪洋怒海上,荒被幽灵船团团包围! “你确定是他吗?”一个貌似领头的修士疑惑道;荒满头白发散乱,整个身体都被海水给打湿了,一缕一缕的白发贴在额头上,如同一只落水狗。 “没错大哥,就是他。”那名修士确定道。 “果然,就是这厮,放出狂言,说在炼狱深处等着我们。”有修士咬牙道。 “没错,就是他,太狂妄了,不把我等天骄放在眼里。”有修士附和道。 “扬言曰遍天下诸多天骄之全家女性,连男人都不放过,一只公猪都想掰开双腿,耸动下体的无耻宗师,就是你?”领头的魁梧大汉满脸横肉,虎眼爆射仇恨光芒,紧紧盯着荒。 “哈!哈!哈!各位道友且听我说,,,!”荒哈哈大笑,一脸无耻奉承之色,企图开口解释。 “没错,就是这厮。”在荒颇为震惊的神色中,先前还昏迷的如同死猪的玉衡与天权,突然一个鲤鱼打挺,跃上幽灵船,看其满面红光的样子,那里有一点受伤的样子。 ‘妈的,这两货又想偷袭我。’荒脸上露出惊容,如果方才自己贸贸然闯过去,绝对要陷入一场死局。 想到这里,他心中愤恨,自己堂堂一代无耻宗师,竟差点被玉衡与天权着两个后辈三振出局,太他妈不要脸了;荒咬牙切齿,暗暗骂道。 “白虎家族的玉衡真君,玄武的年轻至尊,天权。”众人惊讶,没想到竟在这里看到了两位年轻至尊。 “众位道友,此人自称无耻门的开派祖师,为人下贱加不要脸,常常干着偷袭的勾当,我们这次带来的族人,都被他给按下杀手害死,尸骨无存。” 玉衡与天权两人表演真切,脸上露出凄凄惨惨戚戚的摸样,惹得众修士神色复杂,无言沉默。 “没想到玉衡兄与天权仙子的族人,竟都被这个恶魔给害死了。” “面对这等恶魔,我们怎么办?”有修士狂吼,额头青筋冒起。 “杀!”众人手握神兵,仰天长啸。 “给位道友且听我一言。”望着向自己逼来的三艘神船,数十修士,还有一脸阴笑的玉衡与天权,荒不能淡定了。 “众位大哥,大姐,我等先前在仙庭还亲如一家人,怎可以这般翻脸不认人,让小弟我好心痛,,,好心痛!”荒悲惨一笑,捂着胸口,像是真的心痛到不行。 “我等也好心痛,不忍下手,但这是为民除害,还请大家莫要退缩。”玉衡一脸庄重之色,像是杀了荒真的是为民除害一般。 “各位道友,我乃无耻门开派祖师,门下弟子动辄百亿,你们要是杀了我,就等着被我无耻一脉追杀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吧。”荒不想同数十天骄作战,那纯粹是找死的行为。 “众好友不必担心,无耻门开派祖师一死,门人自会解散,大家尽管上,砍死这个王八蛋。” 玉衡嘶吼,三艘神船速度越来越快,数十天骄或是手掐印诀,或是祭出绝世神兵,企图一举轰杀荒。 “妈的,只好潜回火海世界了。”荒打定主意,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就在这千钧一发间,异变凸起。 “轰隆!”“轰隆!” 接连两声轰隆巨响,在荒与众修士横戈海域中央,两艘堪比小山般的幽灵船从海底破空而出。 “哗哗” 伴随着滔天海水砸落幽灵船甲板,先后六道身影坠落而下。 “咳!咳!” 剧烈咳嗽声接连响起,六人趴在甲板上吐掉嘴中咸到极品鸭蛋的海水,神色隐有扭曲。 “哎呀,这不是小凤仙子么?这才半日不见,越发娇艳动人了,看的我是一柱擎天啊。”荒此时哈哈大笑,趋势神虹登临其中一艘神船。 “荒?”皇小凤一脸讶然之色,她全身都被海水打湿,血红色的连衣裙紧紧贴着身躯,将其前凸后翘完美的勾勒出来,说实话,荒真的‘一柱擎天’了。 “唉,怎么这么不小心。”荒赶忙扶起皇小凤,替她擦着脸上的海水,那样子,怎一个温柔了得。 “我自己来。”皇小凤俏脸微红,赶忙倒退几步,一双大大的丹凤眼勾勒出一丝夺人心魄的魅惑。 荒很喜欢皇小凤的眼睛,漂亮的丹凤眼,眼角处微微上翘,那种让人下体膨胀的诱惑力,无法阻挡。 “北斗大哥,别这样看着我,这是我应该做的,谁让我们是一家人呢。”荒此时在惊天危机之前,显现出了作为‘家人’应该有的热情心肠。 他扶起一脸惨白的摇光,开阳与北斗,热情的用葬天袍的袖子替三人擦着满脸的海水,目光温柔以及,如同目泛淫荡之色的流氓望着全身赤裸的九天仙子。 “荒兄,还是我来吧。”看着荒眼中,温柔的似要滴出水的秋波,北斗,开阳与摇光狠狠打了两个冷颤,全身鸡皮疙瘩落了一地,目露惊恐之色,踉跄倒退,让人感觉荒像是一堆狗屎一般,踩不得。 “这就见外了,谁让我们是一家人呢;来,凤凤,让我替你把脸擦干净。”在众多修士虎视眈眈的凌厉杀机中,荒依旧不忘占两下便宜。 他的整个身躯都紧紧贴在了皇小凤身上,一手轻柔的将皇小凤散乱的青丝挽到耳后,紧紧盯着皇小凤绝美的容颜,眼中露出狼一样的光芒。 突然,荒神色一惊,再一次的震到了精。 只见皇小凤的胸前,由于衣衫被海水打湿,露出两粒微微的凸起,荒不能淡定了,隐隐感觉小腹中腾起一股热流,一路顺着血管往上窜,几欲让他不受控制。 “咳咳!”做作的咳嗽了两声,荒赶忙倒退,抹了两下鼻子,还好没有流血。 ‘又是一个裸露狂,真该打屁屁。’荒嘴角露出一丝淫荡的笑容,纵身越到了另外一艘神船上。 “哎呀,不愧为九州年轻天骄第一人,天枢兄纵使被海水打成了落汤鸡,依旧这般帅气,让小弟我实在是汗颜啊。” “来,亲爱的天玑仙子,让你狂热的崇拜者,为你擦去脸上的滴落的汗水。” “别不好意思,我这人就是这般热情,唉,如果是热情也是一种罪过的话,就让我死无葬身之地好了。” 在玉衡与天权,外加开阳,北斗,摇光,皇小凤,还有众多修士震惊的神色中,荒与青龙家族的天玑仙子,你推我搡,你前我后,你挑水来我浇园,你耕田来我织布,一副小两口过日子的亲昵神色。 终于,轻纱遮面,只露出一双温柔丹凤眼的天玑仙子败下阵来,眼中露出无奈之色,站在原地,任由荒为他‘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堪称雕刻艺术般的精致,勤勤恳恳的擦去了几乎满身的海水。 “这就对了嘛,谁让我们是一家人呢。”接下来,荒拉着天枢与天玑的手,登临朱雀家族三至尊所在幽灵船,像是真的成了‘一家人’! “哎,我的家人就是这样多,一天害得我尽操心了,无奈啊;你说是不是,一枝梨花压海棠的玉衡大人?”荒站立幽灵船前方,下巴微微抬起,带着不屑的神情注视着对面的玉衡。 “哼!”闻言玉衡真君重重冷哼一声,没有言语。 “我们是一家人,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唱的真好,鼓掌。”在众人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眼神中,荒一会张嘴来上两句凄惨到死了爹娘的悲怆绝响,一会又满脸红光的死命鼓掌,整个汪洋上空,只有近乎疯狂的‘啪!啪!啪’回荡! “此次进军帝冢,意外发现其内乃是一方仙界,面对这等大危机,我们理应手拉手,互帮互助,各位道友说对不对。”荒朝着对面三艘幽灵船嘶吼。 众人望望满脸堆笑,大义凌然的荒,又望望其身后站着的五大年轻至尊,原先横眉立目的神色立马换成了一脸的笑意盈盈。 “没错,我等是一家人,互帮互助是应该的。” “昆仑的道友说的没错,我等乃炎黄子孙,应该团结一致。” “你们,,,真是太让我感动了。”眼看众修士勾肩搭背,笑声震天,就差亲嘴的‘团结友爱’;荒一脸感动,暗中拽起大腿上的两片瘦肉,狠狠一个720度大旋转,瞬间鼻涕眼泪一起倾斜而下。 “我真的,,,太感动了!”擦着眼泪,抹着鼻涕,荒脸上露出感慨的笑容。 “让我等团结友爱,互帮互助,一起探索仙界,怎样?”荒嘶吼。 “好!”众修士举着手中刀剑,一副唯命是从的摸样。 接下来,七大至尊,外加皇小凤与荒,九人一艘神船;剩余的四艘神船被众修士掌控。 五艘神船在荒的呐喊声中,化为五支离弦的黑色神箭,向着汪洋大海深处飞驰而去。 “想什么呢?”荒手中拿着一株从天玑处,强取豪夺来的紫罗兰,狠狠的撕咬着。 “没什么!”皇小凤展颜一笑,露出满口雪白的牙齿。 第一百二十章七罪牢! “你们是怎么来到这方世界的?”荒很好奇,火海那般大,他见过白玉家族的玉衡与玄武家族的天权,却始终没追上朱雀与青龙,这其中显然有着什么猫腻。 “被一头该死的火龙给送过来的。”皇小凤紧咬着红的如同鲜血的唇,恨恨道。 “你呢?你又是怎么过来的。”皇小凤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啊,你说什么?”荒眼珠子一转,放声大吼,意料中的吸引了其他几人的注意力。 皇小凤俏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道:“我问你是怎么来到这方世界的。” “哦,你问我怎么来到这里的。”荒抹了把依旧倾泻的鼻涕,将目光放在了玉衡与天权身上! 瞬间,两人眼睛都立起来了,后背寒毛炸竖,觉得有什么不详的事要发生。 “我啊,我是被一个不穿内裤的裸露狂,和一个穿着黄金神龙内裤的拉屎狂给暗算,被亲爱的火龙大人给请到这方世界的。”荒伸着长脖子,近乎嘶吼出了这两句话。 话语一出,七大年轻至尊与皇小凤都是转身眺望汪洋大海,除了一脸铁青之色的玉衡与天权外,其余人等脸色都是涨红的,想笑又不敢笑,活活一个完美无限的猴屁股。 “下次不穿内衣,要打屁屁哦。”荒伏在皇小凤耳畔,说出这样一段露骨的话。 闻言皇小凤娇躯一颤,原先白皙的俏脸瞬时红的似要滴出水来。 她紧紧咬着牙齿,却根本不敢看荒,那种羞赧的小女儿神色,看的荒都不能平静了。 “咳咳!”北斗终于受不了荒这样红果果的调戏他的小娘子,当下重重咳嗽了两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可惜荒根本没有尿他,反而身体与皇小凤贴的越来越近,眼看就要彻底融为一体的时候,异变突起。 “七罪牢,我们到了,汪洋的尽头!”就在这时,前方幽灵船之上传来修士惊呼声,惊醒众人。 “罪牢,终于到了吗?”荒神色振奋,狂奔到幽灵船头,趋势神眼,一道血金光柱迸射苍穹深处。 眼前所见一切,让诸多天骄屏住了呼吸,难以置信。 “这就是传说中的七罪牢吗?”望着眼前七尊顶天立地的巨人,荒双眼瞳孔剧烈收缩至针尖大小,神色骇然间仿若忘记了呼吸。 那是七尊顶天立地的巨人,他们踏月而行,脚踩幽冥,头顶苍穹,日月星辰都在他们身畔缭绕,太恐怖了,让人窒息,神色间充满骇然之色,这是天地造物的奇迹。 七尊巨人太庞大了,他们横戈汪洋之上,如同顶起苍穹的巨人,充满了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看,那是七宗罪,傲慢的代表人物,路西法。”有修士指着一尊石像,惊骇大呼。 众人放眼远眺,那是一尊庞大到堪称遮天的石像。 那是一尊身躯魁梧如同山岳的神魔,他通体缭绕黑芒,漆黑如墨的阴气如同一柄天剑,直上九霄,将苍穹之上的云朵都震散了。 石像面部被诡异黑芒缭绕,众人看不真切他的面容,只能看到他有六双巨大的翅膀。 一面纯白如雪,一面漆黑如墨;六双翅膀展开,犹如垂天之云倾泻而下,整片天地都黯淡了下去。 “路西法,传说中七宗罪之傲慢的代表人物,据传为冥古时期一尊顶天立地的神祗,曾与天帝作战,一战日月星辰毁去,大地都被打沉了。”有修士解析,不敢置信,这尊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神祗,惊天动地的大人物,竟出现在了这里。 众人闻言骇然,曾和天帝争锋,这该是怎样一尊盖代人杰。 “有传言,路西法曾为六翼炽天使,只因他不甘命运受上帝掌控,因而反抗无上权威,被上帝打进地狱。” “而此人在地狱遭到惨绝人寰的折磨,由爱生恨,在生六翼,通体漆黑如墨,代表了罪恶。” “靠着十二翼惊天动地的无匹伟力,他创出了地狱,一生都在做着不甘反抗,直到战死。”有修士肃然起敬,路西法虽傲慢,但他一生不畏强权,反抗到死的精神,感染了众修士,当得起盖代天骄一称,值得所有人尊敬。 “那尊雕像,为七宗罪之贪婪,那是玛门!”有修士指着其中一尊雕像。 众人远眺,那是一尊狼神,通体漆黑色的绒毛如同深渊一般漆黑,有惊天阴气冲霄而起,将苍穹之上的星辰都震碎,可恐以及。 “相传玛门为‘财富’的象征,为‘金钱’化身,有古老的典籍曾以此狼神为由,指责为了财富互相杀戮的贪婪心理。”有修士解析,众人神色复杂,颇为感慨。 财富好,真是好,好到血流成河了;金钱秒,真是秒,秒到白骨如山了。 “看,那尊雕像,,阿斯蒙蒂斯,代表了七宗罪之淫欲!”有修士指着一尊可恐的雕像呼喊道。 阿斯蒙蒂斯,那是一个具有人身蛇尾鸡脚的怪物,他有三个头,一个人头,据传可以喷出九幽冥火,可烧塌大宇宙,焚灭三千大道,为万火之宗,代表了毁灭的究极力量!还有一个是羊头,最后一个是牛头,他的坐骑是一头长着龙的翅膀和脖颈的狮子,而这所有的动物要么代表着情欲,要么代表着复仇。 “关于这则魔神的传说很多,但大部分人坚信,他是淫欲的始祖,永远的罪恶源头之一!”有修士呢喃,神情中夹杂着厌恶。 “那尊没有形状的雕像,代表了七宗罪之愤怒,原型为撒旦!”有修士指着一尊石像,带着复杂的神色。 那是一尊堪称遮天的石像,但却没有雕刻成任何万物生灵的样子。 “古有传言,人之欲望皆始于生命诞生之初;所有万灵在母体胚胎中,都是这个样子。”有修士解析,众人神色颇为复杂。 传说中的大魔王撒旦,竟是这种摸样,像是一个胚胎般,代表了万物生灵从诞生之始,心中便存在着欲望 “红果果的讽刺啊!”荒苦笑一声,脸上露出讥嘲之色。 “那是恶魔别西卜,代表七宗罪之暴食。” 众人神色骇然,这是一只庞大到没有边际的巨大苍蝇。 “曾有野史记载,别西卜为苍蝇之王,罪恶之源的代表者之一,被万灵所唾弃。” 荒神色震惊,这样一只巨大的苍蝇要是潜伏与人类族群,那该是多么可恶又可怕的寄生虫。 吸食万灵的一切,血液,骨髓,灵魂,只为强大己身,这种该死的苍蝇,就应该被拍死。 “七宗罪之嫉妒,原型为恶魔利维坦。” 这是一条鲸鱼,太庞大了,一眼望不到边;这个传说中代表邪恶与嫉妒的海怪,让荒想到了十大神兽之一的鲲鹏。 鲲鹏一身也是如这般庞大,搅动滔天汪洋,有破灭大宇宙的无匹伟力。 “贝尔菲戈尔,代表了七宗罪的懒惰。” 那是一尊拥有两扇巨大翅膀的恶魔,长长的獠牙,如同神灯的血红色眼睛,让人一眼望去脊背寒毛炸竖,有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悸动。 “怎么会?懒惰的原型竟然不是猪?”荒砸了砸舌,颇为疑惑的摸着下巴。 七尊石像,横戈汪洋之上,如同七座巨山,充满了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与窒息。 在七尊石像前面的汪洋之上,有一个巨型圆台,圆台尽头处七条悬浮与虚空之上的大道。 每条大道的尽头处,是七尊石像被刨开的裸露胸口。 胸口处缭绕诡异黑芒,让人看不清楚里面的景象;一种来自心底的恐惧悄然浮现,让众修士脸色惨白,面面相窥间不知如何是好。 “诸位道友,事情已然到了这一步,如果不闯过罪牢,我们是无法到达涅槃岛的。”青龙家族年轻至尊天枢发话,企图让众人跨进罪牢之中。 “不行,罪牢乃是仙主惩处大恶之人所修建,据传罪牢里的恐怖折磨惨绝人寰,比地狱还要恐怖,我们进去不是送死吗?” 有修士摇头,不愿进军罪牢。 “就是,罪牢太可怕了,传言中是血腥与死亡的始源地,我等进去铁定会葬身罪牢的!”有修士面色惨白,双股颤颤,吓到不行。 “喂,罪牢只是惩处大恶之人,难道你们中间就没有一个敢说自己善良的人吗?”荒站立船头,一声平淡的话语让原先嘈杂的场面瞬时安静了下去。 众修士抬眼四望,有仰天的,有低头的,有闭目养神的,甚至没有一个人敢于和荒的双眼对视。 “你们呢?有没有善良的小伙子?”荒转身望向身后七大年轻至尊。 仰天,低头,闭眼;七大年轻至尊做了和众修士一样,或许说,是和天下人一样的动作。 “笑问上天,这是什么年代?刀光剑影中,血流成河,尸骸遍野,我竟再也寻觅不到一个敢言自己善良之人!” “可笑,可悲,可怜!”荒仰天长叹,复杂的神色,无言的脸庞,充满了绝望。 场面一时安静了下去,五艘堪比小山般的幽灵船静静悬浮在汪洋之上,七尊顶天立地的石像横戈天地,七条通往地狱的路,无人敢上前一步。 第一百二十一章一些人,一些事! “诸位,难道你们忘了,仙界为假吗?”突然,玉衡冰冷的声音传出,让众多修士回过神来,瞬时间大喜过望。 仙界为假,仙主不存在,阴阳镜也被荒斩为两半,这是众修士都曾知道的事情,却在代表恐怖,惩处罪恶的罪牢面前,外加荒红果果的逼问,竟一时间给忘了。 “哎,我虽说手染不少血腥,但自认为民除害,今天就走一遭罪牢,能奈我何?” “这位道友说的不错,我也杀过不少人,但那都是为民除害,想必仙主可以理解。” “不错,替天行道,上天又怎会惩罚我等,笑话。” 在荒阴沉如水的神色中,众修士口中高呼‘为民除害’‘替天行道’等让人恶心的口号,先后趋势神虹登临巨型圆台。 “善良的昆仑弟子,请吧。” 玉衡露出一抹讥嘲之色,不屑理会荒,当先向着巨型圆台飞驰而去。 望着以七大年轻至尊为首的人潮,荒嘴角勾勒出一丝阴森的笑意,老规则中落在队伍最后,也降临巨型圆台。 “我们该走哪一条路?”有修士望着悬浮在长空中的七条大道,疑惑问道。 “懒惰。”玉衡真君大手一挥,当先跨步走向通往懒惰的大道。 众修士闻言皆是露出‘我懂得’的摸样。 这群代表了九州年轻一代,最强修士的数十人都笑了,他们可以淫欲,暴食,愤怒,贪婪,嫉妒,傲慢,但唯独不会懒惰。 生存在这个残酷的世界,整天的刀光剑影中,要想活着,已没有人会懒惰。 懒惰,那将是付出生命为代价的可怕后果。 望着人潮全部涌向通往懒惰的大道,荒诡异一笑,摸了摸下巴,落在大部队最后,也踏上了通往懒惰的大道。 一步跨进贝尔菲戈尔堪称巨大的胸口黑洞,荒觉得仿佛穿过了一层厚厚浓雾。 突然,脑海中传来一阵剧烈的眩晕,荒内心骇然中失去了一切意识。 在荒跟随九州最强一批年轻天骄踏进七罪牢的时候,在遥远的罪洲,一件正在改变九州所有人族命运的事情,悄无声息的发生。 罪洲,最强道统昆仑后山,四合院内。 古意盎然的四合院,秋风起,卷起漫天枯叶孤独舞。 已然急剧下降的温度,带着冷意的秋风中,一个孤独的身影痴痴的坐在一张大圆桌旁,神色黯然。 空荡荡的四合院内,落满了黄叶,一张大圆桌上,三菜一汤,早已微凉。 三双筷子,三碗米饭,一个孤零零的身躯。 那是一个柔弱女子,一身洗到发白的粗布麻衣,掩盖不住她玲珑的娇躯。 女子有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漆黑的瞳孔仿若天上的星辰明亮,她的眼,很温柔,有种让任何人,包括铁石心肠的的恶魔,都忍不住生出想要呵护一生的冲动。 她的脸色惨白,是那种如同死人的白,没有丝毫血气,充满了死寂的味道。 女子满头青丝披肩垂落,两边鬓角已有些许白发,带着凄惨的摸样,如同满山飘舞的枯叶。 “阿黄,你什么时候回来?”望着天边西斜的残阳,女子端起一碗米饭,吃了一口菜,看着身旁空荡荡的椅子,她再也忍不住思念,一双大眼睛内颗颗晶莹的泪珠滴落。 泪水划过苍白的脸颊,顺着晶莹的下巴滴落在米饭里,带着一份深沉的绝望与哀怨。 猛然间,少女莹白的额头中央,一个金灿灿的神秘印记浮现,散发璀璨光芒。 在神秘印记出现的刹那,少女脸色越发惨白,她猛地俯下了身子,紧紧捂着胸口的位置。 那里,传来一种深入灵魂的剧痛,仿若恶魔在蚕食着她的心脏,那种让人战栗的疼痛,无人可以承受。 少女俯下身子,清秀的俏脸隐有扭曲,莹白的额头更是渗出密密汗珠,将她柔顺的青丝打湿,一缕一缕黏在白皙的脸颊上,带着一份凄惨。 许久,许久,少女轻轻呼吸,额头那枚金灿灿的印记慢慢消失。 轻轻擦去额头的冷汗,少女站起身,来到了四合院外。 望着满山飘落的黄叶,少女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眼中露出温柔之意。 “他说,我和孩子两人只能活一个!” “我选择,让孩子陪着你;我对你所有的思念,孩子都将延续,我爱你,我爱我们的孩子!” “阿黄在靳儿心中,我们的孩子也是;为了靳儿,也为了我们的孩子,阿黄,好好活着!” 遥望天际,如血残阳即将西沉。 四合院外,一个孤零零的身影眺望远方,一曲悲怆绝响回荡昆仑上方。 “急盼秋风起,望得游子归!” 这份带着无尽哀怨的绝响,从昆仑后山飘起,一直向着遥远的天地尽头,飘摇而去。 是否终有一天,这份思念会化为雨滴,滴落在那个天地,打落在少年苍白的脸颊? 这个少女不知道,在不远岁月,战火纷飞的九州,因为她的离去,一支被誉为九州最强军团的恶魔诞生。 后世《太初史记》曾记载,一个自称为‘皇尊’的白发男子,曾创立一支纵横宇宙八荒的军团‘灭绝十字军’。 这支军团号称最强,没有之一,为人族解放,立下汗马功劳,最终统率这支军团的白发男子,也众望所归的成为了人族领袖。 然而,后面发生的一切,谁都没有想到。 与此同时,仙界仙庭。 宽阔的仙庭殿堂中,此时一个脸色苍白的少年,正神色平淡的望着代表公平与正义,和平与光明的至尊仙座。 “高处不胜寒,劝君莫问仙!” 少年身材修长,背影颇显孤寂;他永远身穿一袭蓝衣,像是背负着蓝天的颜色。 他满头浓密黑发披肩垂落,星眉剑目,挺巧的鼻梁,薄而长的唇,苍白而无力。 最让人难以忘怀的,是他的一双眸子;狭长的眸子,漆黑的瞳孔,没有丝毫杂质。 一双眸子,隐藏着诸多复杂情绪;哀伤,悲愤,不甘,渴望。 他的脸色,很苍白,是那种仿若死人一般的惨白;纤瘦的身躯,忧伤的双眸,永远的孤寂一人;他是天生的昙花一现。 猛然往嘴中灌了一大口烈酒,姬如烟转身向着仙庭侧门走去。 “我亲爱的师弟,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也千万不要丢我昆仑的脸!” 飘忽不定的步伐,姬如烟像是喝醉了一般,摇摇晃晃的向着仙庭深处走去。 “十方俱灭,你的主人来了!” 浓密的仙雾深处,只有这声带着不羁与洒脱的狂笑声传出,回荡在仙庭中,久久不散。 另一个方向,仙庭外,魔洲,天帝冢前。 这是一个身穿七彩道袍的少年,他身躯纤瘦,左手背负身后,满头七彩发丝随风飞扬,充满了空灵。 在七彩道袍少年右手中,此时正托着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圆珠。 圆珠通体散发柔和血芒,如同一滴鲜血般刺眼,荡漾着一股诡异的气机。 “七魄之一,血珠已快凝结完毕,各位后辈,尽情的厮杀吧,这份无上荣耀,我神乐会牢记在心!” 让人震惊,这尊身穿七彩道袍的少年,竟是神之道传说中的道尊,神乐。 只见此时神乐手中托着所谓的血珠,左手掐神秘印诀,突然,虚空一震,一丝丝散发刺目光芒的血丝,像是海纳百川一般,全部疯狂涌入血珠内。 这些血丝,赫然正是先前在量天尺暴动,轰击天帝门中死去修士的全身精血。 “你们是勇敢的修士,我为你们骄傲!” 双手托着血珠,神乐环视四周,突然双膝一软,重重跪了下去。 “为了人族,拜托了!” 他脸上戴着古老的青铜面具,让人看不清楚他的容貌;只是这道声音中,却带着一丝隐隐的悔意,还有丝丝深沉疲惫。 作为‘天将破晓’计划的执行者,没人知道他承受了多少,没人知道他的内心是有多煎熬。 他只知道,为了人族,他甘愿抛弃一切。 为了保护家人,暗中做着所有见不得人的事,他们丧尽天良,被同袍所唾弃,但不可否认,他们才是真正的英雄,也只有他们,才当得起‘修士’一称。 让我们牢记那些,行走孤独与黑暗中的英雄,他们是最勇敢的士兵,我以他们为傲。 荒做了一个梦,梦中,又是那片神秘的浩土,辉煌璀璨的盛世完结,大地在崩碎,生灵成片成片死去。 诸侯怒吼,至尊长啸;不甘问天,吾等何错? 日月星辰坠落,混沌雾霭弥漫,秩序神链纵横交错,像是要重开天地,再造一个宇宙。 “天要让我亡,修道者无怨无悔;天要让家亡,爱家人决不妥协!” 又是那道充斥霸气与冰冷的声音,浩土一震,一道修长身影冲天而起,直上九霄。 他身体被混沌雾霭缭绕,看不清容貌;只有满头血色长发飞扬,有种睥睨天下的霸气。 “轰隆!”“轰隆!” 仿佛响应此人,浩土上,九道恐怖身影冲天而起;跟随血色长发男子,追寻让浩土覆灭的原因。 一行十人,淌过条条星河,走过一域域,却始终难寻浩土覆灭原因。 终有一天,他们来到了宇宙边荒;这里枯寂一片,漆黑如渊,连最微弱的星光都没有。 “我们错了!”终于,那个拥有满头血色长发的少年开口,声音中有悲凉。 “那里错了!”另外九人中,响起一个清冷的女声。 “哪里错了?嘿嘿!”血色长发男子阴沉一笑,声音冰冷道:“你们错了!” “你,,,你到底对神土做了什么?”九人中,一道男音响起,带着骇然之色;像是想起了什么。 “哈哈哈!”血色长发男子,仰天长笑;其音似金铁交击,震动整片大宇宙都在隆隆响动。 “可怜的万物苍生,挣扎在欲望深渊中的罪人,高高在上的修真者,凌驾万物之上的神明,堕落吧;跟随我去往永生的世界!” 血色长发男子长啸,整片宇宙都在隆隆作响;三千大道轰鸣,虚空大破碎;混沌雾霭弥漫,秩序神链纵横,像是来到了开天辟地之处。 “轰隆!” 一声破灭天地的巨响,整片浩荡宇宙都在颤动。 漆黑宇宙之中,一点炽烈的光传来,它是那样耀眼,那样璀璨,纵使宇宙广阔无边,漆黑如渊,它一瞬间的毁灭光芒,还是给这个宇宙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迹象。 “东皇太一,,,你,,你竟然毁灭了神土。”九人中,一道骇然的声音开口,带着不敢置信之色。 “轰隆!” 一声闷响,画面破碎,缓缓睁开眼睛,望着头顶刺眼的白光,荒猛然坐起了身子。 第一百二十二章矩形世界! 一方奇诡的世界中,荒站起身子,迅速弯腰,双拳放在胸前做防御状;头颅不动,只有一双眼睛在眼眶中左右转动,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这是一个大约7米左右的房间;房间为立方体,不知何处散发的白光将整个房间照的通亮。 看见没有人,荒缓缓松了一口气,开始观察这个房间。 房间由最坚硬的黑金建造而成,缓缓抚摸着冰冷的墙面,荒心中越来越阴沉。 在房间的前、后、左、右、上、下六个墙面的正中间,有一扇普通金属焊制的小门,门上还有一个约有筷子粗细的一个把手。 房间六个墙面上,金属制成的小门上还各刻着一个数字。 上为2,下为3,前为4,后为5,左为6,右为7。 通向六个金属门的墙面上还有一个个金属制成,直接焊接在墙面上的梯子。 沉闷,压抑,未知的恐惧,这是荒心中此刻所有的情绪。 “怎么会?罪牢之内竟是这样一个房间?”荒神色阴沉,内心压抑。 孤零零一个人呆在这个房间,没有出路,没有人,没有活物,只有荒一人。 不知道危险,没有水,没有食物,一切的一切,让荒有种发疯的冲动。 突然,荒神色一凛,像是想起了什么。 “那个梦!”低头沉思,荒猛地惊醒。 是哪个梦,一直陪伴他从小到大的梦;梦里,一方辉煌璀璨的盛世完结,诸多天骄死去。 荒心中凌然,他隐隐感觉这次做的梦跟以往不一样,透露出了惊天隐秘。 可惜,被陌生的环境吓了一跳,荒脑海中关于梦境清晰的场景,已然模糊。 “阿飞曾说,梦中神土覆灭,而罪魁祸首是那个满头血色长发的男子,也就是我的前世,荒天帝!” “可是。”荒神色闪烁:“为何梦中,我听到了一声隐隐的东皇太一?” “难道那个血色长发男子是混沌天帝,东皇太一?” “阿飞不会骗我,难道是我记错了?”荒摸着下巴,荒天帝,混沌天帝,血色长发男子。 “咔!” 就在荒神色阴沉间,在他的上方,也就是2号金属门的位置,传来一阵‘咔咔’的响声。 ‘有人在外部打开门!”荒心中一惊,迅速站起身,攀上梯子,像一只壁虎一样紧紧贴着房间顶部,来到了2号金属门边。 ‘咔!’ 金属门的把手停止转动,随着不明人物的用力,金属门直接被拉开;于此同时一个头颅从金属门外探了进来。 ‘就是现在!’看着那个近在咫尺的头颅,荒猛然双手抱住;他的身体由于没有了支撑,直接拽着那个显然措不及防的‘人’,从房顶上直直摔了下来。 这是立方体的房间,长、高、宽等都是约七米;从七米的高空摔落,作为修士的荒也有些受不了。 不顾被摔得昏昏沉沉的脑袋,荒一双手就像是钳子一样,紧紧勒住不明人物的脖子,手上也是使出了吃奶时的全力。 ‘咳,,咳,,!’ 一声声艰难的咳嗽声传入荒耳中;颇为熟悉的声音让荒的神色一松。 五感随着松懈的神经,再次接受外来事物的影响;一阵阵熟悉的胭脂香味飘入荒鼻端;幽幽香味沁人心扉,荡漾人的心神。 视觉色彩再次占领高地,看着满头三千青丝散乱的女孩,荒口中惊呼一声:“皇小凤!” 看见来人是皇小凤,荒老脸一红,因为现在两人的姿势极其不雅。 荒双脚直接缠绕着皇小凤纤细的腰肢,双手紧紧勒住其似白玉一样的脖颈,一张黑脸还埋在满头柔顺的青丝中。 老脸通红的荒赶忙放开勒住皇小凤的双手,连滚带爬赶忙站了起来。 没人发现,在站起身的刹那,荒嘴角露出的那抹如同恶魔般的阴森笑意。 “咳,咳,咳!”地上一身衣裙散乱的皇小凤不断剧烈咳嗽,一张白皙、粉嫩的俏脸被憋得通红。 缓缓平复下胸中沉闷的气息,皇小凤摇摇晃晃站起身子。 抬头望着荒一双淫荡的眼睛不住盯着自己不断起伏的高耸胸部,皇小凤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之色,道:“真是不知羞耻。” “咳咳,今晚的月亮真扁啊。”荒老脸一红,望着头顶刺眼的白芒打着哈哈。 一时间两人无话,荒蹲在墙角边,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孩,不断舔着干裂的嘴唇。 而皇小凤却是打量起这个神秘的房间,不断东看看,西摸摸;一双极其魅惑的丹凤眼中泛着阴沉。 “怎么会这样?”环顾整个房间的结构,皇小凤眼中露出疑惑之色。 “怎么了?”狠狠吞了一口口水,荒下意识的问道。 看着蹲在墙角边,伸着一张长脖子,十足一个地痞流氓的荒,皇小凤眼中露出一丝毫无掩饰的厌恶之色道:“我醒来之后的那个房间,只有脚底下有一个金属门,而且根本没有序列号。” “没有??”荒心中微微诧异。 ‘怎么会这样?’荒口中应付着皇小凤,心中却是颇为疑惑。 关于他和皇小凤的关系,荒一向自认为这小娘皮曾被自己英俊的外貌所吸引,所以只要不是自己做出太过‘亲密’的肉体碰撞之类的举动,皇小凤是不会对他寒着一张俏脸的。 但是,现在的皇小凤,似乎像是变了一个人,眼中丝毫不加掩饰的厌恶,微微抬起的下巴,不屑的眼神;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千万柄利剑,誓要将荒所谓的尊严,蹂躏的体无完肤。 ‘这小娘皮,难道是‘女人的那几天’来了?’荒不明觉厉,神色隐有阴沉,他可以忍受别人对自己冷漠,但绝对不允许别人对自己不屑加冷漠。 就在荒沉思,皇小凤疑惑之间,一阵轻微的响声再次响起。 “咔咔,咔咔!” 打开金属门把手的声音清晰回荡在这个立方体的房间内,十分清晰。 “下面!”荒轻呼一声,猛然跃起来到3号金属门面前。 3号金属门在房间的底部,也就是脚下;来不及多想,荒快速趴在了地上,双手放在脖子底下,头轻轻抬起,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紧盯着近在咫尺的金属门。 与此同时,皇小凤也极其配合的匍匐在地,不过却是趴在了荒的身后。 ‘该死的女人’荒心中暗暗咒骂一声。 ‘啪!’ 随着金属把手的停止,荒知道,金属门就要开了。 他的额头,已微微冒汗。 ‘咔咔咔’ 随着不明人物的拉动,金属门被慢慢打开。 刺眼的白光从金属门内透露出来,却是没有‘人头’探出来。 “该死!”心中暗暗咒骂一声,荒赶忙向着一旁玩命滚去。 随着滚动发出的声音,金属门内瞬间伸出一双纤细的手掌。 手掌手中握着一把通体泛着寒光的匕首;随着纤细手掌的甩动,匕首带着一抹阴冷的寒光向着荒滚过的地方急速射去。 ‘扑哧!’ 被白色灯光照的明亮刺眼的房间内,一抹妖艳的血花悄无声息的绽放! “铮!” 纵使是号称世界上最坚硬的金属,也没能抵挡来人的强力一击。 匕首直直插在了坚硬的黑金墙面中,闪烁幽冷寒芒的刀身犹在不住的颤动。 “扑哧!” 一抹妖艳的血花划过明亮刺眼的空间,溅在光滑的黑金地面上。 脸上露出痛苦之色,荒双手捂着右脸颊,直接一脚向着抓着自己脚踝的皇小凤猛踹了过去。 脸上露出一抹阴沉之意,皇小凤松开抓着荒脚踝的手;也不顾形象,直接滚到了房间的墙角处,背靠墙角,像一只狸猫一样双手交叉在胸前,一双魅惑丹凤眼紧紧盯着地上的3号金属门。 抓着脚踝的手被松开,荒一个懒驴打滚直接跃起,他不像皇小凤一样蹲在墙角;而是直接来到皇小凤与3号金属门之间,直直趴下。 皇小凤蹲着,荒却选择趴着,这样做的目的不言而喻;3号金属门内的神秘人物如果再次攻击,那么荒起码相对是安全的。 站的高,不一定只是尿的远的问题;还可能成为枪下鸟。 同样的,同一次错误,荒不会再犯第二次;皇小凤若是在像方才一样,拉荒做替死鬼,她必定会付出惨重代价,荒不介意将这个自己一见钟情的女人送往地狱。 摸了一把脸上的血,荒放在嘴里轻轻吮吸起来。 一股淡淡的咸味充斥唇间;不断用鲜血滋润着干裂的嘴唇,荒心中有无法言语的怒火汹涌燃烧。 先前那把匕首本来他可以躲过。 金属门刚打开,却没人探出头来,荒已经发觉不妙;他故意翻滚身体弄出声音来,一是想探清金属门内人物的‘想法’,二是如果神秘人物攻击,那么最先遭殃的不是荒,而是趴在他身后的皇小凤。 荒猜中了前头,却没猜中结尾。 金属门内的神秘人物和他预想的一样,出手攻击;可是他并没有躲过。 在他翻滚身体,弄出声音的刹那间,身后的皇小凤也已察觉到危险,于是乎紧紧抓住了荒的脚踝。 由于事发突然,荒根本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会那么狠心;对皇小凤的判断失误,直接让他险先掉了脑袋。 那柄匕首,原意是想直接划破他的喉咙;不过也正是皇小凤那猛力一拽,让荒的头微微偏离了匕首经过的‘轨道’。 虽然只是划破了脸颊,有惊无险;但也是让荒惊出了一身冷汗;原本紧绷的神经已快要到极限。 房间虽明亮,但那种压抑、沉闷的气氛却逼得人似要发疯。 房间内的温度很高,估计已超过了40摄氏度。 不住把脸颊上流下的鲜血抹在干裂的嘴唇上,荒不禁狠狠吞了一口唾液。 现在的他,极其想要尝一尝血液的味道,那怕只能缓解一丁点喉咙的刺痛感。 可他不敢,血液是咸的,喝了血液也只是更加快速的让他走向死亡。 缓缓抬起一只手,抹去额头上渗出的汗珠;轻轻动了一下已经湿透,黏在身上的衣服,荒心中不禁暗暗咒骂。 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3号金属门却是再也没有一点动静。 脸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荒干裂的嘴唇却是开始起皮;一条条肉眼可见的裂缝布满干裂的嘴唇,触目惊心。 “嘭,嘭,嘭!” 就在这时,三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从3号金属门内传出,瞬间惊出荒一声冷汗。 “来了!” 这是皇小凤的声音;不知为何,听闻这道声音,荒竟十分荒谬的从中感受到一丝,,,一丝无所谓的意思。 顾不得细想,甚至汗水已经模糊了视线,荒都不敢去擦一下。 他怕抬起手,就会迎接死亡。 身子如一只壁虎一样紧紧贴在地上,微微抬起头颅观察着3号金属门;一双握紧的拳头放在脖子地下,随时准备进攻。 这里,没有逃跑这两个字;只能进攻或者死亡! 强行把精神意识分为两半,荒一边观察着3号金属门,一边还要防止身后皇小凤的‘阴谋’。 他的神经,已经紧紧绷住;任何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都可以彻底摧毁荒的一切。 第一百二十三章谁是主宰! “来了!” 这是皇小凤的声音;不知为何,听闻这道声音,荒竟十分荒谬的从中感受到一丝,,,一丝无所谓的意思。 顾不得细想,甚至汗水已经模糊了视线,荒都不敢去擦一下。 他怕抬起手,就会迎接死亡。 身子如一只壁虎一样紧紧贴在地上,微微抬起头颅观察着3号金属门;一双握紧的拳头放在脖子地下,随时准备进攻。 这里,没有逃跑这两个字;只能进攻或者死亡! 强行把精神意识分为两半,荒一边观察着3号金属门,一边还要防止身后皇小凤的‘阴谋’。 他的神经,已经紧紧绷住;任何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都可以彻底摧毁荒的一切。 “嘭!” 在荒被泪水侵蚀的酸涩的眼神中,一个黑色人影瞬间从3号金属门内跃出。 在黑色人影出现的一瞬间,荒动了。 猛然间跃起身子,荒一步飞奔到一处墙角,双手并列,摆出防御架势。 在这一瞬间,皇小凤也跟着动手。 豁然跃起身子,她的较弱身躯如同一阵风,瞬间来到了那柄匕首面前;在荒惊骇的眼神中,皇小凤伸出一只纤纤细手直接毫不费力的把匕首拔下,身子一跃,猛然向着站立不稳的黑色人影刺去。 眼看皇小凤手中的匕首就要刺向摇摇摆摆的黑色人影;她却猛然间停手;身体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向后退去。 “不对!” 荒心中猛然一声狂喊,却早已无济于事。 果然,随着‘嘭’的一声,黑色人影重重摔落在地上;根本就是一个死人。 3号金属门内,在皇小凤退后的刹那;三道坚挺背影从中豁然跃出。 而要命的是皇小凤此时后退的身体,刚好到了3号金属门的旁边。 来人十分强大,更是拥有罕见的智慧和战斗经验。 这种时机,没有在血雨腥风中纵横杀戮超过二十年的人,根本不可能掌握。 三道人影中间那个,在跃出金属门的刹那,直接挥动左手中的人影,朝着皇小凤的身体直直砸了下去。 直到这时,荒才看见,中间那个人是清醒的;而两外两道人影则是昏迷,被他提在了手上当做盾牌和兵器了。 荒不敢动,因为他心中很清楚;来人右手中的那个昏迷的身体就是为他准备的。 “嘭!” 来人真的很是强大,纵使手中提着一个人,他挥动的力量与速度还是颇为强大。 皇小凤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直接被甩来的人撞飞;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她修长的身躯直直撞在了坚硬的黑金墙面上,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 柔弱的身躯无力的沿着墙面滑下;一丝丝血迹沿着皇小凤白皙的额头缓缓流下。 即使此时此刻,鲜血从额头划过脸颊,她的美貌依旧存在,比平时更多了一丝妖艳之感。 “嘭!” 来人一双有力的脚踏在了黑金地面上,千分之一秒的摇晃中,荒动手了。 “惊天一剑!” 双指并列,荒狠狠向着那个黑色人影斩去。 可是,结果是可怕的。 荒的双指狠狠斩下,却没有意料中的惊天剑气,什么都没有,荒仿若一个小丑一般做着毫无营养且可笑的秀。 “怎么会这样?”荒震惊。 “惊天一剑!” 荒不甘,对着那个黑色人影再次狠狠一斩。 没有恐怖的威势,没有犀利的剑气,什么都没有。 “我曰!” “惊天一剑!” “‘‘‘‘‘” “惊天一剑!” “‘‘‘‘‘“ “惊天一剑!” “。。” “惊天一剑,,我操!” 就这样,狭小的房间中,地上躺着一具不知死没死的尸体,皇小凤脸色惨白,呼吸急促的靠着墙壁,已然没有在战的力量。 而在房间中央,一具如神魔般的躯体伫立,双手中各提着一具昏迷过去的‘人’;眼中露出戏虐之色,看着墙角边的荒,不停的‘惊天一剑’‘惊天一剑’‘惊天一剑’! “怎么可能,,,我的,,,我的灵力,,竟然消失殆尽。” 荒双眼瞳孔猛然收缩,在这种惊天危机面前,他终于发现了不能施展‘惊天一剑’的秘密。 他的身体中,原先充盈的天地灵气,此时竟是空荡荡,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 “怎么会这样?不,,我不相信!”荒嘶吼,他双手揪着满头白发,神色狰狞扭曲,似已如魔。 从来没有那一刻,荒会想到曾经纵横九州的自己会失去一身灵力,那种结果太可怕,让他根本不能承受。 ‘失去了力量,我还剩下什么?不,老天爷,你不能这样对我。’ ‘把我的力量还给我!’荒嘶吼,他神色扭曲,痛苦的在地上打着滚,失去力量的后果,险先将他折磨成疯。 荒泪流满面,双眼空洞无神,一种深入灵魂的冰冷,仿若失去了一切,让他不能承受,一种空落落的感觉,如同恶魔在蚕食着他的心脏,血液,一切的一切。 他蜷缩着身子,一种比在涅槃罪牢被荒天折磨的惨绝人寰的痛苦,让他呼吸急促,整个人仿若一瞬间老了几十岁一般。 “荒镰,我的荒镰呢?” 突然,荒猛然站起身子,伸手探向后背。 荒镰没了,飞仙鼎没了,连九天仙剑都不在了。 “没了,什么都没了,我成了一个废人,,,彻彻底底的,,,废人!”双眼放空,荒踉跄倒退,最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如同一具死尸。 “哒!哒!” 跨步的声音传出,接连两声闷响回荡,荒僵硬的抬起头颅,望着来人,双眼瞳孔猛然间剧烈收缩,一脸的惊容。 “是,,,是你!” 荒不敢置信的望着躺在地上,昏迷过去的玉衡真君与青龙家族年轻至尊天玑。 当今年轻天骄,有谁敢说自己在毫不受伤的情况下,将玉衡真君与天玑仙子俘虏? 荒自认自己做不到。 但是,眼前这个汉子做到了。 他虎背熊腰,身材魁梧如同山岳,浓眉大眼,充满了汉子的朴实与爽朗。 “赵鹏!”荒骇然,难以相信。 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神色冷漠的魁梧汉子,竟是曾在天帝冢前,被玉衡真君一剑覆灭双休道侣,最后被荒救下的那个汉子,赵鹏。 这个世界?怎么了? 九州最强年轻至尊,玉衡与天玑被赵鹏给击晕了?而且毫无反抗能力,赵鹏也未受伤! 这一切的一切,彻底颠覆了荒的认知。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中,荒愕然的捂着自己的脸颊,嘴角渗出一丝鲜艳的血迹。 “你,,,你打我?”荒捂着发烫的左脸颊,脸颊之上一个红红的巴掌印,让他心中羞愤,双眸大睁,几欲喷出火来。 荒目眦欲裂,从小到大,还没人敢扇过自己巴掌;就算是被荒天折磨的惨绝人寰,也没有经历过这种红果果的羞辱。 荒双手颤抖着,呼吸如同牛一般,带着隆隆响动;他神色阴沉的如同地狱的魔鬼,赤红的双目紧紧盯着身前一脸冷漠的大汉。 “我记得,你曾侮辱过我,不过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暂且饶了你。”赵鹏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随即转身环顾四周,没有理会荒。 ‘你死定了,我会将你扒皮抽筋的!’荒紧紧咬着牙齿,嘴角露出一抹阴森的笑意。 环顾四周,观察着房间的结构,赵鹏双眼露出一丝阴沉之色。 走到昏迷过去的玉衡与天玑身旁,赵鹏脸上露出一丝神经质的笑意,直接抬起了一只大脚。 “嘭!”“嘭!” 接连两声闷响传出,在荒一脸惊容之中,玉衡与天玑猛然睁开眼睛,随即露出痛苦之色,蜷着身子,像是一只被蒸熟的大龙虾。 再次来到先前用来吸引荒与皇小凤的黑色人影身前,居高临下望着脚底的胖子,赵鹏狞笑中再次抬起大脚,狠狠一踩。 ‘咳!’ 一道剧烈的咳嗽声猛然从胖子口中发出,他瞬间坐起身子,趴在一旁狂吐了起来。 一股股浑浊之物从其口中喷涌而出,夹杂着一丝丝血丝和难闻的恶臭味。 “皇小凤,玉衡,天玑,胖子,赵鹏,我,一共六个人!”双眼环顾四周墙面金属门上的序列号,荒心中微微沉吟。 ‘皇小凤是从2号金属门内走出,赵鹏是3号;玉衡,天玑,胖子应该是4号,5号,和6号了!’从刚才3号金属门内传出的三声重物落地声,荒推测出了一个关于这个神秘空间的大概。 赵鹏是3号金属房间内的‘主人’;估计没人会反驳。 ‘还差一个!’望着四周4,5,6,7号金属门,荒心中逐渐阴沉。 ‘咔咔,咔咔!’ 就在这时,熟悉的转动金属把手的声音清晰的响起与安静的有点诡异的房间内。 ‘7号!’荒神经瞬间紧绷,双眼紧紧盯着刻有7号序列号的金属门。 皇小凤,荒,赵鹏,还有方才还在吐得死去活来,一瞬间却精神振奋,显得生龙活虎的玉衡,天玑,胖子,一共六个人,不约而同的齐齐把眼神放在了即将开启的7号金属门上。 等待这伙人的,将是死亡,还是,,, 第一百二十四章颠倒了乾坤! “咔咔,咔咔!” 金属把手转动的声音清晰回荡在这个充满压抑气氛的空间。 ‘啪!’ 金属把手转动了两圈,停止。 一滴滴冷汗自荒额头深处,房间内的六个人,包括赵鹏,原本轻微的呼吸忽地沉重;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咔!’ 随着神秘七号一点一点拉动金属门,随着一点一点刺眼的白光射进房间;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似下意识的倒退,远离神秘7号金属门。 荒看到了皇小凤紧握手中泛着寒光的匕首,看到胖子眼中的恐惧,看到了曾作为九州年轻至尊天玑颤抖的身体,看到了曾不可一世,狂傲至极的玉衡泛白的脸,摸了一把额头上仿佛冒着蒸汽的汗珠,荒觉得自己此刻的样子一定是不堪入目。 全身都被汗水浸湿,一股难闻的恶臭味让荒心中惨然一笑。 ‘这就是传说中的落水狗么!’心中自嘲,荒的双眼看向了赵鹏。 强者与蝼蚁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同样的面对危险,强者只会把恐惧深深藏于连自己都难以发觉的地方;而蝼蚁却会把恐惧放大一百倍,然后把它暴露在全身上下的每一寸地方。 六个人,五个在颤抖;只有他,一双犀利的眼神紧紧盯着已经打开一条缝的7号金属门,身体前倾,随时准备给未知的危险予以致命一击。 ‘荒,你可真是让我感到可笑!’心中呢喃,双拳紧紧握在一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屈辱感瞬间充斥荒心间。 这股屈辱感不是别人给他的,而是曾经强大的力量一如往昔般消失,那种空落落的感觉,让荒不能承受。 拜入昆仑的第一月,他从一重岳跌到凝气二重天;以后的三年时间里,他受尽了同门师兄弟的冷嘲热讽,他曾一度认为自己生活在地狱。 今天,在这个神秘的矩形世界,传说中的罪牢,他再次失去了力量,这种可恐的感觉,如同恶魔在一点一点蚕食着他的心脏,血液,灵魂。 什么是强者?什么是弱者? 荒今天看到了不一样的一幕;作为九州最强几人的代表,此时全部在这里。 白虎家族的年轻至尊,玉衡真君,曾一度成为九州年轻天骄领军人物;青龙家族的年轻至尊,天玑,为最强八大至尊之一,风华绝代自不用说。 地狱道,最神秘的道统传人,混沌天帝与太阴大帝的血脉,皇小凤;掌握两件残缺仙兵,手持九天仙剑,斩去七情六欲用来强大己身,走上截然不同道路的荒。 可惜,代表了九州年轻天骄最强的几人,在失去了力量作为衬托之时,是那样的可怜,可悲,可叹。 曾经不可一世的几人,在这种曾不屑一顾的危机面前,吓得仿若一个兔子一般,拼命想要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那怕是地面突然裂了一道缝,荒敢保证,这些曾经所谓的最强,绝对会争先恐后的涌入。 什么尊严,什么自信,什么风度,在失去了力量以后,都是狗屎一堆。 ‘咔!’ 一声颇大的响声回荡在狭窄的房间,随着六个人的瞳孔收缩,金属门被彻底打开。 ‘嘭!’ 一声巨响传出,赵鹏动了。 猛然一踏脚下冰冷、坚硬的黑金地面,随着房间轻微的一阵颤动,他的身体已像一直离弦之箭一样急速暴射了出去。 每个人,不管是强者还是弱者,在面对危险的时候都会忽略一个问题;忽略自己意识对危险的判断力。 太依赖自己的判断力,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就像太依赖卫生纸一样,不依赖它的人,在没有卫生纸的时候,一片树叶,一块称手的石头都可以用来擦屁股;而太依赖的人往往只能‘失落叶’。 在赵鹏暴射出去的同时,一道幽冷光芒也划过明亮的空间。 房间很小,人却不少;这道幽冷光芒把握的时机很是巧妙;此时赵鹏已身在半空,全身都暴露在危险之下;任何一个动作都可能要了他的小命,何况是一把匕首。 在皇小凤无情的眼神中,一把闪烁淡淡寒芒的匕首,飞过了胖子耳际,穿过天玑柔顺黑发,越过玉衡骇然的眼神,像是一道直直射去的光芒,无情刺向赵鹏暴露在空中的太阳穴。 “皇小凤!”一声怒吼响彻整个房间,充斥这浓浓的愤怒之火。 越来越近,在胖子,荒,天玑,玉衡骇然的眼神中,匕首急速射去,一厘米,就那么一厘米的距离。 或许赵鹏都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失去了修为的柔弱女子,会把死亡带向离他这么近的距离。 闪烁淡淡寒芒的刀身,甚至清晰的映照出了赵鹏在空中飘动的根根黑发。 一厘米,就一厘米,半秒钟,只要半秒钟。 可是,这半秒钟终究还是没来。 没人会想到意外发生的这么突然。 此刻赵鹏的身子已经来到了7号金属门前,那把闪烁寒芒的匕首,已贴近他的太阳穴。 就在这一刻,从闪烁强烈白光的金属门中,忽地伸出了一直脚。 或许是没有意识到金属门是安装在墙面正中,脚下就是悬空的大约近3米的高空,脚的主人直接跨步而出。 这只脚,正好踩在了已来到金属门前的赵鹏身上。 “扑哧!” 一道妖艳的血红划过刺眼的空间,溅在冰冷的黑金墙面上,缓缓留下。 ‘铮!’ 闪烁寒芒的刀身直接插在黑金墙面中,强大的力量让刀柄犹在颤动不已;一滴滴粘稠的血液顺着刀身一滴滴划落。 ‘嘭,嘭!’ 伴随着两声重物落地的声音,赵鹏和一个身材修长的英俊少年重重摔落在地。 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眼,英俊少年望着身前神情骇然的五个人,神色忽地一愣:“我不是在家里睡觉么,怎么会来到这里?” “靠,又做梦了!”低声咒骂一声,英俊少年在荒等五人‘震精’的目光中,再次躺下。 还没等英俊少年合上眼睛,人群中目光连闪的皇小凤猛然一咬银牙,忽地暴射而出,单手直竖成刀,向着被英俊少年压在身下的赵鹏疾驰而去。 摸了一把后脑勺流出的鲜血,赵鹏猛然暴喝一声:“皇小凤!” 一个漂亮有力的后肘直接把压在身子上的英俊少年掀飞;原地跃起,飞起身子,一记漂亮的甩腿直接踹在了已到身前的皇小凤身上。 腿长还是手长?傻子都知道。 一寸长一寸强,古人是不会欺你的!亲眼观临的实战再次验证了老祖宗无可比拟的智慧。 ‘扑哧!’ 一口妖艳的血红自皇小凤嘴中喷出,带着比来时更快的速度,皇小凤神色黯淡中直直飞起,嘭的一声撞在了黑金墙面上。 ‘扑哧!’ 再次碰出一口鲜血,皇小凤修长的身躯顺着墙面无力的滑下;最后瘫坐在了墙边。 ‘嘭!’ 直到这时,英俊少年的身体才落地;可以看出赵鹏刚才的愤怒一击用了几乎十成的力量。 ‘啊!’ 一声惨呼从英俊少年口中发出,猛然跳起身来,双手捂着屁股,其嘴中不断叫喊道:“爆菊了,哥被爆菊了,啊,,,小橘子,哥被爆菊了!我的‘初菊’啊” “啪!” 一巴掌扇在英俊少年脸上,在漫天的血水夹杂这两颗大板门牙中,赵鹏神色阴沉的走向皇小凤。 看看被打晕的英俊少年,在看看神色阴沉的赵鹏,荒极其识趣的龟缩在墙角,不断偷偷摸摸的用手指蘸着地上的血迹,抹在干裂的嘴唇上。 青龙家族至尊,不,曾经的至尊,天玑,神色呆滞,直直站在房间中,望着房顶刺眼的白光;仿佛在观看光明。 也是曾经,不可一世的玉衡真君与荒十分相似,一边蹲在墙角,警惕的看着赵鹏,一边偷偷摸着之前赵鹏洒在地上的血液,不断放在嘴中吮吸着。 反观那个胖子,基本上已经失去了理智,整个臃肿的身子趴在地上,一条肥厚的舌头也不管脏不脏,猛吸着四处残存的血液,那样子,简直和一条狗无异。 ‘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狠狠吞了一口不知存不存在的唾液,荒神色中露出一丝浓浓的疲惫。 漆黑如渊的葬天袍已经被汗水浸湿,超过四十度的高温让人承受不了;玉衡真君,曾经闪闪发光的一身黄金龙袍,此时也被撕裂的不像样子,望着龙袍上密密麻麻的脚印,荒可以想象,面对曾经出手击杀了自己双休道侣的玉衡,赵鹏是怎样一种有力的‘体操锻炼’。 凹凸有致的身材,依旧轻纱遮面的天玑,荒从他眼中已看不到一丝神彩风扬的自信风度;反观不知名的胖子,荒叹息,他已与一条狗无异。 失去了力量,曾经纵横九州的年轻至尊,竟只能臣服在一个拥有一身蛮力的汉子手中。 太他妈恶心了!荒心中想到。 ‘啪!’ 直直站立在皇小凤面前,赵鹏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冷漠的双眼中散发着浓浓杀机道:“你忘了这里是谁在主宰么?天骄!” 伸出一只脚,狠狠的踩在皇小凤的肩膀上,赵鹏残忍笑道:“说话啊,天骄!” 艰难抬起臻首,露出一张白皙中泛着点点妖艳之感的脸颊;那双魅惑众生的丹凤眼冷冷盯着俯视自己的赵鹏,皇小凤忽地一笑。 纵使胸前衣襟已被血染红,但作为地狱道传承者,更是两尊大帝的血脉后人,她的尊严不可能被践踏。 “呸!” 直接一口吐沫吐在了赵鹏的脸上,皇小凤如血的红唇微微上翘,朝着赵鹏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 抹去脸上的吐沫,赵鹏双眼露出狠辣之色,直接抬起右手,向着皇小凤袭去。 ‘扑哧!’ 这道声音,响彻整个狭窄的地下室。 神色骇然的望着眼前的场景,荒突然间觉得,自己活的很是悲哀。 他的内心,突然有了一个暴怒的声音在对着他狂吼。 忘了吗?你的祖先名叫炎黄。 第一百二十五章谁在哭泣! 曾经的世界,人们习惯在黑暗中犯罪;现在的世界,人们更倾向与在光明下犯罪。 或许是光明已经太值得所有人珍惜。 当黑暗中的肮脏已经走向光明,我们不该咒骂黑暗的无力,而是应该自我反省,同时心中也该冒出这样一个念头,‘是不是黑暗,已经承受不了我们所犯下的罪过?’ 一袭火红色的连衣裙,凹凸有致的娇躯,罕见的细腻雪白皮肤,足以让大多数女人嫉妒得想在她脸上划上几刀;这,就是皇小凤。 她的衣衫很薄,或许是由于战斗的原因,有细密汗珠浸湿了衣衫,薄薄一层,黏贴在如雪肌肤上。 她身材修长,俏脸若白玉,朱唇瑶鼻,一双魅惑世间的丹凤眼足以让任何人发狂。 上好的大红胭脂,造就一张如血的红唇,纤纤玉手,根根葱白,暗红色的指甲,充满了妖艳的魅惑。 尤其是她那一头柔顺的三千青丝,汗珠渗出,秀发已被打湿,一缕缕黏贴在白皙的皮肤上;不仅没有一点违和感,反而给人一种致命的诱惑力。 “啪!” 一巴掌扇在皇小凤的脸上,赵鹏抓住皇小凤已被汗水打湿的红色衣裙,猛然一扯。 “扑哧!” 布料再好,又怎会禁得起赵鹏的恐怖力量。 随着罪恶的声音响起,红色衣裙像是个丢下主人独自逃跑的汉奸飘落地下。 衣衫被赵鹏扯去,露出皇小凤那令所有人痴狂的傲人躯体来。她的身体修长,肌肤如雪般晶莹,浑然天成。 “啊!” 一声凄厉到极致的嘶吼从皇小凤口中发出,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像是体验了世间极痛;她的嘶吼,仿若直入云霄。 那种声音,大到让荒心颤;他从来没用听过,一个人的嘶吼声,可以大到这样的程度。 仿若晴天霹雳。 仿若一条狗一样,不断舔着鲜血的胖子;神情呆滞,望着房顶白光的天玑;像一只狸猫一样,缩在墙角的玉衡;还有刚刚苏醒,睡眼惺忪的英俊少年。 还有,荒。 在那道凄厉声音响起的刹那,这五个人,齐齐望向那个地方。 不断挣扎的娇弱身躯在力量面前,显得那样渺小。 泪水,像是断了线的人生,不断坠落、坠落。 眼中那抹绝望,布满白皙脸颊的晶莹。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泪水不能阻挡力量? 为什么绝望让人如此心殇? 如果罪恶是上天惩罚人类恶果的方式,为什么让一个娇弱身躯来对抗? 良心呢?慈悲呢?道德呢? 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 “扑哧!” 赵鹏的力量是那样恐怖,像是一只发怒的野兽,他竟把皇小凤一身剪裁上佳的红色连衣裙,一片片的撕了下来。 就这样,五个人,就这样呆呆的看着赵鹏,看着皇小凤,看着罪恶的肮脏蔓延。 “啊!” 又是一声凄厉的嘶吼,重重撞击着‘观看’五人的心。 荒的手,不知从何时起,开始了轻微的颤抖。 这丝颤抖,从未这样让荒感到羞耻;仿佛是脱光了衣服,在全天下人的面前赤、裸一切!接受那无数双冷漠、异样眼神的注视。 “啪!”“啪!”“啪!” 不断扇着皇小凤白皙的脸颊,赵鹏眼中露出浓浓的残忍之色;仿佛一头发怒到极致的野兽。 “杀了我吧!”猛然间,皇小凤惨笑一声,露出一口带血的牙齿;双眼中那抹绝望,让荒感觉世界末日也不过如此。 “嘿嘿,年轻至尊,别怪我;要知道,刚才我可是和死神擦肩而过,这一切,就当是为你那个愚蠢的决定而付出的代价吧!” “做了错事,总要付出代价;这,就是在这个世界所生存,必须要遵守的法则!好好享受吧!”赵鹏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缓缓脱下身上衣物。 两次被赵鹏全力攻击,加上已数天未进食、喝水;皇小凤甚至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被赵鹏狠狠扇了十几巴掌,她更是近乎虚脱。 “杀了我,杀了,,,呜呜,,呜呜,,,!”她的叫喊,忽然呜咽起来,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这是生存法则,记住了;在这个肮脏的世界,每个人都会经历这一切,没有人能够逃脱;这是惩罚,惩罚!”抱着皇小凤的头,赵鹏不断着身子。 他的双眼血红,刺耳哄笑声也是越来越高,最终将皇小凤的声音完全淹没。 就算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荒依旧记得和皇小凤相遇的第一眼。 那个颇显高傲的女子,永远一抹鲜艳的大红色,她敢爱敢恨,为了让自己心爱的人喜欢上自己,甚至不惜让荒使用幻术,改变北斗的想法。 她像是这个残酷世界的一朵罂粟花,孤芳自赏,用如血的颜色,书写着关于她的传奇。 荒没能想到,这个世界的残酷程度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 不久前还被迫和自己打情骂俏的少女,谁能想到今日会遭遇这种肮脏之事。 所有人,都沉默了;胖子眼中露出挣扎之色,一会紧紧握拳,一会有无力松开;仿佛挣扎了几个世纪,最终他黯然转身,面对墙壁;仿佛在对黑暗忏悔。 青龙家族,天玑,轻轻紧了紧胸前衣襟,看着皇小凤修长、白皙的玉体,双眼中竟荒谬的流露出一丝妒忌之色。 曾经狂傲,不可一世的玉衡真君,双眼目不斜视的盯着整个‘香艳’的场面,仿佛怕漏掉那怕一点;狠狠的吞了一口吐沫,他的双眼中泛着让人心惊的‘淫欲’之色。 那个自7号金属门中走出的少年,同样的紧紧握住双拳,眼中露出愤怒之色;那双拳,紧紧握着,尖锐的指甲早已陷入肉掌中,一滴滴血红色的血珠不断顺着掌间滴落黑色地面。 深深的吸了一口燥热的空气,那丝好似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抖让荒发疯。 他的双拳,早已无力紧握;他的手掌,早已被尖锐的指甲刺的血肉模糊。 鲜血,不断滴落。 “去,还是不去?” “救,还是不救?” 他的心中,不断有两个声音在狂喊;让他几乎发疯。 他从来没想过,关于自己性命的选择会让他艰难到这个地步。 转过僵硬的头颅,他缓缓望向了那个女人。 荒骇然的发现,皇小凤也在望着他。 希望,渴求。 这是荒从她眼中所读出的一切。 那种浓浓的,似可颠覆一切的希望,让他冰冷的心,猛然一颤。 可是看到她身上的赵鹏,那个恶魔;荒又无力的转过了头颅。 仿佛一个偷东西的贼被人发现,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他低着头,像是夹着尾巴逃跑的一条狗。 那个女人,她眼中的希望,在那个背对自己的冰冷背影前,焚烧成灰。 布满汗渍的脸上,不知何时划过两道清泪。 荒哭了。 在涅槃罪牢中,被荒天折磨的惨绝人寰的时候,荒哭了,眼流满面。 他曾发誓,今后再也不会哭泣;再也不会重复这种‘懦弱’的行为。 可是,今时今日,在这个存满肮脏的房间内,他颇为骇然的伸出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 看着手中的晶莹,荒苦笑一声;这次的泪水,来的那么突然,来的让他手足无措。 ‘谁让你哭了?你这个没用的家伙!’心中低声呢喃,脸上泪水却是更多。 ‘我到底还算不算是一个人?’他在自问,却没人能给他一个答案。 或许,早已不算。 皇小凤低低的抽泣声不知何时响起,这声音是那样的哀怨,那样的充满,,,充满滔天仇恨。 谁在哭泣?良知?道德?还是黑暗,还是光明?还是罪恶,还是欲望? ‘啊!’ 似乎再也无法沉默,似乎龙的血脉已觉醒,在愤怒嘶吼中他猛然跃起,伸出一只拳头,他像一只扑火的飞蛾,朝着那个不断耸动的身体直直砸去。 “啊!” 这记狂怒的声音响彻整个狭窄空间内,似能直入云霄,震撼着荒的心神。 声音似不像从这个空间发出,而是来自那遥远的洪荒年代;好似血液中的神秘力量被唤醒,好似喉头有一道强烈的声音迫不及待想要破喉而出。 ‘忘了吗?你的祖先名叫炎黄!’ 随着直入云霄的怒吼声,英俊少年猛然跃起身子,那双拳头,握的那样紧,那双睡眼惺忪的眼神,带着让人骇然的坚定光芒。 这个从未曾谋面的少年,这个好似永远都睡不醒的少年,这个懒惰的少年,做了一件所有人都不敢做的事。 ‘现实中你不得不承认,总有那么一些人不畏强权,不畏力量,敢于同最恐怖的人,最巅峰的势力相抗衡;这不叫勇敢,这叫‘作死’!’轻声呢喃,望着纤瘦身体高高跃起的少年,荒眼中的泪水,越多。 坚毅的眼神,纤瘦的身躯,仿佛是扑火的飞蛾,那样的毫无怨言。 他,做了一件所有人都不敢做的事。 眼看拳头已到赵鹏后脑勺,不禁是英俊少年,就连胖子和荒眼中都流露出一抹喜色。 “轰!” 连身子都没转动,那个魁梧男人直接向后打出一拳。 硕大的拳头带着恐怖的音爆声,直接砸在英俊少年的胸口。 “轰隆!” 闷响声传出,英俊少年的身体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猛烈撞击在了黑金墙面上;恐怖的力量,让整个房间都为之一颤。 清晰的骨折声让荒心中悸动,英俊少年的胸口,血肉横飞,刺眼的鲜红如喷泉般溅射,眼看是活不成了。 “这种恐怖力量!”荒震惊,停下了原先想要上前助攻的脚步。 缓缓转过头颅,犀利的眼神一一扫视房间中剩余的四个人,赵鹏眼露残忍之色道:“记住了,这个房间内,我是上帝。” 看着那个魁梧如山岳般的男子,荒心中轰鸣不止。 ‘这种恐怖力量,根本不是我可以阻挡的!’心中轻声呢喃,看着胖子、天玑、玉衡眼中的震撼之色,荒心中猛然阴沉了下去。 ‘死亡,终究是要降临我之身么’紧紧握住双拳,荒心中充满了不甘。 第一百二十六章谁的死亡! 沉闷的气氛,燥热的空间,萎靡的精神;只有那一记记罪恶声音提醒着这伙人,他们还没死,惩罚仍将继续。 “啊!” 随着一声似野兽般的低声嘶吼,罪恶的一切,终于结束。 穿上衣服,犀利的双眼盯着神情呆滞的皇小凤,赵鹏眼露无情之色。 跨着大步来到英俊少年面前,看着嘴中不断喘着粗气,脸色惨白的少年,赵鹏冷漠道:“你是一个幸运的人!” “是啊,这个充满罪恶的世界,死亡,确实是太奢侈了。”嘴角露出一丝解脱的笑意,英俊少年艰难转过头颅,看向了皇小凤。 “对不起,没能救了你。”不知为何,他的这句话中带着一丝哽咽。 “感谢你,让我在死前终于做了一件对得起良心的事;原来,我还是一个人!”英俊少年惨然一笑,露出一口带血的牙齿。 环顾四周,他看着所有人。 面对墙壁,好似对着黑暗忏悔的胖子;盯着皇小凤雪白酮体,眼露妒忌之色的天玑;双眼目不斜视,望着白皙酮体眼露淫欲之色的玉衡;还有,脸色苍白,无力瘫坐在墙角的荒。 感受这英俊少年直视的目光,荒脸上突然一阵阵火辣辣的感觉。 ‘羞耻,还是羞耻?’他在心中呢喃,一种对自己的弱小,无力的愤怒感让他急切的想要爆发。 一种对这个残酷世界的滔天恨意,如一颗仇恨的种子,在他心中生根发芽。 这颗代表黑暗与仇恨的种子,在这一刻,在英俊少年的注视下,在皇小凤曾充满希望的眼神中,在荒心中生根发芽。 “没有良心的人,等于一无所有!”英俊少年注视这荒,凄然说下了这句话。 ‘轰隆!’ 仿若被一击晴天霹雳击中,荒心中轰鸣;此时的他,深深的把头埋在双膝之中,越来越低,越来越低。 泊泊流淌的鲜血把整个房间地面都染红,随着时间的流逝,英俊少年的脸色越加惨白。 “要死了吗?”他的双眼已经无力,开始在慢慢合上。 “这,,,这是,,这是蓝天,,,这是,,这是太阳!”断断续续的呢喃中,在充满血红色的地狱中;那个少年,那个飞蛾扑火的少年,缓缓伸出一只手。 在这血色的地狱中,他的手缓缓伸出,那样的急切,那样的渴望,好似要抓住什么? 是曾经的太阳,蓝天,白云,还是曾经的善良,道德,公平? 没人知道他看到了什么?没人知道他想要抓住什么? 没人! 双眼渐渐合上,双手无力垂下,这个曾不甘反抗暴权的少年,终是闭上了眼睛。 “我,,,我坚信,,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一定有,,一定有比活着,,,更值得我们去,,,去追寻的东西!” 他,没了气息;鲜血,染红了地狱。 时间过去了不知多久,好似一个世纪,好似只在一刹那;荒多么希望,可以变成一个石头人,永远呆在这种地方。 饥饿,杀戮,黑暗,道德,良心,和平,一切的一切,都在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一阵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把荒惊醒,豁然抬头,荒发现此时的英俊少年全身赤裸,只有下身穿着一个花色大裤衩。 颇为宽松的白色长袍,散乱的柔顺黑发,苍白空洞却又充满残忍之色的魅惑双眼。 “皇小凤!”荒惊呼一声,引起房间内所有人的注意。 趴在已死的英俊少年身边,像是一条狗一样不断舔着鲜血的胖子;坐在墙角,抱着双膝不断把嫉妒眼神放在皇小凤修长身体上的天玑。 盘膝而作,双目紧闭,似在假寐的赵鹏;蹲坐墙角,一双淫荡的眼神不断在皇小凤与天玑身上来回扫视的玉衡。 还有扒下英俊少年衣服,正在穿衣的皇小凤。 荒的惊呼声,引来了五个人的注视。 没有人会在意他,他是个什么东西? 白皙的酮体,就这样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中。 好似堕落,又好似变了一个人,皇小凤竟毫不遮掩的,就这样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慢吞吞的换上了英俊少年的衣服。 空气中的燥热好似越来越强烈,让人受不了;荒不知道自己身体内还有多少水分可供蒸发。 或许现在蒸发的,早已是血液;那个没用的东西。 “现在,该是出发的时候了!”就在这沉闷的气氛中,一道冷漠声音打破了所有人‘坐着等死’的幻想。 这道冷漠却又不失霸气的声音,来自赵鹏;荒一直想不明白,是什么让原先朴实的汉子变成了这样一个魔鬼;又是什么让曾经纵横天下的年轻至尊变成这等被罪恶操控的人偶。 赵鹏的话,很明确,找到生路,甩掉死路;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这么大的蝼蚁。 “可是,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危险,不知道规则,走错一步,都可能万劫不复!”这是玉衡的话语,英俊的五官,一双充满色欲的双眼中流露胆怯之色。 失去了力量,已经把这个曾经光耀九州大地的年轻至尊,蹂躏成了一个全身上下都在暴露着最恶心罪恶的卑贱蝼蚁。 “没有食物,没有水,我是不会走的,起码在这里还有鲜血,不会把我渴死;我姬动接受任何死法,但不接受饿死。”不断舔着流了一地的鲜血,胖子眼中露出无所谓之色。 ‘姬动!鸡动!’荒神色一震,觉得这个名字颇为霸气。 “只要不和这个女人在一起,去那里无所谓。”这是天玑的话语;不断盯着沉默站在房间中央的皇小凤,她的眼中露出妒忌之色。 “哈哈哈!”狂笑了几声,扯的干裂的嘴唇渗出几缕血迹,胖子放声大笑道:“不愧是年轻至尊啊,你这天生的妒忌还真是让我菊、花微颤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顾着妒忌别人,你真是给脸还想要面子。” 胖子的话语,让天玑神色一寒,虽面遮轻纱,但荒还是可以感觉到她的愤怒。 “你这条胖狗,喝你那肮脏的东西去吧,闭上你的臭嘴。”天玑怒气冲冲的咒骂道。 如果是在天玑还未失去修为的时候,荒敢保证,此刻的胖子已然变成一堆肉泥。 “够了!”一声怒喝打断了所有人的争吵。 一双犀利的眼神缓缓注视这房间中的五人,最后,赵鹏把目光放在了荒身上。 明显的,所有人都看到荒的身躯轻微一颤;眼中的恐惧之色更是显露无疑。 “你,对,就那个黑脸,你是从几号金属门中出来的。”赵鹏冷漠问道。 “咯咯,咯咯!”一阵阵牙齿打颤的声音从荒嘴中发出;半响,在赵鹏不耐烦的眼神中,荒颤颤巍巍的开口道:“我醒来,,醒来,,醒来之后,,,就在这个房间内。” 不耐烦的把目光从荒身上移开,赵鹏把眼神又放在了皇小凤身上。 英俊少年宽松的白色长袍不仅没有掩盖她的身材,更是把她修长的双腿以另外一种形式表现了出来。 这就是皇小凤,纵使身在地狱中,她也是那孤傲的堕落天使。 双眼冷漠的望着赵鹏,她的娇躯忍不住在轻微颤抖;良久,皇小凤终于樱唇轻启道:“2号。” 颇为无奈,又好似心中充满了罪恶感,看着那个不屈站立在满地血红中的女子,荒猛然间心中一痛。 从刚见面的不屈坚毅,如一朵孤芳自赏的罂粟花,再到被赵鹏凌辱时的绝望痛苦,再到现在的阴沉与冷漠。 一个人,一个女人,在短短的几个月的时间里,承受了这么多。 神情的变化,代表着她在堕落;那双魅惑众生的丹凤眼内,还有多少纯真残存;荒看不到,也感觉不到。 不知道她承受了多少,经历了多少;荒不知道,赵鹏不知道,胖子不知道,天玑,玉衡,,,没人知道她的一切。 那个女孩,那个将鲜血的颜色穿在身上的女孩。 “2号!”赵鹏摸着下巴,望着皇小凤阴沉道。 “我6号,被你亲自打晕的!”这是胖子的声音。 “5号,你知道!”玉衡的声音。 “4号,刚醒来就被你袭击。”天玑的声音。 不断摸着下巴,环视房间内的所有人,半响过后赵鹏开口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房间内的人,对,别看了,就是你,黑脸,你就是1号。” “皇小凤2号,我3号,天玑4号,玉衡5号,胖子6号,这个少年。”望着早已死去多时的英俊少年,赵鹏做作的叹息一声道:“他是7号。” “我不知道这些序列号代表着什么,但是想要活命的,从此时此刻起,必须紧紧跟在我的身后。” “坐着等死不是我的风格,不愿意走的人,我现在就可以让你们毫无痛苦的解脱。”一双霸气侧漏的眼神环视这房间中的所有人,赵鹏紧紧握着拳头,传出骨骼撞击声;恐怖的力量让所有人都不觉心中骇然。 嘴唇不断上下蠕动了半响,猛然趴下身子,在英俊少年留血的腹部狠狠吸了几大口;胖子带着一脸满足之意站起身子。 时间过去了大约十分钟,房间中没有一个人在发出一丝反驳的声音。 “看来意见统一了。”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赵鹏残忍道。 第一百二十七章一剑舞长天! “玉衡至尊,去开门吧。” 在赵鹏阴冷的眼神中,玉衡极其不情愿的来到左边墙面,攀上焊接在黑金墙面上的梯子,来到了4号金属门边上。 对于这个将自己双修道侣杀死的所谓年轻至尊,赵鹏当然不会这么轻易的饶恕。 荒不知道玉衡什么时候死,但绝对活不过二十四个小时;这是荒的直觉,他会死在玉衡之后。 伸出不断轻微颤抖的右手,玉衡缓缓抓住金属把手,开始转动。 “咔咔,咔咔。” 慢慢转动了两圈,玉衡一咬牙,猛然向外一拉金属门。 在所有人颤抖的眼神中,金属门纹丝不动。 “拉不开?”玉衡疑惑道。 “轰隆!” 就在这时,整个房间猛然一阵强烈摇晃;所有人全部站立不稳倒在地上,玉衡更是直接从梯子上摔了下来,倒在了满地的血泊中。 “轰隆!” 仿佛世界末日来临,整个房间如同在怒海上漂泊的一片树叶;强烈的摇晃甚至连拥有一拳打死一个人的赵鹏都站立不稳。 “怎么回事?”赵鹏在挣扎中怒吼道。 “我不想死,我还没能吃过一顿饱饭呢!”在血泊中不断翻滚、挣扎的胖子凄厉怒吼道。 紧紧抓着身旁的梯子,荒心中阴沉。 ‘毁灭的前兆么?不,我不应该就这样死去!’他在心中不甘呢喃。 摇晃是那样强烈,好似地表在坍塌,好似世界在毁灭;忽地,所有人心中都冒出一个惊骇而滑稽的念头‘末日来了吗?’ 纵使可以一拳打死一个人,纵使拥有常人不可及的力量,赵鹏却也在这强烈摇晃中摔倒在地,爬不起来。 在毁灭面前,一切都显得那样渺小;在零面前,一切都已无力。 “咣当!” 仿佛一轮骄阳在远处炸开,那种晴天霹雳的巨大响声几可以把一切有形物体震碎。 房间忽地停止晃动,随着强烈巨大的声音似从远处传来,荒脑中猛然一阵剧烈的刺痛。 “啊!” 数声凄厉惨叫声回响在狭窄的房间内,荒双手捂着耳朵,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巨大的声音直接传入耳中,好似深入血液,深入灵魂;他的双眼怒睁,一丝丝血迹从眼睛中弥漫而出,顺着眼角缓缓流下。 脑中霎时一片空白,疼痛几乎到了麻木的地步。 紧紧咬住嘴唇,一块块细碎的血肉不断被尖锐的牙齿咬碎,或掉在地上,或被他不知觉间吞下。 一丝丝血迹不断从耳中流出,渗出荒捂着耳朵双手的指缝,浸染了整个手掌。 一切都平静下来,但每个人都是痛苦的抱着头颅在地上打滚;一阵阵微弱的痛苦呻吟不时回响在狭窄房间内。 与此同时,七罪牢外,汪洋席卷长空,瀚海起伏,波涛汹涌,颗颗星辰悬浮与苍穹之上,充满了雄奇瑰丽的气息。 “传说中过的七罪牢,也不过如此!” 狂笑声中,伴随着隆隆响动,七尊遮天雕像中代表傲慢的路西法,整个身子被犀利剑气拦腰截断,堪比星辰的半截身子,缓缓坠落汪洋,激起万丈巨浪倒卷高天。 汪洋之上,七罪牢前,此时一道修长的身影悬浮虚空,他身穿一袭淡蓝衣衫,如同将蓝天的颜色披在了身上。 此人,赫然正是姬如烟。 此时姬如烟手持蓝烟仙剑,这柄威力绝伦的圣兵如同一块蓝宝石般,激射千万缕蓝芒,照破山河万朵,激荡出的恐怖剑意啸动九天,将苍穹之上的云朵都震散,劈落下颗颗星辰,坠落汪洋。 右手持剑,左右酒壶,猛然仰头灌下一大口烈酒,姬如烟狂笑道:“丰神如玉,醉枕锦绣河山;纵横天下,莫把藏剑江南!” “不愧为荒天帝创造出的仙界,竟让拥有阴阳眼的师弟都深陷其中,看不清棋局!” “也罢,师弟修为虽高,心性却不如那几尊老狐狸,等我带着昆仑离去,世间就再也没有可保护师弟之人。” “我亲爱的师弟,好好体会七罪牢的罪恶吧,到时候我会救你出去;别怪师兄,这也是为了你好!” 姬如烟轻笑,一双如同星辰般明亮的眼睛,似可望穿三界。 他紧紧盯着七罪牢,似可看见,在方才自己随性一击中,轰隆巨响震动连接黑暗虚空的矩形世界;在那矩形世界中,被震晕的荒。 “不管你走到哪里,不管你犯下了多么不可饶恕的错误,只要有师兄在,便可替你扛起这片天!” 轻笑一声,姬如烟四仰八叉的躺在长空之上,似是满足的闭上了双眼;嘴角那抹柔和的笑意,让人心头温暖,那是家人的笑。 又是那个梦,纠缠了荒十几年的梦。 梦中,一切都似从前一般,一模一样,浩土崩塌,天骄死去,代表着力量究极的十大天帝,离开神土,企图寻找让浩土破灭的原因。 “轰隆!” 突然,一声巨响在脑海中炸开,荒双眼猛然睁开,一个懒驴打滚直接跃起,双手迅速交叉放在胸前,同时后背弓起,随时准备给予未知的危险以致命一击。 赵鹏站在房间中央沉默,一双眼睛内不时闪过一丝阴沉;皇小凤背靠在黑金墙面上,一双魅惑众生的丹凤眼直直盯着赵鹏的背影,仇恨、痛苦、解脱、等复杂情绪一一在眼内闪烁。 胖子姬动趴在地上,一双肥厚的舌头像是一条狗一样,不断舔着刺眼的鲜红;天玑的大眼睛似乎从来没有离开过皇小凤,眼睛内的妒忌与疯狂之意看的荒都是一阵心寒。 曾经不可一世的玉衡,微眯着一双眼,眼光不是在皇小凤与天玑之间游走;闪烁的眼神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环顾熟悉狭窄的房间,荒突然发现少了一个人。 那个英俊少年。 “怎么少了一个人?”荒眉头微微皱起,他的心中隐隐有了一丝不妙的感觉。 ‘这么快就出现人吃人的现象了?’他在心中低声呢喃,感到一阵恶心之意。 “不知道,所有人都被神秘的巨响给震昏了,醒来之后就发现他失踪了。”这是玉衡的声音,听起来不是那么确定。 荒的眼神霍然望向了赵鹏。 失去了修为以后,身体素质最好的赵鹏,在昏迷中第一个醒过来的一定是他。 感受这来自荒眼神中的阴沉之意,赵鹏缓缓转过了身子。 “强者,从来不会,也不需要用谎言去欺骗蝼蚁。”赵鹏的话和他的实力一样,拥有压倒性的优势。 缓缓擦去眼角和耳际的血丝,晃了晃发胀的脑袋,荒的神色越来越阴沉。 在昏迷的短短时间内,竟奇怪的少了一具尸体;这意味这什么? 所有人都不说话,但所有人都知道。 要么是英俊少年根本没死,要么是这个房间内有人做了手脚,要么是这片神秘空间还有外人。 第一种根本不可能,也不用去解释,而三种几率太小,只有第二种才符合众人内心一致的想法。 毕竟,人往往会把坏的事情往好的方面想,而‘好事’,却也毁灭了他们。 “玉衡,去开门;失去了修为与灵力,我们已经近二十个小时未进食,这样下去会死的!”赵鹏望着眼前的金属门阴沉道。 没有修为与灵力,这群人便于凡人无异,二十个小时未进食,可以把一个人活活饿死。 玉衡嘴中不知嘟哝了些什么骂人的话语,拖着极不情愿的双腿,慢吞吞的来到了7号金属门前。 这是英俊少年进来的那扇门。 攀上牢牢焊接在黑金墙面上的梯子,玉衡再次来到了仿佛梦魇一般的金属门前。 伸出不断轻微颤抖的手,玉衡颤颤巍巍的抓住了金属把手,开始转动。 “咔咔,咔咔!” 仿佛经过了几个世纪一般漫长,在所有人或恐惧,或平静,或惊慌的各异眼神中,金属把手转动了一圈。 玉衡颤抖的手,越来越厉害;他额头青筋暴起,仿佛这个一个简单的动作,几乎抽空了他体内所有的力量。 盯着缓缓转动的把手,赵鹏的眼角在轻微抽搐。 仿佛很想碾碎这份恐惧,猛然间赵鹏一个大步直接跨到了金属门下。 超过一米九的身高让他直接提着玉衡的衣领,把他拽了下来,狠狠扔到了一边。 “嘭!” 厚实的撞击声再次告诉众人,赵鹏的力量恐怖的不像话。 虽然身体和坚硬的黑金地面来了一次‘亲密’接触,但玉衡并没有一丝一毫愤怒之意。 相反的,还有一丝丝窃喜在神色间,不经意的流露出。 直接原地720度的懒驴打滚,曾经不可一世的年轻至尊,一跃而起,屁颠屁颠的跑到了距离7号金属门最远的一个角落蹲下。 “咔咔!” 手上用力,直接转动一圈把手,甚至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赵鹏就猛然把金属门拉开。 不知是玉衡运气太差,还是金属门忌惮赵鹏的恐怖力量;随着咔咔声,金属门竟被直接拉开。 房间内的所有人,包括荒,都有一种错觉;仿佛曾经最温暖、柔和,似是母亲怀抱般的蓝天在现。 柔和的蓝色光芒从狭小的金属门内射出,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 轻轻闭上眼睛,缓缓吸了一口燥热的空气,荒仿佛嗅到了蓝天的气息,绿草的气息;那是安静而又祥和的气息。 ‘总在不计一切的追寻耀眼的繁华,总想登上那欲望的巅峰,可谁曾认真的看过蓝天,感受绿草?’ ‘原来,不是上天对我们太残忍,而是我们总是忽略,忽略了最美好的,其实就在身边!’ 心中低低呢喃,荒的眼角有一滴清泪划过脸颊。 那是对曾经追寻虚伪繁华的惩罚,那是对消失的蓝天、绿地的祭奠。 每个人的脸上,都或多或少有一些别样的情绪。 或惆怅,或悲伤,或向往,或沉醉。 呆呆的看着视线内的柔和蓝天,半响过后,赵鹏道:“如果前面真的是蓝天,有多少人愿意随我去追寻?” 几乎每个人都是一愣。 这个从出现就好似恶魔一样的男子,竟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尤其是皇小凤,她眼中更是露出了一丝诧异之色。 “我会。”胖子无言呢喃。 “我。”玉衡悲伤道。 “真是蓝天的话,我誓死追随。”天玑轻言。 触摸着那好似真实的蓝天,荒呢喃:“倾尽一切!” 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这一刻的赵鹏,仿佛突然间有了一股力量。 跨着大步,他走向了金属通道。 胖子紧跟其后,玉衡,天玑,皇小凤一一消失在蓝色光芒中。 环顾被鲜血铺满整个地面的房间,荒微微叹息一声,攀上梯子,进入了蓝色通道。 ‘怀念蓝天的颜色,想念绿草的芬芳,茫茫大草原,不知道此生我还有没有机会在亲临你的怀抱!’ 第一百二十八章绝望前夕! 环顾四周,这个房间和先前众人呆过的那个一模一样。 立方体的房间,6道金属门,不同的是,这个房间内散发的却是柔和的蓝色光芒!而且金属门上根本没有序列号。 “咔咔!” 当队伍最后的荒双脚踏在黑金地面上的一刹那,其身后的金属门在咔咔声中直接关闭。 面面相窥,每个人的脸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别样的情绪。 “有没有人发现,刚才通道内的几个神秘数字。”望着不知从何处散发出的柔和蓝光,赵鹏神色阴沉道。 赵鹏话音刚落,除了皇小凤与天玑,其余三人每个人脸上都是露出疑惑之色。 ‘该死,大意了’荒心中暗自咒骂。 刚在他的全部意识,都在回想茫茫大草原的一切,根本没有留意通道内的情况。 在这个充满危机与死亡的地方,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有时候不经意间的一件小事,往往可以救你一命。 “我有一种直觉,这个房间可能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安全。”赵鹏阴沉道,一双浓厚的眉毛紧紧皱在一起。 紧紧咬了咬牙,荒转身攀上焊接在黑金墙面上的梯子,来到了刚才众人进来的那道金属门前。 抓住金属把手,缓缓转动两圈;神色闪烁间荒直接用力一拉。 “咔咔!” 随着刺耳的金属声,金属门被拉开,露出一道仅容一人通行,且不长的通道。 动作敏捷爬到通道内,荒神色猛然间一凛。 在也是以黑金铸成的通道内,此时在荒眼前,正有几个神秘数字。 黑金通道内,一个好似镶嵌在内的透明小屏幕内,正闪烁着几个数字。 “13:05!”荒轻声呢喃,神色间不觉越发阴沉。 在小屏幕的上、下、左、右的位置,各有一个颜色不同的飘逸小字;若不仔细察看,根本发现不了。 上方位置是‘鲜血’两字,散发着淡淡血红色光芒,好似真的是用鲜血雕刻而成;下方是‘蓝天’两字,字体为淡蓝色。 左边位置是‘绿草’两字,淡淡绿色光芒让荒仿佛看见了嫩绿草地;右方位置是‘大地’两字,散发厚实的黄色光芒。 环顾四周,荒突然神色一愣。 在通道的尽头,也是一件一模一样的房间;不过此时的房间并不是先前众人呆过的,散发刺眼白光的房间,此时的房间内,正透漏着一丝丝好似鲜血一般的红光。 透过狭窄的通道,荒神色凝重的望着散发红光的房间。 一丝极其危险的感觉瞬间浮现在他心间,让他神色猛然一凛。 这个房间,好似炼狱一般;好似被鲜血所染红,一种来自直觉的呼唤告诉荒,立刻离开。 “咔咔!” 在荒双脚踏上黑金地面的瞬间,房间内好似有什么超级感应器在操纵一般,身后的金属痛到在咔咔声中直接关闭。 环顾四周,胖子正在来来回回不断走动,一声声咕咕声不时从其肚子中发出,不断摸着干裂的嘴唇,其神色间已现暴虐之色;他饿的受不了了。 玉衡此时正蹲坐在墙角,闭目养神;一只手捂在嘴唇上;此时房间内依然燥热,掌心却是人体最容易出汗的位置之一,这样可以充分缓解嘴唇的干裂。 天玑此时正站着身子,背靠在黑金墙面上,在其头顶有一扇金属门。 黑金是目前人类已知最为坚硬的金属,不仅坚硬,更有散热与耐热的功能;此时房间虽然燥热,但黑金墙面却还是冰冷。 而且黑金墙面正中的金属门并不是完全封闭,仍有一丝丝缝隙存在;在这个地方,不时有一丝丝不被人察觉的冷气窜入。 这个女孩,很是聪明。 拥有恐怖力量的赵鹏却明显不把这份燥热放在眼里,直到现在,他的嘴唇仍然丰润有则,脸色红润,没有一丝一毫的疲惫。 而在赵鹏身后的皇小凤却颇为奇怪。 她既没有选择玉衡的方法,也没有采取天玑的方式;就这样,她直直站在赵鹏的身后,一双魅惑众生的丹凤眼紧紧盯着身前的赵鹏。 无奈,痛恨,解脱,后悔等复杂神色一一在其眼内闪过。 “有什么发现?”看到荒回来,赵鹏神色阴沉间问道。 心中虽然想的是把观察到的一切全部说出来,但张口却是变了味。 “没什么发现!”荒神色阴沉道。 看着荒平静而疲惫的眼神,赵鹏重重冷哼一声道:“废物。” “唉,人们都说人性美,人性美,我只觉得性很美,至于人么。”荒讥嘲一笑,道:“狗屎一堆。” “你说什么?”赵鹏双眼一凛,满脸杀气的盯着荒:“你想去见上帝了嘛?废物?” 没有理会赵鹏恶毒的咒骂,荒径直走到黑金墙角,一屁股坐了下去。 “咕嘟!” 狠狠吞了一口不知存不存在的唾液,荒直感觉此时的嗓子似在着火一般的疼痛。 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刺骨的疼痛让他猛然倒吸一口燥热的空气;一条条细细的裂痕几乎把他整个嘴唇毁的触目惊心。 嘴唇的裂痕中,已不再有鲜血流出。 荒现在突然为自己当初舔舐的那几口血液,有了一丝悔意。 血液中有盐分,喝了只会让人更加快速的脱水,然后死亡。 如果不是舔舐了那几口血液,荒几乎可以断定,现在的嘴唇干裂程度,应该是再过三个小时以后的摸样。 “咕咕!” 又是一声奇异的响声回荡在狭窄的房间内,捂着肚子的胖子停止了来回走动;一双充满暴虐的双眼中,露出一丝狠辣之色。 “妈的,我可以接受任何死亡方式,但绝不接受饿死。”猛然间狂吼一声,胖子跨着大步向先前进来的金属门走去。 “你要干什么?”赵鹏阴沉道。 “我要填饱肚子,我要吃人,我管不了那么多了。”胖子冲着赵鹏怒吼道,被饥饿控制的他,甚至早已将赵鹏恐怖的力量抛到了九霄云外。 “妈的,那具尸体早就消失了,你个猪脑子。”对敢于挑战自己的胖子,赵鹏并无出手迹象,只是在竭斯底里的疯狂咆哮。 胖子双眼布满血丝,嘴唇干裂,步伐散乱的向着金属门走去。 “我不管,我不管,尸体不再了还有鲜血,就算饿死了,我也要畅饮一番。”双眼迷离的胖子,早已到了意识散乱的奔溃边缘。 “那样只会加速你的死亡。”赵鹏不断咆哮着,却没有出手;好似要将心中的饥饿感通过咆哮来宣泄出去。 跨步的胖子在赵鹏这句话下,猛然停住了脚步。 “嘿嘿,嘿嘿,哈哈!” 他近乎臃肿的身体无意识的抖动着,嘴中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死亡?如果说死亡是一种解脱,那我选择做一个亡魂,孤寂的徘徊在冰冷漆黑的深渊!” “你也说过,生存在这个世上的人们,每个人都会接受上天的惩罚,这是我们犯下的罪过;不能回避,只能死亡。”惨然一笑,胖子毫无回头之意的攀上了梯子,转动两圈金属把手,拉开了金属门。 面对胖子的行为,赵鹏只能无力叹息一声。 直到这个时候,荒才发现了异常。 似乎,没有血红色光芒射进这个房间内。 为什么?为什么在白色房间的时候,赵鹏拉开金属门的时候,这个房间内的蓝色光芒会射进白色房间? 望着费力钻进通道内的胖子,脑海中隔壁红色房间内的那种极其危险的感觉,再次浮现心头。 荒多想告诉胖子,隔壁的房间已经不再是代表安全的白色。 荒多想告诉胖子,那个红色房间内的强烈危机感。 可是,纵使内心很想救这个看起来只是贪食,内心还存有几分良知的胖子;但他的身体,却是从来没有挪动过那怕一下。 饥饿有多么可怕?没人知道。 ‘现在的我,只是一条饥饿的饿犬而已’心中自嘲一笑,荒双眼冷漠的看着缓缓关上的金属门。 金属门关上,那只能证明胖子已经回到了隔壁那个,早已不是充满祥和的白色房间。 刺眼的血红,等待他的是什么? “咔咔!” 随着金属门的无情关闭,房间内的所有人都知道,胖子已经到了另外一间房间。 房间内的气氛压抑而沉闷,没有人说一句话,没有人发出一点声音;就这样,在这死一般的沉寂中,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 无法抗拒的东西是什么?是毁灭世界的力量?不,是不管你有多强的力量,纵使足以毁灭或是创造世界的力量,都无法阻止时间的流逝。 ‘三十,三十一,三十二,,,!’蹲坐在墙角的荒双眼闪烁,心中不断低声呢喃。 ‘五十,五十一,五十二,,,!’随着数字的逐渐增加,心中的声音已在不可抑制的颤抖。 ‘五十七,五十八,五十九!’掌心已渗出荒都没有察觉的冷汗。 ‘六十!’猛然睁开双眼,荒的身体忽地一阵僵硬。 “啊!”猛然,一阵绝望的惨叫,划破了地狱! 第一百二十九章罪恶深渊! “啊!” 一声凄厉到极致的惨叫从隔壁房间发出,随着急促的咔咔声,这个房间的金属门被猛然拉开。 所有人都是目光惊异的望向被打开的金属门。 “啊!” 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仿佛深入人的灵魂,带起一阵不可压制的悸动。 “啪!” 一只沾满血液的手攀在了金属门的边沿上,一阵阵腐烂的恶臭味从金属痛到内传来,让人闻之欲呕。 “啊!” 这一次的惨叫不是来源于痛苦,而是来源于恐惧。 这道声音的主人是青龙家族的年轻至尊,曾经的天骄,天玑。 只见她此刻一双大眼睛目眦尽裂,双手捂着遮住面部的轻纱,恐惧让她的娇躯在无意识的颤抖。 一个硕大的头颅僵硬的从通道内伸出。 看到这个头颅的刹那,几乎所有人,包括赵鹏都是倒吸一口冷气。 这个头颅硕大,很明显是属于胖子的;但此刻这个头颅却是让人一眼望去不觉脊背发麻,寒毛倒竖。 头颅被不知名的液体腐蚀,一块块碎肉不时从脸上掉落;两颗连接着血管的眼珠早已脱落眼眶,就这样在半空中不断摇摆。 一口失去了嘴唇的森森牙齿闪烁着冰冷寒光,仿佛择人而噬的野兽。 “救,,,救救,,,救救我!” 被不知名液体腐蚀成这样的胖子竟然还没有死,一段含糊不清的话语从其森森白齿中发出,让人闻之不觉心寒。 看着通道内那个被腐烂的好似恶鬼一样的头颅,荒双眼闪烁间,直接来到金属门下方,双手紧紧抓住金属门把手,狠狠往上一推。 “咔咔!” 随着金属门在刹那关闭,胖子的那颗头颅瞬间被金属门挤压;或许是不知名液体的腐蚀力度太大,还是金属门的力量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啪!” 就这样,一个被腐蚀的看不清容貌的头颅,就这样被金属门夹断,滚落在了地面上。 一丝丝血迹,此时才顺着金属门的缝隙渗透了出来;沿着光滑、幽冷的黑金墙面流下,一直流到了荒脚下;却好似不愿离开一般,鲜血流动的轨迹慢慢环绕着荒。 时间不长,鲜血便在荒脚下形成一片小血泊。 眼角微微抽搐,脸色苍白的荒看着这些好似有了灵智一般的血液,突然间心头一震悸动。 颤抖的抬起脚,他慢慢远离了那片血泊。 一步,一个血印;那样的触目惊心。 所有人都沉默着,没有一个人说话;诡异的寂静中,一丝丝未知的危险却在毫无征兆之下靠近着众人。 “啪!” 一个跨动的脚步声终于打破了诡异的寂静,缓缓来到血泊前,玉衡眼中露出一抹饥渴之色。 猛然俯下身子,他像是一条饿犬一般,伸出长长的舌头,直接趴在了血泊中。 “咕嘟!”“咕嘟!” 在死亡面前,曾经不可一世的狂傲天骄,玉衡,成为了胖子;开始饮血。 一口一口的喝下鲜血,玉衡脸上露出满足之色。 刺眼的鲜红把他整张脸浸染的像是一个魔鬼,配上他脸上那副满足之意,让人一看望去不觉毛骨悚然。 没有人去阻止他,阻止他这种更加快速的跨向死亡的自残行为。 因为他们,也很渴;虽然知道终究要去面对死亡;但心中却总是有一种叫做希望的飘渺之物在提醒他们;他们还是人。 人,不能去做这种事。 只是,历史证明,来自身体的摧残往往会比虚无的飘渺之物更加强大。 首先,荒便忍受不了。 慢慢跪倒在血泊前,捧起一把血水,看着满手的刺眼血红,荒微微惊异。 ‘这血,竟然这么多?’ 抛下内心可笑、滑稽的想法,他猛然把血送到了嘴里。 一种淡淡的咸味充斥唇间,一种叫做‘希望’的可笑东西,随着荒的吞咽,被他送往了罪恶深渊。 在死亡面前,大脑已经不允许道德,正义,良知等东西在出现作祟;那样,只能加速大脑主人的死亡。 只有残忍,只有狼一样的残忍;只有忍耐,狗一样吃屎的忍耐,才能活下去。 看着在地上不断舔舐着鲜血的荒与玉衡两人,天玑吞了一口唾液。 缓缓跨动的脚步上证明,又有一人加入了饮血行动。 天玑,曾经可笑的年轻至尊,再也忍不住了。 时间过去良久,鲜血已被这三人喝完。 天玑站起身子,重新背靠在黑金墙面上,依靠黑金的冰冷来缓解燥热。 而荒和玉衡却好像一条蜥蜴一样,四肢全部趴在地上,伸着一双长长的舌头,不断舔舐着一丝丝仅存的血迹。 “恶心的东西!”看着荒与玉衡,皇小凤白皙的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厌恶之色。 ‘不行,血液只会加快我的死亡速度;我需要饱餐一顿;静心布置的局,怎么可以毁在没有力气上!’荒心中呢喃,站起身来,直接来到了仍然流着鲜血的金属门前。 “咔咔!” 随着金属把手转动了两圈,荒直接用力拉开了金属门。 通道内传来浓浓的血腥味,拽着无头尸体的衣领,荒面无表情间,直接把重达二百五的尸体拉了出来。 “嘭!” 一声巨响,胖子无头的尸体直接重重摔落在了黑金地面上;或许是由于剧烈震动,一股鲜血直接从断裂的头颈出喷射而出,溅了皇小凤一身。 “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似能刺破人的耳膜,双眼喷火的看着面无表情的荒,皇小凤不断揉搓着衣服上的斑斑血迹。 揉搓是那样的用力,纵使无济于事,她却依旧不罢休;好似要将衣服揉成碎片。 “你想干什么?”或许是由于饥饿,或许是对未知危险的恐惧,身为‘强者’的赵鹏竟问了一个让荒感觉十分滑稽的问题。 皮笑肉不笑的盯着神色不善的赵鹏,荒冷漠道:“一个男人,能对一个赤裸的女人做什么?” “嘭!” 荒根本没有看清赵鹏是怎样出手的,只感觉一阵微风吹过,他重达120斤的身体便已向后飞了起来。 一口鲜血从他口中狂喷而出,划过蓝色空间,摔落冰冷地面。 “嘭!” 直接撞击在黑金墙面上,一口酝酿已久的鲜血再次狂飙而出。 晃了晃发胀的脑袋,不顾胸口剧烈疼痛,荒挣扎的想要站起来。 “快走!” 就在荒挣扎中想要站起来时,赵鹏猛然暴喝一声,身子化作一片狂风,已然向着距离最近的金属门狂奔而去。 不顾胸口剧烈疼痛,荒艰难的睁开眼睛。 只见此时赵鹏正扛着胖子的无头尸体,像是一阵狂风一般,只在转眼便已临近一道金属门前。 “咔咔!” 迅速转动两圈把手,将近一米九的身高让他甚至不需用攀爬梯子。 “咔!” 金属门被拉开,一道柔和的绿色光芒从通道内散发而出。 赵鹏抓着胖子无头尸体的衣领和大腿,一个用力,尸体划过一条优美的直线,直直从金属通道内穿过;随着嘭的一声,落在了隔壁房间。 脚下用力,一个漂亮的鱼跃龙门,赵鹏的身体便消失在了这个房间内。 在其身后,玉衡,天玑,皇小凤像是疯了一般,争先恐后的向着金属门涌去。 转眼之间便消失的一干二净。 “妈的!” 暗自咒骂一声,荒摇摇晃晃的向着金属门走去;只是步伐凌乱,显然受了不轻的伤。 “咔!”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极其细微的声音传入荒耳中,如果不是曾经修为高达四重岳,荒根本听不到这丝声音。 一股极其危险的感觉,瞬间让荒额头渗出冷汗,脊背更是寒毛炸竖;一种近乎于本能的声音在他心中狂喊,立刻离开。 这一刻的荒仿佛吃了撒尿牛丸,身上的伤更像是装出来一般。 距离金属门将近四米的距离,被他一个箭步缩短;一个漂亮的助冲,在一个比赵鹏更完美的鱼跃龙门,荒的身体瞬间窜入了金属通道。 “铮!” 一声声金属摩擦声传入耳朵,已处于金属通道内的荒回头一看。 只见原本光滑的黑金墙面上突然露出一个个指甲盖大小的黑洞,黑洞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整个墙面。 每个黑洞都是一模一样,好似世间最完美的艺术。 “铮!” 在一次奇异的金属摩擦声,整个房间,六个墙面都裂开的黑洞内,一根根越长一米的金属细针,带着荒不能理解的急速,瞬间从房间中央穿过。 上方的金属细针,在穿过房间之后,完美无缺的进入了下方的黑洞;左边的进入了右边黑洞,前边的进入后边黑洞。 这是艺术,无可挑剔的艺术。 随着胖子的头颅被细针穿的千疮百孔,墙面上的黑洞慢慢收缩,只在刹那,便在黑金墙面上不留一点痕迹。 顾不上在看一眼胖子那恐怖的头颅,荒头皮发麻的离开了金属通道。 “啪!” 一双做工极佳的黑色鞋子踏在了地面上,满头散乱的白发如同疯子;望着房间中站成一排,齐齐向自己望来的四人,荒再次感到了一种极其强烈的危险感觉;甚至比在蓝色房间内更让他心惊。 “你们想干什么?”荒阴沉道。 赵鹏,天玑,玉衡,皇小凤四人互相看了看,并没有说话,只是就此分散开来;谁也不理谁,好像刚才那一个个直勾勾盯着荒的眼神,只是一个吓唬好朋友的恶作剧。 ‘暴露了太多实力么?’荒心中呢喃,一双微眯的小眼中,闪烁着不为人知的光芒。 环顾四周,荒开始观察这个房间的结构。 第一百三十章死亡瞬间! 上、下、左、右、前、后、六个方向,黑金墙面正中间的金属门,同样的金属把手;不同的是这次房间中的光芒,是绿色。 暂时还没有危险的感觉笼罩荒。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们所处的地方,应该是一个立方体的巨大空间。”在压抑的沉默中,赵鹏开口道。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能活到现在的人都是聪明人,不可能看不出这一点。 “一个巨大的立方体空间,又被切割成无数个小型立方体,每个立方体的房间内,都有各式各样的机关。”皇小凤双眼微闪,接着补充道。 沉思半响,天玑开口道:“散发白色光芒的房间为安全,红色房间内的机关,应该是每隔一分钟发动一次,蓝色房间为半个小时。” “我讨厌应该。”赵鹏神色不善道。 没有理会赵鹏的怒气,天玑把目光放到了玉衡身上。 看着天玑已经破烂的衣服内,露出诱人的雪白,玉衡狠狠吞了一口唾液,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鲜血,蓝天,绿草,大地应该是房间内各种颜色的称呼。” “蓝色房间内为蓝天,机关每隔半小时发动一次,鲜血为红色房间,每隔一分钟发动一次;按照我的推测,应该是先有蓝天,在有大地,有了大地才有绿草,绿草养活了生命,所以有了鲜血。” “蓝天,大地,绿草,鲜血;如果蓝天有半个小时的安全时间,鲜血为一分钟,那个绿草,应该是十分钟。”玉衡细致分析道,一张饿的苍白的脸上明显流露出一丝傲然之色。 “黑脸,你发现了什么?”听闻三人的分析,赵鹏把身子转向了荒。 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荒支支吾吾道:“我,,我,,我发现,,我发现我饿了。” 眼角微微抽搐,忍住一拳打死荒的冲动,赵鹏道:“玉衡的分析应该没错,但通道内,那个小屏幕里的时间又该作何解释?” “而且,我觉得我们刚刚进入房间时的序列号,应该没有那么简单。”摸着下巴,赵鹏的双眉紧紧皱在了一起。 “十分钟快到了!”玉衡双眼露出惊慌之色,提醒道。 “哎,走吧!”扛着胖子的无头尸体,赵鹏拉开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扇金属门。 “咔咔!” 金属门被拉开,却没有预想中的光芒射进来。 “红色房间,不用进了。”攀上梯子向金属通道尽头的房间望了一眼,赵鹏神色阴沉道。 “咔咔!” 金属门再次被拉开。 “红色房间!”玉衡颓废道。 “红色房间!”皇小凤颤抖。 “红色房间!”天玑的额头已隐隐渗出了冷汗。 “前、后、左、右都是红色房间,如果我们选择进入,只有一分钟的逃跑时间,如果够幸运,可能会有四个人逃出去。”赵鹏叹息道。 这句话,如同在平静的水中扔下一颗石子,泛起一圈圈涟漪。 没有人会接受死亡,弱者不会,强者不会。 几乎下意识的,皇小凤,天玑,玉衡,赵鹏四个人的眼神,同时望向了荒。 “我拒绝!”荒神色残忍道:“如果选择牺牲我,我会至少拉上三个垫背的!” 荒布满血丝的双眼,盯住了赵鹏,道:“也可以拉上一个。” 房间内,再也没有了声音,时间久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 流逝的东西,总会让人感到可怕。 半响,像是想起了什么,赵鹏猛然跨着大步向着荒走来。 “你要干什么!”荒神色阴沉间,猛然倒退在墙角,双手交叉在胸前,脊背弓起,随时准备给予赵鹏致命一击。 虽然这有点可笑。 “啪!” 又是一大步,赵鹏望着荒的眼神,露出一丝残忍之色。 冷汗,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布满荒全身;纵使曾经为一代天骄,打个喷嚏都能把赵鹏熏死的他,也明白,在此刻赵鹏的眼里,他连一只蚂蚁都算不上。 “啪!” 一双厚实的脚,踏在了荒身前。 赵鹏的神色,残忍而无情。 “八分钟了。”身后响起玉衡似夺命一般的声音。 在荒猛然缩小的瞳孔中,赵鹏缓缓抬起了一只手。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寂静的空间。 冷汗,一滴一滴自荒鬓角流下,原本散乱的白发被冷汗浸湿,一缕一缕贴在了额头,看起来狼狈不堪。 眼角微微抽搐,虽然很想看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在干什么,可大脑虽下了指令,但脖子却僵硬的转不过来。 两边嘴角微微上翘,赵鹏露出一个带着点戏虐的笑容,道:“去看看上边的金属门。” 拿回放在荒肩膀上的手,赵鹏径直来到了房间中央。 或许是由于对未知的恐惧,所有人竟都忘了这个房间其实是由六扇金属门的。 动作僵硬的攀上梯子,像是一只壁虎一样;荒手脚并用的爬到了房子的顶部。 伸出手,艰难的转动了两圈把手,狠狠一拉,金属门伴随着刺耳的声音打开。 没有光芒透出,房间内一片血红。 所有人的希望再次被无情的血红扑灭。 来到地面,荒深深呼了几口燥热的空气;肚子中的空虚让他近乎发疯。 “最后一个机会了!”站在地面金属门边上,赵鹏环顾四周所有人,神色阴沉道。 几乎每个人,都在心中暗自祈祷;几乎每个人,从来没像今天这样讨厌过红色。 纵使他们身体中全部是那样的东西,那样的血红。 “九分钟!”玉衡的声音已经在颤抖。 双眼中闪过没人察觉的神秘光芒,赵鹏蹲下身子,伸出一只手,缓缓抓住了金属把手。 “咔咔!” 金属把手转动了一拳,却好似用尽了赵鹏所有力气;他双拳紧握,拳头上青筋暴起,张开的大口中不断呼吸着燥热的空气;一口,一口! “咔咔!” 金属把手转动了两圈,所有人的身体都在不受控制的颤抖。 “九分十五秒!” 玉衡的声音如同死神一般,似随时都会收割这群人残弱不堪的生命。 每个人的身体都在颤抖,不知从何处渗出来的冷汗几乎浸湿了每个人的衣服。 散乱的头发,肮脏的面孔,布满血丝的双眼,疲惫不堪的萎靡精神;这是每个人几乎全部相同的一切。 在所有人都变得沉重的呼吸声中,赵鹏缺没有拉开金属门。 “你在干什么?”玉衡首先发现了异常,狂吼一声,他便向着房间中央蹲下的赵鹏狂奔而去。 一股死亡的阴影笼罩了所有人。 “嘭!”“咔!” 两个声音几乎是同一时间响起。 一拳把玉衡打的倒飞而回,横飞的身体挡住了想要前进的荒,皇小凤,天玑身前。 一把拉开金属门,赵鹏一手拽过地上胖子的无头尸体,纵身跳进了金属门。 “九分五十秒!” 柔和的蓝色光芒映照出赵鹏那张恶魔一样的脸,微微上翘的嘴角代表着胜利者的微笑;五个代表死亡的字,让每个人的神经都在刹那间绷紧。 “蓝色房间!” 一声狂吼,摔倒在地的玉衡一个鱼跃翻起身子,向着不远处的金属门狂奔而去。 身后,荒,皇小凤,天玑,全部血红着一双眼,像是发疯的精神病一般,像是闻见了可口大便一样的饿犬,争先恐后的向着金属门狂奔而去。 可是,狭窄的金属门只能容纳一个人的进出。 “九分五十五秒!” 下方蓝色房间中,又传来赵鹏毫不掩饰的放肆笑声。 “不,我不想死!”几乎是连滚带爬的,玉衡手脚并用的爬到了金属门边。 双眼露出浓浓的喜悦之色,玉衡甚至不在意下方就是七米的高空,直接就把头向着金属通道内伸了进去。 可是,仅仅是伸了进去,他的身体就停在了半空。 在他的身后,是天玑一双无情的手。 这一刻,像是心有灵犀一般;队伍最后的荒猛然一跃,瞬间来到皇小凤身边,伸出双手,紧紧抱住了那让人为之鼻血四溅的身体。 同样的,皇小凤也伸出白皙的双手,紧紧勒住了天玑的脖子;而天玑,也紧紧抓住了玉衡好似倒立一般的双腿。 就这样,所有人都像是商量过一般,一个抓着一个,那样的团结,那样的默契。 紧紧闭上眼睛,四人已在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靠,没死?”下方蓝色房间中,传出赵鹏不甘的怒骂声。 这道声音,唤醒了等待死亡的四人。 赶忙松开抱着柔嫩身躯的双手,荒狂奔到玉衡身边,对着那个倒立身体的裤裆位置,狠狠一踹。 “啊!” 狠狠踹向玉衡的裤裆位置,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玉衡直直从近七米高的高空摔落。 “嘭!” 随着巨大厚实的落地声,荒仿佛觉得整个房间都是一阵轻微的摇晃。 没有理会天玑与皇小凤闪烁的眼神,荒攀入了金属通道内。 ‘13:50!’看着金属通达内,那个闪烁白色光芒的小屏幕,荒心中闪过一抹极其不舒服的感觉。 仅仅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有一个人死亡。 攀着焊接在黑金墙面上的梯子,荒来到了地面上。 天玑与皇小凤也一前一后的下来。 第一百三十一章什么味道? 环顾四周,这是一个散发蓝色光芒的房间;荒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起码还有半个小时的安全时间。 “咳咳!” 玉衡脸色扭曲的咳嗽着,一丝丝血迹不断从嘴角溢出。 看着荒,天玑,皇小凤明显不善的眼神,赵鹏眼中神色微闪,跨步来到玉衡身边,直接一脚踏在了其肚子上。 “扑哧!” 赵鹏的力量绝对超出了人们的想象;随着一道血箭似喷泉一般溅射出两米的高度,玉衡的神色彻底萎靡了下去。 这尊曾经狂妄到不可一世,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的所谓年轻至尊,此刻被原先不屑看上一眼的赵鹏,一脚踏在肚子上,承受着难以想象的折磨。 “妈的,什么狗屁分析,敢骗老子!”赵鹏神色残忍的说道。 抓着玉衡的衣襟,赵鹏直接把他提了起来。 “说话啊天才,你的分析为什么是错误的!”不断摇晃这玉衡的身体,赵鹏吐沫喷了玉衡一脸。 “啪!” 就在这时,一声极其轻微的声音缓缓回荡与狭窄的房间内。 玉衡身上的一件东西在赵鹏堪称恐怖的摇晃中掉落。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件神秘东西吸引住。 赵鹏的眼中露出平淡之色,皇小凤眼神平静,天玑只是淡淡扫了一眼,便不在看去。 只有荒,看着那件神秘物体,眼中露出浓浓的贪婪之色。 ‘水道,水之刃!’六个飘逸大字像是美味的食物一般,深深的吸引住了荒的目光。 “只是一卷垃圾水道卷轴而已,至于把你的贪婪毫无掩饰的流露出来么?”看着荒眼中让人心惊的贪婪之色,赵鹏神色不悦道。 这是一个圆筒形的卷轴,六个血红色大字散发这淡淡红光,仿佛散发致命诱惑力。 “可不可以,,,!”荒话还没有说完,神色却是陡然间阴沉了下去。 缓缓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卷轴,赵鹏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道:“不可以。” “嘭!”随手把已经昏迷的玉衡扔到一旁,赵鹏扛起胖子的无头尸体,向着一闪金属门走去。 “咔咔!” 转动了两圈把手,猛然一把拉开金属门,一道淡淡的黄色光芒射进了房间内。 光芒很淡,视力稍微不好的人可能根本发现不了。 双眉紧紧皱在一起,数年浴血厮杀的强烈直觉告诉赵鹏,这件房子不是那么安全。 “黑脸,把玉衡给我扔到里面。”赵鹏头也不回的命令道。 神色微闪,皇小凤开口道:“一具尸体,可能不够我们吃。” 这句话让赵鹏的身体忽地一阵轻颤;僵硬的转过身子,赵鹏神色残忍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这不是作为强者应该问的愚蠢问题。”或许是赵鹏刚才的做法激怒了所有人,连天玑都站出来,毫无保留的出言反击。 “你一直扛着这具尸体想要做什么?不会是锻炼身体吧?” “鹏哥真是好雅兴。”荒皮笑肉不笑的讽刺道。 “之所以到了现在还不杀你们,是因为我始终证明不了一件事;可是也别认为强者都是没有脾气的老虎。” “记住,我是曾经数次徘徊在生死边缘的饿虎,而不是动物园供你们这些可恶人来观赏的退化猫。”赵鹏的声音平淡而威严。 良久,荒紧握的双拳缓缓松开,强行压下心中滔天的杀机,荒来到玉衡的身边。 一把提起玉衡的身体,来到金属门前,一个完美的鱼跃龙门,虽然这次跃的不是自己,但不论从力量还是姿势来看,都是近于完美。 “嘭!” 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玉衡成功不费力气的‘穿越’去了隔壁房间。 “关上金属门,如果不关上的话,机关不会启动。”赵鹏冷漠道。 荒心神一动,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发现这点。 “咔咔!” 缓缓关上金属门,荒秃废坐到了墙角,闭上双眼开始恢复所剩不多的体力。 “嘭!” 扔下肩膀上胖子的无头尸体,赵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谁有刀!”冷漠的声音让荒的声音猛地一颤。 “铮!” 一把闪烁淡淡寒芒的匕首径直刺在了赵鹏身前的地面上;强大的力量让刀柄仍在颤动不已。 这把匕首,正是先前从3号序列金属门内射出的匕首,也是皇小凤用于偷袭赵鹏的匕首。 匕首上至今还有深褐色的血迹。 看看匕首,在看看皇小凤白皙的双手,荒双眼中猛然露出滔天惊恐之色。 一瞬间,心头的一切迷惑在这把匕首面前似乎迎刃而解。 ‘原来如此,装的不错!’心中低声呢喃,荒嘴角勾勒出一丝谁也没发现的阴森笑容。 ‘所有人,都要死;只有我会活着!’心中狂笑不已的荒,在一声轻微的响声中,戛然而止。 一把拔出插在地上的匕首,装逼似的让匕首在手中来回飞舞了几圈,赵鹏的神色渐渐凝重。 “扑哧!” 三下五除二,四下六除三的撕去胖子身上的衣服,握紧手中的匕首,赵鹏开始了一场‘罪恶艺术’ 首先,匕首从胖子无头尸体脖颈断裂处刺入,没有刺得很深,只是一层薄薄的皮。 然后握着匕首,赵鹏一路向下,一直到了尸体的下体处。 眼中露出一丝滑稽之色,看着胖子尸体的下体,赵鹏沉默中咒骂了一句:“真他妈的豆芽菜。” 紧紧握住胖子下体,猛然一刀下去;荒发现自己的老二都是忽地一阵不规律的跳动。 “啪!” 一条‘小虫子’被扔到了荒身前,狠狠吞了一口不知存不存在的唾液,荒紧紧捂住了裤裆。 一丝丝血丝顺着被匕首割开的伤口渗了出来,深深吸了一口燥热的空气,双手放在尸体肚子中央的位置,赵鹏狠狠一用力。 “扑哧!” 赵鹏的力量有多恐怖,荒在一次领教。 看着不断被赵鹏割掉,然后扔出来的花花绿绿的肠子,荒的眼角都在不自主的轻微抽搐。 心脏,肝,胃,,,胖子尸体的五脏六腑都被赵鹏胡乱的仍在了地上,燥热的空气让这些深藏尸体内的器官已经开始散发恶臭味。 “哇!” 一声不适时的声音响起,天玑猛然趴在地上呕吐了起来。 但能吐出什么? 皇小凤脸色苍白的望着头顶的房顶,不去看这些血腥的画面。 只有荒,双眼露出狼一样的光芒,望着已被赵鹏处理好的尸体。 隐隐的,还有一丝惧意与贪婪之色残存神色间。 ‘水道卷轴我要定了’狠狠一咬牙,荒在心中发下了一个贪婪的誓言。 “啪!” 割下一块血红色的肉块,赵鹏扔到了荒身前。 “咕嘟!” 狠狠吞了一口不知存不存在的唾液,荒伸出一只手,颤颤巍巍的捡起了那块血红色的肉块。 刺鼻的血腥味在狂野的饥饿面前,似乎再也无法猖獗;眼中露出狠辣之色,荒猛然把肉块送进了嘴里。 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不知道胖子会不会怪罪自己。 狠狠一咬舌头,刺骨的疼痛让整个舌头瞬间麻木;可纵使是这样的自残行为,仍阻止不了一丝丝难言的腥味传入大脑。 滑滑的,粘粘的,腥味很重,还带着血的咸味。 “哇!” 猛然一口把嘴中嚼到一半的血肉块吐出,荒像是一个失去了心爱玩具的孩童一般。 泪水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不受控制的划过脸颊;痛苦的把头埋在双膝之间,他嚎啕大哭。 像是失去了心爱玩具的孩童一般,像是收了委屈等待母亲安慰的少年;他嚎啕大哭,没有一丝一毫的掩饰。 “嘿嘿,嘿嘿!” 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荒抬起埋在双膝之间的脸,伸出颤抖的手,又一次捡起了地上的血肉块。 “这是蛋糕,蛋糕,蛋糕啊荒!”脸上露出神经质的疯狂笑意,荒猛然把肉块塞进了嘴里。 “哇!” 他在一次哭出声来,但却没有吐出嘴里的肉块;而是狠狠的咬了下去。 不等肉块完全嚼碎,他就迫不及待的咽了下去。 “嘿嘿,嘿嘿,美味的蛋糕;小鹏子,再来一块!”嘴角还挂着刺眼的血肉块,荒露出满嘴带血的牙齿笑道。 狠狠往嘴中送了一块血肉块,赵鹏缓缓嚼着,闭上的双眼中露出满足之色。 “嘿嘿,生存在这个肮脏世界,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吃的;比起吃屎,这个可要好得多!”嘴中发出冷笑声,赵鹏割下一大块肉块,扔给了荒。 咽下嘴中的肉块,赵鹏阴森的双眼望着墙角的天玑与皇小凤两人,道:“下一次进食将是一天以后的事情!” “啪!”“啪!” 两块血肉块扔在了天玑与皇小凤脚下;刺眼的血红是那样的肮脏,可在这个充满罪恶与饥饿的房间内,却散发这致命诱惑。 脸上表情变了在变,最终在一声无奈的叹息中,皇小凤颤颤巍巍的捡起了地上的血肉块,双眼含泪的送到了嘴中。 那张原本完美的脸,扭曲到不成样子;似是一个狰狞狂笑的恶魔。 “上帝,请宽恕我的罪过,如果我制造了错误,请拯救我的灵魂!”天玑双手合十,默默呢喃了几声,同样似无奈的捡起了地上的血肉块,带着眼角几滴晶莹的泪珠,把血肉块送进了最终。 “嘿嘿,上帝?上帝在很早以前就离开这片肮脏的土地了。”嚼着嘴中腥臭味浓重的血肉块,荒脸上带着晶莹的泪滴,笑着讽刺道。 虽在流泪,脸上却带着神经质的笑容;这一刻的荒,让人看不懂摸不透。 流泪,是为了赎罪;而笑容,只是因为还活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蓝色光芒的房间内只剩下了咀嚼食物发出的声音。 或许这四个人都不曾想过,某一天,某一刻,连嚼碎食物的声音都会变的这么难听,这么恶心。 “咔咔!” 就在四人玩命撕咬嘴中的血肉块时,一声轻微的声响从隔壁房间内缓缓传出。 第一百三十二章支点! “啊!” 一声凄厉的嘶吼似能震碎人的耳膜,这道极其痛苦的声音来自曾经狂傲到不可一世的玉衡真君。 “十五分钟。”赵鹏露出满嘴带血的牙齿笑道。 “鲜血代表红色房间,机关每隔一分钟发动一次;大地代表黄色房间,机关每隔十五分钟发动一次;蓝天为蓝色房间,半小时发动一次。” “如果我没猜错,绿草代表的绿色房间,机关应该是一个小时发动一次,白色房间为光明,永久性安全。”赵鹏摸着下巴冷漠道。 “哧哧,哧哧!” 就在这是,一声声肉块被切碎的恐怖声音传入四人耳中;锋利的刀刃摩擦声甚至传到了这间房子。 “尸体被切碎了,没有机会了,走吧。”扛起只剩下两条大腿的胖子尸体,不顾流淌满身的鲜血,赵鹏跨步来到一扇金属门前。 “咔咔!” 转动两圈把手,直接用力拉下金属门;一道比蓝色光芒更凝实的绿色光芒映入众人眼帘。 “运气不错,可以休息一个小时。”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赵鹏扛着两条滴血的大腿钻进了金属通道内。 猛然咽下嘴里被嚼的细碎的血肉块,荒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紧跟着进入了金属通道。 在荒身后,天玑,皇小凤一一进入。 ‘14:15!’看着金属通道内的时间,荒心中再次阴沉起来。 与此同时,玉衡所在的房间,那个散发黄色光芒的房间内。 无数锋利的飞刀在空中急速飞旋,两把或多把飞刀不时碰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此时玉衡正缩在一个墙角,双眼布满恐惧之色,紧紧盯着空中不断飞舞的,密密麻麻的飞刀。 他的身上,已有几道深可入骨的刀伤,泊泊鲜血正顺着伤口不断流淌而出。 其实玉衡也不明白,为什么开始布满房间每个角落的飞刀,现在却会整整齐齐的避过角落位置。 当他都以为自己要死在飞刀下的那一刻,所有刺入他身体内的飞刀,却好似得到了命令一般,全部脱离;这才让他捡了一条小命。 “铮铮!” 随着刺耳的金属破擦声传出,密密麻麻的飞刀好似训练有素的士兵一般,全部飞回到黑金墙面,一个个裸露的黑洞中。 就此消失不见。 双眼内露出滔天仇恨与残忍之色,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拉开金属门,玉衡向着未知的方向走去。 “所有人,都该死!”充满怨毒的话语缓缓回荡在狭窄的房间中。 于此同时七罪牢外,姬如烟盘膝长空,明亮如同皓月的双眼,正遥遥望向罪牢中。 在他一双清澈的瞳孔内,正倒映出一幅画面。 画面中,正是玉衡满脸怨毒的逃离黄色房间的场景。 “这样才好玩!”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姬如烟双眼露出疲惫之色,仰望漆黑苍穹:“十方俱灭,昆仑,我的家人,等着我!” 与此同时。 “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出去?”趴在金属通道内前进的荒叹息道。 “现在外面的世界,应该是灯火通明,千家万户乐吧。”看了看金属通道内的时间,赵鹏神色愈发凝重。 “20:50!” “想念湿润的空气,苦涩的绿色,湛蓝的天空,想念曾经的家乡。”天玑双眼弥漫一层水雾。 “我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睡它个天崩肛裂,菊花微残。”荒感觉眼前的景象都在晃动。 “你们呢,皇小凤,你想干什么?”荒道。 “我,,,我只想毫无痛苦的死去。”皇小凤凄然一笑。 “我只希望最后一餐以后,下一个被当做食物的人不是我。”天玑苦笑。 “22:21了,小鹏子,老子饿了。”荒耸立着一张脸。 “滚你妈逼,吃屎去。”赵鹏扛着两条大腿,完全没有放下的意思。 “哎呀我操,小鹏子,你说什么,有种你在说一遍。”荒把袖子一挽,准备大干一场:“今天不把你打出屎来,我都没脸回去。” “好了,阿黄,你打不过他的。”天玑劝道。 “阿黄,你还是好好积攒体力,应对危险吧;和赵鹏决斗,我会心痛的。”皇小凤完美的容颜上流露凄然之色。 事实证明,两个男性生物之间的决斗,往往是从女性生物的好言‘劝阻’开始的。 “啊呸。”放下两条大腿,赵鹏吐了一口吐沫,往乌黑发亮的短发上一抹,勒紧了裤腰带,跨着大步就走了过来。 “靠,小鹏子,你想干什么?你有种站那别动,相信我,只要三个小时,我就可以把你打的站不起来;你信不信。”荒急急忙忙后退,嘴下却不肯认输。 “鹏哥,我刚才只是开个玩笑,下一餐我不吃了还不行吗?求你了,你看我着小胳膊小腿的,禁不起你折腾啊。” “啊!”一声凄厉的杀猪般的狼嚎从立方体的巨大房间中缓缓回荡开来。 “哎呦喂,打人了,警察快来抓人啊,皇小凤,别笑了,快打10086啊。” “鹏哥,别打脸啊,你看我这脸这么黑,别脏了你的手。” “靠,都说了别打脸,你妈逼的敢不给黄哥面子?” “鹏哥,我错了,我一定会杀了你的!啊!” 这是一个散发凝厚绿色光芒的房间,鼻青脸肿的荒最后一个从通道内爬出。 ‘23:45!’脑海中回想着金属通道内的时间表,荒脸色愈发阴沉。 从玉衡死亡那一刻开始,14:15,几人一直在不停的往前走,九个半小时,荒不知道几人究竟走了多少个房间;反正很多很多。 每个房间都是一模一样,六个金属门,各式各样的机关;不同的只是光芒。 现在回想起玉衡的分析,荒都不禁想要嘲笑那个傻子。 设计这个超级立方体的人,显然不是一个脑袋秀逗的傻子,那些代表房间机关发动时间的关键字,怎么可能那么简单。 必须按照‘它’的思维走,才能在‘它’的世界中生存。 鲜血,大地,蓝天,绿草;四个词,八个字,每个金属通道内都有。 玉衡的分析是先有蓝天,在有大地,有了大地才有绿草,绿草养活了生命,所以有了鲜血。 按照他的思维,蓝天为半小时,大地为二十分钟,绿草为十分钟,鲜血为一分钟;但是别忘了,这是他的思维,属于玉衡的,并不属于‘它’。 在荒,皇小凤,天玑,赵鹏四个人面红耳赤的争执了近半个小时以后,终于得出了结论。 显然,这个最终结论是对的,因为已经有了将近十个小时的‘亲身体验’。 回想‘它’的思维,创造出这个矩形世界的人,荒内心依旧感慨不已;或许‘它’早已预见到这个残酷世界的一切。 一为绿草,二为蓝天,三为大地,最后则是鲜血;这是在经过鲜血与恐惧之后,四人得出的最终结论。 其实这四个词的排列看似毫无轨迹可寻,但那是‘和平年代’,而如今的九州,修士间杀伐不断,前有太初开,诸多人杰前赴后继涌往边荒征战,后有兽族虎视眈眈,欲发史诗大战;这个世界,正处于水深火热中,这是一个黑暗的世界。 四人激烈讨论,最后得出结论;创造出这个矩形世界的人,在‘他’生存的那个年代,极有可能是战火纷飞的混乱年代。 永远昏暗的天空,破碎的大地,血海尸山,白骨满疆场。 有了大地,不一定有蓝天,有了蓝天,不一定有绿草;有了绿草,就有了蓝天,有了蓝天,大地才有存在的意义;至于鲜血,那是,,,,那是一切罪恶的源泉。 如果把大地比喻母亲,那么蓝天就是人类赖以生存的空气,而绿草,则是水源,至于鲜血,则是人类间的互相杀伐。 “啪!” 虚晃的脚步踏在坚硬的黑金地面上,荒脑中不禁一阵眩晕。 看着盘膝坐在墙角的赵鹏;双手抱臂,一双复杂丹凤眼不住在赵鹏身上停留的皇小凤;还有一只手不停摸着肚子,脸上露出不满足之色的天玑,荒双眼不禁闪过一丝寒光。 刚才众人进来的那个房间为蓝色房间,在那个房间中众人,不,应该说是三人已经把胖子尸体剩余的两条大腿全部吃光。 赵鹏独自吃下一条腿,而皇小凤与天玑一条;至于荒,他说过他不吃的。 他以为那只是一句玩笑话,但在饥饿面前,这三个人不那么认为。 “咕嘟!” 恶狠狠的吞了一口不知存不存在的吐沫,荒仿佛隐隐能嗅到,从眼前这三具身体上散发的浓重肉香味。 ‘我是怎么了?不,我是人,这不是人该有的想法。’狠狠甩了几下头,把脑中这种让人惊悚的想法粉碎,荒心中一阵莫名的寒意。 ‘万世轮回,万世轮回,轮回的尽头,真的是万世么?’心中轻声呢喃,荒背靠着冰冷的黑金墙面,慢吞吞坐了下去。 房间中,一时寂静无声。 但所有人都知道,危险,一直在身边;所有人都在尽可能的把‘危险’降到最低。 而最危险的危险,对于刚刚‘饱餐’过的三人,是‘水’,而对于荒,是饥饿。 可笑曾经纵横天下,掌握凡人生死的高傲修士,在失去了灵力的支撑以后,堕落到饥饿都找上门来,要摧毁所有。 燥热的空气像是一个幽灵一般游荡在房间中,不时勾走四人体内仅存的水分;双眼紧闭,荒缓缓平复下心情。 嘴唇的刺痛与干裂感,喉咙的灼烧感,身体的疲惫与酸痛,还有,致命的饥饿感。 荒把这一切负面感觉全部紧紧压住,他要想明白一件事;一件让他很有可能会活下去的事。 ‘神秘序列号,匕首,赵鹏,皇小凤,天玑,玉衡,致命时间,代表机关的蓝天,鲜血,大地,绿草四个词!’ ‘一定不会这么简单,一定有破绽,我一定看到过破绽’荒心中呢喃,一丝隐隐的清明划过心头,却怎么也抓不住。 ‘荒,破绽很简单,真的很简单,你真的看到过,在想想,在想想!’ 良久,荒缓缓睁开双眼,眼中流露痛苦与绝望之色。 到底是什么?破绽到底是什么?荒心中有一种强烈的直觉,破绽,他一定看到过。 找到破绽,就能逃离这个房间,这个超级立方体,这个永无止尽的万世轮回。 但是,他没能发现破绽;但他找到了这个房间中,某个人的破绽。 想到这里,荒嘴角不禁微微上翘,勾勒出一丝阴险的笑容。 “轰!” 猛然之间荒睁大双眼,像是一只迅捷的豹子从原地跃起,在所有人惊骇的眼神中,向着某个人狂奔而去。 他的双眼,已经血红,似早已失去了理智。 第一百三十三章杠杆! 脚下猛然用力,荒双眼布满了血丝;通红着眸子像是疯子一般扑向皇小凤。 “扑通!” 皇小凤明显措不及防,被荒扑到身上,由于惯性,两人猛的向后倒去。 抱着皇小凤柔嫩,纤瘦的娇躯,荒像是一个流氓,而且是疯了的流氓,对着那张虽布满裂痕,但依旧拥有致命诱惑的红唇吻去。 皇小凤的容貌算不上倾城倾国,但是要说倾一个小镇,那绝对是毫无悬念的。 其实容貌在她身上并不是最主要的,最让人心动的还属她的身材。 修长的双腿上没有一点赘肉,纤纤细腰堪堪一握,最最关键的还是那一对‘波涛汹涌’! 赵鹏一愣,眼中露出挣扎之色;半响过后,终是轻轻叹息一声,再次闭上了双眼。 看着荒在皇小凤身上不断激烈运动,天玑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紧紧盯着;看了看皇小凤的‘波涛汹涌’,在看看自己的‘纹丝不动’,其眼中露出浓浓妒忌之色。 不断吻着皇小凤略带芳香的唇,荒双眼血红间忽地把手伸向了,原本属于英俊少年的白色长袍。 就在他准备‘猛地一拉’的时候,原本双眼呆滞的皇小凤却好似惊醒一般,霍然抬起手,狠狠给了荒一巴掌。 “啪!” 从不到零点零一秒的时间内,荒脸上就浮现出清晰的五根修长手掌印,可以看出皇小凤的力量‘彪悍至极’。 从这个手掌甩来的姿势,角度,力量,速度等等综合因素中,荒心中的想法再次得到确认;而他也没有后悔刚才在赵鹏闭上眼睛后的所作所为。 只是为了活着。 “妈了个巴子的,这是第二次打我脸了,今天不把你办了,我都没法跟这张英俊帅气的黑脸交代。”荒双眼血红,紧紧握住皇小凤的双手;看着那双喷火的丹凤眼不断眨着眼睛,颇为俏皮的使着眼色,荒心中一阵‘射你一脸感’。 ‘嘿嘿,作为第一个打我两次脸的女人,既然落到我手里,总要付出些许代价,嘿嘿嘿!’荒心中龌龊道。 不顾皇小凤喷火的丹凤眼与扭曲的完美容颜,荒嘴角带着一抹坏笑,再次对着那张红唇狠狠吻了下去。 点点芳香充斥唇间,甘甜津液似是不属于人间的琼浆玉液。 突然,一点点极细的血丝闯入荒视线内;那是粘在皇小凤白皙脸庞上的一缕缕‘肉沫’。 好似想起了什么恶心事一般,荒猛然间从皇小凤身上一跃而起,趴到墙角边狂吐了起来。 近十个小时未进食,他当然什么也吐不出来。 “咳!咳!咳!” 他的一张黑脸憋得通红,像是吃了什么恶心东西一般,他不住往地上吐着什么。 “哼,嫌我脏,嫌我吃了人肉,你不是也吃了吗?”皇小凤站起身来,整理着散乱的衣服,出言恶狠狠的讽刺道。 “闭嘴!”猛然间一声怒喝,把天玑,皇小凤甚至一直闭眼的赵鹏都吓了一跳。 此刻的荒,一张黑脸极度扭曲,双眼血红的好像十几天没睡觉一样。 时间再次沉默,燥热与压抑再次笼罩这个房间。 四个墙角,一个墙角或坐或躺着一个人。 赵鹏盘膝而坐,双眼紧闭;皇小凤与荒两人不时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厌恶与恶心不时在两人喷火的眼神中交换;天玑躺在墙角,身体像是炸熟的龙虾一般弯曲,紧闭的眼睛,微微蹙起的眉毛惹人怜惜;看来她做了一个并不美好的梦。 就在这时,皇小凤突然站起身子,攀上距离自己最近的梯子上,来到了一扇金属门前。 “咔咔!” 转动两圈把手,缓缓拉开金属门,一道柔和的蓝色光芒射进房间。 “你想干什么?”就在皇小凤准备进入金属门时,盘膝而坐的赵鹏豁然睁开了双眼,一双犀利的眼神内闪过一丝杀机。 这丝毫不掩饰的杀机,让背对着所有人的皇小凤娇躯轻微一颤。 沉默良久,就在这压抑的气氛中,缓缓飘来两个字。 “拉屎!” 没有理会赵鹏愕然的眼神,在荒‘震精’的目光中,皇小凤钻进了金属通道。 金属通道内,皇小凤一双极具诱惑的丹凤眼不时闪过几缕复杂光芒。 有犹豫,有不忍,有不甘,也有害怕;最后,这缕光芒定格在了‘坚定’之上。 缓缓松开紧握的右手,一个以鲜血写成的‘生’字是那么刺眼,那么恶心,却也充满了活着的希望。 狠狠一咬银牙,皇小凤快速穿过金属通道,去往了蓝色房间。 绿色房间内,望着早已关上的金属门,荒双眼神色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心中暗暗打气,回想起往昔和无数美女赤裸厮杀的场景,荒眼中瞬间流露出一股震动乾坤的风骚之色。 嘴角挂着一抹标准式的‘欠扁’笑容,荒缓缓站起身,来到了皇小凤先前打开的那扇金属门下面。 “你又想干什么?”赵鹏再次不爽的睁开双眼,阴沉问道。 转过身子,向着赵鹏露出一个‘你懂得’的微笑,荒用极其嘶哑,但却掩饰不住的鸡冻声音回道:“运动去!” 在赵鹏再一次愕然的神色中,荒也钻入了金属通道内。 匍匐在金属通道内,看着小屏幕上的时间,荒的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 “24:13?怎么回事?应该是00:13吧?”心中默默呢喃,脸上带着疑惑之色的荒硬着头皮去往了蓝色房间。 绿色房间内,在皇小凤与荒全部离开之后,这个房间的气氛不知为何,隐隐有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盘膝而坐的赵鹏望着快速关上的金属门和房间那边皇小凤刺耳的尖叫声,嘴角露出一丝莫名笑意。 “起来吧,是时候该有一个结果了!”赵鹏沉声道,轻飘飘的话语不住回荡在狭窄的房间内。 随着赵鹏的话语,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豁然睁开。 一丝血腥杀机,一缕求生渴望,一点沉重疲惫都在这双眼睛中显露。 “是啊,是时候了!”轻飘飘的话语回荡,似在回应赵鹏,似在回应时刻盘旋在头顶的死亡。 “嗯,,用力,,,啊,,,爽!” 绿色房间内,赵鹏与天玑面面相窥;隔壁房间传来的激烈运动声,让他们的身体都相应的出现了一点‘反常’。 这道极其猥琐的声音当然出自荒,但未免,,,,太大了些,好像被qj的是他。 没有理会那一声声诱惑人的呻吟声,在代表着光明的绿芒下,赵鹏与天玑不时交头接耳的说着些什么。 而在隔壁的蓝色房间内,此时皇小凤正躺在地上,荒骑在那具喷血的娇躯上,一双手握着那对‘波涛汹涌’,不时揉搓一下。 而每次揉搓,都会让荒爽到极致,忍不住发出‘骚人’的呻吟声。 皇小凤的心情此时非常不爽,不,应该说是很想砍人。 在荒跟着自己进来这个房间以后,聪明至极的皇小凤就知道要发生什么。 不过只是为了转移隔壁房间的赵鹏与天玑两人而已,皇小凤的提议是由两人配合着发出几声‘浪叫’就行了。 而荒却奸笑着说什么赵鹏是‘经历’过的人,那种不在‘云端’的极致舒爽感是不会骗过他的。 所以最后,为了那个‘生’字,皇小凤屈服了。 ‘黑脸,如果最后逃不出去,我会让你比现在舒爽一百倍!’满眼喷火,银牙紧咬的皇小凤心中恶狠狠的想着。 “嗯,,,爽,,,,啊,,啊,,亚麻得,,,爽!” 狠狠揉搓了几下‘波涛汹涌’,荒觉得此时自己身体、血液内的每个细胞都在‘亚麻跌’。 不听话的‘老二’更是一柱擎天,顶的皇小凤一双丹凤眼已经扭曲成‘喷火眼’。 “啊,,!” 最后一声狼嚎,荒像是‘射了’一般,身体一阵抽搐,黑脸扭曲的不成样子,身体更是软绵绵的趴倒在了皇小凤柔嫩的娇躯上。 好巧不巧的,荒倒下之后,两人正好是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更让皇小凤无法忍受的是,,,嘴对嘴。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瞬间把正在窃窃私语的赵鹏与天玑惊醒;猛然抬头四处张望,赵鹏心中怒火无处发泄。 “妈的,刚才老子说到哪了?” 看着对面一脸‘无辜’之色的天玑,赵鹏此时只想把荒掐死,掐死,在掐死。 “妈的,从头再说!” 在天玑‘震精’的眼神中,赵鹏又开始了一段吐沫横飞的‘精彩阴谋’。 蓝色房间内,荒黑脸通红的蜷缩在地上,身体弯曲的好像一只炸熟的龙虾;更引人注目的,乃是此刻他双手正紧紧的捂着裤裆位置。 看那痛苦的表情,老二多半是废了。 “臭婊子,老子一定会杀了你,呸,什么玩意!”荒双眼通红的咒骂道。 荒的咒骂明显起到了显著效果。 得意、胜利的表情还没在皇小凤脸上停留一分钟,便被荒的恶毒咒骂‘秒杀’。 “是时候说出你的‘阴谋’了。”一脸寒霜的皇小凤冷漠道,尤其是在‘阴谋’两个字上咬字极重,明显有诋毁荒的意思。 没有理会皇小凤话语中的嘲讽之意,揉了揉还在微微发麻的蛋,荒缓缓站起身子,来到了通往赵鹏那间房间的金属通道下,站定。 第一百三十四章螳螂捕蝉(上)! “现在,你什么也别说,仔细听我说;行不行?”荒一脸凝重道。 “,,,,”皇小凤。 “行不行。”荒神色间隐隐带着点怒火。 “,,,,”皇小凤。 “说话啊,你麻痹的,操你全家。”荒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 “你不是不让我说话么。”皇小凤冷漠回道。 “哎!”伸出一只手,轻轻扶住额头,忍住想要吐血的冲动,荒叹息道:“做一个天才,尤其是拥有极尽智慧的天才,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像你们这几头奇形怪状是不会明白的。” 揉了揉脸上的黑肉,荒神色凝重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我们在拥有序列号的房间,3号房间内扔出匕首的那只手。” “记得,当时匕首应该是赵鹏从3号金属门内扔出,有什么问题么?”皇小凤明显一愣,不明白荒为什么会问这么‘幼稚’的问题。 “不,其实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我们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细节。”单手摸着下巴,荒嘴角勾勒出一丝莫名笑意。 “细节?”皇小凤眉头轻皱,良久过后,突然惊骇开口,道:“你是说,,手!” “不错。”荒点了点头,眼中露出赞赏之色,却被皇小凤当场忽略。 颇为尴尬的摸了摸头,荒接着说道:“在赵鹏想要解剖胖子尸体时,我记得是你递过的刀;当看到你握刀的手和赵鹏握刀的手,在回想从3号金属门内射出匕首的手,一切问题全部迎刃而解。”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荒直觉口干舌燥,迫切的想要一杯【庄必东】亲手泡的菊花茶。 “那只手,现在回想起来依旧让我受伤的老二是一阵‘鸡动’啊。”右手微微弯曲,做了一个握茶杯的动作,荒轻轻往嘴中一灌。 “啊呸,这该死的【庄必东】,又给我用劣质茶叶。”不理会皇小凤看疯子一样的眼神,荒默默叹了一口气。 “那只手,白皙、柔软,泛着点点动人的光辉,而且还有很长的指甲,根本不是赵鹏那种在生与死中训练出来的‘撸手’。” “更何况,从始至终你我都知道,赵鹏在没有失去修为以前,是用刀的;刀和匕首虽都是杀人的武器,但却大为不同。” “刀,器中之霸者,使用者大多为身材壮硕,魁梧的汉子;刀,大开大合,气势蓬勃,如同瀚海起伏,搅动汪洋,刀的特点是勇猛威武,雄健有力;而用匕首者,必须有灵活的脚步,运用身体和脚步去迷惑敌人,躲避敌人的攻击,在敌人最意想不到的时候,给予致命一击。” “一个磅礴,一个灵巧,你以为赵鹏可以同时掌握两种截然相反的兵器?”说道这里,荒两边嘴边微微上翘,看向了神色凝重的皇小凤。 “所以,天玑和赵鹏,早就已经‘结盟’了?”皇小凤神色阴沉,不过却也阴沉的好看。 “当初在被匕首袭击过以后,我们曾听到3号金属门内传出三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而当时处于紧张状态的我们,却以为是赵鹏袭击了玉衡,天玑和胖子,把他们从别的房间内丢出来才造成重物落地的声音。”荒在笑,不过两边嘴角却是惊人的向下;这是危险的笑。 还不待荒开口,皇小凤接话,道:“其实是赵鹏袭击了他人不假,不过却只是袭击了玉衡和胖子。” “对,三声重物落地的声音,有两声属于玉衡和胖子,还有一声,,,属于赵鹏。”荒沉声道。 在那种危机时刻,两人竟忽略了这种在明显不过的细节;三声重物坠地声,两道属于玉衡与胖子,还有一道,属于赵鹏。 “而赵鹏第一眼看见天玑,却没有袭击她,而是选择了所谓的‘结盟’,那么能让拥有那种恐怖力量的赵鹏选择结盟的天玑,,,,!”双眼微微闪烁,半响过后,荒沉重道:“则必定有她过人之处。”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天玑一定隐藏了什么,说不定,她体内还残存有灵力。” “嘶!” 沉默中,荒清晰的听到了皇小凤倒吸冷气的声音。 “赵鹏与天玑结盟以后,一步一步的把我们引往他们所设计好的圈套,现在回想起来;英俊少年的死亡,胖子的死亡,还有玉衡的死亡,似乎都能从中寻到一点端倪。”荒凝重道。 “以你为引,逼迫英俊少年袭击赵鹏,却突然向我们展示出赵鹏恐怖的力量。” “杀死英俊少年,利用饥饿逼迫胖子去返回早已充满机关的房间;而胖子的死亡却为我们带来了一天的食物。”提起胖子与英俊少年,两人的脸上都是闪过一丝黯然之色。 “而身为在修真界摸爬滚打,惨烈厮杀数十年的赵鹏,智力肯定不会低下;可能早就知道绿草,蓝天,鲜血,大地四个词代表机关发动时间的他,却让玉衡说出错误的判断。” “从而上演了一幕赵鹏先逃跑,抛弃我们;然后留下天玑与我们‘同生共死’,以换取我们把更多的关注目光投向赵鹏,从而忽略最大的,暗中的危险。” “由于早就知道房间内的机关安全时间,所以天玑根本不会死;而借着这个借口,赵鹏却‘理由充足’的害死了玉衡。”荒双眼中的杀机越来越浓。 “我们,,,接下来我们,,怎么办??”皇小凤的声音明显有了一丝颤抖。 “怎么办?很好办!”轻轻抿了一口手中并不存在的菊花茶,荒脸上露出一丝别样的笑容。 这丝笑容,让人看不懂,摸不透。 “什么意思?”看着荒阴险的笑容,皇小凤心里极其不舒服;纵使他们现在是所谓的‘盟友’。 轻轻呼出一口气,沿着冰冷的黑金墙面缓缓坐下;背后的坚实,让荒心里有了一丝安慰。 “现在,什么都不做。”嘴角勾勒出一丝阴险的笑,荒开口道。 “你确定。”皇小凤修长的眉毛微皱。 嘴角那抹笑容不散,荒道:“既然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那么,等待会给你最好的答案。” 蓝色房间内一时寂静无声,蹲坐在两边墙角的荒与皇小凤同时沉默。 压抑的气氛能把人逼疯,但未知的危险却更容易让人变得神经质。 沉闷的气氛中,双眼闪烁的荒开口道:“绿色房间是赵鹏与天玑的主场,而这个房间,是我们的主场;谁踏入对方的主场,等待他的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荒的这句话让皇小凤白皙的脸上闪过一丝怒意。 魅惑众生的丹凤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淡淡杀机,皇小凤紧盯这荒,话语嘶哑道:“既然已经决定把这里设置成所谓的‘主场’,那你刚才对我所做的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确实,如果荒真的打算把这里布置成主场,那么刚才对皇小凤所做的那些‘猥琐’事情就变得毫无意义。 机械般的笑容不变,似高兴,似阴沉,让人看不懂,摸不透。 “我喜欢你!”清澈的双眼看着神色不满的皇小凤,荒柔声说道。 荒的话,明显不在皇小凤的‘猜想’之内;神色明显的一愣,转而化为浓重的冷漠。 “这是玩笑,,,还是玩笑?”皇小凤充满怒意的双眼内,明显带着一抹惊异不定。 “是的,我喜欢你!”荒脸上挂着淡淡笑意,双眼内却没有一丝一毫‘喜欢你’的温柔之意,而是闪烁不定,似犹豫,似不忍。 “我还有点事情要做,回来之后,我将成为皇小凤!”不待皇小凤反问,荒猛然见站起了身子,来到一扇金属门面前。 攀上焊接在黑金墙面上的梯子,来到一扇金属门前,荒直接转动了两圈把手,一把拉下了金属门。 “咔咔!” 随着金属门被大力拉开,一条仅容一人的通道映入荒眼前。 没有光芒射出,对面是属于‘鲜血’的红色房间。 ‘正合我心意’嘴角莫名的笑意陡然消失,没有理会皇小凤疑惑的眼神,荒直接钻入了金属通道。 接下来的五分钟之内,在皇小凤疑惑的眼神中,各种各样的机关响声连绵不绝的传入她的耳中。 密集的声音让皇小凤有了一种错觉,仿佛所有房间内的所有机关全部发动;各种金铁交击声,刀锋摩擦声,液体喷射声让她的双手在不由自主的颤抖。 在颤抖什么,她不知道。 对死亡的恐惧?关心离去的荒?对渺茫希望的叹息? 不,都不是;那是一种强烈的直觉,对于危险,对于死亡的直觉。 在她心底,有一道强烈的声音在对着她狂吼;要让他立刻离开这个地方,一刻也不要停留。 但是她没动;跑,能跑到那里去? “咔咔!” 在皇小凤走神思索间,一道金属门被打开,浑身是血的荒直接从金属通道内摔了出来。 “嘭!” 看到直接从通道内摔出的荒,皇小凤神色一惊,连忙跑到荒身边扶起了那个满身是血,早已辩不清人样的‘黑脸’。 此时荒全身上下全部都是鲜血,葬天袍早已破破烂烂,彻底成了一缕缕布条挂在身上;只有脚上那双鞋子还看的过去。 一道道深可入骨的恐怖伤口布满荒全身,鲜血如泉般喷涌而出;那双还看的过去的鞋子中,也有一缕缕粘稠的鲜血渗出,流淌了一地。 “你,,,你到底干什么去了?”看着一张黑脸布满鲜血的荒,皇小凤强壮镇定,问道;只是这道声音带着让她感到莫名羞耻的颤抖。 “我战斗力不如你,所以现在,我是皇小凤!”荒裂开一张大嘴,露出满嘴带血的雪白牙齿笑道;只是这丝笑容是那么苦涩。 在这个世界上,面对冷漠注视你的女人,只有两种东西可以打动她们;一是金钱,二是鲜血,你自己的鲜血,为她付出的鲜血。 很显然,荒不愧于‘无耻宗师’这个称号。 看着荒苦涩的笑容与满身的鲜血,皇小凤一双丹凤眼中微微泛泪,道:“傻瓜,何必呢!” “是啊,何必呢!”荒在笑,可是笑容愈发苦涩。 ‘计划失败了,我会活着;计划成功了,我会更好的活着!嘿嘿,,哈哈哈!’脸上挂着苦涩的笑意,荒双眼露出罕见的温柔之色,望着慢慢褪下身上衣物的女人。 那个女人的笑意,也是同样的温柔。 只是两人同样的温柔背后,却隐藏这不同的冰寒。 第一百三十五章螳螂捕蝉(下)! 能力越大,也就意味着野心越大,欲望越大;而欲望越大,束缚它的枷锁,所谓的善良就越是弱小。 蝼蚁虽多,却不可能撼动野象;而野象虽强大,却总会因为力量而变得暴躁。 此时此刻,绿色房间内的赵鹏正来来回回的不停在房间中踱步。 只是房间未免太狭窄,而他恐怖的一米九多的身高只是跨步两三步,就又不得不返回,避免撞到黑金墙面上。 蹲坐在墙角的天玑看着来来回回晃动的庞大身躯,眼中露出厌恶之色,道:“别晃了行不行,这样浪费自己的体力,不是一个聪明人该做的事。” “闭嘴!”一声怒喝把天玑吓了一跳。 作为从小生活在青龙道尊宠溺下的天玑,何时被人这么当面怒吼过,只是这里是‘罪牢’,而活着的人才拥有最大的发言权。 所以只是眉头皱的更紧,双眼闪烁的她也没有做出进一步的‘动作’。 方才周围各个房间内响起的密集机关声,两人不是聋子,当人也是清晰的听到。 只是这密集的机关声如同一记无形的重锤,不断敲击在两人的心头;惊疑不定,犹豫不决,恐慌,烦躁等各式各样的情绪一一表漏在赵鹏的脸上。 而作为所谓‘盟友’的天玑只是神色淡然而已,丝毫没有把这些机关声放在心上。 在她心里,蝼蚁就是蝼蚁,天才的蝼蚁不过是装饰了美丽花纹的蝼蚁,野象依然可以毫不费力的把它踩死。 死神始终是死神,纵使他戴上了天使的翅膀;畜生始终是畜生,纵使穿上了人的衣服。 有些事情,无法改变。 努力一定会得到回报,这句话只是那些毫不费力就得到成功,那些披着人皮恶魔的,所谓的智者说出的最大谎言。 努力就会得到应有的回报,这是谎言,最可恶,最恶心,最不要脸的谎言。 莫名响起的机关声,始终不见踪影的皇小凤与荒。 虽然清楚的知道两人就在隔壁,但赵鹏始终没有敢于去打开那扇似通往地狱的恐怖金属门。 ‘可恶,可恶,只是两只蝼蚁而已,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这么怕?’赵鹏心中不断呢喃。 他不痛恨自己的软弱,但那是对强者;而现在对荒与皇小凤这样失去了修为,与普通人无异的人来说,这丝软弱让他感到一丝羞耻。 野象,从来不会畏惧蝼蚁;纵使这只蝼蚁可以瞬间秒杀它。 有时候,尊严,就是这么可耻而又无聊的东西。 ‘不,我要杀了他们,杀了所有人,杀!’心中不断狂吼,赵鹏踱步的脚步忽地站住,猛然间抬起了头颅,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紧盯着那扇通向地狱的门。 不顾心中本能对于危险的那抹强烈直觉,赵鹏豁然跨步,直接来到了那扇金属门前。 ‘地狱?嘿嘿?这么小的门,不知道的人可能以为通向天堂吧。’心中暗自为自己这抹突然迸出的奇怪意念失笑,赵鹏无奈的摇了摇头。 “咔咔!” 直接站在金属门前,赵鹏转动了两圈把手,猛然拉下了金属门。 “这才是强者该做的事情,我喜欢直接。”跟在身后的天玑轻笑道。 赵鹏没有理会天玑,而是把凝重的目光放在了那道淡淡的蓝色光芒上。 曾在尸体堆中爬出来的赵鹏,轻而易举的就闻到了一丝浓重的血腥味。 鲜血总是代表这死亡,而敌人的死亡却并没有让赵鹏脸上,露出哪怕一丝开心的笑容。 有点荒诞的意识浮现在赵鹏脑海中。 ‘我这是在做什么?去杀人?为什么?’ 确实,刚才还‘和和睦睦’的四人,为何在这十几分钟之内就要演变成一场血腥杀戮? 为了什么?赵鹏不知道,只是一种潜意识的趋势,要让他去杀人。 双眼露出凝重之色,赵鹏转身向着身后的天玑看了一眼。 漂亮的丹凤眼含着笑意,天玑耸了耸肩,无所畏惧。 回想在罪牢中第一次见到天玑之时,那股从其娇躯内喷涌而出的灵力,赵鹏心中越发阴沉。 本想让天玑走在前面,看来这个想法有点不切实际。 直接一个完美的鱼跃龙门,短短的通道内跃过一具健美的身躯,赵鹏已到了隔壁蓝色房间。 “时间不多了么!我想想,现在应该是00:53了吧!” “赵鹏,你的演技差了一些,哼!”在赵鹏的身影消失在这个房间以后,天玑眼角的笑意陡然消失,转而换上了一副讥嘲之色。 “是该独自离开,还是带着三具尸体离开?”单手扶住尖尖的下巴,天玑心中暗暗笑道。 “还是带着‘食物’离开吧。”沉默半响,天玑终于做下了决定,缓缓跨步来到了金属门前。 饥饿,毁灭了贪婪的觅食者。 脚下用力,凹凸有致的身躯划过一道优美的直线,天玑直接跃过了金属通道,来到了蓝色房间内。 只是可惜,等待她的不是赵鹏带着微笑的温暖拥抱,而是冰冷、坚硬的拳头。 不过此时的赵鹏脸上,确实带着笑意,那是胜利的笑意。 欲望! “嘭!” 天玑的身躯刚刚从金属门内直直跃出,在满眼的蓝色光芒中,一只硕大、坚硬的拳头便已映入她的眼帘。 ‘怎么会?这一拳应该是杀了荒与皇小凤以后,我向赵鹏挥出的,怎么会?怎么会?’天玑心中默默呢喃。 在她惊骇莫名的眼神中,那只拳头与赵鹏残忍微笑的脸突然间变得极慢。 那只拳头上是那样坚硬,恐怖音爆声传出,让人悚然;这一拳,绝对可以把最坚硬的黑金都打出个窟窿。 那张狰狞而笑的脸,那丝得意与轻蔑的笑容,毫不掩饰的曝露在天玑面前。 突然之间她才发现,一只在狼群中厮杀的饿犬,可以轻易咬死一只生活在温室中的狮子。 原来只有残忍,才是活下去的最大资本。 强烈的生死危机感让天玑的寒毛炸竖,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更是瞬间布满她裸露在外的皮肤,她双眼中那只挥来的拳头是那样的慢,让她感到一丝生的希望。 她的大脑瞬间向着身体各个部位下达一个个命令,甚至一副清晰的闪避画面都在此时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可是,她恐惧了。 直到此时她才发现,原来不是赵鹏的速度变慢了,而是她的精神意识变得快了。 虽然精神意识变得快速无比,但这让天玑更加恐惧。 精神意识可以下达命令,但是已经超越了时间的限制却让躯体做出任何一个动作都变得困难无比。 而且此时如果被赵鹏击中,由于精神意识的快速强大,那么所受到的痛苦,将也会延迟百倍时间。 百倍的死亡时间,天玑无法想象那是一种怎样的折磨。 此时此刻,在这种生死存亡的危机关头,天玑却想起了青龙道尊曾对他说过的一句话。 ‘天儿,永远不要小看那些看上去很普通的人;纵使你已经成为强者,也应该对各种生命都保持这一种崇高的敬意;生命,不管是那种生命,都是造物主的奇迹。’ ‘生命,蕴藏这无尽力量;不要小看任何人,我小的时候曾瞧不起东偷西盗的昆仑派祖师,张三;但当我长大以后,得知了一切。’ ‘为了让无家可归的流浪孩童有一个家,为了让他们可以踏上修行的道路,诸侯级无上霸者张三,抛弃了自己的尊严,荣耀,一切天骄的光环;以一人之力撑起了一个门派,他是真正的修士,值得所有人尊敬。’ 生命,永远是这样充满奇迹。 上帝创造了生命,却也创造了谎言与毁灭。 纵使心中恐惧,纵使在死亡面前,那个少女的眼中已经渗出晶莹的泪水,纵使有太多太多的不愿意,但却不能阻挡那只拳头,慢上哪怕一秒钟。 一种莫名的悲愤,一种对这个世界强烈的仇恨,突然间充斥满少女全部心间,几乎要将她瘦弱的身躯淹没。 这股浓郁到可以化为实质的仇恨,让少女双眼通红间,猛然爆发出一阵尖锐至极的长啸。 “啊!” 尖锐长啸声是那样刺耳,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哪怕喉咙破损亦在所不惜。 没有人知道她在恨什么?只有被仇恨淹没的她悲愤长啸。 死亡面前,零面前,一切都已无力。 愤怒嘶吼间,好似下意识的,天玑突然觉得双眼中像是充满了一种银色的液体。 很是奇怪的感觉,双眼明明在怒视着赵鹏,可是这种感觉,这种双眼内存在银色液体的感觉确实那么清晰。 下意识间,天玑脑海意念一动,那团好似存在与,无边漆黑的奇异空间内的银色液体迅速凝聚成了一把闪烁淡淡银色光芒的匕首。 双眼看着狂奔而来的赵鹏,天玑双眼微微眯上,下一刻,她的双眼猛然睁开。 “轰隆!” 脑海中传出一声剧烈轰鸣,仿佛惊涛拍岸,卷起万丈巨浪,巨大响声让天玑险先晕厥,不过却没有预想中的疼痛传入脑海。 没有人看到,只有天玑看到了。 赵鹏的拳头已经碰到了天玑的额头,刺骨的疼痛让少女猛然间惨叫出声。 由于精神意识加快,所以受到的攻击伤害与疼痛也会百倍延迟。 这是一种死亡的折磨。 虽然在惨叫,但是天玑双眼中却是露出一缕喜色。 她的视线中,一道只有她自己能看到的淡银色匕首,已超越时间的速度,好像横跨了一切规则,与刹那间便刺进了赵鹏的胸口。 “啊!” 一声凄厉般的杀猪惨叫,远远响彻在一个个一模一样的房间中。 第一百三十六章黄雀在后(上)! 此时的蓝色房间内,穿着皇小凤衣服的荒,正张大着一张足以塞下一颗驴蛋的嘴,带着愣到不行的惊讶,不,是愣到非常不行的非常惊讶,看着躺在金属通道下的两人。 而原本躺在墙角,换上荒一身血衣,准备在赵鹏与天玑措不及防间偷袭的皇小凤,也是慢慢站起身来。 可能连皇小凤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两人面前的。 愕然,不可思议,非常愕然,非常不可思议。 “难道【庄必东】开启了我的‘王八模式’?”荒愣在那里,无语呢喃道。 刚才两人都已经摆好了姿势,就等着赵鹏与天玑的进入(妈的,别邪恶!)可是第一个进来的人,赵鹏,却是连他们两个人都没有看上一眼,而是像一只狸猫一样紧紧缩在金属门的一侧。 这种姿势,这种奇怪反应,让荒曾一度认为自己的‘计划’被赵鹏给看破了;但当后来凭借一个完美鱼跃进来的天玑和赵鹏‘激烈厮杀’的时候,荒才恍然明白过来。 原来,王八模式开启了。 “嗯,一定是的。”皇小凤肯定的答道。 此时的赵鹏,身上没有一丝伤口;可是那双原本犀利的眼神却早已黯淡无光,狰狞扭曲的脸孔体现了他生前曾受过巨大的折磨。 双眼虽然黯淡,但近一分钟才起伏一次的胸口却是证明,这货是小强他哥。 而此时的天玑身上也没有什么致命的伤口,只是太阳穴的位置有点发青。 但赵鹏的全力一击怎么可能只弄出这么一点小动静。 带着‘气’的一拳可是真实的击打在了天玑的额头,发青只是作为实体的拳头造成的伤;而无孔不入,无处不在的气却早已侵入她的大脑。 想必此刻那个控制人类的神奇大脑,早已是一片浆糊。 连最坚硬的黑金都能削为两半的‘气’,怎么可能会绞碎不了区区大脑。 而被赵鹏全力一击打实的天玑,此时却还是没有死;只不过看那时隔十几秒才起伏一次的胸膛,明显出气多进气少,多半肯定会嗝屁,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没有鲜血,没有白骨,就这样,刚才还好好的两个人,所谓的‘盟友’,就这么消散在了历史的滚滚洪流中。 躺倒的两人面前,荒与皇小凤不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是一脸的愕然之色。 原本荒的计划是这样的。 触发红色房间的机关,让自己受伤;虽然那些伤口流出的血不少,但却不致命。 而功夫明显比自己好的皇小凤和荒互换衣服,这样等赵鹏与天玑进来的时候,就会看到这样一幅场景。 ‘皇小凤’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而‘荒’正骑在她身上尽情发泄着。 由于先前皇小凤给予赵鹏的致命一击,更因为荒从头到尾都无任何‘惊艳’的表现,所以看到‘皇小凤’死后,作为任何一个人都会精神意识松懈。 而这一瞬间,便是两人毁灭的时间。 早已换上荒衣服的皇小凤会在第一时间给予两人致命一击。 这次的攻击,将会更加凌厉与致命。 可是在皇小凤心里,她隐隐觉得这个计划瑕疵很多。 以两人普通人的身份去跟拥有一拳打死一头牛的赵鹏战斗,皇小凤无论如何都想不通能赢。 纵使野象在那里睡觉,全然不顾周围的危险,一只蚂蚁会咬死它么? 傻子都知道答案,荒不可能不知道。 本能的直觉告诉皇小凤,荒隐藏了什么? 这个所谓的‘计划’,似乎还有下一部分! 这个未知的部分,让皇小凤感觉一阵毛骨悚人之意;只是她不愿意相信。 魅惑众生的丹凤眼不时在荒身上停留,皇小凤始终不相信来自于直觉对危险的强烈反应。 赵鹏已无意识,天玑重伤垂死,危险,在哪里?来自身边?来自哪个说喜欢自己的少年? 不,皇小凤不愿意相信。 更多时候,人们更愿意相信善良依旧存在;所以更多的时候,那些残忍的人获得了成功。 “就这么死了?”沉默良久,荒终于开口道。 只是那道声音除了惊愕以外,隐隐还夹杂这一丝皇小凤没有发现的,怒。 那是一种摆脱自己控制的怒,那是一种超出自己计划之外的怒。 毕竟,没有人喜欢失控的感觉。 “怎么?你不高兴?”皇小凤修长的眉毛轻轻蹙在一起,长久未喝水的嗓子已有点嘶哑,但依旧能听出悦耳与清冷的味道。 来自于本能那丝对危险的强烈直觉,愈发让她感到莫名惊悚。 “怎么会,我很高兴啊。”荒脸上立刻堆满了笑意,无耻的‘流氓宗师’更是把伸出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牵住了皇小凤的手。 柔若无骨的手透露出点点冰凉的感觉,滑腻的手感如同最上等的极品丝绸。 “流氓!”狠狠甩开荒粗糙的黑手,皇小凤惊慌倒退了几步。 一片诱人的粉红浮现在她脸上,一直延伸到脖颈处;慌张的神色如同受惊的小鹿。 “嘿嘿,咳咳,今天的太阳真圆啊。”望着头顶柔和的蓝色光芒,荒老脸一红,打着哈哈道。 房间内一时无声,皇小凤脸上让人心颤的粉红悄悄褪去,只是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却是越来越冷;只是,冷的不那么冷。 而荒则是站在天玑面前,颇为惊讶的看着少女还在不停起伏的高耸胸膛。 “尼玛的,伤成这样还不死!”双手背负的荒,伸着一个长脖子不断在天玑苗条的身材和赵鹏魁梧的身体上,上下扫视个不停。 只是隐藏在袖子中的那双拳头,正在紧紧握着。 紧握,那样的用力;以至于都有一丝丝血迹顺着掌间流出;只是由于隐藏在衣袖下,而皇小凤此时却不知在发什么呆,根本没有发现这丝异常。 ‘是给自己拼一个安逸的现在,还是一个不确定的富贵未来?’ ‘是杀人,还是被人杀!’ ‘不,荒,你怎么可以杀她,你心里分明喜欢她啊,为什么?’ ‘是选择生存,还是选择爱情?不,别逼我,我不想选择!’ ‘你忘了吗?外面还有一个人在等着你呢,你忘了答应靳儿的承诺了吗?荒,你忘了吗?’ ‘对靳儿的承诺,忘了吗?承诺就是那样不值一提的垃圾吗?不,你要为靳儿打一个天下,你要兑现承诺,你是男人!’ ‘狗屁承诺,活着,生存,为所欲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为什么喜欢她还要杀了她,你忍心么?’ ‘轰隆!’ 脑海中一声晴天霹雳打断了所有的混乱念头,双拳轻轻松开,荒微微叹了一口气。 ‘这个决定,不知会给我带来什么?’ 荒不知道自己前世荒天帝的性格,也不确定现在的性格;但唯独一条他可以肯定的点头。 那就是富贵险中求。 不在看天玑那‘真小强’一样的苗条身躯,荒缓缓转过身子,向着正在发呆的皇小凤,道:“我去看看绿色房间的机关过去了没有,等会这间房间的机关时间马上就要到了,我们要尽快转移。” “嗯!”轻轻回了一声,荒这段颇为长的话语丝毫没有打断皇小凤的‘发呆’。 眼神微闪,最终化为紧咬牙齿发出的刺耳声,荒在一次来到了赵鹏与天玑两人面前。 不过这次荒的眼神并未在两人身上停留,而是放在了两人尸体上方的金属门上。 神色凝重的看着这扇普普通通的金属门,荒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之色;仿佛这扇门通往地狱。 强行压下心中那抹似乎在痛的感觉,荒攀上了焊接在黑金墙面上的梯子,来到了金属门前。 “咔咔!” 缓缓转动两圈把手,轻轻一拉,金属门被打开;一道凝厚的绿色光芒悄然射了进来。 转过僵硬的头颅,望着那个还在发呆,时而眉头紧皱,时而神色间窃喜的少女,荒眼中的犹豫之色愈浓。 但他显然不是一个会因为没有卫生纸,就强行忍住屎意的人;洗裤子是荒最讨厌的事之一。 强行转头,荒神色间一片冷漠,踏着坚定的脚步,他爬入了金属通道。 皇小凤在发呆,没有人知道在这生死危机关头,她在想些什么;所以她也没有发现荒一系列奇怪的行为。 从金属通道爬到原先待过的绿色房间以后,荒环视一圈房间,再次攀上了来时的金属通道。 此时此刻,荒正神色凝重的看着眼前的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小小的透明屏幕,镶嵌在黑金通道间,仿佛它们原本就是一体;伟大的艺术,这只能是艺术。 “24:49”匍匐在狭窄通道内的荒默默呢喃。 “不对,应该是00:49吧!”荒甩了甩头,强行把心中的疑惑压下去,转而抬头望向金属通道的尽头。 他和皇小凤进来这间房子的时候,时间是00:21,而更早以前,他们四个人进来的绿色房间,也就是荒屁股后面的房间,时间是23:45。 绿色房间的机关会在00:45的时候发动,而蓝色房间是00:51,所以荒才有绝对的信心保证赵鹏与天玑,一定会先忍不住来找他和皇小凤。 虽然现在说这些都是废话,但好歹交代一下。 第一百三十七章黄雀在后(下)! “24:49!”再次念出小屏幕上的时间,荒的声音已经有了一丝颤抖。 在过两分钟,蓝色房间的机关就会发动;而荒知道,皇小凤一定会在这之前就逃离房间。 因为经过近一天时间,穿行过数不清的房间以后,这些房间的安全时间就像是完美的记忆一样,深深烙印在每一个人的脑海中。 就像是你定了闹钟,在规定时间内闹钟就会响起;而这个深藏于脑海中的烙印时间,比闹钟还要准时。 所以荒相信,再过一分钟,‘闹钟’就会把发呆的皇小凤叫醒,然后催促她逃离快要发动机关的房间。 这基本上是在生与死中锻炼出来的本能。 这种本能,荒有,而皇小凤理所当然的不会落后荒。 ‘怎么办,怎么办?我不想死,我荒不想死?’荒在心中愤怒狂吼,但没有一个人能回应他。 皇小凤,一代天之骄女,最神秘道统,地狱道的传承者。 完美的容颜,毫无瑕疵的身材,身后庞大到不可撼动的势力更是这个黑暗世界生存的‘必需品’。 这样的女人,谁能不动心;起码作为‘无`耻宗师’的荒早已动了心。 但是,他不确定这个女人心底在想些什么。 虽然皇小凤隐藏的很好,但和她亲密接触过的荒,岂能不会发现她深藏的秘密。 其实荒在刚苏醒过来的时候,当抱着皇小凤从拥有‘2号’序列号的房间中,近七米的高空摔落的时候,已经发现了她的秘密。 当一只那怕是已经吃的很饱的狮子,在猎捕一只只能塞牙缝的兔子时,也会用尽全力;这是野兽的本能。 当一个人手中,分别拿着一张10块的钱和100块的钱供你选择,你一定会选100块;这是贪婪的本能。 当你面前有两条通向天堂的路,一条布满危险,刀山火焰;一条宽阔大道,鲜花盛开,你一定会选择那条最好走的宽阔大道;这是安全的本能。 当你和你最好最好的朋友站在众人面前,当你发现她要比你耀眼,比你更夺目的时候,你还是会忍不住心头不爽,纵使你们关系比亲人还要好;这是妒忌的本能。 而当一个拥有强大力量的人,在面对危险时;纵使这危险不能对他造成任何一丝一毫的伤害,纵使他心中根本没有动用力量的意思,但这股强大的力量还是会不自觉的显现,以威慑敌人。 这,属于力量的本能。 当初在白色房间中,当荒抱着皇小凤从高空摔落的时候,曾清晰的看见她隐藏在衣袖中,纤细手掌一闪而过的光芒。 ‘皇小凤体内,还残存有灵力’荒心中轻声呢喃,双拳猛然紧握。 那个时候,放开皇小凤的时候,荒曾露出惊骇与阴沉的神色;这也是一种身体对强大力量的,不受控制的本能。 而幸好那个时候皇小凤是躺在地上,荒在她的身后,才没让她发觉这丝‘特殊’的情绪。 让荒真正恐怖的,是皇小凤明明拥有比赵鹏更加强大的力量,但还是任由赵鹏侮辱。 这个极其反常的现象,让荒不能理解,也无法理解。 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他曾苦苦思索,但始终得不到一丁点答案。 这个秘密,终会伴随着‘她’的死亡,埋葬在滚滚历史洪流中。 而这个始终得不到答案的问题,也终将随着所有人的死亡,困惑荒一生。 这是属于好奇心的本能。 低头沉思的荒始终没有发现,一道淡淡的黑影与此时此刻,悄悄在他身后诡异飘起。 原本荒的计划是这样的。 他和皇小凤互换衣服,甚至包括哪些‘猥琐’的动作,不仅是为了更好的对付赵鹏与天玑,还有迷惑皇小凤的意思。 荒消失的几分钟里,曾去证明过一件事。 他去过好几个房间,有绿色光芒的房间,也有蓝色的,也有黄色的,但更多的是红色。 但不论是皇小凤还是其他两人,都曾听到所有机关曾在同一时间全部发动。 这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荒完成了。 虽然付出了血的代价,但荒终于弄清楚了一件事。 那就是,这个小屏幕内的时间,绝不仅仅是为了当做摆设用的。 当初第一眼看到这个小屏幕的时候,荒就在苦苦思索;当思索进入瓶颈的时候,人们难免神经质;于是乎,一个奇怪的想法就此浮现在荒脑海中。 于是,在离开皇小凤后,趴在金属通道内的他,用力敲碎了镶嵌在黑金通道内的小屏幕。 在他惊讶的眼神中,明明要过一分钟,机关才会发动的红色房间,猛然间从快速形成的黑洞中飞出密密麻麻的飞刀群。 飞刀群几乎遍布整个红色房间,锋利的幽冷刀锋让荒都忍不住吞了一口吐沫。 在这种飞刀群中,没人可以活下去。 于是乎,在飞刀群消失之后,荒再次来到了数个房间,一一打破了通道内的小屏幕。 而所有的房间,不管是绿色的,还是蓝色,黄色,红色房间,在小屏幕被打碎以后,机关全部发动。 发现这一现象的荒差点喜极而泣,于是乎在经过‘自残’以后,荒立刻回到房间,以鲜血换取皇小凤同情心,让两人互换身份。 原本按照荒的计划,应该是皇小凤,赵鹏,天玑这三个或是拥有恐怖力量,或是隐藏了灵力的‘高手对决’,高傲的野象在厮杀的时候,他就会立刻逃到一扇金属通道内,然后敲碎小屏幕,让机关发动。 最后的结果将是除了他,所有人都会死去。 而此刻的荒,正趴在金属通道内犹豫不决。 这个姿势,也是有讲究的。 金属通道内好像有什么超级感应器一样,经过数个房间的测试,荒发现,只要身体的头部位置对准了那个房间,敲碎小屏幕后的那个房间机关就会发动。 因为只要爬进金属通道,那么前后就各有两扇门两个房间,如果想要杀死皇小凤,就必须要把头对准蓝色房间,所以荒才再次来到了绿色房间换了个位置。 ‘到底该怎么办?’荒心中呢喃道。 ‘怎么会这样?’ 他也奇怪,为什么先前已经决心要杀死皇小凤,而且如果不是赵鹏与天玑发生的‘意外’,此刻皇小凤早就死了。 可是在看到皇小凤发呆的表情以后,荒不知怎么突然间又不忍心了。 “24:51!” 小屏幕内的时间再次一边,让荒眼皮剧烈一跳。 这一刻,他仿佛听见了刺耳的闹铃声。 “哒,哒,哒!” 果然,迈着好似轻盈的步伐,皇小凤已向荒的方向走来。 猛然握住右手拳头,荒双眼血红间对着通道内的小屏幕狠狠砸了下去。 冷汗,一滴一滴自荒鬓角流下,被汗水侵蚀的微微发涩的双眼,却露出前所未有的坚定光芒。 “皇小凤,你个狗娘养的,老子喜欢你!”脸上露出好似孩子般的纯真笑容,荒对着攀上梯子,刚刚把完美容颜暴漏在荒视线中的皇小凤狂吼道。 看着近在咫尺的荒,看着那抹孩子一样的纯真笑意,皇小凤白皙的容颜上再次弥漫一层诱人的粉红色。 而这诱惑世间苍生的美妙颜色,在存在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里,却是轰然破碎。 下一刻,在不敢置信的骇然目光中,皇小凤的脸色陡然惨白一片。 双眼中的恐惧,几乎快要泯灭这具纤瘦的身躯。 看着皇小凤急速转变的神色,荒神情一愣。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身体上却是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在他骇然的目光中,他的身子直接从金属通道内飞出;连带着带倒了一脸恐惧之色的皇小凤。 “扑通!” 荒与皇小凤重重摔落在地,剧烈疼痛没有泯灭荒心中那抹危机,反而愈发强烈。 直接原地好几百度一个懒驴打滚,荒直接跃起身子,一把拉住明显被摔晕的皇小凤,荒向着反方向的金属门狂奔而去。 急速奔跑中,荒猛然回头一看。 “嘶!” 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从荒嘴中发出,一具修长的诡异身影匍匐在金属通道内。 玉衡那抹阴森的笑容,让荒狂奔的脚步不仅一阵摇晃。 “再见了,黑脸!”讽刺的话语从玉衡嘴中发出。 “不!” 在那只高高举起的拳头中,荒双眼通红,发出了一记声竭力嘶的狂吼。 “嘭!” 随着透明碎片的四溅纷飞,在荒绝望的目光中,缓缓关上的金属门隔绝了玉衡胜利者的微笑。 “抱紧我!” 温柔的话语在耳边响起,皇小凤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紧紧盯着荒。 “我们不会有下辈子。”嘴角微微勾勒出的笑容让日月星辰都为之黯淡。 “因为我们今生注定要在一起。” “从今以后,让我保护你。”皇小凤吐气如兰,温柔的话语让荒不觉间一愣神。 “咔咔!” 一个个密密麻麻的黑洞悄然浮现在黑金墙面上,一柄柄闪烁幽冷光芒的飞刀从黑洞中急速飞出。 “呼呼!” 不知从何处袭来的风,吹起了她满头青丝,一缕淡淡的胭脂香悄然飘入荒鼻端。 第一百三十八章终结! “从今以后,让我保护你!” 默默呢喃着这句话,看着近在咫尺,满脸温柔笑意的女子,看着她眼中那抹足可以融化自己的情,荒突然间觉得,死亡,也许没有那么可怕。 ‘我坚信,这世间一定有比活着更值得我们去追寻的东西!’ 英俊少年死亡前的话语,与此时此刻再次浮现在荒脑海中。 直到这时他才对这句话,有了一丝理解。 两具同样纤瘦的身体,在这一刻,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漫天飞刀群中,他们拥的是那样紧,没有什么可以把这个拥抱分开。 密密麻麻的飞刀群似乎都是一阵停顿,然后再次带着不可理喻的急速与锋利,斩向拥抱中的一对恋人。 “啪!” 当玉衡一双破破烂烂的黄金鞋子踏在坚硬的黑金地面上时,也是忍不住一阵摇晃。 看着面前狭窄房间内的场景,纵使心中存在着无限的恨;恨自己被人无情抛弃,恨无人站出来替自己说一句话。 纵使脑海中无数次的想象这伙人的死亡,但眼前景象依旧让他眼角微微抽搐;从来没有那一刻,让他对‘人’这一种生物,恶心与忌惮到如此地步。 通向绿色房间的金属通道下,赵鹏与天玑的身躯早已被飞刀斩的不像样子,衣服已成一缕缕布条挂在身上,密密麻麻,深可入骨的刀伤让人看之忍不住一阵心悸。 泊泊鲜血不断从伤口中流出,染红了整个地面。 只不过这看似很重的伤,却只是让两人原本几十秒一次的呼吸变成上百秒而已,这两货却是还没死。 而让玉衡恐惧的来源,却不是这两人,而是倒在房间中央的两人。 数分钟前,当关上金属门的刹那,看着飞刀群中紧紧相拥的两人,玉衡心中曾泛起一丝不忍,纵使被赵鹏残忍殴打的时候,这两人没站出来替自己说一句话。 但,玉衡确实发觉了心中那抹不忍;这是残存的良心在作祟。 可是,现在看着荒与皇小凤,玉衡眼中却是露出一阵恶心与惊悚之意。 原来,在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无缘无故的爱。 房间中央,此时的荒除了比赵鹏与天玑,时间更长一次的呼吸外,基本没有了别的可以证明他活着的气息。 密密麻麻的伤口如同一张蜘蛛网布满他青铜色的皮肤,原本的衣服甚至被飞刀割到粉碎,散落周围一地。 道道深可见骨的刀伤把他整个脊背割的血肉模糊,白骨茬都露了出来。 鲜血,染红了地狱! 而此时荒的身下,满头青丝散乱的皇小凤,较弱的身躯上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刀伤。 因为她此时的姿势是直直躺着,而在她的身躯上,正是一脸残忍之色的荒。 而皇小凤白皙,柔嫩的双手,此时正紧紧抓着荒的两只胳膊,那样的紧,甚至一条条青紫痕印都弥漫了皮肤上的一大块区域。 甚至十指尖锐的指甲,都已深深刺入荒的胳膊中;一缕缕鲜红血迹,浸染了皇小凤整个手掌。 此时的皇小凤虽然身上没有一丝刀伤,虽然还活着,但那双原本充满灵气的丹凤眼中,双眼神识正在慢慢散去;瞳孔也在慢慢扩大。 在她的高耸胸口处,正是荒的一只手! 手上握着一把闪烁淡淡寒芒的飞刀;青筋暴起的手,可以看出荒生前曾用了多大,多恐怖的力气。 这把飞刀,没有刀刃;整个长约十厘米的刀刃,全部深深刺入皇小凤的胸口处,甚至连颇为粗宽的刀柄都没入一部分。 眼角微微抽搐的玉衡甚至能想象,在这把飞刀插入的瞬间,那股狂喷而出的血柱。 “这是人,还是畜生!”看着眼前让自己身躯都在不住颤抖的场景,玉衡骇然呢喃道。 “不,人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畜生更不可能!”双眼布满血丝,玉衡不住左右晃动头颅,想要把这丝奇怪想法甩出脑海。 皇小凤拉了荒做替死鬼,替自己挡住飞刀群;可是她没想到,荒的出手是那么狠辣与无情。 “谁是胜利者!?”玉衡脸上露出一抹凄惨之色,低声呢喃道。 “没有胜利者!没有,为什么?为什么?”纤瘦的身躯神经质的耸动个不停,玉衡双眼中慢慢弥漫出一层水雾。 “嘿嘿,哈哈哈,嘿嘿嘿!”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从玉衡嘴中传出,回荡在整个狭窄的房间中,仿佛恶魔的微笑。 他曾无数次的残忍想过这伙人的死法,被自己分尸,互相残杀而死,被机关弄死。 现在这伙人快要死了,可他心里却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快乐。 有的,只是一种浓郁到无可抑制的悲伤。 这股浓浓的悲伤,让他的泪情不自禁的流下,挂满了整个惨白的脸孔。 “啊!” 忽地,玉衡豁然抬起头颅,仰天发出一记声嘶力竭的狂吼。 这道狂吼声仿佛来自与血脉的力量,仿佛那种沉睡的不甘被唤醒;这道狂烈到好似晴天霹雳的声音,响彻整个超级立方体。 让人无法想象,更无法相信,这记狂吼是从这么一具瘦弱的身体中发出。 “啊!” 嘶吼在继续,没有一丝一毫的减弱,满腔无名怒火在焚烧不止。 “天道不仁,视众生如草芥;黄河之水流尽,日月星辰黯淡,此恨誓将无绝期!” “苍天,睁开你的眼睛看一看,看看你犯下的错;我恨,我恨,我好恨!” 双眼血红的少年,对着头顶疯狂嘶吼,癫狂的背影似是一个恶魔。 “这是什么世界?到底怎么了?我不甘,我好不甘!!” 双眼血红间,玉衡脚下用力,猛然向着不远处的黑金墙面撞去。 “扑哧!” 一抹妖艳血花划过昏暗天空,洒落无情地面。 狰狞扭曲的脸庞上带着疯狂笑意,双眼血红的玉衡,修长纤瘦的身躯,顺着冰冷的黑金墙面缓缓滑落。 “扑通!” 狠狠摔倒在黑金地面上,感受这身体内的生机在迅速流逝,玉衡心中默默呢喃。 “终于,到了享福的时候了!” 双眼瞳孔缓缓扩大,玉衡的身体里再也没有了一丝生机。 直到这时,荒才知道了那组神秘序列号所代表的意思。 他更是发现了这个超级立方体的破绽与逃走的方法。 只是,一切都在欲望的注视下,轰然破碎。 此时此刻的荒,有种想要仰天狂啸的疯狂冲动。 他此刻的存在方式很是奇特;虽然肉体已被锋利的飞刀,割裂的不成人样,但还是有一丝生的气机在身体内流转;也正是这丝气机,让他胸口虽然隔了几百秒才起伏一次,但也不至于死去。 在一片漆黑空间中,有一双隐带骚荡之气的眼睛上下沉浮。 这双眼睛,属于荒;此刻这双眼睛正盯着距离不远处的一副白色画面。 画面中,一个蓝色房间内,横七竖八的躺着五具尸体;其中玉衡早已死亡,而赵鹏,天玑,皇小凤包括荒自己都还没死,只是再也没有站起来,甚至是睁眼的力气。 就这样,在这片神秘空间内,荒瞪大一双眼睛看着蓝色房间。 不甘,悔恨,一丝隐隐的悲哀,还有浓郁到几乎要把他淹没的仇恨。 就在他和皇小凤在飞刀群中紧紧相拥之时,就在玉衡刚刚把金属通道彻底封闭的一刹那;本能的直觉让荒瞬间伸出一只手。 不顾被飞刀群割裂的血肉模糊的手,荒直接从飞刀群中抓住一把飞刀。 几乎被强烈本能控制的荒呆呆看着手中的匕首,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原本白皙俏脸露出温柔之色的皇小凤,猛然间紧紧抓住他的两只胳膊,用劲之大甚至让荒惨呼一声。 看着那个女人瞬间转变的狰狞神情,感受这自己的身体被皇小凤随意挥动,压在她的身上,被飞刀群狠狠割裂;荒的心中突然涌出一抹无法想象的滔天恨意。 在淹没全部神智的恨意中,用了榨干了全身上下的全部力气,荒血红这双眼,把那柄被‘本能’抢过来的飞刀,狠狠刺入了那个女人的心口处。 我爱你,你利用我;我死,你得陪我。 “咔咔!” 一声声刺耳的声音从蓝色房间中传出,密密麻麻的飞刀群像是饥饿的蝗虫一般,疯狂在房间中五具尸体上割裂出一道道伤痕。 刺骨的疼痛不断传入荒感官,这种近乎死亡的折磨让他险先发疯。 而这种让人精神意识为之奔溃的‘蝗虫群’,荒已经经历过四次。 直到这时,荒才知道了那组神秘序列号所代表的意思。 他更是发现了这个超级立方体的破绽与逃走的方法。 原来,一切都是那么简单,一切都是那么直接。 神秘序列号,荒为1号,皇小凤为2,真正的3号乃是天玑,赵鹏是4号,玉衡是5号,胖子是6号,英俊少年为7号! 现在想想,其实建造这个超级立方体的人,早就已经把所有答案告诉了众人。 只是没有人会想到,他们自认为复杂的答案,却是这般简单,简单到答案一度摆在了他们面前,他们却不愿去相信。 第一百三十九章无尽轮回! 神秘序列号,荒为1号,皇小凤为2,真正的3号乃是天玑,赵鹏是4号,玉衡是5号,胖子是6号,英俊少年为7号。 现在想想,其实建造这个超级立方体的人,早就已经把所有答案告诉了众人。 被神秘气息包裹的超级立方体,七个参加游戏的人,每个属于自己的序列号。 英俊少年序列号为7,第一个死亡,真正的死亡;胖子序列号为6,第二个死亡,真正死亡。 第三个和第四个受到绝对致命打击的是赵鹏和天玑,可是,受了绝对超出他们肉体可以承受的伤,甚至与天玑的大脑都被‘气’所绞碎,但这俩人还是没死。 其实早在那个时候,荒就应该发现这丝异常,可是当时他的内心深处,正义小人却和邪恶小人在疯狂厮杀。 面对这场万万年难得一见的激烈战斗,荒全部的心神都放在观战上,却是忽略了最好的逃生机会! 不过荒也不后悔,起码现在不会! 继赵鹏与天玑之后,荒与皇小凤又来了个‘不羡鸳鸯不羡仙’,经过几轮酣畅淋漓的‘运动’,俩人同样的重伤倒下。 虽然已被飞刀群割的成了一团肉球,连他妈都不认识,但荒奇迹般的没死。 而后来玉衡进来以后,一切都已明了。 玉衡为序列号5,当他死亡以后,第二轮的飞刀群紧跟而来,这轮飞刀群已经把五具尸体割裂的不成人样;但只是序列号为4的赵鹏没了生的气机,彻底死亡。 而荒,皇小凤,天玑,还活着。 当第三轮飞刀阵来临,五具尸体已被砍成肉酱,彻底成为了一团肉球。 而这轮飞刀阵过后,只是序列号3的天玑死去,没了气息。 ‘原来那个小屏幕内的时间,表示的是这个空间的时空错乱;我说呢,哪有24:53和25:00的奇怪时间!’想起通道内的怪异小屏幕,荒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这个空间,这个超级立方体,其实是不存在的;或许应该这样说,他和人类的欲望一样,只存在与大脑深处,是一种虚无缥缈的存在。 但这种虚无缥缈,却是毁灭人类的最恐怖‘利剑’! 当第四轮飞刀阵来临,五具尸体早已成为肉末,伴随这无尽鲜血汇聚在了一起,再也分不清谁是谁。 而在这轮飞刀阵中,拥有序列号2的皇小凤,没了气息。 ‘原来这样简单,只要按照序列号死亡,就会逃离这个无尽轮回!’ ‘要是早点发现序列号和小屏幕内时间的破绽,老子也就不用亲手杀死最爱的女人了吧!那种感觉,今生只一次,我荒对天发誓!’漆黑空间内的荒感受这皇小凤消失的气息,沉重叹了一口气。 只是此时此刻的他不知道,或许是因为嘴角带着一抹对上帝不敬的苦笑,他这个誓言并没有被上帝批准,而是被万能的主,扔进了厕所! “咔咔!” 沉浮与无尽漆黑中的一双眼睛,平静而冷漠。 静静的看着白色画面中第五轮飞刀阵即将发动,荒的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原来,当把一切看透以后,没有喜悦,没有悲伤,只有一种深深的平淡与浓浓的寂灭。 “铮铮!” 密密麻麻的飞刀群在蓝色房间中纵情飞舞,不时碰撞在一起的锋利刀身发出一阵阵刺耳的金属声;这是一曲刀的赞歌。 蓝色房间内,早已没有了尸体;只有平滑的如同镜面的鲜血,染红了整个房间。 一粒粒肉眼都难以发现的肉末不时在血泊中起起伏伏,仿佛在猩红中沉睡、呼吸。 五分钟后,飞刀群像是排列整齐的士兵,齐齐回到了黑金墙面上的黑洞中,黑洞再次无声无息消失。 看着好似地狱一般的狭窄房间,漆黑空间中突然响起了荒一声沉重的叹息。 原本的五人,在五群飞刀阵的肆虐下,早已成为一体。 看着那一汪血泊,荒眼中露出深深的悲哀之色。 ‘有没有人曾想过,我们曾经是一体,我们拥有同一个祖先!’ 抬头,望着四周无边尽的黑暗,在低头看看画面中那个血色地狱,荒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上帝,如果你真的存在,真的是你创造了我们,看到我们如此自相残杀,你会不会原谅你的子民?’ 漆黑中,只有荒的低声呢喃。 良久,良久,无边漆黑中突然传出一声讥笑声。 ‘原来上帝,早已离开了这片土地!’ 体内生机尽散,这方漆黑空间也开始悄悄坍塌,一切,都不复存在。 ‘解脱了!’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十年,或许是十天,或许是一个世纪。 缓缓睁开双眼,望着头顶刺眼的灯光,荒猛然坐起了身子。 这是一个大约7米左右的房间;房间为立方体,不知何处散发的白光将整个房间照的通亮。 漆黑冰冷的黑金墙面,刺眼的白光,6扇不知通向何处的金属门,金属门上奇怪的序列号;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双眼呆呆的望着眼前的景象,荒甚至不敢相信眼睛所看到的一切。 ‘我,,我这是,,,这是,,在做梦吗??’ “咔咔!” 熟悉的金属把手转动声把沉思的荒唤醒,房间上方的金属门随着咔咔声被人用力拉开。 满头熟悉的三千青丝,闯入视觉间。 一张让荒又爱又恨的完美脸庞,带着迷惑的神情,望着瘫坐在墙角的荒。 “阿黄,你怎么在这里?” 看着那张完美的脸庞,看着脸庞上那抹深深的疑惑之色,看着那双因为惊疑不定而轻轻皱起的修长眉毛,荒突然间用双手抱住了头,嘴角更是露出一抹苦笑。 “啊!” 下一刻,在皇小凤更加疑惑的神情中,双眼血红的荒仰天发出一声,似是痛苦到极致的惨呼声。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 “幻觉,这一定是幻觉,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荒咆哮,目眦欲裂,不愿相信眼前所见一切。 猛然间坐起身子,荒拉开了位于房间中央的3号金属门。 “咔咔!” 抓着金属把手的手上青筋暴起,荒直接拉开了金属门! 眼前所见,让他双眼瞳孔猛然收缩,直接踉跄倒退几步,最后更是直接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不,不,不不不,哦no!” 在接下来的几分钟之内,皇小凤继续呆在属于自己的5号房间内,神情疑惑的看着荒打开一个个金属门。 而随着金属门被全部打开,荒的神情也从刚开始的惊骇,到了中间的惊悚,在到现在的绝望。 “1号胖子,2号玉衡,3号赵鹏,4号天玑,5号皇小凤,6号呢?6号呢?7号呢?7号呢?”通红着双眼,荒满脸绝望之色的低声呢喃道。 “6号是你啊!!至于7号,好象没有吧!”皇小凤悦耳的声音此时听起来,却似催人自缢的恶魔。 “怎么会,,,这样?”听着皇小凤悦耳、清脆的声音,荒呆呆的,双眼空洞,仿佛被抽空了灵魂。 他终于,彻底,清晰,深刻的了解了这方牢狱的,真正秘密。 万世轮回,属于每个人的序列号。 1为荒,2为皇小凤,3为天玑,4为赵鹏,5为玉衡,6为胖子,7为英俊少年! 这是上一次的轮回,而这一次新的轮回,序列号发生了变化,胖子变成了1,玉衡为2,赵鹏为3,天玑为4,皇小凤为5,荒为6! 英俊少年哪去了?答案显而易见,英俊少年死了,真正的死亡! 而重新排列的序列号中,荒为6号,也就是最后一位,这意味着,下一个死亡的人,将是,,,荒! “不!” 蓦然间,一个个一模一样的房间,一个耸立与无边漆黑中的超级立方体的内部,此时此刻突然传出一记绝望到无可抑制的愤怒嘶吼。 原来,一切都没有结束;一个光点的消失,只是意味这另一个光点的出现。 万世轮回,此万世非彼万世,万世既是万世;轮回虽有终点,却无尽头;尽头处,既是万世。 力量左右了欲望,善良成为了枷锁;当欲望失去了枷锁,就没有向前的路! 只能转左,或者向右;左边是地狱,右边也是地狱!-------摘自《狩魔手记》 欲望:(1)[desire]∶对能给以愉快或满足的事物或经验的有意识的愿望! (2)[lust]∶强烈的向往! 愿望,向往,原本是代表着美好的词语,却怎么堕落黑暗! 这是极为特殊的历史转折期,物质文明发展到这一步注定了整体的精神(信仰)缺失! 灵魂空虚,物欲横流,人们的精神堕入虚无主义,只能沉浸在金钱物质欲望和肉体感官刺激中,有各种不安和痛苦。多少人年轻人也失去了纯真的理想和纯美的爱情。 这绝不是我们这个星球上的生命的悲剧,而是任何一种生命在发展进程中注定的悲哀。--------摘自《启示录》 欲望没有尽头,只有死亡才可以终结!-----《战争》 第一百四十章于绝望中入魔!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荒没有这个意识,他只知道,他要活着。 矩形世界内,充斥着寂寞与死亡的气息,这座传说中的罪牢,如同一方空荡荡的缩小版天地,荒在这里游荡着,像是一个幽灵般,漫无目的的游荡。 “咔咔!” 矩形世界内,这是一个散发凝厚绿芒的房间,在位于房顶位置的金属门被人从外面拉开。 “嘭!” 这是一具染血的尸体,满头浓密黑发散乱,魁梧的身躯,浓眉大眼,充满了汉子的朴实与爽朗;这是赵鹏,被人击杀,浑身都在流淌着粘稠的鲜血,早已没有了气息。 “嘭!” 又是一具尸体,从高空坠落,砸在黑金地面上,恐怖的力量让整个房间都是一阵晃动。 这人身材修长,一身黄金龙袍散发灿灿金光,如同一轮小太阳;这人竟是曾经的年轻至尊,玉衡真君,也被人击杀,神色扭曲,面目狰狞,可以想象死前受了怎样的折磨。 “嘭!”“嘭!”“嘭!” 又是接连三声闷响,三具尸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重重摔落在地,鲜血飞溅三千尺,充满了诡异的妖艳美感。 皇小凤,赵鹏,玉衡,胖子,天玑,五个人全部死亡;他们或是神色狰狞扭曲,或是双眼瞳孔收缩,受到恐怖惊吓;五人身上皆是被匕首刺了数十刀,鲜血如同开闸的洪水一般喷涌,时间不长,便将这间绿色房间染红,成了血腥地狱。 在房间顶部的金属门边,一道黑色人影此时沉默站立。 那是荒,他手中拿着一柄滴血的匕首,他满头白发散乱的如同疯子一般;白发遮住了他的脸庞,他低着头,让人看不真切他的面孔。 他像是一个幽灵般,就这样静静的握着匕首,站在金属门边,如同一具死尸。 半响过后,他的身体突然前倾,如同失去了力量,直直从金属通道中栽落,重重摔到了满地血泊中。 “嘭!” 沉闷的声音中,鲜血四溅,荒直直摔落在血泊中,如同死尸一般,没有一丝一毫生的气机。 “咔咔!” 房顶的金属门,在诡异的金属摩擦声中快速关闭。 六具尸体,满地的鲜血,如同一方炼狱。 燥热的空气,没有一丁点声音,这个世界安静的让人害怕。 沉闷,压抑,无声,诡异的气息如同死神,悄悄执起手中镰刀,勾走了多少人为之奋斗的青春。 “我,,,死了吗?”在这份诡异的宁静中,一道嘶哑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份深沉如渊的绝望。 吞落一口不知存不存在的唾沫,缓解喉咙如火烧般的感觉;缓缓的站起身来,荒看着周围横七竖八的尸体,脸色惨白的如同一张白纸。 “咣当!” 扔掉手中匕首,荒步履阑珊的来到一处墙角,背靠着黑金墙壁,缓缓坐了下来。 抬起低垂的头颅,瞬间一张让人心感可恐的脸庞,从层层白发之下露出。 房间中不知何处传来的绿芒,同满地的鲜血映射在一起,透露出一幅诡异的画面,妖艳的颜色。 在血红的炼狱中,一张如同白纸的脸缓缓抬起,凝望房顶,那如同绿草般的颜色! 这张脸,白的如同死尸,他原先明亮的如同皓月的双眼,也是一片诡异的灰白,黑白分明的瞳孔早已不在,成了一片沉寂的灰白。 灰白色的眼睛,惨白的脸,布满裂痕,已然在腐烂的嘴唇! “过了多久?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嘶哑的声音,如同金属相互摩擦的诡异响声,让人闻之瞬觉毛骨悚然。 低下头,荒痛苦的抱着头颅,狠狠揪着花白的头发。 突然,他愣住了。 颤抖的手放下,灰白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双手。 只见在那布满裂痕,干焉的如同老树皮般的手掌中,两把花白的头发是那样刺眼,充满了深沉的绝望! “啊!” 猛然仰天发出一记声竭力嘶的狂吼,荒神色狰狞间,像是一个疯子般,不断揪着头上的白发。 一缕,一缕,一把,一把,荒痛苦的咆哮着,如同受伤的孤狼,他不断揪着自己满头花白的发,一缕一缕的纯白,落满了鲜红如血的地狱。 不知过了多久,荒发现自己已然没有了头发,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脑袋,什么都没有了。 痛苦的把头颅埋在双膝间,荒无声哽咽。 他很痛苦,他失去了一身修为,失去了飘逸的长发,失去了荒镰,失去了飞仙鼎,失去了九天仙剑,现在就连原先可洞穿人心的视力,也在一点一点随风逝去。 荒心中悲愤,他想要放声嘶吼,对这片不公的苍天咆哮。 他感觉自己被关在了一个小盒子里,他无力,他想翱翔广阔的天际,他想观摩山川江河,听闻汪洋咆哮,巨浪倒卷高天。 他想眺望天际如血残阳,他想深嗅绿草的芬芳,他想品尝山珍海味,他想体会温暖阳光,他想念风的声音,他想念云的形状,他渴望,渴望着,打破这个囚笼。 ‘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荒心中痛苦呢喃。 没有道德,没有和平,没有公正,没有善良;甚至连黑暗都没有,甚至连血腥杀戮都没有。 没有蓝天,绿草,大地,没有风,没有云,没有温暖的阳光,纯白的雪花。 没有雨水,没有惊雷,甚至连声音都没有,甚至连人都没有,甚至连生命都没有。 荒觉得,自己像是一具死尸,在这具庞大的棺材内,体会着孤独的折磨与摧残。 没有人知道,荒是多么想念外面的一切,那怕是一株草,一只蚂蚁,一缕阳光,那怕是风的声音,云的形状,只要是任何外面的一切,都足以让他欢喜的上蹿下跳。 可是,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除了房间还是房间,除了鲜血还是鲜血,除了孤独还是孤独。 这一天,荒终于想起了一个人,一个他快要忘记的人。 他终于知道太阴大帝自罪牢出世以后,那些看似滑稽的行为。 【“身在九天仙阙前,心在万丈红尘中;仙情如霜道难测,何不尘缘一场醉!” 有人见他吟诗,有人听他绝响,有孩童陪他玩耍。 他曾登临高山远眺,他曾品尝山珍海味,他曾笑脸如花,他曾悲凉落寂。 他是谁?没人知道! 他曾月下舞剑,狂风吹开他的发带,长袍飘飘宛如仙人摸样。 他曾嗜酒如狂,他用来下酒的是剑锋上的寒光,他的情人是天上月亮。 他曾独自眺望残阳,温暖的脸庞浸染些许忧伤。 他曾混迹孩童中央玩耍,纯真的摸样似是回到年少。 他曾背对众生,落寂的背影,沉睡百万年的悲凉!】 荒终于明白了,对于一个沉睡百万年的人来说,除了孤独,一切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新奇的,都是值得拿命珍惜的。 现在,他变成了太阴,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独自一人体会着孤独的煎熬。 荒悲愤,内心有一团熊熊烈火在燃烧;他渴望嘶吼,仰天咆哮,把心中的不甘与痛苦在吼声中宣泄而尽。 他的心,如同被恶鬼蚕食一样痛,他双拳紧握,却感觉身体空落落,没有一丝力量。 他在不甘,在悲愤,在痛苦,面对说不出的如斯寂寞,他选择了臣服。 他沉默着,度日如年,在这个悬浮与黑暗虚空中的矩形世界内,度过孤寂的一生,悲哀的一生。 荒不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说不出来的诡异。 就如同一个被生活折磨的体无完肤的人,他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来自这个黑暗世界所施加的压力。 黑暗中,他睁着双眼,难以入眠,他焦虑的想着,什么时候可以摆脱这种似地狱般的折磨。 他无心安睡,脑海中放空了一切,就这样呆呆的发愣,希望回过神来,一切都已不一样。 他可以紧握双拳,以至于尖锐的指甲都陷入手掌中,将掌心刺的血肉模糊。 但是他们却有种无奈的感觉,紧握的双拳,并不代表身体中充满了力量。 望着窗外灯红酒绿的世界,他选择了向这个世界臣服。 什么梦想,什么希望,什么狗屁大道理,在如此无力的叹息面前,甚至连一泡狗屎都不如。 他颓废着,放空了一切,只想这样一直安静下去。 这就是面对这个残酷黑暗的世界,他所能做的唯一。 荒不知道自己这样僵坐了多久,很久,很久,久到他甚至已然忘记了一些人生中不那么重要的事。 荒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他不愿去想什么事,不愿去想自己出去以后是如何的纵横天下,如何坐拥万里江山,如何左搂右抱,如何狂傲不可一世。 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时间是这样可怕的东西,孤独是如此折磨人的利刃。 这个时候,他又回想起了传说中的十大天帝。 他们活了多久?荒猜测,最少也得几百万年。 他心中莫名震惊,几百万年的时光,他们究竟是怎样熬过来的。 那种亲人,朋友,兄弟,红颜,父母,在漫长岁月中一个接着一个离开他们的身边,那种百万年的悲凉与落寂,他们是怎样支撑过来的? 成仙?永生?与天地齐寿,万世无疆? 人活着,到底为了什么? 第一百四十一章于黑暗中追寻光明! 人活着,到底为了什么? 荒苦苦思索这个问题! 为了永生,还是为了掌握星辰沉浮的神明力量? 大帝们,为了追寻永生,到底放弃了多少? 这条路,不知埋葬了多少天骄人物,从凝气阶段的弱小修士,上到至尊,大帝,一尊尊好似神明般的存在也喋血在这条成仙路上。 这条路埋葬了几个时代不同人的血与骨,就算是大帝,星空的主宰者,拥有数百万年的寿元,他们上击九天,下穿九幽,打到星域沉沦,茫茫宇宙都匍匐在他们的脚下,可是,在时间面前,无论在大的战力,在高的修士,终究只会尘归尘,土归土。 任你帝王将相,才华惊艳天下,坐拥万里江山,百年时光过后不过一把黄土; 任你绝代天骄,修为震古烁今,无敌苍宇星空,万年以后不过一粒宇宙尘埃; 任你美貌惊天,倾国倾城之恣,迷住日月星辰;岁月过后不过一具红粉骷髅! 这条路,似无尽头;这条路,永恒黑暗。 “为了追寻力量,为了到达星空的彼岸,我究竟做了一些什么事??”荒灰白色的眼眸,怔怔的盯着自己干焉的如同老树皮般的双手。 为了追寻力量,探索长生,他义无反顾的辞别阿靳,跨入这浩浩荡荡的历史长廊。 可是,无尽岁月过后呢?就算是自己真的永生,拥有翻手间覆灭星辰的力量,可是阿靳不在自己身边,老爷子不在自己身边,所有亲人都离去,永生又如何? 没有了阿靳,永生又如何? 体会那种折磨人的孤独与落寂吗?荒不愿意这样活下去。 这一瞬间,他像是悟出了什么,整个人身上的那股死气,以可恐的速度在消散。 “没有了阿靳,得到天下又如何?没有了阿靳,永生又如何?” 这一刻,荒猛然站起身来,灰白色的眸子爆射璀璨光芒,充满了自信飞扬的神彩。 “我要活着,一定要活着,靳儿就是我的精神支柱,为了她,我一定要好好活着。”坚定的声音响起,荒一身葬天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仿佛昔日那个开朗的少年重新回来。 攀上梯子,转动金属把手,拉开一道金属门,荒神色坚毅,向着未知的前路跨步而去,充满了自信与风度。 就算这个世界太残酷,就算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不尽人意,但心中一定要存在着希望。 阿靳就是荒心中的希望,就算是堕落地狱,她也是荒心中的一抹阳光,支撑着他,指引着他,朝梦想的地方,全速前进。 只要心中有希望,只要坚信这份希望,光明,一定会到来! 不管你身在何地,在做着什么,我都衷心的希望你,心头可以住着一份希望。 这份希望,可以是一个爱人,可以是一个梦想,可以是你的父母,可以是你的孩子,相信我,在最艰难的时候,想一想这份希望,你会觉得,任何困难在这份希望面前,都显得那样渺小。 衷心的祝福你,也祝福这份永不凋零的希望之花! 这是黑暗的年代,也是温暖的人间,只因心存希望,一切便有希望。 此时此刻,七罪牢外,辽阔汪洋之上,颗颗星辰悬浮,充满一种让人窒息的压迫感。 姬如烟双手背负身后,满头浓密黑发飞扬,苍白的脸颊上勾勒出一丝微笑。 “不错,小鬼,你果然没让我失望,不愧我昆仑弟子!” 姬如烟轻笑,一双明亮的如同皓月的眼眸眺望七罪牢,在其黑暗分明的瞳孔之内,赫然倒映出一幅诡异的画面。 那是一个庞大的矩形世界,存在于黑暗虚空中;一个如同星辰般瑰丽的庞大立方体,上面用无数细线勾勒出足足数万个小型立方体。 每个立方体,代表一个房间;每个房间内,都有或男或女的修士,直挺挺躺倒在地,双眼紧闭,明显是晕了过去。 “传说中的别天神果然名不虚传,三大神眼之一,血眼的最强幻术!” “荒天帝,大智慧者!”姬如烟叹息,此时在他清澈的瞳孔内,一个立方体房间,一个昏迷过去的白发少年,双眼微微转动,竟是要清醒过来。 “罢了,师弟,就让师兄在帮你一次!”姬如烟轻笑,温暖的脸庞浸染家人的微笑。 “轰隆!” 一声巨响,蓝烟仙剑出鞘,如同宝石般的剑身晶莹剔透,激射千万缕犀利剑芒,恐怖剑意啸动九天,将苍穹之上的星辰都劈落了下来,坠落汪洋,激起万丈巨浪倒卷高天。 手持蓝烟仙剑,姬如烟满头浓密黑发飞扬,淡蓝长衫猎猎作响,充满了空灵的气息。 “轰隆!” 望着横戈汪洋之上的七尊遮天石像,姬如烟神色冰冷中,直接横扫而过。 那是一道湛蓝的如同蓝天般的剑气,横戈虚空,爆射璀璨光芒,如同千万轮小太阳,炽烈光芒欲要照破山河万朵。 犀利的剑气震荡虚空,神芒蔽日,如同十万天剑齐鸣,铮铮剑鸣声响彻苍穹,滚滚剑气千万道,将这方天地都照亮,成为了剑的海洋。 恐怖剑气带着绝世杀伐之意,掀起滔天巨浪,如同不朽的神辉,斩向七尊遮天雕像。 “轰隆!” 不是断裂,而是炸碎。 轰鸣巨响声如同晴天霹雳,撼天动地,七尊遮天雕像在恐怖剑气中直接炸碎;千万缕光芒倒卷八荒,如同下起了一场绚丽的流星雨,壮观而凄美。 无数巨型石块带着炽烈光芒,震动恐怖异啸,飞驰汪洋尽头,可恐以及。 今有盖代天骄姬如烟,一剑啸九天。 一剑,惊天一剑,覆灭了传说中惩处罪恶的七罪牢;他的战力,恐怖到无法想象! “师弟,我在光明尽头,等着你!”望着崩塌的七尊遮天雕像,姬如烟轻笑一声,修长的身躯如水般波动,失去了踪迹。 “轰隆!” 震荡天地的巨响声中,七尊遮天石像炸碎,千万缕炽烈光芒倒卷八方,将阴暗的天空映照的犹如白昼。 恐怖波动如瀚海起伏,充满让人窒息的威压,人力不可抵挡。 七尊遮天雕像彻底毁去,露出一方苍茫星空。 那是一方用神力开辟出来的小世界,空荡荡的黑暗中,一个散发柔和白芒的巨型魔方缓缓旋转;魔方太庞大了,堪比一颗星辰,通体散发白芒,如同一轮小太阳。 此时此刻,随着七尊遮天雕像坍塌,被白色细丝勾勒出的无数个房间内,所有修士,全部齐齐睁开了双眼。 “咔咔!” 魔方诡异转动,无数方金属门被打开,一个个或男或女的修士走到金属门前,眺望无尽黑暗虚空。 “似是黄粱一梦般!”睁开双眼,荒缓缓跨步来到金属门前,眺望魔方前方一条宽阔的白玉大道。 趋势神虹,无数道炽烈的光芒先后从魔方内部飞驰而出,降落在白玉大道上。 这条道路太宽阔了,存在于虚空之上,不远的尽头处是一道散发白芒的传送阵,透露出阵阵诡异波动。 “我们,真的只是做了一个梦吗?”数十修士面面相窥,神色皆复杂。 “很长,很长的梦,长到我已然忘记一些不太重要的事!”有修士眼中露出悲哀之色,轻声呢喃。 “这就是传说中的罪牢吗?万世轮回,无始无终,让人绝望,心中充满了阴暗!”这是玉衡真君,他一身黄金龙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满头浓密黑发飞扬,修长的身躯散发慑人威压,犹如一轮金灿灿的小太阳。 “没有起点,没有尽头,没有希望,只有绝望,只有杀戮,只有孤独;这就是罪牢,惩处罪恶的始源地!”朱雀家族的北斗神君,他神色惆然,充满了与他人截然不同的绝望。 “太可怕了,我们只在里面待了不到三天而已,我却感觉已经轮回了万世!”有修士呢喃,罪牢太可怕了,让人悚然。 “如果说有罪之人,要在这个魔方里承受万世轮回之苦,那真是天底下最可怕的刑罚!” 众修士面面相窥,皆是摇头叹息;向着前路走去。 “涅槃岛,终于到了吗?”数十修士,九州最强天骄都到了;这是九州人族的希望,黄金盛世的一份子;这里的每一尊天骄,放在白银盛世都可当得起领头人,但在这里只能默默叹息。 七大至尊齐聚,带领众人向着白玉大道的传送阵走去。 队伍最后,荒神色惆然的望着悬浮与虚空的巨大魔方,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罪牢,传说中惩处罪恶的始源地,所有欲望的终结者,万灵心中甚至同仙主并驾齐驱的‘无上殿堂’!”荒苦笑一声,心中泛起一阵酸酸的感觉。 很多时候荒都在想,为何一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仙界,会受到所有万物生灵狂热的追寻与探索。 那怕血流成河,那怕尸山白骨满疆场,万灵依旧不言放弃;多少个纪元,万世轮回,所有万灵嘶吼着,扑向‘传说’中的仙界。 到底,为了什么?荒心中自问,隐有一丝答案。 如果说外面的浩荡天地,就如同被困在这个魔方内的人,永生永世承受轮回之苦,那么‘仙界’就是他们心中存在的希望。 在魔方里,荒最后绝望之际,想到了阿靳,靳儿便是他的希望,他所有的精神支柱,支撑他在地狱中也不曾倒下。 而万灵心中的希望,则是‘仙界’!换句话说,是那个美丽的传说! 是那个瑰丽的世界,太阳永远不会落山,有和平,光明,公正,善良,正义。 在传说中的‘仙界’,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人们追寻的没有错,错的是将这个虚伪的传说散播出来的人。 如果有一天,心中的希望化为泡影!荒神色一凛,他不敢在想下去,他不敢想象失去了阿靳,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他不敢想象,万灵如果有一天得知,仙界为假,只是一个传说,这个世界将会黑暗到何种地步,绝望到如同地狱深渊。 深深叹息一声,荒转身跟随大部队,向着传说中的涅槃岛走去。 抚摸着自己萧瑟的白发,闭上双眼感受身体内充盈的灵力,望着手中九天仙剑激射的剑芒,感受背后荒镰传来的厚实感,荒嘴角露出一抹灿烂的笑。 只有力量,只有掌握日月沉浮的力量,才会让荒感到安心;如同一年前的无数个夜晚,躺在阿靳怀抱中的安心;那种温暖的气息,让荒这辈子都无法忘记。 “如果能活着出去,第一时间回到昆仑!” “阿靳,我好想你!”荒嘴角露出一抹温柔的笑,跨步踏上了散发柔和白芒的传送阵。 一阵如水般的波动中,所有人都失去了踪影。 第一百四十二章辉煌纪元的毁灭! 在众修士踏上传送阵,消失无踪的一刻,在那汪洋的尽头,一具纤瘦的身躯踏月而来,一步之下,便是无尽。 那是一个身穿七彩道袍的少年,他满头七彩发丝随风飞扬,充满了空灵的气息,让人折服。 少年脸上戴着一副青铜面具,古老的神灵图案遮住他所有的容貌,让人不能窥视,看不清,想不通他心中所想。 “三千年前的叶惊天与夜轻歌背离了自己的命运,选择了反抗无上的权威,最终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你不要让我失望,这是人族最后的希望,拜托了!” “如果苍天真要夺走我神乐的性命,可不可以让我看到人族昌盛的那一天!” 他的话语中,蕴含了无穷无尽的哀伤,浓郁到让人窒息,根本承受不了。 “大帝,你快回来吧,人族已然到了末路!” 怔怔盯着手中拳头大小的血色‘魄珠’,神乐深深一叹;恍惚间他又看了那道修长的身影。 她曾凌驾九天,征战万世乾坤而无一合敌手,她曾是所有大帝的导师,不管是被称为君王的不朽太阳,还是号称不败的最强无月,不管是一身白衣琉璃雪的太阴,还是皇道之极的帝中太一;所有的大帝,都尊称她为‘大姐’。 那个时候的人族,在她的带领下,所向披靡,征战宇宙八荒,打下了浩浩荡荡的版图。 直到,那个男人的出现,一切都被终结! “人族,我的同胞,我该拿什么去拯救你们!”轻轻一叹,神乐跨步,一步之下,便是无尽,直到失去身影,再也难寻。 与此同时。 这是一个悬浮与茫茫苍穹之上的巨型圆台,方圆足有万丈之大,一眼望不到尽头。 此时数十道光芒闪过,众修士一一登临白玉圆台,神色茫然间眺望四方。 “这是,传说中的涅槃桥!”有修士环顾四周,惊喜道。 “快看,涅槃桥,我们真的闯过了罪牢!”有修士指着远方,骇然惊叫。 众人放眼远眺,那是一段悬浮与虚空之上的大道,被蒙蒙仙雾缭绕,看不真切,如梦如幻,充满了窒息的美感。 “快看,更远处,那就是涅槃岛!”有修士惊悚,看到了传说中的涅槃岛。 太远了,根本看不真切,所有修士全部催动体内灵力,汇聚双眼;一道道犀利神芒斩断迷雾,望向苍穹尽头。 那是一方小岛,岛上隐有血气冲天,化为利剑,将长空之上的云层都震散了。 “涅槃岛隐有滔天血气,恐有危机!”有修士神色阴沉,内心隐隐不安。 “事情到了这一步,你还想回去吗?”有修士讥讽道。 闻言那名修士浑身一颤,想到了七罪牢中的魔方,双眼露出惊恐之色,没有言语。 “各位,只要穿过涅槃岛,奈何桥,三生石,就到达我等此行终点,六道图!” “仙界为假,仙主不存,只要小心点,应会无恙!”玉衡开口,安慰众人烦躁的情绪,当下带头向前走去,众人一一跟随。 大部队最后,荒没有动身;他纤瘦的身躯笔挺的站立,双手背负身后,正抬头望天。 蔚蓝的天空中,十轮太阳散发刺眼白芒,如此温暖与安然。 荒微眯着眼睛,感受来自太阳的温度。 此刻的他,突然感到一种深沉的疲惫,脑海中猛然一震眩晕。 荒想起了墨祈凡,想起了墨祈凡眼中那抹怎么也隐藏不住的深沉疲惫。 此时的荒,很想如同墨祈凡在他身旁那般,美美的睡上一觉,再也不去理会尘世间的纷纷扰扰。 “真想,睡觉啊!”苦笑一声,揉了揉酸胀的脸庞,荒加快脚步,向着大部队追去。 众修士在七大至尊的带领下,先后登临涅槃桥。 这条桥像是虚空大道,笔直如同仙剑,欲要劈开浩荡天地;众人登临其上,观仙界之姿,别有一番风味。 苍穹尽头的仙阙,一座连着一座,升腾起七彩霞光,如梦如幻;一条浩荡长河横戈长空之上,滔滔江水奔腾,时有仙鹤飞舞而过,优美的身姿,叙说魅力的极致。 仙界下方的虚无中,庞大的队伍,堪称百万雄师的仙兵,仙将,他们左手长刀,右手持战矛,如同战神一般,守护着仙界的无上秩序。 太可怕了,堪称遮天的战将,如同一片浩荡汪洋,散发出让人窒息的气机。 一尊尊身躯魁梧如同神魔般的战将,盔甲遮住了他们的面容,只有那一双双血红的眸子透露着无边杀气。 战将手持战矛,浑身覆盖暗黑色盔甲,幽冷的气息扩散浩瀚天宇,冰冷杀伐之气澎湃而出,震得这片世界都在瑟瑟颤抖。 让人不能接受,百万雄师,盔甲覆身,左手长刀,右手持战矛;他们排列整齐,一眼望不到尽头,如同一支可嗜杀上天的军队,恐怖战力无可比拟。 仙界真的太宏大了,如同一方崭新的天地,到处都是蒸腾的仙雾,纯白如雪,让人感慨,这种世界真的只能存在于传说中。 ”到底是谁造出了这方仙界,真可谓神灵之力!”有修士感慨,江河滔滔,仙阙凌驾长空,百万仙兵化为黑色的洪流,散发让人窒息的气机。 “我更在意的是,为何要造出这方虚假的仙界?”有修士神色闪烁,疑惑不解。 “看,桥下有大河!”突然,有修士惊呼,指向涅槃桥下。 众人先后探头望去,瞬间皆是双眼瞳孔剧烈收缩,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荒神色惊骇,望向涅槃桥底,整个身躯都在颤抖。 只见在那蒙蒙仙雾之下,一条大河奔腾作响,如同雷鸣般,浩浩荡荡远去。 在那漆黑冰冷的河水中,一具具白骨密密麻麻间,随着河水飘摇向远方未知尽头。 白骨真的太多了,密密麻麻,一具连着一具,水下皆是白骨,若不仔细观看,还以为这条大河也是蒸腾的仙雾。 “这么多白骨,尽头之处是那里?”众修士回头,神色越发惊骇。 “那是,七罪牢那边的汪洋!”众人不能淡定,涅槃岛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这般多的白骨竟全部汇入了罪牢那方的汪洋之中。 “传说中的仙界,像是真的葬下了一个纪元!天地万灵悉数死去,仙界成了一个浩大的疆场!”玉衡真君叹息,神色颇为悲凉。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这方仙界是真的?”这是朱雀家族的北斗神君,他一身雪白长衫如雪,英俊的容貌让人自惭形秽,魁梧的身躯有慑人的威压散发而出,让人折服;尤其是那一双似可洞穿三界的三色神瞳,熠熠生辉,夺目光芒如同灿灿骄阳,让人心中悚然,不愧年轻至尊一称。 “北斗兄,此话怎讲?”一直沉默的青龙家族天骄,天枢开口;他满头墨绿色长发披肩,星眉剑目,很是俊朗;不过脸色惨白的如同死人,身周隐有一股浓郁的死气缭绕,像是病入膏肓般,无可救药。 “仙界传说自上古,冥古,甚至是开天辟地之处的洪荒便流传而来;有没有人想过,是谁最先散播了这个谣言?”北斗神色冰冷,话语间隐有疑惑不解。 “玄武道尊曾告诉我,冥古十尊神明争夺成仙契机,一战天翻地覆,冥古自此毁去,万物生灵消失殆尽!” “经过漫长的寂灭时代,天地生灵再次形成,这才有了如今的罪恶大陆!”玄武家族的天权开口,声音清冷,她满头灰发飞扬,容颜并不是多么惊艳,顶多算是清秀;在她的身周,缭绕着一股诡异的灰雾,既不像死气,也不像阴气,有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气机弥漫而出,让人不能接受。 “也就是说,洪荒成仙战过后,万灵毁去,天地崩塌,一个活物都不剩,应该说成仙传说就此消散!” “但是冥古的成仙战,上古的成仙战,甚至现在九州已有传言,太初成仙路将会在百年后开启!” “这个让人心感诡异的传说,究竟是怎样从洪荒流传到冥古,又是怎样从冥古流传到上古,上古流传到太初?”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激烈讨论大半天,也没谈论出什么显著效果,只得就此作罢。 只是此刻每个人的脸上,都是露出或多或少的惊悚之色,荒也不例外。 众修士的谈论,让他得知了一些隐秘的惊天之事。 成仙路的传说,究竟是如何在万灵之中传播开来,造就了所有生灵毕生追寻的璀璨盛事。 荒心中沉吟,太初的成仙传说,自是从上古流传下来;因为上古末期成仙战虽说惨烈,但还是有不少古老道统躲避在小世界中,残存了下来,将这个传说带到了太初。 但是上古的成仙传说,又是怎样从冥古流传下来的?这是一个惊天隐秘。 众所周知,冥古时期的十尊神明,为了争夺成仙契机,一战天翻地覆,冥古时代的蝴蝶大陆就此毁去,万灵都灭亡了,没有一个生灵残存下来。 这些古老的历史,都是诸多诸侯级霸者探索‘灵界’之后得出的结论,不可能出错。 但是,一个时代的灭亡,一个纪元的彻底消散,万灵消失殆尽,一切都成为了历史,成仙传说还是流传了下来,显得有些诡异。 荒抬头,仰望苍穹之上的十轮太阴,心中难以平静。 他心中隐隐感觉,只要是沾染上了成仙传说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比如,大帝! 这个传说,似乎并不是那么美好,充满了死亡的气息,让人心中悚然,不能接受。 “这是诅咒,还是只是一个传说那样简单?究竟是谁在暗中,操控这一切?”蔚蓝的天空,十轮璀璨骄阳绽放千万缕炽烈光芒,如此温暖,如此安然。 “看,那是柽柳,代表了赎罪的蕴意!”突然,有修士惊呼出声,指着涅槃桥的尽头。 荒豁然抬头,才发觉已然到了尽头。 “好壮观的碧绿!”荒赞叹,涅槃桥的尽头,是一片郁郁葱葱的茂密树林。 那是一种荒从未见过的奇怪植物,大约一两米高,既没有粗壮的躯干,也没有艳丽的华花朵;既没有遮风挡雨的树荫,也没有芳香的味道;普普通通,没有丝毫出奇之处。 第一百四十三章涅槃岛! “这是柽柳,据传有着赎罪的意义;有传言,光明花就是柽柳的花朵;不过或许是嫌弃柽柳丑陋的样子,代表万花之祖的光明花,会在盛开的一刻,自动分离母体柽柳,独自随风飘荡,孤芳自赏!”有修士解析,柽柳并不普通,它竟是光明花的母体,让人震惊。 许多修士不解,柽柳躯干柔弱,枝叶碧绿,和最普通的狗尾草一般,没有丝毫出奇之处,竟能开出光明花那般美丽的花朵。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荒此时突然想到了自己在光明路旁,偷偷摘下一朵光明花,塞到嘴里那一瞬间。 荒神色扭曲,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光明花开,幸福到来?’荒苦笑一声,连自己母体都可以抛弃,就算开了花,带来的也注定不是什么幸福。 光明花很香,荒得承认这一点;但那种腐尸一般的味道,荒很恶心;他这辈子都不愿在见到光明花了。 众人漫步在柽柳丛中,扑面而来的泥土芬芳让荒神色一震;这种久违的味道,让他以为又回到了苍茫大草原。 柽柳丛很大,像是一方碧绿色的汪洋,一眼望不到尽头。 “这些柽柳并不是真正的柽柳,只是一些没有灵魂的子体罢了!”众修士抬头,寻望声音来源,那人一身黄金龙袍,满头浓密黑发飞扬,有种狂傲不羁的气质,让人折服。 “玉衡兄,此话怎讲?柽柳难道还有什么传说?”朱雀家族的摇光开口问道。 “古老传说,柽柳可开出代表幸福的光明花;但是光明花却嫌弃柽柳,选择花开一刻,便离母体而去!” “柽柳汲取营养,哺育光明花,却在最欣喜的一刻,遭遇光明花的背叛,美丽的花朵无情离去,只剩下绝望嘶吼,不甘啸天的柽柳!” “于是,柽柳为了寻回光明花,不惜在人间掀起灭世浩劫,血流成河,白骨尸山满疆场;最后仙主出手,降服柽柳,灭了它的灵智,将其栽种与涅槃桥上,代表了赎罪的蕴意!” “这,就是柽柳的传说!” 众修士面面相窥,神色复杂。 一个丑陋,没有丝毫出彩之色的母体;一个花香飘满十里,代表了幸福蕴意的光明花。 一个天上,一个地狱。 地狱孕育出了天使,天使却无情的抛弃地狱,住进了天堂。 这是一种红果果的讽刺,让人叹息;儿行千里母担忧,母行万里儿不愁。 一株孤零零的丑陋植物,一朵尊荣无上的光明花,叙说了多少人间不平事。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荒苦笑一声,深沉叹息。 众人前行在柽柳丛中,神色庄重的观赏这些失去了‘儿子’失去了灵魂的‘母亲’。 “与其说是赎罪,不如说是反抗;被仙主磨灭灵魂的那一刻,你的心中,在想着什么?” 望着眼前满眼的碧绿,荒神色悲凉道。 “到了,我们来到了传说中的涅槃岛!” 半日过后,众人终是穿过了这片如同汪洋般的柽柳丛。 行进半日,众修士终于穿越了涅槃桥与柽柳丛,到达了传说中的涅槃岛。 “天哪,我们来到了怎样一个世界?”望着眼前的一切,众修士屏住了呼吸,神色骇然,不敢置信。 “这是,一方真实的葬界吗?”荒神色骇然,双眼瞳孔剧烈收缩,难以相信。 这哪里是一方小岛,这分明是一片浩荡汪洋,血色的汪洋,无尽血气化为利剑,铮铮作响,将苍穹之上的云层都震散。 血海浪涛天,这是一片波澜壮阔、浩瀚无垠的汪洋,众人像是来到了宇宙的尽头。 “这真的是一片汪洋吗?”众人骇然,这方血色汪洋真的太辽阔了,如同一方星域,有颗颗巨大的星辰悬浮与汪洋之上,充斥着一种雄奇瑰丽的窒息感。 这种景象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太过于恐怖,天空中有诸多星辰悬浮,无尽血气化为利剑,铮鸣作响,将不少星辰击落,坠入海中,会激起十万里高的大浪,恐怖滔天。 在血色汪洋之上,一条破碎的白玉大道如同一柄仙剑,笔直的延伸向远方,让人悚然。 苍穹之上,除了颗颗星辰,还有许许多多壮观的璀璨仙阙,散发茫茫白光,竟全是以上好的汉白玉铸成。 “这就是传说中的涅槃岛?被人给毁了!”有修士惊呼,指着血色汪洋的尽头。 众人远眺,那是一块破碎的大陆,上面光秃秃一片,没有任何植物存在。 太壮观了,一座又一座仙阙悬浮与星辰空隙间,柔和白芒如同千万轮小太阳,将这方充满血色的世界照亮。 众人先后趋势神虹,登临白玉大道,向着尽头走去。 越是往前众人越是震惊,在那血色汪洋之上,有太多破碎的大陆存在,每块大陆方圆足有万里之遥,一眼望不到尽头。 “大奸大恶之人,在罪牢承受万世轮回之苦后,会被押送到涅槃岛,修筑仙宫前世,才可以踏上奈何桥,喝过孟婆汤,遗忘前世,在六道图前轮回转生而去!” “可是,传说中堪比一方星域的涅槃岛,却分裂成了无数碎块,像是被人以神力击沉,沉没血色汪洋!” 众修士交头接耳,解析着涅槃岛的一切。 传说中的涅槃岛,据传堪比一方星辰,为修筑仙宫之地,浩大无比。 可惜,现在众人看到的一切都表明,涅槃岛碎裂,被人以神明之力击碎,化为无数块破碎的大陆,飘荡在汪洋之上。 天空中残破的仙阙,显然未完工;众人疑惑,不明白这里昔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轰隆!” 突然,一声震天巨响传出,让整天血海都在动荡,星辰摇颤,海浪滔天,卷起万丈巨浪。 这是一种让人心悸的恐怖景象,整片血海都在轰鸣,巨大的海浪卷起,欲要吞噬一切;莹白色的大道像是大海中的一叶孤舟,随时都有可能被海浪吞灭。 “轰!” 一道万丈巨浪涌来,直接拍打在遥远尽头的白玉大道之上;瞬间巨大的力量将白玉大道击打的猛烈摇颤,像是随时要断裂一般。 众修士周身灵力涌动,强行将身体固定在白玉大道上,眼露骇然之色。 “太恐怖了,这方汪洋究竟是如何形成的!” “我能感觉到,血海中蕴含了无尽的怨气与杀机,每一滴海水都足以让我等身死道消!” 这个消息传出,让众修士惊悚,更加小心翼翼的行走与白玉大道上,避免被血浪沾身。 “太可怕了,这方无尽汪洋,像是真的葬下了一个纪元,无尽生灵的血水汇聚,形成了血色大海,太过于惊悚!” “哪里是什么?”就在这时,有修士惊骇道。 在那血色的海水中有一道紫光在海水深处闪烁,渐渐浮出水面。 一具尸体! 这是一具也不知道死去多少万年的尸体,紫光是其体内的血液透发而出的,极为恐怖,他横在海面漂浮而过。 石台上,七大至尊,包括荒,同时心中剧震,生出一股莫名的感应,这具尸体太不一般了,虽然早已死去不知道多少万年了,但其生前恐怕是绝顶强大,而今尚能感受到那种威严。 “天哪!是紫体,那种传说中的体质,万古最恐怖体质之一,大成之后,敢于大帝争锋!”有修士惊骇道,双眼中充满了恐怖之色。 这具尸体竟是传说中的绝世体质,紫体;据传可修出浩然正气,攻击力举世无匹,号称可比肩太阳体。 就这样一个绝世体质,早已死去万万载,尸身还能不朽,证明此人生前真的太强大了,纵使岁月在无情,也不能磨灭其存在过的痕迹;可是,就是这么一个让人惊悚,让人颤抖的绝世人物,却在这里,横尸血海中,让人不敢相信。 “哪里!”有修士惊骇,指向另一边。 哪里,同样有一具尸体,随着血海的暴动,慢慢浮出水面。 那是一具破破烂烂的尸体,白骨茬都露出来了,仿若被打残;整个尸体竟然流淌着蓝色血液;这具尸体始一出现,这方血海似乎在刹那间无声了。 那滔天巨浪的声音都听不见了,那不时坠落的星辰巨响都无声了。 只有一丝微弱的响声。 “铮!铮!铮!” 这是剑鸣声,自那破破烂烂的尸体中响起;虽然只是极其微弱的响声,但是听到众修士的耳中,却好似那天地崩塌的巨响一般,震耳欲聋,有一种欲要灭绝天地的剑气在迸发。 太强大了,让人不敢相信;这哪里是一具尸体,而像是一柄绝世神兵一般;那一缕微弱的剑鸣,微弱的剑意,好似天地未初开之时,它便已经存在。 “蓝色神血,他妈的,这是剑灵体!”有修士惊呼,整个胸口在剧烈起伏,一张惨白的脸上血色尽失。 “剑灵体,又是一具大成之后可与大帝争锋的绝世体质!” “这,,这个血海,真的像是葬下了一个纪元,所有生灵都灭亡,血水汇聚成汪洋!” 众人面面相窥,不敢置信。 惊天的剑意从尸体内迸发而出,整个血海在这一刻都无声了,似乎臣服在那缕剑意之下;微弱的剑鸣声,却好似天地在崩塌,那种直入灵魂,直入血液中的绝世剑意让人几欲窒息。 “铮!” 一声微弱的剑鸣声响起,绝世剑意在迸发,且有一股凌厉的杀意卷出,斩人心神,肌体y裂,骨骼将折,让人根本无法想象这是一种怎样的绝世剑意。 血海中,剑灵体这个地方剑气极威,铿锵作响,仿佛有千万天剑在齐鸣,响彻天地间。 “铮”、“铮……”…… 剑鸣声不断响起,仿若十万天剑齐鸣,斩破云霄,神芒蔽日,横断古今虚空。 “剑意,这是剑灵体昔年的无上剑意啊!”荒骇然,这具尸体的主人到底强大到了怎样的一种地步?无尽岁月过去了,他所留的剑意还在。 剑修,主攻伐,一剑既出,万里山河皆破,无物可挡。 到了一定境界,剑不局于有形之质,一草一木,甚至一尘一沙都可为天剑,动概可劈裂山海。 白玉大道,众修士望着那具破破烂烂的尸体,心中皆震动,这具尸体的剑意可谓无敌,一粒尘化剑可填瀚海,一株草化剑可斩下日月星辰来。 “太过于恐怖,达到了这等境界,还怕什么?纵横上古宇宙,毁灭诸多星域,一剑斩破天地一切枷锁都不成问题了。”有修士呢喃道,语气中充满了一种羡慕的味道。 剑修,达到大成境界,万物皆可为兵,最终聚在一起,所用只有一器,十剑、百剑、千剑、万剑……最终所用的只是“一”。 一粒尘来填海,一株草斩日月星辰,一个人战六合八荒,修剑一生,平定乱古乾坤。 剑灵体,,攻击力号称举世无匹;剑灵气一出,日月失色,天宇叩首,一剑灭天地,一剑荡乾坤,号称不弱于紫体与太阳体的绝世体质。 “快看,哪里,,哪里!”蓦然间,有修士再次惊呼,伸出一只手,颤抖的指向血海。 第一百四十四章恶魔的反抗! 随着血海的暴动,一具具尸体不断的浮出海面;只在刹那,几乎便将血海填满。 这是一种让人心悸,让人颤抖的景象;白玉大道上,众修士的脸上全部充满了惊骇的神情,在白玉大道四周,布满了一具具尸体,随着血海的暴动,起起伏伏;密密麻麻的尸体,让人望之不觉脊背发寒,那种心悸的感觉似要深入灵魂。 无法言语的感受,像是从天的顶端载落;那略过耳旁的风,不断的在呼啸;那颗脆弱的心,不断跳动;加快,加快,在加快;让人有了一种想要放声大吼,却又不能开口的恐怖感觉!似乎那颗心随着不断的跳动,欲要从口中蹦出来;那种让人战栗的感觉,似要深入血液,让人窒息。 密密麻麻的尸体,随着血海在起起伏伏;每一具尸体,都散发着一股让人窒息,欲要跪拜叩首的恐怖威严。 更有兵器的碎片浮出海面,散发着让人窒息的恐怖气息。 无法想象,这么多的尸体,过了无尽岁月依然不毁,纵使岁月在无情,也不能磨灭其存在过的证据;太过于让人可怕。 忽地,异变突起! “轰!” 一声巨响传出,整个血海都在暴动;半截残破的长枪猛然从血海中冲起,想要破空而去,却在离开血海的瞬间,炸裂不存,化为了一片片赤金色的碎屑,飞溅八方。 那种波动太恐怖了,如同瀚海起伏,滔天威势让人震惊;赤金色的光芒倒卷八方,像是一轮璀璨骄阳炸裂,灭世的光芒照亮了苍茫宇宙。 “是半截残缺的仙兵,用血凰赤金铸成!”石台上,玉衡真君莫名叹息。 “怎么可能?残缺的仙兵?这里难道真有帝尸不成?”众人悚然,仙兵都出现了,想要逃离这方血海,却由于年代太久远,且本身已是严重残缺,神性流失,炸裂成灰。 “谁能说得清楚,或许,真的有也说不定;这片血海,可能真的不属于现今所知的任何年代!”有修士叹息,这方血海太神秘了,估计要追溯到很久远的冥古年代。 “哧!” 突然,一声异响传出,众人悚然,齐齐抬头眺望远方天际。 那是一点极其炽烈的光芒,带着不可理喻的速度,自汪洋血海中一闪而逝。 “那是,一块残缺的时光碎片!” 众人震惊,觉得这个血海的年代真的太古老了,破碎的时光碎片竟不能自主显现当时记录的画面。 “唰,唰!” 众修士周身灵力涌动,催动神眼,一道道璀璨光芒破空而去,企图追寻消逝的时光碎片。 “天哪?我看到了什么?”有修士骇然惊呼,呼吸急促,竟不能承受时光碎片中记载的画面。 荒神色一震,双眼瞳孔猛然剧烈收缩,整个身躯都在颤抖,不能接受时光碎片中看到的一切。 那是一片古老的浩瀚天地,天空是阴沉的,黑压压的乌云漫天,粗壮的闪电犹如苍龙,从云层中劈落,将大地毁去,山河崩塌,倒卷高天。 大地上阴气冲天,无数披头散发,双眼血红,背生双翼的恶魔,他们嘶吼着,不甘仰天长啸。 在那漫天乌云之上,无数身穿七彩道袍的人族,他们男的英明神武,女的貌似天仙;有浓郁的仙雾蒸腾,将他们渲染的若隐若现,充满了至高神明的无上威压。 “月神已死,残部镇压!”在那苍穹之上,一具如同神魔般魁梧的身躯,手中扛着一柄大旗,随风猎猎作响,威势滔天,上书二字,天神。 “轰隆!” 这尊无上神祗一开口,堪称千万雄师的人族动手了。 一瞬间各色神术光芒如同九千道七彩星河倾泻而下,似是那九天落仙,彻底将苍茫大地遮盖。 秩序神链纵横交错,混沌雾霭缭绕,像是在开天辟地,重造一片崭新的苍穹。 “至高的月神不死不灭,月光可照耀之地,皆为我魔族疆土!” “人族刍狗,侵我疆土,杀我族人,此恨无绝期,誓血染苍穹!” 苍茫大地上,那些有着人族特征,却背生漆黑双翼的妖魔,他们血红着双眼,冲天而起,以不足百万之众,赫然冲向了苍穹之上的七彩星河。 他们嘶吼着,全无退缩之意,在天空中一轮血色弯月的映照中,发出人生中最后一记怒吼。 百万妖魔,腾空而起,逆流而上,不甘咆哮中,化为一颗颗燃烧的星辰,冲向了那横戈天际的七彩星河。 他们的怒火,他们的不甘,他们的咆哮,他们的忠诚,竟在这一刻让他们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他们化为一柄血色长剑,悍然不惧的迎向了代表毁灭的究极力量。 那一刻,苍穹之上升腾起无数朵妖艳而凄美的血色花朵;他们的悲愤,竟让贯穿整个大陆的七彩星河,也在一刹那间断裂。 “轰隆!” 伴随着最后一声巨响,天,亮了。 贯穿苍穹的七彩星河消失了,古老的大地在哀鸣,叙说战争的残酷与和平的可贵! 天空中,无数折翼的妖魔缓缓坠落,漫天喷溅的鲜血如同一场冰冷血雨,洒落浩荡大地的每一寸土地。 他们安然的闭着眼睛,纵使翅膀已被撕裂,身体已然残缺不全;他们像是安详的睡着了一般,如同无可奈何的蒲公英,飘摇中,带着对至尊月神的无比眷恋,带着他们无比坚定的忠诚,飘向了未知的尽头。 “我究竟看到了一副什么样的画面?”悬浮与血色汪洋的白玉大道上,众修士面面相窥,脸色皆露出不敢置信之色。 “这就是古老传说中的冥古吗?那究竟是怎样一支军队,竟化为横贯苍穹的七彩星河?”有修士感慨,谁要是拥有那样的军队,简直无敌苍宇星空了。 “可叹,可怜,那样一支足以覆灭六合八荒的军队,到最后竟死的一个也没有剩下!” 众人叹息,冥古末期的成仙战,究竟惨烈到了一种什么样的程度,竟让那样一方浩荡的土地不都存在了。 万灵死亡,血水汇聚成了一方汪洋,简直不可想象,更加不敢置信。 “月神,天神!!自称‘神’的人,到底强大到了怎样一种程度!”众修士心神向往,自称神的存在,动辄便是统率千万军队的无上神明,掌天地沉浮,宇宙星辰,权势滔天,不可想象。 “难道这些尸骨,就是自那一战中死亡的妖魔与人族?”望着血海之上,密密麻麻遍布的白骨,众修士心头震动。 那究竟是怎样惨烈的战斗,让紫体,剑灵体等这种绝世体质都陨落了,连尸骨都被打残了。 更恐怖的是,连仙兵都被打的残缺,神性光华流逝,器中神祗灭亡;众人心中不能平静,难道在那场战斗中真有大帝级神明存在陨落? “我等小心点,此地诡异,血气利剑犀利无比,可斩裂日月星辰!”众人围拢成一个圈,小心翼翼的向着白玉大道的尽头走去。 荒落在队伍最后,神色闪烁,不能平静。 “这是人族的辉煌,还是恶魔的反抗?”荒感慨,冥古纪元,人族欺辱妖魔;上古纪元,人族欺辱兽族;短暂的寂灭时代,换成兽族欺辱人族;如今太初纪元,史诗将开,人族处境危在旦夕,既有可能会在这一战中被覆灭。 “河东,河西,道不尽的悲凉事,诉不完的恩仇录!”荒摇头叹息,跟随大部队向着白玉大道的尽头走去。 半日后! “轰隆!” 一声巨响,在那遥远的血海之上,一柄漆黑如墨的旌旗自血海中冲天而起,向着苍穹尽头飞驰而去。 在那面漆黑如渊的旌旗之上,一轮血色弯月散发夺目光芒,一股凌厉的威压扑面回荡八方,引起血海暴动,波浪滔天,恐怖无边。 “吾为月神,掌苍穹之力,却欲凌驾苍穹之上;待血色,,,光芒,,,!” 那是一句断断续续的话语,并不清晰,不催动灵力甚至根本听不清楚。 血月旌旗冲天而起,猎猎作响,化为一柄魔剑斩向苍穹。 “快,阻止它!”众修士一瞬间惊得眼珠子都掉了一地;自称月神的男人,就算已经死亡超越数个纪元,但他的一击,不,他的名字说出来都会吓死人。 众修士惊恐,齐齐打出远程神术,企图摧毁血色旌旗。 可是他们失望了。 无数道颜色绚丽的神虹击向血色旌旗,却诡异的穿透了过去,轰隆声不绝于耳,反倒是斩落下颗颗悬浮的星辰,坠落汪洋,激起滔天血浪。 “轰隆!” 在众修士惊骇的神色中,血色旌旗化为魔剑斩向苍穹,剑已挥动,却化为漫天绚丽的晶莹消散。 既没有恐怖的威势,也没有惊人的杀机,普普通通的一击,对天轰击,一招完毕,化为齑粉消散。 “为何我从那柄旌旗中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悲愤?”有修士捂着胸口,那里传来一种很不好的感觉,让他面色惨白间,蹲下了身子。 “不,,,是不甘!” “不,,,是眷恋!” “不,,,是怨念!” “不,,,是无声的嘶吼!” 众人惊疑,只是一面旌旗而已,却能带来这种诡异的感觉,且波及了众人,并不是只有寥寥几人受影响。 荒也感受到了来自旌旗内的莫名情绪,说不清的诡异波动,有不甘,悲愤,怨气,眷恋,以及深沉如渊的绝望。 那种复杂的情绪并不好受,让荒的心头酸酸的,眼中弥漫着泪水。 “冥古纪元,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一尊神明能有这般复杂的情绪?”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死后隔了数个纪元,依旧不甘,对天挥剑?” “斩断的,到底是什么?是否是对这个世间的留恋?” 荒心中呢喃,却得不到真正的答案。 他心中猜测,昔年一定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诡变,让十尊神灵彼此大打出手,为此不惜毁灭冥古纪元。 接下来的三日之内,风平浪静,众修士彼此不言,全速度赶路;到了最后更是手握飞行符,化为神虹飞驰,想要赶快逃离这方诡异的血色汪洋。 终于,在第五日,众人来到了血海的尽头! 第一百四十五章彼岸花开开彼岸! 第五日,众人跨越了浩荡血色汪洋,来到了苍穹的尽头。 这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庞大的虚门伫立,高达百丈,门户大开,有诡异红芒投射而出,带着一股迫人的寒气。 “这阴气,浓郁的不像话!”众修士面面相窥,神色感慨,帝冢此行,跨入神秘浩荡的仙界,一番生死,终于来到了传说中的奈何桥前。 “走吧!”看着众修士你推我搡,皆是不肯第一个跨入虚门的虚伪样子,玉衡真君叹息一声,当下跨入了虚门。 众修士先后跟随,荒一如既往的落在了最后面。 抬起一只脚,荒跨入庞大虚门,转身望着身后浩浩荡荡的汪洋。 “一个辉煌纪元的终结,血色汪洋的叹息,盛世悲歌的哀怨,你到底想要告诉众生什么?” “死亡吗?”荒苦笑:“是不是真的只有死亡,才可以得到传说中的和平,公平,正义,善良?” “当至高无上的神灵都成为力量的附庸,我等可笑的蝼蚁,除了绝望,还剩下什么?” “你是在用这方血海汪洋,讽刺那些可笑的神灵吗?还是讽刺力量,欲望的始祖?”荒神色冰冷,深深看了一眼波浪滔天的血海,转身一步跨入虚门。 “我们,来到了一片血红的世界!”一方阴气缭绕的花海中,数十道光芒连闪,众修士皆降落地面。 这是一片花的海洋,荒神色颇为震惊;他得承认,这种花的颜色,比罂粟花更加血红,如同妖艳的鲜血,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这是,彼岸花!”有修士呢喃,远眺天际,神色露出震撼之色。 这片花海,足有万里之遥,只有催动神眼才可望到尽头。 一片火红似血,远远看上去,像是用血所铺筑的地摊。 “真的太美了!”观赏着似血的彼岸花,有许多修士惊呼,火红色的花朵很是美丽,起码在大部分人的眼里,比起‘光明花’要漂亮的多。 “传说彼岸花为恶魔的温柔,其花似血;盛夏开叶,寒冬开花,花叶永不相见!”有修士解析,这是一种代表这悲惨哀怨的花。 “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有修士叹息,神色隐有悲凉。 “关于彼岸花,曾有一个悲哀的传说!”这是白虎家族的玉衡真君;他松了松裤腰带,盘膝坐在满地的火红之上,做作的咳嗽了两声,开始讲述一个带着点传奇色彩的故事。 “很久很久,一个长相奇丑无比的鬼爱上了一个美丽的姑娘,可正因为他丑,姑娘并不爱他,出于爱恋,他只有把姑娘囚禁起来!” “后来,来了一个武士,他救出了姑娘并与她相爱,而同时,武士用剑斩杀了鬼。鬼的血溅在乱草丛中,一种红黑相间的花从此便在那里绚丽地绽放开来,这种花的名字叫做“彼岸花”!” “从那以后,彼岸花便开在了地狱中叫“忘川”的地方,那里是死去的人忘却今生情缘,转身投胎来世的地方……爱情,大概也是如此,只因为彼此爱得不同,就要葬送很多很多,也要忘却很多很多。” “从那以后,彼岸花成了来自黑暗的爱情使者,因为它见证了一段黑色的死亡。”玉衡的故事讲完了,众人面面相窥,神色颇为感慨! “这个故事,,还真是,,,很不错!” “喂,你小子什么眼神,找操是不是!”玉衡破口大骂,再也没了先前的自信与风度。 众人不理会吐沫横飞的玉衡真君,皆是三三两两的结伴上路,向着传说中的奈何桥走去。 半个时辰后! “有人发现了一条青石板的小路,应该是通往奈何桥!” 这则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样,如同在一滩牛屎中放了一记响炮,屎花乱溅,臭味扑鼻。 众修士如同海纳百川般汇聚在一起,登临传说中的黄泉路。 “传说中只有登临黄泉路,才能到达奈何桥;不然会迷失在彼岸花丛中的!”有修士解析,众人皆是浑身冒冷汗,庆幸不已。 “快看,苍穹之上有九口巨泉!”突然,有修士惊呼,指着苍穹之上。 众修士抬头,全部骇然不已;那是九口倒置的泉井,每口都巨大无比,堪比一个巨型火山,不断向外喷涌着灿灿霞光。 “难道是传说中的九泉,天哪,不会吧??”众修士惊骇大叫,个个脸色涨红的如同发情的母猪,拍着大腿,掐着人中,唯恐是在做梦。 “天有九重天,九重之上为落日星河;地有九重地,九重之下为破晓之光!” “天哪,众位道友,我们寻到了传说中的九泉,泉井内恐有破晓之光啊!”有修士大叫,激动到不行。 “破晓之光?”荒不能淡定了。 苍穹之上,黄泉路上,阴暗的天幕,九口巨型泉井,如同倒置的火山口,喷涌出艳艳霞光,有沁人心扉的香味弥漫,闻之通体舒畅,如同刚经历一场酣畅淋漓的‘原始运动’。 “破晓之光,真的吗?会不会只是一个传说?”有修士疑惑,并不相信。 传说中,天有九重天,九重之上为落日星河;那是天地最本源的‘无始灵气’,可淬炼万灵的肉身,得到传说中‘仙’的体质。 得到落日星河的洗礼,别说至尊,就算是大帝,你躺在那里让他打,都不见得能伤到你一根鸟毛。 这就是传说中,可逆天的‘神宝’! 而地有九重地,九重之下为破晓之光。 什么叫破晓之光?据传破晓之光有九枚,无尽岁月前,其中一枚破晓之光碎裂,其中大部分化为了太阳与月亮,而剩下的碎屑,生成了龙痕青金,血凰赤金,荒天道金,仙泪绿金等等。 九大神料中,除了飞仙精金乃是大帝的帝尸形成之外,其余的据传都是破晓之光的碎片。 九大神料,大部分都是自破晓之光中分裂而出;一小块神料铸造出的仙兵,就足以毁灭一方星域,可以想象,完整的破晓之光是怎样的逆天了。 “破晓之光是我的!”有修士大吼,当先紧握飞行符,化为神虹向着苍穹之上飞驰而去。 “小子,吾乃大刀门至尊,跟我抢,你是不想活了!” 诸多修士手握飞行符,各色神虹争奇斗艳,飞驰九口泉井,企图抢夺破晓之光。 也有许多天骄,比如七大至尊与荒,还有不少修士,选择了静观其变,没有妄动。 “小瘪三,九口泉井,你他妈非要和老子抢一口!” “这口最大,别骗我,我能闻出来!” 众修士争前恐后,全部登临天路,顺着九口泉井的泉口进入了内部,要夺取破晓之光。 “轰隆!” 可惜,结局是悲惨的,在黄泉路上诸多未行动天骄骇然的眼神中,九口泉井在诸多修士进入以后,猛然震动,泉口出喷涌无尽霞光,像是真的有绝世仙宝存在。 “扑哧!” 一声闷响,九口泉井齐齐震动,无数具焦黑的尸体如同雨点般从苍穹之上砸落,一瞬间的时间,竟有不下三十名修士命丧泉井之中。 荒神色猛然一凛,双眼都立了起来;自九口泉井震动之时,他就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气机。 “妈的,这是九座混沌大阵!”有修士也看出了情况,惊骇大叫。 那种气机太恐怖了,磨灭一切,三十多名修士进去,一个呼吸的时间都没有,全部化为焦炭被扔了出来。 直到这时,众人才隐隐发觉九口所谓的泉井,喷涌出的艳艳霞光,其实是被‘包装’过的混沌雾霭。 “妈的,彼岸花有迷幻作用,我们都被骗了!” 众人骇然,彼岸花迷幻了众人的意识,将代表着死亡的混沌雾霭,看成了璀璨霞光!。 “嘭!”“嘭!” 三十多具尸体从高空坠落,摔在彼岸花丛中,瞬间尸体腐烂,鲜血喷洒;浇灌在彼岸花上,透露出一种诡异的感觉。 “快走,我感觉灾难又要来了!”玉衡真君脸色惨白,带领剩余人等向着黄泉路尽头狂奔而去。 果然,众人刚刚奔离那片区域,瞬间凄厉的孤苦狼嚎声传出;那个地方血气大盛,化为利剑铮铮作响,将虚空都被劈碎了,让人震惊,暗自庆幸。 半日后,奈何桥已遥遥在望! “那就是奈何桥吗?古老的青石古桥,充满了斑驳岁月的痕迹!”半日后,黄泉路已到尽头,众人远眺,望见了一座古老的青石桥。 桥上隐有蒙蒙灰雾,阴气缭绕,寒到人的骨子里。 “那是,,,望乡台!”众人望见了一方古老的石台,青花雕刻,上有四凶十灵,上古修士祭奠,神明吟唱,颇有庄重之意。 “古有传言,过奈何桥前先踏望乡台,遥望故乡,忘却红尘一切!”有修士解析,望乡台并不简单;宇宙八荒,星辰尽头皆可窥探,实乃一宗瑰宝。 突然,河水滔滔,隆隆作响;鬼哭狼嚎凄厉不已,奈何桥下,忽地升腾起一股浓郁的阴气,化为利剑斩向苍穹,可恐以及。 众修士大骇,向前跨步,终是望见了一方滚滚大河。 那是一条大河,波浪滔天,河水呈现诡异的血黄色,河面上尽是身穿白纱的鬼魂野鬼,披头散发,双眸赤红,让人心中悚然,双股颤颤。 让人不能接受,这竟是传说中的忘川河;河面虫蛇遍布,密密麻麻,扭曲之下,让人背生冷汗,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孤魂野鬼,虫蛇遍布,腥风扑面,这竟是传说中的忘川河!”有修士震惊,这一切的一切,真的和民间传说契合在了一起,让人不敢置信。 “我原本以为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民间传说,却不曾想全部成真?难道万古岁月以前,有人得见仙界,把仙界真实的一切都带到了人间?”有修士疑惑不解,心神大震。 此修士一言,让众人内心大地震,不能平静。 因为关于奈何桥,忘川河,望乡台,彼岸花,黄泉路等等,这都是民间传说中的地府,为九幽阎罗之地,为轮回之路。 这只是民间传说而已,但众人今日得见,却印证了传说的实现。 “究竟是民间传说造就了这样一方世界,还是这方世界带来了民间传说?” “或许吧,这些只是劳动人民心中最美好的传说,以美好的传说表达自身的不甘与对这个世界的悲愤!” 众修士面面相窥,神色皆是复杂不已;或许所谓的传说,真的只是劳动人民向无上的权势,表达自己悲愤与不甘,同时期望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与追求。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突然,有修士开口,说出了这样一段诡异的话。 第一百四十六章奈何桥前可奈何! “你们有没有听到,一曲隐隐的歌声?”有修士开口,摸着下巴,脸上露出疑惑之色。 众人神色一惊,皆是闭口不言,环顾四周。 身后被称为‘火照大路’的彼岸花丛,古老的青石桥,望向台,阴气缭绕的忘川河;更远的方向,若隐若现的星辰微光。 忽地,就在这时,一曲悲凉的歌声自奈何桥的那端,隐藏在浓密阴气中的未知方向传来。 “脚步轻飘的失去平衡! 你在哪里,我喊着你的名! 可声音来不及扩散! 便消失的没了踪影! 踉跄着来到奈何桥前! 我死也不接孟婆的那只碗! 我不能忘记你我的甜蜜! 我不能忘记你我的点点滴滴!” 这是一曲带着无尽哀怨与悲凉的绝响,自奈何桥那端传来;由于阴雾浓厚,众人望不到歌声来源之处。 “凄凉的歌声,我仿佛望见一痴情女子哀怨的脸孔!”有修士默默呢喃,一双明亮的眼睛中竟划过两道泪痕,跌落在脚下彼岸花之上,带着深沉的绝望。 哀怨的歌声在继续,众人闭上眼睛,静静聆听。 “我要带着今生的记忆! 在轮回中找到你! 永生相守! 抱着你不再分离! 想起你让我让我心揪! 揪碎了揪碎了哽住了喉! 挥起手打翻孟婆的碗! 落在地碎成两半! 孟婆她会对我发慈悲! 不让我魂魄随风飘飞! 我的爱浓浓将你包围! 来世相依偎!” 让人心碎,让人悲凉,这首带着无尽哀怨的歌声,包含着一抹浓浓的柔情与悲愤,让不少修士潸然泪下,竟不能自理。 “呼!” 就在这时,奈何桥前,众人前方,一阵诡异的阴风吹过,一道飘摇的白色身影扭曲而出。 “我擦!”不少距离近的修士险先没吓死,连滚带爬的望人群后方挤去。 众人神色惊疑不定,这是一个修长却纤瘦的背影,身穿一袭白色长衫,衣带飘飘,黑发飞扬,颇有种潇洒游子的韵味。 就在众修士疑惑不解间,从白色人影的口中,也传出一阵哀怨的歌声。 “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 谁若97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 相恋只盼长相守,奈何桥上等千年!” 清亮的男声,却有堪比方才女音的哀怨与思念,深沉的感情让众人不由得心中泛酸,眼角带泪。 仿佛是在回应男子,奈何桥那边,哀怨的女音再次响起。 “想起你让我让我心揪! 揪碎了揪碎了哽住了喉! 挥起手打翻孟婆的碗落在地碎成两半! 怎么能忘记与你缠绵! 怎么能丢弃对你牵绊! 只为能换回那根红线! 再续一段情缘!” 一段凄美的爱情,却被一座古老的石桥相隔两旁,这种深沉的感情与不甘的绝望让众修士心中难以平静,眼中皆是露出悲凉之色。 “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 不怕永世堕轮回,只愿世世长相恋! 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 不羡西天乐无穷,只羡鸳鸯不羡仙!” 凄美的爱情,哀怨的歌声,一男一女隔桥相望,却不能见面,只能以歌声叙说对彼此永不离弃的感情与忠诚。 “好一曲绝响!”有修士感慨,摇头叹息。 时间不长,随着越发浓郁的阴气缭绕此地,白色身影渐渐散去,而桥那边的女音也慢慢消失,直到再也不可闻。 众人神色皆复杂,在七大年轻至尊的带领下,一一踏上古老的奈何桥。 荒一如既往的落在队伍最后,他没有跟随众人踏上奈何桥,而是来到了古老的望乡台旁。 “据传可洞穿三界的至宝,望乡台!不知我的故乡在何处?”荒摇头苦笑,踏在了望向台之上,回眸远眺。 “轰隆!” 一声闷响,在荒回头的一刹那,景色剧变。 那是一副冰冷的画面,无穷无尽的混沌雾霭缭绕,没有大陆,没有星辰,没有日月,这里竟是一片混沌,像是在开天辟地之处。 荒神色震惊,这是自己的故乡? 混沌雾霭汹涌澎湃,秩序神链纵横交错,像是在开天辟地,再造一方崭新的天地。 突然,荒神色一凛,在那混沌深处,一块散发着蒙蒙幽光的巨大石块横戈天际。 太大了,几欲堪比一方星辰;荒神色震惊,催动左眼阴阳眼,化为一道血金光柱激射混沌石内部。 这是混沌石,比神料混沌天金更加稀有的天地最本源之物,乃是仙宝,从未曾在人类历史记载中出现过。 阴阳眼化为血金光柱洞穿了混沌石,在仙石内部,混沌雾霭越发浓郁,已如同液体一般,散发着开天辟地的无匹伟力,让人惊悚,身胆皆寒。 突然,荒神色震动,双眼瞳孔猛然剧烈收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神色扭曲,隐有惊天恐怖。 荒不能相信眼前所见一切,在那堪比星辰的混沌石最深处,竟是一个粉雕玉琢,闭眼沉睡的婴儿。 婴儿全身散发着滔天血芒,比混沌雾霭更加恐怖;婴儿双眼紧闭,陷入深层次的沉睡;而这块堪比星辰的混沌石,像是一个胚胎一般,孕育一个全新的生命。 太恐怖了,婴儿呼吸之间,混沌石内部如同星河一般的混沌雾霭被吸入,像是养分一般,维持婴儿成长与生命。 “我的故乡,竟是混沌天地之内的一块混沌石内?难道说我的前世竟是诞生在混沌石中?”荒摸着下巴,这个结果让他惊骇,不能接受。 “唉!” 深深叹息一声,荒就要转身离开望乡台。 突然,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那副混沌深处,混沌石内孕育惊天婴孩的画面消失,转而升腾起另一副诡异的画面! 这是一片阴森而恐怖的世界,这里没有起始之地,没有终点尽头;没有大陆,没有日月星辰,这里阴气缭绕,冲天而起,将一切都模糊。 “那是,一片翻腾的血海!”荒震惊,在那无尽阴气中,一方浩荡汪洋呈现可恐的血红色。 血浪滔天,时有颗颗巨型星辰砸落血海,极起万丈巨浪倒卷高天。 隆隆雷鸣声震天撼地,在那血海之中,无数密密麻麻的白骨上下沉浮,鬼哭狼嚎声凄厉以及,让人身胆皆寒,不能自理。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阿鼻地狱,地府之十八重牢狱!”荒震惊,原本以为自己前世乃荒天帝,故乡为混沌石中,尚可接受;但现在却出现了这等可恐画面,来到了传说中地狱的十八层,阿鼻地狱。 “阿者言无,鼻者言间,为无时间,为无空间,为无量受业报之界,故阿鼻地狱亦称为‘无间地狱’。”荒呢喃,不敢置信。 传言坠入阿鼻地狱者,全是犯下滔天罪恶之人,要么手中沾染百万生灵之血,要么曾毁灭一方浩荡世界。 血色汪洋中血气惊天,白骨密密麻麻,竟填满了阿鼻地狱。 突然,荒神色一凛,他催动阴阳眼,化为一道血金光芒激射血海极深之处。 他发现了一个惊天之谜,让他呼吸隐隐急促,整个身躯都在颤抖。 血海深处,一层又一层的白骨覆盖,密密麻麻之下,让人望之不觉心神俱裂。 血金光柱如同闪电一般激射血海深处,越往深荒越骇然;极深之处,已不见白骨,一具具尸体皆面貌保存完好,肌体流动神则,显然生前为大恐怖之人,曾掀起灭世浩劫。 亿万具尸体,发丝如蛇,凌乱舞动,在血海世界中让人倍感发毛。 “看到了!”就在这时,荒骇然惊呼,他望到了一个活物。 那同样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婴儿,婴儿盘膝坐在一块混沌石之上,双眼紧闭,睫毛微颤,像是要苏醒过来。 混沌石悬浮与血海最深处,外有一层凝厚光罩笼盖,将亿万死尸隔绝在外。 荒神色震惊,因为他看到婴儿在呼吸;每一次呼吸,血海亿万死尸中便有滔天血气涌来,化为道道璀璨星河被婴孩吸入。 前有混沌中,婴孩以混沌石为胚胎,以混沌雾霭为养料,壮大己身;后有阿鼻地狱,亿万死尸,血婴以滔天血气为养分,锤炼肉身。 荒不能置信,这等绝世恐怖的婴孩,出世一个便足以覆灭苍茫大宇宙,给天地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太恐怖了,荒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一切。 两幅诡异的画面不停的切换,在荒眼前一一闪过。 “怎么会这样?两个婴儿明显不是同一个人,为何会出现两幅画面???我到底是谁?我的前世究竟如何诞生?”荒心神震动,踉跄走下望乡台。 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团迷雾般将他包裹,然后置身汪洋之中,恐怖巨浪席卷而来,让他不能呼吸,心中作痛。 “我到底,怎么了?”荒捂着胸口,那里传来一阵深入灵魂的痛苦,让他面色惨白间蹲下了身子,整个身躯都在颤抖。 一个诞生与混沌中,一个诞生与阿鼻地狱?这是神灵?还是恶魔? 这样的人物,出世一个便足以带来灭世浩劫,绝对拥有可翻天覆地的力量。 压下心头的疑惑,荒呼吸几口冰冷的空气,暂时不去理会这件诡异的事情。 站起身,抬起头,荒瞬间神色一凛,双眼都立起来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寂寂一生空留叹! 只见此时荒身前奈何桥,空空荡荡,阴气飘摇,方才还显得拥挤的桥面,此时寂静的连放个屁都可清晰听闻!【码字不爽,开个玩笑!】 一股惊天危机感扑面而来,让荒后辈寒毛炸竖,僵立当场。 太诡异了,一眨眼的时间,数十个大活人消失的无影无踪;荒头皮发麻,极想立刻转身狂奔,逃离这座诡异的石桥。 可惜,想想众人走过的危险血海,还有充满诡异气息的罪牢,荒不能淡定。 当下无奈,荒抽出后背背负的九天仙剑,左手持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跨步向前,踏上奈何桥。 一步之下,荒似有走过无尽距离的怪异感觉;回身遥望,荒惊起一身鸡皮疙瘩。 只见此时身后,原先如同一片血海的彼岸花丛消失了,黄泉路不见了,连望乡台都无影无踪。 荒心神震动,一步之下,一切都消失不见,让人心中隐有感觉,这一切都不像是有好事要发生。 诡异的寂静中,荒从怀中拿出飞仙鼎,小鼎悬浮荒头顶,垂落千万缕混沌雾霭,荒这才安心,继续上路。 古老的青石桥,阴气冲天,缭绕不散,目力不可及更远之处;荒周身灵力涌动,催动阴阳眼,化为血金光柱激射浓雾深处。 可惜,一向无往而不利的阴阳眼失效了,像是有诡异法阵作祟,阴阳眼竟也望不到更远处。 荒不能淡定,阴阳眼为何物? 那可是至尊神瞳与恶魔之眼结合的至宝,神灵之眸,虽说还没有完美的融合,达不到传说中仙宝的层次,但岂是它物可以比拟。 而如今就连荒最大的杀手锏都失效,让他怎能不心慌。 荒神色阴寒,莫名消失的众修士,诡异的故乡,充满阴森气息的奈何桥。 解下背后的布带,荒将荒镰握在右手中,以防不便。 一件无缺至尊器,两件残缺仙兵,就算是至尊来,也该抵挡一段时间吧! 三件神兵让荒心中稍有平静,继续跨步向着奈何桥尽头走去。 半日之后! 荒彻底不能淡定了,迷雾深处,青石桥上,他神色显得有些扭曲。 半日的时间,作为四重岳修士的荒,已然走过数百里的路程,却还未见到奈何桥的尽头。 “妈的!”荒神色阴沉如水,觉得这座石桥太诡异了,竟像是没有尽头一般。 “呼!” 一阵阴寒的阴风吹过,荒狠狠的打了两个冷颤,这种浓郁到极致的阴气,几欲让他的血液都冻结。 “呸!” 狠狠吐了一口吐沫,看着地上瞬间结冰,向着未知方向滚动而去的‘圆珠’,荒眼睛都立起来了。 这是有飞仙鼎在,要不是这件残缺的仙兵,荒敢保证自己此刻一定成了冰雕塑了。 “妈的,管不了那么多了!”越发浓郁的阴气,目光尽头的阴雾甚至成了流动的液体。 惊天危机让荒目光阴森,顾不得太多,当机立断之下,荒选择了沿原路返回。 半日后! 荒此时站在阴雾深处,口鼻间喷出浓白色的雾气,整个身躯冻得都在瑟瑟发抖。 原路不通,阴气依旧浓郁,且望不到尽头,没有起始之点。 此时的荒都有些绝望了,身体内的血液流动速度都在变得缓慢,像是真的要凝结一般。 哈着热气,荒双眸赤红,已然快要失去理智。 “没有起点,没有尽头,老子今日先毁了你!” 暴怒之下,荒神色扭曲间挥动右手荒镰,准备给予脚下奈何桥沉重一击,将这座古老的石桥毁去。 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呼!” 一阵阴冷的轻风拂过,浓密的阴雾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后路清晰可见的彼岸花丛,黄泉古路,古老的望向台。 荒放下手中荒镰,猛然转身,遥望古桥尽头。 “那是,,,传说中的孟婆!”荒神色震惊,他遥望到了奈何桥的尽头,一袭摇曳的倩影孤立桥头,手中拿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清水汤,正回望着自己。 荒不敢相信,传说中的孟婆竟是这般美艳动人。 她身穿一丝白色轻纱,体态修长,犹如仙玉精心雕琢,三千青丝随风飞扬,白皙的皮肤,精致的五官,柳眉弯弯,轻轻一蹙,便有万千风情。 “呸!”收起九天仙剑与荒镰,荒往手里吐了两口吐沫,将杂乱的白发整理柔顺,紧了紧裤腰带,搓着牙花子,笑意盈盈的跨步向着孟婆走去。 “不忘今生,何谈来世,少年,喝下这碗汤,一切痛苦都将随风散去!”见得荒走近,绝色女子轻轻一笑,露出满口雪白玉齿,风情诱人。 “阴司有座孟婆庄,绝色女子卖茶汤。来人吃得汤和水,三十五天不清爽。” 荒微微一笑,本欲露出君子风度,却暴露小人奸性:“今生尚可,不愿遗忘,来世太长,只争朝夕!” “永恒便是刹那,朝夕却为恒久;不愿忘掉今生,来世又怎可重新开始?”绝色女子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 “卸掉你背上沉重的包袱,才可轻装上阵;遗忘掉过去,才可开始新的人生;既然痛苦,何必回忆?”传说中的孟婆,绝色的大美人,莲步轻移,走近荒身边,递上了那碗热气腾腾的清汤。 “生活就是这样,如果人世间的幸福都被万灵哄抢一空,那漫山遍野的痛苦又有谁来承担!” “我一直坚信,上帝是公平的,他给了万灵对等的幸福与痛苦,如果万灵都渴求幸福,那痛苦岂不是要祸乱人间?想想都觉得痛苦!”荒轻笑,未接孟婆汤。 “少年,人生就如同我手中这青花瓷碗,幸福与痛苦便是这碗中之水,今生水已溢满古碗,若不选择倒掉,来生有怎能重新装满??”绝色女子不依不挠,轻笑中说出这样一段话。 “我可以倒掉碗中之水,却要留下碗中之明珠,我可以忘却一切,但惟独忘不掉一个女子!” “不知这种包赚不亏的生意,美女你做不做?”荒微微一笑,双眼都快眯成了一条缝。 绝色女子微微一怔,道:“一个女子?她是你?” “她啊!”荒嘴角勾勒出一丝温柔的笑,道:“她是我的妻子!” “我可以忘记一切,甚至与我的身份,但我绝对不会忘记她!” “我这一生,不信正,不信邪,不信幸福,但我信她!”恍惚间,荒似有看见了阿靳温柔的笑,那双月牙儿般的眼睛,曾温暖了少年最黑暗的那段时光。 “少年,你想多了,任何幸福,任何痛苦,时间都会让你遗忘,如同命运,无可抗拒,无法反驳!” “你的妻子,就如同传说中的和平,太多的人在祈求,却无一人得见过她!”绝色女子展颜一笑,再一次递过了手中的汤。 “有时候我也纳闷,你说,和平长什么样子?人们都在渴望和平,有谁见过它?” 荒神色越发阴寒,道:“而且我觉得你这个比喻,很是恶心人!” “所以呢?”绝色女子并不气馁,依旧轻笑道。 “是不是我不喝下这碗汤,就过不了这座桥?”荒神色阴森道。 “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你该问你自己!” “是你选择了放置碗中溢出之水不忍心倒掉,是你选择背负一切痛苦不愿忘却,是你选择了停留在过去,不愿展望未来!” “有时候,并不是别人所逼迫你痛苦,而是你自己不愿放过自己!” “汤,只是手段,结果在与你的决心!”绝色女子轻笑,白皙的容颜散发柔和的光芒,似是那九天落仙。 “哼,可笑,我不信过去,不求未来,我只愿无敌与今生,给我最爱的女人一个浩荡天下!” 荒冷哼一声,神色阴森间直接抽出后背的九天仙剑,对着绝色女子无情挥动。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遗忘比幸福更难得,更重要!”绝色女子轻笑,在九天仙剑之下化为一缕青烟消散。 “我这一生听过很多大道理,可惜依旧过不好这黑暗的人生!” 传说中的孟婆,风姿妖娆的清冷女子,在荒的九天仙剑之下化为了一抹青烟消散。 可是,在绝色女子消散的刹那,原地却一阵如水般的诡异波动。 “我曰!”荒神色一凛,仙剑横立身前,飞速倒退。 没有想象中狰狞的恶魔出现,相反那是一块很美丽的石头;石头通体纯白如玉,散发柔和光芒,充满了神圣的气息。 三个飘逸大字充满了灵动之气,上书‘三生石’! “三生石!”荒神色一凛,没想到竟然会碰到这块传说中的神物。 三生石,至神至圣的仙宝,据传可洞穿前世,今生,未来。 上古末期,成仙路将开前夕,曾有天帝追寻此宝,想要一观自身后世,可见此宝神奇之处,连大帝都窥探。 舔了舔嘴唇,荒很想将这块石头给挖走;但想到黄泉路上危险的九口黄泉,瞬间冷汗遍布额头,强行掐死了这份作死的意识。 跨步来到三生石前,荒缓缓靠近纯白如玉的石头。 抚摸着自己白皙、平滑的脸庞,荒颇为赞赏的点了点头。 “帅的很依旧嘛!”荒贱贱一笑,准备转身离去。 可是就在这一瞬间,在纯白如同飞羽般的三生石上,忽地升腾起一副画面。 第一百四十八章一角未来! 荒心神震动,画面中是一座高山之巅,寒风呼啸,蓝天在顶,仿佛伫立苍天之巅,伸手便可摘下日月星辰。 在高山的尽头,一袭微微佝偻的孤寂背影,盘膝而坐,背对众生,无言无语。 他的全身都被浓郁的混沌雾霭缭绕,荒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只能得见男子有一头萧瑟的白发,随风飞扬,充满了落寂之意。 这个背影,像是一位快要跨入暮年的老人,亲人,朋友,孩子,一切的温暖,一切的在乎,都无情离他而去。 他背对众生,不愿露出苍老的面孔与滴落的泪珠,就这样静静的坐在苍天之巅,感受繁华红尘的纷纷扰扰。 “这是!仙路尽头,盘膝而坐,背对众生,向天问仙的那尊大帝!”荒脑海中轰鸣,如同十万炸雷同时炸响,隆隆轰鸣间让他忘记了思考。 本欲观自己前世,却出现这副诡异的画面;难道自己前世是这人,他才是荒天帝? 可是阿飞没有理由骗自己啊?荒眉头微皱,紧盯画面中的白发男子,企图看出些什么。 可惜画面快速消失,转而升腾起新的场景。 那是一片无垠的浩荡大地,青山绿水,炊烟渺渺;这竟是一座古老的小村庄。 在那村庄不远处的茂密树林中,一颗苍天大树之上,一处枝桠旁,一尊踏天而行的神灵,他满头血色长发飞扬,充满了桀骜不驯的不羁气质。 他四仰八叉的躺倒在大树枝桠上,周身血色雾霭缭绕,荒同样看不清楚他的容貌。 但是却有一种怪异的感觉,荒觉得这个男人在睡觉,迎着温暖的阳关,清新的空气,游荡的轻风,安然入睡。 荒心头大震,不敢相信这是一尊征战万世乾坤而无敌的神灵应该做的事。 他像是一个调皮的孩童般,爬上大树,躺在枝桠间呼呼大睡,让人无语。 “没错的,血色长发,我的前世,荒天帝!”荒疑惑,这尊血色长发的大帝,应该是自己的前世没错,可是那尊白发大帝呢? 在望乡台眺望故乡之时,同样出现两尊不一样的婴孩;在三生石观自己前世,同样是两尊不同的大帝。 “难道说?精神分裂?”荒的想象力超常发挥,想到了这样一则解释,却感觉有些蛋疼的味道。 “我的前世,究竟是怎么了?” 荒神色黯然,不明白自己前世到底发生了什么。 “嗡!” 突然,就在这时,三生石微微颤动,一副新的画面紧接着升腾而起。 那一片浩荡的苍茫大地,天空中黑压压的兽兵汇聚成了一条黑色洪流,化为一股灭世苍龙席卷大地。 大地之上,血流成河,尸骨漫山遍野;浓郁的血腥味冲天而起,将整个浩荡天地都染成了血红色。 那是一座巍巍巨城,被千万兽兵包围;一股又一股黑色洪流化为滔天巨浪,猛烈冲击着遥遥欲坠的古城。 荒看到,在古城的城墙之上,一杆赤金色的大旗随风猎猎作响,充满了风云雷动之势,上书四字,飘逸空灵,赤炎军团。 “赤炎军团,这是,未来的九州?兽族开启史诗大战,烽火连天,人族艰难抵抗!”荒心头震动,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倩影。 “那是,天璇!”荒不敢置信,这支所谓赤炎军团的首领,竟是朱雀四至尊之一,自己前行道路上必须要绞杀的一代天骄。 “守护人族的尊严,贯彻不败的信仰;我等为炎黄子孙,誓死而战,战死不降!”天璇清冷的声音传遍整座巍巍巨城,回响不觉。 “守护人族的尊严,贯彻不败的信仰;少年路,热血塑;浩瀚志,只今诀;吾之雄心,奉之炎黄,此生不悔,苍天为鉴!”浩浩荡荡的声音回响古今未来,似是从那茫荒的洪荒传来,带着一种让人无法相信的坚定不移。 “为了人族,献出你们的心脏,将士们,你们做好准备了吗??”天璇一身神灵战甲覆身,齐耳的飘逸短发飞扬,修长的双眉如利剑,英姿飒爽,精致的容颜上布满了坚定与无所畏惧。 “战!”没有愤怒,没有悲恸,将士们仰天发出一声竭斯底里的咆哮,发出人生最后一击怒吼,化为扑火的飞蛾,毫无怨言的涌向如汪洋般的兽潮。 荒心神大震,内心泛酸,双眼中弥漫着泪光。 九州到底怎么了?人族到底怎么了?狂傲到不可一世的玉衡真君呢?青龙家族的双至尊呢?玄武的天权至尊呢?朱雀其余的三至尊呢? 什么狗屁天骄人杰,到了最后,竟让一群弱小的修士与一个柔弱女子来守护人族的安宁? 望着那袭纤瘦的柔弱背影,还有那飘逸的齐耳短发,荒心中悲恸,脸上划过两行清泪。 宁愿站着死,不愿苟且生;她不是一个女人,她是当之无愧的巾帼英雄。 画面中,血流成河,尸山白骨满疆场;人族修士太弱了,甚至不能御空飞行,失去了天空中的主导地位,这场战争根本没有胜利可言。 那袭柔弱的身躯,在漫天兽海中厮杀;沾满鲜血的白皙脸庞,无谓的秋水眸子,一往无前,绝不退缩。 “天璇!”荒擦去眼角的泪水,不由得对这个女子心生敬意;巾帼英雄,唯天璇尔。 画面转换,厮杀惨烈,无数具尸体如同雨点般砸落大地,泊泊流动的鲜血汇聚成了河流,崩塌作响。 突然,荒神色一凛,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在巍巍巨城,距战场颇远的一座巨山之巅,一袭慑人的身躯如同一柄利剑般不屈站立。 在男子的身旁,一杆旌旗猎猎作响,漆黑如渊的旗面上,两柄交叉的弯刀之上,一个大大的骷髅头如同恶魔一般,散发着让人心悸的恐怖气息。 男子满头白色长发飞扬,冰冷的气息,阴森的脸庞,如同闯出地狱的魔鬼,欲要主宰世间沉浮,将滔天战火燃遍宇宙。 “怎么会?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扑哧!” 一声闷响,画面消失,一切都如轻风般逝去,空留一声悲凉叹息。 荒神色隐有扭曲,他浑身都在颤抖,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一切;自己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而且会对即将身陨的天璇视而不见,冷眼观看。 “那是我吗?我喜欢天璇,却对她的死视而不见?怎么会这样?”荒内心悲恸,自己终究是走上了神灵的道路吗?冰冷无情,心中充满着暴虐与杀意。 “不,这一切都不会是真的,我不相信!”荒靠近三生石,紧紧盯着纯白如玉的石面,企图看到更远的未来。 可惜他失望了,三生石不在显现未来的画面,却出现了一副让他心感可恐的场景。 在三生石平滑的石面上,随着荒的靠近,一张五官普通的脸庞显现出来。 普通的眼睛,普通的鼻子,普通的嘴唇,一切的一切都是普普通通,与荒现在清秀的五官有着明显的区别。 最让荒不能置信的是,在石面中脸庞的左边脸颊,一个飘逸的‘罪’字像是深刻入骨头里,今生今世都不会消散。 荒神色一凛,踉跄倒退几步,神色阴沉的盯着三生石,道:“我的今生,现在的摸样!” 摸着自己平滑白皙的左边脸颊,荒阴森一笑:“终有一天,我会撕下这个肮脏的面具,将‘罪’带往人间,推向荣耀的最高峰!” “扑哧!” 再次一声闷响,三生石一阵如水般的波动,彻底消失,无影无踪,仿佛从来也没有出现过。 漫天的阴气越发稀薄,荒神色闪烁间,向着奈何桥头跨步而去。 “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谁要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眼看奈何桥已到尽头,那道凄凉,哀怨的声音再次响起。 古老的青石桥上,一袭身穿白纱的女子,被寥寥轻舞缭绕,遮住了一切目光的窥探。 他身材修长,轻纱飘飘,三千青丝随风飞扬,有种凄厉女鬼的独特潜质。 荒摸着下巴,暂时忘记三生石所看到的一切;他跨步走向女鬼,却始终接近不了。 他注视着女鬼,跨步向前走,女鬼哀怨的歌声唱响,漂浮在空中不动,但荒却觉得永远了走不近女鬼身旁。 如同月亮与太阳,就算你走上一辈子,也不可能到达星辰身边,像是有一种诡异的规则限制,阻挡了荒的窥探之举。 “妈的!”荒骂咧咧的将目光从女鬼身上移开,要不然这辈子都走不出奈何桥。 本想看看这个哀怨的女鬼是如何的倾国倾城,可惜,梦想是璀璨的,现实是摧残的。 荒叹息,不再注视女鬼,跨步走过了最后一阶奈何桥。 一步跨出,嘈杂的声音便传入荒的耳中。 “靠,我真没骗你,刚才我真的看到了一个绝世美女对着我勾动葱白的玉指!” “放屁,明明是对我勾动的,她是在诱惑我,幸亏我瞬间气沉丹田,憋出一个响屁,将她给吓跑!” “怎么会这样,我看到的明明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婆子,上苍为何对我这么不公?” 望着身前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彼此间挣得面红耳赤的众修士,荒无奈苦笑。 这群所谓的天骄,一个个都是快要绝种的活宝,堪称国宝级的稀有动物。 回头望向身后,浓浓阴气冲天,化为利剑铮铮作响,将虚空都被劈碎了。 身后隐约可见一截古老的青石桥,原先清晰的奈何此时变得桥若隐若现,充满了诡异的气息。 “众位好友,经过大家的齐心协力,我等终于将那个女鬼给赶跑,六道图就在前面,瑶池已遥遥在望,光明殿堂不再是梦想,冲啊!” 玉衡真君脸色涨红,如同发情的母狗,扯着嗓子玩命嘶吼;众修士神色大震,跟随七大至尊向着传说中的六道图走去。 “传说中的孟婆竟然成了众人口中的女鬼!” 荒苦笑一声,暂时抛却在望乡台与三生石上看到的一切诡异画面,落在队伍身后,跟随众人离去。 第一百四十九章六道轮回! 七大至尊领头,众修士化为人潮登临一条悬浮与虚空中的白玉大道,向着传说中的‘六道图’所在地行去。 荒落在队伍最后,神色并不平静。 他心中此时波浪滔天,脑海中更是轰鸣作响,让他无法思考。 他是喜欢的天璇的,如同他喜欢皇小凤一样;他可以看着皇小凤或是天璇死在别人手里,虽然会伤心,但也只是伤心。 但他不能接受的是自己竟会眼看着天璇面临绝境,竟冷眼旁观。 那满头如同鲜血般妖艳的长发,阴森如恶魔般的脸庞,冷漠若寒冰般的眸子;还有那杆漆黑如墨的骷髅旌旗,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荒,未来的某个时段,他的人生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到底是什么?让我竟会变成那等摸样!”荒不敢想象,未来的自己到底遭遇了何等的打击,竟完全且彻底的抛弃七情六欲,悍然不惧的踏上神灵的无情道路。 半日后! “到了,看,,,,六道轮回古图!”就在这一刻,人潮中有修士大呼,众人来到了轮回之地,起始之点。 “天哪,那还是一方古图吗?那是一道恢宏浩瀚的星河啊!”众人不能平静,六道轮回图太大了,让人窒息。 在众人前方,那是一方浩荡星空;漆黑如渊的宇宙,点点星辰,璀璨光芒。 无垠星空中,一副堪比一方星河的巨大画卷徐徐展开,描绘出万物生灵的起始之点与轮回尽头。 古图太大了,日月星辰都在围绕它转动,有种扑面而来的沧桑气息,让人不能忍受,眸中泛着泪光,心神震动。 古图呈现泛黄之色,像是经历了无数纪元那般久远;古图上刻有四凶十灵,远古异民祭祀的场景,还有神明踏月而行,翻转星空。 在六道图的正中央位置,一个六边形的八卦图案缓缓旋转,透露出一股诡异的气息,像是要将众人的灵魂拉扯出来,踏入轮回之中。 在六边形图案之上,还刻有古字,散发摄人心魄的力量,让人窒息,欲要顶礼膜拜,承受不了。 “这是古老的文字,为天道,人间道,修罗道,饿鬼道,地狱道,畜生道!”白虎家族的玉衡真君解析,替众人解开谜团。 “六道是欲界众生的栖居地,如果不能证悟成佛,就只能在这六道中轮回。” “古有传言,六道是众生轮回之道途。六道可分为三善道和三恶道。三善道为天道、人间道、修罗道;三恶道为畜生道、饿鬼道、地狱道。” “其中阿修罗道中的众生福报极大,寿命很长,与天界众生差别不大,所以又被称为“非天”。佛教相信,任何人若遵守五戒,可得六根整然人身。若在五戒上,再加行十善,即可升到天界。”有修士解析,六道为六方浩大的世界,万灵轮回,生生不息,无始无终。 “曾有传言,宇宙中的万物生灵,在开天辟地之处形成,便有一个总数!” “比如说人族,在这个宇宙形成之处,六道便决定了人族数量的多少。” “比如说一千亿个人族,会分散在六道之中,轮回而去,生生不息;每一道中都有一个标准线!” “曾有至尊留下手札,其内记载了关于他的一些推测!” “这位至尊曾说,如果某一道之内,人族的数量超过了标准线,六道会派出地狱道中的恶魔,降临到超出标准线的‘道’之内,将‘道’毁灭,就如同冥古十尊神灵毁灭蝴蝶大陆那般!” “所有万物生灵悉数死去,‘道’毁灭,六道再造一界,保持万灵的平衡!” 这是一个惊天隐秘,七大至尊包括荒都露出震惊之色。 那位至尊是谁?竟会这般异想天开。 按照这位至尊的想法,六道中的万物生灵有一个绝对的数量,而且会均衡的分配道六道之中。 比如万灵数量为六千亿,每个道界之内便有一千亿的生灵;而且不能超过标准线,否则会遭到毁灭。 如果人间道的生灵数量超过了两千亿,那么相对的可能地狱道就空空荡荡,没有一个生灵。 这样的结果是可怕的,宇宙没有了平衡,只有唯一的结果,那就是毁灭。 六道图有灵,不会让这种事发生,标准线如果为一千五百亿,当人间道的生灵超越这个标准线,六道图将会派出地狱道或是其它道的恶魔降临人间道,毁去这方浩荡道界,重造一片崭新的天地! “这位至尊曾说,六道为六个大世界,只要超过三个道界不平衡,就会牵引到整个六道图的崩溃,宇宙将会彻底不复存在!” 众人骇然,六道界太神秘,古来只有《太初史记》中记载了寥寥几语,无从考察! “六道轮回图乃是经仙主判罚,在罪牢中承受万世轮回之苦,再在涅槃岛修筑仙宫千世,才有机会踏上奈何桥,喝过孟婆汤,遗忘过去,重新跨入六道图中轮回而去!” “这方古图太神秘,我等若要进军瑶池,必须跨过这方星域!”玉衡真君出声道。 “怎么跨过去?用走的还是用飞的?”有修士摇头叹息,觉得遇到了绝境。 宇宙中不可御空飞行,这是修真界的常识。 苍茫大宇宙中三千大道极盛,飞行需要消耗的灵力太多;且宇宙中不存在灵气一说,没有补充的情况下飞行,太危险。 且大宇宙中存在着太多的空间裂缝,一个不小心被吸入进去,便会彻底沦落到星河的尽头,传说中的寂灭之地,那是开天辟地之初,存在着可让天帝都身陨的危机,太过恐怖。 “我等可用羽化天旗,搭起通天之桥,跨越六道图!”玉衡提议,众修士高声附和,不觉暗中庆幸。 前有仙路断,羽化天旗化为通天大道寻到新的仙路;后有六道轮回图横戈,羽化天旗再一次的显现出了它的作用,至关重要。 当下在众修士希夷的眼神中,玉衡真君从怀中拿出那面巴掌大小的羽化天旗。 “呼!” 玉衡轻轻一摇,小旗瞬间放大,直到一人多高;旗帜随着寒风猎猎作响,携风云雷动之势,自有澎湃之气弥漫而出,让人心中不觉振奋。 “起!” 仰天长啸一声,玉衡全身灵力狂涌,汇聚向手中羽化天旗。 “轰隆!” 一声闷响,羽化天旗猛然延伸向远方,滔天白芒闪烁,如同一挂璀璨星河震击苍穹,恐怖威势让人惊悚。 望着似是九天落星河的白玉大道,在玉衡真君的带领下,众人一一跟随,荒神色闪烁,依旧落在队伍最后边,跨上了羽化天旗。 轻飘飘的旗面,踏在上面却犹如最坚实的大地,让人心中不觉安宁。 “六道轮回图很诡异,像是蓝帝魅晨的混沌天盘,还有太初开时击破界垒的那座九层白玉小塔,大家小心!” 玉衡在前,出声提醒众人,各自小心;六道轮回图很诡异,有莫名气机散发而出,像是要将人的灵魂拉扯而出,跨入轮回,像是混沌天盘与白玉小塔的结合物。 换句话来说,众人可能更愿意相信,是六道轮回图造就了混沌天盘与白玉小塔。 众人前行与白玉大道上,小心翼翼,唯恐出现危机。 就在行进到半途,已然要跨越六道轮回图之时,荒突然心神震,心中有一抹不好的预感。 “轰隆!” 仿佛验证了荒心中的不安,在众修士即将要跨过六道轮回图的刹那,古图轻震,荡漾出一片浩荡涟漪。 “不好,轮回图异动,恐有危机!”有修士惊骇大呼,亡命狂奔。 诡异的涟漪如同瀚海起伏,波涛汹涌,化为一片震荡天地的波动席卷八方。 那种波动太恐怖了,有惊天撕扯之力蔓延而出,让人心神震动,灵魂都欲被涟漪拉扯出身体内,飘摇向六道图,轮回而去。 荒眼睛都立起来了,全身寒毛炸竖,有种惊天危机感笼罩,让他双股颤颤,僵立当场。 “快跑!” 众修士哭爹喊娘,四蹄飞奔,手脚并用向着六道轮回图的那边飞驰而去。 狠狠一咬舌头,刺骨的疼痛感将心中恐惧压下,荒左手抽出背上的九天仙剑,再也顾不得其它,亡命飞奔而去。 “嗡!” 涟漪速度太快了,几乎一眨眼的时间就扫荡八方,从羽化天旗化为的星河上一扫而过。 “不!”跑得慢的修士惊呼,他的整个身体仿佛被抽空了力量,摇晃中飘荡而起,像是一片树叶般荡向六道图。 “轰隆!” 突然,一声巨响传出,震荡天地;在六道图代表地狱道的图腾内,此刻猛然伸出一只阴气缭绕的巨手,一把将那名修士握住,瞬间爆裂成一团血雾。 众人大骇,不敢置信;那只手臂大巨大了,抬掌间似要遮盖苍穹,可握日月星辰,让人悚然。 巨手阴气冲天,化为利剑铮铮作响,斩裂虚空大破碎,如同神魔一般的存在,让人绝望。 “不!”荒双目赤红,涟漪化为海浪席卷而来,他再也顾不得太多,手中九天仙剑横立身前,周身灵力喷涌,向前直接挥剑。 “轰隆!” 一声似雷鸣般的巨响传出,一道犀利的剑芒横扫向前,诸多未来得及反应的修士直接被剑气斩为两截,半天血雾喷洒,血腥味浓郁,闻之欲呕,一副凄凄惨惨的摸样。 前路清空,荒迈着让人尖叫的大步子,甩动双手,亡命飞奔。 “嗡!” 涟漪速度太快,几乎是贴着荒的后背追击而来,让荒头皮发麻,额头冷汗更是密布,神色都扭曲了。 “轰隆!” 天空中十几具尸体坠落,全部被拉扯到六道图之上;那只巨手震荡滔天阴气,五指一展,化为五颗星辰向前碾压而去。 “轰隆!” 就在这时,代表修罗道的图腾之内,有一只通天彻底的巨手升腾而去,滔天血气化为天穹利剑,斩向阴气缭绕的巨手。 “他们在争夺血食!”荒回头一看,骇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两只手掌太恐怖了,这方星域都快要被填满了。 一只从地狱道内震碎虚空击来,通体缭绕惊天阴气,五根粗大的手指张开,化为五颗星辰镇压向前。 从修罗道升腾而起的血手,同样巨大,血手五指并拢,化为血色巨剑向着阴手斩去,铮铮剑鸣声传出,化为血色神芒,横断古今未来,将虚空都被劈碎了。 “轰隆!” 一声闷响,仿若晴天霹雳炸响与耳际,将星河上的众人震得身体一阵摇晃,修为弱者更是双耳渗出血迹,受了不轻的伤。 大宇宙中,两只巨手碰撞处,激射出让日月星辰都为之失色的绚丽光辉。 一团灵力光波毫无征兆的像着宇宙边荒倒卷而去,所过之处,空间都似承受不了,接连响起闷声,出现惊天大裂缝。 六道古图周围,一颗颗小行星炸开,在灵力光波下成为齑粉,宛若一片绚丽的烟花在绽放。 “轰!” 巨大阴手再次出击,太过于狂霸,它挥掌向前,整个手臂化为一片炽盛的光扫来,立劈宇宙,打向血手。 这是一片永恒的仙光,无物不破,摧枯拉朽,似是要毁掉整片星海,重建新秩序,开辟出崭新的天地。 一片汪洋般的恐怖力量淹没了此地,让这块区域彻底崩开,化为一片黑洞,混沌气出没。 “轰!” 十几具尸体在方才的轰击中全部化为齑粉消散,什么都不存在了;修罗界中传出似有似无的恶魔咆哮声,震天撼地。 血手暴怒,在荒骇然的眼神中直接分解,化为一大片粘稠的血云。 “铮铮!” 忽地,仿若星域一般辽阔的血云诡异转化,神化滔天璀璨中化为十万柄血剑,覆盖苍穹。 这种攻击太过于犀利,十万血剑缭绕惊天剑气,将这方星域都给割裂了;铮铮剑鸣声啸动九天,神芒蔽日,横断古今未来。 太让人惊悚,这方星域成为了剑的海洋;滚滚剑气千万道,恐怖杀意将日月星辰都劈落了。 “轰隆!” 一方,化为一片不朽神辉的阴手;一方,十万柄填满星空的血剑,震动犀利剑芒。 眼看不朽神辉与十万血剑即将要撞击在一起,化为灭世光辉;突然,六道轮回图轻轻一震,这一次,一层层比方才更加凝厚的涟漪震荡而出,席卷八方。 “轰隆!” 闷响声传出,浩荡涟漪速度太快,化为犀利的太阳光芒将阴手与十万血剑全部击碎,化为齑粉消散。 地狱道与修罗道中,隐隐响起两道痛苦的闷哼声。 羽化天旗化为的白玉星河之上,荒双眉倒竖,骇的不行,再一次震到精了。 那两个生物太恐怖了,隔界轰击,却险先把这方浩荡星域给毁去。 这等人物出世一个,便足以横扫苍茫大九州,战力堪称逆天,显然不是诸侯级霸者可以造成的恐怖大破坏。 脚下飞奔,跨越六道轮回图,荒心中沉吟。 原以为仙界为假,六道轮回古图内不会存在万物生灵;可惜他猜错了,起码现在来看,便有两尊大妖魔被关在了轮回图中,既有可能为盖代至尊。 前路已遥见大地,荒将脑海中的繁杂思绪清除,跟随大部队踏上了新的白玉大道。 身后依旧是苍茫星空,隐有淡淡血腥味飘来。 第一百五十章英雄! 降落在新的白玉大道上,众修士面面相窥,皆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之色。 方才那道涟漪太恐怖,足有近二十名天骄人物被摄入六道图,轮回转生而去。 可惜没人知道,其中大部分人是因为阻挡了荒的脚步,被九天仙剑给立劈了。 “瑶池在望,诸位道友还等什么???”有修士高呼,满脸涨红,兴奋的不得了。 荒脸上也露出庆幸之色,仙庭,罪恶之路,审判桥,火海,七罪牢,涅槃岛,在跨过奈何桥,穿过六道轮回图。 一路上原先近百人的大部队,此时只剩下不到一半的人数,其余人等全部葬身后路! 想想先前的时光,众人神色复杂,恍若黄粱一梦般。 这场堪称仅次于成仙路的盛世中,死亡的修士真的太多了;且全是九州年轻一派的天骄人物,人族的新鲜血液,却因为一己私欲化为白骨,永远消散。 如今众人终于穿过了六道图,瑶池就在前方,光明殿堂已遥遥在望,怎能不让人振奋,欣喜。 当下诸多年轻天骄再也顾不得其它,再也不在乎什么队伍不队伍,全部手握飞行符,化为道道璀璨神虹向着遥遥在望的瑶池飞驰而去,连七大至尊也不例外。 毕竟,仙宝的诱惑无人可挡,连大帝都会挣破头颅。 “天材地宝,你黄哥来温暖你了!”舔了舔嘴唇,荒嘴角勾勒出一丝阴森的笑容,左手持九天仙剑,也化为一道灿灿神虹飞驰离去。 原地,瞬间空空荡荡,再无一人。 只有身后星空中悬浮的六道轮回图内,隐隐传出的不甘咆哮声。 众修士一一离去,白玉大道空无一人。 此时此刻,古朴大气的六道轮回图悬浮与虚空中,苍茫大宇宙就算这般浩瀚辽阔,依旧遮盖不了它的光芒。 “哒!哒!哒!” 突然,就在此时,在那蒙蒙的仙雾缭绕中,一袭纤瘦的身影迈着坚实的步子,从遥远天际跨步而来,一步之下,便是无尽。 这是一个身材瘦弱的少年,他满头七彩发丝飞扬,身穿一袭七彩道袍,有种空灵的气质散发,让人折服。 “吼!” 望着遥远星空中的六道古图,听着地狱道与修罗道中传出的隐隐怒吼声,神乐轻轻一叹。 “三千年过去了,你们还是没有看清自己的命运吗?” “为何不接受早已注定好的,却要反抗!” “反抗没有错,错的是你们反抗的是整个人族!”神乐双手中托着一枚婴儿拳头大小的血色圆珠,散发柔和血芒,有阵阵诡异波动弥漫而出,惊悚世人。 “吼!” 猛然一声震天撼地的咆哮传出,地狱道与修罗道中,两只堪称遮天的手掌击破虚空,化为两道不朽的神辉镇压向神乐。 “嗡!” 六道轮回古图震动,震荡出层层凝厚的涟漪,将两只巨手震散,化为齑粉。 “姬汝千珑!”没有结束,六道图上,代表着修罗道的血色图腾中,猛然裂开一道缝隙,一袭柔弱的倩影跨步而出。 太恐怖了,这袭倩影朦朦胧胧,看不真切,她周身缭绕混沌雾霭,一双血色眸子如同地狱的魔鬼,睁开了罪恶之眸,要将灭世浩劫降临人世,代天惩处罪恶。 “姬汝千珑!”这是一道清脆如同出谷黄鹂般的女音,却带着滔天的仇恨与不甘。 一袭柔弱的倩影,却似一尊无上的神魔,周身缭绕混沌雾霭,日月星辰都在围绕她转动,有阵阵欲要破灭大宇宙的气息散发而出,让人不能承受。 这袭倩影仰天嘶吼,声竭力嘶,充满了不甘与愤怒。 她挥动葱白如飞羽般的手掌,向天挥击,表达了深沉的绝望与对这个世界的不甘。 “轰隆!” 白皙的玉掌挥动,却如同一道不朽的神辉镇压上苍;虚空大破碎,这方星域都欲要被毁去,大部分地域都化为了宇宙黑洞,混沌气弥漫,绝世恐怖。 “姬如千珑!” 又是一声不甘咆哮,地狱道中,一袭修长的身影冲破界垒,周身混沌雾霭震腾燃烧,他化为一抹灿烂的仙光击向了苍穹深处。 这两尊身影太恐怖了,一尊柔弱的倩影,似凌驾在了苍穹之上;肩头是日月星辰在悬浮,她抬起仟仟玉手,却已盖住了这片苍穹。 另外一尊修长的身影,他通体混沌雾霭燃烧,化为光耀九天十地的仙芒,震击苍穹,似要毁灭大宇宙,重造一片崭新的天地。 “轰隆!” 这一次的六道轮回图不是闷响,而是隆隆雷鸣。 一层又一层凝厚的如同巨浪般的涟漪震荡八方,层层涌向两尊顶天立地的恐怖身影,无情镇压而下。 “嘭!” 六道古图太恐怖了,化为起伏的瀚海,将两尊如神魔般的身影击碎,化为齑粉消散! 两尊虚影,并不是实体,却有这般恐怖的威压与力量,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大帝降临世间,忍不住想要顶礼膜拜。 “三千年了,六道轮回图依旧不能将你们粉碎,你们当年到底达到了怎样的高度!”神乐神情剧烈起伏,虽带着古老的青铜面具,但任何人都可窥见面具下骇然的脸庞。 “或许,我真的错了?放弃了两尊大帝,只为迎回女帝,错了吗?”神乐默默呢喃,纤瘦的背影微微佝偻,他已承受了太多。 依稀间,他仿佛洞穿了时空,回到了那个辉煌璀璨的盛世。 “给我时间,不用复活姬汝千珑,我自当超越姬汝千珑!” “我自信,姬汝千珑走过的路,我照样可以再走一遍;她能掌握日月沉浮,我便能让日月毁灭;她可凌驾苍穹之上,我便可已一腔魔血染红青天!” 依稀间,那一男一女两尊踏天而行的身影浮现思绪间,自信的风度,桀骜不驯的气质,无敌的信念,两人曾是所有修真者心中膜拜的神祗。 只可惜,造化弄人,命运作祟;两尊盖代天骄终是跌落地狱,失去了一切。 “命运,反抗,不甘,绝望,在人族的存亡之间,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渺小!”神乐无言叹息一声,一步跨出,却已横跨六道古图。 星空的那边,此时一具巍巍身影如一柄利剑般不屈站立,冷漠的神色,熠熠生辉的眸子,充满了自信飞扬的气质。 他身材魁梧且修长,一身雪白衣衫,满头浓密黑发飞扬;俊朗的五官,冷漠的神色,尤其是一双熠熠生辉的三色神瞳,将他承托的犹如绝代神祗般,高不可攀。 这人竟是朱雀家族四至尊之一,北斗神君;此时他背负双手,黑发飞扬,凝望六道古图,似在等待着什么! 果然,在北斗冷漠的神色中,一具纤瘦的七彩身影从六道古图那边的星空中跨步而来,一步之下,便已站定北斗身前。 两人无言对视,皆未开口说话。 良久的沉默之后,神乐向前跨步,举起了双手中的‘魄珠’。 “魄珠已然凝结完毕,为了人族的未来,拜托了!”神乐双手高举魄珠,对着神色冷漠的北斗,深深弯腰一拜。 “这就是,命运吗?”冷漠的神色,虚伪的面具,在这一刻,终于轰然崩塌。 北斗神君苦笑一声,三色神瞳中露出深沉如渊的绝望光芒:“这个命运,让我如此无力,如此不甘,却不能反抗!” 从小到大,北斗不知道颤抖为何物;他从出生起,便走上了朱雀道尊为他规划好的道路。 该修炼什么功法,该使用什么武器,该和什么样的人接触,甚至与吃喝拉撒睡都被牢牢的规划在册;北斗觉得,自己从未有过快乐与自由。 他深爱着皇小凤,却因为自己被规划好的命运,并不能给她带来幸福,他选择了对自己深爱的女人冷漠,甚至与对她的纠缠选择了刀剑相向。 可是,在一个清晨,他睁开双眼之后,心中却只有一个念头,要迎娶皇小凤,把自己注定短暂的人生交给这个女子。 他不知道是荒成全了他,他也不知道一个女人,曾让两个男人痛苦。 北斗不知道自由为何物,他像是一个布偶般被别人摆弄;早已注定的一切,再怎么反抗也是徒劳。 今天,此时此刻,他终于走上了一条充满痛苦与绝望的道路。 从不知颤抖为何物的他,呼吸急促间,接过了神乐手中的‘魄珠’,一口吞下! 一股诡异的血芒自他双眸中爆射而出,化为两柄犀利的天剑斩裂苍穹。 良久过后,血芒散去,他那双原本熠熠生辉的三色神瞳,有了诡异的变化。 蓝,白,黑,三色神瞳,隐隐诡异扭曲,一点血芒充斥与瞳孔之内;这双眸子,竟有了向着四色神瞳转化的迹象。 “值得吗?”越发冷漠的神色,北斗低头,一双似可洞穿三界的眸光盯住了深深弯腰的神乐。 作为九州第一势力的道尊,神乐深深弯腰,对自己作礼;但北斗没有舒爽与自傲的感觉,从这个微微佝偻的背影上,他看到了太多的无奈与叹息。 “为了人族!” 神乐的话语,充满了坚定不移与决不妥协! “给我时间,不用复活女帝,我自当超越女帝!” “可惜啊,我没有时间了!” 苦笑一声,北斗转身向着瑶池的方向走去。 “这个命运,让我如此的痛苦,如此的不甘,我心中充满了悲愤的火焰,却不知发泄何处!” “我痛苦,深入灵魂的战栗,谁来温暖我冰冷的身体,谁来替我擦干悔恨的泪水?” 那个巍巍背影,有着一丝癫狂;他的狂笑,犹如善良的咆哮。 “你是英雄,行走于黑暗中的人族同袍,我以你们为傲!” 原地,北斗神君早已走远,神乐却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深深弯腰,向无名的英雄,献上他最诚挚的作礼。 第一百五十一章此瑶池非彼瑶池! 通往瑶池的白玉大道之上,众修士前呼后拥,各色神虹争奇斗艳,绚丽无比,场面却乱的如同菜市场。 “到了,传说中的瑶池,栽种仙药之地!”这一日,前路有修士惊呼,神色中充满了骇然。 众修士闻言催动神眼远眺,看到了一副这辈子都无法忘怀的壮观。 那是一方雄奇瑰丽的世界,那里没有高耸的仙阙,没有金碧辉煌的建筑,那里只有一片蓝的犹如宝石般的清澈青湖。 苍茫大地,浩瀚虚空,一座悬浮与苍穹之中的青湖,湖水蔚蓝,如同宝石,一座悬浮的石台凌驾与青湖之上,七彩仙霞纷飞,充满了如梦如幻的色彩。 天空中,苍穹之上,无数倒置的钟乳石散发绚丽霞光,艳艳无比,将那片天地渲染的如同真实的仙境。 “入瑶池,洗尽一身铅华,那可是栽种仙药的池水,仅次于九重天之上的落日星河啊!”有修士满脸涨红,手握飞行符,飞驰瑶池。 “轰!” 瑶池在望,众修士那还顾得及其它,全部化为神虹,以毕生最快速度赶赴目的地! 太蓝了,比草原的天空还要纯净!瑶池已在脚下,荒神色震惊,这方瑶池水蓝的不像话,让荒竟想起了昆蓝的蓝烟仙剑,如同一块蓝宝石,升腾起艳艳霞光。 “扑通!” 甚至不去观察瑶池水有什么潜伏的危机,不少猴急的修士已然跳入池水,企图洗尽一生铅华,入主光明殿堂。 瑶池水绚丽,升腾仙霞,隐有蒙蒙仙雾缭绕,如梦如幻。 不少荷花栽种瑶池之中,随着微风摇曳,香飘十里,沁人心扉;荒感慨,真不愧为人间仙境。 “啊!” 突然,接连数声惨叫响彻天际,充满了凄厉的痛苦之意;未入瑶池水的二十多名修士神色一凛,眺望远方。 “我擦,我怎么感觉他们的修为在跌落!”有修士不敢置信,看到了一副诡异的画面。 诺大瑶池中,跳入瑶池水的二十多名修士此刻惨呼,神色痛苦以及;他们在池水中不断挣扎,激起水花四溅,惨呼声接连一片。 “怎么会,我的修为在下降,不,这不可能?” “天哪,我全身灵力消失殆尽,怎么会这样,我不甘啊!” “怎么可能,我的灵兵神性流失,化为一柄废器!” 太多的修士惨呼,修士在下降,且速度太快;更诡异的是瑶池水像是泥沼一般,陷入其中不能自拔。 “啊!” “不,,,我不想死!” “怎么会这样,瑶池水为葬命之泉!” 瑶池水太古怪了,众修士修为快速下降,最终全身灵力全部消失,化为普通凡人一个;且失去了修为,有莫名吸力从瑶池水中荡漾而出,将诸多修士拉扯下水中,就此没了踪影。 苍穹之上,荒脸色大变,双眼都立起来了。 一瞬间的时间,二十多名天骄死于非命,且全部都是快速失去了修为;这方蔚蓝的池水像是不详的征兆,让人心惊,双股颤颤,不能自理。 “难道说,所谓的洗尽铅华就是放弃全部的力量?”白虎家族的玉衡真君骇然,这一切都太难以想象,所谓的洗尽铅华,竟然是削去了一身修为。 “不可能会这样,难道说,他们没有得到仙母的光明印记,才造成这等局面!”有修士骇然开口,觉得抓住了诡异的源头。 众修士恍然大悟,传说中一生行善的人,经过仙主审判,会踏上光明之路,前往‘五行殿堂’,接受‘赏善司’的奖赏,最后到达瑶池,从仙母手中接过‘光明印记’入瑶池,洗尽一生铅华,才可入主光明殿堂。 “仙母在石台之上!”众人抬头,盯住了悬浮与瑶池上空的巨大白玉石台。 石台太大了,像是一块小大陆,通体乃是一块完整的汉白玉雕刻而成,让人难以想象。 任何事物,就算是一泡屎,只要大的超越了人类可承受的范围,就会变成‘惊天消息’!只是人类殊不知,在浩荡的天地面前,所有的一切都会显得那样渺小。 众人化为神虹,一一登临白玉石台,远眺四方。 白玉石台上空空如也,如履平地,只有轻抚脸庞的微风与蒙蒙的仙雾。 众人分散石台四周,催动神眼环顾四周,最后全部聚在一起,皆是神色阴沉如水;消息并不好,没有仙母的身影,石台上什么也没有。 “怎么可能,就算这方仙界是假,可是前面我等经历过的仙庭,七罪牢,涅槃岛,奈何桥,六道图都是真实存在,为何到了瑶池却不见仙母身影?” 众修士疑惑不已,这方仙界可谓与修真界流传已久的传说全部符合,可是到了最后,唯独在瑶池之上出了问题。 仙母不见了踪迹。 “你们有没有听过一则传言!”就在这时,玉衡真君摸着下巴,说出了这样一段话! “什么传言?”众修士大眼瞪小眼,企图得知真相。 “仙母虽以瑶池为宫,亦自有离宫别窟,游息之处,不专住一山也。”玉衡真君神色阴沉道。 “什么意思?”众人面面相窥,一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骷髅。 玉衡无奈的翻了翻白眼,解析道:“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仙母的居住地点,也就是所谓瑶池,应该不止一处天界第一重天,极南之尽,乃仙母颐养生息之仙庭别府,名为——别有洞天,此亦是瑶池之所在。” “也就是说,仙母狡兔三窟?”这个解释更加接地气,众人瞬间恍然大悟。 “话粗道理不粗,屎粗屁眼不粗!”玉衡真君微微一笑,颇为淫荡的挑了挑眉毛。 荒心中震惊,没想到这个看上去狂傲到不可一世的厮,竟也是同道中人。 “好了,瑶池水有问题,且其中并无仙药,看来此行所有的答案,尽在天际尽头!” 众人神色一凛,全部转身,遥望天地尽头。 在瑶池边上,一条白玉大道如同仙剑一般,笔直的延伸向苍穹尽头。 蒙蒙仙雾缭绕,众人看不真切;只有若隐若现的仙宫阁楼,充满了至神至圣的气息。 “光明殿堂!”太多的人流露出红果果,丝毫不加掩饰的贪婪之色,如同一匹匹饿狼般,嗅到了美味的猎物,欲望便如脱缰的野马,再也无法控制。 “上路!”一记熟悉的声音响起,让荒身躯一颤,眼中露出隐藏很深的恐惧之色。 豁然转头,人群之中,一个身材魁梧,朴实的汉子映入荒眼帘。 “赵鹏!”荒神色瞬间扭曲,露出阴森如同恶魔般的微笑。 跨着大步,荒直接走向赵鹏。 “唰!唰!唰!” 接连数道破空声响起,众多天骄手握飞行符,化为神虹离去。 事情到了这一步,能够活下来的修士无一例外,不仅有绝强的战力,且拥有常人不可及的智慧,为天骄代表人物,每个人都堪称白银时代的领军至尊。 紧握手中已然通红,快要化为一簇火苗消失的飞行符,赵鹏就要趋势神虹离去。 就在这时,轻微的空气流动声传入赵鹏耳中,他神色瞬间一凛,猛然转身。 记忆最后一秒钟,是一个满头白发少年,阴森的笑容,扭曲的脸庞,还有满口森森的白齿。 赵鹏看到了他这短暂一生最为惊恐的景象,他看到了那个白发少年的左眼,原先漆黑的瞳孔猛然旋转,变幻成了一只血红色的眸子。 一副美轮美奂的黑色图案残存与血色眸子中,像是一件究极的美丽艺术品。 “月渎!”如同恶魔般的声音,赵鹏脑海中猛然一震眩晕,紧接着失去了意识! 在外人的眼里,此时赵鹏与荒勾肩搭背,背对着众人,像是在探讨什么重要事情一般。 等到白玉石台上空无一人,荒直接将赵鹏摔落在地。 扭动了几下脖子,抽出背上的九天仙剑,荒往手里吐了一口唾沫,猛然无情挥剑。 时间不长,荒慢慢直起身子,顺畅的呼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 舔了舔满脸流淌的鲜血,荒挽起葬天袍的袖子轻轻擦拭;弯下腰,捡起一枚沾满鲜血,已然快要报废的飞行符,荒露出满口雪白的牙齿,转身趋势神虹离去。 原地,只剩下一堆流动泊泊鲜血的肉堆,一粒粒肉沫堆积在一起,浓浓血腥味扑鼻,让人闻之欲呕。 在所谓代表和平与公正的地方行使罪恶,一直是人类骨子里最钟爱的事情。 仙界,一方浩大的世界,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高贵,充满了至神至圣的气息。 瑶池通往光明殿堂的白玉大道上,此时正御空飞行的荒,神色猛然间扭曲,身体一阵摇晃,直接从半空中栽落,嘭的一声摔在了白玉大道上。 “吼!” 一声压抑的极低的闷哼声传出,荒捂着左眼的位置,整个身体痛苦的蜷缩在了一起。 颤抖的身体,在双手的指缝间,一缕缕殷红的血迹弥漫而出,让人心悸。 “怎么会这样?”荒低沉嘶吼,缓缓松开了捂着左眼的双手。 只见荒的左眼,此时充斥着黑红之色,一丝丝血迹顺着眼角流出,一缕缕黑红色布满了左半边脸颊。 深深吸了几口冰冷的空气,强行将左眼极致的疼痛感压下,荒擦去脸上血迹,缓缓站起身子。 “难道说,这只眼睛终究是要太阴太阳体才能承受,放在我身上,可能用不了多久便会失去光明!”荒神色阴沉,这一切他都不能接受;自己最大的杀手锏,竟会和自己的身体排斥。 “太阴太阳体,传说中的体质,我要去何处寻找?”荒神色惆然,太阴太阳体古来从未出现过,只是一种理论罢了。 “难道要让我同太阴大帝一般?”荒苦笑,太阴大帝本身便是太阴体,以三千大道淬炼体质,在生太阳体,这件事本身就太疯狂,三千大道可屠杀大帝,荒可不敢用它来淬炼体质;太阴大帝是个疯子,因为他有疯子的底气。 “罢了!以后可能再也用不上这只眼睛了,所谓的神灵之眸!”擦干净脸上的血迹,荒手握飞行符,重新化为神虹追随大部队而去。 第一百五十二章星空深处! 这一飞行,便是足足两日之久! 众人以为半日便可到达,却不曾想瑶池据光明殿堂这般遥远,仿若无期;还好,这一日,众修士突破了最后一片浓密的仙雾区,一冲而出,终于来到了传说中的光明殿堂。 “天哪,,,太璀璨了,不愧为仙人居住的殿堂!”有修士骇然出声,语气中充满了羡慕的意味。 “让人感慨,这可真是想象力的极限啊!”有修士叹息,这等辉煌璀璨的建筑,古来只存在于传说中,却不曾想今日有幸得见,不枉此生。 这是一片漂浮与虚空中的仙阙殿群,一座又一座仙阙,连绵不绝,七彩仙霞流转,时有仙鹤飞舞而过,充满了至神至圣的威压。 众人恍惚,仿佛来到了传说中星空的尽头;这是一方发光的世界,到处都是七彩仙霞纷飞,仙鹤飞舞穿梭与仙阙之间,叙说着美的极致。 在成片仙阙中央,一座凌驾苍穹之上的宏大仙宫悬浮;它为最高,乃是一整块汉白玉雕刻而成,散发刺目光芒,成为天地间一道不朽的神辉,光耀九天十地。 一块巨大的匾额之上,‘永生殿堂’四字,充满了不容亵渎的威压,飘逸的字体飞舞,笔走龙蛇。 “此行终点,便是永生殿堂!”众修士振奋,因为都有察觉,三件仙兵的气息全部出自‘永生殿堂’。 “冲啊,夺取仙宝,一飞冲天!”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已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束缚脱缰的欲望。 众修士全部驱使神虹,化为道道激射的璀璨流星奔赴永生殿堂。 这座殿堂真的太宏大了,仿佛一颗旋转的星辰,通体白光刺目,化为利剑贯通天地,成为一道不朽的神辉。 临近永生殿堂,两扇高耸堪比天帝门的门户伫立,玉衡真君龙行虎步,大手向前一拍,化为一座巍巍巨山镇压而去。 “轰隆!” 所有修士,包括荒,此刻都是满脸涨红,因为可得见传说中的帝尸,且有三件仙兵,传说中的仙宝,太让人振奋,根本不能自理。 “轰隆隆!” 隆隆雷鸣声传出,在玉衡真君无匹的伟力之下,两扇巨大的门户大开,露出了里面的景象。 “这,竟是一方浩瀚的星域?”众修士面面相窥,无不骇然;所谓的永生殿堂之内,竟出现了一方浩瀚星域。 众人手持神兵,冲进了永生殿堂,伫立茫茫大宇宙。 漫天微弱的星光,呼啸凌冽的宇宙罡风,还有那阵阵波动的浩瀚与苍凉气息,让人忍不住泪流,心中充满了悲与恸。 “在那里!”突然,有修士惊呼,指向了星空深处。 众人催动神眼眺望,脸上皆是露出震惊之色。 在那星空深处,一条数万丈的真龙横戈天地,两只金光迸射的龙眼如同两颗星辰,熠熠生辉,刺目光芒。 太让人震惊了,众人方才还以为那是两颗星辰与一条横戈星空的银河,却不曾想是一条真龙,乃太阳大帝天琼剑内的无缺神祗。 万丈金龙扭动粗壮龙躯,仿若一片星河倾斜而下,充满了滔天威压,不容亵渎;真龙巨大的龙躯粉碎星空,虚空大破碎,在龙躯周围,混沌气弥漫,大片星域化为黑洞。 “看,是那尊巨人,无月大帝的仙兵,十方俱灭!” 另外一个方向,一尊顶天立地的巨人伫立,他脚踩幽冥,头顶青天,日月星辰都在他的发丝间悬浮;他满头灰发倾斜而下,如同三千道星河。 巨人张口咆哮,便有无尽星辰被他吞落腹中,让人悚然,双股颤颤,不能自理。 这是无月大帝的仙兵,十方俱灭中的无缺神祗。 “那个方向,那是量天尺!” 另外一个方向,那是一道贯通了天地的神芒;它是一道不朽的神辉,通体绽放千万缕仙芒,如同九天落日星河倾斜而下,欲要与破晓之光接连在一起,丈量天地。 三件仙兵,万丈金龙,顶天巨人,不朽神芒;一阵阵如同恐怖涟漪席卷八方,如同瀚海起伏,欲要让人窒息。 那是仙兵的气机,浩荡的让众人有种错觉,似乎在面对一方完整的天地,根本生不起一丝反抗之心。 “我们要怎样跨步,前往星空深处?”有修士疑惑不解,更多的是一抹掩盖不住的绝望。 三件仙兵,且是无缺仙兵横戈苍穹,别说释放一缕杀机,单是这股无意之中外方的至尊威压,便不是这群人可以抵抗。 现在距离仙兵还有无尽距离,这股气机感受的还很模糊,若是越往前走,仙兵气机越浓郁,便不是人力可抗,会被恐怖气机碾压成齑粉的。 “没办法,只有一点点靠近了,看看三件仙兵到底在守护什么?”有修士提议道。 “不错,若是三件仙兵乃纯粹的相互之间争锋,我等便退出永生殿堂,去寻找仙母的‘别有洞天’得到光明印记,入瑶池水洗尽铅华。” “不错,仙兵不是我等可以驾驱,光明殿堂这般大,天材地宝绝对不在少数,我等不必为了子虚乌有的仙宝,白白赔上性命!” 当下众修士商量决定,先前行一段距离,看看三件仙兵是在守护着什么至尊仙宝。 如果没有,当即退出;如果有,那就再做打算。 意见统一,众人手握飞行符,先后化为璀璨流星向着星空深处疾驰而去。 半日后! 浩瀚星空中,此时众修士围拢在一起飞行,全部催动灵力,抵抗这越来越强的仙兵气机。 每个修士脸色都是煞白的,无他,半日的时间,众人已行进万里之遥,仙兵气机越来越强盛,只有催动灵力才可抵消。 一天以后,行进了大约五万里的距离,众修士停下了脚步,不在前行。 到了这种地步,仙兵气机已然强盛到了无法形容的地步,一层层无形的海浪不时冲击着这群部队,不少修为弱的修士,整个身躯甚至已然在颤抖,脸色更是苍白的如同死人。 “众位道兄保重,仙宝与我无缘,在下先行返回!”终于,有修士承受不了这股威压,抱拳一拜,转身离去。 “众位道友保重,在下已无心争夺仙宝,只盼可寻得‘别有洞天’,采摘几株药灵!” 二十多人的部队,这一走便只剩下十五人。 剩下的十五人,有四大家族的七大至尊,皇小凤,荒,无一例外,这十五人基本上可以代表九州年轻天骄的最强。 “走吧!” 稍作休息,望着返回的十多位修士没了身影,这一行十五人再次上路,顶着仙兵的威压,缓慢前行。 这一走,不知过了多久,荒已没有记忆。 这一天,一行十五人围拢在一起,玉衡真君领头,众人像是一柄利剑,顶着越来越恐怖的仙兵威压,不屈向前。 遥远的星空深处,真龙横戈苍穹,巨人吞星吐月,量天尺化为一道不朽的神辉,贯通了天地。 “轰隆!” 一声隆隆巨响,一股浓郁到堪比滔天海浪般的仙兵气机,从远方肆虐而来,瞬间扫过众人。 “啊!” 一声惨呼,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当先遭遇不测,爆碎成为一团血雾,喷洒苍茫大宇宙。 众人眼睛都立起来了,这股气机太恐怖了,让一尊四重岳巅峰的天骄化为血雾,血与骨弥漫星空,腥味缭绕不散,让人闻之欲呕。 “众位道兄保重,在下放弃仙宝,先行返回光明殿堂!”突如其来的死亡,让两名修士大惊,瞬间倒退,化为两抹绚丽的流星消失在了茫茫星空。 众人叹息,无奈向前,这一走,又是数日的时间。 “啊!” 这一日,惨呼声再次传出,两名修士在仙兵的恐怖威压之下化为血雾,被震成了齑粉,连个全尸都未剩下。 “几位至尊保重,在下先行后退!”一个修士大惊,再也顾不得仙宝的诱惑,化为一抹刺目的神虹急速消失。 十五尊绝代天骄,被仙兵气机镇压死了三个,返回了三个,只剩下九个‘熟人’! 四大家族的七大至尊,一袭血色连衣裙的皇小凤,还有神色阴沉如水的荒。 “蝼蚁都走了,诸位道友就别藏私了,有什么神兵利器都拿出来,不然我等这辈子都到不了星空深处!”回身望着四周八人,玉衡真君出声建议道。 “玉衡兄这句话说得可真是温暖人心,不介意的话,先把你那滴帝血拿出来,让众人压压惊。”荒皮笑肉不笑的讽刺道。 “你说什么?”玉衡真君一身黄金龙袍,头戴黄金龙冠,闻言横眉立目,满头浓密黑发飞扬,有种桀骜不驯的气质,让人心悸,这尊魔神不可敌,太过于恐怖。 “建议是你提出来的,难道只是说说那么简单?”荒神色冰冷,争锋相对,没有丝毫胆怯之色。 “一人最少一件圣兵,如若不然,可自行前进!”青龙家族的天枢提议,当先从怀中拿出一面通体墨绿色的旌旗。 旌旗乃是一件无缺圣兵,天枢轻轻一摇,瞬间化为一面大旗,迎着宇宙罡风猎猎作响,携风云雷动之势,自有澎湃之气弥漫而出。 “轰隆!” 玉衡真君当先响应,从怀中拿出那尊琉璃玉净瓶,玉瓶轻轻一震,瞬间震荡出滔天血气,化为一片血云笼罩众人,瞬觉原先恐怖的气机弱了很多。 北斗神君拿出一柄长剑,剑身波光流转,震腾艳艳霞光,为一件圣兵。 摇光献出了时常把玩的匕首,通体银质,刀身上镶刻着七颗璀璨宝石,震荡恐怖气机。 “咣当!” 这是玄武家族的天权至尊,她从怀中拿出一尊小鼎,三足两耳,古朴大气,通体混白如玉,散发柔和白芒。 “飞仙鼎的仿制品!”荒神色一凛,不愧为四大家族之一,这底蕴果然不是盖的。 青龙家族的天玑仙子,轻纱遮面,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明亮的如同星辰;她从头上拔下一根发簪,通体碧绿如翠玉,绽放灿灿霞光,乃无缺圣兵。 “铮!铮!铮!” 接连九声清脆剑鸣,九柄袖珍小剑如同九道落日霞光,从开阳怀中飞驰而出,环绕他身旁。 除却朱雀家族的北斗神君与摇光,其余人等包括荒都是神色一震。 这九柄袖珍小剑竟是一套圣兵,威力绝伦;牛庚老儿的九天仙剑就曾险先将荒诛杀,对于成套的神兵来说,威力绝对要比单一的强得多。 “铮!” 又是一声清鸣,皇小凤摊开似白玉般的手掌,一枚月牙般的青铜古器绽放犀利光芒,轻轻摇动,瞬间放大。 那是一枚仿佛月牙般的弯刀型神兵,乃青铜制,锋利的刀刃闪烁寒芒,可轻易断裂巨山。 “昆仑的至尊,你的贡献呢?”玉衡皮笑肉不笑道。 荒神色一凛,双眸紧紧盯着玉衡真君,杀机毕露;自己不过是救了赵鹏一命,这厮竟像是狗皮膏药一般,跟自己杠上了。 “铮!” 抽出背上的九天仙剑,荒神色冰冷间全力催动;九天古朴的剑身震动,激射千万缕犀利剑芒,冲霄而起,瞬间将帝血形成的光幕击碎,化为荧光消散。 “轰隆!” 血色光幕消散,隆隆巨响声中,滔天的仙兵气机疯狂涌入,其余人等皆变色,全部用圣兵防御;玉衡真君却来不及催动琉璃玉净瓶,被恐怖的气浪掀翻在地,如同浮萍一般飘摇不定,出了一个洋相! “荒!”这等程度的仙兵威压自然不会让玉衡就此丧命;他震碎依附与琉璃玉净瓶之上的一缕九天仙剑无上剑意,双眸赤红的盯着荒,大有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的迹象。 “够了,在这里开战,触怒了仙兵神祗,你们不想活了!”青龙家族的天枢出言喝斥,阻止了一场即将开战的征伐。 “哼!”“哼!” 闻言荒与玉衡真君皆是冷哼一声,彼此转身不去看对方。 “哎!”天枢无奈叹息,好言相劝良久,玉衡终是再次震动玉净瓶,恐怖帝血化为光幕将众人包裹。 神色冰冷的盯着队伍前方的黄金背影,荒露出一丝阴森的笑容,催动九天仙剑,惊天剑气依附血色光幕之上,抵抗仙兵气机。 一滴帝血,八件无缺圣兵;这等阵势传出去必会让整个九州都为之沸腾。 九州道统无数,就算是身为八大道统之一的昆仑也不过寥寥数柄圣兵;今天在这里,却集合了八柄,且有一滴帝血,这等阵势,堪称豪华。 当然,荒故意隐秘了九天仙剑的一部分威势,若是让众人知道九天乃是一柄无缺至尊器,肯定会惹来不少麻烦。 荒很讨厌麻烦,这点无需置疑。 有了帝血,外加八柄无缺圣兵的助力,众人瞬间觉得如履平地,先前那股如同背负一方天的恐怖感觉消失。 九人围拢在一起,化为一柄仙剑飞驰向星空深处,速度快的简直没话说。 一路上,众人神色并不好看,埋头赶路,没有过多言语。 半个月后,三柄仙兵已遥遥在望。 第一百五十三章神灵的叹息! “嘭!” 这一日,一声轻响传出,众人神色大变,尤其是荒,脸色都发青了,双眉倒立,整个身躯都在颤抖。 “不行,不能在前行了,光幕已然支撑不住了!”玉衡真君开口,神色间布满阴云。 荒抬头望去,果然,帝血形成的光幕已然有了些许裂痕,在前行铁定会轰碎成渣。 抬头远眺,三件仙兵近在眼前,恐怖气机已然让众人有种深处汪洋之中的感觉,荒有理由相信,此时不管是血色光幕破碎,或是其余八人中,有一人扯去圣兵,众人都会被轰成渣渣。 “看,前方有异动!”众人伫立星空深处,不在前行,催动神眼远眺仙兵,发现了诡异之物。 “那是!三口古棺!” 让人骇然,不敢置信,万丈黄金巨龙,横戈苍穹;顶天立地,可吞星吐月的巨人;还有不朽的神辉,量天尺,三件仙兵的中央位置,竟是三件横戈漆黑宇宙的庞大棺椁。 怎会如此?难以相信,星空深处竟是这幅摸样,三件仙兵守护的,不是所谓的仙宝,而是三口庞大的棺椁。 那是三口古棺。 无法想象三口古棺究竟庞大到了什么样的地步;几乎遮住了半边天幕,堪比一颗星辰。 古棺尚远,模糊之间看不真切。 压抑、惊惧、哀伤、悲恸,……自前方波动而来,那是一种让人失控的情绪。 最可怕的不是这个,而是制作石棺的材料。 石棺通体流转艳艳霞光,那是晶莹的泪水;那种光芒很奇特,透明的泪水中却泛着绿芒,如同绿色的眼泪。 石棺波光流转,一种让人绝望的气息扑面回荡八方;像是三块雕刻成型的绿色眼泪横戈星空,泛着复杂的情绪,化为一阵阵涟漪席卷苍茫大宇宙。 “仙泪绿金!”荒放声惨叫,整个人脸庞都在扭曲,那是兴奋到紧致的体现。 九人无一例外,脸上皆是露出震撼之色;这是神料,铸造仙兵的无上至宝,却横戈在了这里,如同三颗星辰。 那种神料太瑰丽了,如同绿色的眼泪,泛着忧伤的光芒,压抑,哀伤,悲恸,绝望,一阵阵诡异的波动回荡八方,那种复杂的情绪让人失控,不能自理。 “那是石棺,竟用堪比星辰般的神料铸造,难以想象!”玉衡真君骇然,觉得探索到了所谓的仙宝。 圣兵,至尊器,药圣,药帝都可称之为仙宝;但那只是普通仙宝,像这三口堪比星辰的石棺,整体全部用仙泪绿金铸造,便可称之为‘至尊仙宝’! 堪比星辰的神料,三口石棺,足以铸造三件无缺仙兵,这等惊天机遇,一个大纪元都不见得出现一次。 “怎么办,神料近在眼前,我等却只能空留一声叹息!”青龙家族天枢开口,充满了无奈。 三件仙兵横戈,仙兵气机早已浓郁的如同让众人置身与汪洋之中,再也难以前进一步。 “哈!哈!哈!今日得见无缺神料,自不会辜负老天眷恋!”人群中,荒仰天狂笑,双肩耸动,如同疯子一般。 其余七大至尊,包括皇小凤,全部都是眉头紧皱,在他们心里,荒一直都是疯子,如同恶犬一般,谁要是敢招惹他,必会遭到疯狂的回击。 “哼,哼!”荒冷哼两声,左手持仙剑,右手持荒镰,在一干人等震惊的神色中,荒直接脱离血色光罩,趋势神虹急速远去。 “他疯了!”皇小凤惊呼,满脸惊容,血色的唇如同罪恶之海中的罂粟花,散发着诱人的光芒。 “至尊神料,舍我其谁!”没有七大至尊预想中的横尸星空,荒怀中飞仙鼎飞驰而出,悬浮荒头顶,垂落千万缕混沌雾霭,将他全身护住,抵抗滔天的仙兵威压。 “至尊器!”众人骇然,脸上皆是露出震惊之色,上古至尊器寥寥无几,甚至都不能被列入兵器谱中,却不曾想荒掌有一柄无缺至尊器,让几大至尊皆是双眼露出火热之色。 “今日走出帝冢,明日吾将战乱六合八荒!”在七大至尊不甘的眼神中,荒头顶飞仙鼎,左手仙剑,右手荒镰,化为一道神虹急速远去。 “妈的,谁还有圣兵,别藏着掖着了,神料在望,难道你等想将至尊仙宝拱手让人?”眼看被荒捡了便宜,玉衡真君第一个不干了,他瞪着双眼,回身扫视其余至尊。 “羽化天旗!”突然,北斗神君像是想起了什么,狂喊出声。 “哈哈,神料一定会是我们四大家族的!”七大至尊面面相窥,皆是仰天大笑,声音中充满了酣畅淋漓之感。 “轰隆!” 从怀中拿出羽化天旗,玉衡真君随手一样,巴掌大小的旌旗瞬间化为一片白云,迎风猎猎作响,将众人包裹。 “三柄仙兵,却有无缺量天尺;我等手持羽化天旗,其中蕴含了仙尺气机,可保我等无恙!”七大至尊神色振奋,携着羽化天旗,化为一道神芒急速追击荒而去。 谁能想到,当初炼制一百枚羽化天旗,本意乃是限制进入帝冢修士的数量,且暗中收敛了九州各大派不少丹灵;却不曾想先有仙路断,羽化天旗化为苍茫大道,得以让众人寻到新的仙路。 后横穿六道图,羽化天旗再一次帮上了大忙;到了最后这等紧要关头,羽化天旗再次展示神威,像是众人的护身符一般,作用太大,已然超出了预期。 当然,没有人会不爽。 七大至尊外加皇小凤,化为一道神芒追击荒而去;时间不长,盯着恐怖的仙兵威压,众人距离三口石棺越来越近。 “他在哪里!” 终于,玉衡发现了荒的身影;他满头萧瑟白发飞扬,漆黑如渊的葬天袍猎猎作响;左手仙剑,右手荒镰,头顶飞仙鼎,荒伫立三口石棺之上,正呆呆的望着什么! 七大至尊趋势羽化天旗,迅速接近荒。 刚一临近石棺上空,突然,所有人都呆住了。 万丈黄金真龙横戈星空,巨大龙躯扭动,天地崩腾,混沌气弥漫,破灭一切;踏月而行的巨人伫立天地,头顶苍穹,脚踩幽冥;三千灰发如九天星河般倾斜而下;他张口咆哮,便是无尽星辰坠落。 量天尺悬浮苍茫大宇宙,它通体绽放千万缕仙光,如同一道不朽的神辉,光耀九天十地,它上击九重天,下荡九重地,搅乱落日星河,诛灭破晓之光,为永恒的唯一。 在三件仙兵中央,三口庞大到堪比星辰的石棺悬浮,通体波光流转,散发莹莹绿芒,如同仙人的眼泪,充满了悲伤。 三口石棺之上,荒,七大至尊,皇小凤,呆呆的望着石棺内的一切,仿若忘记了呼吸。 靠近真龙的那口石棺内,沉睡着一个男子。 那是一具纵使死亡,也如同神魔一般的躯体;他一身黄金龙袍,头戴黄金龙冠,整个面部都淡淡的混沌雾霭缭绕,让人看不清数他的容貌。 他平躺在石棺中,双手交叉在胸前,安详的如同入睡,众人皆有种怪异的感觉,纵使看不清男子的容貌,脑海中却浮现出男子嘴角边那抹柔和的笑。 “不朽君王,太阳大帝!”玉衡真君惨呼,他双手紧紧捂住嘴唇,一双狭长的眸子中嗜满了泪水。 他整个修长的身躯都在颤抖,双肩耸动,颗颗滚烫的泪水毫无征兆的划过脸庞,充满了悲伤。 这是太阳大帝,传说中的不朽君王,却横尸在这里,躺在庞大的石棺中,安详的如同沉睡。 玉衡真君大悲,他摇晃着身躯,似随时都有可能倒下;滚滚泪水划过脸颊,打湿了他胸前的衣襟。 谁能想到,曾经的君王,如今孤零零的躺在了石棺中。 众人神色皆复杂,充满了悲与恸! “那是,,,羽化大帝!不,怎么可能?”猛然间,青龙家族的天枢尖叫,凄厉的声音犹如恶魔的咆哮,刺穿了所有人的耳膜。 在靠近量天尺的那个方向,同样庞大的石棺内,一具修长的身影静静的躺在石棺中。 他一身纯白色的神灵战甲覆身,却早已破破烂烂;露出里面腐烂的尸身与斑驳痕迹。 男子头戴白玉冠,满头浓密墨绿色长发铺盖在身体下方,他的面部同样被混沌雾霭缭绕,看不清楚。 同样的,他安详的如同沉睡,嘴角似有微笑,像是做了一个很美,很美的梦。 “不,,,大帝,,,你怎会变成这样,,,你的血脉传承者来了,你的后辈来了,你的家人来了,,为何,,,为何会让我看到这幅场景!”天枢仰天悲恸大哭,惨白的脸上滚滚热泪倾斜而下,浸湿了多少痛苦与绝望。 “大帝,,,家人来了,,,你不用在孤零零的沉睡漆黑星空了,,,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死!”天玑轻声抽泣,柔弱的身躯如同那海浪中的浮萍,似随时都会倒下。 她轻纱遮面,荒看不清楚她的容颜,但那种绝望的哭泣声却触动了所有人的心灵。 浩瀚星空下,三口石棺,仙泪绿金,帝尸横陈,这让人不敢置信,昔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竟能让大帝陈尸? 第一百五十四章谁的忏悔! 曾经的不朽太阳,羽化大帝,在追寻永生的路上,化为了一具死尸,沉睡在了庞大石棺中。 荒捂着胸口处,那里传来一阵阵剧烈的痛,他既不是太阳大帝的后人,也不是羽化天帝的血脉传承者;但他毫无征兆的痛,心中那抹剧烈的痛,从未如此强烈,几欲要泯灭了他瘦弱的身躯。 太阳大帝,不朽的君王,曾经苍穹上的第二轮太阳,如今失去了光芒,孤零零的横陈在石棺中,饱受冰冷星空的无情凄凉。 曾经最疯狂的人,自信可羽化飞升的人,自称含笑天的人,曾痴心妄想,企图带领家族,举族飞升的人,曾经就算是屹立大帝之列,依旧不肯忘记家人,不肯放弃每一个血脉传承者的人! 传说中的羽化天帝,他一副至尊级别的神灵战甲破破烂烂,覆盖不住他腐烂的身体与千疮百孔的伤痕;他双手交叉胸前,安详的如同入眠。 一个不朽太阳,一个羽化天帝,曾经的至尊神明,为了追寻永生,横尸在了异界他乡,死后被置入冰冷的石棺,周围只有漆黑如墨的深渊。 那种无尽的悲恸,化不开的苍凉,让人心发慌,忍不住泪流。 不知你身亡那一刻,是否挂念远方的家人;不知你闭眼那一刻,是否叹息人生的悲凉? 你死亡前的那声怒吼,是对上天不公的反抗,还是对精彩人生的赞扬? 你向苍穹倾斜全身力量,是为了传说中的永生殿堂,还是只为追寻轮回的悲凉,击碎那个美丽的谎。 埋葬与异乡,你的心中是否悲凉;横陈与冰冷的深渊,你是否感到了冰凉? 谁能抹去你心中的悲恸,谁来温暖你无奈的冰凉? 你是否曾回忆起童年的无忧?你是否曾想起故乡的白云? 栀子花开,古老的村口旁,那一双远眺的沧桑,是否曾温暖你百万年的悲凉? 你战乱了六合八荒,战败了青天苍穹,你成为了神灵,你是否早有所想,人生的结局是这般凄凉? “大帝,,,你这一生,悲,,,凉,,,!”玉衡大哭,天枢大哭,天玑大哭。 横陈的石棺中,两尊冰冷的尸体充斥着凄凉;伴随着两尊神灵后辈血脉的悲怆大哭,在所有人骇然的眼神中,石棺隆隆响动,脱离了原有的轨迹,向着星空深处飘走。 这种场面让人悲恸,内心泛酸,眼中弥漫泪光。 伫立星空深处,荒泪流满面,伴随着滴滴晶莹的泪珠摔落苍茫大宇宙,隆隆声中,两口庞大的石棺脱离原来的轨迹,向着漆黑的星空深处飘摇而去。 量天尺摇曳柔和白芒,将羽化天帝包裹,隐隐响起的哀鸣声,似在叙说仙兵神祗对于主人无比的依恋与哀怨。 天琼剑涌动滔天金芒,笼罩太阳大帝,似孩童抽泣般的剑鸣声荡漾着哀伤,祭奠离去红尘的不朽君王。 玉衡,天枢,天玑泪流满面,化为神虹追随两口古棺而去;原地只剩下了朱雀三至尊,皇小凤,天权,还有荒。 这一切的一切,这个残酷的真相,让人不能接受;原以为仙兵守护的乃是至尊仙宝,却不曾想是它们曾经的主人;器内神祗哀鸣,伴随主人游荡在茫茫星空中,不知疲倦。 “两尊大帝,听到了后人的哭泣,选择了离去!”荒心中呢喃,双眼中充斥着浓浓的悲凉。 “不!”突然,一记沉重的叹息声响起,自脑海中回旋,那是阿飞的声音。 “你醒了?”荒神色一凛:“难道不是这个原因?” 怎么可能?荒不敢置信,两尊大帝竟不是因为听到了血脉传承者的哭泣,才选择离去,听阿飞的话语,似另有隐情。 “太阳与羽化,等待了一个纪元,不是为了听后辈子孙的哭泣,而是为了听到你的忏悔!”阿飞叹息,语气沉重,隐有悲伤。 “为了听到,,,我的忏悔?”荒震惊,双眸大睁,不敢相信。 “嗡!”就在荒准备发问之间,突然,一声异响传来,最后一口古棺震动,竟也要脱离原有轨迹,飘摇星空而去。 这口古棺曾位于三口古棺中央,石棺始终被一层灰茫茫的雾气缭绕,使人看不清其内的状况。 这个时候,石棺震动,滔天灰茫冲天而起,化为铮铮利剑,斩落日月星辰。 “那是,,,一男一女!”灰茫散去,露出了棺内场景,朱雀三至尊,天权,皇小凤,荒,无一例外皆是骇然不已,双眼露出滔天恐怖光芒。 只见在那堪比一方星辰的石棺内部,一男一女静静横陈,双手交叉放于胸前,安详的如同沉睡。 其中那名男子,他身材修长,躯体有种慑人的威压弥漫而出,让人震惊。 他一身血色战甲覆身,隐有滔天血芒缭绕,冲天而起,斩裂苍穹;男子满头白发披肩垂落,像是一大片白云置身与男子身下,舒适的如同漫游在天际。 另外一名女子,她全身被浓密的混沌雾霭缭绕,看不清容貌;只有满头三千青丝飞扬,隐隐可见玲珑的躯体与一身大红色的嫁衣。 “怎会如此,我族大帝的仙兵,为何会守护这样两个人?”天权娇躯一震,一双俏丽的杏眼中露出惊愕之色。 众人都可以看出,石棺中不论男子或女子,绝对不是大帝之身;那种恐怖的感觉,方才众人纵使隔着石棺,依旧可以从太阳大帝与羽化天帝帝尸身上感觉到。 不是帝尸,便不可能为无月大帝;可是,众人明明看到三尊大帝一起打进仙域,此时无月大帝却诡异的消失,留下了一男一女两具尸体,还有自己的仙兵。 “轰隆!” 石棺在轻微震动,隆隆雷鸣声不绝于耳;突然,就在这时,伴随着石棺的震荡,无数可穿透一切有形或无形的时光碎片,从石棺中激射而出,化为一大片绚丽的星雨,倒卷宇宙八荒。 众人心头大震,这方星域竟发生过惨绝人寰的滔天大战,将时间规则崩碎,化为了碎裂的时光碎片。 荒不敢置信,这么多的时光碎片,这般浓郁,如同下起了一场绚丽夺目的流星雨;当年的那场战斗,究竟惨烈到了何种程度。 “看,那是不朽君王与羽化大帝在征战!”这是皇小凤的惊呼,她拥有可洞穿三界的阴眼,第一时间观察到了众人极其渴望寻找的根源。 六人催动神眼,一道道神芒激射,探向了一块破碎的时光碎片。 那是一场怎样的战斗,让荒惊心动魄,紧紧屏住了呼吸。 时光碎片中,一片苍茫的星空;太阳大帝背负黄金仙剑,龙行虎步,沐浴滔天雷光,在雷海中不甘咆哮,仰天挥剑。 九十九条皇道龙气化为千万轮骄阳,撞击苍穹深处,那炽烈的光芒照亮了苍茫大宇宙,如同开天辟地之处最璀璨的神辉。 “吼!” 另一个方向,一片浓郁的火海中,羽化大帝仰天长啸,手持仙兵量天尺,向天挥击出了一道不朽的神辉。 那是仙尺的光芒,绽放千万缕霞光,光耀九天十地,贯通了天地;上可击九重天,破灭落日星河,下可荡九重地,消亡破晓之光。 那种战斗场面太恐怖了,秩序神链断裂,化为晶莹的碎屑漫天飞舞;混沌气弥漫,被神力打的甚至不能修复天地。 一阵又一阵的恐怖波动,如同瀚海起伏,将这方星域都震荡的起伏,欲要沉沦。 “荒天帝,无月!” 两尊大帝怒吼,声音中充满了悲怆,对这片苍天的不公反抗。 “轰隆!” 伴随着战斗越发惨烈,一声震天撼地的巨响声中,在观看六人不敢置信的神色中,自那苍穹之上,伴随巨响,六千道根根晶莹璀璨的神链,化为铮铮仙剑,带着可破灭大宇宙的恐怖力量,镇压向两尊大帝。 两个方向,两尊大帝,六千道晶莹的如同破晓之光的神链,颜色各异的神芒,化为一片星河倾斜而下,誓要将两尊大帝磨灭。 “天哪,那是三千大道化身的规则神链!”摇光惊呼,声音中充满了骇然之色。 古有传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道生混沌,混沌话阴阳,阴阳成大道,三千道种话生灵。 这是这片天地起源的大秘,传说中的三千大道,生出了万物生灵;而今日两尊无上的人族大帝,悲愤中向着头顶的苍穹,倾斜出了全部力量。 没人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或许是为了长生,或许是为了击碎那个美丽的谎言。 “轰隆!” 两个方向,三千星河倾斜而下,要将两尊大帝磨灭。 “吾含笑天,今朝誓以最巅峰状态,碎三千大道,红尘化仙!”羽化大帝仰天咆哮,恐怖道音化为震荡天地的涟漪,倒卷宇宙八荒,将焚烧自己的火海震散,熄灭了光芒。 他一身神灵战甲覆身,却早已破破烂烂,鲜血长流,墨绿色的血液,如同汪泉一般洒落苍茫大宇宙。 他双手持量天尺,仰天咆哮中挥出了一道不朽的神辉,胜过了落日星河,遮盖了破晓之光。 苍茫星空,只有一道炽烈的白芒,如同开天辟地之处最原始的神芒,带着人族大帝不甘的咆哮,镇压向了三千大道。 “吾已此生最巅峰状态,打进仙域,却亲眼目睹了一场美丽的谎言;今日我凤惜君,不成仙,便堕魔!” 另外一个方向,太阳大帝血溅苍穹,黄金色的龙血飞溅三千尺,化为三千星河。 他一身黄金龙袍早已破破烂烂,黄金冠被打烈,满头浓密黑发散开,随着宇宙罡风猎猎作响。 仰天长啸中,对着头顶倾泻而下的三千大道,太阳大帝挥动手中黄金仙剑。 在众人震惊的神色中,一百黄金真龙填满了星空,怒吼声中如同一片不朽的神芒镇压向了苍穹! “轰隆!” 一声破灭天地的巨响,大宇宙都崩塌,时光碎片飞速划过,画面消失,再也不可见。 荒,天权,朱雀三至尊,皇小凤,六人面面相窥,皆露出一脸惊容。 “唰!” 这下不用皇小凤再次提醒,六人全部催动神眼,企图从漫天飞舞的时光碎片中寻找未知的真相。 “那是!”突然,荒心头大震,他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第一百五十五章悲凉的结局! 在一块新的时光碎片上,荒看到了让他心感可恐的一幕。 “吼!” 在那副画面中,苍茫星空下,太阳大帝与羽化天帝屹立苍穹之上,星域中到处都是激射的规则神链,化为漫天飞溅的晶莹倒卷宇宙八荒。 太阳大帝与羽化天帝受了重伤,金黄色的帝血,墨绿色的神血,像是开闸的洪水一般倾泻苍穹,凝成一副哀怨凄美的画面。 “荒天帝,吾不愿沉睡!” “无月,吾含笑天纵横乾坤,战乱六合八荒,却不曾想今日落得个如此下场!” 星空中,两尊大帝仰天嘶吼,声音中充满了不甘与绝望。 三千大道化成的规则神链被两尊大帝崩碎,却没有传说中的羽化飞升,新的危机出现。 “轰隆!” 在那苍穹之上,一颗巨大的龙头击破了天幕,两颗星辰般的龙眼绽放灿灿霞光,如同神灵俯视人间。 荒心头大震,这颗龙头大的不像话,两颗龙眼便是两颗星辰,血色光芒中,一副美轮美奂的图案残存龙眼之中,那是恶魔的眸光。 “传说中的三大神眼之一,血眼!”荒不敢置信,冥古纪元的三大神眼,此刻出现在了画面中,那颗巨大的龙头带着无情冰冷之色,如同神灵,俯视两尊大帝。 “吼!” 嘹亮的龙吟声中,一支粗壮的如同星河的龙爪破碎天幕,带着破灭大宇宙的恐怖气息,向着两尊大帝镇压而去。 混沌气弥漫,秩序神链炸裂,化为晶莹的碎片激射八方。 “吼!” 画面中,两尊大帝仰天嘶吼,羽化大帝手持仙尺,太阳大帝天琼剑斜指苍天,便欲一战。 “嗡!” 突然,就在这时,星空深处,两道璀璨光芒划过无垠空间,一道激射真龙而去,一道激射两尊大帝而去。 “那是,一柄团扇,一柄巨大的法器!”荒震惊,阴阳眼激射血金赤芒,看清了两道璀璨光芒中的神物。 激射真龙而去的光芒内,那是一柄巨大的日月团扇,垂落千万缕混沌雾霭,将大宇宙都击碎了。 而激射向两尊大帝的神芒中,是一个巨大的十字形法器,通体缭绕灰茫,震荡恐怖涟漪,将虚空凝结。 “不,吾不愿沉睡!”太阳大帝嘶吼,不甘啸天。 “无月,荒天帝,为何要这样对我!”羽化天帝大悲,手中仙尺竟也在哀鸣。 “轰隆!” 一声破灭天地的巨响,在粗壮的龙爪与两尊大帝之间,那柄日月团扇横戈,全力承受了龙爪的一击,团扇通体颤抖间,一丝丝裂痕遍布,轰隆声中,被龙爪击的倒飞,化为一抹刺目的光芒倒卷星空深处。 于此同时,龙爪被日月团扇所阻,漫天晶莹的龙血如同三千星河般洒落星空,痛苦龙吟声中,巨大龙爪缩回天幕那边,就此不见。 “嗡!” 十方俱灭化为神芒悬浮与两尊大帝头顶,一阵阵凝厚的涟漪如同海浪般将大帝围困,竟让两尊神灵暂时动弹不得。 “两尊大帝,到了晚年,血气枯败,已受重伤,无在战之力!!”荒神色悲凉,他看到了两尊大帝飞扬的发丝间,已然雪白一片。 且缭绕大帝周身的混沌雾霭正在急速消散,震荡中显得很不稳定,随手都可能破灭消亡。 “荒天帝,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就在这时,星空深处,传来一记冷冽的女音,充满了隐隐的悲凉。 “轰隆!” 在荒不敢置信的神色中,在那宇宙深处,一道修长纤瘦的身躯踏月而来。 荒骇然,在那个男子的头顶,一轮血色的月亮绽放艳艳血芒,将整个星空都染成了血色世界。 “那是,阴眼!”荒难以相信,那轮圆月通体血红,如同鲜血流淌,在圆月中央,一副黑色的美轮美奂的图案残存,散发着诡异的波动。 “太阳,羽化,吾等战尽万世乾坤,却终究寻不到永生的殿堂,今日,吾便实现你等的愿望,红尘为仙!” 那尊大帝,满头白发飞扬,充满了孤寂的味道。 他举着一颗堪比星辰的月亮,伫立苍穹之上,欲让两尊大帝红尘为仙。 “不,,,吾凤惜君宁可战死,也绝不愿陷入沉眠!” “荒天帝,你这个小人!”两尊大帝伤的太重了,帝身流淌鲜血,仙兵哀鸣,被十方俱灭定住身体,动弹不得。 “无限月渎!”在两尊神明的不甘嘶吼声中,白发天帝直接将血色月亮轰然砸向两人。 一切的一切都终结了,画面破碎,时光碎片飞逝而去。 荒此时脑海中轰鸣,如同十万炸雷同时炸响与耳际,让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原来如此,竟是这等结果,悲,,,凉,,,!”荒深沉叹息,触摸到了这方仙界的秘密。 上古纪元,太阳大帝,羽化大帝,这两尊神灵的生命终是走到了尽头,即将化为尘埃消散。 白发大帝连同无月大帝,做了一个局。 白发大帝独自一人创造了一方仙域,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真实。 无月大帝找到太阳大帝与羽化大帝,一起联手打进仙域,完成两尊大帝一生的夙愿。 仙域为假,太阳大帝与羽化天帝当然看得出来;他们不甘,以此生最巅峰状态,引动天劫,企图粉碎三千大道,藉此成仙。 但是他们失败了,古老的审判者,传说中的维护苍天的道龙出现,两尊大帝受了重伤,且跌落下了最巅峰状态,已然不是道龙对手。 最后的结果,无月大帝牺牲仙兵日月团扇,将道龙击退;白发大帝以阴眼施展无限月渎之术,让将死的太阳大帝与羽化天帝陷入了幻术中。 在被誉为最强幻术的无限月渎中,白发大帝实现了两人的愿望,红尘为仙。 荒心头大悲,这种结果让人叹息,大帝的悲哀无人可懂。 他们是至高无上的神明,屹立在了苍天之巅;但是他们的悲哀,谁可懂。 大帝的寿元动辄数百万年,当时光飞逝流过,身边的亲人,朋友,爱妻,父母,甚至连曾经的敌人,都一个个随风远去,留下的,只是一个孤寂的无敌背影,背对众生,默默承受着一切。 他们漫无目的的活着,只为追寻传说中的仙界,传说中美好的和平与公正。 他们像是死尸一般苟延残喘数百万年,却终究是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荒不敢想象,只为了完成太阳大帝与羽化大帝一生的夙愿,一今大帝竟不辞劳苦,独自一人耗费无数心血,造就了一方浩荡的世界。 为了一个夙愿,无月大帝不惜狠辣出手,甚至与牺牲了伴随她半生的日月团扇。 为了一个夙愿,白发大帝创造仙界,施展无限月渎,用幻术实现了太阳大帝与羽化大帝红尘危险的渴望与追求。 “阿黄,你猜的没错,这便是事情的真相!” “这方浩荡的世界,只是为了完成两尊大帝毕生的夙愿!”脑海中响起阿飞深沉的叹息,带着一抹悲哀。 “我这里,,,好痛!”荒捂着胸口的位置,那里传来阵阵绞痛,让他脸色惨白间蹲下了身子,泪流满面。 “两尊大帝的一声,竟是这般凄凉,追寻永生的代价,竟是死后只能沉眠与这方冰冷星空!” 一个不朽君王,一个羽化飞升,两尊至高的神明,落得个这般凄凉的下场。 “高处不胜寒,劝君莫问仙!” “皇道龙气既出,天下万族慑服;吾乃帝中至尊,穹苍之阳!” 荒心中悲恸,至今他依旧清晰的记得,在成仙路前,两尊大帝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他们自负,可以此生最巅峰状态打进仙域,可是,他们的最强人生击碎的只不过是一个美丽的谎言。 最后他们横陈与冰冷的古棺中,伴随着无奈的叹息与后辈血脉的泪水,漫无目的的飘摇在苍茫大宇宙。 擦去泪水,荒缓缓站起身子,催动阴阳眼,一道血金光柱激射星空深处。 他很想在看一看两尊大帝的身影,那怕是一眼。 他们是祖先,人族的祖先,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漫天晶莹的时光碎片飞溅,如同一场绚丽的流星雨。 荒催动阴阳眼,化为一道血金光柱激射星空深处,企图探寻两尊大帝的隐秘。 突然,一块时光碎片掠过荒眼前,荒神情一震,他在那块时光碎片上看到了一副悲凉的画面。 星空中,三口古棺横陈,太阳大帝与羽化大帝平躺在石棺中,安详的如同沉眠。 苍茫大宇宙,四件已然有缺的仙兵化为四道不朽的神辉,像是虔诚的信徒一般,守护着两尊大帝的帝尸。 三口古棺前,白发大帝与无月大帝伫立,两尊神灵周身都被混沌雾霭缭绕,荒看不清楚他们的容貌。 “想不到,你竟会把他立为仙庭之主!”这是无月大帝的身影,她柔弱的身躯被九轮摇曳的弯月承托,像是那九天落仙;满头灰发飞扬,有种孤傲的冷冽气质。 此时无月大帝手中抱着一具男子的尸体,男子被血色战甲覆身,周身涌动滔天血芒,化为利剑,铮鸣作响,将苍穹之上的日月星辰都劈落了。 荒震惊,没想到此人竟是仙庭之主,虽是虚假,但那种无上的威压却依旧让人心悸。 “无月,以月神为仙主,也是了你一个夙愿!你追寻她的脚步,成为一今天帝,甚至连他的日月团扇都认你为主,或许你的前世,真和他有什么渊源!”白发大帝声音冰冷无情,荒却感受到了一抹深沉的无奈! 更让他震惊的是,无月大帝手中的男子,竟是冥古纪元十尊神灵之一,月神! “虽是无中生有的死物,却是吾最珍贵的礼物,荒天帝,谢谢你!”无月大帝柔声,神情的注视着怀中安然沉睡的男子。 良久的沉默之后,无月大帝上前,将男子的尸体,放置在了空缺出来的庞大石棺中。 荒心头震动,无月大帝乃真性情女子,她一生追寻月神的脚步,以这份感动天地的痴情成为一尊大帝,甚至得到了月神生前仙兵,日月团扇的认可,追随了大帝一生。 一个乃冥古神灵,一个乃上古大帝,隔了一个大纪元,这份痴情却依旧延续,让人感慨,天地间从未缺少过真爱。 “荒天帝,神的道路注定是孤独的,太阳已放下,羽化已放下,吾已放下,你为何不曾放下?”无月大帝轻言,转身望向了身旁满头白发的少年。 “吾求道一生,战乱六合八荒,却唯独保护不了身边唯一的亲人!”白发大帝悲凉,轰隆一声巨响,一道虚空裂缝出现,一具柔弱的娇躯从大帝内体世界漂浮而出。 在看到这具娇躯的刹那,荒神色猛然一凛,他双眼大睁,几欲瞪出血丝! 第一百五十六章太阴大帝! 那个仿若安然入睡的女子,她身材并不是很高,却有一双修长的美腿;女子肤色白皙,如同凝滞美玉一般;精致的五官,弯弯的黛眉,挺翘的小鼻子,皓齿朱唇。 长长的睫毛微颤,似是做了一个很香甜的美梦;纵使闭眼沉眠,荒依旧能感受到女子身上,无时无刻不散发出的一种温柔之意。 那是家人暖暖的爱,可以融化任何人的冰冷。 “靳,,,靳儿!”荒骇然大呼,熟悉的五官,熟悉的白色连衣裙,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温柔。 这个女子的温柔,足以融化恶魔的心;这是阿靳,一模一样,让荒不敢置信。 “怎会这样?怎么可能,阿靳竟出现在了这里?”荒心头震动,脑海轰鸣作响,不敢相信这一切。 “荒天帝,你为了她,不惜耗费百万年的时间修补破碎的仙域,到头来却用仙域成全了太阳与羽化,值得吗?”无月大帝叹息,声音中充满了疲惫,已不在冰冷。 “仙域破碎,早已修补不全,吾终究还是失去了她!”白发天帝抱着女子,紧紧的搂在怀中,贴着少女苍白的脸颊,在那混沌雾霭缭绕的脸上,有颗颗晶莹的热泪滚落。 “十天以前,沉眠百万年的她终是没有了呼吸,纵使我用了不死凰莲,也救不了她,挽回不住我的爱情!” “自她走后,我一直在想,就算是成仙永生,没有了她,我终究得不到快乐!” “若无快乐,永生如何?眼角带笑,假亦为真!”迈着颤抖的步伐,白发天帝摇晃着身躯,将怀中女子放置在了石棺中。 “失去了她,我已失去了所有!” 星空深处,黄金天琼剑,日月团扇,十方俱灭,量天尺;四件仙兵绽放不朽的光辉,将三口古棺淹没。 无月大帝叹息中离去,苍茫大宇宙只剩下白发天帝一人,孤零零的守候在死亡爱情的身旁。 “吼!” 猛然仰天长啸,其音似金铁交击,恐怖的道音化为怒海波浪,如同瀚海起伏,隆隆雷鸣般远去。 “靳儿!” 这声怒吼,震动了荒的心神,他彻底呆住,脑海中轰鸣作响,已经没有了思考的能力。 直到这时,在这声如同受伤孤狼的不甘咆哮声中,荒才惊觉一件事。 “荒,,,荒,,,荒天帝!”荒呆住了,先前一系列的打击,震撼人心的画面,竟让他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事实。 这尊白发神灵,竟是传说中的荒天帝。 “怎么可能?这是我的前世,那纠缠我的那个梦,梦中那尊血色长发的男子呢?”荒痛苦的捂着头颅,心中传来隐隐的揪痛,让他呼吸急促,双目赤红。 荒天帝,屹立苍穹之上的神明,为了一个死去的女子,不惜独自修补破碎的仙域百万年。 这份情,感动天地;这份情,让苍穹落泪。 荒不能相信,数百万年的时间,一个纤瘦的身躯,孤零零的修复破碎的仙域,只为寻找到传说中的永生,复活怀中温柔女子。 这世间,竟有这等痴情男子。 那个女子,那袭柔弱的身躯,又是用怎样的温柔,温暖了神灵冰冷的心? “阿飞!”荒怒吼,咆哮不已。 “阿黄,梦中那尊血色长发的男子,确实是你的前世,荒天帝;而这尊白发男子,亦是如此!”阿飞冰冷的叹息响起,让荒泪流满面。 “是怎样的痛苦,让你白了发?是怎样的痴情,让你独自一人修补了百万年的破碎仙域?”荒大悲,自己的前世究竟经历了如何惨痛往事,将一个人折磨成这等摸样。 “靳儿!”荒擦干泪水,心头即大悲,又大喜。 悲自己的前世,喜自己的今生。 是否前世自己那份痴情感动了天地,让今生得以遇见阿靳。 荒很迫切,迫切的想要离开仙界,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昆仑,然后放弃一切,拿命去珍惜那个温柔的女子。 恍惚间,靳儿那双微微眯起的眼睛,似是月牙儿般的笑脸,浮现心头,荒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一股暖流充斥全身。 “这便是我的前世!”荒望着画面中孤零零伫立在三口石棺前的男子,悲从心头起。 时光碎片消失,新的时光碎片上,荒再一次看到了白发大帝,前世的自己。 浩瀚宇宙,苍茫星空,三口石棺面前,荒震惊的望着那个背对众生的纤瘦背影。 画面中,白发天帝伏跪在三口石棺面前,低着头,沉默无言,像是在忏悔。 荒不敢置信,同为大帝,同级别的存在,危及自身的至尊神明,荒天帝竟然对太阳大帝与羽化天帝下跪。 他佝偻着背,像是一个孤寡老人,虔诚叩首,低着头颅,像是在祈求太阳大帝与羽化天帝的宽恕。 荒张着一张大嘴,神色中充满了震惊;自己的前世竟是这样一个人,在他的内心深处,冰冷无情与温柔阳光并存。 为了拯救最爱的女子,他独自一人修补破碎的仙域数百万年;为了了却太阳与羽化两尊大帝一生的夙愿,在两人生命的尽头,毫不犹豫的选择用仙域作为引子,奉上了自己数百万年的心血。 到头来,忍痛对两尊将陨的大帝施展无限月渎,亲手将两尊大帝与爱人的尸体,放置在了冰冷的石棺中。 最后,依旧不肯离去,伏跪在三口石棺之前,祈求离去之人的原谅。 “他这一生,尽是悲哀!”荒心中隐隐作痛,不忍去看那尊背对众生的孤寂背影。 扭过头,荒看向了另外一块时光碎片。 这一次,荒脸露惊容,他看到了一个熟人。 苍茫大宇宙,浩瀚星空,星光点点。 四道不朽的神辉贯通了天地,守护着三口庞大的石棺,画面中,荒天帝已然不在,冰冷的星空深处只有呼啸的宇宙罡风。 “太阴太阳,孰强孰弱;阴阳并济,天下无双!”新的画面中,荒震惊的望着那袭修长的身影,从星空深处跨步而来。 他背负着双手,一身白衣,身上发出无量仙光,仿若一轮刺目的白色骄阳;他站在那里,仿若屹立在苍天之巅,俯视六合八荒,征战万世乾坤,古往今来无一合敌手。 他雄姿伟岸,睥睨天下,眸子深邃,修长的躯体有一种慑人的威严,在他面前,仿佛仙人都要叩首跪拜,没有人可以在他面前抬起头来。 “吾不死,尔等终究是尘;吾名,东皇君!” 这是太阴大帝,他跨步而来,全身都在发光,无量仙霞喷涌,似要羽化飞升而去。 “太阳,你我征伐数百万年,却不曾想先我一步离去!”站在三口石棺面前,太阴大帝背负七弦古琴,通体流转晶莹波光,如同绿色的仙泪一般;这是传说中可反弹一切法术攻击的天荒古琴!却不是太阴大帝炼制而出,同无月大帝的日月团扇一般,都是惊天机遇下被仙兵自主认主。 荒神色震惊,太阴大帝在太阳与羽化天帝死后,竟来到了星空深处,显然有所图谋。 “太阳,你曾说你今生只为剑而活,为此封印了一双阳眼;今日,吾便取你双眼,化身神灵,再造一方仙域,可让你死而复生!”太阴大帝轻语,荒似乎看到了其嘴角那抹讥嘲的笑容。 “轰隆!” 大手向前一挥,化为五颗旋转星辰,太阴大帝袭击了太阳大帝的帝尸,企图夺取不朽君王的一双眼睛。 “阳眼!”荒不能淡定了,传说中的太阳大帝,一生醉剑如痴,为此竟不惜封印一双阳眼,只让自己保留无上剑意。 这种做法荒可以理解,有祖先教导技多不压身,但荒更相信另外一位祖先的忠告,艺多不养人。 驳杂不如专精,显然太阳大帝就是这样一个人。 号称拥有最强攻击的阳眼,被誉为可弑天的至尊剑意;阳眼与剑意,可谓针尖对麦芒,都拥有可破灭星辰的无匹伟力。 但太阳大帝选择了至尊剑意,为此被誉为‘百万年来攻击力第一’! 因为据传神之道的凤天帝,姬汝千珑也有一双阳眼,如果太阳大帝当初选择了阳眼,放弃了至尊剑意,或许这个称号也不会存在于《太初史记》中。 做人,就是要不计一切后果去追寻梦想;就算不能名垂千史,也应在不甘嘶吼中遗臭万年。 “轰隆!” 然而一切都不像想象中那样顺利,在太阴大帝出手的刹那,四件仙兵也动了。 黄金天琼剑,日月团扇,十方俱灭,量天尺;四件仙兵化为四道不朽的神芒,带着可破灭大宇宙的气息,镇压向太阴大帝。 这一幕让荒观看的额头冒出了冷汗;黄金天琼剑与量天尺,在轰击三千大道之时,剑身与尺身上已然有了裂痕;日月团扇更甚,全力阻挡了道龙一击,且将所有攻击全书反弹给道龙,让其受伤,血溅长空,自身却不好受,密密麻麻的裂痕面部团扇,让荒想到了像是粘在一起的荒镰。 十方俱灭也有缺,强行禁锢两尊大帝的后果,让它好似石质般的尺面布满了裂痕,不过却是四件仙兵中受创最轻的。 四件仙兵震动,化为四道不朽的神芒镇压太阴大帝。 “断了翅膀的萤火,也敢与日月争辉!”面对四件仙兵的围攻,太阴大帝不屑冷笑! 第一百五十七章前有古人,后有来者! 四道不朽神芒,浩荡波动几欲掀起苍茫大宇宙;那种让人窒息的气机,根本承受不了,荒感觉像是有万重诸天齐齐碾压而来,这是荒至今为止,看到过的最强力攻击,让他不仅为太阴大帝捏了一把冷汗。 “轰隆!” 面对四道不朽的神芒,太阴大帝抓起后背的天荒古琴,直接随手一扬。 那是一道绚丽的绿芒,恐怖波动浩荡九亿山河;它绿的炫目,晶莹的璀璨,发出永恒的光辉,照亮了整方星空。 一缕缕绿芒迸发,让太阳,月亮,诸天星辰都黯淡了下去,根本不能与此器相比,在它面前没有一点光辉可言。 荒心头大震,这柄仙兵强大的不像话,如同号称‘不朽君王’的太阳大帝一般,敢自称苍穹之上的第二轮太阳。 “轰隆!” 天荒古琴震动,化为一片璀璨的绿芒横戈太阴大帝与四件仙兵之间,不落下风。 真的太绚丽了,如同一滴仙人的眼泪;据说持有用仙泪绿金铸造仙兵的大帝,都会遭遇不详。 这个古老传说造成的后果,便是古来仙兵,只有天荒古琴是以仙泪绿金铸造而成,且乃是冥古纪元的仙兵,来历已不得而知。 荒觉得嗤之以鼻,就他目前来看,太阴大帝还未遭遇到什么不详。 “轰隆隆!” 且不说仙泪绿金的不详,用它铸造的天荒古琴,真的强大的不像话;以无缺仙兵之姿,强行对抗四件有缺仙兵,且不落下方。 一阵阵隆隆雷鸣响起,化为狂涛波浪般的光波,向着宇宙八方倒卷而去。 太阴大帝没有停手,白皙的五指化为五颗星辰探向了太阳大帝的帝尸。 黄金色的鲜血,如同泉水般喷涌,自太阳大帝被混沌雾霭缭绕的面部,两颗通体金黄色的眼珠被太阴大帝握在手掌中,爆射炽烈金芒。 “真的是阳眼!”荒不敢置信,太阳大帝真的拥有阳眼,却从未见他施展过,可见这尊不朽君王对剑,痴迷到了一种怎样的地步。 “你放心,吾一定会成为至尊神灵,彻底打破这片天地牢笼!”太阴大帝冷笑,大手一挥,天荒古琴倒飞而回,重新被大帝背负于身后。 “羽化,当年苍穹一战,胜负未分,你身具稀薄的神灵之血,这有其他几人所不具备的!” “帮我化身至尊神灵,我会让你苏醒,真正红尘为仙!”太阴大帝周身散发无量仙光,荒看不清楚他的面容,表情,但他却最敬重这尊大帝;因为他贪婪的毫无掩饰。 “轰隆!” 再次探出大手,太阴大帝便欲夺取羽化大帝的神灵之血。 “轰隆!” 可惜,他失败了。 一声震天撼地的巨响,量天尺像是疯了一般,整个巨大的尺身绽放千万缕仙芒,像是在燃烧一般。 它化为通天彻地的不朽神芒,贯通了九重天,击穿了九重地;它像是暴怒的狮子一般,化为一道仙光镇压而下,将大宇宙都击沉了,混沌气弥漫,虚空大裂缝。 “本欲放你一马,既然找死,那就做我的仙兵吧!” 太阴大帝冷笑,他抓起后背的天荒古琴,直接仰起,镇压向量天尺。 可惜他失算了。 “轰隆!” 一声巨响,星空深处激射出一抹开天辟地,最原始的璀璨光芒;暴怒的人是可怕的,暴怒的量天尺同样如此。 金铁交击的巨响传出,天荒古琴琴身颤动,直接化为一抹刺目的绿芒倒飞星空尽头,转眼无影无踪。 荒张着一张大嘴,不敢置信;先前还牛逼哄哄的天荒古琴,直接被击的倒飞宇宙尽头,显然遭受了难以想象的重创。 “今日且饶恕你,来日再战!” 太阴大帝手握两颗阳眼,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转眼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这样,,,走了,,,!”荒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感慨天帝中也不乏小人。 同时也庆幸,天帝,终究也是人,就算成为了神灵,也摆脱不了过去作为人类,该有的一切。 可惜,对太阴大帝的一丁点好感,此刻竟消失殆尽。 太阴大帝走了,可画面却还在继续。 正在荒神色疑惑间,平静的星空深处,异变突起。 四道守护古棺的不朽神芒中,属于量天尺神辉身后的黑暗虚空,此时突然出现一条巨大的裂缝。 一只似白玉般的手掌从裂缝中伸出,竖掌成刀,直接向着仙尺尺身斩去。 事发突然,且量天尺跟随羽化大帝征战三千大道,已然有缺,尺内神祗陷入沉睡,自主修复,来不及苏醒。 “咣当!” 在荒骇然的眼神中,白玉手掌与仙尺尺身直接相撞,苍茫大宇宙深处,升腾起一抹绚丽的光芒。 “咔!” 在荒满脸惊容中,仙尺尺身直接断为两截,仙芒不在炽烈,已然黯淡。 “吾太阴说过,你一定会成为我的仙兵!”直接抓住半截断裂的仙尺尺身,太阴大帝不甘心,甚至企图夺取羽化天帝的神灵之血。 “太阴!” 就在这时,苍茫宇宙,一声带着滔天怒火的暴喝响起,化为狂涛怒波席卷浩瀚星空! 在荒震惊的神色中,遥远的天穹,九道璀璨匹练化为落日星辰,震动犀利剑芒,飞驰向太阴大帝那只白玉般的手掌。 “轰隆!” 一声闷响,画面消失,荒心中却不平静。 直到这时,他才明白了太阴大帝的一切。 原来太阴大帝那双阳眼,得自太阳大帝;而据传上古末期,太阴大帝闯进一今禁区铸造仙兵,被自己的前世,荒天帝偷袭,即将成型的仙兵炸碎,齑粉飘入一条滔滔江河,形成了太阴河。 “原来如此,阳眼得自太阳大帝,铸造仙兵的神料截取的是半截量天尺尺身!”荒不禁砸了咂嘴,太阴大帝是个小人,贪婪的毫无掩饰。 趁着太阳大帝与羽化大帝身陨,跑来夺取不朽君王的阳眼与羽化大帝的神灵之血;且一巴掌拍断了量天尺,劫走一半尺身,想要再次炼化,成为自己的仙兵。 可惜了,前世炼制仙兵的过程被自己所阻,功亏一篑;今世好不容易熬了几百万年,眼看阴阳眼融合在了一起,又被自己给夺取了一只。 搓着牙花子,荒脸上露出嬉笑之色;太阴啊太阴,荒甚至觉得自己和太阴大帝有着前世难解的恩怨。 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荒望着漫天四溅的时光碎片,已然快要消失;他周身涌动滔天灵力,催动阴阳眼,化为一道血金光柱,企图查探最后的秘密。 “那是,,,一袭柔弱的娇躯!”荒震惊,新的画面上,他看到了一个女子的背影! 女子一身碧绿色连衣裙,满头三千青丝随风飞扬,充满了冷冽的气质。 由于背对着荒,荒看不到女子的容颜,不过就曼妙的身躯来说,尤为人间极品。 画面中,女子静静的悬浮与三口石棺面前,没有丝毫言语。 “铮!” 突然,就在这时,画面中的女子出手;她伸出一只白皙的揉入凝滞美玉般的手,根根葱白的手指如同最精美的艺术品。 太恐怖了,一只手掌而已,五指却化为五根粗壮的秩序神链,带着可破灭天地的无匹伟力,缠绕向了四道不朽神辉中的日月团扇。 “铮!” 一声清鸣,日月团扇被拽离了原有轨迹,直接疾驰向女子。 手持日月团扇,女子高举过头顶;瞬间团扇爆发出炽烈的光芒,淹没了这方星域。 “苍天愚我,轮回可恨;待仙花其顶,吾自当试剑以弑,肩与日月齐,抬手可盖天!”满天璀璨的光海中,只有这记冰冷的声音传出,带着可破灭大宇宙的神灵之力。 “夜轻歌!”荒惊呼,满脸骇然之色;没想到这个女子竟是传说中的帝女,三千年前的盖代天骄,夜轻歌。 夜轻歌,那是一个神话般的女子;自出世以来从未一败,横推世间一切敌手,战乱六合八荒,且欲征万世乾坤;却在人生最巅峰状态,披头散发间跳入罪恶深渊,从此一尊神灵,烟消云散。 荒没想到在这里可以看见三千年前的帝女,无敌一生的天之骄子! 望着画面中,三千青丝飞扬,高举日月团扇,欲要抬手遮天的神女,荒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画面中,夜轻歌夺走了日月团扇,星空深处依旧有三道不朽的神辉伫立,仿佛沉睡了千万年的神祗,无人问津。 “当初无月大帝将自己的两件仙兵,日月团扇与十方俱灭放置在这里;一是为了保护三口古棺,二是靠着帝尸的尸气,用最快的速度修复仙兵裂痕!” “可是,《太初史记》记载,无月大帝自这次征战假仙域之后,便没有了踪迹,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甚至来不及收取仙兵?” 这是一个惊天隐秘,无月大帝可能走出这方星空之后,遭遇了难以想象的大战,甚至没有时间,来不及收取两件早已修复完全的仙兵! “无月大帝如今身在何方?活着还是死了?”荒轻声呢喃,那尊顶天立地的人杰,女中英豪,不该就那样平凡死去! “难道是前世的我偷袭了无月大帝?”荒心中沉吟,觉得很难接受。 没有参加上古末期的成仙战,走出这方星空以后便失去了所有踪迹,难道遭遇了什么不详? “唰!” 这块时光碎片飞速消失,下一块紧接着划过荒眼帘。 新的画面中,荒看到了一个男子! 第一百五十八章不死麒麟! 那是一个男子! 他雄姿伟岸,眸子深邃,高大的躯体有一种慑人的威压;男子一身血色战甲覆身,流动滔天血芒,将这方星空都淹没了。 男子很恐怖,满头灰发飞扬,身后背负一刀一剑,激射的刀气与啸动九天的剑意,凌厉无比,将苍穹之上的日月星辰都劈落了。 “这是,玄武家族的叶惊天!”荒心头大震,前有青龙夜轻歌,后有玄武叶惊天,自己竟得见了自太初以来,最杰出的两尊神灵,喜悦之色难以言喻。 这是九州所有人族,甚至包括兽族都承认的事实,夜轻歌与叶惊天跨入了神灵之列,一脚已然踏入大帝领域。 太初一百五十万年,至尊甚至都寥寥无几,更别提一脚跨入大帝领域的人杰! 所有人都曾感慨,两人这等无敌威势,可能只有帝子与帝女才可办到! 可惜,《太初史记》没有记载羽化天帝,或是无月大帝曾有双休道侣。 一尊号称可羽化成仙的大帝,一尊被誉为‘最强’的大帝;谁能配的上他们,谁敢言配得上他们! 大帝的一生,注定是孤独的,这可能就是所谓的高手寂寞! “轰隆!” 隆隆巨响声传出,震撼人心,画面中的叶惊天,背负三神兵,伸出一只大手,化为一方星辰,直接探向了三道不朽神芒中的量天尺。 仙尺震动,似是感应到了什么,一声哀鸣间脱离了轨迹,被叶惊天摄入手中。 “她疯了,为了踏出最后一步,已然无所不用其极;青龙家族在她手中已然覆灭在即,你该是回到你主人的故乡,绽放你不朽的神芒,镇压魔鬼的出场!” 叶惊天抚摸着手中仙尺光滑的尺身,神色间流露出一丝感慨。 深深弯腰,对着三口石棺一拜,叶惊天转身离去,一步之下,已无踪影。 “果然!”荒摸着下巴,了解了三千年前的一些往事。 夜轻歌曾横跨九州,深入过九大禁区,不知探知了什么样的惊天隐秘,整个人都曾疯狂。 她曾带领青龙家族,企图要覆灭九州第一势力,神之道;但是最后却不知被谁所阻,不了了之。 看这个样子,应该是素来和青龙家族交好的玄武家族,派出叶惊天,自星空深处取回羽化大帝的仙兵,量天尺。 有量天尺在,再加上叶惊天从中所阻,这才阻止了一场将要席卷整个九州的战乱。 这些往事《太初史记》中都有记载,不难探索。 让荒在意的是,夜轻歌为何疯魔,要举族攻打神之道;最后又是发生了什么,让她不甘嘶吼中纵身跳入罪恶深渊。 最奇怪的是,看起来比夜轻歌要正常太多的叶惊天,最后也疯魔,携三神兵深入无人区,从此下落不明,了无音讯。 “一代天骄,落得个如此下场,让人叹息!”荒唉声叹气,深有同感。 “唰!”“唰!”“唰!” 漫天飞溅的时光碎片已然远去,速度太快,众人根本跟不上。 “轰隆隆!” 隆隆巨响声中,葬着所谓‘仙主’‘月神’与荒天帝前世爱妻,那个温柔女子的石棺,终是脱离了缘由轨迹,在十方俱灭的守护下,向着大宇宙深处,漫无目的的飘摇而去! 荒叹息,这今仙界的谜底,如今彻底的揭开。 本是前世的自己,花费数百万年修补,企图造出长生,复活爱妻。 却不曾想仙域破损的太严重,早已修补不全;最后在太阳大帝与羽化天帝的晚年,拿来制造一个美丽的谎言,了却两尊神灵一生追寻的夙愿。 最后的结果,两尊大帝被荒天帝施展无限月渎,在身陨的一刹那,意识陷入了月渎的世界中,以另一种形式永远的活着。 而荒天帝的爱妻,在饱受岁月摧残数百万年以后,终是停止了呼吸,结束了无尽纪元如死尸般沉睡的生活。 夜轻歌拿走了日月团扇,企图毁灭神之道;叶惊天取回了量天尺,阻止了九州即将爆发的征战。 无月大帝消失,荒天帝不知所踪。 或许一切的秘密,都在上古末期,真正的成仙战。 可惜,那场毁灭上古的战斗,早已泯灭在历史洪流中,不为外人所知。 “仙界,就这样终结了!”荒叹息,月余的探索,数次生死关头,仙界的隐秘竟是这般让人凄凉。 本来荒都准备好敞开怀抱,迎接天材地宝的归降;可惜最后连个屁也没闻到。 “不对!”突然,荒摸着下巴,像是想起了什么。 转过身子,望向空荡荡的大宇宙,荒脊背寒毛炸竖,眼睛都立起来了。 只见原来朱雀家族的三至尊,皇小凤,还有玄武家族的天权,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吼!” 星空外,光明殿堂的方向,一声隐隐的震天咆哮声让荒神色阴沉如水。 “妈的,被这群龟孙子给耍了!”拍着大腿,荒双目赤红,化为神虹急速向着星空外冲去。 原地,瞬间空空荡荡,只留下无尽呼啸的宇宙罡风,呜咽中诉说着一段悲凉的往事。 星空深处,三口古棺早已远去;白虎家族年轻至尊,玉衡真君,青龙家族双至尊,天枢与天玑,追随石棺而去;星空深处已然了无一物。 荒看到了许多惊天大秘,且得知自己前世荒天帝,现在他要走出星空,征战。 化为一道刺目的神虹,荒以全速度前进,像是一颗燃烧的星辰,砸落浩瀚大地。 终于,长途跋涉之后,永生殿堂已遥遥在望。 荒左手持九天仙剑,身后背负荒镰,头顶悬浮飞仙鼎,一身漆黑如渊的葬天袍猎猎作响。 嘴角露出一抹阴森的笑容,荒化为虹光一冲而出。 依旧是光明殿群,辉煌璀璨的仙阙,一座连着一座,仙气弥漫,仙霞流转;不时有仙鹤飞舞,穿梭仙阙之间,仿若一片人间仙境。 屹立永生殿堂前的荒神色一凛,他看到了极其壮观的一幕。 “轰隆隆!” 伴随着隆隆雷鸣声,光明殿群上方苍穹,裂开一道虚空大裂缝;裂缝里有漫天晶莹的光芒冲出,化为一大片光雨洒落仙界。 “那是,仙母的另外一处住所,别有洞天!”荒心神大震,没想到仙母的居所,会藏匿与一处裂缝之内,被众修士探索,劈了开来,显露世间。 “吼!” 突然,一声嘹亮的龙吟声响起;虚空大裂缝深处,茫茫仙雾中,一道紫色光柱猛地升腾而起,穿云破日,直上九霄,将苍穹之上的星辰都击落了。 一头异兽,踏着紫色火焰,震动隆隆雷鸣声,翱翔于天际。 “果然,药帝,不死麒麟!”荒露出满口雪白的牙齿,趋势神虹飞驰虚空大裂缝。 荒心中清楚,不死麒麟很有可能便是追随荒天帝的药帝,在荒天帝走前,被其藏匿与虚空中,却被众修士寻了出来,有了很大的危机。 想到这里,荒心头沉吟,在星空深处观看时光碎片的时候,自己前世,荒天帝曾谈及想用药帝,不死凰莲为爱妻续命。 “会不会,有两株药帝!”想到这里,荒满嘴口水,贱贱的抹了把嘴角,荒神虹加速,降临虚空大裂缝。 “好家伙,这便是别有洞天!”荒感慨,虚空裂缝中,是一片无垠的星空;这里有日月星辰,呼啸的宇宙罡风,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真实。 在星空中,一座灿烂的仙阙庞大到无以复加,仙阙流转璀璨神化,七彩仙霞纷飞,美丽的如同幻境一般。 苍穹之上,一头紫色麒麟四处奔腾,身后十几道颜色各异的神虹追赶,危机频现。 “不死麒麟!”荒双目赤红,贪婪之色毫不掩饰。 药灵,药王,药圣,药帝,仙药,五等天材地宝,仙药只存在于传说中,而药圣,整个九州也不过寥寥十几株。 药帝,那更是含有之物,就目前荒所了解的九州,以前的昆仑有一株不死凰莲,被宿敌,仙洲仙道门的王六诸侯给盗走,赵五追击而去,也没有结果,从此这株药帝便了无音讯。 而五十万年前的太初第一个黄金盛世,仙洲仙道门有一株不死凰龙,被昆仑开派祖师张三盗走,最后碍于李四的威名,为了洗脱嫌疑,摆脱追杀,被张三祖师扔到了罪恶深渊中。 这两株药帝很可能已经凶多吉少,荒却知道,朱雀家族,存在着真正的药帝,不死凰龙,曾亲自从开阳口中听说,治愈了开阳很重的伤。 修真界八大境界,头顶三花,脚踏五岳,只要不是迈入至尊一列,寿命都会受到限制。 至尊的寿命,可以活到几十万年;大帝,屹立苍穹之上的神明,甚至可以坚持到几百万年。 而除却大帝与至尊,最强的诸侯级霸者,也只有五千年的寿元。 曾有至尊说过,人族修士诞生一个诸侯,平均要最少八千年;这便形成了巨大枷锁,限制了人族的发展。 兽族寿元悠久,最普通的妖兽都有近千年的寿元;而人族,凡人也不过几十年。 这种不公等的天地规则,让人族与兽族的多次战斗中,都是凄厉惨烈的战败,血流成河,尸山白骨满疆场。 可以想象,一株能让大帝都增加万年寿元,且可修复任何伤势,包括大帝受伤,吞下药帝,可以刹那康复。 这是真正的天材地宝,无人不眼红。 “轰隆!” 一声闷响,一道璀璨银河倾泻不死麒麟,化为滔天灰芒将药帝包裹,动弹不得。 “天权!”荒双眼都立起来了,这种无上冥血,除了无月大帝的血脉传承者,谁可拥有。 “敢动老子的天材地宝!”荒大吼一声,化为一道不朽的神芒疾驰向苍穹深处。 可惜距离太长,滔天银河将不死麒麟包括,一袭修长的娇躯化为一道灰芒,已然探出一只白皙的玉手,抓向药帝。 “小娘皮,你找死!”荒大喝一声,直接抓起头顶的飞仙鼎,催动全身灵力,向着不死麒麟砸去。 “唰!” 那是一道刺眼的白芒,贯通了天地,像是那开天辟地之处最为原始的神辉。 飞仙鼎被荒全力一掷,速度快到不可思议,托着长发数十米的光迹,像是在燃烧一般;小鼎化为神芒,直接冲进了战团,悬浮于不死麒麟头顶,瞬间千万缕混沌雾霭化为一片光幕倾泻而下,保住了不死麒麟,免被天权小娘皮给玷污。 “妈的,这不要脸的又来了!”荒‘无耻宗师’的大名已经传遍九州天骄圈子,众人将他视为血海深仇的大人,即使荒并没有曰遍诸多天骄全家女性,这份大仇还是无法化解,且随着荒越发深厚的脸皮,刻入了每个天骄的骨骼深处。 “谁敢动药帝,我送他去地狱!”如果放在往常,荒可能会对这伙天骄赔礼道歉,卑躬屈膝;但今日有药帝出世,神来了也别想从荒嘴里抢走一块肉。 直接抽出后背的荒镰,荒左手九天仙剑,右手死神镰刀,他满头浓密白发飞扬,眸光如电,化为一头人形真龙冲入了战团。 第一百五十九章血战至尊! “轰隆!” 战斗毫无征兆的爆发,荒一身葬天袍猎猎作响,萧瑟白发根根扭动如同龙蛇。 他九天仙剑横立身前,转身对着人群劈出一道接天连地的璀璨剑芒。 “轰隆!” 恐怖剑意啸动九天,将苍穹之上的星辰都劈落了下来;面对如瀚海起伏般的汹涌剑气,众天骄选择了逼退。 毕竟这是荒的全力一击,且九天仙剑乃无缺至尊器,若要硬拼,铁定没有好果子吃! “让至尊先与这厮争夺!”十几尊天骄中,一人发话,众人心头所感,全部后退,不在加入战团。 这十几人,全部都是深入仙界后仅存的修士,都是各大派的天骄人物,不仅实力恐怖,且心智绝对超越同阶修士大部分。 意见统一,十几天骄想要让四大家族的年轻至尊与荒争斗,坐山观虎斗,想捡渔人之利。 “轰隆!” 一剑逼退众天骄,荒飞驰不死麒麟身旁,右手荒镰化为一座阴山镇压向企图突破飞仙鼎防御的天权。 “铮!” 一声清脆的金铁交击声,荒镰直接被天权震得几欲倒飞出去。 漆黑如墨的镰刀通体巨颤,一股恐怖的巨力顺着镰刀深入荒体内。 荒脸色惨白,强忍着一口鲜血喷射而出,瞬间倒退了出去。 没有受伤的天权,实力真的太恐怖了,不愧为年轻至尊。 天权,她身躯柔弱,满头灰发飞扬,并不惊艳的容颜上布满了冰冷之色,生人勿近。 先前荒曾在炼狱火海与天权交手,却因为其被火龙击伤,发挥不了真正实力,才会被荒压着打。 现在恢复鼎盛实力的天权,只是一只素白玉手便瓦解了荒势在必得的一击,强大的不像话。 “休得动我麒麟!”眼看天权就要穿破飞仙鼎得防御,荒双眼都立起来了! 天权可以伤他,杀他,骂他,辱他,奸淫他,但荒绝对不允许天权敢碰属于他的东西。 碰也就罢了,看天权银牙紧咬的摸样,明显是想要打包带走,这一点,是荒绝对不能忍受的。 “吼!” 仰天怒吼,荒紧握九天仙剑与荒镰,再一次向着天权扑了过去。 天权真的太强大了,不愧为九州最强年轻至尊,一只素白玉手便瓦解了荒势在必得的一击。 “想要动我的尸体,先从我的药帝上踏过去!”荒大怒,目眦欲裂,左手九天仙剑,右手荒镰,化为一道神芒冲向了天权。 “轰隆!” 荒狂暴,白发飞扬,根根扭动如同龙蛇咆哮;他左手九天仙剑震动犀利剑芒,混沌剑气激射星空,滚滚狼烟千万道,化为一大片璀璨剑海涌向天权。 右手荒镰震荡恐怖黑雾,滚滚黑雾沸腾,像是在燃烧一般;化为一颗漆黑如墨的星辰,荒高举荒镰,直接向着天权砸去。 天权叹息,荒真的太强大了,虽不敢说可以绝对的击败她,但势均力敌不在话下。 她终于收回了探向药帝的虚素白玉手,转身迎击荒而去。 她身躯虽说不上玲珑,但自有其独特韵味;不太惊艳的容颜,只能说的上清秀;她满头灰发飞扬,一双杏眼中流转冷光,生人勿近。 “轰隆!” 面对瀚海般的剑气与化为星辰的荒镰,天权依旧以两只素白玉手抗击。 “轰隆!” 她张口娇喝,便是一挂璀璨银河倾泻,似是那九天落仙,洒落漫天银白光雨;三千银河,化为三千柄利剑,铮鸣作响,恐怖剑意啸动九天,化为银海对抗九天仙剑。 她双手竖掌成刀,化为两道不朽的神芒,轰击荒镰化作的漆黑大星。 “轰隆!” 一声震天撼地的巨响,整个苍穹都在颤动;仿佛一轮小太阳炸裂开来,长空之上,漫天璀璨的星雨如同流星一般到处激射。 一阵又一阵恐怖的波动,化为瀚海起伏,将日月星辰都摇落下数颗,太过于恐怖。 战斗中央,荒镰垂落千万缕混沌雾霭,包裹荒急速后退。 “扑哧!”突然,荒镰巨大的把柄颤动,一股无可匹敌的巨力倾入荒体内;一口鲜血涌上来,荒终于忍不住喷出,三千灿灿血滴化为一条血色长河,洒落星空。 另外一个方向,天权也并不好受;两双似凝滞美玉般的素手,有滴滴灰白色的恐怖血珠滴落,每一滴都像是一颗星辰炸裂开来,那种波动太过于恐怖,弥漫着滔天死气。 远方,众人头皮发麻,不敢置信。 这才第一次真正的对轰而已,却造成这种可怕的场面,将苍穹之上的颗颗大星都震碎了,化为炽烈的光芒,倒卷宇宙八荒。 “咳!咳!” 荒剧烈咳嗽,五脏六腑绞痛不已,像是移位了一般,嘴中那抹淡淡缭绕的血腥味,让他双目赤红,充满了暴虐之色。 冥血的后人太恐怖了,肉身之力简直逆天了,竟以一双素手对抗有缺的仙兵,这种结果让荒心中悚然。 “上古的无月大帝,到底强到了怎样一种地步!”荒心中凛然,冥血太强大。 这种古老的血脉,据传大成之日,肉身强度可比肩仙兵,徒手接极道仙兵,古来谁可做到?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最强大帝,无月。 “轰隆!” 荒这次改变了战略部署,他将荒镰悬浮与头顶,垂落千万缕混沌雾霭将全身包裹,以作防御。 “御灵印!” 仰天长啸,荒全身灵力狂涌,眸光如电,葬天袍猎猎作响;他打出了昆仑的镇派宝术,御灵印,企图用远距离神术轰杀天权。 “轰隆!” 一声震动天地的巨响,一只遮天蔽日的庞大手掌浮现虚空,发出恐怖大道音,向着天权镇压而去。 手掌太恐怖了,遮天蔽日,犹如垂天之云;通体金黄色,散发璀璨神辉;让太阳的光芒都黯淡了下去。 有声声大道音从手掌中散出,如同神魔在吟唱;有恐怖威压感传出,破灭天地,粉碎万物。 远方,众天骇然,这还是手掌吗?这堪比一方苍天了! 望着急速向自己碾压而来的遮天手掌,天权柳眉倒竖,杏眼中充斥冷冽之色。 她天生具备冥血,为世间最强血脉之一,淬炼全身,硬接圣兵都不在话下;可惜,她今日遇到了荒。 冥血很恐怖,最强大帝无月便是最好的诠释;但世间只有很好,没有最好,冥血有缺。 冥血可造出堪比仙兵的躯体,但那样的结果会将全身筋脉都硬化,堪比神兵的硬度,会让灵力流通受阻;没有了灵力的支撑,便意味着拥有冥血之人,不能使用法术! 玄武一族被誉为近战之王,但远程攻击,却只能被动挨打,古老也只有神兵利器可助他们征伐苍穹。 毕竟没人是无月大帝,十方俱灭可定天地,任意穿梭时空间;日月团扇可反弹一切物理攻击,强大的不像话。 “咣当!” 这种危机时刻,天权不慌不乱,直接从怀中拿出一尊小鼎,悬浮与头顶。 小鼎通体混白如玉,三足两耳,古朴大气,它悬浮与天权都通,垂落下漫天光雨,将天权全身护住。 “轰隆!” 这一瞬间的时间,遮天的御灵印镇压而来。 震天巨响声中,御灵印拍击山寨版飞仙鼎,恐怖巨力将天权连同小鼎,拍的直接化为一抹刺目的流星,消散在了苍穹深处。 “轰隆隆!” 御灵印去势不减,化为一轮金灿灿的小太阳,追击天权而去。 远方,众天骄僵硬,石化当场。 这种残暴的攻击太凌厉了,近有至尊器,九天仙剑可化为一方浩瀚剑海,荒镰可化为星辰镇压;远距离,御灵印被誉为九州最强神术之一,并不是夸大,这是所有修真者公认。 “这厮,远近兼施啊!”众天骄感慨,昆仑出了一尊妖孽,可比肩四大家族的八大年轻至尊。 苍穹之上,荒讶然着一张脸;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直接一巴掌将天权给拍飞了。 当然,用脚趾头想象,傻子都不会认为一击御灵印便可将玄武家族的天权至尊给击杀;冥血的恐怖力量,那是烙印在每个生灵骨骼深处的。 轻呼一口气,荒化为神虹,降临飞仙鼎旁。 漫天绚丽的光雨中,一只微型版的紫色麒麟冲着荒嘶吼着,嘹亮龙吟声响彻天地。 “这就是药帝吗?”荒心神大震,这只小麒麟真的太璀璨了,通体流转紫芒,震腾艳艳霞光,有一股沁人心扉的药香味传来,让人忍不住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啊,,,就是这个味道!”荒狠狠吸了一大口药香味,顿时觉得浑身上下舒坦不已,像是刚做了原始运动般的感觉,飘入了云端。 双眼露出喜色,荒便要伸手去夺取不死麒麟。 “这位风流倜傥的少年,且莫要将尊贵的玉手搭在药帝之上!”就在这时,一声极其难听的公鸭子嗓音响起,荒神色颇为震惊,转头望去。 只见此时十几尊天骄都是望着身旁的伙伴,眼露‘震精’之色! “这是,,,什么怪物!”荒震惊呢喃,不敢置信眼前所见一切! 第一百六十章震天鼠! 那是一个臃肿到让荒曾一度以为是一个皮球的不良道士;道士满脸肥肉,说起话来肥肉便一颤一颤的,像是层层肉浪,看的荒是心惊肉跳。 道友的嘴唇薄而细长,有些阴柔女子的味道,一只充满凌厉之气的鹰钩鼻,偏偏像是茅坑一般,塌了下去。 一双狭长的眸子,却偏偏微眯的成了一条缝,让人望去,心中便不自觉的冒出这样一个想法,‘这货是个神棍。 没有九州传统的披肩长发,道士留了一个短发,不知用什么东西将满头黑发打理的全部向后倒去,而且还是一个极其拉风的三七分,活活一个汉奸头。 最让荒不能忍受的是,在不良道士的嘴唇上,还留着两撇乌黑的小胡子,呈现‘八’字型,看上去很是有做汉奸头子的特制。 “怎么!”荒不屑的挑了挑眉毛,这尊不良道士真是丑到了万物生灵的极限。 “咳咳!”道士做作的咳嗽了两声,颤动的肥肉看的荒是心惊肉跳。 “吾乃大刀门至尊,姬无力,这厢有礼了!”作道士打扮的汉奸头子,双手合十,向荒作了一礼,满脸的笑意盈盈。 “鸡无力,,,”荒虎躯一震,菊花一紧,摸着下巴赞扬道:“此名字,甚吊也!” “道友莫要夸赞,老衲会虚心的!”拍着大腿,不良道士化为一个肉球,降临到了荒身旁。 荒神色一寒,握着九天仙剑的手不自觉的一紧,周身灵力涌动,便要将这个可恶的油炸丸子给劈成两半。 “道友莫要上火,本道长对你可是毫无恶意的!”眼看着荒就要出手,不良道士脸都快吓绿了;双手合十,赶忙做了一礼,表明自己的立场。 “嘿嘿,是吗??我对你可是有很大的恶意!”荒双眼微眯,露出一个标准式的‘神棍昆’笑容。 “道友且听我说,药帝乃夺天地造化生成的至宝,足可位列‘至尊仙宝’一列,要拘这等仙宝,只有用灵力方可,直接肉体碰撞,它们会撕心裂肺的疼,如同爆了菊花那般!” “而怒了药帝,它们会损耗精华遁走,得不偿失啊!”胖道士一脸的凄凄惨惨摸样,让荒心中疑惑,摸着下巴,总觉得这厮说的有头有脸,就是不知道是何居心。 “鸡兄,你为何会对药帝理解这般深刻?”伸手不打笑脸人,荒收起九天仙剑,也是一脸笑意盈盈的问道。 “这个嘛!咳咳!”胖道士做作的咳嗽两声,道:“当年,一个月黑风高夜,在轻柔的微风吹拂间,我曾盯着炽热的骄阳,光明正大的走进了朱雀家族的药园!” “在哪里,我看到了一头通体黄金灿灿的真龙,我本想抚摸抚摸它光滑的肉体,却不曾想它耗费了百年精华,直接遁走。” “哎,最后,我被朱雀家族老道尊迎出了苍茫大草原,无奈啊!”胖道士扒拉着两撇小胡子,脸上露出悲凉之色,一副做作的样子。 荒这下彻底的‘震惊’了。 昔年震动九州的‘真龙盗窃’案,竟是自己面前这厮干的。 昔年,朱雀家族大地震,药帝不死凰龙受到了惊吓,化为一头真龙横空而去,只留下漫天芬芳的药香味。 一株药帝,不死凰龙的出世,九州大地震,所有修士像是疯狗一般,满九州乱窜,企图寻找到药帝,得逆天大造化。 朱雀家族老道尊暴怒,一日出动数千弟子,横跨各大洲,企图寻回不死凰龙。 最后还是靠着战天帝亲自书写的‘战’字,靠着上面那缕模糊的战天帝意识,这才寻到了不死凰龙的藏身之处,将药帝迎回了朱雀家族。 至于那个传说中的‘贼’,却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再也难寻,像是空气一般,无处不在,无处可寻。 “那个贼,是你!”荒骇然大呼,这厮可是九州人族,包括兽族,万物生灵,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在那里刨个地洞,然后将一个大派的所有积蓄,天材地宝,丹灵,全部搬走。 曾有诸侯言语,传说中的大盗贼‘震天鼠’,一人可以毁灭一个超级大派。 九州八大超低底蕴,除了传说中的神之道还有昆仑以外,据传都曾遭到过‘震天鼠’的‘光临’,损失极其惨重,但为了‘面子’,只有朱雀家族震惊大陆的‘不死凰龙受惊案’流传了出来,而其它大派却是只有传说,没有真凭实据。 “传说中震惊大陆,各种超级底蕴颤抖到尿流,人人自危,曾掀起一股盗窃凤的盗贼之祖,震天鼠,就是你!”荒双眼大睁,传说中的震天鼠,那被多少散修形容为高大帅气,英明神武,风流倜傥的多金公子。 可是纵使荒催动了可直窥本源的阴阳眼,依旧看不出面前这货有何‘霸气’可言。 “道友过奖了,在下便是传说中那尊受世人所敬仰的大英雄!”胖道士一张肥脸了成了花,道:“不过,请你在震天鼠后面,加上叼爆了三个字!” “哎,你是不知道,多少个月黑风高的孤独夜晚,都是这个伟大的称号陪我度过,她曾是我缓解饥渴的唯一途径!”胖道士满脸笑容,坍陷的鹰钩鼻不住的抽抽,脖子都快仰上天了。 “震天鼠,,,叼爆了!”荒摸着下巴,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道:“你跑到我这里来,阻止我夺取不死麒麟,究竟意为如何?” “道友此话真他妈太严重了,我只不过是想提醒道友注意身体罢了,怎可如此错怪我!”胖道士抽着鼻子,微眯的小眼中挤出两滴眼泪,一副悲催的摸样。 可惜的是,这厮暗中掐大腿的动作被荒看的一览无余,心头大震,隔了数千层的脂肪,这货是怎么感应到疼痛的。 “滚,滚慢了我让你屁股开花!”荒心中凌然,觉得这厮肯定有什么目的,自己不得不提防。 “哎,老道我亲自费力寻到仙母的别有洞天,却不曾想被小辈捷足先登,却连一个谢字都没有,真是寒了本道长我一颗热腾腾的心!”胖道士脸上露出死了娘的悲惨摸样,拍着胸脯,咚咚作响,却没有一丝一毫要离开的样子。 “你走不走!”荒眉头一挑,阴寒的脸上已然带着杀机。 “哎,今夜阳光明媚,今夜多云转晴!”胖道士仰天,依旧打着哈哈。 “铮!” 面对这等危险人物,荒是绝对不会手软的,九天仙剑直接横立身前,震动犀利剑芒,荒便欲劈出惊天一剑。 他是不会在意将这个可恶的油炸丸子给分尸吃掉的。 “小心!” 就在这一瞬间,原本还嬉皮笑脸的胖道士,突然神色一凛,他猛然向着荒扑了过来,带着一丝惊恐之色。 “找死!” 荒不能淡定了,这厮竟然敢于挑战自己‘无耻宗师’的尊严,简直该被流放到十八层地狱去。 一方,张开怀抱,像是要向荒索取浓浓爱意的胖道士;一方,阴寒着脸色,像是胖道士欠了自己二百块钱不还的荒。 “扑哧!” 一抹娇艳的血花,洒落苍茫星空;荒愣住了,远方众多天骄也愣住了。 此时的胖道士,趴在了荒怀里,犀利的九天仙剑整个洞穿了他的身体,鲜艳的血红像是一汪喷泉一般溅射,染红了荒一脸。 “能死在你怀里,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胖道士朝着荒,露出一个满足且安详的笑容。 无奈,这厮五官实在是太有违人道,纵使满足的微笑,依旧让荒脊背寒毛炸竖,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滚!” 一声暴喝,正欲一脚踢开胖子的身体,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荒怀中的胖道士,此时突然双目一凛,他双手猛然抓住荒的两条胳膊,朝着身后狠狠一甩。 “唰!” 恐怖的力量,让荒化为一抹刺目的神芒,向着苍穹深处飞驰而去。 原地,一抹银光像是斩断了时空的利剑,一闪而逝。 “扑哧!” 在荒不敢置信的神色中,胖道士猛然捂着如喷泉般狂涌的脖颈,慢慢的伏跪了下去。 “保,,保护,,保护好,,我叼爆了的名头!”断断续续说出这样一句话,胖道士终是安详的闭上了眼睛,直挺挺的躺倒在了浩瀚苍穹。 “姬无力!”荒大怒,目眦欲裂,方才真是太险了,如果没有胖道士,那抹银光斩下的可能会是自己的头颅。 究竟是谁?荒稳定住身子,左手九天仙剑,右手荒镰,他全身灵力涌动,化为一副纯白色的神灵战甲覆盖全身,以防敌人的下一次偷袭。 那抹银光,像是可以斩断岁月,太过于可怕;横断古往今来,一抹银光像是九天之上的落日星河,没有如同太阳般耀眼的光芒,却是最恐怖的勾魂镰刀。 那一击的角度,时间,空间,时机的把握,都完美到毫无缺陷。 唯一一点失算,连荒也没有想到,胖道士会为了救自己,而选择惨死在银光之下。 “我会保护好‘震天鼠叼爆了’的名头,你尽管放心吧,不要想念我,我会过得很好的!”望着躺尸于浩瀚星空下的胖道士,荒默默哀悼道。 “唰!” 就在这时,异变凸起! 第一百六十一章惊天一刀! “唰!” 那是一道诡异的银芒,似划破了无垠空间,斩断了时空的倒流顺序。 这是刀芒,完美无缺的惊天一刀。 普普通通的刀芒,可以说是毫无章法和架势的,像是最平常的挥刀一击,唯一的特点就是:快!快得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比电更猛,比光更速。 更可怕的是这刀发动得毫无预兆,没有丝毫的灵力波动,没有疯狂暴雨般的凌冽杀机,仿佛突然就从空气中生出这道刀芒。 “唰!” 银芒像是一道霹雳闪电,带着急速,以超越时空的无缺威势,向着荒斩去。 一股从未有过的惊天危机感笼罩全身,让荒脊背寒毛炸竖,几欲僵立当场。 这是一个大敌,比玉衡真君恐怖,比天权恐怖,迄今为止,荒所认识年轻至尊,还没有可镇压这人的存在。 千钧一发之际,荒直接将庞大的荒镰挡在了身前,在快入闪电般的银芒中,这是他唯一能做的。 “铮!” 一声清鸣,银芒轰然撞击荒镰,苍穹之上升腾起一轮银灿灿的小太阳。 “轰隆!” 璀璨骄阳猛然炸裂开来,原先还平淡无奇的刀芒,这一瞬间才爆发除了惊天骇地的恐怖杀机;如同瀚海般的杀机扑面回荡八方,荒口喷鲜血,从狂风暴雨中踉跄倒退而出。 这一刀太恐怖了,原先的平淡无奇,爆发后的滔天杀机,几可磨灭一切五重岳以下修士。 “咳咳!” 荒不断剧烈的咳嗽,一口又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浸湿了胸前衣襟;深处狂暴杀机的中心,纵使有荒镰阻挡,荒还是受了很重的伤,五脏六腑移位,体内传来剧烈绞痛。 “吼!” 猛然间,荒披头散发间仰天咆哮;高亢的声音犹如金铁交击,化为滔天海浪,隆隆雷鸣声中向着宇宙八荒倒卷而去。 自跨入修真界以来,荒没有承认过自己是无敌的;但败在涅槃掌门人,牛庚手里,是因为其为一尊半天尊的绝世霸者,且掌有一套无缺的至尊器。 被荒天折磨的惨绝人寰,他最后依旧将其击败,且是以绝对的实力,将荒天踏在了脚底。 而今天,自己甚至连来人长什么样子都没有看清楚,便先后遭遇两次杀身危机。 第一次被震天鼠给救了,第二次被荒镰给救了。 可是荒知道,对方是靠着绝对的实力,将拥有两件有缺仙兵,一件无缺至尊器的自己给逼到了这种地步。 他心中有种前所未有的屈辱,比被荒天折磨时更强烈的挫败感;荒赤红着双目,满头白发根根扭动如同龙蛇。 他眸光如电,双手紧握九天仙剑与荒镰,已然快要入魔。 “吼!” 仰天长啸,荒漆黑如渊的葬天袍迎着宇宙罡风,猎猎作响,左手持九天仙剑,横立身前,荒催动全身灵力,如汪洋般涌向剑身。 九天仙剑,古朴光滑的剑身缭绕混沌雾霭;此时,忽地一声清鸣,这柄无缺至尊器,猛然爆发出夺目的璀璨光芒,这一刻,这柄仙剑终于散发出了属于它的无上威压。 苍茫大宇宙,一座悬浮的仙阙漂浮,一块巨大的匾额之上‘别有洞天’四个大字,苍劲而空灵。 仙阙前方,十几尊九州最强天骄,张着一张大嘴,神色骇然的望着苍穹之上。 那里,早已没有荒的身影,只剩下了一柄横戈天穹的巨大仙剑。 仙剑真的太庞大了,它通体混沌雾霭缭绕,爆发刺目光芒,如同一轮混沌太阳。 这一刻的九天仙剑,化为一道贯通天地的不朽神芒,一阵阵如汪洋般窒息的恐怖气机,如同瀚海起伏,向着八方席卷而去。 “铮!” 一声清脆的剑鸣响起,在诸多天骄不敢置信的眼神中,九天仙剑化为的神芒,开始分离出一柄又一柄的光剑。 仙阙前方,众天骄骇然,这哪里是星空;入眼处皆是犀利的混沌剑气;散发着惊天杀机,可破灭大宇宙,让人悚然! 剑,主攻伐;一剑出,日月山河失色;修剑一生,征战万古乾坤;剑气一出,天下万族臣服! 一株草斩尽日月星辰,一粒尘可填瀚海星空! 这就是,剑,作为至尊兵器的无上威势! 如果说刀是器中之帝,那么剑便是器中之皇,它代表了九天十地的唯一! “铮!铮!铮!” 这一刻的星空,成了真正的剑的海洋,贯通天地的不朽神芒中,一柄又一柄混沌剑气分离出来,化为一片咆哮的汪洋,几欲将这方天地都给翻了过来。 “他催动至尊器,企图用剑气将这方苍穹填满,逼出隐藏在暗中的敌人!”众天骄面面相窥,皆是露出震惊之色。 荒几乎疯狂,竟企图用剑气填满苍穹,逼出敌人。 这种狂暴的攻击,换成谁都受不了。 “不好,这狗日的连我们都没放过!”剑气铮鸣作响,凌厉杀机震天撼地,一方剑海向着别有洞天涌来,任何地方都没有逃过荒的摧毁。 “快走!” 十几尊天骄化为神虹,企图逃脱这方大宇宙。 “亲爱的朋友们,我震天鼠大人又回来了!”就在这时,苍穹之上躺尸的姬无力,眼看剑海便要波及刺身,原先还直挺挺的身体,一蹦三尺高,化为一抹刺目的神虹,向着虚空大裂缝狂奔而去。 “这厮,竟然没死!”众天骄骇然失色,那道银芒他们都看到了,太过于恐怖,犀利的可以斩断时光。 胖子明明被荒的九天仙剑给捅了个透心凉,且被银芒给割破了轰隆,血溅苍穹,此时怎会满血复活。 苍穹之上,胖道士一边狂奔,一边捂着鲜血狂喷的脖颈,嘴里骂骂咧咧道:“该死的,这些不良奸商又给我拿过期的臭番茄!” 这句话回响苍穹,众天骄不仅竖起了大拇指,因为他们看到贯通天际的不朽神芒,都因为这句恶心的话语,剧烈晃动,竟是要支撑不住,有要溃散的迹象! “昆仑的道友坚持住,我是不会去帮你的!”梳理的油光滑亮的汉奸头,两撇拉风无比的小胡子,还有满脸的肥肉,这就是传说中一枝梨花压海棠的‘震天鼠屌爆了’! 众天骄骇然的望着一个圆形的肉球,艰难的挤出了虚空大裂缝,面对身后如巨浪般涌来的剑海,哭爹喊娘中急忙跟上,冲出了大裂缝。 “胖子,别让我活着出去!”贯通天地的不朽神芒中,传来荒愤怒的嘶吼声。 他不怪胖子欺骗自己,让他不能忍受的是,自己拉风无比的葬天袍,竟曾被番茄汁给脏污了。 “铮!铮!” 挤满苍穹的剑海,铮铮作响,十万天剑齐鸣,化为一片咆哮的海浪,让这方星域都在颤抖,哀鸣,承受不了。 十万天剑,神芒蔽日,横断古今未来,不朽的神芒中,一柄接一柄的混沌剑气还在不断分离,让人恐怖,像是没有尽头。 “撕拉!” 在如汪洋般席卷的海浪中,遥远的星域,一道虚空破碎的声音传来,两道身影从中跌跌撞撞,踉跄走出。 “终于,该死的蛔虫!”不朽神芒中,荒阴森一笑,露出满嘴雪白的牙齿,如同恶魔! “小阳子,既然你找死,那就准备好陨落吧!” 望着远方天际艰难抵挡剑海的两道身影,荒的笑,越发阴寒。 他,要大开杀戒。 苍茫大宇宙,十万天剑神芒蔽日,斩断古今虚空。 在荒近乎狂暴的攻击下,隐藏在暗处的敌人终于显露出了身影;漫天剑海涌过,一处虚空崩塌,两道人影从中踉跄而出。 其中一人,很普通,五官平凡,身材也狠瘦弱,他身穿一身黑色紧身衣,一双闪烁的眸子正紧紧盯着荒,不怀好意。 在其手中,拿着一柄小巧的匕首;匕首通体泛着银光,有寒芒闪现,杀气弥漫,让人悚然。 这是朱雀家族四至尊之一,摇光;此时他艰难抵挡着剑海的攻击,神色阴沉,没有言语。 另外一人,那是一个身穿火红色长袍的少年,五官清秀,满头血色长发飞扬;他有一双魅惑众生的桃花眼,让他俊朗的五官平添了一份阴柔之色。 这是开阳,此时他望着荒,神色慌张,袖袍一挥,化为一片火云焚烧仙剑。 荒脸上露出森森笑容,满口雪白的牙齿让他看上去如同一个恶魔。 他曾将开阳当做唯一可倾诉衷肠的朋友,但现在,他是荒寝食难安想要杀掉的敌人。 “吼!” 仰天咆哮,九天仙剑化为的不朽神芒中,荒满头白发飞扬,他眸光如电,全身灵力如同开闸的洪水一般,倾斜仙剑剑身。 不朽的神芒越发璀璨耀眼,贯通了天地;巨大的剑身震荡混沌雾霭,一柄又一柄混沌剑气不断从剑身中分离而出,化为一片咆哮的汪洋席卷摇光与开阳而去。 “铮!” 摇光动了,面对瀚海般剑气的包围,他手中银色匕首猛然放大,化为一柄犀利长刀! 摇光纤瘦的身躯爆发了滔天战意,他龙行虎步,每走一步便劈出一道接天连地的刀芒,一共五步,劈出了五道刀芒。 无法想象那五道刀芒是何等的恐怖,一刀比一刀至强,每一道刀芒仿若一挂银河,闪烁着刺目的银白色光芒,绚丽中,蕴含着绝世杀机。 “灭天神术!”荒心头震惊,没想到摇光掌握了朱雀家族的宝术,灭天七神刀。 灭天神术,据说只有七招,乃战天帝开创出来的无上功法,攻击力太过于霸道,位列九州最强神术之列! 灭天七神刀,据传若是能够修炼到第七层,劈出第七刀,便可拥有毁天灭地之威;此术修到极致,甚至可以用寿元换取强大力量,劈出传说中的第八刀;据传,第八刀的威力,甚至可以斩断无缺仙兵;可以想象,这式神术恐怖到了何种地步! “轰隆!” 五道绝世刀芒,像是五挂银河一般,横扫而过,割裂虚空,混沌气弥漫,没有什么可以阻挡‘灭天神术!’太强大了,绝世刀芒肆虐,杀意似可以寒到人的骨子里! 第一百六十二章诸敌皆来! “轰隆!” 十万天剑对决灭天神术,苍穹之上升腾起了一朵又一朵绚丽的烟花,漫天剑气到处激射,割裂大虚空,秩序神链都隐现,在修复天地,太过于恐怖。 “灭天七神刀!战天帝来了都救不了你!”不朽神芒中,荒催动九天仙剑,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就在他未有下一步动作之前,异变突起。 “轰隆!” 苍穹之上,毫无征兆的响起隆隆雷鸣声,像是天幕那边有一方汪洋,破开了界垒,要倾泻而下,将这片苍茫宇宙淹没。 “唰!” 一声异响,一道窈窕倩影破开虚空,屹立苍穹之上。 她张口冷喝,便是三千道星河倾泻而下;太恐怖了,三千银河,震动滔天死气,如同九天落仙,要将荒葬送与最恐怖的瑰丽之下。 太可怕了,三千道银河劈头而下,如同万丈汪洋席卷而来,震动滔天死气,让人惊悚。 荒震惊,冥血据传为上古月神之血,太霸道,可炼化世间任何活物,别说跟银河来个久别重逢的拥抱,就是沾上一丝冥水,自己都将落得个身化白骨的下场。 且这次的银河,乃是三千道齐齐淌落,更先前和天权交手中的过程绝不一样,荒心头震惊,天权终于对自己动了杀机。 “鼎来!” 这一刻,在危机自身的恐怖星河面前,荒终于放弃了不死麒麟,他发出一声道喝,震动这方星空。 遥远长空,轰隆一声巨响,一道璀璨的匹练飞驰而来,它白的如同凝滞美玉,晶莹的仿佛艺术品,发出不朽的神辉。 一缕缕神芒迸发,让诸天星辰都黯淡了下去,在它面前没有一点光辉可言。 飞仙鼎划过无垠的空间,穿过漫天剑海,直接悬浮与荒头顶,垂落下千万缕混沌雾霭。 荒不禁感慨,若要谈及防御力,显然小鼎比荒镰要靠谱的多。 荒镰,如同阿飞一般,都被荒贴上了‘好吃懒做’的标签。 “吼!” 没了飞仙鼎的制衡,不死麒麟像是龙入山林,虎如海,四蹄飞腾,撒欢似的奔驰向遥远苍穹深处。 顾不得肉疼,荒周身灵力涌动,齐齐倾泻飞仙鼎之内。 一瞬间的时间,三千星河便已倾泻而下。 “轰隆!” 伴随着隆隆巨响,漫天星河倾泻而下,荒头顶飞仙鼎,整个身躯如同汪洋的一叶扁舟,飘摇不定,随时又被覆灭的可能。 “铮,铮!” 璀璨星河如九天落仙,每一滴冥水就是一柄利剑,万千仙剑齐斩,劈的飞仙鼎铮铮作响,如同奔雷响动,震天撼地。 荒神色阴寒,三千星河横戈苍穹,太长了,几欲一眼望不到边;虽说有仙鼎在,自身无大碍,但等到星河倾泻完,自身灵力也会被消耗殆尽。 这里是茫茫大宇宙,没有丝毫灵力可言,等到星河将尽之际,便是自己将死之时。 站着等死或是坐着等死,荒会选择躺着等死。 但现在还不是躺尸的时候,荒心里很迫切,迫切的想要见阿靳一面,他不能死在这里! “吼!” 一声长啸,扯去贯通天地的仙剑剑芒,左手九天仙剑,右手荒镰,荒顶着飞仙鼎,便向虚空大裂缝外,坐山观虎斗的十几尊最强天骄飞驰而去。 头顶,三千星河跟随,不死不休。 “先拿不死麒麟!”远方,天权出声,阻止了欲要动手的摇光。 在开阳复杂,摇光冷漠,天权冰寒的神色中,荒顾不得三人追击自己势在必得的药帝,亡命向着虚空大裂缝逃去。 “妈的,这小子怎么往我们这边跑来了?”虚空裂缝外,观战的众人心头一跳,觉得有什么不详的事要发生。 十几尊天骄,这是进军天帝冢后,硕果仅存的人杰,可以说是九州年轻一代,最强的十几人;不仅是修为,心性,智力,等等各方面都不是常人所能及。 “哎,那个贼眉鼠眼的家伙,对,就说你呢,把那脆脆的瓜子在给我抓一把!” 人群中,姬无力磕着瓜子,微眯着双眼,根本没把飞奔而来的荒放在眼里。 “鼠兄,难道你就不怕那三千道死亡银河?” 眼看着双目赤红,脸色惨白的荒已到近前,不少天骄望着人群中央,淡淡然磕着瓜子的姬无力,试探性的问道。 “不怕!”扭曲的眉毛一挑,姬无力有气无力道。 “为什么?”已经感受到深入血液般阴寒死气的众人问道。 “因为杂家外号‘霹雳大旋风’!”姬无力阴阴一笑,惹得满脸肥肉颤动。 “我不怕死,我只要跑得过你们就行了!” “嗷呜!”一声狼嚎,漫天飞溅的瓜子皮中,一个圆形的肉球,化为一抹肉色利剑,带着恐怖的音爆声,转眼即逝。 “卧槽,,,” “大家快跑!” 众天骄瞬间哭爹骂娘,本来还以为姬无力这般镇定,是有什么惊天至宝,可抹杀荒的存在,不曾想竟只是跑的飞快,脚底抹油的功夫,着实不负‘震天鼠屌爆了’的名头。 “诸位道友莫慌,让我等齐心协力,将这三千星河震散!” 紧要关头,荒一脸凄凄惨惨的摸样,满仙界的追着天骄跑。 无奈,冥血实在太恐怖,沾上一滴都要去跟阎王爷报道,这些仅存的天骄绝对没有那么傻,去帮助荒震散三千星河。 就这样,光明殿群上空,一个头顶仙鼎的白发猥琐男,顶着三千璀璨星河,满仙界的追着诸多天骄跑。 平静了无数万年的仙界上空,这一刻炸开了锅,无数死了娘的凄厉惨叫声不时响起,上演着一处猫捉老鼠的游戏。 浩瀚仙界,光明殿群上方苍穹,荒头顶飞仙鼎,顶着三千冥水的洗礼,到处追着哭爹喊娘的众多天骄。 “这位道友,吾乃昆仑年轻至尊,可否涌动你全身的热血,让我们一起为了美好的明天,努力拼搏!” “道友此言差矣,修道者朝生夕死,那里有明天一说,吾菊花微胀,估摸着前几天进食太多;道友切莫在追我,且待我寻一便池,解决人生大事!” “这位玉树临风,一枝梨花压海棠的帅气美男子,可否与我携手,共创美好的未来!” “哎,你我皆是修道者,那里有未来一说,那里有美好可谈;吾胯下老二颇为难受,待我寻一良辰美景之地,迎风洒水先!” “妈的,你们好意思这样对我么?我可是昆仑派年轻至尊!” “道友言重了,无奈小道门年轻至尊!” “咳咳,吾乃板斧门年轻至尊!” “道友可曾听说过双截棍这个门派,没错,看你‘震精’的表情,一定熟知,吾便是双截棍门派的年轻至尊,如假包换!” 听着众多不要脸的天骄争先恐后向自己推荐根本不存在的雷人门派,荒神色阴寒,觉得人间无爱,他一颗纯洁的心灵很是受伤。 “轰隆!” 忽地,荒头顶三千星河隆隆作响,大片大片冥水如同汪洋一般倾泻而下,将荒的身影都淹没了。 “铮铮!” 每一滴冥水便是一柄利剑,万千利剑劈地飞仙鼎铮铮作响,恐怖巨力顺着鼎内传入荒身体,让他整个身躯都在摇颤,嘴角已然弥漫出不少血迹。 “糟糕,这是天权在战斗,恐怖灵力触动了冥水,加强了攻击!”荒心中很不平静,天权出手,意味着她已然追上了不死麒麟,正在施展灵力,企图拘住药帝。 “道友,仙母住所,别有洞天,乃是一座无缺的混沌大阵,进得其内可助你脱险!”就在这种要命的关键时刻,一尊天骄出言,告知了荒摆脱三千冥水的办法。 “大恩不言谢,我就不谢你了!”对着那尊天骄抛出一个媚眼,荒趋势神虹,再次降临虚空大裂缝。 “这厮着实可恶!”身后,众天骄你一言我一语,都在赞扬荒无耻宗师的名头。 “众位道兄,不要脸的终于将虚空大裂缝给让出来了,我们冲啊,抢夺我们的药帝,强奸玄武家族的女人!”荒先前一直堵在虚空大裂缝之上,阻止众天骄深入虚空,夺取药帝。 眼看荒闯了进去,不知从那个角落蹦出来的震天鼠,扯着公鸭子似的恶心嗓音,大义凌然的带着十几尊最强天骄,降临虚空大裂缝,抢夺药帝而去。 先前荒全部心神都放在不死麒麟之上,竟没有发现‘别有洞天’乃是一座无缺混沌大阵。 化为神虹,荒降落在虚空中巨大仙阙的广场之上。 “轰隆隆!” 苍穹之上,三千冥水倾泻而下,却全部被仙阙外一层淡淡的光罩阻挡;且光罩流转神芒,将三千冥水全部吸收了进去,一滴不剩。 “吼!” 猛然仰天长啸一声,荒心中那个畅快;他满头白发飞扬,根根扭动如同龙蛇咆哮,他眸光如电,纤瘦的身躯有种莫大的威压弥漫而出,世间唯我独尊。 长啸声中,荒化为一颗坠落的燃烧星辰,轰然砸向苍茫星空深处。 大宇宙深处,开阳,摇光,天权三人,此时全部催动灵力,化为一层光幕将微型版的不死麒麟笼罩在了其中。 三人沉默无言,场面气氛显得很是诡异。 “吼!” 光罩中,一头小麒麟左突右闯,企图逃走,麒麟通体泛着紫芒,流转璀璨神化,有沁人心扉的药香味传出,让人沉迷,不能自拔。 “朱雀道友,昆仑派的年轻至尊,那是我将其击败,这株药帝可否送给我?”天权满头灰发飞扬,周身都缭绕着一股沉沉的死气。 “话是不错,但不死麒麟却是我师兄弟二人先行截住,那种时刻,恐怕再晚一秒钟,药帝都会遁走!” “很显然,一秒钟的时间,被昆仑至尊纠缠住的仙子是绝对追不上药帝的!摇光神色冷漠,话语中的意思显然易见。 药帝,夺天地造化生成的至尊仙宝,连大帝都会出手抢夺,更何谈几尊还未开仙花的年轻至尊。 “道友什么意思,难道还想独吞不成?”天权寒着一张俏脸,话语中已然带着杀机。 “独吞谈不上,我会和开阳师弟平分的!”摇光并未将天权的话语放在心上,因为,他身旁还有一位年轻至尊,开阳。 四大家族,八大年轻至尊,这可是自九州争霸,三千天骄中血杀出来的人物,彼此之间都曾争锋,谁也奈何不了谁。 摇光心里清楚,开阳心里清楚,并不代表天权会愚蠢到做出掩耳盗铃之事。 正在三人僵持间,远方天际,伴随着隆隆雷鸣声,一颗燃烧的星辰轰然砸落。 第一百六十三章绝杀之局! “既然都不想要,那就给我吧!”远远的,荒爽朗的大笑声便已传来,惊悚三人。 “他竟然还没死?”天权紧紧咬着银牙,看那摸样,竟恨不得将荒扒皮抽筋。 “先对付这厮!”摇光提议,天权快速点头;先前还彼此争夺的两尊年轻天骄,此时却显得亲密无间,可见荒的‘威名’是如何的深入人心。 “地狱有路你不走,天堂无门你闯进来,也好,杂家这就超度尔等!”荒大笑,声音中的寒意与杀机却让人感受的真切。 “唰!” 祭出圣兵,摇光握着小巧的银刀,直接隐入虚空。 “妈的,你以为老子会在同一个地方,两次踩上大便吗?”荒怒吼,直接抓起头上的飞仙鼎,脚踩柳絮随风身法,荒快的像是一道闪电,直接横移道摇光身旁,举起飞仙鼎就砸去。 “轰隆!” 那个地方轰然一声炸裂开来,漫天纷飞的光雨中,摇光跌跌撞撞而出,披头散发间,已然受了不轻的伤。 柳絮随风身法是何物,那是天帝的功法,荒本欲将这种诡异的步伐当做自己跑路的最佳选择,所以轻易不肯暴露,但面对摇光诡异犀利的偷袭,他只有忍痛献丑了。 “轰隆!” 苍穹之上,天权神色阴寒,对于荒的恨,没有人比她更为强烈。 张开水润红唇,天权便欲旧技重施,想用冥水将荒淹没。 “老子的话说的还不够清楚吗?同样的狗屎,我绝对不会踩第二遍!”荒仰天大笑,还未等滔天星河倾泻而下,他脚踩柳絮身法,快的如同一道霹雳闪电,直接横移道天权头顶,举起荒镰,化为一颗星辰轰然砸落。 “轰隆!” 一颗大星,直接砸在天权的后背,漫天纷飞的灰色神血中,一只像是折断了翅膀的蝴蝶,飘飘然从苍穹之上坠落。 荒神色一凛,天权未死,只是咳出了几口血,受了伤,却不是太严重。 荒不仅感慨,身具冥血之人真的太恐怖了,肉身之力强横的逆天,被有缺的仙兵正面偷袭,竟然只是吐了几口血;这要砸在自己身上,铁定解体升天了。 同样的,摇光与天权也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踩上同样的一坨大便,纵使这坨大便是英俊帅气,英明神武的荒。 柳絮随风身法,已然失去了最佳的偷袭时段;这式脚法,彻底的沦为一个跑路工具! 一方,脸色惨白的摇光与天权,一方,神色阴寒到乌云密布的荒。 “吼!” 接连三声长啸,三轮骄阳轰然撞在了一起。 瞬间神化滔天,一股又一股恐怖灵力化为滔天海浪,向着四面八方倒卷而去。 苍穹之上,漫天光雨纷飞,各色神术光芒绽放灿灿仙霞,灵气冲天,杀气直冲霄汉,汹涌澎湃,如瀚海在起伏,惊涛千重,席卷高空。 战场中,荒头顶飞仙鼎,左手九天仙剑,右手荒镰,厮杀的尽兴。 他眸光如电,长发飞扬,如同一头创出地狱的神魔,化为一头人形真龙,血战两大至尊,不落下风。 “开阳,,,出手!”战团中,摇光挥动惊天刀芒,抵消九天仙剑的犀利剑意。 他一边抵抗荒近乎狂暴的攻击,一边转身朝着远方星空,呆滞战力的开阳嘶吼。 这一嗓子,让荒热血的头脑瞬间冰冷的下去,就如同正在温暖如春的卧室里,和一个坠落凡尘的九天仙子坐着做原始的运动,突然来到了飘雪的冬日,胯下压着一头浑身长满毛的母猪。 这种感觉,让荒着实的打了两个冷颤。 靠着偷袭,将摇光与天权击伤;靠着两尊有缺仙兵与无缺至尊器,他才敢这般肆无忌惮的杀来。 但加上一个开阳,,,三尊年轻至尊,荒觉得,自己头脑一时发热,跑到了一个狼窝里面! 他自信可在两位年轻至尊的围殴下,安然脱身;但三尊,,,那就不是逃不逃的走的问题,那要看人家给他怎样一个体面的死法。 毕竟一个盛大的黄金盛世,只出现了不足十尊的年轻至尊。 这是一个危局,荒甚至都想放弃不死麒麟,转身就走。 但现在,身不由己。 曾有老祖宗说过,热血喷涌如同高潮迭起,一瞬间的升上云端,换来的是太长时间的腰酸背痛。 荒此时觉得这句话是这样的富有传奇色彩,香蕉与牛奶会孕育出新的生命,但手里若没有大把大把可当纸烧的钞票,最好还是不要轻易飘上云端,下场是很可怕的,粉身碎骨还算好的,要是去阎王爷那报道,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说了这么多废话,荒想要表达的意思,只有一个;水帘洞是深奥的,轻易不要探索;钞票是万能的,出门要随身携带;力量是永恒的,它永远也不会背叛你;热血是伤身的,轻易不要解下裤腰带。 “开阳!”战团中,三轮骄阳不断碰撞,漫天绚丽的光雨纷飞,如同瀚海般的灵力扑面回荡八方,震动隆隆雷鸣声远去。 遥远的天际,开阳望着血战天权与摇光的荒,神色复杂。 往事如同日历,一幕幕闪过脑海;初见荒时,和姬如烟三人畅快饮酒,对天吟诗,好不快活。 荒曾经救过开阳的性命,在妖洲罪牢,他孤身一人,血杀出一条白骨路,将自己安然带回了朱雀家族。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开阳便抢了原本属于荒的女人,天璇。 事实也证明,人心是难测的;人性并不美,美的只是性。 开阳一直觉得自己对不起荒,他不知道那袭佝偻的背影承受了多少,但他知道,荒与姬如烟是同一类人。 他们都是孤独的,这或许和他们走上的道路有直接的原因。 若是放在平常,开阳很可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选择视而不见;但现在不同了,他有了妻子,天璇,他便被彻底绑在朱雀家族这辆大站车之上。 这可能就是责任吧!身为朱雀一族的责任,身为人夫的责任。 曾经的民族责任,让他在妖洲带着荒,跑到了牛庚手下去送死,也直接造成了荒的性情大变,从此走上一条不归路。 也正是他将荒带到了朱雀家族,这才促成了荒与墨祈凡的世纪会面,同样直接造成了荒孤身闯荡天帝冢。 想到这里,开阳修长的身躯猛然一颤! 遇到荒,在到带着荒跑去涅槃,让荒在荒天的折磨之下,性情大变,从此走上一条神灵的路。 在到带着荒来到大草原,让他与墨祈凡会面,间接让荒进军帝冢,一系列的‘偶然’造成了如今这个局面。 “这是冥冥中早已注定,还是只是上天跟我开了一个玩笑!”开阳仰望星光点点的苍茫宇宙,一种空落落的感觉充斥全身。 “为了爱情,我究竟做了些什么?”开阳凄然一笑,周身灵力涌动。 “轰隆!” 漆黑如渊的大宇宙中,此时一道血色光柱冲天而起,直上九霄,将苍穹之上的颗颗星辰都劈落了。 “铮!铮!铮!” 接连九声清脆剑鸣响起,九柄赤金色的小剑如同九重天之上的落日霞光,化为九轮小太阳环绕开阳身边。 他,终究还是对曾经的救命恩人,痛下杀手。 九柄仙剑震动千万缕落日霞光,赤金色的神芒美丽的如梦如幻,不断激射的剑芒直冲霄汉,化为一柄天剑,欲要斩破苍穹。 可是不知为何,开阳一双阴柔的桃花眼中,此时并没有丝毫兴奋之色。 他有的,只是深沉的疲惫;九柄圣兵,震动恐怖剑芒,可是开阳却觉得身体中空落落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力量。 紧握的拳头,并不代表着拥有力量;那怕在仰天不甘嘶吼,也反抗不了早已注定的命运。 开阳很累,很累,他怀念从前无忧的时光;那个一去不复返的童年。 “铮!铮!铮!” 九道落日霞光,如同九颗赤金色的星辰,轰然砸向一脸阴沉之色的荒。 “小阳子,你的陨落,是迟早的事情!”望着九颗庞大的星辰,荒嘴角露出一抹阴森的笑容。 是什么让曾经生死与共的两人,走到了相互杀伐的地步? 荒不知道,但生来自私的他,只是下意识的以为,这一切都是开阳的错。 错了,那就要付出代价! “铮!” 九天仙剑横立身前,荒猛然仰天长啸,金铁交击的声音如同闷雷般,化为一股恐怖的波动,向着八方倒卷而去。 他满头白发飞扬,眸光如电,漆黑如渊的葬天袍猎猎作响,通体缭绕滔天黑芒,世间唯我独尊。 左手仙剑立劈,一道接天连地的剑芒浮现星空,化为一方剑的海洋将摇光逼退。 右手荒镰震落混沌雾霭,化为一颗黑色的星辰与天权对轰,海啸般的轰鸣声将不少日月星辰都震碎了。 逼退摇光与天权,荒头顶飞仙鼎,左手仙剑,右手荒镰,双目赤红中,他猛然仰起了头颅。 “吼!” 一声蕴含着诸多复杂情绪的嘶吼,仿若魔鬼的咆哮,荒神色狰狞扭曲,赤红的双目,似泛着点点泪光的眸子,往日一切的一切,都在这声嘶吼中化为齑粉消散! “轰隆!” 猛然一踏脚下虚空,荒紧握仙剑与荒镰,周身燃起无形的火焰,转眼间他便化为一颗燃烧的星辰,托着长达数百米的刺目光迹,悍然不惧的迎向了接连砸落而来的九颗赤色星辰! 这一刻,九柄仙剑化为的九颗庞大星辰,竟也在荒的不甘嘶吼声中,轻微摇颤,随即恢复,继续带着震天撼地的巨响声,砸向荒! 那一刻,曾经生死与共的两人,在彼此的咆哮声中,都对对方下了辣手。 这一声稀疏平常的嘶吼,震动的不知是天地,还震碎了一份摇摇欲坠的友情。 外人眼中,只看到了一个身穿火红色长袍的男子,满脸复杂之色中,却毫无保留的催动九柄仙剑,誓要斩杀敌手。 他们只看到一个满头白发的少年,神色扭曲间,化为一颗星辰,带着震动天地的恐怖波动,逆流而上。 他们看不到的,是曾经勾肩搭背的友情;他们看不到的是,曾经在无尽兽潮中厮杀的两人;他们看不到的是,曾经在一起饮酒的兄弟。 没人知道,在一个叫做罪恶森林的地方,一个血色长发的男子,宁愿只吃一只兔腿,而把整个兔身留给了兄弟。 没人知道,一个满头白发的少年,曾把视为己出的兄弟,带到了自己曾经生活的家乡。 没人知道,他俩曾共饮一壶美酒;没人知道,他俩曾血战兽族,只为人族荣誉。 这一切的一切,都没有人得知;这最珍贵,也最快乐的一切,终究化为了泡影。 “轰隆!” 在摇光与天权惊喜的眼神中,苍穹之上,接连爆起了九轮灿灿骄阳! 漫天赤金色的碎片飞溅,为了杀死曾经的兄弟,那么满头血色长发的男子,竟不惜将整套堪比至尊器的圣兵,炸裂成为齑粉。 “动手!” 摇光脸上露出大喜之色,他挥动手中长刀,直接向着爆炸中心劈出了几十道接天连地的光芒。 “轰隆!” 苍穹之上,天权张口娇喝,九千道璀璨银河倾泻而下,将整片星空都淹没在了恐怖的冥水之中。 九柄圣兵的自爆威力,几十道灭天神术的恐怖刀芒,从未如此壮观的九千星河。 九州最强八大年轻至尊,其中三人的联手攻击,最强一击。 别说是只有四重岳的荒,就算是诸侯都要被埋葬。 “吼!” 漫天璀璨的骄阳中,刀芒中,星河中,只有一个癫狂的背影,仰天嘶吼,不甘咆哮! 没人知道他究竟为何要这样做?敌人在身前,那个白发少年却对着头顶的苍天,不甘咆哮。 他为何要这样做? “他死定了!”摇光这样说道。 “一定!”天权这样肯定道。 遥远的天际,开阳脸色惨白间,慢慢蹲下了身子。 望着苍穹之上缓缓升腾的骄阳,骄阳中那尊癫狂的背影,他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寒冷。 他慢慢蹲下身子,紧紧把头埋在双膝间,轻微耸动着! 第一百六十四章那一剑的风采! 苍茫大宇宙,灭天七神刀,九千道星河,九柄圣兵自爆的恐怖光芒,蕴含在一起,形成了一轮三色骄阳。 那轮骄阳太炽烈了,散发千万道灿灿光芒,夺人眼魄,根本不能直视。 一种似瀚海般的恐怖波动,从骄阳中倾泻而出,向着宇宙边荒倒卷而去;这种气息让人惊悚,太过于恐怖,仿若随时都会炸裂开来。 茫茫星空,摇光,天权静静伫立,脸上皆是露出喜色;开阳蹲下身子,把头埋在双膝之间,轻轻抽泣。 不死麒麟依旧被困在光罩中,左突右闯,企图被解放军解放。 “吼!” 充满不甘与绝望的嘶吼,三色骄阳中,荒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威压;仿若三千大道一般的恐怖波动,纵使身为仙兵的飞仙鼎都不能完全抵挡的住。 有一缕缕或是圣兵自爆的赤金色碎片,或是灭天神术的刀芒,突破飞仙鼎的防御,要将荒碾压成为粉末。 但荒最担心的却是天权的九千道冥水,别说在九千星河里洗个澡,但是沾上一滴,自己便要化为一滩脓血。 荒不甘咆哮,全身灵力涌入飞仙鼎中,企图作困兽之斗。 但他心中清楚,死亡,只是时间问题。 纵使拥有两件有缺仙兵,一件无缺至尊器,但荒灵力规模太小,根本不能发挥出绝世神兵该有的威力。 仙兵与至尊器就像是九天仙女,三尊美丽、温柔、漂亮、贤淑、大方、长发飘飘、肤白貌美、前凸后翘、波大臀圆的仙女敞开了怀抱,企图让荒拥抱。 只是可惜,这三尊仙子都是万丈高的巨人,荒那个可怜的豆芽菜,根本满足不了她们。 人生啊,奈何,奈何! “轰隆隆!” 三色骄阳越来越大,几乎可以比拟一颗星辰;随着骄阳的庞大,恐怖气息也越发渗人。 这一瞬间的荒,神色在扭曲,双目赤红,隐有泪光闪动。 他还没有去边荒寻回老头子,他还没有去通天河畔见过母亲,他还没有在见阿靳一面,还没有替靳儿打一个天下,他怎么,可以死在这里? 梦想,是用来实现的,不是用来当做舒适的枕头,让你睡觉的。 荒不甘,他不能死在这里,他怕死,他是一个小人,不是什么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的英雄。 “吼!” 仰天怒吼,荒披头散发间,像是疯子一般,在三色骄阳内左突右闯。 “嘭!” 终于,还未等荒反应过来,随着一声闷响,滔天冥水终于突破了飞仙鼎的防御,漫天倾泻,向着荒扑面涌来。 感受着冥水中的滔天死气,荒双眼都立起来了。 “不!”生命的尽头,荒整个清秀的脸庞狰狞扭曲,他像所有普通人一样,像所有怕死的人一样,做出了人生中最后一次本能反应。 面对滔天冥水,荒下意识的,紧紧的抱住了头;忽地,荒心头一震,此时的他,在死亡面前,心头突然有了一丝颤抖,似乎又回到了昆仑,回到了四合院,回到了阿靳的怀抱。 阿靳的怀抱,是温暖的,荒曾沉迷了无数个春秋。 荒很想阿靳,很想!想念老头子,想念四合院,想念荒村,想念奶奶! 十年前,为了生活,我离开了家,从此记忆中只剩下漫天飞舞的雪花! 多么怀念春秋夏,曾经的温暖如花! 那一年的蓝天,流云,香花,我沉睡一盛夏! 在生命即将完结的一刻,荒紧紧抱住了头,如同那个美丽的夜晚,沉眠在阿靳的怀抱。 眼看滔天冥水就要将荒淹没,异变突起! “残夕妄风,乾坤无极;一念花开,君临天下!” “铮!” 伴随着冰冷无情的声音,一道清脆的剑鸣声响彻苍穹,在那苍茫漆黑的大宇宙深处,亮起了一抹绚丽的光芒。 “那是什么?” 不仅是摇光与天权,连悲恸哭泣的开阳都被震住了。 他蓝的炫目,晶莹的璀璨,散发出永恒的光辉,照亮了整方苍茫大宇宙,快速向着苍穹之上的三色骄阳降临而去,神威浩荡亿万里。 这才是真正复活的圣兵,每一缕威压都让三尊天骄颤抖,战栗,无论相隔多远,都能感觉到,太过于恐怖。 圣兵,轻轻一挥可断裂巨山,全力一击可破灭星辰,根本不是几尊四重岳的所谓年轻至尊可以掌握。 一缕缕蓝光迸发,让诸天星辰都失去了光芒,在它面前没有一点光辉可言。 “那是,,,蓝天,,,!”摇光骇然,那种波动太恐怖了,已然超出了他所能想象的极限。 “不,,,那是,,,一柄剑!”天权睁开神眼眺望,看清了蓝光内的情况。 那竟是一柄仿若蓝宝石般的仙剑,震动犀利剑芒,化为一道星河,欲要横贯这方苍穹。 “轰隆!” 它的速度太快了,且凝结了这片时空,连一粒尘埃都不在漂浮,天空中的三色骄阳也凝固了下去,不在有异动。 “唰!” 那是一道比闪电更迅疾的剑光,横贯了星河,一闪而逝。 “扑哧!” 猛然间,开阳骇然的睁大了眼睛,在他的胸口处,鲜艳的血红如喷泉般狂涌,一剑让一尊年轻至尊失去了战斗力,重伤垂死。 “铮!” 蓝光到了尽头,彻底横贯苍穹,形成了一条蓝色星河。 长剑直接刺进骄阳之内,悬浮与荒的头顶,垂落下千万缕蓝芒,将灭天神术,九千银河,圣兵自爆的碎片,全部荡平。 在蓝光之下,一切都已让人可恐的速度在消散,转眼即逝,三色骄阳消失,星空中失去了三色光芒。 直到这时,荒的身影才再次显现而出。 望着悬浮与头顶的仙剑,荒神色复杂,心中不知为何,泛起一种酸酸的感觉。 一剑西来惊九天,一念花开断黄泉!荡平天地的一剑,通天彻地的一剑。 剑的主人,彻底让几大至尊见识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剑修! 忽地,荒身边一阵如水般的波动,一袭修长的身影浮现天地间! 他身材修长,身穿一袭蓝色长衫;他满头浓密黑发直达腰际,被一根淡蓝色的布带系起,有着一丝书卷香气。 他星眉剑目,一双明亮的如同皓月的眸子中,隐藏着哀伤,悲愤,不甘,渴望等诸多复杂情绪。 清澈的瞳孔,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那是天上的星辰。 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来人轻轻拍了拍荒的肩膀,嘴角露出一丝和煦的笑容。 “师弟,有我在,无人敢伤你!” “师兄!”望着昆蓝,荒苦涩一笑,不知为何,鼻子泛酸,双眼中嗜满了泪水,强烈的想要放声大哭一场。 这是曾经只有奶奶,老头子,阿靳才能带给他的感觉,但如今看到了昔日曾救过自己数命的昆蓝,他心中泛起酸意,想要大哭一场,向家人倾诉衷肠。 “滚!”神色平淡的望着远处一脸惨白之色摇光与天权,昆蓝冰冷出声。 一句话,让摇光与天权紧绷的神经彻底松懈,擦去脸上的冷汗,摇光扛起已然重伤昏迷的开阳,三人化为神虹,急速远去。 至于药帝???给他们胆子,他们有没胆子敢拿。 昆仑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尊妖孽,简直强大到逆天了。 什么所谓的九州年轻至尊,别说动手,光是人家一缕外方的威压,便将自己吓得站不起身子! 摇光与天权对望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担忧。 这样一尊人杰出世,在如今已无至尊的情况下,足以覆灭整个九州了。 两人马不停蹄的狂奔,企图将这个消息送回各自家族! “唰!” 深处一只修长的手,昆蓝直接将困在三色光罩中的不死麒麟摄在手中。 “小鬼,送给你!”昆蓝轻笑,将手中的不死麒麟递给了荒。 “为何要这样做??”荒强行平复下自己激动的心情,出声问道。 “小鬼,从今以后,师兄不在你的身边,你要好好保重!” “若要走上强者的路,那就不要回头;若选择平淡一生,未尝不是一个美好的结局!”昆蓝轻声道,英俊的脸庞浸染着家人的微笑。 “世人都言,修道者,朝生夕死;踏上这条路,我还能回头吗?”有昆蓝在身边,荒心中安宁;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算是天帝来了,只要昆蓝不死,他荒便可得永远安全。 “为何不能回头?”昆蓝大笑,伸手拍着荒的肩膀:“只要你想,师兄便可帮你;有师兄在,谁敢阻你!” 昆蓝的笑,爽朗;他的话语,霸气;荒心中泛酸,这是他的师兄,也是他的家人,真正在为他着想。 “小鬼,这个世界充满了尔虞我诈,不远的将来,更会烽火连天;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扭转不了早已注定的结局!” “英雄辈出的年代,是璀璨的盛世,也是悲哀的人生;万物生灵经历了数百万年的战争,却依旧不能从往日的痛苦中领悟到什么!” “人人都在祈祷着和平,却任由内心深处的欲望疯狂滋生;师弟,这是一个悲哀的年代,战火纷飞之后留下的,必将会是满目苍凉的江山!”昆蓝轻语,他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掌,直接摄走了荒头顶的飞仙鼎! “世人愚昧,我何不成为英雄,为这个世界带来和平!”荒神色复杂,他全身都被一股诡异的灵力笼罩,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昆蓝将飞仙鼎拿走。 “若想以一己之力,改变世界,迎来和平,必会招致战争;为了守护爱,孕育出了恨!” “师弟,你还太年轻,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世人不需要和平,他们需要的,只是守护自己那份爱!” “和平?那么多人讨厌战争,战争还是存在;那么多人渴望和平,和平还是没来!无奈啊!” 在荒复杂的神情中,昆蓝脚踏虚空,身后背负蓝烟仙剑,愈行愈远。 那袭纤瘦的背影,孤寂的人生,荒看不懂! 第一百六十五章肃杀! 昆蓝临走时的话,让荒感觉九州即将风起云涌;将有一场暗黑风暴,注定要席卷整个天地。 “不死麒麟!”望着手中那株通体泛着紫芒,形若麒麟的药帝,荒脸上露出浓浓的喜悦之色。 这是药帝,一生只会追随大帝的至尊仙宝,若是没有昆蓝,别说得到,就连自己都会凶多吉少。 “可惜了小白啊!”荒将不死麒麟放置好,打上阵纹,以免药香外泄,引来外人窥探。 得到了不死麒麟,却付出了跟随自己诸多时日的飞仙鼎,荒嘴角抽搐,很想将昆蓝暴打一顿。 想到飞仙鼎,荒心中沉吟;这尊属于仙帝白凤的仙兵,真的太神秘了;先前的昆仑道尊赵五,现在的一代人杰昆蓝,都在寻找这宗至宝,小鼎上面到底隐藏了怎样的秘密。 飞仙鼎是被昆仑开派祖师张三带回来的没错,可是,真的是从无人区带回来的? 昆仑开派祖师张三,那是世人公认的‘偷天大盗’,上到至尊仙宝一列,下到灵兵、废丹,张三祖师在太初第一个黄金盛世,可谓偷遍了九州。 张三,这是一个曾经让九州颤抖的人物;他的强大,在那个战乱的年代,是一个无法被超越的神话。 三千年前的九州,有叶惊天与夜轻歌;而五十万年前,九州有张三与李四! 张三祖师,他是世人公认的偏执狂;他为了创立昆仑派,让门派得以发展,不惜偷便九州,让昆仑在乱世中得以存活,发展到如今的超级大派之一! 他是一代人杰,却不在乎什么荣耀与虚名;他偏执,认为这个世界已然无药可救。 他行事乖张,暴虐,一言不合,便可杀尽九州;他心中却存在着大爱,为了昆仑发展,不惜做起了偷盗的勾当。 最出名的莫属于震惊太初的药帝盗窃案。 五十万年前,天地万灵经过一百万年的成长,九州大地一片欣欣向荣。 各种古老道统在那个时候,选择走出小世界,开宗立派,欲要夺取无上权势与荣耀。 仙道门,那是仙帝白凤的道统,超级底蕴,可怕无比。 但却被张三祖师光临,在整个门派弟子的围攻中,夺取药帝不死凰龙,大笑而去,留下一段佳话。 也是他,在被当时修为远超与他的李四追杀,被迫将不死凰龙扔进了‘罪恶深渊’! 也正是那个时候,他第一个得见黑洞,叹为天地奇观,将黑洞誉为九大禁区之首,并亲自冠名‘罪恶深渊’。 或许,一代鬼才的张三祖师,已然料到了黑洞会给世人带来毁灭性的灾难。 后世为了纪念这尊偏执狂的鬼才,称他为‘偷天’! 而他,也是许多偷盗者心中的鼻祖人物,开创了一个崭新的行列。 后世曾有诸多人杰以他为榜样,甚至与拿他与大帝比较。 九州八个超级大派,只有昆仑是崛起于太初,没有任何底蕴,更别谈有大帝血脉的强者。 他是一个神话,号称‘偷天’的大盗,但世人却以他为榜样,可见一代鬼才,张三祖师,是如何一个绝艳天下的天骄。 苍茫大宇宙,荒趋势神虹急速向着光明殿堂的方向疾驰而去,张三祖师的资料在他脑海中一一闪现而过。 张三祖师很强大,荒以他为荣;可是想到飞仙鼎,荒眉头却紧紧皱在了一起。 仙洲仙道门,仙帝白凤的道统,怎会容忍自家大帝的仙兵,被昆仑派当做镇派至宝。 老头子曾说飞仙鼎乃张三祖师从无人区带出,但荒此时却对这句话产生了怀疑。 “会不会是,张三祖师在五十万年前的某一天,潜入仙道门,盗走了飞仙鼎却亲自将飞仙鼎封印,断绝了这一消息的来源!” “仙道门镇派仙宝被盗,这本身便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为了维护门派荣誉,仙道门的道尊,将这一消息封锁,只在暗中找寻飞仙鼎!” 荒心中默默呢喃,觉得这一猜测很有可能便是当初的真相。 只是,当初到底得知了怎样的真相,让张三祖师以身犯险,潜入仙道门盗走了飞仙鼎。 又是为了什么,让他将飞仙鼎亲自封印,当做镇派至宝,一直流传至今。 昆仑道尊赵五,在看到飞仙鼎消失之时,喷涌而出的杀机;昆蓝一直对飞仙鼎念念不忘,临走甚至不惜用药帝与自己交换飞仙鼎。 飞仙鼎之内,到底隐藏了什么样的惊天大秘。 这个惊天大秘,从太初第一个黄金盛世,一直延续到了今天,到底是为了什么? 遥望星空中点点星辰,荒有种感觉,一场改变九州的暗黑风暴,即将来袭,且不会太远。 这场风暴过后,九州必将陷入前所未有的战乱之中。 文明,将被摧毁;道德,将被人们摒弃;光明,将永远消散;太阳,将永远落山! 荒心神震动,那样的世界,究竟是怎样一个乱世! 战与火的悲歌,血与骨的凄凉,这个世界,被谁狩猎? “轰隆!” 正在荒心头思索间,遥远的天际,猛然传来一声巨响。 那个地方,升腾起一片不朽的神芒,将日月星辰都击落了;恐怖波动化为瀚海起伏,扑面而来,将荒满头白发吹起,漆黑如渊的葬天袍更是猎猎作响。 “这是谁在战斗?”荒神色震惊,这种恐怖波动,难道是诸侯级的霸者来了? 快速趋势神虹,紧握手中最后一枚飞行符,荒化为一颗燃烧的星辰,轰然砸向星空深处! “那是,,,玉衡小儿!” 遥远天际,巨大的仙阙‘别有洞天’已然浮现眼前,荒看到了自己不敢置信的一幕! 仙阙前方的星空中,神话滔天,三轮璀璨骄阳不断碰撞,灭天神术的刀芒漫天激射,冥水化成的九千道璀璨星河倾斜,隆隆雷鸣声响彻大宇宙。 其中一轮骄阳内,那是一袭身材修长的少年。 他身穿黄金龙袍,头戴黄金龙冠,满头浓密黑发飞扬,俊朗的五官之上充满了桀骜不驯之色。 这竟是白虎家族的玉衡真君,以一双修长的手掌,悍然不惧的对抗天权与摇光两大年轻至尊,不落下方。 至于开阳,此时他躺在仙阙前的白玉广场上,被混沌大阵保护,暂时没有危险。 “轰隆!” 一声震天撼地的巨响,在荒不敢置信的神色中,玉衡真君单手化为一颗星辰,直接砸在摇光化身的骄阳之上。 瞬间神化滔天,巨大骄阳炸碎,璀璨碎片四溅纷飞,化为一场绚丽的光雨,倒卷宇宙八荒。 爆炸中心,一具纤瘦的身躯横飞而出;尸体破破烂烂,银色神血漫天飞溅,白骨茬都被打出来了! “唰!” 九千道星河劈落而下,将玉衡真君包裹;趁着一瞬间的安全时间,受惊的天权化为一道灰色神芒,直接疾驰向虚空大裂缝,降临光明殿群那方世界,向着出口方向亡命狂奔而去。 虚空中,荒隐匿身形,神色震惊不已。 那个人真的是玉衡真君吗?强大的有点不像话,一巴掌便将一尊年轻至尊给拍死,横尸星空。 九州八大至尊,摇光陨;被玉衡真君一巴掌拍死,血溅长空。 这让人难以置信,同样位列最强之列,玉衡真君却强大的让人近乎窒息。 荒承认,摇光与天权在昆蓝的一剑中受了轻伤,但不妨碍他们战力的发挥;玉衡真君却这般轻易将摇光拍死,实在是有点诡异。 在荒闪烁的神色间,一身黄金龙袍的玉衡真君,扛起鲜血直流的摇光尸体,遥遥望向‘别有洞天’中的开阳,神色冰冷。 忽地,屹立长空之上的玉衡真君猛然回头,一双狭长的眸子扫向荒隐匿之地。 “他发现我了?”荒神色一凛,并没有现出身形;因为潜意识告诉他,现在的玉衡真君强横到近乎妖孽,自己上去也是挨揍的份。 遥遥忘了荒藏匿之地一眼,玉衡真君转身,化为一道璀璨神虹急速远去。 “走了?”荒摸着下巴,总觉得这件事有些说不出的诡异。 玉衡真君是吃了撒尿牛丸,还是吞了春药,怎会这般强大,直接镇杀摇光,且惊退天权。 “有问题!”荒神色冰冷,脸上露出阴森笑容,直接向着‘别有洞天’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在‘永生殿堂’那方星空深处,同样上演着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铮!” 那是一条长达数万丈的黄金龙,两颗硕大的龙眼堪比两颗星辰,散发森森寒光! 金龙扭动巨大龙躯,散发出滔天威压,碾压一切;在龙头之上,一身黄金龙袍的玉衡真君,背负双手而立。 他满头长发飞扬,却显得颇为杂乱;一滴滴金黄色的血液不断顺着他的嘴角流出,竟是受了不轻的伤。 “北斗,你这是何意?为何要偷袭于我?”玉衡真君阴寒出声,声音中带着怒不可遏之意。 “关于这一点,你没有必要知道,你要做的,就是下地狱!”万丈金龙前方,一具巍巍身影如一柄利剑般不屈战力,冷漠的神色,熠熠生辉的眸子,充满了自信飞扬的气质。 他身材魁梧且修长,一身雪白衣衫,满头浓密黑发飞扬;俊朗的五官,冷漠的神色,尤其是一双熠熠生辉的三色神瞳,将他承托的犹如绝代神祗般,高不可攀。 这是朱雀家族的北斗神君,在他的身旁,还站着一人。 血红色的绣花鞋,血红色的连衣裙,精致的容颜,满头青丝高高盘起,一双美丽的丹凤眼,眼角处微微上翘,荡漾出一股诱人至极的魅惑之色。 尤其是那张血红色的红唇,充满了高贵的气质,她是地狱中的罂粟花,孤芳自赏,美丽却危险,只有英雄方可采摘。 这是皇小凤! “轰隆!” 杀伐,再次激烈展开! 第一百六十六章天变! “轰隆!” 北斗一双三色神瞳化为一柄三色利剑,铮鸣作响,激射千万道剑气,将日月星辰都劈落了。 犀利剑气千万道,化作滚滚狼烟,呼啸铮鸣间,汇成一方剑的海洋,向着万丈金龙镇压而去。 “朱雀,,,你们一定会付出代价的!”玉衡真君仰天嘶吼,他双指并列,狠狠向前斩去。 “月渎!” 就在这一瞬间,皇小凤一双勾人的眸子,猛然诡异变幻。 那是一双血红色的眸子,冰冷无情,如同恶魔的双眼。 月渎之术展开,化为两道血色利剑,带着斩断时空的急速,直接激射进玉衡的双眼之中! 月渎之术,被誉为‘最强幻术’;这双恶魔之眸带来的诡异变幻,让玉衡并列的双指,斩下之时,空空如也。 并没有惊天剑气的出现,也没有震天撼地的恐怖波动。 玉衡心中骇然,这便是传说中‘阴眼’的恐怖之处吗? 自己身体内灵力充盈,却施展不出惊天神术;是因为那道血色眸子‘欺骗’了自己的神经意识。 血色眸光,让自己的大脑以为劈出了惊天一剑,实则却是欺骗了大脑,并没有恐怖神术被施展开来。 “轰隆!” 这一瞬间的时间,三色神瞳化为的千万柄利剑已然齐齐斩来! “吼!” 漫天剑海中,万丈金龙仰天怒吼;巨大的龙鳞被仙剑劈飞,龙血四溅,洒落苍茫大宇宙,仿若一挂金色星河。 “朱雀,,,” 灭世的光芒中,玉衡真君狭长的眸子中迸射出骇人的光芒;从怀中拿出一枚极其罕有的破域符,玉衡直接祭出! “刺啦!” 破域符化为一簇火苗消散,一道黯淡的光芒像是一柄仙剑,直接破开了茫茫星空,露出一条容一人通行的跨域通道。 转身,玉衡真君直接跨步走入跨域通道,消失无影。 万丈巨龙失去了主人的操控,一瞬间被万千仙剑绞碎成为齑粉。 苍茫星空,只剩下一脸疑惑之色的皇小凤,神色冰冷无情的北斗神君。 “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何不将他斩杀在这里?” “让他回去,会给家族带来灭族危机的!”皇小凤抿着一双如血的红唇,精致的容颜上露出疑惑之色。 “嘭!” 迎面而来的不是北斗情切的拥抱,而是一只修长的手掌。 一掌斩在皇小凤的脖颈之后,皇小凤的娇躯立刻软了下去,被北斗抱在了怀里。 “对不起!”望着怀中如同沉睡的仙子,北斗神君面现痛苦之色,他低下头,轻柔在皇小凤的红唇上一吻。 “我能做的,就是对你隐瞒真相;对不起,我最爱的人!” “轰隆!” 就在这时,茫茫宇宙之中,传来一声巨响。 那是一道遮天蔽日的庞大虚门,高达上百丈,如同其内锁住了一方天地。 “轰隆隆!” 隆隆巨响声中,虚门两扇遮天的门户大开,一道巍巍身影从中一步跨出。 黄金色的龙袍,满头飞扬的浓密黑发,俊朗的五官,桀骜不驯的气质;这人,赫然正是玉衡真君。 他不是一个人而来,在他的肩膀上,还扛着一具尸体。 那具尸体,一身黑色紧身衣,五官普通,面色惨白无比,已然没有了活的气息。 这是摇光! “开始吧!” 将摇光的身体放在北斗脚下,玉衡真君冰冷出声。 “他死的时候,没有痛苦吧!”缓缓蹲下身子,北斗紧紧握着摇光双手,那样的用力。 他双眼中嗜满了泪水,想起过往的一切,从小和摇光一起长大的快乐,他再也忍不住,虎目中颗颗热泪滚落,摔碎在两只紧握的大手之上。 “放心,一击毙命!” 一阵如水般的波动,玉衡真君的躯体诡异变幻,一袭身穿七彩道袍的纤瘦背影,浮现天地之间。 不太高大的身躯,七彩道袍,满头绚丽七色发丝飞扬,还有脸上那张古老的青铜面具。 这尊袭击了摇光与天权,并将摇光一巴掌拍死的‘玉衡真君’,竟是神之道的道尊,神乐变幻而成。 而与北斗杀伐的玉衡,才是真正的白虎家族少主,玉衡真君。 “值得吗?”北斗紧紧握住摇光的双手,虎目中泪光闪动。 “为了人族!拜托了!”神乐俯身,对着北斗与摇光,深深一拜。 苍茫大宇宙,北斗紧紧握着摇光的双手;他的虎目中含着泪水,不断顺着脸颊滴落,打在两双紧握的手掌之上。 “他曾是我小时候唯一的玩伴!我们一起长大,一起玩耍,一起惹祸,一起挨打!” “他是我的兄弟!”一滴,一滴,接连不断的晶莹泪珠,弥漫着一种深沉的绝望。 北斗,他自认为自己的前半生很快乐,有摇光的陪伴,还娶了皇小凤。 但他的后半生,注定会在无尽的恐惧与忏悔中渡过。 “为了人族!拜托了!”神乐俯身,身为九州最强道统的道尊,他弯腰,对着紧紧拥在一起的两人,深深一拜。 “你吃过人吗?”满脸泪水的北斗,仰起头,望向那个永远带着面具生活的男人。 这个问题,如同一记重锤砸落在神乐的心底;让他脑海中轰鸣不已,纤瘦的身躯都在忍不住的摇颤。 他心里很清楚,纵使自己活了无尽时光,为了执行蓝帝魅晨的‘天将破晓’计划,付出了自己的所有。 青春,生命,快乐,家人,为了人族,他几乎放弃了一切;上天给予他的回报,只有孤独,只有内心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自己的忏悔。 “你没吃过啊!”北斗脸上露出一丝神经质的笑意;他缓缓俯下身子,朝怀中安详的如同沉睡的摇光,颤抖的张开了口。 此时此刻,神乐突然有了一种错觉;呼啸的宇宙罡风不存在了,自己的心跳声也消失了,剩下的,只有咀嚼发出的声音。 望着那个一大口,一大口撕裂自己最好兄弟血肉的男子,望着他脸上浸满的泪水,眸子中的忏悔,癫狂到极致的悲惨笑容,神乐忽然觉得,自己做了错事。 为了人族,他做了太多太多的错事,但他一直以为,任何伟大的事物,在人族面前都是渺小的,他一直暗暗告诫自己,自己做的是对的。 但今天,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错了,错的很离谱;但一步踏出,已然没有回头路。 在那个颤抖的背影面前,神乐突然觉得,自己一切的痛苦,孤独,忏悔,无奈,在那个男人倾泻的眼泪中,瞬间变得如同摆设一般。 他才是那个最痛苦,最无奈,最孤独的人! 自己无尽时光累积的一切绝望,在那个男子潸然泪下的晶莹中,瞬间变成了空气! “你的心中,该是多么的绝望与无奈!”神乐心中呢喃,内心深处的忏悔,几乎要泯灭了他。 自己无尽时光积累的一切痛苦,这个男人在一秒钟的时间便超越,这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 不知过了多久,星空中只剩下粘稠的血液,还有在狂烈的宇宙罡风也吹不散的哀愁! 北斗缓缓站起身子,擦去满嘴的血迹,抱起昏迷过去的皇小凤,一步一步,向着宇宙深处走去。 他,要回家! 此时,他原本一双三色神瞳,诡异转换,成了四色。 四种颜色的神瞳,冰冷而无情,充满了强大的力量;那是神灵的眸光。 “为了人族,拜托了!”神乐俯身,对那袭孤寂的背影,献上了自己最诚挚的敬意。 以后的时光,他付出的,还会更多,更多。 “为了人族,我都做了些什么?”神乐凄然一笑,转身跨步离去。 那袭七彩道袍的纤瘦背影,此时摇摇欲坠,神乐很累,很累,,,累到他都不愿意去思考。 但他知道,他不能倒下,他倒下了,人族的天就塌了! 与此同时! 魔洲,玄武家族! 这是两座高耸入云的巨山,峰顶直插云霄;淡淡白云缭绕巨山,像是在臣服这位霸者。 两座巨山中间,有一条长达近十里的小路;小路尽头,是一片乐土。 这是一大片开阔地,一眼望不到尽头;辉煌灿烂的宫阙,一座连着一座,灵气弥漫,仙霞流转;不时有仙鹤飞舞,穿梭过仙阙之间,仿若一片人间仙境。 在这片大地的中央位置,耸立着一座高耸的巨塔。 巨塔九层,通体晶莹璀璨,混白如玉;竟全是以上好的汉白玉铸成。 巨塔高耸,如同一柄利剑,直插九霄;搅动天下风云。 “轰隆!” 就在这一刻,九层白玉塔的上空,隆隆巨响声中,一道高达百丈的跨域虚门伫立,一道窈窕倩影从虚空中一步跨出。 这是一个女子,容貌并不是多么惊艳,顶多算是清秀;她身穿一袭灰色连衣裙,满头灰发飞扬,有种生人勿近的冰冷之色。 “权儿,跟我去一趟白虎家族!”天权刚刚踏出庞大虚门,还未向族内长老倾诉自己的衷肠,便被一道柔和的女音惊醒。 “道尊!”天权神色一惊,在九层白玉塔中,一袭窈窕的身影走出,凌空而立。 这是一个看上去很是年轻的女子,大约双十年纪;她白衣飘飘,满头青丝高高盘起,修长的身躯散发温柔之意,有种难掩的空灵气质。 “什么都不要说,陪我去海洲!”这是玄武家族的道尊,她的脸上同样戴着一副古老的青铜面具,让人看不清她的惊世容颜。 “谨遵道尊之命!”天权对着女子一拜,两人开启虚门,便要向着海洲赶去! “娘亲,你要去哪?”就在这时,一记清脆的童音响起,带着几分稚嫩,几分纯真。 九层白玉塔的窗户中,伸出一个小小的脑袋;那是一个看起来两三岁的孩童,黑发披肩,眸子清亮,粉雕玉琢,很是可爱。 男孩摸样虽稚嫩,但眉宇间却透露出一股英气,还有一股与其年轻不符的睿智。 “叶儿,娘亲要出去一趟,你好好练习写字,等娘亲回来!”白衣佳人轻柔出声,安慰着孩童。 “娘亲,我要是学会了那三个字,你要答应我,把你脸上的面具摘下来!”孩童撅着小嘴,企图跟母亲讨价还价。 “傻孩子,娘亲带着面具,也是为了让你以后生活在和平的年代!”白衣丽人笑道,临近孩童身边,轻柔的抚摸着孩童粉嫩的脸蛋,不知在其耳边说了些什么,瞬间孩童满脸惊喜之色,重重点着头,跑进了白玉塔内! “权儿,走吧!”招呼一脸震惊之色的天权,两人开启虚门,往海洲方向跨域而去。 ‘这才月余时间,那个妖孽便长了这么高?’天权心中战栗,那个孩童太过于恐怖。 小男孩叫叶无始,是玄武道尊西皇与一代人杰叶无双的子嗣。 这个孩童太恐怖了,出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便长到了两三岁的摸样,且资质绝佳,百万年都难得一现的天才。 天权每次见到小男孩,都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那是神灵俯视蝼蚁的目光,让天权不能接受。 ‘这是一个妖孽!’天权每次都这样安慰着自己! 第一百六十七章群狼围困! 与此同时,海洲白虎家族! 这是一片水乡泽国,无数个大大小小,形态各异的岛屿,组成了名震九州的家族,白虎。 无数座岛屿之上,亭台阁楼,璀璨仙阙,仙雾蒙蒙,仿佛来到了一片人间仙境。 大海的辽阔,海浪的呼啸,清新的空气,遥远海面上海鸥的奏曲;这一切的一切,都美的如同一幅画卷。 “轰隆!” 此时此刻,在唯一一座漂浮在虚空中的庞大仙阙上空,伴随着一声闷响,一道跨域通道浮现,满头黑发散乱的如同疯子一样的玉衡从中一步跨出。 “虎儿,来我这里!” 庞大仙阙前的汉白玉广场上,一具魁梧如同神魔般的躯体伫立,如同一柄不屈的利剑,誓言斩破苍穹。 “道尊!”玉衡神色一怔,心头有种怪异的感觉。 总觉得白虎道尊像是在等着自己。 降临到白虎道尊身旁,玉衡便要开口倾诉衷肠。 “轰隆!” 就在这时,遥远的海面上,一座庞大的虚门浮现天地,隆隆巨响声中,虚门两扇巨大的门户大开,两道倩影从中一步跨出。 “玄武道尊,西皇!”玉衡真君满脸惊容,自己竟见到了传说中的一代女中豪杰,西皇。 “西皇,好久不见!”一身蓝衣的白虎道尊,声音爽朗道。 “不如不见!”西皇声音轻柔道。 四个人,两男两女;两位道尊脸上皆是戴着古老的青铜面具,让人看不清、猜不透他们究竟在想些什么。 “说吧!”对视一眼,西皇与白虎道尊同时开口。 当下天权先开口,她神色阴寒的盯着玉衡,将玉衡在‘别有洞天’的所作所为,添油加醋的大肆宣扬。 “你放屁,我什么时候袭击你们了,我要是能一巴掌将摇光拍死,我还会让你活着回来!”听着天权对自己的‘高度赞扬’,玉衡真君满脸怒容,近乎咆哮的大吼着。 “虎儿,你是男人,不是一条疯狗!”白虎道尊声音瞬间冰冷了下去,将玉衡吓的狠狠打了两个冷颤。 “说吧!你有什么想告诉我的!”白虎道尊平淡道。 这回换成了玉衡,添油加醋的将自己被北斗袭击的事说了出来。 只是其中不忘高度宣扬自己是如何如何的英勇;本来自己都赢了,吊打朱雀四大至尊之一,可是临了北斗的小娘皮皇小凤跑来,将自己给击伤。 但自己却托着重伤之体,悍然不惧的迎击两大至尊,最后灵力不济,这才祭出破域符跑了回来。 “道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袭击权儿的,应该另有其人,说不定就是朱雀家族的老鬼,你说呢?”西皇温柔的声音消逝了下去,最爱的弟子被人给击伤,这让她动了真火! “不错,朱雀家族的小娃娃敢光明正大的攻击我徒儿,暗中绝对有朱雀老鬼的支持。”白虎道尊寒声道。 “道尊,我看的清楚,真的是,,,!” “权儿,不用说了,为师自有分寸!”西皇素手一挥,打断了天权的辩解。 “依道友来看,这件事该如何了结!”西皇望着白虎道尊。 “听西皇爱徒所言,朱雀家族还有一个叫做开阳的娃娃,被围困在了‘别有洞天’中,我的意思是,抓住此子,让朱雀老鬼给我等一个说法!”白虎老尊冰冷道。 “在下也正有此意!”西皇微笑回应。 龙行虎步间走到白玉台阶的尽头,望着眼前星罗棋布的小岛,白虎道尊大手猛然一挥。 “征战!” 浑厚的身影化为滔天海浪,隆隆雷鸣声中向着四面八方倒卷而去。 在玉衡与天权骇然的目光中,一道又一道密密麻麻的神虹冲天而起,化为一片阴云,将太阳的光芒都遮盖。 与此同时,仙界,光明殿群上方的苍穹之上,虚空大裂缝横戈,内有点点星辰闪烁,苍凉与悲壮的气息不断顺着裂缝渗出,让人内心发慌。 面对这种浩瀚天地,苍茫大宇宙,任何人都显得那样渺小。 虚空大裂缝中,一座庞大的仙阙悬浮,七彩仙霞纷飞,如梦如幻;仙阙上方,一座巨大的匾额之上‘别有洞天’四个大字,飘逸而空灵。 在仙阙前的巨大白玉广场之上,荒此时盘膝而坐,在他身旁,是重伤昏迷不醒的开阳。 “小阳子啊,你说你为何要得罪一个小人!何必呢?”荒睁开眼睛,望着满身血迹的开阳,嘴角露出一抹阴森的笑意。 “想想曾经的时光,真是颇为感慨,你我本是生死与共的好兄弟,今日却落得个如此下场!” “抢了我的女人,还企图杀我,你说我会原谅你吗?”荒自言自语,双肩微微耸动,脸上带着神经质的笑意。 “当然不会!”唉声叹气的望着开阳,荒拿起身旁的九天仙剑,搭在了开阳脖颈上! “小阳子,你放心,你那美丽、温柔、贤淑、长发飘飘、肤白貌美、前凸后翘、波大臀圆的娇妻,马上就会下去陪你!” “这一天,不会太远!”遥望苍茫星空中点点星光,荒神色中露出一丝惆然,手上用力,锋利的仙剑,直接划过开阳的脖颈。 “扑哧!” 娇艳的血花,如同喷泉一般四处溅射,开阳身体猛地剧烈抽搐,最后归于平静;那丝原本就微弱的呼吸,终是没了接续。 “又杀了一个人,无奈啊!” “小阳子,作为兄弟,我会送更多的仙子去陪你,天璇,皇小凤,雀儿,还有英明神武的荒天大人!”伸出舌头,舔着脸上淌落的鲜血,荒忽然神色一震。 血液是什么味道?毫无疑问是咸的! 但荒曾在涅槃杀伐英招之时,尝到了甜的鲜血;那种味道让他这一生都不会忘怀。 今时今日,当开阳喷溅的血液入了他的嘴里,他再次尝到了那种甘醇的美妙味道。 “啊!!这不是血液,这是美妙的琼浆玉液!”抹去脸上的血迹,荒吮吸着五根手指,闭上眼睛,露出极致的享受神情。 “荒天的血液,散发着浓浓的恶臭味,那是因为他的心中填满了欲望与仇恨!” “英招的血液,是甘醇的玉液,那是因为他心中存在着信仰,为了兽族,可以放弃一切!” “开阳,,你的血液为何是甜的?我猜想,你心中可能还残存着善良!” “不过我想,我的血液很可能还比不上荒天,它极有可能像光明花的味道,充满了糜烂的腐尸味!” “一个人,总不会,也不愿承认自己的血液是恶臭的;如果一个人掉进了粪坑,那他会用清澈的泉水洗尽一生脏污!” “小阳子,作为生死患难的兄弟,不愿不愿意替我洗尽身体内的糜烂呢?”荒转身,一双冰冷的眼神紧紧盯着开阳的尸体。 “会的,你一定会的!” 颤抖的双手,紧紧抓住开阳的身体,荒猛然俯下了头颅。 散发着光明的白玉广场上,只剩下咀嚼血肉发出的罪恶声音,还有止不住蔓延的欲望。 “啊!爽!”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荒猛然仰起头颅,发出一声畅快到极致的欢呼。 此时的他,满脸都是鲜血,嘴角边还挂着丝丝惨白的血肉沫,让人望去不觉脊背发寒,这是一个恶魔。 “我品尝到了人间最美妙的食物!” “小阳子,从此你我就是一体,我不死,你便不死,我将带着你的血液,骨骼,灵魂,还有信仰,努力的活下去!” “你我是最好的兄弟,我怎么可能抛弃你!” “现在好了,你的一切都遍布我的身体;你的血液与我融合到了一起,我们为了美好的明天,一起拼搏,你说好不好?” “看,这是多么美妙的颜色!” 荒缓缓站起身来,他脸上露出神经质的笑意,染血的双手,抚摸着自己满头血红色的长发,心中止不住的涌出一抹柔情。 “开阳,荒,我们终于成了一体,再也不分彼此!” “吼!” 荒猛然间仰天长啸,金铁交击的声音化为滔天怒海,隆隆声中向着四面八方倒卷而去。 他一身葬天袍猎猎作响,满头血色长发飞扬,周身缭绕着一股浓郁的血色煞气,如同创出地狱的魔鬼。 “我叫开阳,我叫荒!哈哈哈!” 荒仰天大笑,声音中充斥着癫狂,他的眼神,更加冰冷,周身缭绕血气,浓郁到让人闻之欲呕。 “轰隆!” 忽地,别有洞天外的星空中,猛然传来一声巨响,整整九道庞大虚门浮现星空。 伴随着两扇巨大的门户大开,一具具散发滔天光芒的身影从虚门中走出。 那是璀璨的金芒,一具具魁梧如同神魔般的躯体;他们全部身穿金色长衫,手持寒刀,个个长发飘逸,满脸冷漠之色,如同没有灵魂的死尸。 一具具巍巍身影,化为一片金色的长河横戈星空,震天撼地的杀机散发而出,让人忍不住的战栗。 “白虎家族!” 白玉广场上,荒神色一震;这种独特的服饰,只有八大超级底蕴的白虎家族才符合! “轰隆!” 一声闷响,荒手持九天仙剑,直接倒插在脚下坚硬的白玉石中,体内滔天灵力狂涌仙剑内。 九天仙剑剑身古朴,震动混沌雾霭,千万缕犀利的剑气顺着剑尖激射,游荡在整个白玉广场内部。 受到混沌剑气的刺激,包裹‘别有洞天’的混沌大阵激发,一层凝厚的光罩浮现,阻隔了外人窥探仙阙内部的目光。 混沌大阵无主,只有身处内部的人才可以发动。 突然,荒神色一凛,他看到了两个熟人! 第一百六十八章杀身之祸! 两尊荒所熟识的年轻至尊! 一尊女天骄,灰色衣裙飘飘,满头灰发飞扬,并不算惊艳的清秀容颜上,有着生人勿近的冰冷之色。 这是玄武家族的年轻至尊,天权! 另外一个男子,一身黄金龙袍,头戴龙冠,满头浓密黑发飞扬,身周缭绕一条皇道龙气,不时发出高亢的龙吟声,让人惊悚。 这是白虎家族的玉衡真君,他神色傲慢,身上有着一种桀骜不驯的叛逆气质。 “玉衡小儿!”荒摸着下巴,不明白为何先前还彼此杀伐的玉衡与天权两人,这屁大点的功夫,就又跑到了一起,如胶似漆的像是刚刚翻云覆雨过。 让荒注意的,还有两人! 其中一人是一位风姿绰约的白衣佳人,她满头青丝高高盘起,透露出一种温柔的高贵之意。 白衣佳人脸上戴着一面古老的青铜面具,荒不能得窥芳颜。 另外一人是一个看上去中年汉子得男子;他虎背熊腰,一身淡蓝色长衫,双手背负身后,同样戴着古老的青铜面具。 “玄武与白虎家族的道尊?”荒神色一凛,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有一点很明显,自己很有可能凶多吉少。 因为荒看到白虎家族的弟子,将诺大的仙阙围了个水泄不通。 “到底,,,发生了什么?” 荒神色阴沉,他对于这次帝冢之行,有太多的诡异发生,自己仿佛跳入了一个扑朔迷离的大局。 一切,都由不得自己! 仙阙内,荒开启混沌大阵,密切观察外面的一切。 传说中的玄武家族道尊,一代女中豪杰,西皇;还有白虎家族的道尊,都来了。 且白虎道尊还带来了族内大部分弟子,将仙阙团团围住,看那阵势,誓要将荒一举拿下。 “包围仙阙?是奔着我来的?”荒神色阴沉如水,觉得并不可能。 争夺不死麒麟的杀伐中,姬如烟一剑让开阳重伤垂死,惊退摇光与天权之时,荒便感觉到了仙界的不同寻常。 因为按照往日昆蓝偏执狂的性格,敢伤昆仑弟子的人,从来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去地狱跟阎王报道。 可是昆蓝一剑西来,只是将开阳重伤,却诡异的放过了天权与摇光。 后面将不死麒麟赠予自己以后,昆蓝拿走了飞仙鼎,扬言要去追寻十方俱灭而去。 昆蓝有问题,放过了天权与摇光! 而恰恰就在自己赶到‘别有洞天’之时,看到了玉衡大发淫威,将摇光一巴掌给拍死,且惊退天权。 荒不是傻子,这世间没有撒尿牛丸,春药也带不来那般亢奋的力量,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将摇光一巴掌拍死的玉衡,乃是别人幻化玉衡摸样所为。 昆蓝刚刚放过开阳,摇光,天权三人,幻化玉衡的神秘人物就像是事先得知一样,守在‘别有洞天’偷袭。 能将一个年轻至尊一巴掌给拍死,会不会是昆蓝? 荒摇头,昆蓝没有那个必要;要真对三人对了杀心,何必多此一举放过他们。 传说中的天帝冢,因为其内仙兵的暴动与药帝的出世,这才引来了诸多天骄探索仙界这一幕。 可是,好好的仙兵,好好的药帝,什么时候不出世,偏偏选择在这个时候。 百万年来都平静的天帝冢,为何会在史诗大战将开的时段,选择了出世,引来诸多人杰探索。 四大家族制定的规则,诡异暴动的量天尺,荒脑海中清明,他思索着一路上所经历的一幕幕,总感觉这一切像是一个扑朔迷离的大局,自己如今就深处在迷局的中央位置,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在‘永生殿堂’中,青龙家族的天枢与天玑追随羽化大帝的棺椁而去,玉衡真君追寻太阳大帝的棺椁而去,这一切都说得通。 玄武家族的天权为了夺回无月大帝的十方俱灭,也有着自己的目的;可是,朱雀家族呢? 所谓的朱雀三至尊,像是为了参加帝冢而参加帝冢,没有明确的目的,没有说得过去的理由。 这一切,都透露着诡异。 ‘永生殿堂’中,荒惊醒过后,身边的空无一人。 皇小凤与北斗去了哪里?为何要同摇光与开阳兵分两路?且玄武家族的天权怎会和开阳、摇光组成一路人? 最重要的,也是最让荒疑惑的,昆蓝好像早就知道不死麒麟的存在,早就知道十方俱灭在永生殿堂中! 他是怎么知道的?这方所谓的仙界,到底是在那里?难道众天骄真的是从魔洲的方向,进入的仙界! 往事一幕幕,荒脑海中剧烈疼痛,他深吸几口冰冷的空气,将一切烦躁都压下。 “无人知道我降临到‘别有洞天’,除了那个幻化成玉衡真君的神秘人物!” “若不是为了我,那便是为了,,,!”荒神色一凛,骇然开口:“为了小阳子!” 荒心头大震,开阳身上究竟存在着什么,让两大家族出动这般恐怖阵势。 望着身后空空如也,只剩下一滩血水的‘开阳’,荒神色阴沉,他感到了一种前虽未有的惊天危机。 太恐怖了,这种危机感让他头皮发麻,脊背寒毛炸竖,几欲僵立当场。 开阳这个人,很不简单! 从和开阳见面的那一刻开始,荒便觉得自己好像是受到了命运中的指引,开阳便是那个‘导师’! 自己跟随开阳,大大咧咧的前往妖洲组织,涅槃,企图维护人族的尊严,却被半天尊霸者牛庚,虐的连他妈都不认识。 这件事造成的后果,便是荒性情大变,得到阴阳眼,且从此选择踏上神灵的道路,不在依靠单纯的凝结山岳提升修为,而是依靠斩去七情六欲。 再后来,跟随开阳来到朱雀家族的后果,直接造成荒与墨祈凡的世纪会面,也造成他进军天帝冢。 荒的人生轨迹中,似乎总会出现开阳的身影。 方才还不觉得,现在荒却清晰异常,自吞下开阳那一刻,自己的命运,已然绑在了一个庞然大物身上,再也由不得自己。 “小阳子,你究竟是谁?”荒神色冰冷,没有丝毫感情波动。 抚摸着自己满头的血色长发,荒突然感觉自己的肩膀很重。 以前的他,命运是由自己掌控;现在的他,似乎已经进入了一个扑朔迷离的大局,而自己只是一颗棋子,或许会在自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无情抹杀掉。 这种诡异的宿命感让荒很不好受,仿佛被关在一个透明的玻璃房子中,可以看到外面的一切,却无法触摸。 又好像四周尽是无边无际的黑暗,那种让人压抑到疯狂的烦躁感,让荒忍不住想要一拳轰碎这片苍穹。 荒感到,自己此时此刻被关到了一个小盒子里,充满了无助与孤独。 自己的命运,终究染上了宿命的色彩! 与此同时,别有洞天外的苍茫星空中。 由于混沌大阵阻隔了一切,荒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况,外面众人却看不清仙阙内部的一切。 “道尊,这样做,是不是太,,,那个了!”天权,玉衡,白虎道尊,西皇,四人并排而立,两名弟子位置稍显靠后。 玉衡本来是想用‘荒唐’的,但话一出口就变成了‘那个’! “无碍,这是我与西皇达成的共识,这片天塌下来你都不用担心!”白虎道尊大手一挥,打断了玉衡的话。 望着大宇宙中被混沌大阵包裹的仙阙,玉衡修长的眉毛紧皱;他向天权使了一个眼色,两人缓缓退后,聚在了一起。 “这件事,你怎么看?”玉衡迫不及待的问道。 “用眼睛看!”天权没有好气的白了一眼。 “你,,,!”玉衡真君一时气结,七窍都在冒烟了。 “我根本没有袭击你,摇光,与开阳,这你心中清楚,我不可能将摇光一巴掌拍死!。” “按照你话中的意思,是有人幻化成我的样子,将开阳重伤,摇光杀死,最后只有你跑了出来!”玉衡摸着下巴,沉吟道。 “不错!”天权声音冰冷道。 “不错个狗屁,西皇说袭击你的人,便是朱雀家族的老道尊,你傻了你,朱雀老道尊会杀了自家弟子吗?而且还是摇光与开阳!”玉衡真君压抑的咆哮着! 经玉衡这一嗓子狼嚎,便是天权都变了脸色。 “按照你的意思,那个幻化成你的人会是谁?”天权神色疑惑道。 “不知道,不过绝对不可能是朱雀老道尊!”玉衡神色阴沉。 “你有没有一种怪异的感觉,无尽纪元,同气连枝,互帮互助的四大家族,怎会在这个时候,发生这种事!” “西皇与我师尊像是失心疯一般,铁了心的要找朱雀家族麻烦,且找麻烦的手段低劣以及!”玉衡脸色很不好看,他讨厌被蒙在鼓里。 “而且我觉得,不仅是西皇与道尊疯了,连你也疯了!”玉衡神色一沉,一双狭长的眸子紧紧盯着面无表情的天权。 “我?”天权俏脸神色一寒,阴云密布的犹如快要打雷。 “摇光已死,开阳重伤,也到了弥留之际!” “或许我可以这样猜想,是你拿走了不死麒麟,最后将摇光杀死,击伤开阳;开阳无奈之下躲进‘别有洞天’开启了混沌大阵,你别无它法,只有编出一出好戏,让西皇为你料理后事!”玉衡神色冰冷道。 “哼!你的想象力可真是丰富!”天权冷哼一声,转身就走,留下原地一脸阴沉之色的玉衡。 一切的疑惑,一切的迷局,一切的一切都无法阻挡西皇与白虎道尊,誓要找朱雀家族麻烦的脚步。 “破阵!” 在玉衡沉浸在思索之时,一声浑厚的声音响起,白虎道尊大手一挥,瞬间这方苍穹之上升腾起了一场绚丽的烟花。 无数轮金色的小太阳,喷涌恐怖灵力,化为一道道璀璨的神芒,远距离攻击混沌大阵。 西皇与白虎道尊疯了,他们不想听从真理的意见,只想按照自己的想法,不顾一切的毁灭朱雀家族。 玉衡脸色很不好看,他感觉到,束缚自己十几年的宿命感,终于要破碎了。 不过破碎之日,便是自己将死之时! 第一百六十九章混沌大阵,破! 虚空大裂缝中,荒此时盘膝坐在白玉广场之上,神色阴沉的望着不断轰击混沌大阵的白虎家族弟子。 别有洞天仙阙被一座无缺的混沌大阵包裹,但身在大阵内的荒却无法催动;且混沌大阵只能自主防御,无法发挥毁天灭地的神灵之力。 这一点让荒很是蛋疼,混沌大阵没有烙印上自己的神识,空空守着一座金山,却没有锤子来挖。 这种感觉很不好受,就像一泡屎憋在屁眼里,眼看欢天喜地的找到一个厕所,却奈何门上上了一把锁。 荒心中沉吟,自己身怀不死麒麟的秘密,只有三个人知道,摇光死了,开阳陨落了,只剩下玄武家族的天权。 对于这个不穿内裤的裸露狂,荒可不敢保证人家大发慈悲,放过自己! 他唯一的能做的,便是等待! 若没有更好的选择时,等待会给你带来最正确的答案! 转眼间,三天时间过去了。 三天中,无数白虎家族的弟子,不知疲倦的攻击着混沌大阵。 一个人放屁的威力取决于屁的味道,千万人放屁取决于屁的数量。 荒得承认,性是美丽的,团结是伟大的;白虎家族的弟子,发挥出的威力是恐怖的,混沌大阵正在缓慢的瓦解。 虽然看起来暂时是安全的,但荒是贪婪的,他要的是一辈子的安全,不是一时的安全。 同样的,男人要的是能曰一辈子的女人,而不只是一时的。 “轰隆隆!” 每时每刻,荒都在承受着打雷般的痛苦,相对于这个来说,荒更恐惧混沌大阵的瓦解。 “轰隆!” 这一天,白虎道尊终于出手了! 他仰天一声长啸,将苍穹之上的日月星辰都吼落了;他满头浓密黑发飞扬,古老的青铜面具之后,两道犀利的眸光如同闪电一般,迸射而出,化为两柄利剑隆隆远去。 这种威势过于恐怖,此时的老道尊,成为了一头闯出山林的猛虎,带着慑人的威压,欲要破灭一切。 “轰隆!” 他抬手而来,便是一颗星辰镇压而下;那只大手让荒想起了昆老的巴掌,扇在脸上那是火辣辣的痛。 “轰隆!” 一击之下,荒感觉整个大宇宙都在摇颤;混沌大阵轰隆一声巨响,大片大片的光雨纷飞苍穹每个角落,美丽的如同烟花盛开。 一击之下,混沌大阵在荒骇然的神色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这种红果果的肉体攻击太过于犀利,荒震惊了。 这是什么?这是只有至尊与大帝才可铭刻下的混沌大阵,一缕雾霭便可将诸侯级以下修士抹杀,却被狂暴的老道尊一巴掌毁去了近乎十分之一! 大片的阵纹爆发刺目光芒,光耀九天十地,不过快速的黯淡了下去,砰地一声,化为齑粉消散。 荒双眼都立起来了,他不知道混沌大阵破除以后,自己会是被当做英雄,凯旋而回;还是当做狗熊,装在笼子里游街示众。 下意识的,荒不想混沌大阵就这样快速的破灭掉! “铮!” 将九天仙剑倒插在光滑的白玉广场中,荒全身灵力狂涌,无数剑气顺着仙剑汇入整个白玉广场的地下,增加着大阵的防御效果。 白虎道尊一击出手,便没了下文;这让荒松了一口气,不觉暗自庆幸;这要是被这尊狂暴的人杰在拍上几巴掌,自己岂不是要危险了! 还未来得及喘口气,在荒‘震到精’的神色中,玄武家族道尊,西皇,伸出一只素白玉手,化为一道璀璨星河,朝着混沌大阵倾泻而下。 “我曰!” 荒气得破口大骂,你娘的,还他妈轮番上阵,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轰隆隆!” 璀璨星河撞击混沌大阵,恐怖威力让荒如同身处汪洋之中,周遭皆是万丈巨浪,滔天怒海,自己则是一叶孤舟,随时又被覆灭的可能。 这一巴掌下去,混沌大阵又毁灭了近十分之一;算上这三天以来,白虎家族弟子不吃不喝的狂暴攻击,整座大阵的威力,下降了足足一半。 这种速度是恐怖了,荒恐惧了! 但是面对无上权势,他没有任何办法,唯一能做的,只有呆呆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面对自己能反抗的不公,荒会选择拼尽一切。 但今天事出诡异,两大道尊,位列九州最强之列,代表的就是无上的至尊。 此时的荒,只想舒舒服服的躺下来,睡一觉,要是能有美女的相伴,那就更好;成群成群的来,荒也不会拒绝。 终是到了那个时候,终是到了选择该怎样死的时候了。 站着等死还是坐着等死,荒选择躺着等死。 于是乎,他舒舒服服的躺了下去,双手放在脑后,轻轻闭上眼睛。 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幅熟悉的画面。 一片青草地上,荒躺在温柔的绿草之上,仰望头顶蔚蓝的天空。 空气是清新的,阳光是温暖的,鸟儿的鸣叫是动听的,河水的流淌是悦耳的。 一瞬间,荒回到了荒村,那是他最美好,最快乐的童年,纵使童年无人跟他说过一句话,依旧不能否定,那是荒,,,或者说是每个人,心灵深处最温柔的地方,最值得怀念的记忆。 三日后! 接连两声巨响中,混沌大阵已然摇摇欲坠。 无数白虎家族弟子嘶吼着,狰狞着脸庞,欲要化身恶魔,将一切摧毁。 白玉广场上,荒终于睁开了眼睛,他缓缓站起身来,舒服的升了一个懒腰,左手拔出身旁的九天仙剑,右手抽出身后的荒镰。 他一身漆黑如渊的葬天袍猎猎作响,满头血色长发飞扬,眸光如电,身体内散发出滔天杀机。 混沌大阵在崩塌,整个巨大仙阙摇摇欲坠,荒身体再也站立不稳,催动飞行符御空而行。 “终于,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紧了紧手中的九天仙剑与荒镰,荒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 “轰隆!” 终于,最后一声巨响中,整座混沌大阵猛然爆发出夺目的光芒,伴随着哀鸣般的闷响,无数璀璨碎屑四溅纷飞,化为大片光雨洒落星空,成为了历史尘埃的一部分。 “儿郎们,给我,,,” 苍茫星空中,白虎道尊猛然一声怒吼,大手便要压下,让白虎家族倾泻而入仙阙,却在最后一刻生生断了声音,睁大着一双老眼,不敢置信的盯着仙阙中一脸无辜之色的荒。 “西皇,,,这好像,,,不是朱雀家族那个小娃娃吧!” 不仅是白虎道尊愣住了,就连西皇也愣住了;玉衡真君更是睁大着一双牛眼,满脸的惊容之色。 “权儿!”西皇一声冷喝,将一脸呆滞之色的天权惊喜。 “道尊,,我!”天权欲要辩解什么,却无话可说。 自己明明看到开阳躺在仙阙中,怎么混沌大阵一破,却换成了那张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猥琐脸庞。 “道友,这人就是朱雀家族的开阳,我等不必手下留情!” “西皇说的不错,儿郎们,给我拿下此人!” 西皇与白虎道尊对视一眼,像是心有灵犀一般,下达了这个险先将荒吓尿的命令! ‘这两个老家伙疯了?’荒心头大震,作为四大家族八大年轻至尊之一的开阳,这两尊道尊不可能没有见过。 可是自己和开阳长的很像吗?答案是否定的! 但皇帝说荒是开阳,那荒就是开阳,这是力量最直接,也是最好的体现之一。 “轰隆隆!” 密密麻麻的白虎家族弟子,化为一道人海将荒围在了中央,个个神色冷漠,周身喷涌杀机,显然铁了心要诛杀荒! “一战,不可避免了吗?”荒神色阴沉,九天仙剑横立身前,右手荒镰斜指苍天,欲要征战! “吼!”荒仰天咆哮,整个人的身体都在发光,化为一轮血色骄阳。 “吼!” 白虎家族弟子化为的人潮嘶吼,无数轮金色太阳绽放千万缕霞光,欲要破灭苍茫大宇宙。 猛然踏向脚下虚空,荒化为一颗燃烧的血色星辰,轰然间砸向人山人海。 “轰隆!” 可惜的是,荒身在半空,原本滔天的气势却瞬间萎靡了下去。 白虎道尊出手了,他抬手而来,化为一颗苍茫大星,向着荒碾压而来。 那种震荡天地的恐怖波动,直接凝固了荒的行动,让他呆立虚空,动弹不得。 “不!” 猛然仰天发出一记声竭力嘶的狂吼,荒双目赤红,充满了不甘。 他怕死,更怕窝囊的死。 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开阳,要代替他受死?为什么会这样? 荒的咆哮,声震四野,化为一股浩荡涟漪扩散四方。 他无奈,绝望,不甘,如同一匹受伤的孤狼,终究是要倒在猎人的抢下。 大星镇压而下,扑面而来的狂风吹起荒满头白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异变突起。 “轰隆!” 遥远的天际,一抹血芒一闪而逝,带着超越时光的速度,从荒身边疾驰而过,直接和白虎道尊大手化成的星辰撞击在了一起。 一声破灭天地的巨响,撞击处一片高达数万丈的灵力光波,如同瀚海起伏,扑面回荡八方,将苍穹之上的日月星辰的震碎了,恐怖威势不可挡。 “白虎,休得放肆!” 第一百七十章月陨! 天际,一行数十人跨域而来,他们皆身穿火红色衣衫,男的英俊,女的漂亮,领头之人是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头,他满头白发随风飞扬,充满一种落寂之意,脸上同样戴着一副古老的青铜面具,让人窥探不到面具之后的一切。 “老鬼,你终于来了!”白虎道尊笑了,声音中却带着阴森的杀机与寒意。 苍茫星空中,荒望着一行数十人,他看到了一个熟人。 那是天璇,她一身剪裁极佳的淡蓝衣裙,将她傲人的身材承托的前凸后翘,盈盈细腰堪堪一握;她五官清秀俊美,长长的青丝高高盘起,有种女王的高贵气质。 一双似泛着点点湛蓝的秋水眸子,像是草原的天空。 她修长的双眉如利剑,有种英气迫人的气质,让人折服,生不出半点亵渎之意! 眼珠子一转,荒心中有了一个‘伟大’的计划。 “老鬼,你弟子!”白虎道尊向前跨步,企图栽赃诬陷荒,可惜被一声凄厉的狼嚎声给打断。 虽然这套把戏在历史上屡见不鲜,却屡试不爽,而要使出这一招,也并非凡人可行,要知道,突然之间悲从心头起,鼻涕眼泪说下就下,毫不含糊,对脸部肌肉和中枢神经的技巧控制已到出神入化之地步,百年之后,犹让人叹为观止。 荒就是这样的一个‘神’! “啊!” 苍茫大宇宙,数百尊天骄,且还有西皇,白虎道尊,朱雀道尊这等九州最强的盖代人物;天璇,天权,玉衡,更是不乏绝艳天下的年轻至尊。 在众人神色阴沉,各自思索问题间,一声凄惨到像是死了娘的鬼哭狼嚎声从荒嘴中传出。 在众人‘震精’的神色中,荒暗自掐起大腿上两片肉,狠狠一个720度大转弯,刺骨的疼痛让荒瞬间眼泪混合着鼻涕,一起倾泻而下。 “啊!” 狼嚎声中,荒擦去鼻涕,狠狠往葬天袍上一抹,手脚并用的向着朱雀家族的大部队跑去。 紧接着,在所有人不敢置信的骇然之色中,荒狂奔向天璇,在天璇讶然的神色中,直接狠狠抱住了那具让人为之喷血的娇躯。 “啊,,,我的家人,,你们终于来了,,,我被他们欺负的好凄惨啊!”荒紧紧抱着天璇,两双咸猪手不老实的在天璇后背上摸来摸去,且在所有人惊掉眼珠子的神色中,越来越下,越来越下。 望着周遭诸多天骄怪异的神色,天璇俏脸瞬间通红,诱人的像是一个熟透的水蜜桃一般。 “好凄惨啊!”天璇本想将荒推开,却不料一声狼嚎震得自己脑海轰鸣,原本就如入泥沼的思绪,彻底凝固了。 “太他妈凄惨了!呜呜!”荒不断将鼻子朝着天璇柔顺的青丝中拱着,深深嗅着那股让人着魔的香味。 且双手越来越不老实,最后彻底攀上了天璇的翘臀,不住轻柔的抚摸着。 天璇简直要气疯了,这个该死的家伙居然装傻充愣,但偏偏却无一人替自己出来解围 更让天璇发疯的是,这个家伙竟然真的硬挤出了泪水,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居然……居然都抹在了她的身上。 天璇差一点没背过气去,等等,鼻涕泡抹抹在了什么地方?啊,天璇差一点大叫出来,强忍着胃里翻腾的冲动,混蛋的家伙居然将恶心的鼻涕泡抹在了她的衣领上。 外人眼中,天璇与荒温柔的抱在一起,亲昵的像是几百年没见面的小夫妻! 虽然内心深处,天璇是深爱着荒的,但并不代表她能忍受荒将一大把,一大把的鼻涕抹在她身上。 但她身为四大家族,八大年轻至尊之一,为了维护面子,却又不能将荒推开,无奈之下,轻轻拍着荒的后背,像是母亲安慰孩子一般。 良久,良久,众人就这样呆呆的看着拥抱在一起的两人,仿佛时间都停止了。 “呼噜!” 突然间,震天的呼噜声如同打雷一般响起,惊掉了一地眼珠子。 无数天骄暗中贱骂,这厮也太不要脸了吧,在这种危机时刻,竟然敢抱着美人入睡! 近距离的望着荒,天璇从那张只能算得上是清秀的脸庞上,看到了怎么也掩饰不住的,深沉的疲惫。 在她的记忆中,荒总是一个人孤独的望着蓝天,天璇可以感觉到,荒是一个疑心很重的人,绝不对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任何人,哪怕是朋友也不可能。 但今天,在这种危险的环境中,他却能安然的躺在自己怀里入睡,这是不是说明,自己在他心中,依旧占据着牢不可破的位置。 想到此处,天璇眸子中露出温柔之色,轻轻的抱住了荒,很紧,很紧。 “老鬼,,你不该来的!”白虎道尊语气冰冷道。 “错了,,是你不该来!”朱雀老道尊满头白发飞扬,充满了至尊气概。 “一战!” “一战!” “轰隆!” 一声巨响,将沉睡的荒猛然惊醒。 “卧槽,地震了!”环顾四周,荒脖子一缩,就准备加足马力开溜。 “你做梦呢?”天璇紧紧拉住荒的一只手,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哦,,,原来是开战了!”荒清了清嗓子,紧紧握住了天璇柔软的像是白玉一般的手。 此时此刻,苍穹之上,两尊至尊神祗正在决一死战。 所有人都知道,荒今天能不能离开这里,完全取决于这一战。 “轰” 星空中,一道血色赤芒,照亮了十方,苍宇被撕开,圣兵威汹涌,遮天盖地。 冰冷黑暗的星空中,大战毫无来由的爆发,这注定是一场惨烈的拼杀,两尊古老的道尊杀伐,这一辉煌的战史,注定会载入《太初史记》供后世人观摩。 星空中,朱雀道尊祭出圣兵赤霄仙剑,古剑上爆射出亿万缕仙辉,剑尖直指白虎道尊。 “轰隆!” 白虎道尊从体内世界拿出一柄黑色长枪,枪尖爆射千丈长幽冷光芒,圣兵威汹涌澎湃而出,欲要镇压九天。 “这便是宿命的一战吗?”朱雀老道尊手握圣兵,犹若神明,眸光冰冷无情,对白虎道尊有着难掩的杀机,率先发难,一剑向前横扫而去。 圣兵威盖世,星空中稍小些的星辰都在颤抖,整片星空都充斥着一股让人不安的气机,似是要灭世。 白虎道尊双眼冷漠,长枪直指朱雀道尊,直接一枪向前刺来,破空声不绝于耳,空间都似被洞穿! “轰隆!” 至强剑芒与绝世枪芒在瞬间撞在一起,碰撞出了让日月星辰都为之失色的绚丽光辉! 一团灵力光波毫无征兆的像着宇宙边荒倒卷而去,所过之处,空间都似承受不了,在微微响动;交战的两人默契的同时待退,避免被殃及。 远方,一颗颗小行星炸开,在灵力光波下成为齑粉,宛若一片绚丽的烟花在绽放。 “轰!” 白虎道尊出手,黑色长枪狂霸,一片炽盛的光扫来,绝世枪芒立劈宇宙,打向朱雀道尊。 这是一片永恒的仙光,无物不破,摧枯拉朽,似是要毁掉整片星海,重建新秩序,开辟出崭新的天地。 一片汪洋般的圣兵力量淹没了此地,让这块区域彻底崩开,化为一片黑洞,混沌气出没。 然而,当一切静下来,朱雀道尊横移数千丈,肉身无损,像是一个古朴的神像。 在其身后,一片小行星粉碎,化为宇宙尘埃,永远的消失了。 “轰隆!” 对面,白虎道尊神色冰冷,再次出手,他单手持长枪,猛然一掷间,黑色圣兵化为一道永恒的仙光疾驰而来。 圣兵威在整片天地间浩荡起伏,像是要破灭宇宙一般,携着欲要刺破天宇的仙光,黑色长枪破空而来。 朱雀道尊神色冷漠,缓缓举起手中的古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体内混沌灵力沸腾,似要燃烧。 一道剑芒劈出,像是一挂绚丽银河,带着欲要镇压一切的赤色仙光,横扫像黑色长枪。 “轰。” 黑色长枪倒飞,像是被一股汪洋给冲击了回来,仙光漫空,圣兵气息沸腾,灿烂刺目。 “拿出你真正的实力来,不然你会喋血星空!”白虎道尊冷漠道。 “喋血?”朱雀老道尊冷哼一声:“言谈尚早!” “轰隆!” 毫无征兆的,两道至强身影碰撞在了一起;又与刹那间交错而过,一道很长的赤色血液飞溅三千尺,在冰冷的黑暗中十分显目,闪烁着灿灿神辉。 两人中间,一片又一片灿烂的光华在绽放,让人深感恐惧,宛若烟花,其实却是星辰炸开的奇景,横扫了漆黑的宇宙。 “轰!” 黑色长枪像是一条狂霸的仙龙,翱翔无边宇宙中,在黑暗与冰冷中照耀出一片璀璨而永恒的光。 朱雀老道尊横移,一退又是数千丈,在他的身后,诸多小行星破灭,化为尘埃彻底消散。 战团之外,众人震惊,尤其是荒,神色中充满了骇然之色。 这就是道尊的恐怖实力吗?这就是圣兵最强之威吗? 这种战斗太过于恐怖,动辄便让星域沉沦,日月星辰炸碎,太过于恐怖! 战团中,朱雀老道尊受了伤,年迈的身躯淌落赤色血液;对面的白虎道尊也不好受,握着长枪的双手都在颤抖。 “宿命一战!” “宿命一战!” 两声震天怒吼,让诸多修士不解,为何这一战,会是宿命一战。 两道发光的神祗,在怒吼声中轰然撞击在了一起,苍穹之上,升腾起一轮小太阳,赤金色的光芒让所有人都睁不开眼睛。 除了身姿绰约,轻声叹息的西皇。 “为了人族!” “为了人族!” 除了西皇,没人看到漫天神芒中,两只大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这,便是所谓的宿命一战。 这一战开启的,将是九州大地,长达数十年的不休杀伐。 这一战,彻底拉开了暗黑风暴曲的序幕。 “走!” 漫天光雨还未消散,白虎道尊依然带领着近千弟子,横渡虚门而去。 “为了人族!”西皇心中轻声呢喃,同样开启虚门,带着天权离去。 苍茫星空中,趁着众人一瞬间的恍惚,而转身亡命狂奔的荒没有发现,天权踏入虚门那一刻,一双秋波流转的杏眼,正怔怔的盯着他的背影。 “无奈啊!”苦笑一声,天权转身一步跨入虚门,消失无影。 没人知道她为何不将真相说出来。 荒将不死麒麟夺走的真相,没有人知道,荒也不知道。 “道尊!”天璇神色颇为尴尬的望着朱雀老道尊,先前还紧紧牵着自己手的荒,一转眼就没了身影,这种逃跑的速度,简直没话说。 “璇儿,开阳失踪了,对不起,我会尽力去找回!”朱雀老道尊深深叹了一口气! 提到开阳,天璇神色复杂,她紧紧咬着粉嫩的红尘,一双秀手背负在身后,十指交叉,似在感受方才手心中的温度。 “谢谢道尊!” “走吧!” 最后一拨人,朱雀家族也开启虚门,跨域而去。 苍茫星空,瞬间空无一人,只剩下呼啸的宇宙罡风与点点微弱星辰。 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一阵如水般的波动,两道修长的身影浮现苍茫大宇宙。 其中一人,一身淡蓝色长衫,星眉剑目,满头浓密黑发飞扬,身后背负一柄古剑,有种不羁与洒脱的气质。 这人,赫然正是昆蓝。 另外一人,一身七彩道袍,满头七彩发丝飞扬,脸上戴着一副古老的青铜面具,闪过冷冽的金属光芒。 这人,正是九州最强道统,神之道的道尊,神乐。 “没想到,师弟竟会卷入你们这盘棋局;这是偶然,还是必然!”望着荒离去的方向,昆蓝苦笑道。 “姬如烟,你要知道,这是你不能插手的事情!”神乐声音沧桑,颇为忌惮身旁这个少年。 “你放心,你暗中通知几大道尊,放过了我师弟,我也不会食言,成仙路,不会很远!”昆蓝轻笑,转身跨步离去! 一步之下,便是无尽距离! “你要去哪里?”神乐疑惑道。 “十方俱灭!”苍茫大宇宙中,只有一段若有若无的话语回荡。 环顾四周,尽是漆黑如同深渊的星空。 神色深沉叹息一声,弯下了原本并不挺拔的腰,对着九州方向,深深一拜。 “为了人族!” 无垠星空,只有这声沧桑的话语回荡;随着呼啸的宇宙更疯,愈飘愈远! 第一百七十一章重回大草原! 苍茫大草原之上,狂烈的寒风呜咽作响,奏响一曲关于沧桑的辽阔绝曲。 蔚蓝的天空犹如一块蓝宝石,枯黄的荒草,寒冷的温度,吹乱乌发的狂风。 此时此刻,天际尽头,一道纤瘦的人影缓缓跨步而来。 来人身材既不修长,也不魁梧,像是一个柔弱少年;他一身漆黑如渊的葬天拍猎猎作响,满头血色长发飞扬,被狂风吹的乱舞,如同龙蛇咆哮,根根扭动。 少年脸色苍白,五官说不上英俊,顶多算是清秀;他的眸子很长,漆黑的瞳孔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冰冷的如同草原的初冬。 在少年身后,背负一柄古朴的仙剑,一柄巨大的镰刀,他迈着平稳的步伐,漫无目的的在苍茫大草原之上走着。 “啊,我美丽的母亲,你的逆子又回来了!”荒站在一处山丘之上,张开双臂,振臂高呼,声音中充满了酣畅淋漓之感。 仙界的景色纵然美丽,荒心中却难以接受;他总觉得在仙界月余之中,他像是被关在了一个狭小的黑盒子里,左突右闯,就是出不去。 那种孤独的感觉,发疯的烦躁感,在这一刻,瞬息消失。 蔚蓝的天空,枯黄的野草,赤色的大地,还有如烈酒般不羁的狂风。 就算是苍穹之上雄鹰的嘶鸣,听到荒耳里都是那样的亲切,那样的温暖人心。 荒心中暗自耻笑,按照自己这种小人物的想法,传说中的美丽仙界,可能真的不适合自己。 他不愿住在金碧辉煌的仙阙中,他只愿在这苍茫辽阔的大草原上放歌。 “啊啊啊啊啊,命运呐,你为何要这样折磨这我,我也要自由,我也要幸福,我不愿做那笼中的鸟!” “我曰,真他妈一曲千古绝响!”凄厉的狼嚎声中,荒放声惨笑,惊起远处黑乌鸦三两只。 “乌鸦!”荒神色一震,摸着下巴,总觉得草原出了点什么事情。 “拿回旱烟杆子,尽快回到昆仑!” “靳儿,你朝思暮想的英俊,高大,帅气,美丽,漂亮,温柔,贤淑,勇敢,诚实,英明神武,风流倜傥,一枝梨花压海棠的黄哥哥就要回来了!” “张开你温柔的怀抱,迎接黄哥哥的归来吧!”荒仰天惨笑,跨着轻快的步子,向着朱雀家族走去。 “唰!” 下一刻,苍茫大草原之上,一道血色神虹冲天而起,化为一抹绚丽的流星,向着朱雀家族疾驰而去。 狂烈的寒风,那种仿若高潮一般的激烈感觉,对于第一次真正御空飞行的荒来说,这种体验是值得铭记终生的。 白云就在身边,蓝天仿佛触手可及;茫荒大地在脚底,呜咽寒风呼啸掠过耳际。 荒第一次感觉日月山河装在了自己的胸膛中,那种唯我独尊的感觉是畅快的,怪不得古来多少天骄都想要凌驾苍穹之上。 屹立苍天之巅,低头冷眼世间浮华,这未尝不是一件酣畅淋漓的美事。 “嗷呜!” 某一刻,大草原上空,一声凄惨到死了娘的狼嚎声,惊起大片黑乌鸦振翅远去! 体内灵力在一段不长的御空飞行中,已然消耗了大半,荒赶忙落地,怪不得诸侯以下的修士都不愿御空作战,灵力消耗太大,根本经不起。 想到此处,荒迫切的想要进军五重岳,在开一仙花,到了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天下之大,随处可去。 可是提到修为,荒原本还神采奕奕的脸庞立刻拉了下去。 他和别人不一样,走上了不同的道路;别人提升修为,只要吸收天地灵气,冲破经脉便可;而他,是要斩断七情六欲,换句话说,就是亲手诛杀对于自己来说最重要的人。 “蛋疼的屠神路,哎,人生啊,真他妈的无奈!” 荒深沉叹息一生,思绪不知怎的,又回到了帝冢,仙界。 月余的仙界经历,诡异的隐秘,一切的一切,都被荒总结成了一句简短的话语。 “四大家族,要开战了!”想到此处,荒不禁狠狠缩了两下脖子,四大家族开战,那可是名副其实的跨域战争,注定会波及到整个九州。 西皇,白虎道尊,朱雀道尊,九州最强几人在‘别有洞天’外所做的一切,看在任何人眼里,都是那么的不靠谱与可笑。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让原本同气连枝的四大家族,走到了对立面,且是在史诗大战将开这种要命的时刻。 “管他呢,战吧,战吧,最好史诗大战立开,关我屁事!”荒将脑海中的思绪强行甩开,迈着大步,向已然遥遥可望的朱雀家族走去。 熟悉的石头围墙,纯白色的毡房,还有自家破烂的羊圈,包括羊圈中的三十多头羔羊。 荒这摸摸,那嗅嗅,不像是走了月余时间,而像是几个纪元都没有回来,一切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那么熟悉,那么亲切。 “有人!”望着自家毡房升起的寥寥青烟,荒大跨步中,三步并作四步走,几步之下便来到了毡房前。 伸出一只颤颤巍巍的手,荒一把掀开了厚厚的帘子! 望得毡房内的一切,荒险先惊掉了两颗眼珠子! 只见一身大棉袄的墨祈凡,正舒服的躺在床上,身下垫着厚厚的褥子,身上还盖着多达五六层的棉被。 金灿灿的阳光照进毡房,墨祈凡睡得那叫一个香,呼噜打的震天响,让荒感觉自家的毡房都在随着墨祈凡的呼噜声,一跳一跳的。 吃饭的桌子上,摆着大半桌子的鸡骨头,地上还有不少酒瓶子,看这厮猪一样的睡颜,显然昨天痛快喝了一番。 “妈的,老子因为你的一句话,出生入死,你他妈在这里好吃懒做,连羊都不给我放了!”荒破口大骂,这厮死了不要紧,可别让自家的羔羊给饿死了。 “小墨子,醒醒,屁股都晒到太阳了!”荒冲进毡房,看着被弄的一塌糊涂,堪比猪窝的房子,忍不住施展开了佛门狮子吼。 “啊!”伴随着荒凄厉的咆哮,墨祈凡终是缓缓睁开了双眼。 望着毡房外明媚的阳光,墨祈凡费力的掀开身上一层又一层的棉被,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神态妩媚道:“太阳还没落山啊,我再去睡一觉!” 在荒颇为震惊的神色中,墨祈凡再次费力的将掀开的棉被盖回身上,头一沾地,震天呼噜声再次响起。 “哎,人一样的外表,猪一样的心啊!”荒唉声叹气道。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荒挽起葬天袍,打了一大锅热水,开始整理自己如同羊圈一般的毡房。 先是把将满垃圾桶的鸡骨头倒干净,然后将数十个酒瓶子扔出毡房;这里擦擦,那里洗洗,荒感觉自己十六年的人生,只有今天忙碌的像是一条狗。 “小墨子,,,我草你妈!”某一刻,仰望床底,看着床底满地的,已然长着绿毛的鸡骨头,荒神色都扭曲了。 深深呼吸,强行忍着暴打墨祈凡的冲动,荒将床底的鸡骨头清理,又花费了他一个小时。 环顾整洁的毡房,荒神色颇为满意。 忽地,几个装满不知名液体的酒瓶,从床的那一边,俏皮的露出了头。 走到床的另一边,拿起一瓶子酒,望着瓶中金黄色的液体,荒神色疑惑。 “难道这是新出产的烈酒!”荒神色惊喜。 “小墨子这厮还算不错,给我留了这么多!”望着床边整整齐齐摆放的十几瓶‘金黄液体’荒眉开眼笑,仰起头颅就要望嘴中罐去。 忽地,一股缭绕不散,震动乾坤,万世轮回的骚荡之气空酒瓶中弥漫而出。 “这新出产的烈酒,怎么是这股味道,有点熟悉!”荒摸着下巴,紧盯着手中的‘黄金烈酒’没敢望嘴中送去。 在好奇心的趋势之下,荒将酒瓶放在鼻端,随后深深一嗅。 “我,,,日,,,!”震精中呢喃出这两个字,荒便没了气息。 他双眼上翻,露出眼白,浑身抽搐,嘴吐白沫,随后脖子一歪,四仰八叉的躺倒在了地上。 就算晕迷,荒依旧紧握手中那瓶新出产的‘黄金美酒’! 不是他想喝,而是怕,洒出来,,,洒出来,,,洒出来! 入夜,苍茫大草原上狂风肆虐,西北的风,如同刀子一般,呜咽作响! 漆黑的夜幕,星辰的微光似乎都不再那么明亮,稀稀疏疏的星光,没有盛夏那般布满天空。 一轮圆圆的明月高挂苍穹,洒落清冷光辉,初冬的草原,气温已然急剧下降。 纳仓部落,角落处的一顶毡房内,点上了油灯,一个小火炉之上,放着一个脸盘大的脸盘,里面烧着热水,热着几瓶上好的美酒。 吃饭的桌子上,摆着十只烧鸡,金黄的肉体散发灿灿光芒,沁人心扉的香味飘满十里,惹得两头牲口嘴角留着哈喇子。 “来,墨兄,干了!”拿着一个大碗,荒了满碗烈酒,仰天一口干下。 “感情深,一口闷,感情铁,喝出血,干!”墨祈凡短短的黑发杂乱的如同鸡窝,他带着爽朗的笑意,同样一口喝完碗中烈酒。 “爽快!”一抹嘴唇,墨祈凡抓起一只烧鸡,撕下两条鸡腿,大啃特啃,满嘴流油。 拿出视若珍宝的老旱烟,荒点上火,佝偻着身子,猛地一抽,瞬间一种呛鼻的熟悉味道弥漫唇齿间,让人流连忘返。 “啊,,,多么熟悉的味道,我已然升入云端!嘿嘿!”荒佝偻着背,贱贱一笑,露出满口雪白的牙齿。 “黄兄,话说这次仙界之行,可曾淘到宝贝!”墨祈凡咬着满嘴的鸡肉,喷着油星子道。 望着墨祈凡杂乱的头发,像是几个月没洗脸的容颜,还有那颓废的气质,荒唉声叹气。 按这厮醒来之后的话语,他五天前一口气喝了十几瓶烈酒,啃了十几只烧鸡,准备好十几床被褥,这一睡,竟足足睡了一百多个小时。 “牲口啊!”荒摸着下巴,不禁感慨无欲无求之人的生活,过的就是这般滋润。 “仙界之行,马马虎虎吧!”荒一句话概括了帝冢一行数次杀身之祸。 “就没有得到什么让我震精的至宝!”墨祈凡不依不挠道。 “哎,怎么说呢,我失去了衣裳,却只得到了一件裤衩;四舍五入一下,我他妈还是亏了!”一想到昆蓝将自己最珍爱的飞仙鼎放入宽阔的胸膛,荒就气不打一处来,话语中骂骂咧咧,满嘴‘曰你妈’! “吃鸡,吃鸡,吃鸡鸡!”墨祈凡不好意思的灿灿一笑,将手中啃了一般的鸡腿递给了荒。 荒白眼一翻,重新拿起一只烧鸡,恶狠狠的啃了几口。 第一百七十二章风暴来袭! “墨兄,雀儿去哪了?”吃着烧鸡,喝着烈酒,荒不禁想起了雀儿那个丫头。 “哦,,,这几天朱雀家族战事连连,不少部落都忙着往大草原深处迁移,不少朱雀家族的弟子都去护卫了,雀儿也去了,算算时间,应该就是今天刚走的!”墨祈凡喝了一大碗酒,口鼻间喷着热气说道。 “今天!”荒神色一怔,在打扫毡房之时,他曾看到诸多朱雀家族弟子,趋势神虹离去,想来其中便有雀儿。 “哎,擦肩而过,擦肩而过啊!”想起雀儿粉嫩的小脸,狡黠的可爱神色,荒心中流淌过一股暖意。 若说大草原有谁值得荒留下,不是开阳,不是天璇,更不是自己身边这头好吃懒做的牲口,而是雀儿。 “愁什么,又不是见不着面了!”墨祈凡吮吸着流油的五指,翻了翻白眼。 “对了,墨兄你说朱雀家族战事连连,这是怎么回事?”荒抽着老旱烟,摸着下巴,像是想到了什么。 “谁知道,朱雀家族与白虎家族毫无征兆的爆发战争,海洲入侵焚洲,九州不太平了!”提到正事,墨祈凡端坐身子,开始为荒讲解一个曲折、离奇的故事。 “就在三天前,海洲第一势力,九州八大超级底蕴之一,四大家族的白虎家族,集结众多弟子,化为一条金色长龙,降临到了焚洲边界!” “接下来,这群弟子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接连摧毁了好几个朱雀家族的附属部落!” “哎,阿黄,你是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每个大部落起码有数万的凡人,却都死在了白虎家族的铁蹄之下。” “血水汇聚成了血海,尸山白骨满疆场,就连平日难得一见的黑乌鸦都多了起来,成天他妈鬼哭狼嚎,惹得我都睡不好觉!”墨祈凡骂骂咧咧道。 相比于烽火连天,尸山白骨,无欲无求的酣睡一觉才是他所希望的。 “朱雀家族呢?难道没有反击吗?”荒疑惑道;按照记忆中朱雀老道尊的为人,那可是护犊子出了名的老顽固,怎会这般随意任由白虎家族欺辱。 “朱雀家族没有出手,老道尊只是下令将在战场前沿的各大部落迁移到草原深处,并没有过多指示!” “难道是!”荒想起了一袭窈窕倩影。 “不错!”墨祈凡微微一笑,道:“玄武家族的西皇,派出数万弟子,横戈在了草原深处的边界上,震慑着朱雀家族。 “焚洲的地理位置,该是有多么让人蛋疼!”墨祈凡的话语让荒忍不住唉声叹气。 人族九大洲,无人区过去是罪洲,罪洲过去是妖洲,妖洲再往西乃是仙洲。 仙洲与神州乃是九州地域最广的土地,两大洲中间夹杂着三大洲。 魔洲,焚洲,海洲;魔洲居上,海洲居下,焚洲居中。 四个庞然大物将弱小的焚洲夹在中间,显然是要挤成饼的节奏。 想到未来的焚洲即将烽火连天,荒心中打定主意,等看到雀儿之后,就将这小妮子带走,实在带不走就拖走,他可不愿意让自己美好的童年被战争给毁了。 “黄兄,跟你说一件事,明天我就要走了!”墨祈凡放下手中的烧鸡,喝了一大碗烈酒,神色间有着不忍。 “走好,不送!”荒喜上眉梢;这头好吃懒做,且喂不肥的瘦猪终于要走了,他神色激荡,掩不住的开心。 “哎,怎么说呢,跟你相处这一段时间,是我人生中最开心的时光,我,,,我,,,!”墨祈凡嘴中啃着烧鸡,一手却不住擦拭着干裂的眼角,看那样子,是准备开闸放水的节奏。 为此,荒的对抗方式,默默的抽着老旱烟,似笑非笑的神色弄得墨祈凡一个大红脸! “怎么,荒兄难道也不挽留挽留我吗?”墨祈凡的脸皮之厚,早已超脱了人类能够达到的极限。 “哎,说实话,我是很想挽留墨兄的,,,” “好吧,那我就不走了!”荒话还没有说完,墨祈凡便高兴的一蹦三尺高,开了一瓶烈酒,这厮仰头灌下,看那神色,兴奋的好像刚刚原始运动了一般。 “墨兄,在下话还没有说完呢!”荒连连摆手,这厮要是在留在这里,自己铁定要被吃穷了。 “荒兄,你我乃知心之交,赞扬的话就不必说了,都放在我这里呢!”墨祈凡将自己的胸膛拍的咚咚响,拉着荒的手,就往毡房外走去。 呼啸呜咽的狂风,如同烧刀子酒,两个字,烈! 清冷的明月,像是一方圆盘,洒落清冷光辉;这竟是难得一见的月圆时刻,相聚时光! “如此明月,狂风奏曲,烈酒为歌,我俩何不畅快吟诗!”墨祈凡介意道。 “哼,,,杂家昔年乃是九省武状元,人送外号‘淫穿肛’的一代风流文豪,和我比作诗,你真是茅坑里放炮,找屎!”荒仰头灌下一大口烈酒,仰天狂歌。 “夜未央,白月升,寒风瑟瑟! 举杯畅饮,笑众生,对酒歌! 梦中烟雨起舞,醉中轻笑年少! 饮寒露清酒,谈风花雪月,笑忙碌苍生! 一剑挽破己山河,血染的风采,纵横的歌! 此生缘尽,空留恨! 来生若是再相逢,宁负苍天不负卿!” “好湿,好湿,他妈的,湿透了!”墨祈凡仰天大笑,一双大手拍的啪啪响,回荡在初冬的草原寒夜,久久不散。 “在下也献丑了!”做作的咳嗽两声,墨祈凡遥望清冷的明月,神色中露出一丝未被荒察觉的不舍。 “孤身敢临渊,春池晓雾心中怜,雨势骤停,花已残! 独自莫凭栏,秋江烟雨露中寒,风声乍起,人未还!” “想不到墨兄看似比肩牲口,这文采却不在话下,古今天下,我自认第一,也只有墨兄敢称第二了!”荒抹了把嘴唇,满脸堆笑的奉承道。 “哎呀呀,献丑了,献丑了!”墨祈凡哈哈大笑,毫不推辞的接受了荒的甜言蜜语! 这一夜,在苍茫大草原的夜空下,两个大男人,勾肩搭背,一同饮酒,一同赏月,一同啸歌! 他们像是最好的兄弟,心中没有一丝隔阂! 这一夜的荒,很快乐,真正的快乐;但他不知道,墨祈凡比他更快乐。 他也不知道,这次冥冥之中的‘世纪会面’,到这里也画下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从这一夜开始,往后的漫长岁月,荒再也没有遇到墨祈凡的身影。 那个他一直念念不忘的‘贱人!’ 初冬清晨的太草原,太阳的光芒似乎都不像往日一样明媚! 天将破晓之际,天边泛起鱼肚白;纳仓部落,毡房内,墨祈凡此刻正站在床边,望着安然入睡,呼噜打得震天响的荒。 “我知道你很想回到昆仑,是如此的迫不及待;但是,对不起,师弟,我不能让你回去!” “原谅我吧,最后一次了!” “如果有机会,多想把我的故事讲给你听!” 墨祈凡轻声呢喃,眼中充斥着深沉的悲哀;转身,他迈着坚定的步伐,义无反顾的向着未知的方向远去。 他一身黑色紧身衣,一袭残破的披风随风扬起;近乎平行四边形的眼睛,充斥着深深的疲倦之色,短短的长发,几缕长长的刘海飘扬在双眼前方,为他带来一种冷酷的气质! 天边,第一缕阳光出现,洒落墨祈凡身上,却没有为他带来任何实质性的温暖。 “墨祈凡,,莫,,祈望,,凡尘,,莫要祈望,你可以回到凡尘,过一个普通人的日子!” “雀儿,对不起了!” 悲凉的话语回荡在草原上空,久久不散;黑暗中的孤独行者,在这一刻,背负九根通天杖,自家离去,从此无声无息,再也没了下落。 眼看屁股都晒到太阳了,荒终于睁开了疲惫的双眼;蹬直双腿,舒舒服服的伸了一个懒腰,荒不禁顺畅的狼嚎一声:“爽!” 搓了搓酸胀的脸,荒起身,环顾四周,不太宽阔的毡房内空空如也。 “那厮终于走了,,,真他妈爽!”荒抹了一把鼻子,站起身来,洗漱过后,啃了半只昨晚剩下的黄金烧鸡,往牛皮酒袋中装满烈酒,佝偻着身体,抽着呛鼻的老旱烟,赶着羊出了纳仓小部落。 三十多头羔羊,瘦的像是一副骨头架子;看着弱不禁风的羊群,荒心中再次诅咒墨祈凡生个儿子长个洞,要个女儿长根棍。 “那厮为何那般的好吃懒做,成天就知道睡觉?”荒心中疑惑,他不知道墨祈凡经历了多少苦难事,可以让一个人对一只烧鸡,一床棉被依恋到这种程度。 坐在一处小山丘上,将双手蜷在袖子里,荒默默抽着老旱烟,遥望天际初生的骄阳! 今天这轮骄阳,与昨天颇为不同,金色的光芒中,隐隐夹杂着几丝血芒;这是血金色的光芒! 呼啸呜咽的寒风如同刀子一般,割裂人肌肤生疼,漫山遍野皆是枯黄的野草,蔚蓝的天空犹如一块透明的蓝宝石,却没有往日那般辽阔与瑰丽,显得有些许冷意。 “战事将起,九州不在太平了!”遥望苍穹尽头成群成群飞过的乌鸦,荒心中并不平静。 朱雀家族与玄武、白虎的战争即将展开,修真者的跨域之战,注定会席卷九州大陆! “等雀儿回来,立刻带着雀儿离开,一刻也不做停留!”打定主意,荒强行压下心头的烦躁,眯起双眼,享受难得的安然时光。 “汪汪!” 突然,几声熟悉的狂吠声传入耳中,距荒不远处的荒草丛中,一条黑乎乎的东西一冲而出,猛然跃进了荒的怀里。 “小黑!” 荒神色大喜,满身的黑毛,漆黑犹如星辰的眼睛,憨厚的神态,这不是小黑难道还是墨祈凡。 小黑长大了,原先不及荒的一条小腿,现在已经超越荒的大腿了! “我曰,墨祈凡将我的羊快饿死了,倒是没亏待你!”抱着沉甸甸的小黑,荒觉得墨祈凡终于做了一件对得起自己的事情。 小黑认得荒,知道这是自己的主人,伸出滑腻的舌头,不断舔着荒的脸。 “靠,别这样,你黄哥会害羞的!” 荒哈哈大笑,当下和长的壮实无比的小黑翻倒在荒草丛中,一人一狗做着狗咬狗的游戏。 时光是把杀猪刀,转眼便斩下了荒的一根大腿毛! 正午,荒赶着羊群回到了纳仓部落,不是荒不想放羊,实在是草原的初冬冷到蛋都疼。 面对这种鬼天气,荒只好先行回家,暖一暖身子,喝两口狂烈的烧刀子酒,在美美的睡一觉,等到起来,太阳如果还没落山,在出去放羊。 如果太阳落山了,那就接着继续睡。 这种生活,何其悠哉! 荒脸上露出贱贱的笑容,缩着背,十足一个不良道士。 赶着羊群,身旁跟着小黑,荒抽着呛鼻的老旱烟,回到了纳仓部落。 关好羊圈,荒回到自家毡房,一掀帘子,神色一愣。 只见荒睡觉的大床床头,此时正坐着一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 可惜这个大美人没让荒的小弟昂首挺胸,却反而蔫的如同霜打的茄子。 第一百七十三章朱雀之殇! “天璇!”这位大美人自然是天璇,她一身淡蓝色的棉衣,袖口和裤腿处都绣了一圈纯白色的羽绒,看上去清纯不已。 依旧是那顶淡蓝色的小毡,一圈厚厚的白羽让荒不禁感慨,葬天袍怎么没被设计成这种拉风样子。 “你怎么来了!”荒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天璇没有说话,一双狭长的秋水眸子中泛着点点泪光,且双眼有些红肿,脸上还有泪痕,明显是哭过。 荒还没有上前和天璇倾诉衷肠,小黑却火急火燎的跑到天璇跟前,伸出长长的舌头,不断蹭着天璇修长的美腿。 “我曰,老子都还没有上手,你急个j`b!”荒心中暗骂,有其人必有其狗,这厮也太不要脸了,见到自己都没有这么亲热,简直魔怔了。 提着小黑的狗尾巴,荒不顾小黑暴虐的狂吠,直接将这卖主求色的色狗扔出了毡房! “美丽的天璇仙子,怎么有时间过来看我这个老头子!”荒蹲在门槛上,默默抽着老旱烟。 “开阳,,,死了!”沉默良久过后,天璇终于开口,清脆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嗯,,!”荒有气无力的哼了一声,连眼皮都没抬。 “雀儿,,,死了!”再次沉吟良久,天璇颤抖开口,眸子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顺着白皙的脸颊悄然滑落。 。。。。 死一般的寂静后! “吧嗒!” 铜质的旱烟杆,直接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荒颤抖的举起双手,缓缓站起身来,转身踉跄走出了毡房。 “雀儿,,,死了!” 荒感觉自己脑海中轰鸣不已,如同百万炸雷同时炸响,狂涛怒海的咆哮,让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雀儿,,,死了!” 狠狠咽了一口吐沫,荒猛然间伏跪在了地上。 他双手紧紧捂着胸口位置,那里传来一阵又一阵钻心的疼痛。 他尽量将嘴张大,不断呼吸着草原初冬冰冷的空气,以此来缓解胸腔中那抹强烈的窒息感。 他掐着胸口,那种极致的疼痛让他几乎晕厥。 虎目中,颗颗热泪,再也忍不住掉落,滚滚泪水划过苍白的脸颊,荒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 “阿黄,你答应过我,你一定要开心,你不开心了,雀儿也不会开心的。” “一定,阿黄开心,雀儿也开心。” “阿黄,一定要记得我;我叫雀儿,朱雀的雀,女儿的儿。” “记住了,朱雀的雀,女儿的儿。” 最后一面的告别,那袭火红色的倩影,那个粉雕玉琢的狡黠小女孩。 她永远都是那么快乐,能给所有人带去欢笑。 “我叫雀儿,朱雀的雀,女儿的儿!” 银铃般的清脆笑声,依旧回响在耳际。 荒平凡的脸庞,狰狞扭曲。 他嘴中不断发出压抑到极致的嘶吼声,胸腔中剧烈的疼痛,让他在地上不断打着滚。 他绝望,心中充满了窒息感。 他后悔,没想到那一面短暂的告别,竟成了永恒。 滚烫的热泪倾泻而下,将他胸前的衣襟打湿;身上的痛,又怎能抵及心痛万分之一! “雀儿!” 苍茫大草原,某一刻,一声充满了痛苦的咆哮声,化为一柄天穹利剑,直上九霄,将浓厚的云层都震散。 每一次告别,最好用力一点。多说一句,可能是最后一句。多看一眼,可能是最后一眼。 荒内心悲愤,绝望,如潮水般的悔恨将他泯灭! 谁能想到,月余前的短暂告别,竟成了永恒;那袭火红色的倩影,那个粉雕玉琢的小脸,那抹狡黠的笑容,竟永远的成为了过去。 “阿黄,北斗失踪了,,,开阳与摇光也死了,帮帮我,,,我好累!”望着玉衡疲倦的容颜,憔悴的神情,苍白的脸色,荒心中悲痛。 九州最强道统之一,朱雀家族四至尊,外人眼中可一统九州的超级底蕴,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沦为他人俎上肉。 望着天璇梨花带雨的俏脸,荒不知道这个女人在未来要承受多少。 他不知道,一个女人,能够承受多少。 突然,荒想起了在仙界,三生石前,望到的未来九州一幕。 那副画面中,荒依旧清晰记得那尊柔弱的身躯,带领九州人族不屈反抗妖魔;她决绝的神情,坚定的目光,永不退缩的信仰。 想到那袭在漫天兽潮中,为了人族荣耀而惨烈厮杀的女子,荒心头泛酸。 “我,,,帮你!” 想起雀儿的死,荒双眸赤红,他要杀,杀尽入侵者,杀尽那些埋葬雀儿的人。 这一天,荒走出毡房,他一身漆黑如渊的葬天袍猎猎作响,满头血色长发飞扬;荒身后背负九天仙剑与荒镰,跨着大步,向不远处的朱雀家族走出! 一路上,荒看到了很多朱雀家族的弟子;他们神色匆匆,一队一队的人马,化为一股血色浪潮,涌往边界,要抵抗侵入家国的侵略者。 在朱雀家族大型国度的中央位置,一顶占地称得上是庞大的毡房中,荒被天璇迎了进去。 毡房内,空空如也;原先的繁华与热闹消失的无影无踪。 略显昏暗的毡房内,只有尽头处,一截高达九阶的白玉台阶之上,一张雕刻的古朴大气的黄花椅子上,一个佝偻的背影端坐。 ‘这就是朱雀道尊吗?’荒不敢置信,此时的朱雀道尊,满头白发杂乱的如同乞丐一般,他没有穿那件代表道尊荣耀的火红色长衫,而是一件素白的麻衣。 他脸上带着古老的青铜面具,佝偻的背让荒一度以为他像是在弯腰朝拜着谁。 一股淡淡的哀愁气息,缭绕在他的身旁不散,充满了绝望的悲凉。 “璇儿!”在荒与天璇站定在台阶之下的瞬间,朱雀老道尊开口;他的声音极其嘶哑,仿佛将要垂死的老人,模糊之下几乎听不清楚! “道尊。”天璇容颜憔悴,上前单膝跪地。 “铮!” 一声清脆的剑鸣声,在荒颇为震惊的神色中,朱雀老道尊大袖一甩间,一柄火红色的仙剑,如同一只欲要展翅翱翔的朱雀,划过无垠空间,像是一抹艳丽的血滴,直接倒插在天璇身前! 犹在颤动不已的剑柄,显露出朱雀老道尊怎样的悲愤与怒火。 “去吧!用杀戮的剑,去把幼小雀儿的尸体带回来;作为长辈,你一定要用最壮烈的方式,缅怀幼小后辈的离去!”朱雀老道尊声音嘶哑道,提及雀儿,他的背影越发佝偻,仿佛下一刻就会轰然倒塌,埋葬万丈红尘。 “谨遵道尊之命!”天璇起身,一把拔起赤霄仙剑,绝美的容颜上,充斥着让荒心神震动的坚定之色。 “去吧,给雀儿,开辟一条回家的路,笔直的路!” “敢于阻挡者,就将他变为铺路的血浆!” 这一刻,昏暗的空间内,朱雀老道尊猛然直起了身子,古老的青铜面具之后,两道犀利的眸光如同两道霹雳闪电,迸射而出,化为隆隆雷鸣远去。 这一刻,庞大的毡房内,一股恐怖的杀机如同海涵起伏,让荒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这是神祗的怒火,这是朱雀的怒火,这份怒火,可以烧塌诸天万界。 “璇儿,朱雀回家之路,必要一路平坦,记住,一定要让幼小的雀儿,能在远方,一眼就望到家的方向!” 这一刻的朱雀道尊,浑身都在发光,他是无形的怒火,那是作为长辈,没有保护好弱小后辈的忏悔。 神灵怒,九州寒,这一刻的荒,终于感觉到,昔日那尊征伐九州无敌手的神灵,又回来了。 为了保护弱小的后辈,他终于不再隐忍;为了让幼雀的血,不在流淌,他选择了征战。 “部落被毁了,可以忍;孩子流血了,忍无可忍!” “开战!” 这一刻,朱雀老道尊猛然站起了身子;他的脊背,不在佝偻,他的眸光,犀利的如同仙剑。 他的怒吼,化为滔天巨浪,轰鸣远去,响彻在整个朱雀家族的上空。 这一刻的他,为了保护弱小的幼雀,终于直起了脊背。 这一刻的他,作为长辈,毅然决然的踏上了战争的血程。 “开战!” 这一刻,朱雀家族,大型国度中,无数或是身穿火红色衣衫的朱雀弟子,或是简单、朴素的普通百姓,他们或是手持仙剑,或是扛着提铁锹、木棍,仰天怒吼。 着无数草原子民的怒吼,化为滔天巨浪,带着掀翻苍天的怒火,冲霄而起,将浓厚的云层都震散。 诚如朱雀老道尊的咆哮,部落被毁了,可以忍;孩子流血了,忍无可忍。 在震天撼地的咆哮声中,太初中期,第一场跨域战争正式拉开帷幕。 可是谁又能想到,这场貌似为了守护后辈的战争,会延续出诸多血腥杀戮。 谁都没有想到,这场战争的导火索,会是一个弱小的小女孩。 谁都没有想到,这场战斗,持续了数百年的时间! “开战!” 在无数草原子民的怒吼声中,荒与天璇,手握飞行符,化为两道璀璨的神虹,向着焚洲边界飞驰而去。 他们,要去接回幼雀的尸体;就算是死亡,他们也要葬在家乡的黄土里。 第一百七十四章人间地狱! 入夜,苍茫大草原上,寒风呼啸,呜咽作响;天空中,月明星稀,急剧下降的温度让普通凡人根本承受不了。 在据焚洲与海洲交界处不到万里之遥,一处小山丘后,一堆熊熊燃烧的篝火,勾勒出两道纤瘦的身影。 “明天就要战斗了,你怕吗?”往火堆里加了些干柴,荒点燃老旱烟,默默抽着。 “我不怕,,,能死在保护幼雀的战斗中,我无怨无悔!”天璇轻拭着古朴的赤霄仙剑,一双狭长的眸子中,露出前所未有的坚定之色。 荒觉得,天璇变了;她终于从一个女孩,变成了一个女人。 未来,她还要从女人,变成巾帼英雄。 荒猛抽了几口呛鼻的老旱烟,任由烟雾麻痹自己的神经。 这个年纪,天璇本该深待闺中,成天幻想着小女儿般的完美世界;但为何却变成了如今这种情形。 荒深知,朱雀老道尊的寿元不多了;任何人都可以感受到那具不肯倒下的佝偻身躯内,散发出的浓浓死气。 朱雀老道尊一倒下,朱雀家族危亦! 四面受敌,原先的朱雀四至尊,消失了一个,身亡了两个;这个传承自上古的大帝家族,所有弟子,所有后辈的担子,都压在了这样一个柔弱的身躯之上。 荒心中泛酸,强忍着泪水滑落,他转过身子,合衣躺下。 “这就睡了?”天璇将赤霄仙剑入鞘,双手托着下巴,怔怔的盯着跳跃的篝火。 “早点睡吧!美美的睡一觉,说不定就是最后一觉!”荒缓缓闭上了双眼,背对着天璇的身影,古朴的像是一座石像。 “阿黄,你说我死后,会不会变成天上的一颗星星?”天璇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却依旧不肯入睡。 “会吧!”荒将双手蜷在袖子里,换了个比较舒服的位置。 “可是,我不愿变成星星!”天璇苦涩一笑,绝美的容颜,像是受伤的雪花。 “为什么?”荒疑惑道。 “我要变成月亮,因为那样,我就可以更好的保护家人!” 怔怔的望着篝火那边的天璇,近在咫尺的距离,荒却感觉两人在这句话语中,隔了千山万水。 她的眼神,是那样坚定,荒从未从任何人身上看到过。 她的容颜,决绝的如同一尊石像,任何人都改变不了她的想法。 而这句话,也彻底将荒与天璇两人之间暧昧不清的关系,就此斩断。 她是一个女人,却勇敢的像是一尊大帝。 为了保护家人,她宁愿放弃爱情! 她值得所有人敬佩! 她是真正的女中豪杰! 清晨,天边第一缕阳光洒落,已然熄灭的火堆旁,荒抚摸着天璇绝美的容颜,眼中露出温柔之意。 “璇儿,别怪我,,你应该好好活着,,你的命,从开阳,摇光死亡的那一刻,便不再属于你一人,你要为朱雀家族活着!” “好好睡一觉吧,,雀儿的尸体,就由我来带回吧,,毕竟,那是我的童年,,梦想中的童年!” 俯下身,轻轻在天璇莹白的额头上一吻,拿起身旁的赤霄仙剑,荒擦去左眼由于使用月渎而流下的血泪。 “你是火红色的,代表了朱雀永不屈服的尊严!” “跟着我,迎回幼雀的尸体,绽放朱雀的神辉!” 抚摸着赤霄仙剑血红色的剑身,荒竟也听到了这柄仙剑低声的哀鸣。 “为了朱雀的永不熄灭的火焰,战斗吧!” 仰天怒吼声中,荒化为一道血色神虹,向着焚洲边界轰然砸去。 按照边界弟子传回的情报,雀儿一行人是被白虎家族围困在了一个大部落中,还未来得及迁移,便惨遭杀戮。 第一次朱雀家族与白虎家族的修士,真正的展开修真者间的杀戮,那处战场,必定危机重重。 荒不愿天璇以身犯险,他宁愿为这个柔弱的女子,在做最后一件力所能及的事。 洪焱部落,这是靠近焚洲与海洲边界处,最大的一个部落。 它依附与朱雀家族,长年平静的生活,被突如其来的战争粉碎。 洪焱部落真的很大,方圆占地近十公里;由于靠近海洲边界,它的建筑风格也是草原与大陆的混搭风格。 既有草原独特的毡房与石屋,也有金碧辉煌的亭台阁楼。 此时的洪焱部落,到处都是燃烧的大火;滚滚狼烟千万道,全部汇聚向天空,形成了一大片黑压压的乌云。 坑坑洼洼的街道,熊熊燃烧的房屋,横七竖八的尸体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 昏暗的坏境中,到处都是艳丽的血红,枯藤老树昏鸦,一副落寂的景色。 在洪焱部落修筑的最辉煌的宫殿前方,玉衡真君斜躺在白玉台阶上,嘴角叼着一根枯草,眯着眼睛,晒着并不明媚的太阳。 “大师兄,你怎么不去屠族!这可是方圆十万里内最大的部落,水灵灵的美人可不少!”宫殿内,一个五官俊朗的白虎家族弟子,手中捧着数不清的白玉珍珠,满脸的乐开了花。 望着人前一本正经的族人,在金银财宝面前却变得如同一只丑陋的恶魔,玉衡脸上露出丝毫不加掩饰的厌恶之色。 “我等是修真者,要金银财宝有什么用?”玉衡强忍着厌恶,声音冰冷道。 “大师兄,修真者也是人,只要是人,就注定摆脱不了欲望的束缚!” “我讨厌人,但我喜欢女人,这真是一个值得赞扬的习惯,你说呢?大师兄!”那名弟子眉开眼笑的将金银财宝塞在了怀里,淫荡的笑容间,闯进了街道两旁的石屋中,不一会,玉衡便听到几个女子的凄厉惨叫声! “该死!”一拳砸在身旁的台阶上,血肉横飞间,玉衡双眸血红,修长的身躯气得都在战栗。 他想不明白,为何在史诗大战将开这种毁灭九州的危机之下,白虎道尊要联合玄武家族,覆灭朱雀家族。 为何还要屠杀手无寸铁的凡人?为何要大军过处,片甲不留? “我到底,为何而战斗?”望着自己血肉模糊,颤抖剧烈的双手,玉衡眼中弥漫着一种深沉的悲哀。 “大师兄!”正在这时,几名白虎家族的弟子,抬着一个麻布袋,满脸大笑的朝着玉衡真君奔来。 “大师兄,这是送给你的!”几名弟子将玉衡围在中间,脸上皆是露出‘你懂得’的微笑。 “大师兄,春宵一刻值千金,尽快享用啊。”不远处的街道中,一个白虎家族的弟子,提着裤子,满脸荡漾之色,招呼着众人向着更远的方向跑去。 “你刚才坚持了几分钟?” “我想起码得有半小时吧!” “靠,才半个小时,我坚持了一个小时呢,操的那个水灵灵的美人都站不起身子来。” “切,那有什么,我玩了五个娇嫩的美人,到现在都还没有缴械投降呢。” “刚才那个小女孩是谁杀的,妈的,我都还没来得及玩了。” “就是,就是,那个小女孩可真他妈紧,太他妈爽了。” 宫殿旁,玉衡真君听着几位师弟的淫言秽语,他的脸色,阴沉的犹如万载不化的寒冰。 “难道,传说中的道德,正在悄无声息的崩塌吗?”玉衡仰望阴沉的天空,目光所及之处,尽是燃烧的房屋,女子凄厉的哭喊,满地的尸体,染红街道的鲜血。 这是地狱,玉衡心中呢喃道。 “呜呜!” 就在玉衡沉思间,他身旁的那个麻布袋,突然传来女子的呜咽声。 玉衡神色一震,他终于明白了‘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涵义。 匆忙间将麻布袋解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清秀女孩映入玉衡眼帘。 这个女孩大约只有十六七岁,容颜很清秀,像是一朵纯洁的百合花,散发着处子幽香。 “你没事吧!”玉衡老脸一红,赶忙将女孩身上的绳子解开。 “离我远点!”女孩像是受惊的小鹿,待的绳索一解开,便朝着不远处跑去。 “别跑,他们会杀了你的!”玉衡神色大惊,追在女孩身后狂奔而去。 “快回来,你是属于我的!”情急关头,玉衡周身灵力涌动,企图动用修真者的力量束缚住女孩。 可惜,下一刻的他,突然停住了脚步。 只见女孩跑到一处石屋前,突然站定身子,朝着身后的玉衡喊道:“我是属于自由的!” 话音刚落,在玉衡震惊的神色中,女孩一头撞在了石屋上,瞬间狂喷的鲜血从女孩额头渗出,飞溅三千尺。 望着女孩渐渐无神的漂亮眼睛,缓缓滑落在地的柔弱身躯,玉衡觉得自己做了一件错事。 胸口处,一种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摇晃着身体,险先栽倒在地。 双眼中露出深深的悲哀之色,走到女孩身边,玉衡将女孩的双眼合上,再次来到宫殿面前。 此时的他,只想好好的大睡一觉,再也不去思索这个人间地狱是如何的血腥、惨烈! “轰隆!” 突然,就在这时,洪焱部落深处,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一股如同瀚海起伏般的恐怖灵力波动,呼啸间向着四面八方倒卷而去,将天空中的乌云都震散了。 “这是,修真者在战斗?”玉衡猛然站起身子,神色一惊。 洪焱部落中残存着修真者,且修为不低,正在和白虎家族的族人血战,恐怖的灵力波动让人窒息,太过于惨烈。 “轰隆!” 突然,洪焱部落深处,一道血色光芒升腾而起,直上九霄,化为一柄犀利天剑,欲要斩落日月星辰。 伴随着血色光柱的升腾,一声剧烈的爆炸声传出,遥望天际,哪里无数巨大的石块纷飞,无数顶毡房在爆炸中被蒸发,化为齑粉消散。 “朱雀家族的弟子!” 玉衡神色一震,迈动双腿,向着战场位置狂奔而去。 “那是,,,”时间不长,玉衡看到了让自己不敢置信的一幕。 在几十个白虎家族弟子的包围之下,寥寥五个身穿火红色长衫的朱雀弟子,将一个昏迷过去的小女孩围拢在中间。 玉衡震惊的望着那五名朱雀弟子,第一次看到了什么叫做尊严。 五名弟子,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几十道刀伤,深刻见骨。 鲜血如同喷泉一般溅射,将他们站立的地方汇聚成了一个血泊。 他们满头浓密黑发披散,手持仙剑,死战不退。 其中一人,他的半个脑袋都被砍掉了,玉衡甚至能看到这人微微起伏的大脑;但他没有死,一双犀利的眼睛,紧紧盯着身前虎视眈眈的白虎弟子,眼中喷涌出坚定与无所畏惧。 另外一人,他脸上一刀恐怖刀伤入骨,一颗眼珠子不翼而飞;他不顾望外喷血的身体,紧紧护着人群中央的小女孩,那种视死如归的决绝之色,让玉衡心中骇然。 这五人的伤,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绝对死的不能再死了。 但是,纵使被砍掉了半个脑袋,纵使瞎了一只眼,纵使缺了一条胳膊,纵使断了一条腿,纵使被剖腹,花花绿绿的肠子都流出来了,但他们依旧不死,他们像是五尊战神,昂首而立,纵使被千万人包围,他们依旧狂烈而战,战死不降。 是什么在支撑着他们,战到这种程度,依旧不肯倒下?玉衡心中这样问着自己。 将目光投向五人中央,玉衡找到了答案。 是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是为了保护后辈,是为了守护幼雀。 他们是英雄,纵使是敌人,玉衡也为他们的不屈与勇敢,感到骄傲。 “你们是真正的英雄,勇敢的前辈,我打心底里敬佩你们!”弯下腰,玉衡对人群中央那五尊顶天立地的战神,深深一拜! 第一百七十五章血战! 洪焱部落深处,剧烈的战斗波动将周围百丈之内的房屋全部摧毁。 空地之上,黑压压的人头将五尊朱雀家族的弟子围在了中央;由于爆炸波动过于剧烈,仍旧有源源不断的白弟子赶来。 这是一股人潮,不少白虎弟子担心朱雀家族大局来犯,甚至从某处街道石屋跑出,边跑边提着裤子,脸上仍有翻云覆雨过后的荡漾之色。 “朱雀小儿,你等已被我们包围,识相的交出武器投降,我等可以为你保一个全尸!” “放下武器,快快投降,不然我等就不客气了!” 白虎家族的弟子诚然人多,但无不被五尊战神的无上威姿给震慑住了,没有一个人敢于出手,怕遭到雷霆一击。 “他们是不是死了?” 良久的沉默之后,人潮之中响起略带疑惑的声音。 五尊战神,一个被砍去了半个脑袋,两个缺胳膊断腿的,还有一个脸上挨了一刀,眼珠子都被砍飞了,最严重的一个,腹部受了创伤,不时有花花绿绿的肠子流出来。 “你去看一看,他们是不是死了!” “卧槽,你怎么不去?” 数百名白虎家族的弟子,他们化为一条长龙,将五尊战神包围,却无一人敢上前查探。 因为没有人相信,会有站着的死人。 “不用担心,他们死了!”人潮后面,玉衡真君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这五尊战神让他见识了什么叫做战死不降,更让他见识了什么叫做朱雀尊严,还有作为一个长辈,应该做的事。 “靠,死了啊!” “兄弟们,给我上,砍死这群王八蛋!” 一声暴虐的狂喝之下,无数白虎弟子一拥而上,瞬间将五尊战神砍的稀巴烂。 血肉横飞中,每个弟子脸上都带着神经质的笑意;他们赤红着双目,癫狂的背影,犹如走出地狱的魔鬼。 玉衡抬起手,却来不及阻止,深深的叹息中,缓缓将手臂放下。 “这是怎么了?会不会也有那么一天,我会将杀戮当做取乐之道!”白虎道尊的一个命令,已然将这群弟子逼疯,他们以杀戮取乐,用鲜血解渴,肆无忌惮的放纵着欲望。 “你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望着一个个狰狞扭曲的脸庞,玉衡心中有抹化不开的悲凉。 “兄弟们,这个女孩还活着,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 人群中,一道狂喜的声音传出,听到玉衡的耳里,却和地狱的魔鬼没有丝毫区别。 ‘女孩’两个字眼,如同在一滩牛屎中放了一记响炮,彻底点燃脱缰的欲望。 “女孩,,是我的!” “妈的,是我的,,是我的!” “滚开,,谁都不要跟我抢!” 一瞬间的时间,黑压压的人群像是发情的公狗一般,朝着那个柔弱女孩所在的位置涌去。 “扑哧!” 玉衡看到了无数弟子抱着女孩的身体,滑腻的舌头不住在女孩粉雕玉琢的小脸上舔着。 玉衡看到女孩一身火红色的连衣裙被撕碎,露出雪白的手臂与修长的双腿。 玉衡看到无数弟子,前拥后挤的褪下身上的裤子,企图行那猥琐之事。 玉衡怒了,他彻底的怒了,一团无名的火焰在他胸腔内燃烧,几欲要焚灭了他。 “你们,,,”发情的众人,没有察觉到玉衡身周剧烈波动的恐怖灵力,没有察觉到玉衡扭曲的脸庞与喷火的双眸。 猛然张开大嘴,玉衡便要冲进人群,救下那个小女孩的瞬间,异变突起。 “尔敢!” 那是一声暴虐到极致的咆哮,如同神灵震怒,欲要降下灭世雷劫,毁灭苍生。 “铮!” 伴随着神祗般的怒吼,一道艳丽的如同鲜血的长剑,带着惊天剑鸣声,如同一条血色星河,划过无垠空间,带着雷霆万钧之势,轰然砸落人群。 瞬间血肉横飞,恐怖剑气化为滔天怒海,直接将原本拥挤的人潮掀飞,不少弟子惨呼着,转身亡命向外奔去。 仙剑倒插在大地中央,剑柄犹在颤动不已,可以想象来人是如何的悲愤。 “轰隆隆!” 直到这时,远方天际,一道血色神虹才快速降临。 他一身漆黑如渊的衣袍猎猎作响,纤瘦的身躯却散发出神魔般的威压;他化为一颗血色星辰轰然砸落大地,激起漫天烟尘四散。 “荒!”玉衡神色震惊,他看清了荒的容貌,还有那头不羁的血色长发。 “雀儿!”大地中央,荒直接伏跪在地,轻柔的抚摸着雀儿惨白的小脸。 他眼中的热泪,倾泻而下,打落在雀儿粉雕玉琢的小脸上。 方才白虎家族弟子所做的一切,荒都看到了,他内心悲愤,一团火焰在体内乱窜,带来极致的痛苦。 他要发泄,将这些敢于亵渎雀儿,亵渎自己童年的一群豺狼,送往地狱。 “铮!” 直接抽出背上的九天仙剑与荒镰,荒将两件至尊神器倒插在雀儿身旁。 仿佛察觉到了主人的愤怒,这两柄往日互相争锋相对的神器,也难得的安静了下来,各自垂落千万缕混沌雾霭,将雀儿裸露在外的身体包裹。 猛然站起身子,一把拔起身旁的赤霄仙剑,荒仿佛也听见了仙剑传给他的怒火与咆哮。 他要用这柄代表朱雀血脉的赤霄仙剑,维护朱雀的荣耀与尊严。 连看都未看所谓的年轻至尊,玉衡真君一眼,荒赤霄仙剑横立身前,一脚踏向脚下地面,人已如一道离弦之箭,带着一往无前的威姿,向着黑压压的人潮中杀去。 此时此刻的玉衡,有了一种错觉,似乎那流动的空气,在荒飞驰的瞬间,竟也断流了一刻。 那漫天燃烧的火焰,似乎更盛了。 那血色的光芒中,玉衡似乎看到了,一只展翅翱翔的朱雀。 那是永不熄灭的反抗火焰。 “我败了!”没有任何言语,玉衡真君望着荒砸入人群中的无敌威势,突然感到一种无法抗拒的威压。 他败了,彻底的败了。 带着一丝惆然,玉衡真君转身,步伐踉跄的离去。 他的背影,显得那样失落与悲凉。 “轰隆!” 荒手持圣兵赤霄仙剑,轰然砸入人群中。 他满头血色长发飞扬,眸光如电,手中赤霄仙剑,似也感受到了朱雀之怒,通体喷涌灿灿仙光,看那威势,竟比九天仙剑都强盛几分。 这个世界,从来没有高低之分,暴怒的人是可怕的,暴怒的赤霄仙剑也是如此。 它通体蒸腾灿灿霞光,血红的剑身如同燃烧的火焰。 手持这柄似也带着不屈怒火的仙剑,荒长发飞扬,闯入人群中尽情厮杀。 瞬间残肢断臂漫天飞舞,无数颗斗大的头颅坠地,无头尸体犹在喷洒着血雾,浓郁的血腥味让人闻之欲呕。 荒双眸赤红,他专挑那些甚至来不及提起裤子的白虎弟子。 敢对雀儿产生兽欲的卑贱之人,荒绝对不会放过。 他杀的尽兴,直接将一个白虎弟子分尸两半;漫天血雾中,荒挥动赤霄仙剑,直接将一个慌忙中提裤子的少年,绞为肉沫。 “赎罪吧,,,你们这群没有人性的魔鬼!” 仰天嘶吼,荒悲愤的声音化为苍穹利剑,将天上的浓厚云层都震散。 “吼!” 一声长啸,荒直接一剑将一名弟子的头颅斩飞,喷溅的血液洒满荒一身,那人无头的尸体仍在无意识的抽搐。 “嘭!” 一名弟子一拳打在荒的脸上,瞬间血液飞溅,荒的鼻梁骨都快裂开了。 “杀!” 一剑将一名弟子分尸,漫天血雨中,荒满脸浸染鲜血,粘稠的血液都在顺着发梢,不断滴落。 “嘭!” 这是一个有力的肘击,直接击在荒的太阳穴之上。 伴随着脑海中剧烈的眩晕感,荒纤瘦的身躯直接横飞而出,砸落人群中,一路撞倒十几名白虎弟子。 不顾脑海中刺骨的疼痛,荒躺在地上,赤霄仙剑暴虐,横扫千军,瞬间几名弟子惨叫中失去了小腿,直接摔倒在地。 这是一命换一命的打发,荒不要命的厮杀,在近百名白虎弟子的包围圈中,掠夺着一条条肮脏的生命。 “吼!” 荒杀到癫狂,他满头血色长发飞扬,眸光如电,纤瘦的身躯在人潮中横冲直撞,如同一头人形真龙,所过之处留下的只有残肢断臂。 “唰!” 手中赤霄仙剑横劈,直接将一名来不及提上裤子的白虎弟子拦腰斩断,漫天喷溅的血液将荒浸染的像是一个魔鬼。 “嘭!” 后背猛然遭受沉重一击,传来深入骨髓的痛苦,荒倒吸一口凉气,感到自己的腰都快要断了。 他的身体,如同一支飞箭一般,猛地向前冲去,在这个过程中,荒将赤霄仙剑竖在身前,一路过去,将三名白虎家族的弟子串成了糖葫芦。 “唰!” 拔出赤霄仙剑,荒连身子都未转,直接向后劈出一剑。 犀利的血色剑气直接将那名偷袭的弟子分尸两半,花花绿绿的肠子淌了一地。 短短的时间内,至少三十个白虎家族的弟子,在荒的仙剑下丧生;无一例外,要么是缺胳膊短腿,要么是被分尸,要么是被斩头。 高潮是什么?荒心中这么理解,高潮如同憋尿;憋尿的过程虽然很是蛋疼,但那种全身都充满力量的感觉却难得可贵。 但如果将水放了出来,就如同高潮过后,老二很长一段时间都难以昂首挺胸。 靠着一瞬间爆发出来的无敌信念,荒手持仙剑,将这群未来得及反应的白虎家族弟子,杀了个措手不及,丢下几十具尸体。 但时间一长,荒自身那种无敌信念正在慢慢消失,而且最可怕的是,这群人的裤子都提起来了。 经过一轮的惨烈厮杀,白虎家族的弟子终于反应过来。 他们结成阵势,彼此分工明确;有在远处打出远程神术攻击的,有居中趋势神兵攻击的,还有修为高的,近身肉搏。 一瞬间的时间,漫天的光雨倾泻而来,失去了飞仙鼎,荒便失去了最大的依仗! “轰隆!” 漫天光雨如水般砸落大地,那片区域瞬间飞沙走石,烟尘漫天,整个大地都在颤动,恐怖气息让人窒息。 可惜,烟尘散去,荒横移数十丈,肉身无损,神情依旧。 “轰隆!” 这一次,是数十柄神芒各异的神兵打来,带着尖锐刺耳的破空声,震动恐怖杀机,如同一片汪洋般,欲要将荒淹没。 “御灵印!” 荒仰天怒吼,周身灵力涌动,一掌向前拍出,打出了昆仑派的镇派宝术。 “轰隆!” 一声巨响,一只遮天蔽日的庞大手掌浮现虚空,发出恐怖大道音,向着漫天神兵镇压而去。 手掌太恐怖了,遮天蔽日,犹如垂天之云;通体金黄色,散发璀璨神辉;让太阳的光芒都黯淡了下去。 有声声大道音从手掌中散出,如同神魔在吟唱;有恐怖威压感传出,破灭天地,粉碎万物。 御灵印化为遮天手掌,向前镇压而去,所过之处,虚空都裂开了,数十柄神兵被击的倒飞出去,漫天飞溅的神芒有不少将白虎家族的弟子都击伤了。 “杀了他!” 终于,距离荒最近的肉搏人群一拥而上,将荒淹没。 惨烈的战团中,至少二十人围着荒厮杀;残肢断臂漫天飞舞,急速飞溅的血液打在荒的脸上,都带着丝丝微痛。 让人欲呕的血腥味弥漫,脚下坑坑洼洼,走过去都带着点粘性,那是血液正在干涸! “杀!” 一声怒吼,荒将赤霄仙剑刺进一名弟子的胸膛。 “兄弟们,给我杀了他!”这一次,荒失算了,他以为这群人都是孬种。 那名弟子狂吼,直接将锋利的仙剑抓住,用力之大,荒连续抽动两下都没拔出。 “滚!” 飞起一脚,直接将那名弟子的脑袋踢爆,纯白色的脑浆四处飞溅,有不少直接溅到了荒嘴里。 舔了舔嘴唇,荒突然发现一个事实,脑浆也可以如同血液一般,这样美味。 “嘭!” 这一秒钟的迟疑,换来的是毁灭性的打击。 那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他手中抓着一块足有婴儿头颅那般大小的石头。 男子嘶吼着,血红着双眼,猛力挥动右手,直接往荒的太阳穴上砸去。 第一百七十六章最后的告别! “嘭!” 冰冷的巨石,结结实实的,砸在了荒的太阳穴上! 那一刻的荒,眼前瞬间一暗,脑海中瞬间放空,天旋地转间,他忘记了一切。 恍惚间,荒还以为自己是在昆仑四合院,身边坐着靳儿,还有老头子,三人一人一杯热茶,望着天边西斜的残阳,一切都如往常,安详而美好。 “我到底,,,在做什么?”脑海中只来得及思考这个看似滑稽的问题,荒便失去了知觉。 他晕了过去,那猛烈的一击,砸在他的太阳穴上,血肉横飞中,荒纤瘦的身躯横飞而出,手中的赤霄仙剑甚至都抓不稳,掉落在地。 “嘭!” 重重的摔倒在雀儿身旁,刺骨的疼痛让荒瞬间清醒。 直到这时,剧烈的疼痛夹杂着让人甚至欲要呕吐的眩晕感才传入脑中,荒很想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艰难的连一根手指头都无法指挥动。 这一击,险先要了他的命! “兄弟们,给我慢慢折磨这个小子!” 偷袭那名魁梧的男子,飞奔到荒身边,举起手中的巨大石块,朝着荒的胸口,狠狠砸下。 荒很奇怪,他甚至觉得自己听到了石头尖锐而急促的破空声。 看着这致命的一击,荒甚至都没有力气去阻止,如同这个悲哀的命运,不论自己如何反抗,都改变不了注定的结局。 “嘭!” 那一瞬间,看着满天飞溅的血液,荒像是看到了一簇绽放的绚丽烟花。 那疼痛,只是一刹那,随即荒便感到自己半边身体几乎塌了下去,麻木中再也没有丝毫知觉。 “原来,痛到极致,便是麻木!”望着身前,那个被自己血液浸染的如同魔鬼一般的脸,荒不甘的闭上了眼睛。 周围,如潮水般的白虎弟子涌来,齐齐抬起脚,在重重落下。 一瞬间的时间,荒被踩的不像人样。 他的身体上早已布满了鞋印,那是一个又一个血红的鞋印。 身体没有疼痛,只有麻木;荒甚至看不到明媚的阳光,映入眼帘的,只有密密麻麻的鞋底。 荒苦笑,自己英俊的脸庞,此时一定被踩的不成人样了吧。 原来死亡,也可以这般安详。 渐渐的,荒的意识模糊了,昆仑后山温馨的一幕幕,重现在他的脑海中。 那无数个夕阳西斜的傍晚,吃过靳儿做的晚饭,荒,老头子,阿靳,三人一人一把椅子,整整齐齐的排列在四合院外。 三人一人一杯热茶,舒服的躺在椅子上,眺望西斜的残阳。 荒太怀念那个时候,怀念靳儿的容颜,怀念靳儿的饭菜;他怀念老头子花白的发,怀念老头子贱贱的神色。 时光悠然,荒的思绪又回到了童年,荒村! 那一个个炎炎盛夏,荒躺在村口的老柳树下,习惯将一片柳叶放在鼻端,呼吸那清新的气息。 他习惯了等待父母,就这样充满着渴望! 他习惯了在老柳树下,迎着流云,暖阳,轻风,沉睡一夏! 一幕幕温馨的画面,在眼前闪现,那样的充满了留恋。 荒以为,这个世界就算残酷,也还有比荒村与昆仑后院更美好的地方。 他走出故乡,辞别阿靳,他满怀希望,就是想要追寻这样一个世界! 但他失望,这个世界并不像想象中那么美好,荒走过很多地方,再也没能找到比荒村与昆仑后院更好的地方! 蓦然回首,荒才发现,原来故乡,才是天堂! 他想回去,却找不到归乡的路;他如同一只迷途的羔羊,只能静静等待死亡的来临! 曾年少,以为最美好的世界应该在远方,多少辛酸不计,只为看见繁华! 翻过山,越过海,以为他乡终可以当做故乡;却遗忘,心中呼唤! 我屹立世界之巅,却只想眺望那个方向! 喉头有一道声音,强烈的想要破喉而出,,,他乡怎可以当做故乡! 不能忘,心中呼唤,我的故乡,在远方。 荒感到,眼角有一滴晶莹,迫切的要流淌。 不能哭,不能哭,荒,你是男人,你怎样哭! “哈哈哈,这个家伙终于感觉到疼痛了吗?我他妈还以为他死了!” “卧槽,兄弟们快看,将死之人,眼角居然有一滴泪水流出!” “是不是我们下手太轻了!” “兄台说得有理,继续踩,踩到他泪流满面!” 没有人知道荒为什么会哭?为什么这个方才如同神魔一般的无敌神祗,也会流下一滴眼泪。 没人知道! 荒肉身此时受到了极大的重创;他全身都是血脚印,脸上更是血肉模糊,尽是淤青,已然进气多出气少。 这是一个必杀之局,荒本以为可以安然逃脱出去,但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就在这种存亡之际,荒心中依旧在想念着往日的一切;那些回不去的,对他来说才是最美好的。 “铮!” 突然,人群外围,倒插在坚硬大地中的赤霄仙剑,仿佛苏醒一般。 剑内神祗似乎听到了上古朱雀神君的咆哮,它剑身震动,艳丽的犹如燃烧的火焰。 它本身乃是朱雀神君一根翎羽化成,见证了朱雀家族百万年的盛世悲凉;今日,在生死存亡至极,剑内神祗,彻底复苏。 “铮!” 一声响彻天际的剑鸣,一道赤金神芒直上九霄,将苍穹之上的云层都震散! 仙剑通体颤动,如同一簇开天辟地之处,曾焚灭诸天万界的神火! 通天剑鸣中,赤霄仙剑直接飞驰天际,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仙剑环绕苍穹,爆发灿灿光芒,如同一轮璀璨骄阳! “不好,它朝这里来了!” “快走,卧槽!” 伴随着哀鸣的剑吟,赤霄化为一道通天彻地的不朽神芒,直接飞驰而下,倒插在荒身旁;仙剑升腾起了一层光罩,将荒与雀儿的身体包裹! 白虎家族的弟子学精了,在仙剑降临之际,亡命向外狂奔而去,避免被波及的下场! 赤霄仙剑保护住了荒,但荒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兄弟们,绝对不能放过朱雀家族的余孽,大家一起轰破这层光罩,将那厮诛杀个干净!” 白虎家族中,有至强者发话;瞬间数十名弟子将光罩团团围住,手中神化连闪,打出绝世神术,化为一片灿烂的光雨,淹没了此地。 “咳咳!” 光罩中,荒艰难的睁开眼睛,嘴角不断溢出艳丽的鲜血,他受了重伤,浑身上下酸痛的像是一夜七次郎一般,提不起一点力气。 摸着自己满脸的鲜血,荒露出一丝苦笑,自己英俊的容貌算是彻底交代在这里了,可能真的连他妈都不认识了。 “雀儿!” 荒艰难的爬到雀儿身旁,沿路是一地的鲜血。 抚摸着雀儿惨白的小脸,探探鼻息,荒心中越发沉重。 雀儿没死,却也到了弥留之际,药圣可能都挽救不了这小丫头的命,除非,,,药帝。 “药帝!”荒心头大震,他怀里就有药帝,不死麒麟,可是,思索半响,荒还是没能拿出来。 不是他不想救雀儿,而是药帝药效太过于霸道;那是大帝的专属神药,以雀儿的身体根本就承受不了,会在第一时间炸成齑粉的。 “雀儿!” 紧紧握住雀儿的小手,荒虎目中滚滚热泪倾泻而下;这个原本快乐无忧的小女孩,却因为战争即将身陨,荒心中大悲,他不愿看到这样一幕;他绝对不愿月余前的短暂告别,竟成为两人之间的永恒。 他曾经发誓,除却黄土与白骨,守你百岁无忧! 雀儿的童年是快乐的,她是所有人的开心果,这是荒一直所渴望的童年,渴望得到那怕一个人认同的完美童年。 “雀儿,今天就算是死,我也要把你带回朱雀家族!”狠狠咬了咬牙,荒抱起雀儿的身体,神色思索间,考虑该怎样出去。 “咳咳!” 突然,荒怀中的雀儿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随后缓缓睁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 “雀儿,你醒了!”荒抱着雀儿,神色间难掩狂喜之色。 “阿,,,阿黄!”雀儿伤的太严重了,只是一句简短的话语,她的嘴角却是溢出了一缕缕鲜红的血迹;那双原本如同黑宝石般的漂亮大眼睛,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显得黯然无光。 “雀儿,,你不要说话,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我带你去见天璇阿姨!”望着怀中小脸憔悴的雀儿,荒心中悲愤,究竟是谁下此狠手,将雀儿击伤成这样。 “阿,,阿黄,,雀儿,,雀儿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仿佛觉察到了什么,雀儿没有按照荒的话,闭眼入睡。 相反她努力的将双眼睁大,紧紧的盯着荒,企图将荒的容貌深深烙印在灵魂深处。 “雀儿,说什么傻话,我要陪着你,陪你一辈子!”荒双手抚摸着雀儿惨白的小脸,望着雀儿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不知为何,往日自认坚强无比的他,一双大手,此时却是止不住的颤抖。 “阿黄,,他们,,他们为什么,,为什么要打我?”不用雀儿说,荒也知道这个可怜的小女孩生前遭受了怎样的折磨与痛苦。 尤其是雀儿衣衫不整的样子,让荒心中充满了悔恨与痛苦,他很想将外面那群王八蛋一个个砍死,却深感胸中无力。 “雀儿乖,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阿黄带你出去!”就在荒欲起身的刹那,雀儿猛然伸出一只小手,紧紧拽住了荒的衣袖。 “阿黄,,,雀儿,,雀儿好冷!”望着雀儿发白的小脸,不在大睁的双眼,荒心中剧烈一痛,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阿黄,,记得我,,我叫雀儿,,朱雀的雀,,女儿的儿!” “阿黄,,我好冷,,我想,,我想,,我想回家!” “啪!” 直到雀儿一双无力的小手,像是无奈的树叶,飘然落地之时,荒还没有反应过来。 他的眼神,依旧温柔;他的双手,依旧在抚摸着雀儿惨白的小脸。 他的反应,像是慢了半拍;又像是重复这一个动作,让时光永远凝结在这一刻。 可是,雀儿小脸上,那急剧下降的体温,残忍的粉碎了这个事实。 “阿黄,你答应过我,你一定要开心,你不开心了,雀儿也不会开心的。” “一定,阿黄开心,雀儿也开心!” “阿黄,一定要记得我;我叫雀儿,朱雀的雀,女儿的儿!” “记住了,朱雀的雀,女儿的儿!” 荒哭了,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晶莹的泪滴也打落在雀儿苍白的小脸上。 恍惚间,荒仿佛又回到了那段无忧的时光,一个身穿火红色连衣裙的小女孩,从一匹高头大马上跳下,像是一个小精灵一般,撅着小嘴,神态可爱的向他讨要着小黑。 那个时常喝两口酒,便躺在自己怀里呼呼大睡的小懒虫。 这一切的一切,终于,画上了一个句号。 直到最后,荒依旧没能给雀儿带来什么。 什么都没有,那怕是一丝温暖都没有。 直到最后,这个小女孩说的最多的话,只是我好冷! 直到最后,她的心,依然纯真! “阿黄,,他们为什么要打我?” 这句带着无尽疑惑的声音,这般清晰的盘旋在荒的脑海;那个小女孩的疑惑,直到生命的尽头,荒也没有为她解开。 她很冷,她带着无尽的疑惑与冰冷离开了这个世界。 最后一眼,是那双将闭的大眼睛内,无尽的留恋与怀念。 至此,时光定格! 赤霄仙剑依旧倒插在坚硬的大地中,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它竟也在轻轻哀鸣,似在悼念幼雀的离去。 仙剑形成的光罩已然摇摇欲坠,数十名白虎家族的弟子,神色中露出狂喜之色,癫狂的背影已然成为魔鬼。 “啊!” 忽地,就在这时,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那个原先垂着头的纤瘦背影,猛然仰起身子。 那是一记声竭力嘶的狂吼,如同受伤孤狼的咆哮,是那样的绝望与悲愤。 所有人都震住了,他们从来没听到过这种凄厉的嘶吼。 深沉如渊的绝望,万世悲凉的沧桑;那个纤瘦的背影,如同沉睡了百万年,一觉醒来,沧海桑田,所有的一切,都已离他而去。 这声怒吼,直入云霄,将苍穹之上的云层都震散。 “吧嗒!” 突然,苍穹之上,一滴雨珠摔落大地,仿佛晶莹的眼泪,四溅散开! “下雨了!” 众多白虎弟子,呆呆的望着天空! 第一百七十七章回家! 一滴,一滴,仿佛苍天在哭泣! “哗哗哗!” 一瞬间的时间,阴暗的天空中,无数雨点汇成一层雨帘落下;冰冷的雨水,打在荒的身上,让他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凉意。 望着怀中,雀儿白的如同一张纸的小脸,荒心中没有任何来由的剧烈揪痛。 猛然把雀儿的身子拥在怀中,荒虎目中颗颗热泪滚落。 他已分不清是这雨水,还是泪水,总觉得一种彻骨的寒意,将他牢牢包裹,冷到让他已然不愿去思考。 他很累,很累,他只想让这一刻凝成永恒,再也不去想其它,再也不用为了生活而四处奔波。 “嘭!” 在数十名白虎家族弟子的围攻下,赤霄仙剑化成的光幕,如同绽放的烟花一般,凄然中消散。 “咣当!” 仿佛它也失去了力量,古朴的剑身熄灭了火焰,颓然的跌在了地上,在这一瞬间,荒竟也听到了它的悲鸣。 “杀,兄弟们,给我将这小子宰了!” 轰然一声,,数十名白虎弟子一拥而上,要将荒诛杀,磨灭他的一切。 冷眼望着那群癫狂的白虎弟子,那一双双赤红的眼睛,那狰狞扭曲的脸庞,那如同恶魔般的摸样,让荒内心不由得一阵厌恶。 他猛地站起身子,一把拔起身旁的九天仙剑,右脚猛地一踏地面,人已入一道离弦之箭,轰然砸落人群中。 “唰!” 一剑将一名弟子劈为两半,漫天血雨中,荒迈着坚定的步伐,无所畏惧的朝着人海杀去。 “嘭!” 一剑将一名弟子的头颅斩飞,无头的尸体依旧在向前狂奔,直到无意识抽搐中,慢慢倒下。 “唰!” 这是一柄犀利的长剑,直接洞穿了荒的胸口;可惜那名弟子失望了,荒没有想象中的凄厉惨叫,没有扭曲脸庞,露出痛苦之色。 他神色冰冷无情,像是一尊古朴的石像;九天仙剑横立身前,一剑斩去,那名弟子被拦腰斩断,飞溅的血液将荒浸染的像是一个魔鬼。 “嘭!” 一击有力的肘击,荒纤瘦的身躯直接横飞而出,一路上带倒了十几名白虎弟子。 不顾嘴角溢出的鲜血,荒九天仙剑横扫千军,直接将倒在身旁的几名弟子封喉。 “唰!” 倒地的一瞬间,数名白虎弟子一拥而上,将手中长剑全部刺向荒。 早已来不及反抗,荒所能做的,只是转身,将后背留给了敌人,只为保护怀中女孩的尸体。 “扑哧!” 飞溅的鲜血,犹如喷泉一般狂洒;荒早已分不清着究竟是血雨,还是一场天空的恩赐。 此时的荒,早已成了一个血人;冰冷的雨水,倾泻而下,带着彻骨的寒意,却洗刷不净荒满脸的血迹。 “唰!” 转身一剑挥出,瞬间数名弟子被拦腰斩断,四溅的血液蒙住了荒的眼睛,让他仿佛看到了黄昏的地狱。 “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逃!”站起身来,荒神色冰冷的望着四周数十名的白虎弟子。 这一刻,这些所谓的修士,终于惊慌了。 荒此时身上插着十几把剑,泊泊流出的鲜血在他的脚下,汇同着雨水,形成了一条溪流。 没有怒吼,没有咆哮,没有竭斯底里,荒就这样,面无表情,古朴的像是一尊石像。 这具纤瘦的身躯,并不高大,但此时所有白虎家族的弟子都感觉到了,自己的身前,站着一尊复仇的神祗。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倒退几步,神色中带着惊恐。 荒成了一个死神,他身上插着十几柄仙剑,却依旧不肯倒下;所有人心中都有这样一个念头,这尊神祗是不可战胜的。 “杀!” 冰冷的话语,比着雨水更甚;化为一道血色神虹,荒猛然冲进了人群。 突然,半途中,荒身形一歪,猛然跌倒在地。 插在他身上的十几柄仙剑,由于倒地触碰大地,瞬间深深刺入荒的身体,将他刺成了一个刺猬! “哈哈哈,这小子终于不行了,杀了我们这么多人,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荒的倒地,让白虎家族的弟子松了一口气;原来这世上,不存在死神一说。 荒很疲惫,先前他靠着一腔怒火,一股对雀儿的悔恨之力,强行击杀十几名白虎弟子,此时的他,终于到了油尽灯枯之地。 “如果刚回到纳仓部落,拦下雀儿,雀儿就不会死!” “如果我没有对天璇施展月渎之术,让她沉睡,联合我们两人之力,雀儿就一定可以救活!” “如果我刚来这里,便带着雀儿突围出去,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如果,,,如果我及时将不死麒麟喂给雀儿,说不定雀儿就不用死!” “如果,,,如果!” 倒在地上,荒怀中紧紧抱着雀儿,内心中的悔恨,几乎泯灭了他。 荒全身上下,尽是伤口,但他没有屈服;他左手紧紧抱着雀儿,右手匍匐在地,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一点,一点,一点的向前挪去。 他没有忘记雀儿最后的话,他知道,雀儿想回家! “雀儿,,,别怕,,,我们,,回家!”荒哽咽着,脸上泪水倾泻而下。 在所有白虎家族冰冷眼神的注视中,荒一点一点的挪动着身体,在他的身后,是一条长长的血路,任由雨水冲刷,也没有消散的迹象。 “轰隆!” 初冬的大草原,竟然罕见的打起了惊雷;伴随一道闪电霹雳从天而降,昏暗的天空慢慢变了颜色。 这是灰蒙蒙的颜色,像是来到了传说中的寂灭时代! “呜呜!” 狂烈的寒风吹起,呜咽作响,如同一曲悲凉的葬歌! 天空中,一朵又一朵纯白色的雪花飘落,瞬间将这个繁杂的世界渲染上了纯洁的光芒。 雪花,掩盖了一切;洪焱部落的繁华,街道上横七竖八的尸体,还有汇成溪流的血水。 一切的罪恶,一切的不甘,一切的悲愤,一切的肮脏,都在飘飘然的雪花中,消失! “雀儿,下雪了!” “很抱歉,没有让你看到草原上的第一场雪!” 荒的整个身体都僵硬了,但他依旧前行,匍匐在雪路上,一点一点向前挪去。 身后,那条血路也被雪花覆盖,成为了过去。 剩下的三十多名白虎弟子,他们慢吞吞的跟在荒的身后,带着冰冷的,如同神灵一般的眼神,注视着将死的荒。 他们是猫,而荒是老鼠;他们正在享受吃下老鼠那一刻,戏虐老鼠的游戏。 “嘭!” 狠狠的一脚踩在荒的大腿上,荒猛地倒吸一口凉气,觉得自己的腿是不是断了。 “嘭!” 又是一脚,踩在荒后背上,那种没有疼痛的麻木,却让荒猛然窒息,脑海中眩晕,甚至要昏迷过去。 紧紧一咬舌头,强烈的疼痛让荒打起精神,继续向前爬去。 “雀儿,很快的,,,很快就会到家了!” “嘭!” 这是强有力的一脚,直接踩在了荒的后脑勺之上。 荒猛然面部朝地,清晰的骨折声中,他的整个鼻梁骨都塌陷了下去。 “嘭!” 又是一脚,踩在荒匍匐的右手腕之上,咔嚓声中,荒的右手已然脱臼。 踩踏,停止了,雪花依旧! 这群弟子,冰冷的眼神注视着荒;他们想看看,失去了右手之后,荒应该怎样前行?会不会扔下左手中的女孩。 但是,他们失望了,荒没有想象中的抛下雀儿!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荒缓缓抬起头,将下巴磕在坚硬的大地上,继续向前匍匐而去。 “他还是人吗?” 三十多名弟子的心中,同时回响起这样一个声音。 到底是什么,在支撑着这个纤瘦的身躯?到底是什么,让他死也不肯放弃? 那个女孩,到底是他的什么人?让他这般在乎? 没有人知道,那个他们想要玷污的女孩,叫做雀儿;也没人知道,雀儿的童年,曾是荒一生的渴望! 那个身影,已被雪花覆盖,在他的身后,是一条长长的血路,雪花飘落在上面,也会被这份温情融化! “雀儿,,,很快,,,很快就到家了!” 荒眼前已然模糊,浑身都没有力气了;但他的左手,依旧像是钳子一般,紧紧抱着雀儿。 他的下巴,已然血肉模糊,但他依旧不屈的磕在地上,换来一点点前行的距离! 回家的路,纵使千难万险,吾亦往亦! “妈的,老子看不下去了,给他个痛快!” 终于,有弟子受不了了,因为所有人的内心,都在那袭瘦弱的身躯前,在隐隐颤动! “铮!” 一名弟子拔出长剑,一步便来到荒身旁,高高举起手中的剑,便要斩下! “等等!” 突然,一名弟子制止了杀戮的行为,所有人都疑惑的看着他! “你们听,什么声音!” 那名弟子疑惑道!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凝神静听。 呜咽的狂风中,漫天飘舞的雪花中,只有一声声坚定不移的声音回响不觉,飘荡在苍茫大草原的上空。 “我听到了,,,那是,,,家!” “回家!”“回家!”“回家!”“回家!” “给他个痛快吧!” 长剑,再次高高举起,停顿半刻之后,猛然挥下。 “扑哧!” 一记罪恶的声音,一抹艳丽的血花,喷洒! 第一百七十八章天边那一抹红! “敌袭!”一声惊恐的嘶吼,彻底将呆愣在原地的数十名白虎弟子惊醒。 血花,如同喷泉一般溅射在白雪之上,犹如寒冬的初梅,绽放妖艳的光芒。 一道蓝色神虹,像是蓝天一样的颜色,带着无尽杀机,从遥远天际飞驰而来。 “轰隆!” 神虹坠地,瞬间如同瀚海般起伏的恐怖波动,化为一股浪潮,将围在荒身旁的白虎弟子全部掀飞了出去。 “是她,,,朱雀家族四至尊之一!” 人们望着神虹中俏脸阴寒的天璇,惊呼出声。 “荒!”俯下身子,望着荒满身的鲜血,还有左手怀抱中紧紧搂着的雀儿,天璇神色悲凉,一双秋水眸子中的泪水,止不住的滑落。 身后那条长长的血路,纵使鹅毛大雪也掩盖不住;布满血迹的脸,还有血肉模糊的下巴。 尤其是身上倒插的十几柄仙剑,让天璇紧紧捂着红唇,眸子中的泪水,一滴一滴,打落在荒满脸血污的面庞上。 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承受了多少,她也不知道雀儿对这个男人意味着什么? 她只知道,这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这个男人对雀儿的感情,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深。 “荒,,,雀儿!”一手抚摸着荒的脸庞,一手抚摸着雀儿已然发青的小脸,天璇心中悲恸。 她很想大哭一场,朱雀家族这个沉重的担子压的她要窒息。 但是她知道,她不可以哭,若是她软弱了,那朱雀家族谁来承担。 这是作为朱雀的责任,不可推卸的责任。 “荒,雀儿,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把你们带出去!”天璇紧紧咬着银牙,坚毅的神情,无所畏惧。 “兄弟们,你们觉得这个小妞长的如何?” “嘿嘿,看来今天有机会玩一玩天之骄女了!” 数十的白虎弟子,他们手持仙剑,不断舔着舌头,一副色欲熏心的样子。 荒曾一度厌恶这副嘴脸,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后世这副被人称作‘肛脸’的下贱神色,代表人物正是他,灭绝十字军团的领袖‘皇尊’! “兄弟们,打败这厮,玷污这厮,除掉这厮,上啊!”一瞬间,白虎弟子依旧分工明确,大部分弟子在最远处打出远程神术,企图干扰天璇。 居中的趋势绝世神兵,要将天璇一举击杀;近处修为最高的,周身灵力涌动,要依靠近身肉搏战,逮捕天璇。 “你们,都该死!”天璇一身淡蓝色的棉衣,头戴淡蓝小毡,美丽的如同画中走出的人儿。 她五官精致,俏脸白皙,一双狭长的秋水眸子中,泛着点点草原天空的湛蓝,尤其是那一双修长的眉毛,显得英气逼人,有种英姿飒爽的独特气质。 “轰隆!”“轰隆!” 一瞬间,漫天神术光芒化为大片大片的光雨,倾泻而下;十几柄仙剑化为璀璨匹练,震动犀利剑芒,飞驰而来。 这个地方,瞬间神化滔天,恐怖波动震天撼地,让天空中的雪花都在一瞬间,凝固。 “火道,火之海!” 天璇神色冰冷,她修长的身躯护在荒身前,根根葱白的玉指如同穿花蝴蝶,一瞬间的时间结出成百上千的手印,随后狠狠往身前按去。 “轰隆!” 天璇头顶,一片火云倾斜而来,方圆百丈内的大地,瞬间被滔天火海包裹。 那种炙热的温度,可以烧塌三千大道;以火入道,以火灭道;以火,烧塌诸天万界。! 这是一片燃烧的世界,熊熊大火焚烧不止;入眼尽是火光,滚滚狼烟千万道,全部汇聚向天空。 炙热的温度,混沌的天空,如同来到了开天辟地之处。 这一式神术带来的恐怖波动,一瞬间竟融化了整个洪焱部落厚厚的积雪。 火道之术的攻击力是可怕的,火海化为滔天火云,瞬间将所有白虎弟子都包围在了其中。 什么神术光芒,什么绝世神兵,统统被火云炼化。 那种炙热的温度,让人根本承受不了,甚至连施展神术的天璇,原先柔顺的青丝都枯黄卷曲,可见这式神术是如何的狂暴。 “不,,我不想死!” “不要,,大师兄,快救救我们!” 数十个火人到处乱窜,撕心裂肺的声音中蕴含着对死亡的无限恐惧。 “哎!” 一记毫无征兆的叹息声响起,让天璇娇躯一颤,秋水眸子中露出极其凝重之色。 苍穹之上,一阵如水般的波动,一具巍巍如神魔般的躯体出现。 那是玉衡真君,他神色中露出悲凉,望着昏迷过去的荒,英俊的脸庞上有着极其复杂的神色。 “指尖风雨!” 右手中指,轻轻向前一弹,在天璇骇然的神色中,天空中浮现一片汪洋。 波浪滔天,这方汪洋竟一眼望不到边,苍穹之上阴暗的如同地狱的天空,颗颗巨大星辰悬浮,充满了无尽雄奇与瑰丽。 “轰隆!” 这竟不是虚幻的汪洋,有真实的滔天怒海,化为九千道星河倾泻而下,如同九天落仙,让人惊悚,不敢置信。 “哗!” 一瞬间,九千星河倾泻而下,一瞬间的洪焱部落成了一片水乡泽国。 巨浪瞬间将火海扑灭,也拯救了那些被烧得凄惨的白虎弟子。 古有水火相克一说,看来古人诚不欺我也。 天璇背着荒,屹立长空之上,忌惮的望了玉衡一眼,转身便欲化作神虹离去。 可惜转身的刹那,天璇僵立在了原地。 她背着荒,整个娇躯都在瑟瑟发抖,眼中带着惊惧之色,望着身前一具巍巍如山岳般的身躯。 他一身淡蓝长衫,健硕的身躯有慑人的威压散发而出;他眸光深邃,只是平静的站在那里,天璇却感觉他屹立在了天地之巅。 最为独特的,中年男子脸上,带着一副古老的青铜面具,像是九天之上,冰冷的神祗。 “白虎道尊!”天璇内心惊惧,这是九州最强几人之一,绝对不是她一个四重岳修士可以对抗。 “轰隆!” 在战争面前,绝没有怜惜爱才一说,白虎道尊凌厉出手,一只大手向前拍来,天璇却感觉那是太阳在坠落。 那种恐怖的波动震荡天地,让人窒息,根本承受不了。 “荒,,雀儿,,我对不起你们!”面对不可抵挡,不可反抗的命运,天璇轻轻闭上了眼睛,眼角,一滴晶莹的泪水滑落,带着无限惆怅与悲凉。 “铮!” 在这一瞬间,一记清脆的剑鸣声响起,一道似是那开天辟地之处,最原始的光芒,带着斩断时光的速度,从天地间一闪而逝。 “扑哧!” 天璇瞬间睁开眸子,她看到的,是白虎道尊胸前狂喷的鲜血。 “赤霄!”白虎道尊低头,颇为惊讶的望着胸前的伤口。 “雪,,,停了?” 一滴滴冰冷的雨水,打落在天璇苍白的俏脸上;她仰望天空,却发现原本漫天飞舞的雪花,已然消失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淅淅沥沥的小雨。 “雪,,融化了!” 遥望四周,原本被雪花覆盖,纯白如飞羽般的世界,消失了。 雪花在快速融化,汇成溪流,渗入大地。 呼啸的狂风似乎都停止了呜咽,寒冷的初冬温度,似乎都在上升。 “道尊!” 猛地抬头,遥望朱雀家族的方向,天璇像是洞悉了什么。 “吼!” 此时此刻,整个九州大地都颤动了。 在朱雀家族的上空,此时随着一声通天彻地的嘶鸣,一只庞大的朱雀,震动双翅,凌天而起。 这一刻,所有修为强大之人,全部回头转身,遥望焚洲方向。 哪里,一道贯通天地的血芒,成为永恒的不朽神辉。 “吼!” 堪称遮天的朱雀嘶鸣,它通体燃烧赤色火焰,整个庞大的身躯绽放千万缕赤芒,照亮了整个焚洲,成为了苍穹之上的第二轮太阳。 “吼!” 这是一声充满了不甘与悲愤的怒吼,在那遮天朱雀的背上,一个发光的身影,仰天咆哮。 他周身上下霞光万道,瑞彩千条,整个人都在散发炽烈光芒;一股震天撼地的恐怖气息,以他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汹涌澎湃而去,如滚滚长江,似滔滔大河。 “吼!” 男子仰天嘶吼,滚滚音波化为天穹利剑,直冲霄汉,欲要斩落日月星辰。 他的声音,充满了对命运的不甘与悲愤,还有丝丝对这个人世间的无尽留恋。 没人能看得清他的容貌,他留给世人的,也只有那满头不羁的血色长发。 “道尊!”天璇望着那尊凌驾苍穹之上的发光男子,眸子中晶莹的泪滴不住的滑落。 鹅毛大雪,竟因为这个男子的出现,而蒸发;初冬的寒冷草原,竟因为这个男子如火的热血,而变得炽烈如夏! 这就是真正的朱雀,曾以火,焚灭了诸天万界! “铮!” 遥远的朱雀家族上空,光芒万丈的朱雀老道尊,一把握住倒飞而来的赤霄仙剑,猛然转身,遥望洪焱部落;瞬间两道血色光芒从其眸子中迸射而出,化为隆隆雷鸣远去。 “白虎!” 一声震动九州大地的咆哮声中,朱雀老道尊直接劈剑! 无法想象那道剑气辉煌到了怎样一个地步,无法想象那道剑气强大到了怎样一个地步。 一道横贯了天地的血色剑气,从朱雀家族上空,瞬间横跨了百万里的大地,直接降临洪焱部落,带着朱雀的怒火,化为一片血色海浪,将白虎道尊的身影淹没。 “吼!” 朱雀嘶鸣,化为一颗星辰降临洪焱部落,漫天火红翎羽飘落,美丽的如同一场光雨。 ‘这便是朱雀老道尊的最强战力吗?一步横跨百万里之遥!’一旁的玉衡真君已然惊呆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离别最是伤感! 朱雀老道尊龙行虎步,自虚空行来! 他走到天璇身旁,望着天璇背上的荒,还有荒怀中的雀儿,没有言语! 淅淅沥沥的小雨依旧在下,冰冷的雨水,打湿了雀儿发,让她柔顺的黑发,一缕一缕黏在发青的小脸上,看上去凄惨无比。 “吾不言语,谁敢湿了雀儿身!” “人不行,神不行,你又岂敢忤逆!” “给我停下!” 狂暴的声音中,朱雀老道尊直接一拳轰向苍茫天空。 瞬间一道巨大的光束贯通了天地,成为了苍穹下的唯一! 一拳轰向苍冥,淅淅沥沥的小雨终于停了下来,不在打落。 这就是朱雀老道尊,曾经护短出了名的老顽固。 “这冰冷的雨,湿了幼小雀儿的身;在雀儿死亡的那段时间,作为长辈的我们没能陪在她身边,让她一个人孤独死去;而今又怎能让这雨,在湿她身?” 万丈光芒中,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伸出,轻轻擦干了雀儿小脸上的雨水! “道尊,,,你,,,为何要这样做?” 天璇紧紧咬着红唇,眸子中布满了泪水。 朱雀道尊极尽升华,以付出寿元为代价,回到了此生最强的巅峰时代。 但这样做的结果,天璇不敢想象,或许此战过后,朱雀老道尊甚至挨不过这个寒冷的冬天。 “为了朱雀的尊严,为了火红的荣耀!” 朱雀老道尊的话语,简单却坚决! “带着雀儿,回家!” 天璇哽咽,背着荒与雀儿急速离去。 “老鬼!”漫天血海中,白虎道尊怒吼! “白虎!”朱雀老道尊仰天嘶吼,他左手直接一巴掌向血海中拍去。 “轰隆!” 血海中,白虎道尊口中喷出大股大股的鲜血,整个身体如同出膛的炮弹一般,带着恐怖的音啸声,轰然砸落焚洲大地。 这一刻,呆立在苍穹之上的玉衡,似乎觉得整个九州大地都是一阵颤动。 这一日,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惊动了整个九州。 最后的结果,战场中央,方圆数万里之遥的大地,整个塌陷了下去。 朱雀老道尊完胜,趋势遮天朱雀,回到了朱雀家族。 白虎道尊惨败,整个身躯都快被打裂了,血洒长空,白骨茬都露出来了。 最后还是被玉衡真君给背回去的。 整个九州大地哗然,修真者人人自危。 一场席卷九州的跨域之战,看来是无可避免了。 这是所有修真者心中的想法! 十天时间,有多久远?对于荒来说,十天不算很远,就是大腿毛又少了几根,下体又长大了不少。 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没有波大臀圆,依旧是自家毡房已然看厌的房顶。 “咳咳!” 剧烈咳嗽几声,嗓子中传来火烧火燎的痛,该怎么形容那种痛苦! 就像是深夜入睡前,憋了一泡尿,梦里与周公女儿几番云雨,早上醒来,裤裆湿了一大片,却还要对着茅坑放水! 下体老二那种火烧火燎的感觉,就是现在荒真实的写照。 当然,荒不会把自己的喉咙比作下体通天棍。 缓缓坐起身来,身上传出撕心裂肺的痛,望着空荡荡的毡房,荒默默叹了一口气。 下床,步履踉跄的来到桌子旁,举起茶壶,荒就往嘴中罐去。 “啊!” 顺畅的欢呼一声,荒觉得自己此刻仿佛飞入了云端。 本想振臂高呼,庆幸自己还活着,左手处却传来一阵阵揪心的痛。 低下头,望着自己左臂上缠满的白纱,荒苦涩一笑,记忆中自己的左臂好像并没有骨折。 其实荒不知道,天璇将他带回朱雀家族以后,本想将怀中的雀儿抱出来,却遇到了麻烦。 荒的左臂,纵使昏迷,依旧像是一个钳子一样,紧紧搂着雀儿。 含着眼泪,天璇看着几个朱雀家族弟子,亲手将荒的手臂弄折。 灌了一大茶壶凉水,荒习惯性的点燃旱烟杆,坐在床头,佝偻着背,默默抽着呛鼻的老旱烟;缭绕的烟雾将他的脸庞浸染的若隐若现,古朴的像是一尊石像。 “汪汪!” 就在这时,伴随着毡房外小黑的狂吠声,一连串平稳的脚步声从远至近。 毡房的帘子被掀开,露出天璇憔悴的容颜。 “你醒了!”轻柔的话语,没有太过剧烈的波动。 荒望着那张苍白的俏脸,那双带着疲倦之色的秋水眸子,还有那双轻轻皱起的修长眉毛,心中不觉深沉一叹。 “刚醒!对了,,我这左臂怎么断了?”荒举起自己缠满绷带的左手。 “摔断了!”天璇的回答,让荒哭笑不得。 “雀儿呢?”提及雀儿,荒始终巍然不动的身体,终于有了一丝颤抖。 荒感觉自己的屁股下,此时仿佛有无数颗钉子一般,让他坐立难安;他内心一直有着愧疚,觉得雀儿的死,自己要付很大的责任。 “出了纳仓部落,就可望见!”天璇坐到了荒身旁,低垂着头,满头黯淡、枯槁的青丝,遮住了她的脸,荒看不清她在想些什么。 良久的沉默之后,天璇终于开口。 “阿黄,,,明天我就要动身了,去和白虎家族,,,征战!” 天璇的话语,并没有那么急促,却带着一丝隐隐的颤抖。 从她的侧脸上,荒看到那双修长的眉毛皱的越紧,第一时间荒便感觉到,身边这位女子是讨厌战争的。 “保重!” 沉默半响,荒憋出了这两个无用的字。 ‘我喜欢天璇吗?’荒内心这样问着自己。 答案是肯定的,但荒知道,喜欢只是喜欢,那不是爱!他可以喜欢全天下的美貌女子,但不会爱上她们。 荒突然觉得自己很残忍,他不知道天璇对自己的感情,但他知道,身旁这位憔悴的女子,是开阳的妻子。 古人曾言,朋友妻不可欺;但荒更信奉另外一位祖先的忠告,朋友妻不客气。 他可以和天璇搞搞暧昧,甚至不介意同床共枕,云雨一番。 但这样做的后果,不仅会伤害靳儿,更会伤害这个女子。 既然已经早泄,那就不要期望长久,多练习练习,总会拥有持久力的。 既然不能给她幸福,那就不要脱下她的小裤裤,当你的兄弟想要挺入水帘洞之时,你脑海中应该回响起这个念头。 这个洞,该不该进?进去之后,我该不该耸动下体? 当你准备朝着高潮进军的时候,扪心自问,你是否明白责任为何物?你是否有承担起这个责任的力量? 水帘洞是深奥的,也是孤独的,轻易不要探索。 “保重!” 天璇走了,身旁依旧有淡淡处子幽香;荒眉头轻皱,仿佛是幻觉一般,她从天璇临走时的眼神中,读到了疲惫与失望。 对谁失望?是自己吗?荒很想这样以为,但也只是以为。 “黄毛,,,你的身体好些了吗?”脑海中,突然传出阿飞严肃的声音。 可是荒眼前却总是浮现一副画面,无尽黑暗中,阿飞挑动这双眉,一双眼睛眯成一条缝,嘴角挂着欠扁的笑容,正贱贱的看着自己。 “死不了!”荒有气无力道。 “你不觉得,你的胸膛中有一团怒火,极其想要发泄吗?”阿飞不管不问道。 “什么意思?”荒双眼微微眯起,露出丝丝寒光。 “那是怒火,属于神灵的怒火,你应该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七情六欲,终是要在斩去一情了吗?”荒苦笑,站起身来,向毡房外走去。 他曾想过很多斩去七情六欲的办法,天璇,皇小凤,荒天,,,都是绝佳的办法。 但荒唯独没有想到,雀儿也闯进了这个罪恶的计划中。 “没想到,雀儿会是我的七情之怒!” “或许吧,当这场战争结束,我的修为,会达到五重岳!” “以不死麒麟开仙花,我便可成主宰九州大地的诸侯!” 紧紧握住拳头,荒心中涌起一股豪情。 “小黑,陪我去看看雀儿去!”招呼着小黑,荒迈着大步,向着纳仓部落外走去。 远远的,一处小山丘上,荒看到了一个微微隆起的坟包。 那便是雀儿的墓。 带着小黑,荒盘膝坐在雀儿的墓前,默默抽着呛鼻的老旱烟。 坟墓不大,微微凸起的小坟包周围,摆满了一圈碎尸块。 墓前,放着一束纯白色的香花,荒叫不上名字,反正很香,如同雀儿一般。 解下腰间的牛皮酒袋,荒往雀儿坟前倒了半袋的烈酒。 仰天猛灌一大口烈酒,荒双眼微微湿润。 “雀儿,每次喝酒,你一口便醉,阿黄要走了,可能要隔很长时间才能来看你,这些酒,够你喝了!” “在那边,多喝点酒,你走的时候,说你很冷,喝酒可以暖身子!” “别怕,喝完了就给我托个梦,我再给你带!” “雀儿,阿黄要去打仗了,你会不会担心我!” “会的,一定会的,你是那么善良!” “除却黄土与白骨,我守你百岁无忧!” 抽着老旱烟,喝着烈酒,荒的声音,渐渐哽咽。 “呜呜!” 蹲在雀儿墓前的小黑,似乎也感受到了荒的悲意。 它伸出舌头,轻轻的舔舐着雀儿的墓碑,嘴中竟也发出轻微的悲鸣。 就这样,这一夜,一人一狗,蹲在隆起的小坟包旁,伴随着离去的人儿,痛快畅饮了一寒夜! “我叫雀儿,朱雀的雀,女儿的儿!” 醉意朦胧间,荒依稀看到了雀儿! 她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连衣裙,粉雕玉琢的小脸上带着狡黠的纯真笑意,向着荒跑来! 荒张开了双臂,拥抱住的,却只是冰冷的空气! “说不出的如斯寂寞!” 佝偻着背,在缭绕的烟雾中,荒的身影,竟也渐渐扭曲。 第一百八十章跨域之站! 新的一天,太阳没有出来,谁也不知道它躲到那里晒太阳去了。 这一日的苍茫大草原上,充满了肃杀之意,漫天飞舞的雪花把焚洲大地渲染的如同人间仙境,呼啸呜咽的狂风奏响杀戮的吟唱。 整个九州都不在平静,暗地里波涛汹涌,灰蒙蒙的天空似乎昭示着一场血腥杀戮的开始! “隆!隆!隆!” 魔洲与焚洲交界处,天地摇颤,远方一片灰云横移而来,那是整整万匹踏空而行的骏马,虽在空中,却诡异的传出奔雷之响,像是千军万马飞驰而来。 阴马,和普通骏马不同,它全身鬃毛更长,随风飞扬,且全是灰色,充满了死寂之意。 它的马身足有三米多高,壮实的如同山岳;鬃毛飘飞,四蹄翻腾,欲要登天路而上。 充满灵智的马眼,死寂的灰色鬃毛,健硕的马身,这就是阴马,据传为十大神兽天马的后裔,可凌空而翔,是九州唯一一种可飞天驰地的异兽。 万匹阴马踏空而来,每匹马上都载着一个修士;盘膝坐在最前方阴马背上的修士,手中抱着一杆大旗,随风猎猎作响,威势滔天,上书四字,玄武家族! 这是一股欲要灭世的洪流,万匹骏马遮住了一方天地。 “玄武此行,灭朱雀,匡正义,无关人等速速离去!”抱着大旗的修士,魁梧的身躯如同一尊魔神。 他仰天怒吼,恐怖音波化为滔天巨浪,隆隆远去。 这个地方的所有修士,全部惊悚,各自化为神虹急速远去。 三大家族的战争,终于要开始了。 与此同时,海洲与焚洲交界处。 骏马嘶鸣,化为天穹利剑,将天空上的云层都震散了。 这是一道金色洪流,万匹骏马之上,载着一个个身穿金色长袍的修士,天空中还有最少近千的修士御空飞行,化为大片光雨飞驰焚洲。 万匹骏马,便足有万名四重岳以下的修士。 近千御空的至强者,最少也有四重岳以上的修为。 这是一股绝强的战力,能够覆灭除八大道统以外的任何门派。 万匹骏马崩腾,马踏大地,传来隆隆雷鸣声,惊奇无数飞禽走兽四散逃开。 “白虎此行,灭朱雀,匡正义,无关人等,速速离去!” 领头的一尊神祗,他通体万丈光芒,屹立天地之巅,恐怖音波如海涵般起伏,向着远方崩腾而去。 战争,终于要开始了;没人知道这场战争会持续到什么时候,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战争带来的,注定会是血流万里浪,难免尸枕千层山。 战争的结果,已然明了,要么朱雀家族被消灭,要么玄武与白虎被摧毁。 这三尊庞然大物,各自出过大帝的无上传承,不知什么原因,竟走到了如今这个局面。 究竟是朱雀神君与战天帝的朱雀家族获胜,还是无月大帝与太阳大帝的道统被消灭,无人得知;但大部分修士,却在心中默默叹息,朱雀,危亦! 苍茫大草原,寒风呼啸,肆虐天地。 纳仓部落,一顶位于角落处的毡房内,荒刚刚起身。 走到毡房外,用冰冷的雪擦了擦脸,荒走进屋内,将放在床上的九天仙剑与荒镰,背负在了身后。 “小黑,替我看好家,谁要是来偷东西,咬死他个狗日的!”环顾四周空荡荡的房间,荒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身旁,小黑狂吠两声,摇着尾巴,似在像主人表示自己的忠诚。 “实在饿得不行,便把羊圈里的羊吃了!” “这是一个英雄辈出的年代,注定也是一个悲哀的战乱年代,下口狠点,这是战争!” 将牛皮酒袋灌满马奶酒,将视若珍宝的旱烟管别在腰间,荒转身,走出毡房,迎着漫天飞舞的雪花,毅然而然的向着朱雀家族走去。 “汪汪!” 身后,小黑忍不住的狂吠,一双漆黑如同宝石般的狗眼中,竟也露出一抹不舍之色。 “替我照顾好雀儿!”远远的,荒带着一丝决绝的声音嘘嘘传来,小黑伸长了脖子,却在漫天风雪中再也望不到荒的背影。 朱雀家族,长长的一条主街道,出行的将士未走,却已围满了送亲的人儿。 挤出人群,在大型国度的中央位置,荒终于看到了天璇的身影。 “你,,,怎么把头发剪了!”望着天璇齐耳的长发,荒神色一愣。 此时的天璇,一身神灵战甲覆身,精致的五官,绝美的容颜;她一双秋水眸子中泛着点点草原天空的湛蓝,充斥着一股浓浓的坚定之色。 修长的眉毛,英气逼人,英姿飒爽中,让荒一时竟看的呆了。 “你,,,你怎么来了!”天璇神色中带着一抹惊讶。 “那么好的头发,为什么要剪了它!”荒神色中带着一丝惆然,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是战争,不是儿戏!”天璇紧握手中通体血红的赤霄仙剑,坚定的神色如同一尊巍然不倒的石像。 “我,,,也要参战!”沉吟半响,荒终于开口。 “谢谢!”说完这句话,天璇便转身离去;荒神色悲凉,他在天璇冰冷的容颜上,清楚的读到了厌恶二字。 那是对战争的厌恶,与对这个人生的无奈。 大型国度的中央空地上,此时筑起了一座高三丈、长宽各二十丈的巨大点将台。 天璇神色冷漠,修长的身影,齐耳的短发,让荒仿佛看到了一代名将的崛起。 她登临点将台,手中赤霄仙剑猛然斜指苍天,嘴中发出冰冷的沉喝。 “众朱雀弟子,此战决心何在?” 在宽敞的空地上,此时近两万的朱雀弟子,整齐站立,成为一片火红色的海洋。 “吾之雄心,奉之家人,此生不悔,死而无憾!”两万的弟子仰天怒吼,高亢的声音化为滔天怒海,将寒冬的冷意都驱散。 “咚!咚!咚!” 自点将台下,朱雀老道尊迈着坚实的步伐,来到了天璇身旁。 “部落被毁了,可以忍;孩子流血了,忍无可忍!” “为了家人,,,开战!” 这一刻的朱雀老道尊,佝偻的身影猛然挺拔,他振臂高呼,恐怖怒吼声化为天穹利剑,震天撼地,让漫天飞舞的雪花竟也在刹那凝固。 他满头白发在狂烈寒风中飞舞,显得无比悲壮与苍凉。 “为了家人!”“为了家人!” 两万弟子齐齐呐喊,这震天的呐喊声,撼动了天宇,撼动了大地;在这一刻,荒仿佛可以感觉到,就算是天外的仙来了,也不能将这群可爱的修士抹杀,他们是无敌的,没有什么可以将它们摧毁。 “吾辈儿郎,何惜一战,又何惧一战,千言万语,只有一句话,敢杀我族人者,必屠他满门!” “吾战皇,便在这点将台,于除夕月圆之夜,恭候诸弟子凯旋归来!” “干了这碗烈酒,为了家人,为了幼雀,去战斗吧!”朱雀老道尊将大碗烈酒一饮而尽,又将那海碗重重摔落;近两万朱雀弟子同时高举海碗,齐齐饮尽烈酒,瓷碗摔碎的声音此起彼伏,络绎不绝。 “征战!” 天璇骑上一匹纯白色的骏马,手中赤霄仙剑斜指苍天,发出一声娇喝。 “征战!” 众弟子齐齐翻身上马,跟随着天璇,化为一股血色洪流,向焚洲边界开去。 那高高飘扬的旌旗,那热烈如火的‘朱雀家族’四大字,就仿佛是每一个出征的弟子的心情,兴奋而又悲壮。 荒跟随在天璇身边,骑上一匹火红色的高头大马,跟随人潮,向着未知的尽头行去! 成千上万的草原民众,围绕在道路两旁,跟随着队伍一起奔跑,一眼望不到边的军队,与两边的民众,汇成一条巨大的苍龙。 这一去,只怕就是生离死别;白发苍苍的老娘,新婚燕尔的娇妻,承欢膝下的儿女,一遍一遍的呼喊着亲人的名字,流干了泪水,只盼望着能在看上一眼梦中人的摸样。 偶尔寻到了亲人的,便紧紧拥在一起,再也不愿分离;那一袋袋的瓜果干粮,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便直直往修士们的怀中塞去。 “最难是别离!” 那悲壮苍凉的气氛,直令荒这种自认冷血无情的人也忍不住双眼湿润,一声唏嘘。 这是一种真正的生离死别,望着那无数拖儿带女、翘首以盼、哭的断了肠的妻子和老娘,这种震撼的滋味,非亲生经历,难以言语形容。 “我的家人,又在何方?”荒望天长叹,声音哽咽。 “若想返回,现在还来得及!”身旁,传来天璇冰冷的声音。 望着那张纵使侧脸也完美无暇的女人,荒心中深深揪痛。 “为了雀儿!”荒紧紧握住了拳头,声音同样坚决。 “醉拍春衫惜旧香, 天将离狠恼疏狂; 年年陌上生秋草, 日日楼中到夕阳! 云渺渺, 水茫茫, 征人归路许多长, 相思本是无凭语, 莫向花笺费泪行!” 前行的大军中,荒诗兴大发,不禁仰天绝响。 漫天飞舞的雪花中,只有这首悲怆的绝响回荡。 夹杂着一丝落寞,一丝惆然,还有无数人儿,对战争最无奈的厌恶。 “轰隆!”“轰隆!” 朱雀家族外,九道庞大的虚门已然伫立而起;从此处到达焚洲与海洲边界,数百万里之遥,单靠脚下的马屁,这辈子都到不了。 唯有用虚门横跨过去! 一队有一队的人马,跨入了虚门,消失了身影,那凄厉的哭喊声,让荒这一刻,竟也哽咽。 一提马缰,胯下骏马化为一道血色利剑,向着虚门跨越而去。 转身,望向远方,荒神色一震,眼中露出欣慰之色。 一炷香之后,九道虚门终于消失,化为尘埃随风消散。 朱雀家族外,无数送行的人山人海,每个白发苍苍的老娘,新婚燕尔的娇妻,膝下年少的孩童,皆是双眼通红,更是不少人,甚至哭成了泪人。 没有人发现,在那不远处的一座小山丘上,一处微微隆起的小坟包旁,一只通体漆黑的小狗,正蹲在墓碑前,一双漆黑的大眼,正怔怔的望着荒消失的方向。 漫天白雪中,这一坟一狗,凝成了永恒! 也许吧,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还有那条已然长大的小狗,都在期待主人的归来! 第一百八十一章血战沙场! 焚洲与海洲交界处! 这是一片苍茫大草原,远处是绵延无尽的群山,寒风呼啸,呜咽作响,漫天飞雪,将这个世界渲染成了没有欲望的仙境。 大草原上,积雪很厚,已然超过了膝盖;二重岳以下的修士,甚至很难在这里健步如飞,只能依靠用灵药喂食的健硕马屁,才可无谓一战。 这一方,是天璇领头的朱雀家族弟子,足足近两万的弟子,形成一道火红色的洪流,万匹骏马嘶鸣,其音化作滔天怒狼,将寒冬这份冷意都驱散。 “白虎道尊没来!”大队前方,荒与天璇并排而立,神色凝重的望着对面的白虎家族! “道尊将他重伤,短时间内他是无法参战的!”天璇神色坚决异常,但荒从其轻皱的修长眉毛中,依稀感觉到了一丝疑惑。 对面,白虎家族近万修士,全部骑着一匹匹骏马,他们皆身穿金色长衫,横戈在群山前方,形成一道坚实的屏障,像是天外的仙来了,也不可能从他们的抵抗中突破。 荒与天璇都感到了一种不平常,因为这近万的弟子,修为最高的也只有寥寥几尊四重岳修士。 让两人在意的,不是白虎道尊没有来,而是玉衡真君! 按理说这种跨域之战,对手乃是四大家族之一的朱雀家族,白虎道尊重伤不来也就罢了,玉衡真君没有理由也消失不见。 “那是海洲第二大古城,蓝城!”天璇伸出葱白的玉指,指向了三千群山之后,一座巍巍古城的轮廓。 “蓝城!”荒神色一凛,这座古城在整个九州都很有名气,据传上古时代,蓝帝魅晨曾在此讲道传法,形成万人空巷的壮观,后世人便以‘蓝城’纪念一尊无上的大帝! 蓝城常居住人口超千万,不过由于跨域战争的结果,许多凡人已然拖家带口,搬离居住了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古城。 “少主,兄弟们都按捺不住,想要出击迎战!”就在这时,一匹骏马驮着一个满脸稚气还未完全消散的少年,来到了天璇身旁,请求出战。 “等一等,按理说我们是防御方,白虎家族是攻伐方,贸然出击,恐有埋伏!”荒大手一挥,打断了这名弟子继续发问。 “你是谁?”这名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修为却不低,已然二重岳巅峰,算得上一尊天骄。 不过摇篮中被喂养的雄狮,终究比不上雪地里残忍的孤狼! 望着这名弟子不屑的神色,讥嘲的眼神,荒眉头轻轻一皱,双眼中不经意的闪过一丝寒光。 “你敢对我动杀机?”这名少年横眉立目,怒视着荒,铮的一声拔出了腰间的佩剑! 荒根本没有尿这个少年一眼,他的眼角微微斜视一脸平静之色的天璇,心中难免一阵心寒。 ‘她没有阻止,是想用别样的手段告诉我,她才是这场战斗的指挥官吗?’荒心中一阵不自觉的冰冷,他神色阴沉,根本没有将少年向自己挥来的剑放在眼里。 “红儿,够了!”一声娇喝,那柄散发寒意的长剑停在了荒眉间。 只差一寸的距离,荒就要被分尸两半了;当然,那是如果! 望着天璇冰冷的眼神,那名少年不屑的瞥了荒一眼,鼻子朝天的驱着骏马,走到了天璇身旁。 “荒兄,依你看,这场战斗应该怎么打?”良久的沉默之后,天璇转身,声音清冷的问着荒。 荒抓着马缰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他心中万千念头闪过,总觉得这是一场白虎家族暗中策划的阴谋,却无法说出实情。 眼角瞥向天璇,修长的身材,一身纯白色的神灵战甲覆身,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承托的犹如九天仙子。 精致的五官,狭长的秋水眸子中流露出冰冷之色,那双修长的眉毛,显得英气逼人,颇有中一代名将的风范。 “依我看,这场战斗,我们应该率先出击,毕竟白虎家族身后有‘蓝城’可以补充粮草,但我们身后方圆万里的部落,却早已被白虎家族屠戮殆尽!” “我们要做的,就是先攻下‘蓝城’解决粮草危机,没有了后顾之忧,将士们才能毫无顾忌的作战!” 这些话说的有板有眼,但实则漏洞百出。 现在四重岳巅峰的荒,只要带上几株药灵,便可数年时间不用进食;但那些四重岳以下的修士,尤其是一重岳,二重岳,却由于修为太低,身肉太过于脆弱,不能长时间的吞食药灵,他们还需要进食。 最重要的,还是胯下的战马;人可以用药灵补充体力,但战马的食量比人可要大得多,在这种充满血腥杀戮的战场中,就算是四大家族,也没有足够的药灵供战马进食。 为此,战马若要维持体力,只有粮草方可。 但现在大雪封山,粮草稀少,根本不够两万匹战马吞食;而且少了战马,这场战斗根本没有取胜的可能。 战马,绝对不可以缺少! 荒的提议,看似附和逻辑,但他能想到的,白虎家族也能想到。 说不定现在,蓝城中正埋伏着几万的修士,就等着朱雀家族这一行人马‘光临’! 荒的这个提议,等于和没说一样。 “荒兄这个提议甚好,红儿,传令下去,准备战斗!”天璇素手一挥,身旁那名少年脸色涨红的向着身后队伍疾驰而去。 荒神色一沉,天璇不可能这样鲁莽。 望着那张纵使侧脸也完美无限的容颜,荒心神震动,想到了什么。 白虎家族有蓝城作为粮草补充点,没有后顾之忧,但朱雀家族却是孤军前行,没有后援一说。 白虎家族可以耗得起,但朱雀家族不行;唯一的办法,只有趁现在军心未乱,士气高涨之时,一举攻下蓝城。 这等于是将天璇逼上了绝路! “呜!” 高亢、嘹亮的号角吹响,带着来自远古战天时代的澎湃热血。 “为了家人!”大队部前方,天璇高举手中赤霄仙剑,一抹艳丽的血红成为了天地间永恒的唯一。 她满头齐耳短发飞扬,精致的容颜上布满了无所畏惧,她高举手中长剑,仰天娇喝! “为了家人!” 近两万的朱雀弟子齐齐高喝,震天撼地的声音化为滔天怒狼,一层又一层的向着四面八方倒卷而去。 “杀!” 一声娇喝,天璇长剑斜指苍天,胯下骏马化为一道霹雳闪电,冲向了白虎家族的阵营。 “杀,杀,杀!” 这一刻,漫天飞舞的雪花都凝固了,近两万的朱雀弟子,趋势着胯下骏马,化为奔腾涌动的血色海浪,向着敌方阵营飞驰而去。 那一张张涨红的脸庞,那一双双兴奋的神色,那漫天哈出的蒙蒙热气,让荒有了一种错觉,仿佛来到了仙气弥漫的仙界。 “杀!” 荒抽出背上的九天仙剑,左手持剑,右手紧握马缰,双腿一夹马肚,瞬间胯下骏马化为一道血色利剑,向着白虎家族阵营奔驰而去。 他一身漆黑如渊的葬天袍猎猎作响,满头血色长发在狂风中飞扬,根根扭动,如同龙蛇咆哮。 他心中有着一团怒火,急切的想要发泄,荒有理由相信,当心中这团火熄灭的那一刻,便是自己跨入五重岳之时。 “杀!” 三千群山之下,白虎家族近万弟子,在一尊四重岳修士的带领下,仰天嘶吼,化为一道金色洪流,悍然不惧的迎了上来。 大地都在隆隆响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晴天霹雳。 震天撼地的声音如同汹涌澎湃的巨浪一般,带着一种让人窒息的恐怖气势。 一道血色洪流,一道金色洪流,两头灭世苍龙,在一刹那间冲撞在了一起。 “嘶!” 一瞬间的时间,骏马嘶鸣,人仰马翻,双方第一次冲撞,血肉模糊中,便有几十人命丧当场! “杀!” 天璇第一个冲进战团中央,她手持赤霄长剑,一剑挥下去,便有一名白虎家族的弟子殒命,且连胯下战马都被劈成了两半。 鲜血浸染了她绝美的容颜,荒忽然觉得,自己小看了天璇,小看了她保护家人的决心。 “杀!” 人潮人海冲撞在一起,瞬间血肉模糊;别说是人了,就连翻倒在地的骏马,一瞬间都被踩成了肉泥。 纯白色的世界,终于染上了血色的花朵,妖艳而凄美。 “杀!” 伴随着震天撼地的怒吼声,两条灭世苍龙瞬间冲撞在了一起。 瞬间人仰马翻,血花飞溅,无数残肢断臂漫天飞舞,原本纯白色的世界都像铺上了一层血红色的油彩;红与白构成了一副绚丽中带着无尽哀怨的画卷。 “唰!” 一剑将一名白虎家族弟子,连人带马劈成两半,漫天飞溅的血液,阻挡了荒的视线,恍惚间,他似看到了落日的黄昏地狱。 苍茫大草原,雪花漫天飘舞,寒风呼啸,呜咽作响;三万人马,在激烈拼杀。 一具具尸体坠地,一匹匹战马被踏成肉泥。 “杀,兄弟们,给我上,我为你们掠阵!” 正在荒厮杀尽兴间,一记公鸭子似的怒吼声将他惊醒;荒神色一震,豁然回头,看到了一个久违的身影。 那是一个身穿火红色长袍的肉球,纵使长袍已经很宽大,足以装得下两个荒,但依旧被那个肉球撑裂。 那人满脸的肥肉,他脚下生风,在战场中游刃有余,进退有序,不时伸出一只圆滚滚的肉手,捡起掉落在地的绝世灵兵。 太肥了,简直可以用惨绝人寰来形容,每次跑动起来,荒都可以看到那人一颤一颤的肥肉,像是层层肉浪,让荒心惊肉跳。 他的嘴唇薄而细长,有些阴柔女子的味道,一只充满凌厉之气的鹰钩鼻,偏偏像是茅坑一般,塌了下去。 一双狭长的眸子,却偏偏微眯的成了一条缝,让人望去,心中便不自觉的冒出这样一个想法,‘这货是个神棍’! 没有九州传统的披肩长发,那人留了一个短发,不知用什么东西将满头黑发打理的全部向后倒去,而且还是一个极其拉风的三七分,活活一个汉奸头。 最让荒不能忍受的是,在那人的嘴唇上,还留着两撇乌黑的小胡子,呈现‘八’字型,看上去很是有做汉奸头子的特制。 “震天鼠!”荒心头大震,眼中露出骇然之色。 第一百八十二章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震天鼠?”荒不敢置信,揉了揉眼睛,再次定神望去。 没错的,臃肿的身材,拉风的大背头,犹如中了乾坤大挪移一般的扭曲五官,不是那厮,还会是谁? 朱雀家族与白虎家族的跨域之战,不知多少人拖家带口的往别的大洲逃难而去,怎么这个不良道士偏偏要往火堆里跳。 一剑逼退身旁几个白虎家族的弟子,荒趋势骏马,向着震天鼠疾驰而去。 “喂,前面那个叫做鸡无力的,给我站住!”远远的,荒带着一丝戏虐之色的咆哮便已传来。 “哎呦,这不是惊天地,泣鬼神,鬼见鬼尖叫,仙见仙惨笑的昆仑至尊么!”姬无力也望见了荒,他一脚将一个白虎家族弟子踹下马,跨上坐骑,飞驰到了荒身旁。 两人两骑,不在杀人,而是来回在战场中穿梭。 “你怎么来这里了?”望着姬无力丑到爆的容颜,荒纵使自认定力极强,依旧忍不住一阵倒胃。 “嘿嘿,这世间有三样东西,人们不可能抛弃!” “金钱,力量,权势还有高潮!而本道长我,正是为了金钱而来!”晃了晃手中刚捡到的一柄绝世灵兵,荒明白了一切。 “卧槽,你就不怕死么?”荒颇为震惊,望着胖道士圆滚滚的身体,还有胯下那匹原本英俊无比,此时却累的口吐白沫的骏马,不仅暗自叹息。 “哼,怕死不做修士!”姬无力朝着荒微微一挑眉,瞬间一股极其危险的骚荡之气迎面而来,纵使荒这样的强者,也是忍不住头皮发麻,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扑哧!” 终于,胖子胯下那匹骏马不行了,一双大大的马眼一翻,口吐白沫间,直接四脚朝地,趴在了雪地上。 “哎呀,卧槽!”别看胖道士人丑,那马术可是极其厉害的。 不管不顾累的口吐白沫的骏马,姬无力紧紧抓着缰绳,两腿紧紧夹着马肚子,愣是没被甩下马来。 “怎么样?本道长可是御马无数的!”姬无力朝着荒抛了两个媚眼,那摸样,说有多风骚就有多风骚。 “噗!”“噗!”“噗!” 就在这时,那匹已然被姬无力压的没有意识的骏马,马屁股位置,传来一阵阵不雅的交响曲。 这匹健硕无比的骏马,竟然被这厮压到屁失禁;荒摇了摇头,不仅感慨,真乃极品也。 望着骏马屁股不断喷出的淡黄色气体,荒脸色都绿了,招呼着姬无力赶忙向着战场外围跑去。 “杀,,,别让他们跑了!”就在荒与姬无力准备攀谈间,远处战场位置,突然爆发出一阵阵嘶吼声。 “白虎退兵了!”荒放眼远眺,朱雀大军在这场短暂的交锋中获得了胜利,白虎家族扔下了几百具尸体,大军已然溃退,向着群山中飞驰而去。 身后,天璇带领着朱雀大部队,紧紧跟在身后,惨烈厮杀仍然在持续。 “胖子,本帅哥先走了,你在后面替我掠阵!”顾不得在和姬无力扯皮,荒催动胯下骏马,化为一道血色利剑,追随大部队而去。 “喂,难道你就不想捎上我吗?” “卧槽,怎么越跑越快了,本道士的容颜有那么惊为天人吗?”望着缩着脖子,狂抽马屁股的荒,姬无力撇了撇嘴,摸着下巴,缩着腰,开始打扫战场。 “灵兵小妹妹,地上冷,快来到胖哥哥的怀抱中吧!”血色雪地中,只有姬无力淫荡的声音回响。 白虎家族大撤军,速度很快,朱雀大军竟然一时追不上,却也不至于落下。 “哎,逃命的速度是飞驰的光!”望着飞速撤离的白虎大军,荒不禁感慨的摸了摸下巴。 三千群山中,白雾茫茫,白虎大军在前边跑,朱雀大军在后边追。 “天璇,玉衡没有出现,白虎主力也未探清,这样做是不是太鲁莽了!”荒催动骏马,追上天璇,话语中有着一丝隐忧。 “没办法,如果不夺下蓝城,这场战争根本没有胜利可言!” 天璇方才作为领导者,在第一线与白虎家族的大军厮杀;此时她精致的容颜上布满了血污,一身神灵战甲尽是鲜血,齐耳的短发被血都浸湿了,一滴滴鲜血顺着发梢不断滴落。 荒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白虎家族主力军至今动向不明,玉衡真君也未见身影,这一切的一切,都压在了一个弱小女子的肩膀上,让人叹息。 群山之中,山路蜿蜒,九曲十八弯,一不小心就可能迷路。 “红儿,派出五尊四重岳的弟子,御空飞行,密切观察前路白虎大军动向;在派出两尊四重岳巅峰弟子,全力前往蓝城打探白虎主力军动向!” 在深入三千群山一段距离以后,天璇终于下了命令。 大军继续跟随白虎大军,五尊四重岳修士凌空密切观察白虎大军动向,两尊四重岳巅峰弟子前往蓝城打探白虎主力军动向。 这一系列的命令,足以看出天璇丰富的战斗指挥经验。 荒默默叹息,这一切放在他身上,他绝对做不到。 如果让自己统率这支大军,那他只会下一个命令。 ‘杀光,烧光,抢光,曰光!’这便是后世九州最强军团,灭绝十字军的四光政策! 与此同时,魔洲与焚洲交界处。 漫天飞舞的雪花中,近万匹阴马凌驾长空,化为一片阴云,向着朱雀家族的方向,全速度前行而去。 大军最前头,一身灰衣,满头三千灰发飞扬的天权,她端坐在一匹阴马之上,一双波光流转的杏眼,正怔怔盯着遥远的天际苍穹。 那里,隐有若隐若现的红芒出现! 突然,天权像是看到了什么,她整个娇躯一震剧烈的颤抖,猛然向着后方伸出一只颤颤巍巍的素手。 “大军停止前进!”一声高亢的嘶吼声中,异动的阴云停止了下来。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一袭佝偻的背影,顶着呼啸的狂风,漫天飞舞的雪花,自草原深处一步,一步走来! 那袭佝偻的背影,像是在向玄武大军朝拜一般;他满头白发随风狂舞,充满了悲壮与苍凉! 他脸上带着一副古老的青铜面具,天权有着一种错觉,在那副青铜面具之后,有一双充满着炽烈的眼神正紧紧盯着自己。 一动,便是雷霆万钧的攻击! 近万的阴马,近万的玄武家族弟子,在所有人惊惧的眼神中,那袭佝偻瘦弱的身影,径自来到了大军前方,随后盘膝坐下。 这是让人震惊的场面! 漫天飞舞的雪花中,一袭佝偻的身体盘膝坐在雪地上,他像是一截垂垂老矣的朽木,却阻挡了号称九州最强道统之一,玄武家族的整个大军! 近万修士,带着畏惧的目光,紧紧盯着那袭盘膝而坐的瘦弱身躯,没人敢向前跨出一步。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朱雀,真乃神人也!”天权轻声一叹,话语中蕴含了一种悲凉。 就这样,玄武家族浩浩荡荡的大军,被一袭佝偻身影,阻挡在了魔洲与焚洲的交界处! 与此同时,焚洲与海洲交界处。 三千群山,山路蜿蜒崎岖,或许是熟悉地形的缘故,撤退的白虎大军已然失去了身影。 还好天璇下了命令,天空中有五尊四重岳的修士御空飞行,观察着白虎大军的逃跑路线。 五尊四重岳修士,他们排列成一条直线,像是北斗七星一般,指引着朱雀大军的前行路线。 荒跟随着天璇,作为大军的领头部队,向着未知的尽头一路狂飙而去! 望着前路白雾蒙蒙,两边巍巍山体,荒心中总有若隐若现的危机一闪而逝。 白虎道尊被朱雀老道尊重伤,可是为何朱雀老道尊没有下杀手,直接将其击成死虎?一直未现身的玉衡真君,作为白虎家族唯一一尊年轻至尊,荒不认为这厮在这种紧要关头,会沉浸在温柔乡,左搂右抱,耸动下体。 “唰!” 就在这时,距离朱雀大军最近的一尊四重岳修士,趋势神虹降落在天璇身旁。 “启禀少主,前方有一方大湖,恐有危机,望少主决策!” “大湖!”荒心神一凛,心中那抹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白虎大军动向如何?”天璇沉吟半响,出声问道。 “安然渡湖!”这名弟子抱拳恭敬道。 不说都知道,现在乃是寒冬,湖面必然结冰,白虎大军安然渡湖没有危机,这是可以预料到的。 但对于朱雀家族来说,渡湖就显得有些危险! “天璇,湖面纵使结冰,也承受不住两万大军的铁蹄,唯一的办法便是让抱团的大军分散开来,排列成长蛇阵,一一渡湖,但那样做的后果,,!”荒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因为他看到天璇一双修长的眉毛已然轻皱,荒能想到的,她也能想到;她能想到的,白虎家族也能想到。 大军若是分散开来渡湖,若有埋伏,不能及时抱团战斗,那样的后果是可怕的。 大军前行,最忌讳一条队伍拉的长达几十,几百里,若敌人攻击,定溃不成军。 “哼,怕什么怕,直接过去不就行了吗?长蛇阵不行,我们就呈扇形状进军,这么简单的道理,只有猪脑袋才会想不到!”天璇身旁,那名叫做红儿的少年,鼻子朝天,不屑的望着荒! “扇形状?愚蠢!”荒神色阴沉,毫无顾忌的出言讽刺道。 “若按照你说的,大军呈扇形状踏上大湖,是可以让大军不必分散开来,但若大军全部踏上湖面,湖底若有埋伏,一个火道之术,便足以让整个大湖化为一片水乡泽国!” “到时候四重岳以下修士不能御空飞行,等待他们的,只有最残酷的死亡!” 荒冰冷的话语让红儿面色涨红,他张着一张大嘴,想要反驳什么,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狠狠的瞪了荒几眼,红儿炫耀式的扬了扬手中的长剑,目光中那种桀骜不驯之色,让荒神色阴沉,狭长的眸子中有杀机隐现。 第一百八十三章屠城! “大军前行,提高警惕,准备跨湖,四重岳修士御空,降临大湖两旁的山巅,以防有变!” “大军排列成五条长蛇阵,以扇形分散开来,用最快速度渡湖!”沉吟半响,天璇终于下了命令。 军令传下,大军再次动身,不过这次速度却快了很多。 近千的四重岳修士,作为军队的主力军,全部趋势神虹,化为道道耀眼神芒,降临大湖两旁的山巅,围护大军过湖。 时间不长,转过最后一道弯,荒终于看到了那方大湖。 这方大湖方圆足有十公里,四周全部被群山包围,只有湖两边的一条小路可以进出,若是被困在这里,那显然是要被包了饺子的。 “大军布阵,准备渡湖!”传令官的嘶吼声在山谷中到处回荡,不断传出的回声伴随着呜咽呼啸的狂风,显得有些诡异! 作为大军的领军者,天璇当然不能先过湖,只有等到大军一半的人马过湖,她才能动身。 道理很简单,若天璇先过湖,此时若有埋伏,大军群龙无首,既有可能被歼灭! 只有对半分,一半大军过去了,天璇才能动身。 “我先来!”很显然荒是个怕死的人,若说孤家寡人,别说一万大军,便是十万,他都可靠着柳絮随风身法,安然脱身。 当下骑着高头大马,荒领着一队人马,昂首挺胸的踏上了结冰的湖面。 湖面太过于宽广,五队长蛇阵分散开来,避免队伍太多,将湖面的冰给压塌。 “吱呀!”“吱呀!” 听着马蹄与湖面摩擦发出的刺耳声,荒警惕的望着四周。 漫天飞舞的雪花伴随着呼啸凌冽的寒风,让荒的双眼不禁微微眯起,一片片雪花打在脸上,带着些微微刺痛感。 湖面上,五条长蛇军队前行的速度很慢,湖面太滑,一个不小心掉下去,摔个屁股裂开还算好的,若是湖面受力,结成的冰碎了,那就是赔上性命的买卖,故此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 煎熬了近两柱香的时间,大军终于安然渡过了大湖! 刚刚和天璇汇合,一道璀璨虹光便已降临大军前方。 “启禀少主,白虎大军进军蓝城,蓝城中未见白虎主力军,只有近百万未逃亡的民众!” “消息可准确!”天璇神色中有着一抹难以抑制的喜悦。 “启禀少主,消息准确!”那名修士恭敬道。 “红儿,传来下去,大军速速整顿,主力军开头,由我带领,大军你暂时代理,准备攻城!”天璇手中赤霄剑斜指苍天,准备攻城。 “准备攻城!”传令官高亢的声音再次响起,整个朱雀大军都沸腾了,无数稚嫩的脸庞上,充满了神经质的癫狂。 荒心头一沉,他仿佛看到了在洪焱部落,和白虎家族一模一样的恶魔,正在诞生! 大军整顿,天璇率领近千四重岳主力军走在前面,红儿率领大军跟在后面,大队全速度前进,向着传说中的蓝城,飞驰而去。 在前行了大约十里之后,前路豁然宽阔,闯过最后一座大山,朱雀大军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古城,蓝城。 “这还是城吗?”望着眼前宏伟的古城,荒忍不住狠狠倒吸了一口凉气! 整个蓝城方圆近百里,一眼望不到边;隔着很远,阵阵商人的吆喝声,夹杂着熙熙攘攘的脚步声就已传来! 高耸,巍峨的城墙上,每隔几步的距离,就有一个士兵站立;深邃的双眸,直直望着前方;健硕的身躯,如同不倒的脊梁,撑起了数百万子民的安逸生活。 明晃晃的长枪,散发着凌冽的寒意,似能深入人的灵魂。 “有问题??”荒第一时间发现了身旁天璇轻皱的眉头。 “荒,你听!!”天璇伸出一根葱白的玉指,指向了蓝城中央。 方才还不觉得,此时听着那些商人的吆喝,熙熙攘攘的脚步声,荒神色猛然一凛,察觉到了不妥。 还有古城上的那些凡人士兵,更是让荒心头疑惑,不明觉厉! 朱雀家族与白虎家族跨域之战,战火未燃,消息却早已传遍整个九州。 但传言中人去城空的蓝城,此时却哪里有大战将来的样子;人声鼎沸,吆喝声喧嚣,城楼上甚至还有凡人士兵。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着荒,这座城,有古怪! “怎么办?”下意识的,荒将身子转向了天璇! “现在可以肯定,这座城中没有埋伏!”天璇自出军以来,第一次展颜轻笑,那精致的容颜,如同一朵绽放的百合花,让荒竟也一瞬间看的呆了。 不过,也只有一瞬间。 “为什么这样说?”荒神色疑惑道。 “当看到蓝城的一瞬间,你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天璇没有正面回答荒的问话,反而抛出了一个看似滑稽的问题。 “这座城中有埋伏!”荒几乎是下意识的回答道。 “你很诚实!”天璇望着荒,话语有些冷漠,让荒的心底,不知为何,微微一痛! “唰!” 正待荒发问间,两道神虹从天而降,落在了大军前方。 这是两尊四重岳巅峰的修士,正是天璇派出打探消息的两人。 “启禀少主,白虎大军半柱香前,已从蓝城北门撤走,一人未剩!” “消息可否准确?”天璇冷漠道。 “启禀少主,消息准确!”两人几乎异口同声的坚决道。 “传令大军,准备攻城!”天璇素手一挥,传令官那让人不厌其烦的高亢声音再次响起。 “准备攻城!” “准备攻城!” “杀啊!” 一瞬间,在天璇的带领下,近两万的朱雀大军,化为一条血红色的洪流,冲向了不远处的蓝城南门。 这一刻,随着大军随波逐流的荒,望着眼前这座充满了古意的巨城,心中不知怎的,竟突兀的涌出一种莫名的孤独感。 望着四周竟是人潮涌动,荒骑在骏马之上,神色隐有悲凉。 “我不愿,,,随波逐流!” 漫天飞舞的雪花中,只有这记带着莫名哀怨的声音回荡! “敌袭!”如一道血色洪流的人潮中,荒听到了蓝城守卫官兵的嘶吼。 或许吧,可能看到了这支全部由修士组成的大军,那种让人窒息的杀机,那种让人绝望的气势,荒从那名士兵的嘶吼声中,听到了深深的绝望与一抹隐隐的疑惑。 “铮!” 人潮中,荒拔出九天仙剑,他一脚踏向身下骏马的头颅;伴随着骏马的悲鸣声,在漫天乳白色的脑浆中,荒的身体,高高跃起。 “吼!” 一声如孤狼般的嘶吼,似乎是为了宣泄心中的愤怒,似乎是为了给自己壮胆,荒仰天长啸,他左手狠狠一甩,九天仙剑震动犀利剑芒,化为一颗坠落的星辰,越过宽敞的护城河,直接砸在了紧闭的城门之上。 “轰隆!” 一声隆隆巨响,巨大的城门化为无数碎屑飞溅;面对大开的门户,守城的士兵嘶吼着,咆哮着,想要关闭吊桥,将这伙恶魔抵挡在文明之外。 “唰!”“唰!” 可惜他们失望了,天璇两剑挥过,两道犀利的剑气直接将掉条的铁链斩断。 隆隆声中,吊桥坠楼而下,无数朱雀大军嘶吼着,狰狞着稚嫩的脸庞,如同一条血色苍龙一般,冲进了蓝城。 “屠城!” 伴随着天璇冷冽的声音,无数朱雀家族的弟子,个个赤红的双眼,如同恶魔一般,散布在了诺大的蓝城之中,开始一场血腥的屠杀。 “铮!” 拔出倒插在坚硬城门上的九天仙剑,飞溅的木屑打在荒的脸上,带着一抹隐隐的疼痛。 跨步走入这座古老的巨城,望着四处惊慌失措奔跑的百姓,望着徒然无功,却还在殊死抵抗的士兵,望着一个个犹如恶魔般残杀着无辜生命的朱雀弟子,荒心突然涌出一抹深深的孤独感。 紧紧捂着胸口,荒左手紧握九天仙剑,颓然的向着距城门口不远的一座客栈走去! 讶然的举起手中的九天仙剑,荒似乎听到了一声清鸣,那是九天仙剑的清鸣,那是嗜血的清鸣。 望着这柄数次帮自己度过生死危机,陪伴自己时间最长的神兵,荒眼中突然流露出一丝厌恶。 这丝厌恶是这样的突如其来,以至于荒都未曾反应过来。 是的,他厌恶九天仙剑,如同厌恶这场惨烈的屠杀。 荒心中沉吟,或许可以这样解释,他厌恶九天仙剑那声嗜血的清鸣,他厌恶大大小小,不管是此时此刻,还是古往今来,他厌恶每一场战争。 走进客栈,荒环顾四周,这座装修的金碧辉煌的客栈,此时早已人去楼空。 有几个桌子上面,还有冒着热气的茶水,或许吧,荒这样想到,这里曾有两个人,喝着热茶,点了两个小菜,企图填饱自己的肚子,却在小菜还未上来之前,便随着惊慌的逃乱人群,涌往了未知的方向。 或许吧,这两个人已然成了朱雀弟子的刀下亡魂! 在一张黄花梨制成的桌子旁,荒坐了下来。 这张桌子上,还摆着四个热菜,至今仍在冒着微微热气;荒注意到,四个热菜中,有一个快要吃完了,一个吃了半盘子,一个吃了几口,至于最后一个,可能刚刚上来,还没有动筷。 这张桌子,有三个位置的椅子从桌子底下被拉出来,荒知道,或许半柱香前,还有三人在这里喝着烈酒,吃着小菜,谈天说地。 桌子上,有一坛女儿红,桌子的三个位置,放着两个酒杯,还有一个酒杯,被荒从桌子底下捡了出来。 为自己倒了一杯烈酒,荒猛然仰天灌下,瞬间腹中升腾起一股极其辛辣的感觉,更有一股如火的呛鼻感直冲脑海,让荒瞬间双眼微红,有泪光渗出。 “这是怎么了??”荒抹了一把眼中的泪水,望着手中的晶莹,似乎有点讶然! 他没想哭,但泪水却还是止不住的溢出!是不是被烈酒给呛着了?荒这样安慰着自己。 自地上捡起一双散乱的筷子,荒夹起一口菜,放在了嘴里。 这是清炒豆腐,味道很可口,既有豆腐的滑嫩,鲜美,还有一种很是清香的味道。 那是花香,荒微微点头,怪不得这间客栈客人这么多,这里的饭菜绝对是一绝。 这盘清炒豆腐中,有花的香味,荒可以断定,豆腐肯定是用寒冬的初梅浸泡过。 豆腐很好吃,荒尤其喜欢那种淡淡的花香味;如同人类被欲望蒙蔽,毁灭这个世界的进程才会大大加快。 点燃老旱烟,荒狠狠抽了几大口,任由呛鼻的烟雾在自己肺中翻滚。 听着窗外越来越惨烈的厮杀声,咆哮声,还有女子的哭声,孩童的稚嫩声,老人的喘息声,荒突然觉得,自己做了一件错事。 呆呆的望着眼前的桌子,荒仿佛看见,半柱香前,还有三个男人,彼此之间谈天说地,喝着烈酒,吃着小菜,脸上露出舒爽的惬意之色。 可惜,这一切都成为了过去! 第一百八十四章血色世界! 客栈内,坐在椅子上,斜躺在冰冷的墙壁上,纵使窗外各种嘈杂的声音堪称震耳欲聋,但荒心中却有着一种深深的孤独感。 他不愿随波逐流,但却只能随波逐流。 作为四重岳巅峰的修真者,荒从来不会觉得这个初冬寒冷。 但此时此刻,一股彻骨的寒意猛然将他包裹;他不禁将双手蜷在了袖子中,渴望可以这样取点暖。 “大人,你在这里啊!”正在荒呆愣之间,一道稍稍带着稚嫩的声音从客栈外响起! 伴随着声音,先后五人走进了客栈,其中两人的动作很奇怪,他们手上还抬着一个麻布袋。 “你们是!”荒站起身来,神色疑惑道。 “大人,你可是第一个攻破城门的,我等很崇拜大人,这是送给你的礼物!”领头的那人,肤色黝黑,这在朱雀家族并不常见。 他大概十六七岁,很荒同岁,却显得稚嫩许多。 他皮肤黝黑,其貌不扬,只有一双黑溜溜的眼睛让荒稍显注意。 “礼物?”荒不自觉的眉头一皱,所谓的礼物,大概是什么金银财宝之类的吧。 “你们分了吧,我不需要!”荒抽着老旱烟,重新靠在了墙上。 “大人,这份礼物可不能分,你就接受吧!”几人对视一眼,皆露出‘我懂得’的摸样,将麻布袋放下,五人前后快步跑了出去。 “我们赶快去蓝城深处,听说那里是达官贵人居住之地,可以好好杀人了!” “没错,那里面肯定有不少女人,到时候你们可别跟我抢!” 远远的,五人谈论的话语还是传到了荒耳中。 他眉头紧皱,不自觉的叹了一口气;他讨厌战争,如同和平讨厌人类一样! 就在这时,放在荒身前的麻布袋,突然动了起来! 想到五人临走时那种‘诡异’的眼神,荒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应该是女人吧! 荒解开麻布袋,果然,一个黛眉弯弯,五官精致的少女映入荒眼帘。 女子被麻绳困得像是一个粽子一般,嘴里还塞着一根木棍。 望着像是受惊小鹿一般的女子,荒苦笑一声,替女子解开了绳子。 绳子一解开,女子便惊恐万分的退到一个角落,双手紧紧捂在胸前,像是被猫盯上的老鼠,带着恐惧之色望着荒。 “你不要怕,我没有恶意!”荒想解释,却无奈苦笑一声。 既然没有恶意,为何要屠城?为何要残杀无辜的百姓? 既然让别人不要怕,为何还要对他们挥下屠刀?面对敌人,谁能不怕? “你走吧!”沉默半响,荒重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向那个女子挥了挥手。 “你,,你让我走?”女子带着点讶然望着荒。 “走吧!”荒五官冷漠的没有丝毫表情,像是一尊古朴的石像。 “你真的,,要我走?”女子像是在确认一般。 “滚!”荒猛地直起身子,双目赤红的冲着女子咆哮道! 女孩身体一阵颤抖,双眼露出惊惧之色,踉跄退后几步,见到荒没有多余的动作,转身向着客栈外跑去。 嘶吼声,咆哮声,带着污言秽语的笑骂声,还有凄厉惨叫声,女子羞愤的悲鸣,一系列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响,荒神色猛然一动。 回想起方才女孩望向客栈外惊惧的神情,荒像是想到了什么! 他猛然站起身来,将旱烟杆别在腰间,就向着客栈外狂奔而去! 闯出客栈的一刹那,荒惊呆了! “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望着周遭一切,荒只感觉天旋地转,有种强烈的晕厥感,让他几欲站立不稳。 此时此刻,整座古老的巨城,正在遭受战火的摧残;街道上,无数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有老人,有孩童,有女人。 整座古城,到处都在燃烧,滚滚狼烟千万道,全部汇聚向天空;漫天黑雾中,血色世界中,荒仿佛来到了落日黄昏的地狱。 各种女子的惨呼声,朱雀弟子污言秽语的笑骂声,呼救声,人头落地声,荒觉得自己身处修罗地狱。 天空中,漫天飞舞的雪花掩盖不了整座古城的伤疤;战火,无所顾忌的蔓延;鲜血,犹如天空的眼泪。 “放开我,我是不会屈服的!” 就在这时,一记对于荒来说,还算熟悉的清亮声音,从城门外传来。 顾不得其它,荒转身亡命向着城外奔去。 脚下厚厚的积雪,已然被鲜血浸湿,那是血色的雪。 “嘭!” 或许是由于太着急,或许是在想着什么赎罪的事,荒一个踉跄,竟直接摔倒在地! 面部朝地,荒狠狠吞了一口白雪;雪中没有冰冷的味道,只有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让荒闻之欲呕。 猛然一口吐掉嘴中带血的白雪,荒趴在地上疯狂呕吐了起来。 他什么也吐不出来,但总以为能吐出来什么;他只是机械的剧烈咳嗽着,像是要把身体内的一切肮脏的东西,全部吐出来。 “告诉你们,我是不会屈服的!” 女孩的声音再次响起,却带着一抹让荒感到心惊的决绝之色。 再也顾不得其它,荒起身飞奔到了城外。 黛眉弯弯,五官清秀,正是先前荒放走的那个女孩;此时四五个朱雀家族的弟子,正将女孩包围在中间,一个面色英俊,却显得稚嫩的少年正搂着女孩,上下其手。 “住手!” 荒猛然一声高呼,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哦,是大人啊,不去屠城,跑我这里干什么了?”那人竟是红儿,望见荒,他俊朗的脸庞上带着几丝讥嘲之意。 “她是我的!”荒走到女孩身边,一把将女孩从红儿怀中拉出。 望着荒强势的行为,红儿神色很是不爽,但碍于天璇的面子,也不好说什么。 “原来是大人的女人,兄弟们,算了,就当我们锻炼身体了!”红儿鼻子朝天,一副‘我送你’的桀骜神色。 拉着女孩,荒转身头也不回的向着城中走去,然而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不,,,我不是你的!”女孩猛然挣脱了荒的手,声竭力嘶的娇喝道。 “什么,不是,大人,你最好跟我说清楚,难道你暗中串通白虎家族的人!”红儿面色一寒,几人迅速将女孩与荒围住,个个神色不善。 “她是我的!”荒神色一沉,狭长的眸子中已然带着杀机。 “不,,我不是你的!”红儿一伙人还没说话,女孩却再次挣脱了荒的手掌。 ‘尼玛的!’荒心中已然骂娘,真想转身将这个女孩一巴掌拍死。 但一瞬间的走神,女孩已然挣脱了她的手掌,转身向着城内跑去。 “兄弟们,给我抓住这个女子,曰死她!”红儿不屑的望了荒一眼,招呼几人朝着女孩狂追而去。 原地,荒神色冷漠,五官僵硬的像是一尊石像;他本想拯救女孩,但可怜卑微的力量让他再也没有迈动脚步。 “哎!” 默默叹息一声,荒迈动步伐,准备向着城内走去,他已经尽力了。 然而就在这时,高耸的城墙之上,女孩急促的脚步声传出。 “我不是属于你的,我是属于自由的!”巍巍城墙之上,面色清秀的女孩,望着荒,说出了这样一段话,然后,纵身跳下。 那一刻的荒,整个人都呆住了。 女孩的身前,是寂静的巍巍三千群山,在她的身后,是生活了十几年的故乡,此时却在战火的摧残中,摇摇欲坠。 荒最后一眼,定格在了一个美丽、柔弱的身躯上,身躯后,是熊熊燃烧的古老巨城! 女孩最后的那一眼,是那样的坚定与决绝,她纵身跳下高高的城墙,像是为了获得光明,悍不畏死的飞蛾! “嘭!” 女孩摔落在雪地中,巨大的冲撞力让她较弱的身躯瞬间血肉模糊。 飞溅的血液,喷洒在了雪地上,形成了一朵艳丽的花朵;也喷洒在了荒的脸上,模糊了他的视线。 依稀间,荒觉得自己来到了地狱,前路就是修罗场,荒不愿踏入,却已然没了回头路。 不在去看身前那堆血肉模糊,荒迈着坚定的步伐,一步,一步,一步的朝着血红的地狱走去! 夜已深,客栈内,荒背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默默抽着呛鼻的老旱烟。 寥寥青烟,将他的脸庞渲染的若隐若现,像是一尊古朴的神明,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窗外,寒风瑟瑟,各种惨呼声越来越小,但荒知道,杀戮,还在继续。 要把这座近百万百姓居住的巨城屠完,起码得五天得时间,这是一项艰难而又美好得工作。 下了数天的雪,终于停了,然而荒探头向外望去,却哪里能见到雪花的影子。 入眼处,竟是焦黑的尸体,泊泊流动的血水,还有冒着黑烟的房屋。 这是一个破败的世界,身在这样一个世界,让荒感到如此无力。 “卧槽,你怎么躲这里来了!”客栈门被推开,一个圆滚滚的肉球爬了进来。 “震天鼠!”荒神色一呆,道:“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怎么?不欢迎?”姬无力一屁股坐在荒身旁,让荒感觉自己身下坚实的大地都是一跳。 “你不是打扫战场去了吗?这么快就干完了?”荒不自觉的摸了摸下巴,两眼放光! 白虎家族与朱雀家族第一次交锋,起码有近千修士陨落,最少也得有几百柄灵兵掉落,那可是一笔横财啊。 “靠,别用那种色迷迷的眼神看我,朱雀家族那个小娘皮当然不会放过这种好事,她也留下了几十人打扫战场,我虽然眼疾手快,但也只得到了几十件灵兵!” 姬无力有气无力的哼哼道! “几十件,不少了!”荒感慨道,这年头,大盗就是比自己着老实过日子的富裕。 “哎,我还以为这次双方火拼,我能得到惊天大机遇,没想到就是小打小闹了一场!”姬无力颇为恼怒的叹了口气。 “屠城啊,屠城啊,你说朱雀家族的小娘皮到底怎么想的?为什么要下令屠城!”姬无力疑惑道。 “朱雀失去了翎羽,白虎肯定要付出虎毛作为代价,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想起天璇,荒嘴角不禁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小子,有件足以改变你我的大事,本道长想找你合作,有没有兴趣?”姬无力颇为风骚的挑了挑眉毛,右手不断抚摸着嘴唇上的两撇小胡子,那种贱贱的摸样让荒虎躯一阵,菊花不禁狠狠紧了几紧。 “大事?”荒摸着下巴,两人对视一眼,皆是露出‘我懂得’的犯贱神色。 “说吧,什么大事,兴许你说的天花乱坠,我还可以考虑考虑!”荒默默抽着老旱烟,一双微眯的眼睛中,不时透露出一丝精光。 “隔墙有耳!”姬无力抹了把油光发亮的汉奸头,颇为淫荡的勾了勾粗壮的手指头。 “嘭!” 正当姬无力与荒准备侧脸对侧脸的时候,客栈门再次被推开。 一名朱雀弟子望着荒与姬无力亲昵的动作,像是想到了什么,露出一副‘同道中人’的基情神色。 “咳咳!” 荒与姬无力被此人一搅,老脸也是不禁一红,各自灿灿一笑,尴尬着推开。 “大人,少主找你,说有要事相商!”那名弟子恭敬道。 “要事?”荒心神沉吟,招呼着姬无力,跟随着朱雀弟子向外走去。 刚出客栈门,望着眼前的一切,荒不禁神色一怔! 第一百八十五章做官了! 客栈前的空地上,此时正站立着密密麻麻的朱雀弟子;天璇在前,胯下一匹全身纯白色的战马显得灵气逼人。 天璇身上有血,一身神灵战甲此时都被染成了血色;齐耳的短发显得有些散乱,精致的容颜上布满了血污,只有一双依旧清澈的秋水眸子告诉着荒,她依旧是个女人。 “朱雀弟子,荒,接令!”天璇身旁,红儿跨步走出,嘴中高喝道。 “朱雀弟子,荒,接令!”就在荒还未反应过来,身旁的姬无力一脸严肃的来到天璇身前,嘭的一声跪下。 所有人都有种错觉,脚下的古老蓝城在姬无力下跪的瞬间,都是颤了几颤。 “你是何人?”不仅是荒,连天璇都是怔了一怔,她出声问道,神色中显得有些许疲倦。 “报告少主,在下朱雀弟子,荒!” “此次能跟随少主作战,实乃三生有幸,少主容颜惊为天人,恐怖力量勇冠三军,英气实在逼人,显得英气勃发,让在下一柱擎天,在下对少主的容颜佩服的五体投地,犹如滔滔屎水,一发不收拾,本想灌溉庄稼,奈何渠道有限,在下本想,,,!” “你到底是谁?” “在下姬无力,道号单字,荒,少主此次攻城战役,打的是在漂亮,在下佩服的是五体投地!” “为了朱雀家族的荣耀,让我们献出珍贵的生命,兄弟们,给我杀啊!”姬无力满口吐沫横飞,高举两双粗壮的双手,满脸涨红,看上去十足一个忠诚的狗腿子。 “少主,在下对少主实在钦佩,愿献上属于骑士的一吻!” 在天璇还未反应过来的瞬间,姬无力拉起天璇的一只素手,在洁白的手背,轻轻一吻。 瞬间,荒看到了骏马背上的天璇,整个身躯都是一阵不规律的颤抖,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而那些朱雀弟子,更是双目大睁,眸子赤红,险先喷出火来。 “这位弟子,我找的不是你!”天璇赶忙将手抽回来,望向了呆滞在客栈门口的荒。 “荒,你现在是伍长了,明天去大军里挑选手下,我先走了!”急急忙忙下完命令,天璇转身,抽着马屁股狂奔而去,连身后的队伍都懒得理会。 荒不禁感慨,姬无力的容颜是吓人的! “喂,少主,你就没有什么命令给我吗?我已经做好接任将军的准备了!”远远地,姬无力骇人的公鸭子嗓音直冲九霄,吓得亡命狂奔的天璇险先摔下马来。 “我当官了?”客栈内,荒摸着下巴,神色间有着一丝寒意。 “那小娘皮想把你绑在毁灭的战车上!”姬无力扣着一双圆滚滚的大脚,不屑的撇了撇嘴。 “五人为伍长,这么屁大点的官职,就想把我绑住?”荒点燃老旱烟,猛抽了几口,神色闪烁间不知在想些什么。 “去吧,跟随朱雀家族的小娘皮,朝地狱方向全速度前进!”姬无力吮吸着扣大脚的手,显得有滋有味。 “她想将我绑在朱雀家族的战车上,却并不愿意给我太多的权力,就比如人们都想拿着高报酬,却付出低劳力的白日做梦一般!”寥寥烟雾将荒的脸庞渲染的若隐若现,像是一尊没有表情的石像。 “朱雀小娘皮宣传将令之时,曾称呼你为朱雀弟子,而且一个小小的伍长,却叫来了全部的朱雀弟子,说明他对你的力量还是在意的!” “那为何会给我一个这么低的官职?”荒想不明白。 “若不是这种可能,那么你就危险了!”姬无力摸着两撇小胡子,露出满嘴发黄的牙齿,显得有些阴森。 “怎么说?”盘膝而坐的荒,感觉此时屁股底下像是长出了尖针一般,让他坐立难安。 “她招来朱雀家族所有弟子,声势浩大的给了你一个伍长的官职,是在告诉所有朱雀弟子,你是一个危险人物,随时可以抛弃!” “朱雀小娘皮宣传将令之时,假借他人之口,为你冠以朱雀弟子!” “如果当时你跪在她面前接令,现在的你,或许可能早已是一具死尸!”姬无力搓着脚底板,臭气弥漫。 “卧槽,你他妈唬我了吧?”荒一巴掌拍在姬无力的脑袋上,强壮镇定的脸上,是一双怎么也掩盖不住的惊惧眸子。 “将你冠以朱雀弟子,让你接令,若你当时下跪接令,则表明你是一个为了目的,而不择手段的小人,对于一支大军来说,小人是危险的!” “如果你没有接令,不屑于对天璇下跪,那么则表明你是一个不愿听从将令的人,对于这样的外族人,下场也很明显!!”姬无力的话语显得很是轻松,但荒的脸上却满是凝重。 “明天,我该怎么做?”荒将旱烟杆别在嘴里,猛地吸了几大口,任由呛鼻的烟雾麻痹自己的神经。 “你既不能放弃这个官职,也不能显得太过于关注,稍有差池,你敢保证你能走出蓝城吗?”姬无力问道。 “不敢保证,因为这座客栈周围,已经遍布天罗地网!”荒神色阴沉,想明白了什么。 “明天去军营里,挑几个软柿子,最好是老弱病残,走一步算一步!”姬无力伸着懒腰,直接趴在地上,头一沾地,便传来震天呼噜声。 这一夜,荒都没有睡;不是不想睡,而是不敢睡。 自从决定跟随朱雀大军征伐之时,自己像是踏入了一个早已设计好的圈套,只能跟随天璇毁灭或重生,没有第二条路。 荒很想孤身一人杀出蓝城去,但诚如姬无力所言,若周围遍布天罗地网,自己有没有可能冲出去? 答案是迷雾,没有一个明确的定向,荒付出不起。 这一夜,蓝城中的厮杀依旧在继续;各种惨呼声,孩童的悲鸣声,女子的抽泣声,这一夜的蓝城,在熊熊燃烧的烈火中,被一股浓浓的糜烂气息包裹。 欲望,在这一夜悄无声息的疯狂滋生,恍惚间,荒听到了恶魔的放肆大笑。 “嘭!” 不知过了多久,正在荒假寐间,客栈门被猛地推开,一个身穿火红色长袍的朱雀弟子匆忙赶来。 “启禀大人,少主有情,说有要事相商!”那名弟子几乎使用飞奔的速度赶到荒身旁,抱拳恭敬道。 “要事?”荒心中一沉,他从这名弟子火急火燎的行动与颇为惊惧的神色中,读到了异动。 “带路!” 荒起身,直接一巴掌甩在了呼呼大睡的姬无力脸上。 那种肉肉的感觉,是任何女性都无法带来的极致舒爽。 “卧槽,暴露了!”姬无力一蹦三尺高,转身就朝着客栈外飞奔而去。 “陪我去见少主!”朱雀弟子面前,荒表现的极为‘忠诚’! 一把揪住姬无力的衣领,强行托着睡眼惺忪的肥猪,荒走出了客栈。 客栈在南门,一出客栈,荒便望到了城墙上静静站立的天璇。 走上高耸城墙,荒放眼远眺;巍巍群山,若隐若现,漫天不在有飞雪,却更显得白雾蒙蒙。 “少主传令在下,可是有要事相商!”荒赶到天璇身前,卑躬屈膝道。 “荒兄,此处无人,我便有话直说!”天璇转身望着荒,精致的容颜上有着难以掩饰的疲倦感。 “下官不敢!”荒依旧躬身道。 一瞬间,荒有种错觉,他从天璇的脸上,读到了一抹失望之色。 “失望?是对我吗?”荒心中自问,却是没有答案。 “荒兄,家族传来消息,神州与焚洲交界处,出现青龙家族的大军,大军已过边界,朝朱雀家族全速前行而去!”天璇的声音依旧清脆平稳,但荒从中听到了一抹隐藏极深的绝望。 “青龙家族!”荒心头大震,远在乐土的青龙家族也来了,大军过边界,朝着草原深处进军而去。 “荒兄,两万大军,我带走一万,去抵抗青龙家族的入侵!” “我已嘱托红儿,暂时代我管理蓝城大军,红儿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还请荒兄多多指点!”天璇轻轻拍了拍荒的肩膀,语气中带着荒看不清,摸不透的意味深长。 “请少主放心,下官一定为家族赴汤蹈火,在所不惜!”荒没有明面回答天璇的问题,而是极尽所能的宣扬自己的‘忠诚’! “荒兄,我希望你能在蓝城多呆一段时间,等我回来!” 望着化为一道血色洪流远去的大军,荒屹立巍巍城墙之上,心中有着一抹难以言喻的寒冷。 “怎么样?今天走不走?”姬无力挪着圆滚滚的肉体,来到了荒身旁。 “寒夜,离去!”荒背负双手,寒风将他满头血色长发吹的扬起,露出没有感情波动的五官。 他心中有种若隐若现的危机感,在呆在蓝城,自己很可能凶多吉少。 自出世以来,荒从未感受过这般强烈的生死危机感。 他放弃斩断七情之怒,只想离开这座诡异的古城。 毕竟,只有活着才最重要。 遥望远去的朱雀大军,荒面无表情间,抽出别在腰间的旱烟杆,点上火,默默抽了几口。 突然,荒遥望天际的眸子中,流露出一抹惊惧之色! 一瞬间,他觉得脚下这座城,更加诡异! 第一百八十六章月光冷,杀机隐! 初冬的清晨,没有阳光;放眼望去,三千群山,白雪茫茫。 整个天地都被飞雪染成了纯洁的白,远山,雾蒙蒙,看不清楚。 荒默默抽着呛鼻的老旱烟,望着城墙上站立的朱雀士兵,望着身旁睡眼惺忪的姬无力,在望望早已远去的血色洪流,心底不知怎地,闪过一丝莫名的寒意。 摸向自己的左腰间,突然,荒神色一怔。 他神色有些阴沉,继而摸向了自己的右腰间,拿出一块温软如玉的令牌。 令牌以上好的汉白玉铸造而成,上面刻着一个飘逸的‘荒’字。 这是将牌,是荒作为伍长的身份识别令。 望着手中凝滞美玉般的将牌,荒抽着老旱烟,思绪飘回了一天以前的夜晚。 一天以前! 天璇宣布过将令以后,荒与姬无力回到了客栈内;两人盘膝而坐,各自神色闪烁,都在思索着什么事情。 寒夜,并不平静,荒闭上了双眼,耳边还能隐隐听到各种惨呼声,女子求救声,还有朱雀弟子的污言秽语声。 这一切的一切,在这个本该寂静的夜晚,显得有些诡异,仿佛来到了十八层地狱,那各种嘈杂的声音,让荒有种错觉,那是恶鬼在放肆大笑。 不过过了多久,荒听到一阵平稳的脚步声,那是姬无力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荒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空空无也的客栈;本该紧闭的客栈门,此时大开,一股又一股冷风灌了进来,客栈内的温度在急剧下降着。 荒眉头紧皱,虽然他的修为已然高达四重岳巅峰,并不会在乎这种程度的冷意。 但望着呼啸的寒风卷着几缕雪花飘落进来,近乎是一种本能,荒的身体猛地打了几个寒颤,纵使他并未觉得寒冷。 “该死的姬无力!”荒心中暗骂,站起身来,准备关上客栈门。 走到客栈门前,荒突然一愣神,他看到了城墙上静静站立的天璇。 从那袭背对着自己的柔弱身躯上,荒看到了一抹孤独与悲凉。 城墙上点燃了火把,一队队士兵正在巡逻,屠城仍旧在继续,这是一个并不会平静的夜晚。 摇曳的火光映照着那袭孤独的背影,荒心中升起一丝同病相怜的感觉,像是下意识般的,走出了客栈。 城墙边上,升起了火堆;熊熊燃烧的篝火旁,以红儿为首的几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正架起一口大锅,烧着水。 ‘可能要吃饭了吧!’荒心中这样想着,毕竟军中有不少一重岳的修士,不可能如同自己一般,只依靠药灵维持身体机能。 走过火堆时,荒发现红儿一直望着自己。 或许是一种错觉,荒竟从那双稍显稚嫩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冰冷,一丝狡诈,还有一丝,隐隐的诡异。 荒心神一震,若不是自己对这名一直对自己抱有敌意的少年印象深刻,他几乎以为这是另外一个人。 强行压下心中的惊疑,荒跨步来到了城墙上。 “怎么不去睡觉??”荒觉得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睡不着!”荒有点庆幸,庆幸天璇的回答也是那样的愚蠢。 望着这个纵使侧脸也是完美无缺的女人,荒心中深深叹了一息;她不过双十年龄,本该是深待闺中,成天幻想中小女儿家的白马王子的故事,却生在一个辉煌的家族! 辉煌,意味着无奈的人生,一个刚经历丧夫,儿时玩伴一个消失,一个死亡,一个庞大家族,沉甸甸的担子,压在了一个瘦小女子的肩膀。 火光摇曳,照亮了她的背,却将她的正面,放置在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是她不愿面对光明,还是太多的无奈,逼迫她走向了黑暗?’荒心中这样问着自己。 那张白皙、精致的容颜,荒只能窥探到一半的侧脸。 那只遥望天际的秋水眸子中,透露着坚定与决绝之色,还有一丝,隐藏不住的疲倦感。 转身,荒抽出腰间的旱烟杆点燃,默默抽着呛鼻的烟雾。 远方天际,并不是一片深沉的黑暗;由于白雪的缘故,在加上天空中那轮清冷的残月,这个夜晚,竟泛着些许美丽的光芒。 “荒,你会离开我吗?”那尊像是石像一般的女子,终于开口,没有丝毫波动的声音,看不清她究竟是喜悦,还是悲伤。 荒攥着旱烟杆的左手,轻轻一颤,他没有回话,只是静静的望着远方,似在寻找,似在探索。 荒很想知道,身旁这个女子,究竟在看着什么?或许应该这样说,她在寻找着什么? “不要离开我,就剩下我一个了!”荒听到了天璇话语中的沧桑之意。 那是一种饱经风霜才有的沧桑之意,荒竟从一个不满双十年龄的柔弱女子身上感受到。 ‘这是一个女人的悲哀,也是这个世界的悲哀!’荒心中这样想到。 “放心吧!我不会离开你,绝对不会!”荒的声音,显得异常坚定;但他不知道的是,几百个小时以后,他会亲手击碎这个美丽的誓言。 自出战以来,荒第二次看到了天璇脸上,如盛开百合般纯美的微笑。 纵使只有一瞬间,荒也感到很满足。 “少主,这是大人的将牌!”就在这时,一名朱雀弟子,双手恭敬的呈着一枚将牌,交到了天璇手上。 “荒,不要离开我!”天璇拉起荒的双手,将这枚将牌放在了他的手上。 天璇很用力,她的双手紧紧握着荒的手,两双手掌之间,是一枚通体凝滞美玉般的将牌。 荒感到了一丝微痛,天璇紧握自己的素白玉手,甚至冒出了一丝丝青色的血管。 荒心中讶然,他不明白天璇为何会这样用力握着自己的手。 他甚至感觉,两人手掌间的那枚将牌,此刻都碎成了一堆粉末。 良久的沉默之后,天璇终于松开了双手,转身继续遥望远方天际。 “少主,在下先行告退!”荒从那名弟子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戏虐之色。 这丝戏谑之色,让荒后背寒毛炸竖,一瞬间的强烈危机感,让他几乎想要拔腿逃离此地。 额头,已然布满冷汗,荒转身,那名弟子在刹那间,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少主,这是战红大人做的姜汤,可以驱寒,请大人饮用!”一名朱雀弟子端着一碗姜汤来到了天璇身旁。 “去给荒大人也端来一碗!”天璇接过姜汤吩咐道。 “不用了,我对姜汤过敏!”话出口的瞬间,荒觉得这是一个蛋疼的借口。 天璇望着荒,神色间有着复杂之色,没有开口,转身继续眺望天际。 而那名弟子,带着一种让荒看不懂,摸不透的神色望着他,低头离去。 良久之后,荒整个身躯一阵轻颤,他终于回忆起了那名弟子的目光。 那是妖洲罪牢中,自己穿上葬天袍以后,看向荒天的眼神。 那是,,,猫看老鼠的眼神! 摇了摇头,荒将脑海中一系列诡异的事情压下,望向了手中的将牌。 上好的汉白玉,背面刻着‘伍’字,正面刻着‘荒’字。 ‘可以换不少钱吧!’荒心中苦笑,把玩几下,将将牌放在了自己的左腰间。 “快喝吧,不然要凉了!”荒望着呆愣的天璇,出声叮嘱道。 “你好像很希望我快点喝了这碗姜汤,你不会在里面下毒了吧!”天璇转身,精致的容颜上没有一丝表情。 “你怎么这样想?”荒脸色一变,有点不好看。 “看你,开个玩笑!”天璇展颜一笑,仰头将瓷碗中的姜汤一口气喝完。 荒神色有点阴沉,他不觉得在这种时刻,天璇还有时间,还有心思和自己开玩笑。 望着那张冰冷冷的侧脸,荒心中有着些许凉意,当下告别天璇,走下了城墙。 路过城墙的时候,荒看到了那几名弟子,却没有望到红儿的身影。 “蓝城,蓝城,,,!”荒回想起红儿那丝诡异的笑容,摇了摇头,径直回到了客栈内。 心中,总有一种若隐若现的危机感环绕。 荒此时此刻,突然觉得整座蓝城都充满了诡异! 姬无力早已回来,趴在地上呼呼大睡。 “什么味道?这么臭!”荒神色一动,突然嗅到了一种呛鼻的味道! “生姜?”荒神色疑惑道! “不,,,像是大葱!” 荒摇了摇头,无奈苦笑,自己没喝姜汤,那种味道还是沾染了自己一身! “不对!”突然,荒神色一凛,猛地转身! “原来是窗户没关!”荒站起身来,走到窗户旁。 熊熊燃绕的篝火旁,早已空无一人;那口烧水的大锅中,冒着寥寥热气。 “唰!” 忽地,天空中,一道七色虹光飞驰划过! “传音剑?”荒神色一动,那种血色传音剑,正是朱雀家族所独有的传音剑! “难道出了什么事?”荒关上窗户,不在去想其他事情,盘膝而坐,闭上了疲惫的双眼。 这一夜,安静的有些诡异;喧闹的有些诡异。 思绪回转,城墙之上,荒回忆着前夜的一幕幕,抚摸着手中光滑的将牌! 突然,他神色猛然一凛,豁然抬头望向远方! “天,,,变了!” 消停了一天的飞雪,此时毫无征兆的再次漫天落下。 寒风,更烈,呜咽作响,如同恶魔的惨笑! 第一百八十七章十面埋伏! 高耸城墙上,荒将旱烟杆熄灭,别在了腰间。 遥望远处三千巍巍群山,荒心中那抹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轰隆!” 仿佛应征了荒的不安,这一刻,三千群山中,一道赤金光柱猛然升腾而起,直冲霄汉,将苍穹之上的云层都震散了。 “敌袭!” 城墙上,不知是那个士兵咆哮着,嘶吼着,声音中蕴含着一抹深深的绝望。 在荒震惊的神色中,蓝城四周,密林遍布的山体上,突然冲出密密麻麻的金色浪潮。 那种场面太过于恐怖,密密麻麻的人潮,人头耸动,像是一片金色汪洋席卷而来,要将古老的巨城整个吞没。 那是白虎家族的士兵,他们身穿金色盔甲,手持长刀,如同一条灭世苍龙,将庞大的蓝城包围。 “完了,,,朱雀家族,,完了!”荒颤颤巍巍的拿出腰间的将牌,心中被一股深深的绝望与茫然包裹。 “敌袭,,,敌袭,,准备迎战!” 伴随着传令官疯狂的嘶吼,无数朱雀弟子急急忙忙的从蓝城中涌出,不少弟子甚至连裤子都来不及提起,扛着大刀就向着城墙上冲去。 “吱呀!” 巨大的吊桥慢慢升起,但荒心中苦笑,面对修真者,一座吊桥有什么用处? 况且现在湖面结冰,护城河等于一场空谈,一个笑话。 “战红将军在哪里?”“指挥官呢?谁是指挥官?” 整个蓝城乱成了一锅粥,朱雀弟子疯狂的呼喊着自己的指挥官,面对这种群龙无首的局面,荒深深叹息,心中只有绝望弥漫。 “收回吊桥,封锁城门,绝对不能让那群兔崽子进来!”战红终于出现了,他双手紧提着裤子,看来昨天不知道在那个温香软玉之间耸动下体去了。 他在众多士兵的簇拥下,登上了城墙,望着城外密密麻麻的白虎大军,整个脸色惨白的如同死人。 “将军,东,南,西,北,四个城门都被白虎大军包围,我们该怎么办?”一名士兵请令道。 “尼玛的,我怎么知道怎么办?滚!”战红提起裤子,一脚揣在那名士兵的身子上,清晰的骨折声中,那名弟子晕了过去。 这种危机时刻,原本狂妄无比的战红,终于傻了眼。 眼看白虎大军已然压到护城河前,他能做的只有颓然的坐倒在地上,双眼空洞无神,吓得就差没尿裤子。 “朱雀弟子听令,准备弓箭,滚石,往城门处增派人手,防止敌人破城!”荒一把抽出背上的九天仙剑,长剑斜指苍天,放声高喝道。 “大人,我们没有弓箭,滚石是什么东西?”望着城墙上你推我搡,拥挤的像是菜市场般的人潮,荒感觉自己头都大了。 “妈的!”荒双眸大睁,几欲喷出火来。 这哪里是什么大军,这分明是一伙只知道耸动下体的流氓! 几步来到一名弟子身旁,荒举起手中长剑,直接一剑挥下。 “唰!” 那名可怜的弟子瞬间被分尸,漫天飞溅的血液喷洒,将荒浸染的如同一个恶魔。 “按照队列站好,谁他妈再给我挤,我剁了他!”荒大声嘶吼,杀伐决断的威势将这伙人震慑住了,他们彼此快速站好队伍,在没有出现菜市场的情况。 “黑脸,你叫什么名字!”荒看到了一个熟人,一个黑脸,刚破城那天给荒送来‘礼物’的少年。 “启禀大人,小子名叫战狼!”那名黑脸少年躬身道。 “启禀大人,小子名叫战青!”黑脸少年身旁,总共有四人,都是昨天抬着那名女子,给荒送礼物的人。 “别禀报了,我没有时间听!”荒一声大吼,阻止了其余三人的自报家门。 “战狼,你去北门!战青去西门!你们三人去东门!” “传我命令,多弄些能砸人的东西,以最快的速度去城主府,取出那些凡人士兵的弓箭,在城门处加派人手,防止敌人攻城!” “朱雀弟子们,准备迎战!”大手一挥,战狼一伙五人分工明确,快速向着各自的目标飞奔而去。 “轰隆!” 就在这时,三千群山中,各色神虹纷飞,一阵又一阵的恐怖波动如同瀚海起伏一般,荒屹立城墙之上都感受到了。 天璇带领的大军,遭遇了埋伏,此时正在艰难作战。 白虎大军只是将蓝城围住,并未进攻。 荒看到白虎大军进退有序,工种明确;有身在最前沿的步兵,有居中的弓箭手,有靠后的骑兵。 整支大军井然有序,包围蓝城时,大军竟没有发出一点太大的声音,这让荒心神震动,难以接受。 修士竟然也能被训练成这样?它的领军人物也未免太过于恐怖。 “姬无力,,,靠。。姬无力呢?”荒转身,放声嘶吼,姬无力圆滚滚的身体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启禀大人,姬无力方才已经回到客栈,正在睡觉呢!”有弟子向荒禀报道。 “妈的!”荒一拍大腿,恨得暗自咬牙。 “大人,战红将军晕过去了!”屋漏偏逢连夜雨,战红晕了过去,白眼上翻,口吐白沫,估计吓死过去了。 荒暗自叹息,或许这孩子以为面对任何困难,闭上眼睡一觉,醒来之后一切都会过去。 “将战红将军抬到城主府休息,增派人手,尽快取到弓箭!”荒屹立城墙之上,下达着一条条命令。 望着护城河前如潮水般的白虎大军,荒神色沉吟。 白虎大军未攻城,很可能是忌惮城中朱雀有生力量。 可惜啊,如果看到朱雀弟子这副摸样,白虎大军铁定早已攻上来了。 时间不长,一张张长弓,一支支长箭,分发到每个守城士兵的手里,战狼小团队也听从荒的命令,坚守在其余三方城墙之上,严阵以待。 “派人去找滚石!” “大人,滚石是什么东西!” “尼玛的,能砸人的!” 时间不长,在荒‘震精’的神色中,朱雀弟子扛着椅子,拿着板凳,还有不少抱着锅碗瓢盆的。 望见这副场景,荒想死的心都有了。 “严阵以待,防止白虎大军攻城!”下了命令,荒向着客栈内飞奔而去。 “啪!” 一巴掌将呼呼大睡的姬无力扇醒,荒将这厮强行拖上了城墙。 “卧槽,暴露了!”望着眼前一大片金色的浪潮,姬无力狠狠打了两个冷颤。 “轰隆!” 就在这时,三千群山大地震,各色神芒冲霄而起,杀气直冲霄汉,惊悚世人! “胖子,有没有办法将我送到战场中央!”一指指向群山之巅,荒话语中蕴含着一抹担忧之色。 “你要去救天璇?”姬无力摸着两撇小胡子,不屑道:“你这是去找死!” “别废话,天璇死了,朱雀家族真的完了!”荒眉头紧皱,随着时间越拖越长,他心中越是担忧。 “好吧,你死了可别来找我!” 作为‘震天鼠吊爆了’曾经偷便九州各大门派的偷天大盗,姬无力对于阵纹的理解,自然是宗师一级的人物。 在臃肿的腰间摸索了半响,姬无力终于掏出一座小巧的法阵。 “这是双向传送阵,想要回来便用剑气通知我!”姬无力神色凝重道。 “大军就拜托你了,不听指挥的就给我杀了!”荒紧紧握住手中的九天仙剑,沉重的点了点头。 姬无力叹息,没有说什么,直接将法阵往前一抛,瞬间一道三丈多高的虚门伫立。 “记得,若要回来用剑气通知我!” 转身,荒毅然决然的踏入了传送阵。 他不是去救天璇,他是去救自己的七情之悲。 三千群山之中,天域苍穹之上,一道高达三丈的虚门浮现天地间,荒从中一步跨出! “这,,,这还是战争吗??”望着眼前的场景,荒仿若忘记了呼吸。 苍茫大地,浮尸千里,这是一方人间地狱,这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 在三千群山中,那方大湖之上,此时朱雀家族正经历着一场惨烈的屠杀。 寒冬的大湖诡异的融化,湖水却并不清澈,已被血水染红,泛着惨烈的幽红之色! 大湖之中,战马横陈,近万的朱雀弟子葬身与冰冷的湖水中,两边山崖之上,耸立着密密麻麻的白虎弟子,他们各自打出远程神术,轰杀着湖中朱雀弟子。 “怎么会这样?”荒神色震惊,他想到了什么。 朱雀大军刚踏上湖面,便遭遇了埋伏,湖面被火道之术融化,所有大军全部掉进了冰冷的湖水中,而白虎大军居高临下,趋势远程神术疯狂轰杀。 “为何天璇会这样愚蠢?”荒双眸赤红,望着横尸在湖水之上的战马,近万弟子,那是人间地狱。 湖水被血水染红,一具具尸体,密密麻麻的漂浮在湖水之上。 荒不明白,天璇为何会让大军一股脑的全部踏上湖面?难道就因为昨日渡过湖面安然无恙,今日就可以这般掉以轻心? “该死!愚蠢!”荒心中暗骂,他眉头紧皱,隐藏在云端寻找天璇的身影。 “在哪里!”荒看到了,天璇此时在大湖中央,她脚下踩着一具浮尸,手中赤霄仙剑绽放千万缕赤芒,艰难抵挡着白虎家族弟子一波又一波的轰击。 直到这时荒才看清楚,朱雀家族的大军都死光了;密密麻麻的尸体横陈大湖之上,连战马都在神术的轰击中成了血肉沫。 那一张张苍白的脸庞,那一双双恐惧的眼神,那满头散乱的黑发,还有脸上依旧残存的稚嫩,这一切的一切,都让荒心底隐隐作痛。 他是有多么讨厌战争! 这群大军,许多都还是十几岁的少年,他们还有大好的人生,还有未完成的梦想,他们本该在阳光下开朗的大笑,如今却因为战争,浮尸在寒冬冰冷的湖水中。 群山两岸,密密麻麻的白虎弟子,趋势远程神术狂轰滥炸,整个大湖波涛起伏,不少朱雀弟子的尸体,在灭世的光芒中,炸碎成为血肉沫,连一个全尸都未剩下。 第一百八十八章再见真君! “愚蠢,愚蠢!”望着大湖中央,在万丈巨浪中摇摆不定的天璇,荒破口大骂道。 近万的年轻生命,只因天璇的粗心大意,便埋葬在了冰冷的湖水中,这是她不可推卸的责任。 “她到底在干什么?”荒望着踩着浮尸,艰难抵抗白虎家族攻击的天璇,神色中露出深深疑惑。 “她不能御空飞行?”突然,荒神色一凛,他看到了天璇惨白的脸色,还有一双秋水眸子中隐藏不住的惊惧与悲凉。 天璇脚下踩着浮尸,整个娇躯摇摇晃晃,手中赤霄仙剑绽放千万缕赤芒,艰难抵挡神术轰击。 “不对,这是一场早就策划已久的埋伏!”望着血色大湖,荒神色阴沉,想明白了什么! 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朱雀家族近万大军便已横尸湖底,这一切的一切,都透露着诡异。 朱雀家族两万大军,其中主力军,四重岳以上的修士,天璇带走了将近五百,一半的人数。 修真者的战斗不比凡人间的士兵,荒敢断定,天璇带走的五百主力军,绝对可以毁灭一个大派。 近万的大军葬身湖底,荒可已接受,但五百主力军死的一个都不剩,这是为何? 湖水可以淹没朱雀大军,是因为那些大军都是四重岳以下的修士,不可御空飞行,这一切都可以解释过去。 但为何五百主力军也葬身湖底?他们失去了御空飞行的能力?荒不敢相信! 唯一的解释,便是朱雀大军,包括那伙主力军,出了什么问题! 三千群山,白虎茫茫,一方大湖,四面都被高耸的巍巍群山包裹,没有出路。 大湖中,冰冷的湖水已经被染成了血色,一具具浮尸横陈,不时有神术打向湖面,激起滔天巨浪,将战马与浮尸都击成了漫天飞溅的血肉沫。 苍穹之上,荒隐藏在白云间,密切观察着一切。 天璇不能御空飞行,只有一个解释,此地设有禁空阵纹! 但荒心中略有疑惑,禁空阵纹不同于虚门! 虚门烙印的阵纹,只要有足够的仙石支撑,便可无限横渡天地,且只要虚门够大,阵纹都繁杂,一次性甚至可以横渡成百上千的人。 但禁空阵纹不同,活了这么大,除了传说中无月大帝的仙兵,十方俱灭以外,荒还没听说过有那个禁空阵纹可以一次性让数百修士都不能御空飞行。 最高等级的禁空阵纹,最多也只能让几十修真者不能御空,但几百修真者同时禁空,荒不敢置信,这有违天地规则,三千大道。 “天璇,放弃吧,我不想杀你!”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回荡在寥寥山谷。 “玉衡真君!”荒看到了一个熟人,玉衡真君。 他屹立在一座高山之巅,一身黄金战甲覆身,满头浓密黑发飞扬,俊朗的脸庞上充满了桀骜不驯之色。 他背负双手,腰间挎着一把金色长刀,周身两条皇道龙气缭绕,发出若有若无的高亢龙吟声,惊悚世人。 他通体迸发神芒,金光灿灿,欲成为苍穹之上的第二轮太阳。 恍惚间,荒看到一尊不朽的君王崛起,欲将熊熊战火燃遍三界。 “他修为竟然提高了?这么短的时间!”荒心头大震,他去洪焱部落救雀儿之时,曾和玉衡有过照面,那时他的身周依旧只有一条皇道龙气。 不曾想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便在修出一条皇道龙气,一只脚已然踏在了五重岳之上,九州年轻至尊,玉衡已然成为领军人物。 这不是让荒震惊的,真正让他感到恐惧的,这一切的一切,竟都是玉衡真君一手策划。 先在荒原之上,两军大战,牺牲几百弟子的性命,将朱雀大军引到蓝城。 在借青龙家族之利,在大湖之上设下埋伏,未损一兵一将,便全歼朱雀大军一半军力。 而且还围困了蓝城,将朱雀大军最后的有生力量,关在了黑暗的铁笼里。 若不是不清楚蓝城朱雀大军的有生力量,荒敢保证,此时的朱雀大军,一定会被玉衡消灭的一个不剩。 到了现在,荒甚至都有理由相信,青龙家族出军焚洲,都是玉衡真君一手策划。 “会不会,青龙家族根本没有出兵,这一切都只是一个阴谋!”荒心神大震,觉得这个人真是太可怕了,所谓的年轻至尊,天璇,在他手里根本就是大人对小孩,没有丝毫优势可言。 “天璇仙子,我再说一遍,只要你投降,我可以放你离去?”高山之巅,玉衡背负双手,俊朗的脸庞上有着桀骜不驯之色。 但所有人都下意识的以为,这种难以驾驭的神色,正是为这种不朽君王所天生的。 大湖之上,天璇承受着一轮又一轮狂风暴雨般的攻击,若不是有赤霄仙剑在手,她可能早已落败,和所有手下的命运一样,被淹死在冰冷的湖水中。 此时此刻,天璇艰难抵挡着狂暴的攻击,她精致的容颜惨白无比,一双秋水眸子中蕴含着一抹绝望,还有点点晶莹的波光闪动。 荒叹了一口气,毕竟是一个不过双十年龄的女人,这一切的困苦与艰难,都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唰!” 终于,玉衡真君出手了;他满头浓密黑发飞扬,眸子清亮,如同不朽的神祗;双指并列,他轻轻向下一划。 “轰隆!” 瞬间,一道接天连地的恐怖剑气,带着啸动九天的剑意,自天地间一闪而逝。 望着金光灿灿的犀利剑气,感受着扑面而来的恐怖威压,天璇紧了紧手中通体赤红的赤霄仙剑,认命般的闭上了双眼。 “幼雀,我对不起你们!” “别了,太初;别了,我的爱人;别了,我留恋的一切!” 两滴晶莹的泪珠,像是两颗波光流转的透明宝石,自天璇苍白的脸颊上划过,摔碎在血色大湖中! 一瞬间的时间,往日一幕幕一一划过心间! 无忧无虑的童年,没有烦恼的前半生,自从认识了那个男人,一切都变了。 如果有选择,你会不会忘记认识那个男人? 或许会吧?天璇心中这样想着! 成千上百的画面,自心底一一划过,最后一刻,定格在了一个背影之上。 纤瘦的背影,一身漆黑如渊的长袍;还有那柄九天仙剑与巨大的荒镰。 那满头萧瑟的白发,那份说不出的如斯寂寞,是天璇最后的记忆。 甚至连她也奇怪,为何会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想起他! 这是天璇到真正死亡前夕,也没能弄明白的一件事。 为何,会是一个孤独背影,而不是,一张完美的笑脸! 生命的最后一刻,天璇突然发现,自己还是深爱着那个男人,纵使她以为可以忘记。 闭上眼,画面定格在了最后一刻,那是那个男人的背影。 天璇多想这一刻可以凝成永恒,自己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做,那怕只是一个背影,她也渴求一眼千年。 但太多的无奈,太多的命运作祟,周遭浓郁的血腥味飘入鼻端,提醒着她,她的做法所多么一厢情愿,多么可怜可叹。 为了家族,为了朱雀的血脉,注定她这一生不会平淡,为了肩头沉甸甸的担子,天璇豁然睁开双眼,她,要反抗。 然而睁开眼的一瞬间,映入她眼帘的,只有一个看上去并不高大的背影! 犀利的金色剑芒,如同一挂璀璨星河倾泻而下,带着不朽君王的无上威压,欲要镇压万世九重天! 漫天金芒中,一个纤瘦的背影,就这样无所畏惧的横戈在剑气与天璇之间! 呆呆的望着那个光芒万丈的背影,天璇突然笑了,嘴角露出一抹足以颠倒日月星辰的笑容,她笑的像是一个纯真的小女孩! 那道金色剑芒,如同一轮灿灿骄阳,骄阳与天璇之间,一道瘦弱的身躯横戈,阻挡了阳光的照射! 天璇柔弱的身躯,似乎永远的处于黑暗之中,只是因为太阳与自身之间,有那道身影的阻隔。 但天璇并不怨恨,更不后悔;如果有可能,她宁愿这辈子都不在享受太阳的光茫,这辈子都苟存在黑暗之中,也只愿凝望那个男人的背影。 然而,天璇梦想中的永恒,破碎成了刹那! “轰隆!” 某一刻,寂静三千群山之中,一声震天撼地的巨响声猛然传出,一轮金灿灿的骄阳,自群山之中升腾而起,带着炽烈的热度,光芒万丈。 下一刻,璀璨骄阳猛然炸开,瞬间一股又一股恐怖的灵力波动,如同瀚海起伏,向着四面八方倒卷而去。 所过之处,漫天飞舞的雪花都被蒸发,虚空大裂缝,混沌气弥漫,这是一场灾难! “铮!” 苍穹之巅,漫天飞雪,两道光芒万丈的人影不断交击,碰撞处激射出让日月星辰都黯然失色的光芒。 “没想到,你竟也参与了这场战争!”金灿灿的骄阳中,传出玉衡颇为诧异的声音。 “我本不想参与,但世事无常,作为修士,身不由己!”血色骄阳中,荒嘴角露出一抹阴森的笑容,语气中带着无尽的冷漠之色。 “九州天骄众多,只有你我二人可称至尊!”玉衡满脸的桀骜不驯之色,他下巴微微抬起,如同行走于诸天万界的不朽君王。 “若与我为敌,太阳也会坠落,为了无敌之路,我宁愿让苍穹从此沉沦黑暗!”荒神色冰冷,五官没有丝毫表情,僵硬的如同一尊古朴的石像。 “那便战吧!” 欲要凝固的气氛中,大战,一触即发! 第一百八十九章冲出重围! “战!” “杀!” 左手九天仙剑,右手荒镰,荒仰天长啸,恐怖音波化为天穹利剑,直冲霄汉,将浓厚的云层都震散了。 他一身漆黑如渊的葬天袍猎猎作响,满头血色长发飞扬,根根扭动,如同龙蛇咆哮。 一脚踏向虚空,漫天虚空大裂痕中,荒化身血色骄阳,轰然砸落苍穹。 “战!” 玉衡真君怒吼,他身材健硕,如同一座巍巍不可攀的高峰;他眸光如电,一身金灿灿的黄金战甲将他承托的犹如不朽的神祗。 他身周两条皇道龙气环绕,发出高亢龙吟声,震动九天。 他通体金灿灿,光芒万丈,如同一轮小太阳,面对荒凌厉攻击,他大手向前探去,五根手指化为五颗星辰,镇压而下。 “轰隆!” 那是一片绚丽而凄美的光雨,大片大片洒落,美丽的如同梦幻般。 交战处,两轮璀璨骄阳不断碰撞,一股又一股恐怖波动起伏,如同滔天怒狼一般,向着四面八方倒卷而去。 “战!” “杀!” 再一次狠狠的碰撞,两轮璀璨骄阳轰然炸裂,赤金色的碎屑飞溅八方,化为恐怖巨浪瞬息远去。 两道发光的身影猛然碰撞在了一起,又在刹那间交错而过,一道很长的艳丽血液飞溅三千尺,在白雾茫茫的苍穹之下,显得很是刺眼! 苍穹之下,荒擦去嘴角的血迹,脸上露出神经质的癫狂笑意。 方才一瞬间的轰击,他已然受了不轻的伤;太阳大帝的直系血脉果然不是盖的,那两条皇道龙气将玉衡全身包裹,坚硬的如同圣兵一般。 “指尖风雨!” 在荒失神的一瞬间,玉衡再次出手,他右手中指,轻轻向前一弹,在荒震惊的神色中,天空中浮现一片汪洋。 波浪滔天,这方汪洋竟一眼望不到边,苍穹之上阴暗的如同地狱的天空,颗颗巨大星辰悬浮,充满了无尽雄奇与瑰丽! “轰隆!” 这竟不是虚幻的汪洋,有真实的滔天怒海,化为九千道星河倾泻而下,如同九天落仙,让人惊悚,不敢置信。 “哗!” 一瞬间,九千星河倾泻而下,化为怒海滔天向着荒席卷而去。 “御灵印!” 危机时刻,荒施展出了昆仑派的镇派宝术,御灵印。 “轰隆!” 一声巨响,一只遮天蔽日的庞大手掌浮现虚空,发出恐怖大道音,向着九千星河镇压而去。 手掌太恐怖了,遮天蔽日,犹如垂天之云;通体金黄色,散发璀璨神辉;让太阳的光芒都黯淡了下去。 有声声大道音从手掌中散出,如同神魔在吟唱;有恐怖威压感传出,破灭天地,粉碎万物。 御灵印化为一只遮天蔽日的手掌,直接将九千星河震散。 天空中,失去灵力支撑的九千星河如同滔天汪洋一般,带着隆隆雷鸣声砸落三千群山。 瞬间那里成了一片水乡泽国,满山的积雪都被冲了个干净,露出寒冬枯黄的山体! 甚至有不少大山被巨浪砸碎,无数巨型石块被海浪冲走,九天星河过后,剩下的只有一片狼藉的群山。 “轰隆!” 天空中,两道无缺神祗再次猛烈撞击在了一起,瞬间金灿灿的神血,艳丽的血红,齐齐飞溅。 两道身影都是巨颤,彼此快速分开,在他们中间,一片又一片灿烂的光华在绽放,让人深感恐惧!。 荒屹立长空之上,握着九天仙剑与荒镰的手都在轻微颤抖,玉衡真君太过于恐怖,在修出两条皇道龙气以后,同阶之内,几乎无敌。 荒神色阴沉,但他不得不承认一点,这场战斗继续下去,自己很有可能凶多吉少! “只能一击定胜负了!”荒心中默默呢喃道。 对面长空,开阳舔了舔嘴角边金灿灿的血迹,神色间有着一抹难以抑制的狂喜。 或许吧,这个桀骜不驯的男子,将荒看做可彼此争斗一生的宿敌。 “要动用至尊器了吗?”望着荒决绝的神色,玉衡真君脸上并无惧意。 “唰!” 直接振臂,将左手九天仙剑与右手荒镰交错在一起,瞬间两柄老死不相往来,驴唇不对马嘴,彼此一直相互争锋的至尊器与有缺仙兵之间,爆发出了让日月星辰都黯然失色的火花。 太过于可怕,两柄神兵像是水与火一般,这辈子都不会交融在一起,荒这样做的下场,直接让两柄神兵内的神祗,互相杀伐开来。 不过荒并不担心,九天仙剑在强,也不可能抵抗荒镰,纵使荒镰是残缺的。 而荒镰内部的神祗是阿飞,荒相信这厮会把握力度。 “铮!” 两柄神兵交错处,无尽火光迸射,炽烈的高温让荒口干舌燥,连满头血色长发都卷曲了。 此时荒有一种错觉,自己握着的不是两柄神兵,而是一轮小太阳! “吼!” 仰天嘶吼,荒直接将交错的两柄神兵,猛地向玉衡砸了过去。 面对至尊器与有缺仙兵的交锋,那种恐怖的威压感扑面而来,让玉衡的双眼都立起来了。 他直接从怀中拿出一盏琉璃玉净瓶,瓶口位置对准两柄神兵,猛地震动玉瓶。 “轰隆!” 一片滔天血海犹如汪洋般喷涌而出,带着恐怖血气轰击向两柄神兵! “轰隆!” 一瞬间,整片天地都黯淡了下去,在神兵与帝血碰撞处,一切都消失了! 一个庞大的虚空大裂缝浮现,混沌气弥漫,成为了永恒的毁灭之地。 “唰!”“唰!” 接过倒飞而回的九天仙剑与荒镰,荒直接向着下方大湖疾驰而去。 “走!” 降临大湖中央,荒一把抱住天璇柔弱的身躯,左手九天仙剑猛然斜指苍天。 “铮铮!” 瞬间,犀利的剑气冲霄而起,化为十万血剑,欲斩落日月星辰。 “嗡!” 一声闷响,大湖之上,一道高达三丈的虚门悄无声息的浮现,荒抱着天璇,一步跨入,自此消失。 苍穹之上,玉衡抹去嘴角的血迹,英俊的脸庞浮现笑意,露出满口雪白的牙齿。 “荒,蓝城有了你,会增加许多乐趣!” “你到底会用什么办法拯救朱雀,我很期待!” 漫天飞雪中,只有玉衡似神明般冰冷的声音嘘嘘回荡。 雪花漫天,寒风呼啸,呜咽作响;这一天对于朱雀家族来说,犹如梦魇一般,这是充满了死亡气息的一天。 城墙之上,姬无力一头短短的汉奸头被狂风吹的根根倒竖,远远看上去犹如一只变异的刺猬。 摸着自己两撇小胡子,姬无力一双微眯的小眼中,不时透露出一丝精光。 “嗡!” 此时此刻,蓝城,护城河外,白虎大军的上方位置,一道高达三丈的虚门伫立,两道人影从中一步跨出。 “卧槽,怎么传送到敌军阵营去了!”姬无力双眼大睁,一拍大腿,觉得自己成了千古罪人。 抱着天璇刚刚跨出虚门的荒,望着周遭如潮水般的白虎大军,深感绝望。 “鸡无力,,!”猛然仰天长啸,荒刹那间便被漫天倾泻的光雨所笼罩。 “兄弟们,上空有敌人,握紧你们的下体,将那两人给我射下来!” 白虎大军中,一尊英明神武的指挥官放声大吼,瞬间漫天光雨化为道道璀璨星河,将荒与天璇的身影包裹。 “阿飞!” 一瞬间的生死危机感,让荒脊背寒毛炸竖,几欲僵立当场。 近五千的白虎大军,其中不乏四重岳以上的主力军,荒自信同阶无敌,但面对这般恐怖的包围,深感无力,这是十死无生的绝境。 猛然抓住天璇的手,荒仰天嘶吼间,向着蓝城方向,狠狠一甩。 瞬间昏迷过去的天璇,娇躯化为一抹艳丽的神虹,冲破了白虎大军的包围圈,安然无恙的落入蓝城中。 荒此时管不了那么多,他不在乎天璇是不是会摔死,是不是会脸朝地,摔个狗啃屎,他在乎的是自己能不能活着从包围圈中出去。 纵使御空飞行耗费灵力,但荒根本不敢落下大地,那如蚂蚁般密密麻麻的金色浪潮,绝对能将诸侯以下任何修士淹没,撕碎成为碎片。 “唰!”“唰!”“唰!” 白虎大军中,四重岳一下的修士,各自打出远程神术,化为大片光雨,企图一举轰杀荒。 还有将近二百尊四重岳以上的主力军,瞬间趋势神虹,化为道道绽放的璀璨流星,漫天围剿荒。 在这种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中,一瞬间荒便遭到了光雨的洗礼,瞬间肉体被撕裂,纵使有葬天袍阻隔,但那种攻击太过于恐怖,让荒受了重伤。 左手九天仙剑,右手荒镰,两柄神兵各自垂落千万缕混沌雾霭,将荒包裹。 脚踩柳絮随风身法,荒快若闪电,在包围圈中横冲直撞,向着蓝城所在方向奔驰而去。 “嘭!” 这是一记极其阴险的偷袭大招,撩阴腿,那是一尊四重岳巅峰的白虎弟子,帅气无比的扫风腿直接猛踹在荒的小腿之上。 瞬间一股钻心的疼痛传入感官,荒感觉自己的腿快断了;他被这一记撩阴腿绊飞,身体直直向着蓝城风向飞驰而去,伴随着漫天飞溅的血液,荒伤上加伤。 “妈的!” 稳住身子,荒神色阴沉无比,此时的他,全身上下都是裂痕,刺鼻的鲜血犹如喷泉般向外狂涌。 “嘭!” 一瞬间的失神,一柄锋利无比的仙剑从后背穿出,漫天飞溅的艳丽中,荒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碎掉了。 “吼!” 猛然转身,荒高举右手荒镰,化为一颗漆黑色的大星轰然砸下。 “嘭!” 瞬间那名偷袭的弟子被荒镰砸爆,漫天血肉沫飞溅,犹如下起了一场血肉雨。 “轰隆隆!” 不过数秒中的耽搁,白虎大军打出的远程神术再次袭来,瞬间漫天光雨再次将荒包裹。 “啊!” 这一次,荒真正感受到了死亡的危机,他深处狂风暴雨之中,整个人都成了一个血人,粘稠的鲜血不断洒落,染红了长空。 荒清秀的脸庞狰狞扭曲,双眸赤红,他不敢相信自己会死在这里,他也不愿就这样死在这里。 “指尖风雨!”“指尖风雨!”“指尖风雨!” 趁着荒被包围的一瞬间,几尊白虎家族核心弟子,四重岳的天骄,各自镇守一方,周身灵力涌动,右手中指向前一弹,施展开白虎家族的震族神术。 “轰隆!” 瞬间整个苍穹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漆黑汪洋。 波浪滔天,这方汪洋竟一眼望不到边,苍穹之上阴暗的如同地狱的天空,颗颗巨大星辰悬浮,充满了无尽雄奇与瑰丽! “轰隆!” 这不是虚幻的汪洋,有真实的滔天怒海,化为九千道星河倾泻而下,如同九天落仙,让人惊悚,不敢置信。 足足八尊绝代天骄施展‘指尖风雨’,滔天怒浪化为三万道星河倾泻而下,这是一条灭世的苍龙,怒吼中要将荒瘦小的身体给吞噬。 踉跄中自漫天光雨中闯出,荒迎头便撞上了三万道星河。 那种毁天灭地的恐怖气势,让荒双眼都立起来了。 若要被星河砸中,那绝对是血肉模糊的下场! 生死存亡时刻,荒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他的左手,攀上了狭长的左眼! 第一百九十章英雄的待遇! 某一刻,时间仿若静止! 苍穹之上,八尊发光的神祗镇守八方,打出惊天神术,化为三万道滔滔巨浪,要将荒镇压,碾碎成为齑粉。 滔天星河之下,是漫天璀璨的光雨,光雨中隐有一丝纤瘦的背影在仰天咆哮。 蓝城之上,无数朱雀弟子伸长了脖子,带着一抹十足的看热闹的神色观望着一切,他们不知道,那个即将面对死亡的少年,曾拯救了他们的指挥官,朱雀家族硕果仅存的年轻至尊。 护城河前,无数白虎家族弟子,神色中带着振奋,还有一丝丝竭斯底里的极致癫狂,像是老成的猫一般,盯着漫天光雨中那只可怜的老鼠。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长空中会飘起漫天血雨之时,一声刺耳的金铁交击声焚灭的一切幻想。 “铮!” 刺耳的声音,犹如剑鸣,却更像金铁交击声,不像打雷那般震骇人心,却尖锐的让人不能承受。 在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捂住双耳的刹那,昏暗的天地中,一道金光从漫天光雨中迸射而出。 “轰隆!” 一声闷响,整今天地都黯淡了下去,在所有惊惧的目光中,一道不朽的金芒冲天而起,穿云破日,直上九霄,似将苍茫大宇宙中的日月星辰都劈落了。 “唰!” 金芒横戈天地,一瞬间便将三万道星河割裂,阻断了一方世界。 虚空大裂缝,混沌雾霭弥漫,秩序神链纵横交错,修复天地。 在所有人震骇的神色中,一道喷血的身影,像是轻飘飘的蒲公英一般,飘然落入蓝城。 在那袭瘦弱身影的脸上,此时左眼中正渗出一缕缕刺眼的血迹,布满了脸庞,犹如受伤的不朽神祗。 “快,看尼玛看,还不赶紧救人!” 姬无力伸出蒲扇般的大手,一家伙把几名呆愣的朱雀弟子打了一个踉跄。 终于,众人反应了过来,在姬无力的带领下,几人冲下城墙,将躺尸在雪地中的荒抬起,奔进了客栈内。 “妈的,去给我找战狼去,让他想办法多弄几株药灵!” “还有,将你们窝藏的美女多送过来几个!” “大人,要美女何用?难道是想做最后的肉体告别?” “滚你麻痹的,让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遵命,大人!” 不知过了多久,荒醒来的第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憔悴的容颜。 黛眉弯弯,五官清秀,满头微卷的长发,荒瞬间神色大喜,惊呼道:“靳儿!” 话刚出口,身体各个部位便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让荒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大人,你醒了!”那名女子赶忙将荒扶起,喂着荒喝下了一碗发苦的草药。 “你是!”荒终于看清了这个女子的容貌。 长的确实很清秀,身材修长,有种大家闺秀的沉稳。 “大人,小女子陈红!”女子微微躬身,清秀的容颜显得很是疲倦。 “我昏迷了多长时间!”荒觉得自己艰难的连动一根手指头都很困难。 “大人,五天!”陈红柔声道。 “卧槽,才五天!”荒忍不住破口大骂,本想趁这次受伤好好大睡几天,没想到才不过一百多个小时。 “白虎大军攻城了没有!”荒问道正事。 “没有!”陈红料理人很有一套,看见荒激动的漫天吐沫横飞,忍不住拿出一块毛巾擦去荒嘴角喷飞的口水。 环顾四周,装饰的金碧辉煌的房间,荒心中了然,这是客栈二楼的客房。 “哒!哒!哒!”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荒看到陈红清秀的容颜,猛的一阵惨白。 “嘭!” 一声巨响,房门被猛力推开。 那是姬无力,圆滚滚的妩媚身材自门口费力挤了进来。 “卧槽,你还没死呢?”望得床上斜躺的荒,姬无力拍着大腿,揪着胸脯,一副痛心疾首的忏悔样子。 “我滴神啊,苍天保佑,万灵朝拜,我们敬爱的荒大人终于醒了!”一步跨到床前,姬无力一屁股就跪倒了下去。 整个房间都在晃动,地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吱呀声。 “我恨呐,我好恨,一时的失误,竟将我们英明神武的荒大人传送错了地方!” “温柔可爱的荒大人,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请你务必要相信我的忠诚!”姬无力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 “你的忠臣,,,呵呵!”荒皮笑肉不笑的冷哼道。 “没错,我对荒大人的忠诚那可是苍天可鉴的!”姬无力将自己肥厚的胸膛拍的咚咚响,表明自己的立场。 “算了,定点传送阵本就是至尊才可掌握的顶级手法,你没将我传送到地狱我就谢天谢地了!”荒哀声叹气道,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我亲爱的小红红,这几天有没有好好照顾我们敬爱的荒大人!”姬无力走到陈红身边,一双圆滚滚的肥手不断抚摸着陈红挺翘的臀部,一双微眯的小眼荡漾出一股震动乾坤的风骚之气,看的荒是一阵心惊肉跳。 “大人,,我,,我,,!”陈红俏脸惨白,却根本不敢动,任由姬无力一双咸猪手上下翻弄。 望着姬无力妩媚的神色,在看看陈红惨白的俏脸,荒心中一阵阴沉。 是不是在自己昏迷这段时间,这一对狗男女在自己房间里坐着做原始的活塞运动? 想到这里,荒不免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陈红,你先下去吧!”打发走陈红,荒五官僵硬,犹如一尊古朴的石像,带着冷冰冰的神色望着姬无力。 “咳咳,今天的气温很炽烈啊!”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姬无力灿灿一笑,待在那里不知所措。 “蹬!蹬!蹬!” 就在这时,接连急促的脚步声再次传入荒的感官。 “嘭!” 房门被猛地推开,十几尊四重岳的朱雀士兵鱼贯而入,个个凶神恶煞,手中握着长刀仙剑,一副拼命的样子。 “你们干什么?”姬无力眉头一皱,出声喝斥道。 “荒,,大人,,少主有令,让我请大人去城主府一聚!”房门口,一个身穿盔甲的稚嫩少年跨步走入。 俊朗的五官,稍显稚嫩的棱角,掩饰不住少年桀骜不驯的神色。 但在荒眼里,这种桀骜不驯的神色明显是被娇生惯养出来的,不同于玉衡真君,那是不朽君王天生的。 不朽君王,苍穹之上的第二轮太阳;一个稚气未脱的十五六岁少年,荒摇了摇头,两人根本没有可比性。 此人正是红儿,他鼻子朝天,那副不屑一切的神情让荒不经意间紧了紧拳头,很想一巴掌扇烂这副可恶的嘴脸。 “大人,请吧!”红儿鼻子朝天,一副天老二,我老大的样子。 “喂,你个小兔崽子,不知道床上这位大英雄几乎拯救了整个朱雀家族吗?敢这样跟救命恩人说话,你家大人没教你怎么卑躬屈膝吗?”姬无力扯着一副破铜锣嗓子喝斥道! “铮!” 红儿一把抽出腰间的跨刀,一刀便向着姬无力斩去。 “够了!” 荒眉头紧皱,怒声喝斥道;他算是看清了,这就是朱雀家族对待救命恩人的手段。 他心底泛着微微寒意,红儿虽桀骜不驯,但若不是有天璇的授意,他断然不敢如此猖狂。 自己此时重伤之体,再也不复往日无敌之姿,若不人在屋檐下,且行且低头,自己很可能横着被抬入这间房子,又横着被抬出去。 “走吧!” 深深吸了一口气,荒起身,将九天仙剑与荒镰背负在身后,就准备跨步而去。 “等一等!” 红儿大手一挥,嘴角露出一抹阴森的笑意。 “禁卫军,将荒大人的武器收起来,小心存放!”红儿语气不善,笑的有些诡异。 “你别太放肆!”荒横眉立目,一瞬间的愤怒让他几欲失去理智,很想抽出九天仙剑,将面前这狗腿子立劈了。 “妈的,这群不要脸的,老子看不下去了!” 姬无力怒声嘶吼道,他圆滚滚的身体涌动滔天波动,一踏脚下地板,他便欲冲上去与红儿一伙人厮杀。 “嘭!” 很可惜,姬无力的身体没有众人想象中的,如离弦之箭飞起,伴随着漫天四溅的木屑,整个客栈都在剧烈晃动。 二楼的地板承受不住姬无力妩媚的身段,直接被这货轻盈的体重给压垮。 伴随着漫天的烟尘,姬无力直接砸落在一楼,刀刃交击的声音中,姬无力瞬间被一伙弟子一拥而上,五花大绑。 望着床前一个颇为宽大的窟窿,在望望楼下姬无力满是灰尘的猪脸,荒唉声叹息。 不怕神一样的队友,就怕猪一样的敌人。 “你真要收走我的武器?”望着眼前一脸狂傲之色的红儿,荒嘴角勾勒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大人,,这也是为了少主的安危着想,请你务必遵从!”红儿阴阴一笑,跨步走到荒身旁,两手向前探去,便欲夺取九天仙剑与荒镰。 古老蓝城,雪花依旧飞舞,寒风依旧凌冽。 某一刻,南门城楼前的一座客栈二楼,伴随着一声闷响,一个纤瘦的身影如同出膛的炮弹一般,轰然从客栈砸出,如同断了翅膀的鸟儿,砸在了厚实的城墙之上! “轰隆!” 漫天飞溅的石屑间,红儿的身体像是断了线的风筝,轻飘飘的落下,摔在了厚厚的积雪中。 “扑哧!” 喷出一口酝酿已久的鲜血,红儿满脸狰狞之色的望着客栈的方向,竭斯底里的狂吼道:“荒!” 客栈二楼,荒从破碎的窗口跳下,望着神色萎靡的红儿,轻轻笑道:“忘了告诉你,我这两个朋友脾气可是很暴躁的!” 荒身后,九天仙剑与荒镰垂落千万缕混沌雾霭,将他的身体包裹,那种恐怖的神兵威压扑面回荡八方,让围着客栈的诸多朱雀士兵神色惊惧,纷纷后退。 “布阵!捉拿内奸荒!” 红儿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冲着周围如潮水般的朱雀士兵狂喊道。 瞬间一层又一层,如同海浪般的朱雀士兵将荒给围住,寒光烁烁的刀剑,一张张冻得通红的稚嫩脸庞,还有那一双双带着神经质笑意的双眼,一切的一切,让荒心头震动,觉得自己身处地狱。 伸手摸向自己的左腰间,荒神色一动。 转而探向右腰间,荒拿出自己的将牌,高举过头顶。 “各位朱雀弟子,我乃天璇少主亲自授命的伍长,生杀大权全由少主处置!” “现在我就去面见少主,还请诸位家人莫要多加阻拦!” 荒仰天高呼,高举将牌,许多朱雀弟子面面相窥,自觉为荒让出了一条道路。 ‘看来天璇在大军中占据着绝对的主导地位!’荒心中沉吟,不觉间闪过一丝寒意。 ‘天璇为何要这样对我?’将将牌重新放回自己的左腰间,荒在所有朱雀弟子的保护下,实则是押送下,前往了城主府。 前路慢慢,街道两旁破败的房屋,被雪花掩盖的尸体,还有不少完好的房间中,不时传来断断续续的女子悲鸣声。 荒眉头紧皱,他是有多么讨厌战争。 望着身旁一脸狠辣之色的红儿,荒转头对其微微一笑。 “我讨厌战争,就如同你讨厌我一样!” 在红儿颇为呆滞的神色间,荒一步,一步,一步的向着目光尽头走去。 心底,那抹隐隐的寒意越来越重,强烈的生死危机感,让荒后背寒毛炸竖,几欲要僵立当场。 ‘这是怎么了?为何天璇会给我带来这般凝重的生死危机感?’荒不愿承认,但那种感觉却是这般强烈。 望着周围人潮涌动,神色不善的朱雀弟子,荒觉得此刻脚下这座饱受战火摧残的古城,越发诡异。 前路等待荒的,究竟是生,,,或是死? 第一百九十一章生死危机! 跟随着朱雀大军的人潮,荒向着蓝城中央的城主府走去。 入眼处,街道两旁尽是横七竖八的死尸;他们有老人,有男人,有女人,也有小孩。 风雪漫天,厚厚的积雪掩盖了一切的罪恶;望着倒塌一地的房屋,望着满地的尸体,荒眼中露出悲凉之色。 他讨厌战争,自本能的厌恶;望着身周朱雀士兵,那一张张稚嫩的脸庞,那一双双清澈的眼眸,荒不明白,这些高高在上的修真者,难道真的就没有一点人性吗? 荒看到一个小男孩的尸体,他仰天躺倒,稚嫩的小脸被冻成了青紫色;那是一个小女孩,一双秀气的小手呈现青紫色。 在所有人不解的注视中,荒来到小女孩的身旁,缓缓蹲下。 在小女孩的身上,压着她的母亲;这个饱经风霜的母亲,用一双有力的臂弯紧紧护住小女孩,却依旧抵挡不住屠刀的挥舞。 小女孩稚嫩的小脸上,是一双大大的漂亮眼睛;可惜眼睛里没有了纯真与欢笑,只有无尽的恐惧,深深的绝望。 紧紧握住小女孩冰冷的双手,荒似乎感觉自己的心也在这双手中被冰冻。 女孩长长的睫毛上,挂着冰霜,荒伸出手,本想合上女孩大睁的双眼。 可惜,他失败了;小女孩早已被着寒冷的温度冻僵,连合上双眼都显得那般费力。 她死前在想些什么?荒这样问着自己! 怒睁的漂亮大眼睛,至死也不肯合上,是迷恋这个世界,还是充满对未知死亡的恐惧。 抚摸着小女孩冰冷的小脸,荒感到了自己的双手在颤抖。 ‘我是有多么讨厌战争!’荒悲哀的想着,重新站起身来,向着城主府走去。 越往城主府,死尸越多,到了最后,密密麻麻的死尸甚至一具趴在一具之上,如同一股死亡浪潮一般。 那一张张无神的恐惧脸庞,那一双双紫青色的小手,这里,就连雪花都是血红的,那是天空的眼泪;破败的房屋,依旧在冒着寥寥黑烟,残垣断壁,那是大地的伤痕。 抬头,更远的巨城深处,厮杀声依旧在继续着;目光尽头,是熊熊燃烧的火光,滚滚狼烟千万道,全部汇聚向天空,荒恍惚间觉得自己来到了地狱。 城主府终于到了,这是一片金碧辉煌的亭台阁楼,荒被众人押送进了一座最大的宫殿中。 跨过一方铺满死尸的白玉广场,荒走进了城主府。 这是一方空旷的大殿,装饰的金碧辉煌,十二根擎天巨柱,雕龙刻凤,好不气派! 在大殿的最上方,天璇端坐;她一身神灵战甲覆身,绽放灿灿神芒;齐耳的短发,精致的容颜,那一双修长的眉毛如同利剑,显得英姿飒爽。 “启禀少主,内奸带到!”战红来到天璇下方位置,伏跪在地,高声呼道。 “大胆荒,见到少主还不下跪!”看到荒一脸平淡的直视着天璇,战红转身怒喝道。 “算了!”天璇素手一挥,打断了战红的话语。 “可是少主,,!”战红不死心,依旧不依不饶道。 “我说算了!”宝座上,天璇猛然直起身子,一双狭长的秋水眸子中爆射出灿灿神辉,如同一尊不朽的女神祗。 “遵命!”战红吓得一个冷颤,赶忙俯身恭敬道。 “唰!”“唰!”“唰!” 白玉广场上,此时挤满了密密麻麻的朱雀士兵,其中有十尊禁卫军身穿盔甲,腰间挎着佩刀。 一行十人跨步走入大殿,分立在两旁,神色冰冷无情,如同十尊战神。 荒神色一凛,自己此刻乃重伤之体,别说十尊禁卫军,四重岳巅峰的修士,那怕一尊,自己都不见得是对手。 天璇这是要弄死自己啊!荒心中苦笑道。 “荒伍长,本座五日前带领大军一万,本欲抵抗青龙家族的入侵,却在行到三千群山中央,大湖位置之上时,遭遇白虎大军埋伏,一万大军,死伤殆尽!”宝座上,天璇的话语冷冰冰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波动;但荒却从中听到了一抹深沉的绝望。 痛到极致,便是麻木;同样的,伤心到极致,便是无情。 “那次埋伏,本座带领的五百禁卫军,四重岳以上的主力军,也葬身与冰冷的湖水中!” “大湖之上,战马悲鸣,将大军掀翻在地;湖底有白虎修士施展火道之术,融化湖面,所有弟子都掉进了湖里,被冰冷的湖水吞噬!” 荒神色一凛,终于说到点子上了吗? “战马被人下了药,掀翻了大军;且身为四重岳的主力军,全身灵力消失殆尽,根本不能御空飞行,全部葬身与湖底!”天璇的话语中,带着滔天怒火。 她精致的容颜依旧,只是那双秋水眸子中,却蕴含着冷到极致的阴寒。 荒心神大震,五日前天璇带领的大军,在行到大湖之上时,战马首先发狂,将所有大军掀翻在湖面上。 紧接着湖底有隐藏的白虎修士,施展火道之术,融化了湖面,大湖彻底成了一片水乡泽国。 而身为禁卫军,四重岳以上的修士,没有御空飞行,全身灵力消失殆尽,全部葬身与冰冷湖水中。 在去营救天璇,看到天璇的那一刻,荒便想到了这一点。 战马被人下毒了,而且大军也是,能让四重岳修士不能御空飞行的奇毒,可以想象有多么可怕。 “少主这是在怀疑我了?”荒神色阴沉道。 也对,这是朱雀大军,全部都是朱雀族人,全军两万余人,也只有荒是外来人。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是所有人根深蒂固的观念。 “我派人查过整个蓝城,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下毒之人,可谓其中高手!”天璇没有正面回答荒的问题,反而说出这么一句不咸不淡的话语。 荒整个脸都拉下去了,天璇的话语,摆明了是在告诉自己,所有人,包括天璇自己,都在怀疑是荒下的毒。 想到此处,荒心中不免有些悲凉。 白虎大军包围蓝城,自己一手号令大军,安排所有程序;若不是自己,白虎大军看到城中混乱的朱雀大军,想必早已攻杀进来。 自己以身犯险,横渡在三千群山中央,不惜在白虎大军的攻伐中,玉衡真君的无敌威势下,惨烈拼杀救出天璇。 更是在回来的路上,身陷白虎包围圈中,洒血长空,不甘嘶吼,只为救出天璇。 自己做了这么多,曾数次险先把命搭上,这一切的一切,竟然洗脱不了一个下毒的嫌疑。 望着宝座上,神色冰冷的天璇,荒心中泛酸,忍不住想要大哭一场。 “少主,我没有投毒!”荒紧咬着嘴唇,语气坚决道。 “你说没投就没投,害我们失去了一半的兵力,真该把你千刀万剐!”战红紧紧盯着荒,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段话。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杀了他,杀了这个外族人!” “少主,不要放过这个家伙,将他千刀万剐!” “这个恶魔,披着人皮的恶魔,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大殿外,无数朱雀家族的弟子,前赴后继的涌上来,手中长刀霍霍,企图将荒给一刀刀削了。 “安静!” 天璇猛然站起身子,一双狭长的秋水眸子中,两道神芒迸射而出,瞬间化为隆隆雷鸣声席卷八方。 这种恐怖的神祗气势将所有弟子愤怒的情绪压了下去,场面终于恢复了平静。 “荒伍长,你当真没有投毒??”天璇缓缓坐下,一双狭长的眸子紧紧盯着荒。 在一双双阴狠眼睛的注视下,在所有人不怀好意的怒火中,只有一个身材纤瘦的少年,不屈站立。 他的唇,紧紧抿在一起,清秀的容颜上充满了坚毅之色! “没有!” 在万千人潮的包围中,那个少年只吐出了这两个字! 充满了无所畏惧,蕴含着一抹悲凉与疲惫。 “很好,既然荒伍长没有投毒,那就证明给大军看!” 天璇素手一挥,瞬间大殿外的广场上一阵骚动。 荒神色一凛,想到了什么。 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朱雀大军人潮涌动,自动分列两旁。 在荒不敢置信的神色中,六个人被士兵押到了大殿之中。 三男三女,两个老人,两个中年男女,还有两个孩童。 “铮!” 一声清脆的剑鸣声响起,天璇素手一挥,身旁的赤霄仙剑化为一抹艳丽的红光,倒插在荒面前的地板上。 剑柄处犹在颤动不已,可以想象天璇的内心并不平静。 “既然荒伍长没有投毒,那就证明给大军看,杀了他们六人,荒伍长便可平安走出大殿!”宝座上,天璇的声音冰冷无情,没有丝毫感情波动。 这一刻,原先不屈站立的荒,他的身体,有了一丝颤抖。 豁然抬起头颅,荒一双狭长的眸子紧紧盯着宝座上的天璇,他的目光中,蕴含了震惊与隐隐的凄凉。 “杀!”“杀!”“杀!” 大殿外,无数人潮涌动,无数朱雀弟子,那一张张稚嫩的脸庞上,充满了癫狂;那一双双清澈的眼睛,赤红的如同地狱的魔鬼。 无数朱雀弟子,疯狂的嘶吼着,咆哮着,像是地狱的恶鬼,逼迫荒挥下手中的屠刀! 荒心中震惊,他脑海中轰鸣作响,犹如十万颗炸雷同时炸响与耳际,让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颤抖着双手,握住了身前的赤霄仙剑;他想将剑拔起来,却感觉身体内空落落的。 荒感觉此时这双手,已经不属于自己;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四重岳巅峰的力量,被尊为九州最强天骄之一的他,竟然拔不起一柄倒插在身前的长剑。 “荒伍长,所有弟子都在看着你,请你不要我他们失望,也请你珍惜自己的生命!”天璇的话语,犹如梦魇一般回响在荒的耳畔。 “杀!”“杀!”“杀!” 大殿外,人潮疯狂的嘶吼声,如同十万道晴天霹雳,带着瀚海起伏般的恐怖声波,回荡八方不绝。 “啊!” 一声嘶吼,荒双手紧握长剑,猛然用力。 “铮!” 一声轻响,赤霄仙剑被拔出,荒却由于用力过猛,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他四脚朝天的滑稽行为,引得大殿外的朱雀弟子疯狂大笑,那一声声尖锐刺耳的声音,清晰的传到荒的耳中。 可是,为何往日听到这种讽刺的讥笑声,他会心中充满怒火,恨不得将嘲笑自己的所有人都杀死,千刀万剐。 可是今天,一切都不一样了;那些嘲笑声听到荒的耳中,他突然感觉心中一阵微凉,人山人海中,他却被一抹浓浓的孤独感包围。 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荒来到了两个老人面前。 第一百九十二章我挥下了屠刀! 这两个老人,像是一口子;他们苍白的发,如同老树皮般褶皱的脸庞,还有那双浑浊的沧桑眼眸,甚至他们佝偻的背,慈祥的目光,都让荒想到了奶奶。 荒的童年,是孤独与快乐的;孤独,是因为除了奶奶,没人跟他说过一句话,一年的时间中,荒甚至都可以数清楚自己说了多少句话。 快乐,因为奶奶的存在;荒没有父母,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像村人口中那样,是一个怪物。 但他心中时常感到温暖,因为奶奶给了他所有的呵护与温暖。 “老婆子,我虽然比你大,但庆幸我们可以死在一起!”那位慈祥的老人,那双浑浊的眼睛泛着温暖的光芒。 “这样也好,我们不用谁在奈何桥上等待对方了!”慈祥的目光,那满头斑白的白发,让荒想到了奶奶。 “少年郎,我们没有儿子,也没有后辈,这一生可以携手走过,我觉得这是上天对我们最大的恩赐!” “让我们有尊严的离开吧!”两位老人的话语,犹如一记重锤击打在荒柔软的心窝上,让他心中泛酸,眸子中嗜满了泪水。 两位老人,他们各自替对方梳弄着。 他们拍去各自身上的泥土,梳理着各自杂乱的白发,那两双干枯的老手掌,那彼此对视的温柔眼光,一切的一切,都让荒身体巨颤,不能自理。 “你真漂亮!”他对她说道。 “你还是那么俊朗!”她对他说道。 “没有人能比我们更热爱生活了!”他们彼此对视,那抹经历岁月沉淀的温柔,足以融化世间任何无情的冰冷。 “杀!”“杀!”“杀!” 然而,在纯真的爱情,在美好的一切,都无法阻挡欲望的疯狂蔓延。 荒坚定的举起了手中的赤霄长剑。 他也为自己的坚定感到有些震精!为何先前握剑颤抖的手,此时却是这般坚定? 或许吧,荒这样告诉自己,让他们毫无痛苦的死去,这是一种解脱,也是自己能为他们做的最后一件事。 坚定的挥剑,不要有丝毫的犹豫,若不能一瞬间夺走他们的性命,就不要拿起手中的屠刀。 就像他们说的,有尊严的离去,别让他们在受那怕一丁点的苦痛! “唰!” 长剑无情的挥下,漫天飞溅的血液中,两颗花白的头颅落在了一旁。 至死,他们的身体依旧紧紧抱在一起;至死,他们的眼神,依旧那样温柔与慈祥。 手中的剑,软绵绵的垂下,荒来到了中年男女的身前。 他们的衣衫,是散乱的,满头黑发杂乱的如同荒草一般,但荒却打不起哪怕一点的心情,去嘲笑他们。 这是一对兄妹,四十年的时光,让他们已然经历了很多,很多。 哥哥紧紧抱着妹妹,攥着她的一双发白的手,他们的目光中,是对彼此无尽的依恋与呵护。 他们毫无畏惧的迎接死亡,互相对视,皆是露出坦然笑意。 “相信吗?我们下辈子还是兄妹!”望着满脸冷漠之色的荒,哥哥轻笑道。 这似乎是一个问题,又像是某个不离不弃的誓言。 荒分辨不出来,他只是自心底感到一种莫名的悲凉。 荒不明白,为何老人与这对兄妹,望着自己的眼神中,都没有仇恨与怒火。 或许吧,荒这样认为,他们是巨人,而自己只是他们脚下的一只蚂蚁。 巨人会对蚂蚁发怒吗?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荒突然为自己这种滑稽的想法感到可笑,自己堂堂四重岳巅峰修士,九州最强天骄之一,在几个凡人面前,竟会自比蝼蚁。 望着紧紧拥抱在一起的男女,荒感到自己的心,在颤抖。 “杀!”“杀!”“杀!” 大殿外,朱雀弟子的嘶吼像是催命的镰刀,像是荒一停下杀戮的屠刀,他们就会亡命催促。 “唰!” 两颗头颅再次飞起,他们的眼神中至死也没有恐惧。 漫天飞溅的血液,喷洒了荒一身,粘稠的血液甚至顺着他的发梢不断滴落。 浓郁的血腥味冲入鼻端,荒却像是未闻见一般,面色依旧;或许应该这样说,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味道。 最后,荒来到了男孩与女孩的身前。 荒承认,他们是纯真的。 沾满全身的泥土,脏兮兮的小脸,两双纯洁的大眼睛,荒突然觉得自己做了一件错事。 无可弥补的滔天大罪! “小囧囧,别怕,我会保护你的!”小男孩很坚强,他将身旁的女孩仅仅搂在怀里,睁大着一双眼睛,怒视着荒。 ‘这是,,友情吗?’荒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开阳。 “叔叔,你为什么要杀爷爷与奶奶,还有叔叔与阿姨!” 稚嫩的声音,深深撞击着荒的心灵。 望着这两个不过六七岁的孩童,荒眼中的泪水,毫无征兆的倾泻而下。 “小囧囧,爷爷奶奶,还有叔叔阿姨只是睡着了,他们一定会醒过来的!”小男孩像是一个兄长一般,安慰着小女孩。 “叔叔,你为什么要杀我?”稚嫩的声音,还有那双如同黑宝石的眼睛,粉雕玉琢的小脸,一切的一切,都让荒想起了雀儿。 “阿黄,,,他们,,,他们为什么,,,为什么要打我?” 雀儿临死前的呢喃,还有如同这个小女孩一般,一模一样的疑惑,都像是一把刻刀一般,狠狠在荒的心脏上,刻着欲望的摸样。 在两双纯真的眼神中,荒再也忍不住,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颗颗滚烫的晶莹自脸颊上划过,却怎么也温暖不了冰冷的心。 “杀!”“杀!”“杀!” 大殿外,如奔雷般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催命的魔鬼一般。 荒看到了小女孩疲倦的眼神,她闭上大大的眼睛,脸上露出慵懒的神色,在小男孩的怀抱中,轻轻闭上了双眼。 “小囧囧,不要怕,我会保护你!”小男孩的话语,坚定的让荒心头震惊。 “杀!”“杀!”“杀!” 大殿外,朱雀人潮已然如同滔天怒狼一般,汹涌而来。 他们如同一片血红色的浪潮,要将荒与小男孩,小女孩的身影淹没。 轻轻的闭上了双眼,荒猛然挥下了手中的剑。 “我是一个恶魔!”心底,不知何时想起了这样一个声音。 荒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他只想这样呆呆的站在天地的一个角落,再也不去想其它。 天璇走了,带走了她的冷漠,还有她已然消耗殆尽的善良。 荒想不明白,究竟是经历了怎样的磨难,究竟是体会到了怎么的绝望,究竟是如何沉重的担子,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一个原本无忧无虑,善良纯真的女人,折磨成这样一个魔鬼。 映入眼帘的,只有满地的,刺眼的鲜红! 不知从何时起,荒发现自己是这样讨厌鲜血的颜色。 “我,,,究竟在做什么?”伸出一双颤颤巍巍的手,望着身前满地的鲜血,荒扑通一声,直接跪倒在地。 他佝偻着背,如同跨入暮年,垂垂老矣的朽木;他低着头,将自己的一切都隐藏在黑暗中。 “吧嗒!”“吧嗒!” 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只有一滴滴晶莹的泪珠,摔落在坚硬的地板之上,和那些刺眼的血水混合在一起,再也不分彼此。 他像是在忏悔,留给世人的,只有一个背对众生的孤寂背影。 动了动眼睛,发丝上粘稠的血液滴落,荒的眼睛感到一阵莫名的酸涩。 鲜血模糊了他的视线,恍惚间,荒仿佛看到了破碎的大地上,成千上万的尸骨,如同潮水般一层堆着一层。 依稀间,他听到了滔滔海浪的声音,那是一方血海,血水拍打着血浪,淹没了茫荒大地。 “我看到了地狱!”站起身来,荒步履阑珊的向着城主府外走去。 出了大殿,荒望着白茫茫的天空,漫天飞舞的雪花,依旧掩盖不了战火的猖獗。 白玉广场上,是密密麻麻的尸体,荒踩着一层又一层的死尸,来到了城主府外。 蓝城深处,杀戮依然在继续,荒本以为这场屠城行动会在五天内结束;可惜,他小看了朱雀弟子老成的猫的心理。 面对四处躲藏的城民,朱雀弟子像是戏耍老鼠的猫一般,做着有趣的杀戮行为,行着灭绝人性的惨烈屠杀。 脚下,是坑坑洼洼的街道,血水消融了雪花,荒踩着满地的水泽,径直走到了一处高墙下,随即无力般的躺倒在了满地的尸体上。 若有行人就此经过,不仔细观察,甚至以为五官僵硬,古朴的像是一尊石像的荒,也是一具死尸。 坐在满地死尸之上,荒仿佛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点燃旱烟杆,荒放在嘴里猛烈的抽了几口,随即喷出一口浓浓的烟雾。 “卧槽,你怎么坐在尸山上面了!”远处,伴随着破铜锣般的嗓音,在整条街道的颤动中,一个圆滚滚的身体快速挪来,一屁股坐在了荒身旁。 “他们没有爆你菊花吧?” “怎么样,有没有肉体撕裂般的痛苦?” “卧槽,这是什么眼神?莫非你很兴奋?”听着姬无力叽叽喳喳的烦躁声,荒自顾自的抽着呛鼻的老旱烟,神色没有丝毫变化。 “你说,上帝会不会原谅我们对彼此所做的一切?”望着街道上,横七竖八的尸体,荒神色中蕴含着一抹沧桑。 “望着周遭的一切,破碎的大地,汇成溪流的血水,满地的尸骨,残垣断壁,烽火连天!” “环顾四周,我才发现,上帝离开这片土地已经很久了!” “上帝会不会原谅我不知道,反正我是不会原谅的!”姬无力大大咧咧的说道。 “走吧!”无奈的叹息声中,荒站起身子,身旁跟随着姬无力,两人一前一后的向着南门走去。 蓦然回首,冲霄的战火,染红半边天的血海,还有那凄厉到极致的惨呼声,荒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呢喃,这是地狱。 第一百九十三章小人得志! 夜,是如此深沉。 南门,客栈内,荒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身体各个部位传来刺骨的疼痛,一阵接着一阵,越来越剧烈。 荒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为了给自己疗伤,姬无力已然用尽了十几株药灵。 自己的家底已然比脸还干净,姬无力和自己分亲非故,也断然不会奉献出太多的天材地宝。 可笑自己为朱雀家族,数次历经生死,却换不来几株药灵疗伤。 寒冷的夜晚,荒只有强忍着疼痛,在无尽煎熬中度过。 “嘭!” 某一刻,客栈门被推开,姬无力贼眉鼠眼的拿着两只烧鸡,两坛上好的烈酒飞奔了进来。 “烧鸡!”荒神色振奋,想起了墨祈凡,还有雀儿。 三人在苍茫大草原上,吃着烧鸡,喝着烈酒,那种生活,是值得一生回忆的。 不管不顾的拿起一只烧鸡,荒像是几辈子没吃饭的饿死鬼投胎一般,一翻猛烈的撕咬。 浓郁的肉香味飘满十里,费力的咽下嘴中还未嚼烂的鸡肉,荒拍开烈酒的塞子,仰天便灌了一大口酒。 烈酒入肚,瞬间一股辛辣的味道直冲鼻端,甚至让荒双眼泪汪汪的,眼看就要哭出来了。 “好酒!”荒忍不住大赞道;烧鸡虽然没有墨祈凡亲自操刀烤的好,但这口烈酒可比草原的马奶酒强多了。 “那当然,这可是我从朱雀小娘皮的深闺中,光明正大的为你捎来的,哎,不仅要承受心里方面的沉重压力,还有抵挡朱雀小娘皮的诱惑,做人难,做个关心朋友的人,难!”姬无力吐沫满天飞的表达着自己对荒的忠诚与至死不渝。 “说吧,为什么要下毒!”没有理会姬无力嬉皮笑脸的神色,荒自顾自的啃着烧鸡,喝着烈酒。 “卧槽,你这可是冤枉我了,我姬无力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我对朱雀家族的忠诚,好家伙,那感动的上天都落下了热腾腾的眼泪,你可以怀疑你,但你不能怀疑我!”姬无力神色一惊,继续吐沫满天飞的表达自己对朱雀家族的忠诚。 “嘭!” 一声轻响,荒拿出自己左腰间的将牌,直接扔在了姬无力身前。 在看到将牌的一瞬间,姬无力双眼瞳孔猛地剧烈收缩,圆滚滚的身躯更是忍不住一阵轻颤。 “在攻破蓝城的当天夜晚,天璇受领我为伍长,并亲自将这枚将牌交付与我!”荒皮笑肉不笑的冷哼道。 “咳咳,英明神武的荒大人,我不是晚了几天给你庆祝吗?至于这样吓唬我吗?”姬无力灿灿一笑道。 “或许你并不知道,我是一个左撇子!”荒没有理会姬无力的胡搅蛮缠,他伸出自己的左手,双眼紧紧盯着姬无力,杀机毕露。 “我习惯左手吃饭,左手端茶杯,左手用剑,当然,还有左手拿将牌!” “我记得那天晚上,我是把将牌放在了左腰间,可是!” “第二天,在城墙上拜别天璇以后,我却是从右腰间拿出的将牌,鸡无力,你说将牌会长腿,从我左腰间跑到右腰间吗?”荒神色阴沉道。 “咳咳,现在这个社会,男艹男,女曰女,基情无限,菊花微颤,一切皆有可能,相信我,奇迹总会发生的!”姬无力摸着两撇小胡子,笑的那叫一个淫荡。 “攻破城的那天晚上,我记得很清楚,去找天璇之时,我曾看到红儿在和一伙人熬着姜汤!” “当时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我也很奇怪,因为在我的记忆中,那个桀骜不驯的少年,明显不会大冷天的替大军熬姜汤驱寒。” “他更在意的,是搂着十几个美艳的女子,在无人的角落里耸动下体!” “所以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姜汤中,有毒!” “毒并不致命,却可以在特定的时间,让所有人暂时失去灵力,这才造成了朱雀大军在大湖中的惨败,也因为姜汤的缘故,致使天璇怀疑上了我!”荒盯着姬无力渐变的脸色,话语越来越冰冷。 “自朱雀大军攻破城门以后,自我接到伍长的将牌以后,将牌有两次,诡异的从我的左腰间,跑到了右腰间。” “一次便是屠城那天晚上,还有一次,是在我重伤昏迷期间。” “朱雀大军掌管了蓝城,自要在城门处加派士兵看守,别说是我,就算是天璇,想要出城都得亮出真实得身份。” “所以,我断定,你曾拿着我的将牌,出过两次城!” 荒嘴角渐渐勾勒出一丝微笑的弧度,不过却诡异的向下,这是危险的笑。 “而且屠城当天晚上,我接过将牌,拜别天璇以后,回到客栈内,曾看到先前消失不见的你,此时却在睡觉。” “而且,当我进了客栈以后,曾闻到一股很奇怪的味道!” “很想姜,又像大葱,却带着一种略微呛鼻的臭味。” “当时我还感到奇怪,以为熬制姜汤的气味吹到了客栈内!” “可惜,却不是;当然寒风很大,客栈距离城门处不算近,根本不可能吹到客栈内!” “唯一的解释,便是那种味道是你带来的。” “而且那种不像姜,不像大葱的呛鼻气味,是战马身上的味道!” “姬无力,你还有什么话说!”荒猛地将手中的酒坛放在地上,脊背挺直,眸光如电,双眼中带着凌厉的光芒望着姬无力。 冰冷的客栈内,姬无力与荒对视,一双微眯的小眼内闪烁着不为人知的光芒。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先是假扮成红儿,熬煮带毒的姜汤,再给战马下毒,最后盗取我的将牌,出了城门,联系白虎大军!” “在我昏迷的五天时间内,你再次盗取我的将牌,出了城,会见白虎大军!” “让我想想,你第二次出城,是去取回你应得的回报吧!”荒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拿着烧鸡的手紧紧握住,关节间已隐隐发白。 “嘿嘿,英明神武的荒大人,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猜测,这一切的成败的关键是什么,我想不用我多说吧。”姬无力摸着自己的两撇小胡子,皮笑肉不笑的冷哼道。 “不错,,,我们都忽略了一个重要的关键事实!”荒微微笑道。 “这一切的一切,都建立在一个最重要的基础上,那就是天璇会带着朱雀大军出城!” “朱雀家族的七彩传音剑,便是关键!” “没有传音剑,天璇是断然不会带领大军出城的,但是,我可以侮辱我的智商,唯独你不可以!”荒冷哼一声,抓着烧鸡的手,黄油直流。 “七彩传音剑,乃是朱雀家族所独有的传音剑,甚至连至尊都不可模仿,其内烙印有战天帝独特的神识!” “但亲爱的无力大人,你别忘了你的身份!”荒猛然直起身子,一双凌厉的眼神紧紧盯着姬无力。 姬无力灿灿一笑,不自觉的摸了摸鼻子,道:“这话怎么说,我的身份怎么了?” “怎么了?”荒冷笑:“昔年你敢潜入朱雀家族,盗取药帝不死凰龙,甚至一度已然成功,却因为不了解药帝的习性,功亏一篑!” “你这种横行九州的通天大盗,会拥有朱雀家族的传音剑,也不足为奇吧!” 说到最后,荒已然看到姬无力的肥脸有点扭曲。 窗外,寒风呼啸,呜咽作响,漫天飘落的雪花为大地披上了一层银装,企图遮掩母亲的累累伤痕。 客栈内,姬无力与荒对视,各自微眯双眼,神色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哎!”深深叹息一声,荒首先打破了沉默。 “出门在外,孤家寡人,这还受了重伤,若没有几株天材地宝疗伤,这还了得!”荒冷漠的神色瞬间转换,露出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拿起身旁的酒坛,仰天便灌下一大口烈酒。 “卧槽,阿弥他妈个陀佛,你这小子真是的,缺药灵早点说,还跟本道长我见外!”姬无力顺杆往上爬,狠狠白了荒一眼,瞬间一股独有的风骚之气荡漾而出,冷的荒狠狠缩了几下脖子。 探向肥厚的胸膛间,姬无力左摸摸右摸摸,不一会便抓出十几株药灵,扔在了荒身前。 “阿弥他妈个陀佛,吃完了招呼大哥一声,本道长不缺天材地宝。”姬无力肉嘟嘟的大手一挥,显得豪情万丈。 “呜呜!”荒暗中掐起大腿上的一片肉,狠狠一咬牙,随即720度惊天大旋转。 瞬间刺骨的疼痛让荒双眼嗜满泪水,鼻涕泡沫一起倾泻而下,那样子,怎一个凄惨了得。 “鸡大哥,你,,,你这是让我说什么好,,他娘的,太他妈感动了!”荒抹了一把鼻涕,伸开双手就狠狠抱住了姬无力。 一瞬间,荒感觉自己坠入了一片浩荡的肉海。 “哎,看你说的,本道长岂能让自家兄弟受了委屈!”姬无力拍着荒的脑袋,一副慈祥兄长的摸样。 “鸡大哥,我荒对天发誓,一定会滴水之恩,拿刀相报的!”荒一边大哭,一边摸着鼻涕。 “拿刀相报就不必了,荒兄可否别将鼻涕蹭在我柔顺的长袍上,我都看着呢!”姬无力嘴角抽搐道。 “哎呀,失算了,这都被你发现了,鸡兄可谓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啊!”荒灿灿一笑,费力的推开了姬无力如同山岳般的身体。 月光明媚的客栈内,一胖道士,一贱小人,两人彼此对视一眼,皆是露出大灰狼勾引小狐狸的荡漾眼神,知道的叹息两人间这是互相仇恨,不知道的还以为又要上演一出梁山伯与俊牛郎呢。 这一夜,很是平静,荒很是开心,至少在蓝城内,自己是富足的。 身边跟着一座可移动的宝库,荒心中那叫一个美滋滋,走起路来都是昂首挺胸的。 新的一天,在姬无力还呼呼大睡之时,荒已然走出了客栈门。 捧起街道两旁的积雪,荒狠狠搓了几把脸,算是跟自己的面子有一个交代。 点燃旱烟管,左手端着旱烟,抽着呛鼻的烟雾,荒抬脚向着城主府走去。 阳光明媚,虽然寒冬的阳光显得离人世间那么远,但荒依旧感觉到了一丝温暖。 积雪正在融化,为了防止街道两旁的尸山尸海腐烂,天璇下令,所有将士将尸骨搬运到一起,在一大片空地上进行焚烧。 入眼处,皆是冻得青紫色的尸体,僵硬的如同狗腿一般,不少修士厌恶的捂着鼻子,满脸扭曲的进行着抛尸的工作。 对待活人,这群士兵杀的尽兴,完全没有纯真善良一说,对待死人,那更别谈道德的问题。 能搬动的,不管你生前是平民百姓,还是富贵子弟,一概扔上小板车,往焚尸目的地运去。 搬不动的,直接拿灵兵砍个稀巴烂,最后用铁锹随地聚集在一起,就地焚尸。 整个蓝城,到处都是火光,还有漫天飘飞的黑色灰尘。 一股股呛鼻的死尸味飘荡在整个苍茫大地之上,让人闻之欲呕。 踏着满地血水与雪水混合的有机物,荒眉头轻皱,向着军营走去。 整个蓝城,滚滚狼烟千万道,漫天飘飞的黑色絮状物将整片天空都遮住了。 走在这种别样的环境中,荒仿佛来到了传说中的地狱。 位于蓝城中央的城主府前,一大排民居被修真者夷为平地,就地搭起了帐篷。 二重岳以上的修士,不能说移山倒海,搬个房子还有没有问题的。 所以荒看到不少二重岳以上的弟子,看到城中金碧辉煌的阁楼,直接将整座阁楼连地拔起,挪移到了此处。 第一百九十四章灾难降临! “来者何人,请出示身份识别证!”在军营前,荒被两个士兵拦住。 “吾乃大刀门年轻至尊,这是我的将牌!”荒从左腰间拿出伍长将牌,扔给两名士兵。 进行过辨认以后,荒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军营。 在一处装修的颇有几分诗意的亭台阁楼里,荒找到了自己即将带领的五名士兵。 “阿弥他妈个陀佛!”望着眼前所见一切,荒赤红着双眼,那叫一个嫉妒。 只见一方宽敞的大殿,此时被改成了卧室;足足五张又高又厚的大床上,战狼一行五人,各自左搂右抱,那一个个淫荡的脸庞,那一具具雪白的酮体,那一只只弹跳力十足的大白兔,那一双双修长的如同狗腿的玉腿,看的荒是心潮澎湃,有种鼻血飞溅的冲动。 “战狼何在!”一声响彻整个军营的咆哮声中,一伙二重岳的小伙子个个飞奔而起,连裤子都不穿,各自整整齐齐的站立在荒面前。 “报数!” “12345!” “启禀长官,战狼小分队应到五人,实到五人,请长官指示!” “先把裤子穿上,别他妈大清早的给我玩晨勃!”荒放声嘶吼道,唾沫星子喷了五人一脸。 他可不是玻璃,没有观看男子下体的爱好;其实说实话,荒心中有点窃喜。 战狼五人的小兄弟向荒行着注目礼,一个个昂首挺胸的;荒颇为自豪的摸了摸下巴。 ‘老子的老二,真不是一般的大!’荒心中意淫道。 “听好了,从今天起,战狼小分队就由我管理,我们分队要实行的政策,只有一个!”荒背负双手,冲着五名阳光蓬勃的士兵嘶吼道。 “所有一切的好处,都应以长官率先享受为准则;所有一切的坏处,都应以部下承担为荣耀!” “总之,金钱,美女,天材地宝,一切的一切,只要是跟‘好’自挨边的,都应该奉给长官,让我替你们享受这罪恶的一切!” “相反,战场上,部下为了长官着想,一定要冲在最前面,所有跟‘坏’自挨边的事情,士兵要无条件的替长官承担,这是无上的尊荣!” “说了这么多废话,我只想问你们一句,听明白了没有!”荒咆哮道。 “明白!” 五人高声应道。 “明白了就做给我看!” 荒这一通嘶吼,瞬间便带来了实质性的效果。 “长官,这是我在战场缴获的一株药灵,献给你!” “乖,这是罪恶的源泉,就交由长官吧!我会带你受罚的!” “长官,这是一柄无缺的灵兵,献给长官,作为见面礼!” “哎呀,客气什么,都是自家兄弟,以后有这等凶恶的兵器,一定要提前通知我!” “长官,这是一颗上品的补天丹,乃九州十大神丹之一,可解世间一切奇毒!” “神丹虽能救人,但却牺牲掉了十几株娇嫩的灵药,这是万恶的东西,长官替你保存吧!” “长官,这是一小块仙石,聊表心意,请长官笑纳!” “笑纳,笑纳,一定笑纳!” “长官!” “咦,战狼,你这是干什么?” 望着眼前一对羞涩的双胞胎,荒嘴角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长官,这是小狼屠城五天最大的战利品,献给长官!” “嘿嘿,,,还是你小子最懂长官心意!” “战狼小分队听令,绕着军营跑十圈,长官有些尿急,就不陪你们了!” “遵命!” 一个小时以后,在战狼五人气喘吁吁的神色间,荒紧了紧裤腰带,自阁楼中慢悠悠的走出。 “走吧,跟着我,保你们曰的都是长官我淘汰下来的二手货!” “哎,这年代,找个一手货比曰蚂蚁都让我犯难!”荒望天长叹。 当下一行人跨着让人尖叫的大步,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的向着南门方向走去。 “对了!”刚出军营,荒转身望向那座金碧辉煌的阁楼。 “把你们住的地方带上,还有你们那十位战利品!” “遵命,长官!” 瞬间战狼一伙五人,凄厉狼嚎中,扛着一座金碧辉煌的阁楼,走向了革命胜利的大道路。 回身,望着焚尸场那冲天而起,高达百丈的火光,荒神色冷漠无情。 “我不愿随波逐流,却只能随波逐流!” “若此生注定只能在黑暗中前行,我也要做那永夜的君王!” 滚滚狼烟千万道,冲天火光焚苍穹,在血与骨的背景下,一袭纤瘦的背影,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至尊无上的皇座上前行着。 男子满头血色长发飞扬,似也在昭示着,一尊无上帝皇的崛起! 屠城第八日! 新的一日,阳光明媚,碧空如洗,蓝天,白云,大地披上了一层银装,古老巨城内,焚尸工作依旧在进行着。 南城城门口,三层楼的客栈旁边多了一座金碧辉煌的阁楼。 客栈二楼内,一座颇具古意的房间内,荒缓缓张开了眼睛。 “大人,你醒了!”映入荒眼帘的,是一张清秀的瓜子脸,黛眉弯弯,很是好看。 “陈红?你怎么在我房间里!”荒坐起身来,望着身前局促不安的陈红,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是无力大人让我来照顾大人的!”陈红小声说道,两只素白的玉手紧紧握在一起,想必内心很紧张。 “你别怕,我不是坏人!”话刚一出口,荒便看到陈红越发紧张,指关节紧握的都在发青。 荒苦笑一生,若是自己和陈红调换一个位置,说不定已经在裤裆内拉了一稀吧! “给我去准备点吃的!”吩咐过陈红,荒来到窗户边,打开窗子,遥望万里晴空。 “啊,阳光,你的孩子又来糟蹋你了!”深深呼吸着冰冷却清新的空气,荒忍不住仰天狼嚎了一嗓子。 吃过陈红做的咸菜配稀饭,荒点燃旱烟杆,喷着寥寥烟雾,来到了战狼一伙人的居所。 “朝天阙,我曰,这名字文艺的不像话!”望着阁楼上那块笔走龙蛇的匾额,荒不屑的撇了撇嘴。 “朝天阙,,,朝天阙!”突然,荒身体一颤,想到了什么。 “来年重阳,你我三人再聚朝天阙!”荒嘴中轻声呢喃,眼中露出悲凉之色;昔日的三人,如今开阳已死,自己被困在这座孤城,姬如烟更是了无音讯。 “恍惚间,那次离别,短短时日,已然发生了这么多!”荒摇头叹息,跨步走进了朝天阙。 装修的金碧辉煌的阁楼内,五张又厚又长的大床上,战狼五人个个睡得香甜,左搂右抱,真他妈快活。 “战狼小分队,集合!”荒说不嫉妒那是骗人的,冲着这声震动整个蓝城的咆哮声中,便可以看出他是嫉妒到了怎样一种忍无可忍的程度。 “唰!”“唰!”“唰!” 咆哮声未落,五人早已一丝不挂的笔挺着身子,站在了荒的面前。 “相信我,各位朝气蓬勃的小子,你们在自杀!”荒神色阴沉的可怕。 “白虎大军围困孤城,你们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围困下去?” “破城是迟早的事,到时候你们一定会为今天的懒惰付出沉重的代价!” “你们很享受这种温香软玉,是不是?” 荒的咆哮,让五人羞愧的低下了头;不过他们羞愧的原因,不在于荒话语中的意思,他们羞愧的是随着荒的咆哮,他们的老二竟然可耻的硬了。 “报告长官,性乃是人类进步的阶梯!”战狼的脸很黑,荒得承认,但这厮的心却更黑。 “阶梯?哼,我告诉你,这阶梯是通往地狱的,你以为耸动下体会让你升上极乐天堂吗?”荒气的快笑了。 “最后警告你们一遍,若以后我起床在看不到你们,我会把你们扔到白虎大军中!” “那里人多,围城的足有两万多人,尽情的耸动你们的下体去吧!” “围着蓝城跑十圈,少跑一圈,你们的战利品就少一个,明白了没有!”荒扯着脖子大喝道。 “明白!”五人抹去脸上如雨水般的口水,立正,稍息,便要想着门外跑去。 “卧槽,都他娘给我把裤子穿上,你们以为这是举行肉体大游行吗?”荒扶着额头,深感无力。 “一二一,一二一,比赛第一,友谊第二!” 等到战狼小分队走远,荒将旱烟杆别在腰间,往手上吐了两口唾沫,将满头杂乱的血色长发梳理整齐,紧了紧裤腰带,脸上带着淫荡的笑容,跨步走进了阁楼内。 “你们八人,从今天起,都给我搬到客栈三楼去住,陈红会给你们安排!”指着八个匆忙穿衣的女子,荒神色严肃道。 “遵命,大人!”八人手忙脚乱的收拾行礼,不一会便逃也似的飞奔出了阁楼。 “小橘子,小苹果,让我们继续昨天的抚摸游戏,你说好不好?”战狼床位上,两具雪白的酮体斜躺,柳叶眉弯,朱唇摇鼻,轻轻一笑,便有万千风情。 “大人,快来嘛,奴家都等不及了!”这对双胞胎可谓人家尤物,引得荒怒火中烧,连裤子都来不及褪下,便火急火燎的跳上了床。 不一会,宽敞的阁楼内便传出诱人的呻吟声。 “大人,,你,你好强哦!” “是吗,,,姬无力也这样说!” “靠,别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我是常揍他!” “大,,大人,,为什么,,你不解下,,这件碍事的黑袍!” “乖,虽然我是男人,我也很害羞的!” “大人,,,你真可爱!” “嘿嘿!” 第一百九十五章绝望!绝望! “嘭!” 宫殿的门被猛力推开。 战狼睁大着一双黑眼冲进来,“靠,你他妈别说你跑完十圈蓝城了!”荒头也不回的喝斥着呆愣在门口的战狼! “大人,,,白虎大军攻城了!” “纳尼?”荒豁然回头,满脸惊骇之色。 这一堪比太阳爆炸的消息,险先将荒吓死。 “前头开路!”荒直接从床上跳下来,慌忙穿上裤子,掀下葬天袍,拿起身旁的九天仙剑与荒镰便火急火燎的跑了出去。 “大爷,下次再来玩!”身后,小橘子与小苹果妩媚的声音响起,荒惊得一个踉跄。 “卧槽,这两个尤物你从哪里找来的!” “启禀大人,是丽春院!” “没有病吧!” “经过小人这几天‘深入’的探索,暂时未发现病毒的侵袭!” “那就好!” 白虎大军攻城了,这一爆炸性的消息,火速传遍了整个蓝城。 一瞬间,往日还显平静的蓝城彻底炸开了锅,军营内,一队队百夫长带着自己的部队,手持弓箭,火速开往四座城门。 “白虎家族从那个城门进攻!”亡命奔跑中,荒气喘嘘嘘的问道。 “启禀大人,是南门!”战狼脸不红气不喘的回道。 “妈蛋!”荒破口大骂,只觉得经历一番酣畅灵力的原始运动,腰酸的像是青梅一般诱人。 踏着满地的血水与雪水融合的有机物,荒火速来到了城墙上。 “天璇大人!”荒看到了天璇,她一身纯白色的神灵战甲覆身,齐耳的短发在狂风中飞扬,精致的容颜上,是一双没有丝毫感情波动的秋水眸子。 天璇不可能不担心,但还是强壮镇定,荒不禁叹息,将军不好当。 屎意如同瀚海起伏,汹涌而来,却只能强壮镇定;尿意扑面袭来,下体憋得都膨胀了一大圈,却还要装出气定神闲的样子。 指挥官果然不是一般人能胜任的超强工作。 这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深沉心机,荒自认自己做不到。 他能做的,只是在屎意来临前,狰狞着一张脸;或是尿意袭来,扭曲的如同恶魔的容颜。 “大人!”穿过拥挤的城墙,荒来到天璇身前,恭敬弯腰。 “荒伍长,不必多礼!”天璇连头也没回,声音冰冷道。 城墙上,一排排的朱雀士兵,个个手持弓箭,面色凝重,如临大敌。 望向蓝城外的白虎大军,荒突然神色一凝。 只见此时的白虎大军,个个盘膝而坐,在大军的上空位置,一个圆形的阵法缓缓旋转。 这个阵法很是庞大,几乎覆盖了围困在南门前的五千多白虎士兵。 阵法缓缓旋转,阵纹繁杂而玄奥,透露出一股股让人心悸的气息。 “玉衡真君!”在白虎大军的后方位置,一座高达三丈的拜将台上,玉衡昂首而立,不屈抬头,健硕的身躯如同一柄犀利的天剑,欲要斩破整今苍穹。 “他在干什么?”望着白虎大军诡异的行为,荒疑惑的摸了摸下巴!。 拜将台上,玉衡一身黄金战甲覆身,健硕的身躯如同一座巍巍不可攀的高峰,散发出一种慑人的气息。 他星眉剑目,脸庞坚毅,满头浓密黑发飞扬;身后两条皇道龙气绕体,发出若有若无的龙吟声,让世人折服。 “难道这是一个攻击大阵?”荒神色不解。 “不像!”天璇神色冷漠,修长的剑眉微微皱起。 “这滚犊子到底在干什么?”望着如潮水般盘膝而坐的白虎大军,荒心头隐有一抹沉重的隐忧感。 古老的阵法缓缓旋转,繁杂深奥的阵纹开始慢慢发出神芒。 一圈,一圈,时间不长,整整九圈重叠的阵纹继而亮起,蓝城前方仿佛升腾起了一轮夺目的骄阳。 “若是姬无力那个狗日的在就好了,他可是此道宗师级人物!”荒心中呢喃道。 忽然,他神色一凛。 摸向自己的左腰间,在摸向自己的右腰间,荒整个清秀的脸庞都扭曲了。 伍长将牌不见了! “姬无力,,,你个狗草的!”天璇在身旁,荒根本不敢放声咆哮。 他只有在心底怒骂这个没有屁眼的狗草人物。 “到底是谁拿走了我的将牌?”荒神色很是阴沉。 他知道姬无力得到了将牌,可能是得知了什么,用将牌出了城;但有了前两次的教训,荒早已暗中对这厮提防,为何将牌还会丢失。 恍惚间,一张黛眉弯弯,容颜清秀的脸庞映入脑海。 “陈红!”荒神色一凛,他对所有修真者,那怕是凝气期的入门者都提防了,但唯独没有想到陈红。 他没有想到,一个凡人的弱女子,会从自己身上偷走将牌。 今天早晨,客栈内陈红局促不安的表情,此刻再次清晰的浮现在荒的脑海中。 “妈的!”荒暗骂一声,很想回去用粗壮的老二将陈红给曰死。 “轰隆!” 正在荒沉思间,古城外,白虎大军上方的大阵,猛然爆发出千万缕炽烈的光芒。 艳艳霞光震腾,如同一轮小太阳高升,那种刺目的神芒让城墙上所有人在一瞬间短暂的失明,全部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眼。 荒右眼紧闭,左眼却是大睁,清澈的眸子内迸射出一缕缕赤金色的光芒! “那是!” 望着眼前的一切,荒左眼瞳孔猛然剧烈收缩,整个纤瘦的身躯都在轻微颤抖。 “是那宗至宝!” 天璇也看到了,清脆的话语间隐含了深深的凝重,还有一抹绝望。 在两人不敢置信的神色中,玉衡真君龙行虎步,脚踏虚空而立,来到了阵法的阵眼处,盘膝而坐。 大手一挥,一件金灿灿的宝盆从玉衡手中飞驰而出,瞬间扩大,悬浮在玉衡头顶,垂落千万缕神芒。 “卧槽,聚宝盆!”荒心神大震,他终于明白了玉衡要做什么了。 聚宝盆,它通体金灿灿,迸发千万缕金芒,仿若一块黄金玉一般,炽烈的夺目。 这宗至宝,曾被三千年前的绝代天骄,叶惊天掌握,恐怖的吸力不知为叶惊天凝聚了多少天材地宝。 “怎么会出现在白虎家族,玉衡真君的手中?”荒脑海中轰鸣,难道为了覆灭朱雀家族,玄武家族甚至连这宗至宝都借给了白虎家族。 “轰隆!” 一声震天巨响,玉衡真君通体光芒万丈,他伸出双手,紧紧握住金灿灿的聚宝盆,然后将盆口对准了巍巍蓝城。 “嗡!” 一声震天撼地的闷响声传出,瞬间蓝城内,无数道艳艳霞光,如同千万道激射的流星,飞驰向聚宝盆内。 那种场景太过于恐怖,漫天都是激射的霞光,通体流转仙芒,如同一场白日焰火,却如此的美丽。 聚宝盆内,星河转动,恐怖吸扯力传出,如同蕴含了一方苍茫大宇宙。 那种恐怖吸力,卷动了风云,荒却根本感受不到。 这种吸力只对天材地宝,各种神药起作用,对人,对神兵,都不会产生实质性的威胁。 但只有这些便足够了! “所有弟子听令,开启灵力护罩,防止灵药被聚宝盆纳走!”城墙上,天璇神色冰冷,沉声娇喝道;恐怖的音波化为起伏的瀚海,隆隆雷鸣声中传遍了整个蓝城。 “唰!”“唰!”“唰!” 城墙上,所有的朱雀弟子神色惊惧间,全部催动了灵力,化为一层光罩将全身包裹,抵抗了药灵被聚宝盆吸纳走。 荒神色震惊,在看到聚宝盆的一瞬间,他已然这么做了。 一层血红色的光罩包裹了他全身,从姬无力那里抢夺来的十几株药灵,庆幸保住了。 “白虎是要活活饿死我们啊!”荒神色阴沉,朱雀大军出动,根本没有带粮草一说。 除了战马实在喂养不起药灵,需要粮草,这些修士,包括凝气期,一重岳,二重岳的修士,只要带上一株药灵,便足以坚持个十天半个月的。 但药灵一旦被聚宝盆纳走,失去了口粮,面对白虎大军围成的困境,甚至不需要白虎大军攻破城门,这伙人便得活活饿死。 虽说天地灵气可以维持修士所需的一切,但却太过于危险。 天地灵气好比未煮熟的生肉,而天材地宝,药灵,却像是煮熟的腐烂美味。 吃太过的生肉,就会把太多的毒素堆积在体内,一不小心就是爆体而亡的下场。 白虎大军这一手玩的够漂亮,蓝城注定会不攻自破。 经过天璇的警告,时间不长,蓝城上空漫天飞舞的霞光急速稀少了下去,直到最后,再也没有一株药灵飞出,露出了蔚蓝的天空。 可是,望着盘膝坐在阵法中央的玉衡,荒觉得一切都没有那么简单。 若只靠聚宝盆,那白虎大军铭刻的阵法便没有用。 荒不相信玉衡会令大军,耗费九牛二虎之力,铭刻的阵法,就是在哪里当做免费太阳能用。 果然,心中的担忧终于被印证! “发动大阵!” 蓝城外,盘膝坐在阵法中央的玉衡大手一挥,恐怖音波化为滔天怒狼,席卷八方。 盘膝而坐的五千多白虎弟子,听闻玉衡命令,瞬间双手向前横推,一股股精纯的灵力倾泻而出,化为五千道涓涓细流,汇聚向了大阵中央。 “嗡!” 大阵猛地一阵巨颤,在城头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炽烈的光芒瞬间淹没了玉衡的身影。 众人眼中,留下的只有一个猛然放大,几欲遮天的聚宝盆虚影。 这一刻,蓝城外,真正意义上的升腾起了一轮金灿灿的太阳。 “这厮竟然用九重重叠的大阵加强了聚宝盆的威能?”荒脑海轰鸣,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嗡!” 一声闷响而已,听在蓝城所有朱雀士兵的耳中,却不亚于晴天霹雳。 伴随着闷响声,瞬间接连数千道艳艳霞光,化为一道七彩星河,全部飞驰向了聚宝盆中。 “天哪,我的药灵飞走了,灵力护罩根本没用!” “不,,这是我全部的家底,不要这样做!” “完了,,,完了,,我们全部要死在这座孤城!” “唰!”“唰!”“唰!” 在荒狰狞扭曲,双目赤红的不甘神色中,自他的胸膛中,十几株药灵急速飞出,划过告别的璀璨神芒,消失在了遮天的聚宝盆内。 “不,,不要这样对我!” 有的朱雀士兵不甘,紧紧抓着药灵不松手,一瞬间,不少朱雀弟子伴随着药灵,化为一道艳丽的神芒,疾驰向了聚宝盆。 可惜,聚宝盆只吸纳天材地宝,那些修士临近聚宝盆上空,便被一层无形的光幕所当,在一层层荡漾的涟漪声中,这些士兵全部爆裂成为一团血雾,连个全尸都没有剩下。 “所有弟子,放弃药灵!” 面对这种绝望的情形,天璇神色沉痛间,以回荡整个蓝城上空的恐怖音波,宣告了朱雀家族的惨败。 几乎就在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数万株药灵带着绚丽的神芒,凝聚成一条横贯苍穹的七彩星河,消失在了聚宝盆中。 “嗡!” 等到蓝城内再也没有药灵飞出,聚宝盆轻轻一震,瞬间缩小。 庞大的法阵完成了使命,也随着白虎士兵撤销灵力而四分五裂。 城墙上,荒望着降临拜将台上的那尊巍巍身影,神色中露出毫不掩饰的滔天杀机。 白虎大军后方,拜将台上,玉衡嘴角露出一丝轻笑,对着城墙上荒与天璇的方向,敬了一个军礼,一个讽刺的军礼。 庞大的古老巨城中,所有朱雀弟子呆呆的望着这一切,却无力阻止。 荒身旁,天璇的娇躯忽地一阵轻颤,整个前半身都靠在了冰冷的城墙之上。 身旁,荒神色间露出一抹深沉的绝望之色,或许吧,若没有半人多高的围城,天璇肯定早已跌下蓝城。 她的神色间,依旧是坚毅与冷漠,但熟悉天璇的荒,却从中看到了一抹同自己一般,深沉的绝望。 没了药灵,让这近万的朱雀大军怎么活? 作为禁卫军的四重岳修士还好说,可以坚持个四五天,但那些大军呢? 那些甚至是凝气期的士兵呢?两天不吃饭,足以饿的他们前心贴后背。 “战狼,城中有多少粮食?”深深叹了一口气,荒小声问着身旁一脸呆滞之色的战狼。 “启禀大人,,,粮食,,,粮食都被我们烧了!”战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对着荒低声说道。 轻轻扶住额头,荒感到了一阵眩晕感。 “难道,这便是传说中的自作孽,不可活吗?”天璇凄然一笑,转身走下了城墙! 望着那袭柔弱的背影,荒心中不免泛酸。 若是她孤身一人,绝对可以突破白虎大军的包围圈,到了那时候,天高任鱼飞,海阔凭鸟跃。 可惜,在她的身后,还站着一群近万的大军! 她的背影,依旧坚定,依旧挺拔,但荒却看到了一抹饱经风霜的沧桑。 “她才不过二十的年纪啊!”荒心中叹息道! 阳光明媚的天气,所有弟子的情绪都低落到了谷底! 在荒的注视下,只有一个孤独的柔弱背影,向着未知的方向走去! 第一百九十六章可怜之人! 屠城第八日! 天璇走了,荒无力的靠倒在城墙上,神色间有着深深的绝望之色。 点燃老旱烟,荒狠狠吸了几口,任由呛鼻的烟雾在自己的肺中盘旋。 玉衡真君?这是一个怎样的绝代天骄?荒心中这样想到,忍不住拿自己和玉衡做着比较。 修为方面,两人争锋相对,齐头并进,谁也奈何不了谁。 说到心机,智慧,谁更适合作为一个统领大军的将帅之才,毫无疑问,这个人是玉衡。 大战前夕,先是丢下几百具尸体,然后将朱雀大军引到蓝城内,然后用姬无力这个绝佳的内应,发出七彩传音剑,让天璇误以为青龙家族进军焚洲。 天璇带领军队,在大湖之上遭遇埋伏;由于姬无力下毒,致使近万大军全军覆没,埋葬与冰冷的湖水中。 朱雀家族屠城五日,白虎大军只是围而不攻,待蓝城内的一切,建筑物,粮草,甚至是城民都被残杀完了以后,用聚宝盆将大军数万株药灵纳走,让这群人失去了口粮,活活饿死。 这一步一步的棋局,稍有差错,便是满盘皆输的下场。 这份深沉的心机,这种运筹帷幄的智慧,荒自认自己做不到。 “此人,已然近妖!”这是荒对玉衡真君,最贴切的评价。 同为四大家族,八大年轻至尊的天璇,在玉衡手里,像是三岁的小孩一般;天璇所做的一切,处处都被玉衡算计,两人除却战力上的比较,天璇处于绝对的下风。 就算加上了自己,朱雀大军也落得个惨败的结局。 “大人,我们该怎么办?”战狼小分队围拢在荒身边,个个神色凄惨的像是死了娘一样。 “怎么办?要么坐着等死,要么站着等死,随便你们选,也可以躺着等死!”荒有气无力的回答道。 这群不过双十的年轻弟子,朱雀家族的新鲜血液,却为了一句家族荣耀,孤军深入敌方数千里,如今被困在这座孤城,生命失去了得以延续的基本口粮。 “大人,不如你建议天璇大人,我们冲出蓝城吧!”这是战青,小伙子长的细皮嫩肉的,一副小白脸的摸样。 “卧槽,冲出白虎大军的包围圈,你做梦吧,以一万人对两万人?”战狼的脸很黑,荒甚至一度以为战狼的爹娘是在煤炭堆里生出这小子的。 “怎么不行,集结一万大军,冲出包围圈,我们要对付的,只是五千人!”战青很是为自己这个主意感到自豪。 “为什么?”这是战云,一个魁梧的小伙子,长的老实巴交的。 “猪啊,蓝城有四个城门,每个城门外只有五千多的白虎大军围城,真是笨!”这是战杰,一脸贼眉鼠眼的样,一双淫荡的眼神,颇有姬无力的风范。 “卧槽,我怎么没有想到,大人,我觉得战青这个提议真是不错!”最后一人,是一个瘦的跟竹竿的少年,战风,脸长的如同可以和荒的老二一比雄风。 “大人,,请你建议天璇大人,我们今晚就冲出蓝城去!”五人异口同声的向荒提议道。 “滚犊子,你们脑子都被屁给崩残了!”荒破口大骂道,吐沫星子溅了五人一脸。 “动动你们的脑子,你们这群滚犊子能想到的,你以为外面那两万多的白虎大军想不到?” “看到拜将台上那个人了吗?劳资的智力还不如人家的一根脚趾头,跑出去送死呢?” “记住,这世间不只有修真者一说,还有阵纹,还有禁制,还有你们不知道的鬼怪功法,冲出去只能送死!”荒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将自己的身子缩在了宽大的葬天袍中。 “大人,你不能长自家士气,灭别家威风吧,有你说的那么可怕吗?”战狼黑着一张脸,不依不挠道。 “孩子,相信我,不要自杀,聚宝盆就是很好的例子!” “说不定你大军出去,白虎大军在祭出一件杀器,足以磨灭所有了!”荒不耐烦的招了招手,五人灰溜溜的跑出守城了。 缓缓站起身来,望着蓝城外,拜将台上那尊巍巍不可攀的身影,荒心中一阵发寒。 为了战争的胜利,竟然不惜葬送掉整个蓝城,这就是战争吗? 玉衡是一个真正的将帅之才,这点荒自认比不上;但论起善良来,荒自觉自己可以完爆玉衡几百条大街。 “一将功成,何止万骨枯!”心中带着凉意,荒走下了城墙。 踩着满街道的雪水,荒来到客栈门前,直接一脚踹开了大门。 客栈内,连同陈红在内的十一个女子,望到荒发黑的阴沉脸色,都是急急忙忙的往楼上跑去。 “陈红!”荒出声,叫住了陈红。 很明显的,荒看到陈红的娇躯忍不住的一阵轻颤。 很快的,伴随着愈来愈远的脚步声,客栈内的气氛凝固了。 只有一股无形的怒火,在整个空旷的空间回荡,似要焚灭一切万物生灵! “姬无力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值得对我动手?”抽着呛鼻的老旱烟,荒径直来到了陈红身前的桌子旁坐下。 寥寥烟雾将荒的脸庞渲染的若隐若现,陈红内心翻江倒海,她知道,若自己的回答不能让身前这个男子满意,她会和蓝城所有死亡的百姓,一个下场。 “大人,我对不起你!”陈红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内含着泪水,紧紧咬着红唇,说出了这样一段话。 “哦!”这个回答,让荒一阵走神;自己他妈又不是你马子,跟我说对不起有个毛用?等等,莫非这小娘皮真的和姬无力有一腿,在自己昏迷的五天之内,真的就在自己面前,干着耸动下体的原始运动? “敢偷走我的将牌,送给姬无力,说吧,姬无力给了你什么好处?” “若你能把吃了的,重新吐到我面前,我想我会不介意重新品尝一番的!”荒的话语中,已然带着隐隐的杀机。 “大人,,,我,,我,,我对不起你!”陈红紧紧咬着嘴唇,大眼睛内嗜满了泪水,划过苍白的脸颊,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够了,别在我面前展示你的演技了,老子出卖朋友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那个旮旯角活泥巴玩呢!”荒猛的将手中的旱烟杆拍在桌子上,砰地一声巨响中,吓得陈红一个哆嗦。 猛然站起身子,荒一把抓住了陈红的双臂! “啊!” 一阵凄凄惨惨的惊叫,陈红清秀的容颜隐隐扭曲,莹白的额头上都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荒神色一愣,自己也没他妈捅进你的水帘洞,你惨叫个毛啊。 “这是!”荒神色一凛,在陈红的手腕处,荒发现了很深的淤青,明显是被绳子给绑了的。 “大人,,我没事!”陈红赶忙用衣袖遮住手腕,惊恐着双眼,踉跄后退了几步。 神色阴沉间,荒想到了什么。 猛然一步跨到陈红身前,荒抓住陈红胸前的衣襟,猛然一扯。 “啊!” 又是一声死了娘的凄惨惊叫,在荒四重岳巅峰的恐怖力量下,陈红一身淡紫色的连衣裙几乎被荒给整个扯烂。 一副雪白的酮体呈现在荒身前,不过这次荒的小弟弟不仅没有行驶注目礼,反而一颤一颤的,显然愤怒到了极点。 陈红站在荒身前,双手紧紧抱在胸前,秀丽的瓜子脸上,是一副绝望的神情。 “拿开双手!” “大,,,大人!” “拿开!”荒咆哮道。 陈红无言,晶莹的泪水划过脸颊,无奈的松开了双手,紧紧闭着双眼,像是一具死尸一般,任由自己不在纯洁的身体,展现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 望着陈红身上,大大小小,几乎遍布全身的淤青,伤痕,荒紧紧握住拳头,神色扭曲间几欲入魔。 “姬无力!”低沉的咆哮,如同地狱深渊,灭绝人性的魔鬼。 这个可怜的女人,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望着陈红紧闭的双眼,轻颤的睫毛,还有那无言划过的晶莹泪水,荒只想立刻找到姬无力,然后用荒天折磨自己的法子,狠狠锻炼姬无力一翻。 缓缓走到陈红身前,荒伸出一双手,触碰到了陈红的身体。 瞬间,陈红紧闭的容颜上,一双弯弯的黛眉,紧紧一皱,额头上更是渗出了冷汗,打湿了几缕青丝,一缕一缕的黏在脸颊两旁,充满了悲惨的味道。 这些伤痕太严重了,有几处甚至还在流血,荒心中泛酸,实在想不到这个女子在破城的短短几天内,遭受了怎样非人的折磨。 “大人,,我,,我对不起你!” “我,,我也不愿意,,但我,,没办法!” 陈红带着哽咽声说道,脸上的泪水,也是越来越多。 望着那张楚楚可怜的惨白容颜,荒实在提不起怒火去怒骂这个女人。 “哎!”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荒轻轻抱住了陈红伤痕累累的娇躯。 “放心吧,有我在,以后没有人再敢欺负你!” 荒的柔声话语间,他感到了陈红的娇躯,忍不住的一阵轻颤。 “大人!”回抱着荒,陈红伏在荒的怀抱里,悲恸大哭。 轻轻拍打着陈红的后背,荒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在回荡。 我是有多么讨厌战争! 第一百九十七章攻城! 屠城第十二日! 骄阳初生,寒冬的太阳似也离人世间那般远,没有盛夏的炽烈,没有秋日般的凉爽! 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陈红疲倦的容颜。 “大人,你醒了!”荒刚一睡醒,陈红便端来一碗冒着热气腾腾的粥,送到了荒手中! “那里来的大米?”望着香喷喷的大米粥,荒神色间露出一丝疑惑之色。 “大人,这是战狼大人送来的,不多,只有五斤!”陈红的脸色很苍白,疲倦的容颜透露着一丝异样的美人姿色。 “你吃了没有?”荒想到了什么,抬头盯着陈红。 “大人,趁热喝吧,我已经喝过了!”陈红轻轻一笑,清秀的容颜绽放着女人所独有的诱惑。 “那我就不客气了!”荒实在是饿的前心贴后背了,仰头便将手中的汤送进了肚子里。 这汤很香,除了大米的香味,还有缕缕肉香,嚼起来颇为带劲。 “这汤里怎么有肉??”荒不断咀嚼着,闭上双眼显得很是享受。 “大人,大军开始屠杀战马了!”陈红递给荒一块纯白色的手帕,荒自然而然的接过,胡乱的在嘴上擦了几下,又给了陈红。 “哎!”荒把瓷碗递给陈红,望着陈红消失的倩影,心中闪过一丝惆然。 人都说狗是人类最忠实的朋友,但对行军打仗的将士来说,战马更是他们的珍宝,有的人甚至将战马的命,认定比自己的命还珍贵。 看着别人屠杀自己的战马,却无力去阻止,这种难言的感觉,若不亲自体会,外人难得其中百之一二的悲痛。 洗了把脸,佝偻着背,坐在床上,荒点燃旱烟杆,默默的抽了起来。 寥寥烟雾,将他没有表情的五官渲染的若隐若现,仿佛一尊古朴的石像。 蓝城被两万白虎大军围困,断了口粮,自己还身受重伤,雪上加霜,这一切的一切,都让荒心头烦躁不已,只能靠着呛鼻的老旱烟来平复。 ‘难道自己真的要死在这里?而且是被饿死?’荒心头默默呢喃,他不愿让这一切发生,却无力去阻止;他不在乎朱雀士兵的死活,但他却揪心天璇的处境。 而且他也没忘记这次跟随大军来征伐的目的,是借由雀儿的死,带来的愤怒,杀伐白虎大军,消散心中的怒火。 等到这团熊熊怒火彻底消失,他便可以水到渠成的进军五重岳。 但现在,别说杀伐白虎弟子,荒只求对方在这种要命的时刻,不要攻城便好。 可惜,事与愿违! “嘭!” 房门被人大力推开,战狼一脸惊恐之色的冲了进来。 “大人,白虎大军攻城了!”战狼的话语中,有掩饰不住的恐惧。 这丝恐惧,被他放大了一千倍,毫无阻隔的在这方狭小的房间内四面回荡,甚至感染到了荒。 “妈的!”荒一拍大腿,将九天仙剑与荒镰背负在身后,跟随着战狼火急火燎的冲出了客栈。 “白虎大军在攻打那座城门!” “回禀大人,是南门!” “卧槽,玉衡这厮失心疯了,四处城门那个不好打,偏偏每次都来攻击南门!”荒气得忍不住破口大骂,诅咒玉衡这厮拉屎喷鼻血,上下难顾。 狂奔到城头,荒看到了天璇! 在看到天璇的一瞬间,荒呆了;此时的天璇,一身纯白色的神灵战甲覆身,体态修长,气质如同出鞘的利剑一般凌厉,荒甚至一度以为,自穿上这身神灵战甲的那一刻,这么多天的征伐,天璇从未脱下。 她的容颜依旧精致,只是脸色却惨白的如同一张白纸;修长如利剑的眉毛间,透露着坚定的光芒,却也依稀间隐藏着一丝疲倦。 那一双狭长的秋水眸子,平静的犹如一方蔚蓝色的大海,最让荒震惊的,是天璇那满头齐耳的短发。 她的短发,依旧乌黑亮丽,其中却夹杂着缕缕的白丝,在狂风中飞扬,带着沉重的悲凉与落寂。 ‘她才不到二十的年纪啊!’荒心中震撼,她不知道这个柔弱的身躯在这短短的四天时间里,是怎样白了半个头。 究竟是怎样的绝望与压力,让一个月余前还神采飞扬的年轻至尊,苍老到了这样一种程度。 “大人!”荒飞奔到天璇身前,第一次深深的弯腰,对这个自己曾经喜欢过的女人,深深一拜。 “荒伍长不必多礼!”天璇神色间也露出一丝讶然之色,伸手扶起了荒。 此时城墙之上,经过这几天的操练,朱雀大军已然军纪严明,各自士兵长弓怒挽如满月,欲射天狼。 城墙上,再也没有以前拥挤的情况,士兵间彼此默不出声,各自的长官率领着队伍,神色间露出凝重之色,紧紧盯着蓝城外的朱雀大军。 “每个人,都在成长啊!”荒忍不住叹息道,生在绝境中,若不奋起反抗,只会被淹没在历史的无情洪流中。 “厉虎!”“厉虎!”“厉虎!” 蓝城外,整整五千余的白虎大军,排列成整整齐齐的五个大方阵,迈着坚定的步伐,向着护城河方向前行而来。 他们口中发出低沉的喝声,五千余人的低喝,汇成了接连不断的隆隆雷鸣声,不仅震撼着朱雀家族的士兵,也震撼着这方浩瀚苍穹。 五个大方阵,前面两个方阵为弓箭手,中间一个方阵为手持长毛,腰跨长刀的步兵,靠后的方阵很奇特,他们每个人都扛着一方巨大的弩弓,闪烁着冷幽幽的金属光芒。 最后一个方阵的士兵,什么都没有佩带;没有战矛,没有长刀,他们只是身后背着一个巨大的背篓,里面放着一支支堪比半截长矛的利箭。 “卧槽,弩手!”荒神色大骇,不说这只军队的严明纪律性,单说那近千的弩弓,便让荒身胆皆寒,僵立当场。 “哎,天要忘我朱雀!”望着白虎大军后方,那个不屈屹立,如同一柄仙剑般犀利的玉衡真君,天璇语气沉重,深感绝望。 “他还是人吗?”望着那尊巍巍不可攀的高大身影,荒的呼吸隐隐急促。 能把大军训练成这般,已不是普通人所能及;而他身上所具备的并不仅仅只是这些。 运筹帷幄的深沉计谋,对统军作战的深谋远虑,对各种凡间士兵的作战工具,甚至是排兵布阵,他都运用的无可挑剔,可谓一代名将。 白虎大军后方,拜将台上,玉衡真君不屈站立;他一身黄金战甲覆身,头戴黄金龙冠,健硕的躯体有种慑人的威压散发而出。 加上其身周两条皇道龙气的承托,更显得他的至尊无上,如同一代不朽的君王! “厉虎!” 拜将台上,玉衡真君猛然仰天长啸,恐怖音波化为滔天怒狼,滚滚席卷八方! “唰!” 整齐一致的声音,甚至化为一记奔雷响起与蓝城上空。 白虎大军中,五个大方阵,前两个方阵的弓箭手,瞬间齐齐弯弓,弓弦被大力拉开,如同一轮满月,一支支锋利的长箭,齐齐对准了蓝城城头位置。 第三方阵中,步兵止步站立,健硕的身躯稳如泰山。 靠后的方阵中,弩手直接将扛在肩上的巨弩卸下来,直接放到地上,然后坐在地上,左右脚俱揣入拇内,紧接弩劈,撬上腰钩,钩住弩弦。 做完这一切,最后方背着长弩箭的执箭手,迈着整齐的步伐,各自来到一名巨弩手身前,将一次性三支长弩箭,放置在了发射槽里。 那一支支堪比半截长毛的长弩箭,闪烁着锋利的寒芒,冰冷杀机铺天盖地,汹涌回荡八方,让城墙上的朱雀士兵,个个虎躯微震,身胆皆寒。 “放箭!” 在指挥官吼动山川大河的咆哮声中,白虎大军的士兵,齐齐松开了手中的弓弦。 与此同时,巨弩手也松开了弩弦。 “嗖!” 尖锐的声音,划破空间的恐怖音爆声,甚至带来比之奔雷都不为过的巨响。 在所有朱雀士兵,甚至包括荒,天璇,所有人骇然的目光中,密密麻麻的长箭,甚至遮盖了一方天幕,如同过境的蝗虫一般,带着恐怖的音啸声,飞驰而来。 “卧倒,卧倒,开启灵力护盾!” 个个百夫长,扯着嗓子疯狂嘶吼道。 幸亏经过天璇四天时间的严厉操练,朱雀士兵虽慌不乱,在各自长官的嘶吼声中,齐齐卧倒身子,躲在坚厚的城墙后面。 同时争先恐后的开启灵力护罩,各色神芒闪烁,整个城墙化为了一道七彩星河! 荒与天璇并未将这些长箭与长弩箭放在眼里,赤霄仙剑与九天仙剑各自垂落千万缕混沌雾霭,将两人身躯包裹。 刚刚做完这些,不过一瞬间的功夫,漫天箭雨便已倾泻而下! 第一百九十八章血染孤城! 蓝城外,五千白虎军排列成五个大方阵,一尊尊士兵身材健硕,面色冰冷,五官僵硬的犹如石像。 这支大军如同闯出地狱的魔神,带着灭绝苍穹的无匹伟力,欲要毁灭一切。 每尊战将的脸上,都弥漫着冷冽的杀机,千万股杀机汇聚在一起,形成一条无形的灭世苍龙;铺天盖地的杀机如同瀚海起伏,向着四面八方回荡,欲要彻底粉碎血中孤城。 “嗖!”“嗖!”“嗖!”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在朱雀士兵弯腰躲在城墙之后,开启灵力护罩以后,漫天箭雨,如同蝗虫过境一般,倾泻而下。 恍惚间,荒看到了一片阴云笼罩而来,根根笔直的利箭,似要穿透一切,精钢制的箭头,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寒光烁烁,杀意扬。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都凝固,荒看到了漫天密密麻麻的箭雨,一刹那,便已临近眼前! 他听到了恐怖的音啸声,他看到了箭头上的寒光,他甚至看到了空气在锋利的长箭之下,被分裂两旁。 “嘭!”“嘭!”“嘭!” 一瞬间的停滞,漫天箭雨落下。 瞬间城墙被锋利的利剑射成了一个壮硕的刺猬;不过荒暗自庆幸,没有一个人受伤! 漫天的箭雨,压的朱雀士兵根本抬不起头来,只有一味的将身子缩在厚实的城墙之中,开启灵力护罩,战战兢兢的期待箭雨的消失。 “太好了,我们没有事,这些长箭根本上不了我们!” “靠,虚惊一场,吓得我都尿出来了!” “真他妈的,白虎大军真会唬弄人,我们是修士,怎会被凡人士兵的普通长箭所伤!” 朱雀士兵们各自安慰道,彼此都笑出了声,脸上洋溢着庆幸之色。 不过,这丝庆幸之色并没有维持太长时间。 第二波攻击,属于巨弩手的长弩箭,再次化为漫天箭雨狠狠落下。 “嘭!” 在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神色中,一支长弩箭,直接穿透了厚实的城墙,穿透了一个凝气期士兵的灵力护罩将他的身体带起,直接钉在了另一头城墙之上。 这还没完,受到城墙的阻力,长弩箭依旧去势不减直接穿透士兵的身体,穿透城墙,化为一抹黑色的神芒,向着蓝城深处飞驰而去。 漫天的血花飞溅,那个士兵不敢置信的望着胸前那个恐怖的空洞,失去了气息。 至死,他的脸上依旧残留着浓浓的恐惧之色。 “危险!” 不知是谁嘶吼了一声,瞬间漫天倾泻的箭雨已将所有人的身影都淹没。 “嘭!”“嘭!”“嘭!” 巍巍城墙之上,根根堪比半截长矛的长弩箭,带着恐怖的音啸声,射穿了城墙,射穿了士兵的灵力护罩,在穿过修士的身体,穿过第二层城墙,化为漫天蝗虫,去势丝毫不减的向着蓝城深处飞驰而去。 那一刻,城墙之上,凄厉的嘶吼,漫天飞溅的血液,还有那一具具整整齐齐坐倒在城墙下的无力尸体,让荒仿佛看到了修罗地狱。 终于,漫天飞落的箭雨停止了。 荒与天璇无恙,而身旁,却再也没了一个活人。 脚下,是泊泊流动的血液,满地的残肢断臂,浓郁的血腥味,让人闻之欲呕。 “大哥,不要死,不要死,你让我回去怎么跟娘亲交代!”这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染血的脸庞上至今还残留着恐惧。 他紧紧抱着一具无头的尸体,那纯白色的脑浆沾满了他的双手;他凄厉的痛哭着,那绝望的声音是如此让人揪心。 远方的苍茫大草原,谁还记得有一位年迈的老人,等待着出征儿子的归来。 可惜,她等不到了,她的儿子,被长弩箭直接射爆了脑袋,连个全尸都未剩下。 “不,,不,,我不想死!” “我还有孩子,,我的孩子,,还未叫我一声爹呢!我怎么,,我怎么可以死在这里!” “我的孩子,,我的妻子,,我的老娘,,我,,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谁来救救我!” 这是一个魁梧的汉子,他无力的躺在城墙上,双手不住的捂着肚子上,一个恐怖的伤口。 花花绿绿的肠子,带着狂涌的血水从他的肚子中流淌而出;汉子虎目中含着泪水,他带血的脸色很惨白,如同死人一样,或许吧,他是恐惧着死亡。 两行热泪,划过他斑驳的脸颊,汉子嘴中不断呢喃着,双手抓着满地的肠子,不断的往肚子里面塞去。 终于,他阻止不了死亡的降临,带着无尽的恐惧与遗憾,离开了这个黑暗的世界。 “孩子,,我的,,孩子!” 至死,他都不忘念叨着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家人! “不,我不想死,,谁来救救我!”一个士兵,满脸惊恐的在城墙上无意识的狂奔着,他的两条胳膊早已不已而飞,那布满鲜血的脸庞上,是一双早已疯魔的眼睛。 “我,,,我不要打仗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一个士兵,失去了两条腿,他双手不断攀爬着,爬过满地的血水,满地的尸骨,向着城墙下不断的爬着。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不,,我不想死,,,快救救我,,快救救我!” 城墙上,经过箭雨的肆虐,成为了一方修罗地狱。 有睁大着双眼,满脸恐怖之色,死不瞑目的;也有呆愣在原地,如同死尸一般的;也有凄厉嘶吼,不断向着城墙下攀爬的。 厚实的城体上,钉满了根根锋利的长弩箭,最高处的城墙上,淌满了血水。 无尽的鲜血,早已把这方城墙浸染成了血红色。 泊泊流动的鲜血,顺着城墙的台阶,一路向下流去,像是在寻找着故乡的归路。 满地躺倒的死尸,那些被钉在城墙上的士兵,那一双双惊恐的眼神,那一张张被鲜血染红的稚嫩脸庞。 望着周遭一切的一切,荒痛苦的蹲下了身子,紧紧把头颅埋在双膝间。 他像是九死一生的士兵,庆幸自己还活着,抱着头颅,悲恸大哭。 凄厉的哭声,瞬间感染了很多未死的修士,一瞬间的时间,染血的城墙上,悲恸大哭声响成了一片。 “朱雀,终究是败了,我天璇,是朱雀的罪人!” 望着血红的修罗地狱,天璇无力的瘫坐在满地的血水里。 她一双清澈的秋水眸子彻底放空,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的行尸走肉。 白虎大军撤军了,没有进行第二轮攻击。 因为城墙上死的,基本都是二重岳一下的士兵,长弩箭威力在厉害,也不可能生生把二重岳以上的修士杀死。 在战斗下去,已然没有那个必要,有了第一轮的措手不及,朱雀大军肯定会有防备! 荒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客栈的,也不知道天璇是怎样回到军营的,也不知道城墙上那些死亡士兵的去向。 他们的尸体,是任由大军放着腐烂,还是早已火化?他们的骨灰,是就地埋葬,还是会葬在家乡的黄土里?这一切,荒都不得而知。 此时的他,或许是由于白虎大军恐怖的箭雨,凌厉的攻势,反正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拯救天璇时落下的伤,再次复发。 荒昏迷了过去,整天发烧,然而除了只剩三人的战狼小分队与陈红外,没有任何一个人去关心他。 荒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在哪里,也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长时间。 意识中,恍惚间,他只是看到陈红在自己身前,焦急的走来走去。 他看不到陈红的容颜,他看不清一切,只能看到一个不停走来走去的身影。 大黑脸战狼来过,像是拿来了几斤马肉;小白脸战青来过,提了两小袋子大米;大长脸战风来过,给荒弄了两包中草药。 曾经的战狼小分队,如今只剩下了三人,这是荒,包括活着的所有人,都暗自庆幸的。 荒的脑子里虽然很迷糊,晕晕沉沉,但他却奇怪自己可以看清楚外面世界的一切! 不知过去了多久。 反正在陈红给荒喂过几十次大米粥,喝过十几次中药草汤以后,荒的脑袋终于不再那么沉重了。 然而,伴随着脑袋的清明,身体各处却传来一阵阵微微的疼痛,在这种永不断绝的疼痛中,荒沉睡了过去。 他做了一个梦,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他看到了老头子,看到了被自己砸死的阿祥,看到了初恋昆凤,看到了昆蓝,看到了姬如烟,看到了尼玛,看到了郭七,看到了昆云,看到了赵五。 他看到了很多人,都是自己这一生所熟悉的一些面孔。 他看到了荒天,他一身深紫色的神灵战甲,左手持着一柄长刀,闪烁着璀璨的五彩神芒。 “混沌,,,未来的九州,将是你我的战场!”荒天那双深紫色的瞳孔,依旧冰冷的如同死尸,他冷冷的望着荒,英俊的五官僵硬的如同一尊石像。 荒天消失了,荒看到了开阳! “阿黄,谢谢你,我终于解脱了,可是,我不明白,你为何要走上我的道路?”开阳的身影,不像荒天那般凝实,若隐若现,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道路,什么道路?”荒咆哮道。 “宿命的道路!”开阳的身影,已然扭曲的不像样子。 “谁的宿命?”荒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烈危机感。 “女,,,女帝,,!”然而,荒还未得到答案,开阳的身影却已消散。 “小阳子,,别走,,告诉我,,我究竟踏入了谁的宿命?”荒嘶吼,空荡荡的黑暗中,却再也找不到开阳的身影。 突然,一阵强烈的光芒闪过,荒不经意间闭上了眼睛。 等到睁开,他愣住了。 熟悉的房屋,熟悉的一切,熟悉的一砖一瓦。 这个地方,赫然正是四合院。 不过此时的四合院内,早已长满杂草,房屋破败,显然很久都没人居住了。 “靳儿呢?怎么会这样?”荒神色疑惑间,推开了靳儿的房门。 “啊!” 一声极其尖锐的惨叫声自荒的脑海中响起,猛地睁开双眼,荒像是诈尸一般,直直坐起了身子。 第一百九十九章有女若妻! “大人,你醒了!”冷汗浸湿了荒漆黑如渊的葬天袍,耳边传来陈红略带惊喜的呼声。 “大人,你真的醒了!”望着满脸冷汗,仿佛刚从尿池里捞出来的荒,陈红几乎不敢置信。 “废话!”荒有气无力道,这么个大活人你看不见么? 重新苏醒过来,荒接过陈红手中香喷喷的大米粥,听着陈红给自己讲解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 “我昏迷了多久?”荒问道。 “大人,你昏迷了二十二天!”陈红的话,让荒虎躯一震,内心也有点骇然;自己一觉竟然睡了二十二天,这是何等的霸气,何等的壮观,足以载入《太初史记》了。 突然,荒神色一凛,像是想到了什么! 猛然掀开被子,自己依旧穿着葬天袍;葬天袍自从荒穿上的那一天起,就不可能脱下,这是荒知道的,要不然也不会耸动下体的时候,还披着一件拉风的黑大衣。 不过葬天袍还在,自己的黑色小裤裤却不翼而飞;而且下体很干净,并没有荒想象中的骚气震乾坤,屎味荡九幽。 “咳咳,,,那些‘脏活’‘累活’‘粗活’都是你做的?”荒望着身前的陈红,话语中竟有着一丝罕见的温柔。 这句话问的实在是毫无水平,难道战狼那个大黑脸,战青那个小白脸,战风那个拉风长脸,会替自己擦屎擦尿吗。 答案是显然的,,,不会,对于这一点,荒一直坚信着。 “大人,,!”谈及自己的隐私问题,陈红俏脸瞬间通红,这种诱人的红一直蔓延,到了最后,陈红雪白的脖颈都染上了一层诱惑的颜色。 “哎!”荒默默叹息一声,直接一把将陈红拉到身前,然后紧紧的抱住了这具喷香的娇躯。 “大,,,大人!”被荒抱在怀里,而且荒是坐着,自己却是站着,这种姿势难度颇高的体位,被荒施展的实在是完美。 陈红个子并不是很高,荒坐在床上,紧紧抱着陈红,此时荒的整个头都埋在了一片温香软玉之间。 那种诱人的香味,如果让荒用一个字形容,那就是‘香’! 香,真他妈的香,这是此时荒脑海中唯一的念头。 终于,陈红俏脸粉红的推开了荒,却被荒一把拉着坐在了自己身边。 “怎么样,你的伤好点了没有?”轻轻握住陈红的一双秀手,荒语气轻柔道。 谈及自己的伤,荒看到陈红的神色明显一黯,眼中那抹惊惧之色,隔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消散。 或许吧,荒这样想着,陈红被姬无力折磨的惨绝人寰,这份深深烙印在灵魂深处的伤痛,就如同自己在妖洲罪牢被荒天折磨一样,这份记忆,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这是温软心灵永远的伤痛。 “多谢大人关心,奴婢身体已无恙!”陈红有种错觉,当自己说到‘身体已无恙’几个字眼时,身旁这位一向显得很是正人君子的大人,那一双修长的眉毛轻轻一挑,那一双狭长的冰冷眸子中,露出一丝震荡乾坤的惊天‘贱’意。 陈红娇躯猛的一阵轻颤,恍惚间,她好像看到姬无力又回来了。 “陈红,等这场仗打完,若你想的话,就跟在我身边吧!”轻轻搂住陈红的肩膀,荒语气很是轻柔。 “大,,,大人!”陈红神色一愣,完全没有想到荒会说这种话,当即一双大眼睛内泛着泪光,猛地扑到了荒的怀里,轻声抽泣着。 陈红没有想到,自己的命运会这般坎坷,最后却又这般幸运。 朱雀大军屠城,只要见到稍有姿色的女子,便掳来当做发泄兽欲的工具;荒曾听说,有一个百夫长,最多曾掳了上百个女孩,直接建成了一座后宫。 蓝城近百万城民,美丽女子自然不在少数,朱雀将士对待这群俘虏,绝对没有仁慈一说。 好点的,蹂躏到不厌其烦的时候,直接一刀杀了;惨点的,甚至在军营里面被交换,所谓的‘交换工具’活动。 最严重的,甚至成为所有士兵取乐的对象,当着所有士兵的面,女子被绑在木柱上,被近万士兵一个个轮流强奸。 而自己,虽然被姬无力那个变态折磨的险先惨死,但绝望过后,却是光明,她遇到了荒。 “大,,大人,,我对不起你!”伏在荒怀里的陈红轻声抽泣道。 “没事的,我不会怪你!”荒知道,陈红又想起了姬无力让她盗取自己将牌那件事,柔声着安慰道。 望着怀中女子满头柔顺的青丝,荒神色露出一丝惆然之色;这个女子,替自己擦屎擦尿将近一个月,无怨无悔,人生得此女,夫复何求? 陈红身上有着和靳儿很相似的温柔,那是荒所见过的任何女子都无法具备的。 怀中女子,在蓝城中绝对是一个大家闺秀,从陈红的服饰和修养上就可以看出来。 但现在,不仅被姬无力玷污了身子,还留下那般凄惨的回忆,这便是战争带来的创伤吗。 “我讨厌战争!”荒不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究竟是对,还是错。 陈红很累,真的很累,外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荒也不是瞎子。 这个女子任劳任怨的照顾了荒二十二天,期间的操劳与辛酸,自是可想而知。 安慰着陈红,经过荒长达一个小时的柔声劝阻,这小妮子终于沉沉睡了过去。 可惜,就算是在睡梦中,陈红的脸上,露出的依旧是惊恐之色。 “别怕,我一定会保护你的,就算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会保护好你!”荒不知道,自己这个再一次许下的誓言,在未来短短的四十八个时辰以内,再次被无情打碎。 等陈红睡着了,荒穿上裤子,背着九天仙剑与荒镰,点燃老旱烟,喷着悠悠然的烟雾,走出了客栈。 在‘朝天阙’的门槛上,荒看到了正在喝着野菜汤的战狼小分队。 “你们就吃这个?”望着三人碗中,几缕荡漾的碧绿,几粒板着手指头都能数清的马肉沫,荒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 自己喝的是喷香的小米粥,这伙手下却喝着难以下咽的野菜汤,连个充饥的发霉馒头都没有。 荒的心中,一阵泛酸,这伙稚嫩的小伙子,对蓝城的百姓没有人性,却对自己是这般好。 “大人,你醒了!”战狼三人看到荒,也是很高兴,上前来嘘寒问暖。 “大人,战马,,已经被杀光了,自两天前起,我们就已经在喝野菜汤了!”战狼耷拉着脑袋,显得很是沮丧。 “卧槽,你们一万人,二十天的时间就把一万匹战马都给吃光了?”荒有点震惊,一万匹马,怎么也得坚持个把月吧。 “大人,你不知道,军营里有很多人大吃大喝,根本不将白虎大军的包围放在眼里!”战青小白脸说道。 “这是为何?他们难道不要命了,想趁早了结?”荒眉头轻皱道。 “不是的,大人,那些军官说,白虎大军就算是围住了城,就算拿走了所有人的药灵,但我们还不至于走投无路!” “那伙人说,实在不行,便建起传送阵,或者用虚门,横渡虚空离去!”大马脸战风解释道。 “天璇难道就不管?”荒有些恼怒,天璇这是纵火行凶啊。 “大人,你不知道,天璇大人也昏迷了二十天,前天才醒的!”战狼的一句话,吓得荒一个踉跄。 荒实在没想到,天璇竟然也昏迷了! 可是,想到在三千群山的大湖中,那么长的时间,所有白虎家族围攻失去灵力的天璇,危机可想而知,想必天璇受了比自己还严重的伤,却在大军面前,强行硬撑了那么长时间。 别说大军,就是自认为了解天璇的荒,都没有看出来。 “战事怎么样了?”三人喝完野菜汤,跟随着荒上了城墙。 “启禀大人,白虎大军这二十多天来,每次都是小打小闹几下,每次都是射过一轮箭雨之后,便退军了?”战狼禀报道。 “有没有巨弩手的长弩箭!”荒最在乎的,无非就是这件事。 长弩箭的杀伤力太强大了,一重岳巅峰的修士,直接都能射个对穿,恐怖的不是一星半点。 “启禀大人,暂时没有长弩箭,不过天璇大人昨天召开会议,说白虎大军在未来不长的时间内,便会有一场大规模的攻城战役,让我们小心巡视白虎大军的一举一动,及时禀报!” “嗯,天璇在这件事上处理的还是不错的!”荒点头感慨道。 登上城楼,落日的余辉下,白虎大军五千余人正驻扎在蓝城外的空地上,营地里此时升起寥寥青烟,想必是伙夫军正在做饭。 “玉衡真君不在?”荒神色一凛,白虎大军后方的拜将台上,此时空空如也,并没有那尊让人窒息的身躯。 “残阳似血,战狼,明天不是一个好天气!”望着将沉的残阳,荒神色间露出一抹隐忧。 “大人,为何这样说?”战狼摸着脑袋,很是不解。 “这是变天的征兆!”城墙上,荒眺望遥远的天际,幽幽话语显得很是诡异。 “启禀大人,天璇大人召开大军会议,请大人前去参加!”就在这时,城墙上跑来一个朱雀士兵,对着荒抱拳恭敬道。 “哦,天璇大人知道我醒来了?”荒嘴角露出一丝阴沉的笑意,大手一挥道:“带路!” 跟随着传令兵,荒不急不缓的向着城主府走去。 “天,果然要变了!” 第二百章旧故草木深! 城主府,景色依旧,人却彷徨。 走进城主大殿,荒这才发现大军的所有长官都到了,就差自己了。 城主宝座上,依旧空空如也,未见天璇的身影,所以荒大胆推测,这群人不是在等自己,这是显然易见的,对于自己牛逼哄哄的猜测,荒是坚信不疑的。 大殿中人影绰绰,有千夫长,也有统率五百大军的都统,有百夫长,也有什长,还有自己这种带领五人小队的伍长。 大殿中,不少人三三两两的交谈,一片人声鼎沸,荒自顾自的站到一处阴暗角落,闭眼聆听。 “战君兄,这次少主召集我等,究竟是为何?”这是一个粗眉大眼的千夫长,很有权势,身穿一身血红色战甲,身材很是魁梧,嗓门也大的不亚于荒的呼噜声。 “战明兄,若我猜的不错的话,少主应该是让我等商讨撤退大计!”这是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挺着个大肚子,荒不知道这种人是怎么当上千夫长的。 “撤退?”这位胖兄的话语,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各自低头思量,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少主到!”随着战红一声做作的高呼,天璇从大殿后面走了出来。 依旧一身纯白色的神灵战甲,却不似往日那般神芒毕露,显得有点黯淡无光。 依旧精致的容颜,却添上了些许的沧桑;那一双秋水眸子,平静的犹如一方大海,透露着坚定的光芒。 不在乌黑亮丽的齐耳短发,半个头都已花白,泛着悲壮与苍凉的气息。 径直走到宝座上坐下,天璇环顾四周,神色并没有太大的起伏。 “各位长官,今天召唤你们来,是想商讨一件事!”天璇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是继续守城,坚持到援军的到来,还是筑起传送阵,开启虚门撤退?” “果然!”荒心中沉吟,天璇这个问题瞬间引爆了大殿内数百人嘈杂的声音,各自彼此交头接耳,讨论声络绎不绝。 “少主,我等不应该撤退,此次战事乃白虎家族挑起,若我等撤退,岂不是将焚洲大片土地双手奉给豺狼?” “且不说这些,若此事传出去,必将灭我军威风,长敌方士气,对以后的作战将会极其不利!”浑厚的声音,这是千夫长战明。 此话说的不错,两万朱雀大军,几乎带走了朱雀家族过半的修士,若就这般匆忙撤退,将带来一系列的微小后果。 而千万个微小后果加在一起,那将成为毁灭朱雀家族的大恐怖。 “少主,我不同意战明千夫长的言论!”还未等天璇发话,那个腆着大肚子的战君千夫长便已站出身来。 “少主,如今大军失去了口粮,且万匹战马都已被屠杀完毕,这两天来,士兵们都是挖的野菜,喝着野菜汤充饥,已有不少凝气期的士兵生了病,且大军中没有配备军医!!” “失去了口粮,便失去了胜利的强大后盾,且大军中士气越来越低落,或许过不了几天,白虎大军就会发动攻城战,到时候,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少主,还请三思而行!”别看这大胖子身材挺‘妩媚’,这脑子却不像身材那般肥肿,说的有理有据的。 “哼!”阴暗中,荒冷哼一声,若不是天璇下了那个操蛋的屠城命令,若不是大军红着眼睛欣然接受,拼了老命的残杀蓝城百姓,怎会造成这种局面。 你杀人也就罢了,还他妈把粮草都给烧了,整个古老的巨城,最后只搜出那么一丁点粮食,让这近万的大军怎么活。 一万匹战马,足够坚持一月有余,却因为这群早就想撤退的狗腿子,成天胡吃海喝,硬生生将时间缩短到了二十天,这才是真正的自作孽,不可活。 宝座上,天璇用手撑着尖尖的下巴,古朴的像是一尊石像,既没有同意战明的观点,也没有回应战君的提议,反正这个问题就陷入了旷日持久的僵持中。 “听战明将军的,朱雀永不退缩!” “听战君将军的,还是趁早撤兵吧,在这么耗下去,不用白虎家族攻城,我们就先饿死了!” “听战明将军的,纵死也要守护朱雀的尊严!” “听战君将军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哼,青山,,,恐怕是一座秃山吧!” “喂,战鹏百夫长,你这话怎么说?” “我们此次征伐白虎,带走了家族几乎一半多的修士,就算回到家族又怎样,还不是的陪着家族灭亡!” 阴暗的角落,荒神色平静,静静聆听大殿中各大长官之间,彼此争得面红耳赤。 或许吧,荒心中叹息道,这是朱雀家族的灭亡危机,所以自己这个外人并没有那么心急。 若是昆仑那一天也遇到这样的危机,自己该怎么办? 荒心中这样想到?或许吧,自己会把任何敢于侵犯昆仑的敌人,全部送往阎王爷那里报到。 然而荒不知道,用不了多长时间,他这个信誓旦旦许下的誓言,再次被神的力量,无情的击碎。 “够了!”眼看大殿中的众人都快打起来了,天璇素手一挥,沉声低喝道。 荒得承认,这一个月的行军打仗,天璇的身上已经有那种杀伐凌厉的大将风范,一声低喝,直接将大殿中的所有人吓得一个寒颤,各自闭口不言,甚至都不敢对视天璇的目光。 “荒伍长来了没有!”安静的大厅中,天璇的话语显得有些急切。 “荒!”大殿中,所有人神色不禁都是一怔。 荒官职虽小,但这里却无一人没听过荒的名头。 不管是天璇那次极其高调的任职命令,还是第一个攻破蓝城城门,或者与两万大军中,杀伐狠辣的救出天璇,都让荒的名头,达到了一个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 “启禀大人,下官在这里!”无奈的摇了摇头,荒从阴暗处走了出来。 众人自动为他让开了一条道路,跨过长长的道路,荒看到了许多不一样的脸色。 有尊敬的,有不屑的,有崇拜的,也有暗自鄙视的,有嫉妒的,更有暗藏杀机的。 反正这一路,荒走的是战战兢兢。 能够任职官职的,大多数都是四重岳的修士,这里足足有数百的四重岳,别说自己现在还受着伤,就算是好端端的站在这里,荒也不敢认为自己能在这群人的围殴中平安脱离。 “荒伍长,你的意见呢?是希望大军撤离,还是留下来继续战斗?”望着荒,天璇始终不变的容颜,终于露出一丝会心的微笑。 然而荒却在一瞬间捕捉到天璇身旁,战红眼中那丝恶毒的阴狠杀机。 “咳咳!”荒做作的咳嗽了两声,弯腰躬身道:“依我看,现如今的大军,只有两条路可走!” “那两条?”不仅是天璇,连大殿里的所有军官都被荒的言语给吸引了过来,必耳倾听道。 “第一条,那就是留下继续战斗;第二条,就是撤走!”荒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亢不卑的说出了这句话。 “艹,这小子耍我们呢?” “哼,这他妈是什么建议!” “这小子故意的吧!” 一瞬间,大殿里再次炸开了锅,所有长官都怒目注视着荒,恨不得将这不要脸的厮,放在地上踩爆。 望着身前弯腰躬身的荒,天璇双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她心里明白,荒肯定有计划,但绝对不会跟自己说。 无形间,两人之间已拉开了很远,,,很远的距离。 “安静!”天璇眉头轻皱,再次低喝,大殿中瞬时安静了下来。 一瞬间,整座空旷的大殿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中。 “红儿,在白虎大军刚围城之时,便是你提议大军留下来,继续作战的,现在,我想听听你的看法!”天璇的声音,让荒的身躯猛然一阵轻颤。 用眼角一斜,荒看到身旁的诸多长官,皆是面露不屑之色;很显然,天璇与红儿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这种秘密,绝对不是一次两次了。 莫非两人之间有什么奸情?荒心中沉吟道。 “启禀少主,我认为大军应该撤退!”红儿怨毒的望着弯腰的荒,眸子中闪过狠辣之色。 “传令下去,让大军整顿,明日午时,全军撤退!”除了早有预料的所有长官,只有荒骇然着一张脸,不敢置信的望着天璇愈走愈远的身影。 “就这么,,,决定了?为了红儿的一句话?”荒紧紧抿着唇,心头微微泛起酸意。 陆陆续续的脚步声传入耳中,所有长官先后离去,很快,大殿上只剩下荒与红儿两人。 “警告你,最好离璇儿远点,不然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红儿阴测测的笑了几声,追着天璇而去。 原地,弯腰的荒缓缓直起身子,一张清秀的脸庞,阴沉的犹如打雷的雨天。 “璇儿?生不如死?”阴森一笑,露出满口雪白的牙齿,荒跨步离开了大殿。 “大人!”刚走出大殿,战狼熟悉的声音便传来。 “你们怎么在这里?”望着战狼,战青,战风三人,荒眼中露出一丝诧异之色。 “大人,我们担心你的安危,所以赶了过来!”战青的话,让荒心头微微一暖,当下一行四人向着南门方向走去。 “对了战狼,你们知道那个红儿究竟是什么身份吗?”荒想到了那个阴测测的少年,问着身旁的三人。 “那个小瘪子啊,当初差点没被开阳大人给宰了!”提到战红,瞬间三人脸上都露出义愤填膺之色,看那神情,恨不得将战红给先杀后奸,在杀在奸。 “怎么回事?”提到开阳,荒突然有了性质。 “大人,据说,,!”战狼一个媚眼,战青与战风会意,直接拉着荒,四人彼此围在了一起。 “据说,天璇大人与战红小瘪三,因为偷情被开阳大人发现,开阳大人怒火冲天,差点把战红给宰了!” “不过因为天璇大人的阻拦,这小瘪三才活了下来!” “什么?”这个消息,堪称宇宙爆炸了,荒脑袋中嗡嗡作响,如同十万颗炸雷同时炸响与耳畔。 怪不得,怪不得天璇对红儿那般好,甚至让他接管大军的指挥权。 怪不得,红儿的一句话,便让这群战士在这座血城里熬了二十多天,还葬送了一万匹战马。 现在,又因为红儿的一句话,天璇便让大军撤退,不计后果。 原来,两人竟是情人与小三的关系。 荒很受伤,迫切的想要安慰。 南门很快便到,辞别了战狼三人,荒推开客栈门,便往二楼走去。 突然,在这个寒冷的夜晚,一阵幽怨而凄美的歌声嘘嘘传来。 “繁华声遁入空门,折煞了世人;梦偏冷辗转一声,情债又几本。 如你默认,生死枯等,枯等一圈又一圈的年轮!” 凄美而幽怨的歌声,渺渺茫茫,从客栈二楼传出,伴随着古筝的哀鸣,动听的如同九天仙子的轻吟。 “浮屠塔断了几层,断了谁的魂;痛直奔一盏残灯,倾塌的山门! 容我在等,历史转身,等酒香醇,等你弹一曲古筝!” 伴随着哀怨的歌声,恍惚间荒眼前浮现了靳儿的身影! 蹑手蹑脚的走上二楼,轻轻推开房门,一瞬间,荒看呆了。 一袭红色的倩影,衣裙飘飘,满头青丝飞扬,背对着清亮的月光,一代绝世佳人月下抚琴。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 斑驳的城门,盘踞着老树根,石板上回荡的是在等!”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我听闻,你仍守着孤城! 城郊牧笛声,落在那座野村;缘分落地生根,是我们!” 窗户被打开,如白雪的月光荡漾进来;一袭血红色的倩影,在月光下抚琴,长发吹开她的发带,长袍飘飘,青丝飞扬,如那仙子摸样。 仅仅是一个背影,却把荒看得呆了。 他从没看到过这般美丽的背影,这副唯美的画面,深藏于他的脑海深处,过了许多年以后,他依旧不曾忘记。 在那多少个战火纷飞的夜晚,荒都曾对月光低吟一个美丽的名字,陈红! 然而,那袭仿若仙子的背影,那曲动人的古筝,那首跨时代的绝响,荒再也没能听到过! “嘭!” 一声清脆的闷响,陈红猛的惊得转过了身子,琴声也戛然而止。 在陈红哭笑不得的神情中,荒尴尬的抱着一个洗脸盆,脸上露出灿灿笑容。 这也是陈红看见,荒最后的一个笑容! 第二百零一章新的危机!灭亡! “嘿嘿,没想到这家伙落地还挺响的!”灿灿一笑,荒将手中的洗脸盆放到了身旁。 “不错,古筝弹得不错,歌唱的也很悦耳!”荒坐到床上,笑着夸赞道。 “大人,没有叨扰到你吧!”陈红俏脸微红,有点不好意思。 我倒是想被你叨扰呢!荒心中龌龊道,脸上却装作笑意盈盈的样子,连连摆手道:“不叨扰,不叨扰!” 房间里很暖和,为了照顾到陈红,荒甚至将厨房的一个小铁炉都搬了过来,做饭,烧水都在屋内。 荒看到,此时小炉子上放置着一个铁锅,锅里冒出腾腾热气,一股淡淡的肉香味随着热气飘满了房间,闻的荒浑身是一阵舒坦。 “锅里煮的是大米粥?”荒疑惑问道,因为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糊味。 看到冒着热气的铁锅,陈红慌慌张张道:“大人,下女该死!” 陈红说完,便将铁炉子上的铁锅端开;锅耳烧得火烫,锅子放到一旁后,陈红赶忙捏着双耳,嘴里拼命呼着气。 望着陈红小女儿家的窘态,荒神色微微一怔,依稀间,他仿佛又看到了四合院,以前的靳儿也是这般,经常犯迷糊,不用毛巾垫着,直接便将烧开水的铁锅端开,也是烫的捏着小耳朵,嘴里拼命呼着气,和现在的情形依稀相似。 “大人,奴婢该死,请大人责罚!”看到荒一直望着自己笑,陈红脸上露出一丝羞红,有些惶恐的说道。 “不,所有人都不该死!”荒很是开心,笑着摆了摆手。 替荒盛了一碗汤,陈红端到荒面前,道:“大人,喝点粥吧!” “战狼送来的米,这么多天了,想必早该吃完了吧!”荒接过碗,将碗靠在胸前,不断嗅着腾腾热气,那叫一个香。 “启禀大人,昨天战狼大人又送了一点,已经用完了!”陈红轻笑着坐到了窗前,怔怔望着古筝,神色有些惆然。 “你吃过了吗?”荒望了望铁锅,里面已经空空如也。 “大人,我吃过了!”陈红的声音小的有点可怜,荒看到她白皙的侧脸有些绯红! 真是连谎也不会撒!荒心中苦笑道。 “来吧,过来,我们一起吃!”荒笑着招呼道。 “大人,你的伤还没有好,还是你吃吧!”陈红柔声道。 “让你过来你就过来,这是命令!”荒板着脸,喝斥道。 陈红吓了一跳,怯生生的走到荒身前,被荒一把拉的坐在了自己身旁。 拿起瓷碗里的汤勺,荒舀了满满一汤勺米粥,对着冒着热气的米粥轻轻的吹了口气,然后便不客气的送进了嘴里。 “啊,,,爽!”仰天长叹,荒第一次发觉陈红的厨艺竟这般高超,可以和靳儿有一拼了。 再次舀了一汤勺米粥,荒继续吹了吹,然后在陈红呆愣的神色中,再次不客气的送到了自己的嘴中。 “啊,,,亚麻得!” “大人,,,!”陈红的俏脸越来越红了,知道的以为两人这是在,不,是荒一人在吃大米粥,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在滚床单呢。 “来吧!拿着!”荒只吃了两口,便将大半碗的米粥直接塞在了陈红手里。 “大人,你在吃点吧!”陈红惊愕道。 “那好,我就再吃点!”荒不客气的将陈红手里的瓷碗抢了过来,直接在往嘴里送了两大汤勺米粥;他实在是饿到了一个极致。 转眼便到了第五汤勺,粥已不那么烫了,荒舀了一大汤勺,送到了陈红嘴边。 “来,张嘴!”荒柔声道。 “大人,我来吧!”陈红羞红着脸,从荒手里拿过碗,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 望着眼前女子娇羞的神色,荒心中流淌过一阵暖意,或许吧,和自己相爱的人挤在这样狭小的房间里,在寒冷的大冬天,两人分着一碗粥,也是这般惬意的事情。 陈红很饿,因为她很快便将手里大半碗的米粥喝光了,几乎就是在荒一愣神之间。 “大人,,!”看着荒望着自己微微惊愕的神色,陈红的脸越发羞红。 “你很饿吗?”话刚出口,荒便想甩自己几个大嘴巴子;果然,陈红的脸色微微一黯,起身默默无言的将瓷碗收拾好,便转身欲要离去。 “陈红!”荒赶忙出口,叫住了陈红。 “大人,还有什么事情吗?”陈红神色一怔道。 “别去三楼了,夜里冷,今天你就睡我这里吧!”荒努力的让自己做出正人君子的样子,可惜陈红却越看越猥琐。 “大人,奴婢不敢,我还是去三楼睡吧!”陈红柔声道,转身便欲打开房门。 荒狠狠一咬牙,直接两步跨到陈红身旁,猛然抓住那一双素白的秀手,强行将陈红拉到了床边! 吹熄了灯,两人合衣躺下,盖着两床厚厚的被褥。 荒是正人君子吗?答案是否定的,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紧紧抱着陈红柔弱的身躯,嗅着女子身上独有的淡淡幽香,荒心中不禁感叹,这,就是他想要的一切。 陈红的身体是僵硬的,笔直的,好像一根标杆一样。 可爱的小脸如同绽放的玫瑰,充满了让人犯罪的诱惑红;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直盯着房顶,仿佛放空了灵魂。 “陈红,放松点;大人我可不是禽兽!”荒抚摸着陈红满头柔顺的黑发,苦笑安慰道。 “嗯!”好似机械一样的声音让荒一阵无奈。 静静抱着陈红的身体,荒将自己整个头都埋在了陈红柔顺的发丝间,依稀,他像是回到了昆仑四合院。 不知何时,陈红僵硬的身体慢慢变得柔软,急促的呼吸声也变得绵延,悠长。 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早已合上,却是睡了过去。 轻轻的将大半床的被子都盖在陈红身上,看着沉睡中女子安详如同雕像的美丽脸庞,荒心中忽地涌出一股莫名的惆怅。 “我讨厌战争!”荒已不知道自己这样自言自语了多久,反正最后意识慢慢放空,也沉沉睡了过去。 屠城第三十五日! 清晨,天色阴沉,白雾茫茫,预示这一场大雪即将到来。 荒被窗外的嘈杂声惊醒,他的头是晕晕沉沉的,像是灌了屎一般沉重。 “陈红,外面怎么了?”荒费力的撑起身子,陈红正在准备早饭,以没有香喷喷的大米粥,而是飘着几根野菜的清水汤。 “大人,你醒了,好像白虎家族又攻城了!”陈红扶起荒,给荒端了一杯凉茶。 一口喝下凉茶,瞬间脑海一阵短暂的清明,荒背起九天仙剑与荒镰,辞别陈红,就向着客栈外冲去。 刚一冲出客栈,望着外面的一切,荒感到一阵阴森的诡异。 方才还嘈杂不已的声音,此刻却安静的如同林中小屋。 狂奔上城墙,望着眼前的一切,荒呆住了。 只见巍巍城墙上,此时所有守城的朱雀士兵,全部做着一个同样的动作。 抬头望天! 荒从哪些稚嫩的面孔上,看到了绝望,看到了恐惧,看到了心如死灰。 疑惑间,下意识的朝着天空中望去,突然,荒的身躯猛地一颤! “那是,,!” 在荒剧烈收缩的双眼瞳孔中,一支巨大的十字形法器,正悬浮在蓝城上空。 巨大法器古朴无比,通体都是阴沉的灰色,充斥着一股浓浓的死寂之意。 一阵阵诡异的涟漪,被十字形法器荡漾而出,笼罩了整个蓝城。 “十方俱灭!”荒抓着头发,声音中充满了深沉的绝望。 这件至宝,竟是玄武家族的震族至宝,盗版的十方俱灭。 十方俱灭,无月大帝的仙兵,传言可随意穿梭时空间,可定山川大河,日月乾坤,逆行三千大道。 盗版的十方俱灭,虽然没有传说中十方俱灭那般可怕,但定住一个小小的蓝城,还是小菜一碟的。 “完了,朱雀大军完了!”痛苦的揪着头发,荒双眼无神的向着城墙下走去。 十方俱灭,定住了蓝城,传送阵,虚门,都不可用了。 朱雀大军,彻底陷入了绝境! “怎么会这样?”荒无神的想着,究竟是怎样的深仇大恨,让玄武家族与白虎家族这般急切的想要消灭朱雀家族。 为此甚至不惜把震族至宝,盗版十方俱灭,聚宝盆都借给了玉衡真君。 完了,蓝城,彻底成了一座绝望的孤城。 没有口粮,战马也被屠杀完了,十方俱灭定住了蓝城,传送阵,虚门,都不能用了,甚至连四重岳以上的修士,都不能御空飞行了。 这是一座即将坠入地狱的孤城。 “大人,天璇少主紧急召开全军会议,请大人速速前去!” 传令官向着荒一声低喝,策马扬鞭,通知其它的长官而去。 “紧急会议!”荒的脑袋很晕沉,他很想就此倒下,美美的睡上一个大觉。 可惜,这一切在这座绝望的孤城里,无异于白日做梦。 迎着白茫茫的天色,荒步履阑珊的向着城主府走去! 心中,有着一抹隐隐的忧愁! 第二百零二章伊人已去! 穿过白玉广场,来到城主府前,荒自顾自的推开了大门。 “吱呀!” 伴随着刺耳的声音,大殿中,数百四重岳以上的长官,齐刷刷的向着荒望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抹隐隐的寒意。 荒神色一震,转身关上大门,走到了一处阴暗的角落,躲避众人不怀好意的眼光。 昨天天璇刚刚下令,让今天中午大军撤退;而今天早晨白虎大军便恰到好处的用十方俱灭定住了蓝城,这一切,如果说仅仅是一个巧合,没人会相信。 军队里,出了内奸,而且是长官,此时大殿内的数百个四重岳的主力军中,可能便有一个人是内奸。 可惜,这些人里,只有荒不属于朱雀家族,所以下意识的,几乎所有人都怀疑是荒把大军撤退的消息带给了白虎大军。 荒心中不禁骂娘,自己搂着陈红美美的睡了一觉,就被人给怀疑上了,色字头上一把刀,古人诚不欺我也。 “诸位长官,今天召唤大家来,想必你们也知道什么事!”荒刚来,天璇便在战红的陪伴下,坐在了城主宝座上。 “白虎家族用十方俱灭封印了这片天地,传送阵,虚门,都不能用,甚至连四重岳以上的修士都不能御空飞行!” “很显然,我们是要背水一战了!”天璇的目光,依旧那般坚定;也是,要是指挥官先慌了,那还了得。 天璇话音刚落,大殿里便吵开了锅;数百人彼此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像是大妈们在菜市场挑菜一样。 “少主!”这是千夫长战明,他浓眉大眼,身穿血色战甲,身材很是魁梧,颇有大将风范。 “少主,当务之急,是解决口粮问题!” 废话,这不是明摆着的问题嘛。 “少主,经过我和几位千夫长商议,想到了一个解决口粮的办法,在这里请示少主!”大腹便便,细皮嫩肉的战君千夫长站了出来,抱拳躬身道。 “哦,战君千夫长,说来听听!”天璇忍不住直起了身子,精致的容颜上带着一丝期待之色。 “启禀少主,我们有一万大军,军营里也有不下于一万五千余的女子,每个女子身上最少也得有二三十斤肉,一万五千余人,最起码也得有二三十万斤肉,足够我们坚持月余了!”战君说的很是轻松,甚至还无耻的舔了舔舌头。 阴暗中,荒的身躯忍不住一阵战栗;战狼曾告诉过荒,屠城的那几日,每个士兵最少的也掳走了两三个女子,多的甚至直接组建了一个后宫,朱雀家族算上一万余大军,那最少也得有两万名女子。 而战君却说还剩下一万五千余人,很明显,军营里,人吃人早已经开始了。 “启禀少主,我觉得战君大人这个提议不错,那些女子要来无用,杀了便是!”这是战明,荒一直觉得这个看上去魁梧异常的将军,心底还残存着一丝善良,不会像战君那等人,灭绝人性。 但是荒错了,在死亡面前,什么善良,什么道德,什么爱心,跟生命相比起来,连一泡狗屎都不如。 很显然,这个难题连天璇也不好下令执行,那怕军营里已经开始人吃人了。 “启禀少主,战君与战明将军说的不错,大军若想取胜,唯有杀了那些女子!” “启禀少主,两位将军说的不错,军营里风气糜烂,士兵们成天和那些女子寻欢作乐,根本无心作战,杀了也好!” “启禀少主,我赞成两位将军的意见!” “启禀少主,我也赞成!” 接连不断的嘈杂声响成一片,所有人都在表述着自己的意见,所谓意见,出奇的统一,杀。 “少主,战君将军一派胡言,请少主下令,斩杀此人!” 在嘈杂的大厅中,一记冰冷无情的声音回荡,一瞬间盖住了所有人的低吟,传到了所有人的耳中。 “说话之人是何人?”天璇还未发话,身旁的战红早已想到了什么,冲着一处阴暗的角落冷喝道。 “少主,敢问少主,朱雀大军此次出征,所为何故!”荒根本没有尿战红一眼,踏着坚毅的脚步,穿过人群,径直来到了天璇身前。 “保护幼雀!”天璇单手扶着额头,显然此时内心颇为复杂。 “既然少主也知道,是为了保护幼雀,那我等堂堂战天帝后人,朱雀神君血脉,身具最无上的荣耀之血,为神灵后人,怎可行那妖魔之事,残杀同袍!”荒再也不顾其它,冲着天璇咆哮道。 他答应过陈红,一定会保护好她,荒一万个不愿意,那个饱受折磨的女人,在还未享受几天好日子,便要赶赴黄泉。 “荒伍长好大的慈悲,若我们被白虎大军破了城,惨死在屠刀之下,便应了荒伍长的心愿了吧!”天璇身旁,红儿不屑冷笑道。 就算是在这种关于朱雀家族生死存亡的危机时刻,这个稚嫩的少年,已然是一脸桀骜不驯之色,鼻子朝天,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样子。 荒心中大恨,真想将此人一巴掌拍死。 “红儿,依你之见,此时应该如何抉择!”天璇把身子转向了战红。 明显的,荒看到身旁的所有将士,齐齐舒了一口气,他们已然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少主,大军若没有食物,必会无心作战,还请少主在这种时刻,不要手软!”战红做了一个杀的手势。 “传令下去,屠杀那些女子,作为大军口粮,重整旗鼓,准备抵抗白虎家族的攻城!”天璇素手一挥,下达了这样一个惨绝人寰的命令。 “大人,不可!”荒目眦欲裂,直接‘嘭’的一声,跪倒在天璇身前。 荒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了谁,但他只知道,绝对不能让陈红死去。 “荒伍长,不必多言,速速交出你房中女子,献给大军,若有人胆敢私藏那些女子不报,军规处置!”天璇的声音,轰的荒一个里焦外嫩。 在所有人讥嘲,不屑,冷漠的神色中,荒就这样,呆呆的跪倒在大殿中,伴随着天璇无情的离去,一颗颗滚烫的泪水划过脸颊。 “我这一生,到底许下了多少誓言?” “我这一生,到底有多少誓言,被无上的权势一一击碎?”荒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城主府的,也不知道自己的泪水是何时停止滑落的。 他这一天的时间,全部都在城墙上度过。 靠在冰冷的城墙上,荒抽着呛鼻的老旱烟,一大口一大口的抽,任由呛鼻的烟雾将自己麻痹。 “战狼,去给我弄几坛酒去!”荒吩咐身边的战狼,不一会,战狼便抱着几大坛子酒,跑了过来。 拍开泥塞,荒不管不顾,端起酒坛便往嘴中灌去。 这一天,荒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只觉得昏昏沉沉的脑袋,越喝越是清醒,眼前却越来越模糊。 “那些人,怎么可以这样,吃着人肉,说着鬼话,他们怎么可以这样?”荒心中嘶吼着,他听战狼说过,自从战马被屠杀完了以后,军营里便有军官授意,士兵们开始残杀那些被他们折磨的惨绝人寰的女子。 这便是战争吗?被陌生男人玩弄身子,临了还要当做大军的口粮,死了连一个全尸都剩不下。 他们是禽兽,,不,连禽兽都不如,他们连妖洲那群妖兽都不如,荒心中痛苦的嘶吼着。 荒不知道自己究竟喝了多少酒,更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客栈的。 等到荒醒来之时,周围已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荒头痛欲裂,揉着酸涩的眼睛,努力让自己适应这一切。 借着窗外微微月光,荒看到了熟悉的一切,这是客栈二楼,自己的房间内。 在一片黑暗中,突然,一个柔软的身体贴在了荒的身上,胸前,两团柔软的存在压在荒的胸前,温柔的不像真实。 荒神色一怔,但随即,他想到了什么;两条冰凉的胳膊围住了荒的脖子,一个熟悉的温柔声音在耳边响起:“大人,你醒了!” “陈红!”荒神色一愣,他知道,这个聪明的女子,已经想到了自己的命运。 “陈红,我对不起你!”这一刻,荒像是认命一般,回应着自己那个可怜又可笑的誓言。 “大人,别这么说!”一只略带冰凉的小手,堵在了荒的嘴唇上。 “睡吧,夜还长!”陈红紧紧的抱着荒的身体,她尖锐的指甲甚至隔着葬天袍,将荒刺得微痛。 她伏在荒的身上,满头青丝传来淡淡香味,如同梦幻一般。 或许吧,一觉醒来,什么都消失了,朱雀家族消失了,白虎家族消失了,蓝城也消失了,只有一男一女醒在一个古意昂然的小山村,那该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荒宁愿这一切都是个梦,但后背传来的微微刺痛,告诉着他,这不是一个梦。 猛然间,荒抱住了陈红,攀上了她的唇。 两片若软,带着幽幽的清新,荒很喜欢这样的味道,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陈红也回应着荒,扑在了荒的身上,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荒仿佛坠入了一个幽幽深谷。 陈红低低的呻吟着,透过窗外的月光,荒只能看到一个淡淡的影子在自己身上晃动,像是一个虚影一般。 荒心中悲恸,再也忍不住,紧紧抱住了陈红,像是要把彼此融合在一起。 嗅着怀中女子熟悉的发香,荒低低的抽泣了起来。 为了保护她,自己甚至不惜在数百人面前,给天璇下跪,承受着所有人异样的眼光。 他这辈子除了给奶奶下过跪,除了给老头子下过跪,他不屑天,不拜地,只将奶奶,靳儿,老爷子,雀儿,放在心中。 但自己却为了这个只相处了短短十几天不到的女子,给天璇下跪。 可惜,自己的一跪,是那般的不值钱,天璇甚至看都未看自己一眼,便转身离去。 “睡吧,夜还长,这是我生命中最长的一个夜!”陈红伸出冰冷的手,擦干了荒脸上的泪水,紧紧的蜷缩在荒的怀里,安详的如同一只疲倦的小猫。 窗外,寒风呼啸,呜咽作响,雪花飘飘洒洒,飘落在这世间的每一处。 荒不知道究竟是这寒冬,还是这雪花,总觉得身体一阵冰冷,像是要失去灵魂一般! 他能做的,只有将怀中的女子,越抱越紧!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荒感觉身体一阵火热,伤体又作祟了,荒发烧了! 隐约间,荒看到一张熟悉的容颜,轻轻在自己嘴唇上一碰,将什么东西缠绕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嘭!” 依稀间,荒看到战红带着几个士兵,闯入了自己房间。 “小妞,将死之前,先陪大爷我玩玩吧!” “你放心,这头死猪玩过的女人,我也不介意二次回收的!” 荒听到了战红如同恶魔般的声音,随即眼前一阵人影晃动,期间还传出一声声女子的悲鸣。 荒看到陈红被几名士兵按倒在桌子上,战红淫笑着褪下了裤子,就准备行那苟且之事。 “大人,我已经对不起你一次了,我绝不会对不起你第二次!”恍惚间,荒听到了陈红决绝的声音。 “咯!” 清晰的声音传入荒耳中,荒看到了鲜血。 一丝丝艳丽的鲜血,如同荒在仙界看到过的彼岸花,是那样的娇艳与血红,带着孤芳自赏的傲气。 荒看到,战红骂骂咧咧的在自己脸上扇了几巴掌,奇怪的是荒并不感觉到痛。 最后,在荒半睁半闭的双眼间,陈红被一行几人拽着长发拖走,地上,是一条长长的血路。 脑海中传出剧烈的眩晕感,荒终是昏迷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荒终于悠悠睁开了双眼。 房间里,很是冰冷,小铁炉早已熄灭,没了陈红,已无人再去生火。 转动僵硬的头颅,窗外,是漫天纷飞的雪花,枕边,依旧残留着伊人的香味。 看着自己的左手,上面是一根大红色的发带,缠绕着一撮乌黑的秀发。 荒紧紧的握住左手,却感到了一阵无力。 缓缓坐起身来,眼前依稀晃动着一个忙碌的倩影。 走到小铁炉旁,揭开锅盖,锅内是半锅早已冰冷的野菜汤。 望着冰冷的野菜汤,荒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一滴滴滚烫的泪水,毫无征兆的划过脸颊,滴落在铁锅中。 那个女子,在死亡前的清晨,依旧不忘为自己煮一锅野菜汤,自己却怎么也保护不了她。 地上,是一条长长的血路,荒慢慢的伏下身子,到了最后,他直接趴在那条血路旁边,放声大哭了起来。 他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抚摸着地上那条血红的血路,像是在抚摸着陈红永远疲倦的容颜。 他悲恸大哭,毫无顾忌,如同失去了心爱玩具的孩童,回到了母亲的怀抱中,便再也没有什么可担心。 不知哭了多久,等到嗓子都哭哑了,等到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荒这才慢慢站起身来。 步履阑珊的走到窗前,抚摸着那柄古老的古筝,荒仿佛回到了那个月明星稀的夜,一袭仿若仙子般的倩影,在月光下唱着凄美哀怨的歌。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我听闻,你仍守着孤城! 斑驳的城门,盘踞着老树根,石板上回荡的,是在等!”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 城郊牧笛声,落在那座野村,缘分落地生根,是我们!” 轻柔的扶着古筝,荒猛地望向了窗外寒风呼啸的长空! “我荒发誓,神灵崛起之日,蓝天闭眼之时;陈红,我一定会为你报仇!” 紧紧握着左手中的大红色发带与青丝,荒神色冰冷,如同一具死尸般,许下了这个誓言! 荒不知道,或许是上天不再和他开玩笑,这个誓言,他实现了。 望着窗外漫天飞雪,荒的右眼中,流出了一行血泪! 触目惊心的鲜血,顺着他的脸颊,一直淌落! 没人发现,荒也没有察觉到,他右眼的瞳孔,在一瞬间,变幻成了一轮血色圆月! 在那血红色的瞳孔中,一副用黑色细线勾勒出的,美轮美奂的图案残存! 第二百零三章敢死队! 屠城第三十八日! 又是新的一天,然而这一天对朱雀大军来说,却是死亡的一天。 截止目前为止,两天的时间内,蓝城四个城门外,白虎大军像是疯了一般,每隔一段时间便降落下一层密密麻麻的箭雨。 不是普通的弓箭,而是威力绝伦的巨弩弓,那一支支堪比半截长矛的长弩箭,早已将城头射成了刺猬。 两天的时间内,荒不记得白虎大军发动了多少次箭雨,他只记得,城墙上的尸体,被清扫了二十二次。 每一次,都是数十名朱雀士兵被抬下去;那一张张稚嫩的脸庞,那一双双至死都未合上的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与遗憾。 二十二次,四个城门处合起来,已有至少三千余名朱雀士兵命丧黄泉。 天璇终于坐不下去了,她派出了一队队斥候,想要强行冲破白虎大军的包围圈,去将战况送回朱雀家族,派来援军,让这群血战月余的士兵能喘口气。 但派出的五队斥候,按理说最后一队也该返回了,但结果却让人失望。 派出去的二十名四重岳禁卫军,石沉大海,估计早已淹没在白虎大军的人山人海中。 靠在城墙上,点燃老旱烟,荒猛吸了一大口,任由呛鼻的烟雾在肺中盘旋。 坐在满地的血泊上,望着一具具被抬下去的尸体,荒五官僵硬的犹如一尊石像。 那些负责清扫城墙的朱雀士兵,也如荒一般,稚嫩的脸庞没有丝毫表情,像是机械一般,将一具具残缺的尸体抬下城去,集体焚化。 或许吧,不仅是荒,这两天来二十二次的屠杀,数十次的漫天箭雨,所有人都习惯了这一切。 漫天的雪花飘洒,飘飘然的落在城墙上,与血水融合在一起,顺着城墙的台阶,一路流下。 “喂,这是谁的头,,,哎,说你呢,把这条胳膊给那位兄台接上去!” 一名朱雀士兵,左手抱着一个血肉模糊的头颅,右手拿着一截滴落鲜血的手臂,追着抬尸的大部队而去。 “轰隆!”据城墙不远处的一座空地上,猛然窜起数丈高的熊熊火焰,冒着滚滚狼烟,漆黑色的絮状物体漫天飞舞,将这方孤城渲染的像是一方修罗地狱。 “大人,香喷喷的肉汤来了?”战狼从城墙下狂奔而来,手中端着两个大瓷碗,冒着热腾腾的香气。 荒放下旱烟杆,不经意间舔了舔嘴唇,显然饿到了一定程度。 接过战狼手中的瓷碗,望着清水中飘荡着几块肉片,荒神色有些扭曲,但在死亡面前,什么都可以吃,那怕是一泡屎,不是这样吗? 荒顾不得等汤凉,直接仰头便灌了下去。 他不敢去咀嚼那些肉片,而是直接费力咽下,险先没把他噎死。 一碗热汤下去,荒感觉全身都充斥着一股暖意,那感觉,怎一个爽字了得。 “哎,有饭吃真是天底下最大的幸福!”荒不禁仰天长叹道。 “大人,你说我们还有机会活着出去吗?”战狼端着汤,却没有喝,而是怔怔的盯着荒,那双眼眸中的绝望之色,或许连他本人也没有发现。 “会的,一定会的,不管这个世界如何的强奸我们,如何的蹂躏我们,我们都不能闭上双眼,露出享受的摸样!” “我们要反抗,那怕是咬舌自尽,也不能丢弃自己的纯洁!”荒信誓旦旦的说道。 “咕嘟!”“咕嘟!” 战狼没有回话,他仰头便将手中的热汤喝完,然后重重的将瓷碗摔在了身前。 漫天飞溅的血液,打在了荒的脸上,带着一丝微微的痛意。 直接一屁股坐在血泊中,战狼如荒一般,靠在冰冷的城墙上,神色惆然的望着漫天飞雪。 “大人,可不可以给我抽一口?”望着荒舒爽的样子,战狼不禁暗暗吞了吞口水。 “有纸吗?”荒问道。 “大人,这是我拉屎用的纸,可能有点硬,大人你要上厕所??”战狼从怀中拿出两团揉到惨绝人寰的白纸。 “靠,吃都吃不饱,那里来的屎让我拉!”荒忍不住白了战狼一眼,拽过战狼手中的纸,从怀中拿出一袋子旱烟叶,不一会就卷好了一根旱烟,交给了战狼。 “卧槽,大人手技不错啊!”望着手中用纸张卷好的旱烟,战狼兴奋的狼嚎到,指尖蹿出一团火焰,点燃了旱烟,猛吸了一口。 “咳咳!”荒的老旱烟,可是开阳送的,味道自然是旱烟中的极品,味道不比烈酒差。 一个过肺,将战狼呛的脸红脖子粗,趴在地上猛烈的咳嗽着。 “小狼子,我这一口旱烟,就如同生活,是要慢慢品尝的!”荒悠悠然的抽着旱烟,颇为装逼的过着肺,还让烟雾从鼻子中喷出来,羡煞战狼。 “咳咳,,,我再试试!”经过荒的操练,战狼很快便熟悉了过肺的技巧,也是抽的上瘾了,不断的喷着漫天的烟雾。 “不管花猫,白猫,还是黑猫,能够耸动下体的都是好猫!”望着战狼颇为熟练的抽着老旱烟,荒双眼微眯,或许吧,就如同做爱一样,香烟是男人的专属。 “大人,你说,我们会不会扛到年底,我很想和我娘再过一个新年!”抽着老旱烟,战狼似乎变得多愁善感了起来。 “过年啊,,,!”荒望着白茫茫的天空,脑海中不仅回忆起昆仑四合院,和老头子,阿靳生活的三年里,那段时间,荒最期盼的就是过年,如同每一个渴望穿上新衣,拿着压岁钱的孩童一般无二。 “会的,一定会的。”荒轻声呢喃道,他迫切的想要回到昆仑,然后和靳儿成婚,那怕这一辈子都待在四合院不出来,荒也一万个愿意。 “不知道我娘这个时候在干什么?应该是在准备剪纸了吧!” “大人,不是我吹,我娘剪出来的花纸,那可是在朱雀家族都出了名的好看,每到年底,拜托我娘剪纸的人把我家门槛都踩烂了!”提到自己的老娘,战狼脸上带着骄傲与自豪的光芒,或许吧,这可能是每一个孩子,对自己母亲毫不保留的依恋。 “大人,少主请你去客栈一趟!”在战狼愤愤不已的神色间,一个传令兵打破了原有的气氛。 “客栈?那个客栈?”荒神色一怔,缓缓站起了身子。 “大人的行宫!!”传令兵抱拳躬身道。 “天璇跑我房间里干嘛去了?”荒神色瞬间变得阴沉,告别战狼,将旱烟杆别在腰间,跨步走下了城墙。 “吱呀!” 推开客栈二楼的房门,荒神色一怔,随即阴沉的犹如五月的天空,阴云密布。 只见房间中,天璇正坐在原本属于陈红的椅子上,轻轻抚摸着属于陈红的古筝,看那迷恋的样子,显然是想要弹上一首。 荒很不客气的走到天璇身旁,直接抱着古筝,径直坐到了床上。 “少主找我有什么事?”荒不咸不淡道。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吗?”天璇神色一怔,依旧精致的容颜上有着一丝莫名的幽怨。 “下官卑贱之躯,岂会值得大人前来!”荒将古筝放在身后,点燃旱烟杆,自顾自的抽了起来。 “阿黄,帮帮我,我真的累了!”天璇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那双始终平静如海的秋水眸子中,终于露出一丝倦色。 或许吧,这个女人只会在自己最爱之人面前,露出原本早就不在属于她的一切。 “帮你?有什么报酬!”荒大口大口的抽着旱烟,寥寥烟雾将他的脸庞渲染的若隐若现,像是一尊古朴的石像。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天璇脸上露出一丝惊喜之色,她没有想到荒会这般轻易的答应她。 “先说说你的计划吧!”荒不自觉的摸了摸下巴,语气始终没有丝毫变化。 “我想让你,带领敢死队,冲出白虎包围圈,向家族求增援!”天璇的计划,简单的让荒甚至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摸着下巴,荒心中闪过万千思绪,正要开头拒绝,异变突起。 “答应她!”脑海中,传来阿飞久违的声音。 “卧槽,你竟然还活着,太让我‘震精’了!”荒心神大震,没想到阿飞这厮在这种时候会出来捣乱。 “我有办法让你出去!相信你飞哥,我不会让你被人砍死的!”阿飞奸笑道。 “你确定!”荒总觉得这厮很不靠谱。 “确定!”阿飞义正言辞道。 望着天璇精致的容颜,齐耳的短发,还有那双波光流转的秋水眸子,荒嘴角露出一丝阴森的笑容。 “我答应你,不过我有一个条件!”荒慢吞吞的说道。 “什么条件,你说,我什么都答应你!”望着天璇惊喜的神色,荒心中划过一丝悲凉;绝望已经把这个女子逼到了黑暗的深渊中,甚至任何一个人的承诺,她都会毫不犹疑的当真。 荒站起身来,走到饭桌旁,然后蹲下身子,用手比出一条长长的轨迹。 “把这里,擦干净!”荒笑意盈盈道。 “就这些?”天璇神色一怔,望着那条干干净净的‘轨迹’,俏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之色。 “就这么简单!”荒微笑道。 “记住,用凉水!”荒径直坐到了床上,左手拿着旱烟杆,右手不住的轻抚着身旁的古筝。 说干就干,天璇挽起袖子,打来一盆冰冷的凉水,拧湿毛巾,伏跪在地上,认认真真的擦着荒划出来的那条‘轨迹’! 如果是两天前,天璇会惊骇的发现,此时她正卖力擦干净的那条‘轨迹’,其实是一条血路,一条长长的血路。 两天前,也有一个男人,如她这般,伏跪在地上,含着热泪,擦干了那条血路。 “陈红,看到了吗?你的仇人,在对你忏悔呢!”抚摸着古筝,荒心中浮现一抹柔情。 而荒也没有发现,天璇背对着他,那一双秋水眸子中嗜满的晶莹泪水。 荒也没注意到,今天的天璇,并没有穿那身神灵战甲,而是她在草原的打扮。 淡蓝色的棉衣,棉裤,袖口与裤腿处,都有一圈纯白色的飞羽,还有那顶淡蓝色的小毡,以前荒一见到天璇,眼神首先会放在这顶小毡之上,可惜如今,天璇失望的发现,荒再也不会注意到这些。 不知想起了什么,天璇那双湛蓝色的秋水眸子中,一滴滴晶莹的泪珠滑落。 划过白皙的脸颊,打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这一切,谁都没有发现! 谁都不会知道,她曾想为他弹奏一曲古筝;谁都不会想到,她特意卸下盔甲,打扮成两人第一次见面,只为邀请她最爱的男子,一同观赏白雪! 可惜,这一切的一切,都在男子的冷漠中,被她深深的藏在了泪珠中,伴随着绝望的声响,摔碎成冰冷! 第二百零四章水帘洞! 客栈二楼,荒的房间内,荒默默坐在床上,抽着老旱烟,抚摸着身旁的古筝,望着身前天璇柔弱的身躯,嘴角露出一丝不知是何意味的笑容。 “我曾听说,你每晚都和战红住在城主府,不知你们晚上入睡前在聊些什么?”荒的话语,让天璇的娇躯一震轻颤,背对着荒的精致容颜上,一双秋水眸子中,露出一丝惊惧之色。 “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呸呸,月黑风高杀人夜啊!”荒喷着浓浓的烟雾,话语中酸溜溜的。 一时间,狭小的房间内安静到了极点,再也没人说一句话。 忽地,天璇猛然站起身子,转身向着荒走来,那双嗜满泪水的眸子中,透露着一丝坚定。 “好了,我要去召集敢死队成员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荒也站起身来,抱着古筝,转身离开了房间。 原地,只留下天璇孤零零一人,她的一双素白玉手,伸到了半空中,床上,却早已没有要拥抱的男人身影。 “谁都想和我交欢,唯独你一人厌恶!”俏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天璇转身,步履阑珊的走出了客栈。 城墙上,荒背负双手,不屈站立,他五官僵硬,没有表情,满头血色长发在寒风中飞扬,根根扭动,如同龙蛇咆哮。 在荒的身前,满脸污垢,胡子拉碴的战狼,战青,战风,笔直站立,如同三杆标枪! “听着,我被天璇大人授意,即将成为第六支斥候队,说的难听点,也叫送死队!” “跟着我,我会带你们平安撤离蓝城,现在,你们自己选,愿意留下来的,我绝不多说一句话,相信我的,站在原地别动!”荒的话语,铿锵有力,说的就像这伙人要赴死一样。 “大人,我愿意跟随大人!”战狼和荒的关系最要好,首先第一个响应道。 “誓死追随大人!”小白脸战青略一思索,高声表态道。 唯有大马脸战风,脸上露出难忍之色,一会不忍,不会坚定,看上去就跟蹲在茅坑便秘一样。 “大人,我愿意追随你!”思索良久,大马脸战风终于也表了态。 “很好,你们都克服了心中的恐惧,我衷心为你们感到骄傲!”荒的话语,略显轻柔;这三人也算跟随自己出生入死了,在自己重伤昏迷那段时间,没少照顾自己,尤其是战狼,每次都给荒弄那么多大米与马肉,荒打心底里感激这三人。 “多的我不想说,我只想告诉你们,白虎大军可以围住这座城,但围不住属于我们的自由!” “士兵们,用你们的鲜血,用你们这数十天的苟延残喘,告诉城外的敌人,他或许可以杀了我们,但绝对抢不走属于我们的自由!”荒冲着三人低喝道。 “自由!”“自由!”“自由!” 在所有朱雀士兵不明觉厉的惊骇神色中,荒带头,战狼,战青,战风三人跟在身后! 他们,毅然决然的向着蓝城深处走去,走路的姿势,那叫一个雄赳赳,气昂昂,简直快把脖子仰上天了。 在城主府外,荒带着三人,觐见了送别的天璇。 “这是七彩传音剑,十方俱灭定住了蓝城,传音剑已然失去了作用,你们出城以后,尽快把传音剑激活,用不了半日,家族就会收到我们救援的消息!!”天璇语重心长的对荒嘱托道。 “谨遵少主之命!”荒弯腰躬身道。 “你们都是朱雀家族的英雄,族人永远也不会忘记你们!” “生与死,信仰与尊严,朱雀家族的荣耀,便全靠你们了!” “士兵们,这可是货真价实的敬礼!”天璇一身神灵战甲覆身,满头齐耳短发在寒风中飞扬;她娇躯笔直站立,向身前四人,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没有锣鼓喧天,没有鞭炮齐鸣,没有人山人海的迎送队伍,只在一个瘦弱女子的敬礼中,目光下,一行四人,顶着漫天的雪花,向着未知的方向走去。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坚毅与执着;那是对自由的向往,对无上权势的不屈反抗。 风雪漫天,在天璇略带悲壮的目光中,一行四人,愈来愈远,直到消失在白茫茫的天色中。 就连那一行行的脚印,也快速被雪花覆盖,抹去了最后的痕迹。 或许吧,若是这伙人死了,也没人会知道。 没人知道,他们为了自由,选择了抗争;没有人知道,他们冒着九死一生的绝境,将生死置之度外,只因一个女人的一句话。 漫天飞雪中,一行四人向着北门走去。 街道上厚厚的积雪,踩上去便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齐膝的积雪,让人踏下去整个身体都埋在了里面,可谓步步惊心。 “卧槽,难道这里的雪就没有人清理清理么?一天到晚就知道耸动下体,艹了!”荒骂骂咧咧的带领着众人,寻到了一座尚且完好的茶楼。 一走进茶楼,众人纷纷抖落身上的积雪,不断哈着热气,口鼻喷雾的壮观,堪比猛抽大烟了。 搓着冻得发红的脸蛋,荒环视四周;这座茶楼空空如也,桌子椅子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大人,我们怎么出城?”战狼迫不及待的问道。 “首先,我们肯定不能飞出去!”战青说了一句废话。 望着窗外白茫茫的天空,长空中,一柄巨大的十字形法器若隐若现。 “若不是战红那个滚犊子,我们怎会在这座孤城里待那么久,还死了那么多人!”大马脸战风骂骂咧咧道。 朱雀大军刚刚被白虎大军围城之时,天璇失败而回,就有人建议尽快开启虚门离去,可惜当时天璇听了战红的话,让大军殊死抵抗,等到想走了,却又出了问题,自作孽,不可活。 “既然天上不行,地上不行,那我们,,,可以走地下!”望着三人,荒露出一丝震动乾坤的风骚之气。 “卧槽,我怎么没有想到,还是大人聪明,不愧武曲星君转世,这智力,真是没话说!”战狼双眼一亮,自顾自的拍这马屁。 “靠,那是文曲星君好不好!”战青纠正道。 “依我看,大人乃是武曲星与文曲星的合体!”别看战风这厮脸长,这拍马屁的功夫却是一流,看荒脸上那得意洋洋的神色便可得知。 当下一行人说干就干,除了荒,这伙人都是二重岳以上的修士,打个地洞还是不在话下的。 当下茶楼内灵力狂涌,战狼首先上阵,撅着屁股,将灵力布满双手,漫天地板砖飞溅中,这厮便像一个老鼠一般,灰溜溜的钻到了地下。 “大人,为何大军不用这种法子,也钻个地洞出去?”望着蹲在地上,佝偻着背,默默抽着旱烟的荒,战青发问道。 “靠,你脑子被屁给崩残了!”荒忍不住破口大骂。 “全城的人都消失了,白虎大军便可毫不费力的攻进城,到时候来个火烧地洞,你想跑都跑不出来!” “更何况,地洞挖的太大,容易塌方,挖的太小,大军撤退之时,便会被无限制的拉长,到时候一个四重岳的修士一巴掌拍下去,地洞塌陷,一个人都别想跑出去!”荒骂骂咧咧的教育到。 “那可以趁着月黑风高夜,一批一批的转移啊!”战风也是不解,疑惑问道。 “大军里有内奸,这早已不是什么秘密,甚至内奸可能不止一两个,而且还是高官,挖地道这种事,若被白虎家族利用,后果不堪设想!”荒打断了两个人的再次发问,暗自叹息,做一个智者,尤其是向自己这般帅气的智者,真的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战狼向前开道,战青在地道内运土,战风往茶楼外倒土,三人配合无间,而且作为二重岳的修士,有了灵力的帮助,地道以飞快的速度成形。 五个小时以后,在距离北门很近的一座茶楼内,没人知道,一行四人曾在这座建筑物内,消失的无影无踪。 颇为宽敞的地道内,荒带头,身后依次跟着战狼,战青,战风最后,一行四人向着未知的方向前行而去。 地道内很黑,而且冷的不像话,若不是四人都是修士,这种温度足以冻死很多凡人! 修士都有透视,,啊呸,是夜视功能,一行四人畅通无阻的向着目的地走去。 漆黑的地道中,突然响起一声诡异的声响! “噗!” “停下!”听闻诡异声响的一刹那,荒神色紧绷,轻轻出声,招呼三人停下。 “刚才那是什么声音?你们听到了没有?”周围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气温最起码也到了零下数十度,荒根本想不明白,为何在这里会有声响。 难道是白虎家族在这里设下了埋伏?荒内心一凛,瞬间一股强烈的生死危机感包裹全身,让荒的身躯一颤,甚至想要掉头而回。 “那个,,大人!”战狼的声音有点难言的味道。 “怎么了?”荒神色一凛,难道是这厮发现了什么。 “大人,,刚才,,你好像放了一个屁!”战狼话一出口,荒瞬间听到三声压抑到极致的笑声。 “咳咳,我们肩负着神圣的使命,这使我心里压力非常大,咳咳,,,还是小心一点的好!”荒觉得自己此时英俊帅气的俊脸肯定红的像是一个猴屁股,不过幸好,,,这里够黑! 当下荒以严厉的口吻,怒斥了三人嬉戏的心情,制住了让自己大囧的笑声,一行四人再次向目的地走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正在前行的荒,突然猛的碰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整个人都快碰的狗血淋头的。 “谁!” 荒猛然后退,双眼露出惊骇之色,自己一瞬间的失神,竟然碰到敌人的身体都没有发现。 太大意了! 第二百零五章冲出重围! 乌漆麻黑中,荒猛的倒退,撞倒了战狼,战狼后退,撞倒了战青,战青后退,撞倒了战风,战风后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敌袭!”荒一身大吼,率先跳了起来,紧接着战狼跳了起来,战青也紧随其后,最后战风也跳了起来。 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震惊之色,没想到在这狗不拉屎,拉屎都能冻成一坨的地下黑洞,竟然有敌人出没。 然而,望着身前一片坚硬的岩石,荒神色有点扭曲。 “咳咳,,大人,你好像撞墙了!”战狼做作的咳嗽着,身后再次传来三人压抑到极致的笑声。 “不许笑!”荒板着脸教训道。 “为什么不继续往前挖!”摸着坚硬冰冷的岩石,荒神色疑惑道。 “卧槽,这是什么,还挺湿滑,,,不,,这种感觉,,这是滑滑的,带着点粘性,滑腻,,,这竟然是滑腻感!”摸着岩石上黏黏的液体,荒放在鼻端闻了闻。 “大人,是不是有一种身处水帘洞的感觉!”身后,传来战狼淫贱的声音,而且三人接连响起的淫笑,着实让荒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咳咳,我们是正义之军,岂可满脑子污言秽语,,,啊呸,是满嘴污言秽语!”摸着滑腻腻的岩石,荒显得爱不释手,就是缺了点温度,要不然,这个深奥的黑洞,真的如同,,! “大人,你怎么看?”身后的战狼问道。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岩石之后,应该便是护城河!”荒背负双手,装模做样道。 “卧槽,大人,你连这个都能猜出来,实在让小狼我汗颜啊!”战狼拍着马屁。 “大人,我三人对大人的敬仰,犹如滔滔屎水,一发不可收拾,本想灌溉庄稼,那料竟污染大地!”身后,战青与战风也异口同声的拍着马屁。 “好了,老子屁股都让你们拍裂了,说说吧,我们应该怎样克服这个难关!”荒摸着下巴,思索着离去捷径。 怪不得这么安全的逃生办法,天璇不曾用,别说大军里曾有内奸,就算没有,近万大军面对护城河,也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天险。 “大人,护城河对我等来说不在话下,就怕水里有白虎大军的埋伏!”战狼神色凝重道。 “而且大人,一旦打通这面石壁,护城河内的河水必会倒灌进地道里,若我们不以最快的速度逃离,恐被白虎大军所察觉,到时候就是我们想走也走不了了!”战青接话道。 “而且大人,最重要的是,若是河水倒灌,必会沿着地道水漫蓝城,护城河水位下降,白虎大军定会有所察觉!” “若白虎大军错判朱雀大军已经撤离,必会丧心病狂的攻城,到时候若是朱雀大军坚持不住,被破了城!”战风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然而作为帅气的智者的荒岂能不知。 这一步棋,必须走好;一步错,步步错,很可能会葬送蓝城里仅剩的七千余朱雀士兵! “战狼,你带着战青与战风,前面开路,我在后面轰塌地道,记住,速度一定要快!”沉吟良久,荒想到了这个计划。 “大人,你******,真是太让我感动了,我对大人的敬仰,,!”荒话一出口,三人便哭爹喊娘的将荒抱住,黑暗中甚至有不法分子想要亲吻着荒。 “妈的,够了,快点行动!”荒一把将三人推开,双手紧紧护着胸口。 那里可还有药帝不死麒麟,那可是荒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从聚宝盆的虎口中护住的最后一件至宝,可不能被这群狗艹的给顺走了。 安排好了计划,荒退居最后,战狼与战青,战风三人,彼此紧紧贴在一起,知道的为这伙即将被浇成落汤鸡的小子祈福,不知道的还以为三人在玩三p呢。 “准备好了吗?”荒大吼道。 “准备好了!”战狼神色凝重道。 “开路!”荒一声嘶吼,战狼周身灵力涌动,全部汇聚向右手,随即狠狠向身前的岩石一挥。 “嘭!” 一声闷响,瞬间石块飞溅,身居前方的三人瞬间开启灵力护罩,保护全身。 几乎就在一瞬间,伴随着轰隆隆的巨响,漫天浑浊的河水带着奔雷之势,顷刻间便灌进了地道中。 “走!” 战狼大喝一声,三人单脚猛一踏地,化为三道璀璨的利剑,冲入了河水。 几乎刚刚深入河水,水中恐怖的压力便将三人的灵力护罩碾碎,瞬间三人变成了落汤鸡,向着护城河对面游了过去。 然而,就在这时,荒突然发现,三人犯了一个极其严重的错误。 就算是能够安全到达河对面,是不是又要打地道,避过白虎大军的眼线;这是护城河,河岸上便是白虎大军,这等于是将自己的身体,送到了一头随时会醒来的饿狼嘴边。 最大的危机不是这个,而是重新打地道。 若重新打地道逃离,那可太他妈艰难了;在蓝城往护城河打地道,简单;而从护城河中向外打地道,河水便会在一瞬间的时间,将打好的地道淹没。 白虎大军方阵横跨那么长,护城河又没有那么宽广,想必等众人地道打好,护城河水位肯定会急剧下降,到时候,朱雀家族依旧有危险。 “妈的,顾不了那么多了?”荒狠狠一咬牙,转身便将身后的地道震塌,漫天砸落的岩石中,荒开启灵力护罩,直接一个完美的龙跃鱼门,淌入了浑浊的河水中。 跃入河水中的一刹那,荒全身忍不住的一阵剧烈扭曲,冰冷的河水甚至险先将他全身的血液都冻得凝固。 “卧槽,真不是他妈一般二般的冷!”哈着热气,荒顶着急剧扭曲的灵力护罩,追着战狼三人而去。 护城河并不是多么宽广,很快荒便看到了战狼三人的身影。 这三个二逼,此时冻得整个身体都在发抖,浑浊的河水中,荒开不清三人的容貌,只能看到一张隐隐扭曲的脸庞。 直到这时,荒才庆幸到,修为高就是好,自己的灵力护罩虽然扭曲的严重,但好歹还是支撑住了。 此时一行四人,没有退路,没有前路,更不可能沿着护城河寻找河的源头,等到那个时候,想必四人早已冻成人干了。 血红色的灵力光罩中,荒用手势示意战狼三人打地道。 虽然不知道荒究竟会用什么样的办法阻挡河水灌进地道,但冻的快要嗝屁的三人,还是缓慢的点了点头,随即催动全身灵力,石块飞溅中,一条地道快速成型着。 而河水也几乎不停顿的灌进打好的地道中,荒甚至都感觉到了河水的水位正在下降。 眼看地道已经打好了十丈左右的长度,荒游进了地道大约五丈左右的长度,然后示意前面的三人远离自己。 等到战狼三人紧紧靠着石壁,荒猛地抽出背上的九天仙剑,对着头顶的坚硬岩石,狠狠一劈。 “轰隆!” 一声闷响,岩石轰然砸下,直接将荒站立的地方给填满,毫无一丝缝隙。 左手持九天仙剑,荒游到战狼三人身旁,用手势示意三人继续挖地道。 战狼三人点头,很显然早已明白了荒的用意。 战狼开头,直接一个暴击,瞬间地道向前延伸了两丈的距离。 而扩大的空间,瞬间被河水填满,却由于地道中间被荒用巨石给堵住了,没有新的河水在灌进来,顿时众人感觉水位下降,地道最上方露出一片空间。 “哗!” 四人猛地从水中浮上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好家伙,差点没把荒给憋死。 “大人,现在我才是真******佩服你了!”战狼抹了一把脸上的河水,竖起了大拇指。 “嘿嘿,小意思,小意思!”荒老脸乐成了一朵花,好不虚心的接受了战狼的马屁。 “大人,你是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太让我震精了,你不会真的是武曲星君转世吧!”战青不断喘着粗气道。 “妈的,都说了是文曲星了!”战风骂骂咧咧的纠正道。 “哎,智者的世界,你们不懂,多跟我学学,对你们有好处!”荒躲在灵力护罩里,哈哈大笑;望着落汤鸡的三人,心里那叫一个畅快。 “好了,赶紧开工吧,别真冻死在这里了!” 在荒的催促下,死里逃生的三人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基情,个个卖力的耸动下体,,,啊呸,是挥动双臂,打通地道。 这是三千群山中的某一处,漫天飞雪,积雪很厚。 周围是白雪皑皑的山脉,枯木稀疏,寥寥几根。 “嘭!” 就在这时,厚厚的雪堆里,一只冻得紫青色的大手,猛地伸出,随即,雪堆崩裂,一个猥琐的身影从地下跃出。 这是战狼,随即,战青,战风,最后,一袭宽大黑袍的荒也猛地跃出。 三个落汤鸡,一个身穿黑袍的猥琐男,脸上皆是露出庆幸之色,抬头望着漫天飘落的雪花。 “嗷呜!” 猛地一声凄惨到死了娘的狼嚎,荒脸上兴奋的都染上了一层红晕。 “嗷呜!” “嗷呜!” “嗷呜!” 接连三声凄厉的狼嚎声再次响起,战狼,战青,战风三人脸上,露出比荒更兴奋的神色。 死里逃生,对于这一行四人来说,仿若经历了一场噩梦一般。 静静的感受着冰冷的空气,抬起头,仍由漫天飘落的雪花打在脸上,荒嘴角,勾勒出一丝柔柔的笑容。 从怀中拿出七彩传音剑,荒通体灵力涌动,传音剑传出一声清鸣,随即化为一道璀璨的七彩匹练,向着焚洲朱雀家族的方向,飞驰而去。 “战狼小分队听令!”望着雪地上正在打雪仗的三人,荒出声喝斥道。 “唰,唰,唰!” 三人瞬间整整齐齐的站立在荒身前,冻得青紫色的脸庞上,少了许多稚嫩,填了些许沧桑与坚毅。 “我以长官的身份,最后命令你们,转身,笔直的向你们的故乡走去!”荒板着脸,但声音却没有往日的严厉。 “大人,你呢?”战狼小声问道。 “我?”荒脸上露出一丝柔和的微笑,道:“我也要,,,回我的故乡!” “战狼小分队,解散!”最后一声命令,荒转身,毅然决然的踏着齐膝的白雪,向着一个方向,坚定的走去。 身后,战狼三人望着那个背负九天仙剑,荒镰,还有一柄古筝的纤瘦背影,脸上皆是露出复杂之色。 “大人,还有没有机会在见到你!”三人异口同声的呼喊道。 “有缘,,,在见!” 荒的心情很急迫,这是所有人都能看出来的,他走的很快,一眨眼间便消失在了战狼三人的视线中。 雪花飘飘洒洒,也将他的脚步快速覆盖,战狼三人,失去了荒的一切。 “走吧,,,我有强烈的直觉,我们还会见到大人的!”转身,战狼开启一座小型虚门。 隆隆闷响中,三人踏进高达十丈的虚门,消失了身影。 他们,会在三日之内回到他们阔别已久的故乡。 漫天飞雪,悠悠然的飘落,原地,一切的不平,一切的一切,全部消失了。 最后,只剩下寒风呜咽作响的凄厉声音! 回响不觉! 第二百零六章伟大的计划! 据蓝城五十里处,这是一片平原,平原之后是连绵不绝的群山,巍巍群山,白雾茫茫。 漫天飞雪,寒风呜咽作响,大地一片银装。 此时此刻,伴随着脚踩雪地发出的吱呀声,一袭漆黑如渊的身影从三千群山内闯出。 那人一袭黑袍,雪花落在上面瞬时无影无踪;他满头血红色的长发被白雪覆盖,血红里透着银白,在寒风中飞扬。 来人佝偻着背,低着头,双手蜷在袖子里,盯着漫天凌厉的寒风与飞雪,向着未知的方向,一步,一步走去。 在他的身后,背负着一柄仙剑,一柄荒镰,还有一柄古筝。 像是不知疲倦的孤独行者,来人看准一个方向,不急不缓的一直走了下去。 “我讨厌飞雪!”望着漫天飘飘然落下的白雪,荒抬头仰望,此时就连他的睫毛上,都挂着冰霜,双眼酸涩,很不好受。 呼出一口白茫茫的热气,荒实在受不了这蛋疼的天气,点燃旱烟杆,美美的吸了几大口。 任由呛鼻的烟雾盘旋在肺中,荒忍不住一声长叹:“爽!” 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平原,荒微微眯起眼睛,走到一块大石的背风处,径直坐了下去,默默抽着老旱烟。 “阿飞,狗艹的,在不在!”荒在脑海中咆哮着。 毫无征兆之下,一团黑雾从荒菊花处喷涌而出,幻化之下,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和尚出现在了荒面前。 “找你家飞爷何事?”阿飞双手合十,笑眯眯道。 “卧槽,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你拦着我,不让我回昆仑,说有惊天大机遇等着我!” “说吧,如果不是至尊仙宝一列的,那你从哪来回哪去!”荒说着,就欲转身撅起屁股。 “飞爷我出家人不打妄语,等着吧,那个人自然会来找你的!”阿飞笑眯眯道,重新幻化成一股黑雾,从荒的菊花处钻了进去。 “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几百年都没放屁了!黑色的屁,不知道臭不臭!”荒重新躺在雪地里,优哉游哉的抽着老旱烟。 “小飞飞啊,我怎么觉得我的人生好像被你操控了?”抽着老旱烟,荒默默呢喃道。 “放屁,我这都是为你好!”脑海中,传来阿飞气急败坏的声音。 “好吧,我就暂且相信你一次!”荒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两声。 时间如水流逝,岁月是把无情的刀,转眼便斩下荒的一根鼻毛。 就在荒抽着老旱烟,嘴都抽的发苦的时候,荒要等待的人,终于来了。 “杏花树,开白花,养女莫把道士家。年前二郎刚上山,年后一郎尸骨寒,养女哭声陪死人,却把棺材当自家! 杏花树,开白花,孩童莫要见道家,若问我的年岁几,还称没有道缘呀;狗一叫,猫一抓。吓得道士回老家。”伴随着凄厉到死了娘的歌声,一个圆滚滚的身体,在荒震精的目光中,从群山中挪了出来。 望着那张像是中了乾坤大挪移一样的扭曲五官,荒神色大骇,放声惨叫道:“鸡无力!” “卧槽,阿黄!”姬无力神色也是一震,摸着两撇结冰的小胡子,颇为玩味的望着荒。 “老子杀了你!”想起这厮将陈红折磨的惨绝人寰,荒大叫一声,五官狰狞扭曲间直接扑了上去。 雪地里,一竹竿,一圆球顿时扭打在了一起;那场面,真心的动人心魄,险象环生,岌岌可危,危在旦夕,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狗艹的鸡无力,今天不是你死,就是你亡”荒一记黑虎掏心,瞬间抓住了两颗椭圆形的蛋蛋。 “喂喂喂,阿黄,咋有话好说;喂,别动了,说你呢,妈了个巴子的,还动;我去,你捏我蛋干什么;唉呀妈呀,你想造反!” “别急,别急,你看,我这里有几块仙石,质量还是不错的,哎呦,哎呦,疼疼疼,放开老子,靠,别打脸!****了,别拽我耳朵;鼻子,鼻子啊,流鼻血了,流鼻血了;哎呦喂,我的二十四k钛合金狗眼啊,****你全家几千辈祖宗!”雪地里,姬无力的惨叫声直冲云霄,将天空上的云层都震散了。 扭打了将近半个小时,两人终于是打不动了,各自背靠背,躺在雪地里喘着粗气。 “阿黄,方才你那招千年杀用的可谓是威风凛凛,我的菊花瞬间紧缩,差点就升上云端!”姬无力整理着自己拉风的大背头,语气极其淫荡道。 “你那招撩阴腿用的也着实厉害,我感到了一阵骚气,扑面而来,若不是我躲得快,险先成为你脚下亡魂!”荒扒拉着自己如同鸡窝一般的长发,笑的着实淫贱。 “打都打了,你就行行好,把那几块仙石还给我吧!”姬无力摸着自己两颗乌青乌青的熊猫眼,眼神极其幽怨。 “都说了是送我的,你好意思要回去吗?”荒摸着自己嘴角边的淤青,很想将背后这死胖子被扔到粪坑里。 “靠,老子再说一遍,你还不还!”姬无力猛地跳起,冲着荒破口大骂道。 “阿弥他妈个陀佛,别逼本道长我折磨你!” “是吗?怎么个折磨法?”荒笑意盈盈的从地上爬起来,神色不屑的望着荒。 “哼,说出来不怕吓着你!”姬无力鼻子朝天,语气狂妄道。 “我会先把你的左眼挖出来,然后当着你的右眼,将你的左眼挤爆!” “挑光你的指甲盖,然后在上面抹上大便,让狗舔干净,让你体验超自然的快感!” “最后在把你屁眼里抹上蜂蜜,让蚂蚁钻进去,咬的你酥麻刺痛,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死不足惜!”姬无力摸着嘴角的口水,淫笑连连,看那样子,竟想象着将荒折磨的凄惨不已的样子。 “嘿嘿,你想知道我是怎么折磨你的吗?”荒皮笑肉不笑的抽出了背上的九天仙剑。 九天仙剑震动犀利剑芒,剑身古朴,杀气凛然,惊的姬无力狠狠的缩了两下脖子。 “咳咳,阿黄,请我,你爱我吗?”姬无力做作的咳嗽了两声,圆滚滚的身体微微转动,准备随时开溜。 “爱,当然爱!”荒老脸乐成了一朵花。 “既然你这么爱我,就请收起你手中的剑!”姬无力已经迈开了一只大脚。 “嘿嘿,爱你不需要理由,砍你就更不需要理由了!”荒一声大吼,提着九天仙剑就冲了上去。 “救命啊,强奸了,快打10086!”姬无力一声怪叫,迈开双腿就像远处飞快挪去。 身后,荒迈着大步,双手大甩,带着让人尖叫的速度,朝着姬无力狂追了下去。 半个时辰以后! 平原深处,荒与姬无力勾肩搭背,彼此脸上皆是露出真诚的摸样,向着一个认定的方向走去。 两人有说有笑,就像交往了几百年的铁杆兄弟一般,那真挚的感情,无可挑剔的表演,实乃感动的千万人潸然泪下,下体膨胀。 “鸡兄,你说要带着我去往白虎家族,准备偷走他们的天材地宝!”话语间,荒放眼放光,碧幽幽的,如同一只饿狼。 “阿黄兄,你怎么说话的,我们这是光明正大的去采摘,,,是采摘!”姬无力双眉一挑,贱贱笑道。 “对,采摘,采摘!”荒抹了一把口水,大嘴笑的都快合不拢了。 老早以前,刚见姬无力第一面,这厮就说有惊天大事要找自己帮忙,荒还以为这厮又看上那个老鬼的坟墓了,没想到这厮竟然提升了品味,趁着白虎家族内部空虚,直接猥琐的见缝插针,想要去盗取白虎家族的药园。 白虎家族,太阳大帝的传承,八大门派之一,超级底蕴,很有可能存在药帝。 药帝,光是想一想,荒就不能淡定了。 “对了,鸡兄,我们现在是兄弟了,彼此应该坦诚相见,你说呢?”荒满脸真诚道。 “那是当然!”姬无力摸着两撇小胡子,内心一颤,难道这厮又要勒索自己。 “那你告诉我,蓝城朱雀大军,内奸到底是谁?”荒直勾勾的盯着姬无力,让这厮肉体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战红!”姬无力内心松了一大口气。 “战红!”荒神色一凛,他能想到,姬无力和白虎大军暗中勾结,想要埋葬朱雀大军,但没想到,那个隐藏的最深的臭虫,竟然是和天璇厮混的小三,战红。 ‘陈红,所有玷污你的人,都要死!我向你保证!’依旧嬉皮笑脸的望着身旁的胖子,荒的内心深处,却阴寒的犹如这个冬天。 与此同时,罪洲昆仑后山! 昆仑也下起了皑皑白雪,为整座高耸巍峨的山峰,披上了一层梦幻般的银装。 昆仑后山四合院。 厚厚的积雪,将整个院子都覆盖,如同一片梦幻的国度。 “吱呀!” 一座房间的房门被打开,一位容貌秀丽的女子,慢慢的出了四合院,来到了院外。 那是一个柔弱女子,一身洗到发白的粗布麻衣,掩盖不住她玲珑的娇躯。 女子有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漆黑的瞳孔仿若天上的星辰明亮,她的眼,很温柔,有种让任何人,包括铁石心肠的的恶魔,都忍不住生出想要呵护一生的冲动。 她的脸色惨白,是那种如同死人的白,没有丝毫血气,充满了死寂的味道。 女子满头青丝披肩垂落,两边鬓角的发丝,已然全部变白,如同天空中悠然舞蹈的雪花。 女子怀孕了,高高耸起的肚子,代表了母性的美。 女子一手撑着纤细的腰间,一手抚摸着隆起的肚子,一双如同黑宝石般的眸子中,露出深深的温柔之色。 “阿黄,我们的孩子,就要降生到这个世界了,你什么时候能回来看我?” “阿黄,我给我们的孩子,取了个小名,叫念儿!”女子笑了,秀美的脸上闪现圣洁的光芒,两个小酒窝,说不出来的纯真。 还有那双大大的眼睛,一瞬间弯成了两轮柔美的弯月,看上去可爱以及。 突然,就在这个时候,女子额头正中央,一个金灿灿的神秘印记浮现,散发璀璨光芒。 在神秘印记出现的刹那,少女脸色越发惨白,她轻轻的俯下了身子,紧紧捂着胸口的位置。 那里,传来一种深入灵魂的剧痛,仿若恶魔在蚕食着她的心脏,那种让人战栗的疼痛,无人可以承受。 少女俯下身子,清秀的俏脸隐有扭曲,莹白的额头更是渗出密密汗珠,将她柔顺的青丝打湿,一缕一缕黏在白皙的脸颊上,带着一份凄惨。 许久,许久,少女轻轻呼吸,额头那枚金灿灿的印记慢慢消失。 “阿黄,你快回来啊,,,我好想,,,好想见你最后一面!”女子轻声抽泣,两滴仿若也带着思念的泪水,划过白皙的脸颊,打落在满地的白雪里。 女子瘦弱的身躯,在寒风里冻得瑟瑟发抖,她伸出双手,努力的护住隆起的肚子,怎么也不愿回到屋内。 说不定,下一眼就会看到他呢?女子心中这样想到。 就这样,女子痴痴的站在四合院外,遥望远方那个男子,那个离他越来越远的男子。 荒不知道,正因为阿飞的一句话,他错过了一生中最珍贵,最疼爱的女孩。 也正因为阿飞的一句话,有了‘灭绝十字军团’的诞生。 也正因为这支最强军团的存在,人类才得以在最艰难的战争中,苟延残喘,得以存活下去。 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命中注定,谁也无力反抗! 第二百零七章行动前夕! 海洲,最大的古城,海城! 古老的巨城,方圆占地近百里,宽阔的护城河将古城围绕,像是母亲怀中的孩童。 海城人很多,而且绝对不缺水,这样的结果也直接造成越是深入海洲,白雪越大,到了最后,几乎是一片一片的鹅毛大雪,像是密集的雨点般悠然落下。 这一天,海城外走来一高一低,一胖一瘦一队极品的组合。 低瘦的那名男子,一身漆黑如渊的葬天袍猎猎作响,诡异的是,鹅毛大雪落在黑袍上,瞬时消失的无影无踪;男子满头血色长发披肩垂落,上面结了冰渣子,看上去使长发艳丽无比。 男子身后背负着一柄长剑,一柄通体巨大的漆黑镰刀,还有一柄古筝。 男子身旁,是一个圆滚滚的肉球,远远望去,肉球不是在走路,而是诡异的在雪地中挪动。 胖男人做道士打扮,一身宽大的阴阳长袍,裹不住他白嫩嫩的肉体,一个拉风无比的大背头,扭曲的五官像是中了乾坤大挪移一般。 两撇拉风无比的小胡子,一双微眯的小眼,像极了传说中的‘畜生’! “啊,伟大的城市,你的儿子又来糟蹋你了!”站定在巨城前方,荒忍不住振臂高呼,声音中充满了振奋之色。 “卧槽,低调点,我们是来采摘灵药的,不是来耸动下体的!”姬无力掐着荒的胳膊肘,笑声嘱托道。 “狗艹的,那我们不去白虎家族,跑海城来做什么?”荒不屑的撇了撇嘴,点燃老旱烟,美美的抽了几大口。 “阿弥他妈个陀佛,我们这不是来伪装了吗?”姬无力摸着两撇小胡子,笑的极其淫荡。 “伪装?”荒神色一愣,总觉得这厮有点不靠谱。 “走吧,保证把你打扮的英俊,帅气,美丽,温柔,大【【【姬无力搂着荒的肩膀,当下两人勾肩搭背的向着海城走出。 “这可是你说的,要是毁了我英俊的容颜,我保证打不死你!”荒摸着自己冻得通红的脸颊,脸上露出自豪之色。 自己和玉衡站在一起,容貌勉强算个人;可是和鸡无力站在一起,瞬觉高大上。 海城很热闹,快要过年了,各家各户的小屁孩拿着个炮仗,满大街撒丫子狂奔。 街道上行人也很多,个个裹得跟着粽子似得,武装到牙齿,就剩两个鼻孔通气。 姬无力拽着荒,首先来到了一座裁缝铺。 “老板,给我做两件比太阳还太阳的长袍!”刚进门,姬无力便大声嚷嚷道。 “哎呦,妹子不错哦!”望着柜台上容貌妩媚的老板娘,荒双眼一亮,走上去攀谈。 “金莲,有客人来了?”就在这时,伴随着地板晃动的声音,一个身材魁梧,身高最起码也在两米以上的汉子,赤裸着上身就走了出来。 看着汉子凶神恶煞的摸样,荒颤颤巍巍的停住了脚步。 “大哥,这是我爷爷,我们要做两件长袍!”荒指着姬无力说道。 “客官,你要什么款式的,不是我大牛吹,只要你能说出来,我便能给你做出来!”汉子瞬间换上了一张大笑脸,拉着姬无力胖嘟嘟的双手,不住的嘘寒问暖道。 荒不住的向着姬无力使着颜色,暗中还狠狠的摸了摸身后的九天仙剑。 “老板,我们去后屋说吧,我要做的这两件长袍,可是比太阳还会发光的!”姬无力恶狠狠的瞪了荒几眼,拉着汉子,两人勾肩搭背,像是几百年没见的基友一般,走进了后屋。 “容在下自我介绍,吾乃大刀门弟子,姬无力,道号一夜七次郎,请问姑娘芳名!”荒拉着一把椅子,直接坐在了老板娘身旁。 “奴家姓潘,芳名金莲,这厢有礼了!”这位老板娘真他妈漂亮,身材凹凸有致,曲线玲珑,五官很是清秀,瓜子脸泛着红晕,媚眼如丝,有种勾人心魄的妩媚之色。 “在下很想偷窥,,,啊呸,,是很想劳驾金莲姐姐,你可不可以把柜子上那个斗笠拿下来给我看看!”荒指着两人身后柜子顶端,一个草制的斗笠。 “好啊!”金莲轻轻一笑,露出满口雪白的银牙,看的荒是一阵心神动魄。 “咳咳!”荒轻轻咳嗽两声,装模做样的端坐身子,目不斜视。 金莲掩嘴轻笑,一双小脚踏在身下的椅子上,费力的向着斗笠勾去。 在这短短的一瞬间,荒做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动作。 他的身子诡异的弯曲了一个角度,像是蛇一般,整个上半身都软绵绵的耷拉了下去。 他的一双眼睛,更是爆射出绿幽幽的光芒,带着一片残影,荒上半身扭曲360度,直接自金莲的裙底一扫而过。 “卧槽,又是一个不穿内裤的裸露狂,我喜欢!”荒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两边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标准的淫荡笑容。 “官人,这件斗笠乃是用,,,!”金莲取下斗笠,还没有开口介绍,荒便装模做样的伸出右手,随便掐了几指,道:“本道士夜观天象,发现这件斗笠乃大胸之罩,劝金莲姐姐还是趁早扔掉为好!” “官人会算命!”荒没想到金莲的反应是这般大,她紧紧握住荒的双手,几乎是喜极而泣。 荒上身前仰,绣着金莲身上芬香的味道,迷恋不已:“请潘小姐一定要相信我,本道长铁口推断,算命无数,看过的手相更是密密麻麻!” “本道长生平从来不打妄语,在这海洲内外,那可都是有口皆碑的!”荒义正言辞道。 “还请官人看看金莲的手相!”潘金莲羞涩的伸出自己的右手。 “哎,既然本道长与姐姐你前世有缘,罢了,罢了,今日就免费为姐姐看一看!”荒身子端坐,双手抓着金莲嫩白的小手摸来摸去。 “入手柔,仿若凝滞美玉,这般极品的手,若是握住我的,,,咳咳,,,抱歉,走神了!” “官人,我的姻缘到底怎么样啊!”金莲满脸焦急的问道。 “咳咳,我观姐姐面如满月,眸似春水;眉间隐有一股骚荡之气,仿佛二月发春的野猫一般,所以在下恭喜姐姐,要不了几日,你就会遇到一位中意的郎君啊!”荒摸着金莲白皙的双手,吐沫满天飞的说道。 “真的吗?”听荒吹的天花乱坠,坐在小板凳上的金莲羞涩低头道:“请问官人,具体是哪天啊?” “哦,这个嘛,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后天,更有可能就是今天,说不定,,,”荒眨眨眼,摸了摸下巴,装出一副风流潇洒的味道。 “官人,奴家不喜欢你这种娇小类型的!”金莲俏脸羞红,脆生生道。 “卧槽,娇小类型?老子那里娇小了,老子的下体别说捅进你的水帘洞,单是看一眼便吓哭你!”当然,这些话荒只能在内心里咆哮,不敢放在明面怒吼。 “姐姐,不是我自夸,我可是人称一夜七次郎的姬无力,鸡大人,或许你没有听过,我的外号可是‘钻天鼠’!” “姐姐你想想,天我都能钻个窟窿,何况是你呢?”荒笑眯眯的摸着金莲的小手,就准备上前温存一翻。 “金莲,赶快去弄饭去,今天难得遇见知己,一定要好好畅饮一翻!”大牛嗡嗡的声音传出,高大的身影也随之浮现,荒神色一震,赶忙端坐身子,怒视前方。 “知道了,夫君!”金莲轻轻一笑,随即莲步轻移,走进了后屋。 “夫君!阿弥他妈个拖佛!”荒神色一凛,暗自庆幸自己没有粗手粗脚,要不然此刻铁定被这尊魁梧的汉子,打的连他妈都不认识了。 隔日清晨,痛饮一夜的姬无力与大牛还在互相碰杯。 裁缝铺二楼房间内,一张舒适宽大的大床上,荒缓缓睁开眼睛,怀中抱着昨日还一副小家碧玉摸样的金莲。 “姐姐,你昨晚好棒哦!”荒摸着金莲透着红晕的小脸,笑意盈盈道。 “官人,你也很强哦!”金莲如同一只小猫一般,蜷缩在荒的怀里,语气温柔道。 “金莲,客人要走了,快下来送送!” 就在这时,大牛的声音从楼下传来,而且沉重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官人,怎么办?”金莲瞬时间慌了,花容失色,几近吓死。 荒刚才还想翻腾一番的雄心壮志瞬时萎靡了下去,他瞬时就低喝一声,用一个鲤鱼打挺,灵猴上树,前滚翻接后手翻滚42周半,落地砸碎肋骨的技术动作完美的下了床! “莲莲,记住,我叫西门庆!”直接穿上裤子,扒拉下葬天袍,抓起桌子上的九天仙剑,荒镰,还有古筝,荒推开窗户就跳了下去。 “西门大官人,我会记得你的!”身后,传来金莲魅惑众生的低吟。 半个时辰后! “大牛兄,昨日一番畅饮,实在痛快,聚散有别,就此告辞!”姬无力对着大牛抱拳一拜,接过一个包袱,带着荒,转身毅然决然的离去。 那坚毅的表情,永不退缩的脸庞,知道的骂这两个贱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要去赴死呢。 “金莲,我的知己就这么走了!”大牛搂着身旁正在和荒眉目传情的金莲,暗自叹息道。 “哎,是啊,就这么走了,我的危险期都还没过呢!”金莲轻声低吟着,一双狭长的眸子中有着一抹幽怨之色。 “等等!”突然,大牛虎躯一震,菊花一紧,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 “怎么了夫君?”金莲疑惑道! “知己,等等,你们做衣服的钱还没给呢!”大牛原地一声大吼,迈着大步子就像两人冲去。 然而先前还依依不舍的两人,此时却是猫着腰,彼此无言,个个甩动双手,迈着让人尖叫的大步子,瞬间便消失在漫天飞雪中。 “知己啊,知己,你为何要这样对我!”原地,只剩下仰天咆哮的大牛,还有抚摸着自己肚子,眸中露出温柔之色的金莲。 第二百零八章光明正大! 新的一天,暴雪停止了落下,毕竟这个大地污染的太过严重,不是你能够遮盖的。 太阳终于出来了,散发着金灿灿的光,却没有多少暖意。 寒风依旧烈,呜咽作响,鬼哭狼嚎,嚎叫不已,已经睡觉。 这是一片水乡泽国,无数个大大小小,形态各异的岛屿,组成了名震九州的家族,白虎。 无数座岛屿之上,亭台阁楼,璀璨仙阙,仙雾蒙蒙,仿佛来到了一片人间仙境! 大海的辽阔,海浪的呼啸,清新的空气,遥远海面上海鸥的奏曲;这一切的一切,都美的如同一幅画卷。 “我擦嘞,这大冬天的哪来的海鸥!”望着不远处辽阔壮观的大海,荒放眼远眺,总觉得白虎家族透着一丝诡异。 “小子,这你就不知道了,有种大阵,叫做扭转乾坤!”姬无力阴测测的笑道,一指指向白虎家族:“看到了吗?青山绿水,炊烟渺渺,良田几亩,,啊呸,没有炊烟与良田!” “扭转乾坤大阵,可让夏天变成冬日,初秋转换暖春,这便是阵法的奇妙之处,像你这种初入修真界的初哥,是不会明白的!”姬无力费力的套上一件比太阳还要璀璨的金装,语重心长道。 “拜托,胖子,你给我做的衣服怎么这么‘紧致’!”荒看着手中一袭金色长袍,面色有点犯难。 “够了,你那小身板,两个都装下了!”姬无力费力的将金色长袍套在身上,勒的浑身的肥肉都是一层一层的。 “靠,我这葬天袍可脱不下来,绝对套不上去!”荒板着一张脸。 “那怎么办?”姬无力摊了摊手。 “杂俩换换!”荒贱贱笑道。 “不换!”姬无力斩钉截铁道。 半个时辰以后! 荒穿着一身得体的金色长袍,望着满身肥肉勒的一层一层,憋得肥脸涨红的姬无力,荒忍不住仰天长笑,哈!哈!哈!咳咳! “走吧!”荒装逼似的一甩头,满头血色长发飞扬,那骚逼样子,说有多贱就有多贱。 “阿弥他妈个陀佛,小黄子,这种事绝对没有下次了!”姬无力涨着一张猪肝色的脸,莲步轻移的紧跟在荒身后。 穿过一层凝厚的光幕,气温猛的升高,犹如坠入炎炎夏日,荒额头都冒汗了! “卧槽,白虎家族真他娘的会享受!”望着眼前雄奇壮观的景色,荒忍不住振臂高呼。 “蓝蓝的天空,青青的草坪,宽宽的大海,啊,,,这是我的家!”在死了娘的凄厉狼嚎声中,两人趋势神虹,降落在了一处小亭子中。 望着眼前大片大片的岛屿,还有一座又一座辉煌灿烂的仙阙,荒眉头轻皱。 “胖子,你探清药园在什么地方了吗?”荒转身问着身旁扭扭捏捏的姬无力。 “那是当然,本道长我从不曰花钱的妞!”姬无力伸出一只胖乎乎的小手,艰难的伸进宽厚的胸膛里,左摸摸,右掏掏,过了好长的时间,才拿出了一副刻在龟甲上的地图。 “胖子,我怀疑你宽大的胸膛里装满了宝物啊!”荒抽着老旱烟,望着姬无力铁板似的胸膛,双眼露出碧幽幽的光芒。 “阿弥他妈个陀佛,要想淘宝,尽管来吧,把你装进去都不在话下!”姬无力做作似的挺了挺胸膛。 “扑哧!” 随着一声优雅的进行曲,原本就‘紧致’不已的金色长袍,终于承受不了姬无力的蹂躏,扑哧一声,崩开了一条口子。 “哎呀,卧槽!”姬无力神色一惊,赶忙提臀收腹,这才阻止了长袍的再次崩裂。 “牛,,牛的比!”荒伸出大拇指赞道。 “接下来怎么办?”荒望着一脸凝重的姬无力。 “药园在哪里!”姬无力一指指向唯一一座凌驾于长空中的庞大仙阙。 “我擦嘞,那可是白虎大殿,你不怕白虎道尊出来,一刀砍死你个狗日的!”荒神色一凛,唯一一座漂浮与长空的大殿,那可是白虎大殿,白虎道尊的行宫,此行注定凶多吉少。 “怕死不做修士!”姬无力又说出了这句修真界的名言。 “我们怎么进去!”荒很怀疑这个不良道士的信誉。 “直接走进去,要不然我买这些长袍做什么?”姬无力摸着两撇小胡子,那样子,怎一个淫贱了得。 “话说,,,你这是偷的好不好!”荒无奈的翻着白眼。 “好基友!”姬无力重重拍着荒的肩膀。 “一起走!”荒回应着姬无力,当下两人勾肩搭背,齐齐趋势神虹,向着白虎大殿飞驰而去。 降落白虎大殿外的白玉广场上,荒望着四周,忍不住赞叹,白虎家族确实要比昆仑派富有,这方广场比昆仑的大了起码五六倍。 “狼烟起,江山北望!”荒还未站定,便被姬无力拉着,走向了白虎大殿。 白虎大殿太过于庞大,通体金碧辉煌,一块巨大的匾额之上,白虎殿堂四个大字,笔走龙蛇,有着无形的霸气。 荒与姬无力两人,穿着比太阳还要耀眼的金色长袍,跨着坚定的大步,笔直的走向白虎殿堂。 那姿势,雄赳赳,气昂昂,像是要赴死的顶天立地儿郎。 “很好,白虎大殿竟然没人看守!”站立在白虎殿堂的大门外,荒与姬无力着实兴奋。 宽广的白玉广场上空无一人,甚至连白虎殿堂内都静悄悄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 白虎殿堂被诡异的大阵笼罩,纵使只隔着一门只差,荒依旧望不到里面的情况。 “怎么办?”荒摸着后脑勺,着实给难住了。 “推门走进去啊,难道你还想破开这里的混沌大阵!”姬无力忍不住白了荒一眼,伸出两双肉嘟嘟的小手,猛地推开了白虎殿堂两扇巨大的门户。 “吱呀!” 伴随着刺耳的声音,两扇巨大的门户被打开,然而望着眼前的一切,荒与姬无力两人近乎呆立当场。 白虎殿堂内,近万的修士此时正齐刷刷的转过头,一双双带着疑惑的眼神盯着两人。 那样子,就像是一群饿到极致的野狼,盯着两头纯洁的小绵羊,那眼神,怎一个残忍了得;起码荒是这样认为的。 两只纯洁小绵羊,一万只饿狼,两伙人彼此怒目而视,皆是露出震惊的表情。 “殿外何人?”白虎殿堂内,空旷的大殿尽头,一层九层台阶的至尊宝座上,一位白胡子老头出声问道。 ‘很好,不是白虎道尊那厮!”荒与姬无力两人对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眼神中看到了庆幸之色! “启禀道尊,,,啊呸,,启禀,,,启禀这个,,,内个,,启禀,,!”姬无力装逼似的抢在荒前头,启禀了半天,却不知道至尊宝座上之人的真实身份,一张脸憋得如同猴屁股,结巴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启禀仙人,在下君子,这位乃是我的师弟,君屎,脑子有点问题,还请仙人不要介意!”荒的现场反应能力还是很强的,一个‘仙人’便将所有的阻隔都清空,显然这个称呼很是美丽,看至尊宝座上那个老头笑眯眯的神色就可得知。 “两位弟子方才去哪里了?”老头子关切的问道。 “哦,我和师弟肚子不舒服,去厕间排毒去了!”荒弯腰躬身,说的很是流利。 “两位弟子归位吧,跟着大家一起,商讨大事!”白胡子老头一顺手,姬无力极其猥琐的见缝插针,顺从的将两扇大门给关闭。 ‘大事??’荒心中一凛,白虎道尊被朱雀老道尊重伤,此时应该修养伤体;白虎家族被玉衡带走三分之二的修士去打仗,仅剩的一万弟子不好好看门护院,还企图商讨大事? 然而接下来,荒与姬无力便知道老头子口中所谓的大事是什么了。 “弟子们,你们的大师兄,玉衡昨日发来传音剑,蓝城与朱雀家族的战事,三天之内便可完结!” “年关将至,让我们将家里打扫干净,迎接大军的凯旋而回,过一个热热闹闹的新年,大家说好不好!”白胡子老头振臂高呼,如同老树皮褶皱般的脸上,是洋溢不住的欢喜。 “好,好,好!”至尊殿堂内,近万白虎弟子齐齐高喝,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如同大殿外的大海,波涛汹涌,此起彼伏。 “好,接下来各位长老给门下弟子们分配任务,还请众位弟子竭尽全力,将家族打扫干净,让我们的英雄回来,能睡一个安稳觉!” “对了,最后进来的两位弟子,听到了请回应我一声!” 伴随着老头子的高呼声,大殿内的近万弟子,瞬间齐齐向着两旁移动,露出了阴影处不断躲避的荒与姬无力。 “嘿嘿,仙人,我们在这呢!”荒见实在躲不过去了,便拉着姬无力,两人径直走到了大殿中央。 “两位弟子,吾观你们应堂发黑,紫气绕体,近来是不是腹中隐隐作痛,常往厕所跑!”老头子背负双手,笑眯眯的望着两人。 “启禀仙人,一切都如仙人所说,仙人料事如神,弟子对仙人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一发不可收拾!”荒与姬无力两人赶忙低头,躬身恭敬道。 “两位弟子恐有不知,你们这是中了千年奇毒,断肠散!”白胡子老头一惊一乍道。 “什么?断肠散?”荒与姬无力对视一眼,瞬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各自嚎啕大哭,声音凄厉的简直像是被同性给爆菊了一般。 “仙人,救救我啊,,,弟子我不想死!” “是啊仙人,我们还没有活到一百岁呢,我怎么可以就这样孤独的死去,我这英俊的容颜,妩媚的气质,死了简直是这个世界的遗憾!” 荒暗中掐住姬无力的小腿皮,姬无力掐住荒的大腿肉,两位为了演技的发挥,也算是豁了出去,各自狠狠的720度大旋转,瞬间两人鼻涕夹杂着眼泪,一起倾泻而下。 近妖的演技征服了众人,老头子神色悲凉道:“断肠散也不是没有解救的法子!” “只要两位弟子在厕所呆上两三天,便可去除身体内的断肠散之毒!” “断肠散乃天下奇毒,唯有浓烈的红尘之气才可彻底祛除,为了宝贵的性命,两位弟子,清扫厕所的光荣任务,就交给你们了!”老头子笑的很是猥琐。 “弟子遵命!” 明明身体好好的,一夜七次郎不在话下,非被这个老头子冠以身中奇毒,派出清扫厕所。 最最重要的,荒与姬无力两人早已在心中问候了这个猥琐老人的祖宗十八代,连男性都不放过,脸上却还要表现出喜极而泣的神情,嘴上甚至要高呼着‘感谢仙人救命之恩!’ 在猥琐老头笑意盈盈的目光中,姬无力与荒无奈的随着人潮,往‘厕所’的方向走去。 身边还跟着一男一女两人! 老人美其名曰‘保护’!害怕在去毒的过程中,两人晕倒! “侮辱,红果果的侮辱!”荒与姬无力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狠辣之色。 第二百零九章厕气冲天! 海天一色,汪洋倒卷高天,激起银白色浪花千万朵。 荒与姬无力在一男一女两名弟子的‘保护’下,来到了一座光秃秃的小岛上。 小岛上,一排排金碧辉煌的建筑,堪称奢华;荒不禁咂嘴,权势人物拉屎的地方,比贫穷人家的住所都要好上千百倍。 “两位师弟,这项光荣伟大的人任务就交给你们了,我和师妹在外面给你们把风!”这位师兄,如果让荒用一个字形容,那就是英明神武。 他躯体高大,眸子深邃,满头浓密黑发披肩垂落;高大的身躯有种慑人的威压散发而出,一身金色长袍,将他承托的犹如一代人王,威势不可挡。 荒最在意的,还是男子那双狭长的眸子,他的眸子竟然是罕见的‘九幽银瞳’! ‘乖乖,那个死老头子竟然派出这等人物保护我,真是让我喜极而泣啊!’荒摸着下巴,神色间露出狠辣之色。 “这位霸气,英俊的姐姐,你看我是这样的温柔可人,你好意思让我去打扫,,!” “滚!” “好的,好的!”一声冷喝,荒与姬无力拿着两个扫帚,屁颠屁颠的跑进了厕所。 闪进厕所,瞬间一股骚荡之气,夹杂着冲天臭味扑鼻而来,荒与姬无力对视一眼,皆是虎躯一震,齐齐惊叹道:“好浓烈的红尘之气!” 直接扔掉扫帚,荒点燃老旱烟,默默的抽了几口。 “好家伙,在厕所抽烟,好似味道都比在外面强烈了好几倍!”荒吞下一口发苦的唾液,望向了姬无力。 “老鸡,想你也是堂堂一代大盗贼,曾让整个九州都不得安宁的‘震天鼠**爆了’,难道你能咽下这口气?”荒恶狠狠的说道。 “阿弥他妈个陀佛,想当年本道长我七进七出朱雀家族,药帝都差点被我得手,这口气,你能咽下,本道长也咽不下!”姬无力扭曲的五官狰狞异常,直接把手中的扫帚扔到地上,狠狠的踩了几脚。 “外面可是两尊四重岳的大神,我们得考虑个完全之策!”当下两人聚在一起,各自皱着眉头,思索着万恶的计划。 “喂,你们两个可别偷懒!”清脆冰冷的声音传出,一张完美无缺的容颜探进了厕所。 瞬间荒与姬无力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仁不让之势捡起扫帚,弯着腰,卖力的扫着地上一片片雪白的厕纸。 “喂,那个贼眉鼠眼的,你去打扫女厕所去!”漂亮师姐指着荒,话语冷冰冰的如同更年期的奶牛。 “女厕所!”荒虎躯一震,菊花一紧,当下把复仇的万恶计划抛在九霄云外,扛着扫帚就屁颠屁颠的跑出了厕所。 “这位帅气的师姐,不是我吹,我打扫女厕所可是有些年头了,村头的刘大姐都赞不绝口,你让我去打扫,,!” “滚!” “好的,好的!”在姬无力幽怨的眼神中,荒扛着扫帚,昂首挺胸,走的那叫一个雄赳赳,气昂昂。 跨步走进女厕所,望着满地飘落的白纸,荒神色一凛。 “妈的,难道说女修士都不来月经之类的!”荒扛着扫帚,换乱的在地上清扫着片片白纸。 “好家伙,老子还以为女生厕所是香的!”荒扔下扫帚,蹑手蹑脚的趴在厕所边上,向外望去。 只见在距离厕所颇远的一块岩石上,女师姐盘膝而坐,身躯端端正正,而那个帅师哥围在女师姐身旁,叽叽喳喳不知在哪说些什么。 看着女师姐爱理不理的样子,荒摸了摸下巴,感慨道:“又是一只苦命的公鸳鸯!” 说实话,这位女师姐长的很是不错,瓜子脸,五官小巧,眸子狭长,还是丹凤眼,只不过绝美的容颜上没有一丝表情,像是一尊冰美人。 女师姐体态修长,肤色白皙,犹如仙玉精心雕琢,一身金色衣裙穿在她身上,不仅没有一点违和感,且有一种很是凌厉的气质。 “得想个法子!”绕到厕所后面,望着满池子灌溉庄稼的金黄色屎水,荒不禁白眼上翻,险先没被熏死。 “有了!”突然,荒双眼一亮,绕过粪池,偷偷跑到了男厕所。 姬无力这厮果然在偷懒,坐在扫帚把上,闭着眼睛,早已鼾声如雷。 “卧槽,不愧‘震天鼠’的名号,在这里竟然也能睡着!”荒连连点头,感慨不已。 “胖子,白虎道尊来了!”荒伏在姬无力耳边,猛然一声大吼。 “唰!” 这厮一个鲤鱼打挺,灵猴上树,前滚翻接后手翻腾72周半,落地砸碎肋骨的完美技术,直接摔在了一堆雪白的厕纸堆里。 “卧槽!”姬无力五官都扭曲了,手脚并用的爬起来,抖落黏在身上的厕纸。 “胖子,你这里有没有诸如‘大日如来棍’‘观音坐莲丸’‘骚女呻吟粉’‘烈妇脱衣丹’之类的强身健骨的精药!”荒双眼微眯,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 “阿弥他妈个陀佛,你这是小看道爷我吗?”姬无力闻言不屑的撇了撇嘴。 “那种劣质的精药,道爷我岂会看上眼!”姬无力伸出一只肉嘟嘟的小手,探进了胸膛,不一会便摸索出几瓶瓶瓶罐罐。 望着白玉瓷瓶上的文字,荒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已然快要喷出鼻血了。 “卧槽,‘少林火腿肠’‘大力金刚丸’‘妇女失足粉’‘贞妇放荡丹’不错,不错,百草坊什么时候出新品了,我怎么不知道?”荒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一脸的笑意盈盈。 “阿弥他妈个陀佛,本道长可是百草坊的客卿长老,这些都是加强版,概不出售!”姬无力趾高气昂道。 “我听说过这瓶‘妇女失足粉’,据说此粉无色无味,中者必将傲挺水帘洞,狂撅菊花庭,任君采摘,不知道效果如何?” 荒与姬无力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淫荡之色。 “何不试一试!”姬无力阴阴笑道。 “阿弥陀佛,本道长正有此意!”荒双手合十,微微做了一礼。 当下两人偷偷趴在厕所边上,荒小心翼翼的揭开‘妇女失足粉’的瓶塞,暗暗留意着风向。 “很好,看来老天都在帮我!”姬无力与荒笑的很是诡异。 从瓶中倒出一把雪白色的粉末,荒对着颇远处,端坐在大石头上的女师姐与男师哥,猛地吹动了手中的粉末。 轻柔的风,带着飘飘洒洒的粉末,摇摇摆摆的向着女师姐与男师哥的方向进军而去。 “呼!” 眼看西北风正烈,眼看白色粉末就要将两人包裹,可惜,天公不作美,一阵更加猛烈的东南风,带着上天的狞笑,直接狂吹而来。 “卧槽,快跑!”荒与姬无力两人双眼都立起来了。 ‘妇女失足粉’在广大男性同袍中占据着最大的分量,可谓‘万古第一粉’! 在这种绝境中,荒不敢想象自己吸入‘妇女失足粉’以后的可怕后果。 若放在平时,荒肯定不屑一顾,但最重要的是,今天,就在身旁,有一个不良道士,姬无力的存在。 望着姬无力像是中了乾坤大挪移一般扭曲的容颜,还有那肥的就算是狂奔,也让外人以为是一块肥肉在挪动的庞大身躯,荒实在不敢想象,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而且还是厕所,两人吸入了‘妇女失足粉’以后,那种可怕的后果。 想到此处,荒瞬间头皮发麻,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向着白粉吹来的反方向,撒丫子狂奔而去。 “喂,你们在干什么?”帅师哥眼尖,一眼就看到了狂奔的姬无力与荒,当下出声喊道。 “师妹,快追,这两个人要是跑了,厕所的任务就是我们的了!”帅师哥一声狼嚎,招呼着女师姐,两人直接趋势神虹,狂追姬无力与荒。 神虹的速度,是飞驰的光,一瞬间,帅师哥与俏师姐就追上了漫天的白粉,,,是白粉,,而且吸了进去。 在帅师哥与俏师姐疑惑的目光中,前方狂奔的两人瞬时停住了脚步,转身笑意盈盈的望向了两人。 “啊,打扫厕所前,先长跑一圈,实在是爽啊!”荒振臂高呼道。 “爽啊!”姬无力随声附和道,在帅师哥与俏师姐疑惑的眼神中,两人撒丫子奔进了男厕所,瞬间不见了身影。 “虚惊一场啊!”帅师哥笑呵呵的迎着俏师姐往回走。 突然,长空中两人的身躯都是一阵猛烈的颤抖,直接从高空中栽落下来。 “师,,,师妹,,,你好漂亮!”刚一落地,帅师哥猛然拽住俏师姐的两条胳膊,英俊的脸庞扭曲的像是恶魔一般,双眼赤红,嘴中喷着热气,已然不能自理。 “师哥,,,请你,,自重!”俏师姐也不行了,整个脸蛋都是通红的,娇喘连连,莹白的额头甚至都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上,上,上,上!”男厕所里,两颗猥琐的头颅伸了出来,各自脸上都带着震动万古乾坤的骚气,不断紧握拳头,为帅师哥加油打气。 然而,结果让荒与姬无力失望了,只见俏师姐一把挡开帅师哥的双手,娇喘嘘嘘的向着女厕所跑去。 身后,帅师哥强忍着喷涌的欲望,紧紧克制着自己。 “不行,我是这么深爱着师妹,怎么可以玷污她纯洁的身体!” “我一定得等到师妹与我大婚之日,在行那事!”帅师哥强忍着欲火,踉跄向着隐秘的石块间走去,看样子是找五姑娘去了。 厕所里,荒与姬无力愤愤不已! “面对这种温柔,体贴,善良的好男人,我只想用一个字来形容他!”姬无力捏着拳头,牙齿咬的咯咯响。 “呸!”荒往地上狠狠吐了一口痰,拍着大腿,一副恨欲狂的神色。 “胖子,把‘大力金刚丸’给我!”荒恶狠狠的接过姬无力手中一颗金灿灿的丸子,向着帅师哥就狂奔而去。 “啪!” 一把拽住帅师哥的衣襟,荒直接掰开这厮的嘴,将大力金刚丸塞了进去。 欲望,已经使他变成了普通人。 提着帅师哥,荒直接狂奔到女厕所边上,听着里面压抑的呻吟声,荒脸上露出淫笑,直接将帅师哥给仍进了女厕所。 “师哥,师弟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了,接下来就要看你的了!”双手合十,荒默默做了一礼。 “阿弥他妈个陀佛,小黄子,可以啊,都能看出来这厮是个短小快!”姬无力狂奔了过来,对着荒竖起了大拇指。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荒与姬无力舒服的靠在厕所边上,听了整整六十分钟的‘娇喘交响曲’! “师哥,没想到你这么棒!馨儿以后是你的人了,你一定要对我好好的!”厕所里,传来俏师姐俏生生的声音。 “嘿嘿,那是当然!”帅师哥霸气的声音回响不觉。 厕所外,荒与姬无力对视一眼,都做出了一个相同的口型。 “呸!” “好了,交响曲时间到了!” 荒与姬无力站起身来,各自脸庞坚毅,带着绝不回头的无所畏惧之色,跨步向着前路走去。 双手如穿花蝴蝶般结了数以万计的手印,背对着厕所的荒,右手五指大张,猛然向下狠狠一按。 “轰隆!” 一声隆隆巨响,在荒与姬无力身后,金碧辉煌的厕所直接塌陷了下去,将一男一女给埋在了粪池之中。 “好家伙,厕气冲天啊!” 转身望着漫天飞溅的屎水,荒与姬无力不禁感慨道。 “出发,目的地,药园!” 滔滔海浪声中,两道神虹划过无垠长空,向着悬浮在长空中的白虎殿堂飞驰而去。 原地,只留下漫天喷溅的屎水! 第二百一十章生死一瞬! 白虎殿堂外的宽阔白玉广场上,此时人影绰绰;不少弟子拿着扫帚,埋头扫着地。 荒与姬无力化为神虹,在白玉广场边沿降落。 “这位师弟,吾观你应堂发黑,紫气绕体,恐中了天下奇毒,断肠散,不知道兄可否,,!” “滚!” “好的,好的,还请师弟不要生气!”姬无力灰溜溜的跑走了。 “这位温柔美丽的师姐,这种粗活应当是我这种不要脸,,啊呸,,不要体力的弟子干的活,看你着白嫩嫩的小手,这种粗活岂不是辱没了师姐的身份!”荒笑眯眯的奉承道。 接下来,在姬无力大睁的狗眼中,荒轻而易举的要到了两个扫帚,扔给姬无力一根,两人装模做样的扫着地。 无他,白玉广场的人实在太多了,起码有近百名白虎弟子,若是光明正大的走进白虎大殿,肯定会被怀疑。 当下两人一人一根扫帚,猫着腰,扫着地,越扫越往后退,时间不长,两人便挪到了白虎大殿,然后各自对视一眼,化为一阵轻风,闪进了大殿内。 白虎大殿乃是白虎家族荣耀的象征,里面并没有弟子打扫,反而让荒与姬无力松了一口气。 大殿内,装饰的金碧辉煌,十二根擎天巨柱,雕龙刻风,好不气派! “小黄子,接下来我们就要进入混沌大阵的核心位置了,记住,紧跟着我,要不然一不小心就会被大阵轰成屎水!”姬无力神色凝重的叮嘱道。 “好的!”荒也是沉重的点了点头,跟随在姬无力身后,两人猫着腰,向着大殿尽头,至尊宝座的正后方走去。 时间不长,两人便来到了至尊宝座后方,这里耸立着一座小型传送阵,散发着柔和的白芒。 “记住,传送出去以后,一步都不要动,紧跟在我身后!”姬无力再次嘱托到。 “卧槽,知道了,赶紧的!”荒挑了挑眉,颇为不耐烦的催促道。 “阿弥他妈个陀佛,怎么跟本道爷说话的,我也是为了你好!”姬无力不干了,拉下脸,对着荒呵斥道。 “滚!”荒彻底不耐烦了,对着姬无力肥嘟嘟的屁股就是一脚。 “哎呀,卧槽!”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姬无力壮硕的身躯消失在了荒眼前。 “更年期的道士,伤不起啊!”荒默默叹息,一步跨出,消失在了传送阵上。 这是一片大地,放眼望去皆是无尽的空旷与苍凉,广阔的大地什么也没有,只有单调的血红色,天空中,一轮血红色弯月静静悬浮,像是永恒的守护使者一般。 荒与姬无力此时正站在一座凸起的小山丘上,各自背负双手,望着遥远的天际,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放眼望去,这片大地什么都没有,土地赤红如血,枯与寂是永恒的主题。沙砾遍地,偶尔见到的一座石山也红如血,寂如墓碑。 “这个地方可真荒凉,连一泡屎都见不到。”荒感叹道,抬脚就想跨步而去。 “阿弥他妈个,,卧槽,,别动!”姬无力来口头禅都来不及说,赶忙阻止了荒要迈动的脚步。 茫茫大地,一片空旷,千里赤红,一眼望不到尽头,偶有沙尘卷起。 “怕个毛,这么大的地方,我就不信混沌大阵可以覆盖这般远!”荒不屑的撇了撇嘴,然后极其猥琐的伸回了半空中的右脚。 “阿弥他妈个陀佛,别怪道爷我没提醒你,你想死了离我远点!” “混沌大阵乃是至尊与大帝才可布置出的绝世杀阵,其间变幻万千,稍有不慎,就是被k死的下场!” “本道爷我可是阵法宗师一级的人物,想活命,听我的!”姬无力鼻子朝天,脸上一副狂妄无比的样子。 “呸,为了天材地宝,我也忍了!”荒颇为委屈的转过头,嘴里碎碎念道,不知又在呢喃什么侮辱姬无力的恶毒语言。 从宽实的胸膛里摸出一角地势图,姬无力招呼着荒,两人一前一后的向着血色大地的尽头处走去。 “卧槽,你连白虎家族混沌大阵的地势图都有?”望着姬无力手中那枚散发黑芒的阵纹,荒神色讶然道。 “当然,知己知彼,才能百偷百稳!”姬无力颇为自豪的挺着胸膛,脖子都快仰上天了。 就这样,荒被姬无力带领着,姬无力被阵图带领着,两人一前一后行走在慢慢黄沙之上! 不知道何时,大风已起,沙尘漫天,风声从远处传来。 “怎么起风了?”荒从沉思中惊醒过来,神色凝重的望向前方。 红色,沙尘满空,像是一层淡淡的血雾,由远而近,向着两人笼罩而来。 “呜呜……” 风声吓人,犹如厉鬼哭泣,尘沙漫天,越来越大。 “黑色的旋风!”荒神色一变。 “胖子,我们是不是触动阵法了?” “别他妈瞎说,有本道爷我带路,包你安全无忧!”姬无力低头看着手中的阵图,丝毫未将荒的提醒放在眼里。 远空,大片的阴影飞快接近,打着漩涡,像是乌云压顶,从四面八方而来。红色的沙粒,都被黑色的旋风压盖了,被染成了黑色,到处都是阴影。 “呜呜……” 黑色的旋风卷动漫天沙粒,眨眼到了眼前,大地上一片漆黑,旋风有颜色,打出一个个大漩涡。 “啊……” 一声惨叫传来,荒一条手臂好像是被利刃割下,在地上留下一大滩艳丽血迹,手臂飞向旋风,粉碎在了黑色的旋风中。 荒的眼睛当时就立了起来,他在那些黑色的旋风中,感受到了恐怖的气息,探出神念观察,却什么也没有见到。 “胖子,老子要摘了你的蛋!” 眼看黑色旋风扑面而来,荒赶忙催动九天仙剑与荒镰,往日彼此争锋的神兵,此时也安静了下来,各自垂落千万缕混沌雾霭,将荒与姬无力的身体包裹! “哎呀,卧槽,你怎么受伤了!”姬无力回头,看到荒阴沉的犹如打雷的脸色,捂着樱桃小口讶然道。 “你婆婆的,给我一枚丹药!”接过姬无力手中的疗伤丹药,荒一口吞下,手臂瞬间以缓慢的速度长出。 做完这一切,铺天盖地的黑色旋风瞬时间将两人包裹。 “当”“当”…… 震天巨响发出,荒感觉像是一只巨大的手掌,在猛力拍打九天仙剑与荒镰,让他在其内都感觉到了恐怖的力量。 “这真的是黑色的旋风吗,怎么会有这种力道?” 荒心中惊疑不定,姬无力一张大饼脸更是吓成了猪肝色,两人不敢犯险,只能躲在里面,任外面铿锵震耳。 恍惚间,荒仿佛听到了粗重的呼吸声,以及巨大的身躯迈步的声响,大地似乎都在轻轻摇颤。 “是黑色的旋风,还是有什么生物在出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风声止住了,天地间平静了下来,听不到特别的声响了。 荒收起九天仙剑与荒镰,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 “没想到阵法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威力!”荒不禁暗叹,若不是九天仙剑与荒镰,自己铁定要被诡异的黑色旋风给搅成齑粉了。 “那是当然,小黄子,不是本道爷我吹,阵法一道,千变万化,,哎呀,卧槽,草草草,赶快给本道爷我住手!” 荒不管不顾,狠狠在姬无力那张大饼脸上印上两个拳头印。 “胖子,这两拳就当是我为断臂讨回的一点利息!”荒恶狠狠道。 “阵法一道,真的变幻莫测,威力,,!”姬无力捂着大饼脸,神色幽怨道。 “滚!” “好的,好的!”姬无力委屈的捂着脸蛋,开始凝神观察手中的阵图。 “这是怎么回事?”荒放眼眺望四周,不禁惊呼出声。。 极目远眺,四野空旷,非常寂静,像是在一片血色的大平原上零星点缀着一些大石块。 “刚才明明不在这里?”荒与姬无力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担忧。 此时,两人正立身在一条巨大的沟壑面前。 这条巨大的沟壑,绵长而苍劲,仔细望去,形如_条匐卧的龙,非常的神似,几可乱真。好像真的有一条龙在这里沉睡过一般,压塌了大地,形成了这样一条大裂谷。 “这个地形好奇怪!”姬无力微微皱眉。 “怎么了?”荒疑惑道。 突然,姬无力的双眼猛然大睁,瞳孔剧烈收缩,眼神露出一丝骇然之色。 “阿弥他妈个陀佛,这是葬龙池!”望着巨大的沟壑,在听着姬无力骇然的声音,荒感觉自己后背的寒毛都立了起来。 “葬龙池!”别说不了解这个地形,单单听到这个牛逼哄哄的名字,荒就感觉到一股冷冽的危机感,瞬息间便将他全身包裹。 在龙首前,有一个很小的湖泊,方圆只有十几丈,一片鲜红,水泽如血,让人心悸。纵然是常人见到也会吃惊,枯寂的大地寸草不生,根本不应有水泽,怎么会有这样的湖泊呢? “这是葬龙池!小湖泊是‘龙喋血’!”姬无力惊骇。 “普通葬龙池依靠本道爷我的阵法造诣,还可以过去,但是多了‘龙喋血’就是大凶之地,见到了要尽快避开,这类地形无解!”姬无力呢喃,脑门上的冷汗不断流下。 “轰隆!” 突然,一声闷响,龙喋血化成的小湖泊中,猛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 “我擦嘞!”荒惊的头皮都发麻了,当下早就将姬无力的嘱托抛到九霄云外,拽着发呆的姬无力,迈动双腿,就向着远处狂奔而去。 跑出去数百米,荒回头观望。真是越看越心惊,血色如烟,袅袅升起,如一缕缕厉魂。 方圆不过十几丈地小湖,红的让人心悸,艳的让人窒息,那一汪水泽好像可以吞噬天地。 远离‘葬龙池’与‘龙喋血,站在较高的地势,荒才算是真正看出了端倪。 整体观看大裂谷与血色小湖,一下子就辨出了它们的形状。 “真的好像一条吐血的龙!怎么会有这样的地势?”荒默默呢喃,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实在太像了,可谓鬼斧神工! 这样的山,地貌像是精心开凿出来的,根本不似自然形成的产物。 荒看了看天色,发现那轮血红色的弯月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大沟壑的上空。 荒神色骤变,再也不管其他,转头继续亡命狂奔。 “葬龙池,龙喋血,血月,这是要合为一线啊!!”狂奔中,荒吓得亡魂升天。 当跑出去数里之后,血红色弯月正好和‘葬龙池’‘龙喋血’相交为一线时,一声让人悚然的闷音发出,那条大裂缝在震动,血湖的水泽在高涨,冲出地面,涌上了半空。 荒吓得亡魂皆冒,却不敢飞行,撒腿飞奔。 直到远离十几里,荒才停下来,直接将呆愣的姬无力扔到一旁,随后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冷汗刷刷,脸色发白,不是累的,完全是吓的。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道爷我这是在干什么?”被荒用力摔在沙砾中的姬无力,一双微眯的小眼无神,樱桃小口中痴痴的呢喃道。 第二百一十一章又闻祖师名! “靠,我们这是在作死!”荒气喘吁吁道,很想将这个装疯卖傻的胖道士很k一顿。 “不,道爷我纵横九州数百年,怎可能会败得如此凄惨!”姬无力愤怒的揪着乌黑发亮的大背头,神色间有着一丝癫狂。 “法阵就是我的一切,道爷我潜心钻研数百年,没想到今日败的如此彻底,我不甘,不甘啊!”姬无力振臂悲呼,仰天狂笑,破铜锣的声音让荒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 “够了,尼玛的,要不是老子救你,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腐烂呢!”荒破口大骂道。 “什么阵法宗师,我看就是一个只会吹牛逼的神棍而已!”荒冷笑着讽刺道。 “艹,小黄子,你他妈有种在说一遍!”姬无力猛地站起身来,神色狰狞的望着荒。 荒闻言不屑的掏出旱烟杆,点上火,默默抽了一大口,喷出一股浓浓的烟雾:“神棍!” “小黄子,本道爷我跟你拼了!”姬无力气得满头黑发根根倒立,扑上去直接一巴掌扇在荒的脸上。 这一巴掌,姬无力用上了全力,整个肉嘟嘟的手掌都在迸发灿灿神光。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攻击,荒来不及反应,身体只是下意识的朝后倒去。 “嘭!” 原地,璀璨神芒炸开,半截旱烟杆冒着寥寥烟雾,向着远方飞驰而去。 荒神色一愣,嘴里叼着半截旱烟杆,嘴角流出一丝丝艳丽的血迹,满口花白的牙齿更是刺痛不已,姬无力这一巴掌,险先将荒的两颗大门板牙给崩飞。 吐出旱烟杆,烟嘴处一排清晰的牙齿印浮现,荒呆住了,自己若不是反应迅速,这一巴掌若结结实实的拍在自己脸上,这颗脑袋估计早就搬家了。 “胖子,你找死!”荒扔掉手中的旱烟杆,直接扑上去就和姬无力扭打在了一起。 “小黄子,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我的技术!这是本道爷我的底线!”姬无力放声嘶吼道,用上全力和荒厮打,毫不落下风。 半个小时以后! 荒与姬无力靠在一块血色大岩石上,彼此揉着鼻青脸肿的容颜,各自顶着两个乌青乌青的熊猫眼,彼此不言。 从怀中拿出一张白纸,荒倒出一点旱烟叶,卷了一根香烟,放在嘴里,点上火,默默抽了起来。 “小黄子,别怪我!”姬无力低着头,一双微眯的小眼中隐隐闪现泪光。 “本道爷丑,这点我也是知道的!” “我从小就遭父母抛弃,被狼群养大,喝着狼奶,吃着人肉,我痛恨世间一切,为此在得到‘逆乱阴阳’这部奇书以后,我便干上了偷盗的勾当!”姬无力的声音带着点哽咽。 其实荒也明白,身旁这个胖子,五官就跟中了乾坤大挪移一样,估计会被所有人看做怪物。 荒可以想象姬无力的童年很黑暗,很凄惨,但他从来不知道这厮竟是被狼群给养大,从小到大都吃着生肉,也如同自己一般,没有一个人愿意同自己玩耍,嬉闹。 两者比较,荒还算幸运的,起码自己童年时有奶奶陪伴,自己又得到靳儿的爱,还有老爷子无微不至的关怀。 而姬无力,童年只能跟狼群生活在一起,吃着生肉,成天独自一人,孤零零的漫步在荒山野岭间。 如果说自己的童年,一年的时间,都可以数清楚自己说过的话;那姬无力则更加悲哀,他完全不用去数,因为根本没有人去和他说话。 想起姬无力将陈红折磨的遍体鳞伤,或许吧,正是因为这种扭曲的人生,他的性格才会这般黑暗与邪恶。 “我资质不好,数百年了还不能进军诸侯一列,我听过了太多太多的恶言恶语,对我来说,这具身体给我带来的,只有无穷无尽的痛苦!” “技术,就是我的一切,甚至比我的生命都重要!” “小黄子,我还是那句话,你可以侮辱我,可以讽刺我,但绝不能藐视我的技术!”姬无力正视着荒。 荒扔掉嘴里的烟头,五官诚恳的望着姬无力。 “对不起!”或许吧,这可能是荒第一次说对不起,也是最后一次。 “阿弥他妈个陀佛,这才是好兄弟嘛!”姬无力摸着两撇小胡子,搂着荒的肩膀,哈哈大笑道。 ‘对不起,我还是要杀你!’荒脸上同样露出诚恳的笑容,心中却阴寒的犹如这个冷冬。 荒很同情姬无力,但这一切的一切,一切的黑暗,一切的不公,一切的痛苦,他都不应该发泄在陈红身上。 摸着身后古筝,荒心中微微悲凉,此时此刻,他依稀间又想到了陈红。 那个月下悲歌的血红色倩影,缭绕心头,此生此世都不会消散而去。 “好了,向白虎药园,全速度前进!”荒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雪白牙齿。 “阿弥他妈个陀佛,这次一定要闯出这方混沌大阵!”姬无力恶狠狠的咬了咬牙,从怀中摸出那方阵图。 “你这阵图是从哪里得来的,不会是假的吧!”荒很怀疑这个不良道士的人品。 “不可能,我帮了他们那么多,怎么可能会得到一枚虚假的阵图!”姬无力摸着两撇小胡子,不断凝视着手中的阵图。 “胖子,我觉得这块阵图像是一个双面镜!”荒眉头紧皱道。 “什么意思?”姬无力满脸疑惑道。 “狗艹的,你拿反了!”原地,响起荒近乎暴怒的声音。 “嘿嘿,失误,失误!”姬无力摸着油光滑亮的大背头,乐呵呵的笑道。 解决了阵图拿反的艹蛋原因,当下两人勾肩搭背的朝着目的地进发而去。 “胖子,有个问题想要问你,你号称‘震天鼠**爆了’偷便九州各大门派,甚至连朱雀家族,青龙家族这种大帝道统你都光顾过,我很奇怪,为何从没听说过你偷取神之道与昆仑的东西?” “而且,在罪洲,甚至很多修士都不知道有你这号震动天下的人物,罪洲疆土你也很少涉及,这是为什么?”这个问题,困扰了荒很久。 “这个嘛,一切源于《逆乱阴阳》!”姬无力梳理着大背头,转身冲荒妩媚一笑。 荒白眼一翻,险先没把这一年来吃的东西都给吐出来!。 “《逆乱阴阳》什么东西?”荒神色疑惑道。 “《逆乱阴阳》为一部奇书,其中不仅记载了各种篆书者的各种见闻,而且还有各种墓室的各种格局,还有许多破解秘法,此书小成之后,可以破解世间万墓;中成之后,甚至可以像大帝一般炼化世间三千大道,万法不能侵身;最为恐怖的,此书大成之后,甚至可以逆行改变三千大道,强行破灭天地,甚至还可以造天!”姬无力嬉皮笑脸,却说出了一段让荒为之惊惧的话语。 “逆乱阴阳;颠苍宇,覆乾坤,逆天地,乱阴阳!”荒惊骇道,望向姬无力的眼神变得炙热无比。 “你可知撰写这本奇书的为何人?”姬无力淫笑道。 “谁?”荒下意识的问道。 “人送外号‘偷天’的盗贼之祖,张三!”姬无力脸上带着一抹崇敬之色。 “什么?我大昆仑的开派祖师,张三!”荒这下真的是震到‘精’了。 “本道爷我不偷神之道,是因为世间无人得知它的具体位置,不偷昆仑,甚至此生不踏足罪洲疆土,一切只因张三始祖罢了!”提起偶像,姬无力的脸上是虔诚信徒的癫狂信仰。 “你真是太让我震精了!”荒此时脑袋里嗡嗡响动,甚至一度让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曾多次想象在天地初开那个战乱年代,最为辉煌璀璨的第一次黄金盛世的张三祖师,是何等的霸气,何等的狂妄,何等的偏执狂。 但他还是小看了张三祖师,光凭这部《逆乱阴阳》奇书,张三祖师便足以笑傲群雄;说他是天帝一下第一人也不为过。 “鸡哥,说起来小黄还得叫你一声师兄呢!”荒满脸堆笑,像是花儿一样灿烂。 “哼,想都别想,本道爷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闯出十死无生的绝境,才得到《逆乱阴阳》你想看,没门!”姬无力义正言辞的拒绝道。 “九牛二虎之力,十死无生绝境,胖子,你下手的第一个对象,不会就是昆仑吧!”荒直勾勾的盯着姬无力。 “放屁,《逆乱阴阳》是从罪恶深渊内得来的,具体情节你别问,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姬无力严肃道。 “罪恶深渊!”荒神色一凛,心神大震,总觉得那个黑洞太过于恐怖,埋葬了什么惊天大秘,却始终不得探索。 而且和开阳前往罪恶深渊那次,荒隐约听到,一记微弱的呼唤曾从深渊内传出,不过当时他归乡心切,也没有来得及探索。 ‘等有时间一定要回罪洲看一看深渊了!’荒心中暗暗道。 半日后,经过一系列有惊无险的探索,前路豁然开朗。 “药园,我们找到了!”望着眼前的一切,荒与姬无力对视一眼,皆从对方脸上看到了浓浓的惊喜。 第二百一十二章大丰收! 经过连番的生死绝境,荒与姬无力终于找打了白虎家族的药园。 那是一片郁郁葱葱,生机盎然的世外桃源;太璀璨了,大片大片的光雨洒落,有仙雾流转,霞光遍地,瑞彩千万条。 那种沁人心扉的芬香太过于浓烈,让荒仿佛坠入了天材地宝的海洋。 那方药园,占地极大,云雾蒸腾,荒所见过的地方,从来没有一处能与此地相比,遍地宝药,让人疯狂,若是都能采摘到,真是不可想象。 与此同时,一种奇异的馨香扑鼻而来,与众不同,有种超凡脱世之感,荒心头大震,因为他胸膛里被封印住的不死麒麟异动,想要冲破封印,降临世间。 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之事,能让不死麒麟异动,荒神色振奋,这里必定有一株药帝。 “阿弥他妈个陀佛,小黄子,本道爷我好像望见这堆仙药在对我色迷迷的微笑!”姬无力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双眼微眯,摸着两撇小胡子,那样子,说有多贱就有多贱。 “彼此彼此!”荒双眼眯成了一条缝,笑的像是一个身体下压着绝世仙女的老淫棍。 “嗷呜!” 当下两人狼嚎一声,便向着药园扑了过去。 “小黄子,跟在道爷身后,此地乃混沌大阵核心,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场!”姬无力一把拉住兴奋到失去理智的荒,珍重嘱托道。 姬无力的话如同一滩臭烘烘的牛屎,摊在了荒的大脸上,强行吸了几口冰凉的空气,荒压下胸腔中按捺不住的激动心情,乖乖的走在了姬无力身后。 “此地果然胸险!” 外面望去,药园方向是一片仙光万道的世外桃源,一踏进药园,此地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虚空中隐隐浮现繁杂奥秘的阵纹,散发着让人心悸的恐怖气息;药园深处是混沌大阵的核心位置,这里真的太危险了,一缕缕混沌雾霭甚至止不住的望外溢出,惊的荒头皮发麻。 药园位于一块平摊的山谷内,谷内不仅有各种灵药,还有颗颗参天大树,遮住了荒与姬无力一切的视线。 走在这种阴暗的环境中,荒不免内心不安。 “啊呸,小黄子,那株紫藤萝是安全的,赶快把它给我弄下来!”姬无力指着一个方向。 荒抬头望去,好家伙,一颗参天大树的巨大躯干上,一截紫色藤萝一路蜿蜒盘曲而上。 深紫色的藤萝,散发莹莹神光,像是一块深紫色的宝石,璇美瑰丽的像是只能存在于梦幻中。 “好家伙,这株紫藤萝起码也是药王级别了吧!”荒搓着牙花子,小心翼翼的来到大树下方,望着这截起码有四五米高的紫藤萝,欢喜的不行不行的。 “胖子,这么大的东西,你不会要我塞到屁眼里吧!”荒望着姬无力无奈道。 “阿弥他妈个陀佛,又想来坑本道爷!”姬无力无奈的翻了翻白眼,伸出一只肉嘟嘟的大手,探进了厚实的胸膛。 不一会,姬无力便从胸膛里拽出一个手掌大小的麻布袋,扔给了荒。 “山寨版的乾坤袋,装一座大山不在话下!”姬无力趾高气昂道。 “好宝贝啊!”荒望着山寨乾坤袋,双眼放光。 这种空间类的宝物,或许也只有像姬无力这种阵法大师才能铭刻下。 打开山寨乾坤袋口,映入荒眼帘的是一方漆黑无比的深渊,如同一方小宇宙,突然,一股恐怖的吸扯力传来,险先没把荒给吸进去。 “真是乡巴佬,将你的神识一分为二,一份附在紫藤萝上,一份附在乾坤袋上!”姬无力在远处拍着大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荒赶忙按照姬无力的指引,果然,山寨乾坤袋不在对荒大发神威,而是对准了蜿蜒粗壮的紫藤萝,直接将这株药王吸扯了进去。 接下来,两人继续在茂密的原始森林中迈步,一步步都按照阵图,走的小心翼翼。 一缕缕细微的混沌雾霭到处可见,太过于危险,走错一步都会触发大阵,会被混沌的力量轰成渣渣。 “天哪,那是一株药圣吗?”某一刻,在一个方圆不过十几丈的小湖泊旁,荒与姬无力各自捂着一张大嘴,望着一株仙光弥漫的药圣。 那是一株通体青翠欲滴,像是一块绿宝石般的青莲。 它深处小湖泊中央,随着微风摇曳,不时荡漾出一股浓郁的芬香。 太过于璀璨了,绿的像是宝石,像是以上好的翡翠雕刻而成,弥漫着莹莹神光,像极了传说中的神料,仙泪绿金。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药圣,万古青莲!”荒与姬无力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震惊。 “在这种宝地,再给它几万年的时间,说不定又是一株药帝啊!”青龙家族的不死青莲,那可是名震万古的药帝,曾追随过羽化大帝。 荒与姬无力猜测,这株万古青莲很可能便是不死青莲的一截嫩枝,被白虎家族得到,栽种在了这里,用了千年的时间,自成一体,成为了药圣。 “胖子,路通不通?”荒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笑的很是淫荡。 “阿弥他妈个陀佛,阵图里没有显示去往湖泊中的路径!”姬无力耷拉着脑袋,显得很是沮丧。 “卧槽,怎么会这样,我告诉你,我无耻宗师绝对没有看着女人而不能耸动下体一说!”荒顿时暴跳如雷,双眸都赤红了。 “艹了,今天就算是豁出性命,我也要把这株药圣给办了!”荒不管不顾姬无力的劝阻,敞开山寨乾坤袋,将自己的神识一分为二,一份烙印在乾坤袋上,一份化为一道神芒,贴附在了万古青莲上。 深深呼了一口气,荒猛然催动灵力,手中乾坤袋顿时弥漫出恐怖的吸扯力,甚至袋内宇宙都在响起轻微的崩碎声,显然承受不了如此恐怖灵力的注入。 “唰!” 功夫不负有心人,伴随着一声轻响,万古青莲化为一道绿莹莹的神光,钻进了山寨乾坤袋内。 荒脸上露出狂喜之色,直接拉紧袋口,老脸乐成了一朵花。 “怎么样,胖子,功夫不负狠心人!”荒举着乾坤袋,搓着牙花子,乐得都不行了。 “嗡!” 突然,就在这时,荒身后背负的九天仙剑与荒镰一阵轻颤,自主垂落下千万缕混沌雾霭,将荒全身都包裹。 在这一瞬间,十几道混沌气化作的利剑,自万古青莲消失的地方一闪而逝,斩向了荒。 “哧!哧!哧!” 只是几声微不足道的闷响而已,荒的整个身体却被混沌剑气给劈飞,纤瘦的身躯直接横飞而去,人在半空,嘴里却猛地喷出一口艳丽的鲜血。 “哎呀,卧槽!”荒横飞而出,直接撞倒了姬无力,还好,这厮肉体足够厚实,足以抵抗混沌剑气后力。 “妈的!”荒从肉山上爬了起来,吐了一口鲜血,盯着身前的小湖泊,神色中闪过狠辣之色。 太险了,若不是九天仙剑与荒镰,方才那一击绝对将诸侯级的霸者都斩杀了。 “阿弥他妈个陀佛,这方小湖泊乃是一处独立的小型法阵,万古青莲便是阵眼,阵眼一消失,法阵随即发动攻击!” “设计这方阵法的人,绝对是阵法宗师级人物,对于阵法的造诣,绝对不在本道爷之下!”姬无力擦着额头的冷汗,混沌剑气虽然没针对他,但却将他吓个半死。 “好了,药圣也得到了,接下来就听道爷我的话,别在作死了,行不行!”姬无力神色凝重道。 “没问题!”荒将山寨乾坤袋紧紧搂在怀里,像是护犊子一般,老脸都乐成了姬无力的菊花。 接下来两人横穿占地近百里的巨型山谷,各种各样的参天大树如同一方绿色的汪洋,欲要将两人埋葬。 “卧槽,这是一株药王,万年古参!”荒看见了一株古参,在一块石头的缝隙之间生长着,已初具人形。 一缕缕药香味扑鼻而来,香的好似都迷醉了灵魂。 姬无力双眼第一次放光,直接拽过万年古参,还没等荒反应过来,直接张开血盆大口塞了进去。 “呃!” 咀嚼完,这厮还无耻的打了一个饱嗝,大嘴里喷出浓郁的药香味。 “卧槽,你也不怕撑死你!”荒的脸色阴沉的快要打雷了。 “阿弥他妈个陀佛,小黄子,不要生气,吃完这株万年古参,她们再也不敢说道爷我短、小、快了!”姬无力仰天长笑,扭曲的五官很是猥琐。 望着姬无力的下体,荒震惊的发现,原本很是平坦的双腿间,此时竟支起了一个帐篷。 “牛逼!”荒不禁暗自点头,寻思着自己也是不是要吃一株老参。 接下来的三个时辰内,两人基本把遥远外围给祸害了个遍。 药灵基本采摘了几百株,药王也有十几株,药圣只有一株万古青莲。 两人曾在一块纯白如玉的仙石上,看见一朵迎风摇曳的血红色小花,这是一株药圣,万古凰血。 可惜在荒声竭力嘶,黯然销魂,魂牵梦绕,绕梁三日,日日夜夜,夜来风雨声的不甘绝望中,姬无力直接扛起荒的小身板,一路狂奔而走,防止荒再次作死的行为。 按照姬无力的说法,那株万古凰血所在的位置,也是一方独立与混沌大阵外的法阵,但显然这株药圣被保护的更加精密。 姬无力解释,若是拿走万古凰血,那方小法阵必会发动,而这不是最可怕的,真正恐怖的是,随着这个法阵的发动,会带来一系列的绝望后果。 整个混沌大阵都爆发! 所以,仍由荒在怎么伤心绝望,捶胸顿足,姬无力还是不肯放过荒,直接扛起来走人。 再次搜刮了不少药灵之后,两人终于走到了药园的尽头。 穿过最后一片茂密的树林,前路豁然开阔。 “那是!”望着眼前的一切,荒双眼瞳孔猛然收缩,整个身躯都在微微颤抖。 第二百一十三章又见道尊! 前路豁然开阔,那是一大片绿莹莹的草地;青草离离,随着微风摇曳,像是为大地披上了一层绿装。 在草地的尽头处,一株丈六菩提古树栽种,它每一片叶子都绿的晶莹、璀璨,碧光闪烁,绿叶哗啦啦作响,垂落下一缕缕金黄色神芒。 太过于璀璨,整个丈六菩提枝干蜿蜒扭曲,十分粗壮,弥漫神芒;千万片绿叶闪动碧芒,垂落下千万道黄金神芒,那里瑞彩千条,霞光万道,仿若升腾起了一轮灿灿小太阳! “铛!” 突然出现的莫名钟声幽幽回响苍穹,震得荒与姬无力双耳嗡嗡作响,体内灵力更是疯狂流转,有大道在天地间共鸣。 这是一片辉煌灿烂的仙阙,一座连着一座,仙气弥漫,仙霞流转;不时有仙鹤飞舞,穿梭过仙阙之间,仿若一片人间仙境。 在一座极其庞大,辉煌的仙阙前,大雷音寺四个古字铭刻铜匾上,散发着一种至高至圣至神的威严,不容亵读,青铜锈迹斑驳,但是却难掩沧桑大气。 颇有古卷泛黄,承载万古悲与寂之意。 这竟然是传说中的大雷音寺,自丈六菩提上方虚空浮现,虽然是一片虚影,但却可与诸天比重,让人敬与畏。 雄伟的古建筑,成片的灿烂仙阙,矗立夕阳下,染上了一层金色的光彩,于斑驳沧桑中尽显神圣庄严。 可以说是身临其境,这不像是虚影,仿佛真的来到了那古老传说中的大雷音寺,站在古刹前,观芸芸众生轮回,看世间万载浮华。 “唵!嘛!呢!叭!咪!吽!” 突然,大雷音寺渐渐远去,这是一方金黄色的世界。 漫天神佛盘膝虚空,双手合什,默念经文,宏大的声音仿佛穿透了万古虚空,降临这方世界,荒与姬无力都听到了。 那是神明的吟唱,像是有种诡异的魔力,荒与姬无力两人神智虽清明,却忍不住想要跪倒在地,对那漫天诸神顶礼膜拜。 漫天诸神吟唱,丈六金身挤满了苍穹,仿若千万轮骄阳汇聚在一起,那一瞬间的光芒,照亮了苍茫大宇宙,那里成了金色的海洋。 有一种宏大的气息弥漫,大道音隆隆作响,险先轰碎荒与姬无力的元神。 太过于可怕,只是一株丈六菩提而已,却能带来这种惊天动地的异象,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兴奋到极致的癫狂。 “阿弥他妈个陀佛,小黄子,我们赚大了,这是曾追随过太阳大帝的药帝,不死菩提!”姬无力很是激动,整张大饼脸上都洋溢着止不住的癫狂。 “不死菩提,,,好家伙,老子都没听过!”荒搓着牙花子,这株药帝真当惊天地泣鬼神,那种磅礴的异象让人震惊,这是一宗至尊仙宝,绝对的大机遇。 “轰隆!” 突然,就在这时,不死菩提树下,千万道金芒中,一道夹杂着血色的赤金光柱猛然升腾而起,穿云破日,直上霄汉,欲要斩破天穹。 菩提树弥漫的万道金光被撕开一个口子,露出里面一尊巍巍如神魔般的躯体。 他躯体高大慑人,有种狂妄的霸气扑面回荡八方,纵使他盘膝而坐,荒却仿佛感觉那是一尊匍匐的洪荒野兽,不能惊醒。 那人脸上带着一副古老的青铜面具,盘膝坐在菩提树下悟道,异象纷呈。 一瞬间的时间,菩提树再次垂落下万道金光,将那人的身形包裹。 “我擦嘞,白虎道尊!”荒神色一震,觉得摊上大事了。 “阿弥他妈个陀佛,本道长还念叨着怎么闯进白虎家族,没有见到白虎老道,原来这厮躲在这里悟道!”姬无力脸上也露出震惊之色。 白虎道尊看守着不死菩提,这事有点悬了。 是不甘心的就拿着一株药圣,十几株药王,上百株药灵撤退,还是富贵险中求,将白虎道尊干翻,夺取丈六菩提。 荒与姬无力对视,两人眼中皆是露出狠辣之色。 “怕死不做修士!”两人异口同声的说出了这句在修真界流传甚广的名言。 拿出几株药灵,姬无力张开血盆大口,猛的一股脑塞了进去。 “呃!” 不要脸的打了一个饱嗝,这厮嘴中不断喷涌出漫天艳艳霞光。 “你也不怕撑死你!”荒话语酸溜溜道。 “阿弥他妈个陀佛,要死也要做个饱死鬼!”姬无力捂着血盆大口,没想到漫天霞光却从鼻孔里喷了出来。 “胖子,你有没有什么计划,白虎道尊可不是说干翻就能干翻的!”荒给自己卷了一根旱烟,点上火,躺在一颗大树后面喷着烟雾。 “哼,本道爷我做事什么时候没有过计划!”姬无力捂住鼻子,不屑的撇了撇嘴,然而还是无济于事,漫天霞光这次不仅从眼睛里喷出来,而且耳孔离也流出芬芳的液体。 “卧槽,浪费浪费,你就不怕爆体而亡了!”荒拍着大腿,一脸揪心的样子。 “不怕,本道爷我是海量!”姬无力拍着圆滚滚的肚子,嘿嘿一笑。 “说吧,你有什么计划;若是提着砍刀横冲直撞,那你还是别说了,说出来我先打死你!”荒喷着烟雾,显得很是惬意。 “道爷我给你看个好东西!”姬无力再次伸出一只胖乎乎的小手,探进宽实的胸膛,左摸摸,右摸摸,不一会便摸出一根形状怪异的棍子。 那是一根大约一米左右的木棍,木棍通体很是光滑,用漆黑的不知名金属铸造,上面流淌着诡异的黑芒。 最让荒感到‘震精’的是,这根木棍的前端,竟然是一个猫头,样子很是滑稽! 荒揉了揉眼睛,再次凝神看去;猫脸,猫眼,猫鼻子,还有那两只短短的猫耳朵,确实是猫无疑。 “卧槽,这是你从那个粪坑里掏出来的搅屎棍!”荒捂着大嘴,大呼小叫道。 “打猫棍,上古神器,替魔行道,专打老弱病残!”姬无力摸着两撇小胡子,笑的很是淫荡。 “打猫棍!”荒捂着肚子,捧腹大笑,没想到一棍搅屎棍也有这么霸气的名字。 “阿弥他妈个陀佛,笑个毛,这真的是一宗神器!”姬无力望着荒狂拍大地的疯狂样子,老脸一红,忙着解释道。 打猫棍,上古年代昙花一现的诡异神器,此棍替魔行道,专打老弱病残。 铸造打猫棍的金属,罪恶大陆从未有过,很是奇特,据传上面有龙尸的痕迹,倒是和传说中的神料,龙痕青金很是相似。 于是乎得到这柄魔器的第一个主人,便称呼这种金属为龙痕黑金,还替这宗魔器取了一个比较贴切的名字,打猫棍。 “你是说,这种魔器,只要打在将死之人的身上,便会让对方的元神解体,灵魂溃灭??”荒望着姬无力,总觉得这厮是在坑自己。 “不错,铸造打猫棍的金属,很是诡异,这种金属天上带着浓郁的死气,对你我这种身强力壮,一夜七次郎的青少年来说,没有一点威胁可言!” “但是对那种受了重伤,或者是迈入暮年的老人,却是比仙兵还要恐怖的大杀器!”姬无力解释道。 “专打老弱病残,就是这个意思?”荒神色一凛。 “不错,老,指的是迈入暮年的老人;弱,是指尚未****,或被****的处男,处女;病,意思很明显,得了病的人;残,指的是残疾的人!”姬无力阴测测的笑道。 “卧槽,残疾的人都不放过?”荒很是震惊。 “病,乃是天地邪气倾入身体所致,打猫棍会让这些邪气无限制的放大,以此夺取病人的性命!” “而残,则更好理解;上天造人,胚胎孕育,每一个完整的生命,都是上天与母亲的心血!” “这个生命,乃是一个完整体;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或者是不注意,将父母的心血弄得缺胳膊断腿,这便是对父母与上天最大的不敬!” “这种人,可是打猫棍的最爱!”姬无力双手合什,貌似慈悲为怀的做了一礼。 “那替魔行道又是什么意思?”荒再次疑惑道。 “这个嘛,我也不是太清楚,据说上古时期,魔道人物代表的是自由,洒脱,无拘无束;而正道则代表着束缚,枷锁,无可奈何!” “所以,打猫棍选择了让魔行使它这解脱世人的道!”姬无力解惑道。 “我擦嘞,你这么色迷迷的看着我做什么,不会是让我去戳死白虎老道吧!”望着姬无力笑眯眯的眼神,荒恶狠狠的打了一个冷颤。 “咳咳,经过本道爷这几天对小黄你的观察,你是一个不愿被任何事物所束缚的人,你想要的,是自由自在,无所畏惧,无所牵挂的行走在这尘世间!” “孩子,相信我,你天生便是自由的,接过打猫棍,捅死白虎道尊吧,这是你的责任!”姬无力双手合什,神色庄重的递过了打猫棍。 荒有种错觉,此时在他眼中,姬无力整个人都在发光,慈眉善目的像是救苦救难的大菩萨。 神智放空间,荒颤颤巍巍的伸出一只手,就要接过打猫棍。 在这一瞬间,眼前这尊慈眉善目的大菩萨嘴角,露出一丝微微的淫笑。 瞬间,一切画面都破灭了,那张如同中了乾坤大挪移一样扭曲的五官,再次浮现在荒身前。 恶狠狠的打了几个冷颤,荒瞬间倒退,神态决绝,死都不肯接过打猫棍。 “你愿意看着娇嫩嫩的菩提小妹妹,被一个死老鬼坐在屁股下吗?”姬无力神色悲凉道。 “不愿意!”荒背对着姬无力,声音却是异常的坚决。 “你愿意看着倾国倾城的菩提小妹妹,被一个死老鬼坐在屁股下,还时常担心他放屁吗?” “不愿意!” “你愿意看着颠倒乾坤,迷惑日月星辰的菩提小妹妹,被一个死老鬼坐在屁股下,还时常担心他放屁,更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在小妹妹面前拉屎撒尿吗?” “不愿意!” 荒猛地转过身子,脸上露出无所畏惧之色,看那样子,像是要上战场赴死的敢死队一样。 “阿弥他妈个陀佛,本道爷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去吧,白虎老道早已跨入暮年,且受了重伤,这对你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 “去吧,维护你打猫棍主人的威压,行使自由的权利!”姬无力振臂高呼,看那样子,恨不得荒早早的去将白虎道尊给解决了。 “胖子,你说我该怎样穿过菩提小妹妹的那层处女膜?”望着菩提树淌落的千万道金芒,荒眉头轻皱道。 那层黄金色的光罩包裹住了一切,如果荒强行破开,必会惊动白虎道尊,到时候就不知道谁修理谁了,重要的是白虎道尊会不会让荒活着出去。 “嘿嘿,我早就替你想好了,你背后这柄粘起来的镰刀,是仙兵吧!”姬无力笑的很是淫荡,有种胜券在握的狂妄之色。 “你怎么知道的?”荒神色一凛,脸色顿时阴沉的犹如阴云密布的天空。 “这个嘛,老道自有老道的办法,镰刀会让你悄无声息的接近白虎老道,去吧,我看好你,少年!”姬无力重重拍着荒的肩膀,却没注意到荒越来越低的身高。 “等着我胜利凯旋的消息吧!”荒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雪白的牙齿,将双脚费力的从满地的泥土里拔出,抬头挺胸的向着菩提树走去。 荒没看见,在他转身的一瞬间,姬无力嘴角那抹诡异的阴笑! 姬无力也没看到,荒转身以后,那阴森森的满嘴雪白牙齿! 第二百一十四章各怀鬼胎! 一方开阔的大地上,青草离离,远方,丈六菩提树千万碧叶哗啦啦作响,随着微风摇曳,荡漾出千万道金光,仿若一轮金灿灿的骄阳。 踏着柔软的草地,荒背负九天仙剑,荒镰,古筝,手持打猫棍,蹑手蹑脚的向着菩提树下走去。 抚摸着手中冰冷、光滑的打猫棍,荒心中并不平静。 打猫棍很是奇特,荒可以感觉到它的冰冷与无情;整个棍身都是用漆黑的金属制成,一条泛着灰芒的神龙,盘绕在棍身之上,真的像是一条龙尸。 一股极其阴寒的气机,化为淡淡黑芒,缭绕打猫棍。 这是一宗神器,荒心中坚信不疑。 但有没有姬无力说的那样悬,就不得而知了;依靠一根上古昙花一现的神器,就想一棍子戳死白虎道尊,荒觉得此事有点荒诞。 但他没有后路,姬无力很可怕,荒看不出他的修为,阿飞也曾神色凝重的告诫荒,不要去惹那个不良道士。 姬无力手中拿着混沌大阵的一角阵图,可以出入平安,不会被混沌大阵攻击。 正是凭着这个原因,他才放心将搜刮到的天材地宝与打猫棍都交给荒。 可荒心中想的,却是怎样安然避过混沌大阵,带着打猫棍,还有天材地宝,包括不死菩提离开。 荒心中明白,这次可以闯进白虎药园,大部分都是姬无力的功劳。 而这个不良道士之所以拉着自己,不惜许下重诺,所有的原因,皆是因为荒镰。 不死菩提乃是真正的至尊仙宝,就算姬无力一个人可以来到这里,但也穿透不了不死菩提形成的那层光罩。 若要强行突破,触动混沌大阵还是好的,若惊了不死菩提,昔年朱雀家族不死凰龙凌空离去的悲剧,便会再一次重演。 “我该怎样才能安然避过混沌大阵!”荒心中呢喃,若是自己得到不死菩提,绝对不会交给姬无力,但那厮若是不管不顾,强行触发混沌大阵,那后果是可怕的。 “不管了,先把白虎道尊戳死再说!”荒狠狠咬了咬牙齿,加快脚步,向着菩提树下走去。 距菩提树越近,那种扑鼻的香味越是浓郁;太香了,显得超凡脱俗,且有种大道的气韵扑面而来,荒心神大震,若是在此菩提树下悟道,绝对事半功倍。 菩提树形成了一个方圆近十丈的金黄色光罩,上面隐有大道印记浮现,至神至圣。 临近金色光罩,荒停下了身子。 放眼四望,这里只是一方占地极广的青青草原,但荒心中沉吟,这些都是幻术,混沌大阵形成的幻术,若是混沌大阵爆发,这里的一株草,都可以斩落日月星辰。 这就是混沌大阵,只有至尊与大帝才可铭刻下的绝世大阵。 望着身前那层凝厚的金色光罩,荒心中凛然,不禁伸手抚摸着身后通体漆黑的荒镰。 “好基友,就靠你了!”狠狠一咬牙,荒紧握打猫棍,跨步就踏了进去。 若是跨过去,这件事情便成了一半;若是跨不过去,惊动了悟道疗伤的白虎道尊,那可就是十死无生的绝境。 左脚已然伸到了半空,荒却鬼使神差般的又收了回来。 转身,荒望向远方一颗参天大树下的姬无力,摊开双手,无奈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放弃。 远方,姬无力一脸阴沉之色,变得和往日完全不一样;他仰起手中的一角阵图,示意自己随时可以一走了之,且触发混沌大阵。 荒的脸,阴寒的犹如地狱的恶魔;事情到了这一步,已不是他所能掌控的。 脑海中千万个念头闪过,荒解下了身后的荒镰。 荒镰很大,起码有一米五那么长;荒镰是用混沌天金铸造,整个镰身弥漫混沌雾霭,闪烁着金属的冷冽气质。 不过荒镰并不是无缺仙兵,上面遍布裂痕;按照阿飞的话来说,荒镰当初在成仙大战中,曾被大帝打裂,黑金色的碎片曾照亮了宇宙。 这些年来,阿飞苏醒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全力修复荒镰。 用了很长的时间,这才艰难的将荒镰拼凑在了一起,却早已失去往日作为十大仙兵之首的无敌威势。 仅靠着这件裂痕遍布的仙兵,就能安然闯过菩提树形成的防护光罩? 荒觉得有点悬,现在的荒镰甚至与九天仙剑相比,都差了一丝;荒有种错觉,像是只要用力一晃,荒镰便会再次解体。 “妈的,管不了那么多了!”荒恶狠狠的一咬牙,没有手持荒镰跨入金色光罩,而是鬼使神差般的紧握荒镰,将荒镰半月形的刀身,轻轻的,触碰到了那层金色光罩。 接下来的一瞬间,在姬无力震惊的神色中,在荒不敢置信的双眸内,异变突起。 “唰!” 原地,一记轻微的音爆声响起,悄无声息的,菩提树猛然爆发出了比太阳还要夺目的光芒。 那种神芒才璀璨了,一瞬间照亮了整个混沌大阵内的虚拟空间;它比太阳光还要炽烈,照破了山河万朵,成为了苍穹下一道不朽的神芒。 在这种夺天地日月星辰般的光辉下,姬无力与荒,都是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等在睁开眼,所有人都惊呆了! 原地,菩提树消失的无影无踪;青草离离,微风拂过,却惊的荒一身冷汗。 什么都没有了,空荡荡的,原先菩提树所在的位置,只留下一个黝黑的深坑。 “不!” 远方参天大树下,姬无力猛地仰天发出一记声竭力嘶的狂吼,随即圆滚滚的身子便化为一道狂风,向着荒飞驰而来。 荒也呆了,荒着手中并无异动的荒镰,脑海中放空,甚至忘记了思考。 “扑哧!” 原先盘膝坐在菩提树下疗伤的白虎道尊,菩提树一消失,失去了海量生命精华补充的他,直接一口鲜血喷出,金光灿灿,溅落在青青草地上。 这一声轻响,终于将荒游离的意识给唤醒,望着白虎道尊渐渐被唤醒的神识,荒吓得都快尿了。 手握打猫棍,荒轻轻呼出一口气,此时在他的胸腔内,正有一团无形的火焰,熊熊燃烧。 这是七情之怒,借由雀儿的死,从虚无中浮现,悄无声息的焚烧着荒的一切。 荒不顾自身危险,强行跟随朱雀大军征战白虎,一方面是为了给雀儿报仇,最主要的,还是通过杀伐白虎弟子,将心中这股无形的怒火消耗殆尽。 这也是他进军五重岳的最大阻碍。 白虎大军杀了雀儿,但是谁下的那个命令?毫无疑问,是白虎道尊。 而白虎道尊,却是荒心中怒火的最好载体! “吼!” 一声大吼,荒猛然跃起,胸腔中的无形怒火,猛然从身体中喷涌而出,全部汇聚到了手中的打猫棍之上。 那一刻,远方疾驰的姬无力,震惊的看到,那根他永远也催动不了的打猫棍,在荒的手中,猛然爆发出了夺目的光芒。 那是火焰,燃烧的黑色火焰! 那是业火,同九幽冥火一样,同属于开天辟地之处,诞生与混沌中的万火之宗。 九幽冥火属于魔火之宗,而业火,属于无形火焰之宗。 据传,业火的温度,比太阳中心温度还要高上很多,一旦触碰,不将目标焚为灰烬,绝不会熄灭。 “难道,他真的是自由之子?”姬无力望着那尊高高跃起的背影,骇然中呢喃!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停顿! 荒高高跃起,缓缓落下,手中打猫棍,迸发出黑色的火焰,恐怖的高温,烧得虚空都坍塌了! 眼看打猫棍便要触碰到白虎道尊,突然,自那张古老的青铜面具之后,一双狭长的眸子,豁然睁开。 “尔敢!” 一声怒喝,仿若晴天霹雳,恐怖音波化为滔天怒狼,向着四面八方倒卷而去。 青铜面具之后,两道仿若实质的眸光,化成两道霹雳闪电,带着世间急速,一闪而逝。 “扑哧!” 身在半空,荒却感觉自己的半边身子都麻木了。 这便是白虎道尊吗?两道眸光竟将自己重伤? 望着胸前两个拳头大小的空洞,不断淌落着艳丽的鲜血,荒心中骇然道。 然而,疼痛压制了一切,在荒愤怒的双眸中,打猫棍带着毁天灭地的无匹伟力,直接震击在了白虎道尊的太阳穴之上。 “啊!” 一声凄厉的嘶吼,白虎道尊如神魔般的躯体直接横飞而去。 那是一股无形的黑色火焰,包裹住了他的身躯,熊熊燃烧。 荒骇然了,一瞬间的时间而已,白虎道尊身体内却喷涌出一股浓郁的死气,瞬间将他满头乌黑的头发渲染成了白色。 凄厉的惨叫声,随着死气越来越浓郁,也渐渐低了下去;他魁梧的身躯,一瞬间变得佝偻如同朽木,一股浓郁的死气环绕着他,如同一具从棺材里走出来的死尸。 那股死气太浓郁了,近乎实质化,甚至将业火都压制了。 “这便是替魔行道,专打老弱病残吗?”荒嘴中咳着血,望着白虎道尊燃烧的身体,心中骇然不已! “啊!” 又是一记凄厉的嘶吼,黑色业火竟将虚空都烧塌了,白虎道尊失去了灵力,竟直接跌进了虚空大裂缝中,转眼便失去了身影。 第二百一十五章血流万里浪! “打猫棍,上古神器,替魔行道,专打老弱病残!”望着手中黑芒弥漫的打猫棍,荒神色震惊,内心骇然。 他没想到这柄魔器竟是这般狂霸,不仅带着黑色业火,且一瞬间的时间,就激发了白虎道尊身体内的死气,让一代道尊,身陨虚空大裂缝。 “轰隆隆!” 这一刻,荒身体内猛地传出奔雷之声,一缕缕血芒自他身体内迸射而出,千万血芒形成了一轮血色骄阳。 “吼!” 荒猛地仰天长啸,他身体无风自动,悬浮虚空,伴随着闷响,他的脚下浮空五座山岳。 山岳太庞大了,通体缭绕蒙蒙白雾,霞光四射,芬芳弥漫,有慑人的威压喷涌而出,让狂奔而来的姬无力僵立当场,不能言语。 五座山岳,通体仙雾弥漫,霞光艳艳,有至神至圣的威压散发而出,带着一种蓬勃的大道气韵。 “吼!” 仰天长啸,荒满头血色长发飞扬,他肌体流动神则,有大道纹络浮现肌肤,紧握双拳,荒一拳轰向了苍穹。 瞬间一道血色神芒激射九霄,将天空之上的云层都震散了;光芒贯通了天地,一股又一股狂霸的气势如滔滔江河,卷动风云,带着雷霆之势,向着四面八方倒卷而去。 荒神色狂喜,难以抑制,他降临大地,蓦然转身,望向了姬无力。 此刻的荒,通体缭绕血芒,肌体流动神则,连发丝都是晶莹的;他五官僵硬,犹如石像,一双熠熠生辉的双眸,像是至尊神祗一般,紧紧盯着姬无力。 “阿弥陀佛,道友冲破枷锁,达到五重岳,可喜可贺!”姬无力学乖了,上前抱拳恭敬道,脸上露出诚恳之色。 “嘿嘿!”荒露出满口雪白的牙齿,瞬间好不容易形成的威压感荡然无存。 他搂着姬无力的肩膀,大声笑道:“鸡兄,这一切多亏了你,若不是你将打猫棍赠送给了我,我怎么会打死白虎老道呢!” 荒满脸的笑意盈盈,在‘赠送’两字上,几乎咬牙切齿的说道。 他想告诉姬无力,打猫棍,他要了! 姬无力嘴角抽搐,他本想借由荒的荒镰,突破菩提树的黄金光罩,然后让白虎道尊与荒纠缠,他暗中夺取菩提树,然后一走了之。 但现在,打猫棍发挥出了无与伦比的恐怖威力,这是他不曾做到的。 菩提树诡异消失,他也曾看到,琢磨不透,但绝对不是荒做的手脚,他看的清楚。 现在的荒,打猫棍在手,对姬无力已然有了威胁;且荒修为达到了五重岳,更是棘手;姬无力心中泛着苦意,只能友好的报以微笑。 替自己卷好一根旱烟,荒叼在嘴里,点上火,猛猛的抽了一口,随即喷出漫天的烟雾。 那感觉,怎一个爽字了得! “放心吧,鸡兄,我会对你负责的!”荒将打猫棍在手里装逼似的转了几圈,解下腰间的山寨乾坤袋,扔给了姬无力。 “阿弥他妈个陀佛,荒兄,你对我真是太好了!”姬无力接过乾坤袋,老泪纵横的便将乾坤袋望自己肥厚的胸膛中装去。 “慢着!”荒脸色一变,阻止了姬无力:“我可没让你全部拿走!” “难道荒兄是让我随便挑!”姬无力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了。 “不,不,不,药灵随便挑,药王和药圣你不要动!”荒笑眯眯的将打猫棍扛到了肩上,且周身有血色雾霭弥漫,看样子是想要动手。 姬无力神色一凛,恶狠狠的咬了咬牙,脸上肥肉连颤,一双微眯的小眼都气得赤红! 望着姬无力一跳一跳的汉奸小胡子,荒拍了拍其肩膀,道:“鸡兄莫要谢我,谁叫我们是兄弟呢?” “行,你恨!”姬无力气得快哭了,当着荒的面,直接一把抓出十几株药灵,张开血盆大口,一股脑的塞了进去。 荒震惊的望着近百株的药灵进了姬无力的肚子,神色间露出骇然之色。 “这该是多么宏伟的肚腩?你也不怕撑死你!”这下,荒再一次确定,姬无力,很恐怖。 这么多株药灵下去,自己肯定是要被撑的半死,爆体而亡是肯定的;可是姬无力这厮,除了七窍都望外冒着艳艳霞光以外,身体并无不适。 “拿走你的药王!”姬无力一把抓出十几株药王,就准备往荒的脸上砸去。 “慢着,鸡兄若是不介意,可否将乾坤袋也赠予在下,我知道你不会介意的,是不是啊?”荒拿着打猫棍,笑眯眯的在姬无力眼前晃着。 “行,,,哦也,,你有种,,,好!”姬无力不断点着头,猛然一声大喝,直接将乾坤袋砸在了荒的脸上,转身,扭着壮硕的臀部,向着药园外走去。 荒强行将乾坤袋从自己脸上拽下来,十分娴熟的绑在自己腰间,笑眯眯的追着姬无力而去。 “鸡兄,不要生气嘛,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 “滚!” “好的,好的!”当下姬无力与荒两人,一前一后的朝着药园外走去。 姬无力阴沉着一张扭曲的容颜,浑身都在喷涌杀气,当真是佛挡杀佛,仙挡屠仙。 反观身后,荒笑眯眯的抽着老旱烟,不断喷着烟雾,老脸乐成了一朵菊花。 半个时辰以后! 白虎殿堂,至尊宝座后面的传送阵上,一阵柔和的白芒闪过,一胖一瘦浮现在这方天地内。 “有情况!”刚走下传送阵,姬无力与荒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担忧。 浓郁的血腥味,在这一刻扑鼻而来,让人闻之欲呕。 空荡荡的白虎大殿,没有一个人的身影,荒与姬无力交换眼神,各自闭嘴不言,小心翼翼的朝着大殿大门的方向移动。 很快,两人便来到了白虎大殿的大门处,白虎大殿被混沌大阵覆盖,从外面看不到里面,却可以从里面看到外面。 当下两人趴在窗户上,各自催动神眼,四道璀璨光柱激射而出,探索情况。 “这,,这是!”望着大殿外的一切,荒与姬无力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几乎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一切。 “吱呀!” 悄悄的打开白虎大殿的大门,荒与姬无力跨步走出。 身后,白虎大殿被一层凝厚的光幕笼罩,弥漫混沌雾霭,可恐以及。 白虎大殿前的白玉广场上,此时到处都是尸体,血流成河,将白玉广场都浸染的如同一方修罗地狱。 “怎么会这样?”荒神色骇然,这不过几个时辰的功夫,白虎家族竟遭遇到了灭顶之灾。 “阿弥他妈个陀佛,善哉,善哉!”望着眼前的惨状,姬无力双手合十,默默做了一礼。 两人当下翻开一具尸体查看,这是一名修为最少三重岳的修士,被人一剑穿胸,死相凄惨。 遥望四方,白玉广场上是一具又一具的尸体,密密麻麻,一具堆着一具,入眼处皆是泊泊流动的鲜血,如同一方修罗地狱。 荒与姬无力两人,震惊中踩着满地粘稠的血泊,跨过一具又一具的尸体,来到了白玉广场的边沿。 形形色色的小岛,金碧辉煌的亭台阁楼早已崩塌,整个白虎家族到处都在燃烧,熊熊烈火冲天而起,滚滚狼烟千万道,如同来到了末世。 “轰隆!” 远处,一座庞大的仙阙被大火烧塌,伴随着漫天烟尘,木屑纷飞间,十几具身穿黄金长袍的白虎弟子,被永远的埋在了燃烧的废墟之下。 “唰!”“唰!” 趋势神虹,荒与姬无力两人降临到了一方光秃秃的小岛上,正是两人之前打扫的厕所。 往上望去,荒与姬无力再次被震惊了。 只见悬浮在长空中的白虎殿堂,四四方方的白玉广场边沿,滴落的鲜血形成了一道雨帘,如同九天落仙一般,倾泻而下。 荒心神大震,他终于见识到了什么是血雨。 整个白虎家族,水乡泽国都在燃烧,滚滚狼烟全部汇聚向天空,这方世外桃源整个天空都阴沉了下去。 到处都是死尸,到处都是鲜血,到处都是燃烧或崩塌的宏伟仙阙;漫天都是飘飞的黑灰,血与骨,火与烟,勾勒出了一副惨烈的末日景象。 “哗啦啦!” 大海,一层又一层浪花涌来,竟也是血红色的海浪。 望着周遭一切,荒心中怒海狂涛,究竟是谁,覆灭了白虎家族? 到底是怎样恐怖的势力,能让弟子近万的白虎家族,在短短几个时辰以内,变成一方修罗地狱? 究竟是谁? 这种场面太让人惊心,到处都是尸体,大海里的浪花都是血红色的。 凌驾于长空之上的白虎大殿,被一层凝厚的光幕笼罩,这是混沌大阵,避免白虎大殿遭受敌人的攻击。 入眼处,四周皆是燃烧的辉煌仙阙,熊熊大火冲天而起,将这方世外桃源焚成了废墟。 天空中,血雨还在不断滴落,如同九天落仙,看上去触目惊心。 荒与姬无力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怎么会这样?短短几个时辰的时间,一个恐怖道统,大帝传承,就这样被人夷为平地,成为了过去!”荒心中不免多了些悲凉,昆仑会不会也有一天遭遇这等灭顶之灾。 “阿弥陀佛,数个时辰前,这伙弟子还喜气洋洋的清扫家族,想要迎接凯旋而回的将士,过一个新年,没想到此刻却成了孤魂野鬼,悲哀,悲哀!”姬无力双手合十,做了一礼。 当下两人游走与燃烧的水乡泽国,企图寻找到一些证据。 可惜了,熊熊大火烧光了一切,荒与姬无力搬动几具尸体,试图从尸体上找到证据,可惜,他们失望了。 这些尸体都是一剑穿胸,或是一剑封喉,每具尸体一模一样,毫无根据可寻! 第二百一十六章君王的悲怆! “这些人,是被剑气所杀!”荒望着姬无力,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阿弥他妈个陀佛,你别告诉本道长,凶手是一名剑修!”姬无力摸着两撇小胡子,张着一张血盆大口,显然被吓到了。 剑修,主攻伐,一剑既出,日月山河皆可破;修剑一生,平定万古动乱,可谓攻伐之极致。 剑修大成者,达到极致,剑便不局限于有形之物;一草一木,一沙一尘,都可谓天剑,动辄可劈山裂海。 一粒尘可填海,一株草斩尽日月星辰,这便是剑修,大道三千,从来没有那一道的攻击力可比拟剑修。 传说中的不朽君王,太阳大帝,以皇道龙气催动剑气,被誉为‘百万年来攻击力第一’,这便是属于剑修的无上尊荣。 “据我所知,九州剑修大成者,可谓寥寥无几!难道是我们不知道的神秘人物干的?”说起剑修,荒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身影。 纤瘦的身躯,一身淡蓝色的长衫,一柄犹如蓝宝石般的仙剑,还有那双隐含着各种复杂情绪的狭长眸子。 ‘昆蓝!’荒心中默默呢喃,却强行摇了摇头,将这个想法粉碎。 昆蓝是剑修大成者,但没有理由来覆灭白虎家族;而且在仙界,与昆蓝诀别时,昆蓝曾说他要去追寻十方俱灭而去,这么短的时间内,绝对不可能从苍茫星空赶回来。 “难道是,,,兽族!”荒神色一凛,觉得很有可能。 “你是说,涅槃的掌门人,那头老牛?卧槽,阿弥他妈个陀佛!”姬无力捂着一张大嘴,显然被吓了个措手不及。 “怎么,胖子,你认识那头老牛?”荒神色一沉,阴测测的问道。 “阿弥你妈个陀佛,别用那种色迷迷的眼神看着我,那头老牛,九州谁不认识,就算不认识,总归听说过吧!”姬无力老脸一拉,很显然,他不爽荒对他的怀疑。 荒放下手中的尸体,为自己卷了一根旱烟,点上火,猛猛的抽了几口,吐着淡淡的烟雾。 如果说是那头老牛的话,很有可能;荒心中沉吟道。 九州剑修大成者,昆蓝算一位,那头老牛绝对也是此道大成人物。 九柄九天仙剑,寂灭九天大阵,想象当初在涅槃与那头老牛的遭遇,荒便不寒而栗。 当初他吞下了一滴朱雀神血,与开阳两人修为都提升到了诸侯级别,却还是照面就败在牛庚手里,此人强大到不可想象。 “曾有传言,那头老牛已达到至尊一列,别说动用剑气,就是撒一泡尿都能把白虎家族给淹了!”姬无力神色也有点凝重。 这个猜测并不让荒感到愉悦,若真是牛庚动的手,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史诗大战,要开始了。 荒眉头紧皱,此时九州八大道统,昆仑被妖洲阻隔,危在旦夕;神之道自上古动乱以后,就神秘消失,从此人间不可寻。 仙洲仙道门关闭山门,外人很难探索;天门远在鬼洲,大战一开,很难帮上什么忙。 剩余的四大家族,青龙蛰伏与大荒内,很少被外人得知;朱雀,白虎,玄武,内乱不断,战火连天。 九州人族,所作所为的一切,都让荒有种末日来临的感觉。 内心里,他并不愿意让史诗大战开启,一旦兽族开战,九州很难有势力可以抵挡兽潮。 “说到底,九州所有人族目前面临的困境,不是兽族,而是我们自己!”姬无力摸着小胡子,神色间隐有忧愁。 “怎么说?”荒疑惑问道。 “你要知道,上古虽有七大道统,朱雀,玄武,白虎,青龙,神之道,地狱道,仙道门;但他们上面,统一有大帝管理,是为‘出云古国’!” 姬无力的话语,让荒神色一震,上古的一切隐秘,从未在太初流传开来,这个死胖子是怎么知道的。 “九州人族目前需要的,不是修为强大的修士,而是一个国家!”姬无力背负双手,坚毅的脸庞,很是有一翻雄心壮志。 “有了国家,我们便有了战斗的目的,我们便有了存在的意义!” “没有国家,将士们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为何而战!” “现在的九州人族,只是一盘散沙;如果本道爷我是一位至尊,我会用鲜血,将这盘散沙凝结成一把利剑,斩破一切的利剑!” “而这鲜血,必须是人族的!”直勾勾的盯着荒,姬无力说出这样一段话。 荒心中闪过万千念头,确实,姬无力说的没错,九州人族,现在只是一盘散沙。 是时候需要一位英雄,用人族的血,将这盘散沙浸湿,然后揉在一起。 “小黄子,我怎么感觉,胸很闷啊!”正在荒沉思间,姬无力有点疑惑的声音传来。 荒脑海一震,脸色大变;他也感觉到了,像是有什么诡异莫测的力量,在吸扯着他。 准确的说,是他的胸口心脏处,这股诡异的力量,竟想要吸扯出他的一身精血。 “好家伙!”荒脸色大变,精血好比肾脏,没有了肾脏,铁打的石人都会失去耸动下体的动力。 荒与姬无力对视一眼,神色皆露出惊恐之色;两人瞬间分开,环顾四周,企图寻找这份诡异的来源。 “阿弥他妈个陀佛,这是要变天了吗?”两人此时站在了白虎大殿,白玉广场的边沿。 放眼望去,整片水乡泽国中,虚空到处漂浮着密密麻麻的艳丽血丝。 那些都是修士一身的精血,最宝贵的存在,此时却一缕一缕的从那些死亡的尸体中钻出,密密麻麻之下,几乎覆盖了整今苍穹。 荒与姬无力两人头皮发麻,那种场面让人心惊胆寒,密密麻麻,一缕一缕,近万白虎修士的精血,几乎将这方苍穹都渲染成了血红色。 “唰!” 天边,一道人影浮现,他周身都被混沌雾霭缭绕,让人看不清楚他的一切。 在这道人影出现的刹那,天空中悬浮的精血,像是发疯一般,像是海乃百川,全部汇聚向了那道人影。 一瞬间的时间,所有的精血甚至汇成了一条滔滔血色江河,全部钻入了那道神秘身影的体内。 “就是他!” 在这道身影出现的刹那,荒脑海中一震。 依稀间,他仿佛看到了数个时辰以前,就是这道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身影,屹立在苍穹之巅,发动绝世剑阵,汇成一方剑的海洋,将白虎家族覆灭。 “唰!”“唰!” 荒与姬无力对视一眼,瞬间趋势神虹,化为两道坠落的流星,奔驰向天边那道身影! 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荒与姬无力不管怎么飞行,那道身影始终站在那里,没有动过,但两人就是追不上那人。 就像是看着天上的太阳,你觉得距离你很近,可是纵使你跑断了腿,也注定追不上它。 白虎家族的一切,燃烧的仙阙,熊熊的大火,一切的景物都在飞速的倒退,荒确定自己是在以极快的速度飞行。 但过去了很长时间,两人依旧追不上那道身影,纵使他站在那里,一步也没有动过。 终于,漫天的精血被那人吸收干净,转过身子,他的身体一阵如水般的波动,消失在了这方天地。 “卧槽,缩地成寸!”荒与姬无力齐齐一惊,这可是成为诸侯的标志性神术,这人竟能这般毫不费力的施展。 “阿弥他妈个陀佛,我们竟想捉住一位诸侯级霸者!”姬无力吓得脑门上都出了汗。 荒没有理会姬无力,他伫立在长空,眉头紧皱。 在那道身影消失的刹那,他恍惚间看到了一双眸子。 一双七彩之色的眸子。 且在那人的胸前位置,亮起一道艳艳如血的光芒。 像是一颗,珠子! “轰隆隆!” 就在这时,异变突起,白虎家族外,漫天飞雪,此时传出奔雷之声,整整九道庞大虚门伫立,光芒万丈的虚门内,隐有人影闪动。 “卧槽,玉衡回来了,赶紧走!” 荒也是惊出一身冷汗,纵使他现在已是五重岳的牛逼人物,但还不敢面对玉衡带领的两万大军。 当下荒与姬无力开启一座短距离传送的虚门,刹那登临虚空,一道神芒闪过,两人瞬息消失无影。 荒与姬无力两人刚刚消失,一道巍巍如神魔般的躯体便出现在了这方天地。 据白虎家族百里外的一座山巅。 风雪漫天,寒风凌冽,一道光芒闪过,荒与姬无力两人从虚门内走出。 刚一落地,望着漫天的飞雪,两人便忍不住的打了几个寒颤。 不是他们感觉到冷了,这是身体最本能的反应,不可控制。 “不知道玉衡看见那些同门的死尸会是什么反应!”荒遥望白虎家族的方向,默默叹了一口气。 “吼!” 突然,就在这时,远在百里外的白虎家族,猛然传来一记声竭力嘶的狂吼,在姬无力与荒震惊的神色间,一头万丈金龙猛然自白虎家族上空升腾而起,带着嘹亮的龙吟声,冲向了苍穹。 那一刻,它是整今苍穹下,一道不朽的神辉! “玉衡疯了!”荒与姬无力同时呢喃道。 “不知道玉衡得知白虎道尊是被我们给打死的,会不会阉了我们?”荒望着姬无力,不自觉的吞了一口唾沫。 “卧槽,别看我,是你干死的!”姬无力顺杆往下爬,赶忙和荒撇清两人的关系。 “哎!”望着白虎家族上空,那头久久不曾消散的金龙,荒默默叹了一口气。 其实,荒不知道,正因为他杀死了白虎道尊,或者是击伤了白虎道尊,所引发的一系列连锁反应,最后奠定了人族得以在最黑暗的年代,走向辉煌的胜利。 第二百一十七章花入画! 海洲,海城! 漫天飞雪,寒风呜咽作响;一座客栈内,满满一桌子的鸡鸭鱼肉,荒与姬无力两人大刀阔斧的往嘴里塞着各种美味。 “呃!” 美美的打了一个饱嗝,荒为自己卷好一根旱烟,叼在嘴里,点上火,猛猛抽了一大口。 “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轻轻的喷出一口烟雾,荒舒服的靠在椅子上,微眯着双眼,很是享受这种悠然自在的时光。 “小黄子,接下来你要去哪里?”姬无力吮吸着满嘴的黄油,色迷迷的问道。 “回家!”饮了一口热茶,荒紧了紧葬天袍,整个人都窝到椅子里去了。 “哎,相逢不过数日,又要分离,本道长心中实在是不舍啊!”姬无力一脸凄凄惨惨的摸样,张着血盆大口,将几只鸡屁股塞进了嘴里。 “好说,要不这顿饭钱你掏了!”荒笑眯眯的望着姬无力。 “出家人不打妄语,老道我没钱!”姬无力双手合什,极其庄严的做了一礼。 “胖子,走的时候,给我弄几个定点传送阵!”荒摸着下巴,神色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弥陀佛,老道我不做卖力不讨好的事情!”姬无力很是淫贱了笑了笑,一双微眯的小眼望着荒腰间的山寨乾坤袋。 “打猫棍,上古神器,替魔行道,专打老弱病残!” “好吧,你要几个!” “六个!” “这么多?” “六六大顺嘛,要不我来个九九归一!” “那还是六六大顺吧!” “客官,你的油炸鸡屁股来了!”等到小二的端上一盘冒着寥寥热气的鸡屁股,来到三楼之时,推开房门,整个人都傻了。 只见装饰的金碧辉煌的房间内,此时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了,只有大开的窗户,飘进片片飞雪。 “啪!” 手中的鸡屁股直接摔在了地上,小二手脚并用的狂奔到窗户前,向外望去。 只见漫天风雪中,一高一低,一胖一瘦两个猥琐的背影,扛着大包小包,猫着腰,化为一阵狂风,转眼便消失在了小二的视线中。 “我的黄花梨桌子,我的两尊琉璃唐三彩,我的水油画盘子,我的雕花椅子,小贼,给我站住!”小二一声狂吼,直接晕倒在了空荡荡的房间内。 海城一家当铺! “老板,这两尊琉璃唐三彩什么价?” “什么,五十两银子,好吧,给你了!” “这张黄花梨桌子呢?还有这五张椅子!” “卧槽,才二十两,好吧,拿走!” “老板你看,着几个水油画盘子值多少钱?” “小哥,你这盘子上面怎么还有黄油?咦,这是什么?”沾了一点盘子上的黄黄的污垢,老板放在嘴里吮吸了几下。 “哎呦我去,清炒玉米啊,小哥,你来之前就不能把盘子洗洗吗?二十五个盘子,十两银子!” “老板,吾乃大刀门至尊,这位是我师兄,他是小刀会的掌门人,看在我俩的份上,你就,,” “滚!” “好的,好的,老板稍安勿躁!” 出了店铺门,荒与姬无力两人拿着八十两银票,各自对视一眼,皆是露出‘你懂得’的摸样。 海城,最大的妓院,向天望! “老鸨子,把你们这里皮肤最白,长的最漂亮,波最大,臀最圆,最会叫床的小妹给我找来,大爷我有的是银票!”刚进大堂,荒便扯着嗓子喊道。 “小橘子,小苹果,赶紧出来接客了!”在老鸨子竭斯底里的咆哮声中,两个浓妆艳抹,风尘味十足的小妞,扭着小蛮腰就贴了上来。 “呦呦呦,小橘子,小苹果,你们怎么跑这里来了?”望着眼前容貌清秀的两个双胞胎,荒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他可没忘记在蓝城,自己在这两个小妞身上没少播种种子。 “大人?”小橘子与小苹果也呆了,当下四人聚在一起,小橘子告知了她俩是如何逃出来的。 “原来是战狼送你们出城的!”听着小橘子的解释,荒恍然大悟,心里颇为感慨,也不知道战狼那小子有没有平安到达朱雀家族。 “大人,卿甚是想念大人您呢?”小橘子与小苹果一人搂着荒的一只胳膊,雄伟的大馒头紧贴着荒的胸膛,那感觉,怎一个爽字了得。 “咳咳,怎么,两位小姐没有想本道长吗?”姬无力在一旁装模做样的咳嗽了几声,尽量做出仙风道骨的样子,可那张扭曲的容颜怎么看都属于猥琐下贱的老流氓。 小橘子与小苹果虽不属于那种倾国倾城之姿的,但两人胜在容貌清秀,五官小巧,朱唇摇鼻,黛眉弯弯,尤其是两人身上那种气质,一颦一笑间便有万千风情荡漾而出,那种妩媚到骨子里的诱惑,是任何男人都无法抵抗的;最最重要的,还是两人是双胞胎,双胞胎,双胞胎。 小橘子与小苹果愕然的望了望装模做样的姬无力,然后将目光投向了荒,眸子中流露出‘救命’的意思。 “哎,老鸨子,过来陪我兄弟,伺候不好我收拾你!”荒扯着嗓子大喊道。 “哎呦喂,这么,,,这么,,这么,,这么朴实的小伙子,可是我红娘一生最爱啊!”望着姬无力如同中了乾坤大挪移一般的扭曲容颜,老鸨子憋了半天,只能用一个‘朴实’来形容。 姬无力转过身子,双目喷火的望着荒。 荒笑意盈盈的做了一个口型,意思是两人只有八十两银票,只能睡这样的货色,委屈姬无力了。 最后,本着拯救失足老妇女于水深火热生活的伟大目标,姬无力目光含泪的被老鸨子拉进了一间客房。 大堂里没了姬无力,瞬间这间青楼的品味都上升了一个档次;来客络绎不绝,且有小厮搬出一张张黄花梨的椅子,摆在了大堂中央。 “小橘子,你们青楼这是要搞什么活动吗?”荒一手小橘子,一手小苹果,上捏下摸,好不快活。 “大人,今天是我们向天望头牌,入画小姐出阁的日子!”小橘子腻声解释道。 “出阁?”荒神色一怔,还从来没听过这个词。 “大人,入画小姐每个月出阁一次,倾慕者可谓络绎不绝,每次来都差点把向天望给挤塌了!” “对啊大人,而且入画小姐琴棋诗画样样精通,且卖艺不卖身,更是招来许多才子的仰慕,每个月都有成百上千的臭男人来呢!”小苹果笑嘻嘻道。 “成百上千?呸!”荒往手中吐了一口吐沫,将杂乱的血色长发理顺,然后紧了紧裤腰带,摆了一个拉风无比的姿势。 “怎么样,小橘子,小苹果,你家大人俊不俊!”荒双眉一挑,笑眯眯道。 “帅,我家大人就是装疯卖傻也是这般帅!”小橘子与小苹果翻着白眼道。 “呸,卖艺不卖身,嘿嘿,今天老爷我要她卖身不卖艺!”搂着小橘子与小苹果,荒便大咧咧的坐在了第一排的位置,翘着二郎腿,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装逼摸样。 “小橘子,你们这青楼怎么叫做向天望,谁取的这么没品的名字?”荒想到了这个极品名字,当下无所顾忌的咧开大嘴傻笑。 “嘘,大人,这是入画小姐取的,你别笑的这么露骨好不好,会遭那群仰慕者围殴的!”小橘子趴在荒耳边,神色颇为凝重的嘱托道。 “卧槽,围殴!”荒赶忙捂住大嘴,左顾右盼,还好没什么人听见。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在荒与小橘子,小苹果这对双胞胎调情的过程中,络绎不绝的才子们几乎把向天望的门槛都给踩烂了。 “郭兄,这才几日不见,越发玉树临风了!” “哪里哪里,赵兄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才让在下佩服啊!” 面对着大堂里露骨的称赞,荒眉头微皱,对他来说,他或许更喜欢战场上那些直来直去的将士们。 海洲第一大势力,且是海洲的守护神,白虎家族,两万将士在边关与朱雀家族征伐,士兵们在数九寒天里啃着窝窝头,喝着消融的雪水,十几个人睡一个冰冷的营房,而这群所谓的才子们,富贵弟子们,却在这里寻欢作乐,不去仰慕他们的守护神,却来仰慕一个风尘女子,可怜,可叹。 他们或许不知道,他们的守护神已经消亡在了滚滚历史洪流中。 若是朱雀家族,或是别的势力,甚至是兽族来袭,这座海洲最大的古城,说不定就是第二个蓝城。 “边关狼烟绕,多少英魂尽折腰;烟雨江南摇,几今才子风流笑!”荒忍不住轻吟了一首千古绝响。 “大人,反正你是要付钱的,想摸就尽管摸吧,不用拿声音来掩饰!”小橘子挺了挺自己那双波涛汹涌,让荒忍不住下腹升腾热流,险先控制不住。 “卧槽,我们这么‘硬’的关系,还要付钱?”荒忍不住仰天悲嚎。 第二百一十八章凤不求凰! 在荒来到向天望的一个时辰以后,宽敞的大厅里,整整一百个椅子上,已经坐满了人。 这些人里,有风度翩翩的少年;也有富贵多金的大腹便便;有风寒露宿的穷秀才,也有眼高于顶的修真者。 有些来得迟的,已经没有了座位,干脆就直接站在过道里,甚至连大门外都是拥挤的人群。 遥望四周,入眼处皆是人头耸动;有彼此交谈的,有在一起窃窃私语的,也有不怀好意坏笑的,更多的则是目露淫欲之色的。 “好家伙!”荒闻着扑面而来的脚气,口气,大葱味,大蒜味,恶臭味,险先没有一口气给憋晕过去。 望着身旁一脸平静之色的小橘子与小苹果,荒甚是疑惑。 “你们两人难道不憋的慌么?”荒捂着鼻子问道。 “大人,和挨饿、挨冻来比,这些肮脏的臭味,真是不值一提!”小橘子与小苹果望着荒,露出略带些苦涩的笑容。 “是啊,和死亡相比,这些真的是过家家了!”荒仿佛明白了什么,当下端坐身子,紧紧握住了小橘子与小苹果的玉手,很紧,很紧。 在荒心里,他很想帮这对双胞胎,让她们远离这座魔窟,可是,纵使他是五重岳的修真者,拥有移山倒海的力量,但在这个世界残酷的黑暗规则面前,这一切都显得那样可笑。 大堂里,有些的富人,个个大腹便便,猪一样的身体,猪一样的恶心容颜,但那些姑娘们,依旧笑靥如花的被这些恶心的生物拥在怀里,上下其手。 在那一张张清秀的笑颜后面,荒看到了无助与孤独。 妓女,说的好听点,人们会说她们是为了活着,而出卖自己的身体;说的难听点,她们只是一群不知廉耻,勾引着男人们犯罪的骚狐狸。 说起来也让人感到可笑,或许某个身穿绫罗绸缎的贵妇人,只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不明白善与恶,成天深待闺中,被同样有钱的父母视为掌上明珠。 而或许有些青楼中的妓女,她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们有超然脱俗的气质,她们心地善良,更适合做一个妻子。 可是,我们看到的,是明白事理,内心纯真的少女,为了生计,披上狐狸的外衣,成天对人媚笑,还的付出自己的身体。 而那些成天幻想着白马王子的痴女,她们什么都没有,她们不明白善与恶,不明白所谓的艰辛与苦难,她们只靠金钱,便可无忧无虑的过一生。 她们可以随时哭,随时笑,身边随时有人陪伴;而这些妓女们,只能白天笑,夜晚哭,或许夜晚都不能哭,而是只能陪着一个比她老爹年纪都大的男人,媚笑间相拥而睡。 这是一个悲惨的世界,人们都知道,人们都承认,但是人们都不想改变。 宽敞的大堂中,富人们左搂右抱,而那些站在过道外,挤满楼梯的贫苦男人们,却只能暗自擦着口水,凭空在脑海中意淫一翻。 以前,荒很同情这些贫苦的男人们,但现在,他很讨厌这些男人们。 或许把他们放在炎炎夏日下,他们会眼神坚定的拿着镰刀,收割着小麦;但把他们放在青楼里,他们和所有色狼都是一个德行。 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荒得承认这一点。 “咚!” 正在荒沉思间,一声轻响,清脆悦耳,回荡在宽敞的大堂中,久久不散。 这是琴声,很是动听,如同高山流水,深入人的灵魂,一瞬间竟将大堂内嘈杂的声音压了下来。 “入画小姐,是入画小姐!”大堂内,不知是谁疯狂嘶吼了一声,随即整个宫阙内都震翻天了。 二楼的一个房间,此时房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一道珠帘垂落下来,凝神望去,珠帘后端坐着一个曼妙的身影,未见其人,未闻其声,楼下却早已沸腾。 不用说,这道倩影自然是属于花入画的。 只见花入画什么话也不说,隐见十指微动,一曲天籁之音便由远而近,缓缓回荡在宽敞的大厅中。 “入画小姐,我爱你,我愿意为你去死!”人群中,一位大腹便便的老男人站起身来,冲着二楼声竭力嘶的狂吼道。 “入画小姐,我也愿意为你去死,今晚就请在下入阁吧!” “入画小姐,选我,选我,我乃当今举人,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请小姐一定要选我。” 荒将双手抱在后脑勺上,本想聆听一曲琴音,却哪里听到一点半丝;这群发情的男人们的凄厉咆哮早已把动听的琴音淹没在了罪恶中。 不知争吵了多久,终于,珠帘后那道身影站了起来。 这一瞬间,嘈杂的震天喧嚣声终于平静了下去。 “这一曲《凤求凰》,作为薄礼,献给诸位公子;小女子入画,这厢有礼了!” 她的声音很好听,很清脆,其中还隐隐夹杂着一丝羞涩,像是小女儿家般的动人。 “入画小姐弹的真好听,在下王杰,这厢有礼了!” “不错,这曲《凤求凰》入画小姐当真弹出了意境,很是不错,在下郭达,这厢有礼了!” “在下姬动,,,!” “在下。。!” 望着那群双目赤红,险先失去理智的男人们,荒不屑的撇了撇嘴。 “嘭!” 一脚踏在地板上,随着整座宫阙都是一跳,所有人都被唬住了。 荒大大咧咧的站起身来,朝着那袭出尘的倩影一抱拳,道:“抱歉,方才喧闹声震耳,在下没有听清楚入画小姐的曲子,不知小姐可否在弹一曲!” “这人是谁,这般大胆,来人呐,拉出去喂狗!” “就是,就是,这厮太狂妄了,竟然敢对入画小姐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 “哼,我明明听见那曲琴音,是那般动人,美妙,这厮竟敢说自己没有听见,真是找死。” 荒的所作所为,彻底激怒了大堂中的众人,所有人都愤怒的瞪着他,恨不得将荒千刀万剐。 “吱呀。” 然而,随着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二楼房门轻轻关上,整个大堂内都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 “轰隆!” 伴随着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向荒,在滔天怒海即将爆发的前一刻,荒猛然仰天长啸一声。 “吼!” 这记怒吼,直冲霄汉,仿若金铁交击,化为起伏的瀚海,向着四面八方汹涌澎湃而去。 所过之处,所有人都倒在了地上,面色狰狞扭曲,捂着双耳,很是痛苦。 佛门狮子吼的威力是惊人的,且荒控制的很好,那些属于青楼的女子,一个都没有伤害,只有那些男人们,一个个躺倒在地上,面色露出痛苦之色。 更有甚者,甚至直接被荒这记怒吼给震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哼,敢对我吵吵,真是不知道自己下体有多长!”荒不屑的翻了翻白眼,搂着小橘子与小苹果,就朝二楼走去。 “怎么样,大人我刚才硬不硬?”荒摸着双胞胎的翘臀色迷迷道。 “硬,大人一向都是这般硬的!”小橘子与小苹果笑颜如花,一人搂着荒的一个胳膊,扭着小蛮腰就走上了二楼。 随便选了一件房间,荒随手关上门,直接将小橘子与小苹果抱上了床。 “小橘子,想不想看看大人我更‘硬’的东西?”荒火急火燎的脱下了裤子,双手插着腰,昂首挺胸的走到了床前。 “大人,快来嘛,奴家都等不及了!”小橘子与小苹果媚叫一声,拉着荒就上了床! “嘭,嘭,嘭!” 就在荒已然抬高屁股,准备发射炮弹之时,门外传来一阵剧烈的敲门声。 “呦呦呦,操操操!”看着瞬间萎靡下去的老二,荒火冒三丈,双眸内几乎都快喷出火来了。 “嘭!” 直接跳下床,荒连裤子都没穿,满脸怒气的就朝着门口走去。 “若你不是九天仙女,若你不愿意陪我吹箫,等着吧,你菊花不保。”荒心中恶狠狠的咒骂道,走到门前,直接打开房门。 门外,是一个小丫鬟,长的倒是很安全,让荒瞬间没了兴致。 小丫鬟似乎明白自己打扰了荒的好事,怕荒责怪,直接递上了手中的一封信。 “公子,我家小姐请你去一趟。” “小姐,你家小姐是谁,给不给艹。”荒一面解开信封,一面疑惑道。 荒的话,让小丫鬟俏脸通红,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直接愣在了哪里。 解开信封,信纸上只有四个字。 “请君一聚!”四个娟娟小字,很有种雅致的气息,未干的墨迹晕染出一种淡淡的空灵之美。 “你家小姐叫花入画?”荒疑惑道。 “嗯。”小丫鬟轻轻嗯了一声,根本不敢抬头。 “跟你家小姐说,等我办完正事在去曰她,,,啊呸,,是找她!”荒直接大力关上了房门。 不一会,房间内便传出小橘子与小苹果诱人的呻吟声。 第二百一十九章疑似九天落仙! 夜已深,白雪不在纷飞,整片大地不似夏日般漆黑,而是带着‘千里雪光俏弄影’的神辉,在这个时刻和心爱的人迈步在大雪里,也不失为一种浪漫的事。 可惜,没有那个脑残会傻逼到大半夜不睡觉,跑出去赏雪,冻的跟个二逼一样;这样的人,往往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没有马子。 脑子正常的人,注定只会随波逐流;脑子不正常的人,他看这个世界的眼光,都会带着有色眼镜。 在小橘子与小苹果两人身上耕耘了三个时辰以后,在数次梅开二度间,折腾的双胞胎甚至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荒心满意足的抹了把嘴,左搂右抱,躺在温香软玉间,替自己卷好一根旱烟,然后装逼似的从指间蹿出一团火苗,将旱烟点燃。 “怎么样,小橘子,大人我硬不硬?”喷出一口浓浓的烟雾,荒一副色迷迷的摸样。 “大人,你好硬,硬的跟筷子一样。”小橘子靠在荒怀里,睡眼惺忪,实在被折腾的没有力气了。 “小苹果,大人我硬不硬?”荒摸着小苹果如丝绸般的肌肤,笑眯眯道。 “大人,你好硬,是我见过最硬的人!”小苹果更甚,一双媚眼已经睁不开了。 “硬就好,硬就好!”荒弹飞旱烟,替两姐妹盖上被子,左搂右抱间,直接一口气吹熄了桌子上的蜡烛。 “力气大了就是好啊!”黑暗中,传来荒略带疲惫的声音,温香软玉间,荒缓缓闭上了眼睛。 半个时辰以后,荒做了一个梦,梦中,一袭白衣女子,身着轻纱,在无边黑暗中追逐着荒。 荒一脸惊恐之色,亡命狂奔,不是他不想耸动下体,而是女子手中拿着一把匕首,上面还滴着血,摸样也着实恐怖。 扭曲的容颜和姬无力绝对有一拼,排除一袭倩影,荒甚至以为这是姬无力捣的鬼。 “啊!” 猛然惊醒,荒霍地坐起身子,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 “哎呀,卧槽!”火急火燎间穿上裤子,荒直接飞奔出了房门。 房间外,青楼的大门早已关闭,只有几盏灯笼亮起昏暗的灯光。 “妈的,老子错过了什么?”荒拍着大腿,一副恨欲狂的摸样。 望向二楼过道,荒神色一凛。 此时所有房间都是阴暗的,只有靠近荒所在的一间房间内,亮着幽幽灯光。 荒蹑手蹑脚的来到这间房子面前,轻轻推开了房门。 “暴发户啊!”映入荒眼帘的,是装饰的金碧辉煌的房间。 跨步进入房间,荒愣住了,这间房间内的窗户大开,一缕缕寒风灌了进来;在窗户下,一个梳妆台前,一袭白衣女子端坐,正在抚摸一柄古琴。 荒神色一凛,这个白衣女子竟然是梦中那个拿刀暴砍自己的身影。 白衣女子背对着荒,满头青丝披肩垂落;她的一双素手很是白皙,犹如窗外的月光;葱葱玉指,根根动人,似浸染着淡淡香味。 “公子,你终于来了!”依旧是熟悉的清脆动听的声音,带着一份处女般的羞涩。 “咳咳,在下近来肚子隐隐作痛,没想到蹲在厕所竟一觉睡了过去,抱歉,抱歉。”荒微微抱拳躬身道。 “公子,你的房间,就在我的隔壁。”清脆的声音中,不知为何带着一丝无尽的哀怨。 ‘妈的,大意了!’荒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张老脸更是难得的红了一下。 无他,先前的三个时辰,自己和小橘子、小苹果两姐妹3p的暴虐场景历历在目。 两姐妹诱人的呻吟声,自己无耻的浪叫声,还有小丫鬟送信之时,自己说她家小姐给不给艹,岂不是都让这袭白衣女子给听到了。 “咳咳,入画小姐,请你相信我,我这个人是很真实的。”荒挑了挑眉,揭开珠帘,直接来到了白衣女子身旁。 望着梳妆台上的一切,荒突然神色一震,眼中露出骇然之色。 梳妆台上,摆满了密密麻麻,近千件各色各异的首饰。 有用金子打造的簪子,有纯银的耳坠,也有用红宝石铸造的宝石戒指,更多的,则是白金项链,品种繁多,多到荒数不过来。 自顾自的拿起一根簪子,荒细细打量。 只见这根通体黄金色的簪子,做工很是精致,散发着奢华的光芒,在簪子上,还刻着几个小子。 “郭晓公子赠!”荒呢喃出了着几个字,内心着实有点震惊。 “公子不用乱想,每个陪在下过夜的男人,都会赠送我一件饰品。”身旁佳人的话,证实了荒的猜测。 望着梳妆台上密密麻麻,最少也得有两千件的饰品,荒神色骇然,这些珠光宝色,此时在他看来,是这般肮脏与不堪。 肮脏的不是饰品,不堪的不是身旁这位佳人,罪恶的,只是欲望的作祟。 两千多件饰品,就算一个女人一天接一个客人,那也要不眠不休的‘工作’五年,甚至六年。 加上女人身体特殊,每个月必须要休息几天,这个时间可能会无限延长,七年,八年,都有可能。 然而望着身旁绝色佳人,顶多不过双十年龄,荒心中再一次被震撼。 “公子,我从十一岁,便已失去童贞!”淡然的话语,没有丝毫感情的波动,却掀起荒心中从未有过的震动。 ‘这便是这些青楼女子所注定要遭遇的不幸吗?这便是这个黑暗世界所造成的灾难吗?’荒心中划过一丝悲凉。 人们谴责这种女人,又不听她们的申诉;人们蔑视她们,又不公正的评价她们;我们说这是可耻的,我们知道这是可耻的,但我们并不愿意去更改。 放下手中的簪子,荒拉过一张椅子,直接一屁股坐在了白衣佳人的身旁。 梳妆台颇大,容下三个人都不在话下,很显然,荒是幸运的。 凝视身旁佳人的侧脸,荒不得不承认,她拥有倾国倾城之姿。 在一张流露着难以描绘其风韵的鹅蛋脸上,嵌着两只乌黑的大眼睛,上面两道弯弯细长的眉毛,纯净得犹如人工画就的一般,眼睛上盖着浓密的睫毛,当眼帘低垂时,给玫瑰色的脸颊投去一抹淡淡的阴影。 细巧而挺直的鼻子透出股灵气,鼻翼微鼓,像是对情欲生活的强烈渴望;一张端正的小嘴轮廓分明,柔唇微启,露出一口洁白如奶的牙齿;皮肤颜色就像未经人手触摸过的蜜桃上的绒衣:这些就是这张美丽的脸蛋给荒的大致印象。 最让荒难以忘记的,或许就是她那种独特的气质了吧。 她过着热情纵欲的生活,但是她的脸上却呈现出处女般的神态,甚至还带着稚气的特征,这真使荒百思而不得其解。 荒总觉得,身旁这位长发披肩,拥有绝色姿容的女人,身上总是披着一层轻纱。 这层轻纱,将她与外界完全的隔绝,没有一个人能读懂她的内心,或许吧,荒觉得自己应该这样说,没有一个人愿意去探索她的内心。 “花入画,这个名字,是谁给你取得!”荒双手托着下巴,凝视身旁这位白衣佳人的侧脸。 “公子,这是我自己取得,识字以前,奴家并没有名字!”她痴痴的抚着手中的古琴,低垂着头,一缕缕青丝遮住了她绝美的容颜,那层若隐若现的轻纱,似乎更厚了一些。 荒看不清这个女人心中在想些什么,甚至连仔细观察她脸庞的时间都没有,仅是那匆匆一瞥,却也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闭上眼,荒轻轻的吸了一口气;带着寒风的凌冽,还有一抹淡淡的玫瑰香味。 荒心中有点震惊,因为那股淡淡的香味,很似处子幽香,那不是俗世的胭脂可以造就的香味。 阿靳的香,是那种幽幽百合;而花入画的香,是淡淡的玫瑰香;各有千秋,但荒不得不承认,花入画比阿靳,更值得所有人琢磨,更值得所有人去探索她的内心。 荒甚至有种错觉,这个房间内,只有自己一个人,身旁的这袭倩影,美丽的如同一个童话。 突然,荒被梳妆台前的一个小盒子给吸引了。 也说得过去,毕竟一座霞光四射的金山中,一颗羊粪丸子不管多么小,都显得那样不合群。 拿起盒子,荒径直打开,里面是几百粒黑乎乎的丸子,一股浓郁的药草味扑面而来,险先没把荒给熏死。 “这是什么?”荒举着手中的盒子问道。 “公子,那是堕胎药,可以疏通血气,奴家身体不太好,所以要一直吃药!”幽幽话语,不似从身旁传来,更似从遥远的仙阙中荡漾而出。 确实,生活在她这种圈子里,只有身体健康,才会有朋友,荒这样想着,心中却不免多了些悲凉。 “烟花易冷,不知道入画小姐有没有听过!”荒微微一笑,也不在乎身旁的佳人是怎么看自己的,他直接将双脚搭在了梳妆台上,双手抱在后脑勺上,缓缓闭上了双眼。 与此同时,一声清脆动听的琴音已缓缓传出。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我听闻,你仍守着孤城。 斑驳的城门,盘踞着老树根,石板上回荡的,是在等。” 月光下,她的身影美丽的如同神话。 荒就坐在她身边,却感觉两人之间隔了千山万水那般遥远。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 城郊牧笛声,落在那座野村,缘分落地生根,是我们。” 月光下,寒风袭来,吹开她的发带,满头青丝飞扬,动人玫瑰香,一袭白衣飘飘,宛如仙女摸样。 荒痴了,他呆呆望着那尊美丽的如同神话,恬静的容颜像是白玉雕刻的玉女像。 岁月无声也让人害怕,时光总是经不起消耗。 这一晚,花入画端坐在梳妆台前,素手抚摸着手中古琴,神色恬静的遥望窗外的白雪,明月。 荒则躺在椅子上,闭上眼睛,紧紧回想那首不亚于陈红弹奏、吟唱的绝响。 就这样,一男一女,在月光下,白雪中,静静坐了一个晚上。 天边泛起微白,荒终是站起身来。 他对着身旁的白衣佳人轻轻一拜,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能聆听入画小姐一曲,实乃三生有幸,有缘再相见!” 话刚说完,荒便火急火燎的望外走去。 “公子,请等一等!”身后,传来清脆动听的声音,荒转身,凝望终于站起身来的白衣佳人。 只见她拉开梳妆台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藏青色的包袱,径直来到身边,交给了荒。 “公子,你是一个诚实的人,入画却不是!” “如果真有可能,公子能给我一个机会,入画希望对只对公子一个人诚实。” 她的眼,温柔的恍惚让荒以为身前站立的是阿靳。 面对这等红果果的表白,荒的眼神,像是不由自主的,瞥向了梳妆台前,那摆放的密密麻麻的饰品。 “有缘再见!” 在白衣佳人依旧恬静的目光中,荒像是战败的公鸡一样,落荒而逃。 诚然,荒不认为自己是一个诚实的人,但她是! 荒胸口处隐隐传来一股揪痛,让他呼吸急促,狂奔的身体都在摇晃。 他不诚实,更不会接受一个青楼女子做自己的妻子。 或许吧,不仅仅是荒,世人全都这样想。 青楼女子,她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内心纯真,善良,更会懂得体贴人,关心人,但她们的命运,却总是那么悲哀。 荒不得不承认,他对入画动心了。 不过,他可以睡她,但绝不会娶她。 整理好一切,背上九天仙剑,荒镰与古筝,将八十两银票塞在熟睡的双胞胎的枕头下,荒便火急火燎的飞奔到了姬无力所在的房间。 此时这厮正蹑手蹑脚的掀开被子,掰开老鸨子白花花的双腿,企图提枪上阵。 “快走,别他妈给老子玩晨勃了!”荒催促着姬无力,当下两人化为两道黑影,直接从向天望的二楼跳了下去。 天将破晓之际,一高一低,一胖一瘦两道猥琐身影,瞬息消失在了古老的海城。 第二百二十章山雨欲来! 海洲城,一座装饰的金碧辉煌的客栈内。 一张雕花圆桌上,此时摆满了鸡鸭鱼肉,荒与姬无力各自敞开了怀抱,吃的那叫一个风卷云残。 “阿弥他妈个陀佛,小黄子,你是不知道,昨天道爷我一夜十次郎啊,还开了一个娇嫩嫩的初菊,那紧致,那舒爽!”姬无力啃着一个黄金鸡屁股,满嘴流油道。 “切,老子我昨天还3p了呢!”荒一手夹着旱烟,一手拿着一个鸡腿,大啃特啃,闻言不屑道。 这间客栈内人很多,大堂里摆了十几张桌子,此时已经有一半都坐满了人,其中更是不乏修士。 “郭兄,听说了吗?白虎家族被人给灭族了!”一个贼眉鼠眼的修士对着身旁一位公子说道。 “嘘,王兄,小声点,听说这件事是朱雀家族干的,白虎家族的玉衡真君发疯了,昨日集结大军,开启虚门横渡虚空而去。” “整整两万大军啊,个个杀气腾腾,直奔朱雀家族而去。”那位风度翩翩的公子小声道。 “听说朱雀家族天璇至尊率领的大军,被玉衡真君给打败了,就前几日破的城,朱雀家族近万修士,全部葬身蓝城,只有寥寥几人逃脱!”贼眉鼠眼继续道。 “不错,听说朱雀家族唯一的至尊,天璇也身受重伤,被敢死队杀出一条血路,开启虚门回到了朱雀家族!” “哎,没想到一今大帝道统,九州八大势力之一,就这样埋葬在了滔天火海中,让人叹息,感慨!” 荒静静的听着两人的谈论,大概知道了这几日发生的一些事。 白虎家族覆灭,这个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一般,短短数日内便传遍了整个九州。 人族大地震,所有修真者都不敢置信;白虎家族,那是太阳大帝的传承,九州八大古老道统之一,自上古传承而来,却在不知不觉间,被熊熊大火焚成了灰烬。 白虎道尊消失,疑似已经战死。 玉衡真君大怒,仰天长啸,当日便开启虚门,横渡虚空而去。 一场大战,席卷九州的大风暴,即将来临。 “听说朱雀老道尊坐镇焚洲与魔洲边界处,一人震慑近万玄武家族士兵,不敢妄动一步,郭兄可曾听说此事??”贼眉鼠眼问道。 “不错,此事为真,朱雀老道尊乃大豪杰也,一人震慑一个家族,真乃我辈楷模!”翩翩公子脸上露出崇敬之色。 九州动乱,即将到来,白虎家族横渡虚空,前往朱雀家族。 朱雀家族,前后白虎围困,天璇至尊重伤昏迷;后有玄武制衡,让朱雀老道尊分身乏术。 “听说这次朱雀家族,唯一的天璇至尊,带领的两万大军全部覆灭在了蓝城。” “哎,王兄莫要在提及此事,昔日的蓝城已不在,只剩下残垣断壁,尸山白骨满疆场,那是一方修罗地狱。” 两人脸上皆是露出凄凄惨惨的摸样,各自对视一眼,只剩下无奈的饮酒,似乎在为谁壮行一般。 “胖子,准备闪人!”荒神色有点不好看,他扔掉手中的老旱烟,喝了一口热茶,擦了擦嘴,然后打开了身旁的窗户。 “阿弥陀佛,老衲乃是修道之人,理应不走大门!” “唰!”“唰!” 伴随着两声轻响,在客栈内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荒与姬无力的身影,转眼便消失在漫天风雪中。 从这天起,海洲各大青楼,各大客栈内,只要是靠近窗户的地方,一律不准摆放桌子。 据说让海洲各大商家一致决定这个看上去神经质的规则的,是一高一低,一胖一瘦,两道猥琐的身影。 这个看上去挺艹蛋的规则,也一度让海洲城偷盗犯罪概率,在一段时间内急速下降。 每个黑漆漆的夜晚,总有偷盗之人,一头撞上被钉的死死的窗户。 海洲城外,一座高山之巅,荒与姬无力迎着漫天飞雪,做了短暂而深情的告别。 “鸡兄,此次一别,不知再次相见还要隔多久?”荒微微抱拳,脸上露出悲痛之色。 “黄兄,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有缘再见,无缘切莫挂念!”姬无力一脸的沉痛之色,转身就大步凛然的向着远方走去。 “打猫棍,上古神器,替魔行道,专打老弱病残!” “哦,该死的,看我这脑子,这是给黄兄准备的六座定点传送阵。”姬无力笑眯眯的转身,从宽厚的胸膛里掏出六座散发着莹莹神芒的传送阵。 “鸡兄如此大仁大义,真叫小弟我汗颜。”荒顺手牵羊的抓走传送阵,塞进了腰间的山寨乾坤袋。 “黄兄不必多礼,若是可以的话,可不可以赠送在下一株药王!” “鸡兄慢走,在下不送,有缘再见,无缘切莫想念!”荒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仁不让之势,转身便消失在了漫天风雪中。 原地,只留下一张扭曲的容颜,一尊圆滚滚的身材。 望着荒消失的地方,姬无力不屑的撇了撇嘴,直接伸出中指,道:“小黄子,道爷我要是你老爹,绝对一巴掌把你打的嘎嘣脆。” “亲爱的胖哥哥,暂且留步,恕在下无理了,可否给小黄子留几粒疗伤药丸。”白茫茫的飞雪中,伴随着一道血色长虹急速而来,荒的深情声音也随之响彻云霄。 “唰!” 这一刻的姬无力,毅然决然的转身,看似臃肿不堪的身体,一瞬间便化为一抹肉箭,直接撞穿十几座大山,以亡命狂奔的速度,转眼便消失无影。 “卧槽,这厮逃命的速度比我都不逞多让啊!” 望着漫天的飞雪,都被姬无力飞快的速度割裂成了两半,望着十几座巍巍大山在隆隆声中倾塌,荒不禁砸了咂嘴,脸上露出骇然之色。 “带着雀儿,离开草原,希望还来得及!” 漫天飞雪中,荒开启一座小型虚门,直接横跨虚空而去。 与此同时,焚洲与魔洲交界处。 漫天飞舞的雪花,为大地披上了一层银装。 一片开阔的草原上,近百顶营房搭起,占地极为宽广,像是大片雪地上,匍匐着一尊远古洪荒巨兽。 营房后面,近万匹阴马汇成了一条死亡的灭世苍龙,它们马眼有神,马身健硕,鬓毛飞扬,全身缭绕着淡淡的灰芒,有种深入灵魂的死亡气息。 此时在雪地上,指挥副官正带领着近万的玄武弟子操练,整齐有序的方阵,他们个个身躯健硕,魁梧如同山岳,漆黑色的战甲散发冷冽的光芒,长刀闪着烁烁寒光,杀意扬,搅动九天风云。 在这方临时搭建起的小型国度前方,天权一身灰色衣裙飞扬,满头灰发像是九千道死亡星河,充满了让人窒息的气机。 她站立在雪地中,清秀的容颜上有着一抹难以言喻的震惊。 她的一双杏眼,紧紧盯着极远处,一尊如同老树般的佝偻身躯。 远方雪地,空空荡荡,不仔细凝望根本什么也发现不了。 然而在天权的眼中,在那冰冷的雪地上,赫然正有一尊数月未动的古朴雕像。 那是朱雀老道尊,自大战开启以来,玄武家族近万将士,被一尊佝偻的身影阻隔在两洲交界处,数月时间,未向焚洲进军一步。 或许在外人眼里,玄武家族的将士是失败的,是耻辱的;但在天权眼里,在这群士兵眼里,他们是值得所有人尊敬的,值得所有人赞扬的。 因为他们,仅仅用了一万名士兵,就将九州最强九人之一的朱雀老道尊,制衡在了两洲交界处,让这尊曾经追星逐日的身影,不能前去蓝城,救助天璇大军。 没有人知道这尊身影是如何的恐怖。 漫天飞雪,早已将那袭佝偻的身影,覆盖成了一尊雪白的雕像;他像是寂灭了一般,盘膝坐在那里,数月未动。 甚至所有人都有一种错觉,那尊身影,已然寂灭,成为一具被白雪覆盖的尸体。 没有惊天动地的气机,没有让人恐怖的威压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老人,就是一尊被白雪覆盖的雕像,就这么简单。 但玄武家族近万士兵,没有一个人,敢向焚洲边界跨出一步! 一个垂垂老矣的朽木,就这样将这支号称玄武家族最强的军队,托在这里,长达数月有余。 每时每刻,天权都像一柄天剑,不屈站立在营地前方。 时不时的,她还会抖落身上的雪花,让她不至于像那尊佝偻的身影一样,成为一尊石像。 天权几乎没有进过营帐,她所要做的,便是每时每刻,紧紧盯着那尊身影。 或许身后的这群士兵不知道,但天权心里清楚,那是一尊沉睡的雄狮,随时会醒来,给予任何所谓的恐怖势力,予以致命一击。 这一天,营地前方的天权,那双秋波流转的杏眼,双眸瞳孔猛地剧烈收缩! “敌袭!” 天权的低喝声响彻大营,在不到十个呼吸间,营地内的近万士兵,早已跨上阴马,化为一条灭世苍龙,凌驾于苍穹之上。 在一片阴云的恐怖威势下,在近万士兵的凌冽杀机中,在四大家族,八大年轻至尊之一的天权骇然的目光中,那尊端坐了数月余的石像,终于动了。 伴随着僵硬的动作,那尊石像身上厚厚的积雪缓缓倾落。 在所有人,甚至是那近万匹阴马急躁不安的神色中,厚厚的积雪,全部被那人抖落。 积雪下,一袭如同烈火般的长袍显露在世间。 那袭长袍是那样的艳丽,红的如同鲜血,红的如同烈火。 天权清秀的容颜,在这一刻露出惊惧之色;在她那双清澈的杏眼中,她恍惚看到,一只欲火的朱雀,自那袭佝偻的身影内冲出,翱翔于九天之上,欲烧塌诸天万界。 “吼!” 那尊火红色的身影,在这一刻,猛然仰天长啸。 他的声音,充满了悲愤与对这个尘世无尽的眷恋;金铁交击的声音,直冲霄汉,将苍穹之上的云层都震散。 一股无形的波浪,如同起伏的瀚海,扑面回荡八方;凌冽的气质,如同狂烈的寒风,甚至让苍穹之上的那片阴云都不由自主的倒退。 万匹阴马在嘶鸣,承受不了那种恐怖的气势,齐齐后退,选择了臣服。 天权伸出双手挡在眼前,那种气势太恐怖了,飞驰八方的雪花,竟也同利刃一般锋利,让她根本睁不开双眼。 “轰隆!” 身后的庞大营地,在长啸声中直接被卷起,化为片片碎屑,伴随着无形的气浪,向着远方倒卷而去。 “唰!” 那是一道血色神芒,贯通了天地,成为苍穹下唯一的存在。 恐怖的音爆声中,那道血色神虹,化为一颗坠落的流星,带着急速,瞬息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待一切都平静下来,近万匹阴马化成的阴云前方,波光流转,一袭窈窕的倩影浮现天地间。 “恭迎西皇!”所有士兵,包括哪些阴马,在这袭倩影出现的刹那,齐齐下跪,抱拳躬身道。 “杀!” 西皇素手一挥,冷冽的目光,直视朱雀家族所在方向。 “杀!” 近万名将士仰天嘶吼,在天权的带领下,这条灭世苍龙,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踏足焚洲疆土,朝着朱雀家族的方向奔驰而去。 “难道,师尊竟也对那袭佝偻的背影,产生了恐惧的战栗吗?” 遥望朱雀家族的方向,天权的内心很不平静。 这究竟是一场屠杀,还是被屠杀。 天权不知道,她唯一能做的,便是绝对服从与西皇的命令。 剑,是不应该有自己的意识的! 天权深知这一点! 第二百二十一章风满楼! 海洲与焚洲交界处,古老的蓝城,上古时期,蓝帝魅晨讲道,那种万人空巷的壮观,已然消散不存。 某一时刻,一座高达十丈的虚门浮现蓝城上空,荒从中一步跨出。 望着眼前所见一切,荒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神色露出骇然之色。 这就是那座古老的蓝城吗?这就是那座扬名九州,被所有人族修士奉为心中至高存在的蓝城吗? 这明明是一方修罗地狱。 荒不知道白虎家族与朱雀家族最后一场战斗,但惨烈程度绝对超出了他的想象。 古老高耸的城墙上,是密密麻麻的长弩箭,已然把城墙射成了一个刺猬。 原先金碧辉煌的宫阙,建筑,还有那座象征着权势富贵的城主府,都已被战火焚烧,倾塌在了茫荒大地,被厚厚的积雪所覆盖。 城中,熊熊烈火已然熄灭,但依旧有寥寥青烟升起,大雪漫天,却不能将它熄灭。 漫步在古城中,入眼处皆是倒塌的建筑,被大火焚烧过的伤痕。 脚下,是血水混合着雪水的有机物;踏在上面,便会溅起,浸湿了荒的葬天袍。 街道上,横七竖八的尸体,被冻得青紫色的皮肤,还有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伤痕,深可见骨。 眺望南门,原先高耸的两扇巨门上,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缺口,仿若吞噬万物的黑洞。 依稀间,荒仿佛看到了那一日的惨烈战况。 白虎大军围绕四个城门,率先在南门发起攻击,密密麻麻的漫天长弩箭雨,压的城墙上的朱雀士兵抬不起头来。 紧接着,一条万丈金龙横贯苍穹,化为一柄黄金仙剑,立劈而下,城门在隆隆雷鸣声中,破碎成了千万块碎屑。 紧接着,如潮水般的白虎大军入城,开始了一场惨烈的大屠杀。 荒看到了城墙上被积雪掩埋的尸体,尤其是南门城墙上,尸体几乎是一具堆着一具,凭空将城墙,升高了一大截,已然堆积成了尸山。 荒看不清楚那些朱雀弟子的面容,只能看到被积雪覆盖的身体,只能看到堪比半截长矛的长弩箭,将他们的身体,整个洞穿。 荒甚至看到了许多具无头的尸体;可以想象,一支带着恐怖音爆声的长弩箭,直接射穿了他的头颅,漫天血肉块夹杂着纯白色的脑浆,喷溅一地。 依稀间,荒看到了那些朱雀士兵绝望的嘶吼,还有那一张张遗憾的眼神。 南门处,自己曾居住的那间客栈,早已倾塌。 三层楼的金碧辉煌,此时在无情的战火中,成为了一堆废墟。 转身,荒跨步向着城主府前的军营走去。 越走他越是心惊,距离军营越近,尸体越多,几乎一具躺在一具身上,到了最后,荒甚至都没有落脚之地,只能踩着无尽冰冷的尸体,不知疲倦的前行。 占地极大的军营,化为了废墟,这里几乎堆满了尸体,残缺的灵兵,断胳膊缺腿的尸体,还有冒着寥寥青烟的建筑。 甚至在街道两旁的墙壁上,荒还发现了无数截残缺的灵兵碎片,那是被打爆的灵兵。 荒站在尸山之上,闭上了双眼,回忆那场血腥的屠杀。 四面城门皆被破,军营成了最后的决战场地。 无数士兵嘶吼着,咆哮着,在这样一个拥挤的军营里惨烈厮杀着! 血花飞溅,残肢断臂漫天飞舞,甚至有灵兵被打爆,飞溅的碎屑不断激射,竟将街道两旁坚硬的墙壁都射的千疮百孔! 一具具尸体倒下,震天的嘶吼慢慢减弱,神化滔天,寒光烁烁,杀意扬! 血流万里浪,尸枕千层山,这是真正的修罗地狱,惨无人道的无间炼狱。 跨过尸山,荒来到了曾经的城主府。 这一刻,荒真正的呆了! 金碧辉煌的城主府已然不在,唯有一座高达十丈的尸山堆积,形成一种震撼人心的场面。 催动阴阳眼,荒左眼化为一道血金光柱,直直射向了尸山的最底部。 那是原来的城主府内的大殿,在大殿的中央位置,荒看到了一个地下通道。 恍惚间,荒明白了什么! 在最后一刻,那些朱雀士兵们留了下来,为他们的长官,争取最后的撤离时间。 他们打通一条地下通道,让敢死队员,带着重伤的天璇撤退。 荒看到了那一张张视死如归的稚嫩脸庞;他们围成了一个大圈,将天璇护在了中央,争取最后的撤离时间。 大圈外,玉衡带领着白虎家族的士兵,发起最后的血腥冲击。 那个由无数少年组成的大圈,在白虎家族士兵的猛烈冲击中,如同咆哮汪洋上的一叶扁舟,注定了覆灭的可能。 那一张张稚嫩的脸庞,那一双双坚毅的眼神,那一次次绝地冲击的悍不畏死,都深深感染着荒。 白虎家族每一次冲击,都有漫天血雨悲凉洒落。 可是,他们破了城,屠了人,却灭不了这群铮铮儿郎门最后的傲骨! 荒看到了天璇悲怆的哀鸣,她嘶吼着,被敢死队员强行脱离了战场,钻入了地下通道,不甘离去。 那声嘶吼,荒真实的听到;那是迷途羔羊的悲鸣,那是深沉如地狱般的绝望,那是无穷无尽的留恋,那是对这个黑暗世界的血泪控诉。 长官走了,他们终于可以放心的战斗了,或许荒应该这样说,他们可以放心的死亡了。 白虎家族的冲击,越来越猛烈,死亡的幼雀,越来越多;他们无憾的闭上了双眼,倒在满地的血泊中。 随着包围圈的缩小,一座恐怖的尸山慢慢成形。 直到最后,荒看到仅剩的一名幼雀,他仰天长啸,高举手中长剑,发出人生中最后一声悲鸣,将长剑插入一名白虎家族士兵的胸膛中。 然后,数十柄仙剑飞驰而来,将他无情埋葬。 一步,一步,荒艰难的走到了那座尸山的顶端。 他看到了最后死亡的那名幼雀。 他宁死不降,致死,他的身躯都如同一柄不屈的天剑,笔直站立。 数十柄仙剑,将他刺成了一个刺猬;然而他的脸上,却带着胜利者的光芒。 在他身旁,是那柄他用过的,宁折不弯的寒剑! 荒始终不明白一个问题,为何他的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光芒! 屹立尸山顶端,荒放眼四望;漫天飞雪,掩盖了一切罪恶;残垣断壁,血浪万里,尸山白骨满疆场,这是一方修罗地狱。 “尸山白骨满疆场,万死孤城未肯降; 寄语路人休掩鼻,活人不及死人香!” 漫天飞雪中,荒忍不住振臂悲呼,仰天长啸! 这就是战争带来的痛苦,这就是战争带来的绝望! 百万民众生活的古城,这一天迎来豺狼;他们手持利刃,面孔狰狞! 娇艳的祖国花朵,被无情的埋葬;尸山白骨中,那一双冰冷的小手,谁来温暖! 血染江山的画,不敌美人眉间一点朱砂! 美人笑颜如花,尸山白骨血浪,化成风沙! 少年冰冷的尸体谁来温暖? 少女滴落的血泪谁来擦干? 老人怒睁的双眼谁来合上? 万灵如山的尸骨谁来埋葬? 无人来温暖,无人来擦干! 无人来合上,无人来埋葬! 莫名心伤! 望着周遭一切,荒心中那个信念越发坚定! “我是有多么讨厌战争!” 漫天飞雪中,荒屹立尸山之巅,忽感心中一阵悲凉。 这种悲凉的感觉,从未有那一刻如今天这般强烈。 伴随着悲凉感,还有那种绝望的孤独。 没人知道,荒是有多么想改变这个世界;他渴望和平,渴望所有万灵,都能和平共处,他再也不愿看见杀戮。 但这一切的一切,荒知道,这是有多么可笑。 尤其是那种莫名涌现的孤独感,几乎让荒窒息。 这一刻,荒心中猛地浮现一股诡异的感觉! 望着四周苍茫天地,荒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被关在了一个黑盒子里。 他迫切的需要力量,他渴望轰破这个黑盒子,他攥紧了拳头,却发现浑身乏力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力量。 这怎么可能?自己可是五重岳的修士啊! 荒心中骇然道。 两行清泪,自他脸上悄无声息的滑落;站在尸山顶端,荒紧紧握住双拳,尖锐的指甲早已嵌入肉掌,一滴滴刺眼的血迹,顺着掌间滴落。 可是,紧握的双拳,荒却感到身体内空落落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力量。 他像轰碎头顶这片束缚自己的苍天,却这般无力。 他像寻找到传说中的仙界,将万灵带往那片永远存在光明与和平的世界。 可是,为何我是这般悲愤,却这般无力。 这种强烈的反差感,让荒不能接受;他颓然的坐倒在尸山上,将头埋在双膝间,嚎啕大哭。 无尽尸山之上,嚎啕大哭的男子,这一切并没有想象中的恐怖,而是充满了一种落寂的悲凉。 这是属于所有万灵的悲凉! “吼!” 猛然站起身子,荒仰天不甘长啸,满脸泪水,他开启虚门,一脚踏入,消失在了这方天地。 那种悲哀,他再也不能承受,会死人! 第二百二十二章家不成家! 海洲蓝城内,荒跨入虚门,向着朱雀家族前行而去。 同一时刻,魔洲与焚洲交界处,朱雀老道尊仰天长啸,化为一道血色神虹,也奔赴朱雀家族而去。 两个人,目的不同,路却相同;一个是为了保护家人,一个是为了带走家人。 于此同时,焚洲,朱雀家族。 朱雀家族,占地近百里的大型国度外,约三里外的一块平原上,此时白虎家族的两万修士,已在三个时辰以前,到达草原深处。 两万修士,两万匹战马,这基本已然是白虎家族所有的底蕴,最后的传承。 此时,大军正安营扎寨,准备明天的攻城战。 一处小山丘上,玉衡真君背负双手,遥望朱雀家族的方向。 他一身黄金龙袍,头戴黄金龙冠,满头浓密黑发披肩垂落。 他身躯魁梧,巍巍如同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岳,散发慑人的气息;他腰间挎着一把金刀,周身三条皇道龙气缭绕,将他承托的犹如一代不朽君王。 “少主,属下有事禀报!”就在这时,一名小将来到了玉衡身边,抱拳躬身道。 “什么事?”玉衡回头,坚毅的脸庞上透露着饱经风霜的沧桑。 “少主,你最好亲自去看一看!”那名小将的脸上露出难言之色。 “带路!”玉衡大手一挥,斩钉截铁道。 当下两人一前一后,行到了一处小山丘之上。 “少主,营地占地面积太广,我们应该怎么办?”那名小将脸上露出苦涩之色。 这块营地乃是玉衡真君亲自挑选的,后路一路平坦,乃是广阔的草原,前路也是一样,一眼便可望到朱雀家族所在方向。 而两边却隆起低矮的山丘,士兵可以埋伏在两旁,防止敌人偷袭。 按理说,营地占地面积太广,这群修士只要动动手,便可将山丘易平,可惜现在却遇到了麻烦。 玉衡此时走到那处山丘之上,望着眼前的情景,神色微微一怔。 只见此时十几个士兵围成了一个圈,圈内是一条壮硕的大黑狗。 黑狗很是壮实,几乎有半人高了;只见黑狗此时呲着牙,露出森森白齿,鼻子微微拱起,前身低倾,嘴中发出咆哮声,准备随时进攻。 而在黑狗的身后,是一处微微隆起的小坟包。 “少主,若要让军营妥善安置,必须要移平这座山丘,可是现在有恶狗挡道,且还有一处坟墓,属下做不了决定,还请少主下令吧!”玉衡身旁的小将无奈道。 “少主,不如我们把这条恶狗给杀了,炖一锅狗肉汤,让兄弟们开开荤!”围拢着大黑狗的十几名士兵中,有人这样说道。 玉衡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跨步走到了包围圈外。 说来也怪,大黑狗看到其他人还龇牙咧嘴,看到玉衡的刹那,突然像是霜打了的茄子,整个身体紧紧匍匐在地,嘴中发出呜呜声,像是在求饶一般。 “少主,你是不是和这条恶狗是老相识啊!”士兵们开着玩笑,彼此间毫无忌讳。 这就是玉衡带兵的方法,在战场上,他便是绝对的君王,而在私底下,他还是所有人的大师兄。 玉衡微微一笑,也没答话,而是穿过士兵们,走到了大黑狗身旁。 这条黑狗绝对是狗中极品,不仅身体要比玉衡见过的所有狗都要壮实,而且黑狗全身的黑毛,像是缎子般,乌黑发亮,隐隐闪动着神性光芒。 玉衡心中微微一惊,这条狗竟被人用药灵喂食过,要不然绝对不会这般通灵,甚至都知道玉衡比身旁这些士兵要强大很多。 视线从黑狗身上移开,玉衡望向了黑狗身后的小坟包。 微微隆起的小坟包周围,摆满了一圈纯白色的碎石块,漫天的白雪飘落,却在沾上坟包的刹那间,诡异的消融。 一块花岗岩的墓碑上‘雀儿之墓’,寥寥四字,泛着隐隐的光辉。 玉衡心中颇为震动,竟有人不惜耗费精血,为坟墓布下了一角混沌阵纹。 辛亏自己这些士兵们没有轻举妄动,要不然现在铁定躺尸在坟墓周围了。 玉衡注意到,在墓碑前,还有一束早已枯萎的花;花很香,起码有两个月的时间,玉衡依旧能闻到隐隐的香味。 花是纯白色的,玉衡叫不上名字,只知道它很香。 迈动脚步,玉衡便想要蹲下身子,看看这束自己不认识的花。 “汪!”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身旁原先匍匐在地,低声悲鸣的大黑狗,突然像是着了魔一般,猛地弓起身子,双眼赤红的盯着准备前行的玉衡,嘴中发出仿若恶魔般的低沉咆哮! 玉衡脸上露出惊容,他不知道这座坟墓内埋葬的是何人,这个叫做雀儿的女孩究竟和大黑狗是什么关系。 但仅凭大黑狗敢对五重岳的自己下口,就说明了一件事;玉衡想要到达墓前,必须踩过大黑狗的尸体。 望着大黑狗因为恐惧而颤抖的身体,还有那双嗜血的恶魔眼珠子,玉衡心中突然感到一阵欣慰。 “小杰,营房搭好多少了?”玉衡转身问着那名小将。 “启禀少主,刚过一半!”小杰回答道。 “告诉众将士,移平那边的山丘,这边的不要动!”玉衡吩咐道。 “少主,那样做的话,可能会让阵营偏离既定的攻击路线!”小杰苦笑道,一脸的无奈之色。 玉衡是善良的,这是小杰,包括白虎家族的所有弟子,都知道的。 摸着下巴,玉衡沉吟了好久;一会往往身前龇牙咧嘴,企图发动攻击的黑狗,一会又望望那处微微隆起的小坟包。 “移走!”玉衡望着大黑狗,嘴角露出一丝无可奈何的笑容。 “知道了,少主!” 当下一行人,且行且退,终于是有惊无险的走下了那处小山丘。 “少主,兄弟们烤了几只烧鸡,想请少主过去尝尝。”刚走下山丘,就有一名脸色白净,稍显稚嫩的小兵跑了过来,向着玉衡躬身道。 “烧鸡!”玉衡脸色一拉,声音中带着点无情道:“我不是警告过你们,不要去抢夺凡人的口粮吗?是谁胆敢违抗军规。” “少主,这些烧鸡,是我们从家族带来的。” 提到家族,突然,所有人都是神色一黯,尤其是玉衡,整个人都精神都仿佛萎靡了,像是一瞬间苍老了十几岁一般。 “走吧!”轻轻叹息,玉衡大手一挥,瞬间所有人脸上都带着点欢喜之色。 终于,少主终于肯吃饭了!这是所有士兵们心中同时在回荡的一个声音。 熊熊篝火,火红的耀眼,仿佛太阳那般温暖。 玉衡陪同着所有士兵,一起盘膝坐在满地的白雪里,也不觉得冷。 篝火旁,有十几名士兵脱了上衣,将盔甲拿在手中,围着火堆跳着舞,不断摇晃着手中的衣裳。 望着士兵们满脸欢喜的神情,玉衡阴霾已久的心,终于稍稍好了一些。 “我们,该何去何从??”望着远处忙碌着搭营房的士兵,还有身前像是不知道悲伤为何物,欢快跳舞的士兵,玉衡心中轻轻叹息道。 或许是对放弃蓝城近百万城民的惩罚,白虎家族近万留守的新鲜血液,还有自己的师尊,那些年迈的长老,前辈们,都死了,尸骨无存,全部被大火焚烧了个干净。 这群人,早已没有了家,早已没有了杀伐的目标。 没了家,他们已然是孤魂野鬼,甚至不知道为何而战斗。 在对决天璇率领的朱雀大军中,这群士兵是坚毅的神魔,他们严格按照自己所指定的军规训练,数九寒天,不畏惧一切艰辛。 但是现在,在失去了白虎家族以后,他们在大战的前夕,甚至还有心情去吃烧烤。 而原本一个时辰就可以搭完的营房,此时用了三个时辰,却只搭好了一半。 是士兵们懒惰了吗?不,玉衡不会这样想,所有见过这群士兵在蓝城的表现的人,都不会这样想。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们甚至那战争当成儿戏? 玉衡心中这样想到,这群士兵们,失去了家族,失去了家,失去了亲人,他们已然不明白,自己究竟为何而战。 白虎道尊,打着维护白虎家族荣耀的旗帜,开启了洲与洲之间的大战;这群士兵们表现的很好,甚至超过了玉衡预期,很多,很多。 但现在,失去了一切,他们成了孤魂野鬼,早已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为何而战。 “我究竟,是为何而战??”仰望漫天飘落的雪花,玉衡心中这样问着自己。 然而,没人能告诉他答案,他也思索不出来。 “少主,我们明天真的要进攻朱雀家族?”小杰递给了玉衡一只鸡腿,稚嫩的脸庞上,残存着一丝不忍。 那丝不忍,似乎触动了玉衡心中的某根弦。 他该怎么回答? 不是,不对!是,也不对! 或许自己如果是和小杰一样,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兵,他或许回答不是与是都可以。 但他是这支军队的指挥官,这一切的一切,沉甸甸的重担,甚至让他在属下面前,不能说一句真话,或是一句假话。 什么时候,无忧无虑,桀骜不驯的自己,连跟族中师弟说个话也要考虑半天? 更可悲的是,玉衡考虑了半天,也没给小杰一个明确的答复。 “我们静等西皇的消息!”或许吧,这是一个完美的借口。 啃着手中香喷喷的鸡腿,望着篝火前欢快跳舞的士兵,望着漫天的雪花,玉衡脸上竟也露出一丝纯真的笑容。 没有战争,或许这样的生活也不错。 他心中这样想到。 他从来也不是一个名将,从来也不是杀人狂魔,他只是一个内心单纯,不过双十年龄的少年罢了。 然而战争,摧毁了他的一切;摧毁了这个世界的一切,一切的一切! 第二百二十三章黎明前夕! 新的一天,暴雪终于停了下来;太阳升起,金色的光辉洒遍大地。 纳仓部落,此时十几顶毡房内,早已人走茶凉;大战在即,所有的人都搬进了朱雀家族的大型国度内。 面对灭族危机,这些曾经依附与朱雀家族的部落,显示出了自己对雇主的绝对忠诚;他们不愿离去,甘愿陪着朱雀家族,生死与共。 或许吧,当战争来临,已然无路可退之际,就算是最底层的劳动人民,也要被迫做出艰难抉择。 寒风依旧狂舞,纳仓部落外的雪地上,一只大黑狗蹲坐在地上,一双犹如黑宝石般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远方。 那里,原先曾有一座小山丘,丘上有一座小坟包,现在,却被夷为平地,搭起了一座座纯白色的营房。 “嗡!” 这一刻,纳仓部落上空,伴随着一声闷响,一道高达十丈的虚门浮现天地,荒从光芒中一步跨出。 遥望苍茫大草原,纵使白雪覆盖了一切,依旧有一种熟悉的味道。 荒背负双手,屹立长空之上,他满头血色长发飞扬,佝偻的背有种饱经风霜的沧桑。 身后背负着九天仙剑,荒镰,还有一柄古筝,似乎要将他这个瘦弱的身躯压垮。 漆黑如渊的葬天袍随着寒风猎猎作响,荒说不上讨厌它,也说不上喜欢;总之他在妖洲罪牢内穿上葬天袍的一刻,便注定他不可能褪下这身装束。 “汪!汪!” 刚一落地,在荒讶然的神色间,小黑便从远处飞奔而来,直接将荒给扑倒在了地上,还伸出一条大舌头,不断舔舐着荒的脸。 “卧槽,小黑,不要这么热情好不好!”荒哈哈大笑,抱着小黑便在雪地里打起了滚。 小黑真的长大了,不过数月的时间,便已长到了半人多高;身子很是壮硕,全身的黑毛如同缎子般,乌黑发亮,闪动着神芒。 “好家伙,几株药灵便让你长这么大了,看来以后要叫你黑皇了!”荒摸着小黑毛茸茸的狗头,很是欢喜。 走进自己的毡房,一切依旧,不过家具上却多了很多灰尘,毡房里很冷,如同荒的心。 替自己卷好一根旱烟,荒蹲在门槛上,摸着身旁蹲坐的小黑,默默抽着老旱烟,不时喷出一口浓浓的烟雾。 “怎么样,有没有想我?”荒望着小黑,惊奇的发现这厮那双漆黑的狗眼内,那双瞳孔深处,竟隐隐有丝丝绿芒闪烁。 这是要通灵的前兆! 荒内心大震,或许在喂食这厮几株药灵,真的通灵也说不定。 想想小黑开口跟自己说话的情景,荒不免心中一阵寒颤。 “小黑,你是母的吗?”荒问道。 小黑狗眼不屑一撇,很显然,懒得回答荒的问题。 “卧槽,难道你是公的!”荒真的震精了。 “汪!”这厮狂吠一声,伸出一只粗壮的爪子,直接将荒给拍翻在地。 “卧槽,成精了!”荒一个踉跄,直接趴在了雪堆里。 赶忙起身,吐掉嘴里冰凉的雪花,荒双手托着小黑的狗头,清晰的看到那双鄙视的眼神,还有微微勾勒起的嘴角,那抹奸诈的笑容。 “卧槽,来,把这个吃了!”荒从乾坤袋中拿出一株药王。 这是那株紫藤萝,荒不敢全部让这厮吞了,那样既有可能会爆体而亡。 望见散发紫色神芒,仿佛紫宝石般的一截藤萝,小黑那双狗眼竟然微眯了起来,直接伸出前爪,熟练的抓起紫藤萝,张开血盆大口,吞了进去。 “呃!” 一个饱嗝响起,小黑一龇牙,瞬间从其大嘴里喷出漫天艳艳霞光,芬香异常。 望着那张扭曲的狗脸,还有那双微眯的小眼,那种不屑的神情,荒恍惚间,竟然看到了姬无力的震天容颜。 “妈的,你不会是姬无力上辈子的好基友吧!”荒狠狠的打了一个寒颤。 若是让这厮长成姬无力那副德行,那还了得。 抽完旱烟,荒站起身来,身旁跟随着已经长大的大黑,向着纳仓部落外走去。 出了部落,荒放眼远眺,此时朱雀家族内,正传来一阵阵嘈杂的声音。 这种声音与往常并不一样,那是生死危机中低沉的嘶吼。 大型国度的外围,原先不过五六丈高的石墙,已然被堆砌成了近二十丈高,而且上面还修筑了城墙,防御工事做的很好。 整个朱雀家族,大型国度外围,随处可见不断运送石块的工人。 工人很多,密密麻麻,几乎将整个占地近百里的大型国度都包围,像是一层无形的海浪。 那些工人中,大多数是身强力壮的年轻人,也有小孩,也有老人,甚至有女人上前搭手。 他们干的热火朝天,不断增加着石墙的高度,以抵御外敌的入侵。 雪地里,他们个个冻得面色通红,嘴中不断哈着热气,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毕竟,这是战争,不是游戏。 在朱雀城中,荒依稀间看到了漫天飞溅的神虹,还有阵阵低沉的喝声。 那是士兵们在操练,压榨着一切潜能,企图在这场战争中获得胜利。 朱雀城外,不过三里的一块平原上,此时搭起了密密麻麻的营房。 营房外,只有寥寥的火头军正在准备着早饭,冒着寥寥青烟,并没有荒想象中的巍巍神魔大军。 “这是白虎家族?”荒心头大震,不敢相信那支纵横九州,只牺牲了不到三千人,便换来朱雀大军两万人全部覆灭的神魔大军,会是这副摸样。 密密麻麻的营房最前方,一杆虎皮旌旗猎猎作响,上书‘白虎家族’四个大字,有种凌厉的气质从旌旗中弥漫而出,让人惊悚。 这杆迎风猎猎作响的大旗,告诉着荒,他没有看错,这支大军便是开创了‘以少胜多’第一个辉煌奇迹的神魔大军。 “怎会是这副摸样?”荒摸着下巴,不明觉厉。 知道的惊恐这支大军的存在,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哪支战败了,正在修养的败军。 两万白虎大军,近千座营房,占地极为宽广,化为一片怒海狂涛,只要东风来袭,这片汪洋便足以将朱雀城给整个淹没。 然而此时,却只有寥寥的伙夫军在准备着早饭,根本没有见到大军操练的盛况。 如果荒没有猜错的话,此时的白虎大军,多半人还在呼呼大睡吧。 荒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这支开创了奇迹,被外人称之为‘神魔大军’的将士们,会这般怠慢这场战争,将血腥杀戮看成一场无关紧要的游戏。 或许吧,荒这样认为,他们,失去了家,便早已不知为何而战斗。 凝视着白虎军营的方向,突然,荒神色一凛,整个清秀的容颜竟在刹那间扭曲。 他的双眼,在这一刻间赤红的如同地狱的恶魔;呆呆的望着哪个方向,荒的整个身躯都在剧烈颤抖,不能自控。 哪个方向,那座小山丘,山丘上的那座小坟包,此时早已被夷为平地。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荒颤抖的,战栗着,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向那个方向。 “只不过三个月的时间啊,怎么会变成这样?” 荒紧紧咬着嘴唇,用力之大,甚至将嘴唇咬破,一块块细碎的肉块,或是掉落在地上,或是被他不知觉间吞下。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荒已经想好了自己的后路,他不惜再次降临大草原,只是想带走雀儿的坟,然后回到罪洲,回到昆仑后山,跟靳儿成婚,陪着那个可怜的女子,过完一个幸福无憾的人生。 可是,为何一切都变成了这样。 那个坟包不见了?被白虎大军夷为了平地。 墓中,那个孤苦可怜的娇小身体,此时是不是已经暴露在冰冷的雪地中,任由无情的铁蹄踩踏。 那个可怜的女孩,死前说的最多的话,不过是我好冷。 为何他们要这么无情,将那个可怜女孩的坟墓,也要踏平。 死亡之前,她已经用柔弱的身躯,承受了太过这个黑暗世界的不公;为何死后,她还不能安然的入睡,要承受刨坟毁尸之苦。 荒的眼前,泪水模糊了视线;依稀间,他仿佛在冰天雪地里,看到了女孩那散乱的尸骨。 “阿黄,雀儿好冷!” 依稀间,漫天飞雪中,一袭血红色的娇小倩影,在望着荒。 那个粉雕玉琢的小脸,被冻得苍白而无力;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内,是无尽的哀怨与可怜。 “阿黄,你一定要快乐,你不快乐,雀儿也不会快乐的,雀儿好想念阿黄,还有小黑!”她的声音很稚嫩,脸上带着泪水,漫天飞雪中,雀儿转过了单薄的身子,小身躯瑟瑟发抖间,愈走愈远,直到永远消失在荒的视线。 风雪飞舞,孤单的小身体在雪地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足印,一直通向远方。 “雀儿!” 猛然紧握双拳,荒仰天长啸,声竭力嘶中,那是对这个黑暗世界不甘的血泪控诉。 第二百二十四章狂怒! 神灵怒,沧海寒。 直接从乾坤袋内拿出一座定点传送阵,荒转身,猛地向着朱雀家族的方向抛去。 “汪!” 小黑似也感受到了荒的愤怒,直接一跃而起,叼住定点传送阵,撒欢间奔向了朱雀家族。 “你们,,,都该死!”荒狂怒,他只一把抽出背上的九天仙剑与荒镰,一脚踏向地面;轰隆声中,他的身体,已如离弦之箭,向着白虎大军的军营里飞驰而去。 原地,一股狂烈的劲风四散开来,隆隆巨响声中,方圆百丈的地面,整个坍陷了下去。 纳仓部落,从这一刻起,再也不复存在。 这一天,对白虎大军来说,并不是美好的一天,在许多人还沉浸在美梦中的时刻,一尊如神魔般的身躯,像是一颗坠落的流星,轰然砸在了密密麻麻的大营之中。 “轰隆!” 一声震动天地的巨响声传出,荒落下的那片区域,整个塌陷了下去,白雪飞溅,惨叫声在这一刻响彻了天际。 那一片区域,瞬间飞沙走石,如瀚海般起伏的狂烈杀机,向着四面八方滔滔而去,只一刻间便将近十座营房,绞为了齑粉,而睡在里面的近二百名士兵,也化成漫天飞溅的血肉沫。 白骨茬,艳丽鲜血,残肢断臂,那是一推无法分辨出来的肉山。 在血泊中,一尊如魔鬼般的纤瘦身躯,不屈站立;他满头血色长发飞扬,根根扭动如同龙蛇咆哮。 他一身漆黑如渊的葬天袍,在寒风中猎猎作响;他眸光如电,满脸狰狞扭曲之色,像是闯出地狱的九幽神魔,欲要毁灭世间。 “敌袭!” 不知是谁狂喊了一声,犹如平地一颗惊雷,彻底将沉睡的士兵惊醒。 在危机面前,这只神魔大军如最精密机械般的恐怖素质显现了出来。 几乎是在荒一脚将大地踩踏的瞬间,不过是个呼吸,整个白虎大营都动了起来。 无数身穿盔甲的士兵,手持长刀,盾牌,一个个从营房内鱼贯而出;那种场面太过于恐怖,只一瞬间,白虎大营内便挤满了人。 且这些人全部凝重着一张脸,像是海纳百川一般,向着荒所在的方向全速移动。 一个方圆最少五十丈的深坑内,一方血泊中,一座肉山上,荒左手九天仙剑,右手荒镰,整个人身周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色雾霭,将他承托的犹如地狱的修罗武神。 巨坑边沿,人头耸动,密密麻麻如同潮水的人群,欲要将荒淹没。 望着那一张张早已不在稚嫩的面孔,那一双双嗜血的眼神,那一柄柄寒光烁烁的长刀,荒心中充满了一种强烈的复仇感。 “吼!” 猛然仰天长啸,荒一脚踏下,身下的肉山瞬间倾塌,血肉沫飞溅,那种凄惨的景象,犹如天空的眼泪。 荒身体高高跃起,随即重重落下,整个大地摇颤间,数名士兵被荒给踩成了肉泥。 “你们,全都要死!”望着那如同潮水般的士兵,荒露出了满口森森白齿。 “杀!” 落在了白虎大军的人潮中,荒等于已经将自己的后路给断掉。 一瞬间的时间,数十柄长刀猛地举起,随即带着可劈山裂海的恐怖威势,轰然斩下。 荒听到了密密麻麻的恐怖音爆声,甚至看到了空气被斩裂成为两半,狂烈的刀风锋利的如同利刃,让荒双眼情不自禁的眯起,以适应这一切。 “吼!” 一声低喝,荒左手九天仙剑横立身前,直接向着前方横扫千军,劈出了一道接天连地的神芒。 与此同时,右手荒镰震动,垂落千万缕混沌雾霭,化为一颗黑色大星,向着人群中猛烈撞击而去。 这一切,都是在瞬间完成。 “铮!铮!” 刹那间,接天连地的恐怖剑气与数十柄长刀相撞,金铁交击的刺耳声音间,长刀被砍断,数十截利刃带着异啸,漫天飞溅。 “啊!” 凄厉的惨叫声接连响起,倒飞出去的利刃将不少人刺伤,甚至有几名士兵都被利刃给分尸两半,漫天血液喷洒,犹如下起了一场血雨。 “轰隆!” 这还未完,九天剑气被震散,荒右手荒镰化成的大星已轰然砸落。 一声震天撼地的巨响声中,黑色大星直接将十几名士兵包裹在了其中,轰然落下,漫天血肉沫飞溅,浓浓的血腥味中,荒踩着满地的血水,面无表情的走出。 此时的荒,整个人身上都是滴落的鲜血,在他的身上,还有几道深可见骨的刀伤。 每道刀伤都很恐怖,白骨茬都露了出来,泊泊鲜血不断涌出,将荒一身葬天袍都给浸湿了。 已然没有人能够看清荒的脸,只因那上面满是艳丽的鲜血;甚至连那满头血色长发都被血液给浸湿了,一滴滴粘稠的血液,顺着发梢不断滴落。 这是魔鬼,这是一尊不可战胜的魔鬼。 这是所有白虎士兵,此时心中唯一的念头。 “杀!” “杀!” 双方再次狠狠冲撞在了一起,瞬间漫天艳丽的鲜血,如同喷泉一般狂涌;更有璀璨的神芒,不时化为片片晶莹碎片,飞溅八方,那是被打爆的灵兵碎片。 这场混战,让所有人都惊心,他是谁,这还是人吗? “唰!” 一剑将一名白虎弟子直接分尸,漫天血雨中,荒挥动荒镰,将企图偷袭自己的一名弟子,拍成了肉沫。 这一瞬间的停滞,再次数十柄长刀迎头砍下。 荒后继无力,只得举起九天仙剑,强行抵抗数十柄长刀。 “轰隆!” 那一瞬间,数十柄长刀,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像是数十颗陨落的星辰,轰然砸在了九天仙剑之上。 荒的身体,在一阵牙酸的骨骼崩裂间,直接被压的跪倒在了雪地里。 大地崩裂了,方圆十丈之内的大地,裂开了一条条很长很深的裂痕。 荒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感觉自己此时整个下半身都失去了知觉。 “唰!” 一秒钟的迟疑,是会带来致命危机的;一柄长矛冲破了刀阵,直接向着荒的左胸口捅去。 这一刻,荒双眼瞳孔猛地收缩,在这生死危机的关头,他能做的,只是猛地向左移动了一下身子。 “扑哧!” 漫天血液飞溅,这杆长矛直接将荒的身体给洞穿。 刺骨的疼痛深入了灵魂,血液,让荒的大脑,都在一刹那,空白。 “吼!” 抬起酸痛不已,已然麻木的右臂,荒费力举起荒镰,重重落下,将那柄企图收回的长毛,直接砸断。 借着长毛折断,震动身体,那一瞬间带来的剧烈疼痛,荒不顾右手的伤势,直接将荒镰横立身前,一个狂霸的横扫千军,瞬间十几名白虎士兵被拦腰斩断。 那如泉水般的血液,早已将雪地染成了红色。 清出一片真空地带,荒喘着粗气,缓缓站起身子;在他右胸前,还插着把柄被截断的长矛。 荒此时受了很重的伤,右手被两截长刀的利刃刺中,其中一截利刃甚至险先将他的胳膊给整个斩断。 握着荒镰的手,早已没有了知觉,鲜血顺着手臂不断淌落,甚至将荒镰都浸染成一种诡异的深红色。 右胸口早已麻木,鲜血一股一股的渗出;整个下半身也传出一阵阵剧烈的疼痛,甚至连走路都显得那样艰难。 “救我,快救我,我不想死!” “快,快,快来帮帮我!” 尸山血海中,那些被截断下半身的士兵,凄厉的嘶吼着。 那是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五岁的少年,他整个下半身都没了,鲜血如同泉水一般从断肢处涌了出来,染红了他身下的雪地。 他像是入了魔一般,嘴中不断凄厉的嘶吼着,在满地的断腿中,胡乱的翻弄着。 “我的腿呢??我的腿呢,谁来帮我找到我的腿!”他在尸山中不断寻找着自己的断腿,那张沾满血污的脸,早已让人认不清他究竟是谁。 “快,兄弟,快来帮帮我!” 这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子,他颤抖着,不断将流出来的肠子,向着肚子里面塞去。 花花绿绿的肠子,被粘稠的血液浸染,他双手捧着涌出肚子,掉落在雪地上的肠子,不断向肚子里塞去,每个人都知道,他是多么想要活着。 “快,帮帮我,兄弟,帮帮我!” 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举起了长刀,将那十几名腰斩的士兵,砍下了头颅。 十几颗头颅落地,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一种悲哀的沉痛。 荒没有趁着这个机会,攻击他们。 杀人已经是种艰难而又悲伤的事情,杀死自己的同袍,更是不亚于一夜百次郎。 荒没有体会过那种悲哀的沉痛,唯一的一次,也是看着昆仑的弟子,被开阳施展的火海围住,荒眼睁睁的看着那两人,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那种心灵上的悲痛,若不亲自体会,外人难言其间一二滋味。 这一刻的白虎军营,诡异的陷入了一种绝对的寂静中。 一方,低头沉默,人潮涌动的白虎大军;一方,满脸鲜血,只剩下一双冰冷眼神的荒。 “杀!” “杀!” 猛然间,震天撼地的嘶吼声,将所有的嘈杂都淹没了。 这是一场不死不休的战斗;要么白虎大军两万士兵将荒剁成肉泥;要么荒将这块平原变成一方修罗地狱。 从开始,这便是早已注定的。 第二百二十五章不死不休! 在荒与白虎大军狂战之时,朱雀家族内。 占地达十里的庞大毡房内,仿若一方崭新的天地;这里面没有烛光,只有一缕缕金色的阳光从毡房的门帘处渗透进来,将这方昏暗的世界照亮。 在毡房最深处的位置,略显昏暗的尽头处,一截高达九阶的白玉台阶之上,一张雕刻的古朴大气的黄花椅子上,一个纤瘦的身影端坐。 某一时刻,毡房的门帘被揭开,一尊龙行虎步的黑脸少年,径直来到白玉台阶下,伏跪在地。 “启禀少主,白虎大营发生骚乱,疑似有绝世强者在与敌军作战!”这是战狼,他一身血色战甲,腰间佩戴长刀,整个人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当初那份稚嫩感,有的只是沉稳与凝重。 “骚乱?”古朴大气的黄花椅子上,那袭纤瘦的身影终于开了口。 那是天璇,此时她一身素白麻衣覆身,却掩盖不住她玲珑的娇躯;齐耳的短发,早已白了半个头。 她的五官依旧精致,那双秋水眸子,此时此刻变了样子;昔日的纯真与俏皮不在了,剩下的,只是平静。 平静的像是一方浩瀚无垠的星空,像是任何事情都掀不起她心中的一丝波澜。 修长如利剑的眉毛轻轻皱起,依旧有着万千风情,却如冰山一般让人不可靠近。 “密切观察,及时禀报!”天璇素手一挥,声音中没有丝毫的情感波动。 然而白玉台阶下的战狼,此时却没有起身离去,而是依旧抱拳,伏跪在地。 “还有什么事?”天璇眉头皱的更深了。 “启禀少主,如果属下没有看错的话,那个人,应该是大人!”战狼低垂着头,天璇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是从这句略带着颤抖的话语中,天璇依旧听出了隐隐的挂念与忧愁。 “荒!”天璇始终不变的容颜,如同冰山般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她猛然从黄花椅子上站起身来,一双素白玉手紧紧握在一起,苍白的脸颊上竟因为激动,透露出一丝难见的红晕。 一把拿起身旁的赤霄仙剑,天璇便欲走下白玉台阶。 “璇儿,荒什么时候不回来,偏偏在这个时候现身,而且还跑去白虎大营去厮杀,纯粹是找死!” “说不定,这又是荒与白虎大军两人之间达成的某种协议,不可妄动啊!”就在这时,黄花椅子后的阴沉黑暗中,传来一声略带些讽刺的声音。 “战红!”白玉台阶下的战狼,猛地紧握胯间的长刀,低垂的脸庞上,额头青筋隐现,显然愤怒到了极致。 “少主,此时若不派出援兵,大人可能凶多吉少!”望着神色阴晴不定的天璇,战狼出声低喝道。 “放肆,璇儿乃是朱雀家族内定的下一任道尊,你是什么身份,敢对璇儿大呼小叫!”黄花椅子后,战红跨着轻快的步子,缓缓走出。 望着此时此刻,战红的摸样,战狼双眼瞳孔猛的收缩,高大的身躯竟止不住的一阵颤抖。 只见此时的战红,身穿一袭绫罗绸缎,那是一袭血红色的轻纱;那张英俊的脸庞上,画着眼线,带着长长的睫毛,更让战狼感到心惊的,是那张如同鲜血的红唇。 还有那满头高高盘起的长发,更是让战狼内心掀起滔天怒海,不能自理。 “璇儿,这是一个阴谋,相信我!”在战狼愤怒的神色中,战红伸出修长的手掌,涂着暗红色指甲的手指,攀上天璇精致的五官,不断轻柔抚摸着。 “战狼,下去吧,有事禀报,无事勿扰!”天璇反手握住了战红的手掌,两人一同坐在了宽大的黄花椅子上。 牙齿咬的咯咯响,战狼愤怒着一张脸,转身跨着大步,快速离开了这顶代表着朱雀家族无上权势的毡房。 “想当年,我朱雀家族一门四至尊;开阳的绝强战力,摇光的深沉计谋,北斗神君的帝王威势,谁曾想,谁曾想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一切都变得这么可怕!” “苍天亡我朱雀,吾不甘,不甘啊!” 走出毡房,回想着天璇自蓝城战败以后的大转变,还有那个蛊惑人心的战红,战狼心中充满了怒火。 “大人,我相信我的直觉,朱雀,只有你能拯救!” 跨上战马,战狼直接来到了军营处。 远远的,军营外便站着两个人。 那是小白脸战青,还有大长脸战风。 “谁愿随我去解救大人!”战狼真的变了,纵使坐在马背上,他的背依旧挺得笔直,这是军人绝对的纪律。 战青与战风彼此对视一眼,没说一句话,全部翻身上马,当下三人一骑绝尘,向着朱雀家族城外狂奔而去。 “吼!” 白虎大营中,荒杀到癫狂,他满头血色长发飞扬,眸光如电,纤瘦的身躯在人潮中横冲直撞,如同一头人形真龙,所过之处留下的是有残肢断臂。 “唰!” 凌厉无比的一剑,直接将一名白虎士兵的头颅给斩飞,硕大的头颅落地,那具魁梧的身体依旧在向前狂奔着。 漫天飞溅的血液喷洒,溅在荒的脸上,模糊了他的视线。 “该死!” 一瞬间的大意,换来的是数柄长刀直接刺进了他的身体。 这一刻的荒,终于体会到了那种美妙的感觉;那就是,全身都麻木。 荒厮杀的尽兴,在白虎大军的人潮中横冲直撞;身体已然麻木,感觉不到疼痛,疯狂的嘶吼声与惨叫声几乎淹没了一切。 “嘭!” 艰难举起荒镰,直接化为一颗大星砸落,这种攻击近乎暴虐,瞬间几名白虎士兵被砸成了肉泥。 “唰!” 一剑斩下一名士兵的右臂,那支握刀的右臂坠落在地,依旧没有意识的剧烈抽搐! “啊!” 那名士兵很是幸运,在荒的仙剑再次斩来之际,慌乱倒退中,士兵竟然直接被满地的血水给滑到。 捡了一命的士兵,立刻抱起自己的右臂,呼喊着硬是冲破了人潮,转眼便消失了身影。 “唰!” 终于,短短时间的厮杀,白虎大军准备好了阵势。 猛地仰望苍穹,那是四重岳的禁卫军;他们凌驾长空之上,各自打出远程神术,化为大片光雨倾泻而下。 这一刻,荒很想念飞仙鼎,很想念那些被当做沙包的幸福日子。 猛然举起荒镰,荒镰震动,千万缕混沌雾霭垂落,包裹住了荒的全身。 一瞬间,漫天光雨便已倾泻而下。 “轰隆隆!” 荒身处混沌雾霭中,却感到像是有千万只巨手在拍打着荒镰,那种恐怖的巨力,竟然透过混沌雾霭,震入了他的身体。 “扑哧!” 荒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腹内剧痛,五脏六腑像是移位了一般。 幸亏自己进军五重岳,要不然这波攻击绝对能将自己轰成肉泥。 漫天光雨终于减弱了下去,荒扯去混沌雾霭,手持九天仙剑,再次冲入了人潮中厮杀。 趁着天空中那群密密麻麻,超过五百的禁卫军,准备远程神术的几个呼吸间,荒再次大开杀戒。 带着对雀儿的愧疚,带着对这群士兵们的痛恨,带着对这个黑暗世界的血泪控诉,荒像是不知疲倦一般,举剑,挥剑,举剑,挥剑。 他完全不在乎打法,只是机械的举剑,挥剑;他完全放弃了自己的防御,麻木无力的右手在这一瞬间竟也充满了力量,化为黑色星辰,不时砸落人潮之中。 “吼!” 正在荒杀的尽兴间,突然,远方天际猛地传来一声高亢、嘹亮的龙吟声。 荒神色一震,漫天血雨中,豁然回头。 那是玉衡真君,在他的身旁,还跟着玄武家族的年轻至尊,天权。 望着白虎大营中,荒像是恶魔一般,不断屠杀着自己的族人,玉衡俊朗的脸庞都扭曲了。 他一声长啸,满头浓密黑发飞扬;他身穿一身黄金龙袍,头戴黄金龙冠,在太阳金光下,周身缭绕三条皇道龙气,像是一尊不朽的君王,向着荒飞驰而来。 恍惚间,荒仿佛看到了一颗太阳轰然砸向了自己。 那种恐怖的威势,让荒心惊,不能承受。 虽然不愿意,但荒得承认,现在的自己,接不下玉衡的一招。 三条皇道龙气,将他承托的犹如不朽的神祗,那是五重岳的标志。 荒受了重伤,已然不敌;更可怕的是,在玉衡的身后,还有一尊年轻至尊。 “吼!” 紧握手中九天仙剑,荒猛然向天劈出了惊天动地的一剑。 “铮!” 铮铮剑气直冲霄汉,璀璨的神芒成为了苍穹下的唯一。 “嗡!” 在剑气的冲击下,苍穹之上,瞬间浮现一座倒置的小型传送阵。 传送阵通体散发白芒,如同一轮白色的小太阳。 “轰隆!” 猛然间,自传送阵中激射出一道白色光芒,化为一柄天穹利剑,直接俯冲而下,笼罩了荒。 “唰!” 仿若黑暗中的一道惊雷,白芒一闪而逝,荒的身影瞬间消失。 “荒!” 长空之上,望着满地的血水与尸骨,玉衡真君仰天长啸,声音中充满了无穷无尽的愤怒。 “依旧这般无赖!” 玉衡身后,天权眨巴着一双波光流转的杏眼,望着荒消失的方向,露出一丝无可奈何的苦笑。 血海,依旧流! 第二百二十六章因果报应! “打开城门!”朱雀城门处,战狼端坐在战马之上,身后跟着战青与战云。 “启禀大人,少主有过吩咐,不可随意打开城门!”守城官兵恭敬抱拳道,但话语中的意思,却坚决的让战狼那张黑脸情不自禁的一寒。 “打开!”一声怒喝,战狼直接抽出腰间的长刀,一刀抵在了那名伍长的脖子上。 望着战狼阴沉的黑脸,感受着刀锋上的寒意,那名伍长狠狠的缩了两下脖子,大手朝后一挥:“打开城门!” 两扇巨大的城门,在刺耳的吱呀声中大开,战狼狠狠抽打着马屁股,胯下战马瞬间嘶鸣,三人再次化为一道风影急速远去。 “汪!” 刚出城门,战马便受惊;前方雪地中猛然蹿出一条壮硕的大黑狗,直直向着战马狂扑了过来。 “滚开!” 战狼不是一个屠杀无辜性命的恶魔,但此刻情况紧急,焦急已让他的道德顷刻间崩塌。 几乎没有考虑,战狼直接仰起手中的长刀,一刀向着大黑狗劈去。 这刀战狼用上了全力,刺耳的破空声凄厉的犹如鬼哭狼嚎,甚至连流动的空气都被这刀给割裂了。 眼看长刀距离大黑狗已然不足尺许距离,异变突起。 “唰!” 长空中,一方散发璀璨白芒的传送阵,倒置在天空,一道不朽白芒瞬间从传送阵中迸射而出,直击茫荒大地,将大黑狗的身体包裹。 于此同时,一道染血的身影从传送阵中一步跨出,手中长剑猛地甩出,化为一抹艳丽的神芒,与战狼手中长刀相撞。 “嘭!” 长剑直接倒插在雪地中,剑柄处犹在颤动不已,可见来人已然用上了全力。 战狼通体巨震,手中长刀直接倒飞,铮的一声,倒插在了坚硬的城墙上;与此同时,大黑狗直接扑来,将战狼魁梧的身躯扑到在雪地中。 战狼眼中露出骇然之色,这只大黑狗的力气大的不像话,两只前爪竟然将他的肩膀压的剧痛,一时间竟让他反应不过来。 “唰!” 传送阵消失,爆碎成为一簇火苗消散在了苍穹之下;荒染血的身影,从长空中坠落,直接摔倒在雪地里。 小黑狂吠一声,放弃战狼,化为一道黑影扑到荒身旁,直立起身子,两只前爪扶住了荒将要倒地的身体。 “大人!” 战青一声大吼,直接翻身下马,狂奔到了荒身旁,扶住了荒染血的破碎身体。 “大人,真的是你!”战风扶起战狼,两人也向着荒狂奔而来。 “战狼,你小子敢砍我的狗!”荒全身都麻木了,吐出一口鲜血,笑骂着战狼。 “嘿嘿,失误,失误!”望着小黑龇牙咧嘴的摸样,战狼摸着头颅,呵呵傻笑。 望着满脸激动的三人,荒心中流淌过一阵暖意;他深知这三人出城是为了搭救自己,不愧当初自己对他们那样好。 从乾坤袋中拿出一小截紫藤萝,荒直接吞下,瞬间破碎的肉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恢复。 “赶紧给我找个能洗澡的地方!”荒翻着白眼,颇为无奈道。 当下一行四人,外加一条狗,穿过城门,向着军营内走去。 “大人,你怎么会跑到白虎军营中去厮杀!”战狼望着荒,神色间竟带着一抹崇敬之色。 白虎大军,人们称这支军队为神魔大军,战斗力极其恐怖,领军者玉衡真君更是拥有罕见的大智慧。 一支军队,超强的战斗力在配上一位年轻至尊,可谓如虎添翼,太过于恐怖。 蓝城一战,白虎大军以损失不到五千士兵,便埋葬了朱雀大军两万余人,可谓以少胜多的第一战史,足可载入《太初史记》! “妈的,虚门将我传送到白虎大营,我有什么办法?”荒翻着白眼,颇为无奈道;他当然不会将自己真正的意图说出来。 行进在朱雀家族中,荒看到了让自己颇为震惊的一幕。 这里的每个人,甚至连普通的凡人,都是抓紧时间,在加固着自己的房子。 有的直接将搅拌好的泥土,糊在自家的毡房之上,那样可以避免被大火焚烧。 有的加固自己的石头房屋,看来是已经准备好了破城的最坏打算,企图打一场游击战。 街道上,每个人都忙碌着,荒甚至看到了不少妇女,在帮助大军制造长箭,且手法很是娴熟,让荒心惊。 这才是真正的全民皆兵! 不少小孩都加入了,满头大汗的帮着自家大人搬着石块,累的气喘吁吁的。 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凝重之色,默默干着一切,准备战争的到来。 到了军营,战狼亮出自己的百夫长将牌,一行人等畅通无阻的进入了军营。 军营占地面积很大,按照战狼的话来说,士兵们把最少近百所石头房屋给夷为平地,在这块空地上搭建起了军营。 “那群居民没有异议吗?”荒疑惑问道! “大人,只要朱雀城不破,随处都是他们的家!”战狼苦笑着解释道。 荒看到了和往日不一样的一幕,朱雀大军在蓝城大败,整个朱雀家族能参加战争的修士,不足一万五千余人。 这一万五千余士兵,此时正在军营内操练着。 数九寒天,这群士兵光着膀子,手持长刀,盾牌,跟随着教官坐着一系列超难度的动作。 没有一个士兵的脸上出现过不耐烦之色,每个士兵都是神情凝重而坚毅,努力的将每一个动作都做好,努力把教官所讲得,关于攻城战的一切细节,都印到脑海里。 或许这在明天,甚至于今天,战争开始之后,会救他们一命。 在军营的澡堂里,荒脱下自己的裤子,随手扔到了一旁。 打了一盆热水,荒直接从头上浇下,瞬间脚下流淌了一大滩艳丽的血迹,汇成溪流,流入了下水道。 双手撑在墙上,荒紧紧咬着牙齿,抵抗脑海中传出的剧烈眩晕感。 肉体的伤已然无大碍,依靠药王的恐怖药力,伤口已然结疤;可是身体内的伤,却还是存在,五脏六腑火烧火燎的痛,让荒全身上下都不舒服,仿佛千万只蚂蚁在撕咬一般,那种酥麻的感觉让荒不能承受。 他很想挠一挠身体,却不知从哪里下手,仿佛整个身体都沉浸在酥麻中。 而且那不是皮肤传来的感觉,那是血液,那是骨头中传来的痛苦感觉。 “吼!” 猛然一声低沉的,如同野兽般的咆哮,荒转过身子,顺着冰冷的墙壁瘫坐到了地上! 那种感觉太难受了,荒仿佛觉得自己深处在地狱中。 那种酥麻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荒双眸赤红,他终于忍不住,胡乱的抓着胸膛,尖锐的指甲瞬间将皮肤割裂出道道血痕,却在药王的恐怖药力下,瞬间恢复。 荒的身体,无意识的扭曲着;那种骨头里传来的酥麻感,让他整个清秀的脸庞都扭曲了。 荒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明白,那是旧疾爆发了。 自己自踏入修真界以来,数次经历生死危机,肉身曾有数次险先破碎,最严重的一次,是被自己母亲,兽族兽皇那一掌的恐怖力量所伤。 也是那次最为严重,肉身都裂开了,五脏六腑都萎缩了,最后还是靠着靳儿拿到的一颗天桃树的天桃,才将自己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仙界重伤,太阴河畔被神秘人物重伤,妖洲罪牢被荒天重伤,蓝城拯救天璇重伤,想想自己这半生,荒不禁苦笑一声,这是一个多么可怜、可悲的人生。 以前,自己自认为身体强壮,可靠天材地宝修复伤体。 但他错了,得到了一,便意味着要付出二。 他疯狂的沉迷厮杀中的那种强烈的癫狂感,以为不管受了多重的伤,只要依靠天材地宝,一切皆可无忧。 他就这样,疯狂的厮杀,在疯狂的吞食天材地宝,只为求得那短暂的极致癫狂感! 但最后,他发现他错了。 上天是公平的,得到了什么,便意味着要付出什么。 天材地宝也属于上天的一部分,伤痕也属于上天的一部分,想要逆天而行,下场便是如荒这般,生不如死。 所有旧疾,今天终于在重伤之后,爆发了出来。 这种感觉,太让人无力,荒觉得自己身处地狱。 就如同对性欲疯狂痴迷一样,总以为一次,两次,甚至千百次疯狂的耸动下体,都没有问题。 只要自己热爱运动,保持锻炼,一切传言中的危害都不会发生。 为求得一时快感,你无情的将自己的精华,浪费在了肉体上面。 等到一切灾厄降临,威压的上帝必会让你悔之晚矣。 荒此时很痛苦,那种酥痒的感觉让他失去了理智。 他疯狂的抓着胸膛,只一瞬间便让那里血肉模糊。 他急切的想要缓解,那怕一丁点的酥麻感,但那种感觉却是越来越强烈,直到某一刻,轰然爆发。 “轰隆!” 猛地,荒的脑海中突然一阵剧烈的闷响,如同一颗太阳在自己脑海中轰然炸开。 “啊!” 一声嘶吼,荒整个身躯都在诡异的抽搐,已然完全不受大脑的控制。 “嘭!” 澡堂的门被撞开,战狼,战青,战风三人,火急火燎的狂奔了进来。 望着眼前的一切,三人瞬间神色大变,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只见此时荒躺倒在冰冷的地板上,整个人的身体都在无意识的抽搐,双手像是鸡爪一般扭曲着,而且嘴角还有股股带着恶臭味的白沫涌出。 荒白眼上翻,整个人像是中了魔一般,在冰冷的地板上,剧烈抽搐。 战狼三人大惊,赶忙扶起荒的身体,掐着人中,拍打着荒的脸,企图唤醒荒。 而荒,此时觉得自己身处在一片深沉的黑暗中。 没有光明,没有万物生灵,一切都没有,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 荒孤零零的呆在黑暗中,他可以清晰的看到自己的身体,还有一脸焦急之色的战狼三人。 荒放声嘶吼,想要跟战狼三人交谈,但是他努力的张大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荒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感,他很想和战狼三人交流,但是无论自己怎么做都无法办到。 他很恐慌,在黑暗中发疯似的狂奔。 “嘭!” 无意识间,荒猛地撞到了什么东西,脑海中传出剧烈疼痛,竟直接昏迷了过去。 第二百二十七章希望崩塌! 不知过了多久,荒悠悠醒来。 睁开眼,是战狼紧皱的眉头,焦急等待的双眼。 “咳咳!” 猛地剧烈咳嗽了几声,身体每处都传来微微的酸胀感。 “大人,你醒了!”战狼惊呼一声,赶忙倒了一杯茶水,扶起荒。 “这不是废话么!”没有好气的看了战狼一眼,接过瓷碗,荒仰头便将茶水送进了肚子;瞬间冰凉的感觉直冲脑际,将昏昏沉沉的大脑惊醒;那感觉,怎一个爽字了得。 “战狼,我刚才的样子是不是很可怕!”望着营房外明媚的阳光,荒知道,自己昏迷的时间并不长。 “大人!”战狼支支吾吾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确实,荒刚才在澡堂的样子很可怕,像是羊癫疯发作一般,让人一眼望去,不觉后背寒毛炸竖,僵立当场。 “小狼,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古人曾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小狼,你要记住!”荒掀开厚厚的棉被,站在战狼面前,重重的拍着他的肩膀。 “记住,身体是你生死与共的兄弟,不是你随意可抛弃的垃圾!” “好好活着,绝对不要轻易谈及死亡;就算不为你父母想想,也该为你的身体,你这个过命的生死兄弟想想!”荒的话语,让战狼不明觉厉,他摸着后脑勺,一副疑惑不已的样子。 荒轻轻叹息了一声,坐在床上,为自己卷好一根旱烟,放在嘴里,点上火,猛猛的抽了一大口。 望着喷云吐雾的荒,战狼似乎在他身上看到了一种不一样的东西。 那张清秀的脸庞,被隐藏在寥寥烟雾中,僵硬的五官犹如一尊古朴的石像,没有丝毫感情波动。 战狼觉得,荒变得多愁善感了。 “大人,你究竟想对我说什么?”战狼坐在了荒身旁,也深深嗅着荒喷出的烟雾。 “这样吧,小狼,我换个方式给你解释!”荒微微一笑道。 “小狼,你对性欲这方面,怎么看?”荒的话语中,带着一抹悠然的味道。 “性?”战狼神色一怔,继续道:“女人天生就是给男人曰的,不然上帝只创造男人不就好了?” 战狼的回答,让荒苦笑不得。 “小狼,或许你不曾想过,当你在女人身上,卖力耸动下体,射出你生命精华的时候,你的身体内,正有一个器官,在不眠不休的替你擦着屁股!” “它卖力的净化着你污浊的血液,却从不出声,也不想你索求什么劳动报酬!” “它是你过命的生死兄弟,替你默默干着最脏最累的活;当你用几秒钟的时间,升入云端之时,它可能要做的,就是花上数天,甚至数十天的时间,不知疲倦的净化着你肮脏的血液!” “对不起,我不该说你的血液是肮脏的,但事实就是如此!”荒的神情,很是凝重。 “在你忙碌的时候,它替你净化着污浊的血液,陪着你一起劳动;当深夜,你安然入眠的时候,他依旧不愿休息,依旧在劳动,只为让你的身体,可以永远的保持年轻,健康!” “小狼,这个过命兄弟,每个人都有!”荒拍着战狼的肩膀,神色凝重的犹如将要上战场的将军。 “大人!!”战狼默然的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 “在我们的身体里,有很多和我们过命的兄弟,他们不知疲倦,不知劳累的净化着我们的身体,我们却不懂得回报,只知道索取!” “小狼,好好保护他们,他们一旦身亡,你也要随着他们而去;兄弟之间,从来也没有隔阂!”感受着自己身体内,缭绕着淡淡黑芒的五脏六腑,荒悠然感慨,感慨那些依旧年轻,活力的生命。 “对了,你们少主在哪里?”想起了天璇,荒出声问道。 然而身旁的战狼,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 这让荒修长的眉毛不仅轻轻皱起;他恼怒的原因,不是害怕天璇出了什么差错,而是因为战狼的沉默。 荒自认为自己是一柄利剑,锋利慑人,向来只知道笔直前行;他要的回答,必须在三秒钟之内得到,很显然,战狼的沉默超过了三秒。 荒自以为自己是利剑,却不知道,这叫做暴怒与冷酷。 这种暴怒与冷酷,总有一天,会给荒带来灭顶的危机。 “大人,求求你,救救朱雀吧!”在荒的恼怒即将到达顶峰之时,战狼终于开口了。 他站起身子,径直来到荒身前,然后在荒震惊的目光中,双膝一软,直接跪倒了下去。 “小狼,你这是做什么?”荒惊讶的赶忙扔掉手中的旱烟,连忙要将战狼给扶起来。 “大人,朱雀即将走向灭亡,能拯救朱雀的,只有你了,拜托了!”战狼的声音,决绝的像是将要赴死的士兵;他直接跪倒在荒身前,弯腰,磕了三个响头。 每个响头都磕的咚咚响,甚至他的额头处都被坚硬的地皮撞破,鲜血直流。 荒放弃了扶起战狼的想法,这个少年变了。 他不过十六岁的年纪,如荒一般大;在蓝城之时,他还是一个只知道成天把力气花费在女人身上的稚嫩少年,但此刻,经历了血与火的锻炼,经历了生死危机,在朱雀家族,这个少年的故乡,即将灭亡之际,他变了。 他的脸,很黑,但掩盖不住他那股决绝的神情;他的脸庞,坚毅的犹如用花岗岩雕刻成的石像。 这一切的一切,所有的变化,都在告诉着荒,这个少年,早已变成了男人;顶天立地,铮铮铁骨的男儿。 为了家族,他或许可以向任何人下跪,完全摒弃自己所谓的尊严。 荒很讨厌这类人,为了保护家人,什么都可以做出来,完全不在乎什么道德,尊严,善良等狗屁东西。 但同时,他们也是最可怕的敌人,他们也是最值得人们尊敬的男人。 “不是他变了,而是战争将他摧毁了!”荒的心中,这样呢喃道;十六岁的年纪,是欢笑与玩耍的年纪,他却已经成了一个心机深沉,为了保护家人,不择手段的男人。 “说吧,什么事??”荒端坐在床上,不知为何,他的双手竟在轻微颤抖。 颤颤巍巍的替自己卷好一根旱烟,荒塞在嘴里,点燃火,猛猛抽了几大口,这才平复下躁动的心情。 “大人,请你劝劝天璇少主!”战狼虎目中含着泪,悲怆道。 “天璇??天璇怎么了?”荒神色一愣。 “大人,自从天璇大人从蓝城死里逃生以后,她便放弃了整个家族!” “所有人都说少主堕落了,她成天把自己关在议事大厅内,不见天日,除了少数的几名将领之外,也不见其它任何人!” “所有人都认为少主被玉衡真君打败,已然没落了,一颗冉冉升起的骄阳,坠落了,成为了过去,变成了行尸走肉!” “但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少主一定还有救,她一定会回来的!”战狼的话语,显得很是急促,这个大男人的脸上,此时竟挂着颗颗滚烫的泪珠。 可想而知,为了保护朱雀家族,为了保护家乡,保护家人,这短短的时日,他承受了多少外人无法想象的艰辛。 “你觉得,我能救得了少主?”荒抽着旱烟,没有正面回答战狼的话语。 “大人,天璇少主堕落的原因,很大程度是战红那个小犊子造成的,我想请大人,击杀此人!”战狼咬了咬牙,说出了自己心中真实的想法。 “战红!”提及此人,在回想蓝城那些时日,天璇与此子保持那种暧昧不清的关系,荒心中隐隐升腾起一股怒火。 这股怒火来的毫无源头可寻,但却是这般强烈。 ‘这是嫉妒吗?’荒心中这样问道自己,可惜,他寻不到答案。 自己什么时候,看到天璇与别人在一起,会感到嫉妒? 荒觉得有点可笑,可笑这个怪异的念头,可笑战狼滑稽的想法,也可笑可怜的自己。 “你知道我不是朱雀家族的族人,也不是草原农民,你看我只是一介浪迹红尘,寻欢作乐的游子,便想让我在天璇不知情的情况下,斩杀战红,在助我顺利逃脱?” 荒嘴角勾勒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大人,拜托了!”战狼的身体,深深的俯了下去。 “也罢,今日,我便会一会那个小犊子,看他究竟有何魅力,让天璇这么死心塌地的护着他!” 荒猛地站起身子,将九天仙剑、荒镰与古筝背负在身后,转身便向着军营外走去! “多谢大人!” 战狼也霍地站起身子,脸上的喜悦之色几乎掩饰不住,也跟在荒的身后,朝着议事大厅走去。 ‘或许吧,这真的是嫉妒!’ 望着蔚蓝的天空中,硕大的太阳,紧了紧衣襟,踩着满地的积雪,荒迈着坚定的步伐,向着那处阴沉的黑暗中行去。 ‘将来的九州,火红的赤炎红莲,是属于天璇的,还是属于你的!’ 心中呢喃,荒似有一种错觉,此时在他身后,隐有一双森森眸子,闪动着迫人光芒! ‘小狼,你究竟能走到何种地步?我很期待!!’ 第二百二十八章爱?或是恨! 荒从来不知道,一个议事大厅,也可以这般庞大。 这顶毡房,占地近十里,像是一个宏大而难以言喻的工程;它不像是一个议事大厅,更像是远古劳动人民的智慧与心血的结晶。 “小狼,你就呆在这里吧,我进去就行了!”荒嘱托道。 “大人!”战狼脸上露出急切之色,荒看不懂那是什么表情;是因为得知战红即将死在自己手里,激动的心情难以抑制;还是在担心着自己的安危? 荒胸腔里的心脏,狠狠的跳动了一下,他更希望战狼所想表达的,是后者。 掀开厚厚的门帘,荒跨步,走入了毡房内。 毡房内,很是空旷,占地近十里的空间,空空如也,什么有没有。 有的,只是深沉的黑暗;荒恍惚间看到了一幕此生都无法忘怀的景象,在那阴沉的黑暗中,一个佝偻的背影,曾走过这里的每一寸土地。 他白发披肩,早已跨入暮年许久;他像是在观看着脚下熟悉的土地,又像是轻轻嗅着这份深沉的黑暗。 他佝偻着背,背负双手,像是闲庭散步间,走过每一处;荒觉得,他是在回忆;回忆那个轻狂少年,不知悲哀、责任为何物,可以毫无顾忌的仰天长啸,而不用担心上天会降下责罚。 或许吧,上天都不愿将这名意气风发的少年,送往地狱。 他脸上带着古老的青铜面具,低着头,似在地上寻找着什么。 这副画面是这样的真实,荒看到朱雀老道尊走到了自己身边,然后抓起地上的一把土,放在鼻子下面,深深的嗅着。 荒虽然看不到面具后面的那张脸,但是可以想象,他的苍老面孔上,此时一定是闭着眼,露出享受与安宁的摸样。 说这是朱雀家族的议事大厅,不为过,但朱雀家族的弟子,更习惯把这个占地极广的地方,当做朱雀老道尊的行宫。 没有人知道朱雀老道尊在里面干着些什么事?没人知道,一个即将走完人生最后一程路的老人,曾这般痴迷的嗅着家乡故土的味道。 望着那袭佝偻的背影,那满头乱糟糟的白发,荒不知为何,内心泛酸,双眼更是一阵模糊,几乎看不真切那个身影。 他想起了昆老,也是这般迷恋着昆仑,也是这般独自一人,在黑暗之中默默承受着一切。 一阵微风吹过,那尊身影化成了风沙消散。 荒擦干眼中的泪水,继续向前走着。 猛然间,荒神色一凛,整个清秀的脸庞都扭曲了。 望着黑暗尽头,那截九层白玉台阶上,那张宽敞的黄花椅子上,一男一女所做的一切事,他几乎不能自理。 他的身躯在颤抖着,双拳紧紧握着,尖锐的指甲甚至陷入了肉掌,将他一双修长的手掌刺的血肉模糊。 深深的呼吸着冰冷的空气,荒深切的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窒息感;他紧紧捂着胸口处,那里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让荒额头都已冒着冷汗。 只见在白玉台阶上,那张宽敞的黄花椅子上,一个背对着荒的柔弱倩影,正坐在另外一个男人的身上,不住的扭动着白皙的身躯。 那是一尊如同凝滞美玉般的玉体,她的皮肤白皙的犹如毡房外的雪花,散发着莹莹神芒,似乎空气中都弥漫着淡淡的芬香。 她的一双玉腿,笔直修长,犹如上天造人最完美的精心雕琢。 她满头齐耳短发披散着,已有半个头都白了,弥漫着一种淡淡的哀伤。 这具玉体,不像是一个人,更像是上帝造人,用尽全力,最完美的雕刻,她是一件毫无瑕疵的艺术品。 此时这具艺术品,正坐在一具修长魁梧的身躯上,不住的耸动着身体。 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浓浓的糜烂气息;一男一女轻轻的喘息声,对荒来说,没有一点诱惑,反而勾起他几欲滔天的怒火。 “嘭!” 猛然踏向脚下坚实的大地,满地的裂痕中,荒的身体已入一支离弦之箭,带着恐怖的音爆声,轰然砸落在台阶前方。 黄花椅子上的两人,都感觉到了荒的存在,瞬间都是一惊,齐齐转身向着荒望来。 “荒!” 望见荒的那一刹那,天璇泛着红晕的精致容颜,猛地惨白的如同一张白纸。 还没等天璇反应过来,荒一步跨到黄花椅子前,一把拽住天璇的短发,直接朝着身后狠狠摔去。 这一击,荒愤怒中用上了十成的力量,他猛地把天璇的娇躯向后甩去,却根本没有松开抓着那头秀发的右手。 “嘭!” 一声闷响,天璇柔弱的娇躯直接砸在了白玉台阶前方的坚实大地中,恐怖的力量让整个毡房都是一跳。 伸回颤抖的右手,望着手掌间满手的青丝,荒眼中露出浓浓的厌恶之色,直接将数十缕青丝,扔到了地上。 在荒看来,抓着这把青丝,如同让他抓住一把屎那般恶心。 天璇的身躯直接砸在坚实的大地里,恐怖的力量让她落地的周围,布满了条条很长很宽的裂痕。 “扑哧!” 一口酝酿已久的鲜血,从她的红唇中喷出,划过无垠空间,溅落大地,刺眼而妖艳。 她没有因为被荒抓起一把头发而撕心裂肺,纵使那样的疼痛她还是人生第一次体会。 望着那袭背对着自己,仿佛一尊用石头雕刻而成,如同寒冰般无情的男子,天璇的脸色,惨白的像是即将要入棺材的死尸。 不争气的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划过苍白的脸颊,溅落在黄土里。 那泪水破碎的声音,犹如千古绝望的吟唱。 望着身前,黄花椅子上一脸惊恐之色的战红,荒五官僵硬,冷漠的像是那最至高无上的神祗。 “荒,,你,,你竟敢,,闯入议事大厅,,,这是死罪,,荒,,,你完了!嘿嘿!” 望着那张英俊的脸庞,还有那作孽的眼线,如鲜血般刺眼的红唇,薄薄的粉底,身上那层血红色的轻纱,荒心中的厌恶,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在妖洲罪牢,自己被荒天折磨的惨绝人寰,凄厉痛苦,荒都没有对那人产生这般浓郁的厌恶感。 望着椅子上赤裸着身体的男子,荒实在没有心情再去看他。 直接抬起一只脚,荒凝聚全身灵力,便欲一脚踏下。 “不,荒,你不能杀他!”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天璇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她披散着头发,甚至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在荒面前一丝不挂;她像是疯子一般,狂奔到荒身前,将满脸怨毒之色的战红,紧紧搂在了怀里。 “荒,你不能杀他!”猛地抬起头,天璇那双秋水眸子中,透露着让人心惊的决绝之色。 那张依旧精致的容颜上,荒从这一刻开始,再也看不到曾经熟悉的一切。 那完美的容颜,那双泛着淡蓝色的秋水眸子,那双修长的如同利剑般的眉毛,曾经让荒痴迷了一秋。 荒甚至一度以为,自己会对这张容颜,痴迷到一年,十年,如果可以,荒甚至想要痴迷一辈子。 但现在看来,这张没有丝毫变化的容颜,却如同一堆狗屎一般,让荒感到从未有过的厌恶。 曾经的纯真,曾经的阳光,曾经的美好,一切的一切,都消失了;这张容颜留给荒的,只有无穷无尽的陌生感。 紧紧皱着双眉,荒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不能杀他?” “如果我非要杀呢?”荒的声音中,早已没有一丝应该对这个女人,所拥有的怜悯。 他甚至提不起一丝力气,去恨这个女人。 “荒,求你了,不要杀他!” “如果你非要动手,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天璇紧紧搂着战红的头,将那张英俊的恶毒脸庞,埋在了胸间。 “求我?”荒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道:“跪下来,我可以不杀他!” 荒的五官,很冷漠,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他的话语,更是如同千万柄利剑,将那个满脸泪水女人的所谓尊严,最后的一点尊严,刺的体无完肤。 ‘不要跪!’‘不要跪!’‘不要跪!’ 或许此时此刻有旁观者的话,会很同情天璇与战红,更是会咒骂荒没有人性,如同披着人皮的恶魔。 可是谁又知道,荒此时内心的煎熬。 ‘不要跪,璇儿,只要你不跪,我便可以拯救你,那怕为你做任何事;不要跪,那怕你犹豫十秒钟,我都会倾尽全力帮助你!’ 荒的心中,挣扎着,煎熬着。 然而,他错了! 甚至没有一丝一毫,那怕是一丁点的犹豫,那个哭的梨花带雨的女人,直接扑通一声,跪倒在了荒的身前。 荒呆了,战红笑了,一切的美丽幻想都破碎了。 整个毡房内,陷入了如地狱般恐怖的寂静中。 隐隐的,只有荒大口大口的喘息声传出。 良久,良久,荒望着身前伏跪的女人,露出一丝苦笑。 “天璇,你不仅辜负了信任你的人,你也辜负了草原人民对你的期望;你辜负了这顶毡房外,千千万万个抛却生死,要与朱雀家族共存亡的英雄!” “你辜负了那些男人,你辜负了那些女人,你辜负了那些孩童,你还辜负了,朱雀老道尊对你的栽培!”荒的每句话语,都像是一记重锤,深深击打着天璇的内心。 “三个月前,为了带回雀儿的尸体,朱雀老道尊不惜耗损已然不多的寿元,极尽升华,他为的,只是朱雀的尊严!” “这顶毡房外,无数手无寸铁的草原人民,他们与朱雀家尊共存亡,为的,只是守护自己的故乡!” “这顶毡房外,一万五千余最后的朱雀弟子,他们数九寒天,光着膀子严格锻炼,他们为的,只是守护火红朱雀的荣耀!” “天璇,你辜负了太多人,太多!”荒转身,神情冷漠的离去。 原地,天璇低垂着头,长长的秀发将她精致的容颜遮盖,让人看不清楚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只有一滴,一滴,一滴,晶莹的泪珠,无情的摔落在冰冷的白玉台阶上。 “天璇,你辜负谁都可以,但你不能辜负开阳!” 荒一步一步的离开这个让他感到厌恶的地方,略带疲惫的话语,却仍旧嘘嘘传来。 而开阳两个字,不仅勾起了荒的回忆,也让伏跪的天璇的身躯,一阵剧烈的颤抖。 “小阳啊,曾经是我唯一的兄弟,我们一起维护朱雀的尊严,一起出生入死,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我们,彼此都救过对方的性命,我们,是生死之交!” “可是,小阳为了你,却宁愿放弃我这个生死兄弟!” “你可知他的内心有多痛苦,多么无奈;但为了你,他还是无情的放弃了我这个兄弟!” “天璇啊,你可以背叛全世界,但你唯独不能背叛开阳!” “你要记住,谁都可能恨你,谁都可以恨你,,,但,,唯独,,,开阳不会!” 迈着坚定的步伐,荒一步,一步的向着外面走去。 他要去迎接光明,他已然厌恶了这方深沉的黑暗。 “荒,我不会放过你的!” 然而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第二百二十九章神祗归来! 身后,传来战红咆哮中带着怨毒的声音。 伴随着声音响起,朱雀家族议事大厅,占地达十里的巨型毡房,瞬间被一层凝厚的光幕所笼罩。 这层光幕太过于恐怖,弥漫着缕缕混沌雾霭,隐有惊天杀机流转,让人悚然。 “红儿,住手!”天璇猛地转过身子,望着战红娇声喝斥道。 “璇儿,不要怕,混沌大阵由我们掌控,外人根本进不来;何不趁这个机会,将这个小子给悄无声息的杀了!”战红缓缓站起身来,拿起掉落在椅子上的衣裳,披在了天璇赤裸的玉体上。 天璇闻言,那双秋水眸子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她怔怔的望着荒,没有了下文。 此时此刻的荒,带着颇为玩味的笑容,紧紧盯着战红。 满头披肩垂落的黑发,还有那身如血的轻纱,那双似血的红唇,连带那十根手指的指甲上,暗红色的油彩;由于光线很暗,荒甚至都将战红错认为皇小凤。 不过皇小凤的血红,是如同罂粟花一般,带着致命的诱惑与死亡;而战红的血红,完全给人一种浓郁到极致的厌恶感。 “嘭!”“嘭!” 就在这时,议事大厅外,传来一阵阵剧烈的撞击声;这撞击声如同一记记重锤,砸在天璇与战红的脸上,让他们的脸色,惨白的如同死人。 荒知道,这是战狼发现混沌大阵开启,害怕自己出现意外,想要强行闯破大阵。 可惜了,这是混沌大阵。 “你想杀我?”荒没有看向战红,他的神色,带着一丝难言的哀痛,望向了天璇。 天璇的眸光,是复杂的,她紧紧咬着娇嫩的红唇,嘴角已然渗出丝丝艳丽的血迹;她一双如白玉般凝脂的玉手,紧紧绞在一起,可以体现她内心此时此刻是多么复杂。 她根本不敢与荒的神色对视,而是缓缓垂下了臻首,没有回答荒的问话。 “荒,你死定了,敢对我,对璇儿如此无礼,你要付出最惨重的代价!”战红那张布满怨毒的脸,如同入了魔的恶鬼,让人不寒而栗。 手中瞬息间结印,成千上万的术式在战红手中成型。 “你确定,你能杀的了我?”望着满脸怨毒之色的战红,荒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意。 战红心中轻微一跳,他很想对荒动手,但绝不是现在;天璇甚至默认他发动混沌大阵,轰杀荒,两人真正怕的,不是荒,而是荒所掌控的消息。 若是将两人苟且的事情传出去,那两人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议事大厅外,千千万万的朱雀子民。 两人更怕的是,如果朱雀老道尊得知此事! 想想那张冰冷的青铜面具,战红的身躯,忍不住的一阵轻颤! “去死吧!” 战红狰狞着脸庞,愤怒的嘶吼着。 “轰隆!” 一声闷响,仿若颠倒了乾坤,议事大厅内昏暗的空间不见了,映入荒眼帘的,是一方浩瀚无垠的星空。 呼啸凌冽的宇宙罡风,扑面而来的悲壮与苍凉;望着颗颗悬浮与星空中的星辰,荒的心,忍不住的一阵颤抖。 这是所有人,所有万灵,自骨子里,灵魂深处,对这方浩瀚星空的臣服感;所有一切,包括自称为神明的大帝,在宇宙面前,都显得那样渺小,微不足道。 这不是天地造物的奇迹,因为这方苍茫宇宙,本身就是天地。 浩荡星空,星辰点点,除了呼啸的宇宙罡风,荒听不到任何声音,见不到任何活物。 “轰隆!” 猛然一声巨响,远方,一颗土黄色的大星摆脱了轨迹,带着滔天恐怖的威势,向着荒轰然砸落。 大星太过于恐怖,仿佛一方天碾压而来;它带着熊熊火光,托着长达数十万里的光迹,滚滚狼烟燃气,遮盖了浩瀚苍穹。 大星上,干涸的河流,高耸入云的山峰,土黄色的大地,一切都清晰的呈现在荒眼前。 大星未来,那种让人窒息的恐怖气息,却已如同瀚海起伏一般,将荒给包裹了。 那种感觉,就如同荒第一次看到罪恶深渊,仿佛从苍天之巅坠落,身体那种窒息的下坠感,耳畔呼啸而过的狂风,你感觉你的心脏在剧烈跳动,已经到了你的喉咙中。 你想要放声大叫,以抵消这种窒息的感觉,但你不能开口,你怕一开口,你的心脏就会从嘴中蹦出来。 那种窒息的感觉,太过于强烈,甚至连荒都承受不了。 大星未来,那种狂烈如刀子般的劲风,却已吹起荒满头血色长发;漆黑如渊的葬天袍更是猎猎作响,发出不堪承受的呜咽声。 荒脸上露出震惊之色,他深深明白这一切;这一切都不是幻术,这是真实的。 混沌大阵,一瞬间将他传送到了百亿里的星空深处,催动一颗星辰,企图要轰碎他。 这便是混沌大阵,被誉为第一阵法,只有至尊和大帝才可铭刻出的大阵。 甚至至尊也只能铭刻出混沌大阵十之三四的阵纹,而只有大帝,才可铭刻出一方完整的混沌大阵。 这是战天帝留下来的心血结晶,恐怖的超出了所有人的认知。 荒双手合什,望着轰轰而来的燃烧星辰,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或许让朱雀老道尊来催动混沌大阵,荒可能早已跪地求饶,不过换成战红,他有千百个方法可以逃脱。 不过,荒选择了最安全的一个! 早已在见到小黑之时,荒便把六个定点传送阵中的五个,全部让小黑吞下,对于姬无力,荒还是比较放心的。 荒不是想承认姬无力的人品是如何如何的好,那厮的道德,早在跟随狼群厮混的几年,被他吞入了肚中,然后随着大便被拉出。 但他还是选择相信姬无力。 ‘小黄子,你可以侮辱我这个人,但不能侮辱我的技术!’ 依稀间,姬无力咬牙切齿的声音再次回旋在荒的脑海中,荒得承认,有些人,把一些事情,看得比命还重要。 而作为阵法一道宗师级别的人物,荒不相信姬无力这个人,但对他的技术,却是深信不疑。 一把拔出后背的九天仙剑,荒便欲激活定点传送阵。 然而,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轰隆!” 一声闷响,荒的意识一瞬间的呆滞,等反应过来,荒骇然的发现,他依旧身处议事大厅内,依旧站在原来的位置。 白玉台阶上,黄花椅子上,战红抱着天璇,两人也是一脸愕然之色的望着荒。 “嘭!”“嘭!”“嘭!” 议事大厅外,战狼疯狂斩破混沌大阵的声音,突兀的消失了。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诡异。 猛然间,天璇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她豁然抬起臻首,那双秋水眸子中,带着滔天惊恐之色,望向了议事大厅的门口。 “哗!” 随着轻响,占地近十里的毡房,大的不像话的门帘,被人掀开。 荒转过身子,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个身影。 毡房外,是万里晴空;千万缕金芒,射进了议事大厅一脚,千万道金光中,一个孤零零的老人,一手掀开门帘,一手跨步走了进来。 他的背,佝偻的像是一张腐朽的弓一般,荒甚至不敢想象,究竟是什么,在支撑着这具早已应该死去的躯体,坚持了这么长时间,依旧不肯倒下。 他满头白发乱糟糟的,像是一个年迈苍老的乞丐一般,那张冰冷的青铜面具背后,究竟是一张怎样的脸? 曾经被称为‘不朽神祗’的他,在年轻时,究竟是怎样一个意气风发,敢于血染青天的少年? 荒很想看一看,那种面具背后,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放下帘子,千万道金芒消散,迈着坚实的步子,朱雀老道尊一步,一步,向着白玉台阶处走来。 这一刻的战红与天璇,像是地狱的孤魂野鬼,遇到了掌握杀生大权的仙主,那种深入灵魂,深入血液,深入骨髓的恐惧,荒从未在任何一个人身上看到过。 慌乱中从黄花椅子上站起来,天璇还好些,赶忙穿好衣服,踉跄中走下白玉台阶,甚至不在意荒就在一旁,直接跪倒在地。 至于战红,整个人都吓傻了,他哆哆嗦嗦的穿着衣服,却发现根本套不上去。 眼看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几乎是从白玉台阶上双手并用,爬了下来。 从他爬下来的地方,一路水迹直流,冒着屡屡热气,有种难言的骚臭味。 荒心中着实震惊了,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竟能把一个三重岳的修士,吓到尿失禁? 望着泪流满面,已然被吓哭的战红,荒心中波浪滔天,不能平静。 终于,脚步声近了,荒终于再一次看到了那个老人! 他背负着双手,佝偻着身躯,满头乱糟糟的白发,迈着坚实的脚步,他从荒身边走过。 他的身体,带起了一阵风,荒眉头紧紧皱了起来,那是死亡的风,里面带着浓重的腐朽味道。 荒眼中露出悲凉之色,或许吧,这具身体早已死亡,活着的,是那股不屈的意志! 轻轻穿过天璇与吓哭的战红,朱雀老道尊没有说一句话。 他继续走着,来到了白玉台阶前,直接袖袍一挥,瞬间微风拂过,白玉台阶上的尿迹,骚臭味,一切的一切,都消失了,像是从未发生过一般。 这等信手拈来的神通之术,让荒心头大震。 迈着坚实的脚步,他一步一步的来到代表着朱雀尊严的黄花椅子前,转身,径直坐下。 “我,做了一件颇为有趣的事!” 他这样说道! 第二百三十章有趣的事! 他的话,说的这般毫无头绪,不仅是天璇与战红,连荒都愣住了。 昏暗的议事大厅,空旷的无垠空间,似乎连空气都凝结了;荒听到了战红急喘的如同牛一般的粗气,他看到了天璇轻微颤抖的身躯。 九层白玉台阶,意蕴凌驾九天之上,昔年人称‘不朽神祗’的他,已然老了,或许准确的说,他已经死了。 荒看的真切,这具弯曲的如同腐朽的弓一般的身躯,早已泯灭了最后一丝生机。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样的僵硬与不协调,他的嘴,甚至都没有张开,却有沉厚的话语从他嘴中传出。 这具身体,早已经死了,那股围绕他身周浓浓的死气便是最好的答案;但身体死了,他的意识还活着。 荒不敢想象,到底是为了什么,让这股意识,这般强烈,可以在身体死亡之后,依旧操控这一切,且过了这么长时间。 是对家人的不放心,还是对故土的留恋,依稀间,荒仿佛回到了刚跨入这座议事大厅的那一刻,那个抓起一把黄土,放在鼻尖轻嗅的孤寡老人。 “少年,我看了那场战斗!”朱雀老道尊的目光,放在了荒身上;可是荒却感觉不到,在那种阴暗的光线下,那具冰冷面具的后面,有双眼睁开。 这句话,更是让荒心神大震,也让战红与天璇瞬间惨白着一张脸,身躯的颤抖,更加的剧烈。 没想到,朱雀老道尊,早就回来了。 那天璇与战红所做的一切,他必定早已看在眼里,想到此处,战红整个人都在瞬间彻底萎靡了下去,整个人双眼无神、空洞,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 “少年,在你身上,老夫看到了昔日的身影!”朱雀老道尊的话语中,弥漫着浓浓的怀旧味道。 他在荒的身上,曾看到自己年轻时的身影;荒心中不禁浮现这样一幅画面,也是一个古来含有的黄金盛世,一尊意气风发的不朽神祗,在举世皆敌的战乱年代,血杀九州,开创出独属于不朽神祗,不败的神话。 “我花了三个时辰的时间,走遍了朱雀家族的每一个角落!”白玉台阶上,老道尊努力的直起自己的脊背,那张古老的青铜面具,也微微抬起,不在望着荒,还是将目光放在了空旷之处。 “我走进一间石屋,那家的主人,是一对中年夫妇,她们请我喝了一碗酥油茶!” “少年,你知道吗?老夫从来没有喝过那般香的酥油茶,真是让我流连忘返!” “我喝了一碗,在向妇人要了一碗,少年,或许你会感到惊讶,老夫着一把老骨头,竟然喝了五碗酥油茶;而且那种香味,是我平生喝过的最香的酥油茶!” 朱雀老道尊,这个时候不像是一尊至尊神祗,更像是一个将要离开这个人世的孤寡老人,身边的儿孙们,都不愿意来看他,在他看到一个愿意听他将故事的人时,便会把所有琐碎的事情,一股脑的倒出来。 荒心中,弥漫着一股深沉的悲哀。 朱雀家族,数月前的一门四至尊,到如今只剩下一个堕落的至尊,近四万余修士的大家族,大帝传承,曾传言一度要成为九州第一势力的朱雀家族,如今竟要面临覆灭的下场。 荒不知道那袭佝偻的背影承受了多少,反正很多,很多,多到像是有数十座大山,压着他的背,他的脊梁,从来没有一次,可以挺拔。 “我问那个妇人,问她酥油茶中是不是加了什么配料!” “妇人的目光,很慈祥,她笑着回我,说没有!” “这件事,老夫一直想不明白,直到看见那对中年妇女,不满八岁的儿子,我突然顿悟了!”朱雀老道尊的话语,猛地提高了一个分贝,像是很惊喜一样。 “望着那个替自己父亲,搬着石块,累的满头大汗的孩子,老夫突然知道了答案!” “那是幼雀,一切都是那么稚嫩;他的笑容,是纯真的,他的眉宇间,尽是讨人欢喜的稚嫩!” “老夫明白了,那是幼雀,还很小,还很纯洁,而我,却已经老了!” 这一瞬间,荒的身躯也是一阵猛烈的颤抖,他终于明白了朱雀老道尊话语间的意思。 不是那五碗酥油茶变香了,而是他已经老了,老的已经到了弥留之际。 一股浓浓的悲哀,自心底流淌而过,荒双眼中泛着泪光,急迫的想要放声大哭。 有没有一天,自己在回首童年,吃着奶奶亲手做的,发霉的糙米,也会感到香气扑鼻? 那一天啊,再也回不去了,荒再也吃不到奶奶做的糙米了,如同朱雀老道尊一样,或许过了今天,他再也喝不到故乡那一碗,热气腾腾的酥油茶了。 “少年,弥留之际,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一件事!呵呵!” 朱雀老道尊竟然笑了,他竟然笑了,荒觉得这一切都是这么的不可思议。 不仅仅是荒,就连天璇,甚至是吓得失声痛哭的战红,都是露出满脸的惊愕之色,朱雀老道尊,竟然笑了。 荒曾见过朱雀老道尊数面,第一面是在天璇比武招亲之时,那时的他,是威严的,对天璇,是疼爱到骨子里的。 第二面,是自己被困在‘别有洞天’之时,朱雀老道尊带着天璇来解救开阳,那个时候,得知开阳、摇光的死,还有北斗神君的失踪,他是悲恸的。 第三面,应该是跟随天璇,去带回雀儿之时,在这座议事大厅中;那个时候的朱雀老道尊,是落寂的。 第四面,便是现在,荒觉得,这时的朱雀老道尊,竟是开心的;纵使自己的这种想法,让荒感到可笑。 他怎么可能开心的起来,但他的笑声,证明了他是开心的,起码有过那么一瞬间,他忘却了一切。 “少年,不怕告诉你,老夫我在十年前,便已经跨入至尊一列!”朱雀老道尊,这样说道。 这个消息,如同一颗太阳,在荒的脑海中轰然炸开,掀起了滔天巨浪。 至尊,在没有大帝的年代,那就是星空下的主宰者。 太初开,自五十万年以前,边荒征战,以张三、李四为首的几位至尊走完以后,经历了五十万年的休养生息,太初不过出了七尊至尊罢了。 九州八大道统,太初开时,除了鬼洲天门以外,其余七大势力,在昆仑老金鹏的带领下,七大至尊破开仙石,极尽升华,登临拜将台,征战通天河而去。 五十万年,七位至尊;算上走入无人区,神秘失踪的叶惊天;仰天嘶吼,纵身跳进罪恶深渊的叶轻歌,五十万年的时间,不过出了九位至尊。 而今天,这一数字,变成了十尊! 这一刻,荒清晰的看到,朱雀老道尊佝偻的背,竟猛地挺拔了起来,虽在顷刻间便又弯了下去,不过那一瞬间,荒看的清清楚楚。 他颇为高傲的仰起头,伴随着隐隐的笑声,荒感觉到,起码在这一刻,朱雀老道尊是开心的,真正的开心。 因为,他不在是这个时代的九州最强,他是整个太初纪元,九州最强几人之一,他的名字,注定要留史在《太初史记》上,供后世人观摩。 这是一种惊天动地的大成就,足以让他名垂整个太初纪元。 他是骄傲的,纵使他的身体,已然死去。 这就是火红的荣耀,这便是朱雀的尊严,这是属于他,和他的家族,最辉煌的胜利。 “哎,虽然跨入了至尊一列,但少年,你或许会有这样的疑惑,一位至尊,竟会花费了三个时辰的时间,才走遍一处方圆不足百里的地方!” “我也疑惑啊!”朱雀老道尊,这一刻低下了头,语气间有着一丝深深的疑惑与懊悔。 “最后一次走遍整个故乡,老夫竟然发觉,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新奇!” “少年,老夫甚至都不敢相信,我以前曾走过这座城,上万遍,乃至上百万遍,但是为何,往日的我,竟会忽略了那么多东西!” “我仔仔细细的走过这座城的每一个角落,我认认真真的看着每一座房屋,每一株枯树,每一颗小草,少年,果然,老夫忽略了很多,很多!” 深沉的黑暗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哀伤。 荒心中悲痛,他明白,眼前这位孤寡老人,是有多么不想离开这个人世,这个深深爱着的故乡。 “这就是那件我说的,颇为有趣的事,少年,老夫是不是有点啰嗦了!”朱雀老道尊苦笑一声,望向了荒。 这一眼,荒看的真切,他心头一震,眼中露出悲哀之色,那具古老的青铜面具背后,果然,是一双早已闭上了的眼睛。 “前辈,这个故事,很好听!”荒微微抱拳,躬身道。 “呵呵,好听就好,不要嫌我啰嗦就好!”他再一次笑了,那声音,竟也似孩童那般纯真。 “璇儿,你昨天有没有喝一碗酥油茶!”朱雀老道尊的目光,放在了天璇身上。 “没,,,没有!”天璇的娇躯,那丝止不住的颤抖,越发剧烈了。 “璇儿,有时间,便在喝一碗酥油茶吧,故乡的东西,总是那么美好!” “等你能真正喝出酥油茶的香味时,你才不负这方将你养育成人的故乡!” 他的话,依旧那么慈祥,完全没有对天璇任何的,一丝一毫的失望。 “战红,,,你是叫这个名字吧?”朱雀老道尊的眼神,放在了战红身上。 “启禀,,启禀,,,道,,道尊,,,弟子,,战红!”战红吓得已然哭了,望着那张冰冷无情的青铜面具,一股难言的骚臭味,再次充斥整个空间。 这厮,竟然被朱雀老道尊再次吓尿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放不下的! 昏暗的空间内,那股难言的骚臭味让荒眉头微皱。 白玉台阶上,朱雀老道尊古朴的像是一尊石像,更贴切的说,像是一尊早已死亡数日的尸体。 “战红?”朱雀老道尊的声音,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波动。 “你是朱雀家族的弟子吗?”朱雀老道尊这样问道。 “启禀,,,启禀道尊,,是!”战红的脸,没有因为吓尿而浮现出尴尬的潮红,他的脸,很惨白,双眼瞳孔隐有扩散的迹象,很显然,这个少年已经吓得都快失去神智了。 “不,你不是朱雀家族的弟子!更不是草原人民!” 黄花椅子上,朱雀老道尊在这一刻,猛地直起了脊背,那面古老的青铜面具之后,两道犀利的眸光,如同闪电一般迸射而出,带着隆隆雷鸣声,向着四面八方浩荡而去。 荒心中一凛,并不会觉得这具已然死亡的身体会睁开双眼,那是两股凝结的精气神,虽不是眸光,却比闪电更加犀利,更加可怕。 战红早已瘫软在了地上,他张着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喘着粗气,身体下一滩黄色尿迹流淌而出,骚臭味越发浓郁。 “道尊,不要杀他!”眼看朱雀老道尊的眼神越发凌厉,天璇猛地扑向了战红。 她也不嫌脏,直接跪倒在满地的尿迹中,一把将战红的头,紧紧抱在自己胸前,那双秋水眸子中,透露出让人骇然的坚定光芒。 荒始终想不明白一个问题,天璇,到底是怎么了? 或许,这个问题,连朱雀老道尊都不明白。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一位年轻至尊,天之骄女,甘愿为了一个少年,而堕落到这种程度?荒想不明白。 望着那个打扮的酷似皇小凤的少年,荒厌恶的皱了皱眉,很想立刻将这坨狗屎,送往他应该去的地方,,,茅坑! 朱雀老道尊没有在开口,但荒分明听到了一声沉重的叹息。 他该是有多么失望? 天璇变了,变得甚至连对荒都敢于狠下杀手;这件事若是让始作俑者墨祈凡知道了,也会震惊不已。 八重魔法,无限沉睡,那是除却卸龙传说,墨祈凡所掌握的最强法术。 八重魔法,无限沉睡;是墨祈凡以八根魔法杖为基点发动,可在不知不觉间让人沉睡,无法破解,更可在毫无意识之下,改变人的思想,被誉为最强幻术。 曾经墨祈凡不惜耗损精血,施展八重魔法,让天璇陷入沉睡,且改变了她的思想,让她深深的,无可自拔的爱上了荒。 但现在,天璇对于荒的死,毫无应该有的悲情反应,反而是冷眼想看。 或许吧,若是墨祈凡在场,一定会有着这样的深深疑惑,是不是魔法,出现了副作用? 朱雀老道尊很悲伤,荒不知道天璇能不能感受的到,但荒却感受真切。 对于自己最深爱的孩子,朱雀老道尊又能说些什么? “罢了,罢了!”朱雀老道尊一挥袖袍,语气悲凉道。 “不,道尊,我要让你对我发誓,不仅包括你,朱雀家族的所有弟子,任何人,都不能伤害红儿!”天璇得寸进尺,她倔强的抬起臻首,毫无畏惧的和朱雀老道尊对视着。 一瞬间,荒发现议事大厅内的温度,陡然沉了下去。 作为五重岳的荒,本该早已感觉不到寒冷,但不知为何,身处这方天地内,他还是情不自禁的打了几个寒颤,根本不能自理。 白玉台阶,黄花椅子上,荒看到朱雀老道尊抓着椅子扶手的五指,僵硬的弯曲,如同鹰爪一般,深深的,陷入了木头中。 可以想象,那张面具后的脸,是该有多么悲痛与凄凉。 朱雀老道尊,深爱着自己的孩子,而天璇却为了一个少年,让老道尊将死之躯,还要对着她发誓。 任何时间,任何地点,荒都从未看到天璇对朱雀老道尊,露出一丝后辈对长辈该有的依恋与崇敬之情。 面对这个深爱着自己的老人,天璇有的,只是一张毫无表情的冰冷脸庞。 或许吧,荒这样想到,天璇不用给老道尊端茶送水,洗脚谈心什么的,只要天璇对老道尊露出那怕,短暂到只要一秒钟的笑意,这个老人都会很开心了。 “好吧,璇儿,我答应你,只要是朱雀家族的弟子,只要是草原人民,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你怀中的少年!”朱雀老道尊无奈道。 “多谢道尊!”天璇紧紧抱着瑟瑟发抖的战红,冷冰冰的说道。 一时间,整个议事大厅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中。 “老道尊,小子先行告退!”荒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抱拳,转身,向着议事大厅外走去。 “慢着!”刚走了几步,身后突然传来老道尊冰冷的声音。 荒心中陡然一沉,朱雀老道尊难道想杀自己?这个想法一自脑海中出现,便像是梦魇一般,挥之不去,且越发展越强大,短短的几个呼吸间,几乎占据了荒全部的心神。 面对战红,甚至于天璇催动的混沌大阵,荒都可以安然无恙的借助定点传送阵离开;但若换成朱雀老道尊操控传送阵?荒不寒而栗。 而且,老道尊曾说过,十年以前,早在太初开前的九年多时间,他便已跨入至尊一列。 至尊,别说出手,光是想想荒便觉得下体憋屈,自己都快被吓尿了。 “老道尊,有何吩咐?”荒无奈的转过身子,抱拳躬身道。 “小友,老夫刚才的话,你没有听清楚吗?”朱雀老道尊的声音中,竟带着隐隐的狡诈之意。 荒神色一愣,不明觉厉。 “没听清楚没有关系,老夫就再说一遍,小友可要听好了!” “战红,只要是朱雀家族的弟子,只要是草原人民,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他!小友,不知道我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不是这个意思?”朱雀老道尊带着点不怀好意。 “老道尊记忆很好啊,刚才您说的这句话,和您那个誓言,分毫不差!”荒微微一笑,露出满口雪白的牙齿,森森如同恶魔。 荒与老道尊的对话,天璇与战红听得一清二楚;战红反应迟钝,甚至不知道老道尊的笑意,对他来说,代表着什么。 但天璇显然已经明了了话中之意,他猛地回头望向荒,那张精致的容颜,那双狭长的秋水眸子中,泛着让荒心惊的怨毒之色。 “不要杀他!”那张精致的容颜,已然扭曲的如同恶魔。 望着天璇此时此刻,如同地狱中,腐烂了皮肤的恶鬼摸样,荒心中一阵难言的厌恶感。 这一瞬间,他突然顿悟了。 或许,他喜欢的几个女人,天璇,昆凤,皇小凤,甚至与陈红,花入画,他喜欢她们的,都只不过是一副美丽的皮囊。 一副森森白骨架,同样散发恶臭的五脏六腑,同样充满罪恶与淫欲的大脑,在配上一张皮,造就了所谓的倾国倾城,美人如画。 美人又怎样?拉出的屎同样是散发恶臭的,思想同样是肮脏不堪的,身体同样是散发腐烂气味的,发怒起来,精致的五官同样是会狰狞、扭曲,如同恶魔的。 天璇怒目盯着荒,那扭曲的容颜,充满怨毒之色的眸子,都像是可怜又可恨的恶鬼。 “啪!”“啪!” 缓缓抽出背上的九天仙剑,荒迈着坚实的步子,一步,一步的向着两人走去。 “不,荒,你不能杀我,你难道不将朱雀道尊放在眼里吗?”战红嘶吼着,紧紧抱着天璇的娇躯,眼中露出恐惧之色。 白玉台阶,黄花椅子上,朱雀老道尊端坐,没有一丝一毫的言语。 “不,你错了,对于老道尊,我荒打心眼里敬佩!” “那你就不能杀我!”战红嘶吼着,咆哮着。 “抱歉!”荒无奈的耸了耸肩,道:“我既不是朱雀家族的弟子,也不是草原人民,记住我,我叫荒,我来自昆仑!” 荒的脚步,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 “璇儿,璇儿,我不想死,你在求求道尊,让他在发一个誓言,让这个人不要杀我!”战红此刻,几乎眼泪鼻涕一起淌落,下体更是温暖液体狂喷而出,尿失禁到根本不能自理。 满地恶臭的尿迹中,天璇紧紧抱住战红战斗的身体。 她知道,若是朱雀老道尊想要战红死,会找千百万个理由来杀死他。 发誓?天璇内心苦笑,誓言,对于强者来说,就是用来击碎的。 在距离两人还有一丈多的位置,荒停了下来。 不是他不愿意在向前,而是尿迹弥漫,已经扩散了一大滩;况且这个距离,足够让战红死上千百遍了。 缓缓蹲下身子,荒左手将九天仙剑插在坚硬的大地中,望向了天璇。 这个自己曾经喜欢过的女子,那张曾让自己迷恋的容颜,越来越狰狞,那双狭长的,泛着深蓝色的秋水眸子,透露着浓浓的怨毒之色,恨不得将荒给大卸八块。 “你真丑!”荒蹲下身子的一句话,便是这般无情与决绝。 “我也有一个有趣的故事,不知你想不想听!”荒露出一丝温柔的微笑。 恍惚间,荒看到了一张温柔的小脸;恍惚间,天璇认为这是自己见过的,一生中最温柔的笑,恍惚间,天璇以为,这个男子是在对自己发笑;恍惚间,没人知道,天璇是有多么渴望,多么急切,扑在这个男子的怀里,放声大哭一场,将所有的伪装,所有的委屈,都哭个痛快。 “我曾经,喜欢过很多女人!”荒的第一句话,便让天璇的希望,变成了绝望。 “她们都像你一样,有着倾国倾城的容颜,傲人的身材,似九天仙子般,出尘的气质!” “对了,忘了说,你也是这群女人中的一个!” 荒双眼露出柔和之色,回忆着与靳儿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我的妻子,在等着我回家;我虽然喜欢过很多女子,甚至还和她们发生了关系,但你要明白,喜欢,终究只是喜欢!” “对了,喜欢和爱的区别,你应该懂得吧!”荒望向天璇,看到的是一张冰冷的脸。 “不懂也没关系,我可以给你举个例子!” 荒张开自己的双臂,望向了天璇,道:“看到我这袭葬天袍了吗?” “喜欢,就如同艳丽的衣裳,穿上去可以使人看起来更像一个人,起码外表看起来没有那么畜生!” 拔出地上的九天仙剑,荒缓缓站起身来。 “而爱,如同我手中这把剑;我不介意自己赤身裸体,但会恐慌这把剑会离我而去!” “我荒这辈子,放不下的,除了手中的剑,还有我妻子的手!” 荒的话语,坚决的像是要上战场赴死的将士;他的五官,决绝的犹如用花岗岩雕刻而成的石像。 “唰!” 高高举起手中的剑,荒的双眼,冰冷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然而在这一刻,荒也呆住了。 天璇猛地转身,她紧紧护着战红的身体,那一双娇嫩的红唇,当着荒与朱雀老道尊的面,狠狠的吻了下去。 满地肮脏骚臭的尿迹中,一男一女,紧紧搂在一起,激烈而狂热的吻着。 他们将一切生死都置之度外,只为了体验这一刻对彼此深沉的爱意。 那一刻,竟让荒举剑的双手,也一阵止不住的颤抖。 颓然的放下手中的长剑,荒转身,跨着坚定的步伐,决绝的向着议事大厅外走去。 他早该明白的,想要杀死战红,必先要踏过天璇的尸体。 天璇与战红那一吻,不仅是在告诉荒,同时也在告诉着朱雀老道尊,若是两人其中任何一个人死亡,那另外一个人,也注定会追随而去。 朱雀家族,可以没了战红,但绝对不能丢失天璇。 “或许,摇光与开阳本不该死;谁曾想,竟是我间接造成了朱雀家族灭亡的一切!”荒苦笑着,沉痛着。 为了抢夺不死麒麟,昆蓝出手,一剑将开阳重伤,最后更是死在自己的手里。 摇光本可以和开阳一起,平安离开仙界;当时摇光,开阳,与玄武家族的天权,一起返回的‘别有洞天’! 结果,开阳重伤,摇光陨落,天权逃跑。 若不是自己,昆蓝便不会出手重伤开阳,那三位年轻至尊在一起,虽然绝对会在那尊神秘人物手中陨落一位,但其余两位,却可以安然逃脱。 那么朱雀家族,也不会出现这种艰难的危机,让一介女流之辈,扛起灭族的重任。 如果开阳在,天璇便不会如此放肆,战红也不敢乘机接近天璇。 那怕是摇光在也好,那个心机深沉的男子,就算不敌玉衡真君,也不至于让朱雀家族陷入如此绝望的危机中。 说到底,这一切,竟都是自己间接造成。 荒苦笑一声,一把掀开议事大厅的门帘,跨步走了出去。 迎接他的,是温暖安然的阳光! 他迫切的,想要回到靳儿身边! 第二百三十二章大战前夕! 走出议事大厅,迎接荒的,是安然温暖的阳光,还有战狼满脸焦急的神色。 “大人!”看到荒出来,战狼赶忙迎接了上去,神色间的忧愁,一扫而空。 望着战狼手中,那柄长刀上面,已然布满了裂痕,荒心中流淌过一股暖意,不管怎么样,这世间还是有人担心着自己的安危,这样就很好了,荒很满足。 “小狼,白虎大军有何动向?”荒与战狼向着军营走去,荒开口问道。 “大人,白虎家族,已与玄武家族的大军,汇合到了一处,攻城战,很可能便在今天!”战狼的神色间,流露着凝重之色。 “朱雀大军呢?准备的怎么样?”这是荒最关心的问题。 “大人,大军准备妥当,弓箭与滚石正源源不绝的运往城门处!”战狼答道,不过神色间没有放心之色,有的,只是连他都未发觉的绝望。 军营内,除了留守的几十名凝气期的低阶修士,荒已看不到任何人的身影;所有士兵都前往了城门处,准备即将杀伐的攻城战。 朱雀家族,方圆占地近百里,原先不过四五丈高的城墙,经过所有朱雀弟子,甚至与草原人民的艰苦不懈的努力,已经达到了二十丈高,足可抵御敌人了。 而且朱雀家族的城门,只有一个东门可以进入,整个大型国度都被混沌大阵包裹,白虎与玄武大军想要破城,唯有从东门攻入。 这是一个好消息,起码对朱雀家族来说,这是好消息。 “小狼,放心吧,有混沌大阵在,朱雀古城必会无忧!”荒拍着战狼的肩膀,安抚道。 “大人!”战狼望着荒,神色微微变化,张着一张大嘴,有话却说不出口。 “怎么了?有话就说!”荒眉头一皱,带着点怒意。 “大人,平时混沌大阵,都处于被动防御状态,只会护住议事大厅;但现在战争来临,若要护住整个朱雀古城,需要的仙石数量,太过于庞大!” “混沌大阵虽然威力绝伦,但若要笼罩整个朱雀古城,一天消耗的仙石数量,就算是朱雀家族,也难以承受!”这是战狼的话,那张黑脸上的忧愁之色,浓重到化不开。 荒心中陡然阴沉,他竟然忘了这茬。 混沌大阵,威力绝伦,甚至可以在一瞬间的时间,将荒传送到数百亿里的星空深处,可见其夺天地造化而成的精髓。 但就像是吃饭一样,混沌大阵好比山珍海味,想要吃到山珍海味,必要付出大把大把的银子,这是同一个道理。 混沌大阵威力虽然恐怖,但所需要消耗的,却是成堆成堆的仙石。 仙石,那是夺天地造化而成的至宝,可将任何活物封印,让活物处于假死状态,抵抗时间的流逝。 昔日的昆仑老金鹏就是,他是五十万年前妖洲的一代妖尊,最后被张三祖师驯服,在张三祖师前往边荒征战之时,他为了保护昆仑,便将自己用仙石封印。 可以说他五十万年的时间,全部处于假死状态,只留一丝神识附在仙石上,当昆仑有灭派危机之时,才会出现。 仙石,可以抵抗岁月的侵蚀,可以想象,这种至宝有多么珍贵。 而现在,若要开启混沌大阵,护住整个朱雀古城,便需要大量的仙石。 很显然,朱雀家族就算底蕴在怎么恐怖,也不可能长期开启混沌大阵。 “可以撑过多长时间?”荒神色凝重道。 “大人,,,最多,,,最多,,三天!”战狼支支吾吾道,脸色很是不好看。 “为何不开启混沌大阵,将城外的白虎与玄武大军灭了??”荒很是疑惑道。 “大人,对方有西皇坐镇,西皇会在混沌大阵攻击的一瞬间,强行操控数百万里外的,玄武家族的混沌大阵,用于抵抗,那样做,我们只是白白损耗仙石罢了!” “毕竟,说起防御,让混沌大阵攻击,消耗的仙石要成倍的增加!得不偿失!”战狼黑着一张脸,解释道。 荒心头大震,再次感慨混沌大阵的恐怖威力,不愧为古来第一杀阵,竟可在数百万里外,强行操控一方混沌大阵,不愧是只有大帝才可铭刻成型的阵法。 战狼走了,作为百夫长,他要去带领自己的队伍,去防守城墙了。 荒蹲在营房的门槛上,替自己卷好一根旱烟,然后放在嘴里,点上火,默默抽了起来。 按照战狼的话来说,这场战争,朱雀家族似乎没有任何胜利可言,失败,只是时间问题。 自己本想迁走雀儿的坟,带着雀儿回到罪洲,昆仑,然后自己和靳儿成婚,用百年的时间,陪那个不能修行的可怜女子,渡过人生最后的时光。 可惜,想到此处,荒的心中充满了怒火。 那群豺狼,为了战争,竟把雀儿的坟给夷为平地;这个仇,荒一定要报。 眯着双眼,享受着温暖的阳光,荒抓起一把雪,感受着雪中的寒意。 望着手中快速消融的白雪,荒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小的时候,他最讨厌的便是冬天;因为冬天的那种寒冷,让荒根本承受不过来。 冬天无情的寒风,冰冷的雪花,天地万物萧条的景象,充满了死寂之意;也正是在一个冰冷的寒冬,最疼爱自己的奶奶离开了自己。 从那以后,荒便讨厌上了冬天,没有丝毫的理由。 但现在,随着修为越发高深,属于人类的一切感觉,都慢慢的远离荒而去。 就连手中的雪,荒都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寒意;也只有在漫天飘雪时,那种狂烈的寒风,才会让荒,下意识的发抖。 不是他感觉到了寒冷,那是身体最原始的本能,就算是至尊与大帝,都不可能完全斩断那种本能。 抽完一根烟,嘴里发苦,荒挖了一把白雪,直接张开血盆大口塞了进去。 幸好,舌头上的味蕾还未消失,荒感觉到了一种淡淡的凉意。 一屁股坐在门槛上,荒再次点燃一根旱烟,猛抽了起来。 享受着温暖的阳光,荒几乎要睡了过去。 这一天,很是平静,白虎大军与玄武大军并未进攻;议事大厅内,荒也没有看到天璇或战红,或是朱雀老道尊出来。 这是美好的一天,仅此而已。 眼看残阳似血,荒站起身来,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便欲转身,走进营房内大睡一觉。 然而,就在这时,美好的平静,被无情的打破。 “嘭!” 伴随着一声巨响,荒猛然转身,在朱雀城门处的位置,一支火红色的烟花,化为一簇美丽的光柱,直冲霄汉,随即猛然炸裂开来。 那是一只展翅翱翔的朱雀,在夕阳的映照下,美丽的如同神话。 “敌袭!” 这记蕴含着恐怖道音的怒喝,在这一刻,传遍了整个诺大的朱雀家族。 “轰隆!” 一瞬间,各种嘈杂声化为起伏的瀚海,向着四面八方倒卷而去,距离很远,荒都听到了那种嘈杂声。 扔下手中刚点燃的旱烟,荒拔腿便向朱雀城门处狂奔而去。 刚出营门,荒便看到了极其恐怖的一幕。 那是一股黑压压的人潮,他们化为一条黑色的洪流,向着朱雀古城深处狂奔而去。 荒发现,这股黑色人潮全部都是没有灵力的凡人;且以壮年男子居多,还有不少孩子,他们全部向着朱雀城深处奔去。 “朱雀城民,大战即开,全部进入避难营,违者,斩!” 长空中,几十尊四重岳的禁卫军,在指挥着人群,向着朱雀城深处奔去,整个场面有种悲壮的苍凉感。 大战开始了,朱雀家族首先要做的,便是尽快转移城内的凡人,赶往事先修筑好的避难营。 所谓避难营,其实就是一个占地极其宽广的大型石头屋,屋外被设下了层层防御阵纹,可以保护这群凡人。 凡人真的太多了,起码有近十万人,全部化为一股黑色潮流,向着避难营狂奔而去。 在战争还未开始之时,便已经有络绎不绝的人潮进入了避难营。 这十万人,全部都是朱雀古城的原住民,他们这几天加固,修筑城墙,在战争即将到来之际,全部转移到避难营。 若算起来,朱雀古城的人,绝对不比蓝城的人少。 若是城破了?想想蓝城的惨状,荒便不寒而栗。 条条大道都被占据了,荒无法行走,只要趋势神虹,化为一道血芒,尽快赶赴城门处。 时间不长,荒便已降临城门内。 眼前这一幕颇为壮观。 在一条长达十里的巍巍城墙上,站满了朱雀家族的士兵,全部都是身穿血色战甲,手持长弓,严阵以待。 血色的夕阳下,金色的余辉为这条荒第一次见到的壮观城墙,渲染上一层动人的神辉。 恍惚间,荒有一种错觉,只要这面城墙不倒塌,那属于火红的荣耀,依旧会延续。 城墙上,城墙下,络绎不惧的士兵运送着一篓又一篓的长箭。 长箭全部都是精钢制,锋利的箭尖闪烁着幽冷的寒芒。 荒一眼便望到了战狼,战青,战风三人,登上城墙,荒见到战狼的第一眼,便迫不及待的问道:“指挥官是谁?” 三人的脸色很是凝重,战狼先发话道:“暂时,,还没有指挥官!” “没有!”荒气得怪叫一声,这拿战争当儿戏呢? 朱雀老道尊没有回来也就罢了,此时这尊老至尊坐镇朱雀家族,想必攻城的事情,那老鬼早已知道,为何这么长时间都不派一个指挥官过来。 望向城外,荒猛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第二百三十三章落日曙光! 落日余辉,将苍茫大草原浸染上了一层金色;白雪与斜阳,两者交汇出一种让人沉迷,不能自拔的瑰丽。 朱雀城外,一片平坦的雪地上,近两万余的白虎大军,化为四个大方阵,向着朱雀城下开来。 第一个大方阵,五千余名白虎士兵,他们身穿黄金色铠甲,健硕的身躯散发着让人窒息的气机;他们身材个个魁梧如同山岳,背上扛着一张巨弩,他们的眼神,凌厉的如同刀子一般慑人。 荒恍惚间有了一种错觉,这不是一支大军,这是闯出地狱的神魔。 他们扛着巨弩,跨着大步,隆隆雷鸣声中,开进到朱雀城下。 瞬间,一股恐怖的战意如同瀚海起伏一般,似是那万丈巨浪,咆哮中向着朱雀城头碾压而来。 荒顿时眼睛都立起来了,那股狂涌的战意化为一股狂烈的劲风,吹的城墙上站立不稳的朱雀士兵,踉跄倒退,更有甚者,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在这股恐怖的战意下,荒满头血色长发向后飞扬,一身葬天袍更是猎猎作响,发出呜咽声。 “嘭!” 整齐的如同最精密的机械一般,五千余名士兵,齐刷刷的将背上的巨弩,嘭的一声放在了身旁的雪地中,溅起漫天飞雪,连带着地皮都被毁去。 他们的动作,整齐的像是一个人那般;就连放下巨弩的声音,都连成了一片,仿若平地一声惊雷,啸动了九霄风云。 第二个方阵,也是五千余人;他们依旧身穿黄金铠甲,充满杀气的眼神,古朴的像是石像的脸庞,坚毅到让荒心慌。 第一个方阵前行到所要距离之后,第二个方阵,踏着大步,隆隆响动中,他们直接汇进了第一个方阵中。 这个方阵的五千余士兵,什么都没有佩带;没有战矛,没有长刀,他们只是身后背着一个巨大的背篓,里面放着一支支堪比半截长矛的利箭。 “卧槽,又是巨弩手!”荒神色大震,心中竟弥漫上了一股浓浓的绝望。 蓝城的城头,厚度足有半丈;而城体,厚度更达两丈有余,却依旧被长弩箭射成了刺猬;城体还好点,城头处,那几乎就是被长弩箭给直接射穿了。 作为九州最古老的城市之一,蓝城的防御工事,肯定要比朱雀家族要好得多。 或许朱雀家族的修士,甚至与那些前辈,已然死去的老雀,都不会想到有这么一天,作为战天帝与朱雀神君的直系道统,会遭遇到灭顶之灾。 每一尊扛着巨弩的巨弩手,身边此刻都有一尊背着箭篓的士兵,这种恐怖的搭配,毫无半点违和感,能将大军训练到这种程度的人,九州唯玉衡尔。 “轰隆隆!” 伴随着地动山摇的隆隆声,在城墙上,所有朱雀弟子,包括荒骇然的神色中,白虎家族第三个方阵,向前行进而来。 那竟是一辆辆极其庞大的巨弩车,车两轴四轮,上面安置着一张好像凭空放大了几十倍的巨弓。 巨弓通体以紫杉木制成,通体闪烁着紫莹莹的神芒,有种金属的冷冽光泽。 荒心头大震,脑海中更是轰鸣作响,不亚于一场狂暴至极的风浪。 紫杉木,那是锻造灵兵的必需品,竟被白虎大军制成了这种威力绝伦的巨弓。 巨弩车的工艺结构太复杂了,荒有理由相信,就算自己战到巨弩车前,细细打量几天几夜,都不见得能够掌握巨弩车的制造结构。 它不像是杀人的利器,更像是上帝的智慧结晶;荒再一次见识到了人类的恐怖之处,属于上帝的智慧,被人类窃取了。 而这种极尽的智慧,竟被用作与战争,这是悲哀的。 “轰隆隆!” 地动山摇,不亚于一场地震,荒身处城墙之上,都感觉到了大地的战栗。 白虎大军,第三方阵,五千余人,推着一千余辆巨弩车,开进到了指定位置。 那庞大的车体,那闪烁着冷冽光芒的金属巨弓,都犹如一记重锤,重重的砸在城墙上,所有朱雀弟子的心头。 隐隐的,荒感觉自己的呼吸有点困难;在他身旁,战狼,战青,战风三人,那魁梧的身躯,更是止不住的颤抖,那完全是被吓的。 “嘭!”“嘭!” 终于,白虎家族第四方阵,开动了。 这又是一支身穿黄金战甲的士兵,他们依旧什么都没有佩戴;没有战刀,没有长矛,没有寒剑,他们两人一组,在特制的担架上,放置着数百根重弩箭。 望见重弩箭的一瞬间,荒都忘记了自己的呼吸;那还是箭吗?荒心中这样问道自己。 那不是箭,那是一杆杆堪比长矛的箭,每一根重弩箭都足有成人手臂那么粗,这要是被这种箭射到,别说正中身体,就算擦着身体过去,那恐怖的力量都足以把一个人给撕碎。 重弩箭,荒有理由相信,不用这种箭真正的射中一个人的身体,单单是长箭飞驰中,带起的劲风,都足以把一个凡人给撕裂成为碎片。 这不是战争,这是一场屠杀。 四个大方阵,第一、第二方阵,操纵着巨弩;第三、第四方阵,操控着巨弩车;别说放上几十轮箭雨,单单一轮,想必就足以血洗朱雀城墙上这为数不多的朱雀士兵。 “轰隆隆!” 在白虎大军的后方,一片阴云凌空而起,化为一条灭世苍龙,横戈在了天际。 那是玄武家族的阴军。 一万阴军,足以形成一条灰色苍龙;它横戈在苍穹之上,犹如一方苍天碾压而来,誓要将一切有形之物粉碎。 “吼!” 阴马嘶鸣,响彻云霄,犹如一记记轰鸣作响的惊雷。 阴马,它的马身足有三米多高,壮实的如同山岳;鬃毛飘飞,四蹄翻腾,欲要登天路而上。 充满灵智的马眼,死寂的灰色鬃毛,健硕的马身,这就是阴马,据传为十大神兽天马的后裔,可凌空而翔,是九州唯一一种可飞天驰地的异兽。 万匹阴马凌驾长空,每匹马上都载着一个修士;盘膝坐在最前方阴马背上的修士,手中抱着一杆大旗,随风猎猎作响,威势滔天,上书四字,玄武家族。 放眼远眺,在两军后方,一处拜将台上,荒看到了三位熟人。 站在最前方的,依旧是桀骜不驯的玉衡真君。 他一身黄金龙袍覆身,头戴黄金龙冠,满头浓密黑发飞扬,英俊的脸庞上,少了些许狂傲之色,多了些凝重与岁月沉淀过后的稳妥。 他周身三条皇道龙气缭绕,将他承托的犹如九天之上,不朽的神祗。 恍惚间,荒不觉得那里站了一个人,反而是升起了一轮金灿灿的小太阳。 玉衡真君,是桀骜不驯的,如同最烈的酒,最野的马,但荒得承认,抛却修为一说,他没有任何地方,可以与此子相提并论。 有人将玉衡真君当做这场黄金盛世,年轻一辈的领军人物,荒得点头承认,玉衡有这个本事。 他是天生的不朽君王,苍穹上的第二轮太阳。 就算玉衡不如当初的,被所有万灵誉为‘百万年来攻击力第一’的太阳大帝,但想来差的也不是很远。 若太阳大帝得知自己的后代可以这般惊才艳艳,想必也会欣慰。 在玉衡身边,是一个女子。 女子容貌说不上倾国倾城,甚至谈不上美丽,硬要说些夸赞的话,荒只能说她长的比较清秀。 那是玄武家族的天权仙子;她一身灰衣,满头灰发随风飞扬,整个修长的身躯周围,都笼罩着一股淡淡的死寂气息,让人悚然。 那是冥血所独有的冥气,别说沾上一丝,便多看几眼,荒都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像是自己身体内的隐疾,随时都可能爆发而出。 那个女子,像是一个魔窟,可以让世间所有有形或无形之物,都化为一股死气,被自己所吸收。 相反,在玉衡与天权身后,一个身材修长,凹凸有致的妇人,正坐在一张椅子上,她没有望向白虎大军,也没有观看玄武大军;她微微抬起臻首,反而是望向了朱雀古城。 或者更直观的说,荒认为那尊神祗,正在望向朱雀城中的议事大厅,大厅内,那张黄花椅子上的那袭佝偻背影。 那是西皇,九州最强几人之一,在其夫君神秘失踪以后,接管了玄武家族,为一代女中英杰。 她体态修长,身穿一袭白衣,长裙飘飘,宛若仙子摸样。 露在风中的两只玉手,也如仙玉精心雕琢,纯白的像是飞羽。 她的脸上,戴着一副古老的青铜面具,荒看不清楚她的容颜,只是下意识的意味,那张面具背后,是一张祸国殃民的绝美容颜。 她的气质很是安详,满头青丝高高盘起,有种贵妇人的感觉。 “妈的,小狼,快去禀报朱老鬼,就说白虎大军都爬上城墙了!”眼前一切都是那么紧迫,荒再也顾不得其它,拽住一脸呆滞之色的战狼狂吼道。 “遵命,大人!”战狼转身就向着城墙下跑去。 “妈的,用飞的,用飞的!”荒在身后嘶吼道。 落日余晖,金灿灿,如同黄金,恍惚间,荒竟将这丝余晖,当做了黎明前的第一缕曙光。 朱雀城墙上,伴随着白虎大军与玄武大军的逼近,瞬时起了一阵骚乱。 所有弟子面面相窥,脸上皆是露出丝毫不加掩饰的恐惧之色。 这不是战争,这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 “唰!” 不过十几个呼吸的时间,战狼便趋势着神虹,火急火燎的飞奔到了城墙处。 手中紧握着发红的,已然快要爆掉的飞行符,战狼没有降落在城墙上。 相反,直接亮出手中一块被雕刻成朱雀形状的红玉令牌,向着城墙上的所有士兵狂喝道。 “朱雀道尊有令,命伍长荒,暂时管理朱雀大军,大军无条件遵从荒伍长命令,违者,斩!” 战狼的话语,急促而凝重。 “轰隆!” 城墙上,瞬时炸开了锅,众多朱雀士兵各自交头接耳,望着荒的脸上,皆带着不屑与疑惑的神色。 为何会让一个伍长,担任指挥官角色? 这是所有人,包括荒自己的疑惑。 第二百三十四章绝望与希望! “唰!” 战狼化为一道红光,降落在荒身边,立刻单膝跪地,双手奉上了那块代表着朱雀家族,道尊之无上荣耀的朱雀令牌。 荒心神大震,他很疑惑,为何朱雀老道尊会将这么重要的令牌,交给自己。 这是对自己的考验,还是对自己的信任?如果是考验,考验的究竟是什么。 朱雀令牌,那不仅仅代表着朱雀的荣耀;据传,整块朱雀令牌,乃是用一滴朱雀神君的心头之血制成,是一宗恐怖绝伦的大杀器。 为何?朱老鬼要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自己。 望着城墙上,那些或是疑惑望着自己,或是带着不屑神色,或是在一起窃窃私语的朱雀弟子,荒觉得,战狼手中拿着的,不是荣耀,而是责任。 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荒伸出右手,拿起令牌,紧紧的握在了手掌中。 环顾四周,是那些稍显稚嫩的年轻脸庞,荒突然觉得,原先一身轻松的自己,在接过这块令牌以后,肩头似乎压上了两座大山,沉重的让他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安静!” 荒大手一挥,瞬间还嘈杂不已的城墙上,立刻变得雅雀无声。 还好,荒心中庆幸道,这群朱雀弟子,虽然不满朱雀老道尊将代表朱雀家族荣耀的朱雀令牌交给自己,但战争的紧要关头,没有人站出来指责荒。 望着手中红玉般的令牌,荒心中难掩平静;那是一只展翅翱翔的朱雀,红火的如同一簇火焰,带着朱雀的骄傲与尊严,似可焚塌诸天万界。 “士兵们,朱雀家族的弟子们,告诉我,你们为何而战?”荒环顾四周,沉声喝道。 “为了朱雀的尊严!”有弟子这样呼喊道。 “为了火红的荣耀!”也有弟子这样低喝道。 “为了保护家人!”这名弟子的信仰,很朴实,很伟大。 “为了保护故乡!”这是一个对家乡,无比看重的弟子。 各种声音,响彻了朱雀城墙,带着这群人的不甘与愤怒,化为滔滔江河,向着四面八方汹涌澎湃而去。 “告诉我,敌人可怕吗?”荒的咆哮,压住了所有的声音;他一指指向城墙外的白虎与玄武大军,喝问道。 “可怕!”这一次,出乎荒的意料,所有朱雀弟子的回答,竟是这般整齐与洪亮。 “很好,你们很诚实;那你们告诉我,为何面对可怕的敌人,你们不愿意退缩,不愿意逃跑!”荒直接飞奔上了城头之上,瞬间,他纤瘦的身影,显得鹤立鸡群。 “大人,家在这里,退往何处?”这是一名小将,长相颇为俊朗,他赤红着双眼,冲着荒咆哮道。 “很好,你太他妈聪明了,真的,这个答案太他妈振奋人心了!!”荒仰天大笑,爽朗的声音感染了很多人。 “哈哈哈!”城墙上,荒的回答让诸多朱雀弟子,笑的前仰后合,腹肌都笑出来了。 “你们所要面对的敌人,是这么可怕;你们所要承受的恐惧,是许许多多的人,一生都不能承受的!” “但是,家在这里,退往何处?”荒扯着嗓子,怒声咆哮道。 “朱雀们,你们愿不愿意,用一个机会,那怕只有一个机会,也要用你们的鲜血与白骨,告诉城外的敌人!” “他们,可以夺走我们的生命,可以夺走我们的城,可以随意践踏我们的尸体!” “但是,若想踏足我们身后这片土地,将屠刀伸向我们的家人,他们,告诉他们,他们付出的,将是最惨痛的代价!” “朱雀们,只有一个机会,用人生最后的一声嘶吼,捍卫朱雀的尊严,捍卫火红的荣耀,捍卫身后的家人,捍卫这片我们深爱着的故乡!” “朱雀们,告诉敌人,他们将要面对的,是一群可以让他们颤抖到骨子里的雀家儿郎!” “为了尊严!”落日的最后一缕金辉中,荒屹立在城头上,高高举起了手中,火红的朱雀令牌! “为了尊严!”这一刻,朱雀家族的修士们,仰起手中的长弓,向着城墙外的敌人,发出人生中最狂烈的嘶吼。 “为了荣耀!”荒昂起头颅,仰天咆哮。 “为了荣耀!”朱雀们的嘶吼,化为了起伏的瀚海,向着城外的敌人,狠狠的碾压而去。 “为了家人!为了故乡!”荒的高喝,化为一柄天穹利剑,斩断了一切束缚,一切恐惧。 “为了家人!为了故乡!”这一刻的朱雀,再次展开犹如垂天之云般的双翅,翱翔在了浩瀚无极的长空中。 “你们都克服了内心深处最深的恐惧,为了尊严,为了荣耀,为了家人,为了故乡,你们化身为战神!” “士兵们,我打心眼里敬佩你们!”荒立正身体,脊背挺拔的像是一杆宁折不弯的标枪;对着这群可爱的士兵,他敬了一个标准无比的军礼。 “开战!” 一把抽出背上的九天仙剑,荒向着城墙外的敌人,发出一记声竭力嘶的狂吼。 “开战!” 身旁,跟随着的是,一群朱雀儿郎,悍不畏死的身影。 “所有三重岳以下的修士,立刻离开城墙,在下方空地集合!”荒高举九天仙剑,一指指向城墙下的空地。 “轰隆!” 一阵纷乱的嘈杂声,瞬间所有三重岳以下的修士,排列着整整齐齐的队伍,向着城墙下飞奔而去。 望着天边陡然沉下去的太阳,荒心中有着一抹化不开的凝重。 “小风,小青,你们过来!”招呼来战风与战青,荒附在两人耳边,耳语了几句。 “听明白了没有!”荒一脸严肃道。 “听明白了!”战青与战风沉声答道。 “记住,只要是能燃烧的油,一定要给我全部装好;记住,多弄些能吸收油,却不会吸收水的杂草!”荒嘱托道。 “记住了,大人!”战风与战青对视一眼,两人脸上皆是露出凝重之色。 “记住,一定要记住,能吸收油,却不能吸收水,遇水无恙,遇水无恙!”荒再次提醒道。 “去吧!”见两人点头,荒大袖一挥,放行。 瞬间两人狂奔下城头,带着荒的命令,领着足有一万余的三重岳一下的修士,分散狂奔入了朱雀古城中。 “大人,你让战风与战青干什么去了?”战狼待在荒身边,一脸疑惑的样子。 “嘿嘿,小狼,你就看好吧,今晚这场战争的胜利,完全取决于战风与战青!”荒嘴角难得露出一丝微笑。 “所有弟子听令,把身旁的箭,搭在长弓上,不过不要拉开弓弦,随时准备让城外的敌人,感受你们的怒火!”荒沉声喝道。 “遵命,大人!”士兵们高声回道。 “大人,你是怕长弩箭将城墙射穿?”战狼问道。 “不错,在蓝城,白虎的长弩箭的威力,大家都见识到了;而且我更在意的,是这次新制成的巨弩车,三重岳以下的修士,在巨弩车面前,只有被射成刺猬的份!” “还是早点撤走好!”望着城外在检查最后一遍器械的白虎大军,荒紧紧握住了手中的红玉令牌,掌心,已然是一片湿润。 城外,纵使太阳一落山,白虎家族大军中,依然金光连闪;那是他们身穿的黄金战甲,散发着金灿灿的光芒,一片连着一片,犹如一轮新的小太阳。 这是一支神魔大军,荒得承认这一切。 两万余尊战将,每一尊战将都身材魁梧,如同山岳一般;凝重的五官,冰冷的眼神,散发着滔天恐怖杀机。 苍穹之上,万匹阴马,万尊战将;这是玄武家族的阴军,作为九州唯一能够飞天翱翔的坐骑,这支大军占据了最有利的天空,攻击力与威胁力,绝对不在白虎大军下! 一万余人而已,却化为一片阴云,向着朱雀城的方向涌来,如同一条灭世苍龙,要毁灭一切有形之物。 白虎先用长弩箭雨,压制城墙上的朱雀大军;然后趁着这段时间,玄武大军在趋势阴马,闯入朱雀古城。 一个地面,一个长空;一上,一下,可谓绝佳的配合。 “战狼,混沌大阵谁可操控?”望着天空中化为阴云的玄武大军,荒觉得还是稳妥一点比较好。 “大人,是你!”战狼抱拳躬身道。 “我??”荒神色一愣,随即想明白了什么,望向手中的朱雀令牌。 “大人,朱雀令牌,不仅是朱雀道尊的身份象征,也是混沌大阵的核心,可以操控大阵!”战狼解释道。 “很好!”望着白虎与玄武大军后方,拜将台上的三人,荒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此时此刻,拜将台上,玉衡真君龙行虎步,走到拜将台边沿。 他右手缓缓举过头顶,英俊的脸庞,僵硬的像是一尊石像。 伴随着玉衡高举的右手,白虎大军正前方的位置,传令官,也高高举起了右手中,代表着攻击指令的血色旌旗。 血色旌旗高举的刹那间,巨弩的方阵中,五千余士兵齐刷刷坐在地上,左右脚俱揣入巨弩拇内,紧接弩劈,撬上腰钩,钩住弩弦。 做完这一切,每个巨弩手身旁,背着长弩箭的执箭手,将一次性三支长弩箭,放置在了发射槽里。 那一支支堪比半截长毛的长弩箭,闪烁着锋利的寒芒,冰冷杀机铺天盖地,汹涌回荡八方,让城墙上的朱雀士兵,个个虎躯微震,神色不自觉间越发凝重。 拜将台边沿,望着身前化为一片金色海洋的白虎大军,玉衡真君神色猛然一凛。 “开战!”伴随着如同惊雷般的喝声,玉衡的右手,狠狠斩下。 “唰!” 整齐一致的放箭声,甚至化为一记奔雷响起与草原上空,甚至都不用传令官挥下手中的血色旌旗,伴随着玉衡冰冷的声音,五千余巨弩手,早已松开了弓弦。 “嗖!” 尖锐的声音,划破空间的恐怖音爆声,甚至带来比之奔雷都不为过的巨响。 在所有人骇然的目光中,密密麻麻的长弩箭,甚至遮盖了一方天幕,如同过境的蝗虫一般,带着恐怖的音啸声,飞驰而来。 “开启灵力护盾!” 望着遮天而来的长弩箭雨,荒扯着嗓子放声嘶吼道。 根本不用荒警告,在箭声响起的刹那间,所有朱雀弟子,全部躲在了城墙后面,瞬间开启灵力护盾,抵挡第一波的长弩箭雨。 朱雀城墙上,瞬间各色灵力护罩争奇斗艳,阴暗的天色中,城墙上升腾起一道七彩星河。 荒并未开启灵力护盾,因为灵力护盾防御力小,且太耗费灵力。 在长弩箭发射的瞬间,荒镰与九天仙剑,早已垂落下千万缕混沌雾霭,将荒的身体包裹。 望着划过一个完美的月牙弧度,遮天而来的,密密麻麻如同蝗虫的箭雨,荒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朱雀令牌。 “拜托了!”心中,只有这记声音回荡。 第二百三十五章雨落纷纷! “嗖!”“嗖!”“嗖!”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在所有士兵弯腰躲在城墙之后,开启灵力护罩以后,漫天箭雨,如同蝗虫过境一般,倾泻而下。 恍惚间,荒看到了一片阴云笼罩而来,根根笔直的利箭,似要穿透一切,精钢制的箭头,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寒光烁烁,杀意扬。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都凝固,荒看到了漫天密密麻麻的箭雨,一刹那,便已临近眼前。 他听到了恐怖的音啸声,他看到了箭头上的寒光,他甚至看到了空气在锋利的长箭之下,被分裂两旁。 “嘭!”“嘭!”“嘭!” 一瞬间的停滞,漫天箭雨落下。 巍巍城墙,只在一瞬间便被射成了刺猬;长弩箭的威力,是恐怖的,荒再一次见识。 半丈厚的城墙,根本抵挡不住长弩箭的恐怖力量,带着尖锐刺耳的破空声,长弩箭直接射穿了城墙,猛烈撞击在那一排排,密密麻麻的,朱雀修士的灵力护罩上。 “嘭,嘭!” 荒看到,不少三重岳弟子的灵力护罩,急剧扭曲,凹进去了一大片区域,眼看就要轰然破碎了。 不过,还好,三重岳的修士,在太初开以后,已经算是可称霸一方的高手,虽然有险情,但无人受伤。 长弩箭在灵力护罩面前,成了强弩之弓,经过半丈多厚的城墙阻挡,在加上灵力护罩的防御,长弩箭失去了威力,这一波恐怖箭雨,没有带走一个人的性命。 “啪!”“啪!”“啪!” 一根根长弩箭,不断的失去动力,然后像是一根最普通的木头,颓然掉落在地上。 捡起一根长弩箭,望着足有婴儿胳膊粗的粗壮箭身,荒微微倒吸了一口凉气。 长弩箭很有分量,沉甸甸的,精钢制的箭头,甚至都已然不在那么锋利,有些钝了。 荒神色震惊,他知道,长弩箭绝对是锋利的,而尖尖的箭头之所以变钝,是因为和灵力护罩剧烈碰撞的后果。 太可怕了,荒心神大震,不管是巨弩弓或是长弩箭,都是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 长弩箭,可以说专门为巨弩弓量身打造的长箭;若巨弩弓力量在弱一点,甚至连城墙都穿不透,别看只是那么一点点。 若巨弩弓力量在强一点点,长弩箭很可能便会在飞驰的过程中,折断,甚至有可能方位完全偏差,别看只是强了一点点。 方寸之间,便是天壤之别。 这不像是一件杀人的武器,更像是智慧的最究极体现,这是劳动人民的心血结晶,却被用来打仗。 巨弩弓自造出以来,它的使命便是射出长弩箭;而长弩箭自造出以来,它的使命,便是掠夺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将箭身之上,染满鲜血。 “吼!” 第一波长弩箭过去了,城墙上没有一人受伤,这对于将士们来说,便是最好的消息,记住,是最好的。 荒高举手中朱雀令牌,仰天怒吼了一声。 “吼!”“吼!” 城墙上,众士兵跟随着荒,发疯似的向着城外的白虎大军嘶吼着,似乎是为了讽刺敌人,不过看上去更像是宣泄心中的恐惧感。 毕竟,这是战争;战争中,他们还活着,这是值得庆幸的。 “唰!” 白虎大军方阵前方,传令官无话;他高举左手中金黄色的旌旗,向着身体左边方向,狠狠挥下。 “轰隆隆!” 撤退旗一挥,瞬间第一个大方阵的白虎士兵,重新扛起巨弩弓,第二方阵的执箭手,跟随在巨弩手身后,两个大方阵,纪律严明,迈着整整齐齐的步伐,快速撤退。 与此同时,第三方阵与第四方阵,操控着巨弩车的白虎士兵,推着巨弩车,像是一片奔腾的海啸般,推进到了朱雀城下。 而先前撤退的第一方阵,第二方阵,继续留守在第三,第四方阵周围,起着保护的作用。 “唰!” 白虎大军前方,传令官再次高举右手中,代表着攻击指令的血色旌旗。 伴随着血色旌旗的挥起,第四方阵的执箭手,瞬间将一根根堪比战矛的巨弩箭,填在了弩床的发射槽中。 “卧槽!” 望着深沉的夜幕下,在明亮的月光中,反射出道道寒光的巨弩箭,荒感到自己此时此刻口干舌燥。 巨弩手的巨弩弓,发射出的长弩箭,便足以让三重岳以下修士,葬身与冰冷的长箭之下。 那巨弩车发射的巨弩箭?荒想想便不寒而栗。 那一根根堪比战矛的巨弩箭,甚至一个巨弩车,便要超过六个白虎士兵来操控,可见它的威力,是多么恐怖。 荒心神大震,便欲转身,下达命令。 “唰!” 然而还未等荒开口,大军前方的传令官,早已猛地挥下了手中的血色旌旗。 “轰隆!” 这是一道惊雷,真的是一道惊雷;没有闪电,没有征兆,便在巨弩车的操控士兵,按下发射机关的时候,朱雀城外的雪地平原上,猛地响起一道惊天霹雳。 “轰隆!” 浩瀚大地猛地一颤,城墙之上,荒身体猛然一颤,直接踉跄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倒在了冰冷的城墙上;脑海中,更是瞬间放空,握在手中的九天仙剑与红玉令牌,直接掉在了地上。 晃了晃头颅,荒感觉自己脑海中,什么都没有了,完全空白,像是一张白纸。 “啪!”“啪!”“啪!” 不断在自己耳边打着响指,荒突然愕然的发现,他什么都听不到了。 耳际,似乎有粘稠的液体流出,传来一股痒痒的感觉。 荒伸出手,摸了摸耳际,放在眼前,讶然的望着手指间的艳丽血迹。 就在这时,有人猛地抓住了荒的胳膊,猛烈摇晃着,让荒脑海中的晕厥之意,更加剧烈。 转过身子,荒看到战狼满脸焦急的望着自己,不断摇晃着自己的身体,他的嘴大张,似在喊着什么。 荒敢肯定,战狼此时的嘶吼,分贝肯定高的不像话,但是很奇怪,他像是聋子一般,根本听不懂,听不见,战狼在嘶吼着些什么。 战狼一面嘶吼,一面焦急着一张脸,不断伸出一只手,指向自己身后。 荒震惊了,城墙上,不论是三重岳的修士,还是四重岳的禁卫军,此时全部痛苦的卧倒在城墙上。 荒看到他们耳畔同样渗出缕缕血迹,更有甚者,痛苦的捂着头颅,在地上打着滚。 绵延近十里的城墙上,此时荒竟然看不到一个站着的朱雀士兵。 全部倒下了,个个面露痛苦之色,还有不少士兵,呆愣着一张脸,眼神放空,显然是被惊傻了。 “大,,大人,,大人!” 战狼不断的拍打着荒的脸,效果不错,荒听到了一丝声音。 “什么,你说什么,大声点,我听不见!”荒冲着战狼咆哮道。 “大,,大人,,开,,开启,,,阵,,阵!”战狼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入耳中。 “大阵,什么大阵?”荒嘶吼着,根本不明白战狼在说些什么。 “嗖!”“嗖!”“嗖!” 突然,就在这时,一记记仿若鬼哭狼嚎般的凄厉破空声,猛的传入荒的脑海中。 转过头,望向那一大片倾泻而下的漫天箭雨,荒仿若忘记了呼吸;现在,他终于明白了战狼所说话中的意思了。 大阵,开启,开启混沌大阵。 漫天箭雨尚远,却早已有一股狂烈的劲风吹来;除了宇宙罡风,荒还从未感觉到过如此强烈的劲风,像是一把刀子一般锋利,割裂的荒肌肤生疼。 望着那种可以屠仙弑神的恐怖箭雨,荒双眼瞳孔猛然剧烈收缩;他一把打开战狼的手,翻过身子,在城墙上摸索着朱雀令牌。 他的心中,此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开启混沌大阵。 没有混沌大阵,这一波箭雨降临,荒敢保证,城墙上除了自己,可能再也没有一个活人。 然而,红玉令牌找不到了,入眼处皆是一地躺倒的士兵,人拥人,人挤人,完全是一方人潮人海。 “滚开,滚开,站起来,我命令你站起来!”荒费力的搬动着两个朱雀士兵的身体,说不定红玉令牌便可能压在其中某一人的屁股下面。 “大人,你说什么,麻烦你大声点,我听不见!”那两名士兵大吼着。 “你麻痹的,老子让你滚开,滚开,听清楚了没有!”荒懒得跟两人废话,直接一手一个,扔下了城墙。 或许,城墙上将会变成一方修罗场,荒现在能做的,便是能救一个算一个。 两个士兵被荒扔下了城墙,仅露出一小块墙面。 荒没有找到红玉令牌,反而看到九天仙剑。 身后的劲风,越来越强烈,甚至传来一股隐隐的吸引力。 望着横七竖八,倒了一地的士兵,荒明白,在不抓紧时间,就来不及了。 一把抓起九天仙剑,荒直接跃下高达二十多丈的城墙。 “嘭!” 落地之后,荒全身灵力狂涌,全部汇聚向左手中的九天仙剑。 “嗡!” 这一刻的至尊器,片刻间的苏醒,随即又沉寂了下去;此刻仙剑的剑身,猛地爆射出千万缕神芒,一缕缕混沌剑气激射,虚空大粉碎。 仙剑横立身前,望着绵延近十里的城墙,荒再也顾不了那么多,直接向着斜方向,对着城墙,猛地挥出一道接天连地的剑芒。 “轰隆!” 犀利剑芒,横戈天地,带着绝世杀伐之意,自天地间一闪而逝。 “轰隆!” 在所有人骇然的目光中,近五里宽的城墙,直接被荒一剑给削断。 伴随着隆隆响动声,那截城墙上的士兵,伴随着倒塌的城墙,直接轰然砸向地面。 与此同时,漫天箭雨倾泻而下,荒无力,他已然没有时间,在挥动第二剑。 他所能做的,便是将位于巨弩箭雨所包裹的那段城墙,尽力的斩断。 一瞬间,漫天箭雨,降临。 第二百三十六章不能让你失望! 阴沉的天幕,清冷的月光。 朱雀古城,绵延至十里的城墙,近五里的距离,被荒一剑削断;伴随着城墙的塌陷,无数士兵惨叫着坠落在满地的灰尘中。 那一刻,漫天箭雨,如同九天落仙一般,倾泻而下。 站在雪地中,荒仿佛看到了地狱恶魔的绝望惨叫。 荒从未见过,威力如此恐怖的长箭;带着鬼哭狼嚎般的凄厉破空声,第一支巨弩箭,降临。 “嘭!” 在荒,在战狼,在所有人骇然的目光中,第一支长弩箭,直接射穿了城墙,石块飞溅,带着凄厉的音啸,飞驰四面八方。 这一箭,不似长弩箭那般射穿城墙,它竟直接把方圆半丈左右的城墙,整个毁了。 恐怖的力量,将城墙破开一个大洞,蜘蛛网般的裂痕,弥漫八方。 石块四溅中,巨弩箭速度不减,直接射向一个三重岳的士兵。 “嘭!” 那名士兵的灵力护罩,连一秒钟的时间都未阻挡,直接爆碎成漫天晶莹的碎屑纷飞,堪比长矛的巨弩箭,直接从他的胸膛中穿过。 “嘭!” 又是一声闷响,那名士兵,在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神色间,直接爆碎成为一团血肉,漫天飞溅。 “嘭!” 再次一声巨响,士兵身后的城墙,再次石块飞溅,带着尖锐破空声的巨弩箭,划过一道凌厉的寒芒,带着漫天飞溅的血液,飞驰向了朱雀城深处。 恍惚间,荒已然预示到了什么;所有人,都已无力。 “嗖!”“嗖!”“嗖!” 城墙上,密密麻麻,如同蝗虫过境的巨弩箭雨,倾泻而下。 “啊,不,救救我,不想死!”有士兵喊叫道。 “不,我还没有准备好呢,我不想死,谁可以救救我!” “我还要伺候老娘,给她送终呢,不,我不想打仗,不想!” 这名士兵说不出话来,一支巨弩箭射穿了城墙,自他头颅间穿过;漫天纯白色的脑浆中,那颗头颅,被强烈的劲风绞碎的稀烂。 “嘭!”“嘭!”“嘭!” 那一刻,一瞬间的时间,漫天巨弩箭雨,在城墙上肆虐而过,速度丝毫不减,带起漫天飘血,向着朱雀城深处飞驰而去。 杀戮,终于停止了;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 自荒一剑削断的城墙下,倒塌的废墟中,只有三千余士兵,鼻青脸肿间从中爬了出来。 望着眼前极其惨烈的一幕,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绵延近十里的城墙,已然坍陷了一半;未坍陷的地方,是横七竖八的尸体,粘稠的血液,顺着城体上缓缓流下,寒冷的深冬,狂烈的风,吹不散那股浓郁到让人闻之欲呕的血腥味。 城墙上,已然千疮百孔,那是一个个方圆半丈的空洞,那是这面城墙的累累伤痕! 巨弩箭的威力,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半丈厚的城墙,竟然都被强烈的劲风给绞碎,化为漫天石块四溅。 “大人,朱雀令牌!”战狼灰头土脸的从废墟中爬出来,将朱雀令牌交给了荒。 “杀!” 天空中,看到朱雀城头血染地狱,玄武家族的大军,在指挥官的嘶吼中,化为一片阴云,朝着朱雀家族开进而来。 那不是一片阴云,若要荒形容的话,可能一片奔腾的海啸更加贴切。 将一丝灵力注入手中的朱雀令牌中,瞬间,一声颤动天地的闷响声中,朱雀议事大厅方向,一道璀璨的光柱猛地升腾而起,穿云破日,直冲霄汉,将明月旁的乌云都被震散了。 与此同时,朱雀议事大厅中,无数道纯白色的光束,像是飞仙之力一般,化为千万道细丝,汇入璀璨光柱中,一层凝厚的光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猛然自议事大厅上空,向着远方延伸开来,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便已将整个朱雀大型国度包裹在其中。 “受伤的弟子,速回军营医治;未受伤的弟子,速速打扫城墙,将兄弟们的尸体,妥善安置!”荒阴沉着一张脸,寒声下了命令。 余下的三千余弟子,没有一个离开这片战场,纵使有的士兵上的很重,胳膊都骨折了,但依旧强咬着牙,走上城头,将一具具尸体运下城头。 “大人!”战狼一脸的阴沉之色。 “小狼,你什么都不用说,兄弟们的死,我要用白虎与玄武的骨头来祭奠!”荒五官僵硬,没有一丝一毫表情。 这群士兵,因为荒的一个失误,一波箭雨下去,损失了将近两千人。 但他们依旧什么都没有说,默默的做着荒下令的一切工作。 跨步走上城墙,纵使心中已经有了准备,荒依旧被眼前惨烈的景象感到深深震惊。 那已经不是城墙,那像是一条用血肉堆积而起,铺筑而成的血路。 城墙,早已不像城墙,倒像是一群纯真的孩童,用泥巴捏成的,横看竖看,都只是玩笑的防御工事。 一轮,只是一轮巨弩箭雨,便将朱雀人民,二十余天的努力,毁于一旦。 城墙,破损的太过于严重,根本不能在用作战途。 城墙上,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没有一具,一具都没有。 荒的脸,扭曲的像是老人们那张如同老树皮般的脸,褶皱的如同山峦起伏。 踩着满地的血迹,不,已经不能说是血迹。 那是鲜血与肉泥的混合物,散发着浓郁到极致的血腥味。 跨着颤抖的步伐,荒漫步在城墙上。 没有完整的尸体,每具尸体,大多数都是没了头颅,被整个射爆了,甚至都不能找到。 还有大多数的尸体,是被整个巨弩箭从胸膛中穿过,整个下半身与上半身,惨烈的分开。 基本上,这就是一群被摘去了头颅,折断为两半,缺胳膊少腿的尸体,不,荒心中这样想到,人怎么可以惨烈到这种程度。 这更像是一群被人们肆意残杀的牲畜,比如牛,羊,更贴切一般,那是猪。 但是,赤裸裸的事实在提醒着荒,这就是一群人,不是牲畜,但却遭遇到了比牲畜更悲惨的下场。 “不,别管我,我一定要找到!”就在这时,前面一个搬运尸体的小队,突然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显然起了争执。 “什么事?”战狼陪在荒身边,跨着大步,走上前去问道。 “大人,你自己看!” 围拢的圈子,分开了一条道路,荒走上前,看到了让他震惊的一幕。 在满地,像是清水肉汤的血泊中,一个三重岳的少年,不过十七八岁,脸上还有着稚嫩之色。 他像是疯了一般,在肉泥中不断翻腾着,像是要找寻什么。 在少年的身旁,放着一具,只有上半身的尸体。 “大人,他叫小鹏,这是他的兄长,大兵!”旁边,一个百夫长为荒解释道。 “小鹏的兄长,在同一时间,中了两支巨弩箭,一箭射爆了头颅,一箭将无头的尸体,射成了两半,小鹏在找的,是下半身!”这名百夫长语气中有着沉痛。 望着那个在血泊中翻腾,满脸泪水的少年,在望望那具,只剩下无头的,上半身的尸体,荒突然觉得,自己做错了一件事,一件罪大恶极的事。 他的眼中,微微湿润,呼吸急促间,荒走到小鹏身前,缓缓蹲下了身体。 “对不起!”荒不知道,除了这句话,这句毫无营养,且又臭又恶心的话语,可以挽回什么。 “啪!”血泊中,小鹏猛地直起身子,直接一巴掌扇在荒的脸上。 “你这个狗屁指挥官,给我滚,给我滚!”小鹏狰狞着脸,怒声嘶吼道,他受了不轻的伤,咆哮间满嘴的鲜血飞溅,溅在了荒的脸上,模糊了他的视线。 “你敢打,,,!”战狼怒喝道,一把拔出腰间的长刀。 “算了!”荒摆了摆手,缓缓站起身来。 脸颊上,传来火辣辣的痛,荒心中有着一丝庆幸感,这一巴掌,似乎将他心中的罪恶感,打掉了一点。 那怕只是很可怜的一点点,都足够荒兴奋的大笑几天了。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挽回不了你兄长的命,抚平不了你心中痛失亲人的悲伤!”荒没有擦去脸上的血迹,就这样,当着十几名士兵的面,荒语气沉痛的念叨着。 找不到兄长的尸身,小鹏早已瘫软在了满地的肉泥里。 “战争,是痛苦的;不怕你笑话,我的心中,也充满了痛苦;但,我的痛苦,和你一比,便显得那样的微不足道!” “不管我现在说什么,都抚平不了你心中的悲痛!” “但我还是想说,你的兄长,还有你,都是朱雀家族的英雄,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家儿郎!所有身在避难营中的幼雀们,都以你们为傲!” “最后,请允许我,为你们伟大的母亲,献上一个属于一个仰慕者的,最崇敬的敬礼,伟大的母亲,我以她们为傲!”立正,站直身子,脊背挺拔,对着这对苦难的兄弟,荒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转身,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去。 “大人!”战狼望着荒低垂的头,有些担心。 “小狼,安排一下,让那名士兵,进入避难所,不用他参战了!”荒低声嘱托道。 “大人,你还不如杀了他!”战狼的声音中,带着点恼怒之意。 对于士兵们来说,他们最害怕听到的一句话,就是长官命令他们下战场。 就像是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一样,那种如同地狱般的折磨,会让他们丧失理智。 这就像是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无不良嗜好,却突然被医生告知得了绝症,那是痛苦与绝望共存的地狱般的折磨。 “小狼,让一个士兵失望,或是让一个母亲绝望,你会选择哪一个!”荒猛地转身,冲着战狼低喝道。 “大人,我懂了!”战狼低着着头,脸上露出羞愧之色,赶忙转身去安排一切。 转身,站在满地肉泥与雪水的混合物中,荒望向了城外。 雪地中,白虎家族的士兵,正在检查着巨弩车,再次搬运着巨弩箭,企图发动第二轮进攻。 天空中,玄武家族的大军,被混沌大阵阻隔,已经退了很远的距离,继续呆在天空中,密切观察着朱雀城内的一切。 荒知道,这是一种威慑。 如果自己此刻扯去混沌大阵的防御,白虎家族必会发射巨弩箭,然后趁着这段时间,玄武家族冲破城内,屠杀朱雀士兵。 如果自己不扯去混沌大阵,结果依旧。 三天以后,等到混沌大阵的仙石消耗完毕,那才真正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刻。 荒心中,弥漫着一股深沉的绝望;白虎家族与玄武大军,在混沌大阵还能使用的这段时间,都不敢真正的深入朱雀古城。 因为若是荒发动混沌大阵攻击,白虎与玄武大军必定死伤惨重。 所以,两支大军所做的一切,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消耗完混沌大阵的仙石。 那个时候,除非战天帝与朱雀神君在生,不然,谁都救不了朱雀家族。 不敢深入朱雀家族,并不代表两支大军拿朱雀士兵没有办法。 巨弩箭与阴马,便是最好的工具。 巨弩箭不等于生命,就算荒开启混沌大阵,神箭被毁去也无碍,只要继续制造就可以了。 而玄武大军,有了阴马,便可以在混沌大阵发动的一瞬间,平安逃离朱雀古城。 毕竟,朱雀士兵守着城墙,玄武大军只要能深入城墙,手中长剑能够得上朱雀士兵的脖颈就够了。 一切的一切,都在混沌大阵之上。 这是双方,必须要争夺与消耗的平衡天平。 望着那轮似也披上一层红纱的清冷明月,荒心中有着一种深深的绝望。 他将一切胜利的筹码,都压在战风与战青身上了。 “两个小兔崽子,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做了这么多局,不惜牺牲两千余士兵,若是你们失败了,那朱雀家族真的算完了!” 荒心中,默默呢喃道。 第二百三十七章胜利的希望! 月光冷,杀机隐! 这个夜晚,并不那么的黑暗,主要是月光明,且万里白雪,如果没有战争,这或许是一个美好的夜晚。 “啪!” 迈着坚毅的步伐,战狼来到了荒的身旁。 “大人,一切都办好了!”战狼指的是,小鹏进入避难所的事。 “他的母亲,很悲伤吧!”荒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觉得这个问题问的是这般毫无营养。 战狼没有回话,或许吧,他的心中,对荒的判断失误,也有着一丝恼怒。 “小狼,古人曾言,骄兵必败,你对这句话怎么看?”荒转过身子,望向了黑着一张脸的战狼。 这个问题,让战狼神色一愣,随即一双浓眉微微皱起。 他不明白,朱雀大军都已到这种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荒还顾得上思考早已死去之人的鬼话。 “大人,小狼以为,古人的话,可信不可信!”战狼的回答,很是诚实。 “古人若说,我们今天这场战斗会胜利,那古人说的话就值得相信;若古人说我们这场战争我们会失败,那古人的话便不可信!” 荒抬头,微微惊愕的望着神色坚毅的战狼,没想到这个小子的回答,竟超过了他的预期。 “不错,古人说的话,对我有利,那他就是对的;若对我无利,且危及到我的生命财产,那古人说的话就是一堆狗屎!” “不过,小狼,古人这句骄兵必败,我是毫无条件相信的!”荒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身旁的战狼,望着那尊纵使是在笑,也冰冷无比的侧脸,心中不知怎的,划过一丝寒意。 战狼很多时候,都会错把荒当做朱雀老道尊;不是两人长得像,而是那种独特的气质。 若说自己是一尊敢于上战场,血腥杀伐的将军;那荒与朱雀老道尊,便是用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的帅。 百将易得,一帅难求;古人这句话,战狼还是相信的。 而且,更让战狼寒心的,是这尊帅,有着比将更恐怖的战力,最让他感到恐惧的是,帅的心中,隐藏着外人难以发现的,对权势的深沉迷恋感。 或许,这丝隐藏在内心最深处,对权势的极度痴迷感,连身边这位帅,本人都没有发觉。 这种人,是可怕的!战狼在心中这样告诫自己。 他是天生的皇者,前一秒可以正气凛然,血气十足的对手下的士兵们,发表着振奋人心的演讲;下一秒就有可能为了登临绝顶,毫不犹豫的放弃那群被热血冲昏头脑的铮铮儿郎。 皇者,心机深沉,喜怒不行于色,为了自身登临绝顶的路,他们可以抛却一切。 亲情,爱情,友情,对他们来说,只是随时可以利用的筹码。 在他们心中,纪律与绝对的服从,是用于约束手下的;道德与善良,是他们伪装自己的武器;而和平与公正,是他们用于迷惑世人的手段。 他们是天生的皇者,也是天生的恶魔。 战争与和平之间,从来也没有冲突;就如同好人与坏人一样,失去了坏人的承托,好人便显得如臭烘烘的大便,一文不值。 “小狼,你觉得今晚的月色怎么样?”荒转身,那双狭长的眸子,泛着比月光更冷的寒意,紧紧盯着发呆的战狼。 “月如美人!”战狼低头沉思了半天,憋出一句自认为高雅的词。 “呵呵!”荒笑了,笑的让战狼摸不着头脑。 “美人若是出现在前五十年,便是一件好事;若是出现在后五十年,那便是一件绝望的事,你说呢?”荒望着战狼,笑眯眯道。 都是性情中男儿,战狼很快便理解了荒话语中的意思,当下黑脸一红,闭口不言。 “唰!” 就在这时,朱雀古城深处,一道血色虹光飞驰而来,带起一阵狂烈的劲风。 “大人!” 远远的,大长脸战风的话语便回荡在朱雀古城上方。 降落在城墙上,战风强忍着自己不去看哪种如同修罗地狱般的惨状,直接扔下手中滚烫的飞行符,狂奔到了荒身旁。 “怎么样?”望着战风气喘吁吁的样子,荒猛地抓住其胳膊,问话的声音陡然提高了数个分贝。 战风的胳膊,在这一刻猛地失去了知觉,他强忍着疼痛,庄重的点了点头。 “很好,小疯子,去,准备好一切,等我指令,剑气便是信号,不见剑气,万不能动身!”荒松开了战风的胳膊,让这厮猛地倒吸了几口凉气。 “谨遵大人之命!”战风抱拳躬身道。 “没抓痛你吧!”荒满脸笑意盈盈道。 “没有,大人!”战风回道。 “感觉不到疼痛,说明你已经准备好了战斗,去吧!”荒拍着战风的肩膀。 望着战风火急火燎的来,在火急火燎的走,荒身旁的战狼,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 “大人,,,!” “小狼,多问无益的话,便不要问了!”荒一摆手,阻止了战狼的疑惑。 “是,大人!”战狼神色间有点不甘。 望着满是血水与肉泥的城墙,荒转身对着战狼吩咐道:“命令所有能行动的人,全部聚集到城楼上,准备下一轮作战!” “遵命,大人!” 战狼转身狂奔下城墙,传达荒的命令而去。 在太阳西沉刚过一个时辰的时间,白虎家族,便已准备发动第二轮巨弩箭雨。 朱雀城墙上,荒一剑削断了半截城墙,此时所有朱雀士兵,屹立城头上,已没有了防护。 “士兵们,我要你们告诉我,朱雀,是什么颜色的!”荒站立在破损不堪的城头上,扯着嗓子大喝道。 “火红!”剩余不到三千的士兵们狂喝道。 “很好,你们的指挥官,讨厌天上的月亮,可不可以把它给我射下来!”荒咆哮道。 “长官,我们该怎么把月亮射下来!”都是此道中人,很多人都明白了荒话中之意,闻言带着满脸笑意问道。 “卧槽,别笑得那么淫荡,绝对不是用你们的下体射下来!”荒笑骂道。 瞬间城墙上爆发出一阵哄笑声,这群即将赴死的士兵们,展现了什么叫做男人的大无畏。 “长官,我们射不下来!”这个士兵,很诚实。 “既然射不下来,那就把它给我遮住!”荒再次咆哮道。 “怎么遮,大人!”士兵们嘶吼道。 “用朱雀的颜色!”荒高举手中的朱雀令牌。 “火道,火之术!”“火道,火之术!” 随着荒的一声令下,瞬间城墙上,升腾起一股滔天火海。 三千余三重岳以上的修士,其中更是不乏四重岳的禁卫军;这群人联合使用的火道之术,堪称恐怖。 荒甚至觉得,这种壮观的场景,足以载入《太初史记》了。 后世,这次由一个叫做雀儿的小女孩引发的洲与洲之间的大战,确实被载入了《太初史记》! 而让荒失望的是,关于这次壮观的火道之术,并未荣登荣誉殿堂。 据撰写《太初史记》的第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位撰稿人小橘子称,那次战争,三千余人同时施展火道之术的壮观景象,全部被那场堪称绝地反击的辉煌大胜利所击败。 关于那场人类修士间,第二次著名的以少胜多案例的描述,多不胜数,而关于那场豪华的火道之术,小橘子只用了一句话来描述。 ‘那是一簇很是粗壮的火苗!’ 简单到让所有参加那场战斗的朱雀士兵,无言喷血。 “轰隆!” 三千余人,全部都是三重岳以上的修士,同时施展火道之术,那种壮观的瑰丽,荒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轰隆!” 绵延近十里的朱雀古城上,某一时刻,漫天的火海,化为一条灭世的火龙,如同倒卷九天的滔天汪洋,向着城外的白虎大军碾压而去。 那已经不能用火苗,甚至是火湖来形容了,那是一片铺天盖地的,真实的火海汪洋。 如同九天落仙一般的火海,化为一片艳丽的血色神芒,直接淹没了朱雀城外近百里的草原大地。 那种炙热的温度,甚至身处与九天仙剑与荒镰最中心的荒都感受到了。 口干舌燥间,荒讶然的发现,自己那头血色长发都在扭曲。 反观那些朱雀士兵们,他们甚至不用开启灵力护罩,便沐浴在这滔天火海中,如同入水的鱼儿,欢腾的不是一点半点。 这就是朱雀神君的血脉,天生对火亲近,可以沐浴在火海中,而不担心受到丝毫伤害。 面对着滔天火海,白虎大军的做法很是简单。 拜将台上的玉衡真君大手一挥,瞬间一层凝厚的淡蓝色光罩笼罩了大军,没有一人受伤,全部无恙。 而对于玄武大军,更是丝毫不将滔天火海放在眼里,这便是占据天空之人,所掌握的绝对的天时地利。 望着那片黑压压的阴云,荒心中痒痒的不行,等自己什么时候也有自己的大军,一定要搞上几十万匹阴马才行。 荒不知道,在不远的将来,他将带领这样一支恐怖的大军,去深入异域他乡,血腥征伐。 不远的将来! 第二百三十八章反击战! 月色清冷,杀机隐! 朱雀古城墙上,三千余朱雀士兵同时施展火道之术,残破的城墙上,仿若瀚海起伏般的汹涌火海,化为九天落仙,轰然砸落平原雪地。 天空中,玄武家族近万匹阴马升空,占据了最有利的天空,他们毫发无伤。 而白虎家族的士兵,玉衡真君只是大手一挥,便有一层凝厚的淡蓝色光罩,将大军笼罩,同样未折损一兵一将。 “大人,白虎属水,朱雀属火,我们这样攻击,是没有效果的!”战狼神色凝重道。 “谁说我要拿火烧他们了?”荒转身微微一笑,道:“就算烧,也不是现在烧!” “小狼,你说马,最怕什么?”望着天空中化为一片阴云的阴马,荒摸着下巴,笑的很是意味深长。 “马?”战狼神色微微一怔,道:“怕老虎!” 这个回答,几乎是下意识的。 “那老虎怕什么?”荒继续问道。 “老虎,,,”战狼皱着眉,一时之间竟想不出来一个答案。 “是人!”荒拍着战狼的肩膀,说出了答案。 望着荒冰冷的脸庞,还有那双杀机隐现的眸子,战狼心中,不知为何,闪过一丝寒意。 滔天火海,几乎覆盖了朱雀城外,方圆近百里的土地。 玄武大军无恙,白虎大军无恙,但大地上的雪,却是在这中恐怖的高温下,全部融化,甚至来不及融入土地,便被蒸发一干。 水与火相融,变化为气。 就这样,在太阳落山的一个多小时以内,一股浓浓的雾气,猛然笼罩了整个朱雀城头,甚至蔓延到了近百里的平原上。 雾气蒙蒙,所有士兵的视线都被遮挡。 这股雾气太过于凝聚,所有人的视线,全部给遮蔽,甚至连荒,在不开阴阳眼的前提下,都望不到五丈以外的景物,更别提那些三重岳,甚至二重岳,一重岳,以至于凝气期的士兵。 “停下!” 荒大手一挥,瞬间城墙上所有士兵停止了喷火。 整个天地都是灰蒙蒙的,仿佛来到了开天辟地之处。 “所有士兵,听我命令,捡起地上的长弩箭,快速汇聚到我这个方位!”荒在雾气中大喝道。 城墙上,几乎插满了长弩箭,而巨弩箭威力太大,几乎全部在破穿城墙以后,飞驰到了朱雀古城深处,现在也来不及寻回。 “哗啦啦!” 在荒的命令下,瞬间三千余朱雀士兵,拔下插在城墙上的长弩箭,有的一人一支,有的一人好几支,每个人的脸上都很兴奋,因为荒的所作所为,都是要反扑的现象。 三千余士兵,快速汇聚到荒身边,盔甲撞击声连成一片。 望着身周人头耸动,个个兴奋的满脸涨红的士兵,荒神色凝重。 “现在,所有人听我吩咐,三千士兵,其中一千四重岳的禁卫军,全部将收集到的长弩箭,交给三重岳的士兵!” “战狼何在!”荒低喝道。 “战狼在此!”荒身旁的战狼不禁翻了翻白眼,立刻走到荒身前,单膝跪地。 “战狼,这一千禁卫军,我便交给你了!”荒神色凝重,附在战狼耳边,耳语了几句。 “听明白了吗?”荒喝问道。 “听明白了,大人!”战狼原先还沉重的脸色,瞬间容光焕发。 “禁卫军的兄弟们,跟我走!”战狼豁然站起身子,带领着一千余四重岳的禁卫军,在所有士兵疑惑的眼神中,奔向了浓雾深处;看哪个方向,竟是城墙的尽头处,未被荒一剑毁去的完好城墙。 “所有弟子,听我命令,手持长弩箭,用不了半柱香的时间!”荒一指指向城墙下,低喝道:“这里,就会落满战马和敌人,给我用长弩箭,狠狠射穿他们!” “回答我,能做到吗?”荒咆哮道。 “能!”剩余的两千余士兵,齐声嘶吼道。 “很好,准备开战!”荒高举手中朱雀令牌,下了命令。 吩咐完这一切,荒屹立城墙之上,从乾坤袋中掏出了一件东西。 那是一个不过巴掌大小的定点传送阵,散发着璀璨的神芒。 荒神色闪烁,双手如穿花蝴蝶般,瞬间结出数以万计的禁制,全部封印在了传送阵中。 瞬间小巧的传送阵一阵神芒连闪,那璀璨的光芒,消逝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沉的黑暗。 望着头顶上空的漆黑夜幕,荒紧握手中定点传送阵,狠狠一抛。 尖锐的破空声中,定点传送阵瞬间消失无影。 这一抛,荒用上了全力,传送阵估计得好一段时间才能落下来。 做完这一切,荒闭上了双眼,耐心等待着时机的到来。 与此同时,朱雀古城深处,一角位置! 小白脸战青与大马脸战风,此时正站立在一处高耸的城体下方,望着几名弟子,费力的将一头被黑布蒙上眼睛的黄牛,抬出了城墙。 望着几名弟子敏捷的动作,直接抬着黄牛,施展灵力,越过高高的城墙,两人对视一眼,皆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启禀大人,最后一头黄牛已被抬走!”就在这时,从城体外面,一名弟子越过城墙,来到两人身前,弯腰躬身道。 “一切都准备妥当?”战风问道。 “一切都已妥当!”那名弟子禀报道。 “好了,我们也该走了!”战青与战风对视一眼,三人瞬间一踏脚下地面,跃出了城墙,离开了朱雀古城。 这一时刻,朱雀古城,绵延近十里的城墙上。 十里城墙,荒一剑削断了居中的,近五里的城体;两边各还有两里左右的完好城墙。 此时在靠近左方向的城墙尽头,战狼正吩咐手下禁卫军,趁着浓雾,埋伏好一切! “听到没有,一会看见水就给我施展火道之术,家族最低阶的道术,一定要给我发挥出最大威力!”战狼低喝道。 “明白,长官!”一千余禁卫军满脸涨红道。 属于朱雀家族的反击,终于要开始了。 大人,你究竟会怎样做?望着浓雾深处,荒所在的方位,战狼眼中闪过一丝忧愁。 朱雀古城墙上,居中的位置,这一刻,闭眼的荒,猛的张开双眸。 望着快速消散的浓雾,甚至荒都已遥遥望见身处长空中的那片阴云。 “嗡!” 一声闷响,整片大地似乎都在颤抖;所有人都感觉到了,笼罩朱雀古城的混沌大阵,解除了。 拿起身旁一张长弓,荒直接接过一名弟子手中的长弩箭,搭在了弓弦上。 马步,弯腰,猛一用力,瞬间长弓被拉成了满月状。 此时此刻,荒心中不禁微微叹了一口气,这种一人操控的长弓,威力真的是太弱了,甚至面对面的射,都射不死一个凝气期的修士,根本不能和白虎家族的巨弩弓,还有巨弩车相比。 弓如满月,望着远方长空之上的玄武大军,荒直接瞄准军队最前方,那个扛着旌旗的弟子,猛的松开了弓弦。 “嗡!” 一声恐怖的闷响,瞬间长弩箭带着鬼哭狼嚎的凄厉破空声,化为一抹冷冽的金属光芒,向着那名弟子飞驰而去。 这一箭中,蕴含着荒无敌的信念,浓郁的精气神,一箭,可谓惊天地,泣鬼神。 一抹寒光,带着世间急速,携风云雷动之势,瞬间飞驰而去。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名弟子,直接被长弩箭穿胸而过,恐怖的力量,让他直接在长空中便爆碎成为一团血雾,连个全尸都未剩下。 那杆迎风猎猎作响的旌旗,那四个大字‘玄武家族’,也被血液浸湿,从长空中轻飘飘的掉落。 “啊!”“啊!” 长弩箭射爆了一个玄武家族的士兵,依旧去势不减,在接连洞穿两名士兵以后,终于被一只粗大的手掌抓住。 “吼!” 那是一尊四重岳的禁卫军,望着掉落在下方浓雾中的,代表着玄武家族至高荣耀的旌旗,他猛地一把震碎手中的长弩箭,拔出腰间的长刀,直指朱雀城头。 “杀!” 混沌大阵已散,只要不是深入朱雀古城,对于拥有阴马的玄武大军来说,他们便是绝对安全的。 在家族的荣耀受损之后,这支大军,在如同奔雷般的嘶吼声中,化为一条灭世苍龙,带着如滔天怒海般的恐怖杀机,直奔朱雀城头而来。 “终于,上当了!”望着快速奔驰而来的玄武家族大军,荒嘴角露出一丝阴森的笑容。 举起右手,望着手掌间,如同一滴鲜血般的朱雀令牌,荒心中有着一丝难以抑制的狂喜。 “朱雀,本该是翱翔于苍穹之上的神鸟,从今天起,便向敌人,展示属于你火红的荣耀吧!!”紧握左手中的九天仙剑,荒心中低沉咆哮道。 这场战争,朱雀家族必定胜利,也注定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第二百三十九章平原一点红! 朱雀古城墙上,白雾茫茫,天地间都陷入了迷雾中,方圆百里的大草原上,都不可视物。 荒用百里的积雪,造成这种短暂的浓雾效应,当然不会让它就此消散。 他要用浓雾消散的短短几分钟,将胜利的天平,彻底压向朱雀家族这一边。 望着天际,快速横移而来的玄武大军,荒紧紧握住了右手中的朱雀令牌。 曾有传言,朱雀令牌不仅代表着朱雀道尊,朱雀家族的无上荣耀,且是一尊恐怖的大杀器。 据传朱雀令牌乃是用朱雀神君的一滴心头血铸造而成,那是一滴神兽心头之血,绝对可匹敌大帝之血,就算其内的杀气都被朱雀神君化完了,但威力依旧不是一般神兵利器可以比拟。 然而荒在意的,并不是这滴神兽之血的威力,他要的,只是哪一点璀璨的红。 “轰隆隆!” 浓雾在快速消散,玄武大军化为一条灭世苍龙,带着铺天盖地的杀气,横移而来,仿佛是一片天碾压而下,要将一切有形之物全部粉碎。 大军未到,狂烈的劲风却已袭来,吹的人肌肤生疼。 望着那种如怒海狂涛般的汹涌杀机,城墙上早已没有任何防御的两千余朱雀士兵,脸上露出心慌之色。 “大人,我们,不用攻击吗?”距离荒最近的一名士兵,胆战心惊的问道。 “所有朱雀士兵听令,手持长弩箭,全部给我盯着城墙下!”荒神色冰冷的低喝道。 “唰!”“唰!”“唰!” 瞬间,两千余士兵全部紧握长弩箭,堪比半根战矛的长弩箭,那精钢制的箭头,闪烁着冷冽的寒光,如同渴望嗜血的恶魔。 “近一点,在近一点!”玄武大军,已然距离朱雀城头不过五十丈的距离。 万匹阴马,崩腾而来,荒甚至能看到战马鼻子中喷出的白雾;阴马真的太高大、雄壮了;整个马身超过三米,修士盘膝坐在上面,像是一个大人,抱着一个婴儿,那种场面,荒得承认,有点滑稽。 “杀!” 万匹阴马,万尊战将;他们身穿漆黑色的战甲,闪烁着幽冷的光芒,寒光烁烁,杀意扬。 “在近一点,在近一点!”荒左手持九天仙剑,右手持朱雀令牌,双眼怒睁,紧紧盯着玄武大军。 四十米,三十米,二十米! 转眼,玄武大军距离朱雀城头,不过二十米的距离;这一瞬间,几乎就是眨眼间便消逝。 荒看到了阴马通灵的双眼,飘飞的鬃毛,还有那不住翻腾的粗壮马蹄。 “在近一点!”荒几乎是在嘶吼着,紧握着九天仙剑与朱雀令牌的手,甚至都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十五米,十四米,十三米,十二米,十一米,十米!” “就是现在!” 这一刻,荒神色猛然一凛,随即整具纤瘦的身体,灵力狂涌,全部汇聚向右手中的朱雀令牌。 “朱雀,看到脚下的血水了吗?那是幼雀们为了保护身后这片故土,不甘的咆哮与呐喊?” “看到这片修罗地狱了吗?那是幼雀们滚烫的热血,你感受到了吗?” “若你真的有灵,何不现身,为了这池血水,为了幼雀们的不甘咆哮,为了身后这片故土,征战!” “朱雀,听到了吗?幼雀们,呼唤你的出现,为了火红的荣耀,降临吧!” “轰隆!” 这一刻,古老的朱雀古城,猛地一颤,整个大地都欲崩塌。 荒手中那枚朱雀令牌,此时猛然迸射出千万缕血色神芒,朱雀古城上,霞光万道,瑞彩千条,仿若升腾起了一轮灿灿的小太阳。 这一惊变,立刻让玄武大军停止了前行的箭脚步,这一刻,整支大军,距离朱雀古城,不足一米的距离。 甚至伸出长矛,就能够得着古老的城墙。 “撤退!” 这一刻,玄武家族的领军人物,猛然发觉了不妥,他嘶吼着,要让大军撤退。 “嘭!” 然而就在这时,苍穹之上,一物瞬息落下,砸在了这名将令的头上。 他反应迅速,瞬间抓住掉落之物,放在眼前一看,神色大惊。 “定点传送阵!” 这句话刚一出口,在所有人骇然的目光中,荒的身影,猛的自朱雀古城上消失。 “啊!” 突然,长空之上,玄武大军中,一记撕心裂肺的凄厉惨叫声,猛地回荡苍穹之上。 在所有玄武士兵骇然的目光中,那尊四重岳巅峰的将令,自他的双眸中,猛然迸射出两道血色光柱,如同雷鸣一般,带着隆隆响动,刹那远去。 这还没完,在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神色中,那名将令凄厉惨叫的生硬突兀的消失了,在他的嘴里,双眸间,耳朵里,一缕缕炽烈的血芒猛地迸射而出。 到了最后,好似他的身体内突然出现了一轮小太阳,那种让人恐怖战栗的气息,像是千万道霞光一般,猛地穿透了那尊将领的身体。 在惊恐的呜咽声中,在恐怖的高温中,他的身体,直接气化,连个全尸都未剩下。 “龙战于野,其血玄黄;凰临苍穹,血染青天!” 长空中,玄武家族大军,在那尊将领消失的刹那,荒的身体,浮现在了天地间。 他振臂高呼,手中朱雀令牌,艳丽如血,红的滚烫。 “朱雀神君,若你有灵,何不现身,后辈苟且,你怎能忍!” “为了幼雀洒落的鲜血,为了如山的白骨,降临吧,翱翔于空,展示属于你的荣耀,属于火红的荣耀,属于苍穹之皇的荣耀!” 这一刻,随着荒的怒声咆哮,整片苍穹,寒冷的温度似乎都在升高。 “轰隆!” 那枚朱雀令牌,在这一刻,猛然脱离了荒的手掌,浮现在苍穹之下。 这一刻,朱雀城墙上,那还在流淌的血与肉泥的混合物,全部通体一震,在所有人惊呼呆愣的神色间,千万道血浪如同海纳百川一般,从城墙声升腾而起,在狂烈的寒风中,全部飞驰向朱雀令牌,汇入其中。 “吼!” 这一刻,整天天地都颤动了,伴随着响彻苍穹的清鸣声中,那轮璀璨的如同血色小太阳之中,一只通体堪称遮天的火红朱雀,从中飞出。 它双翅一展,犹如垂天之云般倾泻而下,笼罩了一方天地。 它仰天清鸣,嘹亮的嘶鸣声,响彻焚洲大地;它双翅一展,凌空而上,翱翔于苍穹,仿若一轮灿灿小太阳。 天空中,无数根艳丽的火红色翎羽飘落,美丽的如同下起了一场流星雨。 “嘭!”“嘭!”“嘭!” 在这只朱雀出现的刹那,原本就被朱雀令牌震慑住,而不能动弹的玄武大军,此刻阴马受惊,像是遇见了兽族中的皇者,全部从高空中坠落。 万匹阴马,全部受惊,这是属于朱雀神君的绝世威严,只要是兽类,根本升不起一丝反抗之心。 那些阴马,通灵的马眼中露出惊恐之色,全部从高空中摔落,任由那些玄武家族的士兵在怎么拽住缰绳,依旧没有一丝用处。 “嘭!嘭!嘭!” 甚至不需用城头上的朱雀士兵投掷长弩箭,万匹阴马从高空坠落,场面简直乱成了一锅粥,不少玄武士兵,甚至还有近千匹阴马,竟被活活砸成了肉泥。 一匹阴马堆着一匹阴马,将所有玄武士兵全部埋在了肉山下面。 血肉飞溅,痛苦嘶吼声连成了一片,看的城头上的朱雀士兵,一个个愣着神,甚至都忘记了攻击。 “朱雀士兵听令,投掷长弩箭!”苍穹之上,荒大手一挥,下了命令。 “嗖!”“嗖!”“嗖!” “杀!” 随着荒的命令,两千余的朱雀士兵,像是神魔附体一般,紧握手中的长弩箭,用上全部力量,猛的向着‘肉山’将长弩箭投掷了出去。 瞬间,漫天箭雨落下,甚至连那些马身瑟瑟发抖的阴马,都在凄厉悲鸣。 然而,天空中,朱雀令牌化为血色骄阳镇压,苍穹之上,火红朱雀仰天鸣叫,那种独属于神兽的威压,像是滔天巨浪一般汹涌澎湃镇压而下,那些阴马任由朱雀士兵屠戮,根本不敢妄动。 “撤退,撤退!” 眼看万匹阴马在朱雀神威下,根本连站立都困难,望着眼前血肉横飞的惨烈战况,不少玄武士兵凄厉的嘶吼着,顶着漫天箭雨,向着浓雾深处退去。 “大人,追不追!”城墙上,不少士兵向着长空之上的荒嘶吼道。 “不用!” 荒大手一挥,阻止了大军追击的举动。 望着快速消散的浓雾,荒神色一寒,全身灵力再次狂涌,手中九天仙剑清鸣,激射缕缕混沌剑气,犀利慑人。 “吼!” 猛然仰天长啸,荒直接高举手中九天仙剑,刺向了苍穹深处。 “轰隆!” 一声震天撼地的巨响声中,一道璀璨剑芒化为一道巨大的光束,直冲霄汉。 剑气弥漫,犀利慑人,一缕缕混沌剑气激射,恐怖杀意如同海啸一般,隆隆响动,向着四面八方,铺天盖地而去。 那道剑芒,璀璨的如同太阳,成为了苍穹下,永恒的唯一。 “朱雀弟子听令,去马棚里挑选最好的战马,在城门下集合,准备追击!”荒一面维持着滔天剑气,一面向着下方的两千余士兵沉喝道。 “遵命,大人!” 一战覆灭玄武大军两千余人,斩杀万匹阴马,这种胜利,已然可以用辉煌来形容了。 这群士兵,望着荒的神色,充满了癫狂的崇敬。 或许先前还有人对荒这个指挥官不满,但现在经过这种热血喷涌的大屠杀,所有人都对荒产生了绝对的敬意。 当下两千余士兵,个个脸色涨红,狂奔下城头,向着距离不远的马棚中飞奔而去 与此同时,朱雀城外,一处绵延近五里的小山丘之后,战青与战风望着朱雀城头,那冲霄而起的剑气,各自都是神色一震。 “兄弟们,准备好了吗?”山丘上,战青与战风转身喝问道。 “准备好了!”在他身后,是密密麻麻,近一万余三重岳一下的修士。 除了修士,还有牛。 整整近五千头牛。 朱雀家族,周围少说也有数个大型部落,小部落更是数不胜数。 草原人民,什么都缺,但就是牛羊不缺。 此时五千头大黄牛,全部都被蒙上了双眼,而且屁股后面的尾巴上,还挂着一串串的鞭炮。 最奇特的,便是每个黄牛的牛背上,都驮着厚厚的干草。 这不是普通的干草,这是浸泡过蛟油的艾叶草。 蛟油,遇火即燃,火势极旺,普通的水根本不能扑灭,每个炼丹的丹药师,都十分钟情蛟油,这是一件好宝贝,就算是朱雀家族这种古老的恐怖传承,也不过只能让五千头大黄牛全部驮上浸湿过蛟油的艾叶草。 艾叶草,可以吸收蛟油,却有着极好的防水功能,遇水不湿,苍茫大草原,这种普通的野草,遍地都是。 浸湿了蛟油的艾叶草,有着很强的粘性,可以保证在大黄牛狂奔的途中,不会掉落。 “开炮!”战风一把拔出腰间的长刀,向着朱雀家族的方向,直接挥动长刀,怒声咆哮。 这一命令一下,瞬间排列成几十个方阵的黄牛阵,每个守在黄牛身边的弟子,全部施展道法,将蹿出火苗的中指,放在了牛屁股下的鞭炮引线上。 引线很长,可以保证这群身处黄牛阵中的弟子,有足够的时间逃出来,而不至于被踩成肉泥。 “啪!” 当第一声鞭炮声响起的刹那,战青与战风,赶忙从山丘上飞奔了下来。 “噼里啪啦!” 某一刻,在一处猥琐的小山丘之后,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与之伴随的,是阵阵升腾起的寥寥烟雾。 “哞!” 某一刻,一头发疯的野牛,从山丘后面,狂奔了出来。 下一刻,第二头,第三头,第四头。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小山丘上,一片狂奔的野牛身影,化为一片移动的汪洋怒海,向着朱雀城外,白虎大军所在地,狂奔而去。 第二百四十章野牛阵! 那种场面太过于恐怖,数千头大黄牛,像是发疯一般,横冲直撞,尾巴上的鞭炮不断噼里啪啦的响着,连成了一片。 大地在颤动,隆隆作响,犹如雷鸣般;数千头野牛,化为一道可摧毁万物的滔天怒海,在地平线上肆虐着。 疯狗不会转弯,同样的,被蒙住双眼的疯牛,也不会转弯。 几乎是呈一条直线,发疯般的野牛化为一条极其恐怖的巨浪,径直向着浓雾中,白虎大军所在位置冲去。 与此同时,长空之上,荒神色闪烁间,望着快速消散的浓雾,他直接来临到朱雀令牌化为的小太阳边。 伸出右手,荒直接抓住发光的朱雀令牌,全身灵力,像是开闸的洪水一般,全部汇聚向了令牌内。 浓雾消散的太快了,荒甚至已隐隐看到玄武家族与白虎大军汇合到了一处。 为了让疯牛阵发挥出他应有的效果,荒选择了用朱雀,吸引所有人把目光投向苍穹之上,从而忽略即将到来的危险。 “吼!” 朱雀嘶鸣,吼动日月山川,在荒全身灵力的狂涌间,朱雀令牌化成的血色太阳中,接连三只堪称遮天蔽日的朱雀,从中飞出。 每一只朱雀,都在仰天嘶鸣,吼动山川江河,让整天大地都在隆隆响动。 三只朱雀,双翅一展,犹如垂天之云般倾泻而下;在荒的授意下,一共四只朱雀,翱翔于苍穹之上,仿若四轮震腾艳艳霞光的小太阳。 朱雀城下,两千余士兵已经整装待发;两千匹骏马,全部都是喂食灵药的上好战马,已然接近半通灵状态。 朱雀城外,一座高高的肉山,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那是万匹阴马与两千余玄武士兵的血肉汇聚而成。 太惨烈了,泊泊流动的血水,几乎把雪地都给染红了。 “玉衡啊,可不要辜负了我的一片苦心啊!”遥望浓雾深处,荒心中有着一抹阴沉。 玄武大军,已然快要与白虎大军汇合一处,等到两军汇合之际,便是火牛阵肆虐而来之时。 这种事关两方阵营成败的关键,绝对不允许出现一丝一毫的差错。 荒这个时候,唯一能做的,便只有等待。 有时候,我们只要尽力去做,而把成功与否,交给运气!这是荒常对自己说的一句话。 浓雾漫天,白虎大军后方一公里位置,拜将台上,玉衡与天权并排而立,皆是眉头微皱,望着身周浓郁到几乎不可视物的浓雾。 方才,两人清晰的感受到了一股恐怖的力量,再以飞快的速度消散,那个时候,正是荒解除了混沌大阵。 紧接着,两人便看到距离拜将台上空,不远处的玄武大军,全部向着朱雀古城内冲杀而去。 可是,现在,浓雾之中,什么也看不到,玉衡曾施展神眼,只看到白虎大军安然无恙,并未见到玄武大军的身影。 与此同时,遮天蔽日的朱雀凌驾长空,那种恐怖的威势,几乎将两人所有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时间不长,第二只,第三只,直到第四只朱雀,全部凌驾于苍穹之上,这下,两人的目光更是再也离不开那四只朱雀。 潜意识中,几乎是下意识的,玉衡与天权两人都以为,这是荒,即将要发动反扑的征兆。 “哒!”“哒!”“哒!” 就在这时,两人身后,那尊始终巍然不动的倩影,终于站起身来,莲步轻移,走到了玉衡与天权身边。 “前辈!”玉衡赶忙抱拳躬身道。 “道尊!”天权做着同样的动作。 西皇未理会两人,她自顾自的走到拜将台前,轻抬臻首,那张古老的青铜面具背后,似乎有一双夺人心魄的狭长眸子,缓缓睁开。 “权儿,还有玉衡后辈,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给你们一个忠告!”西皇的话语,很是轻柔,像是慈祥的母亲那般。 “西皇指点,晚辈感激不尽!”在年轻一辈中,玉衡可以桀骜不驯,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但在长辈面前,他一向是保持着崇高的敬意。 在他心中,始终认为,能像几位道尊这般,活了超过万载岁月的人,都是被这个黑暗世界折磨的痛不欲生的人。 他们,是前辈,能在这个残酷世界,坚持了这么久,本身就是一件让人绝望与不敢想象的事。 他们的身上,有着许许多多悲欢离合的故事;诚如古人所言,或许这几位道尊所走过的桥,比自己走过的路都多。 在前辈面前,后辈,不管多么强大,天赋多么惊人,始终只是长不大的孩童。 “权儿,或许你将来会喜欢上一个男子,玉衡后辈,或许,你将来也会爱上某个女子!”西皇低垂着臻首,轻轻的摇了摇头,似乎为自己这个忠告,感到滑稽的可笑。 诚然,玉衡与天权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不解。 “你们会有喜欢的人,深爱的人,他们会占据你们的脑海,占据你们的全部,他们,是你们的命!”西皇重新抬起了头,目光直视,那个方向,竟是白虎大军的方向。 很显然,她窥探到了真相。 “记住,永远不要让你心爱的人,脱离你的视线,逃离你的掌心!” “我曾经便是因为一时的心软,让我最爱的男人,从此离开了我的身畔,让叶儿,成了一个没有爹的孤儿!”西皇的话语,幽怨而悲凉,她似乎是回想了了一件悲痛的陈年往事,情不自禁,黯然伤神。 “不要让心爱的人,逃离自己的掌心!”玉衡与天权,默默呢喃,体会着这句话语中的深长意味。 “道尊,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天权实在想不明白,干脆直接请教西皇。 “权儿,游戏有游戏的规则,战争也有战争的规则,既然为师制定了规则,那这场战争,或是这场游戏,不到终结的那一刻,规则是不会消失的!” 西皇微微抬头,面具后的那双狭长眸子,似乎破开了时光,直直望向朱雀古城,议事大厅中,那张黄花椅子上,佝偻着背的年迈老人。 伴随着西皇的话语,这一刻的玉衡,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猛然抬起头颅,那双犀利的眸光,直直望向了浓雾深处。 “吼!” 就在这一瞬间,长空中,四只朱雀猛然齐齐仰天嘶鸣,地动山摇间,堪称遮天的四朱雀,猛然爆裂,化为漫天火红色的流星雨,飞溅八方。 “哞!” 就在四只朱雀爆碎,化为漫天流星雨坠落的刹那间,接连不断的野牛嘶叫,传入拜将台上,玉衡与天权的耳中。 “不好!” 这一刻,两人终于明白了西皇话语中的意思。 不要让心爱之人,脱离你的视线,逃离你的掌心。 西皇的话,在明显不过,不过就是将军队,换成了爱人而已。 不要让军队,脱离你的视线,逃离你的掌心。 浓雾在飞速消散,远方地平线上,数千头疯狂的野牛,化为一条不可摧毁的狂烈洪流,飞速而来。 这一刻,玉衡与天权双眼瞳孔皆是剧烈收缩,还未等他们有所反应,狂风的野牛阵瞬时间冲入白虎大军中。 这个时候,两人再次骇然的发现,朱雀城墙外,正有近七八千的玄武士兵,失去了阴马,拔动双腿,疯狂的奔跑着,已然与白虎大军,碰头。 这一刻,连带白虎大军,玄武大军,两万八千余人,瞬间遭受到了疯牛阵的冲击。 “敌袭!” 由于有浓雾的遮挡,野牛阵已到跟前,才有士兵发现,瞬间扯着嗓子疯狂嘶吼道。 然而,一切都晚了。 受惊的野牛,像是疯了一般,化为一道钢铁洪流,直接与白虎,玄武大军冲撞在了一起。 瞬间凄厉的惨叫声连成了一片,不少弟子,竟被疯狂的野牛直接撞飞了;密集的骨骼崩裂身传出,那些被野牛撞击的士兵,胸膛前整个塌陷了下去,人在半空中,还未落地,却早已没了呼吸。 那个场面,士兵漫天横飞,血肉四溅,野牛彻底疯狂了,闻到血腥味,竟表现出了最原始的狂野一面。 在天空中,荒的注视下,不少野牛竟直接低下了牛头,用头上的两根利角,作为武器攻击。 “扑哧!” 不少弟子,直接被牛角穿胸而过,那凄厉的嘶吼声,尖锐到直击人的灵魂深处。 野牛疯狂的横冲直撞,不少野牛的牛角之上,还挂着不少惨叫的士兵。 野牛有灵,厮杀到狂,直接一甩牛头,瞬间将牛角上的士兵甩飞,再次向前猛冲,再次屠戮。 鲜血,染红了大地,残肢断臂漫天飞舞,黑压压的人潮,整整齐齐的方阵,瞬间被野牛给冲散。 “杀!” 措不及防之后,这支大军展现出了让人惊恐的反应能力,直接拔出腰间佩刀,与野牛厮杀在了一起。 后面,依旧有如潮水般的野牛新加入,也有野牛被愤怒的士兵屠杀。 主要是那些四重岳以上的禁卫军,太过于恐怖,不少人甚至不惜灵力损耗过快,直接凌驾于长空之上,打出远程神术轰杀野牛。 占据了天空的位置,这场士兵与野牛间的冲撞,直接转换了形式,成了一场一边倒的屠杀。 野牛狂叫,不时被漫天倾泻而下的光雨撕裂成为碎片,一堆堆冒着热气的肉泥,预示这一头大黄牛被杀死。 终于,数千头野牛几乎横贯了整支大军,后面,不再有新的野牛大军加入。 荒看到,不管是白虎家族的士兵,还是玄武家族的士兵,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这场血腥屠杀,不过分分钟的时间,两大家族陨落了将近五千余士兵。 不过没伤到筋骨,全部都是些三重岳以下的低阶修士,死了也是白死,毕竟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想要拜师学艺的外乡人,涌入两大家族的山门。 不过,白虎家族是不存在了。 浓雾散的很快,玉衡甚至能看清远方的朱雀古城了。 然而就在这时,望着正在打扫战争的士兵们,玉衡双眼瞳孔猛地剧烈收缩,直直抬头望向了天空。 苍穹之上,那漫天激射的流星雨,此时此刻,距离地面,已然不足二十丈。 这些流星雨,像是有人操控一般,下坠的地点,赫然正是战场中央。 几乎笼罩了所有地方。 这些密集的流星雨,太过于反常,绝对有人在操控。 “轰隆!” 一声巨响,证实了玉衡真君的猜测。 他,忽略了一个重要的细节。 这让玉衡想起了白虎老道尊常说的一句话。 穿衣服,一定要穿金光闪闪的衣服,因为人们在看到你的第一眼,眼神会不自觉的,被艳丽的衣裳所吸引,从而会在最大的程度上,忽略你这个人。 第二百四十一章辉煌的胜利! 在玉衡,天权,在两人骇然的目光中,四只遮天蔽日的朱雀,炸裂开来的流星雨,像是烟花一般,飘飘然的落在了战场中央。 “轰隆!” 一声巨响,平地惊雷,震天撼地;在两人不敢置信的神色间,战场上,猛然升腾起一股滔天火焰。 一瞬间,狂烈的火浪吞噬了一切;漫天火海,化为吞噬万物的恶魔,席卷了整个苍穹。 “啊!” 一瞬间的时间,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天际。 蛟油的威力是恐怖的,战场化为了焚尸场,火红色的焰火,将黑夜照亮,渲染成一副凄美哀怨的画卷。 “啊!” 直击人灵魂深处的凄厉惨叫声,只一刹那,战争中剩余的两万三千余人,全部葬身火海。 无数士兵,疯狂的嘶吼着,在火海中漫无目的的狂奔着,更有甚者,疼痛的在火海中打着滚,企图扑灭身上的火焰。 火海,吞噬了一切;一切的罪恶,一切的肮脏,一切的欲望,都在恐怖的高温下,尘归尘,土归土。 一瞬间升腾而起的火焰,直冲天际,照亮了方圆近百里的天地。 与此同时,长空中,荒抓住朱雀令牌,降落在残破的城头上。 “朱雀弟子听令,准备好出城,追击逃兵!”荒低沉喝道。 “遵命,大人!”城墙下,两千余三重岳的士兵,磨刀霍霍,骑在战马上,脸色兴奋的涨红。 谁能知道,他们是有多么渴望鲜血的滋润。 不管是正义凛然的君子,还是无耻下流的贼人,都在渴望着鲜血的灌溉;这不是每个人的悲哀,这是这个黑暗世界的悲哀。 “荒!” 拜将台上,玉衡真君仰天长啸一声;他身穿黄金龙袍,头戴黄金龙冠,满头浓密黑发,迎风飞扬。 他不甘咆哮,凌空而行,龙行虎步,只一步便跨到了火海上空位置。 “指尖风雨!” 面对滔天火海,望着那些在火海中凄厉嘶吼,挣扎不断的火人,玉衡目眦欲裂;这些,都是白虎家族最后的底蕴,最后的血脉,他绝不允许太阳大帝的传承,在自己手里断绝。 他凌驾长空,伸出右手,周身灵力涌动,屈中指,向前一弹,施展了白虎家族的至高神通,指尖风雨。 “轰隆!” 瞬间整个苍穹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漆黑汪洋。 波浪滔天,这方汪洋竟一眼望不到边,苍穹之上阴暗的如同地狱的天空,颗颗巨大星辰悬浮,充满了无尽雄奇与瑰丽。 “轰隆!” 这不是虚幻的汪洋,有真实的滔天怒海,化为九千道星河倾泻而下,如同九天落仙,让人惊悚,不敢置信。 九千道真实的星河,带着破灭天地的气机,一瞬间倾泻而下,轰然砸在了平原大地上。 这一刻的朱雀城外,辽阔的平原化成了一片水乡泽国,被滔滔海水给淹没了。 这便是白虎家族的至高神通,指尖风雨,可以召唤出真实的汪洋,以大自然的力量,破灭一切。 然而玉衡惊呆了,滔天火焰并未被扑灭,不过火势急速小了下去,不少弟子已然脱离了危险。 望着快速下降的汪洋中,漂浮着密密麻麻焦黑的尸体,玉衡狠狠咬着牙齿,咯吱咯吱作响,此时此刻,他只想将荒给扒皮抽筋了。 与此同时,朱雀城墙,靠近左方向的城墙尽头处,战狼带领着近千的四重岳修士,正伸长着脖子,神色激动的眺望着远方。 浓雾早已散去,他们清晰的见到了一切。 “一环扣一环,环环相扣;先故意示弱,用两千余弟子的性命,让敌人放松警惕!” “然后用火道之术制造浓雾,激怒玄武家族,以浓雾为引,击杀玄武大军,由于浓雾的遮挡,近在咫尺的白虎家族却根本来不及支援!” “在浓雾散去的刹那,用火牛阵冲破敌人的阵型,在野牛被屠戮殆尽之时,在以爆碎的朱雀流星雨,点燃蛟油,化为一方火海!” “现在么!再次制造浓雾,以雾遮挡,大开杀戒!” 战狼笑了,那张黑脸乐成了一朵花。 “兄弟们,看见那方汪洋了吗?”战狼嘶吼道。 “看见了!”所有朱雀弟子都兴奋的不行。 “给我放火!”战狼长刀斜指苍天,怒声咆哮道。 “火道之术!”“火道之术!”“火道之术!” 这一瞬间,在玉衡还未来得及反应的刹那,朱雀城墙一角,漫天火海再次汹涌扑来。 “哼,雕虫小技!” 玉衡冷哼一声,丝毫不将三千火海放在眼里。 “指尖风雨!” 屈中指,狠狠向前一弹,瞬间天空中再次浮现一方汪洋,星辰悬浮,不时砸落,激起万丈巨浪,有一种雄奇的瑰丽窒息感。 “轰隆!” 漫天海水,化为三千道星河倾泻,瞬间与三千火海撞击在了一起。 “哧!” 显然,玉衡的指尖风雨,更胜一筹,漫天火海瞬间被扑灭。 不过很快,便有再次形成的三千火海,再次冲击滔滔海水,水与火相融,不过数个呼吸之间,漫天浓雾再次笼罩了平原大地。 “不好!”玉衡神色一怔,望着那些死里逃生,身上却还在燃烧着小火苗的士兵们。 “将身上的火苗扑灭,赶快撤退!”浓雾中,玉衡与士兵们,再次‘天人永隔’!他的嘶吼,失去了那尊巍巍身影的震慑,显然没有起到很大的作用。 朱雀城墙下,荒转过身子,望向了城墙下的士兵。 “将士们,艾叶草沾上蛟油,便会有粘性,敌方将领虽然扑灭了大火,但艾叶粘在那些士兵身上,一时半会还不会熄灭!” “那些艾叶,此时虽然已造不成太大的危害,但却是浓雾中,最好的指路明灯!” “拔出你们的寒刀,睁大你们的眼睛,看到火苗,就给我往死里砍!”荒大手一挥,城门大开,那群早已憋不住的朱雀士兵们,凄厉狼嚎声中,催动胯下的战马,绝尘而去。 城墙左方向的角落中,战狼还在死命催促着一千余的禁卫军放着火,烧着水,产生气,化作浓雾。 “大人!” 远远的,朱雀内城中,战青与战风带领着一万余的三重岳以下士兵,狂奔了过来。 望着人潮耸动,士兵们个个都是兴奋的满脸涨红,恨不得马上上战场,好好厮杀一番。 “将士们,听令,一个时辰以后,准备好背篓,在城墙下候命!”荒低声喝道。 “大人,准备背篓干什么?”战风疑惑道。 “打扫战场,准备淘金!”荒嘴角,露出一丝狡诈的笑容。 将士们瞬间理解了荒的用意,脸上皆是露出花儿一样的灿烂笑容。 数万人战死在朱雀成千,灵兵肯定不在少数,天材地宝更是多不胜数。 战争,会制造财富,这是一句至理名言。 “记住,一个小时候,不管有没有人吩咐你们,全部给我出城打扫战场!”荒再次凝重嘱托道。 “大人,你要去哪?”战青问道。 “我啊,去见一个老朋友!”荒嘴角露出一丝阴森的笑容,一踏脚下城墙,漫天飞溅的石屑间,他的身体,已如一支离弦之箭,飞速消失在了浓雾深处。 “卧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去找背篓!” 战风一声咆哮,瞬间除了要守城,留下了三千余二重岳的士兵,剩下的人,全部分散在了朱雀古城中,到处乱翻,寻找着背篓。 城墙左方向的尽头处,战狼团队不断放着火,浓雾笼罩的距离,越来越大,伸手不见五指! “快,汪洋马上就变成溪流了,赶快给我喷火!”望着快速消失,或是渗入大地,或是崩腾流向远方的汪洋,战狼焦急催促道。 与此同时,浓雾深处! 玉衡此时快要疯了,就算开启神眼,他也只不过能望见方圆十丈以内的景物,这对一支大军的指挥官来说,是致命的打击。 失去了心爱的人,让军队脱离自己的视线,这是危机,前所未有的危机。 到处都是鬼哭狼嚎的惨叫声,隐有马踏大地声,隆隆响动,似乎近在眼前,又像远在天边。 深处浓雾中,玉衡甚至早已经失去了方向。 就在他准备先要逃离浓雾中,再做打算的一刹那,异变突起。 第二百四十二章神灵的咆哮! “玉衡小儿!” 这一刻,浓雾中猛地传出一记震动天地的怒吼声,在玉衡震惊的神色间,围绕在他身旁的浓雾,像是疯狂搅动的狂风一般,迅速向着两旁扩散。 可以想象,来人的怒火,是多么深沉,他的速度,快到了极致。 “轰隆!” 一声闷响,在玉衡不敢置信的神色间,一袭纤瘦的背影,像是坠落的流星一般,带着鬼哭狼嚎的凄厉破空声,从朱雀城的方向,飞驰而来。 “轰隆!” 还没反应过来,那袭黑影便已撞到了玉衡魁梧的身躯上。 瞬间,艳丽的血色液体,金黄色的太阳神血,漫天飞溅。 拜将台上,西皇与天权并排站立,在这记怒吼声响起的刹那,天权猛地抬头,望向了浓雾深处。 “荒!”几乎在第一时间,她便脱口而出,那双波光流转的杏眼,似乎都蒙上了一层别样的光彩。 在天权震惊的神色间,浓雾深处,两道撞击在一起的身影,化为一道流光,自她的头顶,飞速划过,飞驰向了远方。 “道尊!”望着浓雾深处,传来的凄厉惨叫声,天权清秀的容颜上,布满了凝重之色。 荒既然走了,去纠缠玉衡去了,她便可以顺理成章的,屠杀,是屠杀,屠杀群龙无首的朱雀弟子。 “权儿,游戏规则是不允许被破坏的,记住,棋子,永远没有改变规则的力量,不管你是将,还是帅!”西皇的话语,悠悠回荡,轻轻抬起的臻首,她似乎不像是在对天权说着,而是说给,朱雀古城深处,议事大厅内,那袭坐在黄花椅子上,佝偻的孤独背影。 据朱雀古城,近百里的一处平原之上;风,狂烈的犹如刀子一般,呜咽作响,卷起满地雪花。 天地间,阴沉一片,明月被阴云遮挡,漫山遍野的白雪,显得如此凄凉与落寂。 “轰隆!” 就在这时,朱雀城方向,一道燃烧的虹光,托着长达数米的灿烂光迹,冒起滚滚狼烟,带着恐怖的尖锐破空声,只在一瞬间,便降临此地,轰然砸落。 整片大地一声颤动,似承受不了这股巨力;漫天白雪夹杂着潮湿的地皮,四处飞溅。 平原大地上,出现了一个深坑,深坑周围冒着缕缕热气,如同蜘蛛网一般的裂痕,蔓延出很远,很远。 “唰!”“唰!” 就在这时,两道绚丽的虹光从深坑中一前一后飞驰而出。 “铮!”“铮!” 两道虹光,震腾艳艳霞光,像是两轮小太阳,不断碰撞,交击处激射出绚丽的光芒,美丽的如同身处在梦幻的国度中。 “轰隆!” 整片天穹都在颤抖,两轮骄阳再次狠狠的撞击,瞬间绚丽的光雨漫天激射,如同下起了一场璀璨的流星雨。 一击交错,两轮骄阳轰然炸裂,漫天纷飞的光雨中,两道人影踉跄倒退,各自嘴角都是溢出艳丽的血迹。 寒风呼啸,吹起荒满头血色长发飞扬,他面色阴寒,犹如万年寒冰,一双阴沉的眸子,紧紧盯着对面长空中的玉衡真君。 “今天,必须有一个人永远的埋在黄土下,这个人,一定会是你!”擦去嘴角艳丽的血迹,荒九天仙剑横立身前,话语冷漠的犹如呼啸的狂风。 对面长空,玉衡真君满头浓密黑发飞扬,根根扭动如同龙蛇咆哮;他一身黄金龙袍,头戴黄金龙冠,面如冠玉,身躯魁梧,巍巍不可攀。 此时此刻,玉衡心中有点讶然之色,他不明白荒这是怎么了,像是疯子一般,竟不惜用这种两败俱伤的打发,也要把自己杀死。 自己损失了白虎家族最后的血脉传承,内心早已被愤怒的火焰包围;但是望着荒神色狰狞、扭曲的样子,玉衡觉得,他的愤怒,比自己的还要浓烈。 “或许吧,或许我不想让大帝的传承,就这样消散,所以今天,若真的只能一个人走出这里,我希望那个人是我!” 玉衡双眼神色猛然一凛,环绕在他身周的三条皇道龙气,仰天发出高亢的龙吟声,吼动日月山川。 “铮!” 在荒骇然的神色间,玉衡直接抓住一条皇道龙气的龙头,单手一甩,瞬间皇道龙气铮鸣作响,化为一柄犀利的黄金仙剑。 龙头为剑柄,龙身为剑身,龙尾为剑尖,这竟是太阳大帝的仙兵,天琼仙剑的幻化摸样。 皇道龙气,真的太恐怖了,竟可凭空幻化成黄金仙剑的摸样。 仙剑剑身缭绕着缕缕黄金太阳气,一缕缕黄金剑芒激射,粉碎虚空。 “我一定可以击败你,因为我的心中,深藏仇恨!”嘴角露出一抹阴森的笑容,荒猛然仰天长啸,瞬间自他纤瘦的身躯内,猛地爆发出千万缕艳丽的血芒。 这一刻,荒化身为一轮血色小太阳,周身激射千万缕血芒,天地间,狂风呼啸,杀气渗人,鬼哭狼嚎,凄凄惨惨,犹如人间地狱。 “若谈及仇恨,你不及我万分之一!” 想到白虎家族的覆灭,白虎道尊的神秘消失,在想想已然凶多吉少的白虎最后血脉,玉衡的心,一阵猛烈的揪痛。 依稀间,他仿佛回到了那一天;他意气风发,以不足千的损失,换回朱雀家族两万弟子的性命;这是自太初形成以后,人类历史上,第一次以少胜多的战史。 他可以名垂千古,后辈子孙若谈及他,一定会发出这样的感慨。 ‘玉衡真君,九州太初黄金盛世第一人,一代名将,第一场以少胜多战史的缔造者,那是一个不可超越的神话!’ 然而,自他凯旋而回,准备陪同着所有白虎家族的师弟、师妹们,过一个高高兴兴的新年。 然而,自他跨出虚门的那一刻,望着眼前破败的仙阙,沉沦的岛屿,燃烧的烈火,滚滚的狼烟,还有那些至死都不曾合上双眼的亲人们,他怒了。 他仰天长啸,心中填满了如同汪洋般的仇恨,也就是在那声愤怒的咆哮中,他进军五重岳,拥有了三条皇道龙气,走在了所有同辈修真者的前头。 玉衡心中,有着深沉的仇恨,家族被灭门,他甚至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 玉衡心中悲恸,他却掉不出一滴眼泪,一切的一切,都将他折磨的犹如身处修罗地狱。 能让你流下泪的伤,并不是最深的痛;流不下的泪,才是人生最大的悲哀。 或许吧,玉衡这样以为,这可能便是传说中的欲哭无泪。 “吼!” 仰天咆哮,脑海中,那些家族亲人们所受的惨烈伤痕,那个美轮美奂的家,在熊熊大火中倾塌,那汇成溪流的血水,染红了大海。 那涌上岸边的海浪,都是那样的刺眼,血红,那是谁的悲哀,那是谁的伤痛,那是谁的仇恨。 白虎家族,再无一人;四万余人的伤痛,为何要他一个人来承受? 白虎家族,再无一人,愿意为他承担这份深沉的仇恨。 谁又曾想过他的悲伤与无奈。 “吼!” 如同受伤孤狼般的咆哮中,自玉衡真君体内,猛然迸射出千万缕太阳金光。 他化身为苍穹上的第二轮太阳,欲要驱散所有黑暗世间仇恨,却没能想到,自己也堕入了仇恨之中。 “杀!”一方,荒化身的血色骄阳。 “杀!”一方,玉衡化身的金色太阳。 在声竭力嘶的咆哮声中,两轮骄阳,狠狠撞击在了一起。 “轰隆!” 那一刻,焚洲大地上,猛然升腾起一朵充满雄奇、瑰丽、窒息般的小型蘑菇云。 那是金黄色的光,比太阳还要耀眼,散发出的恐怖高温可以融化一切。 那是一个堪称壮观的巨大光波,自辽阔平原上升腾而起,向着八方倒卷而去;一条条好像光带一样的巨大云团缭绕,被火光映照的五颜六色,不断随着光波的扩大而扩大。 乱石穿空,烟尘漫天;一块块燃烧的巨石,像是流星一般,在天空中到处激射,如同一场绚丽的烟花。 “轰!” 一团高达数千丈的恐怖烟尘从远方袭来,滚滚烟尘像是怒吼的滔天巨浪;从大地上肆虐而过。 茫荒大地在沉浮,恐怖气浪巨墙席卷,仿若瀚海起伏,所过之处,大地被翻开厚厚一层,山丘毁去,轰鸣中化为齑粉。 “轰隆!” 高大数千丈的气浪巨墙,卷起大地,携带飞雪,向着八方倒卷而去。 烟尘肆虐而过,大地还在战栗,远方壮观的蘑菇云已经消失,化成了一股浓浓黑烟;目光处尽是漫山遍野的大火,仿佛焚烧不尽。 第二百四十三章惊变!神祗降临! “铮!” “铮!” 这一刻,接连两声剑鸣,在爆炸中心处,两道璀璨虹光倒飞而出,划过艳丽的轨迹,轰然砸落在平原大地上。 那竟是九天仙剑与黄金仙剑,自爆炸中心倒飞而出,足足飞驰了数里的距离,在坠落大地,倒插在已然被毁去,冒着寥寥热气的大地中。 剑柄处,犹在颤动不已;两柄仙剑的剑身之上,都有着艳丽的血迹,金黄色的太阳神血。 五重岳的年强至尊,拼尽全力的一击之中,全部身受重伤。 远方长空,荒与玉衡悬浮虚空,彼此对视,眸光皆犀利的如同剑芒;大地上,滚滚狼烟千万道,全部汇聚向天空,入眼处,到处皆是燃烧的熊熊大火,漫天黑色絮状物飞舞,恍惚间,两人似来到了传说中的寂灭时代前夕。 “杀!” “杀!”两人各自一声长啸,又是战在了一起。 这是一场惨烈的搏杀,像是针尖对麦芒、云中龙遇见雾中龙,各展所学,激烈对抗。 “噗” 又是一次碰撞,两人间鲜血飞溅,又是两败俱伤的局面,两人浑身都是伤口,不断的淌血。 “杀!” 这一刻,玉衡发出一声低吼,浑身散发出汪洋般的金黄色血气,血气撼动宇宙,他像是闯出地域的魔神,挣脱了枷锁,可怕无边。 荒也是一声清啸,不再防御,完全是进攻状态,两者冲撞在一起,生死搏杀。 “轰!” 两人血拼,攻击力让苍茫大草原都在颤抖,让虚空都欲匍匐。 “铮!” 再次抓起一条皇道龙气,玉衡挥舞之下,黄金仙剑再次出现,他如神魔咆哮,向荒攻伐而来。 “吼!” 荒一把抓起背上的荒镰,仰天长啸,周身血色雾霭震腾,有鬼神伏尸的恐怖场景,缭绕在他的身周,狂啸一声,荒挥动荒镰,化为一颗黑色大星镇压向前。 两人的大战太过惨烈,黄金色的剑气,漆黑如深渊般的混沌雾霭,每一次碰撞都粉碎天地,黄金仙剑与荒镰几次穿透对方的躯体。 玉衡真君一身黄金龙袍残破,躯体几乎被打烂,血流如注,但却更加的凶狂了,他连连挥动着仙剑,竟然直接砍下了荒一只手臂,艳丽的血迹喷洒,残破的手臂被玉衡一掌震碎。 荒脸色苍白以及,剧痛被他强行压制,右手挥动,嗜血的荒镰也是直接击穿太阳体,玉衡的一条小腿被荒生生的砸了个稀巴烂。 五重岳的修士,在没有诸侯的年代,便是绝对的王者。 大帝,上古整整一个大纪元,不过只出现了十尊;太初纪元,一百五十万年,还没有谁登临绝顶。 至尊,算上朱雀老道尊,荒目前所知,太初只不过出现了十尊。 诸侯,那更是一方霸者;以前的太初或许有很多尊,不过自太初开,人族所有强者都前往边荒征战以后,九州人族除了昆蓝,八大道尊以外,荒甚至还没见过任何一尊诸侯。 没有了诸侯,那这个天下,便是五重岳修士的战场。 今天,荒与玉衡这场战斗,可谓惨烈到极点;荒自踏入修真界以来,从未战斗的这么艰难。 险象环生,任何一丝迟疑,都是喋血的下场。 “噗” 鲜血飞起三千尺,如神虹划过宇宙,妖艳而凄美,艳丽血迹与黄金色鲜血四溅,荒与玉衡战到了狂,杀的遍体鳞伤,惨烈无比。 “轰隆!” 玉衡威压盖世,每一次挥动仙剑都是带着苍茫大宇宙的气息,在其背后有一尊巨大的虚影,矗立星空中,俯视苍生万物。 那是一个英伟的男子,一身阴阳道袍,一柄仙剑,剑眉入鬃,眸子深邃如海,他健硕伟岸,整个人站在那里,让天上的日月星河都黯然失色。 他像是整今天地的主宰者一般,屹立在苍穹下,俯视六合八荒。 日月星河都围绕此巨影转动,这像是一尊开天辟地的神。 “太阳大帝!”荒神色猛然一凛,凝神望去,发现这并不是太阳大帝,而是一尊至尊虚影,绝对的神祗级别人物。 “一尊至尊虚影,无比强大,可能是白虎家族不知何年代的老祖宗!”荒心中沉吟道。 杀气狂烈,血花飞舞,黄金仙剑与荒镰不断碰撞,空间裂缝不时出现,黑洞洞的,像是弑人的恶魔。 辽阔大平原上,两人迅疾如闪电移动,像是两颗大星在接连碰撞,伴随着电闪雷鸣,炽盛光辉爆炸,打到天宇颤栗,星光暗淡。 剑剑见血,骨骼碎裂,惨不忍睹,纵然是五重岳的肉身,也是血肉横飞,这种级别的战斗惨况触目惊心,震惊苍宇。 荒与玉衡势均力敌,都浑身血淋淋,打到半边身子破烂,白骨茬都露了出来,让人见之脊背都生出了寒气。 战场内,玉衡脸色冷酷,移形换位,狂霸到了极致,满头浓密长发乱舞,瞳孔像是两把锋锐的刀子,近乎疯魔了。 “噗” 鲜血喷溅,玉衡肉身剧痛,左肩头未能避开荒的荒镰,当场被月牙混沌刃刺穿,黄金色血液洒落,莹白骨块脱落数片。 可他却也利用这个机会劈下了荒的右手,残破的手臂带着荒镰向着平原上坠去,艳丽的血液狂涌,如泉水般喷出。 血淋淋的画面越发的触目惊心,让人从头寒到脚,全都发毛,两人都遭受了极为严重的伤创,换作别人早已身死道消。 一拍山寨乾坤袋,瞬间飞出一截药王紫藤萝,荒一口咬下,周身神芒大作,破碎的肉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恢复。 对面,玉衡做着同样的动作,他吞下一粒金灿灿的丹药,伤体同样在以可恐的速度恢复。 “玉衡小儿,你下令夷平了雀儿的坟,今天,就算是拼着身死道消的下场,我也要把你埋葬在黄土里!”九天仙剑倒飞,荒镰坠落,荒已没有神兵可用。 “雀儿?”对面,玉衡神色一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的嘴角,竟然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意。 这丝笑意,看在荒的眼里,却如同让他恍惚间回到了昆仑,那三年的时间内,同门师兄弟们,对自己的嘲笑,那种让他恨了半生的嘲笑。 这一刻,荒的双眼,近乎赤红了。 “剑来!” 在这一刻,荒口中发出一声道喝,震撼人心,整片天空都在颤抖,他威压三界六道,无边霸气势不可挡,世间惟我独尊。 轰隆一声,平原深处,一道璀璨的匹练飞来,划过昏暗的天空,贯穿无垠空间,直接疾驰向荒,却是方才被玉衡击飞的九天仙剑。 它炽烈的炫目,晶莹的璀璨,发出永恒的光辉,照亮了整片黑暗夜空,快速向着荒疾驰而去,神威浩荡十万里。 一缕缕璀璨光芒迸发,让诸天星辰全部暗淡了,根本就不能与此器相比,在它面前没有一点光辉可言。 这才是真正复活的至尊器,每一缕威压可让诸侯颤栗,无论相隔多远,还能感觉到,欲要让人顶礼膜拜,太过恐怖了。 九天仙剑倒飞而来,荒探手一抓,仙剑入手;一道血色光芒冲天而起,贯穿天地,一股无敌的气息以荒为中心,像着八方浩荡席卷而去,震惊天宇。 “你,,,该死!”望着对面长空中的玉衡真君,荒的右眼,留下了一行触目惊心的血迹。 他的右眼,此刻剧痛无比,赤红的如同恶魔的眸子,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这种剧烈的情绪起伏间,要自荒的右眼内冲出。 “轰隆!” 高举九天仙剑,荒一踏脚下,虚空大裂痕间,他的身体,笔直的像是一把仙剑,化为一道永恒的仙光,向着玉衡真君斩去。 这一刻的荒,人剑合一,剑既是人,人既是剑,紧握手中九天仙剑,荒似乎也听到了它嗜血的清鸣。 那是一道炽烈的光芒,激射千万缕霞光,璀璨的胜过了太阳。 恐怖的威势浩荡十万里,凄厉的音爆声犹如惊雷,空间都被这道不朽的神芒割裂了,虚空大裂痕,混沌气弥漫,隐见秩序神链纵横交错。 “吼!” 玉衡心中震惊,他明白,自己无意间的一个笑,彻底激怒了荒,唤醒了他深藏内心深处,阴霾的记忆。 仰天咆哮,远方平原,一道黄金仙剑倒飞而来,与玉衡手中的黄金仙剑一起,重新化作皇道龙气,环绕在他的身周。 猛然振臂悲呼,这一刻的玉衡,整个身体内,再次迸射出千万缕金芒。 这一刻,草原上空,真实的升腾起一轮金灿灿的骄阳。 “吼!” 猛然,一记嘹亮的龙吟声,震动了苍茫大地。 自那炽烈的金光中,一条长达百丈的黄金神龙,扭动粗壮的龙躯,粉粹虚空,向着荒化身的不朽神芒,撞击而去。 它通体金黄色,散发炽烈光芒,如同真实的太阳,金芒照破了山河万朵。 硕大的龙头上两颗如同灯笼一样的眼睛,闪烁着刺眼的金黄色光芒。 巨大、粗壮的龙身,通体密集的金色龙鳞排列的整整齐齐;锋利的龙鳞边缘如同绝世神兵的剑刃,可以将任何物体切割的平滑入境。 在龙体的腹部,九只金黄色龙爪不均排列;尖锐的龙爪上闪烁着森森寒光,轻轻一动间,空间都被撕裂;这是可以灭绝天地的一条神龙。 “吼!” 一方,人剑合一的不朽神芒,一方,长达数百丈的黄金神龙。 两道璀璨的光芒,在恐怖的音爆声中,飞速的接近。 然而,就在快要撞击在一起的刹那间,化身为仙剑的荒,突然转换了方向。 他猛然停顿下身体,甚至顾不得捡回掉落在平原上的荒镰,像是受到了惊天大恐怖的贼人一般,在玉衡疑惑的神色间,向着远方飞驰而去,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恋战心理。 忽地,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在荒飞驰的途中,虚空中,猛然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掌,轻轻一掌,拍向了荒的胸膛。 “扑哧!” 先前还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的荒,这一刻,猛地狂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像是断了线的风筝,直直向着玉衡所在的方向飞驰而去。 这一刻,一道修长的身影,自虚空中一步跨出。 他是一男子,身材修长,脊背挺拔,站在那里,无言无语,却犹如一柄天剑,散发着凌厉的杀机。 他看起来不过二十岁的年纪,一身白色长袍覆身,满头浓密黑发飞扬,充满了如利刃般的凌厉。 在他的脸上,戴着一个古老的青铜面具,让人看不清他的容貌。 然而在那张冰冷面具的后面,是一双犹如闪电一般,让人心悸的狭长眸子。 这个人的气质,如同仙剑,锋利的让人发慌;他的眸子,如同炽烈的骄阳,让人根本不敢与之对视。 虽然很陌生,但玉衡还是在第一时间,便认出了此人。 “师尊!” 玉衡放声嘶吼,脸上是兴奋到极致的潮红。 “杀了他!” 白虎道尊竟然还活着,他像是一柄宁折不弯的仙剑,话语中带着强者的绝对威压! 望着向自己横飞而来的荒,玉衡神色闪烁,随即化为一抹坚定。 他通体绽放万丈金芒,如同初生的小太阳,带着恐怖的急速,他直接举起了右手,接近了荒。 ps:补回前两章的字! 第二百四十四章惊变!不死凰龙! “轰隆!” 长空中,荒的身体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带着恐怖急速疾驰向玉衡;玉衡高高举起右手,接近了荒,随即一拳狠狠砸下。 两道在一瞬间黏在一起的身影,刹那分开。 一拳砸在荒的腰间,荒猛地倒吸一口凉气,感觉后背瞬间都麻木了。 一声闷响间,荒的身体,如同一颗出膛的炮弹,轰然砸落地面。 “吼!” 一声长啸,在坠落地面的一瞬间,荒高举手中九天仙剑。 “铮!” 铮铮剑气直冲霄汉,璀璨的神芒成为了苍穹下的唯一。 “嗡!” 在剑气的冲击下,苍穹之上,瞬间浮现一座倒置的小型传送阵。 传送阵通体散发白芒,如同一轮白色的小太阳。 “轰隆!” 猛然间,自传送阵中激射出一道白色光芒,化为一柄天穹利剑,直接俯冲而下,笼罩了荒。 “唰!” 仿若黑暗中的一道惊雷,在荒的身体,即将要触碰大地的一瞬间,荒一把抓起倒插在地上的荒镰,随着白芒一闪而逝,荒的身影瞬间消失。 “哼!” 苍穹之上,白虎道尊冷哼一声,修长的手掌,一掌击向虚空。 瞬间那块区域整个塌陷了下去,秩序神链断裂,混沌气弥漫,在急速修补空间。 那片虚空大裂缝内,隐有一道黑色人影一闪而逝。 “为什么要救他!”白虎道尊转过身子,那双如太阳般炽烈的眸光,紧紧盯着玉衡。 玉衡闻言,修长的身躯一阵轻颤,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白虎道尊。 “算了,我的时间已然不多,一切的一切,都该做个了结了!”遥望朱雀家族的方向,白虎道尊隐藏在冰冷面具后的眸光,闪过一丝犀利的杀机。 “师尊,,,你,,,你极尽升华了!”虽然早已得知,但从白虎道尊的语气中,玉衡依旧听到了沉重的悲凉。 “你放走的那个人,用上古魔器引发了我体内的死气,我的时日,已然不多,若不极尽升华,我可能早已死在冰冷的虚空中!” 白虎道尊深深叹了一口气,一把抓住玉衡的肩膀,一步跨出,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了这方天地。 与此同时,朱雀古城墙上,浓雾早已散去,战狼带领着手下一千余四重岳的禁卫军,一人背着一个背篓,满脸涨红之色,企图出去打扫战场。 “小青子,一个小时到了没有!”战狼搓着牙花子,手拿小榔头,老脸乐成了一朵花。 “狼哥,还有一分钟!”战青与战风不住的搓着双手,也是激动的不行不行。 “妈的,管不了那么多了,兄弟们,榔头在手,跟我走!”战狼高举手中的榔头,引起身后一万余士兵的震天狼嚎声。 正在大军准备出城,打扫战场之时,异变突起。 “汪!” 城墙一角石屋内,一条大黑狗猛的蹿出,直接扑向了已然抬起一只脚的战狼。 “卧槽,敌袭,敌袭!” 战狼大惊,榔头横立身前,却没有起到多大作用;两只粗壮的狗爪,一下子将他拍翻,一只体型壮硕的大黑狗,如同一座大山一般,压在了战狼身上。 “卧槽,老黑!”战狼神色一惊,赶忙摆手,阻止了身后一群虎视眈眈的士兵。 “嗡!” 就在这时,长空之上,一座倒置的传送阵笼罩天地,漫天神芒中,荒的身影一步跨出。 “嘭!” 望着化为一簇火苗,爆裂消失的定点传送阵,荒心中一阵揪痛。 他向姬无力巧取豪夺来的六座定点传送阵,已然消耗了三座。 “扑哧!” 刚一降落大军前方,荒的身体忍不住一阵摇晃,大嘴一张,喷出一口艳丽的鲜血。 白虎老道的攻击力太恐怖了,在虚空传送的途中,甚至一掌能让虚空塌陷,让荒重伤。 遥望朱雀城外,荒神色复杂,他想不明白玉衡为何要救自己。 “城外十里!”默默呢喃着玉衡提醒自己的这句话,荒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玉衡是一个善良的人,或许吧,每个人,都是善良的人。 “大人!” 看见荒吐血重伤,战狼,战青,战风三人,外加大黑狗,一起扑到了荒身旁。 “这种时候就别拥抱了!”荒扒拉开小黑的两只粗壮前爪,拿出一截紫藤萝,这厮瞬间扔下了荒,叼着药王一瞬间便跑的没影了。 望着那个魁梧的背影,淫荡的眼神,还有那风骚的走位,荒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小黑堕落了,已然走上了姬无力的老路。 “大人,你怎么受伤了!”战狼满脸焦急道。 “打扫战场的命令作废,所有士兵听令,拿起弓箭,长刀,上城墙,准备作战!”荒手持朱雀令牌,沉声喝道。 经过这次辉煌的大胜利,所有朱雀弟子已然对荒产生了崇高的敬意,没人再次反驳,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会当上一支大军的指挥官职责。 当下一千余三重岳以下的士兵,外加一千余尊四重岳的禁卫军,全部以最快的速度,登上城墙,原地,留下一地的背篓与榔头。 “大人,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城墙上,战狼,战青,战风三人的脸色,很是凝重。 遥望依旧在城外厮杀的三重岳部队,荒神色阴沉的犹如这个寒冬。 “白虎老道,回来了!”荒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连他都未曾发现的恐惧。 “什么,白虎道尊!他不是失踪了吗?”战狼三人一脸惊惧之色,白虎家族覆灭的消息,早已传遍整个九州。 人族大地震,一个辉煌古老的道统被人消灭,消逝在了滚滚历史洪流中。 白虎道尊失踪,疑似被神秘人物击杀,这已是震惊九州的惊天大消息,没想到这死老鬼又出来了,而且还好好的,道行精进的也似乎不是一点半点。 “命令三重岳的军队,尽快撤退回来,我要开启混沌大阵!”荒神色严肃道。 “嘭!” 朱雀城墙上,一簇绚丽的烟花升空,绽放,一只遮天蔽日的朱雀印记,占据了苍穹。 伴随着撤退信号发出,城外厮杀的两千余三重岳将士,全部策马回奔,不一会便完好无损的进入了朱雀古城。 “关上城门!”荒大手一挥,吱吱呀呀的刺耳声中,两扇城门慢慢紧闭。 紧握手中的朱雀令牌,荒便欲催动灵力,让混沌大阵开启。 “轰隆!” 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朱雀古城深处,伴随着一声震天撼地的巨响声,一抹深蓝色的神虹,像是划过天际的流星,带着恐怖急速,一闪而逝,直直向着朱雀城墙处飞驰而来。 “少主!” 望着那道神虹中的人影,战狼神色一愣,不明觉厉。 “天璇!” 一身纯白色的神灵战甲,精致的容颜,狭长的秋水眸子,还有那齐耳的半白短发,赫然正是朱雀家族最后的年轻至尊,天璇。 “兄弟们,少主回来了,要跟随我们一起作战!”有弟子脸上露出狂喜之色,可见不管荒怎样努力,带给朱雀家族在辉煌的胜利,依旧只是个外人。 自己出生入死,血染沙场,不敌对方一个身影,荒嘴角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 “少主,少主,少主!” 朱雀城墙上,猛然爆发出一阵狂烈的高呼声。 然而,所有士兵都失望了,甚至连荒都愣住了。 那道神虹中的倩影,竟不管不顾,完全没有理会这群人的打算,而是径直飞出了朱雀古城,向着远方飞驰而去。 狂烈的高呼声戛然而止,所有士兵都呆愣愣的望着那道远去的虹光。 “那是,战红!”荒催动阴阳眼,看清了虹光中的一切。 只见在天璇的怀里,还抱着一个早已昏迷,满脸惨白之色的英俊少年。 如血的红唇,妖媚的打扮,那一身血色轻纱,还有那十指暗红色的指甲,让荒的身体,没来由的一阵恶心的战栗。 “吼!” 刚出了朱雀古城,在那道深蓝色虹光中,猛然爆发出一记高亢嘹亮的龙吟声。 那是一头金黄色的迷你版真龙,离开了朱雀家族的位置,像是意识到了危险,猛然浮现真身,仰天不断咆哮着。 “卧槽,不死凰龙!”荒双眼大睁,神色间露出让人心悸的贪婪之色。 天璇的身上,竟然带着朱雀家族的药帝,不死凰龙。 那种弥漫整方天地的奇异药香,至神至圣,太过于浓郁,芳香,绝不是一般的天材地宝可以造出的恐怖阵势。 天璇竟然要逃跑,而且还带走了朱雀家族唯一一株药帝,不死凰龙。 “还真是丧心病狂啊!”荒对于这位曾经喜欢过的女子,已经失望到了极致的程度。 为了拯救怀中的少年,竟然不惜抛弃养育自己半生的家族,而且还要带走家族内唯一的一株药帝,真是失心疯了。 现在,荒可能有点明白,为何朱雀老鬼不肯派天璇出来,担当这个指挥官了。 不是朱老鬼信任自己,而是朱老鬼已经被这个疼爱一生的后辈,逼上了绝路。 望着那条围绕在天璇身旁,黄金色的小龙,荒几欲失去了理智,很想追上去,厮杀一翻,那怕就此让天璇埋入黄土,他也在所不惜。 “轰隆!” 然而,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第二百四十五章还给我! 天空中,一只修长的手掌刺穿了虚空,两道巍巍身影从中一步跨出。 那是白虎道尊与玉衡真君。 像是早已料到这般,白虎道尊伸出右手,五根修长的手指化为五颗大星,带着破灭天地的恐怖威势,向着天璇狠狠碾压而下。 “轰隆!” 极尽升华的白虎道尊,如同一尊顶天立地的巨人,而天璇,像是地上一只强壮的蚂蚁,被白虎道尊一把攥到了手中。 “扑哧!” 一口艳丽的鲜血,从天璇口中喷出,她像是凋落的玫瑰花,失去了往昔的神彩飞扬。 朱雀城墙上,荒的身体狠狠一颤,白虎道尊起了杀心,这一巴掌,险先没把天璇给捏成肉泥。 天璇的神色,萎靡了下去,她嘴角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紧紧抱着怀中的战红,像是一对至死不渝的爱人。 “轰隆!” 一声闷响,荒开启了混沌大阵,自朱雀古城深处,议事大厅内,一道璀璨的光柱猛然升腾而起,与之伴随的,是议事大厅内,千万缕纯白色的光芒,汇入光柱之中。 那是仙石的神芒,无可匹敌的神力。 一层凝厚的光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笼罩了整座朱雀古城。 做完这一切,荒才抬头望向天璇。 只见她伸出白皙如美玉般的素手,轻轻将战红黏在脸颊边的黑发理顺,那种温柔的目光,荒从未在天璇身上看到过。 “活该!”荒狠狠一拳砸在身前的城墙上,瞬间血肉横飞。 战狼斜着眼睛,望着满脸怒气的荒,心中明白了什么。 暧昧,这是暧昧,天璇与荒之间有着外人难以察觉的暧昧;这是嫉妒,红果果的,对战红的嫉妒。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似乎陷入了一个难以解开的僵局。 拜将台上,白虎道尊降临,直接将天璇与战红扔到了一旁。 “你竟然极尽升华了?”西皇望着白虎道尊意气风发的摸样,语气中带着一抹震惊之色。 极尽升华,那是损耗生命精华为代价的,最后一搏。 像他们这种踏月而行的道尊,活了无尽岁月,虽早已将生死看淡,但只要是生灵,心中便有放不下的东西。 白虎道尊,为何会极尽升华,放弃最后苟延残喘的机会。 这不在计划中!西皇心中讶然。 “这群小鬼,每天喊着朱雀家族的荣耀,做着杀伐的勾当,谁又知道,白虎,也有白虎的荣耀!” “战天帝与朱雀神君的荣耀要维护,那白虎的荣耀呢?太阳大帝的荣耀呢?” “西皇,到头来,我没想到,会是白虎先覆灭在了这场残酷的游戏中!”望着眼前,满地的尸体,白虎道尊的声音中,带着一抹悔恨与不甘。 “为了人族!”西皇的话语,很是平静,像是她已预料到了这一切。 “一切的一切,都该有个了解了,我不死,战争便还会持续;我死了,会有更大,更惨烈的战争,来为我陪葬!” “为了人族,为了人族啊!”白虎道尊叹息道。 两位道尊身后,玉衡与天权低着头,各自神色闪烁。 两人总觉得,两位道尊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在通过这些看似平淡的话语,向他们透露着惊天隐秘。 可惜,两人此时此刻,什么也没明白。 “玉衡,记住,不管身处何方,不管你在做着什么,你内心深处,都要谨记,在大海的尽头,曾有一个名震太初的家族,名为白虎!” “或许你将来会遇到很多阻隔,很多痛苦,或许家族万万人的仇恨,都要你一个人来承担!” 白虎道尊转身,隐藏在面具背后的那双如太阳般炽烈的眸光,紧紧盯着玉衡。 “但是,不管你走到哪里,一定要谨记,白虎的尊严,或许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蒙上尘土,失去光芒!” “但,只要白虎的血脉,还残存在这个世间,终有一日,苍穹上会升腾起第二轮璀璨太阳!” “属于白虎的尊严,属于太阳的光芒,永远不会消逝!” “衡儿,你看到这个黑暗的世界了吗?是不是觉得这个寒夜很冷?” “不要怕,不要迷茫,属于太阳的光芒,终究会照耀苍穹大地!” “不要心急,不要退缩,黑夜,一定会过去,属于太阳的光芒,不会很远!” “黎明前的曙光,会是这个世间,最璀璨的光芒!” 白虎道尊,说了很多;玉衡没有搭话,而是默默的听着。 他要将这些话,牢牢封存在记忆的最深处;狭长的眸子中,泛起晶莹的泪光,玉衡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这是白虎道尊,最后的嘱托。 这是他的师尊,最后对他所说的话语,这是,一代天骄,最后的遗言。 望着身前,那尊笔直站立,如同一柄宁折不弯的仙剑般锋利的背影,玉衡眼中,泪水模糊了视线。 他依稀记得,那个中年男子的摸样,那已然微微佝偻的脊背,为白虎家族的荣耀,付出了多少。 然而今天,他的生命,终究走到了尽头。 ‘这就是师尊年轻时的摸样吗?’玉衡擦去眼中的泪水,双眸大睁,企图将这尊顶天立地的人杰,最后的摸样,深刻与骨头里。 在玉衡的记忆中,白虎道尊,永远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样子,永远带着那张冷冰冰的面具,隔绝了一切。 枯黄、黯淡的头发,中年男人的沧桑摸样,还有那袭微微佝偻的背,是玉衡见过的最多的摸样,见到他已然厌倦。 然而今天,他才发现,年轻时的师尊,是怎样一尊踏月而行的绝代人杰。 他的身体,笔直的如同仙剑,那股锋芒毕露的杀机,凌冽的如同锋刃。 他的眸光,是那样可怕,如同静静沉浮的惊雷,等待爆发的那一刻。 他的眼神,犀利的如同太阳的光芒,让人根本不敢与之对视,炽烈的可以灼伤任何人,任何物。 ‘他是一柄剑,宁折不弯的寒剑,可以化作厉虎,卷动漫天汪洋!’ 这就是,玉衡对最敬爱的师尊,年轻时的评价。 毫无疑问,这样的盖代人杰,古来太初,寥寥无几。 “小虎子,你来了!”就在这时,自朱雀古城深处,议事大厅内,传来一记苍老的声音。 这记声音,并不洪亮,也不高亢,但却充斥在了整方天地,回响不觉,化为奔雷,惊悚世人。 所有人都骇然了,白虎道尊是谁,九州最强几人之一,盖代人杰,万年难得一现的天才,且走到了如今这种地步。 小虎子!九州之大,数以亿计平方公里,浩荡到无边无尽。 九州人口众多,达百亿,修真者,超千万,如此多的万物生灵,谁敢直呼白虎道尊一声小虎子。 除了那尊,不朽的神祗! 在所有人震撼的目光中,自朱雀城深处,一尊腐朽的身躯,踏空而来。 他身穿一袭火红色长袍,满头花白的长发,随风猎猎作响。 突然,众人惊呆了,几缕长发,随着狂烈的寒风,自那人头上脱落,像是终于获得了自由的蒲公英,飘飘荡荡的飘向了远方。 他的身体,佝偻的如同一张腐朽的老弓,早已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机。 他的脸上,戴着一副古老的青铜面具,让人看不清,他究竟是何等摸样。 这不像是一个人,更像是一具早已死去多时的尸体。 在老人的身周,散发着滔天死气,震动了苍穹,化为了一片阴云。 “道尊!” “道尊!” 朱雀城墙上,只剩下一万三千余的朱雀士兵,在这一刻,齐齐伏跪了下去。 他们在悲怆,望着老道尊凄惨的摸样,所有人都潸然泪下,不能自理。 整片天地间,都被凄凉的哭声笼罩。 望着朱老鬼不似人样的身体,在望望远方拜将台上,温柔注视着怀中战红的天璇,荒心中蕴藏着滔天怒火。 他很想此刻飞奔到拜将台上,狠狠揪住那个女子的头发,将她的臻首,扭向朱雀城的方向。 荒很想像她咆哮:“看到了吗?看到从小疼爱你的老人,如今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了吗?” “看到养育你的故乡,在战火中摇摇欲坠了吗?” “看到城墙上如山的尸体了吗?看到那汇成溪流的血水了吗?” “听到了吗?听到朱雀的怒吼了吗?听到火红的咆哮了吗?听到那群幼雀的悲恸哭声了吗?” “你到底在干什么?那是你的故乡啊,那是你的家人啊,那是最疼爱你的老人啊!” 荒很想问天璇一句话,‘你究竟,在看什么?’! “把璇儿,还给我!”朱雀老道尊,踏上了城墙,站到了荒的身旁。 他的话语,是如此的简单与坚决。 “还给我!” “还给我!” 朱雀城墙上,朱雀家族最后的血脉,冲着远方拜将台,齐齐嘶吼,那悲愤的声音,化为天穹利剑,将苍穹之上的云层都震散。 可惜,荒失望了,这群弟子的悲愤,依旧没能唤醒天璇失心疯的神智。 “可以,但你必须把他给我交出来!” 白虎道尊的话语,很是冰冷,并不洪亮的声音,竟在一瞬间,压住了所有朱雀士兵的咆哮,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白虎道尊,笔直站立,如同犀利的仙剑;他伸出右手,直直指向朱雀城头,站立的黑色人影。 顺着白虎道尊的手指,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望向了,,,荒! 荒此时此刻,心神大震,整个纤瘦的身躯都在不由自主的战栗,腹中更是有热气腾起,险先被吓尿。 这么远的距离,那个人不过是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了荒,却依旧有一股可破灭天地的杀伐之意,化为无形的利剑,穿透了荒的身体,震慑着他的灵魂。 那种感觉太难受了,荒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给攥住了,一阵阵艰难的窒息感,让他不得不张开大嘴,贪婪的呼吸冰冷的空气。 为何会是我?荒心中很怕,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距离死亡,如此之近的感觉! 第二百四十六章艰难抉择! 朱雀古城墙上,荒在白虎道尊一指之下,承受着难以想象的杀机。 他仿佛大海上的一叶扁舟,随时有被覆灭的可能;到了这一步,荒才发现,好像不论自己怎么变强,三重岳也好,四重岳也好,到了现在的五重岳,依旧不能掌控自己的一切。 太初开,五重岳修士便已能登临天路,去往边荒作战。 而现在,自己不惜斩去七情六欲,让自己走上截然不同的道路,到头来依旧只是一场笑话。 “唰!” 朱雀老道尊大袖一挥,瞬间白虎道尊带给荒的那种窒息感,凭空消散。 这就是强者与弱者的区别;强者治愈伤痛,只是翻手之间;弱者治愈伤痛,可能会花上一辈子的时间。 “什么时候,我也能成为一名强者!”荒心头呢喃,狠狠握住了隐藏在葬天袍中的双拳。 这个时候,不论是朱雀城墙上的一万三千余,朱雀家族最后的士兵,还是朱雀老道尊,包括荒,都陷入了沉默。 另一边,西皇沉静站立,没有言语;天权一双波光流转的杏眼,带着点决绝之色,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白虎道尊,如同仙剑般不屈站立,缓缓垂下了手臂;在他身后,玉衡的脸,一阵青,一阵红。 他没想到,道尊铁了心要斩杀荒,他不明白荒到底对白虎道尊做了什么,让两人到了这种不死不休的地步。 天璇,依旧将战红紧紧搂在怀里,目光温柔的看着他,像是身旁一切的一切,都与他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的流逝。 沉默,总是让人害怕的,所有人都没有在言语,这方天地,陷入了恐怖的寂静,那一尊尊巍巍身影,这一刻除了那一身衣裳以外,其余的一切,都僵硬的像是一尊尊古朴的石像。 站立城头上,身边便是沉默无言的朱雀老鬼。 朱老鬼一句话,自己便接过朱雀令牌,为朱雀家族出生入死,数次面临生死危机。 他用不到三千余士兵的死亡,换来白虎大军与玄武大军,三万余人的彻底覆灭,连带斩杀了一万匹阴马。 这种辉煌的胜利,足可以载入《太初史记》了,不说别的,单说荒带来的这场胜利,足以挽救朱雀家族与水火之中了。 现在,只要朱雀老道尊不死,白虎道尊与西皇便绝对不敢进攻朱雀家族。 朱雀家族的胜利,似乎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荒甚至还想着,等自己凯旋而回,朱雀老鬼兴许一高兴,赏给自己几株药圣,那自己就发达了,再也不用为开仙花之时,海量的天材地宝所发愁了。 可惜,理想是璀璨的,现实是摧残的。 “该死的天璇!”荒在心中暗骂道。 转身,荒向着城墙下走去。 “撒尿!”望着朱老鬼转过的身子,荒已然知道他要问什么,闻言语气冷冰冰道。 “战狼,战青,战风,跟我下来!”荒走过战狼三人身边,这样嘱托道。 嘱托完,荒连身子都未停顿,径直走到城墙之下,靠在冰冷的石墙上,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哒!哒!哒!” 城墙台阶上,传来孤独的脚步声;孤独的,不是脚步的主人,更确切的说,也不是脚步声,而是听脚步声的人。 “大人!”耳边,传来战狼的声音,荒费力的睁开眼睛,揉了揉酸胀的脸庞。 “还好你能来,不然我都有自杀的念头了!”卷好两根旱烟,荒递给战狼一根,两人皆是靠着城墙坐下,各自点上火,抽着呛鼻的老旱烟。 “大人,你也别怪小疯子与小青,毕竟,那是老道尊,不是天璇少主!” “若今天是天璇少主站在这里,他们两人一定会选择听从你的命令;但可惜了,老道尊今天出来了,他对朱雀家族和我们的意义,绝对不是天璇少主可以相比!”猛猛抽了两大口旱烟,战狼狠狠过肺,似乎要想将胸腔内的恐惧与战栗,全部随着烟雾吐出。 跟随荒走下城楼,这就等于变相的在荒与朱雀老道尊之间,选择了荒。 这对于身具朱雀家族血脉的弟子来说,是一个最大的耻辱;掌权者与外乡人之间,没有一个人选择荒,但战狼选择了荒,几乎与荒前脚,后脚走下城墙。 这是信任,朋友间的信任,这份信任与忠诚,比荒与开阳之间,那种所经历的生死与共,都要重要。 “你为何要选择走下城墙!”荒喷出一口浓浓的烟雾,那双狭长的眸子,紧紧盯着战狼。 战狼沉默了,他低垂着头,没有言语,而是不停的抽着烟,喷出一大口,一大口的烟雾。 “大人,你为朱雀家族所做的一切,小狼我都看在眼里,大人是一个做大事的人,小狼一直坚信着!” “朱雀家族,不是一个冷血的家族,朱雀家族的每一位儿郎的身体内,都流淌着滚烫的热血!” “或许,这份热血此时还未沸腾,但大人,请相信小狼,总有一天,这份热血,会比太阳还要炽烈!” “朱雀家族,是小狼心中最重要,也是豁出性命也要保护的港湾!” “我所做的一切,那怕是暂时背弃老道尊,只不过是想要告诉大人,朱雀家族,绝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朋友!” “大人,请相信小狼,只要小狼还活着,朱雀家族,便随时欢迎大人回来!” 战狼的话语,凝重的有点让荒感到讶然,这在他身上,是不常出现的。 “大人,朱雀家族,永远是你的朋友!”战狼站起身来的,对着荒深深鞠了一躬,转身踏上了城墙。 “朋友,,,这样啊!”原地,荒手中夹着已然灭掉的旱烟,不知为何,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城墙的台阶上,战狼的眼中,微微有些湿润,其实有一句话,憋在他的心里,他一直未说。 或许说了这句话,未来的九州,被誉为最强的两支军团,便不会如此的水火不容。 其实战狼不知道,曾经一个黎明前的暗夜,他有过一个机会,可以拯救朱雀家族,但是,他终究还是与那个机会擦肩而过,也直接导致了后世,名震九州的‘赤炎军团’的陨落。 战狼未曾说的那句话,据后世撰写《太初史记》的小橘子,反复推测,研究战狼这尊一代名将数年的时间,终于得出了一个比较靠谱的结果。 《太初史记》中,是这样记载的:“大人,我选择背弃家族,与你站在一起,只是不想让你一个人太孤独!” 冰冷的城墙下,荒直接一屁股卧倒在潮湿的墙角,他五官僵硬,犹如一尊古朴的石像,将自己的一切,都隐藏在了无边无尽的黑暗中。 留给世人,只是那双狭长的眸子,在黑暗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那是对权势的渴望,那是对力量的渴望,那是对天下的渴望! 不知从何时起,荒对于能够主宰千万人的命运,产生了这般浓厚的兴趣。 或许吧,当某个人大手一挥,便会有百万伏尸,血流成浪的地狱惨状,一直是荒,,,不,,,一直是所有人,毕生都在苦苦追求的。 荒以前,很讨厌那种俗世中所讲的权势斗争,但现在,他发现自己是如此渴望权势。 美色,如同一件花哨的衣裳,可以将一个人承托的犹如天上的神祗,让世间万灵,都羡慕拥有衣裳的人。 不过,荒并不在乎自己身上是否穿着衣裳,他更在乎的,是自己手中,有没有紧握着一柄寒剑。 权势,就是那柄寒剑,随时可以,覆灭天下。 从山寨乾坤袋中拿出一小截紫藤萝,荒嘴角露出一丝会心的微笑。 “汪!” 果然,不知从那座石屋中,呼呼大睡的小黑,那双黑白分明的狗眼瞬间睁开,四爪乱踢,化为一座魁梧的黑色大山,向着荒狂奔而来。 “卧槽,这种关键时候,就不要拥抱了吧!” 一把扒拉开眉开眼笑,大嘴中喷着热气的大黑,荒颇为无奈的将紫藤萝送到了小黑的口中。 望着小黑满足的神色,不断从大嘴中喷涌而出的艳艳霞光,荒真的很是担心,这货要是在成长下去,真的会成为第二个姬无力。 那种后果,是荒不能承受的。 “小黑,来,你黄哥交代给你一个任务!” 黑暗中,小黑直立身体,两双粗壮的前爪搭在荒的肩膀上,险先没把荒压的一个踉跄。 一人一狗,交头接耳,不知在秘密策划着什么! 时间,过去了很长时间,荒以为时间很短,但是当他登上城墙,望着天边微微泛起的鱼肚白,心中一阵凛然。 艰难的抉择,将在太阳初升之前,有一个令所有人都满意的结果。 当然,大部分人满意了,只能造成小部分人的牺牲。 天地间,不在黑暗,而是越发明朗。 朱雀古城,绵延近十里的城墙上,千疮百孔;脚下,血水与肉泥的混合物,早已冻结成冰,荒重重的跺着脚,一脚一步的向着朱老鬼所在的方向走去。 或许天璇这该死的婊子不出来之前,荒还会略带愧疚,小心翼翼的跨过这些死难士兵的‘遗体’! 但现在,他已经对天璇这个人,朱雀这个家族,怨恨到了骨子里。 果然,战天帝作为一个人族,和神兽结合,产下来的东西,就是这么恶心。 “想好了!”朱老鬼的话语,沧桑而嘶哑。 荒没有答话,望着城墙下,堆积如山的阴马尸体,在望望城外,千疮百孔的平原大地,横七竖八的焦尸,他的心中,划过一丝冷冷的寒意。 自己拼死拼活,竭尽全力拯救朱雀家族,如今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荒昨天,或者前天可能不知道,但今天,他知道了。 “阿飞,你个狗艹的!”荒嘴角,露出一丝无人察觉的阴笑。 “想好了!”荒冷冰冰的回答道。 “想好了,就准备好出城吧!”朱雀老鬼话音未落,荒已然一步跨出,直接跃下了城墙。 对面,拜将台上,望着荒的举动,白虎道尊像是石像般的僵硬身体,终于动了。 “放了她!”白虎道尊大手一挥,玉衡随即解开了封印在天璇身上的禁制。 “快使用双节棍,吼吼哈嘿,快使用双节棍,小黑无敌!!”荒心中此时充斥着一股癫狂般的兴奋感。 很兴奋,很兴奋,兴奋到荒都已能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脏,在强有力的跳动,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明明身体很兴奋,荒的脸上,却要表现的平静而冷漠。 或许吧,荒这样赞扬着自己,这可能便是传说中的,皇者所必备的心里素质,喜怒不形于色。 荒这是第一次赞扬自己,这种感觉很好,荒清晰的认识道。 “看来,以后要多多赞扬自己了!” 望着拜将台前,向着自己跨步走来的一袭倩影,荒嘴角露出一丝阴森的笑容,那满口雪白的牙齿,如同地狱咆哮的恶魔。 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荒抬脚,一步迈下。 第二百四十七章狠出辣手! 朱雀古城墙,残垣断壁,堆积如山的阴马尸体,千疮百孔的大地,血流万里浪,尸枕千层山。 这是一个悲哀的世界,战争,带来的永远只是无穷无尽的痛苦。 或许吧,荒这样告诉自己,这只是三大家族之间的一场游戏,远远算不上真正的战争。 真正的战争,席卷整个九州,人族与兽族的巅峰对决,很快便会降临。 那将是一场席卷整个乾坤的暗黑风暴,荒渴望着,在那场战争中崛起。 战争,不仅会创造财富,也会诞生英雄。 荒渴望着,不管是成为一个英雄,或是枭雄,奸雄也无所谓。 既然不能名垂千古,那荒甘愿选择在不甘嘶吼中,遗臭万年。 平原大地上,是鲜血与雪水的混合物,荒迈着坚毅的步伐,一步,一步,向着拜将台的方向前行而去。 对面,那个他曾深深爱过的女子,怀中抱着他最痛恨的少年,一步,一步,向她移来。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荒却感觉,此时两人之间,已然隔了千山万水的距离。 一步,一步,踩着泥泞的血水,雪水,泥土,跨过一具具冰冷、焦黑的尸体,荒没有回头,坚定的走了下去。 那个女人,她的容颜依旧精致,那双秋水眸子中,蕴含了深沉的爱,不过那份爱,不是留给荒的,而是留给女子怀中,那个叫做战红的少年。 女子的方向,是朱雀家族,是故乡;而荒的方向,是地狱,是无间道。 一个,迈向了光明;一个,迈向了黑暗。 天边,一抹金灿灿的骄阳,划过天际,瞬间照亮了苍穹大地,也照耀在,那一男一女的身上。 终于,两人在铺满尸体与鲜血的战场中央,汇合。 “今天的阳光,很明媚啊!”望着身前一袭神灵战甲的天璇,荒嘴角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 天璇神色僵硬的望着荒,没有回话。 “你不觉得,你欠了我一样东西吗?”荒不在乎天璇僵硬的五官,依旧自顾自的说道。 “什么东西?”天璇樱唇轻启,清脆的话语间,带着冰冷,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波动。 “你欠了我,一个拥抱!”在天璇呆愣的神色间,荒迎着明媚的阳光,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张开了双臂,直接跨步走到天璇身前,一把搂住了那具让所有人都为之怦然心动的芬香躯体。 金色的骄阳,冉冉升起,在漫天明媚的阳光中,一男一女,在铺满尸体的战场中央,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天璇的心中,此时翻江倒海,她一双秋水眸子,猛地大睁,那两双带着点点湛蓝之色的瞳孔,在眼眶中,微微颤动。 泪水,毫无征兆的自她眼眶中流淌而出,划过苍白的脸颊,打湿了那个男人的后背。 这份温暖,这个男子带给他的温暖,是如此安心,比太阳更阳光,比任何东西都要温暖。 “嘭!” 天璇的双手,颓然垂落,怀抱中的战红,猛地摔在了两人的脚下。 “阿黄!” 天璇哭了,她轻声哽咽道,深处一双素白玉手,紧紧搂住了荒的身体。 此时此刻,她的内心,是如此的安详与平静,在这个男人的怀抱里,她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像是天外的仙来了,只要这个男子在她身旁,任何人都伤害不了她。 除非,这个男子亲自动手。 “咳!” 在朱雀城墙上,在朱雀老道尊,包括战狼,战青,战风,还有一万三千余朱雀士兵的神色间,在白虎道尊,西皇,天权,玉衡,在所有人略带复杂的神色间,那一男一女,紧紧抱在了一起。 这一刻,紧紧相拥的一男一女,天璇的红唇间,突然传出剧烈的咳嗽声。 一瞬间,她双眼瞳孔猛然剧烈收缩,整个修长的娇躯,像是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量,甚至连灵魂都似被抽离,直接瘫软在了荒的身上。 “嘭!” 在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神色间,荒直接一把抓住天璇的齐耳短发,狠狠向着身旁一甩。 这一击,荒用上了全力,天璇的身体,像是坠落的流星一般,直接向后飞去,带着恐怖的音啸声,轰然砸在朱雀古城墙上。 “轰隆!” 惊天动地的轰鸣声中,朱雀古城墙,一阵摇晃,瞬间碎石块飞溅,那片区域,彻底弥漫在了一片烟尘间。 “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 原地,所有都呆住了,那个一身黑袍的少年,低垂的头,猛然抬起。 他仰天狂笑,狰狞扭曲的五官,癫狂的背影,神经质的笑声,如同闯出地狱的魔鬼。 那个男子的右手,此时满是鲜血,一滴,一滴艳丽的鲜血,顺着他的手掌间不断淌落。 在他的手掌间,握着一株通体黄金灿灿的真龙。 真龙通体栩栩如生,在荒的手掌间,不断扭动着龙躯,发出高亢、嘹亮的龙吟声,企图挣脱荒的手掌。 “不死凰龙!”朱雀城墙上,所有人都惊呆了! “咳咳!” 漫天烟尘散去,天璇自城墙上的大坑中滑落;她红唇间不断溢出艳丽的血迹,而在她的胸前,是一个巨大的空洞。 空洞,是那般巨大,鲜血,像是喷泉一般,瞬间染红了她一身纯白色的神灵战甲。 这一击,碗口粗的空洞,像是彻底的从天璇的心里,挖走了什么。 挖走的,不仅是深藏于天璇身体内的不死凰龙,还有,那一份深沉的爱情。 望着那尊在阳光中癫狂而笑的背影,天璇嘴角,露出一抹惨笑,终于,直到此时此刻,她终于,解脱了。 这种解脱的感觉,如同将压在脊背上的巨山,彻底移走,那种身轻如燕的美妙感觉,是如此让她舒服,惬意。 在温暖的阳光中,她缓缓,闭上了双眼。 “璇儿!”朱雀老道尊的咆哮声,震动了这方天地。 他直接抬起一只手掌,向着荒所在的方向,狠狠一拍,瞬间狂风呼啸,飞沙走石,那片区域,彻底的阴沉了下去,连阳光都无法穿透。 “老鬼,放心的下地狱去吧,所谓的朱雀尊严,所谓的火红荣耀,用不了多久就会去陪你!” 战场中央,荒手握不死凰龙,猛然转过身子,对着城墙上的朱雀老道尊,露出一丝阴森的笑容。 “轰隆!” 天空中,一座倒置的传送阵浮现虚空,猛然激射下一道璀璨的白色光柱,将荒的身影笼罩。 “嘭!” 一声闷响,白色光柱猛然收缩回到传送阵内,在朱雀老道尊那只大手即将镇压而来的刹那,传送阵一阵如水般的波动,消失在了这方天地内。 “荒!” 原地,留下的,只有朱雀老道尊疯狂的咆哮声。 荒走了,竟然用定点传送阵,消失在了三大道尊的眼皮底下,更是夺走了朱雀家族的药帝,不死凰龙。 朱雀城墙上,所有朱雀士兵都愣住了。 然而只有战狼,那张黝黑的脸庞上,那双有神的大眼中,传出一阵心悸之色。 荒临走前的那番话语,是那样的决绝,让战狼,心中止不住的升起一股彻骨的寒意。 “轰隆!” 荒像是天平上平衡三大家族的神之左手,此时此刻,这只神之左手一消失,大战,便无可避免的爆发。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声传出,拜将台的方向,一座七层高的绿塔升起,带着毁天灭地的恐怖威势,轰然砸向了笼罩朱雀古城的混沌大阵。 “西皇!” 朱雀老道尊咆哮,西皇出手了,祭出了未成型的极道仙兵,西皇塔。 “轰隆!” 西皇塔,用仙泪绿金锻造,由于没有刻上大帝道纹,不能打出仙兵那种带着三千大道的恐怖气势,为此只是至尊器级别的仙宝。 一声巨响,西皇塔散发千万道绿芒,如同一颗绿色星辰,轰然砸在了混沌大阵上! “轰隆!” 瞬间那里天崩地裂,鬼哭狼嚎,整个大阵猛烈摇颤,虚空大裂缝,那片区域永远的消失了。 秩序神链断裂,化为大片光雨洒落,混沌气弥漫,惊悚世人。 “咦!” 拜将台上,白虎道尊正欲出手,突然,他像是发现了什么,轻咦一声,转身一步跨出,巍巍身影消失在了这方天地。 距离朱雀古城外,不足二十里的一块凸起的小山丘旁,一座孤零零的小坟包,一条壮硕的大黑狗蹲坐。 大黑狗像是一个人一般直立而起,左爪子背负在身后,右爪子搭在立起的墓碑上,狗头低垂,狗眼半松半合,看那样子,竟像是要睡着了一般。 大黑狗狗嘴半张着,吐出一条长长的猩红舌头,一滴滴透明的口水滴落地面,在半空中拉出一条长长的透明丝线。 “轰隆!” 就在这时,大黑狗的身体中,猛然传来一点炽烈的白芒,与此同时,大黑狗正上空,虚空扭曲,一座倒置的传送阵浮现,荒从中一步跨出。 “卧槽,老子拼死拼活为我夺取药帝,你他妈在这里给我做梦!”望着小黑滑稽的靠在雀儿的墓碑上,荒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上前一掌干翻这厮。 “汪!” 大黑狗被惊醒,猛然冲着荒龇着牙,看样子是要和荒一绝生死。 突然,一阵超凡脱俗的芬香为飘入大黑狗鼻端,瞬间,这厮两颗大狗眼都变成了绿色。 “汪!” 一声狂吠,小黑直接向着荒扑了过来,一爪子将荒拍翻在地,直接张开血盆大口,就向着荒的右手中迷你真龙咬去。 “卧槽,你是想起义咋滴!”荒一个有力的肘击,将大黑狗的身体掀飞,瞬间双手如穿花蝴蝶般,给手中受惊狂叫的不死凰龙打上禁制,直接扔进了山寨乾坤袋内。 望着荒决绝的样子,大黑狗龇着牙,狗眼露出献媚的神色,四蹄飞奔,竟直接直立行走,张开两只前爪,看样子是要向荒索取拥抱。 “够了,够了,不要在我面前装可怜!”荒扶着额头,颇为无奈道。 从乾坤袋内拉出一大截紫藤萝,荒直接扔给大黑狗。 这厮直接抱住紫藤萝,张开大嘴一口吞了下去,不断打着嗝,从鼻子中喷云出漫天艳艳霞光。 “嘭!” 突然,荒身后,虚空一阵剧烈的扭动,传来一阵阵恐怖的波动。 “小黑,快走!”望着扭曲的虚空,荒神色一凛,等到转过身来,气得破口大骂。 “小黑,你这只卖主求荣的死狗,我记住你了!!”望着早已飞奔到天边,连狗头都不肯回的大黑,荒气得是咬牙切齿。 望着那厮四蹄飞奔的摸样,荒跺足捶胸,暗道自己瞎了眼,从皇小凤手中抢来这只不靠谱的货色。 “雀儿,跟我回家!” 望着雀儿孤零零的坟包,荒摩擦着花岗岩平滑的墓碑,双手猛地镇压向脚下大地。 “轰隆!” 一声闷响,整个小山丘凭空悬浮,瞬间像是流动的河水一般,全部被荒纳入山寨乾坤袋内。 “轰隆!” 刚刚做完这一切,朱雀城方向,猛然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荒豁然回头,神色震惊的望着朱雀城方向,那漫天纷飞的霞光。 “嘭!” 与此同时,长空之上,虚空破碎,一尊巍巍如神魔般的躯体,浮现在这方天地间。 “卧槽,白虎老道!” 荒神色大惊,他脸上露出肉痛之色,直接从乾坤袋内,拿出一枚破域符。 祭出破域符,破域符燃烧,焚塌虚空,露出一条虚空大裂缝。 “朱老鬼,保重!”望着虚空中化为一簇火苗消散的破域符,荒心中划过一丝复杂之色,随即一脚踏入,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荒消失的一刻,白虎道尊豁然低头,直接一掌拍向虚空。 “轰隆!” 瞬间那片区域永远的沉沦了下去,秩序神链断裂,化为漫天晶莹璀璨的碎屑,四溅纷飞,混沌雾霭弥漫,修复天地,散发出让人心悸的恐怖气机。 虚空大裂缝中,隐有一道身影通体一颤,喷出一口鲜血,随即消失的无影无踪。 长空之上,白虎道尊双眸紧闭,停顿半响之后,他转身向着一个方向,踏脚迈下,魁梧的身躯消失在了这方天地。 据朱雀家族,数万里的一处平原上,虚空裂缝,荒从中一步跨出。 “扑哧!” 刚出虚空通道,他猛然张嘴喷出一大口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轰隆!” 远方天地,传来一阵震天撼地的巨响,荒豁然回头,看到了让他骇然的一幕。 在那个方向,一尊顶天立地的巨人,伫立虚空,她一袭白衣,衣裙飘飘,宛若仙子摸样。 那竟是西皇,展现了破灭大宇宙的无匹神力,化身为巨人,手持西皇塔,绽放千万缕仙芒,溢满了那方天地。 她体态修长,化身巨人,高高盘起的青丝,充满了女王般的冷冽气质。 “轰隆!” 这一刻,西皇手持仙塔,轰然砸向了笼罩朱雀古城的混沌大阵。 一声破灭天地的巨响声中,漫天晶莹的碎屑冲霄而起,照亮了整方苍穹,那炽烈的光芒,比太阳还要耀眼。 “混沌大阵被破了!”荒心中震惊,望着那尊顶天立地的巨人,身体冷冷一打颤,瞬间化为一道虹光,向着远方飞驰而去。 白虎道尊铁了心要击杀荒,本来可以横跨大洲的破域符,竟被那老鬼一掌击碎,荒险先没陨落在虚空通道中。 虽然完好无损的活着走了出来,但传送被打断,竟只行了几万里的距离,这样下去,用不了多长时间,这老道便会追上自己。 想象白虎道尊那如利剑般犀利的身影,荒便一阵不寒而栗。 他不想死,又打不过白虎道尊,为此,只有逃,马不停蹄的逃下去。 ps:四千五百余字,酬谢各位道友! 第二百四十八章生死抉择!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荒甚至已然看不到西皇那踏月而行的巨大身躯。 苍茫大草原,一片白雪,呼啸凌冽的寒风如同刀子一般,割裂人肌肤生疼。 太阳早已悬挂高天,明媚的阳光并没有带来多少实质性的温暖。 长空中,荒全力催动体内灵力,化为一道血色红光,带着恐怖的急速,向着一个未知的方向,快速狂奔而去。 “嘘!” 猛猛抽了一口呛鼻的老旱烟,荒吐出满口的烟雾,将老旱烟叼在了嘴里,伸手从乾坤袋内拿出一物。 那是一支,已然干枯的罂粟花,红的如同鲜血。 这是荒进入仙界,在罪恶之路上,替靳儿摘下的那朵罂粟花。 罂粟花虽然早已干枯,但依旧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力。 “靳儿,等着我,我马上就会回家的!”将罂粟花贴身放在怀里,荒吐掉嘴中的旱烟,更加卖力的亡命狂奔。 寒风,愈烈,如同刀子一般,发出鬼哭狼嚎的凄厉惨叫。 荒满头血色长发根根倒竖,如同一只变异的刺猬。 顾不得形象,荒只知道若松懈一刻,身后那头厉虎便会追上来,将他碎尸万段。 这次返回大草原,荒并不觉得心里有任何憋屈。 在朱雀古城墙头上,朱老鬼曾在荒跳下城墙的那一刻,偷偷塞给自己一枚破域符,这份恩情,荒永远也不会忘记。 朱老鬼更是暗示自己可以拿走不死凰龙,甚至不在意荒去伤害天璇。 这是自己应得的,却也是朱老鬼赐予自己的。 那个老头,很善良,那怕只是回光返照一下,荒依旧佩服他。 还有玉衡真君,他也是一个善良之人。 原来,玉衡并没有夷平雀儿的坟,只是连着那片小山丘,一起迁到了朱雀城二十里处,避免受到战争的波及。 在朱雀城外,两人战斗到最后,白虎道尊出现,让玉衡杀了自己。 两人交错的那一瞬间,玉衡告诉了荒真相,而且还将荒击落到地上,让他有时间拿回荒镰。 若九州还有君子,唯昆蓝矣;今天,荒的心中,在多了一位君子人物,那就是玉衡真君。 或许他又不得已的苦衷,但所有的一切,都泯灭不了他善良的本性。 “轰隆!” 正在荒出神间,在他前方不足半里的长空上,虚空猛然一震剧烈扭曲,白虎道尊恐怖的身影,自虚空裂缝中一步跨出。 “卧槽!” 荒简直想骂娘了,这么长的时间,这厮像是牛皮糖一样,甩也甩不掉,铁了心的要击杀自己。 “轰隆!” 荒还未反应过来,白虎道尊早已一掌拍来。 “嘭!” 荒身体巨震,隔空一击而已,却一掌将荒重伤。 漫天飞溅的血液间,荒的身体横飞而出,整个纤瘦的身躯都在淌落鲜血,淅淅沥沥,洒落长空。 “吼!” 一拳击向长空,瞬间一道巨大的光束贯通了天地。 虚空中,一座倒置的传送阵浮现,瞬间激射一道璀璨神芒,将他的残躯包裹。 巨响声消逝,与之伴随的,还有荒的身影。 “哼,老夫倒要看看,你有几座定点传送阵!”苍穹之上,白虎道尊冷哼一声,并未追击,反而是闭上了双眸,像是在感应着什么。 半响过后,白虎道尊望向来时的方向,嘴中传出一声重重的冷哼。 这一瞬间,在他的神识间,荒竟已逃脱了数十万里的距离。 “难道,那条大黑狗,身上携带定点传送阵?”白虎道尊,猜出了荒的小九九。 数十万里的距离,足够荒逃脱了,这场大追捕,似乎已荒的残胜,画上了句号。 不过下一刻,白虎道尊伸出右手,抓向身前虚空,从体内世界,拿出了一件东西。 那是一枚,破域符! 若荒此时在此地,必定会破口大骂这老东西太不要脸了,为了击杀自己,竟然不惜损耗一枚珍贵的破域符。 “衡儿,我的时间已不多,那小子拿走了白虎家族的菩提树,我便要夺回朱雀家族的不死凰龙!” “作为师尊,临走之时,理应给后辈留下点什么东西!” 伴随着复杂的声音,破域符化为一簇火苗消散,白虎道尊巍巍身影,一步跨出虚空通道内。 或许荒不能任意改变破域符的传送距离,但作为至尊的白虎道尊,完全可以。 此时此刻,距离朱雀古城数十万里的一处平原上,一人一狗,正在惨烈杀伐。 “小黑,告诉我,你他娘究竟学了什么旁门左道,竟然比我跑的还快!” “汪!汪!汪!”小黑狂吠,露出一副不屑的神情,一爪子将荒拍翻在地。 “瞧,闪烁着神芒的紫藤萝,这可是万年都难得一见的药王啊!” “汪!汪!”小黑瞬间臣服了,两只前爪在那比划给不停。 “你是说,一个头发,有着七种颜色的男人,帮了你?” 荒身前,小黑直立身子,左爪子抓着自己的狗头,右爪子在雪地上画了七条杠。 “是他!” 荒神色一凛,是那个神秘男子,曾经一人覆灭了整个白虎家族的恐怖强者。 “竟然是他!” 荒神色一凛,直接将紫藤萝扔到一旁,小黑瞬间眉开眼笑的一口吞了下去,不断打着饱嗝。 “怎么会这样?那个男子,为何要将小黑,传送到这样一个地方!” 望着眼前恐怖的景象,荒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沉吟。 此时此刻,在荒与小黑的身后,是一方辽阔的大草原,风雪漫天,寒风呼啸。 而在一人一狗的身前,是一条宽达近百里,横戈整片焚洲大地的大裂缝。 大裂缝太长了,一眼望不到变,像是贯穿了整个焚洲大地。 裂缝很宽,足有数百里,一眼望不到尽头。 一丝丝冰冷的气息,从大裂缝边沿渗出,冷到人的骨子里。 恍惚间,荒像是来到了罪恶深渊;周围全是深渊,黑洞连着天,仿佛要将浩瀚天地给吞噬。 那种让人战栗的窒息感,让荒根本不能承受,踉跄倒退几步,嘴里喘着粗气,额头更是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大裂缝很是诡异,弥漫着浓郁的死气,袅袅绕绕,升腾而起,带着让人颤抖的寒意。 “吼!” 大裂缝内,传出若有若无的凄厉鬼哭狼嚎声,让人双股颤颤,不能自理。 荒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天地间呼啸的寒风,吹过大裂缝的上空,会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太过诡异。 裂缝横戈苍茫大地,没有起始之地,没有尽头之点,仿佛夺天地造化而成的天地奇观,充满了鬼斧神工般的瑰丽。 望着蔓延至远方天地尽头的大裂缝,荒突然神色一凛。 这个裂缝,不是弯弯曲曲的,而是笔直,像是被人一剑劈开。 闭上双眼,荒脑海中浮现这样一幅画面。 漆黑的苍茫大宇宙,两尊大帝在征伐,日月星辰炸裂,秩序神链漫天飞舞,混沌雾霭弥漫,大片大片的光雨化为璀璨星河,横贯了苍穹。 “轰隆!” 突然,一声巨响,两尊大帝杀伐在了一起,恐怖的战团中,一缕气机外溢而出,化为一道天地最本源的神光,扫中了焚洲大地,天地崩塌,轰鸣作响,形成了这条虚空大裂缝。 这是大地的伤痕,永远也不会愈合。 猛然睁开双眼,荒满脸都是冷汗,浸湿了血色长发,一缕一缕黏在两鬓间,很是不舒服。 替自己卷好一根旱烟,荒盘膝坐在地上,点上火,美美的抽了几大口。 数十万里的距离,白虎道尊就算手眼通天,也不可能追过来。 况且,这条虚空大裂缝上,弥漫着至强的诡异规则,连寒风都能吞噬,更何谈自己,趋势神虹,穿越虚空大裂缝,显然行不通。 “算了,烟抽完,花费时间布置一个传送阵;数十万里的距离,就算是白虎老道,也要飞上几个小时吧!” 荒美美的抽着老旱烟,双眼微眯,享受着难得的安然时光。 “汪!” 突然,不远处大啃紫藤萝的小黑一声狂吠,直立着双腿,几大步便跨到荒身后。 “嘭!” 正在荒愣神间,这厮直接摆出一个拉风的造型。 将屁股对准荒,前爪子迈入雪地里,后腿猛力一踹,瞬间根本没有准备的荒,被一股巨力笼罩全身,瘦小的身躯,直接化为一抹黑色流光,向着大裂缝内坠去。 “哎呀,卧槽!” 荒本想蓄力脱离这条要命的轨迹,不过瞬间,他便放弃了反抗。 因为他看到,在小黑上空的苍穹之上,一尊巍巍如山岳般的神魔躯体,自虚空通道内一步跨出,直接一掌镇压向前,崩碎了那方区域。 “小黑!” 漫天飞溅的光雨,淹没了小黑魁梧的身躯,荒身在半空,双眸赤红,怒声嘶吼,然而,早已无济于事。 他的身体,在白虎道尊的注视下,化为一抹流光,瞬间坠入了大裂缝内,消失无影。 “哼!” 苍穹之上,白虎道尊重重冷哼一声。 转身,他一步跨出,消失无影,那个方向,正是朱雀家族。 第二百四十九章战西皇! 朱雀古城墙上,战狼三人,照看着昏迷过去的天璇,还有战红。 剩余的一万三千余朱雀士兵,屹立城墙之上,严阵以待。 朱雀城外,苍穹之上,两轮璀璨的骄阳,不断碰撞,每一次撞击,都有漫天璀璨的光雨大片大片洒落,除了朱雀古城,方圆万里的区域,都化为了一片火海。 震天撼地的巨响声中,整个大地都沉陷了下去,烟尘漫天,飞沙走石,入眼处尽是燃烧的熊熊火光,滚滚狼烟千万道,全部汇聚向天空。 整个苍穹都阴沉了下去,仿若来到了开天辟地之处。 “轰隆!” 一轮绿色骄阳,一轮血色骄阳,再次狠狠撞击在一起,瞬间天地崩塌,那片区域整个塌陷了下去,漫天晶莹璀璨的秩序神链断裂,化为炽烈的碎片飞溅八方。 混沌雾霭弥漫,如同九天落仙一般倾泻而下,快速修复天地。 “西皇,你不是我的对手,再打下去,整片大陆都要沉沦了!对你我都没有好处!”血色骄阳中,传出朱雀老道尊沧桑的话语。 “你敢对我,,,说教?”绿色骄阳光芒敛去,露出西皇的身影。 她一袭白衣,衣裙飘飘,修长的身躯,如凝滞美玉般的素手,像是用仙玉精心雕琢而成的艺术品。 她满头青丝高高盘起,古老的青铜面具,为她带来一丝冷冽的气质。 她左手托着七层高的仙塔,仙塔悬浮,垂落下千万缕混沌雾霭,将她的娇躯包裹。 “你以为,凭你半天尊的修为,在加上这顶不成器的仙塔,可以镇压我?”朱雀道尊的声音,依旧平稳。 “不成器的仙塔!战皇,你会后悔的!”西皇的声音,陡然阴沉了下去。 她不介意朱雀老道尊瞧不起自己,但这顶仙塔,乃是她最爱的男人深入无人区,取神料仙泪绿金,用天火为自己锻造而成,虽无法铭刻上大帝道纹,距离仙兵只差一步,但绝不是一般的至尊器可以比拟。 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尊严,但绝不允许任何人敢于亵渎这顶西皇塔;它凝结的,是那个男人毕生的心血。 那个男人,对自己的爱,在他离去以后,全部由这顶仙塔延续;仙塔,就是她的命。 “杀!” 西皇娇喝,声音冷冽,恐怖的杀机化为起伏的瀚海,铺天盖地般向着四面八方汹涌澎湃而去。 “轰隆!” 西皇屹立苍穹之上,双手持塔,寒风吹开她的发簪,满头三千青丝垂落,美丽的如同画中走出的人儿。 伴随着震天撼地的巨响声,西皇直接高举西皇塔,向着朱雀老道尊轰然砸去。 西皇塔,这是一件已然锻造完成的仙兵,只缺铭刻上大帝道纹,便可化身为一件惊天动地的仙兵,一击之下,星辰月毁,绝对不是人力可以抵抗。 西皇愤怒,全力催动西皇塔,化为一道不朽的神芒,向着朱雀老道尊镇压而下。 西皇塔在这一刻,爆发出了让日月星辰都为之失色的光芒。 它绿的炫目,晶莹的璀璨,迸发出一缕缕瑰丽的绿芒,让诸天星辰在它面前,都失去了颜色。 一股恐怖的仙兵威压,如同滔滔江河一般,扑面回荡八方,朱雀城墙上,所有朱雀弟子在这一刻,全部被仙兵气机压的匍匐在了城墙上。 根本生不起一丝反抗之心,不论距离多远,都能感受到那种仿佛面对三千大道般的恐怖威压。 这便是仙兵,纵使只差一步,依旧不是至尊器可以比拟。 西皇塔所过之处,整片虚空都沉沦了下去,混沌雾霭都爆裂了,发出不堪承受的轻吟声。 “轰隆!” 然而,让所有人不敢置信,自那血色骄阳中,伸出一双干枯的老手,如同厉鬼一般,没有一丝充盈的感觉,看上去就像是一层皮,包着一副骨头。 然而就是这双干枯的手掌,猛地自血色骄阳中伸出,以血肉之躯,对抗极道仙兵。 “轰隆!” 在西皇塔与那双干枯手掌碰触的刹那,一阵破灭天地的巨响,让这方天地内,只剩下这一个声音。 “轰隆!” 伴随着巨响声,是一道粗壮的光柱,猛然猛然自爆炸处射出,带着照破山河万朵的刺眼光芒,光柱直直向着遥远的天外射去。 血金光柱贯穿了天地,纵使相隔数十万里,依旧清晰可见。 这道血金光柱,成为了天地内永恒的唯一。 一股汹涌澎湃的至尊气势像是海浪一般,向着四面八方倒卷而去;血金光柱中有一种要让天地崩裂的恐怖气势,无尽杀机可以灭绝一切。 遥远冰冷的星空之外,一道血金光柱猛然自一颗庞大的蓝色星球上直直射来。 无上恐怖气势瞬间击落几块硕大陨石,一股奇异的力场让无数大小不一的陨石块环绕着血金光柱缓缓转动。 这是一种让人窒息的场面;漆黑无尽的宇宙中,一道血金光柱直直向着遥远的星空深处射去。 无数陨石块围绕着血金光柱缓缓转动,形成一副震撼人心的画面。 “嘭!” 漫天炽烈的光芒散去,撞击处,西皇手持西皇塔,踉跄倒退,一身白衣的衣襟上,是丝丝艳丽的血迹。 “西皇,我说过了,我到达至尊殿堂,已经好多年了!”血色骄阳中,传出朱雀老道尊沧桑的话语。 朱雀城墙上,所有弟子都惊呆了。 那是极道仙兵啊,虽说差了大帝亲自铭刻的阵纹,但依旧比至尊器要强上许多。 且是以九州八大道尊之一的西皇,打出极道仙兵的神威,那一击绝对可以让一个大洲沉沦了。 然而,就是那样一个早已跨入鬼门关的老人,就是那样一双干枯的手掌,竟徒手接住了一件极道仙兵,且不是以全盛状态。 或许,如果让朱雀老道尊处于全盛状态,就算是西皇塔为一件无缺的仙兵,他照样可以徒手接下。 这让人震惊,不敢置信,朱雀老道尊,究竟强大到了一个怎样的程度。 以枯败的血气,徒手接住一件有缺的极道仙兵,且将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全部引导向了天外。 九州人族,太初一百五十万年来,就算朱雀老道尊不算整个太初纪元初期的最强者,他也是十万年来,九州第一。 后世,他的名字,将会永远留在《太初史记》上。 人们,会这样记载他! 朱雀家族,xxx代朱雀道尊,战皇,以枯败血气,徒手接住玄武家族,半天尊强者,西皇全力催动的有缺极道仙兵。 这是一种荣耀,不管在动荡的年代,在黑暗的世界,都无法抹去属于一个叫做战皇之人的荣耀。 “战皇老鬼!”西皇的声音,已然近似冰冷,她不能承受这一切。 若朱雀老道尊以全盛时期接住她的全力一击也就罢了,没想到他竟已一具早该迈入黄土的枯败身体,接住了自己的全力一击,且未受一点伤。 这对西皇来说,是一种耻辱。 “杀!” 再次娇喝,西皇手持仙塔,再次向着血色骄阳镇压而下。 “西皇,我说了,你不是我的对手,就算你手中的仙塔,是完整的极道仙兵,也无济于事!” 血色骄阳中,传出朱雀老道尊沧桑的话语,自他漫天血芒中,一只干枯的手掌再次伸出,一巴掌拍在了西皇塔的塔身之上。 “唰!” 瞬间,整个西皇塔巨震,通体弥漫一丝丝裂痕,塔内有神祗,神祗有灵,竟直接脱离了西皇的掌控,化为一道璀璨的绿芒,消失在了天际苍穹。 “扑哧!” 西皇塔临走之时,反噬了西皇,她修长的身躯横飞而出,一口鲜血自古老的青铜面具下渗出,浸湿了胸前的衣襟。 “西皇,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依旧掌控不了西皇塔,枉费了叶无双的一片好意!”血色骄阳中,朱雀老道尊的话语,带着一丝惆怅与回忆。 “你闭嘴!”西皇稳住身形,冲着血色骄阳怒喝道。 “走吧,我让你安然离去,等你什么时候能把叶无双留给你的西皇塔彻底炼化,再来地狱找我!”朱雀老道尊的话语间,充斥着无与伦比的霸气。 他是谁,他是不朽的神祗,一代战皇,任由岁月在无情,也不能磨灭属于他的辉煌。 “战老鬼,你,,,!”西皇话还未说完,便被一道修长的身影打断。 那人,突兀的浮现在西皇身前,没有一丝一毫的征兆。 他一身白袍,迎着寒风猎猎作响,他满头浓密黑发飞扬,根根扭动如同龙蛇咆哮。 他的身躯,修长而笔直,他有一种军人的气质,他的背,笔直的如同一柄宁折不弯的仙剑,带着犀利而恐怖的杀机。 自那张古老的青铜面具背后,这一刻,一双狭长的眸子,豁然睁开。 “轰隆!” 瞬间,两道不灭雷霆自他眸子间迸射而出,化为惊雷隆隆远去。 他是,一尊盖代天骄,人称‘邪皇’! “战老鬼,我来做你的对手!”他的话语,是如此狂妄与霸气。 “邪皇,,,小心!”西皇此时那张面具背后,一定是一张复杂的脸庞。 昔年那段岁月,那是一场真正的黄金盛世,战皇,邪皇,叶无双,诸葛青天,李青帝,蒋君子,那皆是十万年难得一现的恐怖天才,却汇聚到了同一盛世。 那是一场悲哀,也是最辉煌、璀璨的年代。 这批盖代人杰纵横九州大陆,征战禁区,出入无人区的时候,叶惊城与夜轻歌还未出生呢。 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惊天动地的神祗,彼此杀伐,企图夺取天下第一的名头,最后,却是死的死,失踪的失踪,一场辉煌绚烂的盛世,终于在岁月无情的流逝中,画上了句号。 然而,就在今天,昔年那场黄金盛世中,硕果仅存的无上神祗,即将再次掀开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西皇叹息,这注定将是一场龙争虎斗。 “西皇,玄武家族有危险,带着玉衡离开,拜托了!” 望着那尊笔直站立,如同一柄仙剑般的身影,西皇明白,这将是最后一场告别。 “保重!” 西皇转身便走。 遥远的天际,西皇与玉衡天权汇合,三人开启虚门,随即转身凝望苍穹。 在哪里,面对着一代邪皇,朱雀老道尊终于散去了血色神芒。 他依旧是那副苍老尸体般的样子,没有丝毫出奇之处。 “小虎!”朱雀老道尊道。 “战老鬼!”白虎道尊道。 苍穹上,两尊无上的神祗对视,这片天地,此刻属于他们。 “走吧!” 西皇微微叹息一声,拉着天权跨入了虚门。 “白虎的荣耀,今日过后,即将蒙尘!” “不过师尊,请你相信我,终有一日,苍穹上会升腾起第二轮太阳!” 擦去眼角的泪珠,玉衡转身,一步跨入虚门,决绝离去。 第二百五十章赤炎红莲! 浩荡天地,朱雀古城,方圆万里的大地,整个沉陷了下去。 入眼处,皆是燃烧的熊熊大火,滚滚狼烟千万道,全部汇聚向天空,整片天地都阴沉了下去,仿佛来到了传说中的寂灭时代。 苍穹之上,两尊无缺神祗对视,彼此喷涌无尽杀机,让世人惊悚。 转过身子,未理会白虎道尊,朱雀老道尊,径直降落到了朱雀城墙上。 “道尊!” 这一刻,所剩不多的朱雀弟子,全部伏跪了下去。 他们皆双眼通红,虎目中嗜满了泪水,大男儿,流血不流泪,但今日,他们既流血,也流了泪。 朱雀老道尊,他真的不行了,已然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周身都缭绕着一股浓重的死气,就算用仙石封印,也来不及了。 蹲下佝偻的身子,朱雀老道尊,从战狼怀里接过了天璇。 望着天璇沉睡着的安然摸样,精致的五官,修长如利剑的眉毛,那双冰冷的青铜面具背后,竟有一丝慈祥的眸光,一闪而逝。 轻轻抚摸着天璇如白玉般的脸颊,那张面具背后,竟似流露着复杂之色。 “朱雀最后的血脉,火红最后的荣耀,老夫就交给你们了!”抬起头,望着身前伏跪一片的朱雀弟子,他这样说道。 他的话语,没有愤怒,也没有不甘,他只是,对这群后辈,有着不放心,还有对故乡,无尽的留恋与怀念。 “道尊!”战狼悲泣,他心中清楚,这是诀别,从此以后,朱雀古城,议事大厅内,再也不会出现老道尊的身影。 “我的孩子们,不要悲伤,能死在保护幼小后辈的战斗中,这本该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我无憾!”他的声音,永远是那样慈祥,让人心中,充斥着无尽温暖。 “道尊,,不要,,不要离开我们!”众弟子,再也忍不住,悲恸大哭,整个城墙上,都弥漫着一种深沉的凄凉。 “孩子们,你们终究是要长大的,作为长辈的我们,也终究要离去!” “我很开心,因为我看到了你们成长的过程,看着一颗弱不禁风的小树苗,成为参天大树,这是我的幸运!” “看着你们充满朝气的脸庞,我仿佛回想起了当初自己的摸样!” “孩子们,不要悲伤,任岁月无情,它可以夺走我的生命,但夺不走属于朱雀的尊严,属于火红的荣耀!” 朱雀老道尊的话,很多,众弟子们,还是第一次看到朱雀老道尊,一天之内说出这么多的话,他一直是一个沉默的人。 轻轻抚摸着天璇的柔发,朱雀老道尊无言叹息。 “我这一生,尽是悲哀;璇儿,你会不会为拥有这样一个父亲而感到羞愧;会吧,依你爱憎分明的性格,怎会不恨我?!” “璇儿醒来以后,拜托你告诉他,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永远爱着她!” “这份爱,将一直伴随在她身边,在她感到迷茫的时候,感到孤独的时候,这份爱,会陪伴着她,渡过所有难关!” “告诉璇儿,她并不孤单,就算不为朱雀而奋斗,也要为了这份爱,好好活着!”朱雀老道尊的声音,已然有气无力。 战狼看到,那具佝偻的身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蔫了下去。 “告诉璇儿,我始终在地狱,仰望着她!” 话音未落,朱雀老道尊直接站起身子,凌空而去。 一步之下,惊天动地;一步之下,他佝偻的身体,猛然绷直,如同一柄犀利的仙剑。 一步之下,风云变色;一步之下,他苍白的头发,猛然转换,那是一头狂妄不羁的血色长发。 一步之下,他整个人都变了! 那笔直站立的身躯,那神采飞扬的气质,那满头不羁的血色长发,都在昭告着世人,属于战皇的尊严,属于他不朽神祗的荣耀,这一日,必将照亮整个九州大陆。 “吼!” 振臂狂啸,朱雀道尊抬头望天,周身喷涌千万道血色雾霭,淹没了那方世界。 “轰隆!” 这一刻,天崩地裂,在所有朱雀弟子不敢置信的神色间,整方占地近百里的朱雀古城,竟然拔起而起,缓缓向着苍穹之上凌空而去。 仿佛是一方浩大无比的疆土,整个悬浮在了虚空,那种让人窒息的狂烈感,扑面而来。 方圆万里,天崩地裂,熊熊大火,滚滚狼烟,在这似末日一般的阴沉天色下,整个朱雀古城,拔地而起,升入了苍穹。 “道尊!” “道尊!”朱雀古城墙上,无数朱雀弟子,哭红了眼,泪湿了眼,他们疯狂的嘶吼着,呼唤着,家人的摸样。 最后一眼,定格在了那漫天燃烧的火红中,那道修长笔直,满头血色长发不羁飞扬的背影。 “轰隆!” 一声闷响,朱雀古城,化为一道血色流光,彻底消失在了这方天地。 那漫天悲泣的呼唤声,也戛然而止。 最后的心愿已了,朱雀道尊,脚踏虚空,凌空而上,屹立在了天地之巅。 一方,双手背负,身躯笔直如仙剑,魁梧如神魔,带着强烈恐怖杀伐之气的白虎道尊。 一方,脊背挺直,身躯修长,满头血色长发,不羁飞扬,充斥无边霸气的朱雀老道尊。 “不为朱雀!”朱雀道尊道。 “不为白虎!”白虎道尊道。 “不为人族!”两人齐声道。 “只为战皇的尊严!”自那漫天血色雾霭间,伸出一双修长的手掌。 “只为邪皇的荣耀!”这一刻,天地猛然阴沉了下去,一片蔚蓝色的光芒,淹没了整方苍穹。 “战!” “杀!” 猛然两声惊天动地的长啸声,两双手掌,狠狠交击在了一起。 “轰隆!” 那一刻,九州所有人族修士,甚至与妖洲的兽族,九州所有的万灵,都震惊了。 这一刻,他们猛然抬头,齐齐望向了同一个方向。 在哪里,一道血蓝色的光柱,贯通了天地,成为了苍穹下永恒的唯一。 整个九州大地,数以亿万里计的浩瀚疆土,在这一天,充斥着莫名的凌厉杀机。 妖洲大地上,一波又一波兽潮肆虐着浩瀚疆土,那是受惊的兽族,成为了惊弓之鸟。 这一刻,所有人族都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寒意。 那不是寒冷的天气所造成,那是一种,深入了灵魂深处的犀利杀机,不管隔了多远,都能清晰感受到。 “轰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颤动了整个九州。 焚洲大地,漫天光雨,化为滔天怒浪,向着四面八方倒卷而去,所过之处,大地沉沦,万草凋零,一切的一切,都被恐怖的神祗威压,碾碎成了齑粉。 “今日九州,杀气冲天,万兽惊恐,枯木凋零,香花飞散,原有不死神祗征战,倒卷了风云,惊退了奔雷!” 这一刻,鬼洲上空,猛然浮现一尊惊天动地的神祗。 那是一名少年,身穿阴阳道袍,满头黑白相间的发丝飞扬,有种阴冷的气质。 “是天门的道尊,蒋君子!” 天地间,有人惊呼出声,这人竟是天门的道尊,一代鬼杰,蒋君子。 “战皇出,邪皇现,诸神避退,万灵惊!” 仙洲仙道门,同样浮现一具巨大的虚影,那是一袭身穿白衣,衣裙飘飘的年轻女子。 “仙道门的道尊,李青帝!” 天地间,同样传出不敢置信的骇然声;到底是谁在作战,竟让天门与仙道门的两位道尊,齐齐显化出遮天金身,占据了一方天地。 这不像是为了观战或是参战,望着两位道尊遮天金身上传来的复杂情绪,两人显化竟像是为了诀别。 “吼!” 这一刻,一声充满杀机的怒吼声,震动了九州大地。 在焚洲苍穹之上,一只高达万丈的白色厉虎,浮现天地;厉虎通体纯白色雪毛,迸射千万缕蓝光,照破了山河万朵,一缕缕杀机喷涌,化为倒卷的汪洋,铺天盖地般席卷了整个九州。 这不像是一尊金身虚影,更像是一尊走出仙域的杀神,欲以惊天杀机,镇压这漫天神佛。 “吼!” 同样的嘶鸣,响彻了天际,在厉虎对面长空,一只火红色的朱雀,占据了整方苍穹。 它双翅一展,犹如垂天之云般倾斜而下,漫天火红色翎羽飘落,美丽的如同下起了一场流星雨。 这一刻的九州,温度都似乎升高,因为苍穹上,那只朱雀,堪比太阳。 “吼!” 朱雀悲鸣,扇动双翅,化作滔天火焰,染红了天宇。 它像是一尊战神,誓要将滔天战火,燃遍苍茫宇宙;要以一腔怒火,烧塌万重诸天。 “战!” “杀!” 顶天立地的厉虎,遮天蔽日的朱雀,在两道仰天不甘的长啸声中,轰然撞击在了一起。 “轰隆!” 那一刻,整片苍穹都失去了它应有的颜色。 在那漫天洒落的光雨中,一只白色厉虎,喷溅蓝色神血,颓然跌落下了苍穹。 在那绚丽、璀璨的如同烟花般的盛世中,伴随着漫天飘落的火红色翎羽,一只庞大的朱雀,缓缓合拢了两双遮天蔽日的朱雀,栽落大地。 那一日,冲霄的璀璨光雨,洒遍了整个九州大陆。 蓝色的神血,洒落在了人族,每一处土地。 火红色的翎羽,飘满了人族天空。 飘飘遥遥,飘飘摇摇,一根火红色翎羽,轻飘飘的,落在一座古意盎然的小镇。 一个小女孩,捡起了那根火红色的翎羽,对着身旁的美貌妇人说道。 “娘亲,这是什么东西?好温暖啊!”粉雕玉琢的小女孩问道。 一身血色连衣裙的美貌女子笑着说道:“这是朱雀的尊严,这是火红的荣耀!” “娘亲,我要把这个送给爹爹!”小女孩撒娇道。 “好啊,悔儿最乖了,我们这就回家去,把这个交给爹爹!”美貌妇人轻笑道。 “娘亲,战不悔这个名字好难听,你就求求爹爹,给我改个名字么?”小女孩撒娇道。 “不,悔儿,你要记住,你的名字,代表了一代人的决心!”美貌女子轻声喝斥道。 “哦,知道了!”小女孩撅着小嘴,显然很不开心。 “悔儿,记住,将来你可以忘记娘亲,也可以忘记你爹,但绝对不要忘记这个名字!”美貌妇人轻轻叹息一声,牵着小女孩的手,向着半山腰,一座古意盎然的小院内走去。 阳光明媚,照耀着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也照耀着,那个美貌妇人,如血的红唇! 在小女孩手中,那根火红色翎羽,似也散发着淡淡的红芒。 第二百五十一章风云动! “呜!” 呼啸呜咽的寒风,在这个世界显得如此清晰,它是孤独的行者,被困在了这个暗无天日的阴森地狱,竟也在以呜咽声哭泣,表达着深沉如渊的绝望。 “大人,快点进来嘛!”此时,荒正在做梦,而且是万年难得一见的春梦。 梦中,小橘子玉体横陈,躺在一面粉红色轻纱之后,不断勾动葱白的玉指,诱惑着荒。 虽然知道这是一个梦,但所有的感官都是那么清晰,真实到欺骗了除却灵魂之外的所有的一切。 “小橘子,冷不冷啊,让大人我来好好温暖温暖你!”荒狼嚎一声,三下五除二,四下六除三,已让人发疯尖叫的恐怖速度,瞬间褪下身上所有的衣物,狂扑向了小橘子。 正待荒分开小橘子修长的双腿,准备提枪上阵之时,异变突起。 小橘子下体处,自那深奥的水帘洞中,猛地蹿出一条通体黝黑的毒蛇。 毒蛇通体泛着黑芒,发出嘶嘶的恐怖声音,吐着蛇芯子,如同一只利箭般飞射而出,一口咬住了荒的小jj。 “啊!” 猛然睁开眼睛,荒像是诈尸般直挺挺的坐起身子,整个人身上大汗淋漓,仿佛刚做了一场美妙的原始运动。 “靠,一个梦,吓死哥了!”荒赶忙摸摸自己下体的小弟弟,还好,一如既往般的大,而且很粗,很坚硬,并没有阳痿的症状。 擦去额头上的冷汗,荒猛地打了一个寒颤,身体各个部位都传来一阵阵钻心刺骨的疼痛。 遥望四周,皆是飘渺游荡的阴气,太过于浓厚,几乎到了不可视物的程度。 替自己卷好一根旱烟,荒点上火,美美抽了一口,麻木的感觉,暂时压制住了身体内的疼痛。 直挺挺的躺倒在地上,望着周围空荡荡的世界,荒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靠,哥不会来到阴曹地府了吧!”荒苦笑一声,神色突然一怔。 屁股底下像是有什么东西,硬硬的,顶的荒菊花生疼。 “卧槽,什么东西,敢爆哥的菊花,不像活了!”荒骂骂咧咧,伸出右手摸索向身下。 粗糙的质感,坚硬的手感,又粗,又长,又大,荒双眸中喷出了火焰,他绝对不允许有东西能比自己的老二还大。 抓起那件东西,荒放在了身前,浓雾太重,还不清楚。 再近一点,荒看到了白白的东西。 再近一点,这次看清楚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颗黑洞洞的瞳孔,白白的东西,两个小孔下面,是一排森森白齿,这,竟是一个头骨。 “卧槽!” 荒脊背寒毛炸竖,尤其是头骨那两个黑洞洞的瞳孔,看的荒是一阵心惊肉跳,猛然甩动右手,将头骨仍的远远地。 “卧槽,吓死哥了!”荒哆哆嗦嗦的将旱烟别在嘴里,猛抽了两口,压压惊先。 “呼!” 一阵鬼哭狼嚎的阴风吹过,瞬间吹开荒所在那片区域,大部分的阴雾。 在阴雾散开的一瞬间,荒惊呆了。 一个头骨,两个头骨,三个头骨,四个头骨,,,全部都是头骨,密密麻麻,无边无尽。 这处横贯了焚洲的大裂缝内,竟是这般摸样,密密麻麻的头骨,无边无尽,像是一方头骨的海洋。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回荡与这方没有尽头的地下世界中。 荒一蹦三尺高,瞬间化为一道神虹向着上空冲去。 “嗡!” 越往上,阴雾越浓,荒甚至上升了不过三十丈高,阴雾已然浓郁的到了液体化的地步。 “阿嚏!” 荒狠狠打了一个喷嚏,赶忙往下降落。 阴雾太过于浓郁,积在头顶,黑压压的一大片,像是一条河流一般,根本闯不出去。 “轰隆隆!” 突然,自阴雾的深处,传来一阵崩腾的声音,隐有奔雷惊起,回响不觉。 “卧槽,不是吧,真成河了!”荒怪叫一声,赶忙降落在满地的白骨之上。 阴雾太过浓郁,竟真的形成了一条河流,悬浮与虚空之上,阻断了荒出去的道路。 “我擦嘞,没有理由啊,这般浓郁的阴雾,诸侯下来都得冻死,老子是怎么平安掉下来的!”荒摸着下巴,皱着眉头,思索不清。 摸摸后背,九天仙剑,荒镰,古筝,都在,葬天袍也没有丝毫的损伤。 “对了,葬天袍!”抚摸着身上如同最上等丝绸般柔滑的葬天袍,荒想明白了自己是怎样穿过阴河的了。 “不知道葬天袍能不能承受第二次阴河的洗礼了!”荒缓缓蹲下身子,全身蓄力,便准备开炮发射。 “不能!” “嘭!” 荒从半空中猛猛栽落,砸碎了满地的头骨,白灰飞散。 “卧槽,你他妈不早说!”荒坐起身来,揉着发酸的小腿,破口大骂道。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妄语。”脑海中,传来阿飞笑眯眯的声音。 “卧槽,那怎么办,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荒皱着眉头,神色很是不爽。 “乱葬岭!”阿飞的话语,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味道! “卧槽,乱葬岭!”荒惊掉了一地眼睛,自己竟然来到了传说中的九大禁区之一,乱葬岭。 遥望四周,阴气漫天,头顶黑压压一大片,隐隐传来阴河崩腾狂啸的声音;这是一个阴森而恐怖的世界。 入眼处,皆是密密麻麻,推挤如山的尸骨,没有一具尸骨是完整的,要么缺胳膊短腿,要么没有头骨,要么就只剩下一个头骨。 堆积如山还好说,荒最怕的便是这种情况。 大裂缝横贯了整个焚洲大陆,少说也有几十万里的距离,这么长的距离,这般辽阔的土地,竟全部被着漫山的白骨给覆盖。 “这他妈得有几十亿具尸骨吧!”荒双股颤颤,几欲不能自理。 这是一方尸骨的海洋,一具尸骨堆着一具,遥望四周,皆是滚落满地的头骨,那一双双黑洞洞的眼眶,让荒心底没来由的闪过一丝寒意。 “阿飞在手,向前走,少年,前路胸险,却是天堂之门,加油吧,我看好你!” 脑海中,再次响起阿飞的话语,随即便沉寂无声。 “卧槽,你说你怎么不把自己给睡死!”荒无奈的撇了撇嘴,再次给自己卷好一根旱烟,别在嘴里,点上火,开始向着前路走去。 遮天通往天堂的路,究竟是怎样一个胸险法? 荒很期待 在荒踏上寻找天堂路的某时某刻,一件改变着九州人族命运的大事,正在悄无声息的发生。 这一天,其实对于荒来说,无所谓,因为他这半生,十六年,也只有三年,渴望今天这个日子。 这一天,是除夕,是人族所有人类,最高兴开心的一天。 这一天,已到夜晚,不论是罪洲,妖洲,还是仙洲,魔洲,海洲,乐土,鬼洲,神州;九州,除却被寂灭之气所笼罩的焚洲,其余八州,全部洋溢在欢乐的气氛中。 千家灯火万家乐,这便是除夕,这便是新年。 八大洲,个个古老的巨城,到处张灯结彩,璀璨的烟花升腾高空,绚丽的烟火将这方黑暗的天地照亮。 人们游走于大街小巷,有观看烟花的,有走进戏院听戏的,有忙着张罗年夜饭的,也有一对对青年男女,依偎在一起对着星空许愿的。 这一日,欢乐的不像话,这是九州所有人族,沸腾的一天。 于这些古老的巨城不同,也有一些小镇子,比如位于鬼洲的清水镇。 这个小镇子,虽然也放烟花,但也不过是富足人家放了几炮而已,完全没有漫天璀璨的壮观景象。 各家各户,挂着大红灯笼,调皮的小孩子,在雪地里放着炮仗,冻得通红的小脸上,洋溢着欢乐的笑容。 在清水镇,半山腰的一处人家。 此时,这处小院子内,一件屋子内,一男一女,外加一个小女孩,正围坐在一起,吃着热气腾腾的年夜饭。 “爹爹,给我压岁钱!”小女孩扒拉了一大碗米饭,伸出胖嘟嘟的小手,对着一个身穿白袍的男子撒娇道。 “压,,,压岁钱!”小女孩的话语,将男子的记忆,带到了很久远,很久远的童年。 那个时候,他也如同自己女儿这般,在每个除夕夜,伸着小手,像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索要着压岁钱。 男人眉头紧皱,努力的思索着记忆中关于老人的一切,然而,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模糊。 他已不记得,那个已然形成习惯的习惯,向老人索要压岁钱,是在那个年纪,被自己终结的。 十五岁?不对,应该是十六岁?也不对,,好像是十四岁? 男人眉头紧皱,他苦苦思索着,却早已想不起一切。 半响过后,男人转过头,脸上挂满了泪水,对着身旁的女人说道:“凤儿,你记得,我是从什么年纪,开始不向老道尊索要压岁钱的吗?” 一身血色连衣裙,年轻貌美的女子,望着男人满脸的泪水,轻轻将他搂在自己怀里。 “是十二岁!”女子轻柔的擦去男子脸上的泪水,神色中有着悲凉。 “娘亲,爹爹怎么哭了!”小女孩拽着男人的手,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挂着疑惑。 “没事,悔儿,爹爹只是想家了!”年轻女子轻抚着女孩的头,眼中露出温柔之色。 在屋子的外面,屋檐上,正插着一根火红色的翎羽。 似也像感受到了这家人的悲伤,那根火红色翎羽,随着寒风飘扬,竟也传出低低的呜咽声。 第二百五十二章天地悲! 除夕,千家灯火万家乐,这是快乐的一天,属于很多人,这是悲哀的一天,属于少数人。 此时此刻,夜已深沉,罪洲,昆仑山。 新年,不仅仅是属于凡人的新年,也属于修士的新年。 昆仑山,辉煌璀璨的仙阙,一座连着一座,到处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的欢乐景象。 昆仑山,九州第一门,巍巍无道。 无道门前,此时所有昆仑山的弟子都到了,白玉广场边沿,数十墩烟花,喷射着火焰,将一簇簇烟花升腾向了黑夜的天空,然后在猛烈炸开。 白日焰火,并不美丽;黑夜中的光明,才是最璀璨的。 白玉广场上,昆云与郭七并排而立,昆云嘴角露出慈祥的笑容,双眼微眯,带着幸福之色,望着广场上,那近千余弟子。 众弟子们,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更多的是一男一女的组合,亲昵的依偎在一起,仰望天上的璀璨烟花,默然许下美好的愿望。 “这,就是我想要的!”昆云指着近千余弟子,已然布满皱纹的脸庞上,露出柔和的目光。 昆仑,虽为九州八大道统之一,但弟子只有不超一千五百余。 在昔年动乱之前,昆仑曾有超十万余弟子,那场动乱,折损了太多太多的弟子,鲜血曾染红了整座昆仑山,尸骨漫天坠地,昆仑派自此,元气大伤。 最后保留下来的,只有五百余人,经过很长时间的发展,才达到如今的一千五百余人。 这些,都是昆仑的孩子,昆云绝对不会让动乱在发生一次,为此,他不惜一切代价,那怕与全天下为敌,也在所不惜。 “前些年的除夕,却比今日更加欢乐,少了许多人啊!”郭七背负双手而立,他依旧一身金色长袍,满头金发飞扬,少了少年的锐气,多了些许沉稳。 在他的脸上,不知何时戴上了一副古老的青铜面具;冰冷的神灵图案,阻隔了他的一切。 “是啊,少了很多,很多!”望着漫天绚丽的烟火,昆云默默叹息一声。 此时的他,整个人都变了;先前黑白相间的长发,已然全部变白;钢筋铁骨的身躯,也瘦弱了下去,挺直的脊背,也有些许佝偻。 他,已然迈入了暮年。 两人皆是深沉叹息,像是父亲一般,慈祥的望着广场上密密麻麻的人潮。 这,就是两人为之奋斗的一切,这,就是昆云宁愿负尽天下,也要保护的家人。 依稀间,昆云似回想起了昔年,自己刚入门派时候,过的第一个新年。 那个时候,整座昆仑山上下都是人,一派潮气蓬勃的摸样。 他想到了昆老,昆老身处门派的每一天,昆仑都是欢乐的。 昆老为人不尊,常将昆仑众人搅得天翻地覆,昆云至今还清晰的记得,那个时候的道尊,吹胡子瞪眼的滑稽摸样。 最为搞笑的一件事,是某一年的除夕夜,也是如今天这般,烟花漫天。 那个时候,昆云与昆梅正陪在老道尊身边观看烟花,人群里,昆老贼眉鼠眼的扛起一墩烟花,直接对准了老道尊。 喷射的烟花,在老道尊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在其身边炸裂,那个时候,昆云,昆梅,还有老道尊,三人全身焦黑,冒着青烟的样子,曾让整个昆仑山上下都爆发出震天撼地的哄笑声。 为此事,当时的昆仑年轻至尊,昆梅,曾漫山遍野的追着昆老跑,最后昆老被追到,愣是被昆梅给暴打了三个时辰,断了几根肋骨,鼻青脸肿,三个月未能下床走路。 昆梅,那是一位天之骄女,花容月貌,曾让日月星辰都为之失色。 可惜,就从那一夜开始,昆梅的形象,在众弟子心中立刻来了个翻转乾坤。 昆云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苦笑,他依稀记得,老道尊当时,熊熊燃烧的白胡子。 如今,昆梅不知去向,墨裳走了,昆蓝走了,赵五走了,荒走了,昆老也走了,昆仑派的新年,少了很多欢笑。 与整个九州,热火朝天的景象不同;与昆仑前山,漫天烟花璀璨的美丽也不同,昆仑后山,四合院内,显得很是沉寂。 漫山遍野的白雪,清亮的明月,将这个黑夜映照的不是那么黑暗。 四合院内,原先属于荒的屋子内,房门敞开着,一缕缕月光俏皮的钻入房间内。 屋内,点着一盏古老的青铜油灯,昏暗的灯光下,一张桌子上,摆放着五菜一汤,意蕴六六大顺。 五菜一汤,菜基本上全是肉,这曾是荒的最爱。 饭菜,冒着屡屡热气,饭桌上,摆放着三副碗筷。 昆老一副,荒一副,还有一副,属于阿靳。 饭桌旁,阿靳神色憔悴的望着窗外清冷的月光。 她整个人都很憔悴,白皙的肤色没有了往日健康的光泽,充斥着一种淡淡缭绕的死气。 她那双大大的漂亮眼睛,不在明亮,充满了疲倦。 她满头柔顺的微卷长发,不在乌黑发亮,显得很是干燥,枯黄。 她身穿一件缝补了好几处的黑袍,那曾是荒最喜欢穿的长袍。 她的一切,都变得那么弱不禁风,唯一不变的,是她渴望的眼神,还有身上那种谁都没有过的温柔。 “唉!” 轻轻叹了一口气,阿靳端起自己身前的饭碗,盛了满满一碗米饭,在夹了很多菜,艰难而又缓慢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到了一处灵牌前。 灵牌上,刻着六个大字‘徒儿墨裳之墓’,旁边是一行小字‘师尊昆天立’! 昆仑,确实走了很多人,但最苦的,却是这个已然怀胎十月的女子。 将米饭碗放在墨裳的灵牌前,阿靳点上香,插在了香炉里。 “师兄,求求你,一定要保佑阿黄平安无事啊!”阿靳的声音,很是嘶哑,肚子里的孩子,已然夺走了她所有的一切。 抚摸着肚子,阿靳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一个全新的生命,被自己孕育。 那种感觉,是伟大而又光荣的,是充满了慈悲与浓浓爱意的。 左手撑着自己的腰间,阿靳莲步轻移,来到了四合院往。 抬起臻首,她仰望着昆仑前山,璀璨的烟火。 她清楚的记得,荒在昆仑渡过的三个除夕。 每个除夕正午,荒都要趁着老头子酣睡之际,拿出昆老的所有积蓄,拉着阿靳,狂奔向山下小镇。 落日之后,在昆仑吹胡子瞪眼的滑稽摸样中,荒身上缠满了鞭炮,甚至连靳儿也不放过。 每个除夕夜,荒都会满脸兴奋到涨红,在院子里放着鞭炮,各种炮仗。 望着响起的噼噼啪啪声,荒常常是激动的大呼小叫。 偶尔之时,昆老与阿靳也会加入放鞭炮的行列,甚至有一年,荒将一挂鞭炮扔进了提防不及的老爷子的胸怀里。 望着自己被炸得裸露的胸膛,冒着焦烟的胸毛,在望望荒与阿靳笑的合不拢的嘴,昆老是咬牙切齿的抡起大巴掌,狠狠猛打着荒的屁股。 最严重的一次,荒一个多月未能下床走路。 酒瓶里,水缸里,雪地里,昆老的怀里,四合院的每个旮旯角,都曾遭受过荒的鞭炮轰击。 “卿已长发及腰,奈何少年意逍遥;急盼秋风起,望得游子归! 花烛之下红盖头,凤冠霞帔虞美人;待从头,一良宵;日出耕田做,日落对酒歌;盼得朝暮一万年,可愿?” 清冷的月光,映照在少女脸上;带着一份向往,一份落寞,一份幽怨。 “阿黄,我等你,等你来娶我! 入夜,一片漆黑的四合院内,猛然传出一阵低沉的痛苦低吟声。 “阿,,,阿黄,,靳儿,,靳儿好想你!” “阿黄,,,不要伤心,,,不要想念我,,,我对你的爱,,我们的孩子,将会延续!” “我爱你,,我,,,我爱我们的孩子!” “阿黄,,,阿黄,,在靳儿心中,我们的孩子也是;为了靳儿,也为了,,,我们,,的孩子,阿黄,好好活着!” 伴随着阵阵低沉的痛苦低吟声,月光愈冷,杀机隐现。 “啊!” 猛然一震凄厉到极致的惨叫声,伴随的,是一声婴儿的清脆啼哭声,还有一记记似恶魔般咆哮的诡异狞笑声。 “嘭!” 这一刻,四合院内,属于荒的房门,猛然被人打开,阿靳脸色惨白,披头散发,浑身满是血迹,怀中抱着一个婴儿,踉跄中向着四合院外跑去。 漆黑无比的屋内,猛然亮起一道金光,一只浑身臃肿的金色虫子,体内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狞笑声,化为一道金光,猛然扑在了阿靳的脖子上。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深沉的夜幕! “阿,,,阿黄,,,靳儿,,,靳儿,,好想你!” “你,,你一定,,一定要回来,,看,,看我!”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靳儿的声音,消失了,婴儿的清脆啼哭声,也沉寂了下去。 那是一只七彩之色的蝴蝶,自四合院内飘起,它煽动着绚丽的如同水晶般的翅膀,优美的身姿划过一道飘逸的弧线,向着远方天际飞驰而去。 如果昆枫此时在此地,一定认不出这只蝴蝶究竟为何物;但是如果是在半个时辰以前,他一定会认出那只金色的蚕茧。 那是,成熟的,绝情蛊! “呼!” 天地间,猛然刮起狂烈的风,伴随着寒风呜咽作响鬼哭狼嚎声,在这个深沉的夜晚,天空中,一片片鹅毛般的雪花飘落。 天地间,是一片美丽的纯白之色。 飘飘摇摇的雪花,洒落天地,铺盖了整个四合院。 荒的房间到四合院外,是一条长长的血路,粘稠的鲜血,还在冒着缕缕热气,慢慢的,血路被雪花覆盖。 与血路一起被覆盖的,还有血路尽头,那一具干枯的女尸,还有女尸手中,干枯的婴儿尸体。 “轰隆!” 这一刻,所有九州人族,兽族,所有万灵,都惊醒了。 所有人,都震惊的望向了漫天飘雪的漆黑夜空。 寒冬的夜晚,竟然响起了奔雷之声。 “轰隆!” 伴随着奔雷声,一道刺目的闪电划破了深沉的黑夜。 “轰隆!”“轰隆!” 在这一刻,所有九州万灵都惊呆了;天空中,一记又一记的奔雷声,响彻不觉,一道又一道闪电劈落,将这个充斥着欢乐气氛的夜晚,映照的犹如白昼。 “天哪,怎么会这样,太初又开了吗?” 有修士惊呼,不敢置信。 一道又一道闪电劈落,山河崩塌,汪洋倒卷高天,整个九州都陷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混乱中。 到处都是燃烧的熊熊火焰,冲天而起,高达万丈;滚滚狼烟千万道,全部汇聚向天空,仿佛来到了传说中的寂灭时代。 “边荒,被破了吗?大帝败了?”所有人族修士,在这一刻都感觉到了心中,一股莫名的悲哀。 这股悲哀来的是如此迅疾,让人措不及防。 所有人心中全部泛着悲哀之色,眼中更是嗜满了泪水,这种罕见的天地异象,竟让所有人族大悲。 “哗啦啦!” 伴随着惊雷与闪电,天空中,一滴,一滴,一滴,冰冷的雨水,伴随着飘落的雪花,倾泻而下。 “雪与雨?所有人族心头悲,,,怎么可能,这是大帝身陨才会出现的天地异象啊!”有修士惊呼道,不敢置信。 “不对,,这雨水,,,竟然是血红色的!”有修士骇然大叫,惊破了嗓子! 这竟不是雨水,而是血水。 整个九州,白雪混合着血水,汇聚成了汪洋,在整片大地上崩腾肆虐着。 电闪雷鸣,天地间弥漫着一股深沉的悲哀;飘雪混合着血水,在整片大地上肆虐着。 “怎么会这样??这种天地异象,难道真的有大帝身陨了?” “怎么可能,至高的神明陨落了,边荒,危亦!” 伴随着惊雷,闪电,血雨,飘雪,整个九州,弥漫在一种深沉的悲哀与绝望中。 在这漫天倾泻的血雨中,一只通体散发七彩神芒的蝴蝶,闪动翅膀,向着未知的方向,飘摇而去。 这一夜,天地同悲! ps:四千字,酬谢各位道友! 第二百五十三章九州格局! 除夕夜,妖洲,涅槃。 涅槃辉煌璀璨的门派,高耸巍峨的巨山,在女兽皇的一巴掌下,方圆十万里,如履平地。 经过长达一年的恢复,重建,整个涅槃门派,成为一个小型国度。 这个小型国度,方圆占地近百里,如同一方不朽的皇朝。 涅槃,兽族的乐园,这里的兽兵,兽将们,并没有过新年一说,这一天,如同往常一般平静。 深沉的夜,在涅槃国度一角空地,地面上,一个方圆三十丈的巨大黑洞,散发着让人心悸的气息,如同缩小版的罪恶深渊。 在黑洞边缘,荒天背负双手,沉默站立。 他一身深紫色神灵战甲覆身,身材修长,却并不柔弱;他满头紫色长发随风飞扬,散发紫莹莹的神芒。 他五官俊朗,棱角分明,刀削一般的坚毅脸庞,充斥着王者的霸气。 一双深紫色的瞳孔,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如同至高无上的神明。 “唰!” 就在这时,一尊五重岳修为的兽将,从黑洞中疾驰而出,落在荒天身边。 “启禀皇子,黑洞内发现两具棺材,再无它物!”这名兽将为人身,有着满头金黄色的长发,他的本体,乃是一尊英招。 “将两具棺材给我拿上来!”荒天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跪拜的兽将,深紫色的瞳孔中闪烁着无情之色。 “启禀皇子,先前派下去的五尊四重岳兽将,都死光了,两具棺材内恐有危机,我等还是禀报掌门人,将此事交与掌门人,,,!” “扑哧!” “啊!” 一记凄厉的惨叫声,划破深沉的黑夜。 五重岳的兽将,一只胳膊重重摔落在一旁;他踉跄倒退几步,直接一屁股蹲在了地上,捂着鲜血狂喷的左臂,煞白的脸上深处密密麻麻的冷汗。 “将两具棺材给我拿上来!”荒天袖袍一甩,几滴金黄色的血迹自他修长白皙的手掌间淌落,他的话,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皇子,两,,,两具棺材,,恐有百万斤之重,,,属下,,,属下一个人,恐怕拿不上来!”五重岳的兽将根本不敢有半点反抗之意,甚至说话都在打颤。 “你们几个,也给我下去,记住,两具棺材拿不上来,你们就准备给我埋葬在黑洞中!”荒天转动僵硬的头颅,冷冷盯着身旁的三尊五重岳手下。 “谨遵皇子之命!”荒天那双如同神灵般的深紫色瞳孔,着实将几人吓到胆战心惊,闻言不敢反驳,全部化为神虹,消失在了黑洞中。 若荒再次,肯定会震惊大呼;因为这个黑洞,正是他在妖洲之时,曾呆过的罪牢。 而这个黑洞,正是最后一刻,太阴大帝冲出罪牢之后,所造成的可怕景象。 兽族兽民很多,竟在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内,将当时太阴大帝夷为平地的小型国度,再次重建。 没有人发现,此时此刻,在距离黑洞不远的一座石屋顶端,盘膝而坐的那个神秘人物。 他身材修长,身穿黑色紧身衣,背后一袭残破披风猎猎作响。 他脸上带着黑色口罩,外人看不清楚他的脸庞;飞扬的长发,并不像九州人类独特的长发披肩传统,黑发很短,遮住了耳朵,长长的几缕刘海飘扬在双眼前方。 一双独特的,近乎平行四边形的眼眸,狭长之中闪烁着冰冷之色,像是死尸一般的温度,让人望之不觉脊背发寒。 他身后背负九根魔法杖,形态各异,流转诡异黑芒,散发恐怖波动。 这人,竟是荒的师兄,墨裳。 此时的墨裳,背对着明月,整个人的脸,全部隐藏在了深沉的黑暗中。 望着远方黑洞旁,独自屹立的荒天,墨裳神色冷漠,从怀中掏出一个水壶,还有一半发霉的馒头。 他叫墨裳,不过他更喜欢墨祈凡这个名字,祈望凡尘。 咀嚼着干硬发霉的馒头,墨祈凡费力咽下,然后灌了一大口清泉水,就当解决晚餐了。 焚洲大草原,诀别荒以后,他便按照昆云的嘱托,来到了妖洲,涅槃国度。 在这里,他一直等待一个人的出现,昆仑派三大长老之一的昆梅。 可惜,寻遍了整个涅槃国度,他依旧寻不到昆梅的身影。 据昆云传音剑中交代,昆梅其实在很早之时,便已离开了昆仑派,至今下落不明。 隐有弟子回报,昆梅像是加入了涅槃组织,企图颠覆人类,这对于昆云,昆仑派,都是不可容忍的。 脱离了昆仑派的弟子,便有可能威胁门派,那怕只是一丝,昆云也要将这一丝威胁,扼杀在摇篮里。 而墨裳,便是他手中最锋利的剑。 没有找到昆梅,墨裳只好守株待兔,一个月前的一个深夜,偶然之下,墨裳碰到了荒天带领着一群兽将,企图打这个黑洞的注意,从那以后,他便每天都在这座石屋的房顶上度过。 “轰隆!” 正在墨裳沉思间,突然,昆仑山的方向,一道惊天动地的霹雳,从云层中落下,照亮了一方天地。 墨裳猛然抬头,一双近乎平行四边形的眸子,遥望苍穹。 苍穹之上,这一刻,飘落片片鹅毛大雪,天地间,充斥着一种莫名的悲哀气息。 “轰隆!” 在墨裳不敢置信的神色间,只在短短的一刻,整个九州便被无穷无尽的奔雷与闪电覆盖。 整个九州,在这一个充满欢声笑语的夜晚,不在黑暗;千万道扭曲的闪电,照亮了这方世界。 那炽烈的闪电光,一片连着一片,将巨山击沉,让汪洋江河倒卷高天。 只在短短一瞬间,惊天动地的闪电,便让整个九州都陷入了一场灭世火焰中。 滚滚狼烟千万道,全部汇聚向天空,入眼处,皆是熊熊燃烧的大火,火光冲起,直上霄汉,恐怖景象,翻天覆地。 “哗啦啦!” 片刻过后,漫天雪花夹杂着倾盆大雨,便已倾泻而下。 抹了一把脸颊上的雨水,墨裳放在眼前,整个修长的身躯忽地一震。 “这是,血水!” 血水很冰凉,没有一丝温度,放在鼻端,墨裳轻轻一嗅,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缭绕鼻端不散。 “真实的血水!”墨裳神色一惊,他豁然站起身子,遥望整方天地。 到处都是漫天飞舞的雪花,到处都是汇成溪流,肆虐大地的血水。 突然,墨祈凡身子一个踉跄,险先没从石屋上栽下去。 方才那一瞬间,一股钻心的疼痛彻底占据了他的心神,纵使他修为通天,竟也在那一瞬间,甚至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 那种痛,到了极致,却没有麻木的感觉。 很痛,让墨裳的血液都在一刻间沸腾,让他的灵魂,都在一瞬间蜷缩。 “到底,,,发生了什么?” 仰望漫天倾泻的血雨,墨裳心中很烦躁,直觉在告诉着他,一定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那种心灵强烈的直觉,让墨裳感觉自己仿佛要大难临头了。 “天下之大,除却大帝,谁人可伤我?”墨裳心中沉吟,他的修为,已达通天彻地,在加上九根通天杖,除却大帝,他自信无敌。 可是,这种大难临头的感觉,是如此清晰。 那一瞬间,心头那抹剧烈的绞痛,几乎让他难以呼吸。 一种深沉的悲哀,弥漫在心间,仿佛有什么最重要的人,离开了自己。 恍惚间,墨裳回到了那个深沉的雨夜。 也是如这寒冷,也是如这般的倾盆大雨。 阴沉的黑夜,冰冷的大雨中,他亲自将昆蓝踩在了脚底,当着昆蓝的面,将手中的寒剑,狠狠刺入小紫的胸口。 贯穿了小紫的身体,也贯穿了他的心。 那一夜,墨裳永远忘不了小紫那双泛着悲哀之色的深紫色瞳孔;那一夜,他永远忘不了昆蓝狰狞扭曲如同恶魔般的脸庞,似疯子般的咆哮。 那一夜,将昆蓝踩在脚底,将寒剑刺入小紫心脏的那一刻,他也如今天这般,内心一阵钻心的痛。 “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师弟有难?” “轰隆!”“轰隆!” 就在这时,两声轰隆巨响打破了墨裳的沉思,他豁然回头,看到了不敢置信的一幕。 那是两具棺材,通体用血色朱砂画满了繁杂奥秘的封印,有一股深入灵魂最深处的冰冷,让墨裳竟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那是,,,神,,,神的气息!” 望着漆黑如墨的两具棺材,墨裳脑海中轰鸣作响,双眼瞳孔更是剧烈收缩。 已达通天彻地的他,自信在无大帝的年代,星空下第一。 可是,两具古朴的棺材,让他感觉自己仿佛是一只蝼蚁,遇见了传说中的真龙,唯一能做的,只有虔诚叩首。 “神,,,来了!” 漫天飞雪加冰冷的血雨中,墨裳神色冰冷的望着,那个跨步走向两具棺材的紫色身影。 与此同时,通天河畔,边荒。 一条滔滔江河,如同一方汪洋,横戈苍穹之上,没有起始之点,没有尽头之路,它分割了整今罪恶大陆。 这是一片血色的世界,天空中十轮骄阳悬挂高天,散发出炽烈的光芒,灼烧着大地。 在一片堆积满了尸骨的白骨大陆上,有一座雄伟古老的巨城。 巨城的某一角,一个正在蚕食着兽兵血肉的老头子,在九州大地,漫天飘血的一瞬间,猛然抬起了头颅。 自那散乱肮脏的白发之下,黝黑的褶皱皮肤中,一双浑浊的眼眸,睁开。 “九州,发生了什么?” “我的孩子,你们还好吗?”老人紧紧捂着胸口位置,那里,猛然传来一阵揪心的剧烈疼痛。 “兽族进攻,诸侯级的士兵,准备开战!” 就在这时,布满刀剑伤痕的古老城墙上,一尊无上至尊仰天狂啸道。 伴随着至尊的声音,城中瞬间升腾起数万道仙光灿灿的神虹。 诸侯级的霸者,在九州称霸一方的无上人杰,在这里,只能获得一个最最普通的称号,‘士兵’! “轰隆隆!” 漫天璀璨的神虹中,白发老人望着天际,那遮天蔽日,如同汪洋般狂涌而来的兽潮,眼中露出一抹嗜血之色。 “阿黄,靳儿,不用怕,老爷子我一定将这群狗艹的尽数屠戮与帝城前!” “你们要做的,就是在九州疆土,给我好好活着!” “杀!” 霸气的狂怒声中,数万道神虹,带着一往无前之姿,迎向了恐怖的兽潮。 【六道—人道篇—葬仙战纪—外道篇之神】 【ps:穿插一下大帝,对后面的情节,甚至是大结局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含金量很重,当然,坑也很多,众道友细细探索吧!】 【在ps:《诛魔战纪》整个故事的精华全在这里了!】 在九州天变地异,血水混合暴雪倾盆而落之时,在时间长河,上游,属于上古纪元的罪恶大陆。 这是苍天之巅! 放眼四望,身周皆白茫茫一片;浓厚的白云,像是大海染上了别样的色彩,在翻腾,在涌动。 头顶,苍穹浩瀚,颗颗大星悬浮,充满了一种雄奇的瑰丽与夺天地造化而成的奇迹。 立身在这里,像是来到了传说中的世界之巅。 四周皆是浓厚的白云,在哪里翻腾着,仿若一片大陆一般。 头顶,无垠星空,浩浩青天,有颗颗星辰悬浮,仿若伸手便可触碰。 狂风呼啸,凌厉的如同刀子一般;那种扑面而来的沧桑与壮凉感,足可让任何世间生灵,窒息而大吼。 立身在这里,便是天地的主宰,世界之巅的最强者。 那是一座山峰,如同一柄天剑,峰体直上直下,没有一丝凸起的弧度,像是要丈量天的高度,为峰中第一。 这座山峰峰体光秃秃,怪石林立,悬崖峭壁,峰顶处,直插云巅,充满了一种无与伦比的犀利感。 在这座罪恶大陆第一峰的山巅,有一人存在。 那人是一少年,他佝偻着背,盘膝坐在苍天之巅;他头颅低垂,层层白发下,是一双狭长的紧闭眸子。 在少年身旁,放着一张白玉石桌,石桌上有一团混沌火焰,火焰悬浮与虚空,上方是一盏仙玉琉璃瓶。 琉璃瓶中,有少半瓶的血,震腾艳艳霞光,在混沌火的炙热温度下,血在沸腾,冒着气泡,有海量生命波动与大道碎片,在血水中游走,让人惊悚。 少年像是喝醉了一般,他盘膝坐在满是碎石的山巅,低垂着头,修长的双手放置在小腿上,左手中还拿着一个白玉酒杯。 在少年的身旁,山巅,九口闪烁各色神芒的仙剑倒插。 九口仙剑,全部入鞘,隐有九色神芒从剑鞘处溢出,九口古老的杀剑,溢出的杀机与剑气,搅动了漫天风雨。 狂烈的寒风乍起,吹动男子满头白发飞扬,白发下,是一张隐藏与混沌雾霭中的模糊脸庞。 少年像是睡着了,他一身原始战甲散发柔和白芒,将他的身体,竟也渲染的若隐若现。 这个少年,在上古末期,盘坐在罪恶大陆第一峰的山巅,喝着血酒,望着红尘浮华,独留一声空空叹息。 “嗡!” 突然,就在这时,少年身畔,空间一阵如水般的波动,一袭摇曳的倩影,浮现在这方天地。 她身材修长,身周空空如也,只有一袭灰衣,三千灰发,随风飞扬。 她站在那里,也不说话,安安静静,像是一个最平凡的女子。 若不是她的俏脸上有淡淡的鸿蒙灰气缭绕,任何人都会将她当做最普通的姑娘。 “能突破诛仙剑阵的,普天之下,只有你一人了,,,无月小鬼!”在这袭倩影出现的一瞬间,盘坐在白玉石桌旁的少年,层层白发下,响起一记厚重,沉稳的声音。 “找我来,所谓何事?”无月大帝,竟是这名女子,她声音很是清脆,仿若不过双十的少女一般。 她俏生生的站在那里,像是邻家姑娘一般,除却身周流淌的鸿蒙灰气,任何人也看不出来,她竟是威震九天十地,号称不败神话的无月大帝。 “百年前,我曾去屠道,虽被五灵仙神所阻,但也取得一瓢大道血水!” “许久不见,可否陪我这个老头子喝两杯!”白发少年轻语,他终于抬起了头颅,层层白发下,一双狭长的眸子,深沉的像是两方宇宙。 无月大帝没有言语,她莲步轻移,在白玉石桌的另外一侧盘膝而坐。 左手翻转,一盏莹莹白玉杯浮现,无月大帝也不推辞,直接接过石桌上,混沌火焰上空的仙玉琉璃瓶,倒了满满一杯血酒,便做仰天灌下。 那杯血酒,猩红剔透,里面有大道的碎片沉浮,太过于珍贵。 海量的生命精华,方一离开仙玉琉璃瓶,便如大海爆炸了一般,恐怖的波动化为真实的涟漪,向着八荒疯狂倒卷而去。 所过之处,那厚重的白云,像是冬日的雪花遇到了夏日的炽烈骄阳,在以飞快的速度消散,露出了白云下,浩荡的苍茫大地,滔滔河水。 “呀!” 白玉石桌旁,望着一杯大道血水所带来的恐怖波动,无月大帝俏生生的惊叫了一声,方才还颇有威势的大帝气息,瞬间当然无存。 她手忙脚乱,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像是一个心智未成熟的女孩一般。 “咕嘟!” 半响过后,她方才反应过来,直接仰起臻首,将整个白玉仙杯,都送进了红唇中。 “姬汝千珑那个小鬼,还妄称你等的导师,真是可爱的可怜!”望着无月大帝手忙脚乱的娇俏摸样,白发大帝声音沉重,眸子中的阴沉,像是万载不化的寒冰。 “不许你说大姐!”提起凤天帝,无月大帝恢复了往日摸样,她静静的坐在那里,目不斜视,清脆的话语中充满了尊敬之意。 “上苍竟会让你等小鬼证道成帝,这个世界,也算是要完了!”白发大帝冷哼一声,声音中充满了不屑与阴沉。 “不说这个,你找我来到底所为何事?”无月大帝隐藏与鸿蒙灰气中的一双杏眼,此时微微眯起,显然她对白发大帝的话语,产生了一丝厌恶。 “太阳与羽化小鬼,走到了尽头,天地泛悲,他们快不行了!”白发大帝望着无月大帝眼中的厌恶之色,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 “我知道!”提起太阳与羽化大帝,无月大帝垂下了臻首,层层灰发将她半个身躯都遮住了,看不清一切。 “酒,喝完了!”望着混沌火焰上,空空如也的仙玉琉璃瓶,白发大帝身影厚重道。 “呀,我没看到啊!怎么办?”一声惊叫,无月大帝身周流淌的鸿蒙灰气沸腾了,空间在扭曲,混沌气出没,像是要发生毁天灭地的大灾难一般。 “唰!” 无月大帝冒失的行为,让白发大帝那双狭长眸子中的阴沉之色更深。 他左手轻拂,空间裂开一条细微裂痕,一条银灿灿的星河水,像是九天落仙一般,汇入仙玉琉璃瓶中。 “轰隆!” 天地一阵晃动,白发大帝豁然起身。 “无碍,只需在屠一次大道!” 他一身原始战甲泛着白色仙光,他满头白发飞扬,沉重、厚实的声音,充斥着无与伦比的霸气。 “待星河水沸腾,大道之血必将汇入,只需一剑,我便可割裂苍天!” 狂风呼啸,他眸光如电,一把拔起身旁一口长剑,仙绿色的剑气,溢满了空间。 那是一口仙绿色的长剑,修长的剑身上刻着一副白骨累累的噬仙图,波光流转,仙绿色雾霭震腾,这像是一滴眼泪幻化的杀剑,威力足以斩破日月星辰。 “唰!” 白发大帝,一剑挥出,日月星辰皆失色。 一道仙绿色的剑气,横戈天地,贯通了苍穹,自青天之下,一闪而逝。 璀璨剑气直冲霄汉,隆隆巨响声中,那方苍穹被剑气撕裂了。 一只粗壮的龙爪,泛着黑芒,存在于一处发光的奇异世界。 剑气纵横,杀气冲天,斗转星移,深入人的灵魂。 “吼!” 仙绿色剑气,直接割裂了那只龙爪的龙鳞,喷涌的血红,汇成一挂挂星河淌落。 巨龙在嘶吼,恐怖道音破灭了天地。 两颗像是星辰般的龙眼,血红如同恶魔,自那方奇异世界,望向了山巅之处。 白发大帝,霸气站立,手握九天仙剑,狭长的眸子阴沉如水。 “吼!” 道龙怒吼,它是守护三千大道的神灵,却敌不过白发大帝,怒吼一声,它向着发光世界的极远处飞驰而去,不愿触及霉头。 “哗啦啦!” 漫天洒落的道血,汇成一股血流,齐齐汇入白玉石桌上,仙玉琉璃瓶中。 在道血与星河水汇聚的一刻间,血酒,沸腾。 拿起仙玉琉璃瓶,白发大帝仰天灌下,他飞扬的长发,霸气的身姿,如同至高无上的仙主。 “轰隆!” 猛然间,在那宇宙深处,一朵炽烈的光团爆开,整个世界都摇颤了,星辰簌簌,崩碎成漫天烟花。 “大姐与羽化的战斗,快要毁灭这方世界了!”白玉石桌旁,无月大帝豁然起身,遥望星空伸出,一头横戈苍穹的真龙,一头遮天而降的仙凰。 “羽化小鬼本该成为真仙的存在,却用一半道果,换来一个所谓的大姐!哼!”遥望宇宙深处的真龙与仙凰,白发大帝重重冷哼了一声。 “不许你再说大姐!”无月大帝气得银牙紧咬,她冲天而起,化为一道不朽的灰色神芒,冲向了真龙与仙凰的战团。 “嗡!” 突然,白发大帝立身的山巅摇晃,九口倒插的仙剑上空,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掌打穿了空间,向着九口仙剑抓去。 “哧!” 九口仙剑齐齐清鸣,杀机惊万古诸天,那只手掌还未临近仙剑,便已通体血肉模糊,白骨茬都露了出来,滴落着鲜血。 “太阴小鬼,这是最后一次了!”九口仙剑前方,白玉石桌旁,白发大帝喝着血酒,冷冽的声音犹如从地狱深处刮来的阴风。 伴随着白发大帝的话语,那只手掌嘭的一声爆碎为漫天晶莹的碎屑。 “听闻你打入了轮回!布下了万古之局!”自那条细微的空间裂痕中,亮起一双幽幽的血色眸子。 狭长眸子,血色瞳孔,两幅诡异的黑色图案,这,竟是一双阴眼。 “不愧为可洞穿三界的恶魔眸光,不过,就算你知道了我的计划,又能怎样?”白发大帝连头都未回,他的声音,依旧霸气,那是他的无敌信念。 “我在黑暗中,等着你!”细微裂痕,渐渐愈合,那双慑人的血色眸子,也消失了踪影。 罪恶大陆第一峰,巍巍山巅,白发大帝饮着血酒,望着苍茫天帝,无言无语。 星空最深处,横戈苍穹的真龙消失了,仙凰也失去了踪影,羽化大帝与凤天帝姬汝千珑,长达十万年的战斗,终于被无月大帝的阻隔,给终结了。 “羽化与太阳小鬼,走到了尽头!” “假仙域之后,便是真仙域的征伐,老友,你准备好了吗?”白发大帝放下仙玉琉璃瓶,重新盘膝坐在白玉石桌旁,头颅低垂,白发遮盖,像是睡了过去。 在他身旁,九口古老仙剑轻轻低吟,像是在告诉他的主人,它已准备好,诛仙屠神。 “嗯!” 忽地,盘膝而坐的白发大帝,豁然抬起了头颅。 层层白发下,是一双爆射璀璨精光的狭长眸子。 “蝴蝶,终于灭亡了吗?” “我终于,可以过去了!” “仙域征伐,我终究,还是败了吗?” “无碍,我终究,还是要过去的!” “吾为天帝,当镇压世间一切敌!” 第二百五十四章乱葬岭! 横贯整个焚洲大陆的黑暗大裂缝内,荒漫无目的的向着未知的尽头走去。 这条大裂缝太过于宽广,入眼处皆是堆积如山的白骨,白骨很脆,一脚踩上去整个身体便会陷下去,无奈,荒只有运转体内灵力,减轻身体重量,这才毫无阻挡的行走于白骨大陆之上。 周围,皆是浓密的阴气,缭绕不散,已到了不可视物的程度。 抬头望天,一片黑压压的阴云,浓郁到接近液体化的程度;且阴雾深处有隆隆巨响传出,震撼人心,那是阴雾浓郁到了一定程度,所形成的阴河。 周围的温度很低,起码有零下七八十度,幸好荒乃五重岳的高手,暂时不会有冻死一说。 白骨真的太多了,荒曾一拳轰碎几千具白骨,在那个区域形成了一个大坑。 他想探索,这片白骨大陆究竟有没有到底的程度。 可惜,他连连挥动拳头,将白骨大陆砸的下陷了起码三十米那么深,可惜依旧探索不到底部。 “这便是九大禁区之一的乱葬岭吗?这么多白骨,这是葬下了一个纪元吗?”荒神色震惊,不敢置信。 这么多白骨,起码有几百亿具了,堆积在这条大裂缝内,永不见天日。 如果将这个时代,九州所有人族全部屠戮殆尽,都不可能达到几百亿具尸体吧! 越走荒越是心惊,白骨大陆,几乎没有边尽,入眼处皆是花白的骨头,有的还好,保存还算完整,有的基本上没有个正形。 要么是缺胳膊断腿,要么是只剩下一个头骨,其余部件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昔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如海般的尸骨,是否便是上古末期,成仙战留下的伤疤?” 荒摸着下巴,暗自揣摩。 这个大裂缝太诡异了,这么多的人族尸骨,按照荒的推测,很可能便是上古末期,十大天帝,十大神兽,外加两尊无上兽皇,争夺成仙战之后,留下的伤疤。 古有传言,上古有七大道统,且有统领整个人族的出云古国,当时人族的疆土,可能大的不像话。 “或许,凭空出现在罪洲边缘的罪恶深渊,便是自寂灭时代出现!” 荒暗自猜想,上古如若没有罪恶深渊,人族疆土,很可能大的不像话,因为这几百亿具尸体,放在如今的九州,显得有些太过于拥挤。 “而且上古有十大天帝,兽族只有两尊兽皇,隐藏在暗中的三神尊;依照万物的本性,或许,当时的人族,占据了罪恶大陆,十之七八的疆土,而剩下的十之一二,才是兽族的领土!” “这便是强者与弱者的区别!” 突然之间,荒想到了罪恶深渊,他曾与开阳一起探索罪恶深渊,当时站在黑洞旁边,他隐隐听到,黑洞内传出一记记微弱的呼唤声,但由于当时急切的想要回到荒村,且被罪恶深渊给吓呆了,根本没有来得及思索这件事。 “会不会,罪恶深渊便是兽族的兽皇所造成,为的是,限制人类的发展,不让人类强者,走入无人区?”荒卷好一根旱烟,点上火,喷着烟雾,行走于白骨大陆之上。 “若过我没有猜错,所谓的无人区,可能在上古之时,便是人族的疆土!太初以后,由于有罪恶深渊横戈,便少有人探索其中!” 上古末期,成仙战过后,出云古国分崩离析,天地陷入寂灭时代,九州七大道统掌有小世界,避于其中,躲避恶劣的环境。 与此同时,兽族兽皇大展神通,将大地打出了一个大洞,形成了罪恶深渊,太初时代到来,人族便彻底失去了与无人区的联系。 “会不会,无人区内,也有人族的存在?”这个猜想,让荒心头大震。 确实,上古时代,人族占据罪恶大陆大部分疆土,不可能只有七大道统的人活了下来。 探索无人区,此道第一人,当属玄武叶惊天。 三千年前,叶惊天七进七出无人区,最后一次,携三神兵仰天嘶吼,不甘闯入禁区,想要跨出最后一步,成为九天十地的至尊神灵,却再无音讯。 “无人区内,到底隐藏了什么?是否真有人族的存在?”荒抽着旱烟,眉头微皱。 古来每个时代惊天动地的大人物,都会在征战九州无敌手之后选择探索无人区。 可惜,古来罕有人活着回来,不过一掌之数。 昆老就曾探秘过无人区,为昆仑派带回药圣天桃树,可惜,昆老从未对荒讲过关于无人区的任何事。 且古来活着走出无人区的盖代天骄,都对无人区闭口不谈,像是其内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或许,这真的是上古末期,成仙战以后,死在恶劣环境中的人族!” “但是,是谁把他们集合在此地?”这是一个大秘密,若是想不清楚这个秘密,先前的推测便都不可能成立。 如果这些深埋与大裂缝中的白骨,真的是上古末期,死去的生灵,那究竟是谁,把散落整个罪恶大陆的人族尸骨,汇聚到了这里。 究竟用意如何? 荒眉头紧皱,想不明白,难以揣测。 “还有,都说通天河,边荒,究竟通天河与边荒,在哪里?” “是在另外一个世界,还是就是在无人区深处?” “兽族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要将人族覆灭?不可能只是为了给三神尊报仇那么简单!”这一个又一个谜团将荒包裹,犹如将他置身与汪洋之上,任凭滔天巨浪将自己吞噬。 “我猜的绝对没错!” “上古末期,十大天帝降临罪恶大陆,在与兽族的征伐中,掌握了绝对的主动权,建立了辉煌一时的出云古国,霸占了罪恶大陆大部分的土地!” 关于这一点,荒还是确信无疑的。 乱葬岭,太过于恐怖,阴雾深处,不时传来凄厉的鬼哭狼嚎之声,且无风无物,一片死寂。 费力的翻过一座巍巍白骨山,荒看到了让他不敢置信的一幕。 前路,阴雾稀薄,使荒可以望到很远处。 在一片新的白骨大陆上,竟有一具具干焉的尸体,在漫无目的的游荡着。 太过于恐怖,惊掉了荒一双眼珠子;这些干枯的尸体,身上穿着上古服饰,也有神灵战甲,在他们体内,荒至今都可以看到微弱的光芒。 那是只有极其恐怖的血脉之力,才会残存下来的霞芒。 太让人震惊了,漫长的寂灭时代,太初已然一百五十万年,整整两百万年的时光,依旧不能磨灭这些强者的血脉之力,可见他们生前强大到了怎样一种程度。 新的白骨大陆,同样一望无边际;密密麻麻的干尸,失去了灵智,通体散发着浓郁的死气,漫无目的的行走与白骨大陆之上。 走下高耸的白骨山,望着眼前如海潮般的密密麻麻的干尸,荒仿若来到了一片茂密的树林。 那一具具干尸,便是一颗颗未成长的小树。 跨走走到一具干尸面前,荒凝神望去。 这具干尸身体内只有一点微弱的光芒,快要被无情的岁月磨灭,荒敢断定,这人生前,起码到了诸侯巅峰,为一代霸者。 这是一个男子,整个摸样甚是吓人;凹陷进去的眼眶,扭曲干焉的五官,完全就像是一具骨头之上,披着一副人皮,没有一点充盈的感觉。 这人的头顶上,已然秃顶,只剩下几缕枯黄弯曲的毛发,像是杂草一般,让人心寒。 “发现入侵者,杀,杀,杀!” 干尸嘴里,突然传出这样一段话语,他举起干枯的手掌,向着荒缓缓镇压而下。 “嘭!” 荒伸出右手,用中指缓缓触碰到干尸的额头,瞬间轰隆一声,这具干尸彻底散架,化为一堆白骨散落在白骨大陆上。 “唉,真是死了还要战斗!” 荒轻轻叹息一声,跨着大步,行走与密密麻麻的干尸海潮中。 每一具干尸,都很强大,体内有微弱的血脉神光散发而出,让人惊悚,这些人生前必定是一个盛世的领军人物,盖代天骄,如今却失去了灵智,变成干尸,漫无目的的游荡在这里。 “他们的意念,很强大!” 走过漫长的距离,见过太多的干尸,荒这样猜测道。 其实他们早已经死去无尽时光了,不过血脉之内却残存着一股极其恐怖,坚定的意识,让他们死后都选择了战斗,以这种近乎下意识的方法,守护着什么。 他们拥有坚定的信仰,让人感到不可置信的意念,他们,到底为了什么而战,让他们死后依旧不肯倒下? 荒穿梭在干尸之间,向着前路快速行进而去。 穿过了一片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拥挤的干尸群,荒看到了不敢置信的一幕。 第二百五十五章骨城! “我擦嘞,一座雄伟的古城!”望着眼前的一幕,荒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辽阔的白骨大陆中央,赫然屹立着一座雄伟的古城,太宏大了,几乎堪比曾经的蓝城,方圆占地近百里,一眼望不到边。 最让荒震惊的,便是这座古老的城,竟是一座骨城,通体全部都是以白骨铸造而成,散发着渗人的气息。 白骨城太大了,如同一尊洪荒巨兽,匍匐在大陆之上,如同沉睡,每一次呼吸都搅动漫天风云,让人窒息,不敢往前一步。 白骨城外,依旧有漂浮的干尸在游荡,密密麻麻之下,如同一片海潮。 “卧槽,这里难道真的有活人不成?”望着眼前散发浓郁死气的骨城,荒心中一阵发寒。 这绝对不是这群没有灵智,行尸走肉一般的干尸可以铸造成的巨城。 城内,绝对有通灵之物;这是荒的想法,且无比确定。 绕过无数具干尸,荒跨步来到了白骨城下方。 “哎呀呀,我擦嘞!”望着高耸的城墙上,密密麻麻,排列的整整齐齐的头骨,荒脊背忍不住一阵发麻,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赶紧将视线从头骨城墙上移开,荒跨步走进了白骨城。 白骨城真的太大了,荒跨步走进古城,看到了一些奇怪的建筑。 那是一座座三角形状的石屋,说是石屋,其实是骨头搭建的屋子,不过荒下意识的以为,若九州真的存在这种建筑,那一定是用石头堆砌而成。 一座座三角形状的石屋,密密麻麻排列在巨大的古城中,除却这些形状怪异的石屋,基本上再无它物。 “我来到了一个神奇诡秘的世界!”自踏入白骨城,荒眉头紧皱,他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但不敢确定。 “白骨城内,没有活物?”荒心中沉吟,闪过一丝寒意,在白骨城内,他感觉不到生气,这边说明古城内没有活物。 但这座雄伟的骨城,究竟是谁建造的?这可不是一人之力便可以完成的艺术奇迹。 “难道,昔年有人来到了这里,搭建了骨城?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抵御外敌?”这个猜想,让荒心头巨震。 昔年的九州,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两拨人,竟在这里展开了惊天动地的战斗。 跨步走进古城墙,荒突然神色一凛。 在古城墙下,耸立着一块高达十丈左右的,用骨头制成的石碑。 石碑上,两个大字,笔走龙蛇,充满了飘逸之感。 “帝城!” 呢喃着石碑上的两个大字,荒神色一凛,全力思索脑海中关于这两个字的一切有关回忆。 可惜,他失望了,记忆中没有关于这座古城的记载。 “帝城,,,帝城,,,难道这是大帝居住的古城?”荒给自己卷好一杆旱烟,叼在了嘴里,正准备点上火,突然,异变突起。 “轰隆!” 一声轰隆巨响,将荒吓得一个踉跄,嘴里的旱烟也掉在了满地白骨之上。 伴随着惊天动地的巨响,骨城中央位置,一道通天彻地的光芒,粉碎了虚空,崩断了秩序神链。 那是一个发光的身影,他周身光芒万丈,如同一轮灿灿小太阳,无边威势不可挡。 那竟是一个人,他满头浓密黑发飞扬,身躯高大慑人,眸子深邃如无尽星辰,这是一代神王,自骨城中央显露身影,欲化作战仙,覆灭天下一切。 他一袭血色战甲铮铮作响,化作一轮血色小太阳,璀璨光芒贯通了苍穹。 “卧槽,真的是人啊!”荒双眼大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吾为神王,至尊秦川;故乡,我回来了!”那是一道复杂的神念,自光芒万丈的身影中传出,化为奔雷,回荡八方,隆隆响动。 “神王秦川!”荒骇然惊叫道,不敢置信。 秦川,那是一代绝世神王,和昆仑的开派祖师张三,仙道门的道尊,李四,同为一个时代的人杰。 那是太初的第一个黄金盛世,人杰并出,无数轮璀璨骄阳,冉冉升空。 然而作为太初第一个黄金盛世,只有一轮骄阳,最终悬挂到了苍穹之上。 那便是一代神王,至尊秦川。 据说他是太初纪元,第一个跨入至尊殿堂的人杰,曾征战九州无敌手,横推天下敌,自出世以后,从未一败。 “这竟是太初第一位人族至尊,秦川!”荒使劲的揉了揉眼睛,最终叹息,这是一代神王,秦川,没有错。 但一代绝世神王,已然陨落,身体内没了生的气机。 这让荒心头巨震,一道神王陨落,天地悲,但他却如同活着一般,身体内充斥着瀚海般的恐怖灵力,且有至尊的威压,压的荒喘不过气来。 若不是他的身体内没有一丝生的气机,任何人都会把他当做活人。 但事实证明,一代神王,秦川,真的死了。 “怎么会,一代神王自五十万年前的动乱中,神秘失踪,自此下落不可寻!” “但是一年前太初开以后,所有人族修士都猜测,秦川可能在第一次太初开时,前往边荒征战,怎么现在出现在了这里?” 荒摸着下巴,觉得自己触碰到了一个惊天大隐秘。 如果没有猜错,这方宏伟的骨城,应该是一代神王,秦川的杰作。 但是已经死去的他,为何要造出一方骨城。 “故乡,我回来了?”荒默默呢喃着这句话,眉头微微皱起。 “神王,应该是去边荒征战,这点没错,但怎么如今出现在了这里,九大禁区之一的乱葬岭,且是什么控制着他,让他铸造了这方骨城?” “帝城,,,难道说!”荒神色一凛,心中大骇。 “难道说,帝城,存在于边荒,是人族抵抗兽潮的第一道防御线!” “卧槽,我竟然触摸到了边荒的隐秘!”荒心中振奋,都说太初开,通天河,边荒,但谁都不知道太初开以后,那群人穿过界垒,到底到达了怎样一方世界。 遥望宽阔的帝城,那些密密麻麻,呈三角形的石屋,荒断定,这就是边荒的面貌。 “发现入侵者,杀,杀,杀!” 就在这时,自那如同神祗一般的身影嘴中,突然爆发出一阵凄厉的嘶吼声。 伴随着嘶吼声,三角形状的石屋内,猛然飘出密密麻麻的干尸。 那些干尸,全部身穿神灵战甲,并不像城外那些干尸那般脆弱。 这些干尸,通体散发莹莹神光,且身体保存完好,皮肤稍显充盈,且都有一股若隐若现的威压弥漫,让荒脊背汗毛倒竖。 “卧槽,钻到狼窝了!” 荒狼嚎一声,像一只猎豹一般微微弓下身子,随后狠狠一蹬腿。 “轰隆!” 古城前方,一大片区域的白骨轰然炸碎,形成了一个方圆三十多丈的深坑。 荒的身体,在巨大的力量之下,化为一道璀璨的光芒,如同离弦之箭,快速向着帝城深处飞驰而去。 阿飞说过,前路是天堂,后路为地狱,荒可不想被永远困在这片白骨大陆上。 “轰隆!” 带着恐怖的急速,荒像是闯出地狱的神魔,纤瘦的身躯在干尸群里横冲直撞,漫天头骨到处乱飞,残肢断臂四处飞溅,还好,这些都是干尸,身体内并没有血液喷出。 这些干尸,都是保存完好的,生前绝对是诸侯级的霸者,但死去了这么久远的纪元,根本不能在发挥什么实力。 荒一路畅通无阻,笔直的向着古城的对面城墙处飞奔而去。 “轰隆!” 突然,一声巨响,苍穹之上的一代神王,猛然抬起手掌,一掌向着荒镇压而来。 恍惚间,荒觉得整片天地都阴沉了下去。 那只手掌,不像手掌,反而像是一片苍天镇压而下,虚空大裂缝,秩序神链被崩断,化为漫天璀璨的碎屑四溅纷飞。 手掌所过之处,虚空坍塌,混沌气弥漫,太过于恐怖。 “卧槽,哥不会要躺尸在这里吧!”望着化为青天镇压而下的手掌,荒感到了一种绝望。 “嘭!” 突然,一声闷响,漫天恐怖的威压散去,自那具魁梧身躯上,整个右臂齐肩断掉,直挺挺的摔落在满地白骨之上。 “断了?” 望着天空中,那具僵硬的转动身体的一代神王,荒怪叫一声,化为一道血箭,马力全开,再次全速度向着帝城深处飞驰而去。 “轰隆!” 身后,屹立苍穹之上的神王降落在地,他僵硬的弯下腰,捡起地上的断臂,重新装在肩膀上,化为一道璀璨的神芒,再次追赶上了荒。 “发现入侵者,杀,杀,杀!” 他的声音,像是机械一般,没有一丝感情波动,但荒的心中,却充斥着一种深沉的悲哀。 这便是人族的先辈吗?就算是死,也要化为亡魂,守护人族疆土。 “故乡,我回来了!” 此时此刻,荒再次想到了一代神王那句带着无尽留恋与怀念的话语。 不知是何原因,他终于回到了故乡,但却身陨在这里,没办法在看故乡最后一眼。 死后,他的亡魂不散,几乎是下意识的,铸造了这方雄伟的帝城,待在城中,继续守护着人族疆土。 他是顶天立地的人杰,值得所有人族尊敬的前辈。 “轰隆!” 神王追赶上了荒,他举起右臂,便砸在了荒的身上。 一股巨力传来,荒感觉自己的半边身子都麻木了;化为一颗炮弹,他的身体,轰然砸在满地的白骨堆中。 “城墙,到了!” 不顾全身刺骨的疼痛,荒从白骨堆中爬出来,继续向前亡命狂奔着。 骨城的另外一边城墙终于到了,虽然这里并没有城门口,只有厚实的城体。 荒不担心,这些用头骨堆积而成的城体,太过于脆弱,一个俯冲便足以撞穿。 “发现入侵者,杀,杀,杀!” 身后,一代神王纠缠不休,荒心中悲恸,却不能停下脚步。 眼看,距离城墙只有半米的距离,甚至荒伸出手便可以触及到城体,但就是这么半米的距离,成为了他永远也触及不到的千山万水。 “啪!” 身后,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一把抓在了荒的肩膀,让他在难以前行半步。 危机! 第二百五十六章月儿摇! 荒来到了高耸、巍峨的城体下方,却再也难以迈动一步,身后,一只冰冷而苍白的手掌,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 “发现入侵者,杀,杀,杀!”身后,传来一代神王机械般的声音,于此同时,一股恐怖的威压从其身体内喷涌而出,化为滔天怒浪将荒一下子压趴在满地的白骨之上。 “前辈,对不住了!”荒心中沉吟,转身便欲一拳轰碎这具早已腐朽不堪的躯体。 “咔!” 可惜,让荒惊呆了,他猛然转过身子,那只手臂却依然抓在他的肩膀之上。 很紧,很紧! 荒呆了,神王的躯体,真的太过于腐朽,他只是转身的力量,便扯下了神王的右臂。 转身带起的力量,甚至让神王魁梧的身躯,直接带的跌倒在了地上。 他一身血色战甲,铮鸣作响,流淌如血的混沌雾霭;荒看到,那副战甲基本上已经破烂到不能穿了,上面全是刀伤剑痕,破烂的简直惨绝人寰。 荒心头大震,边荒,究竟是怎样一方浩大的战场,让一位无缺至尊竟然能战斗艰难到这种程度。 纵使摔在地上,神王依旧不依不挠,他左手僵硬的伸出,抓住荒葬天袍的一角,猛然一扯,将出神的荒也倒带,跌落在了白骨堆里。 “发现入侵者,杀,杀,杀!” 他的嘴,根本没有张开,却有这样一段话自他身体内扩散而出,荒明白,这是那股至死都不曾消散的意念,对人族绝对的信仰。 神王悲哀,他失去了神灵的力量,他匍匐前进,靠近了荒,举起那只僵硬的左臂,一下,一下,捶打在荒的胸口。 痛吗?痛,很痛,很痛,是那种钻心的痛。 这丝痛,并不是来源于神王给荒造成的伤害,而是他的那股精神,至死而战的意念,感染了荒。 望着眼前这个满脸刀疤,一身破烂血色战甲,早已死去无尽纪元,却依旧死守着帝城的神王,荒心中泛酸,眼中弥漫了一层雾气。 一代神王,至尊秦川,他生前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绝代人杰。 他击穿了边荒,回到了太初,却无法在看故乡最后一眼。 他死后,意念不灭,控制着他的身体,在这里建立了一方帝城,抵御兽潮的进攻。 或许,当绝代神王,真正死亡,闭眼的那一刻,意识控制了他的身体,望着周遭的一切,可能是一种深沉的绝望。 那股意念,可能会这样想。 恍惚间,荒看到了白骨大陆上,一尊染血的巍巍身影,击穿了边荒,却倒在了回到家乡,短短的路途中。 紧接着,意念控制了他的身体,他再次睁开了眼睛。 他的意念,把这个地方当做了边荒。 “怎么会这样,我的战友们,你们都走了吗?”苍茫大陆,铺满白骨,无边无尽。 被意念控制的神王,悲哀的望着周遭一切,他不甘,他把这里当成了边荒,然而,战友们不见了,帝城倾塌了。 “帝城不灭,神王不死,人族永不朽!”被意念控制的神王,仰天嘶吼,他用脚下的人族白骨,重新堆砌了一方帝城,在这过后的无尽孤独岁月,他沉眠与白骨中,独自一人,守护着人族。 “祖先,,我不是入侵者啊!”荒眼角流淌下滚滚热泪,他不断倒退着,那具身影却始终如影随形,不断抬起僵硬的左臂,捶打着他的胸膛。 这是一股何等恐怖,何等坚决的意念?这是一种何等的信仰,让一向自认为冷漠无情的荒,可以这般毫无顾忌的潸然泪下。 人族先辈,皆为铮铮铁骨,汉家儿郎,不愧为炎黄子孙,龙的传人。 “发现入侵者,杀,杀,杀!” “发现入侵者,杀,杀,杀!” '''''' 在荒不敢置信的神色间,一具具白骨,迈着僵硬的步伐,加入了这场讨伐战争中,全部拥挤向了荒。 一具,一具,一具,,,最后,城墙下方甚至堆积成了一座白骨山。 无数双干枯的手臂,不断捶打着,像是下意识般的一个动作。 “祖先,我不是入侵者啊!”荒转过身子,向着远方爬去,脸上的泪水,一滴,一滴,打落在身下的白骨大陆上,带着一抹深沉的悲哀。 “吾乃神王,至尊秦川,吾击穿了边荒,故乡,回来了,,,回来了!” 又是这道微弱的意念,让荒心头悲恸,忍不住想要仰天长啸。 这便是大无畏的人族先辈,为了守护边荒,亿万尸骨死后只能堆积在这里,不能葬入故乡的黄土。 这是何等的凄凉,这是人族的悲哀。 九州人族,彼此之间,成天杀伐,尔虞我诈,却有无谓祖先,征战边荒,埋骨深渊,死不能入黄土。 缓缓站起身来,望着那些如同机械一般,向着自己跨步而来的干尸,荒心头大悲,他不能承受这种无尽的悲凉与落寂。 全身蓄力,他直接撞穿了厚实的白骨城墙,逃离而去。 帝城外,依旧是一方无边无尽的白骨大陆,却没有了漂浮的干尸。 荒擦干眼中的泪水,跨着大步,向着未知的尽头走去。 刚走出没多远,突然,一阵诡异的歌声传入荒耳朵里。 “月儿摇,雪光飘,回归乡土路遥遥! 路遥遥,千里迢,边荒哭音凄凉绕!” 这是一记女音,充满了无尽的凄凉与哀怨,还有一抹深沉的思念。 荒整个纤瘦的身躯猛然一颤,转过身子,他看到了这辈子都无法忘怀的一幕。 在那古老、高耸的帝城城头,一袭身穿白纱的女子,仰望着漆黑的天穹,在孤独的跳舞。 摇曳的身姿,宁静的气质,她像是孤芳自赏的百合花,只在寂静的夜晚盛开。 “征战十万世,希望却也逝! 血海浪涛天,思念何处逝! 亿万生灵春色满园,百万尸骨凄凉向天! 人似鬼,脊如弓,只求入乡坟! 血满面,发如霜,泪湿白骨疆!” 这个女子,朦朦胧胧,荒看不真切她的容颜;只不过,人在美,荒都认为比不过这首哀怨的绝响美! “这是,思念?”听着那哀怨的歌曲,荒竟也情不自禁的哼唱起来,好似前世他便曾无数次哼唱这首歌。 “月儿摇,雪光飘,回归乡土路遥遥! 路遥遥,千里迢,边荒哭音凄凉绕! 征战十万世,希望却也逝! 血海浪涛天,思念何处逝! 亿万生灵春色满园,百万尸骨凄凉向天! 人似鬼,脊如弓,只求入乡坟! 血满面,发如霜,泪湿白骨疆! 百年春,百年秋, 不知家人是否忧, 血海依旧流! 尸山现,尸山消, 转头空空一声叹, 黄粱一梦般! 归期不复归期,思念更甚思念, 思念,思念,思念!” 不知何时,一曲完,荒睁开了眼睛,却感觉整个身体都被汗水打湿。 清秀的脸庞上,划过两道泪痕,眸子中嗜满了泪水,模糊了荒的视线。 依稀间,他像是看到了边荒一角。 在那个充满了血色的世界中,在那一方浩大的白骨大陆之上,尸山的顶端,一袭白衣女子,对着清冷的月光,倾诉着对故乡的思念之情。 那哀怨,婉转的歌声,抚平着脚下尸骨浓浓的思乡之情。 月儿摇,歌声飘,飘飘荡荡,飘飘荡荡,穿透了时光的阻隔,穿透了天地规则的束缚,一直飘摇,飘到了人族疆土的上空,化作一缕清风,拂过,家人的脸庞。 擦去眼中的泪水,荒似也感觉到白骨大陆,轻轻一颤。 “你们,是否也在思念着家乡?” “百年春,百年秋,不知家人是否忧,血海依旧流! 尸山现,尸山消,转头空空一声叹,黄粱一梦般! 归期不复归期,思念更甚思念! 思念!思念!思念!” 歌声中,荒看到了,自破损的城墙处,一代神王秦川,僵硬而缓慢的走出。 听着熟悉的歌声,深沉的思念,荒此时此刻,不敢置信的擦去了眼中的泪水。 他看到了,那具早已死去无尽时光的一代神王,那紧闭的双眸眼角,竟也渗出一滴,晶莹的泪水。 那是,对故乡深沉的思念。 转身,伴随着哀怨的歌声,荒一步,一步的向着白骨大陆深处行进而去。 “祖先们,你们是无畏的人杰,顶天立地的汉家儿郎,我以你们为傲!” “人族后辈,荒!” 充满了凄凉与哀怨的白骨大陆上,这记声音,显得异常坚定。 乱葬岭,这今曾经在太初史上蒙着最神秘面纱的禁区,在荒不知疲倦的前行中,揭开属于一个时代的人族悲剧。 那首月儿摇,让荒心中充满了悲恸;一代神王死亡数十万载之后的那滴眼泪,让他心殇;破碎大陆那数以千万计的凄凉白骨,让荒胸口沉闷,双眼中嗜满了泪水。 “亿万生灵春色满园,百万尸骨凄凉向天!”行进与白骨大陆之上,荒口中默念这首歌谣。 这究竟是何人所作之曲,竟充满这般让人心悸的辛酸与凄凉;歌谣中那份深沉如渊的绝望,表达了人族先辈怎样的不甘与悲愤。 “力量,我要力量,我荒一定要去边荒征战,绝不能让神王,让这千万白骨,白白牺牲!”紧握双拳,荒狠狠咬牙,像是在内心中许下一个不为人知的誓言。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或许是一个月,或许是一年,或许是十年,总之过去了很长时间,荒就这样,不知疲倦的在铺满白骨的大陆上,前行,前行。 没有终点,不知尽头,荒像是迷途的羔羊,迷失在了回家的路上,他所走过之路,什么都没有留下,甚至连一个脚印都没有。 留给那无尽身后白骨的,只有一个单薄的孤独身影。 第二百五十七章帝殇! 这一日,荒依旧不知疲倦的前行,恍然间,前路传来一阵诡异的波动,竟影响了他的心神。 豁然抬头,荒放眼远眺,看到了让他骇然震惊的一幕! “那是,一座骨山!” 眼前所见,让荒屏住了呼吸,双眼瞳孔猛然收缩,几乎不敢置信。 远眺,阴雾蒙蒙,一座直插天际的骨山,如同一柄利剑,誓要斩破天地间一切枷锁,冲上云霄,欲吼落星辰。 骨山之上,传来一阵诡异的波动,让人惊悚,荒更是双股颤颤,脑海中剧痛,像是灵魂都在蜷缩。 这截骨山,通体混白如玉,真的像是一柄利剑,充满了惊天杀机;它太大了,荒放眼望去,竟有种荒谬的感觉,像是一方苍天,横戈在天路前方,阻挡了一方世界。 荒强行压下心中那种惊悚的感觉,趋势神虹,向着骨山飞驰而去。 太过于宏伟,这截骨山,像是一尊巨人伫立天地之巅,它脚踩幽冥,头顶苍穹,日月星辰都在围绕着它转动。 距离骨山越近,荒心中越是骇然,有一种欲要破灭大宇宙的无匹伟力,扑面而来,将他的身体,碾压的咯吱巨响,像是要磨灭一切。 骨山的质地太过于诡异,它通体混白如玉,散发白蒙蒙的仙光,有种奇异的芬香气味随着阴气回荡八方,太过于超凡入圣,像极了追随大帝的不死药帝。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像极了传说中的神料,飞仙精金!”荒不敢置信,呼吸都隐隐变得急促。 这截骨山太过于宏大,像是古老传说中的不周山,顶开了苍穹与大地,成为了天之支柱。 它通体散发蒙蒙仙光,隐有两截诡异的黑色仙圈,围绕与仙骨之上。 “不对,那是,,,!”突然,荒神色一凛,他趋势神虹,急速升空,随即开启阴阳眼,伴随着一道血金光芒激射阴雾深处,荒看清楚了那两截黑色的仙圈。 “那是,指关节!”荒骇然大呼,脑海中轰鸣作响,思绪都凝固了。 这截欲要斩破天穹的白玉仙骨,竟是一个人的一截手骨;那黑色的仙圈,便是手指骨的指关节。 荒狠狠吞了一口唾沫,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一切。 斩破了青天,插上了云霄的仙骨,竟是某尊神明的一截手指骨。 “怪不得!”荒趋势神虹,急速远去;仙骨所散发的那种波动太过于恐怖,扑面回荡八方,像是一方苍天碾压而来,带着苍茫大宇宙的洪荒气息,至尊以下,不可靠近。 “昔年,这里到底发生了怎样惊天动地的大战?”站在白骨大陆上,荒放眼远眺。 神灵指骨据他愈来愈远,像是有诡异九幽神力,让仙骨并不深埋于某处,而是时刻在漂移,如同幽灵一般,游荡于这条横贯了焚洲大地的乱葬岭大裂缝中。 通天指骨,化为一道白色仙光,带着恐怖的神明威压,渐渐远去。 荒心头沉重,隐觉得乱葬岭埋葬了太多古老的隐秘,或许并不仅仅是关于太初,可能还要追溯到古老的上古年代。 “一截神灵的指骨,从天外坠落,无匹伟力毁灭了苍茫大陆,造就了大地的伤痕,一条长达数百万里的大裂缝,后人称之为‘乱葬岭’!”荒心头清明,隐隐揣摩清楚乱葬岭这今九大禁区之一的由来。 或许是太初,或许是上古,天外曾有两尊神灵征战,无匹伟力崩断了秩序神链,恐怖帝血灼烧了混沌雾霭,一片炽盛的光芒扫来,一尊神灵被削去了一截手指骨,坠落九州大陆。 那截恐怖的手指骨,沾染着帝血,砸塌了苍茫大陆,形成了乱葬岭。 “遥远的历史长河中,那究竟是怎样的一场大战?”望着遥遥远去,如同一尊洪荒巨兽般的仙骨,荒心中难以平静。 数十万年过去了,一截破败的手指骨而已,却依旧能散发出蕴含三千大道的恐怖气息,不愧大帝一称。 “不愧是背负着‘帝’之名号的神灵,就算死去千万载,他们的一滴血,都可毁灭一颗星辰!”荒叹息,继续跨步,向着未知的尽头走去。 事到如今,他已然洞悉了乱葬岭的由来,只是心中依旧茫然,脚下着数以千万计的白骨,还有一代神王,秦川,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荒坚信,一切的谜底,就在不远处的乱葬尽头。 这一日,荒来到了一片诡异的区域。 这片区域,阴气蒙蒙,时有恐怖阴气化为利剑,冲霄而上,将虚空都劈碎了。 狂烈的风,甚至不亚于宇宙罡风,吹动荒一身漆黑如渊的葬天袍猎猎作响。 呜咽的狂风,凄厉犹如鬼哭的阴气,还有刺骨、欲让血液都冻结的寒冷;荒紧紧咬着牙齿,抵抗这堪比寂灭时代的恶劣环境,向着乱葬的尽头,不断前行着。 跨步走过一片凸起的白骨大陆,眼前景象立变。 “那是,,,!” 一瞬间,荒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 他看到了这辈子都无法忘怀的一幕,那是亘古长存的帝殇。 狂烈的风吹动荒满头血色长发飞扬,身后,漆黑如墨的巨大荒镰,还有混沌雾霭弥漫的九天仙剑,在这一刻,竟也止不住的发出一记记带着无尽怀念的悲鸣。 在一片广阔,通体沉陷下去的无尽深渊中,荒不敢置信的望着那一切。 那是帝血吗? 那是灰褐色的帝血,它洒落在深渊中的每一处位置,散发着略带悲哀的银芒。 没有荒想象中的恐怖威压,没有惊天动地的杀机,那些帝血,像是最普通的血液,那样的平淡无奇。 若不是那种独特的颜色,若不是那缕至今不死不灭的神性银芒,荒可能真的会忽略这一切。 谁能想到,那,竟是帝血! 堆积如海潮般的白骨,银色的帝血,冲霄而起的战意化为了利剑,铮鸣作响。 荒眼中,泛起了泪光;望着那尊孤零零的背影,他仿若痴呆一般,步履阑珊的向着深渊深处走去。 这片深渊,骨山林立,混沌雾霭弥漫,隐有秩序神链纵横交错,可恐以及。 像是行走于开天辟地之处,荒镰与九天仙剑各自垂落千万缕混沌雾霭,将荒全身包裹,以求安然无恙。 荒看到了,他终于看到了那尊孤独的背影! 那是一口钟! 那口钟,太过于恐怖;它通体缭绕混沌雾霭,闪烁冷冽的金属光泽,竟是以九大神料之一的荒天道金铸造,可炼化世间万物,吞噬无缺苍穹。 古钟之上,刻有二字,笔走龙蛇,飘逸霸气,是为‘无始’! “这竟是,传说中的无始钟!”荒不敢置信,他呆呆的望着古钟之上盘坐的那尊纤瘦背影,虎目中滚滚热泪倾斜,浸湿了他胸前的衣襟。 那是一个女子,一身灰色战甲,却已破烂不堪。 那是一截赤金色的剑刃,以血凰赤金铸成,自她腹部穿过,带着破碎的白骨与银色血液。 还有半截白金色的战矛,从她胸口穿过,毁灭了这具瘦弱身体的一切;那是以太阴仙金铸成的神兵。 更有无数仙兵的碎片,深嵌于女子的身体各部,泊泊鲜血流淌,浸湿了女子的灰色战甲。 她一身灰色战甲,早已破烂不堪,左臂整个战甲都在恐怖的波动中化为了齑粉,露出半截如莲藕般雪白的手臂,却也是伤痕累累。 她满头灰色长发,披肩垂落,如同梦幻中的九千道银河,美丽的像是一个童话。 她背对众生,低垂着臻首,像是在忏悔,又像是在迎击敌人。 这,就是荒看到的一切。 “无始大帝!”荒捂住了胸口,那里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痛到让他已然不能呼吸。 “无始亦无月,无月叹无始!”望着那尊熟悉的背影,荒明白了一切。 这尊大帝,传说中最神秘的无始大帝,真身竟是玄武家族一代至高神明,无月大帝。 号称不败的无月大帝,陨落了。 埋葬在了九大禁区之一的乱葬岭中,孤零零一人,只有一口残破的古钟陪伴。 “为何,会这样?” “号称不败的无月大帝,竟然陨落了?”荒悲愤,他想不明白这一切。 “解开封印,吾赐你不朽!” 就在这时,那口残破的无始钟中,突然传出一道模糊的神念,惊悚荒。 荒脊背寒毛炸竖,那是一股诡异的神念,带着不可抗拒的神明之力,太过于恐怖,如同面对三千大道的感觉。 “解开封印,吾赐你不朽!” 神念像是快要枯竭了,断断续续,若不是荒全神贯注,甚至根本听不到。 “哼,不朽我自会亲手去取,何须你来赏赐!”荒踉跄倒退几步,守住心神,不让自己被诡异神念控制。 那道神念太过于恐怖,甚至一度控制了荒的心神。 “最少也过去了数十万年,究竟是何等人杰,残存的一缕神念,竟也如此恐怖,更是需要无月大帝亲手封印!”荒心头大震,望向残破的无始钟,他略一思索,便一掌拍出。 风云雷动,阴气弥漫,一掌蕴含了荒的精气神,带着奔雷般的威势,虚空掌印直接镇压向无始钟。 “咣当!” 突然,就在掌印快要印上无始钟的一刹那,古钟异动,荡漾出一片涟漪,震碎了掌印。 与此同时,在布满了裂痕的古钟内,猛然冲出无数缕艳艳霞光,一瞬间照亮了大裂缝,像是星辰爆炸,奇景纷呈。 那不是它物,竟是无尽的时光碎片,被极道仙兵笼罩,千百万年来难以逃脱,不可消散。 漫天绚丽的光芒,如同大宇宙诞生之初,场面恢宏而雄大;各色时光碎片自无始古钟弥漫的裂缝中冲出,化为艳艳霞光急速消散在深渊尽头。 荒双眉倒竖,脸上竟止不住的溢出一缕红芒;那是兴奋到极致的体现。 这些时光碎片,被无始古钟的极道力场所笼罩,阻隔了时光的流逝,如此才得以不死不灭,存在了无尽岁月。 或许,这些被岁月遗忘的时光碎片,记载了一代不败的帝王,无月陨落的一切辛秘。 或许,九大禁区之一的乱葬岭,号称不败的无月大帝,无始古钟中神秘生灵的身份,一代神王秦川的辛秘,千万白骨的悲哀,一切的一切,如汪洋大海般深不可测的时代隐秘,都将在这漫天纷呈的时光碎片中,寻到答案。 荒神色激动,全力催动阴阳眼。 阴气弥漫如液体流动的阴森深渊中,一道赤金色的光芒,照亮了亘古长存的黑暗;为冰冷,带去一丝温暖。 “那是!” 在看到一幅时光碎片的一刹那,荒猛然屏住了呼吸;他看到了人族的黑暗历史,他看到了血与骨的悲凉。 第二百五十八章帝之传说! 那副时光碎片,记录了一个悲凉与落寂的故事。 那个故事,或许曾经让人热血沸腾,但如今岁月逝去,留下的只有无尽的悲哀与凄凉。 那是一个发光的世界,发光的黑暗世界。 天地间,一片混沌,让荒仿若置身与开天辟地之处。 “咔嚓!” 一道贯通了天地的霹雳闪电自黑暗中一闪而逝,那一瞬间的刺目光芒,耀眼的如同破晓之光。 这是一片茫荒大地,伴随着第一道似是开幕的奔雷闪电,一瞬间的时间,那阴森如铺上地狱颜色的天幕之上,一道又一道闪电,如同失控一般,像是密集的大雨一般,道道扭曲中劈向大地。 “咔嚓!” 一道闪电劈落,瞬间一座巍巍擎山被毁去;石块飞溅,带着燃烧的刺目赤金色,燃起滚滚狼烟,奔驰天地尽头。 “轰隆!” 突然,茫荒大地,一片巨石林立的古老区域,一道赤金色的岩浆喷涌而出,带着炽盛的高温,与劈天而下天雷接连在一起。 那一刻,这片天地失去了它应有的光芒。 一道贯通了天地的刺目闪电,一道欲要丈量九天的炽烈地火,那是天地的奇景,充满了狂烈的窒息感。 在黑暗中,那是曾经开辟了天地的神明颜色。 那一刻,那方天地彻底失控。 雷电暴走,轰隆声已然响成一片,震耳欲聋般的声音,似是上帝在发怒;放眼望去,眼前尽是光芒一片,那魅惑的深蓝色闪电,比太阳还要刺眼。 巨山崩塌,碎石飞溅,整个世界都在燃烧;滚滚狼烟,熊熊火光,茫荒大地在重造。 暴雨倾盆,火光熊熊,狂风呼啸,乌云盖苍穹,这是传说中的寂灭时代。 “轰隆!” 在荒神色震惊间,突然,伴随着一声破灭天地的巨响,一轮璀璨骄阳,自地狱深处,升腾而起。 那是一轮璀璨的骄阳,照亮了整方阴暗的世界;那是一轮凌驾万物苍穹之上的骄阳,那是一尊曾披靡万古不败的神灵。 “古老的出云,人类的祖地,吾终于,过来了,曾经的‘传说’,你在哪里?吾混沌只为寻你而来!” 那是一段沧桑而古老的话语,充满了神明的威严,自骄阳中扩散而出,震动了万古乾坤。 “轰隆!” 突然,天地在一次颤抖,界垒被打穿,一个周身缭绕混沌雾霭的男子降临这方天地。 太可怕了,只是一道雄伟的背影而已,荒却恍惚间看到了大道的尽头。 男子周身垂落千万缕混沌雾霭,日月星辰都在围绕他转动,他隐藏在了浓雾中,留给世人的,只有满头不羁飞扬的蓝色长发。 “蓝帝魅晨!”在看到这尊神明的刹那,荒脑海中轰鸣不已,他终于想起,一年前太初开之时,昆老曾为他讲过的,关于太初开与蓝帝魅晨的往事。 “这是,五十万年前,第一次黄金盛世,第一次太初开!”荒终于记起了,阴霾记忆中存在尤深的往事。 “混沌,你不该来!”蓝帝魅晨开口,低沉的声音,带着迫人的威压。 “魅晨,你错了,是你不该来,是你们不该来!” “兽族的疆土,由于你们,被战火无尽摧残!” “破碎的山河,永不熄灭的战火,血与骨的悲歌,这个黑暗的世界,这个残忍的修仙体系,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们造成的!”混沌开口,他像是落寂的老人,在岁月尽头的黄昏下,叹息无可奈何的战争。 “你错了,造成这一切的,是永无止尽,无人切断的欲望,还有那不可制止,疯狂蔓延的恐惧!”蓝帝叹息,他手持轮回天盘,代表了万物生灵的尽头。 “我这一生,曾体验过所有,也切断了所有;但唯独不曾摆脱欲望与恐惧!” “我想做的,苟延残喘活下去的梦想,只是想看一看,被尊为‘传说’的它,到底可不可以,挣脱着罪恶的一切!”骄阳的光芒,愈发璀璨。 “这不是你发动战争的理由!”蓝帝周身,混沌雾霭愈发浓郁。 “战争,从来不只是单方面的侵略;它是,双向的罪恶!” “轰隆!” 璀璨骄阳,蓝帝魅晨,两尊神灵,毫无征兆的撞击在了一起。 那一刻的天地,不在黑暗。 伴随着毁灭万物的巨响,整今苍穹,在荒的眼里,只剩下占据全部眼帘的刺目光芒。 等到一切全部平静下来,荒看到的,只有冰冷的黑暗与飘荡在星空中的蓝色星河,那是蓝帝魅晨的灼热帝血。 “蓝帝,你妄想以一人之力结束两大种族间亘古长存的仇恨,可是啊,你不明白,有生灵的地方,便有杀戮;有希望的地方,便有绝望;有光的地方,绝对不可能缺少黑暗!” “任何东西,都是对立的;这场战争,若解不开吾心中迷茫,便会永远持续下去!”骄阳,依旧璀璨,绽放千万缕仙芒。 “我追寻了一辈子长生,到头来,这份曾经所谓的梦想,却给人族带来了无穷无尽的黑暗,我是罪人!” “我想做的,不过是付出那怕全部的力量,保护好我要保护的人!” “我是个贪婪的人,我再也不愿我的族人受到黑暗的威胁!” “若你不选择停手,那我就毁灭整个兽族!”蓝帝受了重伤,手中轮回古盘崩碎一角,已然无在战之力。 “你阻击了三尊兽皇,足可位列最强天帝,吾不愿看到老友陨落!”骄阳中,沧桑的话语带着悠然回忆。 “若可以,我愿承受所有的黑暗与痛苦,只求苍天佑我族人,可得一乐土,无忧千万世!” “轰隆!” 在荒震惊的目光中,蓝帝魅晨,悍然不惧的扑向了同级别的璀璨骄阳。 那一刻,刺目的神芒灼痛了荒的双眼,让他流下了情不自禁的热泪。 “混沌,原来五十万年前,第一次太初开时,打破界垒的兽族兽皇,为四凶之首的混沌!”荒神色悲凉,幸好第二次太初开,轮回天盘出现,证明蓝帝魅晨未曾陨落! 若蓝帝陨落,边荒危亦。 蓝帝,可以说是人族的半片天。 时光碎片飞速消失,冲向了深渊的尽头,碎片上记录的惊天一战也至此到了终点! 荒转身,阴阳眼激射赤金色神芒,寻找着下一副时光碎片。 第二幅时光碎片,这是苍茫大宇宙,一块古老的浩土悬浮与星空中,亘古长存,那是罪恶大陆。 “蓝帝,到了弥留之际!”这副画面中,蓝帝魅晨遭受了极为严重的重创;他一身蓝色战甲被打碎,白骨茬都露了出来,喷涌的帝血化为一道道蓝色星河,渲染了星空。 “魅晨,够了!”蓝帝对面,四凶之首混沌咆哮,震动乾坤:“看到了吗?这就是强者与弱者的下场,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清楚,在岁月面前,没人是赢者,没人是强者!” “吾苟延残喘的活着,吾置身深渊的梦想,吾不过就是想,走到这条路的尽头罢了!那怕只是看到有人走到,吾也死而无憾!”混沌,十大兽皇之一,兽族四凶之首,掌有神明之力;他像是疯子一般,冲着蓝帝咆哮,让观望的荒心中一阵泛凉。 究竟是什么样的信念?究竟是怎样深沉的梦想?能让一尊顶天立地的兽皇,在谈及‘它’的时候,可以这般疯狂。 他的样子,像极了菜市场讨价还价的买菜大妈,双手叉腰,吐沫横飞,一副泼妇骂街的样子。 但是,荒心中有着一抹悲痛;混沌的梦想,是长生。 他或许到了人生的末路,在五十万年前的太初,亿年难得一现的‘阴阳逆乱’日,他耗损一切,降临太初,像是为了寻找什么。 从两尊天帝的谈话中,荒洞悉,混沌的目的,是找到‘传说’! “很有可能,‘传说’是这群神明中,最有希望跨入仙之领域的大帝;或许,它只是一柄神兵?或许是记载了神藏的藏宝图?” “传说,,,到底是什么?”荒心中明了,所谓的‘传说’很可能便是混沌降临太初的罪魁祸首,也可能是导致人族与兽族边荒征战的最直接原因。 “传说,不管它是什么,都是最接近仙域的;或许,‘传说’已经,,,跨入仙域。” 这种猜测,让荒心头一震,古来数百万纪元,难道连兽皇与大帝都未达到的仙之领域,真的有人触摸到了?且是混沌口中,那尊神秘的‘传说’? “混沌,我曾经也为了追寻长生,放弃了一切!” 苍茫大宇宙,呼啸罡风,撕裂一切。 蓝帝魅晨,身受重伤,他雄健的躯体不在挺拔,缭绕身周的混沌雾霭,更是剧烈波动,随时都会崩塌。 灼热的蓝色帝血洒落星空,蓝帝一身盔甲破碎,他摇摇晃晃,步履阑珊的向着混沌走去。 “为了虚无缥缈的梦想,我放弃了一切!” “我亲眼看着妻子死在我面前,我悲愤,我无力,我将对这个世界的仇恨化为拼搏的动力,在那个战乱的年代,我一步步成长!” “我被欲望蒙蔽了双眼,我成为了力量的附属,为了证道成帝,我亲手手刃了自己的父母,我以为,我会成为君临天下的仙主,到了那个时候,我可以复活所有离我而去的亲人!” “我看着我的亲人,我的朋友,我的妻儿,在漫长岁月中一个个离我而去!” “我战乱了六合八荒,为了证道,得到三千大道的承认,为了证明自己铁血无情,我选择手刃父母入道!” “成为了天帝,我拥有了一切,我证道成功,但发现那一切都是虚假的!” 蓝帝魅晨,他的嗓音已然嘶哑;那略微佝偻的背,在这一刻暴露了他疲惫与孤独的姿态。 “我得到了力量,但我失去了所有!我入了道,却叛了道!” “我再也没有开心过,那些温暖的一切,都离我而去!” “我想要伸手,以逆转乾坤的力量去往轮回中抓住他们,但是,你知道吗?” 这一刻的蓝帝,猛然抬头,冲着对面星空中的混沌疯狂咆哮道。 “我在轮回中抓住的,只是一掌刺目的血红;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我就连他们肉身都无法保护,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我而去,却无能为力!” “魅晨,你我都是一样的人,我们都曾体会过世间极致之痛;不一样的,只是各自的追求!”混沌化身骄阳,绽放千万缕仙芒,溢满星空。 “每一个妻子,每一个孩子,每一个父母,每一个绝望的眼神,每一滴晶莹的泪水!” “人族的痛,如同当年失去挚爱之时,我曾绝望的不甘咆哮!”蓝色帝血,带着悲凉,洒落星空。 他一身蓝色战甲,破烂的早已不成样子。 他摇摇晃晃,步履阑珊的走向代表了毁灭的璀璨骄阳,留给人族众生的,只有一袭孤独的背影。 “我想要做的,不过是保护他们啊!”在那被混沌雾霭笼罩的脸上,荒看到了两滴晶莹的蓝色眼泪。 “魅晨,你会死的!”璀璨骄阳愈发恐怖。 “能死在保护后辈的战斗中,我魅晨无怨无悔。” “如果可以的话,就流尽我这一腔帝血!” “每次流血,都感觉自己像是在为人族的黑暗史赎罪,同胞们,我魅晨,对不起你们!”荒看不到蓝帝的容貌,只能仅凭这短短的几段话语,领略一代大帝的悲哀人生。 “我曾经的梦想是打进仙域,现在,我的梦想,我蓝帝魅晨的梦想,只不过是,保护好我身后这片土地,保护好人族最后的血脉。” “这,是我一生的希望啊!” “吼!” “吼!” 苍茫星空,神灵咆哮,两轮璀璨的骄阳,毫无规避的撞击在了一起。 那一刻,宇宙都因力量而哭泣。 第二百五十九章血与骨的悲歌! 这是一个悲哀的年代,却也是辉煌璀璨的盛世。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并为之坚持着,努力着,不允许任何事物左右它;当两个人的想法,十个人的想法,千千万万人的想法碰撞在一起,便形成了战争;这不是每个人的错误,这是这个世界的悲哀。 战争,从来不会终结;让万灵恐惧的死亡,也不能将它带走。 “轰隆!” 在荒震骇的眼神中,那一刻的苍茫大宇宙,失去了它原本应有的颜色。 留给荒的,只剩下满眼的刺目光芒;胜过了太阳,灼烧着他的双眼,甚至连神灵之眸‘阴阳眼’都无法抵抗,他的左眼流下了触目惊心的血泪。 等到一切都消失,荒看到了那尊久违的,神秘的,也是孤独的身影。 “轰隆!” 一声巨响,一只染血的纤纤玉手击穿了天幕,带着破碎的肉身与洒落星空的灼热帝血,那一刻的她,化为一道燃烧着的光芒,一瞬间便降临蓝帝魅晨身后。 一手抓住蓝帝魅晨的衣襟,她,向着身后快速修复的跨界通道,狠狠一抛。 那一刻,她显得决绝而伟大。 时间,仿佛凝固,荒看到了蓝帝魅晨与那人擦肩而过之时,剧烈波动的情绪。 那是,悲哀,不敢置信,还有着,最后的,身为朋友与敌人的愤怒。 荒看到蓝帝魅晨剧烈波动的一切,围绕他脸庞的混沌雾霭,急速消散,荒甚至已能隐隐看清那张染血的面孔。 他更是看到了,那张染血面孔上,欲张欲合的嘴。 那是,想要告别吗?不管是敌人,还是朋友,我们总会习惯于在离别之前告别,总以为会在不远的未来,再一次相遇。 是这样吗?荒心中这样想到。 “蓝帝,不要告别了,因为,,,不会再见了!”这是她的话语,没有任何剧烈的波动,像是早已遇见了此时此刻,此种场景。 那怕是面对死亡,她也显得如此淡然。 “无月!”对面,身为四凶之首的混沌,面对突如其来的无月大帝,显得出奇的愤怒,他嘶吼着,咆哮着,让整片天地都为之颤动。 “吾名,,,无始!”她的话语,依旧淡然;伸出一只手,望着素白如玉的,像是最精美的艺术品般的手,她凄然一笑:“我不是无月!” “啪嗒!” 突然,荒一怔,无始大帝一怔,甚至连对面散发万丈光芒的混沌,也是一怔。 只见一滴淡蓝色的眼泪,像是一颗珍珠一般,在无始大帝伸出素手的那一刻,恰巧滴落在她的掌心。 一滴,淡蓝色的眼泪。 “魅晨啊!”她,貌似在无可奈何的笑。 “无始!”身后,蓝帝已然化成坠落星辰,向着跨界通道,无力的漂浮而去。 他放声嘶吼,声音中蕴含了很多,很多的不甘与不舍。 “因为,,不能再见了,所以痛苦,,,所以,,,哭,,是可以的!”她的话语,如此悠然与平静。 “魅晨,人族需要的人是你不是我,,,我很欣慰,,因为,,这滴眼泪!”她的声音,似乎带着一丝欢喜。 这是,两尊大帝,更是敌人,更是朋友,最后的告别。 “轰隆!” 一声巨响,蓝帝魅晨的身影,砸穿了跨界通道。 他呆滞的望着那袭曾经号称最强的身影,灰色战甲,随风飞扬的九千灰发,她依旧是那,仙子摸样。 “无月,,,诀别了!” “轰隆!” 跨界通道,化为飞灰消散,露出那边赤红色的大地,那是如血的悲歌。 “那就是边荒吗?”只是一角而已,荒却似乎看到了地狱。 赤红色的大地,密密麻麻的白骨浪潮,天空中那角崩腾轰鸣的血海,那就是边荒! “唰!” 晶莹璀璨的秩序神链纵横交错,快速修复着跨界通道。 边荒的荒凉场景,只是一个片段,一角小到不能再小的范围,却激起荒心中无尽惆怅之感。 “古来多少盖代人杰,洒血边荒,埋骨通天河!”荒叹息,如果说真有地狱的话,边荒算一个。 边荒,埋葬了一个大时代的所有生灵,并且还在继续着;荒心中这样想到,会不会,所谓的地狱,早已空空荡荡。 “混沌!” “无月!” 两尊无上天帝怒吼,混沌太阳与最强身影碰撞在了一起。 “轰隆!” 天地动荡,日月星辰坠落,混沌太阳炸裂,无数道璀璨的光芒激射宇宙八荒,让人深感恐惧。 那是一道修长的身影,一身紫色长袍猎猎作响,面部笼罩混沌雾霭,让人看不真切。 他屹立天地之巅,身后背负一柄战矛与赤金色的长剑,垂落混沌雾霭,惊悚苍天。 “吾为至尊皇者,天地不可敌!” 混沌长啸,左手太阴战矛,右手赤色仙剑,他满头紫发狂舞,化为一道光芒万丈的身影,向着无始大帝冲击而去。 “明月之光可照耀之地,皆为卿之疆土;卿身不死,月光耀九天;卿若闭眼,苍穹此无月!卿为月之神,萧肖月!” 无始大帝娇喝,她手持无始古钟,化为毁灭天地的神芒,向前镇压而去。 “无月,你终于承认了!”混沌嘶吼。 “轰隆!” 一瞬间,两道至强身影交错而过,在他们中间,一片又一片璀璨的光华绽放,让人心头大悸。 那是日月星辰炸碎的恐怖场景,却美丽的如同烟花绽放;那片区域,沉底沉沦,混沌雾霭弥漫,成为了永恒的死寂之地。 “扑哧!” 突然,无始大帝身影巨颤,银色帝血化为条条星河,淌落苍茫大宇宙。 荒神情大震,他看到了破碎的仙兵;赤金色的剑刃碎片,半截断裂的白金色战矛,被混沌黑洞吞噬,消失在了死寂之地。 “混沌,竟然崩碎了血凰赤金仙剑,太阴仙金战矛,只为杀死无始大帝!” “[传说]究竟是何许人也,竟让混沌这般疯狂!”荒心头大震,不敢置信。 无始大帝一瞬间受了重伤,半截剑刃划破了她的腹部,带着破碎的骨骼与银色帝血。 尤其是白金战矛,自她胸口穿过,几乎泯灭了她活着的一切气息。 “谁也不能阻挡我的欲望,就算你曾经是最强,现在也不过如此战力!” “墨流分神术,不愧神明功法!”混沌回头,隐藏在黑暗中的面孔上,一双深紫色的眸子,闪烁冰冷之色。 “唰!” 混沌单掌挥击,一道毁天灭地的神芒斩向无始大帝,如同九天之上的落日星河。 “轰隆!” 无始大帝回击,无始古钟巨响,漫天帝血洒落,毁灭光芒中,一截沾染着帝血的小指,带着恐怖的帝威,坠落罪恶大陆。 “轰隆!” 九州大陆,一截光芒万丈的仙指从天而降,轰然砸落茫荒大陆。 帝体的威压是恐怖的,所有人都得承认这点。 “轰隆!” 阴暗的天地间,某一刻突然闪现光芒。 那是一道璀璨的光柱,一瞬间从地底喷涌而出,穿云破日,直冲霄汉。 恐怖的威势如巨浪卷动苍天,像是来到了开天辟地之处。 岩浆喷射,大地裂痕,狂风带着异啸,卷动尘土,像是厉鬼一般冲向天地尽头。 苍茫大地伤痕累累,一条横贯了焚洲的大裂缝,像是打开了通往地狱深处的鬼门。 “没想到我无月,竟会被人,,,伤了帝体!”苍茫大宇宙,漫天混沌雾霭中,一双狭长的杏眼,豁然睁开。 “和这片大陆,诀别吧!”混沌长啸,化为神芒镇压而来。 “是啊,是时候了!”狂啸的宇宙罡风,这句话似带着莫名笑意。 这一刻,无始大帝缓缓举起了手中古钟,对准焚洲那条大裂缝,猛然震动。 “轰隆!” 一声巨响,无始古钟内星河转动,在荒不敢置信的眼神中,一具具白骨,密密麻麻的尸潮,汇成了一条九天落仙般的白色星河,涌向了日后的乱葬岭之内。 “扑哧!” 同一时刻,一只修长的手掌,穿透了无始大帝的胸膛,激起漫天灼热帝血。 在那尊纤瘦背影的胸前,那只修长的手掌之中,赫然是一颗闪烁着神芒的心脏。 “无月,你败了!”纤瘦身影背后的黑暗中,混沌抬起头颅,一双深紫色的眸子,冰冷如同神祗。 “看到了吗?这,,,就是战争!” 浩荡宇宙,无始大帝没有去看那只穿胸而过,紧握自己心脏的神之左手。 她摇晃着身体,强行稳固手中无始古钟,对准乱葬岭。 一具具白骨,破碎的头颅,折断的四肢,残缺不全的灰尘,那是人族的悲凉。 一条纯白色的落日星河,从天外而降,悉数汇入焚洲大裂缝。 那是一种怎样的场景,那条白骨星河,连通了怎样一条无法企及的道路? “我们,究竟征战了多少纪元?” “我们,究竟错失了多少?” 大宇宙中,无始大帝惆然的望着漫天坠落的白骨浪潮,声音中蕴含了万世的无尽沧桑与凄凉。 “我们,从上古末期一直征战,我早已不记得族人死去了多少?我早已不记得今昔何年!” “我们,疲惫了;我们,终结了上古,从寂灭时代,一直征战到如今,我,累了;我的族人,也累了!” “将士们,回家了!” 呼啸的宇宙罡风中,无穷无尽,没有边际的天地间,回荡着的,只有这记悠然的话语,像是解脱那般轻松。 “月儿摇,雪光飘,回归乡土路遥遥! 路遥遥,千里迢,边荒哭音凄凉绕! 征战十万世,希望却也逝! 血海浪涛天,思念何处逝! 亿万生灵春色满园,百万尸骨凄凉向天! 人似鬼,脊如弓,只求入乡坟! 血满面,发如霜,泪湿白骨疆! 百年春,百年秋, 不知家人是否忧, 血海依旧流! 尸山现,尸山消, 转头空空一声叹, 黄粱一梦般! 归期不复归期,思念更甚思念! 思念,思念,思念!” “将士们,回家了!” 短短六个字,饱含了多少思乡愁。 没人知道,在九州大陆繁衍生息的百万年间,曾有一群自称为‘上古修士’的盖代人杰,一直留在了一个叫做边荒的地方,征战了百万年。 他们死后,尸骨不入黄土,凄凉向天望;那个方向,竟是家乡。 他们为的,不是自己;他们牺牲性命,为之拼搏的,只是人族,那仅存的,最后的,炎黄血脉。 第二百六十章镇压! 九州人族,聊聊四字,饱含了多少祖先的悲哀凄凉? 身为同袍的人们,你们在自相残杀的时候,可曾想过,在那遥远的异界,在那比地狱还要荒凉的边荒,曾有一群祖先,无谓征战? 身为炎黄血脉的九州人族,当你们肆意毁灭着生养己身的九州大地之时,你们可曾想过,这方土地,不足罪恶大陆十之一二的土地,是用通天河畔,那堆积如山的祖先尸骨所换? 他们,埋葬在了千万里外;你们可曾想过,当他们在兽潮的铁蹄之下,死亡的那一刻,回头转身,是否能望见家的方向? 那一年,血海浪涛天,我转身回头看,千万里外,家人是否安? 苍茫大宇宙,无始大帝震动古钟,钟内星河转动,如同蕴藏了一方宇宙。 在荒泛着泪光的悲哀眼神中,一条横贯了天地的白色星河,化为九天落仙,悉数汇往焚洲大地大裂缝,日后的九大禁区之一,乱葬岭。 那一颗颗破碎的头骨,那一只只折断的手臂,那甚至化为尘土的骨灰,那种场面,是何等的辛酸与凄凉。 “那是,家乡啊!” “将士们,回家了!” 荒泪流,心中大悲;九州人族,所包含的东西,所寄托的意志,太多,太多。 无尽人杰,边荒征战,洒血异乡,白骨如山,血海滔天。 那条连接了天上与地下的白骨星河,是他们,永远,至死,也无法企及的一条道路。 死亡,并不可怕,让人感到悲伤的,是死前最后一眼,竟无法望到家乡。 不能死在家乡的人,纵使他是征战九天十地无敌的天帝,他也是可怜的;不能葬在家乡的黄土里,惊才艳艳的盖代人杰,也是悲哀的。 这是荒的理解。 那是一条,化为了白骨,记忆都随着时间长河流淌到最下游的祖先们,最渴望的归乡路。 这一刻,他们实现了愿望,死后数十万载,终是葬在了故乡。 “神,只所以凌驾万物之上,是因为,他们没有感情!” “无月,你堕落了!”无始大帝身后,混沌冷喝,他穿过那具纤瘦身体胸口的神之左手,猛然一握。 “嘭!” 一声闷响,那颗跳动的灰色心脏,猛然破碎。 无数的银色帝血,四散飞溅,空间被洞穿,秩序神链炸裂,混沌雾霭弥漫,整方宇宙都动荡了,星辰簌簌摇颤,像是要毁灭一般。 这就是帝体的威严。 “混沌,没有了心脏,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感情!” “我现在才明白,所谓的神,和死人,又有什么差异?”无始大帝轻语,眼角有清泪滴落。 “轰隆!” 一声闷响,无始大帝震动古钟,不顾伤及帝体,转身对着身后的混沌镇压而下。 “撕拉!” 星空中,无始大帝整个身体被撕裂,银色帝血喷洒,化为道道璀璨星河。 “死人怎会有毁天灭地的力量!”混沌怒喝,高举双手,对抗无始古钟。 “咣当!” 强烈的金属颤音回响不觉,仿佛太阳炸开了,无数炽烈的光芒洒落,璀璨的让荒睁不开眼睛。 漫天光芒中,一只通体燃烧紫色火焰的白皙手掌,穿透了时空,直接击穿了混沌的神灵战甲。 “扑哧!” 漫天紫色神血飞溅,更加可恐的是,那只纤细手掌上的火焰,以让人惊骇的速度,速度围拢了混沌,引燃了他的全身。 “无月!” 苍茫大宇宙,混沌一声暴喝,吼碎了空间,虚空中,混沌雾霭震腾,日月星辰炸裂,根根粗壮的秩序神链漫天飞舞,恐怖的让人不敢想象。 “这是,大帝燃烧了灵魂,断了轮回之路,只求镇压混沌?”观看的荒头皮发麻,内心大悸。 “四凶之首的混沌,究竟是何等的恐怖?掌有两件极道仙兵的兽皇,足以比肩巅峰时期,最强的无月大帝了吧!” 混沌太过于恐怖,且立身此生最强巅峰状态,无始大帝不可敌,若不打出此种破釜沉舟的攻击,战果真的很难想象。 紫色火焰,那是灵魂之火,若引燃此种火焰,轮回之路必会葬送,这是玉石俱焚的招式,古来无人敢用。 “轰隆!” 一声巨响,紫色火焰引燃了混沌,他怒喝咆哮,周身恐怖的皇道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飞速消散。 荒心头大震,混沌可能先前早已到了人生末路,为了寻找身处九州的‘传说’,不惜极尽升华,放弃了最后苟延残喘活下去的机会,达到了此生最强巅峰。 却在此时,灵魂火焰的灼烧下,修为在飞速下降,生命精华更是以恐怖的速度消散。 “旧时代的遗魂,新世界没有可以给予你养分的土地,跟我去轮回中争斗吧!” 大宇宙中,无始大帝娇喝,她周身紫色火焰震腾,仿若一轮紫色太阳,她高举裂纹遍布的无始古钟,催动全身灵力,化为一道照亮了九天十地的璀璨光芒,发出人生最后一击,也是最强一击。 “轰隆!” 一瞬间,两颗紫色大星轰然碰撞,漫天神芒激射,璀璨光雨大片大片洒落。 无始古钟轰鸣,震出浩荡涟漪,压着混沌皇体,化为一道刺目的神芒,向着日后的乱葬岭,大裂缝中坠落而去。 “我还没有找到‘传说’,我还未触摸仙之大门,,,我怎么,,可以死在这里?” 无始古钟下,混沌口喷神血,悲哀呢喃。 “轰隆!” 一声闷响,流淌赤红岩浆的大裂缝之内,无始古钟轰然砸落,极起漫天炽烈火焰! 伸出干枯的左掌,身处无始古钟内的混沌一掌击出,虚空崩塌,秩序神链都化为了齑粉,那是一条通道,连接一方血色世界,边荒。 “沉睡吧,我们,都是被岁月遗忘的死人!” 古钟之上,无始大帝轻轻闭上了双眼,伸出纤细的手掌,向着身下的钟体,猛然震击。 “咣当!” 在荒不敢置信的眼神中,无始古钟猛烈晃动,如大海般的涟漪卷起,彻底粉碎了钟内混沌的一切。 那一刻,无始古钟发出轻响,通体遍布裂痕,像是快要碎裂一般,让荒忍不住屏起呼吸。 “吾,,,永远,,,永远,,是最强的!”这一刻,古钟内奄奄一息的混沌,那双狭长的眸子,猛然睁开。 他转身回望,那双充满冰冷之色的紫色神瞳,让人身胆皆寒,根本不敢对视。 那个方向,是日后的罪洲。 “那是,,,荒村!”荒瞳孔猛然剧烈收缩,他洞悉了一切。 燃烧了灵魂的紫色火焰,并不是混沌引燃,所以,他没有轮回之路断掉一说,他死后,是可以轮回的。 哪个方向,无比熟悉的方向,正是罪洲。 结合阿飞的话,荒村所有诡异无比的一切,荒天身上与混沌一模一样的气息,荒断定,混沌,便是荒天的前世。 “此人,太恐怖了!”想起荒天那双死尸一般的深紫色瞳孔,荒浑身一阵寒颤。 日后的九州,争霸之路上,注定会是一场龙争虎斗。 大裂缝内,热气扑面,岩浆如同河流一般流动。 无始古钟内,混沌犀利的紫色神瞳慢慢失去了身材,淡淡缭绕的混沌雾霭中,他像是一尊来自洪荒时期的野兽,慢慢闭上了慑人的眼睛。 他,沉睡了,且一定会醒来。 沉浮的岩浆火海中,无始大帝盘膝坐在古钟之上,望着周遭一切,轻轻叹了一口气。 “死亡,对我来说不过是一种解脱;我不甘的是,这辈子,无尽的时光,依旧没能找到他,看上他哪怕一眼!” 无始古钟,缓缓沉落,即将消失在漫天火海中。 无始大帝轻语,声音中有着一丝不甘与遗憾。 周遭的一切,很熟悉,故土的风,故土的云,甚至连气息,都是如此安然与祥和。 沉浮与火海之上,密密麻麻的人族白骨;漆黑的天幕,繁星点点,无始大帝望着所有的,熟悉的,一切的一切。 她背对众生,随着无始古钟,缓缓沉落与火海中。 流淌帝血的小腿,伤痕累累的腹部,被掏空心脏的胸口。 缓缓地,她的一切,都被岩浆给吞噬。 “或许吧,我是后悔的,因为不能在守护身后这片土地了,所以我伤心,我想流泪!” “如果,还有机会轮回,那就求求上天,让我再一次的,,,降生在,,属于人族的,,,大地上吧!” 悲哀的话语,没有谁的回应;有的只是风的叹息,还有那密密麻麻的白骨,无言的祈祷。 最后的最后,没有奇迹发生,荒眼睁睁的看着,一代人杰,无始大帝,沉落与火海之中。 流淌的赤色岩浆上,只有一缕,灰色的发丝,漫无目的的游荡! 没有人能想到,号称最强的无月大帝,陨落在了九大禁区之一的‘乱葬岭’中。 也无人得知,在血色的边荒,曾有一群自称为‘上古修士’的人杰,为了人族的薪火相传,永远埋葬在了异乡。 ps:乱葬岭先揭开一点关于大帝的辛秘,只不过含金量很少,坑很多,大家尽情猜测! 第二百六十一章葬界! 深渊中,骨山林立,混沌雾霭弥漫,阴气缭绕,如同一方凄惨的地狱。 无始古钟前,荒静静的望着那尊背对众生的倩影,心中难以言喻。 他得知了边荒的一角,却无法得知全部。 无始古钟内的时光碎片,记录的是五十万年前,第一次太初开之时的场景。 四凶之首,十大兽皇之首的混沌,在‘太初开’的那一天,破开了界垒,来到九州大陆,企图寻找传说。 却被蓝帝魅晨所阻,两人在域外大战,这在《太初史记》中都有详细的记载。 不过后面所发生的事,或许只有荒一人知道。 战斗到最后,先前已然重伤的蓝帝不敌屹立绝巅的混沌,被无始大帝救走,回到了边荒。 而无始大帝则引燃灵魂紫火,用无始古钟镇压了混沌。 而且荒更是得知了,混沌的此世,乃是荒天;那尊拥有深紫色瞳孔的绝代天骄。 同出自荒村,再加上阿祥死在荒手里的缘故,未来的九州,两人注定有一场血雨腥风的龙争虎斗。 “疑惑,,,谜团,,,太多!” 古钟前,荒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狭长的眸子中闪烁着不为人知的光芒。 “为何,要自称无始大帝,而不是无月大帝?”望着那尊破败的,背对众生的倩影,荒心头有着难以言喻的危机。 “这竟是,,,危机感?为何会这样?为何无月,,,不,,,或者说是无始大帝,会给我若隐若现的危机感?” “不可能,,,无始大帝自断轮回路,已然从这个世界真正消失,不可能再出现!” 荒心头大震! “难道是,,,墨流分神术?”荒神色一动,想到了什么。 “混沌曾经说过,就算无月大帝曾经是最强,如今也不过如此战力,,,造成这一切的,是混沌口中的神明功法,墨流分神术!” “墨流分神术,到底是何种功法,为何无始大帝隐约不愿承认自己是无月的身份?” “到底是什么,造成了这种局面,,,答案就在墨流分神术中,但此神明功法究竟,,是什么?” 荒神色闪烁,无始大帝不愿承认自己无月的身份,显然其中另有隐情。 这场曾经震惊太初的帝战,隐秘太多,太多,荒总感觉有一层薄薄的轻纱遮住了什么,让他不能窥探真相。 更让荒在意的是,无始大帝带给他的那种隐约的危机感。 那种危机感,从未如此的强烈,虽不真实,但总像一柄利剑,悬浮与荒的头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下。 混沌也带给荒危机感,但荒可以得知,两人且不论前世,今生已有血海深仇,不可化解,可以理解。 但人族大帝,同太阴大帝一起号称最神秘的传说级人物,无始大帝,却也带给荒危机感。 荒想不明白,轮回路已断的无始,究竟,会以怎样的方式出现?将会对自己,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这一切,荒都不得而知;不过他心里惊恐,他总觉得,这一切都不会太远。 未来的九州,或者更确切的说,未来的罪恶大陆,必将会掀起一场难以想象的血雨腥风。 那场战斗,很有可能会毁灭一切,成为太初史上,规模最浩大,征伐最惨烈的一场战斗,而且,,,不一定,,,会发生在边荒! 深渊中,混沌雾霭震腾,阴风凄厉嘶吼,无始古钟轻震,快要归于平静。 “唰!” 最后一刻,几块时光碎片从古钟缝隙中冲出,带着璀璨神芒,飞驰向远方。 这是最后一批时光碎片。 “唰!” 催动阴阳眼,赤金光柱激射而出,荒企图寻找他想得知的最后真相。 他看到了! 一块破碎的时光碎片中,记录了一副很短的画面。 那是乱葬岭,已成如今的摸样,距离无始大帝与混沌征伐早已不知过去了多久。 可以清晰的看出来,上古修士的无尽白骨已然铺筑在了横贯焚洲的大裂缝中,阴气冲霄而起,化为一条阴河,阻挡了一切,成为天然的保护层,可毁灭至尊以下修士。 火红色的岩浆海早已冷却,无始大帝与混沌坠落下来的地方,砸落成为一片深渊,那里有银色帝血闪烁微弱光芒,带着慑人的恐怖气息。 “嘭!” 突然,一声震动天地的巨响传出,整片天地都在摇颤。 在荒不敢置信的神色中,混沌坠落乱葬岭之后的最后一击,所造成的那条跨界通道,猛然破碎。 “哗啦啦!” 无数根晶莹璀璨的秩序神链被外力冲击,断裂开来,化为无尽霞芒冲霄而起,照亮了那方天地。 混沌雾霭爆裂,发出恐怖的巨响声,惊悚众生。 那片区域,此时此刻清晰的印上了一个纤细的掌印,太过于恐怖,弥漫着皇道威严,让人承受不了。 “扑哧!” 在荒骇然的眼神中,掌印的中心区域碎裂开一角,一道染血的身影被皇道人物一巴掌从边荒拍了回来。 “那是,,,神王!”荒惊呆了。 那是神王,秦川,太初史上最惊才艳艳的人杰,第一个跨入至尊殿堂的天骄。 “神王,竟与兽族的皇道人物在交战?”荒内心骇然,掀起滔天巨浪。 那只纤细手掌的掌印弥漫着皇道威严,明显是兽族的兽皇,却在与人族的至尊大战。 透过那片区域,荒看到了一方凄惨的血色世界。 那是一条大河的一角,河水血红,其中流淌着白骨与腐烂的尸体。 天空中有炽烈的太阳金光洒落,带着恐怖的高温。 “咦!” 就在这时,边荒那角世界中,突然传出女子的轻咦声,显得颇为不解。 果然,那尊毁天灭地的人物没有料到,她的一巴掌会拍碎两个世界相连的界垒。 那条通道,是混沌被镇压之前,想要逃离,所发出的最后一击。 在‘太初开’的那一天,三千大道自行削弱,空间极不稳定,所以皇道人物可以破开界垒。 但画面中的场景明显过去了数万年,也难怪那尊女兽皇会如此惊讶了。 “怎么回事?吾竟然,,击穿了,,葬界?大阵,,出现,,问题,,了?” 那块区域,以极其可恐的速度在修复,根根粗壮的秩序神链纵横交错,转眼破碎的通道便消失无影。 只有一段寥寥的话语传入荒的耳中。 “葬界?大阵?” 四个字,掀起荒心中巨浪滔天! 一瞬间,他抓住了什么! “轰隆!” 时光碎片中,神王浑身染血,轰然砸落在一座骨山之中。 瞬间骨灰飞散,神王的至尊血四溅,空间都被洞穿了。 “神王!” 荒眼中含着热泪,从神王被兽族的皇道人物一巴掌拍回九州的那一刻,荒已然看清,神王死了。 一代神王,至尊秦川,陨落在了那一式惊天动地的掌印下。 荒不知道四十余万年前的边荒究竟发生了什么,大帝沉睡,一代神王无奈迎战兽族皇道人物。 他一身战甲,被鲜血染红,整个身体近乎四分五裂。 他沉睡了,永远的沉睡了。 荒看不清他的容貌,因为神王的脸上尽是粘稠的鲜血。 他能看到的,只有那尊死后,依旧散发顶天立地气息的魁梧身躯。 以至尊修为,迎战这方天地最恐怖,屹立在时代最巅峰的皇道人物,古来几人敢言,敢做? 无人! 一代神王秦川,用他一身的热血,诠释了什么叫做人族修士,什么叫做悍不畏死! 他的死,像一块大石头一般沉甸甸的压在荒的心头。 在这个只靠境界划分权力的黑暗年代,唯一一抹照耀苍穹的光芒,是那样耀眼,璀璨到胜过太阳光芒。 “如果有一天,我要以五重岳,诸侯,或是至尊之修为迎战皇道人物,我会不会像神王一般,将生死置之度外?” 荒默默呢喃,死亡,真的很可怕,可怕到他连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都回答不出来。 那具尸体,彻底被鲜血所浸染,他孤零零的倒在万千白骨中,没了气息。 只有那道死前的最后神念,呢喃不绝,回响荒耳畔。 “,,击穿了边荒,,故乡,,我回来了,,但,,晚了,,故乡!” 这是一道断断续续的神念,从那具染血的魁梧身躯中散发而出,回荡乱葬岭上空,不绝于耳。 荒双眼中弥漫着泪光。 神王秦川,最后一眼,定格在了乱葬岭。 纵使眼前万千白骨,但那股气息,却是熟悉的。 他倒在了归乡路上,击穿了边荒,却无法看到故乡最后一眼,这是何等的悲哀与心酸。 “祖先,,,后辈子孙,,,以你们为傲!” “你们,,才是真正的,,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回想起第一次这般心痛,是在妖洲涅槃罪牢中。 看着人族先辈,为了人族修士最后的薪火相传,苟延残喘,像是死人一般生活在罪牢中。 他们每个人都是踏月而行的天骄,却甘愿为了炎黄最后的血脉,身陷地狱。 脸颊上,刻着‘罪’,深入骨髓;身体上,带着伤,受尽折磨。 他们死后,连黄土都不入,只能百万尸骨,拥挤在狭窄,潮湿的地下洞穴。 他们,自称‘囚徒’! 第二次,便是如今,九大禁区之一的乱葬岭。 洞悉了五十万年前人族天骄神秘失踪的原因,了解了所谓的第一次‘太初开’! 看到了无始大帝,神王秦川,在回望身周着凄凉的白骨如山,荒的心,很痛,很痛。 人族修士,代表的尊严,蕴含的希望,真的是,太沉重! “如果说,还有一次心痛的话,可能,,,便是,,一年前的第二次,,,太初开了吧!” 荒无可奈何的一笑,心软不是病。 “轰隆隆!” 正在荒沉思间,远方阴雾深处,突然传出一声隆隆巨响。 “那是!” 第二百六十二章仙指! 阴雾弥漫,疯狂流转,分裂两旁,为来物让出一条通道。 隆隆声不绝于耳,震撼大地;那是一座骨山,通体混白如玉,像是一轮小太阳,炽烈而夺目。 骨山如同利剑,插上了九霄,欲与青天比高;骨山之上有三截黑色的仙圈,散发破灭轮回的无匹伟力,让人惊悚。 这竟是先前游走与乱葬岭之内的仙指,此时化为一片白玉苍天,带着恐怖的威压,向着荒碾压而来。 那种威压太过于恐怖,流淌有帝威,镇压荒的全身,让他的骨头都在咯吱响动,像是要爆裂一般。 荒僵立无始古钟之前,双眼都快立起来了。 这可是真正的帝身,那怕只是一小截手指骨,也足以压塌一方星域。 无始大帝曾引燃灵魂紫火,断了轮回路,且镇压了混沌,用灵魂紫火焚烧了混沌的皇道神体。 正因为这些,所以两具帝尸没有太过于恐怖的帝威;因为灵魂紫火几乎焚尽了两尊神灵的一切。 血肉,骨骼,甚至连精气神都炼化了,现在的无始大帝与古钟内的混沌,不过空具一副躯壳而已,甚至一度荒都以为两人是时光碎片残存记录的身影,两人真实的帝尸,早已被灵魂紫火焚烧为灰烬。 灵魂紫火的缘故,两具帝尸没有了帝威,荒才可以无所顾忌的靠近。 若是真正的帝尸,别说靠近,但是远距离的看上一眼,足以让只有五重岳的荒,肉身炸裂不存。 这便是大帝与兽皇,那怕是死去的尸体,也足以震天撼地。 仙指隆隆而来,带着如大海般汹涌澎湃的帝威,荒双股颤颤,呆立当场,难以挪动分毫。 “就这样,,,要终结了吗?”望着横推而来的白玉骨山,荒喉头传出低沉嘶吼,他绝对不甘心身陨在这里。 肉体撕裂般的疼痛,嘴角已然溢出血迹,帝体太恐怖,凡人不可敌。 “嘭!” 突然,就在荒绝望的前一刻,仙指异变。 伴随着闷响声,仙指化成的白玉骨山急速缩小,刹那间回复正常大小,如同炽烈的星辰,唰的一声疾驰向荒,悬浮在了他的身前。 “,,,家,,!” 隐约中,一道极其模糊,近乎不可闻的神识,传到了荒的脑海中。 “这是,仙指在漫长岁月中,产生了微弱的自主意识?”荒脑海中轰鸣作响,这不可置信。 仙指竟然在五十万年的漫长岁月中,产生了自主意识,虽极其微弱,但这本身便足以惊天了。 仙指有了意识,或许是无始大帝生前的夙愿,它想葬在家乡的黄土里。 “看来,得去一趟玄武家族了!”荒苦笑一声,摇头,无可奈何。 伸手接过身前虚空的仙指,荒通体一阵。 那是一种冰冰凉的感觉,不像是一截骨头,更像是握着一块凝滞美玉。 且有独特的气机笼罩了荒的全身,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这是大帝的帝身啊,扔出去足以将任何大洲压成齑粉了!”望着手中散发柔和白芒的仙指,荒眼中火热。 仙指中蕴含了极其恐怖的力量,如同一座神藏,如果能打开,荒将获益匪浅。 这是大帝的帝身,刻有三千大道的纹络,太过于珍贵,足可位列至尊仙宝一列,若能解开大道纹络的秘密,荒便可以一步跨进至尊殿堂,甚至有机会迈向更高的巅峰,,大帝! “可惜啊,只是一小截手指骨!”荒叹息,将仙指打上禁制,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腰间的山寨乾坤袋中。 收好仙指,荒环顾四周。 这片被两尊无上存在砸出来的深渊中,骨山林立,阴雾弥漫,凄凄惨惨,太过于阴凉。 什么都没有,入眼处皆是密密麻麻的碎裂白骨。 荒的眼神,定格在了那袭背对众生的倩影之上。 “都说无月大帝是如何如何的冠绝天下,为古来大帝最强者,号称不败的神话,,究竟,混沌雾霭之后,隐藏的是怎样一张倾尽了日月星辰的容颜?” 荒眼中带着火热之色。 人族上古整个大纪元,只出现了十尊大帝,皆是绝艳天下的盖代人杰。 最神秘的太阴大帝,最好战的战天帝,最智慧的蓝帝,最惊才艳艳的仙帝,每一尊大帝,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立身在了苍穹万灵的最顶峰。 荒很想看看,这尊号称不败的神话,到底长的什么样子,是不是像自己在魔洲魔道城内看到的那尊雕像那样,绝美而孤傲。 荒迈着大步,围着无始大帝的身影转动。 一步,,一步,,一步!越走荒越是心惊! 他围绕着无始古钟,已然在小跑了,却还是看不到无始大帝的正面,映入他眼帘的,始终只是一袭染血的纤纤背影。 “见鬼了!”荒心中凛然,不能接受。 这种感觉太过于怪异与诡秘,像是天上的太阳,你感觉离太阳很近,但不论你跑多快,跑多远,终究无法拉近两者之间的距离。 荒的速度,已然飞快,化为一道残影,但那尊始终巍然不动的倩影,留给他的只是一个背面,根本没有任何方法接近。 “嘭!” 白骨飞裂,荒强行停住了身体,他神色有点不好看。 “难道,,,这就是规则?古有传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若这句古言放在修真界,应该这样理解!”荒摸着下巴,呢喃道。 “混沌化阴阳,阴阳生五行,五行分裂成三千大道,三千大道产出六千规则,六千规则划分九千秩序,,,!” 这是修真界的常识,混沌,阴阳,五行,大道,规则,秩序,这是这个世界所建立的,最基本的所需。 秩序神链稳固了世界,六千规则管理了世界,三千大道养育了生命,五行创造了修真体系,阴阳平衡了宇宙,混沌创造了一切。 像是六道轮回一般,一个世界的产生与稳固发展,离不开着六种古老体系中的任何一种。 “可能,造成这种结果的,便是六千规则吧?”荒神色闪烁,号称管理世界的六千规则,绝对恐怖的不像话,荒不愿触摸上帝的下体! 既然看不到无始大帝的真正容颜,荒所能做的,只有叹息,然后抬头,将火辣辣的目光放在了大帝身下的无始古钟之上。 望着通体裂纹遍布的无始古钟,在想想古钟下的混沌,那双像是死尸一般冰冷的狭长紫眸,荒狠狠的打了两个寒颤,放弃了打包仙兵的想法。 接下来的时间,荒走遍了大半个深渊,已然没有什么发现。 到处都是白骨,凄凄惨惨,一脚塌下去,荒整个身体都陷进去了,不得已只有催动灵力,减轻体重,这才如履轻风的行走与白骨大陆之上。 一圈走过,什么都未发现,荒心中颇为失落。 “我该怎么出去?”抬头望向半空中化为阴河的阴雾,荒摇了摇头,强行突破出去无异于找死。 千万白骨化为阴河,整个上古修士的所有尸骸,一个大纪元的终结,太过于恐怖。 阴河是乱葬岭的天然保护层,由千万人族修士白骨内的阴气化成,至尊或许脱层皮,咬咬牙可以强行闯出去,但荒,,,想都别想! “哎!” 摇头叹息,荒便欲离开深渊。 突然,一丝丝微弱的光芒,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荒瞳孔微缩,他跨着大步,来到了一处位置。 那处位置,正是混沌临死前的最后一击,所造成的那条跨界通道。 也正是神王被皇道人物一巴掌拍回九州的虚空通道,至今还残存着微弱的皇道气息。 荒清晰的记得这处位置,这里空空无也,什么都没有,只有淡淡阴雾的缭绕。 但荒心中清楚,这只是表象罢了。 蹲下身子,荒捡起一颗破碎的头骨,双眼紧紧盯住了头骨上的,一滴晶莹璀璨的,,鲜血。 “这竟是,,鲜血!”荒双眼瞳孔剧烈收缩,这是鲜血,血红如残阳,散发着慑人的波动,而且其内有海量的生命精华,显然其主人强大到足可翻江倒海。 “怎么会,,,新鲜的血液,,,这人难道是诸侯吗?”荒神色阴沉,一瞬间觉得乱葬岭内不安全了。 九大禁区之一的乱葬岭,葬有大帝与兽皇的禁区,埋葬了整个上古纪元的破灭之地,竟然,,,存在着活人? 阴气呼啸,鬼哭狼嚎,荒刹那间脊背寒毛炸竖,一股强烈的生死危机感,笼罩全身! 埋葬了一个大纪元,所有上古修士的破灭之地,竟然存在着活人。 这太过于诡异,超出了荒的想象。 望着手中的鲜血,荒眉头紧皱;这滴鲜血非比寻常,散发着恐怖的波动,其内蕴含的海量生命精华,更是让荒脑海中轰鸣不已。 这滴鲜血的主人,那怕不是诸侯级的无上霸者,也绝对一脚踏入了仙花境界。 这样的人物,怎会出现在乱葬岭?九大禁区之一?他是如何突破禁区上空的阴河?又为何出现在这里? 这些问题,让荒眉头紧锁,仿佛有一柄利剑悬浮与头顶,随时都会落下。 “鲜血,,来自,,跨界通道!”紧紧盯着身前空无一物的空间,荒神色巨震。 这滴鲜血,像是凭空出现一般,但绝不可能。 唯一的解释,便是从跨界通道内流淌而出。 跨界通道,那是混沌与无始大帝征战中,打出的最后一击所造成的后果。 后来更是被边荒神秘皇道人物一巴掌拍碎,承受两次重击,其内的秩序神链已然有缺。 如果这滴鲜血真的是从跨界通道流淌而出,那通道内的神秘人物,究竟是何方神圣?他又为何要击穿跨界通道? “嘭!” 仿佛为了证实荒的想法一般,一声闷响传出,荒身前的虚空中,突然碎裂开了一角;密密麻麻如同蜘蛛网般的裂痕,迅速遍布了那个空间。 “卧槽!”荒神色一惊,脊背寒毛炸竖,几欲僵立当场。 “嘭!” 强行稳住悸动的心神,荒一脚踏向地面,白骨飞散中,他的身体快速倒退,远离那处危险的禁区。 立定远方,荒神色阴沉的望向跨界通道。 那里碎裂了一角,且越来越大,显然其内有强者存在,正在战斗。 “到底是什么人?”荒呢喃,有种尽快逃离此地的想法;不过潜意识告诉他,如果他真的转身逃离,很有可能错过什么。 错过,改变他一生命运的转折点。 “轰隆!” 巨响声越来越巨大,且空间裂痕中有粘稠的血液流淌而出,带着惊人的波动,滴落在白骨大陆之上。 “来人,竟是为了击穿跨界通道,去往边荒?”事到如今,荒已然洞悉了神秘生灵的想法。 他竟然想要击穿跨界通道,去往那方神秘的边荒世界。 “他疯了吗?”荒神色震惊,不敢置信。 罪恶大陆,九天十地,边荒是第二个地狱。 边荒,埋葬了上古、太初,两个大纪元,几乎所有的生灵;在哪里,鲜血染红了大地,天空失去了原本的颜色。 那里,没有公平,没有正义,没有善良,只有杀,杀,杀。 尸骨堆积如山,白灰铺筑大地,血海浪涛天,是那方世界真实的写照。 虽然只窥得边荒一角,荒还是被那种恐怖的场景震慑到了心神。 依靠手中那滴鲜血,荒判断神秘人物修为绝对不超过诸侯级。 一尊诸侯,或许在九州大陆可以称雄,但到了边荒,只是为无尽白骨多填一具尸体罢了。 那是最残酷、最黑暗的世界。 为何,神秘人物还想击穿跨界通道,去往边荒? 第二百六十三章九州外的生灵! “嘭!” 闷响声越来越剧烈,空间裂痕在快速扩大,已能容纳一人进出。 透过缝隙,荒已可看到根根粗壮的秩序神链纵横交错,像是在和什么人物交战。 “轰隆!” 突然,那块区域彻底崩碎了;无尽璀璨的秩序神链碎片,夹杂着一道染血的身影,向着荒隆隆砸来。 “御灵!” 荒神色一惊,周身灵力沸腾,打出了昆仑派的镇派宝术。 刹那间,虚空扭曲,金色掌印浮现天地,垂落千万道黄金雾霭,且有神灵吟唱自掌印中弥漫而出,带着毁灭的气息,御灵印向着染血身影镇压而去。 “轰隆!” 染血身影冲出了秩序神链,他转身一拳轰出,恐怖音爆声连成一片。 一声震天撼地的巨响,炽烈的光芒照亮了整方阴暗的深渊,金色的碎屑四溅纷飞,大片大片洒落在深渊的每一角,璀璨而凄美。 荒双眉倒竖,御灵印竟被染血身影一拳轰碎,这让他不能接受。 侮辱御灵印,便是侮辱昆仑;侮辱昆仑,便是侮辱荒,这触及了荒的底线。 “铮!” 一把拔出身后的九天仙剑,荒一脚踏向身下地面,白骨飞溅,虹光耀眼,他向着神秘人物斩杀而去。 九天仙剑垂落混沌雾霭,荒悍不畏惧,大开大合,挥动仙剑,向前镇压。 “嘭!” 恐怖音爆声中,染血身影依旧一拳轰出,霸道而直接。 “轰隆!” 两道身影与刹那间交错,一串很长的血液飞溅而起,在阴暗的深渊中闪烁灿灿神化,夺目逼人。 “铮!” 清脆的金铁交击声传出,几缕混沌剑气激射向远方。 “轰隆隆!” 深渊远方,十几座高耸的骨山被混沌剑气绞碎,白灰飞散,大地摇颤。 “呼!” 原地,荒轻轻呼出一口浊气,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低头望着手中的九天仙剑,荒的瞳孔恢复了正常大小。 只见弥漫混沌雾霭的修长剑身上,此时正有一缕刺眼的鲜红血液,顺着古朴的剑身滴落。 “你到底是谁?”荒转身,紧紧盯住了不远处的神秘人物。 第一次认真打量神秘来者,荒整个身躯忍不住一阵心悸的战栗。 那是一具慑人的高大身躯,足有两米高,比荒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雄伟。 更让荒在意的,是那人恐怖的肉身。 九天仙剑乃是至尊器,仅次于极道仙兵,古来至尊器寥寥无几,甚至都没有列入兵器谱。 而如今,无往而不利的九天仙剑,竟只能割伤一尊一只脚跨入仙花境界,不过五重岳巅峰的修士,这让荒心感诧异,刚刚还轻视的心,再次凝重了起来。 “我是谁?” 荒纤瘦的身躯一颤,神秘生灵说话了,不过让荒感到惊惧。 这不是熟练的九州话语,很是生疏,显然神秘生灵并未学会很久。 “我是,,,神的遗民!” “轰隆!” 短短六个字,掀起荒脑海中巨浪滔天。 “神的遗民!”荒呢喃,感觉头皮发麻。 这尊神秘的生灵,竟不是九州人族,,,从他的体格与不熟练的人族语言中荒便可以看出来。 可是,神的遗民,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到底是谁,你不是九州人族!”荒不自觉的紧了紧手中的九天仙剑,望着神秘生灵冷喝道。 “我,,,我们,,,只是被大帝抛弃的,,,一群卑贱蝼蚁罢了!” 神秘生灵转身,一袭宽大的黑色长袍下,是一片阴沉的黑暗。 “大帝!”荒感觉自己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 这个世界的任何事,只要关乎与大帝,那就可堪称震天动地了。 “被大帝,抛弃的,,,神的,,,遗民!”荒双眼瞳孔剧烈收缩,他感觉自己触到了一个隐藏与历史洪流最阴暗处的秘密。 “你不是九州生灵,,,你到底是谁?”荒冷喝,紧握九天仙剑,吞吐混沌剑芒,惊悚以及。 高大身躯的黑色生灵,他全身隐藏在一袭宽大的黑袍中,且浑身染血,有光芒散发,恐怖波动让荒额头渗出了冷汗,这是不世大敌。 “我来自九州外,,,我要寻找的,,,是传说中的十大天帝!” “我要做的,,,便是,,,弑帝!”越来越熟练的话语,让荒甚至一度以为,神秘生灵在看到自己以前,绝对没有接触过任何九州人族。 “九州外的生灵!”荒心中大悸,掀起滔天巨浪。 古来罪恶大陆到底有多大,没人说得清。 荒只知道,《太初史记》中记载着,九州疆土,不足罪恶大陆十之一二。 从没有任何人得见过九州外的生灵,从来没有那怕一丁点的,关于九州外的记载。 古来天骄犹如过江之鲤,数不胜数,每一个时代,或是青铜盛世,或是白银盛世,或是黄金盛世,屹立在巅峰的年轻至尊,都会在征战九州无敌手的时候,穿过九大禁区之首的罪恶深渊,去探索广袤的无人区。 无人区中到底隐藏着什么,无人可以得知,因为所有深入无人区,那片神秘诡异土地的人,都死了。 古来太初一百五十万年,从无人区活着回来的人,不过一掌之数。 不过他们从无人区回来以后,却绝口不提那片神秘土地中的一切,致使那片大陆,永远不被九州人族所得知。 “你要,,,弑帝!”荒神色一震,颇为不屑。 就算神秘生灵是九州外的生命,就算他肉体在强悍,可以五重岳巅峰修为硬抗九天仙剑,但在大帝面前,三千大道都要低头,荒不会想象一只蝼蚁般的存在,会得见大帝,更会弑帝。 他更在乎的,是神秘生灵与大帝到底有何冤仇,竟不远千万里穿过罪恶深渊,要打通跨界通道,去往边荒弑帝。 “或许我说的话,做的事,都很可笑,,,但我此生唯一的愿望,便是得见大帝!” “我想问一问大帝,为何,要如此残忍的对待我的族人!” “我们在黑暗中,渡过了漫长的岁月;我们是不被这个世界所接受的,一群可悲的,下贱如蝼蚁般的存在!”黑色人影悲悯,他低声怒喝,无形的怒火化为滔天巨浪,扑面回荡八方。 荒双眼一凛,从神秘生灵的口中,他隐隐猜测到了什么。 他们很可能是一个大族,而且生活在黑暗中,很有可能,造成这一切的,都是大帝。 “你不是人族?”荒猛然抬头,洞悉了什么。 九州人族,乃上古时代出云古国崩溃以后,仅存的炎黄血脉。 为了人族的薪火相传,几大天帝不惜以身染血,将兽族大军阻隔在了边荒,大帝是所有人族生灵中最崇高的神明,怎么可能会有人族修士怨恨大帝,这一切都说不过去。 “人族?哈哈哈!”神秘生灵仰天大笑,声音中充满了悲凉。 “我的话,,还不够清楚吗?我们身体内流淌的血,,可是世间最肮脏的啊!” “轰隆!” 话音未落,神秘生灵隔空一拳轰来,空间都弥漫着裂痕,狂风呼啸,电闪雷鸣,这一拳强悍的不像话,竟带着天地异象。 一瞬间,荒双眼都立起来了;他双手持剑,大开大合,一剑向前横劈而下。 “轰隆!” 一声闷响,金属颤音刺耳,拳头与九天仙剑交击处,碰撞出炽烈的火光。 荒的身体巨颤,虎口崩裂,鲜血直流,他纤瘦的身躯横飞而出,轰隆一身砸进了一座骨山中,顷刻间被无尽白骨埋葬。 “你,,,找死!” 荒从白骨堆中跃出,望着双手虎口艳丽的鲜血,他的双眼猛然阴沉了下去。 一把从后背拔出荒镰,荒猛地踏向地面,漫天白骨飞散中,他的身体化为一颗燃烧的星辰,向着神秘生灵镇压而去。 “嘭!” 恐怖的音爆声响起,神秘生灵高高跃起,如同神柱一般的长腿踢出,带着凌冽的劲风。 “轰隆!” 荒镰异啸,化为大星与神秘生灵踢出的长腿相撞,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颤音,荒镰倒飞了出去,荒右手骨骼咔嚓一声,竟整个碎裂掉了。 刺骨的疼痛激发出荒如狼般残忍的血性,他不退反进,脚踩柳絮身法,快若闪电,瞬间贴近神秘生灵。 左眼诡异变幻,赤金色的神灵之眸出现,一瞬间,荒与神秘生灵几乎面对面。 紧紧盯着黑袍下阴暗的一切,荒看到了两团幽绿。 “月渎!” 右眼紧闭,左眼猛然大睁,荒施展出了阴眼的最强幻术。 “轰隆!” 虚空震颤,月渎之术乃阴眼的最强幻术,一瞬间便将神秘生灵的意识,拉到了幻象空间。 “你,,,你,,,你是,,,白衣男子的,,!” 意识放空之前,神秘生灵剧烈收缩的瞳孔中,传出一段带着无尽恐惧的话语。 “嗯?白衣男子?” 荒顾不得想这些,现在他迫切想做的,是想看一看这尊九州外的生灵,究竟是什么样子。 第二百六十四章九州外的世界! 中了月渎之术,神秘生灵慑人的身躯缓缓倒下,嘭的一声砸落在满地白骨中。 剧烈的喘息声中,荒擦去左眼流下的触目惊心的血迹,一把扯开了神秘生灵的黑色长袍。 “轰隆!” 一瞬间,荒脑海中一声轰鸣,如同一颗太阳炸开了,翻江倒海的内心,都从那骇然的神情,狂缩的瞳孔中体现出来。 “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望着神秘生灵的摸样,荒仿若忘记了呼吸。 两米的身高,渗人的身躯,望着眼前英俊到仿若女子般的男人,荒不敢置信。 那是一个人族摸样的生灵,惨白的容颜上是一双幽绿色的瞳孔。 他的瞳孔,如同蛇一般,是那种倒竖的尖锐瞳孔,闪烁着诡异的绿光;且在男子的脖颈上,有密密麻麻的幽绿鳞片密布,让人一眼望去,不觉头皮发麻,脊背寒毛炸竖。 “扑哧!” 强行撕开男子的上衣,荒越撕越惊心。 男子的整个身体,除了面部以外,其余部位全被细密的鳞片包裹,像是天生一般。 最让荒在意的,是男子那双瞳孔,以及满头碧绿色的长发。 九州人族,发色以黑色居多,唯有的例外,便是身具稀薄神灵之血的羽化大帝的后人,青龙家族;战天帝与朱雀神君的朱雀家族,还有太阳大帝的后人,白虎家族。 发色转换的人族,要么是曾像如今的昆仑道尊郭七一样,沐浴、吸收过妖魔血;要么是像几大天帝的后人一样,遗传所得。 羽化大帝因为身具神灵之血,所以发色天生为墨绿;太阳大帝走的是剑修的无敌道,在某一规则上走到了极致,融化了规则所发生的异变。 而朱雀神君,神兽之身,她拥有血色长发并不奇怪。 但是,所有拥有转换发色的九州人族,皆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他们转换的,只是发色,身体依旧是人族的身体,不会长出像神秘生灵一样细密的鳞片。 “这种发色,是妖魔的专属;这种细密的鳞片,古来罪恶大陆,可能只有兽族的蛇之大族拥有了吧!” “难道!”荒脑海中轰隆一声响,依稀间,他明白了什么。 太初初期,曾发生过一场史上规模最大,参战人数最多,杀伐最惨烈的一场战争。 人们称那场改变了九州格局,影响了罪恶大陆走向的战争,为史诗大战。 那场战争中,人族强者,至尊,诸侯,破天,全部登临天路,去往边荒。 而兽族,在妖洲涅槃上一代掌门人的率领下,对九州人族发动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屠杀。 那场战争,整个九州国破山河碎,鲜血染红了苍穹,白骨铺筑了大地,那不是一场战争,更像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 最后,人族修士,所有人族的血脉,被逼落到了九州最边疆,鬼洲。 在最后一场黑暗的战斗中,人族修士死伤殆尽,想是快要凋零的花朵,要永远的消散在历史洪流中。 然而最后一刻,兽族退兵了,如潮水般的兽潮,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眼便撤回了妖洲。 正在九州人族欢欣鼓舞的时候,没人知道,未去通天河畔征战的,寥寥无几的至尊,诸侯,还有数十万的二重岳以上的修士,在一纸屈辱的条约中,踏进了妖洲涅槃罪牢,踏进了他们死后,再也无法出去的血腥地狱。 他们,自称为‘囚徒’! 回想起那场战争,荒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是所有九州生灵,包括兽族与人族,都忽略的问题。 欲望,造就了天地,也毁灭了天地。 在最黑暗的那段岁月,人族惨败,那些如花似玉的人族女子,自然会沦为兽兵发泄兽欲的工具。 然而,所有人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那些曾被兽兵凌辱的女子,最后的去向。 她们豆蔻年华,本该深待闺中,成天幻想着白马王子的故事,却因为战争,流离失所,被丑陋到如同恶魔般的兽兵,玷污了身子。 既然阳与阴结合,自然会诞生宇宙的奇迹,生命。 兽族与人族,恶魔与天使诞生下的生命,会是什么样子? 所有人都未曾想过这个问题。 思绪回转,荒低头望向身下那名男子。 他很英俊,星眉剑目,肤色白皙,五官很是秀气,可以看出,他的母亲是一位温婉的大家闺秀。 但那独特的发色,狭长的眸子中那双倒竖的蛇形瞳孔,还有那遍布全身的细密、滑腻的鳞片,都让荒无形中生出一股厌恶之感。 “怪不得,,,怪不得他说,,他们身具的血液,,是这个世间最为肮脏的血!”荒明白了男子先前所说的话语。 “奇怪,,,按照《太初史记》中的记载,那场号称史诗的大战,起码持续了数百年!” “所以说,这些兽族与人族结合,所诞生下的最肮脏怪物,数量到如今究竟达到了怎样一个恐怖的阶段!” 荒不敢在往下想了。 九州人族数以亿计,九州兽族超千万,数百年的战争时间,再加上五十万年的成长,这一部族,罪恶大陆全新的生命体系,究竟达到了怎样一种辉煌的程度? “难道说,正因为害怕这一部族发展太过于恐怖,所以大帝才出手消灭,造成这些新兴生命如此憎恨大帝?” 想想也是,结合了兽族的恐怖体质,人族对大道的天生亲近,很难想象这些生命刚一降生的资质,达到了何等逆天的地步。 “如果说,大帝与兽皇对峙,这五十万年,,,不,,那怕只是十万年的时间,这一部族,足以成长到惊天动地的地步!” “或许,出现了皇道人物也说不定,,,男子曾说,他要弑帝,,,或许并不是他要去击杀大帝,而是另有其人,,,说不定就是这一部族的皇道人物!” 光是想一想,这个部族的恐怖便足以让荒头皮发麻。 五重岳巅峰便可硬撼至尊器,如果成长到大帝级别,那足以位列最强了! “这个男子,可能便是这个神秘部族派出来打探大帝消息的!”荒心中这样想到。 “九州,罪恶大陆,,,九州外的天地,究竟是何等的广阔与无边?” 此时此刻,荒心中突然产生一种异样的感情。 结合男子所说的一切,从无始古钟激射的时光碎片中所看到的一切,荒洞悉,九州真的很小,很小,外面的世界,才是真正广阔的天地。 此时荒觉得自己身处在一方狭窄的空间中,外面有着无限广阔的天空,可以让他自由的翱翔,他却无可奈何,冲破不出这方牢狱。 “总有一天,我一定要像古代先贤那般,穿过罪恶深渊,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 “那怕为此粉身碎骨,我也在所不惜!” 渴望自由的飞鸟,渴望天空的梦想,永远不会因为艰难困苦而收起翅膀。 为了得到更多关于九州外的信息,荒对神秘男子施展了修真界最为恶毒的功法,搜神术。 搜神术,强行探索一个人的识海,成功率不高,而且被探索的人过后会化为灰烬燃烧、消失,断了轮回路。 不过荒并不在意这一切。 伸出滴血的右掌,荒按向了男子的额头。 “轰隆!” 一声巨响,荒身体一颤,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奇异的世界。 那是一个,,,黑暗的世界。 漆黑的世界中,荒什么也看不到。 “啪嗒,啪嗒!” 只有一滴滴水落的声音,传入荒的感官,让他不再怀疑是不是搜神术出了什么问题。 “啪,啪,啪!” 就在这时,阴暗、潮湿的永夜中,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脚步声很急促,很轻,荒可以感受到,那是一个不过十岁年龄的孩童。 很快的,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有什么东西,在荒的眼前,快速跑过,伴随着剧烈的喘息声。 “唰!” 开启阴阳眼,一道赤金色的光柱从荒左眼迸射而出,他讨厌黑暗,他想看清一切。 然而他失望了,那方空间像是有什么规则在阻挡他的窥视一般,他看不清楚一切,只有一些极其模糊的画面传入眼中。 那是如同蟠龙一般粗壮的树根,扭曲蜿蜒,隐有光滑的石壁,流淌着冰冷的水。 泥泞的通道,阴冷的气息,还有无时无刻不在游走的空虚,这景象很像是一个地下隧道。 太暗了,根本看不真切,石壁上像是有一些古老的图案,年代极其久远,像是上古。 “啪,啪,啪!” 脚步声,越来越急促,荒的神识追随那个孩童而去。 隧道很长,很黑,没有那怕一丁点的光亮透出。 “啪!” 突然,那个孩童停止了奔跑的脚步,瞬时间,整个地下隧道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中。 “龙儿,走出恶魔岛,便是死亡,便是地狱,告诉我,你为何而走出?” 突然,一道古老的声音传出,平静无波,如同岁月在开口。 黑暗中,陷入了短暂的沉静,随后,一道稚嫩的话语响起。 “为何?还用问吗?为了自由啊!” 稚嫩的声音,带着让人骇然的坚定与不屈。 近乎低沉的咆哮声中,那个荒看不清楚的小男孩,再次拔腿狂奔。 “龙儿,你会后悔的!”古老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的热血在燃烧,我的灵魂已经沸腾,我的心脏在告诉我,它是如此的渴望自由;它们在向我怒吼,为了自由,那怕是片刻,它们也做好了毁灭的准备!” “后悔,见鬼去吧!” “就让我,战斗吧!” “哗啦啦!” 一片茂密的,遮住了整个空间的密叶丛被破开,一缕缕冰冷的光线投射而来。 在那仅存的光明下,一个小男孩的身躯,毫不畏惧的冲破一切阻挡,跃向了他向往已久的自由。 他满头银色长发飞舞,近一米五的躯体散发着让人心悸的波动,那份让人动容的坚定与毫不退缩,震撼了荒的心神。 蓦然间,男孩回头,光线下,留给荒的,只有一双狭长的银色神瞳。 “这份坚定,这双眼神,这哪里是不过十岁孩童该有的一切!” “轰隆!” 一声巨响,画面破碎,一切都消失了。 “嘭!” 一声闷响,身下男子的身体猛然被一团紫色火焰包裹,一刹那焚烧尽了他的一切。 荒心头震动,他明白,有盖代高手施展乾坤印,封锁住了这名男子的意识,他所探知的,不过是那尊未知的,盖代高手的一缕记忆。 因为有阴阳眼的存在,若不然,荒甚至连这点记忆都得不到。 “不过十岁,便拥有一仙花诸侯的修为,,那双如同利剑一般的坚毅眼神,,那个男孩,,还是人吗?” 荒心中大悸,或许准备弑帝的人,就是那名未知的盖代高手。 “就是不知道,如今的他,在何方?”荒抬头望天,忽觉一阵忧虑。 “若是他,或许真的可以弑帝成功!”荒叹息,不敢往下想了。 第二百六十五章世界形成的秘密! 事到如今,荒觉得,或许白虎道尊将自己打入乱葬岭,是一件颇为幸运的事。 因为他不仅洞悉了第一次‘太初开’时的一切,更是得见一代神王秦川的至尊风姿。 边荒,荒很是向往! 那里是九天十地的第二方地狱,却也是整个罪恶大陆,所有冠绝天下者汇聚的地方。 兽族所有的盖代兽将,人族所有绝艳天下者,上古修士,太初强者,基本最后都陨落在了那里;且还有新的人杰加入,彼此争锋着。 尤其是一代神王秦川,以至尊修为硬撼皇道人物,真正的虽败犹荣,将永远被人族,甚至整个罪恶大陆的所有生灵铭记。 因为这件事本就不可想象,但神王做到了。 这次乱葬岭之行,荒最大的收获便是那根无始大帝的仙指了。 其内烙印有三千大道的痕迹,若能得悉一二,获益匪浅。 平静躁动的心,荒的思绪回转,又想到了那尊小小的男孩背影。 那坚毅的背影,那双无所畏惧的银色神瞳,那根本就不是一个十岁孩童该有的一切。 “若有可能,尽早寻出,将其击杀!”荒暗自下定决心,若此子活着,定会给九州人族带来毁天灭地的灾难,这是荒所不允许的。 他,是真的有可能弑帝。 “我荒今生,一定要走出九州,去看一看外面广阔的世界!” 遥望四周,除了白骨,再无它物。 跨步来到无始古钟前,荒对着那尊背对众生的孤寂背影抱拳一拜,转身向着深渊深处走去。 深渊无尽,骨山林立,高大渗人,阴风凄惨,混沌雾霭弥漫。 荒从乾坤袋内拿出旱烟叶,用白纸卷好一根旱烟,叼在嘴里点上火,美美的吸了一口。 阴沉的天地间,只有一点猩红照耀。 抽着老旱烟,荒跨着大步向深渊深处走去。 “那是!”突然,荒神色一怔,停住了脚步。 这方深渊,如同九大禁区之首的罪恶深渊一般,将无人区与九州分隔开来。 如果把乱葬岭比喻成罪恶大陆,那这方被无始大帝与混沌砸出来的深渊,便是分割九州与无人区的标志。 深渊走到尽头,只剩下一条狭窄的小路,那里白骨很少,可以看到褐色的大地。 穿过小路,荒看到了这辈子都无法忘怀的画面。 “那是,,,花海!”荒震惊了。 深渊之后,竟是一方无穷无尽的花海。 一大片血红与无尽的雪白,汇聚成了一方如仙境般的世界。 “太美了!”荒漫步与花海中,嗅着浓烈的芬香,几乎要醉了。 “传说中,洪荒纪元,苍天陨落,喷洒的鲜血坠落大地,形成了大片大片如血般的树木,后世人称之为红忧林!” 那是大片大片血红色的树木,枝干笔直,粗壮以及,条条形似柳叶般的枝条垂落,弥漫着淡淡的芬芳。 “古代先贤曾有手札记载,乱古时代,仙域破碎,众仙陨落,他们璀璨如白玉的仙骨坠落大地,被土地滋养,形成了日后名震洪荒的香花,雪枫树!” 另一个方向,那是大片雪白色的树木;弯曲的树干如同蟠龙一般,粗壮扭曲;碧绿色的树叶像是翠玉一般发光,雪白色的絮状花朵,片片洒落,散发着浓浓花香,似像神灵的眼泪。 跨步与花海中,荒仿佛坠入了一个未被污染的世外桃源。 如鲜血一般的红忧林,那笔直的枝干,如同人族先贤宁折不弯的脊梁,那随风舞动的柳叶枝条,美丽的像是一场童话。 雪枫树代表了仙的眼泪,那是悲伤;雪白色的花朵漫天纷飞,似在寻找着归乡路途。 这片花海太大了,一眼望不到尽头;荒放眼远眺,根本望不到边。 一条红白相间的花海,从远处一直蔓延而来,像是大海一般,无穷无尽。 “嘭!” 突然,荒踩到了什么,发出骨骼碎裂的声音。 直到这时,荒才把目光从花海上移开,放在了褐色的大地上。 “这是!”望着被自己踩碎的东西,荒瞳孔微微一缩。 那是一截脏污的白骨,属于一截手臂,从地下探出,五根沾着泥土的手指,似要向天抓住什么。 荒一脚踩过,手臂成为了一堆骨灰,显然经过了漫长岁月的侵蚀。 突然,荒又看到了一个露出头顶的头骨,头骨上面布满了裂痕,快要碎掉了。 那是一具被泥土半掩埋的尸骨;那是一条腿骨,那是一颗头颅,那里,那里,更远的方向,整个红忧林与雪枫树下的大地,竟全是密密麻麻的白骨。 他们如同海潮一般,一层堆积着一层,充满了悲凉的气息,全部成为了红忧林与雪枫树的养分。 “上古,,,修士!”荒鼻头微酸,心中有种强烈想要痛哭的感觉。 “轰隆!” 突然,一声闷响传出,荒回头看去。 在连接花海与深渊的那条小路上,由于有两尊大帝的无形气势存在,像是一方看不见的屏障,笼罩了什么。 随着荒的走过,那层大帝气势所形成的屏障,轰然破碎。 在这一刻,荒看到了极其壮观的一幕。 大片大片的红忧林,一颗一颗的雪枫树,像是穿越了时间的束缚,像是疯了一般,吸取无尽白骨的养分,向着深渊那边疯狂的蔓延而去。 远远望去,如同一道血色长河流淌而过;更像是大片白雪洒落,无尽的深渊中,更远的方向,红忧林与雪枫树疯狂蔓延而去。 “或许吧,这一切都是好的,纵死侠骨香,应该就是这样了,祖先们!” 荒默默呢喃,不在看红忧林与雪枫树;他来到一颗高大的雪枫树下,盘膝而坐。 从乾坤袋中拿出无始大帝的仙指,荒凝神观看。 仙指很是璀璨,纯白如美玉,有种淡淡的温暖之意,瞬间包裹了荒。 仙指之上,环绕了三圈黑色的指关节,隐隐的,有种古朴的大道气息从仙指中弥漫而出。 荒手握仙指,脑海中不经回想起了一副画面。 苍茫大宇宙中,一小截染血的仙指砸落大地,瞬间整个大地都裂开了,岩浆像是倒挂的九天星河,从地下喷涌而出,直冲九霄,欲要丈量天的高度。 空间大裂缝,秩序神链都被砸断了,化为漫天璀璨碎片,大片大片洒落。 “如果我能真正掌握仙指,不说至尊,起码诸侯能一指砸死一个!”望着仙指,荒心中火热。 不同于被灵魂紫火焚为灰烬,只剩下时光记录的空皮囊的无始大帝与四凶之首混沌,这截小指可是货真价实的大帝的帝身,虽然过去了五十万年,但其内的大道依然存在,且有了新生意识的诞生,极其珍贵,可位列至尊仙宝。 荒的修为现在已然五重岳,他要向着下一阶段冲击,因为不远的未来,九州即将大乱,烽火连天,力量才是最好的保护手段。 他想要保护的人太多,他甚至想为人族做点什么,这一切的基点,都源于力量。 没有力量,连吃口饭都要别人喂!荒不想做那样的废人! 他想要去往边荒,见一见那个自称为‘母亲’的兽皇;他想要寻回老爷子,他想保护阿靳,他还想保护昆仑,他更想带领人族,在与兽族的战争中获得胜利,他太过于贪婪。 “奶奶走了,雀儿走了,陈红走了,师兄走了,我最想保护的人,一个一个的离我而去,我荒绝对不愿这样的事在发生!” “我要强大,我要力量!” 狠狠吐掉嘴中的老旱烟,荒左眼流转璀璨神化,赤金色的光柱激射而出,笼罩了仙指。 “轰隆!” 一声巨响,荒觉得自己像是进入了一方奇异的空间。 这是仙指的世界。 这里空旷一片,什么都没有,如同大宇宙一般,没有尽头。 “轰隆!” 突然,一条粗大的秩序神链从天而落,穿行与空旷世界,建立着神的国度。 “轰隆隆!” 下一刻,整个空间都震动了。 荒看到了宇宙的起源。 那是一团雾蒙蒙的混沌气,它悬浮在空旷的空间中,亘古长存。 “轰隆!” 某一刻,混沌气炸裂开来,分为两份。 重的那部分漆黑如墨,它缓缓坠落,化为大地,代表了阴。 轻的那部分纯白如雪,它升上苍穹,化为天空,代表了阳。 阴阳二气造就了世界,孕育着一切。 某一刻,天地异变,大地上升,天空坠落,阴阳二气碰撞在了一起。 “轰隆!” 那一刻,整个世界都被毁灭的光芒挤满,那种震天撼地的气息,足以焚灭所有。 巨响声中,世界崩塌了,阴阳二气相撞,毁天灭地的光芒炽烈夺目,让人不能直视。 一切画面都破碎了,荒从入定中惊醒,左眼流下一行触目惊心的血迹。 “仙指只是无始大帝帝身的一部分,所以其内的世界不完美!”荒洞悉了一切。 每个人,每个生灵,甚至于一株草,一粒尘,日月星辉,都代表了一个【宇宙】! 每个世间万物都是独一无二的,苍茫大宇宙,包裹了无数亿个小宇宙。 大帝之所以凌驾万物之上,走到了力量的究极点,那是因为他们开发了【宇宙】,掌握了人体内的一切神藏。 如果说无始大帝本身就是一个宇宙的话,这截仙指可能只是宇宙中的一条星河。 荒心神震动,他觉得自己发现了未知的道路,探索下去,很有可能屹立绝巅。 催动阴阳眼,赤金光柱璀璨夺目,荒将神灵之眸催发到了极致。 他要演变,他想看看,无始大帝帝身内的【宇宙】究竟是怎样的。 “轰隆!” 一声闷响,荒重新入定。 又是那方奇异的世界,那是一片空旷的空间,似乎很小,转身既是尽头,又似乎很大,没有边际。 混沌雾霭出现了,那是世界的前身,它雾蒙蒙的,看不真切,像是一团蕴含着无尽可能的奇迹。 “嘭!” 混沌气炸裂了,化为阴阳二气。 轻的气体缓缓上升,形成了天空,浩瀚无尽的空间,世界有了光,有了热,是为阳,为化。 重的气体缓缓下沉,形成了大地,日月星辰,阳气化成的光照亮了日月星辰,黑暗的世界有了光;此气为阴,是为聚。 阳,脱离混沌,化为天空,苍茫空间,世界有了光,有了热。 阴,是为聚,造就了大地,凝成了日月星辰。 这个世界初具规模,有了空间,有了光,有了日月星辰,有了气,有了生命存在所需要的一切。 然而它的生存环境太过于恶劣,或许至尊与大帝可以生存在这样的空间,不过其余人等根本不可能存活。 某一刻,天地异变,阳气下坠,阴气上升,它们轰然相撞。 “轰隆!” 震天撼地的巨响声中,荒左眼猛然大睁。 “月渎!” 荒不甘心就这样完结,他对仙指内的模糊意识施展了阴眼的最强幻术,将那抹意识拉到了幻象空间,持续制造世界。 他要看清一切。 第二百六十六章走出禁区! “轰隆!” 仙指意识陷入幻象空间,继续开辟着世界。 阴阳二气相撞,并未爆炸,在那毁天灭地的光芒中,飞出五道璀璨的神芒。 那是五行,金、木、水、火、土! 五道璀璨的光芒,照亮了整方黑暗的世界,可谓开天辟地的不朽神芒。 五行光柱激射八荒,创造着世界所需要的一切。 那是一道纯白色的神芒,璀璨耀眼,化为大片大片光雨洒落,如梦如幻,它飞驰向西方,悬浮在了宇宙尽头,亘古长存。 那是一道碧青色的光芒,像是仙人的眼泪一般,美到不可方物,它带着隆隆巨响,奔驰向了东方。 黝黑色的光雨,大片洒落,它带着阴寒的气息,占据了宇宙北方。 赤色的不朽神柱,它贯通了天地,带着炽烈的温度,溢满了宇宙的南方。 最后一道光芒,散发凝厚气息,它原地不动,凝固着四方,散发柔和黄色神芒。 五道不朽神芒,五种璀璨神彩,它们挤满了整个宇宙,世界都不一样了。 大地上,出现了树木,江河湖海;有了春夏秋冬四季变幻。 这让人难以置信,五行中竟蕴含了如此伟大而深奥的真理。 它们相生相克,缺一不可;像是彼此制衡一般,维持着微妙却不可打破的平衡。 阴阳二气创造的大地,原地枯黄一片,只有漫漫黄沙,甚至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然而五行创造了所有;风、雨、雷、电、火、树木、江河湖海,高山耸立。 直到最后,五行合一,宇宙中最伟大的奇迹,生命诞生。 那是一只类似后世蝌蚪形状的生命始祖,它经历漫长岁月的变化,最后发展成为庞大的生命体系。 荒看着新生大地上的一切,心神巨震,生命的起源终于被他探索了,但还缺少了什么。 “缺少了,,,生气!”荒喃喃自语。 新的世界,新的宇宙,新的生命体,但那些生命体太过于脆弱,它们甚至连最基本的灵智都没有,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整个世界太过于安静,只有风的孤独呜咽声。 显然,五行也洞悉了这个问题。 某一刻,五行再次合一,在那璀璨的光团中,三千不朽神芒激射而出,飞驰宇宙八荒。 那一刻,整个新兴世界通体一震,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我是谁?” 某一刻,苍茫大宇宙响起了一道近乎呢喃的声音。 那是,一个新兴宇宙,从诞生起到毁灭,最美妙的声音。 新兴生命从那一刻起,产生了灵智;他们创造了一切。 金碧辉煌的阁楼,丹青妙笔的书画,横陈大海上的巨船,奔走与大地上的车马。 创造,真的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 三千大道改变了这个世界,它让人们产生了灵智,可谓万物的本源。 灵智的成长没有极限,渐渐的,人们发现了五行的秘密,他们开始了解天地,以凡人之躯,掌握鬼神之力。 “轰隆!” 那一天,那一日,那一刻,一道代表了五行之金的灵气剑刃,被一名青年挥出,伴随着一块巨石被斩为两半,万物生灵正式迎来一个全新的时代。 修真时代! 生命的降生,往往伴随着欲望的萌芽。 在新兴世界,由于修真时代的到来,整个庞大的生命体系都沸腾了。 荒看到所有人都在修真。 “轰隆隆!” 那是一大片火海,从一个不足一重岳的修士口中喷涌而出。 让荒震惊,那片火海太过于宽阔,竟然化为倒挂的九天星河,直接飞驰向了天外,烧毁了一大片星域。 “怎么会这样,这等程度的火道,古来太初,只有朱雀老道尊可施展出来了吧!”荒心神巨震,不敢置信。 “唰!” 那是一尊二重岳的剑修,他拿起一根树枝,轻轻一划。 瞬间一道接天连地的剑芒浮现虚空,带着绝世犀利的剑意,直接飞驰向了天外。 “轰隆!” 那是太阳,被剑气直接削爆,璀璨的毁灭光芒照亮了世界。 “那种犀利的剑意,削爆了太阳,,,那是太阳大帝在世了吗?” 荒难以接受这一切,这个世界快要被毁了。 数以亿计的生灵,那可是挤满了整个世界的至尊与大帝啊,一个世界在怎么坚固,又怎能经得起这种摧毁。 到了最后,苍茫大宇宙中的星域一片接着一片沉沦,那种天地毁灭的光芒太过于可怕,让荒心神悸动,不忍直视。 “轰隆!” 突然,在那灰蒙蒙的宇宙深处,暗淡无星光的深渊中,亮起三千道神芒。 那是三千大道!它们也意识道自己犯了错误。 “轰隆!” 某一刻,六千细长的如同流星一般的光芒从三千大道的本体中脱离而出,飞驰八荒。 那是六千规则! 荒看到了一只美轮美奂的蝴蝶,它曼妙中翩翩起舞,融入了这方世界。 “轰隆!” 整个天地都是一阵巨颤,荒突然觉得,一切都不一样了。 “唰!” 一道剑芒挥出,一颗碗口粗的树木被斩断;在大地上的一角,那名方才一件削爆太阳的青年怔怔望着手中的树枝,不明所以。 “呼!!” 火道之术被施展开来,但只有一丝小火苗被吐出,方才那名焚烧了一片星域的修士,双眼瞬间呆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整个世界,由于六千规则的融入,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整个世界,除了新兴生命体外的一切,都在变得坚固,强大! 直到如今,这方天地才变得适合生命体生存,甚至可以容纳足够多的修真者。 时间过去了很久,世界一直这样发展着。 修真时代,已然过去了漫长岁月。 虽然有六千规则加固世界,但依旧有冠绝天下的天骄,走到了万物生灵的巅峰。 大帝! 那是两尊大帝,或许是太无聊了,他们成天大战,走过条条星河,跨过一域域,不知疲倦的大战。 在两人身后,是天地破碎的伤痕。 望着那些被两尊大帝大战遗留下的伤口,荒感觉像是自己的身体被利刃割的千疮百孔,太过于辛酸,让人不能接受。 “轰隆!” 这一刻,天地开始了最后一次改造。 整个世界都在发光,从六千条规则细丝中,疾驰出道道粗壮的秩序神链。 九千条秩序神链轰鸣作响,它们纵横交错,隐入虚空,快速修复着被两尊大帝毁灭的天地。 从那以后,这方天地真正的完美了。 “传说中的,,,完美世界!” “轰隆!” 一切画面都破碎了,以无始大帝的仙指为基点,荒看到了一个完美世界的形成。 “混沌,阴阳,五行,三千大道,六千规则,九千秩序,六大体系,构造了一个完美世界!”荒心神巨震,他觉得探索到了修真的真谛。 “大帝之所以强大,是因为他们完美的开辟出了自己体内的【宇宙】!” “如果说大帝一下的修士,打出神通依靠的是这方天地内的五行灵力的话,那大帝依靠的则是自身的五行灵力!” “因为他们开辟出了自己的【宇宙】,天地灵力可谓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荒太渴望那种世界,他渴望仙花境界。 因为只有开了仙花,才能在体内开辟出自己的世界,造就一方完美的世界。 “到了大帝那种程度,或许根本不再用灵力作战,他们,可能是用规则,或是大道作战!” 荒心中沉思,比如太阳大帝,他在剑道上几乎走到了尽头,将这一规则完美的融入己身。 太阳动,则剑道动,则规则动,除了同级别的存在,谁可以硬撼规则? 太阳大帝之所以被人称之为‘百万年来攻击力第一’,追其原因,很可能便是大帝融合了剑道规则。 这方苍茫大宇宙中,若说攻击力最强,无非剑道规则。 而太阳大帝融合了剑道规则,本身便是剑道,所以没有人的攻击力可以强过他。 “或许,传说中的仙域,是一方比如今这个世界,更宏伟,更坚固的空间,所以那些传说中的仙人才会那般强悍!” 荒心中这样想到。 站起身来,荒心中古井无波,他已然确定了今后的道路。 他要做的,便是尽快走到五重岳巅峰,然后用乾坤袋中的天材地宝,加上不死麒麟与不死凰龙,开启仙花,开辟体内世界。 “终于,要走了吗?”望着周遭一切,荒心中竟涌出一抹不舍之感。 短短时日,荒在乱葬岭内看到了很多,得知了甚多以前不知道的辛秘。 “九州大地,可谓一寸河山一寸血啊!”望着红忧林与雪枫树下埋葬的尸骸,荒神色有着深沉的悲凉。 “上古年代,除了所剩无几的大帝与兽皇,可以说真正的泯灭了,埋葬在了历史的洪流中,再也不可现了!” “一个辉煌的大纪元,终是终结了!” 站起身来,荒望向了头顶。 由于红忧林与雪枫树的疯狂蔓延,阻挡乱葬岭的阴河已经淡了很多。 阴气不在浓郁,奔腾的阴河也慢慢平静下来,凭借葬天袍的阻隔,荒已可安然无恙的闯出这方禁区。 “我要做的事,真是太多,太多了,不过如今,只有一件事对我来说很迫切!” “那就是迎娶靳儿!”紧紧握了握拳头,荒一脚踏向身下大地。 “轰隆!” 一声巨响,那方区域彻底沉沦了下去;借助恐怖的推力,荒的身体像是出膛的炮弹一般急速飞起。 呼啸的狂风中,荒转身向下望去。 如血海般的红忧林,依旧在远方疯狂蔓延;纯白如雪的雪枫树,像是神灵的眼泪,追溯曾经的完美时光。 荒看到了埋葬在花海中的,那袭背对众生的纤手背影。 “轰隆隆!” 似乎察觉到了花海的疯狂蔓延,布满裂痕的无始古钟,带着那尊背影,缓缓沉入了地下。 从今以后,除了荒,再也无人可得知无始大帝的真实身份;再也无人可洞悉,一尊大帝,为了九州最后仅存的炎黄血脉,永远的埋葬在了冰冷的黄土与黑暗中。 “或许吧!”望着天地尽头,那些吸取了尸气以后,疯狂蔓延的红忧林与雪枫树,荒心中这样想到。 “或许等到红忧林与雪枫树吸取净了这些尸气以后,没有阴河的阻隔,会有成批的修士下来探索!” “不过他们看到的,只是埋葬在花海中的满地尸骨;他们甚至可能都不知道这群尸骨的真实身份!” “更无人会得知,曾经为了人族,他们经历了一场怎样的战斗!” “一切的荣耀,一切的故事,一切的辛酸与悲凉,都葬在黄土下吧!” “葬在花海中,这是对他们最好的,,,褒奖!” “土地下,埋有白骨,葬着欲望!” “土地下,埋有白骨,葬着荣耀!” “土地下,埋有白骨,葬着希望!” 仰天长啸三声,荒一头撞进了漆黑如墨的阴河中。 这是一方被漫漫黄沙笼罩的世界,大地上一片枯寂,狂烈的寒风卷起沙尘,这是土黄色的世界,充满了死寂之意。 某一刻,一条宽大的裂痕内,突然飞出一个身影。 “嘭!” 重重砸落在满地沙砾中,荒缓缓抬起头颅,望着眼前死寂的世界,神色中露出震惊。 “这,,,还是焚洲吗?”荒脑海中轰鸣巨响,难以想象眼前所见一切。 这竟是焚洲,九州唯一的,全部都是苍茫大草原的疆土。 今时今日,在朱雀老道尊与白虎道尊那场震天动地的大战中,原本辽阔的草原风貌被彻底改变。 除了布满沙砾的大地,空无一物;偶尔见到的一座石山,也是寂如墓碑,充满了空旷与凄凉之意。 淡淡的黄沙被寒风卷起,可见物很低,如同行走在混沌之中。 “到底发生了什么?”望着灰蒙蒙的天空,荒心头巨震。 他掉入了乱葬岭,不知道那场惊天动地的大战,也不知道曾经威震九州的战皇与邪皇,已成往事,消失在了历史长廊中。 “朱雀家族!”猛然抬头,望向焚洲深处,荒感觉心中狠狠一阵颤动。 “嘭!” 抛出一座虚门,荒直接跨步,消失在了这方天地。 身后,伴随着轻微的闷响,无数红忧林与雪枫树的枝干,沿着峭壁,蔓延而上。 这是两个巨大的深渊,空空荡荡,一眼望不到变。 深渊深处,依稀可见赤红色的岩浆涌动,带着寥寥热气,冒着轻烟。 “轰隆!” 虚门浮现天地,两扇门户大开,荒从中一步走出。 “这,,,便是朱雀家族吗?”望着眼前两个巨大的深渊,荒心中极其压抑。 战天帝与朱雀神君的血脉,就这样消散在了历史洪流中吗?荒不愿相信这一切。 十几天前,那座巍巍石城还伫立在这里,如同一只沉睡的朱雀,终有一天会觉醒,将一腔战火焚便三界。 而如今,一切都消失了,只有两个巨大的深渊,像是伤痕一般,诉说着短短时日以前,那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天璇,,,死了吗?”荒突然感觉心中一阵空落落,一种难言的复杂感情涌现心头,竟让他的呼吸变得急促。 “这个地形,好奇怪!” 望着两个巨大的深渊,荒心神威震。 “唰!” 趋势神虹,荒直接登临高空,向下望去。 “那是,,一只庞大的朱雀,,一头恐怖的白虎!”荒惊骇出身,洞悉了一切。 闭上眼睛,荒仿佛看到了那日,那场震天动地的大战,最后的一幕。 一只燃烧的朱雀,熄灭了火焰,漫天火红色翎羽飘落,它闭上了那双炽烈的眼神,从高空坠落,砸在大地上,形成了这样一种地形。 那只蓝色的白虎,它周身喷洒神血,染红了苍穹,它死了,但那双如同利剑一般凌厉的眼神,依旧在叙说着属于它的神话,它是邪皇,为白虎至尊。 “白虎道尊,朱雀老鬼!” “曾经冠绝天下的人杰,终是走了!”荒睁开眼,望着朱雀与白虎砸塌大地的地形,脸上露出凄惨之色。 ps:四千七百字,酬谢各位道友! 第二百六十七章一代鬼才! 五十万年前,太初迎来第一次黄金盛世,也是从那一刻开始,各种古老道统走出小世界,在新的土地上,建立着霸权。 五十万年了,曾经被称作‘战国年代’的岁月早已被历史洪流冲刷干净。 经历过两次太初开,一次史诗大战,人们已经淡忘了战国年代。 战国年代,最后的赢家,为八尊顶天立地,冠绝天下的至尊。 昆仑派开派祖师张三便是其中之一。 从那个时候开始,八个古老的道统一直流传,直到今天。 每一个道统在太初都存在了数十万年;除却昆仑以外,其余七大道统更是从上古传承而来,要么为大帝血脉,要么与大帝之间有着很深的渊源。 而如今,曾经的八大道统,已然覆灭了两个。 白虎家族,朱雀家族,这两个曾在万年前为争夺疆土展开毁灭大战的势力,终究一前一后埋入了黄土。 “苍茫大草原,那片蔚蓝的天空,那如海洋般的绿草,那淳朴的民风,那座巍巍不倒的石城,,,终是,,,葬入了黄土!”望着周遭一切,枯黄色的大地,呼啸凌冽的寒风,荒不觉心中一阵悲凉。 “八千里黄沙肆虐,九万里山河无月!焚洲,终究成为了过去!”荒叹息,千里寒风泣,万里恶鬼哭,这片大地太荒凉了。 踏在深渊前方,荒怔怔望着深渊底部流淌的赤色岩浆,仿若放空了一切。 “短短时日,白虎与朱雀先后覆灭,两大至尊身陨,这一切,都透露着某种诡异。” “如果,,,那一天,,,昆仑也会,,!”想到此处,荒整个身躯一阵巨颤。 他强行甩了甩头,哆哆嗦嗦的卷好一根旱烟,叼在嘴里,点上了火。 “不,,,我绝对不会让昆仑消失的!绝不!”荒狠狠抽着呛鼻的旱烟,近乎咬牙切齿道。 “嗯!” 这一刻,荒眼神猛然一凛,身荒镰与九天仙剑自主垂落混沌雾霭,将他的身体隐匿。 “唰!”“唰!” 两阵如水般的波动传出,在那深渊中的火海上空,浮现两道人影。 其中一人,那是一名少年,一袭宽大的阴阳道袍覆身,他满头黑白相间的长发披肩垂落,充满了一种阴冷的气息。 少年很是英俊,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充满了阴寒之色,拒人于千里之外。 狭长的丹凤眼,一双修长的剑眉,他英俊中带着孤傲之意,彻骨的寒冷更是让荒心头一震。 “那是,,,传说中的一代鬼杰,天门道尊,蒋君子!”深渊边上,荒神色骇然,不曾想远在九州最边疆的天门道尊竟会来到此处。 他像是一尊鬼仙一般,阴阳道袍覆身,修长的身躯散发一种慑人的波动。 另外一人,他的身体并不高大,且很模糊,处于虚幻与真实之间,不停转换,荒看不真切他的一切。 他身材并不高大,书生打扮,头戴方巾,身穿白色长衫,最为奇特的,在男子身后,背负着一杆巨大的笔,还有一本青黄之色的古卷。 “百晓生!撰写《太初史记》的百晓生!” 荒脑海中轰隆一声,如同一颗太阳炸开了,轰鸣作响,让他的思绪都在瞬间凝固。 百晓生,百晓一族,撰写《太初史记》的奇才。 百晓一族太过于神秘,可能比神之道更加虚幻与飘渺,因为古来从未有人得见过他们的真容。 据传百晓一族世世代代只有一人,每一代百晓生在生命末期,会现身世间,寻找有缘人,也就是下一代百晓生。 他们的生命漫长的近乎恐怖,足足有数十万年之久。 一个大纪元,百晓一族的族人不会超过九人。 他们是被上天眷顾的一族,漫长的寿元,近乎不死,可以看到整个时代的风云变幻。 或许正是因为漫长的寿元,百晓一族从诞生之初,便由神明授意,撰写一个大纪元所发生的每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件。 《洪荒史记》《冥古史记》《上古史记》《太初史记》! 每一卷记载一个大纪元的变革性事件,基本上都出自百晓一族之手,他们孤独行走于世间,除了漫长的寿元,他们不可修道,几乎没有一丝一毫的力量。 不过他们乃是庇佑在神明与苍天衣袖下成长的部族,灵魂内烙印有轮回印,近乎不死不灭。 “天门道尊蒋君子,百晓一族百晓生,两人竟会不远千万里跑来焚洲,,,究竟为了什么?”深渊边上,荒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双眸大睁,紧紧盯着深渊火海上空的两人。 深渊太过于宽阔,赤红色的岩浆涌动,寥寥热气升腾,普通人根本靠近不了。 “战皇,邪皇,终是走了!”深渊中,蒋君子冰冷的话语传出,带着一丝莫名的惆怅。 “蒋兄,这是意料之中,不是吗?” “这个世界,终将走向动荡,我暗感可能会有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发生在九州!” “那场大战,会有天帝,兽皇参战,可能不止一尊,,,甚至,,还会出现比天帝,兽皇更加恐怖的人物,,,可惜啊,,,我终究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这是百晓生的话语,充满着落幕的悲凉滋味。 “比天帝与兽皇还要恐怖的人物?”深渊边上,荒心头一震,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 “比天帝,兽皇还要恐怖,,,是神明吗?还是真正的仙?”荒脸色发白,觉得这一切都超脱了自己所能理解,承受的范围。 “神明,,,终究是要降临这方世界吗?”蒋君子修长的双眉一皱,充斥着一股凌冽的杀机。 “冥古纪元的遗魂,,,岁月都已亿载,却还是不肯消散!”蒋君子的话语冰冷的像是地狱的忘川河水。 “遗魂?蒋兄,,你也明白的,,死神太弱,,没人可以将他带回地狱!” “天帝,,兽皇,,,只是他眼中的一群蝼蚁罢了!” “这个世界,太小,足够开辟的疆土,却不够他一人使用,,,这是这个时代,这个纪元的悲哀!”百晓生的话语中,透露了惊天隐秘。 荒感觉自己此时有些头重脚轻了,他全身轻飘飘的,像是要跨入轮回中,躲避什么未知的灾祸一样。 如果可以,如果没有那么多想要保护的东西,荒真的很想,亲手了解自己,然后跨入轮回,躲避那尊神秘的神明。 “死神太弱,没人可以将他带回地狱;所谓的天帝与兽皇,只是他眼中的一群蝼蚁!” “这个世界太小,足够开辟的疆土,却不够他一人使用!他是,,,神明!”寥寥两句话,却抽空了荒身体内所有的力量,他瘫软在地,双眼空洞无神,仿若被扯走了灵魂。 堪称震天动地的恐怖隐秘。 罪恶大陆的某个地方,竟然还存在着冥古时代的神明。 他会在这一纪元苏醒,然后呢?毁灭世界? 荒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后悔来到这里了。 “总有一天,他会苏醒,或是创造世界,或是毁灭一切!”蒋君子与百晓生的对话,到这里彻底终结。 “蒋兄,我时日无多,要去寻找下一位族人,新的百晓生,,,这是,,,最后一面了!”百晓生转身离去,化为波纹消失在了这方天地。 空旷的深渊中,只有隐带凄凉与悲哀的话语,嘘嘘回荡。 “走好!”始终巍然不动的蒋君子,终是微微躬身,对着百晓生离去的方向,抱拳一拜。 “轰隆隆!” 两声轰鸣巨响打破了呆滞的荒。 他望向深渊,只见两口庞大的石棺被蒋君子催动,没入了岩浆火海中。 “那是,,,荒天道金!”荒双眼猛地火热了起来,瞬间将神明的威胁抛到了九霄云外。 那是两口古老的石棺,通体闪烁暗黑色的神芒,垂落千万道混沌雾霭,可压塌世间万物。 尤其是那种剧烈波动的气息,太过于恐怖,如同三千大道碾压而来,让荒镰与九天仙剑都哀鸣了,不能承受。 “虽是荒天道金,不过被炼化成了它物,并不是极道仙兵!” 望着沉入火海中的两口混沌石棺,荒瞬间洞悉了一切。 那是真正的神料,却被人炼化成了石棺,可保任何尸体永远不腐朽,甚至将死之人躺入,还可存活最后一口气,等待被拯救的机遇。 这是一尊真正的至尊仙宝,太过于稀有了。 试问天下,谁会把九大神料之一的荒天道金铸造成两口混沌石棺? 无人! 因为神料太稀有了,整个罪恶大陆可能都寻不到一种,若能找到足够炼化极道仙兵的神料,所有人几乎都会炼制成仙兵。 混沌石棺内部另有乾坤,可凝固时间,不在受这方宇宙,规则,秩序,大道的影响。 在石棺内部,是一片混沌的虚无,可以说是世界的前身,那里没有时间流逝一说。 这对弥留之际的任何人,包括自封与仙石内的天帝与兽皇来说,都是足可比肩,甚至超越极道仙兵的至尊仙宝,古来太初,可能都不在会有第三口这样的石棺。 这是惊天大机遇! 荒的眼神,泛着绿芒,如同饿狼一般。 第二百六十八章取棺! “轰隆隆!” 两口混沌石棺,垂落混沌雾霭,被一代鬼杰蒋君子趋势,沉入了无边岩浆海,激起火红色海浪飞溅,场面很是壮观。 “两外老友,走好!”蒋君子语气中带着一种悲凉,他转身,修长的身躯化为一阵如水般的波纹消失。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半个月过去了。 焚洲,赤色大地,遍布沙砾,空无一物。 天空都是黄蒙蒙的,被黄沙覆盖,曾经的蓝天一去不复返。 空旷的大地,没有任何建筑物;偶然见到的一座石山,也是寂如墓碑,诉说这片疆土的万世悲凉。 时间飞速流逝,转眼一个月过去了。 一个月的时间,荒像是死尸一般,盘膝深渊边上,荒镰与九天仙剑淌落混沌雾霭,将他的身形隐匿,一个月从未停歇过,且在后来的几天,混沌雾霭越发浓郁,几乎快将整个深渊都淹没了。 荒有十足的把握,除却大帝,无人可发现隐匿的自己。 一个月,三十多天,荒从未跨动过一步;他在等,等一个机遇,安全的机遇。 一代鬼杰蒋君子,那可是万年前震天动地的人杰,曾化为太阳升上了苍穹,恐怖之处绝对不亚于朱雀老道尊。 荒不会认为,蒋君子会这般随意将两口震古烁今的至尊仙宝,放置与深渊火海中! 混沌石棺沉入火海中的那一刻,荒曾看到火海深处有两道神芒一闪而逝,没入了石棺。 那是两具染血的身体,除了那散发浓郁血腥味的鲜血,荒看不出任何身具人的摸样的证据。 那是朱雀老道尊与白虎道尊的尸身,已然被打残,连人样都无法维持。 一代鬼杰,蒋君子,曾与战皇,邪皇争锋,万年前三人在神州的一场战斗,彻底让蒋君子的尊号传遍了九州大陆。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其一人对战邪皇,战皇两尊冠绝天下的人杰不落下风。 那场战斗名震古今,虽说战皇与邪皇都未动用全部实力,但能在两人联手之下还安然无恙的蒋君子,足可傲世九州人族了。 这就是天门的道尊,一代鬼杰蒋君子,以生死入道,观阴阳大成,屹立在了人族的最巅峰。 “唰!” 四十天的某一刻,深渊边上,荒紧闭的双眼,豁然睁开。 一道碧幽幽的神芒,自他狭长的眸子中一闪而逝。 “至尊仙宝,近在咫尺,今日若得,他日必将一飞冲天!” 荒唰得站起身子,双脚用力,直接跳下了深渊。 深渊内,岩浆涌动,冒着热气,恐怖高温足以焚灭一切。 葬天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化为一层黑色光罩笼罩了荒。 “嘭!” 荒悍不畏惧,丝毫不将灼热的火海放在眼里,直接砸向了火海中,激起岩浆四处飞溅,场面很是恐怖。 一入火海,瞬间恐怖的高温将荒的血色长发都灼烧的卷曲了;荒镰与九天仙剑自主垂落混沌雾霭,护住了荒的全身,顿时恐怖温度急速下降。 顶着火海近乎恐怖的高温与压力,荒向着深渊底部不断潜行而去。 “嗯?” 突然,荒在深渊石壁的一角。,发现了一物。 火海赤色,巨浪涌动,但还是无法遮盖那物的璀璨神芒。 那是一根火红色的翎羽,闪烁着赤金色的神芒,很是犀利,可划开空间,为一尊异宝。 “那是朱雀老道尊的一滴心头血显化!”荒脸上露出激动之色。 太宝贵了,一根赤金色的翎羽,却比圣兵还要稀有;可划开空间的利器,整个九州都没有几尊。 “若用来偷袭,此物真的可遇神弑神!”荒双眼露出火热之色,催动体内灵力,快速破开火海,潜行到了赤金色翎羽前方。 “啊!” 刚一握住赤金色翎羽,荒瞬间感觉一股暖洋洋的血气包裹住了自己全身,周身火海恐怖的压力与高温也在刹那消失。 “老道尊为至尊,真正的朱雀血脉,一滴心头血所显化的赤金色翎羽,可位列至尊仙宝一列!” 荒强行压下心头的狂喜,望着手中的翎羽,瞬息烙印上自己的神识,随后,用力一握。 “嘭!” 一声轻微的闷响,赤金色翎羽化为点点璀璨星辰,被荒一巴掌给捏爆了。 不过这只是假象。 双指并剑,荒向着不远处的深渊石壁,狠狠一划。 “唰!” 虚空破碎,赤金色翎羽悄无声息的浮现,自火海中一闪而逝,甚至连一点灵气波动都没有,防不胜防。 “轰隆!” 某一刻,深渊火海中突然传来一声震天撼地的巨响,整个火海都在起伏,巨浪滔天,拍击深渊,激起巨浪万丈,倒卷高天。 “轰隆隆!” 火海深处,荒望着被翎羽击穿的漆黑色大洞,一张大嘴乐成了姬无力的菊花。 巨石砸落,带着慑人的波动沉入了火海;翎羽消失,重新隐入了虚空。 “一宗大杀器啊!” 荒抹了抹嘴角的口水,继续下潜,向着混沌石棺所在地飞驰而去。 这一潜行,足足下降了数十万米深。 纵使拥有九天仙剑与荒镰,再加上刚刚得到的翎羽,荒还是感觉压力越来越大。 到了最后,火海恐怖的巨力甚至压的荒全身骨骼都在咯吱响动。 “大自然的力量,竟可比肩至尊器与极道仙兵,太过于恐怖!”荒在这一刻再次体会到了自然的力量,对于这方浩荡天地,纵使成为了皇道人物,也应该保持最崇高的敬意,并远离。 “咯吱!” 胸口剧痛,仿佛被压了一块大石头,荒嘴角都渗出一缕血迹。 向下望,火海依旧无尽头。 “怪不得蒋君子如此淡然的将混沌石棺沉入火海,这种恐怖的压力,足以把诸侯级一下修士碾压成齑粉了吧!” 荒暗自庆幸,若不是有荒镰与九天仙剑,自己这次很可能会白跑一趟。 暗自咬了咬牙,荒再次向下潜行而去。 “扑哧!” 某一刻,荒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强大有力的神灵之手给攥住了,他再也强忍不住,张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咯吱,咯吱!” 让人心颤的声音中,荒镰与九天仙剑形成的混沌雾霭被深海巨力碾压的不成样子,像是下一刻便要破碎。 不过,荒笑了,因为他看到了两口混沌石棺。 “嘭!” 落地之后,荒长长舒了一口气,暗自感叹,不管是在火海,还是在外面,只有踏足了大地,人的心才会真正的安宁。 “战皇,邪皇,已不复昔日的神采飞扬!”两口混沌古棺并排栽落与火海大地。 每一具石棺中,皆有一团血肉模糊存在。 那是战皇与邪皇的尸身,闪烁着璀璨神芒,纵使有混沌石棺阻隔,依旧有一丝丝慑人的波动传出,惊悚荒。 “至尊,,,战皇与邪皇最强巅峰状态,到底有多么恐怖!” 火海深渊足有数十万米深,若不是最后一击两人将大部分毁灭波动引往天外或大地,那一击可以轻易击沉焚洲。 甚至连神州与仙洲都会遭遇难以想象的劫难。 “两人,,,不仅是战皇,不仅是邪皇,更是人族的人皇!”荒俯身,对着两口混沌石棺深深一拜。 跨步向前,荒来到了一口石棺旁。 这口石棺内的血肉,闪烁着炽烈的赤色神芒,太过于璀璨,千万道霞芒喷涌,如同一轮灿灿小太阳。 这是朱雀老道尊的尸身。 “老鬼,,,你的情,,,小子我记下了!”摸着腰间乾坤袋,荒心中流露出一丝惆然之色。 不死凰龙,若不是有朱雀老道尊示意,他绝对拿不走。 想起那尊永远佝偻的孤寂背影,荒鼻头泛酸,很想大哭一场。 “去吧!用杀戮的剑,去把幼小雀儿的尸体带回来;作为长辈,你一定要用最壮烈的方式,缅怀幼小后辈的离去!” “去吧,给雀儿,开辟一条回家的路,笔直的路!” “敢于阻挡者,就将他变为铺路的血浆!” 雀儿死时,朱雀老道尊在那顶昏暗毡房内的咆哮,依旧历历在目,恍若昨日。 “朱雀回家之路,必要一路平坦,记住,一定要让幼小的雀儿,能在远方,一眼就望到家的方向!” 他曾为了后辈血脉,不惜发动跨域战争;那袭如同腐朽老弓一般的背影,这一生究竟承受了多少。 “部落被毁了,可以忍;孩子流血了,忍无可忍!开战了!” 那一声震天撼地的咆哮,癫狂如神魔。 依稀记得,老道尊唯一一次笔直的身影。 “吾不言语,谁敢湿了雀儿身!” “人不行,神不行,你又岂敢忤逆!” “给我停下!” 太清晰了,在那漫天飘零的冷雨中,朱雀老道尊擦去雀儿惨白小脸上的雨水,那对天狂啸的一吼。 “这冰冷的雨,湿了幼小雀儿的身;在雀儿死亡的那段时间,作为长辈的我们没能陪在她身边,让她一个人孤独死去;而今又怎能让这雨,在湿她身?” 他也曾柔情似水,他一生所有的爱,都悉数留给了朱雀家族。 他是永远的战皇,朱雀道尊。 “哎!” 深深叹息,荒双手凝聚灵力,绽放璀璨神芒。 “对不住了,老鬼!”荒呢喃道。 第二百六十九章一双眸子! “轰隆!” 轰鸣巨响声传出,两口混沌石棺的棺盖被荒推开;他小心翼翼的捧着朱雀老道尊破碎的肉身,像是虔诚的信徒一般,转身放进了另外一口石棺内。 两具破碎的肉身,一具散发血色神芒,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一团呈现天蓝色,如同大海一般,流转波光,威压慑人。 “一代邪皇!”望着天蓝色的肉身,荒思绪百转,轻轻叹了一口气。 白虎道尊,荒心中惆然;或许这尊顶天立地的人杰,最后的身死,和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荒心中明白,若不是打猫棍那致命一击断了白虎道尊最后苟延残喘的机会,他很可能不会死,起码不会这般快速的死亡。 正因为那一棍子,逼迫的邪皇极尽升华,达到了此生最强巅峰,可以说是无奈的和朱雀老道尊一战。 万年前的黄金盛世,两尊人杰已然战斗了不下数千次。 如今死后,被荒放在了同一口古棺里,这对他们来说,或许也算一个可以接受的结局。 深渊最底部,混沌石棺内,他们葬在了一起,这算是一种幸运吧!荒这样想到! “嘭!” 直接扛起那口巨大的混沌石棺,荒不住的抚摸着,爱不释手。 荒天道金铸造的石棺,通体泛着黑金色的冷冽光泽,有至神至圣的三千道则与石棺上隐现,充满了古朴的气息。 石棺太过于庞大,其内有星河转动,震腾混沌雾霭,像是一方永恒的完美世界。 “太重了!”这是荒扛起混沌石棺后,心中的第一个念头。 混沌石棺起码有数百万斤之重,让人骇然。 这是一方完美的世界,其内孕育有混沌种子,可谓世界的前身。 在石棺内部,没有时间流逝一说,若将死之人呆在里面,会留住最后一口气,等待被拯救的机遇。 且任何死物,哪怕是一具白骨,放在里面,都会枯木逢春,呈现最强巅峰状态摸样,可保尸身永恒不朽。 太珍贵了,足以位列至尊仙宝。 “不知道乾坤袋装不装的下!”荒不可能扛着一口石棺到处乱跑,若被有心人看见,定会争得头破血流;这可是连大帝都会心动的神物。 “嘭!” 乾坤袋化为黑洞,吸取混沌石棺。 然而虚空中轻微爆裂声传出,乾坤袋冒着缕缕轻烟,像是快要燃烧了。 “妈的,别给老子放屁!” 荒破口大骂,双眸血红,卖力催动乾坤袋。 “嘭!”“嘭!”“嘭!” 终于,在乾坤袋内的空间阵纹被压爆了数个之后,混沌石棺安然无恙的躺在了虚拟空间,荒忍不住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完美!” 擦了擦嘴角流出的口水,荒转身望向埋葬战皇与邪皇的另外一口混沌石棺,弯腰,深深一拜,随即一脚踏向火海大地。 轰隆声中,他的身体犹如离弦之箭一般飞起,脱离这方阴暗的深渊。 “轰隆!” 某一刻,深渊中,火海被猛然破开,激起赤红色岩浆飞溅。 “哈哈哈,,,纵使你藏的再好,也终是被我寻到了!”黑色人影正是荒,他脸上露出狂喜之色,却没注意到身后那阵如水般的波动。 “你在寻找什么?” “地狱吗?” 冷冽的声音,如同自地狱深处传来。 荒身后,一阵如水般的波动中,一代鬼杰,蒋君子一步跨出。 猛然转身,映入荒眼帘的,只有一双阴寒的像是刀子一般的锋利眼神。 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充满了冰冷之色,让他的身躯竟忍不住的一阵战栗。 ‘我等了四十天,,,没想到,,,’荒心头巨震,他足足等了四十天,就是害怕这一切都是蒋君子故意做的手脚,目的是吸引他出来。 他千算万算,为此不惜浪费四十天的时间,但还是败在了蒋君子的手里。 “轰隆!” 一声轰隆巨响,荒直接抛出虚门,转身便向着庞大的虚空门户迈去。 九州八大道尊之一的鬼杰,蒋君子;荒根本没有一丝一毫想要战斗的念头。 会被秒杀的。 “鬼道,死!”荒的半个身子已经迈进了虚门,他脸上已然露出振奋之色。 然而身后,响起一记比死尸更加冰冷无情的声音。 一刹那,在荒惊惧的神色中,虚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亡命坍塌。 他根本就没有动,天地间甚至连一丝灵气波动都没有;但接连响起的音爆声中,庞大的虚门快速坍塌。 虚门阵纹飞速瓦解,空间阵纹泯灭与时空,整个虚门在隆隆巨响声中土崩瓦解,化为一簇燃烧的飞灰消散。 豁然回头,荒神色阴沉,他一把拔出身后的九天仙剑,一脚踏向虚空。 那片区域,空间弥漫着裂痕,被荒给踩爆了;他的身体如同坠落的流星一般,带着惊天杀机,镇压向蒋君子。 “唰!” 九天仙剑挥出,空间都被割裂了;风雨雷电同行,这一剑,凝聚了荒的所有精气神,显现出了天地异象。 “铮!” 刺耳的金属颤音传出,九天仙剑古朴的剑身都在清鸣;荒整个脸庞都扭曲了。 在他的目光尽头,仙剑剑尖处,两根修长的手指,紧紧夹住了九天仙剑,如同神的左手一般,任由荒如何用力,都无法挣脱。 “赤羽!” 荒双眼一凛,低喝出声。 虚空被洞穿,赤金色翎羽悄无声息的浮现蒋君子身后,带着天地急速一闪而逝。 “哼!” 一声冷哼,蒋君子转身一巴掌拍出。 没有惊天动地的恐怖波动,赤金色翎羽像是羽毛一般,轻飘飘的,瞬间被鬼杰摄在了手中。 “嘭!” 蒋君子猛一用力,巨响声传出,附在赤金色翎羽上的,荒的一缕神识瞬间被捏爆。 “轰隆!” 荒脑海中传出轰鸣巨响,神识被毁,他受了创伤,嘴角渗出一缕艳丽的血迹。 “你找死!” 受了重创,荒双眸布满血丝,如同择人而噬的魔鬼。 他左手紧握九天仙剑,右手攀上了狭长的左眸。 “嘭!” 然而一切都晚了,蒋君子夹住九天仙剑的右手猛然一紧,瞬间一股无可匹敌的巨力通过剑身震入荒的体内。 “扑哧!” 一口鲜血喷出,荒踉跄倒退,仙剑脱手,他的虎口处崩裂了,血液直流,滴落火海。 “唰!” 一步迈出,蒋君子伸出左手,一把攥住了荒的脖子。 “你在同地狱对话!”蒋君子的手像是能捏碎仙兵一般,那股恐怖的力量,碾压的荒喉骨咯吱咯吱作响,像是快要碎了一般。 荒全身剧痛,被蒋君子提在手中,他说不出话来,感觉口中溢满了血液,却无法喷出。 他双眸喷火,紧紧盯着蒋君子;那双狭长的丹凤眼,让他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触摸地狱的代价,便是死亡!” “轮回吧!下一世,远离地狱!” 蒋君子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感情波动,他紧紧攥着荒的脖子,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 “不,,,我什么都没有做,,,我最大的期望,,,我还没有见到阿靳最后一面,,,我怎么甘心,,死在这里!” 最后的最后,千百万副画面一一闪现与荒的脑海中。 最后的最后,画面定格在了一张如月牙儿般微眯的笑眼上。 “我想活着!”荒内心咆哮。 “咔!” 一声脆响,荒的喉骨裂开了。 剧痛让他眼前一黑,险先晕厥。 然而就在这一刻,异变突起。 虚空波动,在荒的身后,浮现一双眸子。 那是一双带着无尽冰冷之色的眸子,狭长如同利剑。 眸子很是奇特,瞳孔闪烁着璀璨的七色神芒,如同一柄天剑,带着绝世犀利的剑芒,紧紧盯着面无表情的蒋君子。 良久的沉默之后,荒感觉脖子上的剧痛消失了。 鬼杰在最后一刻放手了,转身来到了深渊边上,望着漫漫火海,轻声叹了一口气! “咳咳!”荒剧烈咳嗽,几大口鲜血喷出,他猛然转身,感受着方才那股稍纵即逝恐怖波动。 左眼瞳孔内,闪烁赤金光芒,荒紧紧盯着那个地方,阴阳眼破开了虚妄,他看到了一双眸子。 七彩之色的眸子。 “是他!”荒神色一凛。 虽很陌生,但荒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那双眸子的主人,正是覆灭了白虎家族的神秘强者。 荒曾远远观过此人一面,虽未看清那人面容,但那双诡异的七色神瞳,依旧印象深刻。 “是他救了我?”望着深渊边上鬼杰蒋君子如同一道黑色仙芒的身影,荒身躯忍不住一阵颤栗。 鬼杰,蒋君子;以生死入道,观阴阳大成;九州八大道尊之一! 荒与蒋君子的战斗,没有惊天动地的威势,没有星沉月毁的恐怖破坏力。 一切的一切,都在短短一瞬间。 那不足二十个呼吸的时间,让荒全身惊出了一身冷汗,再次体会到了自身与八大道尊的巨大差别。 “太恐怖,,,几乎可以算得上是秒杀!”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事实摆在眼前。 就算是拥有至尊器,仙兵,赤羽,但修为提升不上去,自己在真正的强者面前,还是一只蝼蚁,顶多算是装饰了绚丽的花纹。 “曾经,,,我也如你一般!” 深渊边上,蒋君子开口了! 第二百七十章战国时代! “曾经,,,我也如你一般,,不同的是,,我曾战败了百次,经历生与死,,足足一百次!”深渊边上,蒋君子的话语悠悠,带着岁月的腐朽气息。 蒋君子之所以被世人称之为鬼杰,不仅仅是因为他如同恶鬼一般的阴寒气息,更因为他曾战败过百次。 百败而诞魔胎!这在诺大九州已然不是一个秘密! 百次生与死,百次痛苦与绝望的挣扎,造就了一代鬼杰,蒋君子! 他立身深渊边上,一身阴阳道袍猎猎作响,满头黑白相间的长发飞扬,苍白的脸上,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充满了阴寒的气息。 他像是一块万载不化的寒冰,如果让荒在加上一个修饰词的话,这块寒冰,是黑色的;泛着黑芒,带着冷冽,像是根本未曾有一人真正走进他的内心。 “万年前的时代,被称为第二次战国时代!”蒋君子望向了荒,他或许是感觉到自己时日无多,要将曾经属于自己的辉煌,通过叙述的方式,延续下去。 他要让下一代人知道,万年前的九州,是怎样一个辉煌璀璨的盛世。 属于祖先的光芒,属于前辈的荣耀,或许会因为岁月的流逝而蒙上尘土,但永远不会消失。 荒擦去嘴角的血迹,趋势神虹来到了蒋君子身边,盘膝坐下。 替自己卷好一根旱烟,荒放在嘴里点上火,猛猛抽了几大口,随即双眼微闭,做出一副听故事之前,沉默的成人样子。 望着荒的摸样,蒋君子没有言语,他道袍一挥,一副虚幻的画面出现在荒眼前。 “万年的时代,被后世人称之为战国时代;那个时代,属于古来太初寥寥无几的黄金盛世!” 伴随着蒋君子的话语,画面转换。 那是一处战场,位于一方空旷的荒原之上。 “轰隆!” 一声震天撼地的巨响,一道灭世的光芒化为天剑,冲霄而起,将整方黑暗的夜空都照亮。 “杀!” 毁灭光芒中,荒看到无数修士趋势神虹,惨烈厮杀在了一起。 那根本就不是战斗!荒哆哆嗦嗦的抽着老旱烟,不断猛烈的过着肺,让呛鼻的烟雾麻痹自己的神经。 如潮水般的修士,身穿各色装束,根本分不清敌我阵营,像是无头的苍蝇,被鲜血蒙蔽了双眼,他们赤红着眸子,搏杀在了一起。 “唰!”“唰!”“唰!” 天空中,各色神兵带着璀璨的神芒,像是激射的流星雨一般,四处飞溅。 鲜血喷洒,淅淅沥沥,如同天空的眼泪。 天边,残阳西斜,荒原上狂风呼啸,血雨洒落,一具具尸体不时坠地,摔成无人认知的血肉堆。 “嗖!” 天空中,不时传来巨响,神兵被打爆,激射的碎片带着异啸飞驰八方。 毁灭光波如同烟花一般绽放,空间都被打爆了,混沌雾霭弥漫,秩序神链碎片化为光雨,大片大片洒落,让人深感恐惧。 “哗啦啦!” 不知何时,战斗结束了。 血雨停止了洒落,如血的天空,天边将沉的夕阳,也似恶鬼的眸子。 汇成河流的血水,奔腾流向未知的方向;无数具尸体如同浪潮一般,一层堆着一层。 血腥味浓郁,狂风吹不散;荒原成为了地狱,无数乌鸦发出死神的兴奋嘶叫,化为一股股黑色浪潮降落平原,抢夺着如山般的美味。 “万年前,黄金盛世开启;无数天骄犹如过江之鲤,绽放异彩,欲要夺取天下第一!” “在那个战乱的年代,力量是唯一的发言权!”蒋君子话语悠悠,他的眸子绽放着神彩,如同回到了那个年代。 “黄金盛世,已没有八大道统一说;那个年代,是创造奇迹的年代;曾有数个惊天动地的大势力,让八大道统都不愿对抗!” 荒内心巨浪滔天。 万年前,不过十个一千年而已,那个黄金盛世早已泯灭在历史的洪流中。 今天从蒋君子口中听闻,荒才感受到黄金盛世的恐怖之处。 传承与上古的大帝道统,屹立岁月长河中五十万年不倒的八大道统,竟会向黄金盛世中的某方势力低头。 而且这样的庞大势力,还不止一个。 黄金盛世,那究竟是怎样一个辉煌、璀璨的年代。 “在奇迹已不算奇迹的战国年代,曾有那么九人,被人们称之为‘战国九英杰’!” “他们是奇迹的载体,他们是年轻一代的至尊,他们是整个太初史上的‘无冕之王’!” 战国九英杰,谈及这个称号,荒看到蒋君子狭长的丹凤眼中,猛然爆射出夺目的炽烈光芒。 他脊背挺拔,长发飞扬,整个人仿佛都在这个称号中年轻了几十岁,显得意气风发。 “战国九英杰!”荒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心中了然,蒋君子肯定也是九人之一。 “战国九英杰,曾在纷乱的战国年代,绽放太阳光芒!” “他们各自击败了所在大洲的所有年轻天骄,成为‘无冕之王’!” “他们,用三千年的时间,结束了纷乱的战国年代,为人族的黑暗史,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蒋君子袖袍一挥,画面转化。 “先从,,,罪洲,昆仑说起!”蒋君子望向荒,眼中带着意味深长的莫名笑意。 “昆仑!”荒神色一惊,先前还半眯的双眼,猛然睁大,爆射出比太阳还要炽烈的光芒。 他的脸由于兴奋而涨的通红,显然昆仑在他心中占据了无可比拟的地位。 画面中,那是罪洲的疆土。 那是一座古老的巨城,此时在战火中摇摇欲坠。 那是兽潮,密密麻麻的妖兽,几乎将整个古城都包裹了。 里里外外,古城的每一个角落,都是形态各异,千奇百怪的丑陋妖魔。 有人头猪身的,也有通体细密鳞片遍布的蛇人;又长着巨大翅膀,全身覆满羽毛的鸟人,也有露出尖锐獠牙,双眸赤红,嘴中滴着恶臭口水的狼人。 恐怖兽潮,挤满了古老的城市,展开一场惨烈的屠杀。 到处都是倒地的人族,到处都是流淌的血河,到处都是古城的伤疤。 “呜呜!” 有女子的哭泣声传出,无数狼人强暴着一个个如花娇艳的人族女子。 她们绝望的眼神,凄厉的呼救声,那流过白皙脸庞的晶莹泪珠,无法阻止罪恶欲望的蔓延。 她们本该平静的生活在这座古城中,却由于战争,被丑陋的妖兽压在身下,当着数十万人族同袍死亡的绝望眼神,被惨痛蹂躏。 她们白皙的玉体被狼人抓的伤痕遍布,流着鲜血;她们健康的身体被妖兽凌辱的像是乞丐。 她们呼喊着,悲愤着,在天地坦荡中,遭受着非人的折磨。 无数妖兽,已将诸多女子压在了身下。 无数恶魔,扑在了娇艳的花朵上,残忍的毁灭着一切。 “妖魔!”荒赤红着双眸,喘着粗气,恨不得将妖洲那方疆土给彻底拍成齑粉。 “铮!” 熊熊燃烧的古城外,某一刻亮起一道淡蓝色的剑芒。 “嗖!”“嗖!”“嗖!” 那一刻,天边亮起了希望的光芒。 无数密密麻麻,身穿淡蓝色的剑修,化为神虹,凝成一条璀璨星河,向着古城俯冲而去。 “唰!”“唰!”“唰!” “是昆仑修士!” 那一刻,古城中响起带着狂喜的震天喧嚣声。 无数人影,身穿淡蓝色衣衫,身后背负仙剑,如同流星一般,密密麻麻从长空中降落。 “昆仑派五大铁律,第五条,昆仑重临天下之日,诸天妖魔皆当死去!” 领头的那人,他神采飞扬,身穿至尊战甲,手中仙剑立劈,化为璀璨星河镇压向如海兽潮。 “轰隆!” 一瞬间,古城内漫天剑芒激射,凌厉音爆声不绝于耳。 那是一方剑的海洋,整个古城都被昆仑弟子的剑气填满了。 如海兽潮溃灭,留下了满地的尸体;血水流淌,顺着城门涌出,崩腾作响。 “轰隆隆!” 兽潮崩溃了,无数妖魔望着那些意气风发的昆仑弟子,眼中露出恐惧之色,转身向着妖洲狂奔而去。 古城中,熊熊火光,残垣断壁。 每一座房屋上,每一条街道上,四方高耸的城墙上,全是密密麻麻站立的昆仑弟子。 他们男的丰神如玉,英姿勃发;女的长裙飘飘,姿容秀丽。 狂风呼啸,他们一身淡蓝色衣衫飞扬,那一刻的古城,到处都是天蓝色,那是希望的颜色。 “轰隆!” 溃败的兽潮诡异的再次席卷而来,且比上一次规模更大,几乎把地平线都压塌了,汇成了一条黑色的毁灭浪潮。 兽潮前方,有两道发光的身影。 其中一人,粗布麻衣,身后背负九柄仙剑,淌落混沌雾霭,如同孔雀开屏。 这尊妖兽,正是日后涅槃的掌门人,牛庚。 此时的牛庚显得神姿威天,他脊背挺拔,满头长发飞扬,微微抬起的下巴望着满城昆仑弟子,显得极其不屑。 战国九英杰,牛庚,妖洲第一组织,涅槃的少主。 牛庚身前,立身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 他一身白色长袍,白色长发,白胡子,背负双手,有着难掩的沉稳与道气。 “毁灭!” 涅槃当代掌门人,灵风道人,袖袍一挥,平淡出声。 在他身后,如黑色星河般的兽潮,带着雷鸣般的奔腾声,压向在战火中摇摇欲坠的古城。 第二百七十一章如歌盛世! “轰隆!” 然而未等兽潮抵达古城,罪洲昆仑山方向,一道血色光柱猛地冲天而起,穿云破日,直上九霄,将云层都震散了。 “昆仑重临天下之日,诸天妖魔皆当死去!” 狂妄霸气的声音,回荡整方罪洲疆土。 一块血色仙石,跨越了时间长河,穿越了空间,瞬间降临在古城前方。 “嘭!” 血色仙石炸裂了,一道如神魔般的身影浮现与天地间。 他身材高大,如神魔般的躯体散发慑人的气息。 他面容很是平凡,只有一双细长的眸子,爆射出滔天的战意与杀机。 他满头血色长发飞扬,一身血色战甲覆身,铮铮作响,流淌血色雾霭。 他凶戾气息慑人,立身天地间,仰首望天,那股滔天战意化为怒狼席卷八方。 荒从这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天下唯我独尊的狂霸气势,他是闯出地狱的战神,欲要征战九州,天下无敌。 “赵五!”荒神色巨震,没想到这人竟会是年轻时候的赵五,昆仑派的上一代道尊。 战国九英杰之一,赵五,罪洲第一派,九州八大道统之一,昆仑道尊。 “传言中,赵五是三千年前出世,其实不然!” “万年前,他结束了罪洲被妖魔长期统治的黑暗史,也结束了妖魔随意欺凌人族的血腥岁月!” “他不仅是昆仑的道尊,也是人族历史上最伟大的英雄!”蒋君子的话语,带着一抹敬重之意。 荒脑海中轰鸣不已,他不敢相信这一切。 那人立身长空,满头血色长发飞扬;他丰神如玉,意气风发,昂首向天,敢上苍穹,与万古乾坤一战。 平凡的容貌下,是一双细长的眸子,喷涌着属于少年郎的热血与战意。 他下巴微微抬起,并未看向灵风道人与牛庚。 他抬首望天,荒从那尊慑人的身躯上,看到了一抹万丈豪情。 他竟想向天宣战,要做那苍穹下的第一。 “所有人族,皆为蝼蚁!”灵风道人轻语,他一掌拍成,化为一颗漆黑星辰,镇压向前;空间裂缝,秩序神链都被打爆了。 这一掌恐怖的不像话,像是一方苍天坠落,向着赵五碾压而去,要毁灭一切。 荒额头渗出了冷汗,心中隐含着一抹忧虑之色。 “吼!” 漆黑星辰近在眼前,那尊神魔猛然仰天长啸。 恐怖的音爆声化为怒海狂涛,直接将漆黑大星震碎;化为无数暗金色的碎屑,飞溅八方。 右手猛然伸出,空间撕裂,赵五从体内世界拿出一柄血色战矛。 “轰隆!” 他一脚踏向虚空,秩序神链爆碎;他的身体,如同一头出闸的真龙,带着毁灭万古乾坤的凶戾气息,俯冲而下。 “唰!” 刺耳的音爆声,灵风道人不敢置信的望着身前碗口大的血洞。 “嘭!” 犀利的杀机已然侵入他的肉体,一声闷响,这位绝代诸侯级霸者,炸裂成为一片血雨。 “最强一战!” 漫天血雾中,赵五那双如同神魔一般的赤红色眸子,紧紧盯住了牛庚。 “最强!” 牛庚轻语,面露凝重之色。 “轰隆!” 两人化为了璀璨骄阳,升上了苍穹,在千万兽潮与所有昆仑弟子的见证下,展开最强对决。 天空中,秩序神链失去了悬浮的力量,根根粗壮,顶天立地的神链轰然砸落大地! 混沌雾霭弥漫,两颗骄阳不断碰撞。 混沌剑气四溅纷飞,血色战矛洞穿虚空,整片天地都破灭了。 最后的结果,无人得知。 毁灭的光芒中,牛庚化为神虹向着妖洲飞驰而去;在他的身后,是千万恐惧的兽潮。 “万年之内,妖魔胆敢踏入罪洲一步,我便将妖洲打成齑粉!” 毁灭光芒中,一双血色眸子亮起,盯着离去的牛庚。 “这,,,便是昆仑的铁律!” 黑色的洪流远去,残垣断壁的古城内,是昆仑弟子震天的喧嚣声。 在那淡蓝色的海洋上空,一道如神魔般的躯体,如同最高大的守护神,以一杆血色战矛,结束了妖魔长达数十万年,对罪洲的恐怖统治。 画面消失,荒怔怔无语。 “五十万年前的第一次黄金盛世末尾,曾创造了昆仑的张三霸者,神秘失踪!” “昆仑失去了张三,罪洲也失去了它的守护神,由此,罪洲人族开启了长达五十万年的,被妖魔统治的黑暗历史!” “历史上,曾有多位惊才艳艳的昆仑道尊想从妖魔手里收回罪洲土地,但全部以失败告终!” “也只有万年以前,重临天下的昆仑,在道尊赵五的带领下,结束了妖魔的统治,悉数收回了罪洲疆土!” 蒋君子解析,荒心中竟也涌现一股莫名的万丈豪情。 “原来赵五道尊,曾有那么辉煌的过去!”荒心中激荡,整个人都显得意气风发。 战国九英杰,牛庚,赵五。 “接下来,便是仙洲与魔洲了!” 蒋君子道袍一挥,新的画面浮现。 那是魔洲与仙洲的交界处。 荒一眼便看出来了,因为那种地貌太奇特了。 一方是阴云黑压压的狂野,一方是震腾缭绕白雾的群山,一眼就可看出。 “叶无双,想入侵我仙洲,要先问过我仙道门最强至尊,王六!”这一个贼眉鼠眼的男子,身穿一袭粗布麻衣,脚上还踩着一双破了几个洞的布鞋,乱糟糟的头发让人以为这可能是某个旮旯角掏大粪的大爷。 这是万年前,仙道门一代天骄,王六,也是赵五的宿敌。 在王六的手中,握着一件仙兵。 那是一柄纯白色的仙剑,剑身修长,散发大片大片光雨,如梦如幻。 这柄极道仙兵不像是真实的,它由飞仙精金铸造,像是一道白色的太阳光芒被王六握在了手中。 炽烈的光芒传出,天地都震荡了;那种极道仙兵的威压太过于强烈,在那方天地,大战未开,却有风雨雷电的异象呈现,让人悚然。 “这是,,,飞仙剑,,!”荒神色震惊。 据传当年仙帝白凤寻到九大神料之一的飞仙精金,用于炼制飞仙鼎。 据说那块神料太过于庞大,飞仙鼎炼制完成还剩下很多;仙帝便用剩下的神料炼制了飞仙剑,当做仙道门的镇派至宝,一直流传了下去。 “这世间,只有力量一说,那有疆土一说!” 在魔洲的边疆,一道修长的身影不屈站立。 那是一个长相儒雅的男子,大约二十出头;他一袭白色长袍,眸子清亮,身上带着一股书卷香气。 他看起来不像是一个修士,更像是一位知识渊博的秀才。 “这便是玄武家族的上一代道尊,叶无双!” “曾深入无人区深处,寻到仙泪绿金,炼制了西皇塔的人杰,就是他?” 荒心神激荡,不敢置信!因为他见到了玄武家族,除却无月大帝与叶惊天以外,号称最强的人,叶无双。 战国九英杰中,唯一一个穿越罪恶深渊,深入无人区深处,还能活着回来的人。 太初一百五十万年,走入无人区的天骄犹如过江之鲤。 而活着回来的人,不过一掌之数。 昆仑派的开派祖师张三,便曾深入无人区,为昆仑带回了通天杖与飞仙鼎。 无人区外围,很多人都探测过,昆老就曾为昆仑带回一株药圣天桃树。 不过那根本算不上走进无人区。 因为无人区太过于广袤,可以说是无边无尽。 古来真正探索过无人区,深入无人区最深处的,除了张三祖师以外,玄武叶无双绝对算一个。 而从无人区最深处走出来的,不过一掌之数的五人,冠绝天下的最强天骄,属叶无双的机遇最逆天。 得到了九大神料之一,最神秘的仙泪绿金,炼制了日后名震九州的西皇塔。 “入侵仙洲,你这是找死!” “轰隆!” 一声巨响,王六动了。 他手持极道仙兵,化为一颗坠落的星辰,轰然砸向叶无双。 与此同时,飞仙剑挥动,一道不朽的神芒激荡而出,成为了苍茫下永恒的唯一。 所有天地异象都破灭了,魔洲阴暗的天空都在一刹那被照亮;那一道光芒像是要开天辟地一般,带着无匹的伟力,化为永恒的仙光,打向了巍然不动的叶无双。 “轰隆!” 漫天恐怖的波动中,荒看到叶无双,缓缓伸出一双修长的手臂。 那一刻,璀璨的光芒溢满了空间;巨响声达到了极点,荒已然什么都听不到了。 炽烈的光芒,焚烧了天地,大片大片的光雨洒落。 漫天毁灭光波中,一道修长的声音横飞而出,嘴中喷出几大口鲜血。 “这把剑,,,我要了!”那是叶无双,受了重创,不过他却在笑,露出满口带血的牙齿,透露出一股不羁与霸气。 “徒手,,接住,,无缺的极道仙兵!”荒彻底被震住了。 原来,,开创了徒手接极道仙兵神话的,不是战皇,,而是,玄武的叶无双。 诸侯级霸者王六,无缺的极道仙兵,最强的一击,被叶无双徒手挡住了。 虽然叶无双受了重创,大口咳血,但他已然成为了整个太初史上,不朽的神话。 “叶无双,,,你!”王六被震住了,他骇然惊呼,说不出话来。 “唰!” 叶无双不退反进,悍然不惧飞仙剑;他五指大张,化为五颗星辰,向着飞仙剑抓去。 “铮!” 猛然间,飞仙剑清鸣,脱离王六之手,化为一道璀璨的仙芒疾驰向叶无双。 “乾坤印!”王六目眦欲裂,飞奔而起,想要夺取飞仙剑。 然而,一切都晚了! 第二百七十二章双壁之战! 叶无双神威盖世,他掌有天地第一诀,乾坤印。 乾坤印打出,整方天地都是一颤,飞仙剑脱离王六之手,化为一道炽烈的仙芒冲向叶无双。 “叶无双!”王六大吼,惊天动地,大地崩裂,远方的山脉都坍塌了,巨石飞溅,场面恐怖。 一方,叶无双,他嘴角露出微笑,右手大张,乾坤印诀打出,欲要夺取仙兵。 一方,不甘狂吼的王六;他化为坠落的星辰,追着飞仙剑而去。 颇远的距离,在飞驰的仙兵面前,不过一瞬间而已。 眼看飞仙剑便要被叶无双摄走,王六目眦欲裂间,几乎要狂怒了。 飞仙剑乃是整个仙道门最为依仗的神兵,如果被叶无双夺走,后果不堪设想,就算作为开派祖师李四的子嗣,王六的下场也让人不敢想象。 “铮!” 最后一刻,异变突起! 空间裂开了,一道白衣倩影浮现天地。 她抬起一只如莲藕般修长的手臂,一把抓住了飞仙剑。 飞仙剑清鸣,响彻天地,乾坤印震动,空间都破碎了。 但,如此恐怖的天地第一印诀,却无法撼动那女子的一只手臂。 那只手臂,如同能捏碎苍穹一般,飞仙剑在她手中剧烈震动,却无法脱离。 那只手臂,如同白玉一般,美丽的晶莹剔透,像是上天最精细雕琢的艺术品。 “李青帝!”叶无双笑了,清亮的眸子中蕴含了滔天战意。 这名女子竟是战国九英杰之一的李青帝,仙洲仙道门的年轻至尊。 她一身白衣飘飘,裙角飞扬,清秀的容颜动人心魄;尤其是她的肌肤,如雪一般,散发着芬芳。 楚楚动人的杏眼,长长的睫毛微颤,绝代风华亦不过如此。 她身材修长,如仙玉精心雕琢,是上天最完美的艺术品。 “王六,带着飞仙剑走!” “铮!” 一声清鸣,飞仙剑倒飞,被赶来的王六一把抓在手中。 “小李子,我告诉你,我不是打不过他,刚才我只是下意识的失手了,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打的他满地找妈!”李青帝的出现,让王六一阵脸红。 此时的他,赤裸着双脚,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让他把一双破破烂烂的布鞋都跑飞了。 “王六,极道仙兵内的神祗快要复苏了,如果你不想仙洲沉沦的话,,,走!”李青帝开口,她的声音很清脆,如同出谷的仙凰。 “神祗!”听闻仙兵内部神祗复苏,王六一张贼眉鼠眼的脸,吓得一阵惨白。 极道仙兵若不掌握在大帝手中,是很难复苏的。 没有复苏的极道仙兵,只是威力比较大的神兵;神祗复苏的仙兵,那是一头足以毁灭所有的洪荒巨兽。 这只巨兽,只有大帝才可以驯服。 当下连跑飞的布鞋都来不及捡,王六转身一路飞奔,一刻也不敢回头。 “听闻你结束了仙洲三千天骄争乱的时代,为最强至尊!”叶无双缓缓抬起了双手,神芒蔽日,整方天地都动荡了。 “玄武家族,除却无月大帝,号称最强血脉的叶无双!”李青帝清秀的容颜上没有丝毫表情,平静而悠然。 “古有传言,黄金盛世第一人,当为帝子,有机会踏上世界最巅峰!” “今日,你便是我叶无双踏上世界巅峰的,第一块踏脚石!”叶无双冲天而起,化为一轮暗金色的璀璨骄阳。 “你错了,,,我是一座山峰,不是一块踏脚石!”李青帝淡然,她直上九霄,化为一轮白色太阳,震散了厚厚的云层。 “轰隆!”那一刻,苍穹失去了它应有的颜色。 画面转换,一切都消失了。 深渊边上,荒神色呆愣,望着这一切,说不出话来。 “接下来,焚洲与海洲!” “战皇与邪皇的战斗,可谓最惨烈了!”蒋君子叹了一口气,袖袍一挥,新的画面再次出现。 那是焚洲与海洲的交界处,荒看的很清楚,因为他真实的踏足过那片土地。 身后,是一望无际的苍茫大草原;前方,是巍巍三千群山,群山之后,是一方巨城的轮廓。 那是蓝城! “杀!” 苍茫大草原上,无数身穿火红色长衫的朱雀弟子,手持各色神兵,化为一条灭世苍龙,冲进了群山之中。 “轰隆!” 然而,片刻之后,一声巨响,群山入口处,无数朱雀弟子横飞而出,口喷鲜血,灵兵爆碎,血雾喷洒,轰然砸落苍茫大草原。 在群山入口处的阴暗中,一道修长的身影走出。 “邪皇!” 荒神色巨震,他认出了来人。 那人一身金色长袍,身躯修长,满头黑色长发披肩垂落。 他相貌俊朗,显得英气逼人;尤其是那一双狭长的眸子,如同一柄仙剑,锋利的让人心头悸动。 那双眼睛,狭长的如同利剑,神光逼人,像是真的能破开一切虚妄,能以一双眸子杀人。 “古来太初,能有这种眼神的,除了邪皇,再无他人!”荒呢喃道,那双眼神犀利的慑人,根本不敢对视。 邪皇背负双手,望着满地朱雀家族弟子的尸体,神色没有丝毫变化。 “杀!” 在他身后的群山中,这一刻猛然冲出密密麻麻如潮水般的白虎弟子,他们嘶吼着,冲过了焚洲边界。 “万年前的焚洲与海洲,可谓九州动乱规模最大的疆土!” “黑暗年代中,白虎家族年轻至尊,战国九英杰之一的邪皇,带领白虎弟子,平定了数个惊天动地的大势力!” “最后,他们打出了海洲,开始无限制的扩张着属于太阳大帝的浩荡疆土!” “像是世纪的一场会面,最后的战争中,由邪皇率领的白虎家族,遇到了一生中最强的敌人!” “那是和白虎家族,并称为‘双壁’的,号称九州最强的,,,朱雀家族!”蒋君子的话语悠悠,将荒的神识拉到了那个战乱的年代。 画面中,两大阵营。 一方,是如同一片金色浪潮的白虎家族。 白虎弟子,个个身材魁梧,如同神魔一般,金色的长袍闪动太阳光芒,照亮了苍穹。 在他们前方,是一双眸子如利剑般慑人的邪皇。 另一方,是一片火红色的海洋;那是朱雀家族的弟子。 他们男的体格高大,五官充满了粗犷之色,像是能吞下这方苍穹。 女的英气逼人,手中仙剑激射剑芒,充满了朝气蓬勃的味道。 在他们前方,是一尊战皇。 那是朱雀老道尊年轻的时候;他身穿血色战甲,手持赤霄仙剑,流淌血色雾霭。 他满头血色长发飞扬,血色眸子像是两团燃烧的火焰,喷涌着滔天战意。 “邪皇?”战皇不屑的笑,他下巴微微抬起,整个人周身都燃烧着火焰,虚空都被烧的坍塌了。 “战皇!”邪皇面无表情,他一脚踏向地面,修长的身躯如同利剑一般飞驰而去。 “轰隆!” 两道至强的身影交错,随即在刹那间分开,在他们中间,秩序神链爆碎,化为大片大片的光雨洒落,让人心感可恐。 “杀!” “杀!” 天空,两轮璀璨骄阳不断碰撞;大地上,两股灭世洪流冲击在了一起。 那是一场极其惨烈的战斗,天空中粗壮的秩序神链都被两尊皇给崩断了,坠落大地,巨山崩塌,江河倒卷高天。 混沌雾霭弥漫,修复天地的速度却根本跟不上两尊冠绝天下人杰的毁灭速度。 大地上,人仰马翻,残肢断臂覆盖了大地厚厚的一层。 血流成河,尸骨如山。 残阳将沉,两尊人杰的战斗终于到了末尾。 满地的尸山尸海中,战皇与邪皇坠落大地。 他们相互凝视,彼此无言。 锋利如同仙剑的慑人眸子,那是邪皇;燃烧的赤红双眼,如火海般沸腾的战意,那是战皇。 赤霄仙剑淌落着鲜血,邪皇手中沾满了粘稠,他们凝视良久,随即转身,各自无言,迎着如血的夕阳,各自向着未知的方向走去。 脚下,是哗哗流淌的血河,还有横七竖八的尸体。 至此,画面完结。 荒心中震荡。 那才是战争,那才是战斗,那才是年轻人应该有的样子。 那种惨烈的厮杀,邪皇与战皇的战斗;到了最后,荒甚至感知到两人体内的灵力已然消耗殆尽,甚至连御空飞行的力量都没有了。 寄托了两人意志的,最终极的大战,战到最后,依旧是平手。 两人都遭受了难以想象的重创,彼此都对对方无可奈何,唯有转身,下一次在战。 “黄金盛世啊!太过于恐怖!”荒呢喃道。 “接下来,便是神州与乐土!” 蒋君子话语悠然,荒根本来不及反应,神识便又一次的被新的画面吸引。 第二百七十三章战乱六合八荒! 那是属于神州的疆土。 那是一条滔滔大河,仿若一片海洋,波浪滔天,席卷长空,化为雷鸣,隆隆作响。 “唰!” 某一刻,一道七彩身影破开了空间,降临大河之上。 这是战国九英杰中,荒唯一一个看不清容貌的男子。 男子身形纤瘦,他一身七彩道袍覆身,周身流淌七彩混沌雾霭,惊悚世人。 “黄金盛世,唯有一战,方得大道!”男子开口,声音隆隆,化为恐怖波动,震荡天地。 他转身回望,焚洲与海洲疆土遥远的天空,弥漫着惨烈战火。 魔洲与更远的仙洲方向,那片天空的苍穹都坍塌了下去,隐有两轮璀璨骄阳崩碎了世界。 “听闻乐土有绝世女子出世,神灵之血,羽化大帝的后人,我期待和你的一战!” 神秘男子横跨神州,向着乐土的方向疾驰而去。 呼啸的狂风中,只有一缕七彩之色的发丝飞扬。 乐土! 乐土,这里是一片漫漫黄沙,除了沙尘,还是沙尘。 据传上古时期,乐土的地理条件是整个九州,甚至是整个罪恶大陆,最适合生灵生存的地方。 那里青山绿水,气候宜人,天地灵气充裕,是所有万灵梦寐以求的地方。 从它的名字,乐土,就可以看出,那几乎是传说中的一方梦幻疆土。 然而羽化大帝企图带领青龙家族举族成仙,遭到三千大道的反噬,那片浩土被苍天诅咒,慢慢的,成为了如今这副摸样。 黄沙遍地,狂风呼啸,炽热的太阳灼烧着一切。 这里太荒凉了,偶尔见到的一座石山,也是暗红如血,寂如墓碑。 这里白天气温很高,足以让凡人承受不了;夜晚气温却很低,足以冻结一切生灵。 据传,乐土浩荡的疆土中,有着一片神秘的大荒之地。 那里是乐土仅存的,最后一片绿洲,生存着名震九州的势力,青龙家族。 这一天,乐土最深处,一方浩荡的绿洲外,迎来一尊神秘人物。 “我感受到了,,,神灵之血的气息!”神之道的年轻至尊,寻到了这里。 绿洲太过于浩大,放眼望去,郁郁葱葱一大片,与周围的漫漫黄沙地根本不符。 “你是谁?” 男子的到来,惊动了青龙家族的高层势力;自绿洲中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我是谁?”男子口中,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 “我是神!” 一声低喝,男子动手了。 他右掌成刀,向着绿洲猛然挥击而去。 “唰!” 异象滔天,七彩光芒璀璨,男子的整个右臂化为了仙凰翅膀;七彩混沌雾霭震腾,风雨雷电异象环绕,这只仙凰翅化为一方苍天,向着绿洲碾压而去。 “吼!” 这一刻,绿洲中,一头真龙横空而出,带着毁天灭地的气息,真龙直接与仙凰翅撞击在了一起。 “轰隆!” 那一刻,乐土上空升腾起了一团炽烈的毁灭光波。 漫天飞溅的真龙血与仙凰翎羽中,两道人影冲天而起,升上了苍穹。 “姬汝千珑的血统?”那是一名身穿碧绿衣衫的女子。 她身形修长,绿色长衫,裙角飘飘。 她五官足以让人惊艳,生有颠倒日月之容。 尤其是她的一双眼睛,很是细长,几乎是荒见到过的最奇特的眼睛。 细长的眼睛上扬,没有一丝弯曲的弧度,看上去像是两柄锋利的仙剑镶刻与白皙的容颜上,有种独特的杀伐之气,弥漫而出。 “神灵之血,果然不同凡响,不愧敢于举族成仙!”神秘男子开口赞叹,承认这一血脉的恐怖之处。 “大帝的血统,不会因为你的赞扬,而失去光芒!”女子开口,声音中带着阴寒杀机。 她是羽化大帝的后人,血脉传承者,自上古以来羽化大帝便与凤天帝多有不合,据传两人之间还发生过一场最惨烈的生死大战。 那场战斗据传让整个罪恶疆土都险先崩溃,自此以后,神之道与青龙家族再也没有往来过。 而两大天帝的仇怨,也一直伴随着岁月的流逝,传承到了太初。 “这个世界,有凰就够了,龙的存在,不过是为了彰显凰的威压!”神秘男子大笑,爽朗的声音化为利剑,冲破了苍穹。 “找死!” 绿衣女子动了,她娇喝出声,恐怖大道音让空间都崩碎了。 她重新化为一条青色真龙,扭动粗大龙躯,绽放万丈光芒,向着神秘男子镇压而去。 “吼!” 神秘男子仰天长啸,璀璨神芒中,一只仙凰冲出,通体流转七彩混沌雾霭;它有着一双高贵的丹凤眼,望着真龙露出不屑之色。 它五爪张开,七彩之色炽烈,如同仙金一般,带着可破灭天地的伟力,仙凰与真龙撞击在了一起。 从那以后,过去了很久。 仙凰与真龙一直征战。 他们从乐土打到了神州,又从神州打到了天外。 他们像是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地点,只记得彼此间的仇怨,一直向着星空深处打去。 在他们的身后,是破碎的天地,秩序神链被崩断,失去了修复天地的能力,孤独的漂浮与苍茫大宇宙中。 “这,,,还真是战乱六合八荒!” 荒有点无语了。 两人所过之处,日月星辰炸裂,空间裂痕弥漫,混沌雾霭飞散,连黑洞都打出来了,吞噬着一切。 “战国九英杰中,两人的战斗,是跨越时间最长的,黄金盛世完结了千年以后,两人才从星空深处回来!”蒋君子的话语,带着一抹凝重之色。 “千年!”荒无语了,按照蒋君子的说法,黄金盛世为五千年。 五千年的时间,战国九英杰用了三千年成为各大洲的年轻至尊,从哪个时候两人便开始了大战,到黄金盛世结束千年以后回来。 那就是说,两人足足战斗了三千年。 太过于恐怖,那个时候,想必叶惊天与夜轻歌都快出世了吧。 “不错,两人在星空深处,战斗了足足三千年!” “羽化大帝与凤天帝,曾在上古之时结怨,据传两尊天帝曾在宇宙中,大战了十万年,最后整个宇宙都动荡了!” “为避免罪恶大陆被毁灭,其余天帝出面干涉,大战这才完结;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蒋君子解析道。 荒心神巨震,觉得有些不能接受。 两尊大帝间究竟存在了什么仇怨,为此不惜大打出手,这一打便是十万年的时间。 “接下来,便是战国最后一站,鬼洲!”提到鬼洲,蒋君子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荒从这副纤瘦的身躯上,感受到了一种吞吐日月星辰的霸气。 袖袍一挥,新的画面中,荒看到了年轻时代的蒋君子。 这次的画面,转换的速度很快,荒明白,蒋君子不想让自己看到一些东西。 但他不知道自己有阴阳眼,神灵之眸,让画面速度变得缓慢,太简单。 第一幅画面中,那是一个风流公子,他和一个长相秀丽的姑娘结合了,诞生下了一个婴儿。 那个婴儿,诞生于一个狂风暴雨的黑夜,风流公子早已抛弃姑娘离去。 诞生下婴儿以后,姑娘无力抚养,爱情的悲伤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善良。 又是一个狂风暴雨夜,婴儿被姑娘,他的母亲,丢弃在了荒郊野外。 这,是他经历的第一次生死。 还不过月余大的他,却好像已经洞悉了世间百态。 他不想死,在漫天打落的暴雨中,他贪婪的呼吸着空气,吮吸着雨水,放声呼喊着。 呼喊声吸引了一伙山贼的注意力,从那以后,婴儿开始被山贼抚养。 很快的,婴儿长大了。 他在山寨里受尽了那个年龄段根本不能承受的痛苦与绝望。 他被所有山贼欺凌,白天,他是所有人的撒气桶;夜晚,他是躲在黑暗处,疯狂锻炼自己的孤狼。 十二岁那一年,又是一个狂风暴雨夜,趁着所有山贼熟睡,他冷着眼,杀死了所有人。 电闪雷鸣中,血液飘零中,满地的尸体中,只有一双,继承自她母亲的狭长丹凤眼,告诉着所有人,那个孩子心中的阴暗与悲凉。 “山寨里的人,我们是官府的,劝你们放下武器,速速投降!” 围剿山贼的官兵,密密麻麻如潮水,将男孩包围。 他被带走了,在肮脏与恶臭味扑鼻的牢狱里,他再一次承受了难以想象的折磨。 这一次,他以为自己快要死了。 “轰隆!” 又是一个狂风暴雨夜,这座小镇外,两尊三重岳的修士大战,恐怖的灵力光波覆灭了这个小镇。 残垣断壁中,他浑身尽是鲜血,爬出了废墟。 望着暴雨中,摇摇欲坠,向着自己走来的那名修士,他暗自咬牙,一冲而出,将手中的长刀,刺入了那名重伤到意识模糊的修士的胸口处。 从那以后,依靠着那名修士怀中一本修真秘籍,他踏入了修真界。 从那以后,每一次的狂风暴雨也,都有一个纤瘦的背影在被人追杀。 足足一百次以后,那个不满十八岁的男孩,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是第九十九次,他从追杀的绝望中逃出。 他累了,他讨厌这一切,他开始怀念那些凡人的生活。 他游走与鬼洲,似在寻找着什么。 终于有一天,他来到了一座古意盎然的小城。 坐在小城的最高处,他眺望着这方小城的一切。 琳琅满目的商品,金碧辉煌的建筑,熙熙攘攘的人群,这一切,都让他感到无比满足。 突然,他胸口处的心脏,猛地一阵剧烈的跳动;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男孩猛然转身会看。 在那代表着城主府的,金碧辉煌的建筑中,一方白玉广场上,一位长相俊朗的男子,正陪着一个不满五岁的小女孩玩耍。 旁边,是一位容貌清秀的妇人,那一双微微上扬的丹凤眼,和男孩,如此相像。 “娘亲,爹爹,若儿是不是你们的唯一!”小女孩咯咯笑道。 “若儿,你永远是我们的唯一,,,唯一!”男子与女子抱住了小女孩,天地之大,仿佛神来了也不能让他们分开。 小城的最高处,男孩怔怔的望着这一切;那双狭长的丹凤眼中,涌现出带着绝望与悲凉的,,,深沉的,,,泪水。 那个本该叫爹的人,那个本该喊娘的人,,永远的,,忘记了他! 天地之大,仿佛再也无他容身之处。 他经历了九十九此生死,唯有这一次,他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他十八岁,尝尽了世间百味,唯有着一味,断送了他,,仅存的,,那一丁点的善良。 “轰隆!”明明是残阳西斜的天色,天空中却突然乌云压顶,电闪雷鸣。 “轰隆!” 狂风暴雨中,那个男孩,展开了人生中,,最酣畅淋漓的,,杀戮。 入夜,整个小城漆黑一片,金碧辉煌的建筑在风雨中飘摇。 白玉广场上,男子与女子死去,他们几乎没有了人样,被男孩砍成了一堆肉泥。 “大哥哥,,,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那个叫若儿的小女孩,望着一步步向她走来的男孩,一双大大的眼神中,除了稚嫩,还有恐惧。 男孩低着头,被雨淋湿的,长长的黑发,遮住了他的面容;但依旧有,一股仿佛来自地狱最深处的阴寒,弥漫而出,冻结着一切。 高高举起手中滴血的长刀,沉默片刻,男孩毫无停顿的挥下。 “唰!” 一颗带着恐惧的头颅,滚落在一旁;小女孩脖颈处喷射的血液,瞬间布满了男孩的一身。 在荒不敢置信的神色中,那个男孩的长发,猛然变得雪白。 一夜,半头白! “轰隆!” 闪电依旧猛烈,刺耳的雷鸣声欲要吼碎一切。 狂风暴雨中,男孩走出了古城。 身后,是漆黑一片的地狱。 “原来,我姓蒋!” 阴寒的话语,像是从地狱深处刮来的风。 第二百七十四章黄金盛世的由来! 一个狂风暴雨的黑夜,一匹受伤的孤狼从地狱走出。 从那以后,他改变了一切。 画面转换的速度放缓了下来,那是神州的土地。 茫荒大地上,一尊身穿阴阳道袍的少年,与另外两尊人皇对峙着。 那是战皇与邪皇。 “我用十天的时间,平定了鬼洲动乱;听闻两尊人皇神威盖世,特不远千万里前来,只求一败!”蒋君子变了,他意气风发,丰神如玉,这个天下已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他。 “十天时间,平定一个大洲动乱,战败三千天骄,你已一鸣惊人!” “我本想前去鬼洲寻你,却不曾想你和我有着同样的想法!”邪皇开口了,他承认了鬼杰的强大,特地放下与朱雀家族的战争,想要去鬼洲寻找蒋君子,将其击败,磨练己身。 “哼,上天安排,让我们同聚此地,也不用在费力寻找了!”战皇声音冷冽,他手持赤霄仙剑,吞吐剑芒,虚空撕裂。 “一起吧!” 原先还略显空旷,无风的荒原,突然卷起漫天狂风;蒋君子冷冽出声,他一身阴阳道袍猎猎作响,满头黑白发丝飞扬,微微上扬的丹凤眼,透露着高贵与冷漠。 “鬼道,死!” 在两尊人皇还未反应过来之际,浓郁的死气早已将他们慑人的身躯包裹。 如同打开了地狱大门,且两扇门户敞开与两尊人皇的体内,无尽死气喷涌,整方天地都阴暗了下去。 两尊人皇体内海量的生命精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逝了下去。 “地狱么?不过如此!”战皇神色不屑,他体内猛然喷涌出滔天火焰,将虚空都烧塌了。 阴气在这股无形的战火面前,无处遁身,瞬间被焚灭干净。 “能将我打入地狱的人,还没出世呢!”邪皇冷喝,他体内弥漫出千万缕金光,如同太阳光芒一般,炽烈而夺目。 渗人的阴气同样飞速消散,太阳光芒崩塌了地狱。 “鬼道,生!” 一代鬼杰蒋君子,百败而诞魔胎,他自创了鬼道之术,为这一道鼻祖流的人物。 鬼道攻击力如同通天杖一般,太过于诡异,让人防不胜防。 蒋君子立身大荒,身体根本未动,却逼迫的两尊人皇自大战开启以来,未向前跨出一步。 生字一出,远方两尊人皇体内,突然喷涌出漫天生命精华。 那股生命精华太恐怖了,足以撑的所有人炸裂当场,尸骨无存。 “吼!”“吼!” 这一刻,两尊人皇暴怒了。 两道带着恐怖大道音的怒吼声传出,大地都崩裂了,远方群山崩塌,巨石飞溅,场面慑人。 “铮!”“铮!” 两道刺耳的金铁交击声中,两道璀璨的神芒崩开了天地,穿云破日,直上九霄,瀚海般的波动将天空上的云层都震散了。 一道赤金色的仙芒,带着炽热的温度,将虚空都烧得坍塌了。 战皇满头血色长发狂舞,根根扭动如同龙蛇咆哮。 他屹立虚空,两双燃烧的眸子紧紧盯着一脸平静之色的蒋君子。 “不管是鬼道,还是神道,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空谈!”他发出大道音,崩碎了天地。 “唰!” 另外一个方向,一道不朽的金色神芒开辟了天地;邪皇同样屹立虚空,凝视蒋君子。 “太阳光芒,普照大地,黑暗将无所遁形!” “黑暗??不,,我代表地狱!” “吼!” 长啸声中,神州大地上,一道暗金色的光柱劈开了苍穹,将满天星辰的光辉都摄取了。 “鬼道,阴阳!” 一副巨大的阴阳道图遮盖了神州大地,那方浩荡疆土彻底失去了太阳光芒。 开天辟地的混沌中,三道人影不时交错而过;有刺眼的血液飞溅,化为条条星河,淌落阴阳道图中。 画面消失了,荒却久久无语。 那就是黄金盛世吗?战国九英杰,每一人都可称之为冠绝天下的至尊,每一个人放在白银盛世,那都是绝对的领军人物。 黄金盛世,一个大纪元不会超过九次,然而,在太初初期过渡与太初中期的这段短短的岁月,却有长达三次的黄金盛世。 黄金盛世,本该一万年一次,这是天地大道所允许的最精确时间。 然而万年前的黄金盛世,只持续了五千年,追其原因,是因为两个人的诞生。 玄武家族的叶惊天,与青龙家族的夜轻歌。 谈及两人,荒有些模糊的印象,因为这是三千年前的盖代天骄,距离现在并不是很远。 而且在天帝冢,仙界之中,荒曾一观两尊人杰无敌威势,记忆尤深。 “五千年前,天地大道削弱,黄金盛世完结,战国九英杰成为了历史!” “九人之中,本该诞生一位黄金盛世的领军人物,是为帝子,有机会踏上这个世界的巅峰!” “但是,可惜,天地大道之花凋零了,九人虽不甘,但也只好亲手终结了属于各自的神话!”蒋君子的话语中,有着深沉的不甘。 荒心神大震,他曾听说过,每一个黄金盛世,天地三千大道都会凝结出一朵大道之花。 而大道之花,只有黄金盛世的领军人物,是为帝子,才有机会摘取。 吞下大道之花,便可有极其微小的概率,踏上这个世界的最巅峰,大帝。 每一个大纪元,这样的大道之花,不会超过九朵。 然而万年前,黄金盛世刚过一半,天地大道却突然削弱,大道之花未盛开,一个辉煌的时代落幕了。 曾经纵横天下,无人可阻的战国九英杰,也是失踪的失踪,消失的消失,昆仑派的道尊,赵五,便是再次自封与仙石中,直到三千年前才出世。 “我们九人中,大部分都自封与仙石中,期待着下一次黄金盛世的来临!” “我们没有算错,黄金盛世,只过了两千年,便再次降临太初,然而!” 说到此处,蒋君子的神色,不知为何,突然一黯。 荒虽不愿谈及,但心中已然洞悉。 三千年前的黄金盛世,只持续了不足千年,大道之花根本来不及盛开,便再次凋谢。 曾经的战国九英杰,永远失去了问鼎世界最巅峰的机会。 而且,三千年前,不足千年,可谓昙花一现的黄金盛世,似乎只为两个人而准备。 叶惊天,夜轻歌! 两尊人杰,堪称古来太初含有! 他们震古烁今,无人敌,不仅仙路上走到了堪比大帝的程度,且肉身更是达到了不死不灭的境界。 大帝下第一,他们是真正的,太初史上的无冕之王! “现在,黄金盛世又一次降临太初,天地大道从未如此活跃!” “我暗感,这次大道结出的大道之花,可能是前所未有的!”遥望苍茫天穹,蒋君子的话语显得意味深长。 荒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知道,自一年前太初开以后,天地大道越来越活跃,因为从一年前开始,便是一个全新的时代,太初中期。 这个时代,这次的黄金盛世,可能是整个太初史上,最辉煌,最璀璨的一次。 “我期待和你的再次重逢!”蒋君子留下一句带着莫名意味的话语,转身离去。 望着那尊纤瘦的恐怖背影,荒眉头轻皱。 这一次的黄金盛世,绝对超过了万古。 不仅会有新晋天骄间争霸,更可怕的是,可能会有隐藏在暗处的老不死走出,夺取大道之花。 这是一个乱世! 荒心中呢喃,转身望着火海深渊,无言无语。 “唰!” 原地,血色神虹飞驰,荒离开了曾经的朱雀家族,也离开了焚洲。 不过,他终究会回来。 因为这个地方,有着太多难以忘却的回忆。 两个月后,罪洲某地。 这是一片山脉,灰蒙蒙,充满了寂静与死亡的气息。 “轰隆隆!” 某一刻,一道跨越了时间规则的流光,从妖洲上空一闪而逝,降临这方山脉。 震天撼地的巨响声中,一道庞大的虚门浮现浮空,璀璨光门中,一道黑色人影一步跨出。 那是荒,他风尘仆仆,整整两个月的时间,全部在赶路,六十天的时光飞逝,他几乎全部在空间隧道内渡过。 “啊,,,故乡的气息,让人如此心旷神怡!”荒内心很是激动,纵使长时间的赶路让他身心疲惫,但望见故乡,嗅到故乡的气息,他已然振奋的满脸通红。 虚门消失,荒化为一道神虹,向着一个方向全速疾驰而去。 狂风呼啸,荒满头血色长发飞扬;他一身漆黑如渊的葬天袍猎猎作响,如同行走于黑暗中的行者。 身后背负的荒镰,九天仙剑,还有那柄古筝,都像是一座座庞大的山峰,将他纤瘦的身躯,压的有些佝偻。 也是,他的身躯,从离开妖洲罪牢那一天,再也没有挺拔过。 “故乡,游子回来了;昆仑,你的儿子,,,回来了!”蔚蓝的天空中,荒望着罪洲疆土熟悉的一切,激动的快要哭了。 他的眸子中嗜着泪水,他也不在强忍,让泪水流下,划过脸颊。 一年多了,已然接近两年的时间,他离开罪洲,离开昆仑,离开故乡,已然快七百余天了。 这两年的时光中,他曾数次经历生与死的危机。 妖洲罪牢,他几乎以为自己快要死了;也是,如果那时他不选择穿上葬天袍,他已然死了;涅槃下的罪牢中,只会多出一具白骨。 在生与死的面前,他为了拯救开阳,更是为了拯救自己,选择了从阿飞手中接过葬天袍。 从那一刻开始,葬天袍像是他的血肉,肌肤,再也不可能褪下。 天帝冢,仙界中,他数次徘徊鬼门关;七罪牢中,他尝尽了炼狱般的折磨,那是他这辈子都不愿回想的,最阴暗,散发着浓浓死亡气息的回忆。 天帝冢最后,别有洞天外,那一次次的重伤,一次次的绝望,那散发着黑暗气息,人生中最阴霾的记忆。 这一切的一切,都过去了。 荒在走了两年以后,终于,再一次的,踏在了家乡的土地。 那种让人激动,振奋,仿若新生的感觉,若不亲自体会,外人难得其中一二滋味! 两年前,离开罪洲,他不过一重岳的修为;两年后,他意气风发,降临故乡,已然屹立五重岳。 他为当代天骄,昆仑年轻至尊,他已然在浩荡九州,闯出了属于他荒的名头。 他没有丢昆仑的脸,更没有丢罪洲的脸,他肩上所要承担的东西,太多,太多。 他从未忘记,他是昆仑弟子,他以前讨厌昆仑那身淡蓝色的长衫,但现在,他悲伤;因为自从穿上了葬天袍,他永远也不可能穿上那身,属于昆仑的,淡蓝长衫。 从蒋君子讲述黄金盛世的画面中,当他看到燃烧的古城,绝望的人族,在看到那漫天降落的昆仑弟子时,那遮天的淡蓝长衫时,他几乎激动的想要大吼。 如果身边有别人,他一定会拉住那人的手臂,激动的大呼小叫。 看到了吗?看到那漫天的淡蓝长衫了吗?那是昆仑弟子啊,我也是昆仑弟子啊。 两年时间,如水流逝;他依旧没有忘记,对那个女子的誓言。 十年的时间,他要为那个此生最爱的女子,打一个天下。 他要在所有人的注目中,在十里红妆的盛世下,迎娶那个女子。 那个他魂牵梦绕了一辈子的女子。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 荒仰天啸歌,声音中充满了万丈豪情。 纵使回忆是悲伤的,但只要回到了家乡,一切都是温暖安然的。 家乡,,,这是多么令人珍贵的字眼。 失去了家乡的人,就算他是大帝,那也是悲哀的。 第二百七十五章重临朝天阙! 罪洲,罪城! 这座罪洲最古老的巨城,此时在夕阳的映照下,被染上了一层耀眼却不刺目的黄金色。 古城里人来人往,金碧辉煌的建筑群错落有致,不时升起的寥寥炊烟,带着家的味道。 高耸的城墙上,每隔几步便有一名士兵站立。 那凌厉的眼神,健硕的身躯,明晃晃的长枪,撑起了数百万子民安逸的生活。 回到罪洲的第一站,荒选择来到罪城。 这座古老的巨城,留给他很多快乐的回忆。 像是对这座古城无比熟悉一般,荒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径直向男人的天堂,‘丽春院’走去。 “小哥,寂不寂寞啊?波大臀圆的美丽姑娘,只要一百一炮哦!”刚一进入这条街道,荒便被如花般的肉海淹没。 无数站街的青楼女子蜂拥而上,要将荒给淹死。 那一双双白皙滑嫩的小手,拉扯着荒全身上下,企图榨干这位修真老手的银票。 “老子我没有银票!”对于这一切,荒早已得心应手,当下一声大喝,将肉海给震散。 “哼,没钱还敢来青楼,真是jj朝天,真想给一鞭!” 周围骂骂咧咧的声音,让荒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微笑。 他依稀记得,第一次与姬如烟来到此处,穿行此条街的时候,自己作为修真初哥,什么都不懂,还是被姬如烟用同样的法子给拯救。 “姬如烟,,,寂如烟,,,师兄!”想起那个永远一身淡蓝长衫的男子,还有那迷人的,家人的温暖笑意,荒心中泛着酸意。 他,早已得知了姬如烟的一切。 “师兄,如今的你,在哪里??昆仑未曾抛弃你,你也未曾抛弃昆仑!” 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荒跨着大步,向着街道的尽头处走去。 远远的,一座三层阁楼,装饰的金碧辉煌的建筑,映入眼帘。 跨过大厅,由一小厮带领,荒径直来到了三楼。 “朝天阙!”望着三楼那块金丝匾额,荒内心不由一阵惆然。 “去年重阳日,不知有没有人来此楼相聚?”荒问道身旁的小厮。 “客官,去年重阳日确实有人来过此处!”小厮卑躬屈膝道。 “什么,有人来过,快说,他长的什么样子!”朝天阙内,荒满脸涨红,激动到吐沫飞溅。 “客官,那人是一英俊公子,一身淡蓝长衫,曾在此楼逗留过半月,从未下楼,半月过后,曾神色黯然离去!” “哪位公子临走前曾留下一万两银票与一首诗,他曾说若能有人对出此诗下半首,让我丽春院免费赠送美酒!”小厮有点害怕近乎发狂的荒,指着阁楼内,一副悬挂的画卷哆哆嗦嗦道。 放开小厮,荒转身回望。 那是一扇开着的窗户,一副画卷孤零零的挂在那里,上面留有两横秀美,娟丽的文字。 “酒有月宫嫦娥容,奈何君无英雄心!”荒眼中嗜满了泪水。 他提起案桌上的笔,大手一挥,写下两行飘逸的下半句。 “若能一亲芳泽颜,甘为仙子醉万年!” “没错了,这便是哪位公子交代我的下半句!”荒身后,小厮望着那首完美无缺的事,惊呼出声。 “小二,,,上酒!”朝天阙内,传出荒爽朗的大笑声。 “今天要喝一万两!” 夜已深,朝天阙阁楼之上,荒拿起一坛烈酒,拍去泥塞,直接往嘴里罐去。 如雪光般的月色洒落,那不是美酒,那透明的琼浆玉液,散发着浓烈的芬香,那是天下间最美味的仙液。 “爽!” 诺大的阁楼上,荒孤零零一人。 他满头血色长发在寒风中飞扬,似在寻找着失去的友情。 回头惆然望去,荒醉眼朦胧间,似乎看到了开阳,那满嘴雪白的牙齿,依稀间,他那爽朗的笑声还回荡在朝天阙上空,恍若昨日。 “清酒一杯,仰天狂歌,一身白衣琉璃雪。 众生忙碌苦,我亦对酒当歌,独自举杯笑月。 明月皎洁孤傲寒,你可知我寂寞? 醉中忘情,梦中笙歌,残月伴我! 来生三生石畔相逢,卿可愿渡我?” 恍惚间,荒看到了开阳立身长空之下,纵情放歌,那满头血色长发,如同他的笑容一般,温暖着荒的心灵。 “小阳子!”抚摸着自己飞扬的血色长发,荒眼中的泪水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失去了约束,悄然滑落。 “阿黄,如此月光,白似雪,冷若霜,我三人何不作诗一首,互诉衷肠!!”悠悠的话语响起,荒猛然转身。 身旁,是一位飘忽的人影。 他一身淡蓝色长衫,满头黑发随风飘舞;英俊的脸庞上,是一双看透世间浮华的忧郁眼眸。 “酒有月宫嫦娥容,奈何君无英雄心! 若能一亲芳泽颜,甘为仙子醉万年!” 他仰天狂歌,长风吹开他的发带,长袍飘飘,宛若仙人摸样。 “呼!” 寒风拂过,开阳与姬如烟的身影都消失了。 荒呆呆的望着天空中那轮圆月盘一般的明月,似也被勾去了魂。 “哎!” 微微叹了一口气,荒从身旁,拿起了陈红的古筝。 “咚!” 寒夜,明月,一曲勾魂音。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 斑驳的城门,盘踞着老树根,石板上回荡的是在等!”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我听闻,你仍守着孤城! 城郊牧笛声,落在那座野村;缘分落地生根,是我们!” 荒想起了陈红,那袭在月下抚琴的血色倩影! 一切,都已成往事,他再也见不到,陈红那张永远疲倦的容颜。 “我为何?如此伤心?为何?” 猛然灌下一大口烈酒,任由酒水从嘴角留下,荒怔怔望着自己颤抖的双手,眼中弥漫着悲哀。 “吼!” 猛然间,荒立身而起,冲着繁星点点的夜空,长啸出声。 他的怒吼声,充满了不甘与绝望,那是一记复杂的嘶吼,蕴含了很多,很多。 “铮!” 一把抽出背上的九天仙剑,荒灌下一大口白酒,猛地喷在了仙剑的剑身之上。 天空中,明月如同玉盘,白如雪的光辉洒落,可谓千里雪光俏弄影,这方天地此刻美丽的如同神话。 “唰!” 明月下,寒风中,荒屹立朝天阙之巅,舞起了一段绝美的剑。 “铮铮!” 朝天阙之巅,剑光冰冷,带着犀利杀机四散飞扬。 古老的罪城沉睡了,整个古城陷入了一片黑暗,街道两旁的灯笼散发着昏暗的光亮。 朝天阙之巅,剑气飞扬,冷若冰霜! 风愈烈,月正明;寒光烁烁,杀意扬! 那个癫狂的男子,在月下舞剑;仙剑之上,是如水般流淌的烈酒,一滴未洒! 如白霜一般的剑气,携着寒风,向着八方苍穹激射而去。 整座朝天阙之巅,仿佛陷入了狂风暴雨的中心点! 那个男子的背影,是如此痴迷而狂乱! 他满头血色长发飞扬,似是那热血沸腾的少年郎! 他意气风发,如同初春的麦芽,茁壮成长! 他丰神如玉,敢上苍穹,与乾坤一战! 他又似跨入暮年,垂垂老矣的朽木;那略显佝偻的背影下,是被压弯的脊梁!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人曾知道,在涅槃罪牢中,曾有一少年,对着祖先的累累白骨,许下的那个誓言。 “吾人族后辈,荒,此生不灭绝刍狗,誓不抬头做人!” 那个看起来可悲又可笑的誓言,没有谁去见证,只有少年脚下,那累累的白骨,那如汪洋般的悲愤与不甘,让他不能背弃这个誓言。 依稀间,仿佛又回到了那条深渊。 那条葬着,整个上古人杰,数以亿计的悲哀深渊。 太多的无奈,太多的责任,压垮了少年原本挺拔的脊梁。 但,他永远也不会后悔! “唰!” 剑光似星河,化为白霜远去,天地震动,寒风呼啸,夜色明了又暗,暗了又明。 “君本九天逍遥仙,奈何错堕凡尘间! 人世彷徨数十载,惹得寂寞一身痛! 问青天,天下之大,众生之多,谁能陪君共饮歌? 拜明月,红尘可笑,痴情可怜,此生只愿花下眠! 醉至癫狂呼白月,陪君在饮三百杯! 狂歌一曲笑天地,我辈岂是无能人!” “铮!” 一曲完,那袭癫狂的背影猛然停下了身子。 他高高举起手中的仙剑,随即双手腕一翻转,将剑尖朝向了自己的面部,张开了嘴。 “哗啦啦!” 仙剑剑身,如同波光流转般的烈酒,化为一道透明的星河,悉数涌入少年的嘴中。 “铮!” 任由酒水从嘴角留下,少年一把将仙剑插在身旁的屋檐上。 明月高升,仿佛要贴近少年,想要了解他的一切。 远远望去,明月像是真的降临在了时间。 在哪如同圆月盘的明月中,一袭孤独的背影,静静站立。 长风吹起他满头血色长发飞扬,他像是忘记了一切,只享受这一刹那的安宁。 他像是睡着了,在梦中,轻轻嗅着,月亮的气息。 这个夜晚,是如此的美丽! 第二百七十六章仙人的眼泪! 在荒于朝天阙狂饮啸歌的夜晚,距罪城千万里外,妖洲,涅槃国度。 涅槃国度,方圆占地近百里,重重阁楼,浩浩荡荡。 石屋林立,充满了蛮荒纪元古老的气息。 这是一个宁静而安详的夜晚,古老国度中,漆黑一片;兽族天生拥有夜视眼,所有涅槃国度并没有灯火通明一说。 漆黑的夜色中,一队队巡逻的兽兵走过,大地隆隆响动,这个隐藏与黑暗中的国度,恐怖而渗人。 在古老国度的一角殿堂内,此时一座白玉仙座上,荒天正一手扶着额头,像是沉睡了过去。 他健硕的身躯倚靠在仙座上,却绷得笔直,显然他并未因在涅槃国度,内心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这个动作,可以让他在瞬间,爆发出洪荒巨兽一般的恐怖战力。 他低垂着头,一双修长的手掌背扶着额头,满头紫色长发垂落,遮住了他的一切。 空旷的大殿中,漆黑一片,只有荒天存在,像是死亡了一般。 “啊!” 某一刻,阴森森的大殿内,突然传出一声凄厉的嘶吼,让这方空间,更显诡异。 大殿正中央位置,此时赫然摆着两口古老的棺材。 古棺通体闪烁着黑金色,上面缠绕着两具龙尸,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若荒再次,定会惊呼出声,因为铸造古棺的神料,正是传说中的龙纹黑金,和他所掌的打猫棍一般,属于已经消失的神料。 两口古棺上,遍布繁杂诡秘的,用血红色朱砂画成的封印。 这些封印年代太过于古老,有些都不可现了,不属于这个纪元的东西,更不属于上古。 暗金色的石棺,血色朱砂,勾勒出一幅让任何人第一眼望到,便会通体战栗的诡异场面。 凄厉的嘶吼声戛然而止,一口古棺上,一道血色朱砂封印化为了虚无,被焚烧了。 古棺前,一尊五重岳的二等兽将,猛然睁大了双眼;他全身的海量生命精华,像是海纳百川一般,被一道血色朱砂狂烈吸取而尽。 他失去了气息,整个如山岳般魁梧的身躯,瞬间变的干焉,如同死尸一般。 “呼!” 大殿中,一阵阴风抚过,那尊兽将站立的干尸,化为尘土消散。 “封印,破解到了何种程度?”两口古棺前方,站立着五尊二等兽将,在这记冰冷声音响起的刹那,几乎像是下意识般,五尊兽将,魁梧的身躯齐齐一颤,若仔细看去,可以望到他们,起伏的胸膛,还有额头那根本忍不住,因为恐惧而渗出的冷汗。 “启禀,,启禀皇子,,百道封印的石棺,已然破解,,破解了九十六道,,还剩最后的四道!” 回话的兽将,是一条化蛇。 他粗大的蛇身如同龙躯一般,黝黑的鳞片如同刀剑,斩裂一切;背部有两只遮天羽翼,可日行万里。 他永远忘不了那日,倾盆血雨中,两口棺材,自那口神秘黑洞中,被皇子派人带出。 从那天起,涅槃国度二等兽将,接二连三的消失。 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没有死后的尸体,人间蒸发,尸骨无存。 整个涅槃国度上空,笼罩了一层诡异的气氛;所有人都胆战心惊,感觉末日要来临。 或许吧,或许是荒天刚来涅槃国度的那段时间,他没有欺凌过此子,更有几次,曾教导过此子修行,所以他在这场席卷了整个妖洲的暗黑风暴中,活了下来。 然而,他心中有着一抹隐隐的猜疑,这个猜疑,很可能才是真正的,荒天不愿杀他的原因。 作为一个,日后必将登临世界巅峰的人,他所走过的路,是不是应该,要某个人在其身后默默观看? 蛇杰想,这很可能,便是自己还活着的原因吧。 那尊神灵,是想要一个对他毫无威胁的人,在各种复杂情绪中,看他一步步登临绝巅。 “四道?”仙座上,那尊慑人身躯的头颅,缓缓抬起。 阴暗中,一双狭长的眸子,重临天下。 那双眸子,是如此的不屑万物;那双深紫色的瞳孔,是如此的冰冷与无情。 恍若间,五尊二等兽将,看到了两扇地狱之门的打开。 “唰!” 漆黑的大殿中,一道璀璨剑光一闪即逝,在蛇杰不敢置信的神色中,他身旁的四尊二等兽将,惊恐的捂着脖颈处。 鲜血,如同喷泉一般狂涌,他们呜咽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嘭!”“嘭!”“嘭!”“嘭!” 接连四声尸体坠地的声音,回荡与空旷的大殿。 望着仙座上,那尊慑人的修长身躯,那双如同魔鬼一般的深紫色瞳孔,蛇杰狠狠的吞了一口唾沫。 同伴飞溅的血液,浸湿了他满头墨绿色长发。 粘稠的血液,顺着眉梢滴落,划过眼睛,酸涩的感觉很不好受,他却根本不敢挪动一下身子。 他心中蕴含着无限的恐惧,对那个男子的恐惧。 “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在蛇杰的目光中,那个男人的头颅,微微低垂,那双深紫色的瞳孔,却保持平视不动。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那是一双何等残忍而无情的眸子!”蛇杰的心在狠狠的悸动。 他颤颤巍巍的扛起四具同伴的尸体,直接贴在了石棺上,那最后的四道血色朱砂封印。 “轰隆!” 一声闷响,整片天地都在晃动。 仿若时间秩序坍塌了,那口古棺,在这一刻,猛然爆发出炽烈而夺目的血芒。 滔天血芒淹没了这方大殿,也照亮了那个男子,那双如神明一般,高高在上的眼眸。 “咔!” 滔天血芒中,一丝丝裂痕,快速遍布石棺。 “轰隆!” 伴随一身震天动地的巨响,那一刻的大殿,被千万缕如泪光般的绿芒,溢满。 从涅槃国度的夜空中望去,此时此刻,那占地近百里的古老国度中,一点如水般柔和的光芒,悄然浮现。 那是一滴,绿色的眼泪。 大殿中,溢满天地的绿芒消失了。 在古棺爆碎的虚空中,此时此刻,一柄七弦古琴静静悬浮,似在等待着他的主人,亲临。 七弦古琴,通体波光流转,绿芒柔和,像是仙人的眼泪。 它悬浮虚空,周身伴有风雨雷电异象;在琴身之上,刻着飞仙奇景,动人心魄。 极道仙兵的气息,如同瀚海一般,在这方大殿内起伏,让人惊悚。 蛇杰此刻匍匐在了地上,被仙兵的气息压的陷进了大地之中。 他全身骨骼咯吱咯吱作响,嘴角有粘稠的血液淌出,早已失去灵智的眼睛,表明他已昏死了过去。 “天荒古琴!”仙座上,荒天猛然站起身子,像是下意识一般,他近乎低吼出了这四个字。 他一身神灵战甲铮铮作响,满头紫色长发飞扬。 他迈着坚实的步子,一步,一步,靠近了天荒古琴。 “这便是传说中,可反弹一切法术攻击的天荒古琴吗?” 顶着极道仙兵近乎狂暴的威压,荒天悍不畏惧,一步,一步向前。 “咔!” 他一身神灵战甲布满了裂痕,在最后关头,轰然破碎。 紫色神芒涌现,荒天低沉的吼声,像是洪荒猛兽一般,欲要震碎日月星辰。 “臣服与最强之下吧!” 漫天紫芒中,一只修长的手掌伸出,一把抓住了悬浮的天荒古琴。 “轰隆!” 一声闷响,大殿内所有神化都消失了;恐怖的波动也快速归于平静。 望着手中像是眼泪一般的极道仙兵,荒天神色震惊。 他痴迷于琴身上雕刻的飞仙奇景。 那是一尊九天十地共尊的女神灵,她一身九色道袍,满头九色发丝飞扬。 她手持一截九色翎羽,化为一道不朽的神芒,劈开了天地,飞仙而去。 “难道,这口棺材内,会是这尊女神明吗?”荒天豁然转身,望向了身旁未被打开封印的石棺。 “看来,要对罪洲,发动一场屠杀了!” 望着那口石棺上,密密麻麻,足有整整一万道的血色朱砂封印,荒天冷冽出声。 漆黑的大殿内,欲望,无止境的疯狂蔓延。 涅槃国度某一角,一座石屋的顶端,一袭黑色的人影此时此刻,猛然睁开了双眼! “方才那股气息,是极道仙兵吗?”一双近乎平行四边形的眸子,扫视着漆黑一片的涅槃国度,带着一抹隐隐的疑惑。 “似乎被混沌大阵隐匿了气息!” “昆梅,,我已然,,快要接近你!”黑暗中,黑色人影消失,空空荡荡的天地,只有这记略带疲惫的话语回响。 太阴河畔,漆黑色的河水崩腾,化为雷鸣隆隆远去。 一处山崖边,荒望着波涛汹涌的太阴河,一双眸子中蕴含着阴沉之色。 他永远也忘不了,两年前,那尊神秘人物,将自己逼迫的跳进太阴河。 那日,他得阿飞相救,大难不死。 今日,他重回罪洲,必要血洗生死之仇。 “轰隆!” 天地在颤动,荒从乾坤袋内,拿出无始大帝那截小指骨。 握着通体璀璨如白玉的仙指,荒左眼阴阳眼爆射出璀璨光芒,化为一道扇形光柱,洒落山崖前那方区域。 时光倒转,景物飞速倒退。 荒看到了一个修长的身影。 那人一身黑衣,望着太阴河,轻笑间摘下了面罩。 “荒,你安心的去吧;既然你不想照顾阿靳,那我来代替你!” 那是一张,荒很陌生,却也很熟悉的,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年轻脸庞。 “下辈子投胎,忘了我;被别人惦记,这种感觉可真不好!” 轻笑间,黑衣人转身离去。 “轰隆!” 一声闷响,画面破碎。 荒擦去左眼流下的,触目惊心的血迹,将仙指重新放回乾坤袋。 “昆枫!”荒轻轻一笑,两边嘴角却是诡异的朝下。 他虽未见过昆枫此子,但从昆仑派的天骄图内,却已将此人的样子,深深的刻在了脑海深处。 “复仇!迎娶阿靳!” 望着远方,那座直插天际的巍巍巨山,荒嘴角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 “靳儿,我回来了!”化为一道血色神虹,荒全速度向着昆仑山飞驰而去。 他,一刻也等不下去了。 第二百七十七章重回昆仑! 昆仑,短短两个字,包含了少年多少复杂情绪。 站在云端,望着熟悉的一切,荒眼中带着湿润。 那重重阁楼,浩浩殿堂,那金碧辉煌的建筑群,七彩仙霞纷飞的壮观,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两年的时间,荒看到的景物,建筑,仙阙,数不胜数;但昆仑的一株草,都比那些东西加起来,更能让他心动。 那道高耸、巍峨的九州第一门,无道门,还是那样,如同天帝一般,伫立与乾坤之下,静静守护昆仑的一切。 那方荒以前看上去很大,如今望去却很小的白玉广场。 哪里,发生了很多,很多。 昔年他刚入门派,就是在白玉广场上,当着昆仑所有弟子的面,跪拜在昆仑历代前贤的神龛之前,怒吼出了昆仑派的四大铁律。 那一天,他成为了昆仑弟子,体内的热血在沸腾,他发誓,要成为像张三祖师那样,顶天立地的男人,这方白玉广场,曾替他见证! “这里,昆仑,是真正的故乡啊!”望着白玉广场上,那群三两成群,围坐在一起讨论道法的师兄弟们,荒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 无道门前,昆云与郭七相对而坐,两人中间摆着一副棋局,黑白之子透露的,不在是曾经的杀伐之气,而是历经岁月沉淀过后的一抹悠然。 昆仑弟子,真的少了很多,不足一千的弟子,将整个白玉广场占满。 他们男的英俊潇洒,女的姿容秀丽;纵使是寥寥无几的五重岳师兄,他们脸上的笑容依旧纯真的像是孩童。 他们皆身穿淡蓝衣衫,像是一片海洋;他们围拢在一起,亲密的像是家人。 在无道门前,昆云与郭七是他们的家长,默默的守护着他们的一切。 不足一千的弟子,一个昆云,一个道尊郭七。 昆仑派的底蕴,自从死了墨裳,走了昆蓝以后,真的是失去了所有的辉煌。 但,这又能怎样,纵使没有人山人海般的弟子,威震九州也罢,征战四海乾坤也罢,他们要的,只是那一抹存在于脸上的,纯真与开朗的笑容。 “我很开心!”荒微笑,他很满足如今昆仑的一切。 就当这是一个世外桃源吧!荒心中呢喃。 这是一方乐土,荒绝不允许任何人敢于践踏;这是他的底线,这是龙的逆鳞。 若有人胆敢得罪昆仑,让家人流血,那怕倾尽所有,荒也要那人付出惨重代价。 不管他是至尊也好,天帝也罢。 “唰!” 神化微闪,荒离开了前山。 后山,神虹飞驰而过。 荒看到了药园。 药园依旧,草木茂盛,但药园前那袭盘坐饮酒的淡蓝色身影,永远的消失不见了。 荒降落于此,望着周遭郁郁葱葱的草木,眺望昆仑周围的群山,荒的心境,难得的平静了下去。 他来到药园前的一处山崖下,盘膝而坐。 远方,是蔚蓝的天空;群山,雾蒙蒙,隐藏与天际中。 清新的空气拂面而来,带着青草的湿润气息。 荒醉了,他闭上眼,仿佛看见昆蓝正微眯着双眼,眺望壮观山河,一口烈酒,一笑歌,洒脱如游子。 一切的一切,恍若昨日一般。 轻轻叹了一口气,荒睁开眼,迈着坚实的步子,沿着白玉台阶而下。 依稀间,那座魂牵梦绕的四合院,近在眼前。 荒已能望见,山的那面,那所小院的轮廓。 白玉台阶,从药园方向,笔直而下,荒一路走得小心翼翼,生怕动静大些,这一切都破灭了,像是一个美丽的梦。 在山底,荒停住了脚步。 他缓缓抬头,一张涨红的脸上,是激动到无以复加,近乎癫狂的喜悦。 他的身体,在轻微颤抖的,几乎止不住;他狠狠吞了一口唾沫,望向了那座云雾中若隐若现的四合院。 近了,很近,很近,从离开昆仑,两年时间过去了,一切恍若隔日。 白玉台阶,笔直如同仙剑,此时春暖花开,树木郁郁葱葱,昆仑后山像是一片绿色的海洋。 草木清新的气息,鸟儿悦耳的鸣叫,山泉叮咚作响,这一切,真是太美了。 颤颤巍巍的,荒从胸膛中,拿出了一朵罂粟花。 罂粟花早已经干枯了,花叶褶皱,失去了往昔勾魂夺魄的美丽。 这是荒在天帝冢,仙界,罪恶之路上,为阿靳采摘的罂粟花,细细回想之下,天帝冢一行,已过了近一年时间。 望着手中,如血般艳丽的干枯罂粟花,荒小心翼翼的握在手里,迈着坚实的步子,向着已可遥遥望见的四合院走去。 会不会,再走一步,便能看见,四合院外,那袭眺望自己的倩影。 荒心中很激动,他几乎连话都说不顺了。 越是接近四合院,荒心中振奋之色越是难以抑制,恍惚中,他仿佛回到了五年前,第一次见到阿靳时的摸样。 那一日,是一黄昏! 四合院外,一脸稚嫩之色的荒,盘膝打坐,身旁,是满脸亮着小星星,带着崇拜摸样的昆凤。 “阿黄,你打破一重岳的时候,是什么感觉!”昆凤一身火红色衣衫,剪裁极佳,她嘟着小嘴,望着荒,身上洋溢着活泼而可爱的气息。 “很,,很,,很不一般的感觉!”坐姿像是一尊佛像,怒视前方的荒,很显然是在装,,装。 从小失去父母的悲痛,伴随了他一生,让他的自卑,如同刻到了骨子里。 他的脸原本还好,但是一和昆凤对话,却瞬间变得通红,额头上更是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打湿了额前一缕缕长发,让他看上去有些狼狈。 “咯咯咯,,阿黄又脸红了!” 荒狼狈的摸样,惹得昆凤咯咯直笑,她捏着荒的脸,像是找到了一件,值得玩弄的,有意思的事情。 望着昆凤精致的小脸蛋,如白玉般晶莹的贝齿,还有那一双冰凉的小手,如丝绸般的触摸,一丝丝处女幽香,悄悄钻入鼻端。 这一切的一切,像是一直有力的大手,瞬间击碎了荒所有的伪装,触到了他心底最柔软的部位。 “昆,,昆凤,,你可不可以,,做我的妻子!”紧紧咬着牙齿,荒像是用尽了一生中,,所有的力量与坚持,说出了这样一段话,改变了他一生的,可笑的,所谓的誓言。 “妻子!”昆凤一呆,怔怔盯着荒,随即莞尔一笑,道:“好啊!” 荒的脸,更红了,像是中暑了一般。 不过,他笑了,咧着一张嘴,像是傻子一般,露出了他人生中,最后一个,最纯真的笑容。 “小兔崽子,你爷爷回来了!”就在这时,四合院外的台阶下,一声暴虐的声音猛地传出,吓了昆凤一跳。 “阿黄,我先走了!”朝着荒吐了吐可爱的小舌头,昆凤化为一只火红色的蝴蝶,蹦蹦跳跳的消失在了荒的视线中。 从始至终,荒的目光,一只没有离开过她。 “妈的,小崽子,老子已经看见你了,再不出来迎接老子,小心我让你屁股开花!”昆老暴虐的声音,越来越近。 荒不屑的挑了挑眉,从原地站起身来,朝着山下,竖起了一个不屑的中指。 “嗖!” 一颗石子,带着尖锐的历啸,从云雾中破空而来。 荒嘴角上挑,身子一动不动,头颅却向左微微一偏,石子带着劲风,贴着他鬓角的几缕长发飞过。 “老东西,还想偷袭我,你这招早过时了!”荒放声惨笑,稚嫩的笑声冲上了云霄。 “老爷爷,他是谁啊?”脆生生的声音,像是一记晴天霹雳,瞬间将荒轰的里焦外嫩。 在荒不敢置信的神色中,一身黑衫,满头白发乱糟糟,如同鸟窝一般,风尘仆仆的昆老,从云雾中走出。 在他的背上,背着一个看上去,像是乞丐一般的女孩。 女孩梳着两根小辫子,头发因为营养不良而枯黄,干燥;一张脏兮兮的小脸上,是一双明亮的大眼睛。 那双漆黑色的瞳孔,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像是黑宝石一般,带着无尽的纯真之色。 破破烂烂的小棉袄,还有身上隐隐散发出的臭味,让荒打心底,讨厌这个女孩。 “我叫靳儿,马革裹尸,斤斤计较,很好记的!”女孩笑了,露出两排如奶玉般的牙齿。 “老头子,我不喜欢她,你让她走!”荒没有理会,温柔笑着,向他打招呼的女孩。 他阴沉着一张脸,望向了满脸不敢置信的昆老。 “阿黄,这是靳儿,以后就是你的妹妹了,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来!”昆老抹了一把干裂的嘴唇,向着荒走去。 “站住!”一声暴喝,荒像是一头发怒的小豹子一般。 他赤红着双眸,指着昆老,整张小脸已然扭曲了。 “把她送走,要不然我走,我绝对不会让她踏入四合院!”荒嘶吼着,他像是誓死要守护小鸡崽子的母鸡一般,坚决不允许外人走入四合院。 昆老气急,他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浑浊的眸子中有着点点晶莹。 已然佝偻的身躯,在微微颤抖,他犯难了,已然不知道如何办才好。 在他眼里,荒是个善良的孩子,今天为何会变成这样? 一面,赤红双眸,满脸狰狞、扭曲的荒;一面,气得近乎要晕厥的昆老。 在这充满火药味的漫长寂静中,一道稚嫩的声音,打破了所有。 “老爷爷,你把我放下吧,我自己离开这里就好了!”昆老背上,女孩红着小眼,轻微挣扎着,显然不想让昆老与荒之间爆发‘战争’。 她想要离去,因为流浪,已然习惯。 蓝天,白云,山河,大川,或许是她这一生注定的归宿。 女孩轻微的挣扎,像是坚定了昆老的某种决心。 他转身不在看荒,迈着坚实的脚步,一步跨进了四合院。 “老头子!”身后,响起荒近乎狂怒的声音。 从那天起,荒离开了四合院。 他甚至连换洗衣裳都没带,便跟随昆凤,居住到了前山。 从那天起,他成为了昆仑第一人。 他疯狂修炼,进入修真界不到一个月,他的修为疯狂上升,已然逼近二重岳。 他成为了太阳,璀璨光芒洒落在了昆仑的每一角。 无数女弟子蜂拥向他的住所,像他表达爱慕之意。 无数男弟子甘愿成为绿叶,承托他无上的风采。 他出行之时,身边总是跟随着一大群人,那些露骨的称赞声不绝于耳,让荒的身体轻飘飘的,如同升上了云端。 他牵着昆凤的小手,两人几乎走遍了昆仑山的每一个角落。 在外人眼里,他们是金童玉女,昆仑派的希望。 他尝尽了所有世间一切的甜言蜜语,他以为就算失去了昆老那些啰嗦的关爱,他照样可以更好的活下去。 然而,一个狂风暴雨的黑夜,他失去了所有。 “啊!” 猛然惊醒,他失去了所有修为,好不容易凝结的山岳,顷刻间崩塌成为飞灰。 他真的,失去了所有。 那些往日像是跟屁虫一般,让他感到不厌其烦的男弟子门,将他赶出了住所。 他的被褥,被无情的扔在了涌动的雨水中。 他嘶吼着,痛苦着,找到了昆凤。 然而迎接他的,不是温暖的怀抱,而是一张略带讥讽的小脸。 “凤儿,,你不爱我了吗?”荒不敢置信,在冰冷的雨水里咆哮。 “爱?呵呵,,那只是崇拜!”在荒绝望的眼神中,昆凤被一大群男子地簇拥着,永远的离开了他。 “昆凤仙子,看吧,我果然没有说错,所谓的天才,只是一堆狗屎罢了!” “就是,就是,若不是看在昆凤仙子的面上,今天我一定好好修理他一顿!” “哎,此子平日是那么的猖狂,完全不将我等放在眼里,如今失去了修为,如同一只蝼蚁,我一脚就可以踩爆!” “这是苍天有眼啊!狗屎始终是狗屎!” “吼!” 望着昆凤渐行渐远的背影,永夜的暴雨中,荒仰天发出一记声竭力嘶的狂吼。 他失去了修为,也意味着失去了所有。 “啊!” 他像是迷途的羔羊一般,像是被父母责备的,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毫无顾忌的放声大哭着。 倾盆暴雨中,他向着昆仑后山疯狂跑着。 他哭着,奔跑着,冰冷的雨水打湿了他的一切。 他早已分不清,究竟是着雨水,还是泪水,总之一股深沉的绝望,像是一只大手,紧紧的攥住了他,他快要窒息了。 他在暴雨中狂奔着,早已记不清摔了多少跤。 膝盖早已血流如水,脸上沾满了湿泥,但这一切,与心中那抹绝望相比,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狂奔中的荒,某一刻,猛地停住了脚步。 四合院,依旧隐藏在黑夜中。 山底的台阶上,一老一小两道人影站立。 “阿黄,饭菜已经做好了,等你很久了呢!”暴雨中,昆老身旁,那袭柔柔弱弱的身影,甜甜笑着。 那双微眯如月牙儿般的大眼睛,那脸颊两边可爱的小酒窝,如同太阳一般,温暖了荒冰冷的心。 “小兔崽子,今天老头子我破费,全他妈是肉!”昆老撅着嘴,像是很肉痛一般。 一老一少身前,荒怔怔的望着这一切,他的双眼大睁,眼眶内,一丝丝晶莹,慢慢渗出。 “老头子,,,靳儿!”一声带着无尽哀怨与悲痛的狂吼声中,荒猛然奔出,一把将靳儿与昆老的身体抱住。 他毫无顾忌的放声大哭着,像是迷途的羔羊,终于找到了归家的路。 他撕心裂肺的大哭着,紧紧抱着昆老与靳儿的身体,用力之大,像是要把两人融入在胸腔内的心里。 “不怕,回家了!”轻轻拍打着荒的后背,靳儿的声音,温柔的像是要化成水。 狂风暴雨,似乎都不在冰冷。 通往四合院的台阶上,昆老一手牵着荒,一手牵着靳儿,一行三人,紧紧靠在一起,向着半山腰处,那所亮着烛火的四合院走去。 “马革裹尸,斤斤计较,靳儿,,很好听的名字!”荒大笑道。 “阿黄,,阿黄,,哦,对了,我从前养了一只狗,也叫阿黄,,不过后来他死了!”阿靳咯咯直笑道。 “老爷子,靳儿骂我!”荒撅着小嘴。 “嗯,,你说的不错,今晚的月亮确实很圆!”昆老望着暴雨连绵的夜空,打着哈哈。 “哈哈哈!” “咯咯!” 夜空中,三人爽朗的笑声,回荡昆仑后山,久久不绝。 那是,家人啊! ps:五千字大章,犒劳各位道友! 第二百七十八章我在地狱! 昆仑山,景色秀丽,山脉起伏,犹如真龙盘踞,雄奇瑰丽! “快了,快了!”昆仑后山,白玉台阶上,荒在飞奔着,他从未如此激动。 他已然等不及了,他在狂奔着,他要将阿靳柔弱的身躯,紧紧拥入怀中。 “嘭!” 一声闷响,荒被台阶给绊倒;他纤瘦的身躯猛地摔在了台阶上,灰尘飞散间,台阶上凹下去了一个大坑,裂痕遍布,碎石簌簌。 荒摸了摸剧痛的鼻头,眼中都流出泪水了。 “五重岳的我,怎会被一个台阶绊倒?”荒爽朗大笑,不顾刺痛的脸部,全力向着四合院外奔去。 终于,终于,魂牵梦绕的那所小院子,终于近在眼前。 那熟悉的一砖一瓦,那两扇略微腐朽的木门,一切的一切,都是原来那般摸样。 “咕咚!” 狠狠吞了一口唾沫,荒双手攥着那束干枯的罂粟花,手心里已然出了汗。 颤颤巍巍的伸出一只手,荒搭在了木门上。 深深吸气,轻轻,,,一推! “吱呀!” 刺耳的声音传出,木门,敞开了一道门户,露出四合院内的一切。 猛然间,荒带着无尽惊喜的瞳孔,豁然,急剧收缩! 脸上的笑容,像是凝固了一般! 轻轻的,荒反手,关住了木门。 “这是个幻觉!”荒轻轻呢喃。 他又笑了,且这次做的更加充足,他拍打了数十下葬天袍,将尘土拍尽,全身上下,每一寸,他都拍打的仔仔细细。 他用劲揉了揉脸颊,做出一个滑稽的笑容。 紧了紧手中的罂粟花,他再次伸出颤颤巍巍的手,轻轻的,再一次,推开了木门。 “吱呀!” 这般刺耳的声音,像是第二次响起了。 木门大开,荒站在门口,却没有走进去! 他呆呆的望着四合院内的一切,仿若忘记了呼吸! “幻觉,嗯,,没错的,,这又是幻觉!” 再一次将木门关上,荒将身上的尘土,再一次拍尽。 他狠狠的用力,手掌拍打在身上,砰砰作响。 他用力的揉着脸,却再也难以做出快乐的笑颜。 手中的罂粟花束,已然被他的汗水浸湿。 颤颤巍巍的手,那摇晃的幅度,越来越大。 “吱呀!” 木门,再一次被推开,四合院内的一切,依旧如故。 “幻觉,,没错的,,这是幻觉,,肯定是幻觉!” 荒再一次关上了木门。 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僵硬的像是一具死尸。 他机械般的拍打着身体,那一声声砰砰的声响,那一丝丝微微的痛意,都像是利剑一般,将他的心,刺得稀烂。 他低垂着头,一滴,一滴,一滴,一滴,泪水,打落在尘土里,瞬间消失无影。 他最后一次,伸出了左手。 他根本控制不住,控制不住,左手那剧烈摇晃的幅度。 此时的左手,好像早已不属于他一般,上下摇晃。 他像是病入膏肓的老人一般,那扇腐朽的木门,他也像是用了最大的力气,推开! 同样的场面,已然四次了。 一切的一切,都在提醒着他,这不是一场梦。 “啪!” 缓缓的,他抬起右脚,迈入了四合院内。 他低垂着头,没人能看清他的一切。 只有那越淌越多的泪水,在提醒着所有人,他在哭。 没有嘶吼,没有声音的,沉默无言的哭。 他迈动僵硬的步伐,缓缓的,走到了,一具腐烂的尸体面前,随即,站定! 那是什么?散发着如此难言的恶臭味? 那是什么?怎会有世间如此丑陋的摸样? 那是一具,尸体! 那是一具,纵使已然腐烂,依旧瘦弱的尸体! 尸体,匍匐在地上,手臂伸出,像是要抓住什么! 血肉腐烂,散发着浓浓的恶臭味;白骨,黑洞洞的眼眶,那双昔日美丽的大眼睛,已成世间空气! 荒,慢慢蹲下了身子! 他伸出右手,缓缓的,触碰到了那堆如同稀泥一般,散发浓郁恶臭味的血肉! 他,轻柔的抓起一把血肉,慢慢的,送到了鼻子下,随即,深深一嗅! 那是,幽幽百合香味,是那般熟悉! 缓缓的放下恶臭扑鼻的血肉,荒的右手,穿过肉泥,抱住了那具白骨的,颈部! 轻轻的,白骨的整个上半身被荒抱起! 最后,画面中,荒的额头,与白骨的额头,紧紧贴在了一起! “啪嗒!”“啪嗒!” 一滴滴晶莹的泪水滴落,打落在白骨那消瘦的脸庞上! 一股如地狱般深沉的绝望气息蔓延,淹没了四合院! 僵硬中,荒双手捧起白骨,轻柔的,吻上了,她的唇! 纵使她的唇,早已腐烂,只剩下满口白骨森森的牙齿,但那个男子,依旧吻了上去! 他吻得是如此的迷乱而狂烈,他用力之大,像是要把这具白骨,埋入他心底的最深处! “啊!!” 某一刻,昆仑后山,四合院内,一记悲恸到极致的,声竭力嘶的狂吼声响起,震散了天空中的云层。 “轰隆!” 春暖花开的初夏,一声隆隆巨响,八方云动,一刹那的时间,乌云压顶! 黑压压的乌云,如同上苍之手,遮盖了苍穹! 这方天地,瞬时间阴暗了下去! “吼!” 似受伤的野兽般的凄厉嘶吼声中,昆仑后山,四合院内,一道血色光柱瞬间升腾而起,穿云破日,直冲霄汉。 天地间,鬼哭狼嚎,阴气凄惨,狂风呼啸,卷动漫天乌云。 “哗啦啦!” 倾盆大雨,倾泻而下,怒吼的雷声隆隆,欲要震碎这方黑暗世界。 四合院内,荒怀中紧紧拥着那具白骨。 他闭着眼睛,仰起头颅,任由冰冷的雨水,打湿他的脸。 “唰!” 猛然间,荒睁开了双眼,此时此刻,他的右眼瞳孔,是一片诡异的血红色! 血色瞳孔中,一副用黑色细丝勾勒出的,美轮美奂的诡异图案,残存! 一丝丝触目惊心的血迹,顺着他的右眼,流淌而下! “我在地狱!” 漫无边际的永夜中,狂风暴雨的肆虐中,一所似随时都会倾塌,满是荒草的院子中,一个男子,紧紧搂着一具瘦弱的白骨! 在那具如同死尸一般的脸庞上,是一颗流着血泪的血色眸子! 一种无法言语的伤,让人告别了所有快乐;让人想到就心酸,痛到宁可遗忘! 倾盆暴雨中,荒紧紧的,搂着那具白骨! 他像是忘了所有,只求此时此刻,能在一起! “若你不在身旁,能上苍穹又怎样?” “若你久相伴,负了天下又何妨!” 那是一种怎样的感情?该怎样形容? 荒不知道,他从来不知道,有那样一种情感,可以让人悲痛到如此程度。 “阿黄,饭菜已经做好了,等你很久了呢!” “我叫靳儿,马革裹尸,斤斤计较,很好记呢!” 依稀间,眉目依旧,一切回忆,恍若昨日。 “我在地狱!” 荒不知道今时今日为何时何日,他只记得,在一个倾盆暴雨的初夏,他失去了,,,所有,,再也不会回来的,所有! “哗啦啦!” 雨水遮天而落,汇成溪流,冲刷着苍茫大地。 四合院内,荒抱着靳儿瘦弱的白骨,推开了那扇门。 简单布置的房间内,两个巨大的衣架上,是两件衣裳。 那是两件,大红色的嫁衣与锦服。 大红色的嫁衣,凤冠霞帔。 窗前的木桌上,放置着一副画卷,画卷上,有着一首诗。 “卿已长发及腰,奈何少年意逍遥;急盼秋风起,望得游子归! 花烛之下红盖头,凤冠霞帔虞美人;待从头,一良宵;日出耕田做,日落对酒歌;盼得朝暮一万年,可愿?” 泪水,毫无征兆的划过苍白的脸颊! 荒咬破手指,在那副画卷的末尾,写上了一个大大的血字! ‘愿’! 房屋中,荒将画卷放于乾坤袋内,他拿起衣架上的嫁衣,温柔的,替靳儿穿上。 他像是一个真正的夫君一般,每一次动手,都是那样的温柔。 大红色嫁衣,那上好的丝绸手感,如同靳儿的肌肤,曾带给荒无限留恋,而如今,却只能空做回忆。 “嘭!” 一声闷响,混沌古棺被荒从乾坤袋内摄出,栽落与房屋内。 荒抱着靳儿的白骨,轻轻的,将他的妻子,放置在了古棺内。 “轰隆!” 仿若时空规则在震动,混沌古棺内神化璀璨,光芒滔天。 待一切都平静下来,靳儿的白骨,犹如摆脱了时间的束缚,像是枯木逢春一般,发生着天翻地覆的变化。 那双细细的柳叶眉,那满头微卷的波浪长发,那白皙柔和的小脸庞,那双温柔的眸子,那长长的睫毛。 挺翘的小鼻子,粉嫩的红唇,雪白的脖颈,如奶玉般白皙的贝齿。 一切的一切,都回归了最初! 古棺内,那个女子的容颜,美丽的如同神话! 她身穿大红色的嫁衣,头戴凤冠,白皙的脸上头透露着淡淡的粉红,微微上翘的嘴角,似在轻笑。 她终于,,终于,,终于嫁给了,她期盼了一生的男子。 第二百七十九章自地狱而来的复仇者! “轰隆!” 苍茫大地,阴暗天际,一道雷光从九霄劈下,将整个黑暗世界照亮。 仿若感受到了那个男子的怒火,惊雷竟一道接着一道,欲将苍穹吼碎。 满是荒草的四合院,明了又暗,暗了又明。 倾盆暴雨遮天而落,冲刷着罪恶的一切。 阿靳房间内,荒一把将衣架上的,属于他的锦服扯走,收进了乾坤袋内。 混沌古棺,淌落千万缕霞芒,将阿靳的身影,渲染的若隐若现。 她身穿大红色嫁衣,长达腰际的波浪卷发,披散在她的身下;她安静的如同沉睡了,精致的脸庞上有着淡淡红晕。 粉嫩的红唇微启,露出如同奶玉白的贝齿,微微上翘的嘴角,似乎是在告诉着荒,靳儿只是睡着了,且在梦中,与他相遇。 但窗外狂暴的惊雷,还有异变后的右眼,传来刺骨的疼痛,一切的一切,都在警告着荒。 这一切,都不是一场梦! 短短两年时间,他失去了靳儿,失去了他一生中最想要守护的东西。 他已,一无所有! 手中,仍旧握着那朵干枯的罂粟花。 荒走到混沌古棺前,俯下身子,轻柔的在靳儿粉嫩的红唇上,一吻。 拿起罂粟花,荒放在了靳儿放置与胸前的一双素手中。 神化璀璨,罂粟花竟也像复活了一般。 它摆脱了时间的束缚,重新绽放属于它的娇艳。 如血的花瓣,散发着诡异的香味,和靳儿那身大红色的嫁衣,是如此相匹配。 “靳儿,穷尽黄泉碧落,我也要在轮回中找到你!” “若没有轮回,,,那我便造一个轮回!” “嘭!” 盖上石棺盖,荒双手猛然抓紧混沌古棺,一声低喝之下,整个古棺竟被荒抡了起来,背负在了他的身后。 瞬间,千万缕混沌雾霭垂落,化为铁链缠住了荒的脊背。 古筝与荒镰早已被荒收进了乾坤袋。 左手持九天仙剑,右手紧握无始大帝仙骨,荒迈着大步,走出了房间。 四合院内,荒右手中的仙指猛然爆发夺目的璀璨神芒。 “唰!” 左眼异变,赤金色的神灵之眸出现,一片扇形光芒扫出,笼罩了四合院。 荒要以仙指中的大帝力量为媒介,以神灵之眸阴阳眼为手段,将时光逆转。 他要,找出杀害阿靳的凶手。 他要将那人,碎尸万段。 他要用这个世间,最恐怖,最惨绝人寰的折磨手段,灭绝那人的一切。 “轰隆!” 四合院内,整个空间都是一阵剧烈的晃动,仿若空间坍塌了,时光秩序在倒流。 然而,倒映在荒左眼之中的,是一片灰蒙蒙的景象;他隐约能听到一个女子的低声呢喃,但什么也看不见。 这不符合常理,透露着一种诡异。 荒心中阴沉,他总觉得在他重新回到四合院的时候,这所他生活了三年的院子,充满了一种阴森的诡异。 他觉得,他像是触动了什么,在他眼中,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变了。 那是一种很是诡异的感觉。 仰起头,望着倾盆暴雨中的苍穹,荒微微眯起了双眼。 是的,这个世界变了;但荒说不清究竟哪里变了。 恍惚间,荒觉得这个世界,乱了。 前所未有的,乱! 像是某种东西,从世界本身被抽离;这件神秘的东西,快要消亡了。 它的消亡,必会带来整个太初,甚至是这个世界,这个宇宙所存在的漫长纪元中,前所未有的大乱。 “谁也不可阻挡我复仇的决心!”荒低声嘶吼,他紧握右手中的仙指,璀璨光芒越发炽烈,千万缕仙芒迸射,将虚空都给洞穿了。 海量的大帝之力,通过荒的身体,传输到左眼神灵之眸中。 “嘭!”“嘭!” 荒的上身,血管暴涨,且有几条过粗的血管,承受不了这般恐怖的大帝之力,崩裂开来。 荒不管不顾,那种可怜的疼痛,怎可以和心中的绝望相比。 鲜血染红了葬天袍,他依旧我行我素,全力催动着仙指。 “嘭!” 一声闷响,荒痛苦的捂着左眼。 左眼整个爆开了,不属于荒的神灵之眸,流淌出暗黑色的鲜血。 极致的疼痛一瞬间让荒的整个身体都麻木了,他的大脑近乎晕厥;踉跄倒退中,身后的混沌石棺撞在了靳儿的房间上。 “轰隆!” 千万缕混沌雾霭淌落,那所房间瞬间整体塌陷了下去,化成了齑粉,随着暴雨被冲撒。 荒整个清秀的脸庞都扭曲了,左手中的九天仙剑咣当一声掉落在地。 荒伸出左手,尖锐的指甲几乎插进了左眼眼眶中。 指尖,是滚动的神灵之眸! “谁,,,任谁也不能,,阻挡我复仇的决心!” 荒低沉暴喝,他左手用力,猛地将指甲的神灵之眸,整个拉出了左眼眼眶。 神灵之眸悬浮与荒眼前,眸子后,是数十根淌着鲜血的血管。 “嘭!” 猛地用力,荒近乎暴虐的将神灵之眸再次塞到左眼眼眶内。 那股让灵魂都蜷缩的疼痛,终于稍稍减轻了一些。 “时间,崩碎吧!” 右手中的仙指,近乎在燃烧了;刺目的仙芒,化为了一轮小太阳。 神灵之眸爆射赤金光芒,扇形光柱扫开,四合院的一切,都已可恐的速度在倒退。 “阿黄,你什么时候回来?” “阿黄,你快回来吧,我好想你,,,想见你最后一面!” 倒映在瞳孔中的景物,依旧会灰蒙蒙的一片,不过靳儿的声音,却是越来越清晰。 “唰!” 赤金光柱在扩大,以可恐的速度向着昆仑后山笼罩而去。 荒倾尽了一切,他一定要找出那个凶手。 “轰隆!” 突然,一声闷响,昆仑后山一处小泉潭边,那方区域的景物,以飞快的速度倒退着。 荒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靳儿,她如出水芙蓉,从泉潭中走出。 紧接着,是一个满脸洋溢青春气息的翩翩少年。 那是,昆枫! 荒看到了一切,他看到了靳儿红着眼,从昆枫手中接过了天桃。 那是,他被疑似母亲的兽皇,一击重伤垂死后,逃回昆仑,被靳儿救下的一幕幕。 “靳儿!”荒哭了! 他望着昆枫,将某种神秘的金蚕种入靳儿的心脏内,却无法阻止。 他带着滔天的怒火,望着这一切;荒从未感觉,自己是如此这般无力。 “阿黄,,我的心,,,好痛!” “阿黄,,我好想你,,,我的心!” 画面转换,留给荒的,只有蔓延无尽的灰色苍茫。 他再也见不到,那袭永远瘦弱的背影。 “昆枫!”紧握双拳,荒仰天发出一记声竭力嘶的狂吼。 充满杀气的怒吼,直冲霄汉,震散了天空中黑压压的乌云。 也露出了乌云后,那轮血色的圆月。 “轰隆!” 远方天地,惊雷一道接一道,连成了刺目的一片。 狂风呼啸,暴雨倾盆,荒全身都湿透了,满头血色长发贴着他苍白的脸颊,滴落着血水。 “铮!” 一把捡起地上的九天仙剑,荒一脚猛地踏向地面。 “轰隆!” 一声巨响,荒的身体飞驰而起。 遮天而落的暴风雨中,一袭纤瘦的背影,背负一口古老的石棺,向着昆仑前山的方向,疾驰而去。 那个男人的眼神,此刻是如此的迷茫与狂乱,他的背影,被那口古棺压的像是要垮了一般。 他的心,在疯狂的跳动着,他是如此的渴望复仇,他是如此的绝望与痛苦。 “这个世界,到处充满了空虚,绝望与痛苦,我的爱人,我最后的光明,你为何,忍心离开我?” 暴风雨中,荒满脸泪水。 他紧紧捂着胸口,那里传来一阵阵剧烈的疼痛,蚕食着他的一切。 “从此以后,,,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是,自地狱深处而来的复仇者!” 永夜中,狂风吹雨落;一尊如神魔般的躯体,踏天而来。 他的右眼,此刻血红一片,那是深沉的悲哀。 “宣泄吧,我这满腔的怒火与绝望!”右手攀上了右眼,那颗血色瞳孔,是如此的冰冷与无情。 那副诡异的黑色图案,诞生与痛苦的血海中。 “轰隆!” 天地间,一道惊天霹雳落下,照亮了整方苍穹。 长空中,只有一道似魔鬼般的身影,凝固在了虚空。 他背负巨大石棺,回眸凝望,在那张苍白如同死人的脸上,是一双如厉鬼般的血色眸子。 长剑,亮起了寒芒,雨滴凝固,随即,被剑刃劈为漫天晶莹。 “轰隆!” 一切依旧,那道身影,决然回头,义无反顾的,奔赴往昆仑前山。 杀戮,血液,他的怒火,已然沸腾。 在荒飞驰昆仑前山的同一时刻! 妖洲,涅槃国度。 此时此刻,隐藏与永夜中的古老国度某一角,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化为坠落的流星,消失与这方天地。 “昆梅,昆仑的背叛者,去往地狱忏悔吧!”隐隐的,一记坚决如铁的声音回响天地不绝。 涅槃国度某一角,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内,黑暗的气氛阴森如地狱。 荒天端坐与仙座上,一双散发蒙蒙紫光的修长手掌,不住的抚摸着荒天古琴上的那副飞仙图。 “吱呀!” 某一时刻,大殿的大门被推开,一袭隐藏与黑色长袍中的神秘人影走了进来。 “助我!”神秘人影微微抬起头颅,望着仙座上自顾自迷恋飞仙图的荒天,冰冷出声。 他的声音,一阵飘忽,回荡与大殿的每一角,甚至分不清是男是女。 “报酬!”荒天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荒天古琴,他微微抬首,露出一双狭长的冰冷紫眸。 “神灵棺椁,一百道封印!” 黑袍中,亮起一双幽幽银瞳。 “何处?”荒天霍地站起身来,一身神灵战甲发出铮铮响声。 他直接将天荒古琴背负身后,全身震腾混沌紫芒,恐怖威压如同滔天怒海,回荡八方,震天撼地。 “昆仑!” 第二百八十章为了你,我宁愿化身为魔! 昆仑山,九州第一门,昆仑无道。 无道门前,白玉广场上。 此时虽已夜深,且狂风暴雨肆虐天地,天边惊雷一道接着一道,但并不影响修真之人的生活。 白玉广场上,近千的昆仑弟子,三三两两的盘坐在一起。 他们或是窃窃私语,或是高谈阔论,更不乏一男一女,依偎在一起,望着远方惊雷轻声呢喃,诉说着情话。 无道门前,郭七与昆云一人执白子,一人执黑子,两人中间那盘棋局,已然接近尾声。 “昆鹏师兄,你以三个月时间凝结一重岳,为我昆仑派新的年轻至尊,可不可以分享一下你的修行经验!” 距离无道门很近的一处位置,十几人围坐成一个大圈,正在谈论修行一道。 说话的是一个看上去不过十二三岁的小男孩,眉清目秀,长的很是讨人喜爱。 小男孩的这句话,将众人的目光,拉到了一个长相儒雅的男子身上。 他一身淡蓝长衫,身后背负一柄古剑,修长的身躯有着一种空灵的气质,为一代天骄。 “是啊昆鹏师兄,三个月时间凝结一重岳,可谓我昆仑派前无古人了!”有女弟子满眼亮着小星星,暗送秋波。 “昆鹏师兄确实为一代至尊,三个月凝结一重岳,可载入我昆仑史册了!” 面对众师弟师妹的崇敬之情,昆鹏显得很是受用。 他头颅微微抬起,露出一副天骄的不羁之色,略微扫视身旁显得很是稚嫩的十几人,他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意。 “三个月凝结一重岳,简单,若不是师尊怕我走的太快,根基不稳,不用两个月,我便可凝结一重岳!”他话语铿锵有力,有种年轻至尊的意气风发,不愧为昆仑第一人。 “什么?两个月,昆鹏师兄真是我昆仑派万年难得一现的至尊啊!” “不错,下一代道尊之位,非昆鹏师兄莫属!” 露骨的称赞声,让昆鹏的鼻子都快仰上了天;他的眼神,不屑万物,敢浩荡天地,唯我独尊。 这个圈子的讨论声越来越激烈,声音越来越大,吸引了很多远处的弟子。 “三个月一重岳,哼,朽木!” 突然,一句不屑的冷哼让得意洋洋的昆鹏脸色一变,隐有杀机浮现。 众弟子骇然,昆鹏为年轻一辈第一人,师尊更是道尊郭七,为一代诸侯级霸者,诺大昆仑,谁敢这般不屑昆鹏,说出这种贬低的话语。 “你是在对我流露杀机吗?” 众弟子闻声看去,那人满头的白发,一身黑色长袍,背负双手,微微佝偻的背,显然已跨入暮年。 他的声音,很是嘶哑,那双眸子,更是阴沉如水。 “大长老!”昆鹏脸色一白,暗自低下了头,脸上有羞愧之色。 不知何时,郭七与昆云的棋局,已然完结。 身为道尊的郭七,此时站立在昆云身后,背负双手,一言不发。 在他的脸上,带着一副古老的青铜面具,很多昆仑弟子,甚至没有见过这位道尊的真正容貌。 不过看他慑人的身躯,满头垂落的金色长发,还有那双如利剑般不屈的眼神,所有弟子心中都在呢喃,道尊很强大。 “我昆仑派历史上,凝结一重岳最快的三个人,一个用了十天,一个用了十五天,一个用了十七天!”望着众弟子疑惑的眼神,昆云轻声叹了一口气。 “什么?十天凝结一重岳?我没听错吧?”有弟子惊呼,满脸不敢置信。 “十天,十五天,十七天,,,这,,,这是万年都难得一现的妖孽啊!”有女弟子轻掩小口,满脸惊容。 昆云的一句话,彻底让熙熙攘攘的弟子们炸开了锅;他们皆是露出一副打死都不信的神情。 “大长老,这三人资质如此惊天动地,敢问如今他们在何方?”昆鹏脸色很不好看。 他以为自己三个月凝结一重岳,在昆仑已经是最快的了,可是没有想到,昆仑历史上竟然出现过比他还快的人,且如此妖孽。 凝结山岳的速度,比他快了足足十余倍。 昆鹏的问题,让昆云沉默了下去。 他缓缓的,低垂下了头,像是在思索,该如何回答这位如今昆仑第一人,这所有弟子的,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让整个白玉广场都沉寂了下去。 所有弟子皆是静静的,带着期待与复杂的渴望神色,望着那个低垂头颅的老人。 “他们三人,是不是都死了?”人群中,有女弟子轻声的说道。 “什么啊,都死了?卧槽,吓死我了,这等怪物要是都活着,我昆仑不是要上天了?” 这名男弟子的话语,逗乐了人群,所有弟子皆哈哈大笑,只有两人例外。 “不,,,他们没有死!”哄然大笑的人群中,昆云猛的抬头,惊呼咆哮的嘶吼道。 震天哄笑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被昆云的咆哮给震慑住了。 “大长老是怎么了,我入门快一年了,还从来没见过大长老发火呢?”人群中,有弟子轻声呢喃。 “他们,,,都叛逃了,,,他们,,,都背弃了昆仑,,离开了家!”昆云赤红着双眸,近乎嘶吼出了这一句话。 “轰隆!” 白玉广场外,狂风暴雨,无道门前,由于有混沌大阵包裹,是一片祥和的光芒空间。 昆云的嘶吼,仿若让时间都静止了。 所有弟子皆是呆呆的望着昆云,仿若都忘记了呼吸。 人群外围,百尊三重岳以上的师兄们,此时皆是面色复杂的低下了头。 他们有的是和昆蓝与墨裳同一时期的弟子,有的是和荒同一时期的;先前为了迎合那些师弟师妹们,他们假装不知道一切。 但如今,昆云的嘶吼,惊醒了他们深埋于记忆中,昆仑最黑暗的历史。 那是他们永远也无法忘却的,属于昆仑的,也属于他们的,最辉煌,也最阴霾的记忆。 “轰隆!” 在白玉广场上,整个昆仑派所有弟子静怡中,一声震天撼地的巨响,猛然打碎了一切的安宁与悠然。 “轰隆!” 那是一团炽烈而璀璨的神芒,自白玉广场,八口圣鼎凝结而成的混沌大阵外升腾而起。 伴随着轰隆巨响,炽烈的光芒倒卷高天,混沌大阵化为晶莹的碎屑,大片大片洒落与广场的每一角,也洒落在每一个弟子疑惑与呆滞的脸上。 “那是什么?”突然,有女弟子指着暴雨深处,惊呼出声。 瞬时间,所有弟子都看到了那尊如神魔般恐怖的身影。 所有女弟子,甚至于不少男弟子,都是不敢置信的捂住了嘴,眼中带着无尽恐惧,望着那尊自地狱深处踏天而来的慑人身影。 那人,手持一柄震腾混沌雾霭的仙剑,激射犀利剑芒,虚空粉碎。 他右手握着一截璀璨如白玉般的仙指,恐怖的大帝威压在天地间弥漫,倒卷了风云,寂灭了天地。 最让人难以忘怀的,是那个男人的身后,背负着一口庞大的石棺。 石棺通体闪烁暗金色,垂落混沌雾霭,压塌虚空;根根粗壮的铁链从石棺内部疾驰而出,紧紧的勒在了男子的腰间,甚至与都勒出了浓稠的鲜血。 狂风暴雨中,男子踏空而来,他满头血色长发被冰冷的雨水打湿,一缕一缕黏在两边脸颊间,看上去透露着一股狼狈。 他低垂着头颅,众弟子看不清他的容貌。 只有那股,男子带来的,深沉如渊的绝望与悲愤,感染了所有人。 不少女弟子,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起了往日未入昆仑派的黑暗过往,痛哭出声来。 “你是谁?”男子如魔鬼一般的气息,带给了昆鹏深入灵魂的震慑。 在所有弟子面前,在未知的危机面前,他纵使害怕,依旧跨着大步,走到了所有人的前面,站定,抬头,咆哮。 狂暴的风雨中,男子身后,一道惊雷接着一道,璀璨而炽烈的闪电,将他承托的犹如一代魔主。 “我是谁?”男子出声了,他的嗓音沙哑而狂乱,让人闻之,不觉脊背发寒。 “我是阎罗!” “唰!” 狂风暴雨的永夜中,那个男子,豁然抬起了头颅。 “啊!” 一声女弟子凄厉的尖叫声中,除却整个身躯通体一颤的昆云与郭七以外,所有昆仑弟子,皆是头皮发麻,齐齐向后倒退而去。 尖叫声,不绝于耳,整个昆仑弟子,像是一片淡蓝色的海洋,在魔鬼面前,向着未知的安全处涌去。 更有不少弟子,连退几大步,最后踉跄倒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庞。 那张看不清容貌的脸庞上,一双如魔鬼般血红色的眸子,流淌着暗黑色的血液,散发冷冽血芒,紧紧盯着昆仑众人。 那双眸子中的怒火,那股深沉如地狱般的绝望,那迷茫而狂乱的神色,都像是一记重锤,在狠狠击打着所有昆仑人的心。 “荒!” 终于,人群中有人认出了荒,发出不敢置信的惊呼。 “荒?荒到底是谁?”有新入门的弟子不认识荒,发出疑惑的恐惧。 “荒,,,我昆仑派真正的年轻至尊,十天凝岳的第一人,便是他!” 一石激起千层浪。 整个人群几乎爆炸了,所有人都不敢相信,那尊看起来如同魔鬼的身影,那个仿若从地狱中爬出来的男子,会是两年前昆仑派的年轻至尊,十天凝岳的昆仑第一人。 “唰!” 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荒高高举起了手中的九天仙剑,向着八口圣鼎凝聚的混沌大阵,狠狠斩去。 “此行,只为复仇而来!” 狂风暴雨,电闪雷鸣中,这记冰冷无情的话语,仿佛一片苍天落下穹顶,要给昆仑带来毁灭风暴。 第二百八十一章负了天下,也负了昆仑! 所有昆仑弟子,此时此刻,全部抬头,呆呆的望着那尊挥剑的身影。 他是如此的癫狂而决绝,那双赤红色的眸子,已然被仇恨所蒙蔽。 “唰!” 修长的仙剑挥动,一道接天连地的剑芒浮现天地,带着破灭大宇宙的恐怖剑意,自天地间呼啸而过。 “轰隆!” 那一刻,震天撼地的巨响声颤动了整座巍巍昆仑山;混沌大阵与剑气碰撞处,爆射出炽烈而夺目的璀璨光芒。 破碎的光雨倒卷八方,仿若一片灿烂的星河。 恐怖波动激若瀚海,万丈巨浪倒卷高天,整天天地都动荡了。 白玉广场,原先被混沌大阵包裹,狂风暴雨都无法进来。 祥和的光芒自这一刻消失了,温暖的气息也泯灭了,剩下的,只有冰冷的雨水,如同厉鬼般狂烈的寒风。 “我不管你是谁,想要踏入昆仑,当先踏过我的尸体!”狂风暴雨的永夜中,昆鹏咆哮着,一把抽出身后的古剑,化为一道神虹,向着荒疾驰而去。 “嘭!” 然而,仙剑还未挥动,他的身体还未离开白玉广场的地面,荒却像是一尊神灵一般,一步跨出,瞬间临近白玉广场,随即伸出一只苍白的手臂,一把抓住了昆鹏的脖子。 “咔咔!” 昆鹏修长的身躯,被荒提在半空,他的喉骨在咔咔响动,已然快要被荒一把捏碎了。 他说不出话来,手中仙剑颓然掉落在地,发出一声近乎哀鸣的咣当声。 近距离望去,昆鹏更觉心中可恐。 那双血红色的眸子,那两幅用黑色丝线勾勒出的美轮美奂的图案,真的像是恶魔的眼睛,散发着深入灵魂的冷冽与无情。 “荒,够了,你已被驱逐出昆仑,昔日和昆仑的仇怨,不关这些弟子的事!” “所有的一切,都由我来承担!”众弟子身后,无道门前,郭七终于开口了。 他龙行虎步,向着荒走去,每走一步,他的身体都在发光,且光芒越来越炽盛,到了最后,他立身众弟子前方,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他一身金色长袍在风雨中飞扬,周身光芒万丈,刺目的金芒让他仿若化身一轮璀璨小太阳。 “昆仑的背弃者,昔日九州争霸,你暗害了你的师尊,如今竟还敢前来,也好,我这就将你打入地狱,以正我昆仑铁律!” 昆云阴沉出声,他颠倒黑白,像是给众弟子洗脑一般。 他一身黑色长袍,迈步大步,只一步便临近郭七身旁。 他眸子阴沉如水,盯着沉默无言的荒,杀机之盛烈,前所未有。 “什么,昔日的昆仑第一人,竟然暗害了自己的师尊?”有女弟子惊呼,望着荒纤瘦的身影,不敢置信。 “难道他不知道我昆仑派的四大铁律吗?敢做出这种违反铁律的事,罪该当死!”有男弟子咬牙切齿,把荒贬低到极致。 “道尊,大长老,杀了他,让这种人活着,是在侮辱我昆仑派!” “是啊,此人当死,绝不能让他再次活着走出昆仑!” “杀了他!” “杀了他,千刀万剐!” 望着身前那片淡蓝色的海洋,密密麻麻,近千的昆仑弟子,荒缓缓闭上了双眼。 他微微抬起头颅,仍由冰冷的雨水,打落在他苍白的脸颊。 他的眸中,再次溢出暗黑色的血泪,不过却在刹那间,伴随冰冷的雨水,划过脸颊,摔落在大地。 他的心,不知为何,早已没有了悲痛的感觉。 “我的心,是不是已经死了?”荒在心中低声呢喃。 “嘭!” 右手一挥,昆鹏化为一道流光轰然砸落在白玉广场中。 碎石飞溅,那块区域彻底坍塌了下去,巨大裂痕弥漫,昆鹏直接晕厥了过去。 这尊所谓的天骄,昆仑派第一人,被荒抬手间镇压,着实惊呆了众人。 所有人脸上都露出忧虑之色,荒的表现太过于强势,难道今日真的是昆仑的终结之日。 众人围拢了过去,将昆鹏救起,随即所有弟子都退到了无道门后,观望白玉广场上的一切。 “我,,,只有一个问题!” 伴随着血红双眸再次重现天地间,荒身后,那口古老的混沌石棺,亮起了悠悠光芒。 那是一个奇异的空间,混沌雾霭弥漫,充斥着整个世界。 一股莫名的力量仿佛独自开辟了一个崭新的世界,并不属于这方宇宙,像是世界的前身。 在混沌空间中,一袭柔弱的身躯横陈! 她一身大红色的嫁衣,凤冠霞帔,如雪般白皙的肌肤,满头直达腰际的波浪长发披散在她的身下;她睫毛很长,轻微颤动,像是要醒了过来。 微微上翘的嘴角,露出满嘴如奶玉般的贝齿,两个小酒窝,可爱到极致。 放置与胸前的一双素手中,一束鲜红如血的罂粟花,如同美丽的化身。 最让人难以忘记的,是这名女子身上那种淡淡的温柔之意,像是能温暖任何人的心灵,纵使魔鬼见了她,也甘愿倾尽天下,呵护她一生。 “我只想,,,只想,,!”血红色的双眸,紧紧盯着郭七与昆云,荒满脸泪水。 “我只想,,,问一问你们,,靳儿,,到底,,,是不是昆仑的人!” “到底,,,是不是!”到了最后,那个男子的身影,已然在咆哮。 所有人都呆住了,那个男子的身影,此刻在狂风暴雨中,显得如此落魄与悲凉。 他身后的古棺中,那袭血色嫁衣的女子,像是他所有善良的承载体。 不过此时此刻,伴随着女子的离去,他的善良,已如苍天一般,崩塌成飞灰。 冰冷的雨水中,他咆哮着,如同不甘的魔鬼。 在他身后,石棺中,那个女子嘴角的笑容,也似在讽刺着什么。 天边惊雷一道接着一道,永夜的肃穆中,所有都呆呆的望着他。 他们没有见过靳儿,甚至大多数昆仑弟子都不知道昆仑后山,曾有这样一个女子居住。 她一身大红色嫁衣,美丽的像是出尘的仙子,她的死,曾带给那个男子怎样痛苦的绝望与悲愤的怒火? 无人得知! 无道门前,郭七与昆云并排而立;两人望着荒,望着石棺中的靳儿,沉默无言! 他们不能回答,回答什么? 回答真话吗?如果是真话,那么身后的这群弟子,他们苦苦守护的家人,该会怎样理解他们? 昆仑是这群弟子心目中的家,充满了温暖与欢声笑语的家。 如果说了真话,承认靳儿是家人,那该让这群弟子如何去理解,身在家中,死在家中? 那会毁灭他们心中最后残存的温柔。 家,不该是这样的;所有人,所有昆仑弟子,可以死在外面,但不能死在家中。 因为,郭七与昆云在;那是家长的长辈啊。 长辈,怎么可以允许家人,死在家中! “不是!”昆云阴沉着一张脸,缓缓的,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说出了这两个字。 他的脊背,像是一瞬间弯了下去,像是即将跨入黄土的,垂垂老矣的朽木。 他的头颅,缓缓垂了下去,短短两个字而已,也像是用尽了他全身上下,所有的力量。 他隐藏在衣袖中的干枯手掌,此刻微微颤抖着。 他这一生,为了昆仑的安定,曾说过太多的谎言,做过太过丧尽天良的事;但唯独今日,这个谎言,让他本该如磐石一般坚硬的心,有了一丝悸动。 他,,,竟然心痛了。 望着那个男子如魔鬼般嗜血的双眸,望着石棺中沉睡过去的靳儿,他悲恸,全身猛然涌出一股惆然的失落感。 为了家人,他亲手将自己的孩子,昆凤,昆枫,逼离昆仑。 他的至亲血脉,如今身在何方?他不知道。 他们是否过得安然?冰冷的黑夜,是否有家可温暖?口渴的时候,是否有家人提上清水?疲倦的时候,是否有家人在安慰? 一切的一切,他都不得而知! 为了昆仑,他已然付出了所有! 但为何,还会变成这样? 这不是我想要的!昆云低垂着头,在心中呢喃。 “我,,,早该知道的!” “昆仑,,那里是家,,这是我,,所有善良,,所有纯真的,,,终结地狱啊!” 冰冷的雨水中,那个男人豁然抬头,那张扭曲到极致的脸庞,像是爬出地狱的恶魔,欲要毁灭一切的光明。 “昔日,我放下了仇恨,,对昆仑的仇恨,,今日,就让我背弃一切,重新捡起仇恨吧!对这个世界的,,仇恨!” “吼!” 仰天长啸,那个男子癫狂的身影,如同魔鬼一般。 恐怖的怒吼声,震散了天空中的乌云,也露出了乌云后,那轮血色圆月。 “杀!” 一脚猛然踏向地面,整个白玉广场都在晃动。 地动山摇间,狂风暴雨中,那个男子的身影,豁然冲向了无道门后,那群满脸恐惧的昆仑弟子。 那群曾经,他曾誓死要保护的家人。 风中,他的眼神决然而迷茫,雨中,长剑紧握,挥起,劈碎雨滴,飞溅一地。 他曾说过,敢于伤害家人的,敢于对昆仑下手的,敢于踏入这方乐土的敌人,他将拼尽一切,杀之。 那怕是血染长空,那怕是让世间白骨累累,也不在乎。 然而,今时今日,他终是对昆仑,对家人,第一个,挥起了灭绝的屠刀。 他已不在去想什么,他只知道,仇恨已溢满胸腔,他所能做的,只剩下尽情的,,,宣泄! 就这样吧! 第二百八十二章覆灭昆仑的决心! 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人,天生可怜。 那个男子,从小失去了父母,他曾经是何等的渴望,拥有一个家。 在昆仑派的三年,他仇恨昆仑,那些所谓家人的嘲讽,曾让他天生便刻入骨子里的自卑放大,弥漫与灵魂,不离不分。 幸好,有靳儿与昆老的细心呵护与关爱,温暖了少年黑暗的童年,冰冷的心。 他曾经仇视昆仑,但说来也奇怪,他却不允许外人说昆仑的一句坏话。 像是一个被母亲无情抛弃的孩子,纵使他在仇恨母亲,也绝不允许别人在背后说母亲的坏话。 荒曾经仇恨昆仑,但他两年游历间,看透了一些事情。 他曾在拜入昆仑的第一天,对着昆仑派所有人,对着张三祖师与历代道尊的灵牌,对着整座昆仑山,宣誓着昆仑派的四大铁律。 从那一天起,他的灵魂深处,便刻上了昆仑的标签。 那是他这辈子都无法祛除的标签,如同在妖洲罪牢,荒天在他脸上所刻的‘罪’字,这辈子都无法消散。 纵使他在怎么仇恨母亲,但骨子里的那份血液,也注定了血脉相连,终究会不离不弃。 两年时间,经历了太多太多,荒早已放下心中对昆仑的那份仇恨。 他曾日夜思念昆仑,渴求重新回到母亲的怀抱。 但如今,他才发现,当最想要守护的东西失去之时,这世间的一切,都变得那么黑暗。 就连在刺眼的阳光,也无法照亮心中,那份充满阴霾的黑暗。 荒明悟了,原来他并不是那么的在乎昆仑;他在乎的,只有靳儿。 靳儿在,他便无所不能,就连仇恨,也可以被靳儿的温柔化解。 靳儿死,这个世界,已然成为了绝望的地狱。 “吼!” 仰天长啸间,他选择了,彻底的背弃昆仑,背弃以往的一切。 狂风暴雨中,他无情的挥剑,劈碎了从天而落的雨珠,溅碎大地。 那一刻,九天仙剑成为了一道暗金色的仙芒,发出嗜血的清鸣,向着无道门后,那群满脸惊恐的,所谓家人,斩去! “轰隆!” 无道门前,郭七动了,他周身上下光芒万丈,化为一轮小太阳,照亮了整座昆仑山。 他一脚踏向白玉广场,碎石飞溅中,他慑人的身躯化为璀璨神芒,向前镇压而去。 “轰隆!” 两道身影瞬间交错而过,在他们中间,空间被打穿,秩序神链化为齑粉,大片大片光雨洒落,让人深感恐惧。 暴雨愈烈,狂风肆虐天地,郭七与荒背对而立,彼此沉默无语。 “啪嗒!”“啪嗒!” 荒紧握九天仙剑的左手,在轻微颤抖。 一丝丝艳丽的血迹,顺着左掌留下,淌过仙剑修长的剑身,顺着剑尖,滴落在地。 “看在昆老的份上,荒,走吧,再也不要回到昆仑!”郭七转身,那双古老的青铜面具背后,亮起一双复杂的金色眸子。 “走,,,我已,,无路可走!” “杀!” 荒豁然回头,他一声震动天地的咆哮,震碎了虚空,一股仿若实质化的涟漪,化为滔天怒海,向着八方宣泄而去。 “扑哧!” 无道门后,有距离近的弟子,直接被这记充满杀意的咆哮震伤,口喷鲜血,踉跄倒退。 所有昆仑弟子都惊恐了! 这究竟是何等的力量,一吼之下能破碎天地;不愧为十天凝岳的第一人,已然快要踏上一条无敌的道路了。 “轰隆!” 咆哮声中,荒背负混沌古棺,他凌空而起,身下五座庞大山岳显化,魔气流淌,惊悚世人。 “两年时间,你已走过我百年路!但今日,你若强行毁灭昆仑,我绝不罢休!” 郭七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他低声沉喝,头顶一朵璀璨仙花绽放,香气弥漫,随风摇曳,出尘而圣洁。 他踏天而上,整个人光芒万丈,头顶仙花洒落光辉,如同一尊不朽的战神。 “这双血色眸子,便是我毁灭昆仑的决心!” 长空中,暴雨倾盆,荒与郭七对峙。 他们各自散发震荡天地的恐怖波动;一人脚踩五座魔山,一人头顶圣洁仙花,强大到让人近乎窒息。 “杀!” “战!” 恐怖道喝声中,两人再次冲撞在了一起。 九天仙剑挥动,空间被割裂,混沌雾霭淌落。 金色拳头轰击,带着恐怖音爆声,郭七以一双拳头硬撼九天仙剑,不落下方。 他通体金芒炽烈,带着恐怖高温,一双金色拳头挥舞,秩序神链都被打爆了。 九天仙剑铮鸣作响,荒悍不畏惧,右手仙指狂涌无穷灵力,他周身流淌浓郁黑芒,如同一尊魔神重临天下。 两人化为璀璨太阳,不断撞击,随即分开。 天空中,金色神血与鲜红魔血不断淌落,混合着雨水打落白玉广场。 无道门后,所有弟子都呆呆的望着天空中那场激烈大对决。 昆鹏早已醒来,他抬头望天,眼中露出震惊之色。 他曾听说过荒,两年前不过凝气二重天的废物,如今短短两年,却走上了一条无敌的道路。 两年时间,从凝气二重天一跃五重岳巅峰,且以大帝指骨加无缺至尊器,便可硬撼九州八大道尊之一,诸侯级无上霸者郭七,可谓大恐怖。 昆鹏眼中带着复杂之色,荒此时此刻在他心中,如同化作了一座巍巍高峰,他无力追赶,只能带着嫉妒与惆然的眼神,望着他愈走愈远。 他曾是昆仑派的第一人,如今却因为一个女子,走到了家的对立面。 爱情,,,到底是什么东西? 所有昆仑弟子都在想这个问题,或许吧,爱情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 若说这个世界上存在真正的王者,那一定非爱情莫属;它不仅能创造,还可以毁灭。 “御灵!” “御灵!” 天空中,相继传来恐怖道喝。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荒与郭七,相继使出了昆仑派的镇派宝术,御灵印。 那是两只遮天相对的金色掌印,太庞大了,如同两方对峙的苍天。 金色掌印通体璀璨金芒,垂落金色雾霭,掌印上纹络清晰,有声声神明吟唱自金色掌印中震荡而出,回响整方天地,不绝于耳。 两方金色苍天在刹那间碰撞在一起,那一刻,昆仑迎来了灾难。 “轰隆!” 一声巨响,仿若天帝怒吼,昆仑山上空,整个苍穹都裂开了,露出修复天地的庞大秩序神链。 掌印碰撞处,一缕缕金色光芒激射,仿若一片灿烂的流星雨,飞驰向了八荒。 空间都撕裂了,掌印崩溃,化为大片金色的光雨洒落昆仑山的每一角。 一股如同瀚海般恐怖的波动,化为真实的涟漪,向着八方倒卷而去。 狂风呼啸,竟也似利刃一般锋利。 无道门后,近千的昆仑弟子躲避不及,被恐怖气浪掀翻在地,像是风吹麦浪一般,那股波动太剧烈了,根本措手不及。 “嘭!” 天空中,金色毁灭风暴炽烈,随即平息。 一道背负石棺的身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急速下坠,失去了一切。 “轰隆!” 整个白玉广场都是一阵剧烈的摇晃,被砸出了一个大坑,宽大裂缝弥漫向很远。 巨坑中,烟尘漫天,那双让人心感可恐的血色眸子,也像是消失了一般,如同恶魔闭上了双眼。 长空中,郭七不屈而立,他满头金色长发飞扬,倾盆暴雨丝毫不能临身。 他像是一尊唯我独尊的战神,天上地下,无人可敌。 “他,,死了吗?” “轰隆!” 顷刻间,无道门后,一众昆仑弟子爆发出一阵宣泄天地的欢呼声。 每个弟子的脸上,都洋溢着劫后余生的激动之色,他们彼此相拥,像是在庆祝什么重大节日一般。 天空中,郭七望着欢呼雀跃的一种弟子,那双金色眸子中,流露复杂之色。 “唰!” 然而,在这一瞬间,郭七身后的黑暗中,一柄长剑,悄无声息的刺来,如同一条吐着蛇芯子的冷血动物。 “扑哧!” 呆呆的望着穿胸而过的仙剑,那锋利的剑身上,是流淌的金色血液。 直到此时此刻,仙剑穿胸而过,停顿了半响,那股剧烈的疼痛感才传入大脑感官。 郭七跳动的金色瞳孔,陡然剧烈收缩,他扑哧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 无道门后,所有昆仑弟子都呆住了。 他们呆呆的望着,不知何时,出现在郭七身后的荒。 他手持九天仙剑,毫不顾忌同门之情,一剑将郭七洞穿。 “这,,,就是我覆灭昆仑的决心!”紧贴郭七魁梧的身躯,荒轻声呢喃,随即抬头,露出一双似恶魔般的血色眸子。 “你,,一定,,,一定要这样做吗?”郭七擦去嘴角的血迹,带着无奈的苦笑。 “这是昆仑,,,所带给我的绝望!”荒缓缓拔出九天仙剑,停顿,再次无情刺出。 “扑哧!” 第二剑,用尽了荒所有的力气,修长的九天仙剑齐柄没入郭七的后背,金色的血液,淌落荒整个手掌。 “第一剑,,,就当做我没有照顾好阿靳的惩罚吧!”郭七叹息,声音却愈发冷冽。 “第二剑,,,就当我将你驱逐出门派,,真正的,,驱逐!” “嘭!” 这一刻的郭七,猛然转身,金色拳头击穿了虚空,一拳轰向荒面无表情的脸庞。 然而,结果让郭七惊骇了。 金色拳头将虚空都打爆了,但却诡异的穿透了荒的身体,让人惊悚。 “嘭!” 拔出九天仙剑,荒一脚踢出,带着凌冽劲风。 “唰!” 郭七喷血,慑人的身躯如同出膛的炮弹一般,轰然砸落白玉广场,碎石飞溅中,一个巨型大坑出现,周围裂痕遍布,烟尘漫天。 “道尊!” “师尊!” 昆鹏与一众昆仑弟子嘶吼,他们狂奔向深坑中,扶起了满身伤痕的郭七。 “小七!” 一直未出手的昆云震怒,他一脸的不敢置信。 那到底是什么诡异法术,他看的真切,郭七方才那一拳,蕴含了他所有的精气神,足以打爆一颗星辰了。 但却诡异的穿透了荒的身体,那一刻,荒的脸部像是化为了空气一般,让人惊恐! 依稀间,昆云像是想起了什么。 他的记忆中,浮现一袭黑色披风飞扬的身影,那是墨裳。 墨裳修为,并没有外人感知的那么恐怖,但就算是至尊,在他手里,若不在第一刻便用雷霆手段将之击杀,后果,很难想象。 九根通天杖,在加上墨裳那双洞穿三界的眼眸,他已将幻术,熟练掌握到了一种惊天动地的地步。 难道,,是幻术?昆云心中骇然! 第二百八十三章堕落黑暗!有何不可? “嘭!” 长空中,荒背负石棺,降临白玉广场。 他手握九天仙剑,流淌金色血液,一步一步,向着深坑中的所有昆仑弟子走去。 “荒,住手!” 昆云暴怒,他头顶浮现仙花,周身涌动光芒,化为一颗漆黑大星,向着荒隆隆砸来。 这一刻的荒,猛然回头,他的右眼,此刻一片血红。 血红色的瞳孔中,倒映出昆云狂奔而来的身影。 “天照!” 猛然间,荒右眼大睁,口中发出冰冷的低喝声。 “啊!” 一声凄厉的嘶吼,不远处,狂奔而来的昆云,周身猛然燃起一阵滔天白色火焰。 火焰温度太高了,将倾盆而落的暴雨都蒸发一干。 火焰炽热,整个包裹住了昆云,焚烧这他的一切。 昆云嘶吼,他不能承受这股高温,整个人的面容都扭曲了;他跌倒在白玉广场上,不住的打着滚,双手胡乱的抓着身体,顷刻间便已血肉模糊。 “师尊!” 深坑中,郭七在众弟子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 望着不住在地上挣扎嘶吼的昆云,他悲恸出声,带着一抹愤怒之色。 郭七身旁,近千的昆仑弟子围拢;他们惊恐的望着燃烧的昆云,稚嫩的脸蛋上满是恐惧。 “这,,便是你那双眸子的术吗?”郭七望着荒,整个人周身都在喷涌杀机。 他对荒,已然失去了想要劝导的心。 “这式术,我将它命名为‘天照’!”荒一步,一步,向着昆仑众弟子走去,声音中不包含一丝情感。 “白色火焰,乃太阳中心最炙热的火焰,不将目标燃尽,是不会熄灭的!” “但,你说错了,这不是这双眸子的术!”荒的一双血色眸子,冰冷的死尸,他迈着坚定的步伐,一步步临近众人。 “这是,,,诞生自仇恨血海中的怒火!”九天仙剑横立身前,荒背负混沌石棺,向着绝望中的昆仑弟子,飞奔而去。 “沉沦吧,,,昆仑!” “轰隆!” 猛然间,漆黑的永夜中,一道灭世雷光劈落,荒飞奔的身体瞬间一阵巨颤,随即一大口鲜血喷出。 彻骨的麻木感,让他连握紧九天仙剑的力气都没有了。 仙剑掉落在地,发出悲哀的清鸣声。 “嘭!” 灭世雷光在体内游走,荒全身麻木,直接跪倒在地,身后,庞大的混沌石棺重达百万斤,直接压的荒的膝盖,陷进了白玉石里。 一刹那的时间,荒膝盖血肉崩飞,露出莹莹白骨,且骨头上都弥漫着细微的裂痕。 这一刻的荒,跪在了郭七与所有昆仑弟子的面前,像是在忏悔一般。 灭世雷光游走,荒全身发出噼啪声,体内血脉时有爆裂,喷涌的鲜血像是泉水一般,浸湿了他一身葬天袍。 “混沌,,,大阵!”荒豁然抬头,嗜血的双眸紧紧盯着郭七。 白玉广场周围,八口圣鼎淌落混沌雾霭,发动了大阵。 浓郁的混沌雾霭从圣鼎中喷涌而出,笼罩了昆云全身,钻入他身体内的每一个毛孔。 “对不住了,,,师尊!” 郭七一狠心,双手猛然一紧握。 “啊!” 倒地不起的昆云,猛然发出一声声竭力嘶的痛苦咆哮。 他的身体崩裂了,血肉飞溅,整个人都被混沌雾霭压的像是缩小了一圈。 混沌雾霭震腾,幻化成昆云的摸样。 而昆云,全身是血的从混沌雾霭中走出。 郭七神慧过人,他以混沌雾霭为引,将昆云整个骨架压缩,随即用混沌雾霭代替昆云,将昆云平安救了出来。 若不将昆云骨骼崩碎,那么白色火焰与昆云身体间便没有空隙,就算是混沌雾霭也潜透不过去。 虽说让昆云骨骼崩裂,受了重伤,但比起身陨一说,好了太多。 “杀了他!” 这一刻,面对倒地重伤的荒,郭七,昆云,整个昆仑派的所有弟子,都在怒吼。 这个男子,已然带给了昆仑派,近乎灭顶的灾难。 若不是有混沌大阵,今日昆仑,危亦。 这是敌人,灭绝人性的魔鬼,他不是昆仑弟子,所有人都不会承认这一点。 郭七与昆云为首,一众昆仑弟子,围拢住了荒,要将他诛杀。 望着那一张张充满愤怒与杀机的脸庞,荒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缓缓闭上了双眼,他太疲惫了。 抚摸着身后的石棺,那冰冷的质感,仿若靳儿如雪的肌肤。 “靳儿,我们很快,就能在一起了!” 呢喃,闭眼,荒静静等待死亡的降临。 闭上眼,是一片深沉的黑暗。 暴雨依旧,冰冷的雨滴打落在荒苍白的脸颊上,带着一份落魄,一份深沉的悲凉! 耳旁,听到的是呼啸的风雷,凌冽的劲风,数百上千道,是吧,这群家人,终于还是对自己动手了。 荒还以为,他们或许是迟疑呢。 那怕是迟疑上一刻半秒,他的心,也不会像此时此刻,这般冰冷。 恐怖音爆声传入感官,那是空气在哀鸣,那是死亡在降临。 “我这一生,究竟错过了多少,,,多少!”死亡的那一瞬间,千百副画面一一闪现过荒的脑海。 那些曾经熟悉的,陌生的,或是意气风发,或是悲哀地狱,一切的一切,都要在今天,画上一个终结的句号。 荒一一回想,总觉得自己的人生过得还算可以。 唯一的遗憾,便是没有见过父母,那怕一面。 还有遗憾,那便是不能去边荒寻回老头子。 还有遗憾,那便是,没有替靳儿,打一个天下,没能在她的窃喜间,娶她做自己的妻子。 最后的遗憾的话,那便是九州人族了! 不能为九州人族,去往边荒征战,荒觉得遗憾。 身为九州人族,身为九州修士,这辈子虽曾在妖洲击杀过不少兽族,但却是太少了,远不足发泄心中那份民族仇恨感。 “遗憾的事情,很多,,,很多啊!” “若一切,都能重来,那该有多好!”荒疲惫了,他的意识甚至都昏沉了,他现在想做的,只有好好睡上一觉,再也不去想其它。 淡蓝色的人山人海,将荒团团围住,所有昆仑弟子,皆是打出了最强神通。 一片璀璨的七彩星河包裹了白玉广场,荒已然,没有了再次反抗的力量,,,还有理由。 “轰隆!” 在这一瞬间,眼看恐怖的星河便要将荒包裹,异变突起。 震天撼地的巨响声中,无道门上空,一座高达百丈的虚门浮现,两道发光的身影,从虚空通道中一步跨出。 “唰!” 其中一道隐藏与鸿蒙紫气中的慑人身躯,在这一瞬间随手一扬,一道碧绿色的仙芒,划过无垠空间,直接倒插与荒身前坚硬的白玉石中。 那是一柄,仙绿色的七弦古琴! “轰隆!” 七彩星河轰击与七弦古琴之上,那一瞬间,七彩星河猛然倒流,无数道璀璨神芒激射八方,一片瀚海般的波动倒卷八荒,围绕在荒身旁的近千昆仑弟子,全部遭受重创,皆是口喷鲜血,倒飞而出。 一瞬间而已,无数到淡蓝身影横飞而出,像是一片激射的扇形流星,空中弥漫着血腥味道,倾盆暴雨也无法驱散。 “你是何人?”白玉广场上,郭七与昆云并排而立,两人神色凝重而充满杀机,望着凌驾于长空中的两人。 “荒天!”白玉广场上,荒缓缓睁开一双血红色的眸子,紧紧盯着长空中的那道人影。 他身躯修长而慑人,一身神灵战甲散发璀璨紫芒,他满头紫色长发飞扬,肌体流动神则,如同闯出地狱的神魔。 太恐怖了,荒天周身流淌鸿蒙紫气,他屹立在哪里,像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巍峨山峰,化为一轮紫色大日,欲要镇压万世九重天。 “荒天?你就是涅槃的皇子?”荒的话语,让郭七与昆云瞳孔剧烈收缩,眸子中的杀机愈盛。 “荒?”长空中,原本闭眼的荒天,此时此刻,豁然睁开那双狭长的紫色瞳孔,带着一丝讶然与玩味之色,盯着倒地不起的荒。 “两年了,你依旧这么废物!”荒天的声音,冰冷无情;这句饱含讽刺的话语,却没有听出丝毫的讽刺之意。 他就是这般,如同高高在上的神灵,无情到甚至连做出一个不屑的表情,都是这般难。 纵使他很想在话语中带上一丝讽刺之意,但听来除了冰冷还是冰冷。 “唰!”“唰!” 突兀间,两道仙芒带着恐怖波动,震散了漫天风雨,一瞬间临近荒天。 那是郭七与昆云,全部打出了蕴含精气神的巅峰一击,击穿了虚空,崩断了秩序神链,要以雷霆之势击杀荒天。 “嗯?” 荒天屹立虚空不动,他探手一抓,倒插与荒身前的天荒古琴,化为一道仙芒倒飞而回,横立与荒天身前。 瞬间,郭七与昆云化为的灭世光芒,与天荒古琴相撞。 “轰隆!” 一声震天撼地的巨响,天荒古琴猛然爆发出一阵夺目的神芒;极道气息澎湃而出,似火山喷发,若瀚海汹涌。 “嘭!”“嘭!” 两声巨响,郭七与昆云遭受了重创,两人身体全部巨颤,各自口喷鲜血,化为出膛的炮弹,轰然砸落白玉广场。 “咔咔!” 这一击太过于霸道,整个白玉广场在咔咔声中龟裂了,长达数十丈的裂痕弥漫,如同蜘蛛网一般。 “道尊!” “大长老!” 受伤的昆仑弟子们悲呼出声,他们失去了所有的盾牌,像是可怜的羔羊一般,赤裸裸的将身体横陈与饿狼的目光中。 “不允许你伤害我师尊!” 昆鹏暴怒了,郭七与昆云伤的太重了,全身上下破破烂烂,白骨茬都被打出来了,已然到了弥留之际,甚至连混沌大阵都无法再次启动了。 “唰!” 昆鹏手持古剑,一脚踏向地面,他化为一道流光,手中仙剑向着荒天斩去。 “嘭!” 一步跨出,荒天一把捏住昆鹏的脖颈,将他修长的身躯整个提了起来。 那双深紫色的冰冷瞳孔,像是洪荒巨兽一般,散发着凶戾的恐怖气息,紧紧盯着昆鹏。 “你是这般的弱,弱到我都不想动用一丝一毫的力量去杀你!” 那双深紫色的瞳孔,让昆鹏感觉像是被阴暗中的猛兽盯住了,不敢动弹丝毫;这句冰冷的话语,更像是利剑一般,将他所谓的昆仑年轻至尊的尊严,刺得体无完肤。 “放了他,他还是孩子!”白玉广场上,荒拄着九天仙剑,缓缓站起了身子。 “嘭!” 随手一丢,昆鹏像是垃圾一般,被砸进了白玉广场中,剧烈的疼痛感让他瞬间昏迷了过去。 原地,只剩下荒与荒天对峙! 第二百八十四章弹指遮天! “哼,找个帮手来杀我,你可真是废物!”荒不屑的望着荒天,话语阴沉如水。 “杀你,我一人足矣!”荒天寒声,背负天荒古琴,一步跨出,鸿蒙紫气沸腾,风雨雷电异象环绕,他像是一尊神魔一般,敢征战万世乾坤,化身紫色大日,取代太阳,成为九天十地至高的神明。 “荒,我此次前来,只为救你,别无它意!”荒天身旁的那袭黑色身影,终于开口。 他声音飘忽,分不清是男是女,娇小的身躯隐藏与宽大黑袍中,只露出一双幽幽银瞳。 “去哪里?地狱吗?”荒不屑冷笑,手中九天仙剑吞吐剑芒。 “我有办法,救活你心爱之人!”黑色人影开口,一双幽幽银瞳闪烁神芒,望向了荒身后的混沌古棺。 “轰隆!” 神秘人物的这句话,如同一记晴天霹雳,让荒整个身躯都是一阵剧烈的摇颤。 “我跟你走!”他甚至连想都没想,便满口答应。 他苍白的脸颊,渐渐红润了起来,他激动的难以言语。 他已然兴奋的快要疯狂了。 抚摸着身后石棺的手,竟也那般用力。 “走之前,先让我看一看,你值不值得我们利用!”荒天跨步,慑人的身躯喷涌滔天战意,让风云倒卷。 “够了!”荒天身后,黑色人影低沉冷喝,一双银瞳露出冰冷之色。 “你在找死!”荒天豁然转身,鸿蒙紫气中,一道修长的手掌伸出,崩碎了天地。 “神灵棺椁,全部封印!” 黑色人影的话语,让那只通体紫芒流淌的手掌,停顿在了半空,半响,荒天默然收回了手掌。 “嘭!” 荒终是倒了下去,灭世雷霆还在他体内游走,破坏着他的一切,他早已油尽灯枯。 “废物!”荒天默然站在原地,只有黑色人影走了过去,扶起了全身麻木的荒。 隐有一丝淡淡幽香飘入鼻端,荒双眼一凛,低头俯瞰这个比自己低了半个头的女子。 除了一双幽幽银瞳,什么也看不见,全部隐藏在了黑暗中。 “我要杀戮!”荒天嘭的一声将天荒古琴倒插在身前的白玉石中,他双手背负身后,直截了当的说出了昆仑一伙人的末日。 “若你敢动这里的一草一木,我便将你送往地狱深处!”荒豁然抬头,一双血色眸子紧紧盯着荒天,杀机毕露。 “怎么?心软了?”荒天头颅微微垂下,那双深紫色的瞳孔却保持平视不动,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仿若一匹残忍的血狼。 “昆仑山,昆仑派,昆仑弟子,昆仑的一切,普天之下,只有我荒一人,可以毁灭他,别人毁灭,他便是在跟我荒宣战,宣生死的战!”荒一把推开黑色人影,他强撑着身体,与荒天对峙而立。 场面,阴冷的有点渗人;两个少年,血色眸子,紫色瞳孔,阴沉对视。 “轰隆!” “荒天!” 下一刻,伴随着黑色人影愤怒的咆哮,一道仙绿色的不朽神芒,化为仙人的眼泪,荡漾极道气息,猛然镇压向了荒,还有他身后,重伤垂死的郭七,昆云,那群满脸恐惧的昆云弟子。 在昆仑派遭遇灭派危机的同时,就在荒与荒天对峙,紧接着荒天打出绝世一击的一瞬间,远在千万里之遥的妖洲。 这是一片永夜中的山脉,灰雾蒙蒙,群山隐现。 一座山巅,墨裳一袭残破披风飞扬;他脸上带着口罩,看不清容貌,只有一双近乎平行四边形的眸子,紧紧盯着身前。 那是一具尸体,那是一具英俊到仿若女子般的男人;他眉清目秀,唇红齿白,满头碧绿色长发披肩,美丽的如同神话。 这是一具奇怪的尸体,有着人类的外表摸样,但那双狭长的眸子中,却偏偏是一双碧绿色的竖形瞳孔。 如果荒在此处,定会骇然惊呼;因为这人的摸样,和他在乱葬岭之中碰见的神秘男子,一模一样,都属于九州外的生灵。 “这是,,恶魔岛的妖人?为何会来到葬界?” “为何,,这人的身上,有着昆梅的气息,,难道?” “嘭!” 一瞬间,一股钻心的疼痛突然传入心脏,墨裳修长的身躯猛的一阵剧烈摇晃,他直接将左手中的通天杖倒插进坚硬的地面中,方才稳住了身形。 “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昆仑有难?” 黑暗中,那双极其含有的金丝丹凤眼,突然爆发出一阵破灭大宇宙的滔天杀机。 “唰!” 随手一样,九根通天杖化为九道不朽的神芒,倒插与墨裳身前。 修长的双手,在刹那间结出数以万计的繁杂手印,墨裳一掌印向了九根通天杖中央位置的虚空。 “六重魔法,反空间转移!” 伴随着冰冷的低喝,整个空间都是一阵剧烈的颤动。 九根通天杖之间,一道虚空门户敞开,墨裳金丝丹凤眼迸射神芒,他看到了一方染血的白玉广场。 “师弟!” 望着荒天如神魔般的身躯,墨裳眸子微眯,爆射出若深渊般冰冷的杀机。 “轰隆!” 他,终于出手了。 风雨肃立,永夜光芒,那是一道仙绿色的不朽神芒,流转清水光波,像是一滴仙人的眼泪。 极道气息澎湃而出,若火山爆发,似瀚海汹涌。 荒天出手了,他周身流淌鸿蒙紫气,慑人的躯体如神魔威压,他立身在哪里,化为一轮紫色大日,欲要镇压万世九重天。 “荒天!”黑色人影低喝,她太清楚荒天了,他像是一尊沉睡已久的洪荒巨兽,那股喷涌的战意,压抑了数百万年,他睁开眸子的一刹那,做的,只是想毁灭世界。 她清楚荒天好战,但没想到为了战,他宁可放弃打开神灵棺椁。 “道尊!” “大长老!” 淡蓝色的海洋,近千的昆仑弟子,呆呆的望着那道不朽的神芒,从天镇压而下。 那根本就不是人力可以阻挡的,天荒古琴仿若化为一片碧绿的苍穹,碾压而下,可以破灭诸天。 “啪嗒!” 在所有人复杂而震惊的神色中,荒一步跨出,横立天荒古琴与众昆仑弟子之间。 他背负混沌石棺,流淌混沌雾霭;在那道不朽的神芒面前,他的身影显得单薄,在风雨中飘摇。 “我说过,能毁灭这里一草一木的,普天之下,只有我荒一人!” 心中恐惧极道仙兵那种毁天灭地的威压,荒却没有挪动脚步。 他的左手,缓缓攀上了流淌暗黑色血液的左眸。 血红色的恶魔瞳孔内,此刻隐有一丝太阳光芒闪烁。 “轰隆!” 就在荒准备催动至尊神瞳,阳眼的一刹那,异变突起。 无道门上空,伴随着一声响彻天际的轰隆,一只修长的手掌,轰然间击穿了天幕。 那只手掌,堪称遮天,通体淌落混沌雾霭;它转身,一巴掌向着飞驰的天荒古琴拍了下去。 “轰隆!” 那一刻,永夜化为了白昼,震天撼地的巨响声中,苍穹裂开了,秩序神链崩断了,化为大片大片光雨洒落。 毁天灭地的风暴中,天荒古琴琴身巨颤,瞬间化为一道永恒的仙芒,被修长手掌,一巴掌拍的倒飞而出。 “轰隆隆!” 永夜中,不朽绿芒倒飞天际,转眼间便撞毁了远方无尽山脉。 碎石崩塌,那片山脉被极道气息压成了齑粉,鸿蒙雾气弥漫,仿佛在开天辟地一般。 天荒古琴,被人一巴掌拍飞了,化为不朽的神芒,撞毁无尽山脉,转眼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嗯?” 荒天转身,那双狭长的紫色瞳孔,紧紧盯着无道门上空,那条破碎的虚空通道。 “嘭!” 这一刻,虚空通道彻底的破碎了,露出里面混沌蒙蒙的景象。 “唰!” 混沌雾气中,一双极其罕有的金丝丹凤眼,豁然睁开。 那是一双近乎平行四边形的狭长眸子,眼角上扬,两双剑眉的承托,让那双眸子犹如至高无上的神祗,充斥着高贵与冰冷。 “轰隆!” 荒天出手了,他一拳轰向了虚空通道中的那双眸子,空间爆裂,鸿蒙紫气淌落,这一拳恐怖的不像话。 “昆仑!” 虚空通道内,某一刻,突然传出一记冷冽到极致的话语。 任何人,都可以感受到,话语中蕴含的滔天怒火。 妖洲山脉,墨裳望着远在千万里的昆仑无道门,整个修长的身躯都在颤抖。 他望着一身是血的荒,也望着荒身后的混沌石棺,馆中一身大红色嫁衣的靳儿。 “到底,,,发生了什么?”墨裳紧紧握着双拳,尖锐的指甲刺穿了手掌,一滴滴艳丽的血迹,不断顺着掌间淌落。 “吼!” 一声悲愤到极致的嘶吼,恐怖音波化为涟漪,向着八方倒卷而去。 轰隆隆,妖洲那片山脉,方圆万里,整个塌陷了下去。 碎石爆裂,地动山摇,烟尘漫天,仿若在开天辟地一般。 望着荒天施展鸿蒙紫气,一拳轰击而来,墨裳眸子中蕴含杀机,直接一掌拍出,击穿了虚空通道。 “轰隆!” 昆仑山,无道门上空,此时此刻,一只修长的手掌击穿天幕,它屈指轻弹,化为一方苍穹镇压而下。 “轰隆!” 鸿蒙紫气激射,仿若在燃烧一般,爆射出炽烈的神芒。 “啊!” 荒天痛苦低喝,他整条手臂都炸开了,紫莹莹的血肉飞溅了一地。 那只手掌,屈指轻弹,重击在荒天身上。 “嘭!” 一声巨响,荒天一身神灵战甲轰然爆碎,化为璀璨碎片倒卷八荒。 “扑哧!” 他身体巨颤,喷洒紫色神血,被一指重伤,慑人的身躯横飞而出,化为一道流光,撞穿了十几座大山,砸塌了那方苍茫大地。 当真是弹指遮天! “天照!” 荒天被神秘人物瞬间击伤,且极道仙兵都被打的倒飞出去,失去了踪影。 荒出手了。 他右眼瞳孔紧紧盯着那只修长的手臂,随即猛然大睁。 “轰隆!” 此刻间,一股滔天的白色火焰瞬间笼罩了那只手臂,虚空通道都烧得坍塌了,那方天地中,隐隐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 “嘭!” 虚空坍塌,手掌被白色火焰包裹,瞬间血肉模糊,连骨头都被烧得焦黑,眼快已要断掉。 “轰隆!” 然而,那个神秘人物强大的不像话,纵使只剩下白骨,他依旧强悍,手掌化为不朽神芒,一巴掌向着荒的脖颈处斩击而去。 “轰!” 体内,灭世雷霆游走,两次使用天照,荒的右眼视线一阵模糊,眼角有暗黑色的血液淌出。 右眼内传来的剧痛感,让荒精神一阵恍惚,等反应过来,那只手掌已近在咫尺。 “唰!” 所有人,都呆住了! 那只手掌,燃烧着白色神焰,尖锐的指甲,紧紧贴着荒的脖颈。 “咕!” 荒狠狠吞了一口唾沫,手掌指甲那种冰冷的感觉,紧贴肌肤,让他浑身寒毛炸竖,僵立当场。 在沉默了十几秒之后,那只手掌,轻轻的,印在了荒的胸口! 一股柔和的力量,包裹住了荒,他在不敢置信的神色中,向着昆仑山下,倒飞而出。 “滚!” 虚空通道中,传来冰冷的低喝。 从战斗开始到结束,从未动手的黑色人影,闻言化为一道璀璨的神虹,瞬息降临坍塌的苍茫大地,扛起昏迷的荒天,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我一定会回来的!” 昆仑山腰,荒低声呢喃,稳住身形,转身化为神虹,追随黑色人影而去。 荒走了,带走了毁灭风暴。 无道门上空,虚空通道消失了,一切恢复了原样,除了那方破碎的白玉广场,诉说那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怎么会,,这样?” “我们,,还活着?” “那个神秘人物,究竟是谁?” 所有人都在谈论,所有人都在庆幸。 “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中,昏迷的郭七与昆云悠悠转醒。 “这股气息,,,一号回来过吗?” 两人对视,眼中皆是露出复杂之色! “道尊醒了,,大长老也醒了!”所有弟子都在欢呼,这是一场艰难的胜利。 “他终究,,还是无法,,,对荒下手!”郭七苦笑,身为道尊,他已然从昆云口中,得知了墨裳的存在。 “灾难,还会回来的!”昆云盯着荒离去的方向,眸子阴沉如水。 暴雨,终于停歇了,乌云散去,天空中,只有那轮血色圆月,似在昭示着,不远的将来,即将毁灭昆仑的暗黑风暴。 第二百八十五章璀璨盛世! 妖洲,巨山之巅,墨裳独自眺望天边! 微微鱼肚白,昭示这是一个艳丽的晴天。 他身躯修长,一身黑色紧身衣,身后,一袭残破披风飞扬,有种孤独侠客的味道。 身后,八根通天杖闪烁冷冽金属光泽,有诡异的波动弥漫。 “嘭!” 一把将手中第九根通天杖倒插在坚硬的岩石中,墨裳猛地仰天长啸。 “吼!” 充满杀意与愤怒的咆哮,化为天穹利剑,直冲霄汉,将云层都震散了。 那双极其罕有的金丝丹凤眼,眺望天边那一抹璀璨的金光,墨裳轻轻叹了一口气。 “为了昆仑,我可以覆灭天下,杀尽任何人,但师弟,,唯独你,,我下不了手!” 墨裳轻语,话语中有着一丝深沉的悲凉与无奈。 这个世界上,他唯一,忍不下心去痛下杀手的师弟,却走到了昆仑的对立面,誓死要毁灭昆仑。 一个,倾尽一切去保护;一个,倾尽一切去毁灭! “终究,,,还是要做最不愿去面对的抉择吗?”寒风乍起,吹动墨裳几缕长长的刘海。 金丝丹凤眼中,有着一丝决绝与茫然! “靳儿,,走了,,复仇!”豁然抬头望天,墨裳的话语,冰冷的像是从深渊中刮来的阴风。 与此同时,在荒大闹昆仑以后,罪恶大陆,天外,星空深处。 这是一口庞大的古棺,通体绽放柔和绿芒,像是一块神料,被雕刻成为仙人的眼泪。 石棺中,一具男子的尸体横陈! 男子头戴白玉冠,满头浓密墨绿色长发披散在身下,他的面部被混沌雾霭缭绕,看不真切。 纵使有石棺阻隔,但任有一丝丝大帝的气机弥漫了出来;隐有神魔怒吼,日月星辰炸裂的恐怖异象,围绕仙泪古棺。 恍惚间,石棺内,那名男子睁开了双眼,他的两颗眸子像是两方宇宙,可吞灭万界诸天。 那是十大天帝,青龙家族的羽化皇者! “飞仙诀,大帝的最强法,我终于,,,掌握了!”某一刻,仙泪石棺上,流淌的绿色雾霭中,突然传出一记狂喜声。 “轰隆!” 一声震天撼地的巨响声传出,一道不朽的仙芒被一尊纤瘦的身影挥出,化为一方横戈的星河,瞬间削爆了数颗庞大星辰。 震天撼地,苍茫大宇宙似都在摇颤,星辰炸裂,化为璀璨烟花绽放,让人深感恐惧。 “唰!” 一道身影,从仙泪石棺上一步跨出。 那是一男子,满头墨绿色长发飞扬,他星美剑目,很是俊朗,不过却有一股阴沉的死气环绕在他身边。 他身材纤瘦,如同女子一般,那双手白皙的如同美玉,有种阴柔的美感。 那是,青龙家族的双至尊之一,天枢。 “天道眼,终于,,完美了!” 轰隆一声巨响,流淌千万道仙绿雾霭的石棺震动,一袭出尘倩影破开了一切阻隔,重临天下。 那是青龙家族女至尊,天玑! 天玑的变化很大,她轻纱遮面,身材诱人,露出一双如奶玉般白皙的手臂。 她满头墨绿色长发飞扬,有种空灵而出尘的气质。 额头白皙,闪动白莹莹的神辉,美丽的不可方物。 最让人感到恐惧的,是她的一双眸子。 那是一双充满死灰色的眸子,其内蒸腾鸿蒙死气,高高在上的冰冷眸子,如同死尸一般,让人一眼望去,不觉头皮发麻,脊背寒毛炸竖。 “没想到,大帝已然洞悉了青龙家族的艰难岁月;特地留下了飞仙诀与天道眼成长的功法!” “神之道,绵延千百万年的仇恨,是时候了结了!” 天枢与天玑对视,两人伏跪与星空中,对着仙泪石棺中的羽化大帝,深深一拜。 “轰隆!” 石棺有灵,隆隆响动,一瞬间便化为一道流光,飞速消失在了宇宙深处。 “重临九州,天下将只存两位年轻至尊!” 天枢与天玑意气风发,化为神虹,飞速向着罪恶大陆疾驰而去。 “轰隆隆!” 突然,星空深处,地动天摇,星辰簌簌,欲要坠落。 “那是什么?” 天枢与天玑转身回望,各自瞳孔猛然剧烈收缩。 若瀚海般汹涌的恐怖波动中,一尊顶天立地的巨人,踏碎一颗颗星辰,向着罪恶大陆奔驰而去。 巨人真的太庞大了,它脚踩幽冥,头顶苍穹,满头三千灰发飞扬,犹若三千挂璀璨星河。 “吼!” 巨人张口咆哮,便是九天落仙,无数星辰被他吞落腹中,场面太过于恐怖。 “嗯?” 突然,轻咦声传出,巨人额头处,一道盘膝而坐的身影睁开了双眸。 他一身淡蓝长衫,双膝间放着一柄古剑,狭长的眸子,居高临下望着天枢与天玑。 巨人踏碎一颗颗星辰,自天枢与天玑身边而过,带起一阵狂烈的宇宙罡风。 昆蓝盘膝与巨人额头处,居高临下,俯视这两位如今的九州最强至尊。 “他是谁?为何让我感受到了大帝的气息?”天枢与天玑对视,神色惊疑不定。 昆蓝没有理会两人,重新闭上了双眼,低垂着头,像是要睡了过去。 “竟然,,,夺取了十方俱灭!要做那星空下的第一吗?” 天枢与天玑不能淡定了,最强无月的仙兵,竟然被一尊蓝袍少年掌控了。 无月大帝,那是一个不败的神话,十方俱灭,代表了极道仙兵的究极。 掌握十方俱灭,便可做那星空下的第一! 这是九州修真界的常识,也是共识。 如今,真有人掌握了无月大帝的仙兵,让人骇然,不敢置信! “九州,,,发生了什么?还要发生什么?” 望着那尊踏爆一颗又一颗大星的遮天巨人,天枢与天玑心头大悸,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 “九州,罪恶大陆,我姬如烟,,,回来了!” “成仙路,,是时候开启了,,紫,,传说中的世界,,马上就要,,开启了!” “昆仑,,师弟,,所有的一切,,都陪我,,去往永生的世界吧!” “我姬如烟所在乎的,都应上天堂,其余的,全部下地狱!” 呼啸的宇宙罡风中,隐有一记记带着癫狂兴奋的话语回荡。 仙洲,仙道门! 这是一方山脉,白雾蒙蒙,群山隐现。 “轰隆!” 某一时刻,一道发光的仙门浮现与天地,一道光芒万丈的身影,从仙门中一步跨出。 “道尊有言,仙路将开,唯有帝子,方可手持大道之花,踏上登天路!” “我白仙,当以飞仙剑,主世间沉浮!” 那是一女子,身材修长,一身纯白神灵战甲覆身。 她背负极道仙兵,飞仙剑,化为一道不朽的仙芒,奔驰焚洲大地而去。 “道尊有言,出山门,先带她祭奠战皇与邪皇!” “不知如今焚洲大陆,可有冠绝天下的人杰!” 女子像是一尊战仙,丰神如玉,意气风发,她要以飞仙剑,战败九州人杰,做那万古无一的帝子。 魔洲,玄武家族! 这是两座高耸入云的巨山,峰顶直插云霄;淡淡白云缭绕巨山,像是在臣服这位霸者。 两座巨山中间,有一条长达近十里的小路;小路尽头,是一片乐土。 这是一大片开阔地,一眼望不到尽头;辉煌灿烂的宫阙,一座连着一座,灵气弥漫,仙霞流转;不时有仙鹤飞舞,穿梭过仙阙之间,仿若一片人间仙境。 在这片大地的中央位置,耸立着一座高耸的巨塔。 巨塔九层,通体晶莹璀璨,混白如玉;竟全是以上好的汉白玉铸成。 巨塔高耸,如同一柄利剑,直插九霄;搅动天下风云。 此时巨塔第七层位置,一座辉煌灿烂的宫殿内,一张泛着金芒的仙座上,玉衡真君端坐其上。 “吾为太阳,当做那苍穹下的第一!” 他一身黄金龙袍,满头浓密黑发披肩垂落,周身四条皇道龙气环绕,发出若有若无的龙吟声,惊悚世人。 他如神魔般的躯体中,爆发出一股可镇压苍穹,诸天的恐怖威压,似是那太阳大帝重生。 “大道之花,已然萌芽,吾当成为太阳,光照诸天万界!” 空荡荡的大殿中,只有这记带着癫狂的话语回响不觉。 同样的白玉巨塔,第八层! 同样的殿堂,同样的仙座,一袭柔弱的身躯慵懒的依靠,她满头灰发垂下,遮住了大部分面庞,只留下一张完美的侧脸。 “大道之花,终于出现了,荒,期待与你相遇!” 散发淡淡幽香的三千灰发,无风飞扬,露出灰发下,一双饱含复杂神色的杏眼。 秋水无尘,大概就是形容这个女子的吧! 鬼洲疆土! 长空之上,蓝天无尽,一袭七彩道袍覆身的纤瘦人影,正屹立虚空,双眼紧闭,似在感受着什么。 猛然间,他睁开双眸,眸子中亮起阴冷杀机。 “唰!” 他化为一道璀璨的神虹,瞬息降临在一座古意昂然的小镇。 “北斗,,你让我好找啊!” 七彩道袍之人一步跨出,身影消失,他出现在了小镇半山腰的一处院子内。 “晚了一步吗?” 望着院子中,屋檐上的蜘蛛网,七彩人影冷哼一声。 “背弃‘天将破晓’的,背弃女帝的,背弃人族的,不管你是何人,都该死!” 七彩人影一步跨出,纤瘦的身躯消失在这方天地。 只有一缕,七彩之色的发丝,随着微风飞扬。 鬼洲边界! “爹爹,娘亲,魔洲究竟在哪里啊!”这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一身大红色连衣裙,很是讨人喜欢。 “魔洲,在很远很远的方向!”皇小凤轻笑道,如血的红唇更添几分妖艳。 “小凤,过了神州,你先带悔儿去魔洲吧,,我想去焚洲看看!”身旁,一身雪白长衫的北斗轻语道。 “去吧,记得要早点回来,我和孩子都等着你呢!”皇小凤温柔的抚摸着北斗憔悴的脸庞,轻语道。 “焚洲,,娘亲,,焚洲是什么地方啊!?”小女孩再次问道,睁大着一双黑暗分明的大眼睛。 “那是,,家乡!” 第二百八十六章万古之局?还是偶然! 妖洲,浩荡疆土,涅槃国度! 永夜,天空中月明星稀,这个夜晚,显得有些许冷清。 涅槃国度,方圆占地近百里,石屋林立,偶有巍峨宫殿横陈,如同沉睡与深渊中的洪荒野兽。 涅槃国度一角,这是一方宫殿! 宫殿内,一片漆黑,被恐惧与阴森所包裹! “吱呀!” 某一刻,宫殿的大门伴随着刺耳的声音,被缓缓打开。 两尊兽兵,抬着一尊冰冷的尸体,走了出来。 仔细看去,会发现两尊兽兵魁梧的身体,在轻微发抖,额头上更是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打湿了墨绿色的发丝。 这是两尊蛇族的妖兽,上半身为人形,身材魁梧如同钢筋铁骨,下半身为粗壮的蛇躯,通体细密鳞片遍布。 两尊兽兵,皆是男子,相貌很是俊朗,眸子为倒竖的青铜色,看上去诡异无比。 “吱呀!” 宫殿的门,被恐惧的妖兽缓缓关上,黑暗,笼罩了一切。 “呼,,太幸运了,我们还活着!”其中一尊兽兵这样说道,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气喘吁吁。 “又死了一位同袍,这已经是三天来的第十八具尸体了!”另外一尊兽兵,望着手中那具冰冷的尸体,那双倒竖的瞳孔,竟忍不住的一阵剧烈收缩。 两兽手中,同样为一尊蛇族妖兽。 然而这尊妖兽的摸样却可恐以及,他的脖子上,有着一排很深的齿印,咬断了骨头,周围流着墨绿色的干涸血迹。 这尊妖兽怒睁着双眼,那双倒竖的瞳孔剧烈收缩至针尖大小,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与战栗。 “吼!” 猛然间,两尊兽兵身后的漆黑宫殿中,响起一记带着极度压抑与痛苦的低沉咆哮声,像是来自地狱深处的魔鬼一般。 “快走!” 抬着手中同袍的尸体,两尊兽兵瞬间化为狂风,消失在了远方。 他们唯一能做的,只有离这座宫殿远远的,能有多远便离多远。 三天前,被尊为‘国师’的神秘人物,与兽族最崇高的皇子,荒天,带回来一个人。 一个神秘的人物,却也是整个涅槃国度三天来被恐惧气氛所包裹的罪魁祸首。 那人一身宽大的黑袍,周身流淌的粘稠血液,不断淌落。 来到涅槃国度以后,他入主了这座无人的宫殿,三天来从未跨出一步。 然而这短短的三天时间,十八尊妖兽走入漆黑宫殿,却没有一尊能够活着走出来。 被抬出来的十八具尸体,脖颈上皆是深深的齿痕,喉骨都被咬碎了,全身血液干涸,看那惊恐的摸样,显然死前遭受了巨大的折磨。 所有妖兽,皆不敢接近这座终日被黑暗与恐惧笼罩的宫殿,对他们来说,这尊被皇子带回来的神秘人物,同皇子一般,残忍与冷血到了天怒人怨的程度。 这种人,就应该被打下十八层地狱! 可惜,所有妖兽皆是敢怒不敢言。 漆黑宫殿内,一张巨大的仙座上,一袭纤瘦的身影垂坐。 他身材瘦小,一袭宽大的黑袍笼罩了他的一切;他低垂着头,满头血色长发垂落,如同两道血色瀑布一般。 “血液的味道,,,这般美味!” 阴森森的宫殿中,响起一记隐带癫狂的话语。 伴随着冷冽的声音,荒缓缓的,抬起了头颅。 血色长发下,是一张惨白的脸庞,还有一双,流着暗黑色血液的,,,眸子。 嘴角,依旧有着粘稠的淡绿色血液,那是属于蛇族妖兽的。 伸出舌头,荒将快要干涸的血迹舔净;鲜血入口,那种美妙的味道,像是仙液琼浆一般,带着巨大的诱惑魔力。 “异变的阴眼,,,两次天照之术,,便已让我的视力,,下降到了窥物模糊的地步!”伸出左手,攀上自己的右眼,轻微的触碰,却让右眼眼角,渗出暗黑色的血液。 “吼!” 剧烈的疼痛,让荒纤瘦的身躯,忍不住一阵轻微的战栗。 他清秀的苍白脸庞,瞬间扭曲,两道暗黑色的血迹,缓缓流淌,淌过脸颊,顺着脖颈一直留下。 “难道,,,我是混沌天帝,,,或是太阴大帝的后人?”擦去眼角与脸上的血迹,荒强行平复躁动的心,双眼微转,心中沉吟。 他的一双眸子,血红如恶魔,血色瞳孔中,是一副用黑色丝线勾勒出的,美轮美奂的图案。 不过两只眸子内的黑色图案,并不一样。 左眼眸子中的图案,显得更加凝厚一些;而右眼眸子的,属于自己瞳孔的图案,显得更繁杂一些。 左眼的阴眼,乃是太阴大帝的神灵之眸,阳眼被荒暂时隐匿,此时并未显露出来。 右眼眸子,属于荒自己的,第一次是在陈红死亡之时,短暂出现。 紧接着,靳儿的死亡,那股深沉如渊的绝望与悲痛,让阴眼彻底开启,达到了完美的地步。 “左眼阴眼,乃是太阴大帝的眸子,可使用月渎之术!” “右眼眸子,属于我的,可使用天照之术!” “不过,,,对身体的负荷,太过于恐怖!”回想起三天时间,自己两双眼睛中不断淌落出的暗黑色血液,荒便不寒而栗。 那种疼痛感太过于强烈,一瞬间的战栗,让荒根本不能承受,整个大脑都是一片空白。 右眼,不过使用了两次天照之术,视力却已然模糊,且疼痛感是左眼的数倍,曾让荒的冷汗,浸湿了荒天袍数次。 “自深渊中诞生的恶魔之眼,以血红眸光,洞穿三界!”荒呢喃,眉头微微皱起。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阴眼应该左右齐备,才能发挥出真正的威力,,,可惜啊!”荒叹息。 当初得到了神灵之眸,他捏爆了自己的左眼,让左眼的血肉与罪牢中的英魂,随风飞扬在焚洲大草原的上空。 如今,他却意外开启了阴眼;虽有太阴大帝的阴眼为辅助,勉强可以算作左右齐备,但荒总感觉缺少了什么,让阴眼发挥不出最恐怖的力量。 “可惜,,可惜!” 左手摩擦着下巴,荒双眼血色瞳孔转换,漆黑色的眸子,再次浮现天地间,一切都恢复了往常。 “我到底是谁?” “如果按照阿飞说的,我前世乃是荒天帝,但《太初史记》记载,荒天帝并没有阴眼!” “没有恶魔血统的今生我,怎会开启阴眼?” 荒眉头紧皱,疑惑不已! 阴眼,据传左右齐备,可洞穿三界,可堪破虚妄,观时间长河,追寻未来,探求过往,为夺天地造化生成的恶魔之眸。 “洞穿三界!是神话?还是真实?”荒心头火热。 阴眼最恐怖的地方,便是它可粉碎秩序神链,堪破一切虚妄,可以今生身,强行探索时间长河。 “以今生身,观未来,追前世,太过于恐怖,不愧洞穿三界之称!” 荒很想看看自己的未来与前世,可惜,似乎冥冥中已然注定,他要缺失一只阴眼。 “有没有可能,这一切,我从太阴大帝手里得到神灵之眸,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局!?”荒心神大震,这个想法始一出现,便像是梦魇一般,盘旋与他的脑海,挥之不去。 “太阴大帝,为了不让我借阴眼观未来,追前世,所以故意让神灵之眸被我夺走!” “得到神灵之眸,为了提升实力,我必然会毁灭左眼,替换上阴阳眼!” “但毁灭了左眼,便意味着即使我开启了阴眼,也只有右眼,无法堪破虚妄,去往传说中的时间长河!”荒越想越是心惊。 “如果真的是这样,太阴大帝为何要留下神灵之眸?” “真的只是偶然吗?”荒摇头,他觉得这一切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或许,太阴大帝不想让我的阴眼左右齐备,怕我在时间长河中探索到什么隐秘?” “如果说,这一切都是太阴大帝早已计划好的,,那,,这个人也未免太过于恐怖了吧!” 荒心中悸动,脑海中不仅浮现太阴大帝一袭白衣飞扬的威严神姿。 “或许,,只是偶然吧!” 擦干净脸上的血迹,荒一掌拍向腰间的山寨乾坤袋。 “轰隆!” 一声巨响,混沌石棺浮现与漆黑大殿中,嘭的一声落在了白玉地板上。 “咔咔!” 混沌石棺以荒天道金铸成,重达数百万斤,它落地之后,直接将白玉地面压碎,不堪重负的咔咔声中,地面上裂开了一条条宽深的裂痕。 石棺垂落混沌雾霭,流淌暗黑道则,隐有沧桑大气的气机弥漫而出,带着岁月的苍凉。 它自成一体,馆内混沌雾霭震腾,仿若在开天辟地一般。 它不属于过去,不属于现在,更不属于未来,它是一片未成型的世界,属于世界的前身,太过于珍贵。 馆内星河转动,自成一方小天地,抵抗着这个世界的规则与秩序。 “轰隆!” 一声巨响,整座漆黑的宫殿都是一阵颤动。 望着在混沌雾霭中,那袭若隐若现的倩影,荒猛地站起身来。 这个世界上,也只有阿靳,老爷子与雀儿,能带给荒这般不平静。 第二百八十七章心痛的撼!穷碧落黄泉! 一把抓住葬天袍的衣角,荒用力一扯! “扑哧!” 一声闷响,荒的整条右臂都失去了知觉。 葬天袍像是他的皮肤一般,连带起了一层皮,皮下是模糊的血肉,流淌着艳丽的鲜血,白莹莹的骨头上有着道则铭刻,至神至圣。 “吼!” 扒皮抽筋般的剧烈疼痛,让荒低沉怒吼,一瞬间的强烈晕厥感,让他额头刹那间布满细密的冷汗。 “我怎么可以,穿着这身恶魔的外衣,去和靳儿成婚!”荒低沉咆哮,他清秀的面庞狰狞扭曲,双眸赤红,布满了血丝。 “我怎么可以,,!” “刺啦!” 再次用力,猛然一扯,瞬间葬天袍整个右臂,连皮带肉,被荒扯了下来。 “滴答!”“滴答!” 阴森森的宫殿中,荒低垂着头,整条右臂血肉模糊,一滴,一滴,一滴滴粘稠的血液,顺着他的右掌,不断淌落,摔碎在白玉地板上。 “两年的时间,我以为我已经放下了一切!” “短短两年时间,我失去了一切!” “刺啦!” 再次用力,荒身体巨颤,整个胸膛处的葬天袍,被他近乎暴虐的扯下。 鲜血,如同开闸的洪水一般,从他胸膛处倾泻而下,流淌了一地。 “绝情蛊,噬心吞髓之苦,,” “和靳儿的痛苦比起来,,失去一层血肉皮,又算得了什么!” “吼!” 荒低沉咆哮,他豁然抬头,左手闪烁璀璨神化,他猛然向上一扯,整个下半身的葬天袍,带着一层淌着血液的皮肉,被他整个扯了下来。 “我失去了一切,,一切啊,,!” “和这股绝望的情绪相比,,,这点疼痛,,,算什么!” “哗啦啦!” 右手抓住被鲜血浸湿的葬天袍,荒最后一次用力。 “刺啦!” 整个覆盖身体的葬天袍,全部被荒扯了下来。 此时此刻,充斥着黑暗的宫殿中,荒全身是血,近乎血肉模糊的站在混沌石棺前。 身上的血水,像是决堤的大海一般狂涌,瞬间染红了整个地面。 “嘭!” 像是丢弃垃圾一般,荒直接将葬天袍扔到了宫殿的角落处。 葬天袍很是诡异,它化为一团漆黑色的液体,缓缓的向荒蠕动而来,想要再次化为黑袍,覆盖荒的一切。 “哗!” 一拍乾坤袋,一袭大红色的锦服出现在荒的手中。 强忍着剧烈的疼痛,荒穿上了锦服,他满眼含着泪,胸腔中充斥着绝望。 “嘭!” 双手放在混沌石棺的棺盖上,荒凝聚全身力气,狠狠一推。 “嘭!” 然而,棺盖丝毫未动,荒全身却有数十根血管爆裂,鲜血飞溅,到处都是。 “给我开!” 荒怒吼,这是在昆仑大战时受的伤,此时还未完全复原,却被荒给强行崩断了血脉。 “轰隆隆!” 巨响声中,伴随着血管爆裂的恐怖声音,混沌棺盖被荒推开,露出了仅容一人进出的空间。 面无表情的望着缓缓蠕动而来的葬天袍,荒转身,一步跨进了混沌石棺内部。 这是一方浩瀚的世界。 这方世界仿若无穷大,无边无际;有像是很小,转身既是尽头。 那是一条条璀璨的星河,横戈与宇宙之中,其内包裹了无数颗星辰,闪烁点点光芒。 偶有流星划过苍穹,带起一团炽烈的神芒。 虚空中,混沌雾霭流淌,一袭沉睡的倩影,孤零零的横陈与冰冷星空。 “唰!” 浩荡世界内,荒的身体,浮现。 望着靳儿孤单的身影,只一瞬间,他的眼中,便渗出了颗颗晶莹的泪珠。 他一步,一步,一步步的向着靳儿的尸体走去。 每走一步,他都在大口喘气,仿若害怕这一切的一切,全部只是一场美丽的梦。 终于,他来到了靳儿身旁! 混沌雾霭,似也感受到了那个男子的悲哀,自靳儿身周,缓缓散去,露出了那个美丽的如同仙子一般的女孩。 她像是睡着了,白皙的容颜依旧,微微上翘的嘴角,分明是在轻笑啊! “靳儿,,,我们,,结婚吧!”漫天星河,流星划过,这份如梦如幻的美丽背景,承托的一男一女,却是如此让人心酸与悲凉。 他一身大红色锦服,满头血色长发垂落,像是两条血红色的瀑布一般。 他缓缓的蹲下身子,左手轻轻环过那个女子雪白的脖颈,将她的整个上半身,抱了起来,揽进了他的怀里。 “吧嗒!”“吧嗒!” 一滴,一滴,一滴滴带着血色的泪珠,打落在女子,白皙的脸颊,带着一份深沉如渊的绝望。 “靳儿,你还记得吗?两年前,我们在四合院的屋顶,跳的那支舞!” “我还想,,,还想,,,还想和你在跳一曲呢!”那个男子,轻声呢喃,不住的抚摸着女子苍白的容颜,是那样的轻柔,轻柔! “滴答!”“滴答!” 一滴滴艳丽的血迹,滴落星空,如同一朵朵罂粟花在绽放。 “靳儿,知道吗?自从离开你以后,我再也没有吃过一顿饱饭!” “好怀念,,怀念,,你做的饭菜!” “你回来啊,,我保证再也,,再也不和你抢饭吃了还不行吗?你回来啊!” 越是回忆往昔,胸腔内的那股绝望,越是深沉! 痛入我骨髓,弥漫在灵魂! “靳儿,,我求求你了,,回来好不好,,我一定会,,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我每天给你捶腿,,给你做饭,,陪你说话,,陪你,,陪你,,,!” 到了最后,那个男子,早已满脸泪水,话语在喉,却哽咽的再也说不下去! “靳儿,,我们,,结婚了!” 紧紧搂住那个女子的身体,他抱的是那样紧,那样紧。 “从今以后,,,我荒,,也是有老婆的人了!” 他满脸通红,像是那个女子听见了一般,像是害羞了一般。 “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 “靳儿,,,穷尽碧落黄泉,我也要在轮回中找到你!” “若没有轮回,那我便造一个轮回!” 轻轻的,那个男子俯身,吻上了女孩的红唇。 那一刻,那副画面凝成了永恒! 横戈与苍茫大宇宙的条条星河,散发璀璨神辉;颗颗悬浮的星辰,如同明亮的烛火。 不时划过天际的流光,像是绽放的烟花。 一男一女,彼此相拥,狂乱的吻在了一起。 大红嫁衣,凤冠霞帔,那一刻,他们是夫妻。 漫天星辉中,一男一女的身下,是一小泊泛着涟漪的,,血湖! 那是那个男子,身上淌落的血液! 那是,深沉的绝望与,,爱! “靳儿,,衣服,,很合身呢!” 依稀间,却有话语回旋,缭绕不散。 偶有清风起,吹起那个男子,满头,,,哀伤的白丝! “嘭!” 荒落地,从混沌石棺内部走出! 刚一离开混沌石棺内部世界,葬天袍立刻化为一团黑色液体,笼罩了荒! 黑色雾霭蒸腾,荒全身剧痛,一身大红色锦衣化为了飞灰。 神化连闪,一袭漆黑如渊的葬天袍重新浮现天地。 阴森宫殿中,忽地刮起一阵阴风,葬天袍猎猎作响,黑色雾霭流淌;荒满头白色长发飞扬,僵硬的脸庞,冰冷的瞳孔,冷漠如神祗。 “来了!” 这一刻,荒猛然抬头,望向了大殿大门方向,双眸中爆射骇人精光。 “吱呀!” 高耸的殿门被打开,两道人影浮现荒眼前。 其中一人,身材修长,巍巍如山岳,他一身深紫色神灵战甲覆身,慑人的身躯喷涌滔天战意。 他面容俊朗,满头淡紫色长发飞扬,一双深紫色的眸子,冷漠的像是沉眠与洪荒纪元的蛮兽,第一次苏醒,睁开了罪恶双眸,抬手啸天,欲要吼下日月星辰。 另外一人,她身材娇小,周身皆隐藏与一袭宽大的黑袍中,看不清容貌。 只有一双闪烁璀璨神化的银瞳,在昭示着所有人,她不是一个弱者。 “荒天道金!” 刚刚跨入大殿,荒天便骇然出声;他望着荒身后流淌混沌雾霭的石棺,一双冰冷的紫眸中,爆射出浓浓的贪婪之色。 “轰隆!” 他出手了,神灵战甲铮鸣作响,鸿蒙紫气沸腾,紫色神辉照亮了阴森森的宫殿。 他抬起一只手掌,二话不说,直接斩向了荒的脖颈处。 “荒天!” 身后,神秘人物愤怒咆哮,她对荒天根本无可奈何。 或许是为了补偿沉睡百万年的悲凉,从一苏醒,他要做的,荒天要做的,沉睡与岁月长河中,那头洪荒巨兽要做的,只有一个字,战。 以战,毁灭一切。 他根本不在乎对方是何人,修为低也好,高也罢,他都不在乎。 他只想战乱天下! ps:望大家看清楚,这章里,阿黄的头发变成白色了,请注意! 第二百八十八章银瞳下的女子! “嘭!” 左掌放在混沌石棺之上,石棺巨震,如水流般涌动,被荒收入乾坤袋内。 望着荒天化为紫色大日镇压而下,荒一脸冷漠之色,转身迈着不急不缓的步子,向着仙座之上走去。 “荒!” 荒天振奋,他俊朗的脸庞露出癫狂之色,荒不屑的行为,似是激发了他内心如瀚海般的好战欲望。 “唰!” 然而,让荒天失望了! 他化作灭天神芒的手掌,直接从荒的脖颈上穿过,像是立身在荒天面前的荒,只是一个虚影,并不是实体。 “轰隆!” 不朽神芒崩碎了大殿的一角,那里白玉石块飞溅,金碧辉煌的殿堂在狂暴的鸿蒙紫气中,直接震腾,化为了齑粉。 “呼!” 冰冷的寒风灌进了大殿,吹动荒满头白色长发扬起。 他径直走到仙座前,转身,一屁股坐下。 “找我什么事?”他的声音,没有丝毫感情波动,他低垂着头,一双漆黑眸子平视着身前两人,目光阴森而可怕。 “告诉我,方才那式术,是不是阴眼的技能?”荒天站立荒身前,抬起头颅,略带不屑的望着荒。 在他心里,情绪略有起伏,那式术太过于诡异,任何攻击都能被身体穿过,那岂不证明荒以后是无敌的? 这让他不能接受! 望着荒天头颅微抬的不羁摸样,荒眼皮微闭,直接忽略这轮可镇压万世九重天的紫色大日。 “你!” 荒天低喝,荒的无视让他心中猛地窜起一团无名火,他一步跨前,鸿蒙紫气震腾,便欲与荒大战一场。 “够了!” 身后,神秘人物终于看不下去了,她沉喝一声,阻止了荒天浪费时间的行为。 “荒,跟我走!”神秘人物望向了荒。 “去哪里?”荒微微抬首。 “去,,,朝拜,,神!”神秘人物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虔诚。 “神?”荒神色一愣,继而转为阴沉。 “哼!”荒天冷哼一声,似是不屑。 “你到底是谁?”荒没有起身,他望着神秘人物,冰冷出声。 “哗!” 宽大黑袍被掀开,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 “是时候让你知道一切了!”那阵飘忽的,甚至分不清是男是女的声音,终于消失了;这是一段清脆的女声,很是好听,带着一种空灵气息。 她身材娇小,黑袍下是一袭淡蓝色长裙;容貌很是美丽,新月眉,一双大大的眼睛盯着荒,有着一抹好奇与意味深长。 挺翘的小鼻梁,粉嫩红唇如水,露出如玉贝齿。 她满头乌黑秀发如瀑布般垂落,发丝飞扬,似带着点点芬芳。 荒瞳孔一缩,他终于看清了女子的那双银瞳。 银瞳中点点神辉闪动,隐带规则的气息,很是慑人。 “是你!”荒豁然站起身子,整个纤瘦的身躯都在微微颤抖。 “昆梅!”望着女子的摸样,荒近乎咬牙切齿道。 荒虽然没见过昆仑派三大长老中最神秘的昆梅,但从昆仑天骄图中,曾偶然扫视过此女一眼,当时还问过昆老,说是闭生死关去了,要很长时间才能出来。 但荒没有想到,今时今日,竟在妖兽的大本营,涅槃国度,见到了昆仑派的三大长老之一,唯一的女性,昆梅。 “你的银瞳,是怎么回事?”荒神色阴沉道,他记忆中,不论是天骄图还是从昆老口中,都曾得知,此女的瞳孔是黑色的,和正宗人类一般无二。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没有背叛昆仑,因为我既不是人类!”女子顿了顿,望向了一脸不屑的荒天,道:“也不是妖兽!” “你是!”突然,荒想到了乱葬岭中,那尊神秘的生灵,闭口不言。 “你猜对了一半!”昆梅望向荒,轻轻一笑,便有万般风情。 “你果真是从恶魔岛走出的那尊生灵!”荒神色骇然。 “你猜对了一半!”昆梅轻笑,重新将黑袍笼罩与全身,转身向着大殿外走去。 “走吧,,跟我去朝拜神,,,神会告诉你,,,你想要知道的一切!”昆梅走了,荒天转身,跟在了她身后。 “荒天道金,我一定要得到!”狠狠握了握拳头,荒天紧紧盯着荒,神色狠辣。 “滚!”荒咆哮,恐怖道喝震碎了白玉地板。 “想要你妻子复活,,最好,,还是来吧!” 两人早已走远,却仍有一段嘘嘘话语传来,清脆空灵中带着一抹诱惑之意。 这段话,彻底将荒心中的某些微妙平衡打破,他霍地站起身来,将荒镰与九天仙剑背负身后,跨着坚定的大步,一步走出了破败的宫殿。 与此同时,罪洲,昆仑派! 经过荒的暗黑风暴洗礼,昆仑派往日回荡无道门上空的欢声笑语少了很多。 虽已夜深,但白玉广场上,却诸多弟子盘膝而坐,正在铭心感悟天地大道,提升修为。 家,有了家,才会有欢声笑语;若无家,多的只是孤魂野鬼。 在这个被所谓天地灵气所支配的修仙世界,家的存在,往往建立与力量的基石之上,多么可笑的逻辑。 无道门后,昆仑大殿内,郭七正端坐与道尊仙座上,他脸带古老的青铜面具,一双慑人的眸子望着仙座下方,伏跪的五人,眸子中露出复杂之色。 “师尊!” 郭七转身,望向了一旁静静站立的昆云。 “小七,昆仑的道尊,是你,不是我,记住,你的一个决定,可以毁灭昆仑,也可以拯救昆仑!” “你决定吧,毕竟你已经长大了!”昆云双眼微闭,微微佝偻的背,已然承受了太多。 “鹏儿,,你五人,,真的决定好了吗?”郭七叹息,眼神却在昆云的一番话中变得坚定。 他直起属于道尊的脊背,略带威压的望着伏跪与白玉地板上的昆鹏五人。 “要知道,自两年前太初初期结束以后,新的时代已然开启,这个黄金盛世,绝不可能属于你们!” “大道之花,已然萌芽,近来三千大道更是活跃异常,我暗感成仙路将开,即将有毁灭风暴席卷九大洲!” “你们,真的决定,要在这种时刻,离开家吗?”郭七的话,越来越冷冽。 伏跪与白玉地板上的五人,在郭七一翻严厉的喝斥中,每个人的身躯都在轻微颤抖。 “道尊,,,弟子,,弟子放弃!”这是一个看起来很是老实的年轻人,凝气九重天的修为,他被郭七的话给吓傻了,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当下颤颤巍巍的推翻着先前信誓旦旦许下的誓言。 “昆兵,,,你!”伏跪在最前面的昆鹏,闻言豁然转身,紧紧盯着昆兵颤抖的身体,眸子中爆射出吓人的光芒。 “鹏儿,,你在干什么?”郭七眉头一皱,低声冷喝道。 “师尊,,不管你怎么说,,不管这个时代有多么可怕,,我一定离开昆仑,,,我一定要找回,,,师叔!”昆鹏猛然站起身子,他紧紧捏着拳头,骨骼咯吱咯吱作响,他清秀的脸庞狰狞、扭曲,他曾许下的誓言,绝不会被所谓的黑暗打破。 “家人,,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就算被野狗吃掉,也该被同一条野狗吃掉!” “我昆鹏,,一定要寻回师叔!” 昆鹏豁然转身,在郭七惆怅的叹息声中,一步,一步的离开了昆仑殿堂,向着未知的方向,走去,,,寻回,,荒的方向。 “一群懦夫,,,根本不配身穿我昆仑蓝衫!”在那袭坚定的背影口中,一段饱含着无尽愤怒的声音传出。 “师兄,等等我,,我也去!” 在昆鹏的愤怒低喝声中,两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孩,起身,对着郭七一拜,转身追随昆鹏而去。 最后,三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这方殿堂内。 “你们,,,下去吧!”郭七无奈的挥了挥手。 白玉地板上,两个昆仑男弟子,一脸黯然之色,向郭七深深一拜,转身离去。 “师尊,,我,,根本没有理由,去阻止鹏儿啊!”望着昆鹏离去的方向,郭七深沉叹息。 “荒的身影,荒的悲痛,荒的绝望,已然深深感染了那个孩子,或许两人皆是同样的无父无母,感同身受吧,所以鹏儿才想这般迫切的将荒寻回昆仑!” “也罢,,,就当是一场冒险吧,,,幼苗,终究是要经历风雨,才能成长的!”昆云摇了摇头,神色间有着一抹痛苦,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黑暗往事。 怔怔盯着昆鹏离去的方向,那袭坚定的背影,似是那般熟悉。 那种背影,郭七这一生中曾看到过三次! 第一次,是墨裳死亡前的那个夜晚! 第二次,是昆蓝离去的那个夜晚! 第三次,是荒离开的那个夜晚! 第四次,是昆鹏离去的这个夜晚! “鹏儿,,,万事小心啊!”郭七轻声呢喃,然而,这声家人的嘱托,却再也无法传递到,那个孩子的耳中。 这是两人,最后一次见面,留给郭七的,只有一袭,似曾相识的,坚定背影! 第二百八十九章自称神的人! 涅槃国度一角,这是一方金碧辉煌的殿堂,殿堂内没有烛火,漆黑一片。 荒立身阴森诡异的殿堂之前,神色阴沉,伸出一只手,推开了殿门。 “吱呀!” 殿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大开,露出殿堂内部的一切。 殿堂内,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只有三人站立。 其中两人,一人为荒天,他深紫色的瞳孔中,喷涌着战意,望着荒,舔了舔嘴唇,露出满口白森森的牙齿。 另外一人,为昆梅,娇小的身体隐藏与宽大的黑袍中,遮盖了她的一切。 最后一人,是一少年,他一袭宽大阴阳道袍覆身,背负双手,满头黑白相间的发丝披肩垂落,充满了一种阴冷的气息。 少年很是英俊,修长的剑眉之下,是一双极其含有的丹凤眼,细长的眼眸,眼角微微上扬,有种高贵与冷漠充斥,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像是一块万载不化的寒冰,如同从地狱深处走出的不朽神祗。 “蒋君子!”荒脑海中轰鸣作响,他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一切。 身为人族八大道统,天门道尊的蒋君子,竟然背叛了人族,加入了妖兽一方? 荒狠狠的瞪大了眼珠子,再次望去,苍白的脸色,阴沉的气息,尤其是那双睥睨天下的丹凤眼,不是蒋君子还是何人。 “我说过,我们还会再见面的!”蒋君子望着荒,神色淡然。 “你,,,背叛了人族!”荒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蒋君子,双拳紧握,额头青筋暴怒,忍不住想要出手。 “谈不上背叛,我只是选择了自己的路罢了!”蒋君子神色默然,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确实谈不上背叛,因为我们组织,既不属于人族,也不属于兽族,我们是独立与两者之外的!”昆梅出声,打断了荒的再一次发问。 “独立?组织?”荒神色一怔,双眼微转,内心沉吟了起来。 “晓,便是我们组织的代号,我们网罗了九州人族,兽族,所有顶尖强者,组织存在的目的,只有一个,,复活,,,神!”谈及神,昆梅话语中带着浓浓的虔诚之意。 “神?哼!”荒冷哼一声,言语间多有不屑。 “等见到了神,你会同意加入‘晓’的!” 昆梅再不说话,在其示意中,荒跨步向前,站在了荒天身边。 “废物!”荒天神灵战甲铮鸣作响,流淌鸿蒙紫气,他盯着荒,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笑意。 “垃圾!”荒双眉倒竖,眼角微斜,同样以居高临下的姿态,望着荒天。 “吱呀!” 殿门关闭,大殿内再无一丝光芒。 “唰!” 昆梅袖袍一挥,自四人身前,升腾起一片混沌虚影,流淌芸芸仙雾。 “终于,,,到了那一天吗?” 在荒与荒天不敢置信的神色中,混沌虚影中,出现了一道模糊的人影。 他声音飘忽,分不清是男是女,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沙哑的声音,带着三千大道的气韵,恐怖慑人。 “神,黄金盛世,已然开启,三千大道,正在培育大道之花,成仙路,已然裂开细微缝隙,用不了多长时间,必将开启!” 扑通一声,昆梅直接伏跪了下去;望着混沌雾霭中的模糊身影,她的脸上露出癫狂的虔诚之色。 “属于我的时代,终于来临了吗?” 混沌虚影中,那袭慑人的身影,缓缓的,似从一座仙座上站了起来。 “轰隆!” 瞬间,荒觉得这方天地的大殿,都是一阵摇颤,快要破灭了。 荒内心骇然,这是怎样一种无匹伟力,竟然可以通过一道投射的虚影,对一方世界造成这般恐怖的震动。 “他们两人是?”混沌雾霭中,隐有一双狭长的眸子睁开,望向了荒与荒天。 “蒋君子早已加入‘晓’组织!”神的话语,让荒心头一震,斜视一脸漠然之色的蒋君子,荒心中有着难以抑制的愤怒。 “启禀神,他们两人,皆是人族与兽族绝顶高手,在已无诸侯的九州,可横扫一切敌!”昆梅禀报道。 “唰!” 然而,昆梅话音未落,混沌雾霭中,那袭身影突然一挥手,立身凝听的荒,脑海中突然一阵晕厥,等他反应过来,周围的一切,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是一片荒凉的大陆,赤红色的沙砾遍布,天空阴沉,放眼四望,周遭除了沙砾,还是沙砾。 偶尔望见的一座石山,也是寂如墓碑,赤红如血,阴森而恐怖。 阴云黑压压,彻底泯灭了这个世界的所有光芒;只有荒凉大陆的血色沙砾,构成了一副迷乱的赤色地狱。 “这是什么地方?”荒神色震惊,这个地方未免太荒凉了,什么都没有,甚至连风都没有,周遭的一切,全部都是静悄悄的,弥漫着一种死寂与诡异。 “唰!” 突然,一张仙座浮现与荒面前,荒神色一惊,猛然倒退。 正是荒从混沌雾霭中望见的那袭模糊的背影,此时他低垂着头,手肘放在两膝盖上,满头血色长发像是瀑布一般垂落,遮住了他的一切。 血色长发太长了,垂落到了地上,盘起了很大的一圈,几乎将仙座周围的大地,都浸染成了一方小血湖。 “起码超过五米了吧!”荒凝神望去,却发觉这道身影很是模糊,处于虚幻与真实之间。 “你叫荒,,,是吧!”他开口了,嘶哑的声音,带着一种岁月沉寂的腐朽气息。 “你到底是谁?”荒神色阴沉,紧盯模糊身影。 “你可以称呼我为,,,神!”沙哑的声音,像是他已许久为开口说话了。 “难道,,,你才是从恶魔岛走出的那尊少年!”荒想起了昆梅的那双银瞳,望着模糊身影,神秘开口。 “这个世界,还存在着聪明人啊!”他低沉的声音,犹如从地狱深处刮来的阴风。 “果然是你!”荒神色大震,脑海中轰鸣作响,如同一颗太阳爆炸了。 这就是那个为了追寻自由,不惜离开家乡的小孩童吗? 这就是那个自称要弑帝的少年吗? 荒不敢相信,究竟是怎样冠绝天下的人杰出手,将此人镇压在了这里。 “没人可以镇压我,我只是在战斗中受了重伤,被一个小人偷袭,才落得个如此下场!”他虽未抬头,却像是洞穿了荒的想法。 “这里是哪里?谁将你重伤的?”荒摸着下巴,露出一副玩味之色。 “你不需要用那种胜利者与嘲讽者的眼神来奚落我,昔年我纵横天下时,你或许还在轮回的路上呢!”他也不生气,历经岁月沉淀的声音,像是一个老者一般,以一双洞穿三界的眸子,审视着荒。 “你让昆梅来找我,还亲自将我弄到这里,,你究竟,,想说什么?”荒神色陡然阴沉了下去。 他心里隐隐有着一丝颤抖,他真的像是一个智慧的老者,而自己所为的心机与智谋,在他面前,都像是小孩子一般可笑。 “唰!” 他没有说话,而是伸出一只干枯的手掌,向着身旁一挥。 那是一副画面! 画面中,一个满头血色长发的少年,正抱着一具腐烂的白骨,仰天嘶吼。 他震天撼地的声音,崩碎了虚空,冰冷的暴雨倾盆而落,画面渐渐模糊。 “在这个世界存活的时间越长,越感觉弥漫与空气中的,只有苦闷,沉痛,与绝望!” “唰!” 他再次挥手,新的画面震腾而起。 画面中,是一间古意昂然的小房子,房间中,一身大红色连衣裙的陈红,被一群士兵拖着乌黑秀丽的长发,向着门外拽去,地上,是一条长长的血迹。 “嘭嘭嘭!” 冰冷的屠刀挥落,荒看到陈红的尸体被剁碎,成为了士兵们果腹的食物。 荒的双眼,缓缓大睁,晶莹的泪珠弥漫,顺着眼角流下,划过苍白的脸颊。 “当初的创世神,将天地五行灵气从虚无中释放,充斥与大地!” “创世神的本意,乃是让人们吸收灵气,用五行灵气相生相克的道理,让人们能更加清晰的体验,彼此内心深处的悲痛与温暖!” “然而,人类的自私,自诞生之初便存在!” “某一天,人类不再去靠灵气去探索与关爱彼此的心;他们大幅提炼天地灵气,为自身所用!” “人类,以天地灵气为基石,终于掌握了毁天灭地的力量,杀戮,渐渐的弥漫与世间的每一角!” “创世神的好意,却被人们用作了恶途,说来,这个世界也太过于讽刺!” 画面消失,荒脸上早已淌满了泪水! “这个黑暗的世界,让你失去了亲情,失去了爱情,失去了友情,若不改变,你还会失去更多!” “你愿意,变成一无所有的人吗?”仙座上,他低垂着头,话语依旧腐朽而沙哑。 “我不愿!” 想起奶奶的死,想起开阳的死,想起雀儿的死,想起陈红的死,想起靳儿的死,,,迄今为止,荒身边的朋友,一个个离他而去,追其根底,这一切都是这个可悲的世界所造成。 他想要,改变着一切,那怕对方是魔鬼,他也愿倾尽一切。 “记住,有光的地方,便有阴影,若想以一己之力改变世界,迎来和平,必会招致战争,为了守护爱,孕育出了恨!” “然而,也有一个传说中的世界,存在着永久的光明,永生,与和平,我,便是带领你们去往哪方世界的神!” 他的话语,沧桑而悠远,充斥着历史感! “你这个愿望,是不是美好的过头了?” “要知道,仙界,并不存在!”荒的神色,由略微振奋转为阴沉。 若这尊神秘人物的目标是仙界的话,荒便转身就走。 “仙界,并不存在,这我在很早的时候便知道!” “我说的世界,叫做长生界,距离九州,并不是很远!”神的话语,让荒心头大震。 “长生界!”荒内心掀起了滔天怒浪,罪恶大陆,竟还存在这样一方世界,从未曾听说。 “长生界与九州,只有一海之隔,那是一方存在着长生气息的世界!” “那方世界中的原居民,虽整体不入九州,但也有绝艳天下的盖代人杰,想要掌控那方世界,唯有我出手!”神的话语,带着无尽向往。 “哼,,,为何我便不能出手,征服那方世界!”荒冷哼道。 “前往那方世界,如果没有航海图,会迷失在无尽汪洋中!” “而且,那方世界,有大帝的存在!”神的话语,让荒呼吸狠狠的急促了起来。 事情怎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荒心中悸动! 第二百九十章加入晓!复活神! 这是怎么了? 神口中的话语,彻底颠覆了荒对这方世界的认知。 创世神?长生界?大帝? “创世神是谁?为何从未在古籍中出现过?”荒望向了神,企图得到一个完美的答案。 “创世神名为辰南,上古初期,罪恶大陆与传说中的神土,曾为一方完整的大陆!” “那方大陆,名为天元大陆,分为东大陆仙幻与西大陆魔幻,上古初期,战天时代过后,万物生灵悉数死亡,只剩下唯一的天阶神祗,便是辰南!”神缓缓说道。 “战天时代?天阶神祗?”荒神色一怔。 “不错,那是战天时代的修行体系!” “辰南与无尽黑暗中,等待亲朋好友轮回转世,但弥漫与空气中,无处不在的孤独与苦闷日夜蚕食着他的心灵,与虚无中释放了天地五行灵气以后,他选择了寂灭而去。”神的话语,悠远而沧桑,似回到了那个与如今九州截然不同的年代。 “乱葬岭内的雪枫树,也曾是战天时代,神魔尸气所化的产物!”神话语悠悠,带着岁月的气息。 “天元大陆?魔幻?”荒眉头紧锁。 “魔幻大陆中,皆是使用魔法之人,亦有强大的龙骑士,不过早已泯灭与历史洪流中!”神回答道。 “我还有一个问题!”荒神色闪烁:“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昆梅的那双银瞳,应该属于你的,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我在乱葬岭看到的那尊神秘生灵,又是何人?” “乱葬岭中的,是我的第一分身,昔年我走入乱葬岭,发现了那处破碎的跨界通道,于是将第一分身派驻到哪里,以防兽皇或天帝发现哪里,从边荒回来,却不曾想死在了你手里!”神摇头,像是颇为无奈。 “昆梅是你的第二分身?”荒疑惑。 “不,她是我的第四分身,有着与我最接近的实力,那双银瞳,也是我完美轮回的究极体现!”神答道。 “你轮回了五次?”荒神色震惊。 “不错,除了第一分身外,我的第二分身,也被人击杀了,那是一尊与我实力相近的人物,很可怕!我猜测,他很可能便是魔幻大陆,魔法泯灭的掌控者!”神的双眸,像是睁开了,露出两方无量宇宙。 “有人能击杀你的分身?”荒内心掀起滔天怒浪:“且是最后一个,掌握着上古初期,战天时代,魔幻大陆魔法之人?” “苏醒前,我曾感觉到第二分身的气息消失了,苏醒后,第四分身告诉了我,有一尊冠绝天下的人杰在追杀他,为了摆脱那人的追杀,她选择了放弃第二分身!” “争取到的,不足两个时辰的时间,正是为了去救你?”神望向了荒,满头血色长发间,隐有一双慑人的眸子闪烁骇人的神芒。 “救我!”荒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突然,他神色一凛,想到了在昆仑山,无道门前,最后一刻,那袭打穿虚空,弹指遮天,镇压荒天的神秘人物,,还有那双,,极其罕见的金丝丹凤眼。 荒心中不能平静,最接近神的实力的昆梅,竟被那尊神秘人物,逼迫的放弃一个分身,才能争取到时间,来昆仑救自己。 那人,该是如何的强大! “你为何要五次轮回?”荒望向了神,神色中带着不解。 “因为我苏醒以后,要去长生界,要离开九州,离开葬界,所以必须以九州人族的身份!”神站起身来,他身材修长,满头血色长发飞扬,如同一条流淌的血色大河。 “难道说,若不是九州人族的身份,便不能离开九州,你们口中的葬界?”荒摸着下巴,神色渐渐凝重了起来。 “葬界本是荒天帝为了转世以后,称霸天下而准备的后手,古来葬界外生灵,只能进,不能出,也只有轮回与葬界的人族修士,才可以与葬界出行无阻!” “话说回来,荒天帝的精心布置,却便宜了他人,真是可笑!”神笑了,笑声也是嘶哑的,如同魔鬼一般。 “荒天帝!”荒整个身躯一颤,大脑中轰鸣作响,如同一颗太阳爆炸了。 他竟然从神的口中,探听到了自己的前世。 九州为葬界,除却九州人族可自由出入葬界外,九州外的生灵,只能进,不能出。 “葬界,,,是我的前世,荒天帝精心布置的一场局?”荒心中呢喃,怒海滔天。 “葬界究竟是什么?为何九州外的生灵只能进,不能出?还有,你的家乡,恶魔岛,到底是什么地方?” “你说长生界与葬界不过一海之隔,那为何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边荒究竟在哪里?兽族的疆土又在何方?为何妖洲的涅槃妖兽,会长期的生活与九州,人族的至尊却没有出手歼灭?” 荒的问题很多,他几乎想要迫切的知道关于上古罪恶大陆,太初罪恶大陆的一切故事。 “你的问题,太多了!”神的话语中,带着一抹深沉的疲惫。 “这次苏醒,消耗了我太多的魂力,我要沉睡了,想要知道的更多,便将我复活吧!” “长生界,传说中的永生,和平,光明,一定会实现的!”神漫步在仙座周围,地上,是一条长长的,血色大河,那是他的发丝。 “你为何,一定会保证,我会加入你的组织?”荒神色阴沉,周身灵力狂涌,便要崩碎这方虚拟的世界。 “就算你救活你的妻子又怎样?她若不能修行,百年后还是要入黄土!” “那种刻骨铭心的绝望与悲痛,你还要体会一次吗?” “只有长生界,才是解决一切办法的究极!”神回到了仙座上,他说话的气息,已然急促了起来。 “我懂了!”良久过后,荒重重的点了头。 “懂了就好!” “唰!” 神挥动干枯的手掌,虚拟的世界消失了,荒重新出现在了漆黑的大殿中。 身旁,昆梅与蒋君子一脸淡然;只有荒天,与荒一般,眉头紧皱,似在挣扎着什么。 荒心神一动,明白了过来! 他与荒天一般,全部是最后才加入‘晓’组织的;或许为了拉拢荒天,神也将其召唤到了和荒一样的虚无空间。 ‘就是不知两人说了什么?神给荒天许下了怎样的承诺?’荒心中呢喃道。 突然,荒神色一凛,荒天犹豫的神色,此刻转化为了坚定。 “很好,你们都答应加入‘晓’组织了,我欢迎你们!” 四人身前,混沌虚影中,神的话语,嘘嘘传出。 “你们三人,包括我,皆是深刻的体会了这个黑暗世界,给自身带来的绝望与悲痛的人,我们,都是想要改变这个苦闷如地狱世界的先行者!” “去吧,找到那八个人,将我的力量给我带回来!” 神的喘息声,越来越粗重;他坐在仙座上,双手手肘放置在膝盖上,满头血色长发垂落,遮住了他的一切。 “去吧,在我沉睡的这段时间,你们就是改变世界,创造和平的,,,神!” 神的喘息声,猛然间达到了顶端,突然,一切都寂静无声了! “嘭!” 混沌虚影破碎了,神的身影消失在了这方天地。 “吞了他们!” 昆梅伸手,雪白如美玉般的手掌间,是两滴跳动的仙绿色血液。 血液有灵,散发海量生命精华,如同一方汪洋,淹没了这片世界。 “这是加入‘晓’的代价,神不允许组织中出现背叛者!” 望着荒与荒天阴沉的神色,昆梅淡然道。 荒虽然极其不情愿,但也无它法,他知道,若今天不吞下这滴血液,他很可能竖着走进这方大殿,然后横着被抬出去。 荒与荒天对视一眼,两人皆是冷哼一声,先后抓住昆梅手中的仙绿色血液,一口吞了下去。 血液中散发着芬芳,如同仙玉琼浆一般,只一入口,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仍荒如何查探,也无丝毫显现迹象。 “好了,接下来,便是寻找那八人的漫长征途了!”昆梅开口,望向了鬼杰。 “玉衡与天权,藏匿与玄武家族,我先行一步!”望了望荒与荒天,蒋君子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一步跨出,修长的身影消失在了这方天地。 “神要找的八人,究竟是那八个人?”荒出声问道。 “四大家族,八大年轻至尊!”昆梅神色凝重,却并未发现荒脸上,一闪而逝的恐惧与骇然之色。 “好了,接下来,该告诉我怎么复活我妻子了!” 荒跨步,走到大殿中的仙座前,根本没有理会荒天愤怒扭曲的脸色,直接转身一屁股坐下。 “那是我的仙座!”荒天阴沉着一张脸,冲着荒低喝道。 荒眉毛一挑,双眼斜视着荒天,一脸的不屑之色;他继而将目光放在了昆梅身上,眸子中有着掩藏不住的振奋之色。 “轰隆!” 荒的无视,让荒天心中猛地窜起一股无名火,他一身神灵战甲铮鸣作响,鸿蒙紫气蒸腾,璀璨神芒迸发,他化为一轮紫色大日,一把扯下背负身后的天荒古琴,向着荒镇压而去。 天荒古琴太璀璨了,它绿的炫目,一缕缕仙芒迸发,让诸天星辰都失去了颜色,在此器面前,根本没有一点光辉可言。 它荡漾极道气息,化为一道不朽的仙绿色神芒,打向了仙座之上的荒。 “铮!” 这一刻,荒一把拔出身后的九天仙剑,混沌剑气激射,他一剑刺向了飞驰而来的天荒古琴。 “咣当!” 强烈的金属颤音传出,天荒古琴被九天仙剑阻挡了去势;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涟漪,像是崩腾的海啸一般,向着八方倒卷而去。 “咔咔!” 一丝丝轻微的闷响间,整座庞大的宫殿体上,裂开了一条条细微的裂痕! “铮铮!” 九天仙剑清鸣,它修长的剑身隐隐有了弧度,承受不了天荒古琴的极道气息,竟有要折断的迹象。 “嗯!” 荒冷哼一声,神色诧异,不曾想以前无往而不利的九天仙剑,会在神兵的对决中败下阵来。 “荒,受死吧!”荒天动了,他化为一轮紫色大日,带着暴虐的气息,一跃而起,竖掌成刀,向着荒的头颅斩去。 “垃圾!” 荒双眉倒竖,这一瞬间,他一把抽出背后的荒镰,右手青筋暴怒,紧握荒镰,化为一颗漆黑大星,近乎狂暴的砸在了天荒古琴的琴身之上。 轰隆一声,天荒古琴琴身巨颤,被荒的恐怖力量击的倒飞出去,直接撞在了荒天的身上。 “唰!” 被天荒古琴击中,恐怖的巨力带着荒天,一人一琴倒飞而出,轰隆一声,砸碎了宫殿一角。 那里木屑纷飞,石块裂痕,尘土漫天,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大坑。 “废物!” 大坑中,此时此刻,两双紫色神瞳豁然睁开。 “垃圾!” 至尊仙座上,荒双眼转换,一双血色眸子浮现天地。 “轰隆!” 猛然之间,天地一阵摇颤,两颗大日轰然撞击在了一起。 整座殿堂,此刻成了狂风暴雨的中心,一股又一股暴虐的灵气,仿若惊涛骇浪一般,化为凌冽的狂风,向着八方倒卷而去。 所过之处,大地被割裂开一条条深深的裂痕,石屋,殿堂,所有的一切,都被狂风撕碎,化为齑粉,消散在了这方天地。 “哎!” 灵气漩涡中,昆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转身,不在理会狂战的两人,向着涅槃国度的一角走去。 身后,两道光芒万丈的人影不断碰撞,空间大裂缝,混沌雾霭弥漫,厮杀到日月无光。 第二百九十一章月神! 距大战三小时后,天边微微亮,泛起鱼肚白。 涅槃国度某一角,荒与荒天并排而行,彼此怒目而视,他们跨着大步,彼此风尘仆仆的推开了一座殿堂的大门。 “打完了?”这是属于昆梅的大殿,此时此刻,她正盘膝坐在殿堂中央的至尊仙座上,望着推门而进的两人,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废物!”荒天满头紫色长发散乱,如同疯子一般,他擦去嘴角的紫色神血,不屑的望着荒。 “垃圾!”荒一身葬天袍沾染了许多尘土,连满头雪白的长发上也有新鲜的碎土,他双眼斜视着荒天,神色很是不爽。 “嘭!” 一声闷响,打断了两人彼此间的怒目注视。 昆梅袖袍一挥,一口庞大的棺椁,嘭的一声落在了地上,砸碎了不少白玉地板。 古棺通体闪烁着黑金色,上面缠绕着两具龙尸,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龙纹黑金!”荒骇然出声,没想到铸造这口石棺的,竟是上古早已消失的神料。 这口古棺上,遍布繁杂诡秘的,用血红色朱砂画成的封印。 这些封印年代太过于古老,有些都不可现了,不属于这个纪元的东西,更不属于上古。 暗金色的石棺,血色朱砂,勾勒出一幅让任何人第一眼望到,便会通体战栗的诡异场面。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黑金石棺中,散发出一种震天撼地的波动,虽然只有一丝,但却让荒几乎战栗到了骨子里。 他双眼转换,血色眸子几乎不受控制的浮现,剧痛中,眼角渗出暗黑色的血液。 “月神!”望着黑金石棺,荒天双眸火热,有着毫不掩饰的浓浓贪婪。 “月神?”荒擦去眼角的血迹,心中惊骇,方才,阴眼几乎不受他的控制,像是石棺内封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不错,冥古纪元,十尊神灵之一,月神!”昆梅站了起来,她来到石棺前,眸子中有着凝重之色。 “第一次看到这口石棺,我仿若看到了一片不同于这方天地的,崭新的世界,那股可怕的气息,你也感受到了吧!”昆梅望向了荒。 “不错,不属于这方天地的气息!”荒沉重的点了点头。 “这和复活我妻子,又有什么关系,你怎么能确定石棺内的尸体是月神,那可是冥古纪元的神灵!”荒神色阴沉到。 “上古初期的战天时代,现在整个罪恶大陆,知道的人可能不会超过十个!” “毁灭了天地,整个世界全部破灭的冥古纪元,又怎会有神灵的尸体流传下来!”荒觉得这两个人越来越不靠谱了。 “当初,太阴大帝出世,恐怖波动曾毁灭了原先的涅槃!”昆梅围绕着石棺转动,一双如奶玉般的素手,不住抚摸着那些流淌血色雾霭的朱砂封印符箓。 “在那片毁灭浩土之上,新的涅槃国度重新建立,某一天,当兽兵清理出罪牢的时候,发现原先罪牢的地方,也就是太阴大帝出世的地方,出现了一个黑洞!” “黑洞?”荒神色一凛。 “黑洞没有尽头,我曾为了躲避通天之人的追杀,隐匿与涅槃,却不曾想,,,神苏醒了!”提起通天之人,昆梅那双银瞳中,迄今为止仍有深深的恐惧。 荒心中一动,或许两人早已大战过,而昆梅,可能险先死在通天之人手中。 “神告诉我,黑洞下面,埋葬着两口石棺,让我用石棺中的仙宝,网罗九州目前最顶尖的天才!” “于是,你就找到了我!”荒天开口了,他冷哼一声,显得很是不爽。 “若没有我,你以为你付出那么一丁点代价,就能从黑洞中带出神灵棺椁?” “你已经得到了极道仙兵,这口古棺,已不属于你!” “这口古棺内,只有一式术,对你无用,神不会骗你的!”昆梅神色冷了下去,她不再理会荒天,继续将目光放在了荒身上。 “等等!”荒出声,打断了昆梅即将开口的话语。 “我让猜一猜,你其实很早之前,便离开了昆仑,原因是为了躲避通天之人的追杀!”荒望向了昆梅,昆梅沉默,算作默认。 “你躲避在了涅槃国度中,却恰逢太阴大帝出世!” “太阴大帝走了以后,神苏醒了,告知你太阴大帝出世的黑洞下面,有两口石棺,其内有至尊仙宝,让你用这些至尊仙宝,网罗九州最顶尖的天才,为‘晓’所用,也算是复活神的代价!” “于是,从某一刻开始,你不在躲避,你现身,先是找到了荒天,让他从黑洞内带出两口石棺!” “然后,一口石棺被打开,荒天得到了极道仙兵,天荒古琴!”荒摸着下巴,内心隐有一丝嫉妒。 无缺的极道仙兵,竟然被敌人掌握了,这不是一个好消息。 “不错!”昆梅承认道。 “等等,你为何,会找上我?”望着昆梅,荒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诺大九州,亿计数的浩荡疆土,荒不会认为自己算是最顶尖的天才。 而且昆仑风暴过后,若昆梅说的都属实情,那岂不是自己在很早以前,便被昆梅注意到了? “曾经的涅槃国度,罪牢,都有混沌大阵的笼罩!” “作为古来第一杀阵,你在罪牢中所做的一切,都曾被阵纹记录了下来!”昆梅的话,让荒脑海轰隆一声,掀起了滔天巨浪。 “你都知道了什么?”荒的神色,陡然阴沉了下去。 荒心中震骇不已,他没想到,自己两年前在罪牢所做的一切,都被混沌大阵记录了下来,且被荒天与昆梅看到了。 他和阿飞的对话,自己得到神灵之眸,前世为荒天帝,这一切的一切,若都被昆梅与荒天得悉,那自己的处境,也未免太过于危险了。 “混沌大阵只记录下一些残破的画面,有神秘规则,阻挡了什么!” “我们只知道,你得到了太阴大帝的一只神灵之眸!”昆梅望向荒,神色淡然。 “神灵之眸吗?”荒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 “一只神灵之眸,便足够了!”荒天出声,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 “因为通天之人的追击,我那时没有办法分身,去夺取神灵之眸!” “我曾猜测,你会和神灵之眸融合,不惜一切代价,只可惜你会失败,因为身具阴阳血脉的人,这世间根本没有,那只是一种残存与史记中的猜测!” “而只有阴阳血脉,才可融合神灵之眸,比如太阴大帝那般!” “但让我想不到的,,,是你成功了!”昆梅的声音,带着点让荒心惊的味道。 “如果那个时候,没有通天之人的阻击,我是不是会死在你手里!”荒的脸拉了下去。 “这是显而易见的!”昆梅摊了摊手。 “只是让我想不明白的是,神灵之眸,竟被你融合成功了,而且你还开启了阴眼,难道你是地狱道的传人?”昆梅似笑非笑道。 “说实话,我也疑惑这一点,为何神灵之眸会和我融合成功,为何我会开启阴眼?” “如果你能告诉我答案,洗耳恭听!”荒无奈的耸了耸肩。 大殿里,一时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中。 昆梅的面容,隐藏在了宽大的黑袍中,看不清一切。 荒天背负天荒古琴,他周身流淌鸿蒙紫气,像是一轮紫色大日,欲要镇压万世九重天。 荒一脸冷漠之色,他狭长的双眸微微眯起,黑色瞳孔紧紧盯着昆梅与荒天两人,隐藏与衣袖中的手,紧紧握住,隐隐渗出细密的汗珠。 “说来,你是如何得知我回到昆仑?又是如何得知我将要埋葬与昆仑山巅?”荒向前轻轻跨出一步,漆黑的大殿中突兀刮起一阵阴风,吹动他一身葬天袍猎猎作响。 “你刚跨过仙洲那刻,我便知道你回来了!”荒天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 “这是一种,野兽的本能!”他冷笑道。 “狗鼻子!”望着荒天残忍的笑,荒神色阴沉的反击道,心中却难免不平静。 兽族之人,每个妖魔天生都有保命的大神通,比如荒天近乎妖孽的嗅觉。 从荒跨入妖洲的那一刻起,深藏于记忆中的,荒的味道,已然蠢蠢欲动。 “你想开战吗?废物!”荒的讽刺,让荒天的脸陡然拉了下去,他一身神灵战甲铮鸣作响,散发慑人气息。 “够了,荒天!”昆梅冷喝一声,阻止了荒天浪费时间的行为。 “是神,告诉我你的处境,阴眼开启时的特殊波动,被神感应到了!”昆梅解析道。 荒心中了然,若说神,那这一切都能解释通了。 “这口石棺内,若真的是你们口中的月神,也该泯灭了!” “就算是月神活着,解开封印的第一件事,应该是毁灭世界,而不是救活我妻子吧!”荒来到黑金石棺前,抚摸着石棺冷冽、粗糙的质感。 “我说过,就算月神死亡,但也有一些东西会留下!”昆梅轻笑。 “什么东西?”荒疑惑道。 “血眼!”昆梅答道。 “冥古三大神眼之一,血眼!”荒神色震惊,双眼瞳孔剧烈收缩。 “不错,真正的血眼,不同于你右眼的残次品!”昆梅跨步,重新坐到了仙座之上。 荒抚摸石棺的手,在轻微颤抖。 血眼,冥古纪元,三大神眼之一,拥有毁天灭地的威力;地狱道的阴眼,只不过是血眼的残次品,发挥不出真正血眼十之一二的力量。 “血眼中的术?”荒豁然转身,望向了仙座之上的昆梅。 “冥古纪元,第一幻术,别天神!”仙座之上,昆梅一字一句的说道,她的呼吸,有些急促。 “第一幻术,别天神!”荒神色一震。 “不错!”昆梅点了点头。 “那是什么东西?”荒天一脸的疑惑,望向了昆梅。 “别天神,冥古纪元,第一幻术,被誉为‘自奇迹中诞生的眼睛’!” “别天神,无视感官,可在旁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对他人施展幻术,并能将此人的思想,意识,记忆等等彻底改变,无破解之法!” “最为恐怖的,别天神甚至还可以让元神穿越到时间长河中,回到过去,或是穿越未来,改变某些,,,事!”昆梅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可见这式术给她带来的冲击有多大。 “改变过去,未来?”荒与荒天同时惊呼道。 “我原本以为,其内是神灵的尸骨,能助我完成‘混沌决’呢!”荒天骇然大叫道。 他魁梧的身躯轻微颤抖,双拳紧握,满脸涨红,振奋的不得了。 ‘混沌决!’荒心中微微一动。 “破解封印,打开神灵棺椁,别天神,可施展一次!” “你只有一次的机会,跨入时间长河,回到过去,复活你的妻子!” “记住,,,只有一次机会!”昆梅的声音,显得很是凝重。 “为何只有一次机会?”荒天咆哮,神色狰狞、扭曲。 “这等逆天的神术,你以为可以随意施展吗?”昆梅望着荒天,脸色很冷。 荒天沉默了下去,他垂下了头颅,不知在想些什么。 “别天神,只能施展一次,一次过后,月神的一切,都将彻底的,泯灭与历史洪流中!”昆梅叹了一口气。 “为何这样说!”荒不解。 “这是神所感应到的一切,不会错的!”昆梅回道。 “嘭!” 突然,一声巨响惊动了昆梅与荒。 第二百九十二章背叛昆仑的女子! 只见荒天解下身后背负的天荒古琴,一把将仙琴倒插在了身旁坚硬的白玉地板中。 “极道仙兵,你拿去,别天神,归我!”荒天望向了荒,那双深紫色的瞳孔内,跳动着让荒心颤的希望。 大殿中,一时陷入了沉默! “你疯了,你回到过去又想干什么?”昆梅冲着荒天低喝道。 “你不用管我,反正只能使用一次,说来也挺鸡肋,怎么样,荒,让给我吧,极道仙兵,随时都可以拿去!”荒天的话语,少了些许平时的盛气凌人,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望着身前,荒天那双在眸子中跳动的深紫色瞳孔,荒心中微微一痛。 “我不愿!” 荒强行扭过了头。 “要让我跪下来求你吗?”荒天的声音中,已然带上了一丝颤音。 荒低垂着头,满头白发垂落,让人看不清此时他脸上的表情。 “我会用月渎,扩大别天神的施展范围,你也可以回到过去!”良久过后,层层白发下响起一记略带沉重的话语。 “哼!” 荒天冷哼一声,重新将天荒古琴背负在了身后;不过这次,他没有说出‘废物’二字。 “月渎之术,衍生与别天神,与别天神无视感官不同,月渎之术,必须施展之人与被施术之人瞳孔相对,你确定你想好了?”昆梅提醒荒天。 “我知道,你们彼此都很想杀了对方!” “我不会用月渎控制一件垃圾的!”荒直接打断了昆梅的接下来的话。 “小小阴眼,也想控制我?哼,废物!”荒天鼻子中发出一声冷哼,表情不屑。 “好了,接下来,便是解开封印的时候了!”望着彼此怒目而视的荒与荒天,昆梅无奈的扶住了莹白的额头。 “怎么解封?”荒与荒天神色一动,齐齐望向了昆梅。 “神灵棺椁的封印,只有你能解开,,荒,,这也是我为什么敢确信你会加入‘晓’的决心所在!”昆梅抬首,望向了一脸呆滞的荒。 “你说,,,只有我才能解开神灵棺椁的封印?”荒瞪大了眼珠子,望向了昆梅。 “从现在起,这口棺椁,属于你!”昆梅白皙的容颜上,露出一抹轻笑。 荒确信自己没有听错,能解开神灵棺椁封印的,只有自己。 “你对我许下的那些承诺?都是假的?”身旁,荒天脸上有些不悦;若不是昆梅许下诺言,会解封神灵棺椁的封印,他根本就不会去昆仑救荒。 “你得到的,已经够多了!”昆梅一双新月眉微微皱起,显得有些不快。 “我希望你能记住,神要的八个人,你连一个都没带回来呢!涅槃国度的城门,迄今为止,你还没有踏出去过呢!” “哼,八只蝼蚁而已!”荒天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在说话。 “你是说,天照!”荒神色一动,望向了昆梅。 “不错!”昆梅轻笑,一双银瞳微微眯起,弯成了两轮弯月。 恍惚间,荒神色一震,像是看到了靳儿。 “没看到你的天照之前,或许我们只能猎捕一万个五重岳的修士,或是妖兽来解开封印!”昆梅轻笑。 “五重岳,,,一万尊!”荒神色有点震惊,诺大九州,自从太初开以后,哪里来的一万尊五重岳,就算是把人族修士,妖洲妖兽全部抓起来,也凑不够这个数。 “而且神推测,封印应该被太阴大帝解开过,或许后面的每一道封印,需要的是诸侯级霸者的血,最后的一百道,可能需要至尊血!”昆梅的话,让荒都有点绝望了。 “我本来是想抱着侥幸的心里,去昆仑救你,或许你看在救命恩人的份上,会加入‘晓’也不一定!” “不过,看到你右眼的术以后,我便放心了!”昆梅望着荒,俏脸上的神情,让荒捉摸不透。 “天照,白色火焰,拥有太阳中心的温度,不将目标焚尽,是不会熄灭的!”荒呢喃,心中了然。 “知道了还不赶快动手,废物!”荒天斜眼望着荒,一副居高临下的强者姿态。 荒白眼一翻,根本懒得理会荒天。 “哼,废物,想开战吗?”荒天不屑的挑了挑眉。 “荒天,你真是够了!”昆梅一拍仙座,咔咔声中,整个庞大仙座都裂开了。 她猛然站起身来,娇小的身躯散发恐怖波动,一身宽大黑袍猎猎作响,气息慑人。 “哼!” 荒天冷哼一声,扭过头去,再不说话。 缓缓跨步,走到神灵棺椁前方,荒双眼瞳孔急速转动,刹那间,血色眸子,浮现天地。 神灵棺椁,流淌黑金气息,上面缠绕着龙尸,有种很是渗人的阴冷。 一万张血色符箓封印,几乎将神灵棺椁给包裹满了。 荒的左手,缓缓攀上了左眼,遮挡住了神灵之眸。 他的右眼,紧紧盯着神灵棺椁,不敢有丝毫松懈。 神灵棺椁,此刻清晰的倒映与荒的右眼瞳孔中。 “天照!” 这一刻,荒右眼血色瞳孔猛然大睁,他低沉一喝,让整方天地都是一阵颤动。 “轰!” 神灵棺椁上,一阵滔天火焰猛然包裹了庞大石棺。 白色火焰温度太高了,距离这般远,都让荒天与昆梅的发丝扭曲、干枯了。 一股又一股狂暴的热浪扑面而来,灼烧着一切。 漆黑的殿堂内,白色火焰蒸腾,发出噼啪声,一道又一道血色符箓不断爆碎,被火焰焚为飞灰。 “咳咳!” 荒剧烈喘息着,一次天照而已,却耗尽了他几乎所有的精气神。 他直接跪倒在地,整个右眼中此刻血红一片,连眼白都变成了血红,眼角淌落一滴滴暗黑色血迹。 “吼!” 紧紧按着右眼,荒嘴中发出低沉的咆哮。 剧烈的疼痛传遍全身,让他灵魂都蜷缩了,大脑更是一片空白,晕厥感强烈。 “哈哈哈,,,废物,去死吧!” 突然,身后传来荒天癫狂的大笑声。 “荒天,住手!” 仙座上,昆梅大喝,却早已来不及阻止这一切。 荒天疯狂大笑,他手持天荒古琴,周身流淌鸿蒙紫气,化为一轮紫色大日,轰然向荒镇压而去。 “滚!” 猛然间,荒回头,他的一双眸子,血红如恶魔。 “轰隆!” 天荒古琴流淌极道气息,却依旧穿过了荒的身体,砸在了白玉地板上。 巨响声传出,整个大殿极道气息汹涌,化为惊涛骇浪,向着八方倒卷而去。 “嘭!” 咔咔声中,整座大殿都龟裂了,伴随着轰鸣声,冷冽的如同刀子一般的狂风,摧毁了宫殿,漫天木屑被寒风绞为齑粉,飞洒在了远方。 “嘭!” 荒猛然起身,他的身体,直接穿透天荒古琴;他抬起一只脚,一脚踢在了荒天的胸口。 闷响声中,荒天的身子如同出膛的炮弹,直接横飞而出,轰鸣声中,远方的一座石屋被荒天砸塌,灰尘漫天,石块飞溅。 “咳咳,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那只眼睛了!” 漫天灰尘中,荒天坐倒在石块中,他伸出舌头,舔舐干净嘴角的紫色神血,露出满口白森森的牙齿。 “垃圾!”荒心中暴怒,若不是开启了阴眼,若不是阴眼正好有‘神虚’这项技能,他早不知道在荒天手里死过多少回了。 他眼中露出浓郁杀机,左手攀上左眼,右眼瞳孔,紧紧盯住了荒天。 “你敢!”望着荒血红色的眸子,荒天脊背寒毛炸竖,他一跃而起,直接将天荒古琴挡在了身前。 “够了,,,你们两个,都够了!”破碎的大殿中,昆梅将神灵棺椁收进储物袋内,他望着荒与荒天两人,几乎是咆哮出了这句话。 “记住,你们得到了神的恩赐,极道仙兵与创造奇迹的术,别忘了,你们还未回馈神呢!”昆梅寒着一张脸,杀机狂涌。 “哼,垃圾!”荒放下了左手,双眼转换,重新化为黑色瞳孔。 “呸,废物!”荒天重新背负好天荒古琴,朝荒吐了一口唾沫。 “轰隆!” 突然,就在这时,成千上万的兽兵,从各个街道中涌出,化为一股黑色浪潮,包围了此地。 “皇子!” 那是蛇杰,粗壮的蛇躯扭动,来到了荒天身边。 “没事,让这群蝼蚁都退下!”荒天摆了摆手。 “轰隆!” 还未等蛇杰发话,这群兽兵几乎用比来时快上十倍左右的速度,瞬息间消失在了荒天面前。 “荒天,,,你没事吧!” 然而,此时此刻,一记清脆的声音响起,荒豁然回头,在他跳动的黑色瞳孔中,一袭大红色的身影,几乎是狂奔到了荒天身边,然后,直接扑到了荒天的怀里。 那个女子,太独特了! 女子不过双十年纪,她身材修长,一张完美的瓜子脸上,是一双高贵的丹凤眼,她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一袭火红色的连衣裙,将她的身材承托的前凸后翘。 雪白的肌肤,由于奔跑,渗出细密的汗珠,打湿了两鬓间的几缕青丝,黏在脸颊,透露出一股独特的妩媚。 少女独有的清纯,一丝带着俏皮的活泼,让女子瞬间成了所有人心目中的焦点。 “没事!”荒天打开了女子一双白皙的素手,眉头微皱,显得很是不耐烦。 望着那个女子,望着她看着荒天,那双丹凤眼中带着的浓浓的,爱慕之意,荒的双眼,大睁,两颗漆黑色的瞳孔,在眼眶中跳动。 周遭的一切,仿佛都失去了声音,只有荒,张大了嘴,呆呆的,望着那个女子。 不能忘记,她第一次靠近自己时,那缕幽幽清香。 不能忘记,第一次牵起她的小手,那股冰凉滑腻的感觉。 不能忘记,第一次亲吻,她那柔软的唇,所带的清凉处子香。 “荒!” 终于,那个女子,终于,过了这么长时间,终于注意到了他,一如往昔。 她痴痴的望着荒天,然而却从那双深紫色的瞳孔中,看到了一个倒映出来的,久违的纤瘦身影。 昆凤猛然转过了头,也是呆呆的望着荒! 那个少年,在他的眼里,变了! 第二百九十三章进击的神灵! 两年前,纵使他受尽同门师兄弟的讥讽与嘲笑,但他的脊背,依旧是挺拔的。 两年后,他的背,微微佝偻了下去,像是十几座大山背负在他身上,将他永远挺拔的脊背,压了下去。 两年前,他讨厌昆仑的蓝色长衫,经常身穿黑色衣衫。 两年后,黑色长衫不见了,他裹上了一袭宽大的黑色长袍。 两年前,他重回一重岳那天,丰神如玉,敢上苍穹,与天一战。 两年后,他背负仙剑与荒镰,两柄杀人利器,像是与他融为了一体,彼此不分不离。 他站在那里,望着自己,一脸的冷漠之色;那双唇,紧紧的抿着,一如两年前,沉默寡言的他。 “好久不见!”昆凤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望着荒,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妖洲,涅槃!”荒一步,一步,走向了昆凤。 原地,猛地刮起一阵寒风,吹动荒一身葬天袍猎猎作响。 他寒着一张脸,眸子阴沉如水,紧紧盯着昆凤娇媚的容颜。 昆凤略微羞愧的低下了头,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荒这个问题。 人族与兽族,那种仇恨是天生的,流淌与血液中的。 良久的沉默之后,她倔强的抬起臻首,望着荒,语气坚定道:“为了爱情!” “嘭!” 荒一步跨出,瞬息出现在昆凤身前,他一把捏住昆凤的脖颈,将她修长的身躯整个提了起来。 “放开她!”昆凤身旁,荒天嘶吼,他一身神灵战甲铮鸣作响,举起天荒古琴,他便向荒镇压而去。 “唰!” 一如既往,天荒古琴诡异的穿透了荒的身体。 “嘭!” 一脚踢向荒天的胸膛,咔嚓声中,荒天口喷鲜血,整个胸骨断了数根;他慑人的身躯化为一颗出膛的炮弹,接连撞毁了数座石屋,烟尘漫天,他被埋在了碎石块下。 “为了爱情?” 荒的目光,可怕的吓人。 捏着昆凤喉骨的手,渐渐用力。 “咳咳!” 昆凤剧烈咳嗽着,她一双大眼不敢置信的望着荒。 短短两年时间,究竟经历了什么,让这个少年的眸光,可以变得如此阴森而残忍?究竟是怎样的黑暗,让他的心,可以冷血到如此程度。 昆凤感觉整个身体都麻木了,她俏脸涨红,嘴中呜咽着,想要说出什么话。 “啪!” 在昆梅略带玩味的神色间,在蛇杰呆愣的,不敢置信的神色间,荒伸出一只手,猛然狠狠扇了昆凤一巴掌。 那张完美的瓜子脸上,印上了一个清晰的掌印。 “荒!”愤怒的咆哮,昆凤怒视着荒,眸子中喷射着怒火。 “这一巴掌,就当是为你爹打的!” “昆云为了昆仑,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他苦苦守护昆仑数百载,却有了你这么一个不孝的子女,你对不起你爹!”荒目光阴沉道。 “啪!” 又是一巴掌,昆凤嘴角,渗出了丝丝艳丽的血迹。 “这一巴掌,就当是为昆仑上下,所有弟子打的!” “作为师姐,作为长辈,你没有为他们带一个好头!” “啪!” 第三巴掌,昆凤那张红唇中不断涌出血迹,顺着嘴角留下,染红了荒的手掌。 “这一巴掌,就当是为昆仑打的!” “昆仑历代祖先,为了守护罪洲,对抗妖魔,不惜战死沙场,你不仅辜负了他们,你还将昆仑派的四大铁律,抛诸脑后!”荒的话语,越来越冰冷,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大。 “啪!” 第五巴掌下去,昆凤的气息彻底萎靡了下去。 她满头秀发散乱,整个人无意识的呜咽着,嘴角更是涌出大口大口的鲜血。 “这一巴掌,就当是为战死边荒的千万人杰打的,你不仅仅辜负了昆仑,你更将祖先们埋骨边荒的悲凉,当做了一场笑谈!” “你不仅辜负了昆仑,也辜负了,你身体内流淌的,炎黄之血!”到了最后,荒一双眸子布满了血丝。 他是真的很想,一把将昆凤给捏死。 他绝对,绝对,绝对不允许,任何敢于背叛人族的败类出现。 不管这个人是谁,哪怕是他最亲,最爱的人,只要背叛了人族,背叛了炎黄血脉,那就该死。 “荒,放下她!” 远处碎石块中,荒天跨步走了过来。 他一双紫色瞳孔,冰冷的像是死尸一般;他的头颅微微低垂,一双眸子却平视着荒,那等残忍的眼神,荒从未在任何人身上看到过。 旁边,蛇杰望着荒天冷酷的眼神,狠狠的打了两个冷颤。 “我从未杀过昆仑弟子,从未伤过昆仑派,昆仑山的一草一木,以后,别让我在见到你,我可能会破戒!” “嘭!” 随手一挥,昆凤修长的身躯,像是垃圾一般,被荒丢弃。 “轰隆!” 一座坚硬的石屋倒塌,埋葬了昆凤的一切! “哼,一个一个都这样,昆仑有你们这群弟子,也真是够悲哀的!” 迎着晨曦,那个男子,孤独的向着未知的方向走去。 寒风乍起,吹动他一身葬天袍猎猎作响。 萧瑟冷风中,他满头白发飞扬,透露着饱经风霜的沧桑与对人世间无奈的悲凉。 “我喜欢有故事的男人!”身后,昆梅望着荒远去的背影,轻轻一笑,那双银瞳微微眯起,像极了天边的,两抹月牙儿。 “好好照顾她!” 荒天神色冰冷的望着荒离去的方向,对着身旁的蛇杰吩咐道。 “谨遵皇子之命!” 漫天烟尘中,蛇杰抱着昆凤重伤的躯体,亡命向着涅槃药园方向飞奔而去。 “唰!” 天边,一道黑白二色的传音剑飞驰而来,瞬息悬在了昆梅的头顶。 “蒋君子的传音剑!”荒天神色一动。 “是时候出发了,去猎捕,,,神的力量!” 昆梅与荒天对视一眼,两人脸上皆是露出凝重之色。 “太初开,已经两年了!” 涅槃国度外,一座高山之巅,荒望着天边金灿灿的初阳,心中难言平静。 这是一个大时代,堪称太初纪元以来,最辉煌璀璨的黄金盛世。 现如今,这场即将持续万年的黄金盛世,已然开启了。 “我已能感觉到,天地大道在活跃,大道之花已然萌芽!” 抬首,望天,蔚蓝的天空之上,隐有三千道神芒纵横交错,在培育着大道之花。 “成仙路,不远了!” 感受着天地内充盈的五行灵气,荒心中闪过一丝惆然之色。 黄金盛世开启了,将会持续万年左右,成仙路也不远了,荒能清晰的感觉到。 隐有独立与这个世界外,不同于五行灵气的神秘气息,从未知的世界,渗透到了太初。 荒心中了然,那是飞仙之力;号称最强攻击,只有仙才可掌握的独特灵气。 成仙路的开启,必会将这场辉煌的黄金盛世,推到最高峰。 届时,各方豪杰将齐齐现身;或许会有存活了万年,乃至十万年的不朽神祗,破开仙石,争霸天下。 “大动乱时代,已然,,,来临!” 迎着清晨的寒风,荒从乾坤袋中拿出一坛酒,拍开封泥,直接往嘴中罐去。 “丰神如玉,醉枕锦绣河山! 纵横天下,莫把藏剑江南!” 寒风吹动他满头白发飞扬,一身漆黑如渊的葬天袍猎猎作响;荒任由酒水从嘴角留下,这句豪言壮语中,隐藏了一颗争霸天下的雄心。 “天下,只有一位至尊,所谓帝子,名为荒天!” 冷冽的声音传来,荒眉头一皱,一身深紫色神灵战甲的荒天,身旁跟随着昆梅,两人趋势神虹,降落在了山巅。 “我还是小看了狗的鼻子!”荒眼神微斜,语气不屑道。 “可不可以让我喝一口!”昆梅直接立身荒天与荒中间,阻止两人拌嘴。 她清秀的容貌几乎贴在了荒的身前,带着诱惑味道的粉嫩红唇,弯弯新月眉,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银瞳,还有那阵幽幽的处子香味,都让荒觉得全身不舒服。 “嘭!” 荒没有说话,他直接将酒坛塞在了昆梅手中,顺带的将这具娇小的身体,推离自己的身旁。 “你好像很讨厌我?”昆梅拿着酒坛,却没有喝;她望着荒,白皙的容颜上带着一丝幽怨。 “谈不上讨厌!”荒背负双手,自始至终,从未看昆梅一眼。 “是吗?”昆梅笑了,那双银瞳微微眯起,像极了天边的两抹月牙儿。 荒的黑色瞳孔,在眼眶内猛烈的跳动了几下,恍惚间,他以为身旁站着的女子,是靳儿。 “也谈不上喜欢!”荒扭过头去,不在看那双足以刻骨铭心的眼睛。 荒的话,让昆梅脸上的笑容凝固,她轻微叹了一口气,狂风吹乱她满头秀发,幽幽香味似在身旁盘旋,带着莫名的哀怨。 “嘭!” 身旁,荒天根本未发现荒与昆梅的奇妙神情,他直接从昆梅手中抢过酒坛,仰天便灌下一大口。 “好酒!” 透明液体入肚,一股极其辛辣的感觉瞬间从喉头蹿出,胸腔内更是像燃起了一团熊熊烈火,那感觉,怎一个爽字了得。 跨着大步,荒天绕过昆梅,来到荒身前。 “如果早一些认识,我们会不会是朋友!” 荒微微抬头,一双狭长的眸子眯起,望着身前的荒天。 他俊朗的脸庞上,露出一丝豪爽的笑容,满口雪白的牙齿,像是阳光那般明媚。 长风吹动他满头淡紫色长发飞扬,似是那一代翩翩公子。 “或许吧!”荒一脸的冷漠之色。 “给!”荒天大笑,递过了手中的酒坛。 荒也不推辞,直接接过酒坛,便仰天灌了下去。 “轰隆!”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就在酒坛将荒的视线阻挡了以后,荒天的脸色,猛然变了。 他一双紫色神瞳爆射出骇人的疯狂光芒,脸上的残忍,更是连最炽热的阳光也无法温暖。 他出手了,竖掌成刀,整条右臂流淌鸿蒙紫气,像是绝世神兵一般,向着荒的头颅斩去。 “荒天!” 昆梅惊呼,银瞳爆射璀璨神芒,便欲出手阻止。 然而,一切都晚了。 “嘭!” 荒天的右掌,击碎了酒坛;漫天瓷屑纷飞,透明的液体,散落一地。 然而,酒坛之后,是荒一张充满阴森之色的脸庞。 “唰!” 一如既往的,荒天的手掌,直接穿透了荒的面部。 “你不该,,,,毁了我的酒!”冰冷的话语传出,带着渗人的阴森。 “嘭!” 直接一脚踢出,荒天慑人的身躯巨颤,恐怖的力量让他化为出膛的炮弹,伴随着音爆声,直接横飞而出! “轰隆隆!” 远方,一座大山被荒天给砸穿了,巨石崩碎,烟尘漫天,一副破败的景象。 “荒!” 漫天烟尘中,一双骇然的紫色瞳孔爆射滔天神芒,荒天嘶吼,他满头淡紫色长发随风飞扬,根根扭动,如同龙蛇咆哮。 一股又一股狂暴的灵力波动,以他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倒卷而去。 寒风,竟也似刀子一般凌厉。 “哼,走出妖洲之前,我先将你击败!” 荒眸子阴森,低沉冷喝! “来吧,荒!”荒天咆哮,他全身光芒万丈,鸿蒙紫气像是九天落仙一般流淌,他化身为紫色大日,欲要镇压诸天万界。 “荒天,就让我看看你有什么实力去统领兽族吧!”荒低喝,他全身迸射千万缕血芒,整个人化身为血色骄阳,冉冉升空,欲成为苍穹下的第二轮太阳。 “杀!” “杀!” 两声震天撼地的咆哮声中,两轮大日狠狠的撞击在了一起。 “轰隆!” 那一刻的涅槃国度上空,升腾起了一轮真实的太阳。 血紫色的太阳,急速升空,猛烈扩大,随即,轰然炸开。 震天撼地的巨响声,仿若苍穹裂开了;狂暴的灵气波动像是大海倒卷高天,惊涛骇浪一股又一股,不断向着八方倒卷而去。 千万缕神芒激射,仿若下起了一场白日焰火。 灭世光芒中,两道发光的人影不断碰撞,随即分开,在他们中间,虚空被打爆,混沌雾霭弥漫,让人深感恐惧。 “嘭!”“嘭!”“嘭!” 一声又一声巨响,仿若打雷一般,两道人影不断碰撞,又分开,再次碰撞,在分开。 他们的速度太快了,转眼间便已交战了上百回合。 “轰隆隆!” 他们转换了战场,一直向着远方打去;所过之处,高耸的山峰崩塌,巨石穿空,烟尘漫天,大地裂开了一道又一道的裂痕。 “我真是,,,受够了!” 山巅,昆梅望着越打越远的两人,无奈的伸出一只素手,扶住了莹白的额头。 她不明白,究竟是因为怎样的仇恨,让这两个绝艳天下的人杰,这般疯狂的彼此厮杀? “或许吧,若真像他们所说的,能早一点见面,会是很好的朋友呢!” 寒风中,只有昆梅无奈的轻笑声传出! 三个时辰以后,大日当空,天空蔚蓝如海,万里无云。 “唰!”“唰!” 在昆梅苦笑的神色中,两道染血的身影从一片狼藉的天际飞驰而来。 两人此时皆是灰头土脸,满头长发根根倒竖,像是两只变异的刺猬。 荒一身葬天袍染着紫色神血,他满头白发上尽是新鲜的泥土,显然是被荒天轰入了地下。 荒天也不好受,一身神灵战甲上沾染着艳丽的血迹,且有一些裂痕遍布战甲,整个覆盖右臂的战甲,不翼而飞,想必早已化为了飞灰。 “哼,废物!”荒天不屑的望着荒,鼻子中传来一声冷哼。 “呸,垃圾!”荒朝着荒天呸了一口,表情很是厌恶。 “好了,打也打够了,是时候动身了!”昆梅阻止了大眼瞪小眼的两人,表情显得很是严肃。 “去哪里?”荒神色一怔,疑惑问道。 “去猎捕,,,神的力量!”荒天舔了舔嘴唇,露出满口森森白齿。 “唰!” 长空中,三道神虹飞驰而起,瞬间消失无影。 ps:四千六百字,酬谢各位道友! 第二百九十四章大事件前夕(上) 时间,数月前! 海洲,山城! 这是一座巍巍古城,依山而建,故名山城。 寒夜,白雪纷飞,大地一片银装。 山城最大青楼,丽春院分支丽夏院内。 此时,正是三更时分,山城内百姓人家早已入睡,就连号称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丽夏院内,除了满堂散发昏暗的灯笼以外,已然别无他物。 “吱呀!”“吱呀!” 某一刻,丽夏院紧闭的大门前,伴随着脚踩积雪发出的吱呀声,一袭慑人的躯体,出现在了两个巨大的灯笼下面。 宽大的黑袍下,隐隐传来深深吸气的声音,某一刻,黑色人影突然化为一道黑色利箭,悄无声息的从大堂一扇窗户外翻了进去。 丽夏院大堂内,小厮趴在柜台上,昏昏欲睡;猥琐的黑色人影,鬼鬼索索间,径直来到了三楼一扇靠近最阴暗中的房间外。 借着月光,会发现这袭鬼魅的身影,被宽大长袍笼罩下的,是一颗黑乎乎的狗头。 “啊,北鼻,用力,来啊!”黑色狗头紧贴房门,里面,传来一声声诱惑人的疯狂尖叫。 透过纱窗,隐隐看见一个胖乎乎的肉体,在一具雪白的酮体上,耸动着下半身。 “啊,用力,太紧了,道爷我竟然爆了一个初菊!” 莫一刻,房间内传来一记震天撼地的公鸭子嗓音。 “讨厌,大爷快来嘛!” 甜腻腻的声音中,是罪恶迷乱的肉体撞击声。 “呼呼!” 不知过了何时,一阵寒风吹来,小黑猛的打了一个寒颤,醒了过来。 它摆动狗头,抖落覆盖在毛发上的雪花,再一次将一双狗眼贴在了纱窗上。 “啪啪!” 房间内,那名妓女早已睡了过去,一个胖道士却依旧生龙活虎的压在她身上,扛起一条白花花的大腿,卖力的耸动下体。 “呼!” 望着白蒙蒙的天色,小黑再也不能忍耐了,他已经忍了这个不良道士整整一夜了。 自焚洲,将荒一蹄子踹入乱葬岭之后,白虎道尊并未杀他,而是放他离去。 经过短短时日,小黑已然真正通灵。 他不仅拥有开山裂石的巨力,且一双狗鼻子比以前敏感了何止千万倍。 只要是方圆十万里的天材地宝,他一闻,保证误差不在一毫米之内。 某一天,他嗅到了对他来说,真正的山珍海味。 那是一尊,不良的神棍,而且还是个胖道士。 为此,他跟踪了胖道士,近一个月的时间。 白天,胖道士出入各类墓穴;只要是坟墓,不论什么年代,不论埋葬的是皇宫贵族,还是平民百姓;不论是诸侯级霸者,还是凝气期的低阶修士,只要是坟墓,不管埋不埋人,都会被胖道士光顾。 夜晚,他是自认风度翩翩,流连于各大青楼,自称拯救失足少女与水深火热,罪恶深渊的救世主。 整整一个月了,以往靠着一身黑皮,一张狗头,小黑盗窃可谓百发百中! 可惜这次,他遇到了老手! 这个胖道士,夜晚根本不睡觉。 似乎是心疼一晚十两银子的过夜费,这货竟然真的,可以一夜百次郎。 小黑已经不记得这货是多少次达到高潮了,反正自这货进入这件房间以后,那种‘啪啪’的肉体撞击声就从未停下来过。 每次伺候这货的姑娘,一晚以后,起码要休息两个月以上,才能继续接客。 而这货近乎疯狂的行为,也致使山城内各大青楼,姑娘的过夜价格,一路飙升。 然而在小黑的狗脑子里,只有一句对这个胖道士的评价。 这货,也太他妈,贼他妈,靠他妈忒抠了。 这厮,不是鸡无力,是巨无霸! 然而,就在今夜,小黑再一次的承受了这种堪称切肤之苦的痛楚。 那就是,,,‘看着别人曰妞!’ 这不是最心痛的,最让小黑无法接受的是,自己还是偷窥,在雪地里偷窥,就算是看,竟也不能光明正大的看。 他怒了! “嘭!” 直立而立,小黑直接一蹄子踢碎了房门。 漫天飞溅的碎屑间,小黑直接化为一道黑影窜进了房间,一把抓向了胖道士的胸膛位置。 “啊!” 小黑在呻吟,入手处,是满掌的天材地宝。 “嗷呜!” 夜色中,一头黑色的奇异生物猛然破窗而出,瞬息消失在了漫天风雪中。 “我汪了个狗的,前面那头畜生,给道爷我站住!”黑影身后,胖道士光着膀子,穿着一条大裤衩,漫天飞雪中,赤着胖乎乎的大脚,向着小黑狂追而去。 破碎的房间内,是一名吓得精神失常,口吐白沫的姑娘。 “我看见,,,一只狗,,,在奔跑,,,像人一样,,,奔跑!” 这是一个,疯女人口中的话语,后来被编成了一个故事,流传与山城内。 “还我的天材地宝!” “还我的天材地宝,天材地宝啊!” “啪!”“啪!” “喂,胖子,别做梦了,罪城到了!”马夫不断扇着胖道士肉呼呼的大饼脸。 “呼!” 一座破旧的马车内,一个衣着邋遢的胖道士,此时猛地直立起了上半身,像是诈尸一般,着实吓呆了一旁的马夫。 “我靠,做梦啊,吓死我了!”姬无力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一屁股跳下了马车,脚下,是咔咔声中,裂开细微裂痕的青石地板。 “喂,把这只黑狗带上!”马夫指着占据了大半个马车,四蹄大伸,呼呼大睡的小黑。 “啪!” 一巴掌扇在小黑的脸上,姬无力近乎恨铁不成钢的将小黑拉进了罪城。 罪洲,最大城市罪城,最大青楼,丽春院总部,今日迎来了两位奇形怪状的客人。 其中一位,是一个像是肉球般的胖道士。 他一身宽大白袍俯身,背负双手,装模做样,仙风道骨一般,朝着丽春院走去。 身后,是一条壮硕的大黑狗,同样的背负双手,直立行走,一颗狗头望着周遭指指点点的人,不屑以及。 看那摸样,一定是在说,愚蠢的凡人啊,尽情的膜拜我吧!我乃狗中极品,黑皇大人是也。 丽春院近在眼前,突然,一点银灿灿的光芒吸引了胖道士的目光。 “卧槽,一两银子!!”在乌泱乌泱的围观人潮的注视下,方才还仙风道骨的仙人,一瞬间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仁不让之势飞奔到银子前方,蹲下身子,便欲捡起银子。 “扑哧!” 然而,在所有人瞪大了眼珠子,不敢置信的神色中,那身已经足够宽大的白袍,却依旧被胖道士妩媚的身段给撑裂。 股沟处,一条缝隙裂开,材质极好的白袍,依旧被胖道士的身段给撑的崩裂了。 “哈哈哈!” 瞬间,围观人潮爆发出了震天撼地的喧笑声,真乃直冲霄汉,将天上的云层都给震散了! “此地不宜久留!” 黑皇与姬无力对视一眼,一人一狗瞬间挤出人群,化为一阵青烟远去。 “老板,给杂家拿两坛上好的酒水冰凉!” “啊呸,,,是上好的冰凉酒水!” 一件客栈内,姬无力与黑皇大大咧咧的坐在一张雕花桌上,指挥着青衣小厮。 天气太热了,已到初夏,黑皇趴在桌子上,吐着一条大舌头,嘴里冒着热气。 “客官,小店内不允许私自携带宠物!!”掌柜的小跑而来,望着姬无力满脸赔笑道。 “汪了个狗的,你说谁是宠物呢!” 嘭的一声,黑皇直接站起身来,一双狗爪子紧紧抓住掌柜的衣领,将其臃肿不堪的身体给整个提了起来。 望着小黑龇牙咧嘴的凶狠摸样,掌柜的一张老脸都吓白了! “妖,,,妖,,,妖怪啊!” 一声凄厉的嘶吼,震动了整个罪城! “切,听好了!”小黑直接将掌柜的扔到一旁,他将爪子放在身后,狗头抬起,不屑的望着周遭一脸惊恐的客人。 “有一物,心黑,毛黑,脸黑,此乃犬中极品,黑皇是也!” “咯咯咯,,,师哥,,,那只狗竟然会说话!”突然,一阵似银铃般的声音传入所有人耳中。 “嗯?” 黑皇整个气质都变了,他一双眸子赤红,猛地转过了身子,望向了大堂内,一处角落,一张桌子,一男二女。 “快跑啊!” 凶戾的气息,彻底将所有人都吓坏了,瞬间数十男女老少,连带掌柜,小厮,全部连滚带爬的狂奔出了这间客栈。 “你说谁是狗?” 小黑跨着大步,向着一男二女走去,整个客栈都在隆隆响动。 他龇着牙,嘴里冒着热气,摸样凶狠以及。 客栈内此时空空如也,只有角落处,坐着一男二女。 两女背对着小黑与姬无力,看不清容貌,但看其背影,却显得很是柔弱。 男子长相很是儒雅,他一脸稚气,身穿一袭白色长袍,身材修长,身后背负一柄古剑,有种空灵的气质。 “咕噜噜!”姬无力自顾自的从柜台处拿出一坛酒,仰天灌了几大口,嘴里喷着热气,小眼微眯,一副看热闹的神情。 小黑龇着牙,一双爪子背负身后,直立而走,向着一男二女走去;整个客栈都在他的脚步声中,隆隆作响。 “师兄!” 眼看小黑便到身前,那两个背对着小黑与姬无力的女子,轻轻扯着男子的衣袖。 男子没有言语,他脊背挺拔,头颅低垂,露出一双狭长的眸子,平视着跨步而来的小黑。 天生的那种阴冷气质,像是一柄利剑一般,将小黑的装模做样,刺的体无完肤。 每走一步,每像男子靠近一步,小黑的额头上,都渗出一丝冷汗。 恍惚间,小黑有种错觉,坐在那里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主人,荒! 柜台前,姬无力狠狠的吞了一口唾沫! 那种在熟悉不过的阴冷眼神,除了荒,世间再无第二人! 若不是他天生修有神眼,看穿了男子的本质,还以为是荒变幻了容貌,坐在了这里。 第二百九十五章大事件前夕(下)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说你的!”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两个女子转过了身体,露出两张眉清目秀的俏脸。 两个女子长的并不是多么的倾国倾城,不过眉清目秀在加上唇红齿白,尤其是天上所带的那种较弱的气质,瞬间击垮了姬无力与小黑那颗孤独、寂寞的心。 “嘭!” 一声闷响,姬无力直接将手中的酒坛扔到了地上;他一步跨出,直接踏碎几块青石地板。 漫天飞溅的碎石块中,他直接来到小黑身旁,一把抓住小黑的脖子,向着身后一仍。 “嘭!” 在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神色中,姬无力瞬间跪倒在两名女子面前,双手合十,一双微眯的小眼带着泪花。 “啊,我的主人,我是你当年丢弃在奈何桥前胸罩,今生轮回,我终于找到你了!”姬无力真的流出了泪,他不在乎大腿是不是已经紫青了。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抓着两个女子的手,嚎啕大哭,看那摸样,竟是千百年未见的老友一般。 “唰!” 身后,小黑通体流淌黑雾,这厮可耻的变小了身体,和以前一般,成了一只可爱的小狗。 他飞奔而来,直接窜到了一名女子的怀中,伸出滑腻的舌头,不断舔舐着女子白皙的脸庞。 剧情般的转换,让两名女子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这头肥到惨绝人寰的猪,竟说是我们前世丢弃在奈何桥旁的,,,胸罩? 这只小黑狗,刚才真的是在直立行走吗?真的开口说话了吗? 眼看姬无力肥嘟嘟的大嘴,快要接近一名女子的素手,异变突起! “铮!” 一声清脆的剑鸣声响起,一抹淡蓝色的长剑,直接穿透了女子乌黑的秀发,冰冷的剑尖,直接抵在姬无力嘟起的大嘴上。 “够了!”昆鹏出声,一脸冷漠之色! “阿弥他妈个陀佛,少年,这样做就是你的不对了!”姬无力做作的一板脸,他拉出昆鹏身边的凳子,一屁股坐下。 “你看看我这张脸,这是多么富有正义感的一张脸,我是那种会占良家妇女便宜的人吗?”姬无力大大咧咧的喝斥道。 “像!”一名女子掩着小嘴轻笑,实在是被姬无力扭曲的容颜给逗乐了。 “看,,,看到这厮了吗?方才还对你们大呼小叫,现在都敢上手了!”姬无力指着正在舔舐着一名女子素手的小黑,大呼小叫道。 “这才是恶魔,这是一头披着狗皮的色狼啊,勇敢的少年,还不赶紧砍了他!”姬无力气急,怕的桌子咚咚响。 “汪!”面对姬无力的落井下石,小黑伸出舌头,轻轻一叫。 瞬间那可爱的眼神,呆萌的动作,融化了两颗少女的心。 “太可爱了,师姐!” “师妹,不要抢,小黑先找上我的!” “汪了个狗的,太不要脸了!”姬无力泪流满面,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们到底是谁?”昆鹏喝了一碗酒,看出小黑与姬无力没有恶心,当下出声道。 “咳咳!”姬无力抹了把嘴角,做作的咳嗽两声,一派仙风道骨的摸样。 “吾乃大刀门至尊,一枝梨花压海棠,满身风骚之气动乾坤的姬无力大人是也!” “他呢?”昆鹏指向了小黑。 “他啊,他是一头色狼,少年,听我的,赶紧砍了他!”姬无力怂恿道。 “我叫黑皇!”小黑开口了。 “哇,真的会说话!” “来,小黑,再说一句!”两名女弟子抚摸着小黑缎子般发亮的毛发,爱不释手,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通灵的异兽?”昆鹏神色闪烁,道:“你的主人是谁?” “哼,无知的凡人,我的主人,乃是惊天地,泣鬼神,将来要成为九天十地共尊的,,,!”突然,正在吹牛的小黑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珠一转,接着道:“皇尊,我主人的名字!” “你们不是一路的?”昆鹏望向了姬无力。 “不是,这厮数月前在海洲想盗窃我的天材地宝,被我抓住了,不过他却拿出他主人的名字吓唬我!”姬无力恶狠狠的瞪着小黑。 “你被吓着了?”昆鹏嘴角露出一丝轻笑。 “没有,我和他主人是旧相识!”姬无力扶着额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摸样。 “汪了个狗的,胖子,你什么表情,认识我家主人是你的尊荣!”小黑不乐意了,板着一张狗脸,很是不爽。 “你们,,,从海洲而来?”昆鹏眉梢间有着一丝喜色,毕竟能横渡大洲的修士,现如今九州太少了;只有绝对的至强者,才可以做到这些。 他带着两个师妹,从昆仑横跨虚门到罪洲边界,罪城,不过数个小时时间。 不过由于没有经验,他却连妖洲在哪里都搞不清楚,不过幸好,碰见了姬无力。 “不错,老衲乃是修道之人,修道之人,不打妄语!”姬无力双手合十,做了一礼。 “那你有没有办法,带我去妖洲?”昆鹏紧盯着姬无力,那双漆黑色的瞳孔,在眼眶跳动,带着期望。 “妖洲?你去妖洲干嘛?”妖洲二字,让姬无力狠狠的打了两个冷颤,那是所有人族修士的禁区。 “嘭!” 一瞬间,桌子上霞光四射;那是一块仙石,足有脸盆那么大,散发仙芒,整体晶莹剔透,像是一块水晶一般。 “啊,,,阿弥陀佛,洒家乃是修道之人,,,理应不受外物诱惑!”姬无力的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嘭!” 又是一块仙石,比上一块更大,几乎占满了半张桌子;飞仙之力弥漫,仙气荡漾,姬无力深深吸了一口气,瞬觉通体舒畅,像是快要飞仙了一般。 “小友,你要知道,修道之人,要六根清净!” “嘭!” 这一次的仙石,桌子都放不下了,昆鹏直接扔在了桌子前的青石地板上。 整个客栈都被飞仙之力笼罩了,白茫茫的仙气,像是走进了传说中的仙界,如梦如幻,美丽的像是神话。 “汪了个狗的,就这么说定了!”姬无力一拍大腿,豁的站起身来,一双小眼中爆射出骇然精光。 “妖洲何地?”姬无力豪言壮语道。 “涅槃!”昆鹏面无表情。 “咳,,咳咳,,,!” “等等,少年,容老衲我先休息休息,头有点晕!” 姬无力一把拉过小黑,两人在角落商量着什么。 “这是一群初入修真界的初哥,才一重岳的垃圾修为,就敢这么装逼,怎么样,宰不宰?”姬无力捂着大嘴偷笑道。 “嘿嘿,带着他们去别的大洲转几圈,等把仙石骗完了,拍屁股走人!”小黑心很黑。 “焚洲环境太恶劣,被战皇和邪皇给毁了;海洲么,我是不敢再去了,怕被群殴!” “仙洲距离妖洲太近,不安生,魔洲,,,最好的选择!” 当下姬无力与小黑对视一眼,皆是露出‘我懂得’的摸样。 另一边! “师兄,你怎么知道这个胖道士能带我们去妖洲找师叔??”两名女子望着一脸冷漠之色的昆鹏。 “直觉!”昆鹏的回答,很简单。 或许是因为小黑是荒的灵宠,或许是因为姬无力与荒是好基友,昆鹏内心,选择了无偿的相信第一次见面的这队‘不良搭档’! “好了,施主请走吧,保证将你们安全送到妖洲涅槃!”姬无力拍着胸膛,咚咚作响,一副信誓旦旦的摸样。 “上路了!”在小黑的一声狼嚎中,一行四人一狗,踏入虚门,向着魔洲,全速度前行而去。 与此同时,星空深处! 罪恶大陆,一块悬浮与苍茫大宇宙中的浩荡疆土,它像是永恒的孤独者一般,孤零零的横陈漫无边际的黑暗,亘古不变。 “九州,,,终于,,,回来了!” 凄厉的犹如鬼哭狼嚎的宇宙罡风中,一尊顶天立地的巨人伫立天地。 巨人太高大了,他高也不知几何,一眼望不到边,整个身体如同撑天巨柱一般。 他三千灰发飞扬,像是三千挂淌落的银河一般,日月星辰都在他的发丝间盘旋。 巨人的额头处,一道修长的身影盘膝而坐,双膝间放着一柄古剑。 昆蓝望着罪恶大陆的浩荡疆土,将目光放在了最西方,属于罪恶大陆边陲地带的一块大陆上。 那是九州的疆土,属于最边疆地带,鬼洲过后,是一片浩荡汪洋,在没有土地的存在。 “成仙路,开启吧!” 昆蓝低喝,他整个清秀的脸庞上露出癫狂之色,那双忧郁的眸子,迷乱而狂烈。 “轰隆隆!” 巨人动身,便欲飞驰九州大陆。 “嘭!” 突然,昆蓝头顶,虚空裂开了,露出一方浩大的世界。 一只遮天巨手,像是苍穹一般,从虚空中击出,瞬间抓住了巨人,向着那方神奇的世界撕扯而去。 事出突然,昆蓝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等他稳住身形,早已不见漫天星辰。 “嗯?长生界?” 望着浩大世界,苍穹之上,竖立的一座遮天古碑,昆蓝神色一怔。 “哇,师兄,不愧是万年难道一现的天才,竟然从异界抓了这么好玩的一个玩具!” “不错,师兄为万古第一,资质决不再萧晨祖神之下,绝对会成为我长生界一大战力,抵抗那伙异界刍狗入侵!” “嗯?玩具?” 直到这时,昆蓝才注意到,他现在身处苍穹之上,下方,是一方铺筑着仙玉的广场。 此时广场上人影绰绰,全部围拢着一个翩翩少年,说着一些毫无营养的赞誉之语。 “嗯?昆枫?” 突然,昆蓝神色一呆,他看到了一个熟人! “昆,,,昆,,,昆蓝!” 一声带着无尽恐惧的嘶吼,响彻天际。 在这个浩荡世界最恐怖势力,不死门所有门人不敢置信的神色间,他们所谓的年轻一辈,第一天才,望着苍穹之上,被他从异界抓来的玩具,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化为刺目神虹,向着天际狂奔而去。 “唰!” 突然,一道仙芒划破了苍穹,径直向着昆蓝脖颈处斩去。 “嗯!” 正准备追上昆枫,问个清楚的昆蓝,神色蓦然一变。 “轰隆!” 某一刻,代表了长生界最顶尖势力的不死门,在一团金黄色的蘑菇云中,成为了永远的过去。 这一天,长生界,迎来了灾难! 九州,海洲,海城! 向天望三楼,一袭白衣女子,孤零零的坐在窗前,一帘轻纱,隐去了她的一切! “小橘子,你说我寄出去的信,荒公子会不会受到?”花入画轻语,语气中带着莫名幽怨。 “入画姐姐,公子一定会收到的,你别太担心了!”小橘子俏生生的站在花入画身后,替她打理着披肩垂落的满头秀发。 “嘭!” 突然,房间门被打开,小苹果一脸焦急的小跑了进来。 “姐姐,那个书生又来了,说要收你做百晓一族的族人,与天地齐寿!”小苹果气喘吁吁道。 “哼,别以为帮我寄出一份信,我便会感激他,让他滚远点,不然老娘就动手了!”小橘子板着一张脸,显得很是不耐烦。 “秋尘,你与我百晓一族有缘,这是命中注定的!” 突然,一袭悠悠话语不知从何处传来,回荡与房间内每一角。 “这已经是十天来的第五十八回了,神棍,你最好给我滚远点!”小橘子愤怒的咆哮着,她实在是被这个神秘的男子给烦怕了。 “秋尘,跟我走,我赐你百万年寿元!” “滚!!” 咆哮声,震散了苍穹之上的云层! ps:又是将近四千字的大章,酬谢各位道友! 第二百九十六章神使! 魔洲,深夜,第一势力,玄武家族! 这是两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山体庞大,如同利剑一般,峰顶升入了苍穹,被乌云缭绕。 两座巨山之间,有一条长达十里的小路,小路尽头,是一方乐土。 这是一大片开阔地,一眼望不到尽头,辉煌灿烂的仙阙,一座连着一座,灵气弥漫,仙霞流转,仿若一片人间仙境。 浩浩殿堂,阁楼重重,在这片大陆的中央位置,耸立着一座九层高塔。 高塔以上好的汉白玉铸成,通体晶莹璀璨,雕龙刻风,好不气派。 九层白玉塔,像是一柄利剑,欲要破开苍穹。 有乌云缭绕白玉塔,像是在臣服这位霸者。 白玉塔第七层位置,一座金碧辉煌的殿堂中。 此时此刻,一身黄金龙袍的玉衡真君,正站在一扇窗户前,眺望着远方天际阴沉的夜空。 说来也奇怪,这个夜晚,寒风凌冽,呜咽作响,黑压压的乌云像是从苍穹上落了下来,欲要埋葬苍茫大地。 狂风中,似也蕴含着一抹肃杀之意! 没有月光,只有黑压压的乌云,将天地笼罩的一片漆黑! “咔嚓!” 某一刻,漫天乌云中,一道血色闪电劈落大地,那个地方,似有倾盆暴雨遮天而落,冲刷罪恶大陆。 玉衡背负双手,一双眸子望着天边血色闪电,微微眯起。 他的摸样,已然有些沧桑,四条皇道龙气缭绕他身畔,不时发出若有若无的龙吟声,惊悚世人;将他承托的犹如一代不朽神王。 “嘭!”“嘭!” 狂风呼啸,吹的窗户吱呀作响;天地间一片黑暗,远方天际,乌云翻腾,像是一片漆黑色的无尽汪洋。 血色闪电劈落,将这片天地渲染的像是修罗地狱一般! “嗯?” 突然,玉衡真君猛然转身,望向了大殿中央位置,至尊仙座上的一道人影。 那是一袭修长的身影,此时正端坐于仙座上,一双隐藏与宽大黑袍下的狭长眸子,紧紧盯着玉衡。 “你是何人?”玉衡真君低喝道,他背负的,隐藏与衣袖中的手,不知何时,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是一尊冠绝天下的不世高手,竟在玉衡悄无声息间,出现在了大殿中。 “我?你可以叫我神使!”仙座上,黑袍下传来一阵清冷的男声。 “神使?”玉衡眉头一皱,在他记忆中,根本没有听说过这个尊号。 “我是来救你的,跟我走,不然,九死一生!”至尊仙座上,神使缓缓站起身来,黑袍中,满头浓密七彩发丝,倾落。 “你是神之道的人!”望着那像是一挂七彩星河般的发丝,玉衡瞳孔剧烈收缩。 “神之道?哼!我是神皇派来拯救你的,我隶属与神国!”神使冷哼一声,神之道似是让他感到不屑。 “救我?你的意思,有人会来杀我?”玉衡笑了,他露出满口雪白牙齿,像是在听一个笑话。 “你以为玄武家族是安全的?”神使一步步的向着玉衡走来。 “有西皇在,谁敢进攻玄武家族!”玉衡慑人的身躯紧绷,一双眸子犀利的像是天剑。 神使不在说话,一片阴沉的黑袍下,这一刻,猛然亮起一双七彩神瞳。 他急速跨步,瞬间便已临近玉衡身前! “找死!”玉衡一双瞳孔豁然收缩,他一掌向前拍去,风云雷动,那片虚空都坍塌了下去。 “嘭!” 然而,神识的身体,伴随着闷响,像是镜子破碎一般,轰然间化为了千万片晶莹的碎屑,消失在了这方天地。 “自负的基石,源于力量,神不需要愚昧的人!”若有若无的话语,传入玉衡耳中,让他神色凝重。 转身望着天边翻滚的乌云,愈发凌冽的狂风呜咽作响,像是鬼哭狼嚎一般。 “九州,谁敢进攻玄武家族?”玉衡神色沉重,心头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让他的呼吸,有些急促! 白玉仙塔,第八层位置! 一身灰衣的天权,此时如玉衡一般,正站在窗户前,观望着远方阴风凄惨的狂野! 狂风愈烈,吹动她满头三千灰发飞扬,像是璀璨银河一般。 她手中端着一杯水,冒着寥寥热气。 她一双杏眼眺望远方天际,露出一抹忧愁之色。 玄武家族外,一望无际的狂野,荒草凄凄,狂风呼啸,黑压压的乌云像是海浪一般在翻腾,一道接连一道的血色闪电,像是在昭示着什么未知的危险。 从前些日子起,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天权感觉自己胸口,像是被人攥住了心脏一般,让她的呼吸很是急促。 胸闷,气急,且身体有些发软,像是什么未知的危险要降临一般! “何人?” 猛然间,天权转过了身躯,与此同时,她晃动手中瓷杯,一杯子热水向着大殿中央的至尊仙座上泼洒而去。 “轰隆!” 太恐怖了,这一击天权用上了全力,泼出去的热水散发着莹莹神光,像是一挂银河一般,散发恐怖波动,可破灭一切。 然而,结果却让天权心惊! 至尊仙座上,一道人影端坐,他望着天权,整个身子没有挪动那怕一下。 眼看一挂星河已到身前,突然,那片虚空像是凝固了。 天权泼出去的银河,凝固在了半空,半响过后,哗啦一声,摔碎在了白玉地板上! “这是什么术?”天权心中骇然不已。 “你是谁?”天权杏眼微眯,透露出一丝杀机。 “神国,神使,遵神皇之命,特地前来拯救你!”至尊仙座上,神使开口了,他声音清冷,没有丝毫波动。 “拯救我?可笑,九州之大,谁敢进攻玄武家族!”天权紧握手中的瓷杯,露出一抹不屑的轻笑。 “哼,一个个都是这般迂腐,枉费神皇一片好意!” “嘭!” 一声闷响,神使整个身体炸碎为千万片晶莹碎屑,消失在了这方天地。 “神皇?神使?神国?九州什么时候出现这个组织了?”天权放下了手中的瓷杯,掌间,已是一片汗珠。 白玉仙塔,第九层! 大殿中,至尊仙座上,一个美艳的妇人正抱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男孩说笑。 “娘,你看我写的对不对!”小男孩眸子清亮,长相很是俊秀,他不过一米二的身高,身穿白色长衫,被女人抱在怀里。 小男孩双手并列,向着身前虚空,写下了‘叶无始’三个字! “很好,叶儿终于写对了!”美艳女人乃是西皇,她脸上带着青铜面具,满头秀发高高盘起,有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娘,你答应过我,只要我能写出自己的名字,你便摘下面具!”小男孩望着西皇,那双清亮的眸子中,跳动着希望。 小男孩的话语,让西皇心头微微泛酸;叶无双走了,只留给她一个诺大的家族,在战乱即将到来之际,她必将付出全部精力,去抵抗一切未知的危险势力。 能陪她的,只有叶无始了,她的亲生孩子,她却从来没能给予过多少。 “叶儿,娘对不起你!”西皇伸出一双素白的玉手,紧紧将叶无始揽到了怀中,面具下,有一丝冰冷的泪,打落在叶无始的脸上。 “娘,不要哭,叶儿会永远保护你的!”伸出小手,叶无双擦去西皇眸子中闪现的泪光,紧紧扑到了西皇怀中。 那股淡淡的幽香,是母亲的味道,叶无始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轰隆!” 突然,一记奔雷划破天际,血色雷光粗壮,犹如一道不朽的神芒。 苍穹似乎都裂开了,这记惊雷像是天帝在怒吼,响彻了整今苍穹。 “娘!”叶无始受惊,他瞪着一双大眼睛,望着窗外蔓延刺目的血色闪电,有着一丝惊恐。 “娘,血红色的闪电!”叶无始紧紧搂着西皇的躯体,不愿松手。 “血色闪电,未知的,,,灾难吗?”西皇眺望天际,隐藏与青铜面具下的一双狭长眸子,隐含一丝忧虑。 玄武家族,两座大山外,无尽狂野中。 血色闪电,一道接连一道,将整方世界渲染的犹如修罗地狱。 狂野中,荒草凄凄,碎石遍地;狂风呜咽作响,如同鬼哭狼嚎。 黑压压的乌云像是苍穹塌陷了,要埋葬这个世界。 “轰隆!” 突然,一记惊雷从漫天翻滚的乌云中劈落,照亮了一方血色世界! 在那一闪而逝的血芒中,四道身穿宽大黑袍的人影,从天际狂野,一步步向着玄武家族走去。 狂风呼啸,那四人一身黑袍猎猎作响;隐藏与阴沉中的恶魔脸庞,某刻亮起了幽幽光芒。 那是一双黑白相间的璀璨眸子,那是一双闪动神芒的银瞳! 那是一双,犹如洪荒蛮兽般的冰冷紫色瞳孔! 那是一双,血色眸子,自地狱深处爬出的恶魔! “玄武,,,终于到了吗?” “轰隆!” 天边,血色闪电一道接连一道,整个世界,陷入了癫狂而迷乱的,,,红! 第二百九十七章狩猎! 玄武大地,荒草凄凄,狂野无尽,血色闪电一道接着一道,狂风呜咽作响,鬼哭狼嚎,这是一方修罗地狱。 “哗啦啦!” 倾盆暴雨遮天而落,冲刷着苍茫大地,在漫天风雨中,四袭身穿宽大黑袍的人影,从天际,一步一步向着玄武家族走来。 “这就是,无月大帝的道统吗?”立身与两座巍巍巨山前,荒停下了脚步。 他背负九天仙剑与荒镰,周身流淌混沌雾霭,慑人气息迸发,让人心惊。 他抬起头,望着巨山之后的璀璨仙阙,冰冷的雨水,打湿了他满头萧瑟白发,血红色的眸子,残忍的如同地狱深处爬出的魔鬼。 “我要战斗,窃取了神之力量的人,究竟有多强?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荒天低沉嘶吼,他伸出舌头,舔舐着嘴角,露出满口森森白齿。 血色惊雷中,他一双深紫色瞳孔,冰冷的像是万年死尸。 他背负极道仙兵,天荒古琴,垂落千万缕仙绿雾霭,将他包裹,如同闯出地狱的蛮荒巨兽,欲要毁灭一切。 “蒋君子,你的棋子,来了没有?”昆梅抬首,白皙的容颜上,是一双散发璀璨神芒的银瞳。 “快了!”蒋君子望向大山之后的玄武家族,一双丹凤眼呈黑白二色,散发阴阳之气,恐怖渗人。 “轰隆!” 一道血色惊雷中,两座巨山间的小路出口,飞奔出一个身影。 那是一名玄武家族的长老,披着斗笠,穿着灰衣,他飞奔到四人身前,对着蒋君子抱拳一拜。 “鬼尊,这便是玄武家族,混沌大阵的路线图,杀了西皇以后,你要保我坐上道尊之位!” 这位长老,头发已经花白,为四重岳巅峰修为,他平凡的脸庞上,已然布满了些许皱纹,那双浑浊的眸子中,有着隐藏不住的贪婪欲望。 “一定!”蒋君子接过四枚阵纹图,将其中的三枚分给了荒,荒天,昆梅。 握住阵纹图,荒抵在额头处,心念动之,一副繁杂的阵纹图映入脑海。 “嘭!” 猛然一握,手中的阵纹图化为齑粉消散。 望着身旁那位长老,那双眼睛,荒眉头轻轻一皱。 “你有没有家??”漫天风雨中,荒豁然回头,望向了那名长老。 血色惊雷愈烈,一片连着一片,将天空都渲染成了血红色。 倾盆暴雨中,那名长老望着荒的血色眸子,狠狠的吞了两口唾沫。 “告诉我,有没有??”荒头颅低垂,一双血色眸子中充斥着阴冷之色。 长老无法答话,冰冷的雨水中,他半张着一张嘴,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唰!” 一道白霜闪过,漫天的雨滴凝固,随即,再次疯狂落地。 “咳,,,咳,,,!” 狂风暴雨中,那名长老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望着荒。 一柄修长的寒剑,直接从他的嘴里穿过,刺穿了他的头颅。 大脑后,是半截滴落粘稠鲜血的剑尖! “垃圾!” 荒抽出九天仙剑,一脚踢向长老的胸口处。 “嘭!” 一声闷响,长老的身体直接爆碎在漫天风雨中。 血肉沫,白骨碎屑,四处飞溅,溅了四人一身。 蒋君子修长的剑眉微皱,没有说话。 “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昆梅展颜一笑,一双银瞳微微眯起,像极了天边的两抹月牙儿。 她娇小的身躯紧贴着荒,萧瑟的风雨中,隐有一缕幽香传来。 “啊,,,人类的鲜血,就是这般美味!” 荒天伸出舌头,舔舐着飞溅在脸上的鲜血,显得很是享受。 “该去狩猎了!”望着昆梅白皙的容颜,那缕缕黏在两鬓之间的青丝,尤其是那双眼睛,一切的一切,都让荒的心,在忍不住的颤动。 他推开一脸不悦的昆梅,转身向着两座巍巍巨山中间的小路走去。 身后,荒天吮吸着鲜血,跟随! 昆梅,蒋君子,一一断后! 狭长的小路,泥泞不堪! 荒一路走过,发现了十几具玄武家族弟子的尸体。 他们仰天躺倒在冰冷的雨水中,那一双双眸子内,是不敢置信的痛苦。 是吧!荒心中想到,有谁会相信,家中的长辈,会对家人下此狠手。 “神秘国度,终于迎来了客人!!”终于,四人走出了泥泞小路。 浮现与眼前的,是一方发光的世界! 这里阁楼重重,浩浩殿堂,纵使深夜,狂风暴雨,依旧有漫天仙霞纷飞,如梦如幻。 尤其是耸立与大陆中央的那座九层白玉塔,像是一道不朽的仙芒,贯通了天地。 “啊,,,我嗅到了诱人的芬芳,,那是,,人族的鲜血啊!”荒天快要失去理智了,他伸出舌头,不断舔舐着嘴唇,满口森森白齿,如同恶魔一般。 “我带来的,可是黑暗啊!” 望着眼前浩荡天地,仙芒璀璨,荒天在咆哮。 “混沌诀!” 猛然间,荒天变了,他扭曲的脸庞像是恶鬼一般。 他双手快速结印,那些印诀古老而神秘,结印完毕,随即,荒天向着身前虚空,狠狠一按。 “轰隆!” 一声巨响,破灭了天地,一股狂风,犀利的像是刀子一般,荒天身后,裂开了一道宽大的缝隙。 那里面是一片深沉的黑暗,混沌雾霭像是滔滔大河一般,从黑洞中淌出。 蓦然,一双深紫色的瞳孔,自裂缝黑洞中睁开。 那双眸子,像是两颗星辰一般,熠熠生辉;一股凶戾暴虐的气息,从黑洞中疯狂蔓延而出。 “这是什么法?”荒双眼瞳孔猛然收缩,他看不真切,纵使神灵之眸加上右眼阴眼,他依旧破不开那浓郁到化为河流的混沌雾霭。 那股凶戾狂暴的气息,如同蛮荒野兽一般,曾征战九天十地,为整方宇宙带去了黑暗风暴。 “轰!” 狂风呼啸,犀利的像是刀子一般,荒与蒋君子,昆梅三人,被狂风吹的远离了荒天身旁。 那种慑人气息太恐怖了,荒根本承受不了,身体剧痛,像是要炸开了。 “吼!” 猛然,一声野兽的咆哮,震动了魔洲大地。 荒天身后,黑洞中,那头蛮荒巨兽,冲着玄武家族,咆哮。 轰隆一声,一股强悍到无以复加的冲击波,像是大海爆炸了一般,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向着四面八方倒卷而去。 “啊!” 荒一声惨叫,耳中渗出了血迹。 他紧紧捂着双耳,那种咆哮太可怕了,如同最震撼人心的金铁交击声,刺穿了耳膜,震得灵魂都快要破碎了。 蒋君子面露凝重之色,他周身涌现阴阳二气,将他与昆梅的身形包裹,向着极远处退去。 “轰隆!” 放眼望去,荒神色震惊,整方玄武家族的璀璨世界,在荒天几乎暴虐的咆哮声中,伴随着强烈的冲击波,那浩浩殿堂,重重阁楼,全部被震成了齑粉。 狂风如刀子,卷动漫天宫殿碎屑,向着远方倒卷而去。 大地都被崩开了,地皮露出了厚厚一层,荒天身后,两座巍巍巨山的山体,都露出了巨大的裂缝,碎石簌簌掉落,可恐以及。 “这才是战斗该有的样子!嘿嘿,,嘿嘿嘿!”荒天停止了混沌决,黑洞快速愈合,那双暴虐的眸子也消失在了荒的注视中。 玄武家族,在荒天的一吼中,彻底毁灭了大半。 原先的仙阙殿堂,靠近四人的大部分,几乎全部消失了,被吼成了齑粉。 大地都被崩开了,地皮翻开厚厚的一层,那座耸立的九层白玉仙塔上,都弥漫着细微的裂痕。 “哗啦啦!” 直到这时,漫天暴雨才倾盆而下,方才荒天的一吼,几乎震碎了几千米高空上的雨珠。 “轰隆隆!” 突然,未被毁去的每个仙殿,阁楼中,自这一刻开始,涌出密密麻麻,如潮水般的玄武弟子。 他们皆神色沉重,跨着大刀,身穿灰色战甲,向着荒四人所在方向,狂奔而来。 他们身材高大慑人,眸子皆犀利无比,荒天的一吼,虽不足十几秒的时间,但他们已然明了,,,战争,,来了! “轰隆隆!” 大地在颤抖,自九层白玉仙塔后,整整两万匹阴马腾空,或男或女的修士,盘坐在阴马上,化为了一条灭世苍龙,涌向了荒四人。 战斗,开始了! 第二百九十八章苍穹的眼泪! 狂风呼啸,暴雨倾盆,九层白玉仙塔中。 第七层,天权修长的身躯依靠在窗户前,她手中端着一杯热水,冒着寥寥热气。 望着窗外打落的雨滴,她的思绪悠然,像是回到了一年前,天帝冢,仙界一行。 不知想起了什么,那满头灰发下的红唇嘴角,轻轻翘起。 “呼!” 张开红唇,她向着窗户上的玻璃,哈了一口热气。 深处一根葱白玉指,她在玻璃上,写下了一个名字。 那是,,,荒! 突然,天权白皙的脸颊绯红,弥漫上了诱惑的颜色。 “小男人!”她笑了,露出一口如奶玉般的贝齿。 白玉仙塔第八层,玉衡真君端坐与至尊仙座上。 他双手放置在膝盖上,低垂着上半身;满头浓密黑发垂落,遮住了他的一切。 “师尊,虎儿,,,想你了!” “白虎家族,,,苍穹上的,,,第二轮太阳!” 那双手,在颤抖,层层黑发下,一滴滴晶莹的泪珠打落,摔碎在冰冷的白玉地板上! 白玉仙塔第九层,西皇抱着叶无始,一对母子静静的坐在仙座上,望着窗外倾盆而落的暴雨。 这像是一个宁静而祥和的夜晚,当然,除却狂风暴雨。 “轰隆!” 突然,某一刻,一记震天撼地的咆哮声,震动了大地。 一层无形的冲击波,像是大海爆炸了一般,疯狂冲击到了白玉仙塔上。 “嘭!” 九层白玉仙塔,窗户上的玻璃,轰然爆碎,晶莹的碎屑,四溅纷飞,划伤了天权白皙的容颜,惊醒了沉默痛哭的玉衡,也恐惧了西皇怀中,叶无始的小脸。 “娘!” 叶无始望向了西皇,一双清亮的眸子中隐含着一丝恐惧。 “叶儿,拿着它,不要走出仙塔!” 西皇猛然起身,她从体内世界拿出绿莹莹的西皇塔,直接塞在了叶无始的怀中。 “娘,,,一定要回来啊!” 叶无始紧紧咬着嘴唇,眸子中含着泪水。 “叶儿,不要怕,只要娘在,没人可以伤害你!” 西皇轻抚着叶无始的小脸,随即,毅然转身,自白玉塔中冲天而起。 “果然,神使口中的生死危机吗?”仙殿中,玉衡猛的站起了身子,四条皇道龙气浮现,盘旋在他身边,发出若有若无的高亢龙吟声。 “我便要看看,是谁敢取我玉衡性命!”一记低沉的怒喝声中,玉衡化为一道金光,一冲而出。 “嘭!” 白玉仙塔第七层,天权扔掉手中被震碎的,仅存的瓷杯把手,轻轻拭去脸上被玻璃碎屑划伤渗出的血迹。 “真是,,,可恶!” 一双新月眉倒竖,天权周身喷涌滔天死气,望着两座巍巍巨山的尽头处,她一双杏眼中弥漫杀机。 “唰!” 漫天风雨中,她化为一道流光坠落。 风雨肃立,血色闪电一道接着一道,将天空都给劈碎了。 天空中,黑压压的阴马化为一条灭世苍龙,欲要碾压一切。 苍茫大地上,近两万的修士,手持长刀,身穿灰色战甲,眸光犀利,望着屹立于巨山下的四人。 “咔嚓!” 一道血色闪电从翻滚的乌云中劈落,照亮了隐藏与黑袍下的四人。 “你们到底是谁?”一尊五重岳的战将跨步向前,冲着四人低喝道。 “神!” 猛然间,四道人影中的一袭纤瘦背影抬头,黑袍下,是一张古老的血色面具。 “咕!” 望着那尊如恶魔般的身影,玄武家族的弟子,皆是下意识的倒退了一步。 那张血色面具下,是一双血红色的眸子,冰冷的如同地狱走出的死尸。 “唰!”“唰!”“唰!” 突然,耸立与大地中央的白玉仙塔震动,三道璀璨神虹接连飞驰而出。 “我去对付西皇!” 蒋君子带着血色面具,他登临天路而上,迎上了西皇。 “你是何人?”西皇一身白色衣裙在狂风暴雨中飞扬,她满头长发高高盘起,古老的青铜面具下,是一双狭长的眸子,绽放着滔天杀意。 “终结无月神话的人!”蒋君子低喝,他冲天而起,化为一道白金色的仙芒,轰然与西皇碰撞。 “轰隆!” 震动天地的巨响声中,那片苍穹裂开了! 无数根粗壮的秩序神链崩断,化为大片光雨,洒落苍茫大地每一角,让人深感恐惧。 混沌雾霭弥漫,两人间不断碰撞,空间被都崩开了,无数道璀璨的神芒激射八荒,如同一场绚丽的流星雨。 “唰!” 玉衡真君出现了,他神色震惊的望着周遭一切,眸子中充满了不敢置信。 “这便是八人之一吗?窃取了神的力量的人!”荒天露出满口森森白齿,他拿出血色面具,轻轻戴在脸上。 “吼!” 面具后,一双冰冷的紫色瞳孔绽放,一声长啸中,荒天冲向了玉衡真君。 “轰隆!” 两人间爆发了最为惨烈的战斗,他们赤手空拳,纯肉身作战,快到让人看不清。 金黄色的龙气,璀璨鸿蒙紫气,一道又一道神芒飞射,洞穿虚空。 “我来迎战!”望着飞驰而来的天权,昆梅对着荒展颜一笑,双眼眯起,像极了两抹月牙儿。 她戴上血色面具,娇小的身躯化为一道银虹,迎向了天权。 “何人敢来玄武家族开战!”天权娇喝,她挥动白素玉掌,空间都被她的玉手给割裂了。 “嘭!” 昆梅同样以玉手迎击,两只手掌相撞,刺耳的金铁交击声传出,竟有火花迸射,洞穿了虚空。 望着苍穹上六人大战滔天,荒微微低垂头颅,望向了身前如潮水般的玄武士兵。 “告诉我,十方俱灭,聚宝盆,西皇塔,在哪里?”荒冰冷出声,一双眸子血红如恶鬼。 身前,海潮一般的玄武士兵,紧紧的盯着荒,除了狂风暴雨,天地间再无一丝声音。 “白玉仙塔吗?”望着如同一道不朽仙芒的白玉塔,荒嘴角露出一丝轻笑。 “铮!” 缓缓抽出背上的九天仙剑,荒的右手,金色雾霭缭绕,成为了一轮金灿灿的小太阳。 “嘭!” 血色惊雷中,荒缓缓跨步! “嘭嘭!” 随着荒跨步的幅度越来越大,近两万的玄武修士,全部情不自禁的吞了一口唾沫。 “嘭嘭嘭!” 渐渐的,满地泥泞中,荒由跨步,改为了飞奔。 “啊!” 一声充满恐惧的嘶吼,如海浪般的玄武士兵,全部动了。 一方,两万余玄武士兵,外加天空中的灰色苍龙,一共三万。 一方,一袭纤瘦的背影,只一人,却将三万玄武士兵,当做了一场笑谈。 “轰隆!” 猛然间,荒纤瘦的身影冲进了海潮。 瞬间那方区域,血肉飞溅,残肢断臂漫天飞舞! “唰!” 手持九天仙剑,荒大开杀戒,这些所谓的玄武修士,像是稻草人一般,在他手里,不堪一击。 每一剑下去,便有一名修士被分尸两半,漫天血水洒落,浸湿了荒的葬天袍。 他满头白发在风雨中飞扬,沾染着血滴,将白发染成红丝。 “嘭!” 右手金色手掌挥击,一名弟子被拍成了漫天血肉沫。 “唰!” 九天仙剑剑气如霜,一瞬间挥击,大地被割裂,数名玄武弟子被分尸两半,花花绿绿的肠子流淌了一地! “嘭!” 突然,鬼哭狼嚎的破空声传来,一柄长刀从荒身后劈斩而来。 “唰!” 在那尊五重岳修士骇然的神色中,长刀,直接穿过了荒的身体。 像是荒只是一个虚影,根本不是实体! “嘭!” 猛然回头,荒一把捏住了那名修士的脖子,将他慑人的身躯整个提了起来。 “你也想起舞吗?” 冰冷的话语,那双血色眸子,阴沉的犹如死尸。 “咔嚓!” 一巴掌捏碎那名五重岳修士的喉骨,荒向着身前猛然一挥。 “嘭嘭嘭!” 瞬间,尸体带倒了十几名玄武弟子,他们皆是口鼻喷血,修长的身躯横飞而出,再也没有在战之力。 “遍地皆是蝼蚁!” 漫天血雨中,荒发丝低着血珠,一步一步,向着白玉仙塔走去! “唰!” 剑气如霜,在漫天人海中四散纷飞,血肉飞溅,不时有尸体坠地的声音。 泥泞的大地上,血水早已汇聚成溪流,向着未知的方向涌去。 “拦住他,不能让他去白玉,,,!” “扑哧!” 冰冷的长剑,斩碎了雨滴,自那名修士的口中刺进。 他呜咽着,再也讲不出半句话。 “嘭!” 金色右掌挥击,那名修士直接爆碎成为漫天血雾。 “身为蝼蚁,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蝼蚁却拥有强者的愚昧!” 狂风暴雨,幽幽黑暗中,亮起一双血红色的眸子。 “杀!” “杀!” 如海人潮,再次将荒的身影淹没。 那里,残肢断臂漫天飞舞,艳丽鲜血四溅纷飞,已然成了一处修罗地狱。 第二百九十九章修罗地狱! “轰隆!” 苍茫大地,一道血色惊雷,从翻滚的乌云中劈落,世界,被照亮。 倾盆暴雨,遮天而落,冲刷着浩瀚疆土。 “轰隆!” 天空最顶端,两道发光的人影不断碰撞,那是西皇与蒋君子。 两人之间,迸射出了最为璀璨的毁灭光芒,那方苍穹裂开了,粗壮的规则神链被崩断了,不断化为大片光雨洒落,美丽的像是神话。 “你到底是何人?玄武家族与你有何仇怨!” 西皇冷冽娇喝,她隆起的胸口不断起伏,喘着粗气,那张古老的青铜面具下,有一丝丝艳丽的血迹渗出,顺着她白皙的下巴滴落,打湿了胸前雪白的衣襟。 “毁灭,,,何需理由!” 西皇对面,苍穹长空,蒋君子背负双手,一袭宽大黑袍猎猎作响,那张血色面具,将他承托的犹如一代鬼帝。 “轰隆!” 轰然间,两人猛然碰撞,震天撼地的巨响声传出,一股狂烈的冲击波,像是大海爆炸了一般,天地整个被颠覆了。 一层又一层强烈的冲击波,隆隆间向着四面八方倒卷而去,苍穹之上,黑压压的乌云,疯狂翻腾着,露出了阴暗的天空,还有那轮血色弯月。 “嘭!” 空间震动,混沌雾霭流淌,一片鸿蒙紫气中,两道光芒万丈,如神魔般的躯体,不断交击。 那是玉衡与荒天。 玉衡真君,他一身金色长袍,满头浓密黑发在风雨中飞扬,根根扭动如同龙蛇咆哮。 他周身四条皇道龙气缭绕,犀利的眸光如同闪电一般,慑人而威压。 “修罗地狱又怎样?暗黑风暴又怎样?一切过去,苍穹上定当升起第二轮太阳!”他冲着荒天咆哮,不甘而悲愤的声音,震动四野。 对面长空,荒天背负极道仙兵,天荒古琴流淌千万道仙绿色霞芒,将他周身包裹。 他一身深紫色神灵战甲铮鸣作响,满头淡紫色长发飞扬;鸿蒙紫气流淌,他化为一轮紫色大日,欲要镇压万世九重天。 “神的力量,也不过如此!”他向天长笑,癫狂的声音化为恐怖道喝,震碎了一层又一层空间。 “轰隆!” 猛然间,两尊神魔再次冲撞在了一起;他们至强的身影在刹那间碰撞了上百次。 空间都被打爆了,混沌雾霭疯狂流淌,像是星河一般从虚无中淌落,弥漫与天地每一角。 “吼!” 最后一处战场,天权屹立长空,她张口娇喝,便是一挂银河。 那是真实的银河,散发鸿蒙死气,通体缭绕尸雾;像是九天落仙一般,银河化为一道不朽的仙芒,带着隆隆崩腾之声,卷向了昆梅娇小的身躯。 “唰!” 然而,昆梅一双银瞳爆射璀璨神芒,唰的一声,她的身躯,自原地一闪而逝。 “轰隆!” 大地颤动,九天银河轰然砸落,那方区域,彻底塌陷了下去,弥漫着裂痕。 冥血的威势太恐怖了,一滴银河水便可堪比一柄神兵,不像水一般柔软,更胜过利器,将苍茫大地都击穿了。 “唰!” 空间波动,天权身后,昆梅走出,一掌挥去,风云雷动。 “嘭!” 天权遭受了重击,她修长的身躯横飞了出去。 “不愧是拥有无月大帝血脉的人,肉身太坚硬!”昆梅举起一只素白玉掌,手掌上,有血迹淌落,被死气腐蚀,受了不轻的伤。 且手掌轻微颤抖,剧烈的疼痛传入感官,若换做常人,这一巴掌下去,整个手掌铁定稀巴烂了。 “敢入侵玄武家族,这方天地,就是你的坟场!” 长空中,天权稳住身形,她擦去嘴角渗出的缕缕银色冥血,一双杏眼紧紧盯住了昆梅。 “轰隆!” 猛然间,两人再次出手,银色冥血震动死气,空间都被腐蚀了。 银色神瞳闪动,昆梅的身形不断消失,不断出现,两人间经历着难以想象的大战。 苍茫大地,横尸千具,血如大河,滔滔涌动。 “啪!” 跨过一具玄武家族修士的尸体,荒手握九天仙剑,向着白玉仙塔,一步一步靠近。 那柄修长的剑身之上,是涌动的粘稠血迹,冰冷的雨水打落,混合着血珠,不断滴落。 倾盆暴雨,打湿了荒满头白发,雨水混合着血水,将他的白发,浸染成一种诡异的猩红。 古老的青铜面具下,是一双如恶魔般的血色眸子,他跨着大步,一步,一步,向着玄武家族,所有修士的朝圣之地,白玉仙塔走去。 在他身后,千具尸体横陈;他们有的失去了头颅,有的失去了手臂,有的失去了一条腿。 他们的死相,惨烈到了一种无法言语的地步。 冰冷的雨水下,是一张张惨白的脸庞,那一双双怒睁的眼睛内,有恐惧,也有悲愤,还有一丝,,,不舍。 是吧,,,应该是不舍,,他们悲愤,亦有不甘,死在家中,对他们来说,是一种无法承受的悲凉与痛苦。 不能保护家人,他们是伤心的! “唰!” 漫天风雨中,一柄长刀破空而来,直取荒的头颅。 “唰!” 然而,长刀却诡异的穿透了荒的头颅,像是立身在这里的那尊恶鬼,只是一个虚影。 “嘭!” 一把捏住那名女修士雪白的脖颈,荒提起手中的九天仙剑。 “你还没有看清,我刚才是怎样杀人的吗?” 尖锐的剑尖,抵在了那名女修士的胸口。 她张着一张小嘴,眉清目秀的容颜,被冰冷的雨水打湿。 她望着荒那张血色面具后的血色眸子,根本,,说不出那怕一句话来。 左手用力,九天仙剑修长的剑身,缓缓刺入女修士的胸口。 猛然间,她的双眼大睁,她嘴中呜咽着,想要说些什么,但什么也说不出来。 风雨肃立中,她艰难的转动头颅,伸出一只颤颤巍巍的白皙素手,伸向了身后,那如潮水般的玄武修士群。 “放开她!”人山人海,一尊尊玄武修士,悲愤的望着这一切,却无力阻止。 “救,,,救我!” 冰冷的雨水,涌进了女修士的喉咙,她呜咽着,那双眸子中,蕴含了怎样的渴望。 九天仙剑,缓缓的,刺入她的胸口;坚硬的至尊战甲,丝毫阻挡不了它的锋利。 鲜血,喷涌而出,飞溅了荒满脸的血色面具,让他的摸样,看起来更加的残忍。 缓缓的,终于,那个女修士,垂下了头颅。 那只伸在半空,企图抓住希望的素手,也颓然垂下。 “嘭!” 女修士柔弱的尸体坠地,荒缓缓抽出了长剑。 “死亡,,,已经够多了,,让我降临白玉仙塔,,死亡,,便会终结!” 抬起头颅,荒望着身前的人潮,一字一句道。 “可恶的入侵者,,,去死吧!” “轰隆!” 震天撼地的巨响声中,这一刻,盘旋与长空之上的一万玄武修士,终于动手了。 他们皆是三重岳以上的至强修士,盘坐与阴马之上,化为了一条灰色苍龙。 此时此刻,面对荒惨无人道的杀戮,他们终于不在等待西皇的命令,狠辣出手。 “轰隆隆!” 那是一条璀璨的七彩星河,那是神术化为的灭世光芒。 七彩星河横贯了苍穹,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力,向着荒猛烈冲击而来。 感受着那股毁天灭地的威力,荒缓缓的,抬起了头颅。 苍穹之上,似有一滴眼泪,仙绿色的眼泪,滴落。 那是仙人的眼泪,带着忧伤的绿,它穿过了七彩星河,向着荒,打落而去。 “嘭!” 漫天风雨中,天荒古琴从苍穹之上而落,倒插在了荒身前,泥泞的大地中。 “轰隆隆!” 七彩星河,横贯了苍穹,化为滔滔汪洋,将荒的身形,,,包裹。 风雨肃立,血流成海,黑暗中,一只修长的手掌伸出,一把抓住了天荒古琴,随即,狂烈挥动,向着七彩星河,撞击而去。 那种场面太过于恐怖,那条真实的七彩星河,由一万名三重岳以上的修士打出神术凝结而成。 像是一方缩小的汪洋,七彩星河隆隆响动,如同打雷一般,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向着荒镇压而去。 那袭纤瘦的身影,在七彩星河面前,像是一只蚂蚁那般弱小。 然而,一切,都超出了人们的想象。 “吼!” 一声长啸中,荒一把抓起天荒古琴,他近乎暴虐般的挥动古琴琴身,直接打向了七彩星河。 “轰隆!” 一声震天撼地的巨响,在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神色中,滔滔七彩星河,轰然倒流。 狂风呼啸,巨响声震动了四野;七彩星河倒流,猛然间向着天空中那头灰色苍龙席卷而去。 “轰隆!” 那一刻,灭世的神芒璀璨耀眼,炽烈而夺目,万丈光芒照破了山河万朵。 一团浓郁的灵气光波,像是大海翻了过来,向着四面八方倒卷而去。 狂风暴雨的中心点,无数道染血的身影,像是无奈的蒲公英一般,轻飘飘的坠落。 “哗啦啦!” 直到这时,倾盆暴雨才遮天而落,不同的是,这雨滴,竟是鲜艳的红。 第三百章守护属于玄武的尊严! 那是一种怎样震撼而悲凉的场景? 荒从未见过,他甚至以为,这一切,都不是他亲手造成的。 漫天血雨,倾盆而落;抬首望天,密密麻麻的尸体,如同带着颜色的,放大了无数倍的雨珠,轰然落地。 万匹阴马,化为一座座小型肉山,轰隆隆砸落在满地的泥泞中,溅起血雨纷飞。 苍茫大地,伏尸千里;入眼处,泥泞的疆土都不见了,到处皆是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破碎的战甲,碎裂的神兵,血雨汇成了滔滔大河,带着隆隆响动,涌向了未知的方向。 地平线都像是升高了一大截,滔滔血水漫过了荒的脚踝;豆大的雨珠从天而落,打落血河,溅起一圈圈涟漪。 “嗯?” 背负好天荒古琴,荒抬起头颅望去,他发现,仅剩的两万余玄武修士,变了。 他们,沉默了! 那一双双眼神,紧紧的盯着荒;眸子中的愤怒火焰,像是要化为实质,喷射而出! 他们化为了一股人潮,手中提着滴落雨水的长刀,身后,是通体遍布细密裂痕的白玉仙塔。 “守护玄武的尊严!” 冰冷的风雨中,一尊五重岳的玄武修士,猛然直起了手中的长刀,直直指向荒。 “唰!唰!唰!” 两万余玄武修士,在这一刻,齐齐提起了手中的长刀,齐齐指向了荒的方向。 漫天滴落的雨滴由于提刀的动作,乱了阵势,四溅飞散,形成了一道毫无规则秩序的雨帘。 “轰隆!” 突然,暴雨中,狂风骤起,一股如刀子般锋利的劲风,像是冲击波一般,向着荒疯狂席卷而去。 狂风中,荒微微眯起双眼,被雨水打湿的白发,竟也被吹起,向着身后飞扬而去。 一身漆黑如渊的葬天袍猎猎作响,飞溅的雨滴打落脸颊,竟也带着微微疼痛。 望着那些横刀向天,坚毅脸庞如同战神一般的玄武修士,荒嘴角,勾勒出一丝阴沉的笑容。 缓缓的,他垂下了头颅,暴雨倾盆,打落在他纤瘦的身躯上,似要埋葬他的一切。 血河滔滔,荒已然看不见自己的双脚;只有冰冷的血水,似在昭示着他,这是一场杀戮。 “你们!”猛然间,荒抬起了头颅,血色面具下,是一双目眦欲裂的血色眸子。 “你们,,,是何等的迂腐啊!” “唰!” 风雨肃立,狂风乱舞,荒提着九天仙剑,一脚踏向身下大地,轰隆一声,漫天飞溅的血水中,他的身影,飞奔而出。 “杀!” 对面,人山人海的玄武修士,仰天嘶吼,两万多人的咆哮声,将遮天而落的雨珠都震碎了。 “轰隆!” 一声巨响,荒近乎暴虐般撞进了人山人海中。 瞬间,那方区域残肢断臂漫天飞舞,艳丽的血迹冲天而起,迷乱而狂烈的艳丽,将这个世界渲染成了颓废的猩红。 “唰!” 人潮中,九天仙剑挥动,剑气如霜,杀意扬,无数玄武弟子被分尸,荒走过的地方,尸体栽落一地。 “嘭!” 右掌再次化为金黄色,那是御灵印,荒为了不让外人认出御灵印,将灾祸引到昆仑,故此将这式神术,直接压缩到了右掌内。 金色右掌挥动,金色雾霭淌落,不断有玄武修士被一掌拍的爆碎,漫天血肉沫消散与天地间。 苍穹之顶,西皇与蒋君子大战,天空都裂开了一道缝隙,秩序神链崩断,化为光雨洒落。 西皇不行了,每一次与蒋君子的对抗中,那张古老的青铜面具下,都涌出艳丽的血迹,将她胸前的衣襟打湿了一大片。 纵使与蒋君子为同一时代的人物,但西皇却不是昔日的战国九英杰之一,敢于战皇、邪皇同时对抗之人,蒋君子的对手。 她已是强弩之末,快要溃败了。 玉衡与荒天的大战,到了最激烈的时刻。 两道发光的人影不断碰撞,金色太阳血与混沌紫血不断飞溅而出,化为一道道散发光芒的流光,飞溅八方,空间都被神血洞穿了。 四条皇道龙气化为四口黄金仙剑,不断劈在荒天的神灵战甲上,有火花飞溅,炽烈而夺目。 天权与昆梅的战斗,依旧是难解难分。 冥血太恐怖了,沾染上一滴都足以身陨,踏入轮回,且肉身坚硬无比,堪比圣兵,昆梅对天权无可奈何。 虽处于理论上的安全,但天权却也无法伤及昆梅。 那双银瞳太诡异了,竟可让昆梅随意穿梭与时空间,悄无声息的身影,像是最阴毒的蛇,恐怖攻击力防不胜防。 “轰隆隆!” 那是一条流淌的银河,由冥血化成,环绕与天权身旁,抵抗这昆梅一轮又一轮的攻击。 “唰!” 大地上,荒挥动九天仙剑,一剑将一名女修士的头颅斩下。 眉清目秀的容颜,唇红齿白的俏丽摸样,若没有杀戮,她在玄武家族,肯定是一代天之骄女,受万千宠爱于一身。 但荒是魔鬼,魔鬼没有怜香惜玉一说。 “唰!” 一柄细细的长刀,穿透了荒的心脏。 荒连身子都未动,直接一把捏住了那条白皙的玉臂,狠狠一握。 “啊!” 凄厉的嘶吼声中,一名女子整条右臂都爆碎了,漫天血雾间,她踉跄倒退,被一具尸体绊倒,直接仰天倒在了滔滔血河中。 荒没有理会那名女子,不再去给她添上致命的一剑。 对他来说,杀人太多,已然麻木。 “唰!”“唰!”“唰!” 荒提着滴血的九天仙剑,一步一步的向着白玉仙塔走去。 身旁,玄武修士们咆哮着,挥动长刀,却接二连三的穿透了荒的身体,根本未伤及他丝毫。 “拦住他!”一尊五重岳的至强者咆哮道。 “嘭!” 他挥动手中长刀,直接斩向荒的头颅。 然而,没有想象中的血肉纷飞;足可开山裂石的一刀,依旧穿透了荒的身体。 漫天风雨中,荒低垂着头颅,一双血色眸子,注视着不远处的白玉仙塔,一步,一步,毫无阻隔,向着那处方向走去。 “用法术攻击!” 肉身、实物攻击没有用,玄武家族的修士,纷纷涌动体内灵力,打出了漫天绚丽的神术光芒。 “唰!” 身后,极道仙兵,天荒古琴震动,千万缕仙绿色雾霭淌落,包裹了荒的全身。 “唰!唰!唰!” 漫天璀璨神芒照亮了夜空,全部打向荒。 结果是让人绝望的,各色神虹只要碰上荒的身体,便会被天荒古琴形成的仙绿雾霭阻挡,倒射而回,将施展法术之人击伤。 这就是,可反弹一切法术攻击的极道仙兵,天荒古琴。 “哗啦啦!” 血海涌动,暴雨倾盆,玄武家族,似乎依然到了末路。 “兄弟们,组成人墙,绝对不能让他接近仙塔!”突然,一尊身穿至尊神甲的修士冲着四周咆哮道。 “轰隆隆!” 剩下的,已然不足一万八千余的玄武修士,他们化为浪潮远去,直接形成了一道人墙,把白玉仙塔层层围拢。 “怎么不动了?你不是能够穿透所有物体吗?” 狂风暴雨中,那名身穿至尊神甲的修士,站立在人墙的最前方,望着神色阴沉的荒,大笑出声。 白玉仙塔周围,一万八千余的玄武修士,形成了一道长达近百米的人墙,且呈圆形,把整个白玉仙塔都包裹了,根本没有出路。 荒站立在人墙前方,血色面具后的眸子,阴冷的像是地狱的死尸。 “我果然没有猜错,纵使你能穿透所有物体,但应该有时间限制吧!” “这么长的人墙,根本没有半丝空隙,你想要到达仙塔,时间不够吧!”身穿至尊战甲的修士望着荒,舔了舔嘴唇,露出一抹笑意。 “怎么不说话了?我想你的表情应该很失落吧?”他望着荒,笑着讽刺道。 “失落?为何这样说?”荒将手中的九天仙剑,缓缓插入背后的剑鞘之内。 “因为你戴着面具,所有仍由我怎么猜测!”战将大笑道。 “你,,,叫什么名字?”荒擦去脸上冰冷的雨水,缓缓问道。 “我叫叶红,记住了!”战将露出满口雪白牙齿。 “叶红,去了地狱也要记住,这群弟子,都是被你害死的!”狂风暴雨中,荒的身体,微微前倾。 人墙最前方的叶红,在荒的这句话中,那双原先还布满喜悦之色的眸子,突然,剧烈收缩。 玄武浩地,白玉仙塔,一万八千余的玄武修士,将仙塔层层围住,形成了一道浩荡人墙,阻止荒的进入。 人墙前方,叶红望着荒那张血色面具后的阴沉眸子,心中,剧烈一颤。 “散开!” 猛然间,叶红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豁然转身,向着身后人潮疯狂嘶吼道。 然而,一切都晚了。 人墙前方,这一刻的荒,双手快速结印。 “火道,火之海!” 结印完毕,荒双手向着身前虚空狠狠一按,于此同时,面具之后,他张开大口,猛然一喷。 “轰隆隆!” 瞬间,一大片火焰从荒口中喷出,化为滔滔火海,向着人墙席卷而去。 那种炙热的温度,可以烧塌三千大道;以火入道,以火灭道;以火,烧塌诸天万界! 这是一片燃烧的世界,熊熊大火焚烧不止;入眼尽是火光,滚滚狼烟千万道,全部汇聚向天空。 炙热的温度,混沌的天空,如同来到了开天辟地之处。 这一式神术带来的恐怖波动,一瞬间竟将漫天的倾盆暴雨都蒸发一干。 火道之术的攻击力是可怕的,火海化为滔天火云,瞬间将所有玄武弟子都包围在了其中。 什么神术光芒,什么绝世神兵,统统被火云炼化。 那种炙热的温度,让人根本承受不了,甚至连施展神术的荒,原先被雨水打湿的白发,都冒着热气,迅速枯黄卷曲,可见这式神术是如何的狂暴。 第三百零一章眸子后的悸动! “啊!” 漫天火海中,玄武家族的修士在痛苦嘶吼,每个人都被烧成了火人,在火海中翻滚着。 “你是朱雀家族的人!” 火海中,叶红目眦欲裂,他望着荒愤怒咆哮道。 “朱雀家族?哼!” 火海前方,荒冷哼一声,他缓缓低下身子,将右手手掌,放在了涌动的血海之上。 倾盆暴雨,外加几千具尸体的血水,早已汇聚成了一方血海;血浪隆隆,化为奔雷,激腾大地。 “水道!”缓缓的抬起头颅,在荒的血色眸子中,是叶红一脸不敢置信的摸样。 “冰河时代!” 一声长啸,一股极寒的气息从荒的手掌中喷涌而出。 瞬间血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冰;且以飞速,向着远方弥漫而去。 “咔咔!” 荒右掌深入冰冷的血海中,咔咔声中,整个血海血水,全部结冰,停止了涌动。 “啊!” 人群中,传来痛苦的咆哮,站立血海中的所有玄武修士,全部被冻成了冰雕。 所有的,一万八千余玄武修士,全部成了冰雕,愤怒的神情,绝望的脸庞,一切的一切,都栩栩如生。 包括哪些修士身体上燃烧的火焰,都被冰冻住了,太过于可怕。 血海涌动的奔雷声消失了,整方大地,全部被冰冻,寒气席卷,气温骤降,像是来到了深冬。 “嘭!” 将自己的双脚从冰冻的血海中拔出,冰屑四溅纷飞,血红色的冰屑,美丽的像是究极的艺术品。 “轰隆隆!” 直到这时,漫天倾盆暴雨才遮天而落,打在冰冻的血海上,飞溅一地。 佝偻着脊背,荒喘着粗气,握剑的左手都在轻微颤抖。 两式神术,尤其是冰河时代,几乎耗尽了荒体内的所有灵气。 一股深沉的疲惫感传入大脑,荒感觉身体内空落落的,那种极致的眩晕感,更是太过于折磨人。 跨着步履阑珊的步伐,荒一步一步,向着白玉仙塔走去。 一万八千具冰冻的修士,那种场面是让人心惊的。 荒穿行与冰雕塑之间,目光尽头,直指白玉仙塔。 白玉仙塔,第九层! “吧嗒!”“吧嗒!” 阴暗中,一滴,一滴,艳丽的血珠,不断穿透颓废的空间,摔碎在冰冷的白玉地板。 在那深沉如渊的黑暗中,一双清亮的眸子,望着仙塔外的一切,目眦欲裂。 那双眸子,怒睁到了极致,布满了仇恨的血丝。 仙塔外,破碎大地,伏尸千里。 苍穹最顶端,一挂挂血色星河在流淌,伴随着雨滴打落大地。 那是西皇的血,此时此刻,她原先高高盘起的青丝,早已披头散发,那张古老的青铜面具下,血,像是喷泉一般涌出,将她胸前雪白的衣衫,浸湿了大半。 她的双臂衣袖,早已化为飞灰,雪白如藕般的玉臂上,是累累伤痕。 她的腹部,一个碗口大的洞,流淌着鲜血,甚至连其内的白骨都清晰可见,弥漫着细微的裂痕。 西皇与蒋君子的每一次碰撞,都有艳丽的鲜血,像是喷射的流星一般,自西皇体内喷出,洒落大地。 在昔日的战国九英杰面前,西皇,已然快要落败。 “吼!” 长空中,荒天怒吼,他眸子大睁,几乎崩裂;他双手抱着一具粗大的龙躯,散发灿灿金光。 那是一条皇道龙气,被荒天抱住了龙尾,咆哮声中,他向着下方苍茫大地,狠狠一甩。 “轰隆!” 震天撼地的巨响声中,皇道龙气压塌了大地,激起血海海浪崩腾,惊涛拍岸,毁灭的场面震撼人心。 “扑哧!” 皇道龙气被毁,玉衡张开大口,猛然喷出一口黄金灿灿的神血。 “唰!” 虚空波动,毁灭的皇道龙气重新被他凝聚。 “铮铮!” 剑鸣声响起,四条皇道龙气,变幻为四口黄金仙剑,向着荒天斩去。 两人再次以纯肉身作战,碰撞在了一起。 那里,黄金剑气激射,鸿蒙紫气沸腾,天空都要被打爆了。 最下方,天权周身浮现冥血银河,崩腾作响,震撼人心。 在她对面,昆梅屹立长空,血色面具后,一双银瞳绽放灿灿神芒。 昆梅突破不了冥血的防御,伤不了冥血的肉体;而天权也无法对可随意穿梭时空间的昆梅,给予毁灭伤害。 两人没有动手,都是在等待一个机会! 一击致命的机会! 苍茫大地上,血海被冰冻,荒背负九天仙剑,穿梭与冰冻雕塑间,一步步向着白玉仙塔的仙门处走去。 “你们,,,都该死!” 白玉仙塔第九层,阴暗中,叶无始望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悲愤与绝望,痛苦与不甘。 他紧紧握着一双小拳头,尖锐的指甲早刺入手掌,将他的掌间刺得血肉模糊。 一滴滴粘稠的鲜血,顺着他的掌间滴落,摔碎在白玉地板上。 黑暗中,他小小的身躯在剧烈颤抖;那张清秀的小脸,此刻早已扭曲的不成人样。 那双眸子中迸射出的怒火,那布满血丝的眼白,纯真如少年,却早已被仇恨,蒙蔽了心灵。 “阴阳无道!”望着苍穹最顶端,蒋君子的身影,叶无始口中发出近乎野兽般的嘶吼。 “鸿蒙紫气!”望向荒天的狂霸身影,叶无始紧握双拳。 “九幽银瞳!”昆梅的身影,在叶无始跳动的瞳孔中,犹如一具骷髅。 “阴眼,,,还有,,昆仑的,,御灵印!”望着荒不断前行的身影,叶无始几乎咬碎了牙齿。 荒以为,他将御灵印压缩进右掌,便不会有人发现,然而,他失算了。 荒天,昆梅,蒋君子,荒,若说四人中,叶无始最痛恨谁,那一定非荒莫属了。 三万余玄武修士,全部毁灭在荒的手里,望着伏尸千里,血海浪涛天,那些或被分尸,或被烧死,或被冰冻的族人,同胞,叶无始双眼弥漫出了血色的泪珠。 “昆仑,,,阴眼之人,,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白玉仙塔,已在眼前。 望着布满细密裂痕的仙塔,荒嘴角露出一丝轻笑。 只要得到十方俱灭,至尊以下,他将成为不败的神话。 “虽不是真正的十方俱灭,却也让我心动不已!” 仙塔的白玉仙门已被冰冻住了,荒暴力毁灭。 他右手散发灿灿金光,直接向着仙门拍去,神灵吟唱,风云雷动,这一掌足以毁灭一座巨山了。 “轰隆!” 漫天飞溅的白玉碎屑中,荒望见了仙塔第一层内的一切。 突然,他的瞳孔,,剧烈收缩! “冰河时代!” 在荒跳动的瞳孔中,一道血色冰门,快速凝聚,代替了仙门,再次封住了白玉仙塔。 在‘晓’组织与玄武家族大开杀戒之时。 不远千万里外的妖洲,涅槃国度。 荒天,昆梅,荒等三人离开的山巅,一道修长的人影站立。 月明星稀,狂风吹动那人一袭残破的披风飞扬。 黑暗中,一双近乎平行四边形的眸子亮起幽幽光芒。 在那双极其罕见的金丝丹凤眼内,荒,荒天,昆梅三人临走之前的一幕幕,飞速在那双瞳孔中闪过。 “昆梅,昆仑的背叛者!” “死!” 冰冷的话语中,一阵如水般的波动,那袭修长的身影,消失在了这方天地。 苍茫大地,伏尸千里。 血海被冰冻,一具具冰雪雕塑栩栩如生,像是最美的艺术品。 站立在白玉仙塔,仙门之前,荒沉默无言。 缓缓伸出右手,荒触摸到了仙门,那冰冷的质感,布满细密裂痕的伤疤,都是战争的肮脏产物。 “唰!” 突然,右手诡异的穿透了厚实的仙门。 荒猛的缩回了手,通体一颤,心中一惊。 原地站立良久,周遭的一切,仿佛都与他无关。 他低垂着头,像是在思索着什么,良久,良久,他终于,跨出了步伐。 这种步伐,沉重的像是要去赴死一般,纵使心中有千百个不愿意,但又能如何?有些东西,不是我们想反抗,就可以反抗的。 或许放在以前,荒会认为,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只要努力了,就会得到相应的回报。 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不公,只要反抗了,就会得到公平对等的对待。 但现在?荒想想也觉得自己以前的想法真是可笑。 这是什么世界? 这是一个,被所谓的天地灵气,所支配的所谓仙侠世界。 这是一个,被所谓修仙体系,以力量所划分权势的黑暗世界。 这里,没有力量的人,怎么可能会得到公正的对待。 曾经的世界,是美好的;经历的越多,只会越发深陷与这套被恐惧与绝望支配的修仙体系。 这是悲哀的! “唰!” 缓缓跨步,荒的身体,径直穿过了被冰河时代再次凝聚的仙门。 像是穿透了一层水帘,血色仙门后的一切,纵使方才已然匆匆一撇,但现在看去,依旧让荒的心,在忍不住的悸动。 这是一座辉煌璀璨的白玉仙殿,宽敞的大殿内,是密密麻麻的,人山人海。 这些人,皆是老弱妇孺,其余的也罢,荒选择了直接忽略;但那些幼小的孩童,那一双双望向自己的纯真眼神,让荒,竟不敢直接对视。 整整一大群人,在荒跨入仙殿的一瞬间,齐齐望向了他。 人群中,有老人,有妇人,有老态龙钟的,也有年轻貌美的。 但荒,直接无视了他们。 因为他们的眼神,早已被欲望,仇恨,各种人世间的七情六欲,蒙蔽住了。 他们的眼睛内,早已不剩多少人性最美好的东西的存在。 大殿中,孩童很多,起码有上千个,他们或站,或坐,更多的,是在甜甜入睡,因为,放在平时,这本就是一个宁静的夜晚,除了狂风暴雨以外。 人群的前方,几位胡子花白的老者,盘膝而坐。 他们身体内,没有一丝一毫的灵力波动,皆是属于玄武家族的凡人。 他们的眼,很浑浊,荒很讨厌这种眼睛;只有被欲望彻底的蒙蔽,曾经历了人生所要经历的所有风雨磨难之后,才会出现这种眼睛。 第三百零二章恶魔的温柔! 荒讨厌跟大人打交道,十二岁以前,他的童年是孤单的,荒村中人,没有一个人愿意跟他说话,就算是那些同龄的男孩女孩,也没人愿意跟他玩。 他的童年,是孤独的,除了奶奶,没人待见他。 很多时候,荒都觉得自己的岁月,像是停留在了那段时光。 纵使一个人,他也安然,像是一颗小树苗,迎着流云,阳光。 荒总以为,自己像是从未长大一般。 所做的决定,所做的事,回想起来,都是那般幼稚,但荒喜欢这份幼稚。 血色面具下,一双血色眸子亮起幽幽光芒。 “你们这是,,,在阻止我的去路吗?”望着盘坐在身前的几位老人,荒的眸光阴沉而充满杀机。 “少年,没人阻挡你的去路!”盘膝与最前方位置的老人,开口道。 他的声音,充满了岁月流逝的腐朽气息,恍惚间,荒像是看到了奶奶。 荒没有说话,他抬起右脚,缓缓向前跨了一步。 “少年!”那位老人,再次开口了。 他满头花白的头发,杂乱而不堪;那褶皱的如同老树皮一般的苍老面孔,甚至让荒辨认不出,他的年轻时代,究竟是英俊,平凡,还是丑陋。 佝偻的脊背,像是快要跨入暮年,那种苍老的气息,是时光流逝的最好证明。 “少年,你确信你走的这条路,就是你想要走的吗?”他望着荒,那双浑浊的眼睛内,没有愤怒,没有杀机,没有阴沉,有的,只是平淡。 荒的左脚,凝固在了半空! 良久,良久,在大殿中所有妇人的注视下,荒的左脚,重重踏下。 “何必去管那么多!”荒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老人。 “既然已经确定了方向,何必去管对与错,走下去,走到尽头,不就知道答案了!”荒的声音冰冷而无情,像是从地狱深处刮来的寒风。 “看见了吧,少年!”老人的目光,依旧平和。 他袖袍一挥,大殿中,那些妇人四散开来,露出了那些成百上千的,正在安睡的孩童。 他们不过十余岁,更多的只有五岁多,还有不少,尚在襁褓中。 “少年,一门之隔,门外,伏尸千里;门内,孤儿遍地;这,就是你要选择走的道路吗?”老人问道。 荒隐藏与衣袖中的手,在轻微的颤抖。 大殿内的气氛,沉闷而寂静。 良久,良久,荒缓缓跨步,穿过了十几位老人,径直走到了一名妇人身前。 妇人不过二十余虽的年纪,生的貌美如花;她满头青丝高高盘起,望着荒的摸样,俏脸有些惨白,莹白的额头上甚至渗出了冷汗。 荒没有理会妇人,他伸出双手,从妇人的怀中,包过了一个婴孩。 婴孩没有沉睡,她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大睁,望着荒的摸样,带着一丝纯真。 “咯咯!” 她笑了,伸出粉嫩的小手,拽住了荒垂落与胸前的一缕白发。 望着婴孩的摸样,荒在面具下的嘴角,竟也止不住的挂着一丝轻笑。 “这是一个最坏的年代,神灵抛弃了子民,乌云遮盖了苍穹;辉煌的殿宇在战火中崩塌,秀美的书画被葬与黄土下!” “这是一个最好的年代,新的生命在萌芽,旧的秩序在倾塌;朝气蓬勃的少年在杀伐,只为做那君临天下的神话!” “这是最坏的时代,道德泯灭在欲望的碾压下,人性只剩贪与杀;和平成了绚丽的烟花,光明隐藏与深渊之下!” “这是最好的时代,英雄崛起与磨难的废墟之下,沸腾的少年之血在喷发;这是属于创造的天下,奇迹之中,孕育着希望的花!” “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只要有生命的存在,只要人们还追求自由,这一切,必将生生不息!” 攥着婴孩温暖的小手,荒的心,竟也难得的平静了下来。 “好好照顾她,这是,希望的萌芽!”荒将小婴孩,放在了她母亲的怀里。 “生或死,自由或束缚,这一切,早已注定!” 不去看那满大殿沉睡的纯真孩童,不再去理会那群已然跨入坟墓的老人,荒跨着大步,一步一步的向着白玉仙塔的第二层走去。 身后,方才那位老人望着荒离去的决绝背影,那双浑浊的眸子中,竟也闪现一丝别样的光芒。 白玉仙塔外! 苍穹最顶端,西皇与蒋君子的战斗,到达了最后的阶段。 西皇不行了,要落败了;她满头青丝飞散、杂乱,青铜面具下不断有鲜血喷涌而出,浸湿了一身的白色长袍。 她整个身躯伤痕累累,尤其是两条雪白如藕般的玉臂,血肉横飞,白骨茬都露出来了,上面布满了细微的裂痕。 “在战下去,你会死!” “交出玉衡与天权,可保玄武平安!”西皇对面苍穹之上,蒋君子话语悠悠。 “哼,做梦!”西皇娇喝,她玉掌挥出,带着三千大道的古朴气息,轰向了蒋君子。 “愚昧!” 蒋君子冰冷出声,面具下的丹凤眼,充满了慑人杀机。 “轰隆!” 两人再次碰撞在了一起,漫天血液化为条条星河淌落。 玉衡与荒天的战斗,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两人纯肉身对战,厮杀到疯狂。 鸿蒙紫气流淌,荒天化为了紫色大日,以一双手掌,硬撼黄金仙剑。 玉衡身周,两道皇道龙气环绕,将他承托的犹如一代战神。 他双手持皇道龙气幻化的黄金仙剑,向着荒天疯狂劈砍而去。 铮鸣声不绝于耳,两人厮杀到狂。 长空中,最后一处战团,天权与昆梅依旧呈现胶着状态。 九天星河冥血涌动,天权玉掌横立胸前,准备随时几欲昆梅致命一击。 昆梅一双银瞳闪烁灿灿神芒,紧紧盯着天权,不能有丝毫差池。 一瞬间的失误,可能便是身陨的下场! 白玉仙塔,第九层,叶无始瘦小的身躯隐藏与黑暗中,静静的望着这一切。 仙塔第五层位置,荒背负九天仙剑与天荒古琴,一步,一步的向着仙塔最顶层,叶无始所在方向,前行而去。 狂风暴雨,永夜如深渊,这场杀戮,远远未结束! “吼!” 倾盆暴雨,遮天而落;呜咽的狂风,像是在哭泣一般,它被困在了这个暗无天日的地狱,竟也以悲鸣的声音,在诉说着那份深沉如渊的绝望! 白玉仙塔第九层,叶无始瘦小而单薄的身影,隐藏在阴暗中。 他喉头发出低沉的嘶吼,像是一头受伤的野兽。 望着仙塔外,伏尸千里,血海浪涛天的修罗地狱,他的眸子中,嗜满了泪水。 “娘!” 怀抱中,纤细的双手,紧紧握着西皇塔。 那样的用力,以至于双手都被仙塔锋利的塔尖刺破了手掌,一丝丝艳丽的血迹,不断顺着掌间滴落,一滴,一滴,浸湿了仙塔,竟也让西皇塔,散发中仙绿中带着猩红的诡异色彩。 望着苍穹顶端,西皇全身是血的凄惨摸样,叶无始紧紧咬住了嘴唇。 一丝丝血迹,顺着嘴角淌落,打湿了他胸前,雪白的衣领。 叶无始从来没有想过,名震九州的玄武家族,最强大帝无月的道统,有一天会面临毁灭的下场。 两年了,他的外表,却已然犹如十岁孩童的摸样。 一米五的身高,他满头浓密黑发披肩垂落,俊秀的脸庞上,是一双清亮的眸子。 但此时此刻,这双眸子,充满了愤恨的怒火;那张脸庞,扭曲的像是要择人而是的恶魔。 很多的人,包括玄武家族内部的人,都以为叶无始已经十岁了。 但只有西皇知道,叶无始,出生不过两年。 他的心性,还停留在孩童懵懂的阶段。 叶无始曾以为,玄武家族,是天下间最美好的地方,是一处世外桃源。 他想生活在这里,永远永远,一辈子,直到他死亡。 但他错了,最强无月的道统又如何?名震九州的玄武家族又如何? 在这个悲哀的世界,有什么是不能被力量毁灭的? 那些同胞,那些甚至昨天还和自己说话,玩耍的师兄弟们,自己嘴中的大哥哥,前辈,拥有移山倒海力量的先辈,都死了。 他们或是被分尸,或是被火海烧成了灰烬,或是被冻成了冰雕,灭绝了一切气息! 昨天,,,就昨天啊,,,我还和他们说话了! 叶无始心中咆哮着,他悲愤而不甘;身边的人,最疼爱自己的母亲,那些哥哥姐姐们,温暖的微笑,一切的一切,都这么突兀的消失了,竟让叶无始是如此的措手不及! 明明一个好好的大活人,怎么在力量面前,会是如此的脆弱。 玄武家族,叶无始心中,一朵世间最美丽的花,凋谢了。 他的梦,世外桃源的梦,这一刻,轰然破碎。 梦想,被冰冷的雨水,打湿;在黑暗面前,还有什么,会比孤独更绝望。 紧紧咬着牙齿,叶无始的脸,扭曲的像是一头丑陋的野兽。 他紧握双拳,内心被仇恨所溢满,他很想,,,很想做些什么,但他不知道做什么好。 他很想努力的要改变一些什么,但他就是不知道该如何做。 他茫然失措,只剩下,什么都不做,静静的,或许是带着滔天的仇恨与怒火,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无力! 这是一种,怎样的无力感? 我要改变,却不知从何改变,茫然中,我只能静静的,看着一切我所不愿的事情,发生。 黑暗中,一滴滴艳丽的血迹,打落在冰冷的白玉地板上。 那血珠破碎的声音,犹如千古绝望的吟唱。 让一个弱小的孩童,亲自体验这悲哀的一切,然后体内被仇恨溢满,从此扭曲了性格,这是所有自称大人们的无能体现,也是对这个世界残酷规则的最好唾骂。 “轰隆!” 黑暗中,白玉仙塔第九层的仙门,轰然一声,爆碎成漫天晶莹的碎屑纷飞。 在叶无始滔天的怒火,还有那一丝哀鸣的恐惧中,一袭纤瘦的背影,跨着像是闲庭散步般的悠闲步伐,一步步走进大殿。 第三百零三章意外!致命一击! “嗯?” 跨入仙塔第九层,荒的眼神一愣。 望着窗前,隐藏与黑暗中,满脸狰狞,带着无尽怒火与一丝止不住的颤抖,望着自己的叶无始,荒心头一震。 这个孩子太不一般了! 这是荒望见叶无始的一刹那,心中所升起的一抹意念。 望着叶无始颤抖的身体,还有那双眸子中近乎实质化的仇恨之火,荒内心微微一悸动,随即平息。 荒清楚,那丝悸动,是残存的善良在作怪,然而,他已不是两年前的荒,这丝悸动,翻不起多大的浪花。 转过身去,荒一步一步,走向了代表着玄武家族,最高掌权者,玄武道尊的至尊仙座。 那座仙座,位于大殿最中央,通体以上好的汉白玉铸成,散发白莹莹的神光,太过于奢华。 一步一步,在叶无始咬牙切齿的摸样中,荒不急不缓的来到了仙座前,然后,转身,一屁股坐下。 “下来!” 黑暗中,叶无始开口咆哮,稚嫩的声音中,带着极其浓重的沙哑声,几乎用尽了他的全力。 至尊仙座上,荒没有理会叶无始的咆哮! 他端坐与仙座,双手放置于膝盖上,头颅低垂,满头浓密白发垂落,遮住了他的一切。 他像是睡着了,更像是在绝对的寂静中,深切的体验着,属于道尊的荣耀与权力。 “我让你下来!” 黑暗中,叶无始狂奔而出,来到仙座前;他伸出颤抖的手,指着荒,扭曲的脸庞像是恶魔的产物。 缓缓的,阴暗的大殿中,至尊仙座上,荒抬起了头颅,古老的面具下,是一双阴沉的血红色眸子。 那双眸子,充斥着残忍与阴沉,血色瞳孔中,那两幅用黑色细线勾勒出的图案,竟也冰冷的像是从地狱深处刮来的阴风。 叶无始瘦小的身体,猛然一阵剧烈的颤抖,他根本承受不了这双眼睛带来的,迷乱而狂烈的煞气,如修罗海般渗人心肺的沉静。 “古往今来,若说权力巅峰,九州,只有九人,站在了巅峰!”荒的话语,嘶哑而平静,那种平静,竟也静的让叶无始害怕而恐惧。 那是大海般的沉静,黝黑色的海水,泛着诡异的血芒,那种如深渊般的平静,足以吞噬掉世间所有。 “看你的眼神,像是恨不得把我给生吃了;若我没有猜错,这张至尊仙座,应该是属于你的吧!” 荒直起脊背,望向了叶无始。 叶无始小脸一怔,望着荒,牙齿咬的咯吱响。 “那我不得不说,你真是侮辱了权力!” 荒缓缓起身,紧紧抓着仙座的双手,狠狠一握。 “嘭!” 叶无始的眸子,在这一瞬间,猛然大睁;那双跳动的瞳孔内,是漫天飞溅的白玉碎屑,还有一颗破碎的孩童心。 “不!” 凄厉的稚嫩嘶吼声中,叶无始猛地冲向了荒。 他挥舞着小拳头,赤红的眸子喷射着仇恨的火焰。 “唰!” 那具小小的身体,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直接穿过了荒的身体,摔倒在满地的白玉碎屑中。 荒甚至都懒得再去看叶无始一眼,他伸出双手,接过悬浮与虚空中的两团璀璨神芒。 “哼,把十方俱灭与聚宝盆这等神物藏于至尊仙座之中,西皇也真是够无聊的!” 那是盗版的十方俱灭与聚宝盆,藏匿与至尊仙座中,荒在踏入这座大殿的一瞬间,便已感应到。 阴暗的大殿中,荒望着手中的十方俱灭,心中难掩激动之情。 那是一柄十字形的巨大法器,散发着鸿蒙灰雾,淌落灰色雾霭,充满了独属于空间的诡异波动。 十方俱灭,最富有传奇色彩的仙兵;据传此仙兵可定山川,凝乾坤;有让同级别天帝都不能凌空的恐怖记录。 而且拥有十方俱灭,可随意穿梭时空间,基本上立于不败之地。 无月大帝号称不败的神话,十方俱灭,功不可没。 十方俱灭,可随意穿梭时空间;日月团扇,可反弹世间一切物理攻击;这便是号称最强天帝,无月的最强极道仙兵。 十方俱灭,巨大十字形的古朴法器,石质般的器身,充满了岁月流逝的沧桑气息。 “有了神虚,在加上十方俱灭,九州,吾无敌!” 望着十方俱灭,荒眸子中爆射出璀璨神芒。 他左手用力,直接将掌间流淌鸿蒙灰雾的十方俱灭,向着自己的额头处,狠狠拍去。 “轰隆!” 空间都像是在震动,十方俱灭被荒一巴掌拍进了体内。 荒的额头中央位置,神芒璀璨,待一切都平静下来,一个古朴、大气的‘卍’符号,像是最精美的艺术品,镶刻与荒的眉间。 “啊,,,无敌的自信啊!” 望着白玉仙塔外,战斗激烈的三大战团,荒双臂仰天,长长呼出了一口浊气。 将聚宝盆打上禁制,扔进乾坤袋内,荒便欲,用无敌的自信,碾碎仙塔外三尊敌人的最后反击决心。 “站住!” 突然,身后传来叶无始咬牙切齿的声音。 荒漠然转身,望着那个不足十岁小孩,那张狰狞、扭曲的小脸庞。 “你这张脸,可真是比腐烂的尸体也好不到那里去!” “无月大帝有你这样的后辈,也真是够悲哀了!”荒阴沉着一张脸,冰冷出声道。 “今天,,,就此时此刻,我叶无始绝不会让你走出这里!”擦去嘴角渗出的缕缕血迹,叶无始跨着虚浮的小步子,一步,一步,来到了荒身前,站定。 “叶,,无始!” 轰隆一声,荒的身体,僵在了那里;他的大脑中,此刻轰鸣作响,双耳嗡嗡,像是一颗太阳爆炸了一般,难掩心中平静。 “你叫,,叶无始?”荒愣住了。 “或许我先前还不知道怎么做!”叶无始紧紧的盯着荒,眸子中爆射璀璨神芒。 “但现在,看到了你以后,我知道了!”他的声音,已不在稚嫩。 “眼睁睁的看着亲人,一个个离我而去,却什么也不能做,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懦夫了!” “如果,,那怕是死,,,那怕能在敌人身上,留下那怕一道伤痕,,,” “那怕是,,,用我的血,,可以脏了你的衣,,,我都是,,,满足的!”最后三个字,那个不足十岁的孩童,目眦欲裂的瞪着荒,几乎是狂吼了出来。 那份视死如归的决心,那种坚定的眼神,那根本不该出现在一个不满十岁的孩童身上。 大殿内,回音久久不觉,那是那个孩童坚若磐石的信念。 呆呆的望着身前那个瘦小的孩童,荒的双眼,大睁;那双血色眸子,在眼眶内微微跳动。 忽地,脑海中,一袭染血的破碎倩影,盘膝与一口裂痕遍布的残钟之上,背对着众生,孤苦凄凉了一世。 眼眶中,一丝丝晶莹渗出;那份突如其来的悲凉,化作了泪水,便欲夺眶而出。 想起乱葬岭内的无始大帝,荒心中便泛着酸意;他强忍着泪水,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身前的孩童。 那眉梢,那神情,那气息,恍惚间,荒竟像似看到了无始大帝。 闭上双眼,荒仰起头颅,不让泪水留下。 “叶无始!”阴暗中,响起荒凝重的声音。 荒身前,叶无始,忽地一愣。 “叶无始,,,一定不要,,,辜负,,这个名字,,,所代表的一切啊!” “唰!” 一阵轻风起,荒跨步,直接穿透了叶无始瘦小的身躯。 “无始大帝,,谁又能,,,以无始命名!”荒心中呢喃,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一股恍若隔世的惆怅感,突然涌现心头,荒脑海意识放空,思绪像是凝固了一般。 “轰隆!” 就在这一刹那,就在荒因为想起无始大帝,神识松懈的一瞬间,身后,黑暗中,一座七层仙绿塔,缓缓升腾而起。 “轰隆!” 某一刻,耸立与永夜中的白玉仙塔,突然响起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声。 毁天灭地的狂烈波动中,白玉仙塔,九层位置,一道喷涌着鲜血的身躯,横飞而出,失去了活着的,,气息。 荒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不过十岁的孩童,一个体内没有一丝一毫灵力波动的孩童,会将自己送往修罗地狱。 那一瞬间,白玉仙塔第九层,沉浸与无始大帝回忆中的荒,突然,没有丝毫征兆,遭受了致命的一击。 “轰隆!” 极道仙兵的气息,汹涌澎湃,毁天灭地一般,倾泻到了荒的身上。 他的身体,像是出膛的炮弹一般,轰然一声,被砸出了白玉仙塔。 转身,荒嘴中喷出大口大口鲜血,他不敢置信的望着站立在破碎的窗户前,一脸冷漠之色的叶无始。 此时此刻,叶无始的双手中,正抱着一座散发仙绿神芒的七层小塔。 那是,西皇塔,玄武家族的震族至宝。 西皇塔通体散发仙绿神芒,波光流转,像是一滴晶莹的忧伤眼泪;千万缕绿色雾霭垂落,古朴中孕育着大道的气息。 长空中,荒的身体,失去了一切知觉,甚至是疼痛的知觉。 他的身体,麻木到像是不在属于他。 一身漆黑如渊的葬天袍,被淌落的鲜血染红;粘稠的血液,像是喷泉一般从四分五裂的肉身中涌出,洒落星空。 脑海中,传来剧烈的晕厥感,一股无力的恶心感涌上心头,荒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西皇塔,以九大神料之一的仙泪绿金铸造而成;虽差三千大道的铭刻,不是完整的极道仙兵,但也绝对不是一般的至尊器可以比拟。 荒疑心很重,他防着所有人,但从来没防过任何一个小孩。 他可以对任何人抱有敌意,但不会对一个小孩产生杀机。 这,便是自作孽,不可活! 第三百零四章活着,或是死亡! 长空中,荒嘴角不断溢出大口大口鲜血,他的一双血色眸子,怔怔的望着一脸冷漠的叶无始,带着点点悲哀。 西皇塔,自主认叶无始为主人,在荒跨入白玉仙塔第九层的一刹那,自主隐匿了气息,不被荒所察觉。 也正是因为这样,荒没有得知西皇塔的存在,被他所认为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叶无始,打出致命一击。 “为何,会这样?”坠落中的荒,不再去看叶无始带着滔天怒火的双眼;他缓缓闭上了一双疲惫的血色眸子,心中带着一抹深沉的悲痛。 他不愿去对那些可爱、纯真的孩子,做些什么不该做的事。 或许吧,他从未长大,他更喜欢与一些纯洁的孩童去玩耍;没有心机,看似幼稚,却是他苦苦奢求的一切。 只是,如今这血淋淋的事实在警醒着荒,若以后的人生,在抱着这样的想法,对那些看似柔弱、无邪的孩童敞开心扉,他将会真正的迎接死亡。 “难道,这个世界,所残存的,任何生命,那怕是一个不过十岁的孩童,都已被仇恨侵蚀,无可救药了吗?” 荒不愿,去对那些孩童,也设起一道屏障。 高高的屏障,会彻底的,断绝他最后残存的一丝善良。 长空中,荒的身体,流淌着血液;他撞碎了白玉仙塔,整个身体都麻木了,他疲惫了,像是失去了重量的雨珠,飘飘然的向着血色大地坠落而去。 “囚徒!” 突然,一记竭斯底里的狂吼声,响彻了天际苍穹。 那是一处狂烈的战团,玉衡与荒天化为两轮璀璨骄阳,不断碰撞,万千光芒激射八荒,场面很是恐怖。 望着荒染血坠落的身影,荒天兴奋的仰天嘶吼。 他原本还显得平静的脸庞,此刻因为激动,而涌上一抹罕见的潮红;那份癫狂,更是让他满脸狰狞、扭曲,像是入了魔一般。 他一拳震开玉衡,摊开修长的手掌,一掌隔空拍击向了荒。 “轰隆!” 倾盆暴雨中,一声强烈的金属颤音,像是太阳爆炸了一般,将虚空都震碎了。 坠落的荒,在他身后背负的天荒古琴,此时此刻,随着荒天一掌拍击向荒,猛然发出咣当声。 荒天已将天荒古琴认主,先前将仙兵让给荒,是报答荒以月渎之术,扩展别天神的施展范围,让他也可以回到过去,报的是这个恩。 但现在,眼看着荒重伤垂死,癫狂的心,早已将一切的一切,全部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甚至停止了与玉衡的大战,直接选择了对荒狠辣出手,一击便是绝杀。 “咣当!” 强烈的金属颤音响彻天际,天荒古琴琴身巨颤,千万缕仙绿仙芒,像是星辰爆炸了一般,向着八荒倒卷而去。 漫天而落的雨珠,全部被金属颤音震碎,化为了虚无,空间都裂开了缝隙,有浓郁的混沌雾霭流淌而出。 “扑哧!” 艰难的解开身后背负的天荒古琴,荒左手紧握极道仙兵古朴的琴身,手掌上,青筋暴怒。 “吼!” 一声悲鸣的咆哮,声震四野,荒赤红着双眸,直接将手中的天荒古琴,砸向了一脸癫狂之色的荒天。 “唰!” 天荒古琴带着一抹波光流转的璀璨绿,悬浮在了荒天的头顶,垂落千万缕仙绿霞芒。 “轰隆!” 一声震天撼地的巨响,荒轰然砸落苍茫血色大地。 瞬间,冰冻的血海被荒给砸碎,激起数百丈高的血浪,倒卷高天。 “白!” 长空中,与天权对峙的昆梅,望着血海中气若游丝的荒,血色面具后的银瞳,爆射骇人的恐怖光芒。 “唰!” 娇喝声中,她直接穿入了时空间,一瞬间降临到了荒身旁。 血海被荒给砸开了,血色大地上,一个深坑通体深陷了下去。 荒仰天躺倒在深坑中,他满头白发散乱,沾染着泥土与粘稠的血液。 他一身葬天袍,更是被狂喷而出的血液,整个浸湿。 他的胸口,经过西皇塔与天荒古琴的两击,整体塌陷了下去,胸骨更是碎成了粉末。 血色面具后,是一双渐渐无神的血红眸子。 面具下,是强烈而急促的喘息声。 “白!”昆梅竟在一瞬间,失声痛哭。 那张同样的血色面具下,有一滴滴温热的清泪滴落,打在了荒那双无神的血色眸子上。 血色瞳孔,被昆梅的清泪打落,竟也蒙上了一层别样的忧郁光芒。 神识渐渐脱离肉体的荒,突然间,感受到了一股柔柔的温暖,缓缓的,他回过了神。 “这是,,,哪里?” 血色眸子,在瞳孔中转动,荒感觉到了那股别样的温暖,那是昆梅的泪。 身体,早已经没有了丝毫知觉,甚至连疼痛感都没有。 想要坐起身子,荒却骇然的发现,他根本没有那种力量。 他全身的骨骼,此时此刻,被西皇塔与天荒古琴,两击,击成了粉末。 他的身体,像是一坨没有了骨骼支撑的肉泥一般,只剩下无穷尽的鲜血狂涌。 “白!” 昆梅伸出一双素白的玉手,不住的,带着不敢置信的颤抖与战栗,抚摸着荒隐藏与面具下的脸庞。 白,荒在‘晓’组织中的称号;在敌人面前,昆梅不敢透露一切,她甚至,不能揭开荒的面具,触摸那张曾与轮回中亲吻的脸庞。 “昆梅!” 荒回想起了一切,他望着昆梅,那双血色眸子中,猛然流露出浓郁的,根本抑制不住的恐惧与战栗。 “我是属于神的,你不能杀我!”荒的嘶吼,证明了他是一个怕死的小人,也证明了他,根本,早已忘记了,轮回中的一切。 这句话,像是一柄利剑,刺穿了昆梅的胸腔,将她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刺了个稀烂。 狂风暴雨中,巨型深坑中,一男一女,对视! 良久,,,良久! “吧嗒!” 一滴温热的清泪,从血色面具中滴落,打在了荒的脸上。 那泪珠破碎的声音,犹如千古绝望的吟唱。 血色闪电,在天边连成了一大片;风雨肃立中,荒仰天躺倒在冰冷的深坑中。 昆梅,她纤细的手掌,放在冰冷的大地中,她整个柔软的上半身,此时与荒几乎脸贴脸。 一滴滴晶莹中带着温润的清泪,从那双银瞳中滴落,打在荒的那双血色眸子中。 狂风暴雨中,她们像是相拥在了一起。 那滴滴清泪,带着温暖的气息,很是安然,竟也减轻了荒身体上的痛苦,让他恐惧与战栗死亡的心,诡异的平静了下来。 眼前,像是模糊了一般,透过那滴晶莹的泪珠,荒看到了昆梅,那双银瞳中,流露出的深沉悲哀与,,,忧伤! “这是怎么了?我是不是看错了?昆梅是在哭吗?是为了什么?绝对不可能是因为我!”荒心中复杂的念头,千百转,他想撇过头颅,不去看那双神似靳儿的月牙儿双眼。 但是可惜,西皇塔与天荒古琴的两击,已然将他体内的骨骼,打成了粉末。 现在,他连一个简单的,转动头颅的动作都做不了。 粘稠的鲜血,像是滔滔大河一般,从他身体内喷涌而出,染红了他与昆梅的黑袍。 “荒村的罪徒,去死吧!哈哈哈!” 苍穹之上,传来荒天神经病一般的癫狂嘶吼。 他一身紫色战甲铮鸣作响,流淌鸿蒙紫气;他双手抱着天荒古琴,那扭曲的脸庞,大睁的双眸,还有那因为极致的兴奋,导致嘴角甚至都淌出了口水,他,像是一个发了疯的神经病。 “轰隆!” 荒天已然疯狂了,他双手抱着极道仙兵,化为一轮紫色大日,向着昆梅与荒所在之地,隆隆镇压而下。 “你敢!” 血色大地,深坑中,望着那轮欲要镇压万世九重天的紫色大日,荒那双血色眸子,猛然剧烈收缩。 从未有那一刻,死亡的气息,离他这般近。 若是落到荒天的手里!想想罪牢中所渡过的那些暗无天日的时光,荒脊背望外冒着冷气! 此时此刻,肉身骨骼成了粉末,除了一双眸子能在瞳孔中转动以外,荒甚至连呼吸都变得艰难;他,甚至连自杀都做不到。 似乎,一切,都已注定了。 冰冷的永夜中,一双苍白的小手,在这一刻,紧紧抱住了荒。 鼻端,是缕缕幽幽发香;感受着这具娇小身躯的温度,荒的那双血色瞳孔,在眼眶中,微微跳动。 “我在这里,怎会让你受伤害!” 耳边,响起柔柔的呢喃,口吐兰香的气息,成了荒这辈子都无法忘却的回忆。 紧紧的依靠在女子的肩膀,感受着那份温暖,嗅着那缕幽香,那个男子,那双血色眸子中,竟不知何时,涌出了带着浓浓委屈的泪水。 “唰!” 猛然间,一男一女的身影,在天地间消失了。 “轰隆!” 下一秒,一轮紫色大日轰然砸落,那方大地,彻底沦陷了下去。 震天撼地的巨响声中,整片大地都塌陷了;条条数百丈的宽大裂痕,布满了浩瀚疆土,一个圆形深坑,缭绕淡淡黑雾,且其内有火红岩浆喷涌,一股又一股狂热的气浪扑面回荡八方,那是大地的伤痕。 第三百零五章心颤的温度,太阳坠落! “轰隆!” 苍穹最顶端,一道染血的倩影坠落;她淌落的血液,化为条条星河,灼烧了虚空。 “娘!” 白玉仙塔第九层,叶无始放声嘶吼;他震动手中西皇塔,极道仙兵扫出一大片炽烈的仙绿神芒,裹住了西皇的身影,将她扫到了叶无始身边。 “娘!” 狂扑到西皇身边,叶无始伸出一双颤颤巍巍的手,却不知道该放在那里好。 他那双清亮的眸子中,嗜满了泪水,望着西皇骨骼破碎,血肉模糊的身躯,他紧紧咬着嘴唇,强忍着,不让泪水留下。 “叶儿!”古老的青铜面具背后,西皇睁开了一双狭长的眸子。 她伸出一只染血的素手,轻抚着叶无始扭曲的小脸。 “抱歉,让你担心了!”西皇无奈苦笑道。 “娘!”叶无始再也忍不住,猛然扑到了西皇怀中,放声痛哭。 长空之上,玉衡与天权走到了一起;两人对视一眼,皆是带着惊疑不定的神色,环视四周。 “到底怎么回事?”玉衡满头黑发散乱,他手持两口黄金仙剑,身周两条皇道龙气缭绕,将他承托的犹如一代不败战神。 方才,两人与荒天、昆梅大战,所以根本未发现荒走进白玉仙塔。 玉衡与天权只知道,原本属于一伙的其中某个人,不知为何,从白玉仙塔第九层,玄武殿堂中,浑身染血,横飞而出。 紧接着,与玉衡大战的荒天,竟舍弃了玉衡,化为紫色大日,镇压向那个神秘人物。 那一瞬间,与天权对峙的神秘女子,竟也放弃了猎杀天权,反而救起了那个男子,两人,,,消失了! 荒天化为的紫色大日,由于用力太猛,砸进了大地中,一时半会竟还没有出来。 “轰隆!” 苍穹顶端,在两人对视、思考的不到三十秒的时间中,西皇,,,败了。 “道尊!”天权不敢置信。 “前辈!”玉衡大喝,声音中充满了愤怒。 望着从苍穹上坠落的西皇,两人便欲动身。 “唰!” 突然,九层白玉仙塔内,一片绿芒扫出,裹着西皇残破的躯体,隐入了黑暗内。 “少主!”天权惊呼,与玉衡对视一眼,皆是松了一口气。 “也好,既然都在一起,也省的我一个个去击杀了!”在玉衡与天权全身虚脱,大大松懈神经的某一刻,苍穹之上,一道修长的身影,猛然俯冲而下。 狂烈的劲风,飞溅的雨滴,竟也如利刃一般锋利。 玉衡与天权豁然抬头,入眼处,像是一方黄泉地狱碾压而来。 那是蒋君子! 他一身黑色长袍猎猎作响,血色面具后,一双微微扬起的丹凤眼,充斥着无尽冰冷之色。 他从苍穹之上俯冲而下,带着一大片黑压压的阴云,冰冷气息渗人,浓密乌云内竟有血色闪电隐现,太过于恐怖、渗人。 “吼!” 玉衡大吼,双手持两口黄金仙剑,便欲登天路一战。 天权一双杏眼大睁,她周身流淌鸿蒙死气,双手泛着诡异灰芒,她凝神望去,心中悸动,被一股浓郁的死亡气息包裹。 “轰隆!” 漫天阴云,像是突然增加了重量一般,像是一方粘稠的漆黑星河一般,带着隆隆雷动,一瞬间包裹住了玉衡与天权。 “轰隆!” 漫天阴云中,这一刻,血色闪电像是失去了天地的束缚,一刹那暴动了起来。 电光噼啪作响,刺目血芒一片连着一片。 惊天动地的雷电瞬间顺着阴云侵入了玉衡与天权的体内。 蒋君子全力的一击,一瞬间便让两尊年轻至尊不得动弹。 “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苍穹之上,蒋君子望着那团阴云中僵硬不动的玉衡与天权,冰冷的声音响起,回荡与天地内。 浓郁的阴云中,冰冷气息疯狂游走;血色闪电刺眼,连成了一大片。 在那狂风暴雨的最中央位置,玉衡与天权,僵硬的立身在哪里。 血色闪电太过于恐怖,那种骇人的电光,早已侵入了两人的体内。 纵使身为五重岳,九州年轻一辈最强至尊,两人依旧不可动弹,全身都麻木了,甚至连身具冥血的天权,都艰难的不能伸出一根手指头。 “唰!” 两人身后,这一刻,随着蒋君子的冷喝,空间一阵诡异的波动。 天权的新月眉,猛然倒竖了起来,她太熟悉这股波动了。 竟是先前消失的昆梅! “扑哧!” 血色世界,猩红而又狂乱。 “啪嗒!”“啪嗒!” 一滴滴,刺眼的血珠,摔落;血色闪电暴虐游走,瞬间将散发神芒的血珠,毁灭成了齑粉。 “啪嗒!”“啪嗒!” 毁灭的世界中,血珠滴落的声音,不知为何,竟是这般清晰。 黑暗,,,终于来临了吗? “虎儿,记住,不管身处何方,不管你在做着什么,你内心深处,都要谨记,在大海的尽头,曾有一个名震太初的家族,名为白虎!” “或许你将来会遇到很多阻隔,很多痛苦,或许家族万万人的仇恨,都要你一个人来承担!” “但是,不管你走到哪里,一定要谨记,白虎的尊严,或许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蒙上尘土,失去光芒!” “但,只要白虎的血脉,还残存在这个世间,终有一日,苍穹上会升腾起第二轮璀璨太阳!” “属于白虎的尊严,属于太阳的光芒,永远不会消逝!” “虎儿,你看到这个黑暗的世界了吗?是不是觉得这个寒夜很冷?” “不要怕,不要迷茫,属于太阳的光芒,终究会照耀苍穹大地!” “不要心急,不要退缩,黑夜,一定会过去,属于太阳的光芒,不会很远!” “黎明前的曙光,会是这个世间,最璀璨的光芒!” “滴答!”“滴答!” 一代邪皇最后一战之前,那些带着无尽复杂之色的话语,依旧在耳边嘘嘘回荡,一切,恍若昨日。 曾经的家,是名震九州的白虎;曾经的太阳大帝,被誉为‘百万年来攻击力第一’。 属于太阳的光芒,曾经普照了大地,每一寸角落! 然而,今时今日,太阳,终于要坠落了吗? 黑压压的阴云中,血色闪电连成了一片。 玉衡一双眸子大睁,漆黑色的瞳孔,在眼眶内微微跳动。 “啪嗒!” 嘴角,是不断渗出,一滴滴打落虚空的黄金太阳血。 不知为何,这滴落的金色血液,竟也不似以前那般,散发着璀璨光芒;它略微黯淡,竟也像是预示到了什么。 “我,,,不想死啊!” 望着胸膛前,那只穿胸而过的素白玉手,玉衡心中悲哀呢喃。 那只沾满黄金血液的手,带走了属于白虎家族,属于太阳大帝最后血脉的,一切生命活力。 从不曾流泪的他,这一刻,感受着生命力在体内飞速消散,那个男人,竟也哭了。 漆黑色的瞳孔内,涌出了晶莹的泪水,一滴滴温润的泪水,划过苍白的脸颊,带着深沉如渊的绝望与悲哀。 他哭了,流泪满面! 他是在惧怕着死亡吗?不! 他是不甘啊! 白虎家族最后一位族人,太阳大帝血脉,最后一位传承者。 家族万万人的仇恨,苍穹太阳的最后的,希望光芒,怎可以,就这样,消逝了呢! 他更不甘的是,还没有宣泄,心中那团复杂的火焰啊! “唰!” 剧烈的疼痛,传入感官,那只素白的染血手掌,从玉衡的胸膛中抽出,与此同时,玉衡修长慑人的身躯,忽地一颤。 那是一条纤细的金色光芒,像是长蛇一般在昆梅的手掌间剧烈扭动着,像是有着极高的灵智。 “我要,,死了吗?” 突然间,无边黑暗中,一股深沉的疲惫感笼罩了玉衡的身躯。 他太累了,像是几万年都没有睡觉了一般。 身体内,空落落的,他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只有那无穷无尽的无力感,笼罩了他的全身,他的血液,他的灵魂。 “唰!” 他的身体,失去了悬浮的力量,从高空中急速坠落。 那一刻,黑暗愈发深沉,像是失去了什么。 那一身金灿灿的黄金龙袍,也失去了耀眼的光芒;那四条皇道龙气,也在快速崩碎成为齑粉。 “吼!” 那最后一声,震天撼地的龙吟,竟也悲凉如斯。 “师尊,你会不会为拥有这样一个弟子,而感到悲哀!” “一定会吧!你是那样的强势,你拥有像先祖那般无敌的信念,你曾带领族人,将太阳光芒,普照到了九州的每一寸河山!” “但是啊,我辜负了你的期望,我辜负了所有族人的期望!” “我要去找你了,你会不会,,在一次,,,像小时候一样,,拍着我的肩膀,,,再叫我一声,,,虎儿!” 狂风呼啸,凌厉如同刀子一般,他的身躯,笔直垂落,像是一只失去了翅膀的鸟儿。 那一刻,他像是获得了,,,自由! “嘭!” 苍茫大地,血海浪涛天,那个男人,永远失去了身影。 太阳,坠落了! 永恒的孤寂黑暗中,只有一滴带着温润的清泪,溅落在了血海中,荡起一圈圈,,,悲哀的涟漪。 血色阴云中,昆梅背负着荒,左手掌间紧紧握着那道黄金色的璀璨细芒。 “这就是,,神的力量!” 荒双眼无力的望着消失与血河中的玉衡,眸子中流露出一丝悲哀。 “这本是神的七魄之一,我等所作所为,不过是拿回属于神的东西罢了!” 昆梅将黄金细芒打上禁制,存入体内世界。 “神的七魄之一!”昆梅背上,荒的双眼猛然一凛,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这一刻,眸子中露出了滔天惊恐之色。 “动手吧,我的灵力所剩无几!” 苍穹最顶端,蒋君子冰冷出声;他先前已和西皇大战,此时在凝固着九州年轻一辈,八大至尊中的两人,已然耗尽了一身灵力。 昆梅转身,望向了天权。 天权的眸子中,充满了不甘与悲愤。 想起玉衡的下场,她的身躯,忍不住的一丝战栗。 每个人,都惧怕死亡,或许吧,因为死亡,是未知的。 未知,不可探索,我们只有对未知保持着最崇高的敬意,在远离。 血色阴云中,昆梅跨步,来到了天权身前。 对于从未与天权见过面的昆梅来说,她望着天权的眸光,自然是冰冷与无情的。 而面对天权来说,对于赐予自己死亡的人,她的神色,是恐惧与愤恨的。 荒曾与天权见过数次面,记忆尤深中,是仙界那次,为何此女不将自己深藏不死麒麟的秘密,在最后时刻,公布于众? 荒很想亲口问一问天权,但此时此刻,情况明显不允许。 这个秘密,或许只能被这个女子,带往地狱深处了。 “唰!” 在天权猛然大睁的眸子中,昆梅无情的挥动素白的玉手。 “轰隆!” 猛然间,天地颤动,一层白色光罩,突兀出现,笼罩了天地。 “天变!” 虚空中,传来冰冷的声音! 白色光罩内,苍穹之上的蒋君子,昆梅身前的天权,两人的身影,在这记冰冷的声音中,猛然一震诡异的扭曲。 “唰!” “扑哧!” 一记痛苦的闷哼声中,昆梅的素白玉手,无情的穿透了蒋君子的胸膛。 “滴答!”“滴答!!” 虚空中,一滴滴艳丽的血迹,不断从蒋君子那张古老的血色面具下淌出,打落了一虚空。 所有人,都惊呆了,不敢置信! 苍穹之上,白色光罩消失了,天权站立在原先蒋君子的位置,呆呆的望着这一切。 血色阴云也消失了,昆梅与荒皆是神色骇然,不敢相信这一切。 “哒!”“哒!”“哒!” 退后数步,将自己破碎的身体,从昆梅那只染血的手掌间抽出,蒋君子伸出手掌,抹了一把胸膛前狂喷而出的血水。 “神无眦,你这混蛋!” 猛然间,蒋君子仰天咆哮,恐怖的道音化为震天撼地的冲击波,将虚空都震碎了。 破碎的虚空通道中,隐有一道七彩之色的身影,一闪而逝。 “唰!” 蒋君子暴怒了,他满头黑白相间的长发飞扬,根根扭动如同龙蛇咆哮。 自称为‘战国九英杰’之后,他还从未受过如此重的伤,他已然被激怒了。 此时此刻,他甚至忘了狩猎天权的计划,直接一掌崩碎了空间,向着那道七彩身影追击而去。 “是他!”昆梅背上,荒紧紧盯着那道一闪而逝的七彩身影,眸子中流露出疑惑之色。 这人很像是覆灭白虎家族那道神秘的七彩身影,也曾在焚洲,险先一双七彩瞳孔,从蒋君子手中救过荒。 “不对,气息不像,不是那人!” 恍惚间,荒想起了什么,这道七彩身影,不是覆灭白虎,救过自己那人。 两人虽都是七彩身影,七色长发,但气息不同,为两人。 “到底,,,是谁?”荒心中沉吟,觉得九州要发生难以预示的大灾难了。 “轰隆!” 苍穹之上,天权暴动,对昆梅与荒出手了。 ps:四千三的大章,酬谢各位道友! 第三百零六章风雨中的微笑! “轰隆!” 解除了危机,天权率先对昆梅与荒出手了。 她张口咆哮,便是一挂九天星河淌落!。 星河是真实的,缭绕着鸿蒙死气,太过于恐怖,沾上一丝都是身化白骨的下场。 “唰!” 昆梅银瞳爆射璀璨神芒,一阵诡异的波动中,她与荒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一瞬间,九天星河淌落,那个地方,虚空都被击穿了,鸿蒙死气蒸腾,景象恐怖渗人。 “唰!” 另外一个方向,长空中,昆梅与荒的身影浮现天地。 此时的昆梅,不断急促的喘息着,大口大口的吞噬着冰冷的空气,且整个娇躯都在轻微颤抖,额头渗出了冷汗,两鬓间的青丝都被汗水打湿,一缕一缕的黏在脸颊,带着一种别样的风情。 “轰隆!” 白玉仙塔第九层位置,盘膝疗伤的西皇在这一刻,猛然睁开了眸子。 古老的青铜面具之后,是一双狭长的眸子,闪烁着冰冷的杀机。 “叶儿,在这里等我!” 拿起西皇塔,西皇一步跨出白玉仙塔,降临在了天权身旁。 “娘,小心啊!”白玉仙塔中,叶无始紧紧攥着小拳头,担忧的望着西皇的背影。 “师尊!”天权退居到西皇身后,一双杏眼冷漠的注视着昆梅与荒。 “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走出这里!”西皇手持西皇塔,千万缕仙绿神芒淌落,将她的身躯包裹,若隐若现间,有着致命的诱惑。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阴寒杀机,神秘出现的四人,近乎毁灭了玄武家族。 若不是叶无始将其中一人击伤,后果很难想象。 四人中,荒重伤,荒天发疯,蒋君子追击神秘七彩身影而去,昆梅已然不是西皇与天权的对手。 “咔咔!” 此时此刻,暴雨骤停,寒风呜咽作响;伴随着咔咔声,苍茫大地上,那近两万余的玄武修士,身上的寒冰裂开了缝隙。 “嘭!”“嘭!” 漫天飞溅的冰屑中,冰河时代,失去了绝对的束缚。 无穷无尽的晶莹碎片中,黑压压的人潮走出。 “杀了他!” 人潮前方,叶红寒着一张脸,冲着荒发出低沉的咆哮。 在他身后,近两万的玄武修士,个个阴沉着脸色,眸子中充斥着冰冷杀机,要将荒与昆梅化为尸骨。 “对不起,我是不是太善良了!”长空中,昆梅背上的荒裂开大嘴,露出苦涩的笑意。 他本该在施展了冰河时代以后,将那些被冰冻的弟子杀掉的,可是,他没有。 现在,冰河时代破碎了,这些人,却要杀死他。 可能吧,这便是所谓的自作孽,不可活。 “你没有做错,只是他们不理解罢了!”昆梅背着荒,高耸的胸膛不住的起伏着。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这双眸子的术,所谓的穿越时空间,应该有距离限制吧!” “你自己走吧!”荒整个脸都贴在了昆梅的肩膀上,血色面具下,是不断渗出的艳丽,浸湿了昆梅的宽大黑袍。 “晓组织中,没有抛弃同伴,独自逃跑一说!”昆梅凝视着西皇,天权,还有两万玄武大军,背着荒,落到了泥泞大地上。 “同伴?都到了这种时候了,你也就不要开玩笑了!”荒想笑,开口却喷出了一大口鲜血;他软趴趴的身体像是一张人皮一般,骨骼尽碎,平常人受了这种程度的伤,早已经死了;虽为五重岳的年轻至尊,但荒也不行了。 他脑海中的晕厥感,越来越强烈;曾经他一度讨厌的疲惫感,像是海潮一般,一层携着一层,要将他的一切防备,全部冲垮。 荒很想,,,睡觉! “这不是玩笑,或许你很讨厌‘晓’,但也请你理解,零与天都是曾被这个黑暗世界折磨的堕入地狱的人!”荒天的代号为零,蒋君子的代号为天。 “你可以不相信他们两人,但请你相信我!”昆梅强行平复下起伏的胸口,她平视前方众敌人,要以最强姿态,杀出一条血路。 “我这一生,从来也没有相信过任何人!” “放下我吧,你或许有机会可以活着走出玄武家族!”荒的眼皮,越来越重,他已然疲惫到了尽头。 “我们一定会走出去的!相信我!”昆梅回头,与荒四目相对。 这一刻,两人几乎是脸贴脸;如果没有那两张碍事的面具,此刻两人,一定是唇碰唇。 想起面具下那张颠倒日月的容颜,荒是很想将这两张碍事的面具扔到厕所里。 “你这样是诱惑不了我的!”荒咧着大嘴,露出满嘴雪白的牙齿,当然,这一切都没人看到。 “放心吧,只要你活着,活下去,一切都有可能!”昆梅笑了,荒这样以为到。 因为他看到昆梅那双银瞳,微微眯起,像极了天边的两抹,,,月牙儿。 “白,,,只要有你在,我便无所不能!” 似笑的声音,坚决的话语,那双月牙儿的笑眼。 荒的心,在狠狠的悸动。 血色面具后,那双似恶魔般血红的瞳孔,此时此刻,竟也在眼眶中轻微跳动。 恍惚间,荒以为昆梅的那张脸,是靳儿。 晶莹的泪水,在眼眶中滚动,顺着眼角渗出,一路划过血色面具,打落在昆梅的黑袍上。 “我们会活着的,,,对吗?”她对荒说道。 泪水,模糊了视线,荒的心中,不知何时,竟也升腾起一股活下去的愿望。 “嗯!” 狂风中,他重重的点了点头,此时,身体仿佛都有了莫名的力量。 他环着女子雪白脖颈的手,竟也缓缓的紧了紧,她瘦小的身躯,却仿佛母亲的怀抱,是那样的温暖,安然。 凌厉的呜咽寒风中,女子决然的转身,向着身前,如潮水般的玄武修士跨步而去。 风中,那抹幽幽兰香,是那样的熟悉。 嗅着昆梅青丝间的发香,荒像是走进了仙域。 这股味道,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杀了他们!” 长空中,西皇冷冽出声,宣判了昆梅与荒的死亡。 “吼!” 苍茫大地上,近两万的玄武修士,齐齐跨步,随即飞奔而出,化为一具具神魔,向着两人碾压而去。 他们冲着荒与昆梅咆哮着,像是冲出地狱的九幽阴灵;他们的眸子,布满了血丝,他们的神情,狰狞的像是要行刑的侩子手。 玄武家族,名震九州的道统,最强无月的直系血脉,今日,却在四人的围攻中,遭遇了自太初纪元以来,从未有过的灾难。 若不是叶无始那一击,玄武家族此时此刻,肯定早已覆灭。 这些玄武修士,对荒与昆梅的恨,已然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吼!” 震天撼地的咆哮声中,黑压压的人潮,化为一道钢铁洪线,向着荒与昆梅冲击而去。 倾盆暴雨不再落下,只有零星的雨点残存;呜咽呼啸的狂风中,昆梅背负着荒,一步,一步,迎向了如海的人潮。 两双眼眸,一男一女,像是最亲密的夫妻一般,他们绝不肯放弃彼此。 这一刻,就连两人眼中,那抹深深的求生之色,都是如此的,,,相似。 “杀!” “杀!” 冰冷的咆哮声中,人山人海,将荒与昆梅,,,彻底淹没。 狂风呼啸,犹如厉鬼一般,呜咽作响。 永夜的黑暗中,天边泛起微微鱼肚白;冰冷的空气,泛着血腥味道,血河已完全浸入了大地,苍茫疆土,泛着猩红色,泥泞遍地。 “杀!” 一方,两万余玄武修士,他们化为漆黑浪潮,欲要毁灭一切;西皇凌驾苍穹之上,手持西皇塔,犹如一尊女皇一般。 “杀!” 一方,昆梅只身一人,背负着荒,荒神色疲惫,那双血色眸子,已快要合上了。 “轰隆!” 突然,就在这时,黑色人潮后,那方塌陷的大地中,滚烫的火红岩浆内,一头暴虐的猛兽豁然冲出,镇压向了昆梅背上的荒。 那是荒天,他一身神灵战甲铮鸣作响,满头浓密淡紫色长发飞扬,根根扭动如同龙蛇咆哮。 他周身流淌鸿蒙紫气,化为一轮紫色大日,誓要诛杀荒。 “轰隆!” 紫色大日轰隆一声,砸在了黑色浪潮的前方,瞬间那里残肢断臂漫天飞舞,赤红血色如同喷泉一般溅射。 “停止前进!” 人群前方,叶红大手一挥,瞬间其身后的人潮,齐刷刷的停了下来。 望着荒天疯狂的样子,扭曲的脸庞,还有那双如同死尸一般的深紫色瞳孔,叶红向后挥手,大军默契的向后退去。 “荒村的罪徒,准备受死吧!”荒天大嘴裂开,疯狂大笑着,嘴角淌落着口水。 他的身体,兴奋的在战栗,他像是一个神经病一般,那怒睁的眸子,布满血丝,犹如未开启灵智的,最低等的疯狗遇到了美味的食物一般。 “轰隆!” 在昆梅冰冷的银瞳中,荒天动手了,他双手抓住天荒古琴,将极道仙兵整个抡起,化为一道不朽的仙绿神芒,打向两人。 极道仙兵的气息,在天地间疯狂涌动,如同浪潮一般,要将一切有形之物全部毁灭。 狂风犹如厉鬼哭泣,锋利的如同刀子一般,吹动昆梅与荒一身黑袍猎猎作响。 “疯子!”望着荒天癫狂的摸样,昆梅一双新月眉倒竖,便欲穿梭时空间,避过着毁天灭地的一击。 “不要动!”昆梅背上,荒开口了。 “你确定?”昆梅话语中带着一抹焦急,荒天离两人已越来越近。 “相信我!”荒趴在昆梅的肩膀,望着嘴角淌落口水的荒天,一双血色眸子中流露出浓郁的杀机。 “嘭!” 天荒古琴化为的不朽仙芒,一瞬间穿梭了时空,空间都爆碎了,秩序神链被崩断,化为大片晶莹的碎屑洒落。 极道仙兵未来,那股狂烈的劲风,已如同利刃一般,割裂的荒肌体生疼。 他满头白发向后飞扬,这一刻的荒,眸光如电,他一双血色眸子紧紧盯着疯狂的荒天,随即,缓缓闭上了左眼。 右眼血色瞳孔内,是荒天飞驰而来的身影,清晰的倒映。 “唰!” 那一刻,天地震动,毁天灭地的气息全部倾泻在昆梅与荒身上。 咯吱咯吱的响动中,荒听到了昆梅体内,骨骼崩裂的声音。 那种扑面而来的劲风,甚至让人难以呼吸,快要窒息了。 极道仙兵的气息是可怕的,如同一方苍天碾压而来,荒脑海中传来剧痛,他快要晕厥过去了。 “唰!” 最后一刻,天荒古琴化作的不朽神芒,已飞速降临昆梅身前。 那尖锐的劲风,甚至将昆梅眉间刺破,有一滴滴银色血迹顺着昆梅莹白的额头划落。 荒天的身影,就隐藏在仙绿神芒之后,他眸子大睁,几欲瞪裂了;那张扭曲的脸庞上,是癫狂的大笑。 “天照!” 千钧一发之际,荒的右眼,猛然大睁,冰冷的声音响起,虚空都是一阵颤动。 虚无中,一点炽烈的白芒,像是开天辟地之初最原始的火焰,曾焚踏了诸天万界。 “啊!” 一声凄厉的嘶吼,漫天璀璨的仙绿神芒,荡然一空。 荒天全身猛然间燃起了滔天火焰。 那些火焰呈现白芒,熊熊燃起,将虚空都烧得坍塌了。 “嘭!” 荒天一身神灵战甲根本不能阻挡火焰的入侵,巨响声中,一宗珍贵的神灵战甲,爆碎成了漫天燃烧的碎屑。 “啊!” 凄厉的嘶吼,洞穿了虚空,将天空中黑压压的云层都震散了。 荒天疯了,熊熊燃烧的白色火焰中,他已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修长的手掌不断在火焰中乱抓着,他在地上打滚着,嘶吼着,咆哮着。 一式天照,完败屹立巅峰的荒天。 “吼!” 猛然间,荒天站起了身子,他一头撞向了玄武家族两座庞大山门的一座。 “轰隆!” 他的身躯,带着白色火焰,直接撞穿了那座巍巍巨山,漫天飞溅的石块与烟尘中,他消失了身影。 失去了荒天杀猪一般的惨叫,这方天地,立时安静了下去。 黑色人潮,玄武修士,叶红冷眼相看。 昆梅背上,荒天左眼微睁,右眼紧闭,眼角有一滴滴黑色的血泪淌落。 “杀!” ps:又是四千字的大章,酬谢各位道友! 第三百零七章荒!死亡! “杀!” 震天撼地的咆哮声中,如海浪潮将两人淹没。 “唰!” 一柄长刀,当头劈下,空间都被割裂了,那是叶红,居高临下俯视着两人,他用上了全力,这一刀足可斩裂巨山。 “嘭!” 然而,昆梅直接举起一只素白玉手,悍不畏惧,轰然撞击刀身。 瞬间火光四溅,在黑暗中显得极其炽烈;一股凌厉的劲风扑面回荡八方,将十几尊想要偷袭的玄武弟子刮倒在地。 叶红修长的身躯剧烈摇颤,他虎口被崩裂了,鲜血直流,染红了长刀。 他脚踩虚空,快速倒退,满脸惊容。 “你是妖兽!”叶红惊呼道! 这样的猜测也不无道理,诺大九州,敢以肉身硬撼他五重岳全力一击的,只有四类人。 第一是白虎家族的皇道龙气覆身,二是玄武家族身具冥血之人,三是妖洲至强妖兽,四是诸侯以上的霸者。 而昆梅,既不是身具太阳大帝的血统,也不是无月大帝的后人,更不可能是诸侯,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哼!” 昆梅冷哼一声,并未答话。 “唰!” 又是数柄长刀劈落,空间都被割裂出道道白痕。 昆梅双手迎击,砰砰声中,数柄长刀直接被震断,刀尖带着尖锐的异啸四溅纷飞,不时有弟子被刀刃分尸,漫天血液喷洒了一地。 就这样,趴在昆梅肩膀上的荒,睁着一双疲惫的眼睛,看着两人在漫天人潮中,一步步的艰难向前走去。 每一次长刀劈落,荒额头都不禁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每一次昆梅崩断那些长刀,他都不禁去想,为何这个女子誓死也要救自己。 凭借着九幽银瞳随意穿梭时空间的技能,她完全可以离去,虽说会很艰难。 但现在,加上了自己这个废物,在西皇与天权冰冷的注视下,两人几乎没有一丝可能活着出去。 为何,她还要拯救自己,不言放弃? 就因为荒和她都是昆仑人? 荒讥笑,否决了这个猜想。 他始终想不明白这个问题,不过,何必去想,活着,才最重要。 “唰!” 身后,一柄长刀划过,荒的脊背,一条很深很长的裂口喷洒着鲜血。 一瞬间剧烈的疼痛感,让他双眼中布满了血丝;他紧紧咬着嘴唇,雪白的牙齿间,是一丝丝艳丽的血迹。 他根本不敢痛喊出声,那怕是给这个女子带去那怕一丝压力,他也不能喊出声来! 仿佛是找到了仇恨的宣泄口,越来越多的弟子围在了荒身后,举起手中长刀,疯狂的劈砍着荒的后背。 那冰冷的一刀刀,那一次次剧烈的疼痛感,都在警醒着荒,善良的代价,是多么的可怕。 他咬碎了牙齿,嘴唇都被咬破了,一滴滴艳丽的血迹,被他含泪中吞入了肚子。 “唰!” 一记鬼哭狼嚎的声音响起,那是叶红,他满脸涨红,绕到了荒身后,一刀举起,砍向了荒的脊背。 “啊!” 一声凄厉的痛苦咆哮声中,荒再也压抑不住了。 后背破开了一条大口子,鲜血瞬间狂喷,将叶红打成了一个血人。 “白!” 昆梅豁然转身,望着身后黑压压的人潮,她目眦欲裂,血色面具下的银牙咬的咯吱响。 “唰!” 她一掌挥出,瞬间将叶红击的口喷鲜血,倒飞而出。 “唰!”“唰!”“唰!” 这一瞬间,数十柄长刀直接向着荒的后背刺来。 冰冷的永夜中,血花,猩红而妖艳。 数十柄长刀,直接穿透了荒的肉体,从昆梅的后背刺入,在穿胸而出。 “嘭!” 缓缓的,那个娇小的女子,终于跪在了满地的血色泥流中。 被汗水浸湿的青丝下,是剧烈的喘息声。 她的整个胸前,数十柄长刀的刀尖破出,散发神性光辉的银色血液,顺着刀尖一滴、一滴的淌落。 荒的猩红血液,与她的银色神血,此时此刻,渐渐的交融在了一起,再也不分彼此。 血色面具下,她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跪倒在满地血色泥流中的她,这一刻,缓缓的回头,望向了荒。 那双血色眸子,此时已然快要闭上了,浑浊的眸子内,早已失去了大部分的灵智。 “白,,,对不起,,,只能到这里了!”那个女子,望着荒的银瞳中,泛着悲哀。 “不是,,,走出了,,,好长一段路吗?”荒嘴中咳着血,虚弱道。 “如果没有你,,我连这段路都没法走下去!”想想最后的路程,还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姑娘陪着自己,荒觉得死而无憾了。 “好想活着啊,,,还没听过,,,你的故事呢!”昆梅哭了,一双银瞳中荡漾着晶莹的涟漪。 “地狱中,,有的是时间,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陪我下去呢?”荒的头颅,彻底失去了支撑的力量,他的额头,垂了下去。 此时此刻,一男一女,他们的额头抵在一起,四目相对,目光中流露的,皆是对死亡的淡然。 死亡很可怕,这是必然的;但若有人陪着,结局可能会变得不一样。 “地狱啊,无所谓,有你就行!” 游荡天地的呼啸狂风中,昆梅轻抬臻首,面具下的红唇,微微张开,吻住了荒的唇。 “轰隆!” 这一刻,荒的心中,堪称翻江倒海。 模糊的意识,甚至在这一瞬间也猛然清晰了起来。 虽然隔着面具,但荒还有感受到了一种凉凉的幽香气息,飘入鼻端。 就这样,狂风中,一男一女,四目相对,隔着面具,轻吻着彼此的唇。 那双银瞳,此时此刻,竟也微微眯起,像极了天边的两抹月牙儿。 “嘭!” 突然,昆梅的银瞳,凝固在了这一刻。 荒身后,叶红慑人的身躯诡异浮现。 他一把抓住荒的衣领,向着身后,猛然一扯。 那个女子的银瞳,突兀间,剧烈收缩。 狂风中,那个男子最后的那双眸子,竟也眯起,像是在对她,,,微笑! “唰!” 一柄长刀,猛然刺破了那张古老的面具。 锋利的刀身,直接自荒的嘴中穿过,头颅后,满头白色长发下,刀尖破出,一滴滴粘稠的血液,滴落,,,冰冷的大地。 这种死法,竟与先前,荒刺杀玄武家族那名女修士的死法,一般无二。 半空中,那个男子,身上倒插着几十柄长刀;他满头萧瑟白发披肩垂落,那张古老的,破碎的血色面具下,是淌着血液的,微微勾勒起的,,,嘴角。 那双恶魔般的血色眸子,这一刻,也缓缓合上,最终,这头自地狱深处爬出的恶魔,终于,沉睡了过去。 黑压压的乌云,像是大海一般在翻滚;狂风吹过天地间,冰冷的寒意让人承受不了。 泥泞的血地中,那个女子的一双银瞳,在眼眶内微微跳动。 她像是呆住了,呆呆的望着,那个男子,淌着血液的嘴角的,那抹笑容。 “嘭!” 叶红抽出了长刀,荒冰冷的尸体,摔落在昆梅身前。 她跪在荒的尸体前面,一双银瞳中,缓缓的,渗出了晶莹的泪珠。 “啊!” 猛然间,她抬起臻首,仰天悲鸣。 她像是疯了一般,满头青丝飞扬舞动;她哭喊着,眼眶中的泪水,不断飞溅而出,打落在荒冰冷的尸体之上。 “啊!” 天地间,静悄悄的,密密麻麻的黑色人潮,望着痛哭的女子,神色冰冷。 脏污的血色泥地中,那个女子像是小孩一般,仰天痛哭,哭破了嗓音,也绝望了柔软的心。 她像是忘记了所有,内心深处,只被一股巨大的绝望所笼罩着。 她的哭声,是如此的让人悲悯,是如此的让人揪心,她像是找不到母亲的小女孩,在绝望的陌生人潮中,放声凄厉的哭喊着。 她找了一辈子,终于找到了这个男子,可是,如此短暂的时光,当她第一次看到男子的笑容,竟是在死亡的最后一刻。 深沉如渊的绝望,包裹了她瘦小的身躯,她从未感到如此伤心与悲痛。 她什么都不想做,她只想痛哭,哭尽着委屈的一切。 呜咽的狂风中,冰冷的温度里,那个女子,终于被巨大的悲伤情绪所击倒。 她的上半身,直挺挺的栽倒了下去,嘭的一声,摔在了满地泥泞里。 她与他,又一次的四目相对,只不过,那个男子已然死去,破碎的面具下,留给她的,只有一张染血的笑脸。 “师尊!” 天权从苍茫大地一角飞起,降临在了西皇身旁,她手中抱着晕迷过去的玉衡真君! “这两人,该如何处置?”天权望着荒与昆梅。 “杀了!”西皇手持西皇塔,冰冷出声。 “玉衡后辈怎么样?”西皇望向了玉衡。 “很不好,已经到了弥留之际,就算是使用药帝,多半也,,,!”天权望着怀中玉衡冰冷的脸庞,一双杏眼中弥漫着哀伤。 “罢了,,,罢了,,,回去吧!” 西皇转身,与天权向着白玉仙塔最顶层走去。 冰冷的血泥地中,密密麻麻的人潮,将荒与昆梅的身影淹没。 等待他们的,将是碎尸万段。 “唰!”“唰!”“唰!” 无数柄明晃晃的长刀,高高举起,寒芒,连成了一片。 “杀!”叶红冰冷的低喝,像是死神的判决。 第三百零八章欲燃一腔怒火! 荒,死亡了,真正的死亡! 他肉体已然破碎了,身体的骨骼被极道仙兵打成了齑粉,混合着血液淌出体内。 他与昆梅,四目相视,破碎的血色面具下,是一张染血的微笑。 他,早已没了活着的气息! 巨大的悲痛,让昆梅晕厥了过去,两人的命运,似乎已然注定了,,,死亡。 “杀!” 呼啸呜咽的狂风中,叶红冰冷的声音,像是死神的判决。 “唰!” 无数柄明晃晃的寒刀,高高举起,冰冷杀意连成了一片。 黑压压的人潮,将两人包裹,彻底断了后路。 “唰!” 密密麻麻的寒刀,在这一刻,猛然挥落。 “嘭!” 然而,就在这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伴随着沉重闷响声,距离荒与昆梅最近的叶红,慑人的身躯,猛然栽倒在了地上。 “嘭!”“嘭!”“嘭!” 一记记沉闷的声音,围绕着荒与昆梅的密密麻麻的玄武修士,在这一刻,接二连三的栽倒在苍茫大地上,溅起血色泥泞漫天飞舞。 像是风吹麦浪一般,那种景象太过于恐怖;密密麻麻,人山人海的玄武修士,齐刷刷的栽倒在大地上,像是中了魔一般。 “咣当!” 无数柄长刀掉落在泥泞里,被血色泥泞染成一种诡异的猩红。 “一重魔法,沉睡!” 玄武家族,两座庞大的巍巍山门外,无尽狂野中,突兀的,传来一记深入骨髓的冰冷低喝。 无尽狂野,荒草凄凄,碎石块遍地! 本该泛起鱼肚白的天际,此时此刻,竟猛然阴沉了下去。 一瞬间而已,天际无尽乌云笼罩,黑压压的一大片,像是海浪一般在翻滚。 狂风呼啸,呜咽作响,如同鬼哭狼嚎一般! 那方苍穹,漆黑的像是宇宙边荒的深渊一般,深沉如渊,没有一点光亮。 “何人?”长空中,西皇猛然回头,望着黑压压的乌云,冰冷出声。 她手持西皇塔,仙塔散发千万缕仙绿神芒,将她全身包裹。 古老的青铜面具之后,一双狭长的眸子紧紧盯着天边,长长的睫毛微颤,显示出西皇心中并不平静。 “轰隆!” 突然,如同九幽冥河一般的乌云中,一道惊雷劈落,刺目的闪电照亮了整方世界。 在那刺目的蓝色电光中,一记修长的身影,周身燃起黑芒,如同从地狱深处走来。 他身材修长,身穿黑色紧身衣;身后一袭残破的披风飘扬,有种孤独侠客的味道。 他脸上带着黑色口罩,看不清容貌;只有一双近乎平行四边形的狭长眼眸,闪烁着无情与冰冷之色;隐隐的,带着一丝深深的疲倦感。 他有满头浓密黑发,却不像这个世界的披肩风格;黑发很短,遮住了耳朵,长长的几丝刘海,飘扬的双眼前方。 他手中拿着一根魔法杖,身后还背负八根;漆黑如渊的身影,如同最神秘的夜行者。 “杀了他们!” 望着墨裳如同魔神一般的身影,西皇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她转身冲着身旁的天权冷喝道,声音中充满了阴冷杀机。 “唰!” 天权凝重的望了墨裳一眼,随即化为银色神芒,向着荒与昆梅所在之地飞驰而去。 那个男人太可怕了,这是天权心中此时此刻唯一的念头! 漫天乌云,遮盖了乾坤,随着那个男子的跨步,像是一方黝黑的苍穹,向着玄武家族碾压而来。 那种阴沉的气息,如同打开了地狱的大门,纵使身为五重岳的天权,望向那尊身影的第一眼,心中却忍不住一阵剧烈的心悸。 “吼!” 临近荒与昆梅上空,天权张开红唇,娇喝出声。 “轰隆隆!” 一挂璀璨的九天银河,震动鸿蒙死气,涌动滔滔江水,向着荒与昆梅席卷而去。 若是被冥血包裹,荒与昆梅,会真正的消失在这个世界,连尸骨都不会剩下。 “轰隆隆!” 冥血化作的九天星河奔腾作响,海浪涛天,向着荒与昆梅打去。 “唰!” 突然,就在这一瞬间,自那漫天阴云中,那袭修长的身影,猛然将手中的通天杖,一甩而出。 “铮!” 强烈的金属颤音传出,将虚空都震碎了;那根通天杖,通体缭绕黑芒,像是一道黑色惊雷一般,从极远的无尽狂野中,一闪而逝。 天地间,鬼哭狼嚎声凄厉以及,空间都被击穿了;轰鸣声中,黑色仙芒从两座巍巍巨山之间穿过。 瞬间强烈的劲风将庞大的山体绞碎,碎石块飞舞,漫天激射,两道深深的裂痕,几欲将这两座巍峨巨山给拦腰斩断了。 “唰!” 凄厉的尖啸中,天权豁然回头,那根通天杖未到,却有强烈的劲风,吹动她满头浓密灰发向后飞扬。 千钧一发之际,天权猛然转身,将九天星河,向着那根通天站打去。 “轰隆!” 震天撼地的巨响声中,那一刻,通天杖轰然冲入九天星河中。 隆隆雷鸣中,九天星河崩溃了;无始道灿灿星河被通天杖击碎,化为漫天飞溅的巨大光束,直冲霄汉,像是一场美丽的流星雨一般。 “扑哧!” 漫天星河中,漆黑通天杖自天权的胸口插入。 天权修长的娇躯巨颤,猛然张嘴喷出一口银灿灿的冥血。 “唰!” 通天杖去势未减,它漆黑的杖身泛着冷冽的金属光芒,震动黑色雾霭,直接带着天权的身体,轰然一声,倒插在了玄武大地中央,九层白玉仙塔之上。 “轰隆!” 一声闷响,整座庞大的白玉仙塔都是一阵晃动,咔咔声中,一条条宽大的裂痕自通天杖倒插之处弥漫,如同蜘蛛网一般,遍布白玉塔身。 “扑哧!” 天权遭受了重创,通天杖自她胸口穿过,一股阴寒的黑雾侵入了她的身体,快速破灭着她的一切。 她满头灰发散乱,一双秋水无尘的杏眼眼神涣散,嘴角不断渗出缕缕银色冥血。 胸口处的银灿灿神血,更是喷射而出,将虚空都洞穿了。 “你到底,,,是何人?”面对天权的失败,西皇的眸子,更加凝重,她望着漫天乌云中,一步,一步走来的修长身影,冰冷出声道。 “听闻玄武家族有药帝,曾追随最强无月,是为万岁!” 两座庞大的巨山上空,墨裳停住了脚步,浓郁的黑雾中,一双近乎平行四边形的眸子,豁然睁开。 “唰!” 瞬间,两道不灭雷霆从那双极其罕见的金丝丹凤眼中迸射而出,化为雷鸣隆隆远去。 远方长空,西皇心头震惊;那是一双何等犀利的眸子,只是眸光而已,却已然化为实质,当真可以眸光杀人。 “把万岁,给我!” 他的话语,是如此霸气与直接,开口就要索取玄武家族不死药帝,万岁。 “哼,想要万岁?真是笑话!” 西皇气得高耸的胸部都在起伏,今天不足十个时辰的时间,一个狂风暴雨的永夜,却是玄武家族自创立以来,最屈辱的一天。 玄武家族,那是无月大帝的直系血统;无月大帝是谁,那是号称最强的神灵,不败的神话。 短短十个时辰,玄武家族却快要在四个神秘人物手中覆灭了。 临了,竟还有神秘强者跑来,张口就要不死药帝,万岁。 这对玄武家族,对无月大帝,对西皇来说,都是一种莫大的耻辱。 玄武家族漫长岁月中,虽后代先贤没有一人走到无月大帝那般高度,但却没有那一个人,那一个势力,敢这样不将玄武家族放在眼里。 这是耻辱,洗刷不掉的耻辱;这是西皇给玄武家族带来的耻辱,这让她不能忍受。 “看你的眼神,只有我亲自去取了!” 微微巨山之巅,墨裳一双隐藏与黑暗中的眸子,泛起幽幽神芒。 在他身后,八根通天杖相继淌落缕缕黑芒。 “唰!”“唰!” 血色大地上,荒与昆梅的身体,一阵如水般的波动,消失在了这方天地。 “可笑!” 西皇怒极,她素白的玉手紧紧握住西皇塔,雪白的肌肤下,青筋暴现。 “轰隆!” 西皇塔震动,极道仙兵气息汹涌澎湃,在整方天地间回荡,此起彼伏。 仙绿神芒璀璨,波光流转,如同一滴仙人的眼泪。 虚空大震动,有神秘异象浮现;那是一尊九天十地无敌手的盖代人杰,他在一片大荒中征战,抬手一剑,斩落日月星辰,苍穹之上,神魔伏尸,血流成海。 那是玄武家族最强的人之一,战国九英杰,叶无双。 西皇塔乃是他亲手炼制,其内烙印了他的精气神,在这一刻显化,欲要镇压万世九重天。 “轰隆隆!” 另外一方,黑压压的乌云中,墨裳通体流淌黑芒,在他身后,八根魔法杖震动,一缕缕弧形闪电迸射,缭绕杖身之上,如同开天辟地之处,最原始的神兵。 “杀!” “杀!” 两声震天撼地的咆哮声中,整片天地都破灭了! 第三百零九章卸龙传说! 西皇率先出手了,她双手高举西皇塔,那一刻,震天撼地的波动中,西皇塔猛然爆发出了夺天地造化的无上神芒。 波光流转的仙绿神芒,此刻不在内敛,而是轰然爆发。 永夜中,一缕缕仙绿神芒迸射而出,照破了山河万朵。 千万缕仙芒垂落,像是三千道绿色星河淌落一般,遮住了一方天幕。 整方世界都陷入了芬芳的绿色中,一缕缕仙绿神芒迸发,比闪电更刺眼,照破了天下。 那一刻,玄武家族,像是升起了一轮仙绿色的小太阳。 “轰隆!” 虚空震动,一尊庞大的身影浮现在西皇身后! 他一身白色长袍,长发飞扬,眸子清亮,身躯高大而慑人。 他器宇轩昂,剑眉入鬓,长袍猎猎作响;他健硕伟岸,整个人站在那里,让天上的日月星河都黯然失色。 他像是整今天地的主宰者一般,屹立在苍穹下,俯视六合八荒。 日月星河都围绕此巨影转动,这像是一尊开天辟地的神。 那是叶无双,玄武家族最强之人之一,被誉为太初纪元的无月大帝。 西皇塔本是叶无双亲自炼制,其内烙印了他的精气神,此刻显化,要镇压世间一切敌。 另一方,巍峨巨山之巅,墨裳周身涌动滔天黑芒,仿若一轮黑色的小太阳。 在他身后,八根通天杖此时化为了八道不灭雷霆,电弧游走,虚空都被洞穿了。 狂风中,他一袭残破的披风飞扬,飘舞的刘海下,是一双散发璀璨神芒的金丝丹凤眼。 “不管是极道仙兵,还是太初无月,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是笑谈!” “轰隆!” 漫天黑芒中,墨裳双手,狠狠一握! “轰隆!” 毁天灭地的巨响声中,一道巨大的光束,从墨裳体内喷涌而出,穿云破日,直上九霄,将漫天的乌云,彻底震散。 “今日,我便已上古第一神术,毁灭最强无月的道统!” 泛着冷冽光芒的黑雾中,墨裳一把抓住身后的八根通天杖,向着身前扬去。 “唰!”“唰!” 刺耳的破空声中,八根通天杖化为八道不朽的神芒,飞驰四方,镇压八荒。 “唰!” 探手一抓,白玉仙塔之上,将天权钉死的那根通天杖,倒飞而回,被墨裳握在手中。 一瞬间,第九根通天杖,竟也通体缭绕电弧,化为了一道不灭的雷霆。 “去死吧!” 长空中,西皇娇喝,高举过头顶的西皇塔,猛然震动,随着西皇用力掷出,化为一道不朽的神芒,镇压向了墨裳。 与此同时,那尊巨大的虚影也动了;他跟随西皇塔,一剑刺出,轰隆一声,方圆万丈的大地,猛然晃动,竟通体沉陷了下去。 大地轰鸣,狂风卷起,荒草凄凄,碎石乱舞。 那两座巨大的山体之上,此时布满了很深很长的裂痕,快要崩碎了! 这一剑,可谓惊天动地的一剑,蕴含了叶无始最强的一击与西皇塔的合体,足以比拟无缺仙兵了。 巨山之巅,墨裳一袭残破披风飞扬,他高高举起手中的通天杖,不灭雷霆化为了最耀眼的神芒。 “卸龙传说!” 猛然抬头,墨裳冲着头顶浩瀚的苍穹,咆哮! “轰隆!” 那一刻,自墨裳手中的通天杖之上,一道扭曲的闪电,直冲霄汉,将苍穹都劈开了。 “吼!” 嘹亮,沧桑,深沉的龙吟声响起,西皇骇然的望向苍穹。 “刺啦!” 一声闷响,整个天幕被撕开,一双如同星辰般的巨大眼眸望穿这个世界。 “怎么会?那是,,,界垒啊!”望着那双如同星辰一般的眸子,西皇仿若忘记了呼吸。 那是一双血红色的眸子,太大了,如同两颗星辰一般。 眸子内,血红色的瞳孔中,两幅用黑色细线勾勒出的图案,美轮美奂,如同最杰出的艺术品。 “怎么可能,,那是,,,血眼!”西皇呢喃,高耸的胸口剧烈起伏,不敢相信这一切。 “轰隆!”“轰隆!” 无数声震天霹雳响起,无数道扭曲的粗壮闪电瞬间穿裂漆黑天地,将苍茫狂野都击沉了。 山河倒卷高天,成块燃烧的巨石像是流星一般四处激射,仿佛下起了一场绚丽的烟花雨。 滚滚狼烟千万道,整个世界都在燃烧,扭曲闪电如同灭世苍龙,在击毁这个罪恶世间。 “吼!” 一声巨响,一支粗壮如同星辰的龙爪,通体缭绕黑芒,漆黑色的龙鳞闪烁幽冷光芒,绝世犀利,可断裂仙兵。 粗壮龙爪从天幕后方伸出,直接向着叶无始飞驰的巨影抓去。 西皇塔有灵,塔内的神祗感受到了毁灭的气息。 这一刻,飞驰的叶无始猛然改变了方向。 他手中长剑刺出,刺向了粗壮的龙爪;剑尖部位,爆射璀璨仙芒,其内缭绕着西皇塔。 “轰隆隆!” 虚空都破碎了,混沌雾霭弥漫,像是大河一般淌落苍穹。 西皇抬首望天,那双狭长的眸子内,是剧烈跳动的瞳孔。 那只龙爪,通体泛着黝黑的冷冽光芒,那一片片龙鳞,犹如一个大洲那般浩荡,闪烁着冰冷的死亡颜色。 尖锐的龙爪,此时此刻,缓缓的,开始变得通红,像是燃烧了一般。 西皇心头震惊,她明白,这是龙爪从天外击来,恐怖的速度与大气层破擦,燃烧了起来。 仿若一片苍天落了下来,整方天地都暗了下去! “轰隆!” 一层浩浩荡荡的光波,高大数万丈,已玄武家族为中心,携着漫天烟尘与碎石块,像是咆哮的海浪一般,向着八荒汹涌澎湃而去。 强烈的冲击波,狂风暴雨中,西皇的身体在风中沉浮。 漫天烟尘飞溅,化为高耸的海浪城墙远去。 西皇一身白袍猎猎作响,望着那只燃烧的粗壮龙爪,西皇仿佛看到了一颗太阳坠落了。 “轰隆!” 下一刻,叶无始连带西皇塔化为的不朽仙绿神芒,与粗壮的龙爪,轰然相撞。 那一刻,毁天灭地的巨响声中,整方苍穹都裂开了。 “啊!” 白玉仙塔第九层,重伤的天权与叶无始猛然捂住了双耳,倒在白玉地板上,凄厉的嘶吼着。 两人的耳畔,不断渗出缕缕艳丽的血迹。 仿若打雷一般的声音,将苍穹都震碎了,在那极远的苍穹之上,一团黄金色的灵力光波,缓缓的,向着八荒倒卷而去。 其实它速度很快,不过由于距离地面太远,看上去才这般缓慢。 那一刻,整方天地都失去了黑暗的光芒,剩下的,只有满眼的刺目。 金黄色的灵力光波,缓缓翻腾,像是在大海中扔下了一颗核弹,那股冲击波太过于强烈。 呈圆形的灵力光波,带着震天撼地的恐怖气息,向着四面八方倒卷而去。 所过之处,虚空破碎,根根粗壮的秩序神链崩断,化为大片大片光雨洒落,整方魔洲大陆,像是下起了一场流星雨。 “轰隆!” 直到这时,那股强烈的冲击波才传到了大地上。 “轰隆!” 冲击波汹涌倾泻而下,西皇的身体在风中艰难站立。 苍茫大地上,除却被混沌大阵保护的白玉仙塔,此刻所有的建筑物,浩浩殿堂,重重阁楼,全部被冲击波震成了齑粉。 “扑哧!” 狂烈的劲风席卷而来,那些被施展魔法,沉睡过去的玄武修士,不少修为弱的,直接被劲风搅成了齑粉,爆碎成漫天血雾。 “唰!” 苍穹之上,一道仙绿神芒飞速划过,消失在了天际。 那是,,,破碎的西皇塔! “最后一次,交出万岁!” 漫天烟尘中,墨裳的声音冰冷而无情。 “妄想!” 失去了西皇塔,西皇依旧强势,她轻微抬起臻首,带着高贵的气质望着墨裳。 “唰!” 一步跨出,墨裳的身影,消失在了西皇眼前。 “娘!” 突然,白玉仙塔第九层,传来叶无始恐惧的嘶吼声。 西皇豁然转身,一双跳动的瞳孔内,是墨裳无情的眸子。 此时,墨裳站在了白玉仙塔破碎的窗户前。 他一手提着叶无始,脚下踩着晕迷过去的天权。 “放开他!”望着叶无始因为恐惧而战栗的身体,西皇愤怒咆哮道。 “给我万岁!”墨裳眸子阴沉。 “妄想!”西皇低喝。 白玉仙塔中,墨裳微微抬起头颅,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与此同时,他的右手,缓缓的,握住了叶无始的一条胳膊。 一股彻骨的阴寒气息,猛然窜入叶无始瘦小的身体;像是预示到了什么,他的眸子大睁,目眦欲裂间,他扭曲着小脸,望向了西皇。 “唰!” 黑暗中,一双冷漠的金丝丹凤眼,豁然睁开。 “扑哧!” “啊!” 一记刺穿耳膜的痛苦嘶吼声中,叶无始小小的身体,整条胳膊,被墨裳近乎暴虐般的扯下。 叶无始疯狂的嘶吼着,在墨裳手里剧烈的扭曲着,狂喷的鲜血,染红了他瘦小的身体,看起来是那样的可怜。 “叶儿!” 西皇悲愤,一双眸子中泪水,像是断了线一般,顺着冰冷的青铜面具淌落。 “给我万岁!” 飞溅的血液,浸染了墨裳一脸,他看起来像是没有人类感情的石像。 冰冷的话语声中,他染血的右手,缓缓的,抓住了叶无始的另外一只胳膊。 “够了!” 望着叶无始喷涌鲜血的瘦小身体,西皇咬碎了银牙。 她伸出颤抖的手,撕开了体内世界,拿出一株散发蒙蒙霞光的药帝。 那是万岁,似龙非龙,似凤非凤,通体缭绕七色仙光,有至神至圣的药香味飘荡与天地,太过于浓郁,仅闻了一口而已,墨裳却感觉先前施展卸龙传说的疲劳感,消逝无影。 “唰!” 右手大张,万岁化为一道七色仙光被墨裳摄取,他为万岁打上禁制,扔进了体内世界。 “这是玄武应该付出的代价!” 一阵如水般的波动,墨裳的身影,消逝在了白玉仙塔中。 “叶儿!” 西皇飞驰而来,将叶无始染血的瘦小身躯,紧紧搂在了怀中。 “娘,,,我痛!” 叶无始狠狠咬着牙齿,染血的小脸,惨白的如同一张白纸。 “别怕,叶儿,一切,都过去了!”西皇哭了,滴滴晶莹的泪珠,打落在叶无始的小脸上,带着一份深沉如渊的绝望与疲惫。 白玉仙塔外,原先浩荡的宫殿,璀璨的阁楼,属于玄武家族的荣耀,一切的一切,都消失了。 一方浩荡的乐土,此时只剩下那座布满裂痕的白玉仙塔残存,孤寂的诉说着属于最强无月的辉煌。 苍茫大地上,是伏尸千具,血泥无疆的修罗地狱! 天边,泛起鱼肚白,灰蒙蒙的天色中,世人迎来新的一天! 第三百一十章打入轮回! 新的一日! 这一天,九州大地震,八大道统之一的玄武家族,遭遇了一次难以想象的暗黑风暴。 据传曾有四个神秘人物降临玄武家族,大开杀戒。 玄武家族内部有叛徒,疑似将混沌大阵的阵图交给了四人,玄武家族,混沌大阵无效,没有攻击四人,暗黑风暴带着猩红的血色,彻底将这个传承古老的大帝家族洗礼。 据传那一夜,漫天乌云笼罩了玄武家族,血色闪电中,四人如入无人之境,血杀玄武修士,伏尸千里,血流成河。 最后,疑似四人内部矛盾,西皇子嗣叶无始将其中一人击伤,四人内乱,玄武家族这才避免覆灭的浩劫。 最后听闻白虎家族最后一位血脉传承者,九州八大至尊之一,玉衡真君被抽取了一魄,昏迷不醒,性命危在旦夕。 最后关头,曾有一神秘男子出现,击败了西皇,夺取了玄武家族的不死药帝,万岁。 这是一场大地震,自大战的第二天,这些消息犹如一场飓风,席卷了整个九州。 九州修仙界震动,不少小道消息漫天传言,有至强者抬首望天,暗敢九州风暴即将来袭。 玄武家族,那是传承自上古的古老家族,为最强无月的直系血统,却被四个人一度灭了道统。 这是难以想象的,所有修真者皆沉默了! 大动乱时代要来临了! 一个大纪元,黄金盛世不会超过九次。 而太初初期过度与太初中期的这短短万年时间,却有三次黄金盛世降临。 而且这次的黄金盛世,可谓太初纪元最辉煌璀璨的时代,不可复制。 成仙路,黄金盛世,这两个整个太初纪元最耀眼的盛世,汇聚到了一起。 所有修真者都能感受到,不同与这个世界的气息,正从一些界垒缝隙中渗入太初。 那是飞仙之力,拥有最强的攻击力,号称只有仙可掌握的灵力。 那是成仙路将开的征兆,且不会太远,不过百年。 成仙路的开启,必会将这场黄金盛世推向最高峰。 届时不仅会有新的天骄争霸,且会有自封与仙石中的古代先贤走出,争夺成仙席位。 这是一个黑暗的时代,大动乱时代,不会太远了。 在九州风起云涌之时,仙洲。 这是一座高山之巅,巍巍山体,树林茂密,一层绿装,绵延无尽。 光秃秃的山巅,碎石遍布;放眼眺望,蔚蓝天际,一片无尽的绿地;清新的空气,温暖的阳光,若没有杀戮,这个世界何曾不是光明天堂。 “白!” 山巅一角,昆梅早已醒了过来;她怀中抱着荒的尸体,苍白的容颜上,一双银瞳中的泪水像是开了闸的水龙头,流淌不止。 一滴滴温润的清泪溅落在荒乌青的脸颊,却无法唤醒早已轮回而去的人。 “泪水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昆梅身旁,墨裳背负九根通天杖,孤零零的站立在哪里,一双近乎平行四边形的眸子中,隐藏着淡淡哀伤。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早点来!”昆梅愤怒咆哮,她望着墨裳,银瞳中爆射着浓浓的怨恨。 “我已经尽力了!”墨裳低语,隐藏在衣袖中的手,紧紧攥在了一起。 “尽力,什么叫尽力,让荒死亡,便是尽力吗?”昆梅快要失去理智了,她娇小的身躯因为愤怒在战栗。 “我要去找回师弟的灵魂,希望你可以帮助我!”墨裳跨步,来到了山崖前,狂风吹动他长长的刘海飞扬,那双金丝丹凤眼,此刻显得决绝而坚毅。 “灵魂!”昆梅一呆:“去哪里找!” “轮回!”墨裳寒声,豁然抬首,望向了苍茫天空。 “你疯了,存不存在轮回还是修真界的一大谜团,就算存在,恐怕只有大帝才可以打进轮回吧!”昆梅一双眸子瞪得老大,她根本不敢相信墨裳所说的一切。 “想要复活师弟,必须先找回他的灵魂!” “我不管轮回存不存在,只要是想夺走师弟命的人,便是我的敌人!”墨裳转身,来到了荒身前。 “就算存在轮回,打入轮回的代价,也是你不可承受的!”昆梅抚摸着荒乌青的脸颊,眸子中的悲伤怎么也无法消除。 “天要师弟死,我也要把师弟抢回来!” “轮回要夺走师弟的命,那我就,,,崩断轮回!” “唰!”“唰!”“唰!” 猛然间,墨裳身后背负的九根通天杖一一倒飞出去,随即化为九道漆黑神芒,豁然间自墨裳的后背穿出。 “扑哧!” 墨裳的身体,在剧烈的颤抖;那张黑色面罩下,有丝丝粘稠的血液滴落,打在荒的脸上。 “呼!” 他的身体,摇摇晃晃,踉跄几步,他喘着粗气,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量,走近了荒。 “记住,十天以内,不要让师弟的身体,离开这座山巅!”墨裳剧烈喘息着。 “知道了!”昆梅神色震惊,她不明白墨裳为何堵上性命,也要这样做。 “刺啦!” 九根通天杖,缓缓的,一点一点,刺入了墨裳的身体。 尖锐的杖身,自他的胸口前破出,涌动的血液,像是一大片血雨,打湿了荒的全身。 “十天之后,如果我没有回来,拜托你,把我和师弟的尸身,葬在昆仑后山!” “拜托了!” “嗡!” 一声闷响,九根通天杖涌动黑芒,荒与墨裳之间,裂开了一道细长的缝隙。 “我会的!”昆梅双眼嗜着泪花,含泪望向了墨裳。 “别让我的血,干涸了!” 几乎狂烈的喘息声中,墨裳近乎一头栽倒在了那条细长的缝隙中;一阵如水般的波动,他的身体,消失在了昆梅眼前。 “荒,求求你了,可不要着急着轮回啊!”紧紧抱着荒的尸体,昆梅的目光,放在了一条血色细线上。 那是墨裳淌落在荒身上的血液,两人的血液混合,一方面是要依靠荒的血液,在轮回中感受荒的存在;另一方面,是用墨裳的血,连接轮回中墨裳的身体。 如果这条血色细线断裂,两人都会迷失在轮回中。 血色细线,自荒身上淌落的血液中伸出,在荒身前的一处虚空,消失无影。 昆梅神色凝重,绝不能让荒身上的血液,,,干涸。 这是一条诡异的星河路! 荒此时此刻,正站在这条路的某一角。 “这是哪里?”荒望着周遭的一切,神色中露出震惊之色。 这是一条无尽浩荡的星河路,太过于真实。 放眼四望,密密麻麻的灵魂,汇聚成了一条蓝色星河,向着未知的方向涌去。 那真的是灵魂,被一层淡蓝色的光圈笼罩;潮水般的灵魂有男有女,老少妇孺。 他们皆是双眼空洞无神,身穿一层白色轻纱,轻飘飘的向着同一个方向飘去。 “这是,,,轮回路吗?” 荒放眼四望,灵魂真的太多了,密密麻麻,如潮水一般,那种场面太过于惊悚。 每个灵魂的脸色都是惨白的,如同一张白纸,泛着死气。 这里的空间是黑暗的,如同开天辟地之处;像是无边无尽,又像是转身即为尽头。 浩荡的空间中,只有一条笔直的蓝色星河,向着一个同样的方向,涌去。 “这真的是轮回路!” 荒再一次的确信,他是真的死亡了。 强行稳定心神,荒拍着胸口,刚一见到着如海的灵魂浪潮,吓的他差点没背过气去,小腿颤抖,几乎要吓尿了。 蓝色星河,所有尸体都披头散发,面色苍白,身着白色轻纱,太过于诡异。 数不尽的灵魂,如同尸体,发丝如蛇,凌乱舞动,在黑暗的世界让人倍感发毛。 身旁,一个面色煞白的少年飘过,荒眼神微转,他一把向着少年抓去,想要看个透彻。 “唰!” 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他的手,竟直接穿透了男子的身体。 “卧槽!” 望着自己手臂上的白色轻纱,荒顿感头皮发麻,脊梁骨望外嗖嗖的冒着寒气。 望着自己的身体,果然没错,同样的一袭轻纱,让荒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蓝色星河,根本望不到尽头,极远的地方,依旧有海潮在涌动,如同一条苍龙。 遥望四周,有一种古老的腐朽、苍凉气息回荡在这个世界。 这是轮回路! 荒心中感到一阵心塞,没想到自己真的死亡了。 所有的一切,去边荒征战的梦想,寻回老爷子的期望,复活靳儿的渴求,一切的一切,都成为了过去。 一股巨大的失落感笼罩了荒,近乎影响了他的心神。 “罢了,罢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说不定还能在轮回中遇到靳儿呢!” 荒摇头叹息,跟随涌动的浪潮,向着未知的尽头飘去。 就这样,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某一刻,荒豁然回头。 “扑哧!” 在他身前,一道蓝色灵魂,那是一个小女孩,灵魂太轻了,飘摇中脱离了队伍。 突然,在小女孩整个脱离一条既定的‘轨道’之时,一声轻响传出,双眼呆滞的她,冒起一阵蓝色青烟,成为了过去,断了轮回路。 “我靠!” 荒神色一凛,他卖力的扭动着屁股,飘到了队伍当中。 拍着起伏的胸膛,荒一阵心悸。 先前他还有点好奇,为何这些灵魂会笔直的前行,他还疑惑外面的黑色空间是不是也可以飞行,甚至一度还想试一试。 幸好,没有作死! 漂浮中的荒摸着下巴,神色闪烁。 轮回路,有一条既定的轨道,如果脱离了轨道,便会被规则的力量炼化为齑粉,彻底断了轮回路,没有转世一说。 “太他妈惊险了!” 脸上露出笑容,下一刻,荒失去了意识。 他双眼空洞无神,脸上的笑容僵硬,与那些灵魂一般无二,向着未知的尽头飘摇而去。 与此同时,在轮回路的上游某一角,一道裂缝被崩断,一袭修长的阴冷身影出现在了蓝色星河中! 蓝色光芒下,是一丝丝,舞动的,,,白发! 第三百一十一章轮回中相遇! ps:上游代表过去,中游代表现在,下游代表未来! 古老的轮回路,浩荡星空,却没有日月星辰。 这是一方古老的世界,并不存在与宇宙之中,它独立在九天十地之外,是一处浩荡神秘的世界。 这里没有星辰,漆黑的空间,深沉如地狱般的绝望。 沧桑,古老,腐朽的气息在这方世界内回荡,充满了岁月流逝的印记。 这里,没有风,没有生灵的气息,更没有那怕一丝声响的回应。 这里有的,只是死寂与万古沧桑的悲凉。 漆黑如寂灭深渊的黑暗世界,只有一条笔直的蓝色星河,横贯了苍穹。 密密麻麻的灵魂,老幼妇孺,男女不同,他们发丝狂乱舞动,脸色惨白的如同一张白纸,他们皆身穿白色轻纱,周身被一层淡淡的蓝色光罩包裹,向着未知的尽头,飘摇而去。 在轮回路的中游,如潮水般的灵魂队伍中,有一个男子的灵魂,显得很是独特。 那是一个看起来不过双十年龄的男子,满头白色长发披肩垂落,他身材纤瘦,并不高大魁梧。 那张顶多算是清秀的容颜上,左半边脸颊,是一个飘逸灵动的‘罪’字,那是属于人族先辈的荣耀,却被冠以罪恶之称。 男子一身白色轻纱覆身,他脸上有着笑容,却僵硬无比,双眸无神,男子跟随蓝色星河在漫无目的的飘游。 “咦,我这是在哪里?”不知过了多久,白发男子恍若回过了神,那双空洞的眼睛内,开始泛着像是渐渐凝固一般的,灵智。 “哦,对了,我叫荒,我已经死了!”男子像是想到了什么,刹那间,他双手捂着惨白的脸庞,开始痛哭起来。 “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会死去,我还有好多未完的心愿呢!” 突兀间,一切声音都消失了,男子由于痛哭而抖动的身体,也刹那间僵硬了下去。 他失去了任何活着的气息,以双手扶面,动作怪异的随着蓝色星河飘摇而去。 时间,过去了很久,很久! 轮回古路,靠近下游处! “刺啦!” 黑暗的世界被撕开,一袭染血的修长身影,出现在了这方古老的天地。 那是一具隐藏与浓郁黑雾中的身影,他身后背负九根通天杖,齐眉的刘海飞扬,似乎这个男子的出现,都为这方死寂的世界,带去了一股久违的,,,风! “师弟的气息,,,太远!” 黑暗中,一双炽烈的狭长眸子,豁然睁开,在黑暗世界中显得很是璀璨。 那双眸子太独特了,眼眶形状近乎平行四边形,微微上扬的眼角,充斥着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气。 这是墨裳,此时此刻,他周身染血,粘稠的血液还在顺着身体不断淌出。 “唰!” 趋势神虹,墨裳一头冲进了蓝色星河中,以飞快的速度,向着轮回古路,下游飞驰而去。 身后,是一条细细的血色丝线,连接着他与九州世界的存在。 与此同时,轮回古路上游,一袭修长的身影,在改变着这个世界的运行轨迹,也改变着,一些冥冥中本不会发生的事情! 浩浩荡荡的星河,此人一袭纯白色的原始战甲覆身,空洞的世界,是一缕缕白色发丝在飞扬! 轮回古路,中游! 如海浪般涌动的蓝色星河中,密密麻麻的灵魂潮水内。 “嗯?这是哪里?”突然,那个白发男子又说话了,他双眼内露出浓浓的疑惑之色,瞳孔中的灵智,已然愈发稀少。 他呆滞的神色,僵硬的动作,都像是一头野兽,而非万物灵长的人类。 “哎呀卧槽,我叫什么来着?” 男子痛苦的揪着满头白发,清秀的脸庞隐有扭曲。 他紧紧咬着牙齿,额头上青筋暴现。 他总觉得自己应该有个无比拉风的名字,然后应该去做些对自己来说很重要的事,然而他总也想不起来了。 “我到底叫什么?”男子抬头,煞白的脸上早已泪水一片。 那种感觉太痛苦了,有太过于重要的事情,被自己遗忘了;那本是自己付出生命也要做成的事情,为何会这样。 “呜!” 黑暗的古老世界中,漫天蓝色星河内,任由身旁如潮水般的灵魂远去,白发男子径直转过了身体。 他痛哭着,清秀的脸庞上布满了泪水。 他飞奔着,向着反方向飞驰而去。 “不,,,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我不能忘记!” 凄厉的嘶吼声中,白发男子,再次失去了灵智。 他双臂挥动,满脸泪痕,一张脸庞决然而悲愤。 他以这个姿势,凝固在了蓝色星河中。 只是不同的,男子这次所飘去的地方,与蓝色星河中,那些灵魂所去的方向,截然相反。 白发男子,在向着轮回古路的中上游,飘去;若无意外,他很可能会飘到轮回古路的上游。 时间,过去了很长,很长! 蓝色星河内,密密麻麻的灵魂,皆与白发男子的所前行的方向相反。 他们要去轮回古路的下游,也就是未来;只有那一段路内,才有轮回门的出现,所有灵魂,皆可踏入轮回门转生而去。 而白发男子,却向着轮回古路上游飘去,他的所作所为,会让他这一辈子,都游荡在漫无边际的轮回古路中,直至灵魂耗尽的那一刻,化为齑粉消散,彻底断了轮回路,在这个世界,这个宇宙,消失。 “黄土是为国,有国才有家! 家中有亲人,亲人笑如花! 而今豺狼侵我国,国破家亡两凋零! 生而为男当报国,修剑提刀上青云! 修吾战剑,笑辞悲母! 悲母切莫哭,且听孩儿言! 国破疆土殇,繁华玷血泪! 陌路亲人亡,尸骨高如山! 孩儿心中恨,豺狼无人性! 此去通天河,誓斩百万首! 刀不钝,绝不归!” 某一天,轮回中游,漫天蓝色星河中,突然传来一记飘忽的歌谣。 歌谣的歌声很清脆,明显是一记女音;飘摇的歌声缭绕不散,动人心魄。 伴随着歌声,一袭娇小的倩影,仿若一只翩翩起舞的花蝴蝶,从星河内飘荡而过。 那是一女,年龄不过双十,她身材娇小,一袭白色轻纱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完美曲线。 女子容貌很是美丽,新月眉,一双大大的眼睛泛着纯真,有着对任何事物的好奇与探索心。 挺翘的小鼻梁,粉嫩红唇如水,露出如玉贝齿。 她满头乌黑秀发如瀑布般垂落,发丝飞扬,似带着点点芬芳。 最让人难以忘记的是,女子有着一双十分美丽的银瞳。 银瞳中点点神辉闪动,隐带规则的气息,很是慑人。 “娇妻莫要哭,夫已了无憾! 照料老母亲,代吾去送终! 培养吾之子,告他是炎黄! 他父是豪杰,顶天立地雄! 炎黄孙,不言败!” 轻飘飘的歌谣还在继续,女子像是小孩子一般调皮,近乎蹦蹦跳跳的向着轮回古路下游飘荡而去。 突然,某一刻,清脆的歌谣停止了。 在女子一双美丽的银瞳内,一个‘奇形怪状’的灵魂,做着与所有灵魂,包括她自己,皆不一样的事情。 那个拥有着白色长发的灵魂,竟向着轮回的上游飘荡而去。 一亿个人,全部朝南跨步,唯独一个他,选择了往北行走。 如潮水般涌动的蓝色星河中,他的身影,充满了孤独与落寂。 女子小心翼翼的靠近白发男子,仔仔细细的盯着男子观看,一双大眼睛内闪烁着好奇与惊讶。 “扑哧!” 下一刻,女子笑出了声;她的一双大眼睛微眯,瞬间弯成了两轮月牙儿。 不是女子想笑,而是白发灵魂的姿势,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此时此刻,白发男子不知为何,竟在仰天狂笑,像是想起了什么激动人心的故事。 他披头散发,头颅仰天,笑容癫狂而迷乱;高举的双手,五指略微弯曲,看上去像极了两个鸡爪子。 “嗯,你叫什么名字呢?”银瞳女子将秀气的双手背负身后,身体微微前倾,完美的容颜,几乎贴近了白发男子的脸庞。 然而,白发男子早已失去了灵智;他僵硬的表情,空洞的眼神,都是那样的悲哀与可怜。 “嗯,你叫什么名字呢?” “嗯,你叫什么名字呢?” 这一刻,轮回中的相遇,银瞳女子忘记了自己的目的,她就这样,与白发男子面对面,一男一女,一起向着轮回的上游,飘荡而去。 黑暗的古老世界,沧桑与腐朽的气息,无处不在。 笔直的浩荡汪洋,蓝色星河,密密麻麻的灵魂,发丝狂乱舞动,皆身穿白色轻纱,向着轮回下游飘荡而去。 在这方浩荡的蓝色星河中,有那么一男一女,两人所做的一切,皆与其它灵魂不同。 他们,正在向着轮回古路的,上游,飘去! 两个灵魂中的女子,她太漂亮了,身材娇小,如雪的肌肤玲珑剔透,满头乌黑秀发披肩垂落,看上去很是可爱。 她有着一双独特的银瞳,长长的睫毛微颤,女子望着近在咫尺的男子,眼中露出温柔之意。 “嗯,你叫什么名字呢?”浩瀚的世界,只有女子一记记清脆的声音盘旋,缭绕不散。 女子身穿白色轻纱,她如莲藕般修长如雪的玉臂,环着男子的脖子,两人几乎脸贴脸,快要亲吻在了一起。 男子容貌只能勉强算的上清秀,他头颅仰天,五官扭曲,嘴角露出大笑,癫狂而迷乱。 男子有着满头萧瑟的白发,他双臂震天,五指略微弯曲,看上去像两只鸡爪子。 若放在平常,白发男子此时的姿势,显得稀疏平常;不过放在这方死寂的世界,在加上男子失去了灵智,他僵硬的动作,看起来滑稽而又可笑。 就这样,女子环着白发男子的脖子,一双银瞳温柔的注视着男子,像是在孤独的旅途中,找到了可以依靠一生的伴侣。 “嗯,你叫什么名字呢?” 黑暗的世界,只有女子一个人的话语,听起来,竟显得有些悲哀。 第三百一十二章就叫你白吧! 时间,过去了很长,很长! 女子的容颜,越来越憔悴,一双银瞳中的灵智,也越来越少,她泛着些可爱的神色,也缓缓变得僵硬起来。 “你快醒来啊!”随着时间飞快的流逝,女子的神情,越来越焦急。 像是冥冥中的缘分,可能是女子的真情,感动了上帝,某一天,男子狭长的眸子上,睫毛微颤,半响过后,在女子狂喜的注视下,白发男子,缓缓睁开了双眼。 那双眸子,狭长的像是利剑一般,女子最喜欢这双眸子了。 “哎呀,卧槽!”望着近在咫尺的,女子绝美的脸庞,苏醒过来的男子,猛然一惊,他的身体,向着后面豁然一缩,整个身体,脱离了女子的怀抱。 “怎么了?你害怕我吗?”女子将秀气的双手背负在身后,上半身微微前倾,望着男子轻笑道。 那双银瞳,一瞬间弯成了两轮月牙儿,让对面男子的神情,通体一震。 “你是谁?”男子的脸庞,显得很是茫然。 “我?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你呢,你叫什么名字?”银瞳女子微笑道。 “我?咦,我叫什么名字呢?”男子左手摸着下巴,一脸的疑惑之色。 望着男子思考的摸样,那摸着下巴的,像是下意识的动作,还有那双紧皱的眉头,银瞳女子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笑什么?”白发男子眉头皱的更深了。 “咦,不对,笑是什么东西?” “哎呀,东西又是什么玩意?” “卧槽,玩意又是什么东西?” “等等,卧槽又是什么玩意?” “不对,我为什么要说等等?” “我曰了,为什么要说为什么?” “曰又是用来干什么的?” 男子魔怔了,他甚至不理解说的每句话的每个字的意思。 男子可爱的摸样,逗乐了银瞳女子,她的双眼,呈现两轮完美无缺的月牙儿! 笑颜如花的委婉,却没有得到白发男子的注视。 “喂,能不能陪我,去哪个地方!”女子指着轮回的下游,说道。 “不,我不能去下游,我不要轮回!”出乎女子意料的,这一刻的白发男子,反驳的异常坚决。 “我要走了!”白发男子开口说道,他抬起头颅,一双狭长的眸子,望向了轮回的上游。 “就不能在陪陪我了吗?”银瞳女子略微黯然的开口,声音中有着一抹幽怨。 “不,我不能停下,潜意识告诉我,停下了,便意味着死亡!”白发男子神情决绝。 “可是,,可是,,,可是我陪了你好长时间呢!”银瞳女子有些激动,眸子中闪烁着泪芒。 “是吗?我不知道!”白发男子的话语有些冰冷,他动身了,绕过了银瞳女子,向着轮回上游,继续飘摇而去。 一步,一步,一步,白发男子与银瞳女子间的距离,越来越长。 “吧嗒!” 一滴带着无尽绝望的清泪,某一刻,从银瞳女子绝美的脸庞滑落,溅碎在星空。 “我陪了你那么长时间!我已经有点,喜欢上你了呢!” “为什么,一切都不能如我所愿?” “还有机会,再见面吗?”银瞳女子低着头,层层乌发下,是一张黯然伤神的绝美脸庞。 “喂,你还不走吗?”黑暗世界中,突然,传来白发男子的声音。 银瞳女子,在这一刻,豁然回首,目光尽头处,是白发男子回望的笑脸。 他的笑,很傻,满口雪白的牙齿,灿烂的如同阳光。 “我不能陪你去轮回的下游,那你可不可以陪我去轮回的上游?”白发男子大声呼唤道。 “嗯!”满脸泪光中,银瞳女子重重的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如花的笑颜,便向着男子飘摇而去。 猛然,在银瞳女子的注视中,白发男子的笑容,凝固在了那里。 他一双狭长的眸子,再次轻轻闭合,瞳孔中的灵智,也如潮汐般快速消逝。 这一刻,在银瞳女子绝望的神色中,白发男子的灵魂,快速向着轮回古路的上游飘去,转眼便失去了身影。 “等等我,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下辈子,我一定要找到你!” 银瞳女子的呼唤,传出去很远,很远,却没有谁的回应。 亿万潮水灵魂中,银瞳女子,呆呆的望着白发男子离去的方向,黯然神伤的容颜,如同最悲切的人儿。 “白色长发,,,就叫你,,白吧!” 海浪般的蓝色灵魂浪潮,显得有些拥挤,那个眺望离去男子的女人,却显得孤独而绝望。 “下辈子,当我夫君吧!我可不会在放跑你了!”像是想到了什么,银瞳女子这一刻,毅然转身,跟随如海的浪潮,向着轮回下游飘荡而去。 那双微眯的银瞳中,仅存的灵智,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轮回上游,靠近中游的古路! “轰隆!” 一声闷响,黑暗世界裂开了一道缝隙,一袭摇曳的身姿,浮现在了蓝色星河中。 “嗯?怎么会有活人的气息?” 璀璨的七色仙光中,一双高贵的狭长丹凤眼,在这一刻,豁然睁开。 七色仙光摇曳,像是其内孕育着一尊九天十地的神灵;那双高高在上的丹凤眼内,是七彩之色的瞳孔,散发灿灿霞芒。 “轮回到太初,葬界之内,寻找那两人的转世之身,击杀!” “魅晨这个计划,还真是阴险!”冰冷的声音中,七色仙光化为一道不朽的神芒,一瞬即逝,贯通了苍穹。 那个方向,赫然是轮回下游。 轮回上游! 蓝色星河某一角,这里正发生一场震天动地的大战。 “轰隆!” 一根晶莹璀璨的秩序神链,从古老世界中浮现,化为一柄粗壮的天剑,向着一道纯白色的身影斩去。 “哼,对我用剑!” 蓝色星海中,那道修长的身影,不屑冷哼。 “唰!” 秩序神链天剑速度太快了,它带着犀利的剑意,自天地间一闪而逝,炽烈的光芒,横贯了苍穹。 然而,结果是可怕的,自那团白色仙雾中,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掌,一掌抓住了飞驰而来的秩序神链。 “铮!” 秩序神链散发炽盛光芒,被男子抓在手中,绷得笔直,发出不堪承受的咯吱声。 “轰隆!” 单掌狠狠一握,轰鸣巨响声中,那根秩序神链轰然爆碎,化为漫天晶莹的碎屑四溅纷飞,一瞬间的毁灭光芒,照亮了整方黑暗世界。 “哼,大道都被我屠杀过,何谈你一个孕育与规则中的秩序!” 男子冷哼一声,他重新回到蓝色灵魂星河内,身前,是两团灰蒙蒙的雾团。 雾团内,有两道淡蓝色的灵魂一闪一逝,很是美丽。 “不过是往未来送两个人罢了,至于如此不死不休吗?” 立地中的男子,一瞬间的声音,冰冷到了极点。 “轰隆隆!” 一瞬间的巨响,让整方世界都在剧烈摇颤,像是要破灭了一般。 黑暗的古老世界,轮回古路之上,隐藏与混沌雾霭中的男子,在某一刻,豁然抬起了头颅。 “轰隆隆!” 苍穹之上,这一刻,天塌了! 那是九千根晶莹璀璨的秩序神链,根根粗壮,宛若一片孕育着神辉的海洋。 “唰!” 轰鸣巨响声中,九千秩序神链,化为九千柄犀利天剑,剑芒激射,横断古今虚空,一瞬间的炽盛光芒,淹没了黑暗世界。 九千秩序神链,在这一刻齐齐显身,要镇压那尊无上的神明。 浩荡世界,被剑芒填满了,冰冷杀意烁星空,仿若一片汪洋倾塌了,席卷向了男子。 “哼,你等还真是固执,既然不想活了,那我就送你们一程!” “吼!” 男子猛然仰天狂啸,他似金铁交击般的声音,化为利剑,直冲霄汉。 “嘭!” 九千秩序神链化作的天剑剑尖爆碎,一片盛烈的光芒席卷了苍宇。 “唰!” 男子的身影,自轮回古路中冲出,他一身纯白色原始战甲覆身,周身淌落混沌雾霭,一双狭长如利剑般的眸子,充斥着狂霸之色。 “轰隆隆!” 天地大震动,整片黑暗世界都在摇颤,男子悍然不惧,冲入了九千秩序神链化作的海洋内。 他周身上下光芒万丈,仿若一条出闸的真龙一般,在璀璨海洋中激烈搏杀着。 他每一次挥动手掌,都有大片大片晶莹的光雨洒落,混沌气出没,这方古老的世界被打爆了。 秩序神链发出金铁交击声,洞穿了虚空,却无法伤到男子。 每一道秩序神链斩在男子身上,都会迸射出刺眼的火花,太过于盛烈,仿若太阳光芒。 “轰!” 一拳打爆一根秩序神链,男子大开大合,厮杀的尽兴。 他仿若入了海的真龙,搅动漫天巨浪席卷长空,轰鸣作响的震动中,九千秩序神链,一根接着一根爆碎。 “这也叫战斗吗?甚至都不能让我冰冷的血液沸腾,你等还是一如既往的废物!” 晶莹的秩序海洋中,男子一声大吼,一股狂霸的冲击波震动,数百根秩序神链爆碎,那里成为了一片真空地带。 “轰隆隆!” 一声震天撼地的巨响,仿若天发怒了,在那九千根秩序神链的尽头,那里,有一双血色眸子,豁然睁开。 瞬间,两道如同不灭雷霆一般的眸光,化为不朽的仙芒,打向了男子。 “嘭!” 两道眸光而已,却犀利的犹如仙剑,它们打向了男子的身体,瞬间那里炽烈光芒爆炸,刺眼的神辉淹没了一切。 “你等,弱到只能动用偷袭这种卑劣手段了吗?” 刺眼的神辉中,男子的声音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波动。 “轰隆!” 这一刻,狂烈如同瀚海般的灵力波动冲击回荡八荒,将所有仙芒,神辉,秩序神链,全部绞为齑粉。 光芒中,那道身影,一拳轰向了苍穹之上的那双血色眸子。 瞬间一道巨大的光束冲天而起,成为了苍穹下的唯一。 “轰隆隆!” 一拳,男子崩断了这方古老的轮回世界,那双血色眸子,被盛烈的光芒淹没了。 待一切全部结束,男子屹立黑暗世界,狂风起,吹动他满头白色长发飞扬。 黑暗世界,到处都是悬浮的晶莹碎片,那是化为齑粉的秩序神链;它们点缀,密密麻麻,仿若一颗颗星辰。 “哼!” 冷哼一声,男子重新降临轮回古路,蓝色星河。 “唰!” 一道冷冽的金属光芒闪过,男子从体内世界拿出一把修长的古剑。 古剑通体赤红如血,流淌千万缕血色雾霭,犀利剑芒洞穿虚空,混沌气出没。 这是一口凶戾的古剑,太过于锋利,外方的剑气竟可将这方世界洞穿。 它是由血凰赤金铸成,血色剑身上刻着噬仙图,血淋淋的场景,诸神陨落,真仙化白骨,太让人恐惧。 “唰!” 男子持剑,一剑挥过,他身前的两团被灰色雾霭包裹的灵魂,被古剑吸附。 “接下来的路,更艰难!” 男子低语,望向了前方。 那里,有极其微小的神辉闪现,带着,,,规则的气息! 第三百一十三章两尊大帝! 轮回古路,中游! 蓝色星河内,密密麻麻的灵魂漂浮,如同潮水,向着轮回下游飘摇而去。 一个白发男子,双眼无神,白纱舞动,他与千亿轮回灵魂的方向正好相反,他向着轮回上游飘摇而去。 “嗯?” 某一刻,伴随着痛苦的声音,白发男子无神的双眼,开始出现灵智,凝固的瞳孔艰难在转动。 “我的头,好痛!” 停下飘摇的身体,男子痛苦的捂着脑袋,惨白的脸上,是扭曲的五官。 他的身影,不知何时,竟渐渐模糊了起来。 太过于诡异,他的灵魂与其他灵魂不同,越是接近轮回上游,他的灵魂越是模糊,已然若隐若现了。 男子心中悸动,他抬起头颅,层层白发下,是一双血色瞳孔。 血色瞳孔,冰冷而无情,两幅用黑色细线勾勒出的图案,美轮美奂;这是恶魔的眸光。 血色眸子,流淌出一缕缕血色轻雾,缭绕男子身畔。 也正是这些血色轻雾,减轻了男子的痛苦。 “轮回上游,到底有什么?”男子心惊,他感觉这条轮回古路太过于不同寻常。 像是有一尊征战九天十地无敌手的神灵,屹立轮回上游,在哪里沉睡。 每向上游靠近一段距离,男子脑海中的疼痛便愈加剧烈,像是灵魂快要炸开了。 他眸子血红,性格太过于偏执;虽然脑海中的剧痛是如此折磨人,但他总想要看看,轮回上游究竟有什么东西。 顶着近乎狂暴的疼痛,男子不管不顾,向着轮回上游飘摇而去。 时间飞逝,如同流水,人们总想抓住时光,然而将手伸入时光长河,抓住的,只是冰冷寂寞的空气。 某一刻,轮回古路上,飘摇中的白发男子,停住了脚步。 他身体僵硬,呆呆的望着轮回上游处,那道飞逝而来的七色仙光。 那是一只堪称遮天蔽日的庞大凤凰。 它太过于璀璨,通体散发七色仙光,高贵而圣洁。 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内,透露着俯视苍天万灵的冰冷神色,它是一只征战九天十地无敌手的女神灵。 那真的是凤凰,白发男子看的呆了! 它太过于庞大,清鸣中以飞快的速度,从轮回上游处飞驰而来。 七色仙光中,漫天七色翎羽洒落,美丽的如同一场梦幻般的光景。 它通体神光迸发,仙辉摇曳,在它身后,七根长长的翎羽尾,像是七条七彩星河,在飞驰中留下美丽的梦幻仙景。 “唰!” 某一刻,遮天的庞大凤凰消失了;那双让白发男子难以呼吸的高贵丹凤眼,也不见了。 七色仙光,猛然间停顿在了白发男子的身前! 就这样,古老的轮回路上,七色仙光与白发男子,对峙! “呵呵!” 七色仙光摇曳,里面传来一记清脆的笑声。 纵然是在笑,白发男子也觉得,这笑声冰冷而高贵,充满了对自己的不屑与漠视! “本想去葬界之内找你,没想到会在这里相遇,也罢,省我再次涅槃了!” 摇曳的七色仙光中,女子的声音,充满了冰冷与杀机。 那股彻骨的杀机,深入了白发男子的灵魂,让他双眸大睁,僵立当场。 一瞬间的生死危机感,刺激了男人的感官,一阵阵如潮水般的记忆,涌上心头。 “姬汝千珑!” 望着摇曳的七色仙光,回想那只遮天蔽日的庞大凤凰,男子终于想到了什么。 他指着仙芒中的女子身影,骇然惊叫道。 姬汝千珑! 荒骇然,望着那道摇曳的七色仙光,脑海中轰鸣作响,仿若一颗太阳爆炸了。 传说中的凤天帝,最强道统,神之道的至高神明,征战九天十地无敌手的凤凰,上古十大天帝之一,姬汝千珑。 那道七色仙光,摇曳柔和仙芒,那道修长的身影,仿若一方苍天横戈在哪里,让荒的呼吸,一瞬间急促起来。 浩瀚的黑暗世界,轮回古路之上,荒竟然遇到了传说中的凤天帝! 上古纪元,凤天帝以七彩仙术,一双至尊神瞳,阳眼,曾屠杀过神兽,参加过上古末年那场毁灭整个世界的战争‘成仙之战’! 她是一只凤凰,屹立在了世界的最巅峰,为古来最高贵的存在! 荒竟然遇到了她,且是在轮回古路中! “嗯?没想到你竟然认识我?”七色仙光中,一双上扬至太阳穴的丹凤眼,唰的一声睁开。 那双丹凤眼,是如此的高贵而冷漠;她是凤凰,漠视一切生灵,栖息在苍天之上,为最无敌的存在。 荒狠狠的吞了一口唾沫,那双丹凤眼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仿佛是一条卑劣的长虫,仰望着至高的凤凰,观她绚丽的外表,唯一能做的,只有虔诚叩首。 她是如此的高贵而美丽,她是完美的,从她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她便是上天的宠儿,她不屑一切生灵,就算是同级别的大帝又怎样,在她眼里只是装饰了绚丽花纹的长虫,不及她的一根绚丽翎羽。 她的一双瞳孔,太过于美丽,乃是七彩之色,泛着高高在上的威严。 荒心神巨震,在这双丹凤眼前面根本抬不起头来。 他是卑贱的,而她是高贵的,若不是在轮回古路中相遇,荒这辈子甚至不能换来她的一眼注视。 “本该涅槃在葬界,寻到你,在将你击杀,既然在轮回中相遇,也罢,省的我再去找你了!”她的话语都是这般高贵,一双丹凤眼居高临下的望着荒,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 在她眼里,荒甚至连地上的一条长虫都不如! “你,,,你为何要杀我?”荒的身体在巨颤,她只是立身在哪里,没有外方大帝的气机,没有惊天动地的杀机,只是最平常的对视而已,荒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这是在九州,任何敌人都不能带给他的窒息压迫感。 “杀你?难道还需要一个理由吗?”她的声音,如此冷漠,一条鲜活的生命,在她眼里,甚至比不上一株草。 她是高贵的凤凰,踩死一只蚂蚁,真的不会去在乎什么! 这,就是神明! “难道,人族的大帝,都像你这般无情吗?”荒咬着牙齿,咯吱咯吱响,他双拳紧握,清秀的脸庞隐有扭曲。 他看不惯这些所谓的神灵,高高在上的眼神;他更看不惯这些身为人族的大帝,那般漠视生命的行为与话语。 荒愤怒了,他怒视着姬汝千珑,那双漆黑的瞳孔,此时诡异转换,一双血眼,在现世间。 “没想到,你竟然成长到了这种地步,竟然开启了血眼,,,不对!”盯着荒的一双血眼,姬汝千珑的神色猛然一震。 “那种阴冷的气息,那个图案,那是,,,东皇君的眼睛!”她的声音中,终于带上了一丝情感波动。 那是不敢置信的情绪,却在她的脸上出现! “看来,今日要磨灭你,很容易了!” “轰隆!” 一声闷响,天地摇颤,七色仙芒爆盛,凤天帝便要出手,灭杀了荒。 荒僵立当场,他赤红着眸子,紧紧盯着姬汝千珑,却无法挪动身体那怕一下。 这便是弱者与神明的区别。 纵使心中在怎么不甘,在怎么悲愤,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的努力,一切的付出,都只是一场可怜的笑谈罢了。 他心中被一团愤怒的火焰包裹,他狰狞扭曲的脸庞,如同不甘接受死亡的恶魔。 他是多么的不甘,多么的憎恨这个黑暗的世界。 连神都对力量匍匐,身为凡人的我们,该如何去反抗。 这个世界,是如此的残酷与血腥。 七色仙光不在柔和,它炽烈而夺目,照亮了黑暗的轮回世界。 荒绝望了,他再也不能依靠什么,去逃脱死亡的降临。 他的眸子,淌出了血泪,他是多么渴望活着! “轰隆!” 突然,就在姬汝千珑将要动手的刹那间,轮回上游方向,一声震天撼地的巨响,打破了一切。 荒惊醒,他抬首,向着极远的方向望去! 姬汝千珑,做着同样的动作,她一双高贵的丹凤眼回望,熠熠生辉的七彩瞳孔,美丽的如同最极致的剔透水晶。 “轰隆隆!” 轮回古路中游,那个白发男子,终于赶了过来。 那是一条仿若星河般的古路,一尊慑人的身躯,一身纯白色的原始战甲覆身。 他身躯流淌混沌雾霭,散发毁天灭地的气机,在男子身前,是一口横着的古剑。 古剑赤红如血,凶戾气息慑人,剑身之上刻着噬仙图,白骨累累,诸神陨落,真仙横尸,太过于恐怖。 男子挥动双掌,不断拍击在古剑修长的剑身,在那条恐怖的星河中笔直向前。 那条星河,仿若一方完整的世界,每一滴星河水都散发着震天撼地的波动,可毁灭世间一切。 荒一双血色瞳孔剧烈收缩,他从那条银灿灿的星河内,感受到了一股最原始的气息。 “那是,三千大道!”荒脑海轰鸣,不敢置信。 那条仿若横贯了整今苍穹的星河,竟是由三千大道所化,星河内的每一滴水,都可毁灭一颗星辰,太过于恐怖。 荒呆呆的望着这一切,胸口剧烈起伏,仿若忘记了呼吸。 一条横贯了苍穹的恐怖星河内,一尊身穿纯白色原始战甲的男子,身前横着一口古剑。 他修长的双掌不断拍击古剑剑身,快速的在三千大道幻化的星河内前行。 他每一次挥动双掌,都带着破灭大宇宙的慑人气机,仅一掌,荒都认为那可以打爆一颗太阳。 “轰隆!” 最后一掌,漫天星河水飞溅八荒,男子一把抓住血色古剑,修长的身躯从星河内冲出! 身后,隆隆巨响声中,漫天星河水崩碎,化为齑粉,消散不存。 “嗯?姬汝千珑!” 望着身前摇曳的七色仙光,男子的神色,微微一怔! “荒天帝!” 第三百一十四章帝战! 荒身前,七色仙光中的姬汝千珑开口,一口银牙咬的咯吱咯吱响。 “荒天帝!” 荒呆住了,他是彻底的呆住了! 他的脑子,此时犹如浆糊一般,忘记了西思考,忘记了一切! 这,就是荒天帝?我的前世? 荒呆呆的望着那尊顶天立地的身影,狠狠的吞了一口唾沫。 他身材修长,周身浓郁的混沌雾霭淌落;他一身纯白色的原始战甲覆身,仿若一尊战仙,欲要成为天,开辟一方崭新的,属于自己的世界。 他是霸气的,满头白色长发飞扬,混沌雾霭中,一双和荒一般无二的狭长眸子,透露出隐藏极深的癫狂与欲望。 “嗯?我?”荒天帝抬首,望向了姬汝千珑身后的荒。 诡异的,荒似乎从那浓郁的混沌雾霭下,看到了那个男子的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还有一个我!不错!”闭上眸子,荒天帝感受着什么,再次开口道。 “你是想击杀我!”下一刻,唰的一声,荒天帝的眸子睁开了,漆黑色的瞳孔,深沉的如同一方汪洋大海。 “你这种人,该死!”七色仙光中,姬汝千珑冰冷出声,她一双高贵的丹凤眼平视着荒天帝,露出凝重之色。 “哼,当初的那群小鬼,真是长大了,竟然敢说出击杀我的可笑话语!”荒天帝冷笑,厚重的声音充满了不屑。 “荒天帝,你竟敢以灵魂之身进入轮回世界,今时今日,这里就是你的坟场!” 姬汝千珑娇喝,她周身上下霞光万道,瑞彩千条,七色混沌气震腾,绚丽的让荒睁不开眼睛。 “哼,若不是靠着羽化小鬼,不能证道的你早已死在时光中了,竟敢对我口出狂言,是时候折断你等渐硬的翅膀了!” 荒天帝低喝,狭长的眸子如同两方沉沦的宇宙。 两尊大帝身后,荒心神巨震。 他从两人的对话中,听出了一些隐秘。 神之道的开创者,凤天帝,姬汝千珑,在荒天帝的口中,竟然被称呼为‘小鬼’! 可见,神土十尊大帝中,荒天帝乃是先一步于凤天帝姬汝千珑证道成帝。 而且荒天帝的那句话,让荒眉头微皱,心中隐有猜测。 这其中,牵扯到了羽化大帝! 同样被称为‘小鬼’的羽化大帝,因为他的原因,才让凤天帝也可证道成帝。 按理说,应该是羽化大帝帮助了凤天帝,不然神土时期,便是九尊大帝,不可能出现十尊。 羽化大帝,成就了凤天帝! 可是,为何上古纪元,羽化大帝要与凤天帝大战足足十万年,险些毁灭宇宙最后的生命地,罪恶大陆。 这些在《太初史记》中都有记载! 两尊大帝战斗了整整十万年,曾险先让宇宙沉沦;最后其他大帝出面,在阻止了这场最究极的大战。 “轰隆!” 震天撼地的波动惊醒了荒,他身躯一颤,望向了两尊大帝的终极决战。 “轰隆!” 七色仙光不在摇曳、柔和,它炽烈而夺目,千万缕仙芒爆射,如同一颗七彩的太阳。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魅晨那个小鬼让你涅槃,回到葬界,去击杀我的轮回之身吧!” 姬汝千珑对面,荒天帝手持血色古剑,他淡然的望着神芒暴涨的姬汝千珑,没有什么动作。 “哼,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姬汝千珑冷喝,一双高贵的丹凤眼内,七色瞳孔爆射七彩光芒,如同七彩的不灭雷霆迸发,长达数十里,直视荒天帝。 “你等力量压制不了我,便改由用阴谋来覆灭我;哼,魅晨那个小鬼,可真是长大了!”荒天帝笑了,低沉的笑声中充斥着无边霸气。 两尊大帝身后,荒心神巨震! 上古纪元的荒天帝,到底强大到了怎样的一种程度? 敢直呼凤天帝姬汝千珑,蓝帝魅晨,甚至与羽化大帝为‘小鬼’的人,他,或许真的为开天辟地第一人吧。 荒心中竟有种豪情在激荡着! 先前凤天帝傲世古今,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如同在看一条可怜的长虫。 但现在,前世的自己竟是这般霸气,直呼凤天帝为‘小鬼’,竟让荒没来由的一阵解气。 “既然阴谋可以杀人,何需动用力量!”凤天帝周身的神芒,猛然爆发,七色仙光淹没了整条轮回古路。 “哼,阴谋?吾用阴谋蒙蔽这方世界的时候,你等还在轮回的路上呢!”荒天帝低喝,厚重的声音化为大道音,隆隆响动,震撼了这方世界。 “唰!” 大战即开,凤天帝周身的身旁,猛然转换。 七色仙光消失了,蓝色神芒,溢满了这方世界。 “七彩仙术,蓝门,开!”一声低喝,凤天帝周身,蓝色仙芒暴涨,如同太阳光芒般刺眼。 “轰隆!” 一声震天撼地的巨响,一股狂暴的灵力波动,如同起伏的瀚海,以凤天帝为中心点,向着四面八方疯狂席卷而去。 那股狂烈的劲风,如同刀子一般锋利,荒仿若置身狂涛怒波的汪洋之中,他快要被这种气机给绞碎了。 一身白色轻纱,猎猎作响,像是要被劲风给刮断了一般。 轮回古路,蓝色星河,无数密密麻麻的灵魂,此刻轻飘飘的身体像是突然有了重量,全部被这股狂霸的气机掀飞,距离凤天帝近的,甚至直接被绞为了齑粉。 更远处,劲风肆虐,密密麻麻的灵魂如同风吹麦浪一般,被掀翻在地,一层堆着一层,那种场面太过于震撼人心! “七彩仙术!” 两尊大帝身后,荒伸出一只手臂抵挡着这股近乎狂暴的劲风。 他双眼微眯,心中骇然不已。 他听说过这种仙术,在《太初史记》中有过记载。 七彩仙术,为七道门;是凤天帝独自开创出的无上古术。 七道门,开启人体的所有潜力;传说中的第七道门,开启之后,可获得传说中仙人的力量,虽是暂时的,且用过之后,会有死亡的危机,但并不影响这式神术在整个上古纪元,所绽放的灿灿神芒。 七彩仙术,七道门,全部开启,获得仙人的力量! 这是一式本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古术,却被凤天帝开创了出来;她可谓万古第一人了。 “轰隆!” 蓝色仙芒爆射,如同太阳光,那股劲风席卷四面八方,让万古亘存的轮回古路,在这一刻都断流了。 “蓝色仙芒,,,竟然不是红色仙芒,我可是被小看了呢!” 荒天帝一身纯白色的原始战甲铮鸣作响,他手持血色古剑,满头白色长发向后飞扬,低沉的声音中有种好战的欲望。 荒心头巨震,赤、橙、绿、白、紫、蓝、红,为七彩仙术七道门所开启后,对应的神芒。 蓝色仙芒,已是七道门中的第六道了,威力已可毁天灭地了,在荒天帝的口中,却是自己被小看了。 能打败他的,能压制他的,普天之下,能有几人? “荒天帝,去死吧!” 光芒万丈中,凤天帝发出一声娇喝,恐怖大道音崩碎了这方世界。 “轰隆!” 她双手合十,漫天蓝芒轰然凝聚,收缩在了她的双掌中。 此时此刻,凤天帝的双掌,化成了两轮蓝色的太阳,迸发千万缕蓝芒,洞穿了虚空。 “唰!” 猛然间,她双手向前拍去,打出了毁天灭地的一击。 那是一道永恒的仙芒,呈现天蓝色,像是要冲上九重天,破灭落日星河一般。 那股破灭大宇宙的气机,一浪接着一浪,将这方黑暗世界都崩断了。 “轰隆!” 带着超越时光的飞速,蓝色仙芒,打向了荒天帝。 覆灭鸿蒙的滔天威压下,荒天帝伸出一只手掌,一拳轰向了蓝色仙芒。 “轰隆!” 那一刻,这方世界,明亮了! 蓝色光束,被荒天帝一拳轰爆,无数道巨大的蓝色光束,直冲霄汉,漫天激射、飞舞,像是下起了一场璀璨、绚丽的流星雨。 一股狂暴的灵力光波,像是太阳爆炸了一般,向着八荒席卷而去,带着隆隆雷鸣般的巨响。 那方区域,彻底的沉沦了下去,混沌气出没,恐怖不已。 “蹬!蹬!蹬!” 近乎狂暴的冲击力中,荒天帝一连倒退百步。 整整一百步,最后第一百步,荒天帝一脚踏向身后,那方区域出没的混沌气爆裂,被荒天帝踩成了虚无。 一百步,荒天帝停止了倒退,他豁然抬首,一双狭长的眸子望着凤天帝,充满了阴暗之色。 “我的力量,你早已见识过,如今还妄想以这点小小沙砾之力量覆灭我,真是可笑!” 他的声音低沉而厚重,充斥着无边霸气与狂妄。 九天十地,他乃第一人,宇宙下第一! “轰隆!” 凤天帝沉默无言,她默认了荒天帝的力量。 轰鸣巨响声中,她修长的身躯化为一道蓝色神芒,冲向了荒天帝。 “唰!” 她单手挥击,一片深蓝色的汪洋席卷向荒天帝。 “嘭!” 荒天帝一拳挥出,浩瀚汪洋爆碎,无数道淡蓝色的光束飞舞,快速消散在黑暗的古老世界。 “轰隆!” 两尊大帝,这一刻交战在了一起,两人之间,各式神术光芒盛烈,化为无数道神芒洞穿虚空。 黑暗世界在哀鸣,承受不了这股狂暴的灵力波动。 远方,荒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一切,狠狠吞了两口唾沫。 这便是大帝间的终极对决吗? 两人交战处,一方又一方空域沉沦了下去,混沌气出没,让人深感恐惧与无力! 他们皆是光芒万丈,为九天十地共尊的神灵,这一刻厮杀,毁天灭地的气息充斥了整方轮回世界。 “我早已说过,能阻止我的人,只有无月,可惜,她太善良了!” 混沌雾霭中,荒天帝唰的一双,眸子大睁,阴森的眸光犹如两方黑暗的宇宙! “小鬼,陨落吧!” 在荒骇然的目光中,荒天帝一步跨出,他的身影,鬼魅的像是一片柳叶,竟直接避过了凤天帝挥击而来的双掌。 “柳絮随风身法!”荒心中大叫,头皮发麻。 “轰隆!” 一拳,穿破了一切阻隔,轰击在了凤天帝的胸口。 “我一定会回来的!” 没有惊天动地的大爆炸,没有恐怖涌动的灵力光波。 “嘭!” 一声轻微的闷响间,凤天帝的七彩灵魂,直接爆碎,化为十道颜色各异的巨大光束,激射向了轮回古路的下游,转眼便消失无影。 “涅槃古法!哼!” 荒天帝冷哼一声,声音中充满了不屑。 某一刻,他回首,望向了荒。 “咯!咯!” 望着荒天帝阴冷的眸光,荒的牙齿,竟在止不住的打颤。 等待他的,究竟是生?还是死? 第三百一十五章冥冥之中! 黑暗浩荡世界,轮回古路! 两尊大帝,征战九天十地无敌手的神灵,以灵魂打破了界垒,出现在了这方古老的空间。 轮回世界,传说中这方世界独立与宇宙之外,不受规则,秩序,大道,阴阳,五行,混沌的管理。 这里没有时间流逝一说,更没有天地灵气可供趋势;这里是一片空荡荡的世界,超脱于六道之外。 两尊大帝,以灵魂对抗,征伐,凤天帝姬汝千珑战败,以涅槃古法,一身化十,轮回而去。 密密麻麻的蓝色灵魂,如潮水一般,穿过荒天帝与荒的灵魂,再次接续断流的蓝色星河,向着轮回下游处飘摇而去。 蓝色星河内,荒与荒天帝对视,场面显得诡异而寂静! “嗯?没想到你已开启了阴眼,竟成长到了这种地步,,,不对!”荒天帝望着荒的一双血色眸子,话语中带着一丝阴沉。 “那个图案,那种气息,那是,,,太阴小鬼的阴眼!”唰的一声,荒天帝隐藏与混沌雾霭中的狭长眸子,猛然大睁,两道璀璨光束从他的眸子中迸射而出,长达数里,恐怖而慑人。 荒立身在哪里,战战兢兢,那双眸子给他带来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荒天帝以灵魂打破界垒,来到了轮回中。 由于没有身体,他并未身具大帝气机,那种外方便可引动天地异象的气机。 传说中的大帝气机,外方之时,可引天地异象,最强无月外方的气机,便足以碾碎一颗颗星辰,为大帝气机第一人。 虽然荒天帝只是一道灵魂,不可外方大帝气机,但只是看了荒一眼,荒便心惊胆寒,双股颤颤,僵立在了当场。 他是强大的,九天十地无敌! “哼,上古最后一个证道的小鬼,竟敢在我的轮回之身上打注意,也真是够阴损的!”荒天帝冷哼一声,让荒胸口竟一刹那剧烈起伏,险先窒息。 荒天帝动了杀机,他绝不允许外人窥探自己的肉身。 “也罢,既然要覆灭太阳与羽化小鬼,那便用无限月渎来施展吧;太阴这是在帮我啊!”荒天帝笑了,他的笑声厚重而沙哑,带着无与伦比的霸气。 “唰!” 他出手了,快的根本看不清! 荒全身寒毛炸竖,僵立当场,根本不能动! “啊!” 某一刻,轮回古路中游,传来一声震天撼地的凄厉嘶吼声。 那是一只修长的手掌,直接自荒的左眼中穿透,没有血液飞溅,只有蓝色的魂血化为晶莹璀璨的光雨飘洒。 那是一颗通体赤金色的眸子,以神灵之称,为至尊神瞳与恶魔之眼的结合体,为最强。 荒凄厉嘶吼,身体踉跄倒退;他捂着左眼,那里,蓝色魂血不断洒落,化为大片大片的光雨飞舞、消散。 荒的身体,一阵虚弱,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死亡危机。 荒天帝立身在哪里,手里握着染血的神灵之眸,那双狭长的眸子爆射着欲望与癫狂。 “我知道了,我终于知道了!”荒飞速后退,脑海中念头千百转,他终于得悉了天帝冢的秘密。 上古末期,成仙路将开之际,羽化大帝与太阳大帝的寿元,终是到了尽头。 某一天,神土十大天帝中,号称最强的无月大帝出面,告知两尊大帝,仙域将开。 无月大帝,乃是十大天帝中最强的,更是不败的,她是所有大帝中最善良的人。 为此,羽化大帝与太阳大帝,选择了无条件信任无月大帝。 说来也是,那种时候,将死之际,羽化大帝与太阳大帝,已被绝望逼到了绝路,由不得他们不信。 最后,便发生了在天帝冢最后,永生殿堂,那方星空内,荒曾看到的一切。 羽化大帝与太阳大帝,打破了仙门,却得见一方破碎的仙域,两人被绝望与痛苦包围,以此生最巅峰状态,引动了大帝劫。 两人崩碎了三千大道,六千规则,九千秩序,却被宇宙的守护神,道龙所击败。 最后一刻,无月大帝现身,击退了道龙,而荒天帝,也用一只阴眼,对两尊大帝施展了‘无限月渎’! 最后,两人大帝,羽化与太阳,陷入了深层次的睡眠,被放逐到了传说中的月渎世界,幻想空间。 两尊大帝,可以说是活着,也可以说是死了! 这,便是天帝冢的秘密! 荒原先还猜想,荒天帝在《太初史记》中的记载,并未拥有阴眼,那对两尊大帝施展‘无限月渎’的阴眼,从何而来。 如今,这一切,都清楚了! 荒天帝与荒在轮回中相遇,夺取了原本属于太阴大帝的阴眼,对羽化与太阳两尊大帝,施展了‘无限月渎’! 那就是说,荒天帝从轮回上游破开界垒之时,那方区域的时间,属于上古末期,一切都还未发生。 那个区域的时间,可能便是‘出云古国’最强盛的时间,也是上古那场毁灭风暴即将来袭的,最后的平静。 “这种深沉的心机,这份让人可怕的智谋,怪不得他曾说,以一人之力,愚昧了世界!” 望着荒天帝修长的身影,荒心底没来由的一阵战栗。 “难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吗?”荒理解不了这一切。 上古纪元末期的荒天帝,竟然破开了界垒,来到了轮回古路,与太初纪元中期的自己遭遇。 随即抢夺了自己的神灵之眸,在回到上古末期,发动了‘天帝冢’之计划,直接覆灭了羽化与太阳两尊大帝。 这一手计谋,可谓玩的漂亮! 但荒天帝,失算了! 这种冥冥中所注定要发生的事,让荒感觉到了一种彻骨的阴寒;像是有一只大手,紧紧遏住了自己的身体,自己像是一只布偶一般,仍由别人摆布。 荒甚至不会想到,在了轮回古路中,会和自己的前世,荒天帝相遇。 这根本就是这方宇宙不允许发生的事,但实际上,这种荒诞的事情,真的发生了。 荒,要打破这一切的命运枷锁。 这一刻,他的右手,攀上了血色右眼,那只属于自己的阴眼。 血色瞳孔中,此时清晰的倒映着荒天帝修长的身躯,还有那只修长手掌间,流淌着赤金神芒的神灵之眸。 “外道,转写封印!” 这一刻,荒的右眼,猛然大睁,血色瞳孔,急速转动,那副黑色的美轮美奂的图案,成了一个诡异的黑色圆环。 “轰隆!” 整个黑暗的轮回世界,都像是在猛烈的震动,像是规则与秩序被改写了。 “嘭!” 荒天帝手中,那只赤金色的神灵之眸,此时像是一颗晶莹璀璨的珠子一般,伴随着闷响,眸子上面裂开了一道细微的裂痕。 赤金色的瞳孔,属于至尊神瞳的阳眼,那丝丝太阳金光,正以飞快的速度,从神灵之眸中消失。 “转写封印,我早该想到的!”豁然抬头,荒天帝望向了荒。 此时荒的右眼中,猛然迸发出一丝丝璀璨的太阳金光,那是属于至尊神瞳的毁灭光芒。 转写封印,隐藏与阴眼中的一项技能,可将阴眼与阳眼的所属技能,封印与指定的眼睛内,太过于珍贵。 荒此时,便是将至尊神瞳的技能,封印在了自己的右眼内。 “没了阴眼,我看你拿什么施展无限月渎!”荒低沉冷喝,他明白,纵使荒天帝在强,也不可能独自对抗羽化与太阳大帝。 毕竟那是极尽升华的两尊大帝,一尊号称可羽化成仙,一尊号称百万年来攻击力第一。 若想压制两尊大帝,荒天帝也必须极尽升华,不过那样做的后果,是放弃最后苟延残喘的机会。 十尊大帝,皆渡过了漫长的纪元,到生命的最后尽头,他们皆会自斩一刀,跌落下巅峰神坛,以换取对抗岁月流逝的机会。 极尽升华,那是拼尽全力,抛却一切的最后一搏,荒天帝,付出不起。 “小鬼,你的性格,跟我可真不像!”荒天帝眸子阴沉,他一掌拍击而来,荒却感觉整方苍穹都坍塌了下去。 “快了,快了,就差一点了!” 荒在嘶吼,转写封印被他发挥到了极限,荒天帝手中的神灵之眸,此时只剩下血红的颜色,那是阴眼的本来面貌。 那只神灵之眸,此刻化成了阴眼,属于太阴大帝的一只阴眼。 且那只瞳孔上,此时裂痕越来越多,被封印的月渎之术,正一丝丝的转换时空,储存到了荒的右眼中。 “嘭!” 然而,一切都晚了,荒天帝的那只手掌,化为一道不朽的仙芒,一瞬间便临近荒,印在了他的灵魂之上。 漫天飞溅的蓝色魂力,像是一条条星河一般淌落。 荒的灵魂,再以飞快的速度消散,直到最后,变得透明起来。 “你要杀了你自己吗?”荒大吼,他不敢置信的望着荒天帝。 如果自己是荒天帝的转世之身,那杀了自己,他也会消失的。 “有何不可?”荒天帝冰冷的声音,如同一记重锤,砸在了荒的心头,击碎了他活着的最后希望。 “你这个疯子!” 轮回古路,荒的身体,被仙芒击中,他飞速倒退,灵魂在变得透明,即将消散。 他望着荒天帝,大声咆哮,内心被绝望包围。 ‘我要死了吗?’望着胸膛前,那只隔空拍击而来的修长手掌,荒的内心被绝望溢满。 他五重岳的修为,九州人族年轻至尊最强几人之一,但在传说中的天帝面前,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抗之心。 不单单是没有反抗的力量,甚至连反抗的决心都没有。 大帝,同样是人,但人与人站在一起,荒与荒天帝站在一起,他甚至连对那尊身影升起一丝反抗之心的决心都没有。 这是何等的可悲与可怜,可笑又可叹。 荒的灵魂,已然变得近乎透明,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彻底笼罩了他的心神。 第三百一十六章打出轮回! “轰隆!” 突然,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轮回下游处,一道黑色仙芒,带着超越时光的速度,一闪而逝,降临荒身后。 在黑色仙芒的身后,是一条真空的通道;密密麻麻的蓝色星河,被他割裂成两截。 那些原本轻飘飘的灵魂,此时此刻像是突然有了重量,全部向着漆黑的古老世界外横飞出去。 那是一种可恐的场景,轮回古路,蓝色星河像是一方汪洋,笔直向前,亘古长存。 但这一刻,却被一道黑色仙芒飞驰的狂烈劲风给割裂了,那里成了真空地带。 像是风吹麦浪一般,密密麻麻的蓝色浪潮,化为狂涌的波涛,击向了黑暗世界的尽头。 “嘭!” 那道黑色仙芒中,一只修长的手掌伸出,一把抓住荒的轻纱衣领,向着身后用力抛去。 与此同时,黑色仙芒中,一根漆黑色的通天杖,通体游走刺目电弧,狠狠向前刺去,与荒天帝的手掌,撞击在了一起。 “轰隆!” 那一刻,整方古老的轮回世界,都亮了。 震天撼地的巨响声中,无数道巨大的纯白光束直冲霄汉,为这个世界带去光明。 爆炸中心,一股黄金色的蘑菇云,缓缓升腾而起,无数缭绕的云带泛着绚丽的七彩仙芒,缓缓向着八荒倒卷而去。 狂烈的劲风,如同利刃一般锋利,像是太阳爆炸了,又像是大海翻了过来,波浪滔天,汹涌澎湃,毁天灭地间溢满了整方轮回世界。 爆炸中心处,那里成了狂风暴雨的中心,那方区域彻底的沉沦了下去,混沌气出没,可恐以及。 “蹬!蹬!蹬!” 黑色仙芒爆碎了,露出一具染血的身躯;他接连倒退数百步,一步一个混沌脚印。 “没想到,未来的葬界之内,竟有你这等人物!”荒天帝收回手掌,纹络遍布的掌间,有一点刺眼的猩红。 “蹬!” 最后一步,黑色人影一脚踏向身后,那方区域沉沦了下去,他的身体,终于止住了不停的倒退。 “想要击杀他,你需跨过我的尸体!”那是墨裳,长长的刘海飞扬,残破的披风猎猎作响,那双近乎平行四边形的眸子,闪烁着灿灿神辉,平视着古来最强大的荒天帝。 他背负八根通天杖,手中还握着一根,九根通天杖通体缭绕刺目电弧,仿若九道开天辟地之初便存在的不灭雷霆。 “嗯?那双眸子,,,,金丝凤眼,,,和那人,如此相像!”这一刻,望着墨裳刘海下的金丝丹凤眼,荒天帝的眸子中的漆黑瞳孔,猛然一阵剧烈收缩。 “是你!”望着身前的修长黑色身影,荒在一瞬间认出了来人。 他与此人第一次照面,乃是在昆仑的大战中。 此人太过于恐怖,以通天杖发动远距离空间阵,一巴掌将天荒古琴拍飞,一根手指头碾压荒天,强大的不像话。 神曾经说过,此人很可能便是上古纪元初期,战天时代,魔法泯灭的最后一位掌控者。 他,为什么要来救自己??荒右眼血色瞳孔在眼眶内转动,心中念头千百转,却依旧想不明白这点。 “你想救他?就算是增援来了,也不过小小沙砾!”荒天帝阴沉的声音犹如从地狱深处刮来的阴风,他低沉、厚重的声音让他整个人都霸气的像是一尊战仙那般,征战九天十地无敌手的神灵。 “这个世间,能伤到我的,只有三人,可惜了,有一个小鬼要陨落了!”荒天帝一步跨出,周身混物气暴涨,化为混沌星河淌落,震撼人心。 “轰隆!” 他一拳轰出,一道巨大的白色光出横贯了星河,打向了墨裳。 太璀璨了,那道仙芒是永恒的,破碎了虚空,炽烈无比,仿若要毁灭世界,重新开辟一方崭新的天地。 “三重魔法,镜花!” 轮回古路上,墨裳声音冰冷;手中魔法杖向前刺去,于此同时,他背后的八根魔法杖中,有两根震动,通体散发黑芒;如同深渊的颜色。 在他身前虚空,魔法杖的顶端,一个六边形的神秘图案浮现虚空。 神秘图案浮现虚空,上刻神秘繁杂的道纹,缓缓转动,流淌诡异黑芒,冰冷气息渗人。 “轰隆!” 巨大的白色光束,直接撞进了六边形的图案中。 空间都在颤动,六边形的神秘阵纹在剧烈摇晃,一丝丝裂痕遍布,轰然一声,爆碎为漫天晶莹碎屑消散。 “扑哧!” 立身长空的墨裳,猛然一口鲜血喷出,自黑色面罩下溢出。 身后,荒震惊不已。 在昆仑的内乱中,他曾见识过通天杖的威能。 三重魔法,镜花,乃是以三根通天杖为基点发动的反弹阵法。 一切的法术攻击,皆可被六边形的神秘图案吸收,在反弹出去,威能不减,以灭杀敌人。 但在荒天帝的面前,普普通通的一击,虽被镜花吸收,却无法再次反弹出去。 反弹阵纹爆碎了,根本承受不了这狂霸的一击。 “我这一拳,足以让另类证道者受伤了,却不曾想被你化解了!” “你手中的古杖,难道是通天之杖?”荒天帝低沉的声音回旋轮回路上空,缭绕不散。 “他知道通天杖?”荒内心一惊,通天杖乃是昆仑开派祖师自无人区中带出,威能惊天,却无一人能将其认主,使用,连张三祖师都不能。 古来太初,只有墨裳将通天杖认主,且契合程度堪称完美,发挥出了通天杖十成的威能。 “上古末期,通天河曾有一具古尸栽落边荒,身后背负九根古杖,自此,得到它的第一个主人,仙帝,将其称之为‘通天之杖’!” “无人能将此杖认主,使用,究其缘由,通天之杖乃是用魔法催动的神兵,战天时代之后,魔法早已泯灭与时间洪流中。” “今日,竟能得见通天之杖威能,果然不愧通天之称。” “我的热血,可是沸腾了!”荒天帝的眸子越发阴沉,其内像是烧起了两团熊熊火焰,他好战,渴望一败。 轮回古路上,荒身躯巨颤。 通天杖,竟是这般由来。 乃是上古从通天河栽落的一具古尸之上获得,而它的第一任主人,乃是,,,仙帝,白凤。 “张三祖师,到底是何人?”想起飞仙鼎与通天杖,荒内心不由悸动。 为何昆仑的一切,都像是和仙帝白凤扯上了不明不白的关系。 “战!” 墨裳无话,他一双金丝丹凤眼熠熠生辉,如同不朽的神祗,俯视万灵苍生,无言霸气,不可挡。 他伸出一只染血的手,缓缓的,抓住了身后的八根通天杖。 “唰!” 他一把抓住通天杖,向着身前,挥去。 凄厉的破空声中,八根通天杖化为八道不灭的雷霆,镇守八荒。 古老的轮回古路之上,墨裳一袭残破披风飞扬,他高高举起手中唯一的通天杖,不灭雷霆化为了最耀眼的神芒。 “卸龙传说!” 猛然抬头,墨裳冲着头顶浩瀚的苍穹,咆哮。 “轰隆!” 那一刻,自墨裳手中的通天杖之上,一道扭曲的闪电,直冲霄汉,将苍穹都劈开了。 “吼!” 嘹亮,沧桑,深沉的龙吟声响起,荒天帝抬首,望向了苍穹。 “刺啦!” 一声闷响,整个天幕被撕开,一双如同星辰般的巨大眼眸望穿这个世界。 “道龙,竟然将道龙召唤了出来!” 望着那双如同星辰一般的眸子,荒天帝的瞳孔,剧烈收缩。 那是一双血红色的眸子,太大了,如同两颗星辰一般。 眸子内,血红色的瞳孔中,两幅用黑色细线勾勒出的图案,美轮美奂,如同最杰出的艺术品。 “轰隆!”“轰隆!” 无数声震天霹雳响起,无数道扭曲的粗壮闪电瞬间穿裂漆黑苍穹,将这方古老的轮回世界都击沉了。 入眼处,皆是刺目一片的闪电,那种毁天灭地的力量,毫无忌惮的在天地间横行,欲要灭亡一切。 “吼!” 一声巨响,一支粗壮如同星辰的龙爪,通体缭绕黑芒,漆黑色的龙鳞闪烁幽冷光芒,绝世犀利,可断裂仙兵。 粗壮龙爪从天幕后方伸出,直接向着荒天帝抓去。 “短短岁月,你便已忘记当初流淌的血液;竟敢对我挥动爪子,可真是一头畜生!” 荒天帝低沉的笑声,充斥着无与伦比的霸气。 “吼!” 仰天长啸,他直接忽视了墨裳与荒,他冲天而起,化为不朽的仙芒击向了道龙。 “唰!” 墨裳转身便走,他一掌挥出,一道黑色雾霭包裹住了荒呆滞的灵魂,他重新化为黑色仙芒,身后连接一条血色细线。 他认准一个方向,向着那里全速度飞驰而去。 身后,古老的苍穹裂开了,露出漆黑的宇宙深渊;那里一片阴沉之色,连微弱的星光都没有。 那是亘古长存的寂灭之地,连大帝都可磨灭。 苍穹之上,荒天帝化身光芒万丈的神灵,与道龙尽情厮杀。 血色的龙血,白茫茫泛着仙气的神血,到处激射,化为条条星河淌落。 混沌气都被打成了齑粉,那里,毁天灭地的光芒溢满了宇宙深渊,恐怖场景仿若世界在毁灭。 “唰!” 那柄血色古剑被挥出,自鸿蒙的战团中,两道蓝色灵魂,划过优美的弧线,径直汇入了蓝色星河,伴随着密密麻麻的灵魂潮水,向着轮回下游飘摇而去。 “一切,都完美了!” 战团中,荒天帝回首,望向两团灵魂消失的地方,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此时此刻,在轮回古路的中游与下游交界处,正有五道不朽的神芒,横贯苍穹。 那是五道最原始的天地五行灵力本源,可造化三千大道,也可毁灭三千大道。 荒天帝,终究是不愿与五行本源之力对抗,但是,这一切,已然足够了。 他已然布下了一个万古之局。 “太初纪元,吾荒天帝,一定会过去的!” 第三百一十七章归来! 仙洲,高山之巅,巍巍山体,树林茂密,一层绿装,绵延无尽。 放眼远眺,蓝天白云,空气清新,一轮红灿灿的大日悬浮与苍穹之上,初夏的炽烈光芒洒落浩瀚大地。 山巅处,碎石遍布,地上有流淌的干涸血迹,呈现暗红色,泛着诡异的光芒。 荒的身体,四分五裂,近乎被打残了。 他脸色惨白,如同一具死尸,全身上下僵硬的犹如钢铁,满头萧瑟的白发,也黯淡无光,干枯、脱离。 昆梅伏跪在荒身后,将荒僵硬的上半身搂在怀里,一双银瞳紧紧盯着荒身前,一条极细的血色丝线。 在荒腹部,一大片血液淌落,那是墨裳与荒的血,化成了血色丝线,连接轮回古路与现实。 血色丝线不可断,断了,不仅荒不能寻回,且墨裳也会迷失在轮回世界中。 “嘭!” 某一刻,血色细线抖动,那方区域被人一掌崩开,一道染血的身影,从一方漆黑的世界中,一步跨出。 那是墨裳,他整个修长的身躯都在淌血,浓郁的血腥味缭绕山巅不散,狂风也吹不开。 “怎么样,找到荒的灵魂了吗??”昆梅一瞬间,近乎嘶吼出声;她的俏脸,因为激动,显得涨红且扭曲。 “呼!” 墨裳一步一个血印,他在深深的喘着粗气,胸膛上下起伏,那张黑色的面罩之后,不断有鲜血渗出。 张开右掌,那是一个淡蓝色的雾团,散发着蒙蒙霞光,有种冰冷的气息荡漾。 “荒!”昆梅大呼小叫,太过于振奋。 那团淡蓝色的雾体,像是一方小型的星河一般,昆梅看的真切,里面有一具身着白纱的男子在沉睡,睫毛微颤,像是要苏醒了过来。 “嘭!” 猛然一把紧握右掌,墨裳一步跨出,一掌拍向了荒的天灵盖处。 那团淡蓝色的雾体,顺着天灵盖,径直没入荒的身体。 “带着他,走!”墨裳急促的呼吸,已然变成了剧烈的喘息,他艰难的吐出着四个字,转身不在去看昆梅与荒,步履阑珊的走到了山巅前,站立。 “我们,还会在见面吗??”感受着墨裳时有时无的生命气机,昆梅的银瞳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不会了,如今的我,已没有能力再去击杀你!”墨裳轻语,剧烈的喘息声越加频繁。 “照顾好他!”他的话语中,有着一丝悲怆。 望着那袭孤独的背影,微微佝偻的脊背,飞扬的刘海中,夹杂着几缕白丝,昆梅的鼻头,微微一酸。 “我会的!” 转身,昆梅抱着荒残破的身躯,冲天而起,向着妖洲的方向,全速度疾驰而去。 她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涅槃,去觐见神。 她要救回荒,唤醒他的意识,时间若是拖得太长,荒的灵魂可能会再一次穿梭进轮回世界的。 望着昆梅急速远去的神虹光芒,墨裳一把扯下脸上的黑色面罩。 “咳!” 他左手捂着嘴,剧烈咳嗽,只是一声而已,却有满嘴的血液喷涌而出,顺着指缝,粘稠滴落。 “咳咳!” 他猛烈咳嗽,满嘴的血液流淌了一手,飞溅的血花如同绽放的冬梅,凄美而妖艳。 他的鼻子中,也在流淌出粘稠的血液,甚至连那双整个太初纪元独此一双的金丝丹凤眼,也赤红的如同魔鬼,眼角处有一丝丝血迹渗出,划过墨裳苍白的脸颊。 望着眼前,颤颤巍巍的手掌间,那如同一汪涌动湖泊的粘稠血水,墨裳眼中露出悲凉之色。 “唰!” 他的发,乌黑而浓密,此时却在诡异的一瞬间,白了半个头。 丝丝舞动的白发,如同冬日的雪花,纯洁却冰凉。 “我还可以坚持多久?”平复下剧烈急促的喘息声,感受着体内缓缓消逝的生命活力,墨裳的眼中,流淌出两行触目惊心的血泪。 “师弟,为了救你,我终结了自己黑暗的道路!” “你可一定要活着啊,不然,师兄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苍茫天地,浩瀚无疆,一袭佝偻的修长背影,背负九根通天杖,向着昆仑的方向前行而去。 最后的告别,要留给家人,死,也要死在家中,有家之人,绝不做那孤魂野鬼。 狂风骤起,吹动他满头白发飞扬。 无边无际的大地,他的背影,竟是那般孤独与悲凉。 炽烈的太阳,无法温暖他冰冻的灵魂,他这一生,竟全部行与黑暗之中。 妖洲,涅槃,入夜。 月明星稀,沉闷的空气游走于这方古老的国度。 涅槃国度某一角,一方阴森漆黑的大殿内。 “吼!” 某一刻,大殿之中,响起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低沉嘶吼声,如同洪荒蛮兽在咆哮。 大殿内,有三道人影。 至尊无上的仙座上,荒天痛苦的躺在上面;他全身焦黑,冒着轻烟,血肉模糊,白骨茬都露了出来。 “吼!” 荒天低沉咆哮,他双手胡乱的抓着焦黑的身体,瞬间带起大片血肉。 荒天被荒施展天照之术重创,坠入了虚空,但此时此刻,号称不将目标燃为灰烬不会熄灭的天照之火,却不见踪影。 显然,有神秘人物,拯救了荒天。 但天照之术狂暴的白色火焰,却依旧将荒天重创,他身为兽族的最强肉身,堪比神兵,却依旧毁的触目惊心。 “荒天,不要这样!” 那是昆凤,娇媚的容颜上哭的梨花带雨,她一双素手紧紧抓着荒天的手掌,不让他自残。 “滚!” 至尊仙座上,荒天猛然睁开了双眸。 那双紫色神瞳内,是被痛苦折磨的近乎失去理智的暴虐神色。 “去采摘几株药王过来!”昆凤未理会荒天的咆哮,她转身对着身后战战兢兢的蛇杰说道。 “唰!” 一瞬间,蛇杰转身,化为一道残影,直接撞穿了大殿的墙体,向着药园方向飞驰而去。 他是一刻也不想呆在这座阴森恐怖的大殿中了。 “吼!” 漆黑的大殿中,荒天痛苦咆哮,他挣扎着,扭动着身体,焦黑的脸庞上是一块块脱落的肉块。 “荒天,不要再动了,会死的!”昆凤一双媚眼中淌出了泪水,她紧紧抓着荒天的双手,不让他在伤害自己。 “卑贱的人类刍狗,你接近我究竟意欲如何?” 荒天咆哮,极致的疼痛几乎泯灭了他的理智,他太痛苦了,灵魂都蜷缩成了一团。 挣脱不开双手,他猛然直起了身子,直接撞进了昆凤的怀里,一口,狠狠咬住了昆凤的肩膀。 “刺啦!” 瞬间,连皮带肉,昆凤细嫩、雪白的身体,被荒天一口咬下一大块血肉。 一瞬间极致的疼痛,让昆凤脑海中一片空白。 望着眼前男子残忍的吞噬着自己的血肉,梨花带雨中,她张开怀抱,一把将荒天抱在了怀里。 那双柔柔的红唇,在漆黑的地狱中,吻住了荒天咀嚼的嘴。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望着身前,昆凤那张楚楚动人的可怜娇颜,那紧闭的眼睛,长长睫毛上带着的晶莹泪水,荒天的心,被触动,狠狠悸动着。 他的一双深紫色瞳孔,在眼眶中跳动着。 多久了,多久不曾感受到这种感情了?自己的心,是多久不曾颤动了? 荒天不知道。 他只知道,这个女子,在这一吻中,彻底打开了他原本坚若磐石的心扉。 想起自己着悲哀的半生,荒天哭了。 晶莹的淡紫色泪水,像是水晶一般,流淌过他血肉模糊的脸颊。 他反手,抱住了昆凤喷香的娇躯,激烈而狂乱的回应着这个女子的吻。 “啊!” 漆黑阴森的大殿外,蛇杰一脸愕然的望着相拥狂吻的两人。 荒天那似孩子般放声痛哭的声音,响彻深渊地狱。 漆黑的永夜,初夏的热浪一股股席卷着苍茫大地。 月明星稀,在这个沉闷的夜晚,涅槃国度某一角,正发生着一件决定整个罪恶大陆走向的重大事件。 漆黑的大殿中,阴森而沉闷,至尊仙座下,昆梅抱着全身僵硬,一脸死气的荒,泪流满面。 “救救他吧,就算我求你了!”昆梅抬起臻首,望向了至尊仙座上,一道模糊的虚影。 那道虚影,端坐至尊仙座上,处于模糊与真实之间,不断转换;他周身流淌着混沌雾霭,有慑人的气息迸发,威压三界六道。 “弱者,真是可悲啊!”虚影开口了,他的声音厚重而低沉,沙哑而腐朽,像是许久岁月为开口了。 “求求你,救救他吧,不然我也会死的!”昆梅紧紧抱着荒的尸体,那双素白的小手,由于用力,青筋凸起。 她娇小的容颜上,梨花带雨,一双银瞳中不断溢出晶莹的泪珠。 “罢了,谁让我还要利用他呢。” “有价值的人,就是这般珍贵。”神笑了,他的声音嘶哑而癫狂。 “我可以为他换血,但破碎的骨骼,无能为力。”至尊仙座上,神缓缓站起了身子,在他身后,满头血色长发披散,盘绕了一地,如同一汪猩红的小湖泊。 “我为你轮回四世之身,早已化为真龙,就用我的吧!”昆梅抱着荒,站起了身子,她的眸子中,透露着坚定。 “哼,你还真是慷慨,竟然用我的养料,去滋养一片腐朽的枯叶。”神冷哼一声,这方大殿竟在颤动,厚实的殿体上布满了裂痕,咔咔声中,摇摇欲坠。 “我为你做的事,已经足够换回一具真龙骨骼了。”昆梅不屈,注视着神,那双银瞳中的坚定,犹如磐石。 “罢了,罢了。”神无奈叹息,他大手一挥,一方仙绿色的灿灿神血,自他身体内狂涌而出,化为一片汪洋,席卷向荒。 “轰隆!” 空间在震动,仙绿色血液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生命活力,它卷着荒,如同一个超大型的粽子一般,悬浮在了殿堂上空。 “你确定你想好了吗?”神望向了昆梅。 “得到了神灵之血与龙骨,他日此子必将一飞冲天,而你,只靠一双残次的九幽银瞳,注定无法跟随他的脚步!”神望着昆梅,话语沉闷而无趣。 “既然不能伴随他,那就,,,,仰视吧。” “只要能看着他,就算是背影,我也是幸福的。”望着仙绿色神血中的荒,昆梅白皙的容颜上,有着一丝安详与满足。 “我的身体,我的思想,何时变得这般迂腐了。”神嘶哑而笑,他的笑声像是恶魔,冰冷而癫狂。 “唰!” 大袖一挥,昆梅的身体悬浮而起,一瞬间飘到了神的身前。 “轰隆!” 一掌拍出,空间都破碎了,混沌气流淌,惊悚天地。 “扑哧!” 一口银色血液,从昆梅的口中狂喷而出,穿透了神虚幻的身体,溅射在至尊仙座上。 那是一幅,通体散发银色神芒的骨骼;它太璀璨了,骨骼银色,如同星河,上面隐有大道的痕迹,流淌着古朴的气息,至神至圣。 那是昆梅的骨骼,被神,一掌从其体内打出。 “嘭!” 失去了骨骼,昆梅直接从半空栽落,她的身体,如同一滩泥一般瘫软在地。 “白,我最爱的人,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啊!”昆梅一双银瞳,已然失去了往日的神彩,她太疲惫了。 “只求付出,却不懂得索取回报,我的思想,就是这般迂腐吗??”神转身,托着长长的血色长发,转身坐到了至尊仙座上。 半空中,银灿灿的真龙骨骼悬浮,散发着破灭天地的气机。 “爱,不需要相守;我对他的爱,付出便行了!如果能死在他的手里,却也是着世间最美好的事,为此,我一直努力着!”昆梅轻语,一双银瞳中泛着哀伤的光芒。 “你,堕落了!”神一双狭长的眸子,泛着冰冷的光芒;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昆梅,完全没有怜悯一说。 “放心,你不会死的,我还要利用你呢。”大袖一挥,昆梅的身体,消失在了这方天地。 “今日拿走的,他日我一定百倍索取!”望着虚空中,仙绿色血液中的荒,神的眸子中爆射着冰冷精光。 “轰隆!” 一拳轰出,空间都爆碎了;那副银灿灿的真龙骨骼,咣当一声,瞬间被神击飞,没入了仙绿色的血液中。 做完这一切,神低垂下了头颅,他剧烈的喘息着,显然复活荒,耗费了他海量的魂力。 “成长吧,强大吧,去为我夺回属于我的一切吧!” 血色长发下,神在低沉嘶吼,他的背影,癫狂如疯子。 “唰!” 一阵诡异的狂风吹过,缭绕神身畔的浓郁混沌雾霭被吹开,露出神真容的一角。 那是一副,闪烁着七彩仙芒的战甲,爆发着震天撼地的力量。 “唰!” 黑暗中,至尊仙座上,神猛然抬起了头颅。 从那层层血色长发下,一双狭长的眸子,豁然睁开。 “我已穿好七彩仙甲,只待烽烟起,战天下!” 浩荡的殿堂中,只有神的话语,霸气回荡;充满了悲愤与好战的滔天欲望。 ps:近四千三的大章,犒劳各位道友! 第三百一十八章最后一个梦! 此时此刻,荒正在做梦,一个缭绕他心头,陪伴他十七年的梦。 梦中,又是那个世界。 又是那片神秘的浩土,辉煌璀璨的盛世完结,大地在崩碎,生灵成片成片死去。 诸侯怒吼,至尊长啸;不甘问天,吾等何错? 日月星辰坠落,混沌雾霭弥漫,秩序神链纵横交错,像是要重开天地,再造一个宇宙。 “这,就是神土吗?十大天帝的家乡!”在这方悬浮与浩浩宇宙中的神土外,暗黑星空中,两道身影站立。 那是荒,一袭葬天袍在宇宙罡风中猎猎作响,满头萧瑟白发飞扬,清秀的容颜上充满了震惊。 “不错,这,便是传说中的神土,我的家乡!”荒身旁,阿飞一袭白色袈裟,他双手合十,对着毁灭中的神土,深深一拜。 “轰隆!” 一记震天撼地的巨响声中,在荒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整方浩大的神土,崩裂了。 一条巨大的裂缝,自神土从东往西,横贯星河,轰鸣巨响声中,神土,崩开了。 那种毁天灭地的景象,太可怕了,荒着辈子发誓,在再也不愿再一次看到这种毁灭风暴。 浩浩荡荡的神土,无边无尽的疆域,整个,崩裂了。 大地声,灰色雾霭流淌,成了星河,在崩腾,发出隆隆雷鸣声。 成片成片的生灵死去,大地上,尸骸亿万里,血浪滔天,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尸骨,如山如海,太过于悲惨。 天空中,太阳在坠落,带着赤红的神芒,它轰然一声,炸裂开来。 瞬间,整片星域都被炽烈的光芒溢满了。 太阳爆炸了,那团毁灭的金黄色光芒,如同开天辟地之处,最耀眼的一道仙辉。 太阳崩裂,无数道赤红色的陨石脱落,漫天激射,浩荡宇宙仿佛绽放了一簇美丽的烟花。 颗颗悬浮的星辰坠落,砸向神土,大地崩裂,生灵死绝。 那种场面太过于恐怖,一瞬间,什么都消失不见了,神土崩碎,化为裂块,向着浩荡宇宙,八荒深渊,漂浮而去。 白骨化为飞灰,河流江海,巨山绿地,一切的一切,全部消失了。 哪里,被毁灭光芒溢满了,一颗又一颗大星不断坠落,将神土砸的千疮百孔。 一团又一团毁灭的黄金蘑菇云震腾,那种景象,太过于凄惨。 秩序神链纵横交错,灰色鸿蒙雾气流淌,从那毁天灭地的景象中,一行十人冲出,冲向了浩浩宇宙。 “那是,,,十尊大帝!”荒惊呆了。 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幕。 十尊大帝,不朽的神灵,他们化为一道仙芒,冲向了浩浩宇宙。 崩碎的神土中,成千上万的,达到数十亿缕的血色细丝,化为十道滔滔血色星河,涌入十尊大帝的帝体。 那十条血色星河,蕴含着让三千大道都颤动的生命活力,甚至引动了天地异象,风云雷电伴行。 “十尊大帝,走到了生命的末路,为了追寻仙界,达到长生,不惜毁灭,,,一方神土,自己的,,,家乡!” 望着十尊大帝飞速远去的身影,荒身后,是不断崩碎的神土!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荒悲哀呢喃。 浩荡宇宙,苍茫星空。 荒屹立在虚无之中,望着那冲向苍茫宇宙中的十尊顶天立地的身影,一双狭长的眸子中,充满了悲哀。 浩浩神土,无极疆域,在崩塌,万物生灵的尸体,一层堆着一层;血海浪涛天,汪洋都成了血红色,带着绝望的猩红光芒。 “我们,被抛弃了吗?”某一刻,崩碎的神土中,响起一记绝望而悲愤的声音! 那是一位至尊,他仰望天穹,眸子中泛着凄凉! “十大天帝,我神土的守护神,亲手,终结了我们!”这是一位诸侯级别的霸者,他全身修为在以飞快的速度消逝! 他的身体,在诡异的变老;英姿勃发的气势,成了垂垂暮年的朽木。 他浑浊的眸子中,流淌出两行触目惊心的血泪;望着远去的十大天帝背影,他轰然一声,栽落红尘,化为万千白骨中的一具。 “我战到了最后,我苦苦守护家乡,我以十大天帝为目标,梦想,我何曾想过今日!” “我们,被天帝抛弃了,我们,只是一群供给参天大树的可怜养分!” “祖先们,为何,要这样对待后辈血脉?为何?” “终其一生,我们只是养分,养分啊!” 毁灭的浩土中,一记又一记悲哀的声音响起,泛着绝望,悲愤,深沉如渊的凄凉。 他们的祖先,他们的守护神,他们的太阳,亲手终结了他们! 家乡,何其珍贵的两个字眼,在大帝的眼中,却是随时可以毁灭的;他们的后辈子孙,他们曾守护的铮铮儿郎,不过是他们走到末路之时,随时可以牺牲的养分。 这是一种何其悲哀,何其绝望的场景? 浩瀚的神土,不知何时,响起一曲悠悠风笛声。 悠扬的风笛声,飘过了山峦,飘过了血色大海,飘过了层层尸山,飘荡在神土的每一寸河山。 那是一位至尊,太过于强大,他眉清目秀,身材修长,满头黑发如同星河一般垂落。 他白皙的双掌间,握着一口造型独特的乐具。 那是风笛,神土独有的悠扬乐具。 风笛声悠悠,在毁灭的光芒中,飘荡与神土每一处;它的声音,粗狂有力,音色嘹亮,动人心魄。 无上至尊吹奏着风笛,一步一步,行走与神土疆域。 毁灭的金黄色光芒中,带着血色。 他行与自己的家乡,吹奏着哀伤的风笛。 灰色雾霭流淌,穿过他的身体;他眉清目秀的脸庞,在以缓慢的速度干焉,像是一朵稚嫩的花朵,在寒风中凋谢。 他跨过一具具白骨,淌过一条条血色河流,像是要将家乡最后的摸样,烙印在灵魂深处。 赤金色的毁灭光芒,溢满了浩瀚疆土;他吹着风笛,伴着哀伤的笛声,一步一步,向着未知的尽头走去。 恍惚间,荒似看到了英雄迟暮,悲哀无力的绝望场景! 赤金色的毁灭神芒,像是神土的最后夕阳! 在万道金光中,无上至尊,一步步的走着。 伴随着悠扬的风笛声,他的身影,消失在了毁灭光芒中。 那曲哀伤的风笛,伴随着英雄的离去,也戛然而止! “战争年代,歌不尽的乱世烽火;英雄迟暮,诉不完的红颜枯骨!” 浩荡星空,荒望着消失在毁灭光芒中的无上至尊,眸子中泛着悲恸。 终于,这个缠绕了他十七年的梦,终于,完结了。 神土毁灭了,被他们的守护神,十大天帝,亲手终结。 浩浩疆土,被一颗又一颗大星砸中,一朵又一朵毁灭的黄金蘑菇云震腾,直冲霄汉,天地摇颤。 传说中,宇宙最辉煌,最浩大,最璀璨的神土,孕育着神灵的地方,毁灭了。 在荒悲哀的神色中,神土四分五裂,化为一块块焦黑的劫土,向着八荒飘摇而去。 “上古末年,十大天帝,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望着成为过去的家乡,阿飞双手合十,深深弯腰,一拜。 他的眸子中,淌着晶莹的泪光,充满了不舍。 “那个时代,就算是最顶尖的仙石,也无法再为大帝抵抗时间的侵蚀,为此!” “十大天帝,亲手毁灭了神土,以数十亿万灵的生命精华,续命,得以苟延残喘,寻到新的仙路,长生的世界!” 阿飞哭了,他眉清目秀的脸庞上,淌落颗颗晶莹的泪珠。 这是家乡,浩荡宇宙,只有这一处地方,是魂牵梦绕的完美世界。 但,家乡毁灭了,再也回不去了。 阿飞的胸腔内,充满了悲愤的火焰;它却不知道要将这份怒火,发泄到何处。 “长生,仙界,真的有那么好吗?”神土毁灭了,荒望着那一块块漂浮的焦黑劫土,心中充满了悲哀。 他狭长的眸子中闪动着晶莹的泪花,不能自理。 古来仙界传说,毁灭了多少,还要毁灭多少?荒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如果呢?如果有一天,罪恶大陆,九州,也面临这种被毁灭的下场? 荒紧紧咬着牙齿,清秀的脸庞隐有扭曲。 他绝不会让这样的事在发生一次,他发誓,要以全部的力量,最坚强的脊梁,去守护九州,守护人族最后的疆土。 神土毁灭,那些至强者最后的悲哀话语,缭绕荒心头,久久不散。 那曲悠扬的风笛,震颤了荒的灵魂。 这是一方沧桑世界,最后的,对所谓神灵的,血泪控诉。 “轰隆!” 一声震天撼地的巨响,荒的身体,化为一抹流光,向着宇宙深处,不受控制的飘去。 “为了九州,我宁愿化身成魔!” 崩碎的神土,毁灭的场景,消失了。 荒轻轻的闭上了双眼,呼啸的宇宙罡风中,只有两滴晶莹的血泪,飘飞。 第三百一十九章神灵之血,真龙之骨! 梦中的世界,又是一个未醒的梦! 血腥的修罗地狱,天上,日月无光,地上,尸骨一层堆积着一层,浓雾弥漫。 一袭佝偻的背影,提着长剑,像是真龙出闸,在战场中寻找着活物,屠杀。 暮色如血,残阳西斜,一曲悠扬的哀伤风笛,回荡不觉! “罪恶大陆,终是要毁灭了吗?” “轰隆!” 苍穹之上,裂开了一道大裂缝,满头舞动的白丝,穿越到这方世界,在飞扬。 血色地狱中,一个少年仰望青天,他望着那袭飞舞的白发,嘴中无意识的呢喃。 “轰隆隆!” 一声巨响,一切都消失了。 荒猛然坐起了身子,冷汗几乎打湿了他的全身。 “我还活着!” 擦去额头滴落的汗珠,荒举起双手。 修长白皙的双手,有着一丝丝血色;一袭漆黑如渊的葬天袍,一如往昔。 荒不敢相信,他努力回想着死亡前的一切。 自己应该是被叶无始与荒天两件极道仙兵击成重伤,到了弥留之际。 最后,昆梅带着自己突围,却失败了,自己好像是惨死在玄武修士的乱刀之下。 怎么会活着? 突然,荒神色一凛,他想到了什么! “凤天帝!” “荒天帝!” “神秘人物!” 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汹涌而来,荒终于想起了自己在轮回世界中所遇到的一切。 猛然间,荒整个身躯一颤,他一把摸向了自己的左眼。 结果,是触目惊心的。 左眼空洞洞的,什么也没有,自己,失去了神灵之眸。 右手大张,寒气弥漫,荒用水道之术,凝结出了一面冰镜。 “果然,轮回中的遭遇,都是真的!”荒心神巨震。 冰镜中,是一个面容普通的少年,五官很是平凡。 一双眼睛,左眼空洞洞,如同一个黑色窟窿,泛着诡异的黑芒。 右眼,狭长的眸子中,是一只闪烁着赤金之色的神灵之眸。 “最后一刻,转写封印终于发挥了一丝效果吗?” 荒不愿去相信这一切,但所有的遭遇,都成为真实。 他在轮回中,跟过去的自己,荒天帝遭遇。 他被夺去了属于太阴大帝的神灵之眸,最后一刻,荒施展了外道,转写封印之术,将神灵之眸的阳眼技能,封印在了右眼之中。 此时此刻,他的右眼,成为了残次品的神灵之眸,并不完美。 “凤天帝轮回而去,诞生在了九州,人族疆土!”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从凤天帝的话语中,她应该是涅槃,轮回到太初纪元的九州,目的是击杀荒天帝的转世之身,也就是我!”荒摸着自己狭长的右眼,神色阴沉的犹如寒冬的地狱。 凤天帝转世,轮回在太初,为的是击杀自己,荒天帝的转世之身。 “我如果死了,上古纪元的荒天帝自然也会身陨!”荒呢喃,眸子中爆射精光。 凤天帝为一伙的大帝,不敌荒天帝,便想到了这个办法,要轮回太初九州,击杀荒。 “荒天帝呢?他跑到轮回中,又是为了什么?绝不会是为了夺取太阴大帝的神灵之眸而来。” 荒心中沉吟,从看到荒天帝的一刹那,从荒天帝的反应中,他得知,荒天帝不是为追寻自己而来,他并不知道太初纪元的自己已经死亡,跨入了轮回世界中! “凤天帝为何要击杀自己,也就是所谓的荒天帝?” “而前世的自己,所谓的荒天帝,为何要跑到轮回世界中?究竟是为了什么?”荒摸着左边脸颊,想不明白这一切。 粗糙的质感,荒左边脸颊,是一个飘逸的‘罪’之字。 那是在妖洲涅槃,罪牢之中,荒天折磨自己之时,所留下的伤疤。 现在,荒失去了神灵之眸,属于太阴大帝的阴眼,也自然失去了‘月渎’之术。 从前,荒为了不让‘罪’之字显现世间,对自己施展了‘月渎’之术,改头换面,摸样变得清秀,也遮住了‘罪’字。 但现在,失去了‘月渎’之术,他真实的一切,全部显现在了这个世间! “那个神秘人物,又是谁?为何在昆仑不愿杀我,且跑到轮回中拯救我?” 想起那双熠熠生辉的金丝丹凤眼,荒心中不能平静。 那个神秘强者,亲自跑到轮回世界中,拯救自己,甚至不惜与荒天帝为敌,到底是谁?自己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那个梦,终于不再纠缠我了!” 想起毁灭的神土,荒心中不仅饱含一腔怒火。 “十大天帝,一个个都不是什么好人,该死!”荒面目狰狞,愤声咆哮。 为了长生,为了续命,不惜毁灭神土,毁灭家乡,毁灭后辈子孙,就算身为天帝,也不过是披着人皮的恶魔。 从来没有那一刻,荒对十大天帝的厌恶程度,达到这般强烈。 “这具身体!”摸着自己健硕的身躯,荒神色一震。 “这还是自己的身体吗?”荒震惊,不敢置信。 此时他的身体,修长而健硕,再也不是原先那副病怏怏的颓废摸样。 修长的躯体,散发着慑人的威严;他肌体流动神则,肤色白皙而剔透,像是一块最顶尖的水晶一般。 “这副骨骼!”内视自己的五脏六腑,荒惊讶的大呼小叫。 那是一副银光灿灿的骨头,太过于坚硬,闪烁着神芒,骨骼之上隐有大道纹络浮现,至神至圣。 体内,仙绿色的血液如同滔滔江河一般在涌动,传出隆隆雷鸣之声,散发着旺盛的生命活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荒神色大喜,根本不敢相信这一切。 大道束缚,万物各有其所长。 人族修士,天生可亲近三千大道,在运用神通之上,比之兽族要高明的多。 兽族兽兵,天生肉体强悍,大成之时,肉身坚硬程度可堪比圣兵,一力破万法,此乃天地大道。 修仙体系,不外乎两种。 一种,人族修炼体系,以肉身吸取天地灵气,加以淬炼,在以独特术式沟通大道,可施展毁天灭地的神通。 朱雀家族的火道之术,白虎家族的水道之术,指尖风雨,焦金烁石,火之海,冰河时代,人族各大门派中,都有数不清的神通术式。 另外一种,兽族修炼体系,吸收天地灵气,却因为大道束缚,沟通不了天地。 索性便用天地灵气淬炼体质,达到大成之时,一力破万法,管你什么神通术式,只以一双拳头硬撼,可一拳打爆日月星辰。 这,便是所谓的修仙体系! 两条道路,一条以天地灵气打出神通术式;一种以天地灵气粹体,以一双拳头颠倒日月乾坤。 “唰!” 突然,场景变了。 这是一片荒凉的大陆,赤红色的沙砾遍布,天空阴沉,放眼四望,周遭除了沙砾,还是沙砾。 偶尔望见的一座石山,也是寂如墓碑,赤红如血,阴森而恐怖。 阴云黑压压,彻底泯灭了这个世界的所有光芒;只有荒凉大陆的血色沙砾,构成了一副迷乱的赤色地狱。 “神!” 望着熟悉的场景,荒心神巨震,他豁然转身,望见了神。 一张巨大的仙座悬浮,神整个身体都蜷缩在了仙座之中。 仙座旁,是神的血色长发,盘绕成了一方猩红的小湖泊。 “你终于醒了!”神开口了,他的声音嘶哑而厚重;他整个身体都陷进了仙座中,且嘴里不断喘着粗气,像是受了很重的伤。 “是你救了我?”荒神色有点不好看。 “怎么,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吗?”神笑了,他的笑声中充满了讥嘲与癫狂。 “谢谢!”沉默良久,荒上嘴唇碰着下嘴唇,说出了这样两个毫无意义,毫无营养的废话。 “我转世四次的真龙骨骼,转世五次的神灵之血,全部给予了你,你就准备这样报答我吗?”神的喘息声,越来越急促,他快要沉睡了。 这次拯救荒,他付出了太多的魂力。 “真龙骨骼?神灵之血?”荒脸上露出震撼之色! 真龙,那可是十大神兽之一,敢于同大帝叫板的存在,至高无上的神祗,自己竟然拥有真龙的骨骼? 神灵之血,那可是堪比落日星河与破晓之光的传说级仙宝,自己身体内流淌的,竟然是堪比仙血的神灵之血? 荒脑海嗡嗡作响,不敢相信神所说的一切。 “我本体乃是一只银茧,第一次转世,我化为银虫!” “第二次转世,化身为蛇;第三次转世,化身为蛟,第四次转世,化身为龙!”神的话语,腐朽而沧桑。 “龙!”荒神色巨震:“既然你已化身为龙,为何还要五次转世?” “我说过,我要离开葬界,必须以九州人族的身份,第五次转世,我终于摆脱了兽族血脉的一切,成为真正的,人!”神喘着粗气说道。 “神灵之血又是怎么回事?据我所知,整个人族历史,只有羽化大帝身具神灵之血吧!”荒神色闪烁。 体内流淌的仙绿色血液太过于不同寻常,海量的生命活力让荒断定,他现在起码有五千年的寿元,超越了诸侯级的霸者。 “那只是我轮回五世的一点残羹罢了,羽化的神灵之血,也只是残次品而已,这个世间,不存在真正纯净的神灵之血。”神解析道。 荒点头,默认了这一点。 古来人族历史,只有羽化大帝身具稀薄的神灵之血,一路逆天,证道成帝,征战九天十地无敌,成为神一般的存在。 古来真正的神灵之血,也只有冥古的十尊神灵具有,不过可惜,早已随着冥古纪元的崩碎,消失在历史长廊中。 “等等,如果说,我身体内的真龙骨骼,是你轮回四世的躯体,,那,,!”荒下意识的吞了一口唾沫,想到了什么。 “唰!” 仙座上,神袖袍一挥,一具娇小的身体,轰隆一声,砸落在荒身前的血色大地中。 “昆梅!”荒眼珠下垂,神色默然的盯着血色深坑中,那个一脸苍白之色的女人。 “白,你终于,醒了!”昆梅娇小的身躯趴在深坑中,她全身骨骼全部给了荒,此时虽有龙的肉身,但失去了骨骼,也意味着失去了站立的资格。 她艰难的抬起臻首,望着荒一脸冷漠的神色,一双银瞳中泛着悲哀。 望着昆梅憔悴的容颜,染血的娇小身躯,还有那满头枯槁、黯淡的乌发,荒眉头微皱,没有言语。 “神灵之血,真龙骨骼,我感觉到了力量在滋长!”荒不再去看昆梅,他抬起头颅,望向了神。 “作为回报,也为了我的梦想,你的力量,不会等待太长时间!”荒神色冰冷,只剩下一只右眼的血色瞳孔中,跳动着疯狂的神芒。 “很好,看来拯救你是一个对的选择!”神笑了,笑声嘶哑的如同恶魔一般。 “去吧,找回属于我的力量,长生的世界,在等着我们。” 在神低沉的话语中,荒的身影,如水般扭曲,消失在了这方世界。 第三百二十章誓言击杀! 血色大地,沙砾遍布,昆梅躺在深坑中,惨白的容颜上,是苦涩的笑容! “啊,爱情啊,是如此的不堪一击!”神从仙座上,缓缓站了起来,走到了昆梅的身旁。 “看到了吗,力量,他需要的是力量,你不也是如此吗?”神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昆梅。 “我不需要力量,我只需要他爱我。”昆梅一双银瞳跳动着泪光。 “嘭!” 神怒了,他一脚踩下,瞬间将昆梅的头,踩的陷进了血色大地中。 银灿灿的血液,如同绽放的花朵,一瞬间的娇艳,意味着永远的枯萎。 “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去爱他。”一把提起昆梅的衣襟,那张原本倾国倾城的容颜,此刻血肉模糊。 “伤疤,不会愈合的,你会成为一个丑陋的恶魔。” “带着你的爱情,去做一个最卑贱的存在吧!” 提着昏迷过去的昆梅,自己的第四次转世之身,神一步一步的向着血色大陆的深处走去。 “轰隆!” 突然,就在这一瞬间,血色大地的苍穹之上,一只修长白皙的双手打破了界垒,一巴掌向着神镇压而去。 “怎么,嫉妒我了吗?” “也是,毕竟,我很快便会脱离这方牢狱了!” 神豁然抬头,一双狭长的眸子中,两道不灭雷霆瞬间冲出,将白皙手掌击的粉碎。 “轰隆隆!” 长空中,隆隆雷鸣响彻,虚空破碎,秩序神链断裂,化为大片大片的光雨洒落,混沌气出没,恐怖渗人。 滔天的灵力冲击波,如同太阳爆炸了一把,瀚海汹涌,向着血色大陆的八荒倒卷而去,震散了风云,破灭了虚空。 破碎的界垒,在瞬间修复,自那方诡秘的世界中,竟似传出一记不甘的愤怒咆哮。 “两截朽木,吾终于枯木逢春了!” “而你,就等着被毁灭的火焰焚为灰烬吧!” 神一步一步的走向血色大陆的深处,压抑的低沉笑声,充满了癫狂与迷乱。 涅槃国度,一角漆黑的大殿,荒的身影浮现而出。 一把抓起身旁仙座上的九天仙剑与荒镰,荒将两柄神兵背负身后,遥望殿外漆黑的永夜。 “啊,多么怀念那张清秀的面具!”摸着自己平凡的五官,左脸颊那道深深的‘罪’之疤痕,荒仰天而语,佝偻的背影上下耸动,有些神经质。 “嘭!” 一拍腰间乾坤袋,掌间浮现昆梅送给自己的血色面具。 血色面具,冰冷而扭曲,像是恶魔的皮肤。 缓缓的将血色面具覆盖在自己的脸上,黑暗中,荒抬起了头颅。 那双黑洞洞的眼眶中,右眼的方向,猛然亮起一道血色神芒。 “唰!” 右眼睁开,血色瞳孔重现世间,瞬间血色闪电从面具中冲出,长达数米,场面惊人而恐怖。 “是时候,填补左眼的空虚了!”抚摸着冰冷面具下,空洞的左眼,荒喉头发出一记冰冷的笑声。 “许久不见,皇小凤!” 一步跨出大殿,荒向着一个方向,全速度飞驰而去。 永夜,涅槃国度一角。 阴森、漆黑的大殿内,至尊仙座上,荒天紧紧抱着昆凤的娇躯,整个头都埋在了昆凤的怀里。 嗅着佳人怀中幽幽的玫瑰香味,荒天的心,在微微颤动。 从小到大,他只将阿祥视为自己唯一的亲人,他曾发誓,要守护好阿祥,那怕为此付出一切,他也在所不惜。 可惜,阿祥到最后,还是死在了荒的手里;他甚至都不能将阿祥的尸体带回,留给他的最后一眼,只是阿祥血肉模糊的尸体,早已不成人样。 自阿祥死后,他难以入睡;每次在梦中,他都会看见阿祥。 他的眸子是腐烂的,全身血肉模糊,淌着血液。 他在梦中对荒天嘶吼,要荒天替自己报仇。 荒天害怕入梦,他害怕看见阿祥如同恶鬼一般的摸样,害怕看见阿祥血肉模糊的脸庞。 唯一的亲人,他最后仅存的善良,也随着阿祥的死亡,被带去了深渊地狱。 荒天曾以为,再也不会有人走进自己的内心,但是,他错了。 每一个孤独的人,其实都不愿承受孤独,只是世间黑暗使然,一切都无可奈何。 荒天害怕那种至亲的人,离开身边时的那种绝望而悲愤的情感。 苦苦守护的亲人,在自己的眼前,痛苦的死亡,那种深沉如渊的绝望,若不亲自体会,外人难言其中一二滋味! 荒天并不厌恶孤独,一个人一辈子,也是一件极好的事! 太多的牵挂,会让他觉得太累;阿祥死在眼前的场景,历历在目,恍若昨日,荒天再也不愿再一次的承受那种切肤之痛。 为此,他选择了封闭自己的内心,一个人活着,再也不去为什么而担忧。 但今天,一个女人,再一次的走进了他的内心。 他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什么时候来到涅槃的,他也不知道这个女人的来历,过往,更不知道她带着什么样的目的! 不知从何时起,自己的身后,跟随着一袭大红色的倩影! 她什么也不说,就这样默默的看着自己的背影,似乎只要能看到自己,那怕是一个影子,她也是心满意足的。 这袭大红色的倩影,陪伴了自己整整两年! 今时今日,这袭倩影,终是走进了自己的内心! 原来,有一件想要守护的东西,是这般幸福与满足!荒天心中这样想到。 如果可以,他也想放弃一切,陪这个女人,去览遍世间浮华。 那样的生活,可能便是自己想要的。 自从两天前,昆凤的那一吻之后,荒天发现,自己已然无可自拔的爱上了这个女人。 或许吧,自己在很早以前,便爱上了这个女人;那一吻,只是两人之间的相互表白罢了。 昆凤很漂亮,她有着每个倾城女人都具备的瓜子脸,肤色白皙,如同奶玉一般。 她的丹凤眼很漂亮,荒天承认,他最喜欢的,便是昆凤的这双丹凤眼;狭长的眸子,微微上扬的眼角,长长的睫毛,仿若星辰一般的漆黑瞳孔,荒天被这一切美好的事物所击败。 修长弯弯的柳叶眉,凹凸有致的身躯,她的摸样很清纯,但那袭火红色的连衣裙,却带给她一丝活泼的气质。 清纯与活泼,本该格格不入,但放在昆凤的身上,却显得那般完美。 “凤儿,你为何,会喜欢上我!”指尖缠绕着昆凤一缕长长的青丝,荒天躺在昆凤的怀里,语气竟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因为我喜欢紫色,所以就喜欢上了你啊。”昆凤一张小脸,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望着怀中男子英俊的脸庞,若星辰一般浩瀚的深紫色瞳孔,昆凤脸上露出微笑。 一男一女,他们是快乐的,幸福的。 昆凤温柔的望着荒天,一双白皙的素手,抚摸着荒天俊朗的脸庞,显得是如此的爱不释手。 荒天整个头都埋在了昆凤的怀里,他深深嗅着那股幽幽玫瑰香,已然沉迷在了其中。 每一段缘分,每一段恋情,都是上天注定! 爱情,不管在和平年代,还是在战争年代,它都是绝对的王者。 它可以毁灭世界,也可以改变世界;它的魔力,是如此的巨大,以至于让一头洪荒蛮兽,竟也露出青涩的笑容! “凤儿,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我!好吗?”荒天紧紧搂着昆凤的身体,语气凝重道。 望着荒天严肃的神色,昆凤心底淌过一阵暖流。 “嗯,就算是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昆凤重重的点了点头。 “轰隆!” 突然,大殿外,一声巨响传出,宫殿的一角,崩开了一道巨大的裂痕,漫天飞溅的木屑间,一袭修长、慑人的身躯,从大殿外一步跨进。 他身材修长、高大,慑人的躯体散发让人窒息的威压。 他满头萧瑟白发飞扬,一袭漆黑如渊的葬天袍猎猎作响。 他的脸上,层层白发下,覆盖着一副古老的血色面具;一双黑洞洞的眼眶,在黑夜中注视着至尊仙座上的荒天与昆凤,充满了冰冷杀机。 “昆凤啊,,你还真是,,找死啊!” “唰!” 阴暗的血色面具下,右眼眼眶位置,某一刻伴随着一声闷响,一只血色眸子睁开。 血色瞳孔,猩红而狂乱,眸子中充斥着无情的冰冷之色;长达数米的血色闪电迸射而出,场面惊悚而渗人。 “荒!” 荒天第一时间认出了荒,他豁然起身,一身神灵战甲铮鸣作响,鸿蒙紫气疯狂流淌,溢满了大殿的每一角。 “荒!” 昆凤张着一张诱人的红唇,神色间带着不敢置信,望着大殿中的荒。 荒变了,变得甚至连她这个初恋情人都认不出来了。 他瘦小的身躯变得修长而健硕,原先那股病怏怏的气质,竟也变得散发着让她隐有窒息的威压感。 尤其是那只右眼血色瞳孔,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如同深渊地狱中的恶魔一般。 “背叛了昆仑,我放过了你;但上次的巴掌,好像扇的有点轻了,竟让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吗?”荒一步一步迈动,一步一步接近两人。 血色面具下,那只血色眸子阴森而恐怖,流淌的猩红几乎要溢出了,充斥着滔天杀机。 “荒,不要这样,我只是遵从自己内心的选择而已!” “人族,兽族,对我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喜欢他就够了!”昆凤秀美的容颜上露出坚毅之色,她站在荒天身旁,素白的玉手紧紧握着荒天的大手,像是这方苍穹坍塌了,也不能让他们分开。 “人族?兽族?事到如今,你竟敢跟我提人族!”荒右眼血色瞳孔中,爆射着杀机,流淌着悲哀。 “人族,你根本不了解,这两个字所代表的涵义!”荒嘶吼道。 涅槃罪牢下,人族先辈所受的欺辱,囚牢中,百万尸骨的悲凉,那面刻字的石壁,那所荡漾出的绝望与悲愤。 乱葬岭下,那横贯了苍茫大地的数十亿累累白骨;那袭背对众生,忏悔一世的灰发倩影。 “人族,你究竟了解多少?” “你明白人族的血腥黑暗史吗?你知道太初开所表达的涵义吗?” “你明不明白,你所生活的这个年代,支离破碎的和平,是边荒那无尽的白骨,所堆积起来的吗?” “你知道吗,你脸上洋溢着的幸福,那是对死去的上古人杰,赤裸裸的嘲讽啊!”荒愤怒了,他从未对一个人的恨意,达到了如今这种滔天的程度。 “荒,或许吧,我不懂人族,而你,不懂爱情!”昆凤的神情,决绝而坚毅,她紧紧握着荒天的大手,誓死不分离。 “嘿嘿,,,爱情!”荒笑了,压抑的笑声,耸动的肩膀,让他看起来像是神经病一般。 “你这个背叛人族的刍狗!”猛然间,荒抬起头颅,那双血色眸子中的猩红,几欲要淌落出来,化为血泪。 “你身旁的男子,这方国度的畜生们,他们所站立的疆土,曾被人族先辈的血液染红!” “九州疆土,一寸河山一寸血,你竟敢,为了所谓的爱情,背弃人族!”荒在咆哮,如同受伤的孤狼。 “荒,你不用再说了,我心意已决!”昆凤冷喝,望着荒的丹凤眼中,露出浓浓的厌恶之色。 荒,失望了;从未有过的失落感,充斥了他的胸腔,要将他淹没。 他曾经是何其的深爱着昆凤,初恋的青涩感情,总是最容易勾起人的回忆。 但回想起乱葬岭内累累的如山尸骨,回想起罪牢中那百万人族先辈的凄凉,他选择了,走向大义! “既然道理讲不通,那我只有动用力量了!” “背弃人族的刍狗,下场只有一个!”荒紧紧的握住了拳头,骨骼撞击声响彻阴森大殿! “想要伤她,你须先杀死我!”荒天一步跨出,将昆凤挡在了身后。 “哼,放心,一个都逃不了!” “短短时日,你已忘记了被火焰焚烧的痛苦啊!” “荒天,你可真是一个记性不好的畜生!” 望着荒天身周流淌的鸿蒙紫气,荒嘴角挂着一丝不屑的笑意。 “何须多说,痛快战一场吧!”荒天嘶吼,两人间的大战,一触即发。 又是一个四千的大章,酬谢各位道友! 第三百二十一章宿命之战! 永夜中的涅槃国度,沉闷的空气中,弥漫着阴森的杀机。 “轰隆!”“轰隆!” 这一刻,涅槃国度一角,一方浩荡的殿堂中,猛然冲出两道慑人的身躯。 两人化为两道刺目的神虹,一前一后,向着远方苍茫天地飞驰而去。 “轰隆!” 两道神虹中后方那道血色神芒,突然发难。 他一拳轰出,一道巨大的光束横贯了天地,向着前方那道神虹镇压而去。 “轰隆!” 那是荒天,背负极道仙兵,天荒古琴;荒的突然袭击,让他不得不转身对抗。 两人都是纯肉身作战,天地灵力只是辅助。 “轰隆!” 同样的,荒天一拳轰出,巨大的光束瞬间炸裂,漆黑的夜空化为了白昼,瀚海般的灵力光波席卷,震天撼地。 “蹬,蹬,蹬!” 荒天一连倒退出十几步,方才稳住身形,每一次倒退,虚空都被他给踩爆了。 “哼,这就是未来将要统领兽族,将暗黑风暴席卷九州的皇子吗?不过如此。”长空中,荒笑容阴冷,他慑人的身躯散发着威压感,扑面回荡八方,让荒天有了一丝窒息。 这丝窒息感,对于荒天来说,是绝对的屈辱。 他可以败给任何人,但唯独不能败给荒;他可以对任何强者匍匐,但绝不会对荒低头。 两人同样是转世的神灵,同样自荒村走出,却成了对立的宿敌,今生之战,不死不休。 “来吧,荒天,让我看看你有什么本领去统率兽族!”对面长空,荒体内神灵之血隆隆作响,如同打雷一般,震撼人心。 他血色眸子绽放冰冷杀机,满头白发飞扬,根根倒竖,如同龙蛇咆哮。 “来吧,荒,今生之战,不死不休!” 荒天咆哮,他背负极道仙兵,一身深紫色的神灵战甲铮鸣作响,他周身流淌鸿蒙紫气,满头紫色长发乱舞,如同疯魔一般。 他一双深紫色瞳孔迸射冷电,洞穿虚空;他化身一轮紫色大日,欲要镇压诸天万界。 “火道,火之海!” 长空中,荒双手结印,张开大嘴,猛然一喷。 瞬间一大片火云从荒嘴中倾泻而出,如同九天之上洒落的落日星河一般,带着炽烈的高温,席卷向了荒天。 “轰隆!” 荒天嘶吼,悍然不惧,他周身淌落的鸿蒙紫气太过于浓郁,快要化成液体了。 他一拳轰出,崩碎了漫天火海;他化为紫色大日,冲出漫天火焰,暴虐的向着荒直接砸去。 漫天火海被击溃,化为无数道炽烈的火焰四溅纷飞,涅槃国度都被照亮了,许多兽兵闻声赶来,全部汇聚成一条条兽潮的河流,震惊的望着天空中交战的两人。 “神灵之躯,兽族傲骨,也不过小小沙砾。” 望着荒天化为一轮紫色大日,向着自己镇压而来,荒狂啸,声音中充满了好战的欲望。 “轰隆!” 猛然间,荒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他身体内发出一记高亢的龙吟声,响彻天际。 一股又一股璀璨的银芒自他身体内迸射而出,千万缕银芒激射,荒化成了一轮银灿灿的太阳。 一轮紫色大日,一轮银色骄阳,这一刻,两人厮杀到狂,根本不顾及后果,直接狠狠冲撞在了一起。 “轰隆隆!” 那一刻,毁灭的光芒溢满了整个空间。 一团银紫色的灵力光波,像是大海爆炸了一般,轰然冲起,直上霄汉。 灭世的光芒照亮了涅槃国度,一股又一股狂烈的冲击波席卷八荒。 “啊!” 大地上,有兽兵惨呼,那股凌厉的劲风席卷而来,如同刀子一般,直接将他割裂成为齑粉,爆碎漫天血雾。 “嘭!” 灵力光波直冲而下,倾泻在了涅槃国度中,瞬间无数金碧辉煌的大殿,古老的石屋,全部被劲风席卷,绞碎成了粉末。 黑压压的兽潮震惊不已,快速的向着更远处狂奔而去,大地隆隆作响,像是要塌陷了一般。 毁灭光芒,爆炸中心处的涅槃大地,方圆百丈的距离,浩浩殿堂,重重阁楼,全部消失了。 哪里的大地都被席卷了一层,露出焦黑的劫土。 “轰隆!”“轰隆!” 毁灭光波中,两道发光的慑人身躯不断碰撞;每一次撞击,都有深紫色的兽血与仙绿色神血喷洒,化为道道小型星河,灼塌了虚空。 荒天太强大了,他双拳紧握,眸光绽放冷电,他每一次挥拳,身后都有一双硕大的幽幽紫瞳亮起,充斥着暴虐之色,毁天灭地的气息如同苍穹坍塌了,全部倾泻在荒身上。 荒同样不甘示弱,他全力发动体内的神灵之血;仙绿色的血液隆隆作响,快要沸腾了。 他肉身笼罩着一层淡淡银芒,他竖掌成刀,悍不畏惧,与荒天硬碰硬。 他每一次挥动掌刀,身后都有一头真龙抬首,冲着荒天身后的紫瞳,咆哮。 这种咆哮声虽然外人听不见,但两人之间的虚空都坍塌了,混沌气出没,恐怖而慑人。 “嘭!” 再一次交错,巨响声崩碎了虚空,两人各立长空,一串仙绿色的血液,如同一条星河一般,淌落大地,瞬间将那里击沉,形成了一条大裂缝。 “仙绿色的血液,这便是传说中的神灵之血吗?不过如此!” “荒,你真是枉费了昆梅最大的依仗;真龙之骨放在你体内,只能是明珠蒙尘!”荒天转身,他满头浓密紫发飞扬,如同一尊蛮荒巨兽,散发着暴虐的气机。 “嘿嘿,,,明珠蒙尘!”对面长空,荒背对荒天,他的笑声阴森而恐怖,他修长的身躯,宽阔的肩膀,上下耸动着,如同一个疯子一般。 拥有神灵之血与真龙之骨的荒,在与荒天的纯肉身碰撞中,受了伤。 他的腹部,被荒天一拳贯穿,仙绿色的神血流淌,在黑暗的夜空中散发着灿灿神辉。 “契合度,还不够完美吗?”荒心中沉吟。 神灵之血,乃神的血液,古来上古、太初,两大纪元,也只有羽化大帝一人身具这种血液。 稀薄的神灵之血,已然可以让羽化大帝证道成帝,君临天下,征战六合八荒无敌手,可见其威力。 神的血液,天生便可亲近大道,在【修法】这条道路上,注定会走的极远,无人可阻挡,注定会成为这一体系的天下第一。 而真龙之骨,为神转世四次之身,昆梅所独有的肉身。 真龙之骨,传说中十大神兽之一,真龙的骨骼,可以想象,这副骨骼坚硬到了何种程度。 神由银茧化为虫,由虫化为蛇,由蛇化蛟,由蛟化龙,四世转身,强大到了巅峰。 真龙之骨,但凭肉身坚硬程度而言,就算放在诺大兽族中,也绝对是最顶尖的;也只有同级别的兽皇,神兽之骨可以比拟了。 荒几乎堪称脱胎换骨了。 不过,这一切还远远未达到完美的程度。 《太初史记》中曾有记载,真正的神灵之血,在达到完全纯净之时,会呈现如太阳一般的光芒,光照九天十地。 金黄色,只有神灵之血达到这种程度的颜色,才算真正的完美,是完全纯净的神灵之血。 古来上古、太初,唯一具备神灵之血的羽化大帝,据《太初史记》记载,在最巅峰之时,身体内流淌的神灵之血,十之六七已然化为黄金色。 若羽化大帝能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全身仙绿色血液能够全部化为金黄色,便可达到传说中的【神】的境界。 可惜,最后生命走到末路,羽化天帝征伐仙域,永远的沉睡在了冰冷的石棺中。 “真龙之骨,也不完美!”荒眉头微皱道。 真龙之骨,为神四次转世而成,通体呈现银灿灿的神芒。 《太初史记》记载,兽族有一族,为龙族,是为兽族最高等的大族;但那都是一些蛟龙,也有真正的真龙,但其都是一爪,或是两爪。 而古老十大神兽之一的真龙,龙族中最顶尖的存在,乃是五爪金龙。 五爪金龙,全身覆盖黄金色的鳞片,真龙之骨乃是黄金色的龙骨,坚硬程度堪比仙兵,那是真正的不灭体。 就算是真龙死亡了,他的元神被岁月泯灭了,他的肉身依旧不腐;隔上一段岁月,不灭的龙体中会再次孕育出一个元神,继而再次争锋大道。 传说中的不灭体,天难葬,地难灭,就算是这方宇宙崩毁了,他们也会亘古长存,如同仙一般的存在。 “如果,我能将神灵之血炼化为黄金色;继而将四爪银龙的真龙骨骼,炼化为五爪金龙!” “最后,神灵之血渗入黄金龙骨,两者完美契合,那样,诞生的,会是真正意义上的不灭体!”荒右眼血色瞳孔爆射着璀璨神芒。 他已然确定了今后将要走的道路。 十大神兽之一的真龙,就算是拥有不灭体,但也是有瑕疵的,达不到真正意义上的天难灭,地难葬。 如果这方宇宙真的崩碎了,像神土那般破碎了,遭遇了难以想象的浩劫,真龙不灭体还是会解体的。 唯有黄金色的神灵之血,黄金色的真龙之骨,修法的第一,与炼体的第一,相结合,真正意义上的诞生不灭体。 那个时候,荒会成为全新的至高存在,他不是人,也不是兽,他将比两者更强。 他将拥有真正意义上的不灭体,天难葬,地难灭,仙难毁,他会成为古来开天辟地第一人。 “梦想,一定要远大!” “不灭体,就将他叫做荒古圣体吧!” “我荒将成为全新的荒天帝,战乱六合八荒,杀尽九天十地!” 永夜的长空中,荒心中呢喃,他慑人的躯体,喷涌着滔天好战欲望。 第三百二十二章狂杀! 初夏的永夜,涅槃国度,沉闷的空气像是凝结了一般。 这个盛夏,注定是一个炽烈的季节;热血喷涌,这是战斗的季节。 长空中,月明星稀;荒与荒天背对而立,两人中间,空间弥漫着裂痕,混沌气出没,太过于恐怖。 一串串仙绿色的血液,在两人中间淌落,散发着灿灿神芒,有惊人的生命活力从神血内喷涌而出。 涅槃国度,浩荡大地上,数万的兽潮,密密麻麻,汇成河流,存在于每条古老的街道。 兽潮太多了,有最低阶的猪妖,蛇妖,狗妖,也有高等级的英招,天狗,穷奇等,他们皆是兽族最顶尖的血脉,是兽皇手中最恐怖的战力,此时却远未成长,只有四重岳不等的修为。 如海洋般的兽潮,几乎占据了涅槃国度所有的街道;甚至不少石屋之上也有兽兵蹲落。 他们皆望向长空中背对而立的两人,场面很静,所有妖兽都屏住了呼吸,生怕打扰两尊魔神间难以维持的平衡。 在一方古殿堂前,昆凤望着长空中的荒天,一双丹凤眼中蕴含着担忧。 “皇母,不用担忧,皇子的混沌决已然小成,诸侯以下,五重岳第一,昆仑的叛徒是不会胜过皇子的!” 那是蛇杰,他粗大的蛇身如同龙躯一般,在地上盘绕着,如同苍劲的古木,支撑着他的身体。 他满身黝黑的鳞片如同刀剑,斩裂一切;背部有两只遮天羽翼,可日行万里。 “嗯,我相信小天!”长空中的两人,相距并不远,任何人一眼望去,两颗瞳孔都会将两人囊括。 但此时此刻,昆凤的眼中,竟只有荒天一人。 那是她的爱人,一身深紫色的神灵战甲铮鸣作响,满头淡紫色长发飞扬;他眸光如电,丰神如玉,是一代皇子,神灵转世,注定会成为九天十地共尊的神灵。 昆凤眼中洋溢着幸福之色,爱情来得太突然,她只想陪着荒天,览尽世间繁华,那怕是为此抛弃一切,她也不在乎。 至于那袭孤独而癫狂的黑色背影,她以前没喜欢过,现在,更不可能。 “这空气,是如此的沉闷;这疼痛,是如此的卑微;这神血,是如此的冰冷!” “我已然,好久未曾兴奋了!” “唰!” 长空中,荒豁然回头,满头萧瑟白发飞扬,血色面具下,那颗眸子,猩红的血色瞳孔,像是要化为鲜血,流淌出来。 他的声音,低沉而厚重,充斥着无与伦比的霸气。 “荒,如今的你,不是我的对手;若不是昆梅在,你早已陨落黄土之下!”荒天背负双手,淡紫色长发扭动,如同龙蛇咆哮。 他一双深紫色的瞳孔熠熠生辉,冰冷的像是死尸一般,如同至高的神明,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荒。 “这双眼神,是何等的恶心!” “荒天,拿出你的一切,堵上性命,最强一战!”荒双拳紧握,血色面具竟淌出了血色雾霭,惊人的煞气从他体内喷涌而出,所过之处,原先破碎的空间都被冰冷煞气给冻结了。 荒发话了,赌上性命,最强一战。 空气的温度似乎都升高了,所有兽潮,包括昆凤与蛇杰,在这一刻,都紧紧的屏住了呼吸。 两尊转世的神灵,同为五重岳的年轻至尊,今时今日,要在这里,妖洲大本营,涅槃国度,在数万兽潮与昆凤,蛇杰的注视下,赌上性命,最强一战。 昆凤这一刻,终于开始担忧了。 这个女子,曾经让荒喜欢过,也是他的初恋;现在的荒天,心里装的全是这个女人。 不论哪一方败亡,这个女子都是爱情中最大的赢家。 “荒!”荒天咆哮,他极尽所能,激发全身如海般的灵力,要进行最强一战。 “荒天!”荒嘶吼,其音似金铁交击,震动长空,他体内真龙之骨,神灵之血,发挥到了极致。 真龙之骨在震动,龙吟声传出,震天撼地;神灵之血沸腾了,以疯狂般的速度在荒体内流转,散发着汪洋般的灵力波动。 “杀!”荒大喝,体内真龙之骨碰撞,发出剧烈般的声响。 “轰隆!” 在他身后,一尊遮天金身猛然浮现虚空。 那是一袭修长慑人的身躯,那是一个男子;他满头墨绿色长发飞扬,如同三千挂星河一般,日月星辰都在他的发丝间悬浮。 他雄姿伟岸,缭绕混沌雾霭的脸庞深处,是一双墨绿色的眸子,如同两颗星辰一般明亮。 太恐怖了,这尊虚影太过于庞大,高达百丈,如同顶开了天穹。 他眸子深邃,立身在哪里,却仿佛踏在了穹顶之巅。 “吼!” 还没完,伴随着一记嘹亮、沧桑的龙吟声,一头四爪银龙浮现在了天地间,它两颗龙眼如同星辰一般,熠熠生辉,如同神明注视着红尘。 银龙通体龙鳞烁烁,银色神芒溢满了长空,仿若一轮小太阳一般。 巨大的龙头抬起,两条长长的龙须飞扬;四爪银龙扭动粗壮的龙躯,如同一挂横贯苍穹的银色星河,盘绕在了遮天虚影的身旁。 这竟是【丈六金身】! 所有人都震惊了,说不出话来。 丈六金身这是在成为诸侯级的霸者以后,在由五重岳突破诸侯时,感悟天地大道,明悟一丝天地初始最本源的‘造天’力量,才有几率可获得的神通。 一万个诸侯中,掌握这式神通的,不会超过一掌之数。 但今时今日,在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眸光中,荒竟然施展出了本该只有最顶尖的诸侯,才可掌握的丈六金身神通。 就算是曾经的战国九英杰,掌握这式神通的也寥寥无几。 战皇与邪皇在焚洲最终极的大战中,最后一击,便是用丈六金身了结。 鬼杰蒋君子,仙道门李青帝,也曾显化丈六金身,哀悼两尊人皇的离去。 【丈六金身】这种神通攻击力太过于霸道,遮天金身,一脚踏下去,一个浩大城池便会成为齑粉;伸手一拳,便可打爆日月星辰,是古来诸多修士梦寐以求的神通。 如海般的兽潮呆了,昆凤与蛇杰呆了。 尤其是昆凤,她根本不愿意相信眼前所见一切。 这还是三年前那个少年吗? 这还是那个被同门师兄弟冷嘲热讽,骂作废物的少年吗? 五重岳修为,便可开丈六金身?荒已然立足山岳之巅。 “荒天,受死吧!”遮天巨人与百丈银龙散发的蒙蒙霞光中,荒满头白发飞扬;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体内仙绿色的神明之血近乎沸腾了。 “杀!” 一声长啸,丈六金身动了,百丈银龙仰天咆哮,龙吟声震动诸天。 方圆十万里,浓郁的天地灵气,在这一刻如同海纳百川一般,在疯狂流转,全部汇聚到了银龙的龙口中。 “铮!” 刺耳的金铁交击声传出,银龙不断压缩着天地灵气,荒全力催动体内真龙骨骼,发出噼啪声,如同正在爆裂一般。 黄金玉成形了。 在四爪银龙的龙口中,一颗圆形的黄金玉,如同一颗小太阳一般,散发毁天灭地的力量! 光芒万丈,瑞彩千条,那竟是黄金玉,丈六金身所独有的神通,可将天地灵气无限压缩,以万化一,爆炸的力量足以覆灭一切。 “吼!” 丈六金身中,荒的身体,缓缓上升,最终降临遮天巨人的眉间。 他举起左手,朝着荒天,狠狠一推。 “吼!” 百丈银龙,遮盖天穹,它一口吞下光芒万丈黄金玉,如同吞下一颗太阳。 它巨大的龙躯摆动,朝着荒天,猛然咆哮。 “轰隆!” 散发炽烈光芒的黄金玉,在银龙的咆哮中,带着近乎狂霸的冲击波,如同出膛的炮弹,向着荒天碾压而去。 黄金玉的速度太快了,如同一道仙芒,一闪而逝,空间都被撕开了,混沌气出没。 自黄金玉所驰过的位置,一条真空通道显现,晶莹的秩序神链碎片纷飞,如同一场美轮美奂的梦想。 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黄金玉,飞速向着荒天镇压而去。 “轰隆!” 突然,就在这一瞬间,荒天动了。 他眸光如电,长发飞扬,手中快速结出古老的印诀,随即向着身前,狠狠一按。 “嘭!” 虚空爆碎,在荒天身后,裂开了一条长达数百丈的裂痕,混沌雾霭化成了河流,自裂痕后的黑洞中流淌而出。 千钧一发之际,在神秘的黑洞终结,一双如同星辰一般的深紫色瞳孔,豁然睁开。 “吼!” 近乎狂暴的蛮兽嘶吼中,一只淌着鸿蒙紫气的巨手,从裂痕中一把伸出,狠狠握住了飞驰而来的黄金玉。 这一刻,天地间静悄悄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今天发生的一切,全部超脱了他们可以思考的范畴。 因为他们看到了,那只覆盖着紫色鳞甲的巨手,狠狠握住的黄金玉,竟然没爆炸。 拥有毁天灭地之威的黄金玉,竟然被巨手握住了,且没爆炸。 这超脱了所有人的预料。 “混沌为最强,吾当主世间沉浮!”荒天立身在空间大裂缝前,冰冷的深紫色瞳孔如同神明! “丈六金身,不过如此!” “杀!” 一声狂啸中,巨手动了,它紧握光芒万丈的黄金玉,带着超越一切的速度,狠狠向着荒镇压而去。 “增援么?不过一头畜生而已,小小沙砾!” 丈六金身,遮天巨人眉间的荒不屑冷笑,低沉、厚重的声音充斥着无边霸气。 在最危急的一刻,荒全力催动神灵之血,他体内传出奔雷之声,仙绿色的神血,已然沸腾。 “轰隆!” 这一刻,遮天巨人动了;他狠狠握拳,空气都被压爆了,发出噼啪声。 紧握左拳,荒一拳向前挥出;遮天巨人伴随,如同一座大山般的拳头,流淌仙绿色雾霭,一拳轰向了巨手。 一方,覆盖紫色鳞甲,流淌鸿蒙紫气的蛮荒巨手;一方,丈六金身,遮天巨人紧握的双拳。 两者,在刹那间碰撞到了一起。 巨手,霸拳,两者中间的黄金玉,在这一刻,轰然爆炸。 “轰隆!” 一声震天撼地的巨响声,泯灭了一切,仿佛天帝震怒,欲要毁灭世界,重新开辟一方崭新的天地。 巨手与霸拳之间,黄金玉,轰然爆炸。 那是金黄色的光,比太阳还要刺眼,让人根本无法直视。 一点炽烈的光芒,轰然放大,顷刻间已然覆盖了整方涅槃国度。 金黄色的光芒,那是一个堪称壮观的巨大光波,自黄金玉爆炸中心升腾而起,向着八方倒卷而去;一条条好像光带一样的巨大云团缭绕,被火光映照的五颜六色,不断随着光波的扩大而扩大。 涅槃国度,浩浩殿堂,重重阁楼,在黄金光波来临的刹那,全部毁灭了。 没有声音,静悄悄的,炽烈的温度,直接将繁华的宫殿,林立的石屋,融化成了齑粉,什么也没有留下。 大地,被翻开了厚厚一层,巨石穿空,烟尘漫天,空间破碎,秩序神链断裂,混沌气出没,如同来到了开天辟地之处。 如海的妖兽,不管是五重岳,四重岳,或是更低阶的,什么都没有了。 密密麻麻的妖兽,靠近战团中心的,直接被高温蒸发了,尸骨无存,连一滴血都未洒落。 毁灭中心,五重岳的蛇杰,抱着昆凤,背负天荒古琴,向着远方狂奔而去。 极道仙兵流淌仙绿色的雾霭,将两人全身包裹,如若不然,两人也会在爆炸中尸骨无存。 这是荒天,在爆炸前,唯一能做的。 妖洲,永夜。 若此时有人站在妖洲高空,眺望涅槃方向,一定会留意到,那道一闪而逝的,炽烈光芒。 黄金色的光芒,在永夜中,如同九重地之下的破晓之光。 近四千大章,拜谢各位道友支持! 第三百二十四章终结之战! 距离涅槃国度万里之遥。 这是一方巍巍山脉,前方是一方汪洋大河,如同缩小版的海洋;河面波光粼粼,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银灿灿的光芒;河水湍急,奔流远方,带着隆隆响动。 山脉中,丈六金身,遮天巨人屹立天地。 他高达百丈,如同天之支柱,欲要顶开苍穹。 巨人满头墨绿色长发飞扬,如同三千挂星河一般,日月星辰都在他的发丝间悬浮。 他雄姿伟岸,高大的躯体慑人,缭绕混沌雾霭的脸庞深处,是一双墨绿色的眸子,如同两颗星辰一般明亮。 太恐怖了,他眸子深邃,立身在哪里,却仿佛踏在了穹顶之巅。 遮天巨人身畔,是四爪真龙盘绕;银龙粗壮的龙躯扭动,破灭万物;巨大的龙头上,是两颗如同小山般的龙眼,两根长长的龙须飞扬,如同两挂银色星河。 “我说过,你的攻击,太慢了!”遮天巨人前方,背对大河的长空中,荒天喘着粗气,望着丈六金身眉间的荒,语气中带着默然。 在荒天身后,数百丈的大裂缝中,一双如同星辰般的紫色眸子悬浮,散发着洪荒蛮兽的暴虐气机,仿佛恶魔睁开了双眼,欲要毁灭一切。 “你就这么急着送死吗?”遮天巨人眉间,荒低沉冷笑,血色面具后的血色眸子,猩红而狂乱。 “荒天,你应该知道,我早已不同往日!”荒低垂着头颅,血色眸子注视着荒天,带着无尽阴寒杀机。 “没办法了!”望着荒血色眸子中滔天好战的欲望,荒天心里明白,此时此刻,就算是他想认输,也不可能了。 “吼!” 漆黑永夜,浩荡疆土,荒天仰天长啸,他的怒吼声化为一层层音波涟漪,荡漾八方,毁天灭地。 修长白皙的双手,快速结印,那些印诀,古老而神秘,不属于太初纪元所有。 结印完毕,荒天向着身前虚空,狠狠一拍。 “混沌,天将!” 近乎狂怒的嘶吼声中,荒天身后虚空大裂缝,再次被狠狠的撕裂。 两只覆盖着神芒紫金的巨手,猛然从大裂缝中,诡异的黑暗世界中伸出,搭在了虚空大裂缝的两旁。 “撕拉!” 仿若上好的丝绸被人用蛮力给撕开了,虚空大裂缝,伴随着漫天晶莹璀璨的秩序神链碎片纷飞,一颗庞大的头颅,猛然从诡异暗黑世界内挤出。 “嘭!” 那是两只粗壮的后腿,覆盖神芒紫金,如同两颗星辰一般。 “嘭!” 那是前腿,太过于粗壮,如同巍巍巨山般,将大地都给踩裂了。 遮天巨人眉间,荒震惊的望着眼前那尊蛮兽,呼吸都急促了。 那是一尊什么样的怪物?荒心神巨震。 那是一只洪荒蛮兽,它粗壮雄伟的身躯,如同一座仙山横陈在哪里,将大地都给压沉了。 它前腿略长与后腿,像是兽皇一般,蹲立在哪里,一股狂霸的暴虐气息扑面回荡八方,风云雷电,异象纷呈。 尤其是蛮兽那颗头颅,太过于巨大,四只粗壮的蹄子和那颗头颅一比,如同萤火与皓月。 那颗头颅,像是一轮紫色大日悬浮在哪里,两颗深紫色的眸子,如同超巨型的灯笼,喷涌着凶戾的气息。 “混沌!”荒震惊,这竟是传说中的混沌兽。 混沌,兽族最顶尖的凶兽,每一个纪元,这样的混沌兽不会超过九头。 混沌兽被尊为兽族四凶之一,上一头混沌兽,乃是兽族十大兽皇之一,战力最强的紫诸神,为屹立兽族最巅峰的神明。 每一头混沌兽,自一出生便是上天的宠儿,他们拥有整个兽族最坚硬的肉身,可修成紫金不灭体,号称可比肩真龙不灭体,近乎不死不灭。 或许是为了限制这一巅峰体系的发展,每一个纪元,九头混沌兽,都不可以在同一时代出现。 只有上一头混沌兽死亡,历经十万年之久,才会出现下一头混沌兽。 混沌兽间,彼此不可见,这是天地的桎梏,若同一时代出现数头混沌兽,那天地必将大乱,会迎来史上最黑暗的年代。 因为每一头混沌兽,自出生开始,便一直与天地为敌,想要取代天地,成为世界的主宰。 他们会一直战斗,从童年战斗到少年,从无量血气战到腐朽枯木,直至死去。 每一头混沌兽出世,都会给世间带去一场暗黑风暴,他们是毁灭的代言者。 遮天巨人眉间,荒大睁血色眸子,仔仔细细的盯着那头混沌兽。 混沌,它四肢粗壮,堪比龙躯,雄浑的身体像是一方星域,散发着毁天灭地的凶戾气息。 尤其是那颗头颅,太过于庞大,如同一轮紫色大日横陈在哪里,凶戾气息渗人,扑面回荡八方。 混沌兽的兽身上,全部被神芒紫金覆盖,流淌着鸿蒙紫色,若隐若现,荒竟看不真切。 “那是,,,传说中的神料!”突然,荒神色一震,望向了浓郁流淌的鸿蒙紫气中,混沌兽口中衔着的一柄长刀。 长刀狂霸,通体闪烁五色神芒,极道气息流淌,引动天地异象,风云雷电。 “上古初期的神料,,,五彩凤金!”荒血色瞳孔,猛然剧烈收缩。 这竟是早已泯灭与历史洪流中的神料,五彩凤金,竟出现在了这里。 “唰!” 荒天化为紫色神虹,降临混沌兽头顶,一把握住五彩霸刀,刀尖直接横向遮天巨人眉间的荒。 “轰隆!” 一瞬间,一股极其强烈的杀机,如同一支离弦之箭,只取荒的眉间。 荒整个慑人的身躯通体一震,眉间传出剧烈疼痛,血色面具后,隐有一丝丝仙绿色的血液从额头渗出。 “来吧,最强一战,终结之战!”荒天屹立混沌兽头顶,他周身淌落鸿蒙紫气,如同一轮紫色大日,横陈在哪里。 “我的热血,从未如此沸腾!”荒低沉的笑声充满了癫狂,霸气无边。 “唰!” 战斗,终于开始了。 一剑西来惊九天,遮天巨人,挥动手中仙绿色长剑,如同一挂璀璨星河,压爆了空气,斩裂了空间。 “嘭!” 混沌兽立身而起,它周身淌落浓郁的混蒙紫气,化成了河流在淌落。 它抬起一只前爪,直接与劈来的巨大仙剑撞击。 “轰隆隆!” 瞬间两尊庞然大物交战的中心,一股狂烈的劲风卷起,带着鬼哭狼嚎声,倒卷八荒,卷起漫天烟尘,大地上,颗颗粗壮的如海树木都被连根拔起,被犀利的狂风绞为齑粉。 “轰!” 遮天巨人眉间,荒举起右拳,狠狠向前挥击。 丈六金身动了,同样紧握如小山般的拳头,一拳轰向混沌兽。 “嘭!” 闷响声震动了天地,混沌兽巨大的头颅上火花四溅,在漆黑的永夜中炽烈而夺目。 “轰隆隆!” 狂霸的力量,全部宣泄在混沌兽的兽身之上,如同巨山般的混沌兽不断倒退,直接退入了湍急的大河中。 “唰!” 荒趋势遮天巨人,步步紧逼,左手霸拳,右手巨大仙剑,厮杀到狂。 “唰!” 天边,一道金色神虹瞬息而来,降落在距离战团中心近十里外的一座巍巍山巅。 虹光散去,露出昆凤与蛇杰的身躯。 “这,,,还是战斗吗?”望着眼前所见一切,昆凤与蛇杰的呼吸豁然急促,胸口皆在不断的起伏。 滔滔大河,百里之遥,两尊庞然大物,在湍急的奔腾河水中厮杀。 两尊庞然大物,每一次出击都带起漫天激射的水花,如同一股股巨大的浪潮。 大河在咆哮,高达数十丈的浪潮激射,如同汪洋倒卷了高天。 “嘭!”“嘭!” 丈六金身,每一次挥剑,都带起狂烈的劲风;混沌古兽,每一次击打仙剑,都带起刺目的火花。 一记又一记隆隆声回荡八方,如同打雷一般,震撼人心。 “铮!” 刺耳的金铁交击声传出,盘绕在遮天巨人身畔的四爪银龙,巨大的龙头仰天,方圆万里的天地灵气,疯狂流转,如同海纳百川一般,全部涌向了真龙的龙口上空。 黄金玉,再一次成型。 它通体金光迸射,散发千万道炽烈神芒,如同太阳坠落在了世间。 太盛烈了,金光刺目,昆凤与蛇杰皆是眯起了双眼,以适应着一切。 “荒天,去死吧!”遮天巨人眉间,荒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嘴中发出低沉的笑声。 “轰!” 一声巨响,真龙直接一口吞下金光灿灿的黄金玉,扭动粗壮龙躯,破灭天地,龙头低垂,直接对准了荒天。 “唰!”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覆盖神芒紫金的巨手,直接洞穿了虚空,穿透了荒的防御线,一把攥住了真龙的脖子。 “吼!” 混沌兽头顶,荒天手持五彩霸刀,仰天咆哮。 “吼!” 在他身下,混沌兽咆哮,狂烈的冲击波震天撼地,全部宣泄在了遮天巨人身上。 近乎狂霸的冲击波中,遮天巨人猛然倒退几大步,四爪银龙,被混沌兽紧紧攥住,一把抽离荒的控制范围。 “昔日手下败将,今日也敢逞威!” 荒天大喝,身下混沌古兽低沉咆哮,两只粗壮的巨爪攥住银龙,狠狠用力,直接向着远方甩去。 “不好!” 巍巍巨山之巅,昆凤与蛇杰望着横飞而来的银龙,一双瞳孔皆是剧烈收缩。 银龙长达百丈,粗壮的龙躯扭动,如同一座大山横飞而来,太过于恐怖。 最重要的是,昆凤与蛇杰看的清楚,银龙口中,隐有千万道金芒迸射而出,那是黄金玉,快要爆炸了。 “快走!” 背负极道仙兵,天荒古琴,蛇杰一把抱起呆滞的昆凤,化为刺目的神虹,向着极远的方向飞驰而去。 半响之后。 “轰隆!” 漆黑的永夜大地,妖洲疆土,一点刺目的金芒,一闪而逝。 “轰隆隆!” 那是一团堪称壮观的灵力光波,金黄色的光芒炽烈,如同太阳爆炸了,让人根本睁不开眼。 巨大的灵力光波,缓缓升腾而起,毁灭的光芒在大地上横扫而过;所过之处,巍巍山脉消失了,如海的丛林消失了,全部被灵力光波恐怖的高温给蒸发了。 天空中,一条条好像光带一般的云团缭绕光波周围,美丽的如同圆形的星河那般。 狂烈的巨风海墙,带着野兽的咆哮,向着八荒倒卷而去。 在那毁天灭地的光芒中,一点柔和的仙绿色神芒飞驰而出,带着昆凤与蛇杰,远离战场。 “这哪里是战斗!” 百里外的一处山巅,昆凤与蛇杰落地,皆是脸色惨白,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若不是有荒天的极道仙兵,天荒古琴;方才两人早已死在黄金玉的爆炸光波中。 “这是两头蛮兽在打架啊!”蛇杰擦去脸上渗出的细密汗珠,狠狠的吞了两口唾沫,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之色。 “荒天!”昆凤遥望百里外不断迸射而出的璀璨神芒,一双丹凤眼中布满了忧虑。 “不好!” 突然,蛇杰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近乎出声。 “怎么了?”昆凤转身,疑惑望着蛇杰;豁然,她不说话了,丹凤眼中弥漫着惊惧。 在两人身旁,原先平缓的天地灵气,再次剧烈波动,像是流淌的江河一般,全部汇聚向了一个地方。 那是,战团中央。 “黄金玉!”昆凤与蛇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神色中看到了震惊。 “轰隆!” 猛然间,百里外的战团方向,一个比任何时候都要壮观的蘑菇云,缓缓升腾而起,散发毁天灭地的威力。 第三百二十四章终结之战! 距离涅槃国度万里之遥。 这是一方巍巍山脉,前方是一方汪洋大河,如同缩小版的海洋;河面波光粼粼,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银灿灿的光芒;河水湍急,奔流远方,带着隆隆响动。 山脉中,丈六金身,遮天巨人屹立天地。 他高达百丈,如同天之支柱,欲要顶开苍穹。 巨人满头墨绿色长发飞扬,如同三千挂星河一般,日月星辰都在他的发丝间悬浮。 他雄姿伟岸,高大的躯体慑人,缭绕混沌雾霭的脸庞深处,是一双墨绿色的眸子,如同两颗星辰一般明亮。 太恐怖了,他眸子深邃,立身在哪里,却仿佛踏在了穹顶之巅。 遮天巨人身畔,是四爪真龙盘绕;银龙粗壮的龙躯扭动,破灭万物;巨大的龙头上,是两颗如同小山般的龙眼,两根长长的龙须飞扬,如同两挂银色星河。 “我说过,你的攻击,太慢了!”遮天巨人前方,背对大河的长空中,荒天喘着粗气,望着丈六金身眉间的荒,语气中带着默然。 在荒天身后,数百丈的大裂缝中,一双如同星辰般的紫色眸子悬浮,散发着洪荒蛮兽的暴虐气机,仿佛恶魔睁开了双眼,欲要毁灭一切。 “你就这么急着送死吗?”遮天巨人眉间,荒低沉冷笑,血色面具后的血色眸子,猩红而狂乱。 “荒天,你应该知道,我早已不同往日!”荒低垂着头颅,血色眸子注视着荒天,带着无尽阴寒杀机。 “没办法了!”望着荒血色眸子中滔天好战的欲望,荒天心里明白,此时此刻,就算是他想认输,也不可能了。 “吼!” 漆黑永夜,浩荡疆土,荒天仰天长啸,他的怒吼声化为一层层音波涟漪,荡漾八方,毁天灭地。 修长白皙的双手,快速结印,那些印诀,古老而神秘,不属于太初纪元所有。 结印完毕,荒天向着身前虚空,狠狠一拍。 “混沌,天将!” 近乎狂怒的嘶吼声中,荒天身后虚空大裂缝,再次被狠狠的撕裂。 两只覆盖着神芒紫金的巨手,猛然从大裂缝中,诡异的黑暗世界中伸出,搭在了虚空大裂缝的两旁。 “撕拉!” 仿若上好的丝绸被人用蛮力给撕开了,虚空大裂缝,伴随着漫天晶莹璀璨的秩序神链碎片纷飞,一颗庞大的头颅,猛然从诡异暗黑世界内挤出。 “嘭!” 那是两只粗壮的后腿,覆盖神芒紫金,如同两颗星辰一般。 “嘭!” 那是前腿,太过于粗壮,如同巍巍巨山般,将大地都给踩裂了。 遮天巨人眉间,荒震惊的望着眼前那尊蛮兽,呼吸都急促了。 那是一尊什么样的怪物?荒心神巨震。 那是一只洪荒蛮兽,它粗壮雄伟的身躯,如同一座仙山横陈在哪里,将大地都给压沉了。 它前腿略长与后腿,像是兽皇一般,蹲立在哪里,一股狂霸的暴虐气息扑面回荡八方,风云雷电,异象纷呈。 尤其是蛮兽那颗头颅,太过于巨大,四只粗壮的蹄子和那颗头颅一比,如同萤火与皓月。 那颗头颅,像是一轮紫色大日悬浮在哪里,两颗深紫色的眸子,如同超巨型的灯笼,喷涌着凶戾的气息。 “混沌!”荒震惊,这竟是传说中的混沌兽。 混沌,兽族最顶尖的凶兽,每一个纪元,这样的混沌兽不会超过九头。 混沌兽被尊为兽族四凶之一,上一头混沌兽,乃是兽族十大兽皇之一,战力最强的紫诸神,为屹立兽族最巅峰的神明。 每一头混沌兽,自一出生便是上天的宠儿,他们拥有整个兽族最坚硬的肉身,可修成紫金不灭体,号称可比肩真龙不灭体,近乎不死不灭。 或许是为了限制这一巅峰体系的发展,每一个纪元,九头混沌兽,都不可以在同一时代出现。 只有上一头混沌兽死亡,历经十万年之久,才会出现下一头混沌兽。 混沌兽间,彼此不可见,这是天地的桎梏,若同一时代出现数头混沌兽,那天地必将大乱,会迎来史上最黑暗的年代。 因为每一头混沌兽,自出生开始,便一直与天地为敌,想要取代天地,成为世界的主宰。 他们会一直战斗,从童年战斗到少年,从无量血气战到腐朽枯木,直至死去。 每一头混沌兽出世,都会给世间带去一场暗黑风暴,他们是毁灭的代言者。 遮天巨人眉间,荒大睁血色眸子,仔仔细细的盯着那头混沌兽。 混沌,它四肢粗壮,堪比龙躯,雄浑的身体像是一方星域,散发着毁天灭地的凶戾气息。 尤其是那颗头颅,太过于庞大,如同一轮紫色大日横陈在哪里,凶戾气息渗人,扑面回荡八方。 混沌兽的兽身上,全部被神芒紫金覆盖,流淌着鸿蒙紫色,若隐若现,荒竟看不真切。 “那是,,,传说中的神料!”突然,荒神色一震,望向了浓郁流淌的鸿蒙紫气中,混沌兽口中衔着的一柄长刀。 长刀狂霸,通体闪烁五色神芒,极道气息流淌,引动天地异象,风云雷电。 “上古初期的神料,,,五彩凤金!”荒血色瞳孔,猛然剧烈收缩。 这竟是早已泯灭与历史洪流中的神料,五彩凤金,竟出现在了这里。 “唰!” 荒天化为紫色神虹,降临混沌兽头顶,一把握住五彩霸刀,刀尖直接横向遮天巨人眉间的荒。 “轰隆!” 一瞬间,一股极其强烈的杀机,如同一支离弦之箭,只取荒的眉间。 荒整个慑人的身躯通体一震,眉间传出剧烈疼痛,血色面具后,隐有一丝丝仙绿色的血液从额头渗出。 “来吧,最强一战,终结之战!”荒天屹立混沌兽头顶,他周身淌落鸿蒙紫气,如同一轮紫色大日,横陈在哪里。 “我的热血,从未如此沸腾!”荒低沉的笑声充满了癫狂,霸气无边。 “唰!” 战斗,终于开始了。 一剑西来惊九天,遮天巨人,挥动手中仙绿色长剑,如同一挂璀璨星河,压爆了空气,斩裂了空间。 “嘭!” 混沌兽立身而起,它周身淌落浓郁的混蒙紫气,化成了河流在淌落。 它抬起一只前爪,直接与劈来的巨大仙剑撞击。 “轰隆隆!” 瞬间两尊庞然大物交战的中心,一股狂烈的劲风卷起,带着鬼哭狼嚎声,倒卷八荒,卷起漫天烟尘,大地上,颗颗粗壮的如海树木都被连根拔起,被犀利的狂风绞为齑粉。 “轰!” 遮天巨人眉间,荒举起右拳,狠狠向前挥击。 丈六金身动了,同样紧握如小山般的拳头,一拳轰向混沌兽。 “嘭!” 闷响声震动了天地,混沌兽巨大的头颅上火花四溅,在漆黑的永夜中炽烈而夺目。 “轰隆隆!” 狂霸的力量,全部宣泄在混沌兽的兽身之上,如同巨山般的混沌兽不断倒退,直接退入了湍急的大河中。 “唰!” 荒趋势遮天巨人,步步紧逼,左手霸拳,右手巨大仙剑,厮杀到狂。 “唰!” 天边,一道金色神虹瞬息而来,降落在距离战团中心近十里外的一座巍巍山巅。 虹光散去,露出昆凤与蛇杰的身躯。 “这,,,还是战斗吗?”望着眼前所见一切,昆凤与蛇杰的呼吸豁然急促,胸口皆在不断的起伏。 滔滔大河,百里之遥,两尊庞然大物,在湍急的奔腾河水中厮杀。 两尊庞然大物,每一次出击都带起漫天激射的水花,如同一股股巨大的浪潮。 大河在咆哮,高达数十丈的浪潮激射,如同汪洋倒卷了高天。 “嘭!”“嘭!” 丈六金身,每一次挥剑,都带起狂烈的劲风;混沌古兽,每一次击打仙剑,都带起刺目的火花。 一记又一记隆隆声回荡八方,如同打雷一般,震撼人心。 “铮!” 刺耳的金铁交击声传出,盘绕在遮天巨人身畔的四爪银龙,巨大的龙头仰天,方圆万里的天地灵气,疯狂流转,如同海纳百川一般,全部涌向了真龙的龙口上空。 黄金玉,再一次成型。 它通体金光迸射,散发千万道炽烈神芒,如同太阳坠落在了世间。 太盛烈了,金光刺目,昆凤与蛇杰皆是眯起了双眼,以适应着一切。 “荒天,去死吧!”遮天巨人眉间,荒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嘴中发出低沉的笑声。 “轰!” 一声巨响,真龙直接一口吞下金光灿灿的黄金玉,扭动粗壮龙躯,破灭天地,龙头低垂,直接对准了荒天。 “唰!”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覆盖神芒紫金的巨手,直接洞穿了虚空,穿透了荒的防御线,一把攥住了真龙的脖子。 “吼!” 混沌兽头顶,荒天手持五彩霸刀,仰天咆哮。 “吼!” 在他身下,混沌兽咆哮,狂烈的冲击波震天撼地,全部宣泄在了遮天巨人身上。 近乎狂霸的冲击波中,遮天巨人猛然倒退几大步,四爪银龙,被混沌兽紧紧攥住,一把抽离荒的控制范围。 “昔日手下败将,今日也敢逞威!” 荒天大喝,身下混沌古兽低沉咆哮,两只粗壮的巨爪攥住银龙,狠狠用力,直接向着远方甩去。 “不好!” 巍巍巨山之巅,昆凤与蛇杰望着横飞而来的银龙,一双瞳孔皆是剧烈收缩。 银龙长达百丈,粗壮的龙躯扭动,如同一座大山横飞而来,太过于恐怖。 最重要的是,昆凤与蛇杰看的清楚,银龙口中,隐有千万道金芒迸射而出,那是黄金玉,快要爆炸了。 “快走!” 背负极道仙兵,天荒古琴,蛇杰一把抱起呆滞的昆凤,化为刺目的神虹,向着极远的方向飞驰而去。 半响之后。 “轰隆!” 漆黑的永夜大地,妖洲疆土,一点刺目的金芒,一闪而逝。 “轰隆隆!” 那是一团堪称壮观的灵力光波,金黄色的光芒炽烈,如同太阳爆炸了,让人根本睁不开眼。 巨大的灵力光波,缓缓升腾而起,毁灭的光芒在大地上横扫而过;所过之处,巍巍山脉消失了,如海的丛林消失了,全部被灵力光波恐怖的高温给蒸发了。 天空中,一条条好像光带一般的云团缭绕光波周围,美丽的如同圆形的星河那般。 狂烈的巨风海墙,带着野兽的咆哮,向着八荒倒卷而去。 在那毁天灭地的光芒中,一点柔和的仙绿色神芒飞驰而出,带着昆凤与蛇杰,远离战场。 “这哪里是战斗!” 百里外的一处山巅,昆凤与蛇杰落地,皆是脸色惨白,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若不是有荒天的极道仙兵,天荒古琴;方才两人早已死在黄金玉的爆炸光波中。 “这是两头蛮兽在打架啊!”蛇杰擦去脸上渗出的细密汗珠,狠狠的吞了两口唾沫,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之色。 “荒天!”昆凤遥望百里外不断迸射而出的璀璨神芒,一双丹凤眼中布满了忧虑。 “不好!” 突然,蛇杰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近乎出声。 “怎么了?”昆凤转身,疑惑望着蛇杰;豁然,她不说话了,丹凤眼中弥漫着惊惧。 在两人身旁,原先平缓的天地灵气,再次剧烈波动,像是流淌的江河一般,全部汇聚向了一个地方。 那是,战团中央。 “黄金玉!”昆凤与蛇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神色中看到了震惊。 “轰隆!” 猛然间,百里外的战团方向,一个比任何时候都要壮观的蘑菇云,缓缓升腾而起,散发毁天灭地的威力。 第三百二十五章大风起兮! 妖洲,百万里浩荡疆土。 涅槃国度,万里之遥,一方大河,如同缩小版的浩荡汪洋。 “轰隆隆!” 波光粼粼的大河中,两尊蛮兽在战斗。 一尊遮天巨人,高达百丈,他眸子深邃,如同两方无量宇宙。 他身躯雄壮,慑人,立身在哪里,仿若天之支柱,顶开了苍穹。 巨人左手巨剑,流淌仙绿色雾霭,如同一挂璀璨星河;他每一次挥剑,都压爆了空气,隆隆作响,如同打雷一般,震撼人心。 那是一头混沌古兽,通体闪烁神芒紫金,周身流淌浓郁的鸿蒙紫气,如同一颗紫色大日,横陈在哪里,欲要镇压万世九重天。 它四肢粗壮,犹如四座庞大巨山,将大地都踩裂了。 它的头颅太过于庞大,如同一颗星辰;一双深紫色瞳孔,如同两颗巨大灯笼一般,爆射凶戾的野兽气息。 “轰隆!” 遮天巨人,一剑劈下,狂烈的劲风掀起大河一方巨大的浪潮,铺天盖地,席卷八荒。 “铮!” 混沌兽举起前爪,一拳轰击在仙剑之上,瞬间刺目的火花飞溅,将虚空都洞穿了。 “轰隆!” 遮天巨人在动,一只硕大的拳头击出,如同一座巨山,打向混沌兽的头颅。 “嘭!” 混沌兽直立而起,另外一只前爪伸出,一把攥住了巨人打来的巨拳。 “呼!” 天地间,大风起兮,乌云翻腾,大河激起百丈巨浪,直冲霄汉,层层浪潮汹涌澎湃,狂烈劲风四起,天地间陷入一片痴迷的狂乱。 “荒天,我早已说过,如今的我,不同往日!” 遮天巨人眉间,荒悬浮在哪里,双手抱臂;他满头白发在狂风中乱舞,血色面具后,那颗血色眸子中的猩红,迷乱而狂烈,如同鲜血,要流淌出来,充满了无与伦比的霸气。 “那又如何?混沌在前,天地在后,今日此地,注定是你的埋骨葬场!” 长空中,混沌兽头顶,荒天手持五彩霸刀立身在哪里,他周身淌落鸿蒙紫气,如同不朽的兽皇,欲要镇压万重诸天。 遮天巨人,持剑的双手被混沌兽的前爪压制,右拳被混沌兽紧握,咯吱咯吱的巨响声中,一条条仙绿色雾霭淌落在大河中,那只拳头快要被捏爆了。 “终结吧,这一战,太久了!” 遮天巨人眉间,荒的声音,冰冷而默然。 “吼!” 大河中,遮天巨人,猛然仰天长啸。 瞬间方圆万里的天地灵气,狂烈波动,疯狂流转,如同百纳百川一般,涌向遮天巨人的口中。 黄金玉,再次成型! 这一次的黄金玉,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庞大;它通体金光灿灿,迸射万道金芒,如同一轮太阳横陈在哪里,爆发毁天灭地的气机。 “吼!” 遮天巨人咆哮,大道音震碎了虚空;他一口吞下黄金玉,巨大头颅低垂,冲着混沌兽,狠狠长啸。 “嘭!” 狂烈的冲击波中,黄金玉如同出膛的炮弹,轰轰声中砸向了混沌兽。 空间爆碎,秩序神链的碎片四溅纷飞,如同一场梦幻的光雨。 “混沌,天征!” 混沌古兽头顶,望着金光灿灿的黄金玉,荒天双眉倒竖;他手掐古诀,冲着身下的混沌古兽咆哮。 “吼!” 混沌古兽狂霸,他粗壮的后蹄直接狠狠踏向大河,漫天激射的浪潮中,它如同巨山般的身体,直接一跃而起,冲向了长空。 “嗡!” 虚空震颤,虚化的涟漪如同浪潮一般,一股又一股,向着八荒疯狂倒卷而去。 在荒震惊的神色间,混沌古兽整个粗壮的身体,轰然爆发夺天地的刺目紫芒。 紫芒太过于璀璨,千万道紫光照破了山河万朵;它的气息,暴虐而凶戾,如同闯出地狱的神魔。 “轰隆!” 荒看清了,混沌古兽庞大的身体,竟然在疯狂旋转。 一圈圈恐怖的涟漪,震碎了虚空,将秩序神链都崩断了。 化为一轮煌煌大日,混沌兽轰然砸向了黄金玉。 一刹那的时间,两者撞击。 “轰隆隆!” 那一刻,整方天地都失去了它应有的光芒。 遮天巨人眉间,荒大睁右眼,他看清了,在那毁灭光芒的前一秒,黄金玉竟转换了既定的轨道,贴着混沌古兽的身体,擦了过去,随后在混沌兽身后虚空爆炸。 毁灭的黄金光芒,溢满了整个空间。 整方大河暴动,滔滔江水,在一瞬间被蒸发一干,巨大浪潮冲向了苍穹,一团团五彩斑斓的云团,成了圆形的条条星河,不断随着毁灭光波的扩大而扩大。 “荒!” 狂烈的巨风中,一尊古兽冲出了毁灭光芒,它像是一颗大星,轰然砸在了遮天巨人身上! “轰隆隆!” 两尊蛮兽相撞,一团更加恐怖的蘑菇云,冲上了九霄。 那一刻,一团高达万丈的气浪海墙,蒸发了巨山,蒸发了如海丛林,向着八荒,疯狂倒卷而去。 大地崩裂了,地皮翻开厚厚的一层;那条不知长达多少里的大河,也断流了,成为了力量的齑粉。 天空中,到处都是激射的秩序神链碎片,烟尘漫天,巨石崩碎,一片末日的场景。 远方天边,一道金色神虹降落,那是昆凤与蛇杰。 “这,就是蛮兽间的战争吗?”望着眼前毁灭的一切,昆凤与蛇杰,皆是屏住了呼吸,脊背寒毛炸竖,僵立当场。 这方大地的地形,此时此刻,被彻底改变了。 那方大河,消失了,原先的地方,整个沉陷了下去,成为了一个幽深巨谷。 “轰隆隆!” 那是仙绿色的遮天巨人,原先蒸腾的仙绿色雾霭,正在缓慢熄灭。 英伟的遮天巨人,像是冬日的雪花遇到了夏日的骄阳,缓慢融化。 他的一切,都在消失,巨剑消失了,皮肤消失了,两颗眸子中的神光也熄灭了,最后只剩下一副巨大的骨架。 “丈六金身,被破了吗?”遮天巨人眉间,荒望着周遭消逝的一切,声音中充满了默然。 “轰隆!” 一声巨响,遮天巨人巨大的骨架,终于轰然崩塌,跌落在大地,砸起漫天灰尘。 一阵狂风吹过,散落一地的骨架,化为漫天晶莹的仙绿色碎屑纷飞。 “嘭!” 丈六金身消散,荒落在了地上。 他满头萧瑟白发在狂风中飞扬,抬起低垂的头颅,荒望向了荒天。 混沌古兽立身在哪里,荒天站在其头顶,手握五彩霸刀,他张着大口,在剧烈的喘息着,显然方才那霸道的一击,消耗了他海量的灵力。 “嘭!” 突然,一声闷响,混沌古兽的身体爆碎,化为漫天晶莹的紫色碎屑纷飞,消失在了这方天地。 荒天紧握霸刀,修长的身影降落在地,与荒隔着一条小溪流,相望。 大河,消失了;地形,改变了。 巨大的幽深巨谷中,只有泊泊流动的溪流。 两尊转世的神灵,彼此对视。 “荒天!”一声长啸,荒左手九天仙剑,右手荒镰,他健步如飞,化为一道长虹,冲向了荒天。 “荒!”仰天咆哮,荒天手持五彩霸刀,流淌极道神威,他眸光如电,同样化为不朽的紫芒,迎向了荒。 “杀!” “杀!” 在远方观望的昆凤与蛇杰震惊的目光中,两人在失去了海量灵力,失去了丈六金身与混沌决以后,以纯肉身作战,再次杀伐在了一起。 那里剑气飞扬,刀气烁烁,杀意席卷大荒,让人恐怖与战栗。 “哗啦啦!” 天空中,漫天雨点密集打落,乌云盖顶,景象苍茫。 “铮!”“铮!” 深谷幽幽,不时有金铁交击声传出,震撼人心;刺目火光迸射,忽明忽暗的环境中,仙绿色神血流淌,紫色兽血飞溅。 狂杀的结局,注定会伴随着一人的倒下。 涅槃国度,万里之外。 一方滔滔大河,被两头蛮兽的战争,给毁灭了,成为了力量的牺牲品。 地形被改变了,如海的丛林消失了;巍巍九千山脉被覆平了;大地翻开厚厚一层,一个幽深的巨谷中,两尊转世神灵的战斗,依旧在持续着。 “轰隆!” 那是一道仙绿色的光柱,猛然从深谷中冲出,直上霄汉,将天空中翻腾的乌云都震散了。 “我的热血,从未如此沸腾!”璀璨光柱中,荒满头白发乱舞,他左手九天仙剑,右手荒镰,血色面具下,那颗血色眸子爆射滔天好战欲望。 “来吧,荒天,拿出你的所有,做一个了结吧。”荒咆哮,声震四野。 荒对面,荒天手握五彩霸刀,他眸光如电,长发飞扬,如同一尊行走与红尘中的神祗。 “最强一战,不死不休!”荒天长啸,他双臂仰天,振臂高呼。 “轰隆!” 那是一道神芒紫气,化为一道不朽的仙芒,冲上了苍穹,将天地照亮。 一股又一股狂霸的生命波动,带着海量的生命气息,化为真实的虚空涟漪,向着八荒波动而去,汹涌澎湃,震撼人心。 这是荒天解开了身体全部的桎梏,所展现的,如汪洋般的生命气息。 那股气息太过于霸道,如同兽中之皇,波动的气息竟然引发了天地异象,有风云雷动之势环绕荒天身畔,让人惊悚。 第三百二十六章结局!宿命! “这是何等狂霸的血气!”荒震惊,心中沉吟,这股血气太过于强盛,比之自己体内残缺的神灵之血,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血,此体,名为苍天霸体,为兽族最顶尖的血脉,古往今来,无体质可以超越。”荒天头颅微微扬起,露出一种睥睨天下的霸气。 “苍天霸体!”荒心神巨震,《太初史记》中清晰的记载着这种体质。 苍天霸体,古今往来,只出现过寥寥几次。 据说这种体质,是专门为了对抗苍天而诞生;修到大成之境,可以成为苍天不灭体。 苍天不灭体,那是真正的天难灭,地难葬,仙难毁,比之真龙不灭体,混沌古兽的紫金不灭体,还要更强盛一筹。 荒脑海中轰鸣作响,如同一轮太阳爆炸了;他想不到,荒天除了混沌决以外,还拥有这种恐怖体质。 苍天霸体,对抗苍天而生。 这是《太初史记》中记载这种无敌体质的描述;寥寥几字,足以叙说这种血脉无与伦比的霸道威势。 “真让荒天修成苍天不灭体,这个世间,还有谁可杀他?” “或许,只有荒古圣体的黄金不灭体可对抗!”荒心中沉吟,他必须尽快淬炼神灵之血,在让体内四爪银龙的真龙之骨,化为五爪神龙的黄金之骨。 到时黄金神灵之血与黄金真龙之骨完美契合,骨生髓,髓生血液,血液化神灵之血,诞生真正的荒古圣体。 这是荒目前迫切要做的。 “杀!” “杀!” 幽幽深谷,溪流缓缓,密集的雨点打落,乌云盖顶。 两场长啸声中,两人再次狂战到了一起。 “铮!”“铮!” 深谷中,剑气四散飞扬,狂霸刀气汹涌澎湃;月色明了又暗,暗了又明。 不时有仙绿色神血飞溅,神芒紫金霸血流淌,洞穿虚空。 两道淡淡的身影撞击,又一次错开,空间都被打穿了,混沌气出没,恐怖而渗人。 十里外的焦黑劫土中,昆凤与蛇杰站立。 两人脸上皆是露出忧虑之色,担心荒天落败。 这是一场最终极的大战,寄托了两人全部的意志,失败了,便是身死的下场,永远失去问鼎帝子的机会。 “荒天!”望着不断撞击、交错而过的两道修长身影,昆凤怀中抱着天荒古琴,一双柳眉轻轻皱起,别有一番风味。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长,天边泛起微微鱼肚白,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遍妖洲大陆。 两人,还在战斗着。 转眼间,金灿灿的太阳悬挂高空,炽烈的金辉洒遍九州疆土。 幽幽巨谷中,溪流缓缓,剑气依旧,刀气狂霸。 两人从日出,战到了黄昏;从黄昏,战到了深夜。 时间飞流,如同白驹过隙,三天时间,过去了。 战斗,终于到了结尾。 三天的时间,第三轮明月,悬挂高空。 淡淡乌云缭绕,淅淅沥沥的小雨,不断飘落。 深谷一角,荒立身在哪里。 此时此刻,他一身漆黑如渊的葬天袍,已然被流淌的仙绿色神血浸湿。 在他立足的地方,神血淌落一地,形成了一个小湖泊。 他满头萧瑟白发杂乱不堪,被雨水打湿,一缕一缕长发黏在脸颊上,透露着一股狼狈。 他左手握着九天仙剑,虎口崩裂,粘稠的血液顺着修长的剑身,不断滴落大地。 右手中的荒镰,早已不翼而飞,倒插在了不远处的一块巨石之上。 在荒的脸上,血色面具破碎了一角,露出他黑洞洞的左眼眶。 他站在那里,胸膛起伏,剧烈的喘息着;右眼血色瞳孔中,充满了疲惫,眸子半开半合,像是快要沉睡了过去。 在荒对面,荒天双手低垂,也如荒一般狼狈。 他一身神灵战甲,布满了细密的裂痕,快要被打爆了。 他右手紧握五彩霸刀,闪烁神芒紫金的苍天霸血,不住的从战甲的裂痕中喷涌而出,洞穿了虚空。 他脸色惨白,如同死人一般! 他左手垂在身侧,覆盖左臂的战甲,早已爆碎,露出一截伤痕累累的臂膀。 他满头淡紫色长发被冰冷的雨水打湿,披散在两侧肩膀;一双深紫色的眸子,充满了疲惫,浮夸的脚步,已然快要支撑不住,要倒下去。 “嘭!” 荒跨步,化为一支利箭,向着荒天俯冲而去。 “嘭!” 荒天也动了,紧握五彩霸刀,流淌极道神威,向着荒斩击而去。 “轰隆!” 冰冷剑气,劈碎了雨滴;狂霸刀气,斩破了虚空。 两道神性光芒,在漆黑的夜空中一闪而逝。 两人在瞬间撞击,又在瞬间擦肩,交错而过。 “嘭!” 疾步飞奔十几步,荒天一头栽倒在了冰冷的溪流中。 “这次,是我站到了最后呢,荒天!”背对着荒天的荒,侧身转过了头,血色面具下的嘴角微微勾勒而起,露出满口森森白齿。 躺倒在冰冷溪流中的荒天,没有回应什么。 败了,就是败了! 一丝丝闪烁神芒紫金的苍天霸血,不时从荒天破碎的肉身中淌出,汇入溪流,淌向了远方。 他太疲惫了,他从出生到现在,从未有过如此惨烈而惊心的杀伐。 两人,足足战斗了三天三夜,经历了近百个小时。 荒天太累了,他甚至连睁开双眼都显得如此困难。 “荒天,你可真是个废物;曾经的雄心壮志,已经被磨灭了吗?” “你现在的样子,如同秋天飘舞的落叶,,,腐朽的枯叶!”荒转过了身子,头颅低垂,低沉、厚重的笑声充斥着无与伦比的霸气。 “啪!”“啪!” 荒一步,一步跨出,一步,一步,走向了栽倒在溪流中的荒天。 “住手!” 突然,一声娇喝让荒迈动的脚步停止。 远方,一道神虹降临,那是昆凤,她疾步飞奔到荒天身旁,将荒天伤痕累累的身体,拥在了怀中。 望着荒天毫无血色的脸庞,已然快要闭合的双眸,昆凤心中痛如刀绞。 “他在与你交战之时,已然受了伤,你们之间的战斗,根本不公平!”昆凤抬起臻首,望着荒,咬牙切齿,近乎咆哮道。 “公平?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谈公平!”荒笑了,耸动的双肩如同神经病一般。 “你来的可真是时候,也省的我去找你了。” “抱紧你的爱,一起下地狱去吧!”荒抬起头颅,居高临下的望着咬牙切齿的昆凤,还有那近乎半昏迷的荒天。 “唰!” “轰隆!” 九天仙剑挥落,却停顿在了半空。 一道仙绿色的不朽神芒,从昆凤怀中激射而出,瞬间洞穿了荒的腹部。 “唰!” 近乎狂暴的力量,让荒的身体如同出膛的炮弹,轰隆身中砸向了深谷的冰冷石壁。 碎石飞溅,烟尘漫天。 荒的身体,仙绿色的神血狂涌而出,根本止不住。 “天荒古琴!”荒捂着腹部碗口大的洞,那双血色眸子中的猩红,近乎要流淌出来。 “唰!” 一击震退荒,不远处,昆凤抱起荒天,两人瞬间化为一道刺目的神虹,向着妖洲方向,急速飞驰而去。 “既然来了,就别着急着走!” 漫天烟尘中,荒低沉的笑声犹如从地狱深处刮来的阴风。 望着那道飞速远去的神虹,荒的染血右手,缓缓攀上了狭长的右眼瞳孔。 血色瞳孔中,那副美轮美奂的黑色图案,此时飞速旋转,已然成了一个残影。 “天照!” 天地间,猛然一震诡异的扭曲,在荒不敢置信的眸光中,昆凤与荒天的身影,突兀的消失了。 天照之术失败,血色瞳孔中的黑色图案,也缓缓停止了旋转。 “怎么回事?”荒眸子中露出震惊之色,环顾四周。 “天儿好不容易才有了弱点,怎么可以让你一个小小蝼蚁毁去!” 就在这时,一记若有若无的声音,盘旋在荒的耳畔,很是熟悉。 “牛庚!” 荒瞳孔猛然剧烈收缩。 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声音,还有那股若隐若现的威严。 那股威压,是如此的狂烈而霸道,只有一丝,却让荒仿佛看到了世界的巅峰。 “至尊!” 荒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牛庚,救走了荒天与昆凤,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 作为昔日的战国九英杰之一,妖洲涅槃国度的君主,九州兽族霸权的实际掌控者,牛庚,跨进了传说中的领域。 至尊殿堂! “史诗大战,终于,要开启了吗?”扶着冰冷的石壁,荒缓缓坐倒在地上,脑海思绪放空,就这样睡了过去。 他实在是太疲惫了。 他根本不在乎牛庚。 已然跨入至尊殿堂的牛庚,若想杀他,犹如翻手。 他,太累了。 没有人发现,距深谷数里外的一方焦黑劫土上,一尊慑人的身躯,正静静站立,沉默无言,望着深谷中发生的一切。 那是蛇杰,永夜的黑暗中,他一双倒竖的金色瞳孔中,闪过一丝不为人知的光芒。 第三百二十七章动·乱将起! 妖洲大地,清晨的第一缕金光洒落。 迎着漫天炽烈的阳光,一个浑身伤痕累累的白发男子,一步一步,走进了涅槃国度。 涅槃国度,静悄悄,古老的街道空荡荡的,如同一方充满死寂气息的亡灵国度。 荒没有去在意这些,他径直走到一座辉煌璀璨的宫殿前,推开了两扇庞大的门户。 “吱呀!” 这座宫殿,显然很久未居住人了。 伴随着门户大开,是一股强烈的腐朽味道,带着呛鼻的灰尘扑面而来。 荒跨步,走进大殿,在他身后,两扇门户自动关闭。 庞大的殿堂,阴暗而沉闷,荒来到高耸的至尊仙座前,转身,一屁股坐下。 他英伟、修长的身躯端坐,整个上半身垂了下去,双手交叉在一起,手肘放在大腿上,层层白发披散,遮住了他的一切。 “自从轮回世界中回来,我好像,,,变了!”荒头颅低垂,心中沉吟,闪过万千思绪。 自被神秘人物从轮回世界中救出,荒觉得,自己的一切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如果放在以前,荒是绝对不会拼上性命,去和荒天进行终结大战的。 以前的自己,只会动用阴眼的力量,用血色瞳孔诡异的攻击,以压倒性的力量,去在一瞬间置荒天与死地。 简单的来说,以前的荒,是绝对不会把自己的性命,置身与一个极度危险的环境中。 但这次苏醒,荒却觉得自己的意识,发生了微妙的,却难以阻止的变化。 最能代表这个变化的一点,便是自己仗着神灵之血与真龙之骨,跑去和荒天战斗。 而且最重要的,战斗中,自己没有动用阴眼的术。 以前的自己,很在意性命;如今的自己,根本不在乎一切。 以前的自己,靠着奸诈、卑劣的手段取胜;现在的自己,只想动用自身力量,压倒一切。 自己,像是变得更好战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荒心中沉吟,头颅越发低垂。 悠悠平缓的呼吸声传出,他终是沉睡了过去。 “嘭!”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巨响声传出,这方大殿的门户,轰然爆碎,成为漫天木屑飞溅八方。 “唰!” 一瞬间,至尊仙座上,荒豁然抬起了头颅;层层白发下的血色面具之后,是一颗猩红的眸子,豁然睁开。 那是昆梅,此时此刻,她的打扮有些怪异。 一身漆黑如渊的长袍,紧紧裹住了她的身体,甚至囊括了整个头部,整个脸部。 阴暗的空气中,漆黑的长袍下,是一张血红的古老面具。 “什么事?”至尊仙座上,荒的眉头皱起,脸上露出隐隐的杀机与不耐烦。 “神灵棺椁,封印破解!”昆梅气喘吁吁的说道,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惊喜。 “轰隆!” 至尊仙座上,荒猛的站起了身子,恐怖的力量让这方大殿都在摇颤。 他太兴奋了,身体内的神灵之血在沸腾,根本控制不了,如瀚海般的灵力波动从他体内汹涌澎湃而出,震碎了大殿坚硬的殿体。 “带我去!” 一步从大殿上跨出,荒一把抓住昆梅的身体,两人瞬间化为一道神虹,飞速消失在了大殿中。 “轰隆隆!” 在两人消失后,这方庞大坚固的殿堂,在隆隆声中,轰然倾塌;漫天烟尘中,成为了一推废墟。 神灵棺椁,终于开启了。 号称‘冥古纪元第一幻术’的别天神,究竟会带给荒怎样的惊喜与恐惧。 这一切,都不得而知。 没有人知道,甚至连打开它的荒都不知道,他们打开的,不是神藏,而是一个‘潘多拉魔盒’。 罪恶大陆,正是因为‘别天神’这式神术,走向了最究极的毁灭。 太初纪元,也正是因为这式神术,迎来了史上最黑暗的大动乱时代! 在荒飞奔神灵棺椁之时,罪洲疆土。 这是一个被青山绿水环绕的小山村,村子里只有十几户人家,十几件破烂瓦房。 此时虽是盛夏,但炽烈的阳光,却无法温暖这个村子的冰冷气息。 十几户人家,没有一点生活的气息;破败的房屋,杂草丛生的乡间小路;这个村子,竟是一个无人居住的废村。 只有一户人家例外,十几件茅草屋,从下到上,沿着一个小山坡逐层递增。 村口处,一户四周围着篱笆的房屋,寥寥青烟从烟囱中升起,为着死寂的村子带来一丝生机。 妖洲疆土,大日当空。 但罪洲疆土,却是阴云密布,这个小山村的上空,更是积压着厚厚的乌云;隐有隆隆奔雷声响起,震天撼地。 盛夏的飘零小雨,淅淅沥沥洒落。 青山绿水,炊烟寥寥,这方小山村,堪称一个世外国度,不受红尘浊气的纷纷扰扰。 在村口处,唯一一间升起炊烟的茅草屋檐下,一个满头血色长发的中年汉子,蹲坐在自家门槛上,眯着双眼,抽着呛鼻的老旱烟。 他雄壮的身体,已然有着些许佝偻;他原先坚毅的脸上,也布满了不多也不少的深深皱纹,如同岁月的刻刀。 他满头血色长发披肩垂落,失去了光泽,显得暗淡而枯槁。 他眯着双眼,抽着老旱烟,像是一个最最普通的平凡农民。 任谁也不会想到,这个已然跨入暮年的老人,会是昔日的战国九英杰之一,八大道统,昆仑的道尊,曾经终结了罪洲被妖兽统治的,黑暗历史的盖代天骄,赵五。 就算荒在此,也绝不会相信;太初史上,人称‘大帝之下第一人’的‘偷天’盗贼之祖的张三至尊的子嗣,战国九英杰之一的赵五,会成为这个摸样。 他太平凡了,完全失去了昔日那份睥睨天下的霸气与阴沉的智谋。 他回归与平凡,却也是最好的结局;毕竟,跨入修真体系的人,还从未有谁像他这般。 踏入,便意味着前行,再也没有回头路。 但,赵五是幸运的;他的两个后辈,帮他摆脱了黑暗血腥的地狱。 一个墨裳,一个昆蓝。 “小篮子不知什么时候会回来啊!”抽着呛鼻的老旱烟,赵五眯着浑浊的双眼,露出一丝惆然之色。 望着腰间挂着的蔫扁的旱烟袋,赵五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站起身来,寥寥白色烟雾飘起,在冰冷的小雨中显得如此淡然而祥和。 “去看看小紫吧!”踩着泥泞的雨水,赵五跨步,便欲走出篱笆院。 “轰隆!” 阴沉的天际,翻滚的乌云中,一道刺目蓝色惊雷,轰然击穿云层,带着隆隆响动,轰向了大地。 “嗯!” 赵五突然站定了身体,一双浑浊的眸子,望向了村外那条泥泞的乡间古道。 那里,一袭修长阴冷的身影,一步,一步,向着他走来。 那是一个男子。 他一身白色紧身衣,身材修长而纤瘦,满头短短的黑发被雨水打湿,一缕一缕,黏在脸颊边。 他的脸色,苍白无比,如同死人。 他的眼神,狭长而纤细,眸子中带着冷峻的邪气,玩世不恭的神情,如同一匹黑暗中孤独啸月的野狼。 在他左手中,拿着一把短刃,锋利的刃身散发着冷冽的寒芒,雨水打落在上面,在流淌,如同一幅森白的妖魅画卷。 男子的五官,并不惊艳,反而很是平凡;只是那平凡的五官组合在一起,却透露出一股阴森的邪气,让人心中发寒。 “唰!” 细密的雨水中,男子的身影,突兀的消失了。 而立身在篱笆院中的赵五,浑浊的眸子,突然剧烈收缩。 他看的清楚,不是男子的身影消失了;而是他的速度太快了,以至于平常人根本看不清他移动的轨迹。 快,什么都没有,没有惊天动地的威势,没有瀚海般起伏的力量,只有一个字,快。 快的如同霹雳闪电,快的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如同一道激射的白芒,男子像是飞鸟一般,一瞬间便移动到了篱笆院外。 他没有停步,一脚踏向泥泞的大地,漫天飞溅的泥雨中,他的身体,直接侧身跃起,穿过篱笆墙,如同一道优美到极致的弧线。 “嘭!” 一个完美的侧身飞踢,一只沾满泥泞的白色靴子,直接踢在赵五的肩膀。 巨大的力量,如同倾落的星河一般,全部狂泻在了赵五的身体上。 剧烈的疼痛,让赵五直接伏跪在了满地泥泞的雨水中。 “唰!” 那柄短刃,闪烁着森白的寒光,如同一道霹雳闪电,直接刺进了赵五的胸膛。 “唰!”“唰!”“唰!” 那一刻,漫天滴落的雨水都仿佛凝固了。 只有赵五,伏跪在哪里;一道看不见的白色身影,握着一柄森白短刃,像是飘然起舞的花蝴蝶一般,割裂着赵五胸前的一切。 冷血、迅捷、暴虐,这是一场犹如艺术般的屠杀。 赵五胸前,一身粗布麻衣被割裂,成为条条染血的碎步。 狂喷的鲜血,像是开闸的洪水一般,从赵五胸前喷涌而出。 他根本反应不过来,那片刀芒,是如此的快速而密集,根本没有一点可供他喘息的间歇。 “唰!” 寒芒烁烁,锋利的刀芒,瞬间直接刺穿了赵五右臂膀。 “啊!” 刺骨的疼痛,终于让这尊昔日的战国九英杰之一,惨呼出声。 一只纤细的苍白手掌,沾染着鲜血,紧握森白的匕首,顺势向下狠狠一划。 “啊!” 那一瞬间,悲惨的嘶吼,响彻这方古老的世外桃源。 这是一场,优雅的屠杀。 匕首插在赵五的右臂膀中,随即杀手猛力向下一划,瞬间他的整条右臂,都失去了知觉。 一股鲜血,狂喷而出,飞溅三千尺,倾落在满地泥泞中。 “唰!” 那道淡淡的阴冷白色身影,飘然后退,立身在了那里。 雪白的紧身衣上,滴血未沾。 第三百二十八章葬仙池!冥府! 这是一场怎样的战斗,那是一个怎样的男子,可以将杀戮变得这般优雅而暴虐。 当那柄森白的匕首,刺入自己右臂膀的那一刻,赵五的心,在忍不住的悸动。 他本以为只是刺入,在拔出那般简单。 但他错了,那只纤细的手掌,紧握森白的匕首,顺势狠狠一划。 那一刻,赵五仿佛听见了锋利的匕首在自己的骨骼间游走,狂喷的鲜血中,他的整个右臂,已然被分成了两半。 “呼!” 淅淅沥沥的小雨中,赵五剧烈的喘息着;他的整个右臂膀,已然完全失去了知觉,狂喷的鲜血将他立身的泥泞地面,都染成了诡异的猩红色。 他的脸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嘴唇发白,布满了裂痕。 他一双浑浊的眸子中露出恐惧之色,望着那个男子。 他飘然立身在哪里,一身雪白色的紧身衣,滴血未染。 紧握森白匕首的手掌间,有着粘稠的血液,顺着刃身滴落。 他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只有一双狭长而纤细的眸子中,弥漫着冷峻的邪气。 这是一头妖魅的孤狼,他不像是一个人,更像是他手中的匕首;人与匕首,早已合一。 那手出神入化的劈斩,那刺入臂膀后狠狠的一划,将他渲染的犹如一头,暴虐却优雅,孤独却享受的野狼。 “你到底是谁?”赵五心中充满了恐惧。 失去了记忆,失去了力量,现在的他,只不过是一个平凡人罢了。 “真是一场野兽的杀戮啊,这般的暴力而恶心!”远远的天边,一道修长的身影,缓缓走来。 望着那道身影,赵五神色震惊;他根本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什么身份,竟会引的这么多高手来寻找自己。 天际,那道身影缓缓走来,却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蒙蒙细雨中,映入赵五眼帘的,首先是一双绣着白凤凰的鞋子。 那双鞋子,做工极佳,显然是经过大师之手。 白色鞋子,上面绣着白色的凤凰,用稍显深谙的颜色,勾勒出一只孤傲的百鸟之王。 在往上,是一袭白色的锦衣;太白了,纤尘不染,衣袖飘飘,如同一位优雅的公子。 最后,赵五的眼神,定格在了一把雪白色的油纸伞上。 用韧性极佳的竹子所制作的油纸伞,依旧是雪白的宣纸;伞面上,绣着一副冬江寒梅图。 深褐色的梅枝,白色的油纸伞,赵五像是真的看到了大雪飘飞的冬天,傲雪寒梅绽放的场景。 不同的是,那朵朵梅花,不是粉红,而是近乎猩红的血红,如同流淌的粘稠血液。 赵五注意到,在雪白的油纸伞上,猩红寒梅的旁边,有着十六个霸气而飘逸的小字。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更让赵五惊疑的是,他不是在走,而是用飘的。 或许吧,他太在意自己的鞋子了,绝不允许那怕一丝一毫的泥泞,粘在上面。 油纸伞轻轻抬起,露出伞下,一位翩翩公子。 他星美剑眉,五官极其俊秀,唇红齿白,满头乌黑秀发披肩垂落,他不像是一个男子,更像是一位温柔的倾城仙子。 他的眉心,有着一点猩红,如同白雪中的傲梅,瞬间将他的气质,承托的空灵而优雅。 “老人家,请容在下自我介绍!” 他飘飘然与那匹冷峻中带着邪气的孤狼擦肩而过,站立在了赵五的身前。 他的左手,横置在胸前,脸上露出醉人的微笑,向着赵五微微一躬身。 “我叫玉灵风,不过我更喜欢他人称呼我为‘金爵士’;在下自‘葬仙池’中走出,此次前来,乃是请老人家去我仙池一聚,家父甚是想念前辈!” 他脸上露出迷人的微笑,且有两个醉人的酒窝,他太美了,比许多女子还要美,堪称国色天香。 尤其是他那份淡然与从容,像是最优雅的翩翩君子。 “葬仙池!”赵五神色一震,脑海中轰鸣作响,如同一轮太阳爆炸了。 “九大禁区之一的葬仙池!”赵五满脸的骇然,不敢置信。 “不错,家父已在仙池中酿造好琼浆仙玉液,只等前辈前去享用了。”玉灵风轻笑,露出满口如奶玉般的牙齿。 他拂袖一挥,一股蒙蒙仙气包裹住了赵五的身体;他胸前的恐怖刀痕,被割裂为两半的右臂膀,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飞速愈合。 “他是你的属下?”伤口虽愈合,但赵五仍旧感到身体内一阵空虚,快要沉睡了过去。 “他!”玉灵风也不在乎什么,他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扶着赵五摇摇欲坠的身体,望向了篱笆院外站立的孤狼。 “他是冥府的年轻至尊,名为阿狼,虽比我早来一步,但可惜啊,对前辈太过于粗鲁,真是未进化的野兽。”玉灵风轻笑,醉人的酒窝迷乱了天地。 “冥府!”赵五整个身躯都在忍不住的战栗。 “我到底是谁?”事到如今,他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 他转过身子,神色凝重的望向了玉灵风。 “前辈乃是万年前黄金盛世的领军人物之一,号称战国九英杰,一直是在下的楷模呢!”玉灵风轻笑,满嘴白齿犹如奶玉。 “战国九英杰!”赵五张着一张大嘴,脸上露出愕然之色。 “看来前辈是真的失忆了呢,且连通天彻地的修为都无法施展,不然何以让一头恶心的野狼伤害身体。”玉灵风轻轻撑起油纸伞,将赵五与他自己的身体,遮盖在了一大片似是绒白的飞雪下。 “失忆。”赵五心头震惊,他根本想不明白,在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前辈不必担心,去了仙池,家父自会为前辈解开封印。”玉灵风白皙的玉手一挥,一股白茫茫的仙气包裹了赵五。 他神色疲惫,脑海中传出剧烈眩晕感,竟直接晕了过去。 “嘭!” 一把抓住赵五的肩膀,虚空震颤,裂开一条裂痕,玉灵风轻笑间将赵五的身体扔了进去。 “你是要让我杀了你,才能过去吗?”他站立在阿狼面前,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 来自九大禁区之一,冥府的年轻至尊,阿狼。 他静静的站在那里,修长的阴冷身体从未挪动那怕一步。 他什么也不说,自来到这方小山村,他从未开过口,只是静静的看着玉灵风所做的一切。 他的五官,尤为平凡,只是那双狭长而纤细的眸子中,充斥着冷峻的邪气。 望着玉灵风,他笑了,笑容有着些许僵硬。 他是一匹孤狼,就算是杀戮,也要优雅而暴力。 他凌厉,暴虐,充满邪气,就算是笑容,也如同地狱中的恶魔。 手中森白的匕首,闪烁着寒芒,淌落着粘稠的血液。 他已然,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与决心。 “我们是这样傻站一天,还是痛快的战一场!”玉灵风的脸拉了下去,他唰的一声,合起了油纸伞,星眉剑目的脸庞上有着难掩的杀机。 “嘭!” 阿狼动了,他依旧一句话也不说;一脚踏向身下大地,漫天飞溅的泥泞中,他的身形猛然冲出,太快了,犹如鬼魅一般。 漫天飘落的雨滴都凝固了,被一柄森白的匕首劈碎,飞溅一地。 玉灵风瞳孔微缩,手中油纸伞,直接挥出,向着身前镇压而去。 “轰隆!” 原地,一团浓郁的灵力光波轰然炸裂,一股狂烈的劲风席卷大荒,两人身后的茅草屋,篱笆院,瞬间被狂风卷起,绞碎成漫天飞溅的木屑。 “唰!” 阿狼的身形太快了,他近乎贴着玉灵风的身体而过,森白的匕首,割裂了空气,太过于锋利。 飘舞的零乱雨滴中,伴随着远去的狂风,一缕乌黑的长发飘飘然垂落泥泞大地。 “我的,,,发,,,竟然,,掉在了地上!”玉灵风依旧漂浮在半空,他望着掉落在泥泞中的乌发,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他的心,在疯狂的跳动着;他不能接受这一切。 自己精心保养的秀发,竟然被人给削断了;最让他不能忍受的是,竟然掉在了满地的泥泞中。 他紧紧咬着雪白的牙齿,咯吱咯吱响动。 他动了真怒,他绝不允许自己的一切,那怕与一根头发,掉落在灰尘里。 那样,太难受了,他几乎都不敢去看泥泞中的乌发。 他是绝对干净的,他是最优雅的翩翩公子,他的一切都是最纯净的,他讨厌世间肮脏的一切。 “怎么办?怎么办?我的发,掉在了泥泞中!” “到底怎么办,捡起来?不,那样真是太肮脏了!” “不捡?不,不,那可是我的一缕头发啊,怎么可以让它就这样一直掉落在泥泞中!” 半空中,玉灵风漂浮在哪里,俊朗的脸庞都扭曲了。 他眸子赤红,布满了血丝;他在思考一个极其重大的问题。 那缕埋在泥泞中的秀发,到底是捡,还是不捡。 他甚至都忘了葬仙池至尊交代给他的任务,他甚至忘记了冥府的年轻至尊就在身畔。 他忘却了一切,此时此刻,他的眼里,只剩下那缕乌发。 “嘭!” 一声闷响,打破了这一切的僵局。 第三百二十九章禁区至尊! “不!” 古老的小山村,猛然传来一记仿若野兽般的咆哮。 在玉灵风目眦欲裂的赤红眸光中,一只沾染着泥泞的白色靴子,猛然踏在了那缕乌黑的秀发之上。 他疯了,玉灵风彻底暴走了。 他紧握着油纸伞的白皙玉手,青筋暴起;他俊朗的脸庞,此时狰狞、扭曲,让人望去,不觉脊背发寒。 一阵又一阵冰冷的气息在小山村中游走,吹起他满头乌发飞扬。 “你找死,冥府的老鬼来了也救不了你!”玉灵风彻底暴走。 他紧握油纸伞,修长的身躯瞬间俯冲而下,带着气吞山河的无敌威势。 阿狼依旧静静的站立在哪里,面对玉灵风狂霸的一击,他淡然中举起了手中森白的匕首。 “轰隆!” 玉灵风挥击油纸伞,与森白匕首在刹那间相撞。 震天撼地的巨响声中,整片小山村的地形,猛然陷了下去。 隆隆巨响,如同奔雷,震撼人心;泥泞大地,整体沉陷了下去,那种毁灭的场面太过于恐怖。 “轰隆!” 一股狂烈的巨风,犹如大海爆炸了一般,向着八荒疯狂倒卷而去。 所过之处,十几间茅草屋全部消失了,如海的丛林也不见了,全部被劲风搅成了齑粉。 “唰!” 踩着森白的匕首,玉灵风的身体冲天而起。 “水道,尖冰阵!” 雪白的袖袍一挥,瞬间天空中飘零的雨滴,化为一根根闪烁寒芒的冰针,带着凄厉的破空声,向着阿狼飞射而去。 “唰!”“唰!”“唰!” 泥泞大地上,站立的阿狼消失了,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白影。 森白匕首挥动,密集而狂霸,密密麻麻的冰针,全部被狂烈的刀气斩破,爆碎为漫天晶莹碎屑。 “你可真是,惹怒我了!”长空中,玉灵风撑着油纸伞,俊朗的脸庞上一片寒霜。 大地上,阿狼抬首望天,玩世不恭的笑容充满了阴森的邪气。 “仙法,陨星天降!” 这一刻,玉灵风唰的一声,合上油纸伞。 他白皙如玉的双手,如穿花蝴蝶般,快速结印;那些印诀古老而神秘,不属于太初所有。 方圆十万里的天地灵气,疯狂流转,如同百纳百川一般,全部汇聚向玉灵风的身体。 结印完毕,玉灵风白皙的双手,向着身前虚空,狠狠一按。 泥泞大地上,静静站立的阿狼,这一刻,豁然抬起了头颅。 那一双自始至终从未改变神色的细长眸子,在这一刻,终于露出了惊容。 阴暗的天空,越发沉闷,转眼已伸手不见五指,像是黑夜降临了。 天空中厚厚的云层,在疯狂的翻滚;感受到了,那是一股强烈的冲击波,缓慢而霸道的改变着一切。 那是一颗,陨星! 阿狼呆呆的望着天空,呼吸都变得急促了。 那是一颗,星辰,真实的大星! 星辰清晰无比,上面干涸的大地,高耸入云的巨山都可以看见,仿佛近在眼前。 天地阴沉,漆黑无比,那颗巨大的星辰,缓缓的从穹顶坠落。 它的速度,越来越快,已然与大气层摩擦出了炽烈的火光。 它托着长达数千里的发光尾迹,通体狼烟滚滚,挤满了整方天幕。 星辰未落,那种让人窒息、战栗的碾压心气息却已扑面而来。 恍惚间,炙热的温度已传来,那种让心脏急速跳动,仿佛心脏已经到了喉咙,只要你一张开嘴,心脏就会蹦出来。 那种窒息的感觉,那种让人绝望,连哭泣都无法做到的神明的力量。 抬首望天,一切都消失了。 只有一颗燃烧的庞大星辰,挤满了天幕。 那种狂烈的气息,近乎疯狂的冲击到了大地上;阿狼满头被雨水浸湿的短发都被烘干了,在狂烈的劲风中飞扬着。 他的心,在剧烈的跳动,他能感觉到,心就在喉头;他想要放声嘶吼,以缓解这种压迫性的无匹伟力。 但他不敢,他脑海中有种强烈的直觉,只要他一张口,喉头的心脏就会被自己喷出。 千钧一发之际,阿狼的眸光,变得阴沉无比。 他手中的森白匕首,缓缓的,爆发出了炽烈的白芒。 毁天灭地的气机,在天地间汹涌澎湃,狂暴流转。 他,也要使出独属于冥府的,究极奥义之术。 “轰隆!” 猛然间,就在这最紧要的关头;天穹上,那颗坠落的星辰,竟突兀的消失了。 空空荡荡,什么都不存在了;甚至连那滚滚的三千狼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个老鬼出手的!” 长空中,满头乌发散乱的玉灵风在冲天咆哮,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唰!” 一道柔柔的风吹过,一袭修长的娇躯浮现在了天地间。 那是一个女子。 她一身淡蓝战衣覆身,将她傲人的身躯承托的前凸后翘;她双腿修长,被战甲覆着,上面没有一丝赘肉,是上天最完美的精心艺术品。 她衣带飘飘,充满了空灵的气质;在她满头高高盘起的青丝上,插着一根长长的混白如玉的玉簪,如同最英气的仙子。 她的五官很是俊秀,有着难以言喻的中性美;鼻梁挺拔,红唇薄而细长,一双大眼睛,瞳孔黑白分明,闪着精光。 女子的皮肤不算很白,但也超越了诸多胭脂俗粉。 她的气质很是不一般,虽是中性美的俊秀,却有种凌厉的男儿气质,很是出尘。 “原来是囚龙海的蓝仙子,在下失礼了!”望见外人,玉灵风赶忙转过身子,整理自己满头杂乱的乌发。 “原来是冥府与葬仙池的道友,方才得见陨星天降,小女子实在吃惊,还以为爵士是被昔日的战国九英杰逼到了绝路,特地赶来相救!”蓝仙开口,她声音清脆而空灵,很是动听。 “今日情绪不是特别好,还希望没有吓坏仙子。”整理好杂乱的乌发,玉灵风重新转过身子,撑着油纸伞,望着蓝仙,脸上露出醉人的微笑。 “爵士无事就好。”蓝仙轻轻开口,低垂臻首,望向了泥泞大地上,始终一言不发的阿狼。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方才消失的星辰,应该是仙池的老至尊出手的吧。”蓝仙轻笑,俊秀的脸上有着难掩的美丽,动人心魄。 “战国九英杰之一的赵五霸者,已经被我捉住了,家父既然出手解除了陨星天降,意思已然很明显。”玉灵风轻笑,望了望蓝仙,又望了望阿狼。 “许久未曾拜访老至尊,今日前去仙池,定好生品尝仙玉琼浆液!”蓝仙笑了,笑颜如花,有着些许委婉。 “唰!” 泥泞的大地上,阿狼的身影,化为一道白色仙芒,飞速消失在了远方。 “看来他是要与冥府的老鬼一同前往仙池。”玉灵风脸上的笑容依旧,只是那双眸子却很冷。 “怎么,爵士,涅槃岛的那人,不来吗?”蓝仙望着玉灵风,脸上露出疑惑之色。 “到时候就知道了!”提起那人,玉灵风的脸上竟露出罕见的畏惧之色。 “走吧!”蓝仙轻声招呼。 漫天飘零的小雨中,葬仙池的年轻至尊,金爵士;囚龙海的年轻至尊,蓝仙,相伴上路,向着传说中的禁区,九州浩荡疆土最恐怖的劫土,前行而去。 无人发现,在沉陷下去的小山村一角,一所破败的茅草屋下,一个微微凸起的小坟包。 小坟包上,一朵摇曳的紫色小花,闪过一丝柔柔的紫色仙芒。 陨星天降,若那颗星辰砸了下来,方圆万里,必将成为绝对的劫土,却不会是由那颗星辰所带来。 包括阿狼与玉灵风,也会身死。 这本就是一片充满着死亡气息的山村。 大动乱时代,即将来临。 风起云涌的九州,魔洲,玄武家族。 经历了‘晓’组织所带来的血雨腥风以后,玄武家族,几欲毁了大半。 数万弟子,更是损兵折将,遭受了难以想象的重创。 此时玄武家族正在重建,深夜,所有忙碌建造仙阙的弟子都已进入梦乡;只有流转纷飞的七彩仙霞,将这方国度照亮,如同一个人间仙境。 在那座代表着玄武家族最高势力的九层白玉塔中,此时此刻,一个人,正在经历着难以想象的生死抉择。 玄武家族,阴沉的天空,黑压压的阴云在哪里翻滚着。 狂野的大风,吹起漫天沙砾;荒草凄凄,碎石遍地,这便是独属于魔洲的天色环境。 夜已深,明月藏在了乌云之后,天地间一片肃立。 白玉仙塔第八层。 空旷的大殿,沉闷的气息在游走,装饰的金碧辉煌的至尊仙座上,一袭慑人的躯体,躺在那里,不住的翻滚着。 那是玉衡。 他面若冠玉的英俊脸庞,此时渗出密密麻麻的细密汗珠。 他的脸色,苍白的如同一具死尸;满头浓密的黑发,被汗水打湿,一缕一缕的黏在他的两边脸颊间,透露着一份狼狈。 “吼!” 他痛苦的蜷缩在至尊仙座上,修长雄壮的身躯不断扭动着;他面无血色,甚至连嘴唇都是发白的,干裂的。 他绝望的低吼着,双手紧紧捂在胸口前。 那里,不断传来一阵又一阵剧烈的疼痛;那不是身体的疼痛,那是灵魂在蜷缩,像是骨头上的刺痛,他很想缓解这种疼痛,但他无能为力。 玉衡的眸子,赤红如同野兽,布满了血丝。 他恐惧了,他能感觉到,像是什么东西被抽离了自己的体内,生命精华,在一点一滴的流逝,他快要死了。 “我还可以坚持多久?”他踉跄的站起身来,体内空空荡荡,原先如大河般浩瀚的灵力,已然离他远去。 失去了力量,他不能接受,他觉得自己正在慢慢的沉入地狱。 他悲愤,内心深处有一团熊熊烈火在燃烧,他想要毁灭着世间的一切。 极度的疲惫感,蓦然涌上心头;他脑海中一阵剧烈的眩晕感。 他步履阑珊,几乎是一步一步的挪到了窗户前。 窗外,是深沉如渊的永夜大地;呼啸的狂风,似也在嘲笑他的落魄。 “我想回家!”他的双手,放在透明的玻璃之上,是那样的用力,以至于一条又一条的青筋暴起。 他哭了,苍白的脸上,泪如泉涌。 从来没有那一刻,他对白虎家族,对那个永远也回不去的家,产生这般强烈的思念。 他太想家了,以至于那怕是脑海中闪现过一丝白虎家族的记忆碎片,竟也让他这般潸然泪下。 生病了,可怕吗?不,不可怕,只要有家人在身边,就算是生病也是幸福的。 但玉衡恐惧这一切。 漆黑的大殿,金碧辉煌的装饰物,却无法温暖这个沉闷入地狱空间的冰冷气息。 不知多少个日日夜夜,这方空旷的大殿中,只有他一人,临死前的绝望低吼。 他要死了,一个人,注定孤苦伶仃的惨死在这里。 “回家!” 空旷的大殿中,那袭依靠着窗户的背影,竟是那般的悲凉与落寞。 永夜中的玄武家族,一记低沉的闷响回荡苍茫天地。 一袭充满了落魄与哀伤的背影,一步跨入虚门,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会的,身在这里,不会有人去惦记他的死活。 不会的,就算是自己再在这里呆上一年,也不会有人来看望自己,递上那怕一杯热水。 不会的,这里不是家,不会有人对自己嘘寒问暖,更不会有人来照顾自己。 自己何曾这般落魄过?玉衡心中悲哀的想着! 一个人,最孤独的时刻是在什么时候? 是他这一生注定要一个人度过吗?不,玉衡不这样想。 对他来说,最孤独的时刻,莫过于生命的最后,死亡降临之时,身边没有一个人! 朋友,亲人,爱人,甚至连敌人,陌生人,都没有那怕一个。 这才是一个人,一生中最大的孤独,最痛的悲哀! 这份孤独,他尝到了! 第三百三十章最后一个! 名震九州的白虎家族,一个曾经辉煌到了极致,号称不朽君王,太阳大帝的直系传承,在不久前,崩塌了,消散在了历史的洪流中。 这是九州大陆的极北处,虽是盛夏,这里却依旧飞雪漫天,寒风肆虐。 在一片大海边,无数座形形色色的小岛,像是一颗又一颗璀璨的珍珠,镶嵌在蔚蓝的布匹之上。 昔日群岛上,那些金碧辉煌的仙阙,古意昂然的亭台阁楼,早已崩塌成灰。 到处都是残缺不全的建筑物,到处都是烧焦过的痕迹,残垣断壁,一片破败的劫土。 那些染着金漆的破败殿堂,那些雕刻的真龙神凰的阁楼,那些曾经红光灿灿的瓦片,全部被埋在了厚厚的白雪下,成为了过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曾经代表了白虎家族至高荣耀的东西,也注定会被掩埋在尘土中,直到最后腐朽,化为大地养分的一部分。 在那些被海水冲刷过的,裸露出来的小岛边沿,那些怪石林立的岩石上,依旧有着深深的血褐色,那是白虎家族,所有弟子身死之时,被鲜血染红的家乡土地。 曾经代表白虎家族至尊无上荣耀的‘白虎殿堂’,哪一方四四方方的广阔白玉广场,此时倒插在大海中,只露出被海水侵蚀的千疮百孔的最后痕迹。 在白虎家族建筑群的一边,一片浩然广阔的海滩上,竖立着密密麻麻的墓群。 “太阳君鹏之墓,师兄玉衡立!” “太阳君莫之墓,师弟玉衡立!” “太阳君陌寒之墓,师兄玉衡立!” 坟墓真的太多了,密密麻麻,连成了一大片,方圆几乎超过了有十里的距离。 如同一处坟场,里面埋葬了一个,从上古纪元,横跨寂灭时代,在到太初一百五十万年,一个大帝的无上传承。 海水浪潮,一股又一股涌上海岸边,银白的浪花,拍打着花岗岩制成的墓碑,那哗啦啦的声响,竟也如同汪洋在哭泣一般。 它见证了这个辉煌家族的崛起,也见证了它的衰落,直至最后的毁灭。 白虎家族,曾是大海的孩子,如今,它的一切,再次全部回归大海。 “轰隆隆!” 某一刻,漫天飘雪的灰蒙蒙天空中,一道流光从远方一闪而逝,停顿在了那里。 巨响声传出,一袭充满死气的身影,从发光的虚门中一步跨出。 残垣断壁,呼啸的寒风中,只有他一人的身影。 “师弟们,师妹们,师兄,师姐们,小虎子,回来了!” 漫天飘飞的雪花,覆盖了他枯槁的发,他怔怔的望着眼前的一切,泪水渗出了眼眶,模糊了视线。 依稀间,他像是看到了以前,他每次回来,都会有一大群家人,狂奔着,喊叫着,迎接着他。 他强行甩了甩头,再次向着远方望去。 那里,只有密密麻麻的墓群,海浪拍打着花岗岩墓碑,那是他亲手立下的诀别碑。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他曾亲手抱着家人染血的尸体,亲手将他们葬在了黄土里。 一切的一切,一切的悲伤,绝望,与痛苦,都恍若昨日。 呼啸的狂风,吹起他满头黯淡的黑发飞扬;那一丝丝柔白的雪花打落在苍白的脸颊,竟也带着冰冻灵魂的寒气。 他的心,早已死了。 他步履阑珊,一步一步的向着那片坟场挪动而去;身后,是一串串孤独的脚步,被雪花迅速掩盖。 他真的不行了,身体内的死气,已然浓郁的向外溢出。 他费力的靠倒在一块墓碑下,斜躺在墓碑前,嘴中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像是要窒息一般。 望着远方天际,一片浩荡无疆的汪洋,他就这样坐着,忘记了一切。 伸出白的如同纸张一般的左手,他摩擦着身后的墓碑,花岗岩石的粗糙感,悄然浮现心头。 “哗啦啦!” 大海浩荡,无边无疆;一层层浪潮涌上海岸,浸湿了他的杂乱金衫。 漫天飞雪,呜咽狂风,他就这样,望着大海,迷离的双眼中,总是带着流不尽的泪光。 往事如烟,一幕幕浮现心头,玉衡总觉得,从前的自己,错过了很多。 他总觉得自己与家人在一起的时间,太少,太少,纵使事实的真相是,已经很多了。 他开始回忆,想回到过去。 如果一切都能重来,会不会有一个不一样的结局。 他太想,回到从前。 就这样,他呆呆的坐在那里,靠着花岗岩墓碑,回想着那些温暖的往事。 转眼,夜幕降临,大雪纷飞,寒风依旧。 “吱呀!”“吱呀!” 不知何时,一记又一记脚踏白雪的吱呀声,将玉衡迷离的双眼神识,唤醒。 他努力的睁开已然疲惫到快要合上的双眼,望向了远方。 那里,一袭修长的身影,一步,一步,向着他走来。 浩荡汪洋,一层又一层的浪花在夜幕低垂中,依旧怕打着花岗岩墓碑,侵蚀着它的一切。 漫天飞雪,飘飘洒洒;呼啸寒风游荡天地间,呜咽作响。 在不太明亮,也不太黑暗的夜色中,玉衡呆呆的望着,那袭修长的身影,在片片鹅毛大雪中,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狂风肆虐中,玉衡的第一眼,定格在了那人满头浓密的,在风中恣意飞扬的白发。 白发上,结着冰渣子,它在飞扬,如同不羁的狂徒。 那人身材修长,却并不雄壮,也没有那般纤瘦,他的身材,竟是那样的适中。 他一身白色战袍覆身,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萧瑟白发,白色长袍,阴沉的黑夜中,隐有一口修长的剑身,自那人的身后,露出大半截剑柄。 他跨着大步,白发飞扬,战袍猎猎作响,如同一尊不朽的神祗,行走于苍茫大荒。 恍惚间,玉衡看到的不像是一个人,更像是一口无坚不摧的仙剑,在飞雪中向着他急速刺来;他眉心微微作痛,心中暗感骇然。 那是剑意,一种十万天剑,便可横戈古今虚空未来的无上剑意。 他不像是一个人,他更像是一口仙剑,带着绝世杀伐的犀利之意。 “嘭!” 漫天飞雪,肆意洒落苍茫大地的每一角,那人最后一步迈出,站定在了玉衡身前。 直到这个时候,玉衡才借着满地白雪的反射微光,看清了那人的容貌。 第一个感觉,便是这人的白发,很长,很长。 他的白发,呈现斜刘海的造型,从右边额头,一直斜到左边脸颊,遮住了他的左眼,更是遮盖了大半边的左脸颊。 长长的头发,直达腰际,在狂风中恣意飞扬。 他的五官,并不算多么的惊艳,只是组合在一起,放在那张苍白的脸上,却透露着一股狂妄无边的霸气。 适中的唇,既不坚挺,也无塌陷的适中鼻梁,粗而长的浓眉,尤其是那双狭长的眸子,漆黑的瞳孔中泛着点点蓝芒,如同犀利的长剑,镶刻在那人的脸庞上,透露着一股唯我独尊的强烈杀伐之意。 “师叔!”望着那人,玉衡近乎狂吼了出来。 他不敢置信,他费力揉了揉双眼,努力的睁大眸子,再次望去。 那头妖异的白色长发,斜月刘海,还有那份无与伦比的狂妄霸气,不是那人,还能有谁。 “你可真是,废了啊!”那人开口了,低沉的声音中不包含一丝一毫的情感。 “师叔!”这是最后一个亲人,玉衡脸上露出狂喜之色,眸子中却饱含着委屈与哀伤。 万年前,整个太初纪元,九场黄金盛世中的一个辉煌大时代,降临在了九州。 九州,海洲,三千天骄齐出,各自化为冉冉升起的新星,欲要夺取无上的权势与荣耀。 世人只得悉,最后邪皇胜出,一统海洲天骄,横推海洲所有年轻敌手,最后成为海洲公认的年轻至尊,带领白虎家族,打出了海洲,在焚洲大地,与战皇率领的朱雀家族,开启长达数百年的‘双壁之战’! 但是没有人知道,白虎家族,曾有一人,与邪皇并称‘绝代双骄’。 他是邪皇一生中所遇到的最强劲的对手,两人多达数百次的交锋,每一次皆为平局收手。 最后一场战斗,邪皇化为太阳,登临代表白虎家族至高荣耀的白虎仙座;而他,选择了紧握白虎家族的震族至宝,太阳仙剑,黯然走出了家族。 在所有人毫不掩饰的嘲讽与狂笑声中,落日的夕阳中,他满头白发飞扬,背负太阳仙剑,一步一步,消失在了所有人的目光中。 至此,他像是消失了一般,凭空蒸发,世人再也没有听过他的传说,见过他的英容。 他,便是一个拥有百万年都难得一现的,号称绝世体质的盖代天骄。 藏蓝葬剑,剑灵体,君千殇! “师叔!”玉衡悲恸,他一只手拄着花岗岩的墓碑,充满死气的身体,一点一点,缓缓站了起来。 “唰!”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君千殇动了。 他一把抓住玉衡的肩膀,两人瞬间化为一抹刺目的神虹,消失在了这方天地。 第三百三十一章活着的欲望! 在距离白虎家族大约十里的地方,有一座巍峨的冰雪巨山横戈。 巨山一半庞大的山体坐落于汪洋之中,一半横陈与苍茫大地之上;它太高了,峰顶直插云霄,峰体上覆盖着厚厚的白雪,远远望去,如同一柄散发着白色仙光的利剑,誓要斩破天穹。 “嘭!” 远方,一道白色仙光飞驰而来,一道散发死气的身影,从高空中坠落,直接摔在了满地的白雪中。 “师叔!”玉衡转身,双手撑在冰冷的大地上;他吐掉嘴中发凉的白雪,一副不敢置信的神色,望着身前一脸漠然之色的君千殇。 若不是他曾在白虎家族的天骄图中,曾无数次的观看过君千殇,若不是时常听族中长辈讲起那些辉煌的璀璨往事,他甚至要怀疑,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君千殇,不是自己的师叔。 君千殇站在那里,斜月刘海下,一双狭长的眸子泛着无情的冰冷之色。 “爬上去!” 他望了望直插云霄的冰雪巨山,又望了望一脸呆滞之色的玉衡,低沉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容置疑。 “师叔,你到底在,,,!”玉衡呆滞中问道。 “爬上去!”君千殇的话语,猛然间阴沉了下去。 玉衡心中战栗,他明白,若自己在多问一句,可能便会落得个身死的下场。 ‘千殇说话,从不重复第二遍!’这是族中长辈,在讲起‘绝代双骄’往事时,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然而今日,他的话,已然重复了第二遍;玉衡心中一个哆嗦,转身,近乎无奈的走到了雪山底部,开始攀爬这座庞然大物。 雪山覆盖着厚厚的积雪,玉衡一步一个脚印,几乎陷进了雪堆里。 他根本不用攀爬,因为雪山底部,挤压着太多的白雪;走到最后,他几乎整个上半身都消失在了雪堆里。 “爬上去!”越发阴冷的话语,这是第三遍了。 玉衡苍白的脸颊上渗出了冷汗,他充满死气的身体,在这句阴冷的话语中,不知为何,突兀的涌出一股力量。 他在雪堆里飞奔着,快速来到了雪山底部;他冻得通红的双手,插进雪堆里,抓住冰冷的,近乎让他感觉刺痛的岩石,一步一步,向着雪山顶部爬去。 “水道,冰河时代!” 刚刚爬上雪山,还没有上去十几步的距离,下面,突然传来一记低沉的声音。 玉衡像是预感到了什么,他豁然转身,一双眸子大睁,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雪山底部,那片雪地中,此时此刻,白雪凝固了,化为一面巨大的透明水晶玻璃。 那是白虎家族的水道之术,冰河时代。 如镜子般光滑的冰面上,一根根粗壮的冰棱子,如同一口口水晶般的仙剑,密密麻麻的分散在雪山底部,散发着森森寒光。 “升起,或是坠落!” “活着,或是死亡!” “太阳最后的血脉,是化为黎明前的曙光,还是就此沉没地狱!” “前行吧!你已没有退路!” 雪山底部,君千殇低沉的话语,嘘嘘传来。 灰蒙蒙的天色中,他的身影若隐若现,玉衡竟看不真切。 这算什么?要抹杀自己的存在吗? 玉衡心中,突然涌现出一股深沉的悲哀。 最后一个家人,太阳大帝最后的血脉,第一次的相逢,不是家人温暖的怀抱,而是这残酷的,近乎血淋淋的现实。 要么遵从君千殇的话语,爬上雪山;要么摔下去,被那些尖锐的冰棱子,戳个透心凉。 若放在以前,这座雪山,甚至承受不了自己一吼之力。 但现在,他失去了一身灵力,与普通人无疑;这座巍巍雪山,在他眼里,便是蛮荒巨兽,是他所征服不了的存在,只能仰望。 但他没有办法。 他只能不断的向上爬,他已然被逼上了绝路。 是时候,破釜沉舟,进行最后的一搏,最强的一搏。 “呼!” 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冰冷的空气,玉衡的脸被寒风吹得通红。 向下望去,君千殇修长的身影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是,那些密密麻麻,遍布雪山底部的冰棱子,依旧倒插在哪里,散发着沁人心扉的寒芒。 狂风卷起漫天飞雪,酷寒的天气让人根本承受不了;天地间灰蒙蒙一片,大片大片的鹅毛大雪飘然洒落苍茫大地的每一角。 这是一个北风凌冽的日子,冰天雪地中,玉衡一袭慑人的身躯,一步一步,极其艰难的向着巍峨雪山的顶部爬去。 他每呼吸一次,便有大片蒙蒙的白雾自他嘴中喷出,化为虚无消散。 他的脸颊被寒风吹得通红,一双耳朵更是刺痛不已,已然没有了什么感觉。 耳朵很痛,一阵又一阵的,那是被大风吹得太久的缘故。 太冷了,尤其是双手,都快要僵硬了。 身体内的血液,都像是要被冻结了,玉衡不能忍受这一切。 巍巍雪山,他甚至还没有爬出底部的范围,便已然快要坚持到了极点。 “破釜沉舟,今天,最后一天,就来场凡人的,最强的一搏吧。 玉衡心中沉吟。 呼啸、凛冽的北风中,玉衡的身影,缓慢而坚定的向着雪山顶部爬去。 不知何时,他的身影,缓缓消失在了漫天风雪中。 海洲,白虎家族;曾经属于太阳大帝的辉煌,那成片璀璨的仙阙,化为了残垣断壁。 密密麻麻的墓碑,耸立在大海边,被冰冷的海水侵蚀着。 距离这片废墟不足十里的地方,一座庞大的雪山耸立,如同一柄雪白色的仙剑,欲要插上苍穹,丈量天的高度。 雪山庞大的山体,一半沉没与汪洋中,一般横陈与苍茫大地之上;它像是一尊蛮荒巨兽,匍匐在哪里,阻隔了一方天地。 雪山山底周围,全是平滑入镜的冰面;冰面上倒插着密密麻麻的冰棱子,散发着森森寒光,锋利异常。 在雪山底部范围的山体上,一袭被雪花覆盖的修长身影,正顶着漫天的暴风雪,向着山顶攀爬而去。 那是玉衡。 此时此刻,他已然快要爬出雪山最底部的范围。 凛冽的北风,越来越狂烈,吹得他几乎睁不开双眼,那片片飞雪,竟也似利刃一般,打在脸上,带着微微刺痛。 玉衡冻得通红的双手,紧紧攀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他转过身子,向着山下望去。 入眼处,灰蒙蒙一片,除了狂风卷着漫天飞雪,空无一物。 他已然望不到地面。 他像是被困在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里,什么都没有;没有活人,没有花草虫鸟,他能看见的,只是灰蒙蒙的天色,漫天飞舞的雪花;他能感受到的,只有北风的咆哮,欲冻结灵魂的冰寒。 从小到大,从出生到如今,玉衡还没有经历过这种绝望的处境。 他心底里,藏着深深的恐惧。 他到底该怎么办?他心中自问,却是没有一个答案。 他无奈,心中悲愤,只有不停的朝着山顶爬去。 他像是被人抽去了灵魂,机械的向着雪山之巅爬去;为了什么?他不知道,他只知道,是君千殇让他爬上雪山,他就必须得爬上去。 是这样吗?我是屈服在了绝对的力量之下吗?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玉衡眸子中露出迷茫之色,他绝对不是那种,别人让他做什么,他便要去做什么的乖顺男人。 他有着他自己的思想,并且为之坚持着,他只为自己的梦想,自己所规划的道路而活。 “我不是为了君千殇而爬上雪山!”他在心中为自己辩解道。 “我是为了我自己!”他心底在怒吼着,咆哮着,他仿佛一瞬间有了用不完的力量,飞快的向着雪山顶端爬去。 北风咆哮,像是没有实体的蛮兽一般,在整个天地间肆虐着。 雪山上,寒风卷着飞雪,锋利异常,打在脸上带着刺痛。 玉衡嘴中喷着蒙蒙白气,不屈不挠的向着雪山顶端爬去。 他的双手,被冻得通红,上面有着累累伤痕;血甚至都不能流淌出来,会在瞬间被冰冻。 刺骨的疼痛,压制不了极度的冰寒;玉衡双耳剧痛,大脑里一片空白,除了痛,除了寒冷,他已感受不到任何东西。 “嘭!” 攀上一块凸起的岩石,玉衡停下了身子。 他嘴中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蒙蒙白雾将他的脸庞渲染的若隐若现。 他的身体快要僵硬了,一双靴子已然被坚硬的岩石给磨破了,脚掌上已然有了伤痕,疼痛让他心中充满了暴虐。 他整个身子都蜷缩在岩石中,双手放在嘴上,不断哈着热气,企图缓解僵硬的手掌。 风雪,越来越凛冽;天地间灰蒙蒙一片,北风在咆哮,像是厉鬼一般,发出呜咽声。 “我要征服这座雪山!” 平复下绝望的内心,玉衡转身,继续向着山顶爬去。 时间飞逝,转眼已到深夜。 天地间,陷入了一片孤寂的永夜;片片鹅毛大雪依旧飘然洒落,狂风依旧四处游荡。 “吼!” 在雪山的山腰间,玉衡低沉怒吼着,沾染着鲜血的手掌,艰难的攀附在了一块岩石之上。 他太疲惫了,身体内的死气在快速成形,充斥了他的全身。 他太累了,太想睡觉了,他的潜意识不断的对着他说,闭上眼吧,闭上双眼,这一切的寒冷,一切的绝望,一切的磨难,都会化为泡影,消散。 但他不敢,就算是雪山底部,没有冰河时代所形成的尖锐冰棱子,单单从这般高度摔下去,对于失去灵力,失去力量的他来说,后果是可怕的。 他会在一瞬间,被摔成一团肉泥,什么也不会剩下。 玉衡不惧怕死亡,自从跨入修真界的那一刻起,他已然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他所不愿放弃的,是心中那抹强烈的不甘。 他曾是天之骄子,九州八大道统,白虎家族的年轻至尊,未来注定会坐上道尊的宝座,统领太阳大帝的血脉,征战九州,天下无敌。 但如今,他家破人亡;一切的荣耀,一切的璀璨光环,都离他远去。 他被人抽去了七魄之一,最悲哀的是,他身边没有一个亲人。 他孤零零的躺在玄武家族金碧辉煌的宫阙中,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他尝到了常人所不能想的孤独,他体验到了人世间的冷漠与黑暗。 这能怪谁?他只是一个人而已。 谁让你没有家人! 他心中不甘,他渴望再一次得到家人,他不能失败,因为他是邪皇的唯一弟子,更是太阳大帝的最后血脉传承者。 太多的期望,太多的理由,让他不能倒下! 前路无望,那是修罗地狱,但他不能回头,因为身后,便是万丈深渊。 “唰!” 雪山一处,玉衡在哪里喘息着,沉思着,然而一瞬间的思绪凝固,让他攀附着岩石的双手,突然放空。 “嘭!” 那块微微凸起山体的岩石,断裂了。 一瞬间的时间,玉衡覆盖着雪花的身体,急速向着雪山底部坠去。 “不!” 永夜的雪山中,传来玉衡绝望到极致的咆哮。 第三百三十二章值得吗? 他双手豁然伸出,不管不顾,胡乱的抓着雪山山体,企图找到一块可让他攀附的岩石。 一路向下,他的双手,被尖锐的山体刺得血肉模糊,白色骨头沾染着鲜血,裸露了出来。 他的五指上面,冻僵的指肚,刹那间被山体坚硬的岩石磨破,血肉崩飞。 “啊!” 玉衡在嘶吼,剧烈的疼痛几乎占据了他的全部感官,他太痛了,大脑都在瞬间放空了。 “啊!” 再次一记刺穿了天幕的痛苦咆哮声中,一块凸起的尖锐岩石,直接刺穿了玉衡的右手手掌。 那里,鲜血淋漓,骨头都被岩石给刺穿了,淌着粘稠的血液。 “刺啦!” 他的右手手掌,被身体下坠的力量拽着,直接被尖锐的岩石,划开了一道长长的伤口。 血肉横飞,他的整个右手几乎被尖锐岩石给撕裂成为两半。 骨头都碎裂了,劈开了,一截尖锐的手指骨,刺穿了肉掌,在寒风中显得格外恐怖。 玉衡被吊在那里,他头颅低垂,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他太疲惫了,右掌几乎失去了知觉,方才那强烈的生死一瞬间,他的身体竟然出汗了;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打湿了他一缕一缕的乌黑长发。 他的身躯在忍不住的战栗,那是劫后余生的感觉。 玉衡心中苦笑,如果这时,他是站在大地上的,他暗想自己一定已经瘫软在了地上,根本站不起身来。 凛冽寒风,漫天飘雪。 玉衡哭了,颗颗豆大的泪珠,从他的眼中渗出,划过被冻得通红的脸颊,摔落在北风中。 “我想活着!” 永夜的雪山半山腰间,猛然传出一个悲愤男子的不甘咆哮。 失去了右手,他便用左手攀爬。 他的身体,被岩石给磨破,到处都是伤痕累累的伤口。 他不在乎! 狂烈的北风,在这一刻,在活着的欲望中,似乎也成为了一曲铿锵战歌。 他在呜咽的寒风中,不屈不挠的向着山顶爬去。 右手不能用了,他便用牙齿代替。 左手攀爬,然后他用牙齿紧紧咬住岩石,腾空左手,再次探索新的攀附地点。 他用这般坚强的毅力,一步一步向着雪山顶部爬去。 到了最后,他的左手已然被冻成了青紫色,甚至被岩石划开一条伤口,他都没有丝毫的知觉。 他的口,满嘴的鲜血;牙床已然崩裂,淌着粘稠的血液。 他不在乎,吞着略带咸味的,自己的鲜血,就算是当做养分,继续向上爬着。 那怕伤痕累累,那怕牙齿被崩裂,那怕天寒地冻,那怕明天就要迎接死亡,他也想拼一把。 安逸的生活,温暖的卧室,美味的佳肴,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他所想要的。 他是谁,他是一个刚满双十年纪的热血少年;他是号称‘百万年来攻击力’第一的,太阳大帝,不朽君王的最后血脉传承者。 他身上,肩负着振兴白虎家族的,所有的,近五万余家人的期望,他怎能堕落。 他又怎样,被这样一座小小的雪山,给踩在脚底。 他是九州最强至尊之一的玉衡真君,他是太阳的后代,他要拼搏,他要战斗! 他的热血,已然沸腾! 巍巍雪山,山巅位置,白雪覆盖,苍茫一片。 一袭修长、阴冷的身影,立身在山巅,眺望着远方波光粼粼的汪洋大海。 这座雪山,真的是太高了;头顶闪烁的星光,是那般的璀璨与清晰,月亮似乎就在头顶,洒落着柔和的光芒,像是晶莹的河流一般淌落。 远方是大海,奔腾的海浪滚滚,如同一曲铿锵战歌。 无边无际的汪洋,如同天地的尽头;站在这里,每个人的心胸都会豁然开阔,如同将天地装在了胸膛间。 那是君千殇,号称【湛蓝葬剑】的盖代天骄,太初史上,唯一拥有剑灵体的王者。 他满头浓密白发在狂风中飞扬着,斜月半刘海覆盖了他整个左半边脸颊,他双手垂在身侧,身后背负一柄修长的仙剑。 他一身白色战袍,在风雪中猎猎作响,他站在那里,像是登上了世界之巅,如同邪皇一般无二的剑型眸子,透露着冰冷的杀伐之气,让人悚然,双股颤颤,根本不敢对视。 “嘭!” 这一刻,在君千殇身后,一块凸起的岩石,突然被一张淌着粘稠鲜血的大嘴,一口咬住。 那几乎稀烂的牙床,那沾染着血丝的牙齿,那被冻得通红的脸颊,还有那覆盖着冰渣子的黑发,都像是一个落魄到极点的,无依无靠的可怜流浪汉。 “啪!” 一只伤痕累累的,近乎千疮百孔的左手手掌,从雪山之后,一把伸出,攀附在了一块尖锐的岩石之上。 那是玉衡真君。 他左手用力,近乎一点一点的挪上了雪山之巅。 他太凄惨了。 一身黄金色的龙袍,破碎的还不如乞讨的流浪者,他英俊的脸庞,此时被冻僵了,几乎成了青紫色。 他双眼低垂,像是快要睡着了,神色间充满了颓废之色。 他双手像是失去了骨骼一般,垂在身侧,不断机械般的摇晃着。 “看到了吗?我成功了呢!” 他在笑,露出满口稀烂的牙床与染着血丝的白齿;他在哭,半睁半合的双眸中,淌出晶莹的泪珠。 他的鞋子,已然被磨破,露出青紫色的,伤痕遍布的脚掌。 他踉跄的走向君千殇,身体在左右摇摆,那是他身体内的,最后一股力量。 “嘭!” 那一瞬间,他仿若放松了一切,他的身体前倾,直挺挺的躺倒在了君千殇的身旁。 “看!” 明月在头顶,漫天浩瀚的星空中,星光闪耀着。 玉衡身侧,君千殇伸出一根手指头,一指指向了汪洋大海的尽头。 汪洋大海,海潮奔腾作响,隆隆而动,带着无边的气势与雄浑的壮观。 在那无边汪洋的尽头,一缕炽烈的光芒,一瞬间,如同一柄带着光速的仙剑,划破了永夜的天幕。 刹那间,一轮黄金大日,猛地一跳,蹦出了海面,霎时间,那辽阔无垠的天空和大海,一下子就布满了耀眼的金光。 漫天的飞雪,消失了;呼啸的北风,寂静了;永恒的黑夜,破碎了。 映入玉衡眼帘的,只有那一轮,光芒万丈的黄金太阳。 雪山,在脚下;明月,在头顶;汪洋,在前方;那一轮金灿灿的大日,照亮了整方苍穹大地! 在那盛烈的千万缕金光中,玉衡匍匐在雪地上,他艰难的抬起头颅,望着那轮大日,慢慢的,他的眸子中,荡漾出晶莹的水光。 忽地,一切都像是最美好的征兆,他的泪水,刹那间溢出眼眶,划过苍白的脸颊,一滴一滴,打湿了地上的白雪。 那一瞬间,望着那轮大日,感受着它温暖、安然的温度,玉衡心中,几乎激动的想要放声大吼。 他太激动了,以至于脸色都涨的通红。 身在白虎家族的他,曾无数次的观望过海上日出,但从来没有那一刻,他会如此的激动与振奋。 他艰难的站起身来,振臂向天,双眼微眯,望着那轮冉冉升起的大日。 海浪中略带咸味的海风扑面而来,吹起他满头乌黑浓密的长发。 他轻轻嗅着海风空气,望着头顶无垠的星空,那轮金光灿灿的大日,那越来越炽烈的温度,就如同他快要沸腾的少年热血一般。 所有的磨难,风雪中的寒冷,身体上的疼痛,那一切的一切,堪称折磨的艰苦爬山路,在这一刻,瞬间消融,如同冬日的雪花,遇到了夏日的盛烈骄阳一般。 “值得吗?”身旁,君千殇转动僵硬的身体,望向了一脸涨红的玉衡。 “值得!”玉衡回望君千殇,半响过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值得吗!”君千殇的话语,渐渐凝重了起来;斜月半刘海后,那只被遮盖了的左眸,竟也亮起幽幽神芒。 “值得!”玉衡神色沉重,不屈回望着君千殇。 “铮!” 万丈金光下,雪山之巅,君千殇一把拔出身后那口修长的仙剑。 瞬间千万缕金芒迸射而出,璀璨夺目,神芒横空,如同一轮新的大日浮现,照破了山河万朵。 “值得吗?”君千殇一把将黄金色的仙剑剑尖,抵在了玉衡的胸口处,他的声音,已然在低喝。 “值得!”玉衡咆哮,他涨红的脸上,带着毫不退缩的坚毅之色。 “值得吗!”君千殇怒声咆哮,那口黄金色的太阳仙剑,尖锐的剑尖,猛然刺破了玉衡胸口前的肌肤;一滴滴艳丽的血迹,顺着修长的剑身滴落满地白雪里。 “值得!”天空中,冉冉升起的太阳,为大地带去温暖光芒;它的炽烈,驱散了所有的寒冷与黑夜。 在大日金灿灿的光芒中,玉衡咆哮,目眦欲裂。 “告诉我,为什么!”君千殇怒喝,一双剑眸爆射炽烈神芒,简直欲要洞穿虚空。 “值得!值得!值得!”玉衡咆哮,双眸瞪裂。 “就算是死,就算是沉沦地狱,就算是注定了失败,我也要努力,我也要拼尽最后一口力量!” “因为,,,我不甘心!”铿锵断喝,回旋整今天地。 “唰!” 在玉衡近乎凄厉的咆哮声中,君千殇一步跨出,手中修长仙剑,狠狠用力。 那一瞬间,玉衡听到了,仙剑在自己体内,穿透而过的游走的,渗人声音。 那一瞬间,他猛然倒吸了一口凉气,胸膛前的那抹剧烈的疼痛,让他涨红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如同死人。 他紧紧捂住胸口处,那里,太阳仙剑成为了一道金色的神芒,穿透了他的整个胸膛。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记住你今天所经历的磨难,记住这份伤痛,记住这个日出!” “所有的磨难,所有的痛苦,所有的辛酸,在太阳升起的那一刻,都是渺小而微不足道的。” “孩子,这是属于你的年代,这是属于太阳的年代,去拼搏吧,去奋斗吧!” “这本就是这个时代,所赋予你们最宝贵的东西!” 君千殇测立在玉衡身畔,他坚毅的脸孔上,那亘古不变的嘴角,竟也微微上翘。 “大成功之人,必有外人不可知的大孤独!” “孩子,永夜前的黑暗与寒冷,一定会过去的,一定要记住日出的那一瞬间,你所沸腾的热血。” “唰!” 一道湛蓝色的神虹,猛然从雪山之巅,冲天而起。 震荡天地的狂烈波动中,号称湛蓝葬剑的他,化为一道飞逝的流光,迅速消失在了这方天地。 太阳光下,狂风骤起,竟也似一曲铿锵战歌,响彻天穹。 在那雪山之巅,玉衡右手高举,那一刻,一道黄金光芒幻化,那是一口黄金色的仙剑,如同一道不朽的神芒,贯通了天地。 “吾为苍穹之阳,要做那天下的第一!” 这是一段狂妄而霸气的声音,盘旋天地间,久久不散。 曾经的玉衡真君,意气风发的年轻至尊,今日,重临天下。 君千殇用太阳仙剑,代替他丢失的七魄之一,这一刻,他回来了,且更强。 他要做那天下的第一! 重振属于太阳大帝的不朽神芒! 第三百三十三章九转轮回! 妖洲,涅槃国度! 太阳高挂长天,散发千万缕炽热的金芒。 涅槃国度一角,一前一后两道神虹,飞速向着一座古老的大殿疾驰而去。 那是荒与昆梅! 荒太兴奋了,神灵棺椁,封印终于破解了;他就要得见冥古纪元的第一幻术了,他终于可以回到过去,改变一切,去拯救靳儿了,这可是他最大的期望。 那是一座古老的大殿,通体石质,泛着死寂的暗灰色光芒。 那里,便是安置神灵棺椁的殿堂。 “轰隆!” 转眼间,荒便飞驰到了殿堂前方;另外一个方向,那是一道紫色神虹,同样快速,化为一道流光,几乎与荒同时到达殿堂前方。 “荒天!”荒一双剑眉倒竖,血色面具后的血色眸子,紧紧盯着来人,爆射着滔天杀机。 “荒!”荒天飞驰而来,敛去虹光;他双手垂在身侧,满头紫色长发散乱,很显然,他对于别天神是多么在乎。 他站在那里,望着荒,神色冷漠,并未因先前的大战最后,自身被牛庚所救走,情感有任何的异样的波动。 到了这种时候,荒也懒得在有时间去奚落这个自己一生中最大的敌人。 他降落在大殿前方,几乎是狂奔的跑向了哪里;另外一个方向,荒天做着同样的动作。 “轰隆!” 突然,古老的殿堂内,传出一声闷响,一股狂烈的冲击波,如同起伏的瀚海一般,向着八方汹涌澎湃而去。 “唰!”“唰!” 两声闷响,荒与荒天两人,被冲击波卷过,各自修长、慑人的身躯都是横飞而出,砸落在殿堂前的石屋中。 大地隆隆作响,石屋爆碎,化为漫天石块飞溅,尘土蒙蒙,场面很是惊人。 “终于,最后一道封印!”漫天烟尘中,传出荒狂喜的声音;方才那一瞬间,他清晰的感觉到了天照之火的消逝。 天照之火,那是太阳中心的白色火焰,不将目标焚为灰烬是不会熄灭的。 荒飞奔,荒天同样,两人脸上皆是露出癫狂的兴奋光芒,在身后,昆梅娇小的身影浮现,血色面具下传出一记无奈的叹息声。 “轰隆!” 石质的古老殿堂的殿门,在荒与荒天暴虐的力量中,爆碎成为漫天的粉末。 两人慑人的身躯几乎是同一时间,同一步,跨入了殿堂。 阴森而诡异,充满了阴冷气息的殿堂中,空无一物,只有一口古老的石棺横陈。 “那是什么?”荒天咆哮,不敢置信。 “不,怎么会这样?”荒嘶吼,冲向了神灵棺椁。 神灵棺椁,此时它的棺盖早已不翼而飞,被天照之火焚为了灰烬。 在那口古老的石棺内部,是九块悬浮的碎片,散发着猩红色的神芒,有诡异的,古老的,沧桑的气息从哪里散发而出,带着浓重的岁月流逝感。 荒咆哮,他认出了,那九块猩红色的碎片,便是血眼,但是,为何会碎掉了? 荒天目眦欲裂,两人攀在巨大的石棺面前,望着石棺中的一切,眸子都瞪裂了。 石棺内部,空空无也,只有淡淡的混沌气缭绕,飘散。 除了那九块深藏于混沌雾霭中的猩红色碎片,什么都没有。 “血眼,冥古纪元的三大神眼之一,竟然,碎掉了!”荒天快要疯了,他对别天神寄托了所有的期望,曾心惊动魄,苦苦等候了这么多天,但如今,现实这般残酷。 月神的血眼,碎掉了,别天神无法在施展。 “不,不可能,这不是真的!”荒血色面具后的面孔都扭曲了,他双手痛苦的抓着满头散乱的白发,喉头间传出低沉的咆哮。 两人不能接受这一切,尤其是荒,他不顾视力下降的后果,强行施展天照,他苦苦等候了这么多时日,从来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种绝望的结果。 两人,荒与荒天,再一次的体会到了,从天堂栽落地狱的绝望情绪。 一种巨大的落差感,几乎让两人发疯了;他们各自眸子赤红,周身流淌着毁灭的气息,已然快要入魔了。 “血眼虽碎裂了,但别天神依旧可以施展!”两人身后,破碎的殿门外,昆梅走了进来。 昆梅一身宽大的黑袍覆身,把她的脸,甚至头部,整个身体都笼罩在了阴暗中。 在那张古老的血色面具下,一双银瞳幽幽,依旧精致而美丽。 她走了进来,清脆的话语听不出喜怒。 “什么?”荒天豁然转身,脸上带着泪痕。 “还能施展!”荒大吼,他咆哮着,像是一个疯子一般。 “不错,血眼乃神物,虽然经历不住岁月的消耗,碎裂掉了,但其中的别天神,依旧存在!” “只不过,,,!”昆梅欲言又止,话语中泛着隐忍之意。 “只不过什么?”荒天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巴掌拍死昆梅。 “说!”荒头颅低垂,只剩一颗眸子的右眼盯着昆梅,暴露着杀机。 “血眼碎裂,化为九份,也就是说,其内存在这九种别天神!”昆梅叹息,说出了这样一段话语。 “九种别天神!”荒天与荒对视,两人眸子中皆露出疑惑之色。 “九种别天神,只有一种,乃是真正的别天神,其余八种,皆是虚幻!” “若想要真正的回到过去,改变什么,你们需要走进九种别天神的虚幻中,去体验真实!”昆梅话语悠悠。 “也就是说,九份别天神,只有一份是真实的!”荒天摸着下巴,一双紫瞳中爆射着精光。 “九份别天神,只有一份为真实!”荒眉头微皱,感受到了压迫。 血眼碎裂为九份,也就是九种别天神。 九份别天神,血眼碎片,也就是说,将要走入别天神幻术的荒与荒天,根本不可能分辨出那份是真,那份是假。 因为别天神为冥古第一幻术,所创造的世界,太过于真实,仅凭荒与荒天的修为,根本不可能感受出真与假。 “没有别的办法,你们必须亲自走入血眼碎片,别天神的世界!” “而且血眼碎裂,别天神所创造的世界,是我们无法逆转与预测的!”昆梅望着石棺内,隐藏与混沌气中的九块猩红碎片,语气平淡道。 “血眼碎裂为九份,形成了九种别天神,九种别天神内的世界,早已规划好,不是我们可以再次创造的!”荒天气愤道。 “九份别天神,九个早已创造好的世界,我需要进入着九个世界,去改变一切事情!” “但,最后的结果是,只有一个世界,我所做的一些事情,会在未来的某些时间,发生改变!” “因为,真正的别天神,只有一个!”荒血色瞳孔爆射神芒,他清楚了别天神的规则。 “最后我再说一句,血眼经历了三个大纪元,其内的某些东西,早已不稳定!” “所以,你等进入的世界,会随时发生崩塌,如果出来的不及时,你们会消失在这个世间,真正的死亡,连轮回路都会断掉!”昆梅话语中带着凝重。 “如果我猜的没错,九份碎片,每使用一次,都会爆碎成为齑粉,彻底消散在这个世间吧!”荒天紫瞳闪着神芒,盯住了荒。 “不错!”昆梅叹息道:“不过你们也用不着争夺,因为你们每一次进入别天神的世界,所要改变的事,所要经历的时间,都不一样!” “你们或许会在里面待上几天,或是几个月,或是几年,,,或许是,,一辈子!”昆梅的话语,到此为止。 荒与荒天对视,各自心中沉吟,思索着什么。 九个别天神世界,只有一个乃是真实的,在哪里所改变的一切,会在未来发生真实的改变。 也就是说,荒只有一次机会,去改变靳儿的命运。 “一次,就足够了!”荒心中沉吟,狠狠咬了咬牙。 “你们也可以同时进入同一块血眼碎片,不过,若你们不是在同一时间,一起走出别天神世界,那么先走出来的人,存活;没有走出来的那人,陪着别天神所创造的世界,一起毁灭!”昆梅语气悠然道。 “哼!” “哼!” 荒与荒天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冷哼一声,表示不屑。 石棺横陈在哪里,内部涌着混沌气,九块猩红色的碎片,静静悬浮在哪里,带着岁月古老的气息,亘古长存。 “靳儿,等着我,我一定会将你复活的!”荒喃喃自语,却没有注意到昆梅那落寞的神色。 “我已经,迫不及待了!”荒天狂笑,振臂高呼,太过于兴奋。 “唰!” 一声闷响划破阴森大殿,荒天动了;他化为一道紫色神虹,消失在了一块血眼碎片中。 那块血眼碎片,轰然爆射一阵炽烈的血色光芒,溢满了这座古老的殿堂。 待一切都平静下来,那块血眼碎片黯淡了下去,通体遍布细密的裂痕,像是快要碎掉了一般。 “走了!”回身忘了一眼大殿前方,独自望天的昆梅,荒转身,一步跨进了一块血色碎片中。 溢满天地的血色神芒中,荒的身影,也消失在了阴森的大殿中。 其实昆梅没有说出一件事。 如果外部的生灵出手,那怕是一阵狂风卷过,九块血眼碎片,全部会化为齑粉消散。 但她,不会这么做! 她所要做的,便是倾尽一切,去守护荒,守护他的爱情! “难道你在轮回中,没有看到我吗?” 大日当空,涅槃国度静悄悄的,只有这记略带幽怨的话语回荡。 号称冥古纪元,第一幻术的别天神,会带着荒,前行到一个怎样的世界? 这一切,都不得而知! 九个早已成型的世界中,荒会遇到靳儿吗? 概率,不足亿万分之一,但荒,已没有选择! 一个古老的世界,曾消散与历史长廊中的世界,在别天神的创造中,缓缓揭开属于哪个时代的光芒。 这注定是一场,充满奇幻的漂流记! 第三百三十四章禁区之主齐聚! 在荒进入别天神所创造的奇幻世界中时,一场改变九州的暗黑风暴,正悄无声息的从大陆的另一边席卷而来。 神州疆域,九州最辽阔,拥有最独特的地貌。 它荒凉而又繁盛,它拥有枯寂的黄沙,却存在着碧水青山,这是一个奇妙的世界。 在神州疆域极南处,远离神州疆土,约十万里之遥的汪洋大海上,有着一座堪称世外桃源般的巨型岛屿。 岛屿方圆占地近百里,太过于浩瀚;岛屿上被郁郁葱葱的树木所覆盖,远远望去,像是一块碧绿的宝石,镶嵌在浩荡无疆的湛蓝汪洋之上。 海浪一层又一层,拍打着岛屿;五颜六色的鱼儿在水中自由游荡,如同一颗颗珍珠;金黄色的沙滩,温热的气候,这里是一方完美的乐土。 在岛屿的正中央位置,仙雾寥寥,震腾而起,如梦如幻,像是置身仙境一般。 在巨大岛屿的上空,蒙蒙仙雾深处,一座稍小的岛屿,悬浮在哪里。 小型岛屿上,遍布金碧辉煌的仙阙,古意昂然的亭台楼阁,七彩仙霞纷飞,时有成群仙鹤穿梭而过,如同传说中的仙界一般。 哪里有浓郁的天地灵气,化为液体在流动;如同九天落仙一般,带着奇异的芬芳。 这座悬浮的小岛上,到处都是天材地宝,有散发紫色神芒的紫藤萝,有药圣万年心蓝,亦有一株通天彻地的药帝。 那是不死观音莲,栽落在一处仙池水中;它通体散发七色神芒,霞光万道,瑞彩千条,太过于绚丽。 它通体晶莹璀璨,七色仙光蒙蒙,如同水晶做成的一般,至神至圣,有沁人心脾的药香味回荡整今天地,异象纷呈。 这,就是名震九州的,九大禁区之一的,葬仙池! 葬仙池,传说中埋葬着仙人的禁地;太过于神秘,古来只出现在《太初史记》之上;九州修真者数千万,但能得知他确切位置的,只有寥寥几人。 它深藏与大海深处,岛外有混沌大阵覆盖,就算是至尊,也无法寻到它。 葬仙池,悬浮小岛一角。 这是一处古风怡然的小亭,亭子中放置着一张白玉石桌,石桌旁,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分置四张白玉仙椅。 亭子旁,是一方汪泉,泉水流淌,清澈碧绿,震腾寥寥雾气,在太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七色神芒,太过于绚丽。 某一刻,一袭佝偻的身影,身后跟随着一个少年,两人一前一后,跨步走进了亭子中! 那袭佝偻的身影,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 他满头白发柔顺,被发簪紧束,垂落与身后;他一身白色道袍,纤尘不染,布满皱纹的脸上,是一双浑浊的眸子。 花白的胡子很长,垂到了他的胸前,白色眉毛也不短,几乎垂到了下巴位置;轻风拂过,吹动他满头白发飞扬,颇有世外高人的味道。 老人走到亭子中,径直在靠近南方的那张白玉仙椅上坐下,闭目垂首,似在等待着什么人。 在老人身后,是一个少年! 少年五官极其俊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满头乌黑秀发披肩垂落;他不像是一个男子,更像是一位倾城仙子。 他身后背负一柄雪白色的油纸伞,伞上绣着一副冬江寒梅图,只是不同的,那朵朵梅花,竟像鲜血一般,躺着猩红之色。 猩红梅花的旁边,有着十六个霸气而飘逸的小字。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这位少年,竟是葬仙池的金爵士,玉灵风。 他一身白衣,如同雪花一般,白的耀眼,白的纯洁;他一双白色鞋子,上面绣着白凤凰,用稍显深谙的颜色,勾勒出一只孤傲的百鸟之王。 这是一位优雅的谦谦君子,他身上无时无刻不在散发淡然的温和的风度,这是所有少女心中的白马王子。 “唰!” 某一刻,一阵如水般的波纹浮现天地间。 两道身影,出现在了小亭子内。 那是一个中年男子与一位少年。 中年男子,周身笼罩在一袭宽大的黑袍中,带着阴森森的气息。 他径直坐在靠北的仙椅上,阴雾缭绕的脸庞下,是一双灰白色的眼眸。 男子身躯高大、慑人,如同一座巍巍不可攀的高峰;他的气息太阴森了,他只是静静坐在那里,却让小亭子旁的那汪清泉,瞬时间变得漆黑如墨,咔咔声中,这池天地灵气所液化的灵泉,结上了厚厚的冰层。 “冥尊,万年不见,修为已达通天彻地!”葬仙池的老头子开口了,他望着冥尊,浑浊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精光。 “彼此!”冥尊坐在那里,对视着葬仙池的仙尊,语气显得很是淡漠。 在他身旁,站立着冥府的年轻至尊,阿狼。 他一身白色紧身衣,修长的身材纤瘦而阴冷。 他静静的站在那里,手中把玩着白森森的匕首,头颅低垂,也不说话,更没有去在意葬仙池的瑰丽风景。 他什么也不去看,什么也不去想,就这样站着,满头短短的黑发在轻风中飞扬,如同一匹沉默的孤狼。 他的五官,很是平凡,只有那双狭长而纤细的眸子中,闪烁着冷峻的邪气;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些许玩世不恭的不屑笑容。 也只有看着他那双眼睛,别人才会将他和他手中那柄匕首联系起来。 他,便如同匕首一般,锋利,暴虐,冷峻而充满邪气,让人心中发寒。 “哼!”望见阿狼,玉灵风眼角微斜,嘴中发出一记不屑的冷哼。 冥尊与阿狼一般,皆是沉默无言,根本没有什么过多的话语。 “嗖!” 远方,一艘巨大的神船破空而来,带着隆隆响动,如同雷鸣一般,震撼人心。 神船横空,一行两人,从上面飞驰而来。 领头那人,做书生打扮;他头戴方巾,一袭白色锦衣,俊朗的脸庞上露出柔和的笑意! 虽是少年容貌,但其笑起来时,眼角深深的鱼尾纹却暴露了他的年龄;这是一个老怪物,且无比强大。 他身材修长,看起来有着几分柔弱;在他手中拿着一把山水扇,画风霸气却又古意昂然,充满着矛盾。 “想不到冥尊先我一步到来,真是抱歉!”那人降临小亭子中,径直坐到了靠西的仙椅上。 他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 “囚龙海深处鬼洲极西,龙尊能在短短时日赶来,在下不胜荣幸!”仙尊站起身来,对着龙尊微微抱拳,话语中有着一抹凝重之意。 “那里,那里!”龙尊客气的回应道。 两尊各自禁区的禁区之主,在一起谈笑风生,然而冥府的冥尊,却像是被人忽略了一般。 他与阿狼一般,静静的坐在那里,双眼紧闭,不发一言,显然是一个习惯了沉默的人。 “蓝仙见过冥尊,不知近来姐姐过的可好!” 那是囚龙海的年轻至尊,蓝仙。 她一身淡蓝战衣覆身,将她傲人的身躯承托的前凸后翘;她双腿修长,被战甲覆着,上面没有一丝赘肉,是上天最完美的精心艺术品。 她衣带飘飘,充满了空灵的气质;在她满头高高盘起的青丝上,插着一根长长的混白如玉的玉簪,如同最英气的仙子。 她的五官很是俊秀,有着难以言喻的中性美;鼻梁挺拔,红唇薄而细长,一双大眼睛,瞳孔黑白分明,闪着精光。 蓝仙的皮肤不算很白,但也超越了诸多胭脂俗粉。 她的气质很是不一般,虽是中性美的俊秀,却有种凌厉的男儿气质,很是出尘。 “好!”冥尊双眼未睁,黑袍下,笼罩在阴暗中的面孔,传出这样一个近乎冰冷的字眼。 “哼!” 正在与仙尊交谈的龙尊,在听闻蓝仙的话语时,重重冷哼了一声,俊朗的脸庞上露出丝毫不加掩饰的滔天杀机。 “父亲!”蓝仙面露隐忧之色,轻轻推了推龙尊的肩膀,才将其升腾而起的杀机压制。 “那个人,还来不来?”冥尊开口了,他一双眸子睁开,灰白色的瞳孔泛着死寂之意。 “应该,,,会来吧!”龙尊与仙尊对视一眼,眸子中皆露出沉重之色。 “轰隆隆!” 几人话音刚落,葬仙池外,巨型岛屿上空,一声隆隆巨响猛然传出。 那是一方浩大的阵纹,密密麻麻,遍布天穹,流淌着混沌气,太过于惊悚。 那是一点炽烈的蓝芒,爆发着破灭大宇宙的惊天剑意。 “唰!” 一道蓝色仙芒,滔天剑意席卷了长空,他直接破开了混沌大阵的一角,让那里的虚空都沉沦了下去。 天地间,剑气盛烈,十万天剑横陈在哪里,神芒蔽日,斩断古今虚空,秩序神链爆碎,化为漫天光雨洒落葬仙池的每一角。 “唰!” 蓝色仙芒飞驰而来,径直降落在仙亭中! 一股狂烈的波动冲击开来,露出君千殇冷漠的脸庞。 他双手垂落在身侧,斜月半刘海后,一双剑型眸子默然而无情,没有丝毫情感波动。 “哼,硬闯葬仙池的,古今天下,只有你一人了!”仙尊冷哼一声,布满皱褶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平时也就罢了,今天三大禁区的年轻至尊都在场,那可是禁区未来的主人,君千殇这等行为,等于根本未将他放在眼里。 “说吧,什么事!”君千殇根本懒得理会仙尊,他拿起白玉石桌上的琉璃玉净瓶,根本未理会其余三大至尊,直接将瓶口对准大口,一口灌了下去。 清香的液体入肚,瞬间一股绵柔中带着火热的辛辣感直冲鼻端,让君千殇淡然的神色一震。 “不愧是仙玉琼浆液!”君千殇赞叹,却没有放下玉净瓶的打算,而是大口大口的猛灌着,不一会一大玉瓶仙酒,早已一滴不剩。 仙尊看在眼里,痛在心上,嘴角都在抽搐。 仙玉琼浆液,乃是用液化后的天地灵气,提纯后所酿制,千年也不见得能出一瓶。 今日为了面子,虽是痛心,但他还是咬牙拿出一整瓶琼浆液,却没想到被君千殇一口给喝完了。 他的心在滴血,根本未想到涅槃岛会派出君千殇来赴这次约。 “号称‘彩虹地狱’的神无眦去哪里了?竟会派出你来赴约?”仙尊开口,神色显得很是不爽! 第三百三十五章禁区面纱! 葬仙池,远离九州大陆! 仙亭中,四大禁区之主端坐,随着仙尊的话语,场面一时安静了下去。 涅槃岛,九大禁区之一,从太初初期到如今,一直蒙着一层神秘的面纱,就算是同为禁区的仙尊,龙尊,冥尊等人,也从未登临过涅槃岛。 它太神秘了,三大至尊只得知,涅槃岛有两大禁区之主。 号称【彩虹地狱】的神无眦,还有这位号称【湛蓝葬剑】的君千殇! 涅槃岛在哪里,其内还有没有禁区之主,三大至尊不得而知。 “听闻葬仙池葬有真正的仙人,其内池水为血红,不知今日可否得见!”君千殇望向了仙尊,斜月半刘海后,一双剑型眸子太过于犀利,简直可以洞穿虚空。 葬仙池,据传葬有仙人,那是一汪猩红色的池水,有奇异之力,入血池,可得仙人传承,这个传说流转至今,充满着极大的魔力。 “听闻冥府,埋葬了一个大纪元,其内尸骸遍地,不知传言是否为真!”仙尊转移话题,将眸光望向了沉默寡言的冥尊。 “囚龙海埋葬着十大神兽的神体,我曾得见,传言为真!”冥尊望向了龙尊,黑袍之下,亮起一双幽幽灰白色瞳孔。 “九大禁区,各自葬有岁月隐秘,诸位道友不必如此!”龙尊开口,声音淡然。 九大禁区,不知从何时开始流传;那是九方浩大的劫土,其内葬有岁月的隐秘,这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昔年我等脱离各自道统,进驻禁区,守护着各自禁区的辛秘,说来也太过于可笑,我等也不过一颗棋子罢了!”龙尊开口,他一身白色锦衣飘扬,满头黑发飞舞,充满了至尊气息。 四大至尊闻言,皆是沉默了下去,场面显得很是沉闷与压抑。 在仙尊,龙尊,与冥尊身后,三大禁区的年轻至尊,彼此皆是对视,眸子中皆流露着疑惑之色。 他们自一出生便生活在禁区之中,曾听闻过一些禁区的隐秘。 所谓的禁区之主上面,似乎还有一个隐藏与黑暗中的势力。 这个势力,古老而久远,曾在不同时代,找到了九州的几大道统,培养了几尊顶天立地的盖代人杰,不过他们却没有争霸九州,而是被神秘势力派驻到了禁区,去守护着什么。 万年前的君千殇,便是与邪皇争霸中失利,携带太阳仙剑,进驻了涅槃岛。 湛蓝葬剑进驻涅槃岛之时,那里已有一位禁区之主,便是号称【彩虹地狱】的神无眦。 “哪个势力,已有万年未曾联系我等;太初中期,黄金盛世到来,我暗敢成仙路将开,是时候为我们自己,杀出一条道路了!” 仙尊开门见山,他袖袍一挥,一道神芒闪过,一袭慑人的躯体横陈在仙亭前。 血色长发,布满些许皱纹的苍老面孔,平凡的五官,赫然正是昔日的战国九英杰之一,昆仑道尊,赵五! “战国九英杰!”君千殇望着赵五,神色间闪过一丝追忆之色。 在他面前的三大至尊,都曾是活了数万年,乃至十几万年的老怪物,也只有赵五,是和他同属于一个时代的人杰。 “上古末期,成仙之战,一战天翻地覆,十大天帝与神兽,兽皇的征伐,终结了一个大纪元!”龙尊开口,神色间带着崇高的敬意。 “我夜观天象,已能感受到,仙界界垒裂开,飞仙之力已然渗入太初世界,这正是成仙路将开的征兆!”仙尊低沉断喝,他满头白发舞动,周身躺着混沌雾霭,恐怖慑人。 “经过我等四大禁区,长期以来的探索,追寻,已然洞悉了成仙路的辛秘!” “仙路,百年后开启,地点,罪洲,昆仑!”四大至尊彼此对视,神色间皆有之难以言语的振奋。 “成仙路开启的关键,便是仙帝白凤的飞仙鼎!”冥尊在长久的沉默之后,直接道出了事件的关键转折点。 “通过搜寻此人的过往记忆,飞仙鼎最后一次出现,是在昆仑派门下,一个名为荒的弟子手中!”仙尊望向了冥尊。 “葬仙池,古来只有两人;禁区之主,与下一代仙尊,金爵士,我不想冒险!” “冥府有百万冥兵,亦有年轻至尊,叶狼,与新的冥皇子,叶阴,且冥皇子亦有双休道侣,曾经囚龙海的年轻至尊,号称【白凤凰】的蓝英仙子!” “所以在下恳请冥尊出手,寻找仙帝极道仙兵,飞仙鼎!”仙尊站起身来,对着沉默无言的冥尊,抱拳一拜。 “哼!”提起白凤凰与冥皇子,囚龙海的龙尊再次忍不住,重重冷哼了一声,一张脸都拉了下去。 龙尊身后,蓝仙轻轻拍着父亲的肩膀,中性美的脸庞上,露出一丝惆然之色。 昔年囚龙海的年轻至尊,龙尊的女儿,蓝英,号称绝代天骄,为囚龙海历史上最惊才艳艳的女子。 她修为高深莫测,直追几大禁区之主,号称【白凤凰】,欲要比肩仙道门的白凤仙帝! 只可惜,在与冥府上一代年轻至尊,冥皇子的短暂交战中,两人暗生情愫;最后,两人结为双休道侣,而囚龙海也失去了最强战力,在几大禁区中,话语权与威势权,一落千丈。 “我囚龙海也只剩下仙儿一个年轻至尊了,剩下的皆是一些不成气候的废物,追寻飞仙鼎这件事,便交给冥府吧!”龙尊低垂着双眼,冷哼出了这段话。 “我同意!”君千殇默然,似乎根本未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嗯!”良久的沉默之后,端坐与仙椅上的冥尊,笼罩在黑袍中的阴冷脸庞下,传出一记冷漠的声音,算作承认。 “好!”仙尊大喜,他大袖一挥,瞬间白玉石桌上,升腾起一副虚幻的画面。 那是一片无边尽的狂野,荒草凄凄,碎石遍地;天空中,乌云黑压压的,像是海浪一般在哪里翻滚着。 天穹低沉,像是要倾塌了一般;一道接着一道的惊雷从乌云中劈落,将那片天地映照成一片刺目的蓝色海洋。 在那阴沉的天色中,一袭修长慑人的身躯,背对着众人,背负一口长剑,一柄巨大的镰刀,向着未知的方向,前行而去。 狂风肆虐,男子满头白发在风中飞扬,狂乱舞动,充斥一股狂妄霸气与莫名孤独。 “此子一年前还征战过天帝冢,亦参加过朱雀家族与白虎家族的战争,不过某一段时间,便神秘消失,我能推测出的,只有这么多了!”仙尊开口,花白的眉毛紧紧皱在了一起。 “怎么说?”事关自己弟子的性命,冥尊不能选择沉默。 “此子以前的容貌,皆是用幻术施展,那种幻术太强,我无法窥探到他的真容,只有这一个背影了!”仙尊望着冥尊,语气中带着点苦涩之意。 “哼,小小蝼蚁而已,足够了!”冥尊冷哼,话语中带着不屑之意。 对他来说,对在座的所有人来说,飞仙鼎,早已是囊中之物。 荒,亦是他们的盘中餐! 在已无至尊,诸侯寥寥无几的九州疆土,禁区,便是绝对的王者。 “为了成仙路,为了永生!”仙尊肉痛中再次拿出一瓶仙玉琼浆液,分别为四大至尊倒上了满满一杯。 “为了各自的命运!”龙尊寒声道。 “为了后辈!”冥尊举起身前的白玉仙杯。 “为了自己!”君千殇没有举杯,他推辞了仙尊为自己倒酒的举动,反而一转手将其手中的仙玉琉璃瓶摄了过来。 “嘭!” 三个白玉仙杯,一尊琉璃玉净瓶,四大至尊,四位禁区之主,仰天将仙液灌进了腹中。 一场暗黑风暴,在这一刻起,从这里,开始缓慢而又充满压迫感的,席卷整个九州大陆。 这是,大动乱时代到来的最后一曲暗黑战歌。 “禁区,是时候出世了!”三道神虹飞驰而去,化为三道不朽的仙芒,消失在了葬仙池。 “风儿,这是你等的世界,这是战乱的年代,也是英雄辈出的黄金盛世!” “去吧,下一次回来之时,你将是葬仙池的禁区之主,真正的,,,金爵士!” 仙亭外,仙尊背负双手,一步一步,离开了玉灵风的视线。 “葬仙池,仙都可葬,何谈这遍地蝼蚁!”背负油纸伞,玉灵风修长的身影冲天而起,义无反顾的汇入着浩浩荡荡的历史长廊。 这注定是一个古来从未有过的辉煌盛世,这也注定是罪恶大陆,整个万灵历史上,最黑暗、血腥的,,,大动乱时代。 百年仙路开,一朝风云散! 血与骨的悲歌,这个世界,被谁狩猎! 让我们,拭目以待! 第三百三十六章天门横空! 九州疆土,浩大无边;别说凡人,旦是五重岳以下修士,想要横渡九州,千百万世都不可能;唯有借助虚门,铭刻空间阵纹,方可横渡虚空,缩短无尽距离。 九州,鬼洲疆土! 鬼洲浩土地理条件,生存气候等,为九州之最。 这里气候宜人,多山川绿洲,一年四季,多以恒温为主,无四季变幻。 在鬼洲疆土的最西边,这里靠近无尽汪洋;汪洋过后,在没有陆地。 这是一片花的海洋,金灿灿的油菜花海,如同金色的汪洋,在大日的照耀下,荡漾着甜腻腻的香味。 在这方大陆的中央位置,浩荡的平坦花海上空,悬浮着一座庞大的发光巨门。 巨门太过于浩大,如同大帝一般,头顶苍穹,脚踩幽冥,成为了天之支柱。 光芒散发柔和仙光,其内白雾蒙蒙,淌着混沌气,看不真切。 这里,便是九州八大道统之一的,天门! 天门,为九州最独特的道统! 这里只有一道虚幻的光门伫立,不似朱雀,白虎,玄武,青龙,等等其余几大派,有门派,根据地一说。 天门弟子众多,全是散修;他们散布与整个九州疆土,只要天将令一出,便可有百万之众的天门弟子集结,可以说为八大道统战力最强。 天门后面有什么,外人不可得知;天门,被世人称之为九州的第十大禁区,虽无禁区那般危险与恐怖,但神秘感,却一直由创建之初,延续到了如今。 据传天门从上古纪元便存在,无人得知它创建与何时,更无人得知它的开派祖师为何人。 世人只得知,天门天将令一出,天下万族慑服,人族百万散修共尊,可为持有天将令之人抛头颅,洒热血。 这是关于天门的最大隐秘,一度被载入《太初史记》,供后世人观摩,探索。 这一代的天门道尊,为一代鬼杰,蒋君子。 但据传,蒋君子某一日从天门内走出,便在没有返回。 而这个九州的八大道统之一,失去了鬼杰的存在,似乎像是消失了一般。 更远的历史,无人得知;世人只洞悉,十万年来,天门,只进去过一个人,也只出去过一个人。 第一次,是万年前的黄金盛世末尾,蒋君子独身一人走进天门,自尊鬼杰,成为天门新的道尊。 第二次,便是前些日子,蒋君子再一次走出,从此了无音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世人都猜测,蒋君子这一次走出天门,可能便是为了寻找下一代道尊,继承人。 而传说中的‘天将令’,万族慑服,百万修士共尊的荣耀,可堪比大帝的究极神器,从无一人得见。 天门,像是一个传说;唯一证明这个超级道统存在的,不过是那道发光的仙门。 除此之外,再无它物! 金灿灿的油菜花海,遍布香上平原;像是一块铺筑满了金光的大陆,甜腻腻的花香飘满十万里。 天空蔚蓝,大日当空,白云几朵,这个世界静悄悄的,只有浩大平原上,那道古朴、大气的光门伫立,亘古长存。 “轰隆隆!” 突然,某一刻,庞大的光门震动,一层层真实的虚空涟漪在荡漾,犹如瀚海在起伏,空间都破碎了,混沌气出没,恐怖而渗人。 “唰!”“唰!” 那是两道发光的神祗,从天门中一步跨出。 靠前那人,光芒万丈,他周身紫金神气缭绕,满头紫色长发飞扬,犹如一轮紫色大日横陈在哪里,璀璨紫芒照破了山河万朵。 另外一物,颇为奇特,它周身爆射千万缕银色神芒,炽烈的神芒比之太阳光还要刺眼,让人根本无法直视。 它像是一个球状物一般,根本没有慑人的躯体可言;圆滚滚的,像是一只宠物。 “神说,每一头爱吃肉的龙,上辈子都是折翼的天使!”那是银色神芒的球状物发出的声音,清脆可人,充满了呆萌的味道。 “嗷呜,我龙大爷终于轮回了,一百遍啊一百遍!”那是紫色人影发出的声音,他仰天狼嚎,惊起远处黑乌鸦三两只。 “轰隆!” 像是沉睡了数百万年一般,两道人影望着周遭一切,皆是兴奋到极致。 那道紫色人影在天上地下翻飞,口中不断嘶吼着各种污言秽语。 “龙大爷一回头,吓死路边一头牛! 龙大爷二回头,飞沙走石鬼见愁! 龙大爷三回头,山崩地裂水倒流! 龙大爷四回头,万魔之王想跳楼!” “嗷呜,嗷呜,嗷呜!”紫色人影在大吼,天地间到处都是死了娘的凄厉吼叫。 “哼哼,神说要有光,所以这个世界有了光;神说,万物皆可食,所以这里开满了油菜花!”那是银色球状物,它直接砸落在满地的油菜花海里,撅着屁股,像是刨食的野猪一般,呈一条笔直的线,向着远方飞快驰去。 在它身后,是被祸害了一地的油菜花。 “龙宝宝,你说雨馨与梦可儿那个小娘皮真的转世了吗?”在被野猪刨食过的油菜花海旁,紫色人影与银色球状物站在一地的黑色乌鸦的尸体上,望着鬼洲大好河山,在秘密谈论着什么。 “可能吧,因为小南南说两人转世了,只是失去了战天时代的记忆而已!”呆萌的声音响起,银色球状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口中不断打着饱嗝。 “什么?失去记忆了,,这可真是天助我也,,,咳咳,今天的月亮很刺眼啊!”紫色人影装模做样的咳嗽了两声。 “怎么,你害怕了,小疯子!”银色球状物歪着头,盯着紫色人影笑道。 “哼?害怕,你说梦可儿那个小娘皮吗?宝宝,不是龙大爷我跟你吹,想当年我可是窥探过她肉体的人之一,,不是,是龙之一,除却辰南那货,龙大爷我可是开天辟地第一龙!”紫色人影吹嘘着,脖子都快仰到天上去了。 “喂,龙大爷跟你说话呢!”紫色人影大吼道。 在花海远处,银色球状物根本未理会紫色人影,它撅着一个小屁股,追着一只野山鸡,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山脉间。 “唉,时光如水,白马过膝,想不到转眼已是沧海桑田,两个大纪元,恍如昨日!” “战天时代的战友们,你们皆身死在轮回中了吗?”紫色人影惆怅望天,声音中有着哽咽。 他本是上古初期,战天时代的遗魂,在那次屠天的战斗中,昔日的战友们都死了,只有他的好基友,最后的一位天阶神祗活着。 只是可惜,那场屠天的战斗所造成的毁灭风暴太过于疯狂,竟破损了轮回世界,击断了轮回路。 所造成的结果便是,战天时代的所有生灵,在轮回世界中,全部坠入了黑暗深渊,被宇宙风暴绞碎成为齑粉。 只有寥寥几人,通过了断裂的轮回路,轮回到了太初。 然而由于灵魂残缺太过于严重,他与龙宝宝两条龙,足足沉睡了数十万年,才从梦中苏醒。 “哎,往事如烟,却缭绕不散,本龙心头甚是悲哀!”他满头紫发飞扬,修长的身躯上充满了落魄之意。 “小疯子,我逮住它了,作为让我跑了这么久的惩罚,本神决定,要爆烤了它!”远处一座山脉顶端,银色球状物举着手中一只肥硕的无辜野鸡,高声叫喊道。 “哎呀卧槽,爆烤岂能缺了本龙的三昧真火!”紫色人影哀伤的忧郁感瞬间荡然无存;他双眼爆射碧幽幽的光芒,直接一脚踏碎了几座大山,漫天烟尘中,他以光速向银色球状物驰去。 “吃完了再找雨馨与梦可儿那个小娘皮?”漫天烟尘中,传来几缕焦糊的味道。 “不不不,本神决定了,吃饱了再去,是吃饱了!”银色球状物懒懒的声音响起。 “妈的!”紫色人影一拍大腿,道:“本龙举五爪赞成!” “吃饱了,去掳劫两个美人儿,一百遍啊一百遍!”朦胧的烟尘中,传来紫色人影的淫荡笑声。 “是捡,捡两个美人,本神教导过你多少遍了!”银色球状物一爪子拍向紫色人影的后脑勺,老气横秋的教育道。 “骚瑞,骚瑞,本大爷可是身具绅士风度的好龙,岂可满嘴污言秽语!” “走,捡两个漂亮的母龙去!” 漫天烟尘中,一大一小两条好色龙,勾肩搭背的向着极远的方向飞驰而去。 在两人身后,被毁坏狼藉的油菜花海上空,悬浮的庞大光门中,隐隐的,传来一记又一记低沉而压抑的咆哮声。 第三百三十七章禁区出世! 鬼洲疆域! 这是一片浩大的山脉,九千群山横戈,山脊起伏,悬崖峭壁,犹如真龙盘踞在哪里。 白雾蒙蒙,群山一片萧瑟的景象;山体光秃秃的,充满了死寂的味道。 “轰隆隆!” 某一刻,九千群山之上的高空,一道巨大的裂痕开启,里面浓郁的阴气犹如实质一般,向外淌落。 那是一片磅礴的阴云,那是堪称百万之师的阴兵。 太恐怖了,百万阴兵,从大裂缝中跨出,如同一条绵延苍劲的灰色真龙,横陈在哪里,压塌了天地。 足足百万之众,直接化为一大片阴云,如同苍穹坍塌了一般,遮盖了太阳的神芒。 百万阴兵,他们皆是身穿黑色战甲,左手战矛,右手长刀,一双双黑洞洞的眼神如同打开了两扇地狱大门,阴气飕飕,让人脊背冒着冷汗。 “天哪,那是什么?”不远处,有一座小城,城中已有修士。 百万阴兵出世的震撼波动传来,数十道神虹从小城中飞驰而去,站在虚空,远远观望着。 这几十尊修为不等的修士望着天空中黑压压的百万阴兵,全部屏住了呼吸,双眼瞳孔剧烈收缩,完全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一幕。 太过于可怕了,那些都是真实的阴兵;他们的皮肤腐烂,黑色战甲破碎,寒刀与长矛之上遍布斑驳的锈迹,甚至某些阴兵的战甲上还有黑褐色的泥土,明显是刚刚从大地之下被召唤而出。 百万阴兵横戈在哪里,一股阴森森的气息扑面而来,所过之处,香花凋零,万物化为飞灰消散,那股死气真的太浓郁了。 “怎么回事?百万阴兵,这是冥府出世了吗?”小城上空,有修士望着百万阴兵战栗道。 冥府,九大禁区之一,太过于神秘,九州修士根本不知道这今禁区身在何处。 他们皆是在这座小城中生活了数百年的时间,曾有不少修士观望过九千群山。 那里山体光秃秃的,常年阴气浓郁,曾有修士怀疑那里埋有秘宝,前去探索,但翻遍了九千群山,也没有找到那怕一件灵兵。 至此,那里成为了凡人的禁区,不过只要是一重岳以上的修士,却也可在那里如履平地,并无多大危险。 但他们皆没有想到,那里,竟是九大禁区之一的冥府的入口。 天空中,大裂痕浮现,百万阴兵化为苍凉真龙,如浩浩荡荡的死河之水,向着远方绵延而去。 大裂痕内,浓郁的阴气化为河流,在隆隆响动;那里阴雾蒙蒙,看不真切里面的一切。 “轰隆!” 百万阴兵,领头的那人,他一身黑金战甲,泛着冷冽的光芒。 他与其他阴兵不同,他的眸子是睁开的,里面有一双泛着猩红色的眸子。 他高举手中长刀,劈出一道接天连地的刀芒。 刀芒璀璨,雪亮中泛着杀机,自天地间一闪而逝,劈向下方小城。 “轰隆隆!” 那几十尊修士反应过来,瞬间各自趋势神虹,向着四面八方疯狂逃遁而去。 然而那座小城未能幸免,刀芒遮天而下,直接将小城劈的爆碎。 毁灭的光芒中,小城被夷为平地,那里白骨累累,血流成河,浓郁的血腥味扑鼻,四散天地间。 “冥府出世,敢有阻挡者,皆为铺路血浆!”领头的五重岳阴将口中,传来震天撼地的长啸声,波及数百里远。 远方天际,那几十尊修士此刻聚集在一起,眸子中皆是布满了血丝。 小城乃是他们生活了数百年的故乡,却因为禁区出世,被一刀劈的爆碎。 望着化为灰色真龙远去的百万阴兵,他们默然无语,脸上皆有着凝重之色。 “禁区从来不曾出现过人间,这次这般高调出世,恐有天大风暴,即将席卷九州!”一位年长的老者说道,浑浊的眸子中有着难掩的精光。 其余几十人全部点头赞同! 九大禁区,亘古长存,有的甚至乃是从上古纪元延续而来,古老的吓人。 那是所有生灵的禁区,敢于闯荡禁区者,无一不是绝代天骄之人物。 古来敢闯禁区的人不在少数,但那里埋葬了太多人的白骨,甚至不乏自称天骄之人。 那里是万灵的禁区,是一片浩劫之土,古来惊才艳艳如张三,李四,神王秦川,那怕是战国九英杰,叶惊天与夜轻歌,这两尊太初史上的无冕之王,只敢闯禁区,却不敢谈及征服禁区。 这,便是禁区的恐怖之处! 能平定禁区的,古来只有大帝! 《太初史记》中曾有记载,禁区不常出世,然而每一次出世,都会带给九州大陆难以想象的灾难,堪称灭世级。 据史记记载,禁区已有数十万年不曾出世,然而就在今天,九大禁区之一的冥府,号称葬下了天地的劫土,出世了,且是这般大的阵容。 那数十尊修士,全部趋势神虹,远远的跟在百万阴兵之后,要探清一切。 然而,他们震惊了! 接下来的数日间,整个九州大陆都沸腾了! 因为,禁区,出世了! 代表了恐怖与灾难,绝望与地狱的禁区,出世了! 那是冥府的百万阴兵,他们从鬼洲现身,一路向着东方横行而去。 他们的路,皆是笔直而行,只要是挡住他们去路的,全部被百万阴兵一刀削爆。 太惨烈了,不管是凡人,还是修士,不管是巍巍浩大的巨城,还是寥寥十几户人家的村落,都没有逃过被毁灭的结果。 他们一路横行,所过之处,大河震腾,巨浪倒卷高天,大山崩塌,碎石飞溅。 村落被毁,巨城被夷为平地;让人愤怒与惊惧,大地上皆是累累尸骨,血流成河,枯藤老树昏鸦,一片落寞的景象。 根本无法直视,数座巨城被毁,那里成了修罗地狱,尸骨堆积成山,血海化为雷鸣隆隆远去,天空中到处都是弥漫的刺鼻血腥味,让人闻之欲呕。 这便是禁区,有着生杀万灵大权! 不管是孩童还是少年,老人,甚至尚在襁褓中的婴儿,他们皆不管这些,只是一味的毁灭,杀戮。 这一路下来,也不知道有多少凡人死在冥府百万阴兵之手。 九州大地震,不管是人族修士还是妖洲兽族,皆不平静。 禁区出世,惨烈杀戮,笔直前行,走出一条铺筑白骨与鲜血的出世路。 这让人不能不震惊,在这种关键的时刻,黄金盛世来临,大道之花凝结,成仙路将开。 这或许是整个太初纪元,最辉煌璀璨的一个黄金盛世,惹得禁区都出世了。 人们更加坚信,成仙路会在不远的将来,开启。 百万阴兵血杀,从鬼洲杀到乐土,从乐土杀到神州,最后,百万阴兵在焚洲与神州交界处停了下来。 “冥府出世,万族共尊!”领头的阴将仰天长啸,恐怖大道音破灭了天地。 “唰!” 开启虚门,百万阴兵,直接横渡虚空离去。 在他们身后,是冲天的血气与怨气,那是被他们血洗的,近百万凡人尸体所要表达的血泪控诉。 百万阴兵走了,在那方天地,人影绰绰,皆在低声讨论着什么。 天地大变,禁区出世,横渡虚空,血杀数千万里,显然是要立威。 诸多修士隐匿身形,在哪里谈论着什么。 人们都想知道,禁区的下一步计划,会是什么! 与此同时,神州最北边疆,一道发光的神祗,手持一张七彩之色的宣纸,从神州出发,向着九州最东边飞驰而去。 那人修为高深莫测,全身光芒万丈,外人看不真切他的容貌。 他周身淌落混沌雾霭,恐怖波动浩荡十万里,惊悚众人。 他横跨虚门,降临仙洲,手中七色宣纸铺展开来,那是两个七色大字,是为涅槃。 七色宣纸悬挂苍穹之上,爆射七色神芒,成为一轮任谁都无法忽视的大阳。 那道人影消散了,爆碎成为漫天混沌碎屑,这竟是一道灵身,只有至尊才可掌握的顶尖神术。 七色宣纸化为七色大日,炽烈光辉洒遍仙洲大陆。 两个大字,横陈在哪里,爆发出无与伦比的恐怖威势。 “天哪,先有冥府百万阴兵血杀千万里;后有涅槃岛七色仙字悬挂苍穹,这完全不将仙道门放在眼里啊!” 仙洲大陆上,有至强者骇然惊呼,不敢相信这一切。 一天的时间,两大禁区,先后出世,太让人惊悚,总感觉像是要大难临头了一般。 “轰隆!” 突然,九州大地震,巨响声震天撼地。 神州,海外,一道白色仙光,像是超越了时间的束缚,以让人恐怖的速度,自苍茫天地间一闪而逝,在罪洲禁区,罪恶深渊上空,轰然炸裂。 漫天光雨洒落,如梦如幻,白色仙光溢满了那片天地。 绚丽的仙光中,葬仙二字,悬挂罪恶深渊上空,透露着强烈的杀伐之气,倒卷了风云,冲上了霄汉。 “葬仙池,是九大禁区之一的葬仙池!”罪洲疆土,无数至强者惊呼,喧闹声响彻天地间,久久不散。 “轰隆隆!” 猛然间,乐土方向,九头蓝色真龙从地底下冲出,冲上了苍穹。 九头真龙,蓝色仙芒照破山河万朵;他们横戈在苍穹之上,如同九轮蓝色太阳。 九条真龙,扭动粗壮龙躯,虚空粉碎;它们龙头相对,张口咆哮,便是九挂璀璨星河。 “轰隆隆!” 如同九天落仙,蓝色星河冲击乐土大地,隆隆作响。 在那贯通了天地的蓝色星河中,两个血红大字浮现,猩红杀机席卷大荒。 “那是,,囚龙!” 乐土中,有修士不敢置信的狂呼,那是禁区,囚龙海,出世了。 一天时间,四大禁区齐齐出世,这片天地,要大乱了! 第三百三十八章埋下祸根! 这几日,九州并不平静,相反暗流涌动,整片天地间充斥着沉闷、压抑的气氛。 一日间,四大禁区,先后出世! 百万阴兵过境,笔直横渡虚空,血杀数千万里;数座巨城被毁去,尸骨堆积如山,血海化为雷鸣,奔腾大地。 涅槃岛,一位禁区之主分出灵身,手持七色宣纸,降临仙洲,宣纸化为七色大日,曾在苍穹上悬挂了三天三夜,最后化为漫天炽烈的神芒消散。 葬仙池,有极道仙光飞驰罪恶深渊上空,爆碎为漫天仙芒,大片洒落的光雨中,葬仙二字,充斥凌冽杀机,让人惊恐与悚然。 最后的九头真龙,喷涌蓝色星河,血色囚龙,震惊世间! 这是大世,堪称古来含有! 这是黄金盛世,且恰逢成仙路开启,风起云涌,这注定是一个前所未有的乱世。 成仙路意味着什么,不说修士,单单就是凡人间,也流传着诸多传说。 成仙,便意味着永生;不仅拥有超脱大帝的究极战力,翻手间乾坤扭转,日月星辰炸毁,且拥有无穷无尽的寿元,与天地齐寿,万世无疆。 上古末年,成仙路开,十大天帝,十大神兽,外加兽族两尊兽皇,暗中隐藏的三神尊;整整二十五尊屹立世界之巅的神明征战,彼此间血腥杀伐,只为争夺寥寥无几的成仙席位。 一战天翻地覆,上古纪元就此划上终结的句号! 更远的冥古大纪元,成仙战致使整个宇宙四分五裂,一个辉煌的纪元泯灭与历史洪流中,连残垣断壁都未剩下。 可见成仙路的诱惑是有多么大,连大帝都为此挣破了头颅,身陨在了仙门前。 这是一个真正的黄金盛世,以后都不会有了,这短短万年的时间,注定会成为整个太初史上,最绚丽的时代。 四大禁区出世,诸多强者暗敢,下一步,可能便会有禁区之子走出禁区,借九州诸多天骄,锤炼己身,增加道行。 这是大世,也是乱世,唯有一战,方可得大道! 一些自封与仙石中的老怪物,目的是成仙战。 而新晋的年轻天骄,亦有机会,手持大道之花,登临绝巅,证道成帝。 这是冰与火并存的乱世,注定会有人黯然退场,也会有新的天骄加入,争斗,从未停歇,也注定不会停歇。 曾有诸侯级霸者断言,成仙战之后,便是年轻至尊间的争夺,毕竟只会有一人成为帝子,有机会手持大道之花,登天路而上。 成仙战过后,黄金盛世末尾,或许是万年,或许是千年,或许是百年,史诗大战,必会开启。 那个时候,人族的出路,究竟在哪里?没有人知道。 除却禁区之外,人族战力,勉强可与兽族比拟。 但成仙战过后,黄金盛世末尾呢?没人知道,那个时候,人族顶尖战力,还会剩下多少? 魔洲,魔道城! 魔道城外,是无边无际的狂野,荒草凄凄,碎石遍地。 由于帝冢帝尸的存在,这里的天色永远都是阴沉的;浓密的阴云被狂风吹动,在天边翻滚;天地间充斥着荒凉与沧桑的气息。 魔道城,方圆占地近百里,一眼望不到边。 这座魔洲最古老的城池,并没有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繁荣摸样,相反的很是冷清。 空旷的街道,破败的房屋,除了偶尔外出的凡人以外,任何第一眼看到它的修士,都会认为这是一座死城。 魔道城中央位置,无月大帝的遮天雕像依旧伫立在哪里。 石质的石像,上面遍布细密的裂痕,斑驳中有着岁月流逝的痕迹。 无月大帝依旧那般年轻漂亮;她身穿一袭灰衣,三千灰发飞舞,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天宫仙子。 她的眉如柳叶,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仿佛天宫之上的九天仙子,完美的容颜挑不出一丝瑕疵,让人不忍亵渎。 无月大帝,被称为不败的神话,可惜,依旧消逝在滚滚红尘中,再也不可寻。 魔道城一角,这是一座阴森诡异的客栈。 客栈装饰的金碧辉煌,高达五层,却没有一丁点声音从内发出,此时正值傍晚,这里的天色却已然渐黑,狂野外,狂风呼啸,鬼哭狼嚎之声凄厉,恐怖而渗人。 在客栈的最顶层,一座宽敞的房间内,有五人的存在。 “禁区出世了?且是一日之间,四大禁区同时出世,阿弥他妈个陀佛,这里面绝对有猫腻!”那是一个不良道士,正摸着两撇拉风的小胡子念叨着什么。 不良道士浑身臃肿,满脸肥肉,说起话来肥肉便一颤一颤的,像是层层肉浪,看的人心惊肉跳。 道士的嘴唇薄而细长,有些阴柔女子的味道,一只充满凌厉之气的鹰钩鼻,偏偏像是茅坑一般,塌了下去。 一双狭长的眸子,却偏偏微眯的成了一条缝,让人望去,心中便不自觉的冒出这样一个想法,‘这货是个神棍’! 没有九州传统的披肩长发,道士留了一个短发,不知用什么东西将满头黑发打理的全部向后倒去,而且还是一个极其拉风的三七分,活活一个汉奸头。 最让人不能忍受的是,在不良道士的嘴唇上,还留着两撇乌黑的小胡子,呈现‘八’字型,看上去很是有做汉奸头子的特制。 那是号称盗遍九州无敌手,人送外号‘震天鼠’的奇人异士,姬无力。 姬无力摸着两撇小胡子,眯成一条缝的小眼中,爆射着碧幽幽的精光。 “汪了个狗的,胖子,本皇怎么感觉脖子凉飕飕的,还是赶紧去找阿黄吧!”姬无力身旁,大黑狗直立而起,一只爪子搭在姬无力肥硕的肩膀上,一人一狗在阴暗中商量着对策。 “禁区出世,绝对有天大的事情要发生,这种大浪淘沙的时刻,我等应该不辞劳苦,去保护阿黄的性命,你说呢?”姬无力斜着眼睛,望着黑皇。 “啊,阿弥陀佛,本皇也是这么想的!”黑皇搂着姬无力,两人悲悲戚戚,彼此抹着眼泪,眼看快要哭出来了。 一人一狗月余前,前往罪洲,正是为了寻找荒! 不过么,遇到了昆鹏,在仙石的威逼利诱之下,两人免费送昆鹏等三人,来到了传说中的妖洲,,,是妖洲! “咳咳,阿弥他妈的陀佛,诸位道友,传说中的妖洲,已然送达,在下与黑皇道友就此告辞!”姬无力与黑皇转身,望向了桌子旁端坐的三人。 一男两女,男的长相儒雅,周身却有着一些阴冷的气息,与这份儒雅格格不入;他身穿淡蓝长衫,身后背负古剑,静静的坐在那里,也不说话,只是望着姬无力与黑皇两人。 “太他妈像了!”姬无力与黑皇彼此对视一眼,眸子中皆是露出震惊之色。 那是昆鹏,抛却他儒雅的长相,此子身上的那份阴冷气息,还有那双充满阴沉之色的眼神,和荒真的是一般无二。 两人皆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狠辣之人,与那些亡命徒相比,两人心中,不过是多了一些想要守护的东西罢了。 “小黑,你真的要走了吗?” “可不可以在陪陪我们!” 伴随着清脆的话语声,阴暗的房间中露出两张眉清目秀的俏脸。 两个女子长的并不是多么的倾国倾城,不过眉清目秀在加上唇红齿白,尤其是天上所带的那种娇柔的气质,瞬间再一次的击垮了姬无力与小黑那颗孤独、寂寞的心。 “汪了个狗的,既然两位姐姐都这般说了,那我就忍着剧烈的疼痛,先不去找我的主人了,我先陪着两位,,,哎呦呦,汪了个狗的,胖子,你想要起义还是咋滴!” 在大黑狗幽怨的眼神中,姬无力义正言辞的拒绝着两位美女的请求。 “许久未见皇尊道友,心中思念之情有如决堤的洪水,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诸位道友,后会有期!”揪着黑皇蒲扇般的大耳朵,姬无力几乎是扛着这条色狗,一路狂奔出了魔道城。 “色狗,你听我说,禁区这般高调出世,下一步肯定是禁区之子横空而来,那可全部都是资质逆天的妖孽啊!”魔道城外的狂野中,姬无力直接将黑皇摔在了沙砾遍布的荒原上,语重心长的教育道。 “汪了个狗的,别说你去过禁区!”望着姬无力凝重的神色,黑皇直立而起,将两只前爪背负在了身后。 “万年前,战国九英杰曾联手闯入冥府,作为追随者,我曾有幸目睹禁区之子的风采!”姬无力暗自叹了一口气。 “什么,你去过冥府?太让本皇震惊了!”黑皇捂着一张狗嘴,两颗圆溜溜的狗眼瞪得老大。 “冥府,那是一片自地狱截来的劫土,你是不知道哪里有多恐怖,反正我是不愿去想了!”姬无力叹息,眸子中闪过追忆与恐惧之色。 “战国九英杰,巅峰之时,可谓横扫九州的最强战力,却还是在冥府遇到了阻隔,艰难战斗,血洒那片劫土,最后还是靠着李青帝带去的极道仙兵,飞仙剑,才能活着出来!”姬无力脸色煞白,似乎想到了不堪回首的往事。 “这么恐怖?”大黑狗不相信,语气有点质疑。 “色狗,别用那种怀疑的眼光看着我,禁区的恐怖之处,绝对不是你能想象的!当初血气旺盛的战国九英杰联手,都没能将冥府探索完毕,最后若不是极道仙兵,可能所有人都会身陨在哪里!” “你是不知道,冥府可是代表着人间的地狱啊!” “那场战斗,我是不愿去想象了,太他妈惨烈了,战国九英杰都洒血,何谈其他人!”姬无力神色沉重的讲解道。 “如果正像你说的,禁区有这么恐怖,那为何不直接毁灭九州所有道统,立地称皇,而是要蛰伏在那样的毁灭劫土中呢?”黑皇皱着眉头,疑惑问道。 “关于这点,古来太初无人可得知!”姬无力摇了摇头。 “万年前,冥府那场震天动地的战斗中,道爷我曾看到一个小孩童!” “那个小孩童的资质太过于恐怖,堪称逆天的妖孽,想来万年时间,已然成长到不可估量的地步,绝对是要出世征战天下的,我觉得这件事有必要提前告知阿黄,以防万一!”姬无力神色严肃道。 “汪了个狗的,有那么恐怖?”黑皇不屑道,在他眼中,只有荒是最强的。 “战国九英杰中的叶无双,曾称那个孩童为第二个无月大帝!”姬无力道。 “什么?第二个无月大帝?”黑皇震惊,不敢置信。 “他拥有比叶无双,甚至与后世的叶惊天,更强的冥血!他万年前,已然为五重岳修为,却与当时诸侯级的叶无双,对了上百招!” “面对敌人,叶无双却不忍心下手镇压,他曾说过,无月大帝年轻之时,冥血之力也不过与那个孩童堪堪持平!”姬无力仰望鬼洲疆域,话语凝重的前所未有。 “什么,这样说的话,若是与无月大帝处于同一个时期,那个孩童的血脉,还要比大帝更胜一筹?”黑皇彻底惊呆了。 那是什么人,血脉之力比之无月大帝竟然还要强上一筹,堪称开天辟地第一人了。 “我曾听闻冥府的阴兵称呼他为冥皇子,是要一统九天十地的男人!”姬无力叹息道。 荒有对手了,可能是过往,现在,甚至是未来,他所遇到的最强对手。 那人拥有无月大帝的血脉,炼体的第一,冥血! 连叶无双都不忍心下重手伤害,超越太初史上,曾走到另类证道者存在的无冕之王,叶惊天。 或许给他时间,真让他成为大帝,也不是不可能。 此子血脉,开天辟地第一人,堪称震古烁今! 荒能比拟他吗? 很显然,此时不行,未来,也很难说。 姬无力与黑皇神色皆是凝重无比,心头沉闷,如同压了几块大山一般。 再也顾不得嬉戏,两人开启虚门,全速度向着罪洲飞驰而去。 有精通阵法的姬无力,外加黑皇通灵的狗鼻子,只要与荒的距离范围不超过十万里,找到他便不是什么难事。 魔道城外,姬无力与黑皇跨入虚门,虚门震动,化为一道流光,向着罪洲方向飞驰而去。 在一人一狗刚刚离开这里,遥远的天边,一行五人降落在魔道城之外。 看那灰色长袍的打扮,赫然正是玄武家族的修士。 领头那人,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年摸样,他肌体雪白,透着神光,眸子清亮,长相很是俊秀。 在少年手中,有着一个巴掌大小的罗盘。 此时罗盘指针,正指着魔道城内,在哪里急速旋转,不肯停下。 “师弟,西皇塔肯定在这里,天色已晚,不如我们先休息一晚,明日在寻找仙塔!”一个年龄颇大的青年提议道。 “好!”叶无始答应,率领着一行五人,向着魔道城内,唯一的修士客栈,前行而去。 与此同时,高达五层楼的客栈五楼,昆鹏带领着两个师妹,正准备下楼入餐。 冥冥之中,埋下祸根,日后那场改变了九州整个格局的仙上战争,导火索,便由此燃烧。 近四千五的大章,酬谢各位道友! 第三百三十九章暗流汹涌! 入夜,魔道城阴森一片,陷入诡异的沉寂中! 巨城外,荒草凄凄,大风飞扬,鬼哭狼嚎声凄厉以及。 魔道城一角,昆鹏背负修长仙剑,身后跟随着两位师妹,一行三人,从五楼走下,去大堂入餐。 “嘭!”“嘭!”“嘭!” 这座装修的金碧辉煌的客栈,此时阴森森的,只有一行三人的脚步声传出。 楼道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但昆鹏与两位师妹皆是一重岳的修士,并不会在意这点黑暗。 他们在阴森诡异的楼道中前行着,径直向一楼大堂走去。 很快的,三人已然来到二楼楼梯口。 但昆鹏,却在这里,诡异的站了下来,并未走下楼梯,而是将自己身体的一切,全部隐藏在了深沉的黑暗中。 “师兄,怎么了?”一楼大堂,点燃一根残烛,明灭不定的烛火,映照着昆鹏此刻阴晴不定的一张脸。 那是一种应该怎样去形容的感觉?昆鹏不知道。 他只是隐隐感觉,自己越向一楼走去,胸腔内的心脏跳动的越发厉害。 他的身体,越是接近一楼大堂,越是虚弱,此时此刻,他隐藏与黑暗中的身躯,已然在轻微颤抖,像是即将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一般。 这是只有在遇到生死危机之时,才会出现的,本能的作祟。 昆鹏心中惊惧,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软绵绵的,根本使不出一丝气力,快要瘫倒在这里了。 他眼神闪烁,思索良久,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般。 “回去!”转过身子,昆鹏一手拉着一个师妹,便欲回到五楼而去。 “吱呀!” 就在此时,客栈的大门被人用力推开;狂烈的劲风灌了进来,将大堂内的残烛,吹灭。 空荡荡的一楼大堂,瞬时陷入了一片阴森的黑暗。 在昆鹏阴冷的神色间,一个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年,带领着四人,一步一步,跨进了客栈大堂。 诡异而沉闷的气氛中,像是心有所感一般,叶无始猛然抬起头颅,望向了二楼楼梯口的阴暗处。 那里,赫然正是昆鹏与他的两位师妹。 望着那九州所独有的淡蓝长衫,修长古剑,几乎是下意识的,叶无始脑海中,浮现两个猩红大字。 “昆仑!” 一瞬间,黑暗中,叶无始的眸子布满了血丝;他俊秀的面庞,更是顷刻间狰狞、扭曲,犹如丑陋的恶魔一般。 他怎么也无法忘记,月余前,那场几乎毁灭了玄武家族的大战。 大战中,那尊拥有阴眼的神秘人物,正是使用御灵印,将万余的玄武弟子,一巴掌拍的爆碎,化为漫天血雾。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些家人们,临死前恐惧与绝望的眼神;那是叶无始,这辈子,最不愿回想的,散发浓浓死亡气息的阴霾记忆。 阴森森的大堂中,大腹便便的掌柜,趴在柜台前呼呼大睡。 玄武家族,一行五人,皆是望着二楼楼梯口,在哪里,是昆鹏骤然收缩的瞳孔,还有两位师妹,疑惑的神情。 “轰隆!” 永夜中,一道绚丽的神芒,打破了一切的沉寂。 冥冥之中,埋下祸根;日后那场改变了整个九州格局的仙上战争,大动乱时代开幕曲的导火索,就此,熊熊燃烧。 与此同时,据魔洲数千万里外的鬼洲! 这是一大片巍巍山脉,九千群山,横戈在哪里,山脊起伏,悬崖峭壁,犹如真龙盘踞在哪里。 白雾蒙蒙,群山一片萧瑟的景象;山体光秃秃的,充满了死寂的味道。 这里,便是九大禁区之一的冥府入口。 冥府,这今古老的禁区,不存在与九州疆土,它位于一处开辟的小世界内,属于红尘中的地狱。 这是一方阴森而恐怖的地狱,那是一方浩大的劫土,土地呈现猩红之色,像是浓艳的油彩,浓郁的快要滴下来了。 天空中,阴沉一片,阴气太过于浓郁,化为灰色的苍穹遮盖了天空。 那里有颗颗漆黑色的大星悬浮,充满雄奇的瑰丽感,一股又一股扑面而来的大气磅礴感让人窒息,站在这里,任何人都会双股颤颤,不能自理。 猩红色的土地,时有白骨裸露而出,甚至还有破碎的神兵碎片镶嵌在哪里,让人深谙疑惑,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古老传说,冥府是从地狱截来的一截劫土,曾历经过难以想象的滔天大战,或许这一切都为真。 冥府,这里太过于恐怖,阴气浓郁,到处都是,白骨裸露,劫土太过于荒凉。 据传,冥府的最深处,有一片黑褐色的疆域,那里埋葬着冥府最大的辛秘,是真正的地狱劫土;可惜古来从未有人能探索到哪里。 冥府猩红色大陆的一角,这里伫立着一座斑驳的青铜殿堂。 殿堂占地极大,如同一尊洪荒蛮兽匍匐在哪里;浓郁的阴气从青铜殿堂中穿过,在流淌向远方,平添几分阴森之气。 “每一次来到这里,我都恶心的想吐!”青铜殿堂内,一阵厌恶的话语传出,柔柔如轻风抚过。 那是一个少年,他五官极其俊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满头乌黑秀发披肩垂落;他不像是一个男子,更像是一位倾城仙子。 他身后背负一柄雪白色的油纸伞,伞上绣着一副冬江寒梅图,只是不同的,那朵朵梅花,竟像鲜血一般,躺着猩红之色。 猩红梅花的旁边,有着十六个霸气而飘逸的小字。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这位少年,竟是葬仙池的金爵士,玉灵风! 他一身白衣,如同雪花一般,白的耀眼,白的纯洁;他一双白色鞋子,上面绣着白凤凰,用稍显深谙的颜色,勾勒出一只孤傲的百鸟之王。 这是一位优雅的谦谦君子,他身上无时无刻不在散发淡然的温和的风度,这是所有少女心中的白马王子。 此时的玉灵风,他整个身躯悬浮在阴森的殿堂中,望着周遭一切,脸上露出厌恶之色! 他是一个绝对爱干净,有着重度清洁洁癖的人,葬仙池的环境那般如梦如幻,却已然让他受不了。 如今再一次降临冥府,他只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个地方,简直比茅房还要肮脏,他真的快要疯了。 在这方古老的殿堂中,只有两人存在;除却玉灵风,还有另外一名少年。 那是冥府的年轻至尊,阿狼! 他一身白色紧身衣,修长的身材纤瘦而阴冷。 他静静的站在那里,手中把玩着白森森的匕首,头颅低垂,也不说话,更没有去在意玉灵风近乎赤裸裸的嘲讽。 他什么也不去看,什么也不去想,就这样站着,满头短短的黑发在流淌的阴风中飞扬,如同一匹沉默的孤狼。 他的五官,很是平凡,只有那双狭长而纤细的眸子中,闪烁着冷峻的邪气;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些许玩世不恭的不屑笑容。 也只有看着他那双眼睛,别人才会将他和他手中那柄匕首联系起来。 他,便如同匕首一般,锋利,暴虐,冷峻而充满邪气,让人心中发寒。 “冥尊去哪里了?”玉灵风漂浮在虚空中,望向了阿狼。 青石地板上,阿狼抬首,望着玉灵风,狭长而纤细的眸子中没有丝毫情感波动。 他不说话,也不离去,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 “这是师尊托我带给你的万世星盘,可以助你找到掌有飞仙鼎之人,告诉冥尊,下次金爵士再来拜访!”玉灵风白皙的脸庞已然要扭曲了!。 在这里待的时间越长,他越是烦躁不安,已然到了快要暴走的程度。 一道蓝芒闪过,玉灵风的身影爆碎为漫天光雨,消失在了青铜殿堂中。 阴森而诡异的青铜殿堂中,阿狼接过那道蓝色仙芒。 神芒敛去,露出一方巴掌大小的罗盘。 罗盘上遍布各种繁杂阵纹,泛着一阵又一阵诡异之力。 这是四大禁区之主早已商量好的。 葬仙池提供万世罗盘,冥府派出年轻至尊,去寻找掌有飞仙鼎之人。 狩猎计划,开始了! 阿狼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狭长而纤细的眸子中,充斥着如野狼般冷峻的邪气。 他紧握万世罗盘,转身向着冥府深处前行而去。 狩猎之前,他,要拜别他最爱的女人! 第三百四十章有凤来仪! 冥府,这是一片独立的小世界! 阴气缭绕,不可视物;猩红色的土地上,有裸露而出的白骨,更有神兵碎片镶嵌在黑色的山崖间,神性黯淡,光华尽失。 这是一方自地狱截取而来的劫土,冲天阴气化为利剑,冲霄而上,斩破虚空。 一颗又一颗漆黑色的大星悬浮,充满了雄奇壮观的迫人气息。 在冥府劫土深处,一处高高悬起的山崖边,有着一位绝世佳人静立。 她太美了,在那蒙蒙的阴气间,若隐若现,恍若天上的谪仙子。 女子身材修长,凹凸有致;她肤色白皙,犹如凝脂美玉一般,标准的五官,没有一丝一毫的瑕疵,犹如上天最精心雕刻的艺术品。 她一身白衣,纤尘不染,上面绣着一只白凤凰,孤傲的头颅高高扬起,高贵的丹凤眼俯视苍生,它为百鸟之王。 女子下身只穿着一条白色轻纱所裁剪的短裙,露出两条修长的美腿。 在她的左边大腿上,绑着一条用白色丝带所系成的蝴蝶结,在阴风中飞扬,充斥着冷艳与致命的诱惑力。 女子太不同凡响了,她那一双修长的美腿,没有丝毫的赘肉;白的如同象牙一般,堪称晶莹剔透了。 尤其是那条用上好丝带所系成的蝴蝶结,绑在她的大腿中央,让人恍若这是一场梦,梦中遇见了仙子。 她满头青丝高高盘起,露出雪白的脖颈;剔透的红唇,细细的柳叶眉,还有那双弯弯的月牙儿眼睛,轻轻一笑,如同小狐狸一般,阳春三月日,春暖花开时。 这,便是昔年威震九州,号称第二个仙帝白凤的囚龙海上一代年轻至尊,白凤凰,蓝英。 山崖边,阴风狂啸,吹动她一身白色轻纱猎猎作响;在她腰间,系着一根长长的白色腰带,同样在风中乱舞,堪称绝代佳人,这尘世间没人在比她美了。 “你来了!”静静伫立的蓝英开口了,她背对着来人,轻轻出声,与此同时,那双弯弯的月牙儿眼睛轻轻眯起,像极了雪山之巅的小狐狸。 她转过了身子,飘渺的身姿带起一阵香风,蓝英望向了来人。 那是阿狼;此时在这尊号称白凤凰的女人面前,他像是卸下了所有的伪装。 他的五官不在僵硬,他脸上带着傻傻的笑容,狭长而纤细的眸子中流露出温柔之色,柔柔的望着蓝英。 而那柄无时无刻不陪伴在他身旁的森白匕首,也失去了踪影。 对荒来说,他放不下的,除了手中的剑,还有靳儿的手;但对阿狼来说,他放不下的,唯有这个女子。 “仙池的金爵士来了?”蓝英望着阿狼,弯弯的月牙儿眼中露出溺爱之色。 昔年她嫁给冥皇子,来到冥府之时,阿狼还是一个不过五岁的孩童;从小失去了母亲,冥尊也时常沉默寡言,除了兄长冥皇子以外,甚少有人给他关爱。 而她的到来,无异于在这方阴沉的地狱,栽下了一株幽幽百合花,对阿狼来说,她是比冥尊,冥皇子,甚至与生他的母亲来说,更重要的女人。 阿狼没有答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外人眼中,阿狼是冥府的年轻至尊,他是一匹残忍而无情的野狼;只要是冥府下达的命令,那怕是屠戮一个手无寸铁的婴儿,他也能下手,他是能将任何任务都完成的完美无缺的杀戮机器。 他,是狼,残忍,没有人性;但在这个女子面前,他永远是那个长不大的孩童。 “阿叶还有半年便要出关了,小天也快要生了,,,小心点!”蓝英轻柔的望着阿狼,那双月牙儿般的眸子中,流露出浓浓的担忧之色。 蓝英的话语,让阿狼脸上的笑容僵在了哪里! 望着身前女子微微隆起的小腹,阿狼眼中露出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复杂之色。 他怔怔的站在那里,痴痴的盯着那个女子,像是要把这个,他深深爱着的女子的摸样,彻底的烙印在灵魂深处。 “我走了!” 柔软的话语传出,山崖旁,温柔的抚摸着自己小腹的蓝英,在这一刻,不敢置信的抬起了臻首。 在那双漆黑色的瞳孔中,倒映着的,只有一个远去的孤独背影。 “阿狼!” 望着阿狼远去的身影,那份在阴气中若隐若现的孤独,蓝英几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阿狼,竟然,开口说话了! 她在这里,冥府,足足生活了五千年,而今,还是第一次听到阿狼开口说话,她甚至一度以为,阿狼是个哑巴呢! “天儿,快快降生吧,让二叔做你师傅,教导你修行,好不好啊!”山崖旁,阴风乍起,吹动她一身白色轻纱飞扬。 没人知道,这只是一个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 那个男子,永远的离开了他。 对她来说,男子的离去,或许是伤心的,但也只是伤心。 而对那个男子来说,自身的离去,却是一种渴求已久的解脱。 这不是一个故事,这只是一匹狼的孤独。 猩红色的劫土之上,阿狼在哪里,一步一步的前行着。 他跨着大步,手中把玩着森白的匕首,在阴气的缭绕中,他如同走出地狱的魔兽。 这是一匹狼,更像是一条蛇;他是绝对的冷血动物。 他身上的气质,充满了冷峻的邪气,如同正要觅食的野狼;他眸子中的阴森,如同一条毒蛇,正暗中观察着敌人,随时准备给予猎物致命一击。 “去吧,三个月时间,将飞仙鼎带回来!”浩大冥土中,传来冥尊低沉而沙哑的声音。 “唰!” 银色神芒破开虚空,阿狼的身影,消失在了冥府土地。 为他送行的,只有那处山崖前,衣带飘飞的白凤凰,蓝英! “阿狼,早点回来!” 佳人昔在,余音绕绕!只是那个男人,再也听不到了! 在仙上战争导火索燃烧的那一刻,在阿狼走出冥府,追寻荒的那一刻,妖洲疆土,古老的涅槃国度中。 入夜,月明星稀,盛夏的狂热气浪一股又一股,在苍茫大地上肆虐着。 涅槃国度一脚,一座古老的大殿中,昆梅盘膝坐在那里,低垂着头,如同沉睡了一般。 大殿中央位置,一口古老的石棺横陈在哪里,淌着混沌气,恐怖而慑人。 石棺内部,混沌雾霭缭绕,九块猩红色的碎片,悬浮在哪里,亘古长存。 那,便是号称冥古纪元,第一幻术的别天神! 荒与荒天,各自选择了一块血眼碎片,入主其内的虚幻世界,荒的第一站,会在哪里? “轰隆隆!” 脑海中,传来剧烈眩晕感,荒觉得自己像是穿过了时间隧道一般。 那是一阵让人欲要呕吐的晕厥感,一瞬间的难言滋味,让荒的大脑一片空白;等他清醒过来,发现周围的一切,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呜呜!” 那是狂风,荒从未见过如此狂烈的风,简直比宇宙罡风有过之而无不及。 狂风呼啸,呜咽作响,犹如刀子一般锋利。 入眼处,是黄沙蒙蒙;脚下,是遍布沙砾的大地;苍穹之上,暗无天日。 “这是哪里?”荒震惊了。 屹立在黄沙蒙蒙,不可视物的恶劣环境中,荒仿若来到了传说中的寂灭时代。 这里真的太荒凉了,遍布细沙的大陆上,寸草不生,连一块山崖都不曾望到。 狂风呼啸,卷起漫天沙尘孤独舞;这里,什么都没有,除了黄沙,除了风的声音。 盯着凌冽的寒风,荒朝着一个方向艰难走去。 他周身灵力涌动,双脚插在了坚硬的大地中,一步一步向前,以抵御这种近乎狂暴的巨风。 漆黑如渊的葬天袍猎猎作响,荒满头白发在风中乱舞! 风,愈烈,荒有强烈的感觉,若是凡人生存在这里,绝对会被巨风在瞬间绞碎成为齑粉,什么也不会剩下。 他艰难的在鸿蒙天地间行走,根本没有目的,也不知尽头! “这便是别天神所创造的世界吗?这般真实!”感受着沙砾打在脸上,带来的微微刺痛感,荒心中震惊。 月渎之术,就算将人拉到幻象空间,可那些人依旧可以得知,自己是被人施展了幻术! 可是身在别天神的世界中,这一切都太过于真实,若不是提前得悉,荒根本不认为这里是一个幻象空间。 别天神,不愧号称冥古纪元第一幻术,可在人不知不觉间施展幻术,且被施术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然中了幻术,太过于可怕。 荒在鸿蒙天地间走着,如同孤独的苦行者一般,盯着漫天狂暴的风沙,向着迷迷蒙蒙的天地尽头走去。 这一走,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荒在这期间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是,他本来就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 荒不知道自己进入的这方别天神世界是真是假;因为按照昆梅的话来说,血眼碎裂为九份,所以形成了九个世界,只有一个世界,是真实的,真正的别天神。 也只有那个真实的别天神世界,在哪里所改变的一切,在未来才会发生本质上的改变。 “咔!” 揭下脸上的血色面具,荒抬头仰望黄沙蒙蒙的天空。 他五官平凡,左半边脸颊刻着‘罪’字,那是罪人的荣耀。 他左眼紧闭,右眼为阴眼,猩红色的瞳孔浓艳的犹如油彩,快要滴落出来。 “这方别天神世界,是虚假的!”重新戴上血色面具,荒洞悉了这个世界的一切。 阴眼乃残缺的血眼,两者同源,荒从这方世界内看出了某些瑕疵。 “混沌,阴阳,五行,三千大道,六千规则,九千秩序,六大体系,构造了一个完美世界!”荒站在黄沙中,低语呢喃。 这是世界所形成的秘密,也是跨入仙花境界,所要领悟的天地本源。 荒之所以能使用【丈六金身】神术,追根究底,乃是他在乱葬岭中,用无始大帝的一截帝身,那截小指骨,观看了完美世界所形成的历程。 他体内已然有了世界的雏模,比之一些诸侯级霸者感悟天地的历程还要全面一些,所以悟透了【丈六金身】! 荒通过阴眼,看到了这个世界的九千秩序,六千规则,三千大道;但他没有看到五行,阴阳,与混沌这三种大体系,所以这个世界是残缺的,充满了瑕疵,注定是一个虚假的世界。 但荒并不泄气,因为别天神本身乃是真正的,冥古纪元的第一幻术,虽然这个世界是虚假的,但所要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里发生的一切,在真实的太初,未来的某段时间,都会成为真实;而与真正的别天神所不同的是,这方虚假的世界内,对于所要发生的一切,荒只能眼睁睁看着,却不能去改变。 而在真实的别天神世界,荒是可以改变一些事情的。 “嗯!”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荒突然停顿下了脚步,他看到了一样熟悉的东西! 第三百四十一章未来的昆仑! “那是!”漫漫黄沙中,荒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整个慑人的身躯,都在那里轻微的颤抖。 永恒的死寂之地,狂风凌厉的如同刀子一般;漫天黄沙卷起,天地间黄蒙蒙一片,不可视物。 岁月流逝,时间被困在了这里,竟也发出悲鸣的呜咽声,表达着深沉如渊的绝望。 那是,一角破碎的白玉广场,倒插在哪里,大部分已被沙土掩埋,裸露在外的部分,也已被岁月侵蚀,尽显斑驳痕迹。 荒一步一步,走到了哪里;他伸出修长的手掌,抚摸着白玉巨石。 粗糙的质感,腐朽的玉石,一切的一切,都是那般熟悉。 昔年他被昆老带回昆仑,曾在这方白玉石上,当着昆仑历代先贤的面,在数万弟子的注视下,怒吼出昆仑派的四大铁律,一切的一切,至今依旧清晰,历历在目,恍若昨日。 “昆仑,我的家,怎么会这样?”荒右眼血色瞳孔,在眼眶中跳动;他心中充满了巨大的悲怆,如汪洋般的绝望淹没了他。 昆仑,那是荒的家,在九州的未来,却被毁灭,残垣断壁,埋葬在了层层沙土之下,成为了过去,彻底消逝在了历史洪流中。 “到底是谁?”漫天黄沙中,荒猛然抬起头颅,发出一记愤怒的悲怆。 如瀚海般的杀机,直冲霄汉,将漫天黄沙都震散。 一层又一层厚厚的沙土,四散飞扬,荒方圆百里的尘土全部被掀开,露出了昔日,威震九州的八大道统之一,昆仑。 那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建筑,却被黄沙腐蚀的不成样子;到处都是残垣断壁,破碎的阁楼,化为齑粉的殿堂。 荒不能接受这一切,绝望与痛苦淹没了他;在他的胸腔间,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几乎泯灭了他的全部。 那些昔日的师兄弟们,那些熟悉的青砖红瓦,都成为了过去吗? 自己,终于成为一个无家可归之人了吗? 不,怎么会变成这样! 荒感觉自己此时头重脚轻,甚至一度以为这只是个幻术而已。 但,这个世界,虽为虚幻,却是别天神所创造的世界,这一切,在不愿的未来,都会真实的发生。 昆仑,会毁灭;所有昔日熟悉的一切,那一张张温暖的笑脸,那一记记清脆纯真的笑声,都会远离荒而去。 冰冷的黄土,永恒的黑暗,会埋葬属于昆仑的一切。 “到底,,,是谁?”荒悲怆嘶吼,不敢相信,也不愿去相信这一切。 他在黄沙中踉跄而行,所过之处,尽是残垣断壁。 “那是!”荒震惊了,他呆呆的望着一处地方。 那是,一个葬坑;里面埋着诸多白骨。 那些白骨,早已不成人形;没有一具是完整的,骨架散落一地,上面尽是裂痕,可见昆仑弟子生前遭受了怎样痛苦的死亡经历。 亦有诸多白骨,直接化为了粉尘,洒落在葬坑中,绝望的气息在流淌。 “嘭!” 荒感觉,天塌了! 昆仑,毁灭了;所有的弟子,都死了! 荒跪在葬坑前,右眼瞳孔中,淌出一行清泪。 所有的一切,所有熟悉的一切,都离他而去,他彻底成为了孤家寡人。 踏入修真界五年有余,他失去了老爷子,失去了阿靳,失去了师兄,失去了雀儿,失去了开阳,姬如烟,天璇,皇小凤,玉衡,天权,陈红,所有他熟悉的,所有他深爱的,都离他而去。 这个世界,怎么可以这样? 为何会这样?所有的一切,都离他而去。 甚至在不远的未来,他苦苦守护的昆仑,那诸多的家人,也离他而去,苍茫天地,这般浩大,故人悉数离去,只留他一人。 这便是无力的代价吗? 从来没有那一刻,荒会体会到如此无力的感觉。 “我用命去修行,却连家里的一株草都守护不了!” “我活着的目的,竟只是亲手掩埋家人的白骨!”荒悲哀呢喃,眼中淌着热泪。 这一切,都让他承受不了,命运怎会如此不公,绝对的力量竟让荒这般无力。 “你来了!” 漫天飞卷的黄沙中,突然,传来一记苍老的声音。 “谁!” 伏跪在地的荒豁然起身,向着远方苍茫天地的尽头望去。 那里,隐约有一个巨型大门的轮廓若隐若现。 “唰!” 一脚踏向身下大地,漫天飞溅的尘土中,荒的身影犹如离弦之箭,向着天地尽头飞驰而去。 “那是,,,无道门!” 荒终于看清了那个巨型轮廓;那是昔日的九州第一门,巍巍无道,属于昆仑的标志性建筑。 无道门伫立在哪里,犹如不周支柱,顶开了天穹。 无道门上刻着繁杂的纹络,太过于久远,不属于太初;上面有着古老的刻图,上古神兽,四凶十灵,更有远古先民祭祀的场景,宏大而磅礴,充满了岁月流逝的痕迹。 无道门的历史,太过于久远,据传为张三祖师深入无人区深处带回,在《昆仑史记》中曾有记载。 “那是!” 荒的身形,在被黄沙半掩的无道门前,停了下来。 在无道门前,盘膝坐着一个佝偻的身影。 那道身影,佝偻的如同一张腐朽的老弓,那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体内散发着极其浓郁的死气,根本支撑不了多长时间。 他的身形,被黄沙所掩埋,黄沙下,隐约有一丝丝金光射出,犹如炽烈的太阳光芒。 褶皱的皮肤,犹如老树皮一般;那双浑浊的眸子,半开半合,已然精光全无。 “我等你,很久,很久了,,,师弟!”那个人,开口了,沙哑而沉闷的声音,像是他曾有数十万年不曾开口说话了。 一声师弟,竟让站立在哪里的荒,潸然泪下! “郭七,,师兄!” 荒嘭的一声,跪在了无道门前,跪在了郭七身前,也跪在了昆仑的列祖列宗的英灵身前。 此人,竟是郭七,他早已老了,撑不了多长时间,顶多十年,他便会伴随着昆仑的残垣断壁,覆盖在层层黄沙之下。 “师弟,我终于,等到你了!”郭七那双浑浊的眸子中,渗出晶莹的泪花。 “到底,,,是谁?”荒抬头,望着郭七,血色面具后的脸庞,近乎扭曲了。 “荒,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也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坚持不了多久,昆仑昔年所遭遇的一切,我便长话短说!” 郭七喘着粗气,体内的死气在以可恐的速度增加。 或许荒不知道,郭七,只是回光返照罢了。 “师兄!”荒悲呼,他疾驰到郭七身边,一手握住郭七干焉的手掌,体内瀚海般的灵力疯狂涌动,全部注入郭七体内,维持着他的生命力。 “师弟,不用了,我不行了!”郭七眸子半开半合,早已到了弥留之际。 “师弟,很久很久以前,我已记不清是那一天,禁区出世了,有绝强的禁区之人,来到我昆仑,要夺取八口圣鼎,更要占据我昆仑山的一切!”郭七喘着粗气,紧握着荒的双手说道。 “禁区!”荒咬牙切齿,恨不得立马平了那几个祸乱根源。 “师弟,对不起,我败了,重伤昏迷,没有守护好昆仑历代祖先留下的传承!”郭七大吼,浑浊的眸子暴睁,几欲瞪裂。 “师弟,我昆仑,被禁区毁灭,传承在大火中焚为灰烬,千余弟子,也死伤殆尽!”郭七目眦欲裂,嘴角淌出缕缕血迹。 “师兄,我知道,我都知道了,你别再说了,会死的!”荒嘶吼,血色瞳孔中淌出行行清泪。 虽未经历,但荒却从郭七的寥寥几欲中,体会到了那场战斗给昆仑所带来的绝望与沉痛。 “禁区阴兵遮天蔽日,熊熊大火焚我昆仑,祖先的牌位化为飞灰,半尺神龛无处安放!” “尸山白骨,血雨浸湿了昆仑山,我昆仑弟子,死后亦不能入黄土,在大火中烧成干尸!” “师弟,我不甘,我不甘啊!”郭七躺在荒怀里,悲怆大哭,凄厉的声音,回旋在整方残垣断壁上空,似在对那些昆仑弟子的亡魂忏悔。 “禁区,,,禁区!”荒咬碎了牙齿,血色瞳孔中的清泪,不断淌落,根本控制不住。 从未有过的怒火,淹没了他的一切,断了他的理智;他也不需要理智,他只需要复仇,用杀戮的剑,去守护昆仑。 依稀间,他看到了昔日那场昆仑对禁区的战争。 世外桃源般的家,在熊熊大火中燃烧,金碧辉煌的殿堂,在炽烈的温度中倾塌;祖先的牌位,化为了飞灰,历代昆仑祖先的半尺神龛,被无情的铁蹄踩在了脚下。 家人的面孔,在冒着黑烟的熊熊烈火中若隐若现,那一张张纯真的脸庞上,挂着泪,绝望的泪;带着恨,悲愤的恨。 “师弟,昆仑覆灭,禁区为祸,罪洲已毁,师兄希望你带着昆仑最后的传承,远离九州!” “只要你在,昆仑不灭!”郭七强行平复下愤怒的心情,扶着荒,坐起了身子。 “师兄!”望着郭七苍老的面孔,荒心中绞痛不已。 “最后,让师兄最后,,,帮你一次!”郭七望着荒,一脸凝重之色。 “师兄!”荒擦去眼泪,望着郭七。 “这是我昆仑派史上,最惊才艳艳两人之间的生死之战,这是岁月长河中,抛却帝战,最具毁灭性的大战,希望你能从中悟到一二!”郭七沧桑的话语,让荒神色一凝。 “哧!” 在荒还未反应过来之时,郭七已一指点向荒眉间。 脑海中传来剧烈的疼痛,等荒反应过来,身周场景早已大变。 “是他!” 望着屹立长空中的那人,荒目眦欲裂,放声狂吼道。 第三百四十二章苍穹下第一战! 这是一片浩荡天地,远方山脉起伏,如同真龙盘踞在哪里! 如海的丛林,高大的树木,郁郁葱葱,那是大地的衣裳;天空中,月明星稀,一轮大月横陈在哪里,散发千万缕神性银芒。 近处,乃是一座巍峨山峰,峰上有着灿烂的七色仙霞纷飞,那里阁楼重重,殿堂浩浩,巍巍无道门耸立在哪里,如同不周支柱,顶开了天穹。 远方,一条大河崩腾,漆黑色的河水泛着阴寒之气,隆隆作响,震撼人心,那是太阴河。 在这个美丽的月色中,昆仑,却迎来了开派以来,最大的危机。 “那是,,,那个神秘人物!”荒望向了昆仑山巅,在那长风凌冽的高空中,屹立着一道修长的人影。 他身材修长,身穿黑色紧身衣;身后一袭残破的披风飘扬,有种孤独侠客的味道。 他脸上带着黑色口罩,看不清容貌;只有一双近乎平行四边形的狭长眼眸,闪烁着无情与冰冷之色;隐隐的,带着一丝深深的疲倦感。 他有满头浓密黑发,却不像这个世界的披肩风格;黑发很短,遮住了耳朵,长长的几丝刘海,飘扬的双眼前方。 他手中拿着一根魔法杖,身后还背负八根;漆黑如渊的身影,如同最神秘的夜行者。 荒神色巨震,他知道这人,是那个一直在暗中守护昆仑的神秘人物。 原先盘绕在脑海中的疑团,在这一瞬间,清晰了。 这个神秘人物,太过于强大,一巴掌拍飞极道仙兵,弹指重伤荒天,若荒猜测的不错,此人绝对屹立在了世界的巅峰,至尊殿堂。 这是一位至尊,再无大帝的年代,便是太初纪元的无冕之王;但此时此刻,他立身在哪里,手中紧握泛着黑芒的通天杖,近乎平行四边的狭长眸子中,充斥着凝重之色。 他在迎战,以至尊修为,依旧这般凝重,可见敌人强大到了何种程度,要让身为通天之人的他,全力以赴。 “怪不得,昆仑会在与禁区的战争中被毁灭!”荒双眼凛然,洞悉了一切。 望着罪洲独特的地貌,山脊起伏,丛林如海,荒明白,这尊神秘人物即将要迎战的敌人,或许正是两人间的战争,毁灭了罪洲。 神秘人物,苦苦守护昆仑,只要他在,昆仑便不会毁灭。 但荒却清晰的知道,昆仑在与禁区的战争中,毁灭了,被一把大火焚为灰烬。 “也就是说,在昆仑与禁区的战争中,这尊神秘人物,已经身死了!”荒得悉了一切。 “这场战斗,发生在昆仑与禁区的战争之前!”荒内心骇然,究竟发生了什么,到底是什么样的敌人,让这尊跨入至尊殿堂的神秘人物身陨。 长空中,神秘人物屹立在哪里,周身缭绕黑芒,如同闯出地狱的魔神,可怕无边。 大风起兮云飞扬,荒立身在天际,遥望昆仑方向。 哪里一片沉寂,昔日的弟子已不见踪影,想来应该是混沌大阵发动,遮盖了一切。 “轰隆隆!” 在这沉寂的气氛中,在那天际尽头,一点炽烈的仙芒,划破了永夜的暗沉。 “那是什么?”望着远方天际炽烈的神芒,荒神色骇然,右眼瞳孔剧烈收缩,不敢置信。 那是一点盛烈的仙芒,太璀璨了,如同一轮大日横陈在哪里,刺眼神芒照破山河万朵。 那是两道交叉的巨大剑气,呈现‘卍’形,太过于宏大,迸射千万缕仙芒。 ‘卍’形剑气从天边飞驰而来,它急速旋转,如同一个庞大的磨盘一般;四条鸿蒙蓝气随着‘卍’形剑气的旋转分散,如同四条粗壮的蓝色星河,压塌了条条山脉。 碎石崩碎,大地沉陷,烟尘漫天,混沌气出没,一副破败的末日景象。 ‘卍’形剑气,如同一轮蓝色大日,从天边飞驰而来;四条鸿蒙蓝气旋转、分散,犹如星河,横戈在哪里。 “天将飞剑!”昆仑山,虚空之上,神秘人物望着急速旋转,飞驰而来的巨大剑气,一双极其罕见的金丝丹凤眼中,闪过一抹震惊之色。 “天将飞剑?这竟是传说中的天将飞剑!”天际,荒望着那枚急速旋转的‘卍’形飞剑,几乎屏住了呼吸。 《太初史记》中曾有记载,天将飞剑,为冥古纪元,一式震天动地的神术;它可将无尽剑气压缩至极点,化千万为一,在爆炸,那时产生的剑气冲击波,足以毁天灭地了。 上古先贤,太初智者,曾无数次的研究这式神术,期望能将其解开,为人族所用。 可惜,冥古纪元距离上古,太初太过于遥远,这式神术,只记载在史记中,却无修炼方式,为此诸多前贤只能空余一声叹息。 但亦有至尊殿堂中的绝巅者,他们感悟天地,体验剑气真谛,虽未创造出传说中的‘天将飞剑’;但,另一式惊天动地的神术,在天将飞剑的基础上,诞生了。 那,便是【丈六金身】所独有的神术,黄金玉。 两者同理不同源,天将飞剑乃是将自身万千剑气压缩至极点,在爆炸,产生剑气冲击波,毁天灭地。 而黄金玉,却是用【丈六金身】压缩方圆数十万里的天地灵气,形成黄金玉,以天地灵气的爆炸冲击波,毁灭一切。 天将飞剑,只要有修炼方法,每个修真者都可以使用;但黄金玉,却只能由开启了丈六金身的诸侯使用。 因为一次性要汲取方圆数十万里的天地灵气,在进行压缩,形成黄金玉,太过于可怕。 以人类的身体,那怕是至尊,都不可能实现这点,肉身太脆弱了,兽族都不可能办到。 而且在压缩天地灵气的过程中,太过于危险,一不小心黄金玉便会爆炸,会将自身先粉碎,很是恐怖。 古来也只有丈六金身可以做到无危险凝结黄金玉,它便成了一式在诸多修士眼中,堪称鸡肋的神术。 要凝结黄金玉,必须以【丈六金身】作为载体,这是黄金玉神术的最基本法则。 “轰隆隆!” 天将飞剑在急速飞驰而来,所过之处,空间爆碎,混沌气出没,留下的只有一条真空通道。 真的太可怕了,只是光剑旋转的四条鸿蒙蓝气,却压塌了一条条山脉,成块的碎石崩飞,直冲云霄,让人不敢置信。 “五重魔法,空间转移!”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机,神秘人物动了。 他单手结印,那些印诀古老而神秘,充斥着诡异的魔法之力。 在他身后,四根通天杖连同手中一根,五根通天杖通体泛起了黑芒。 黑芒渗人,如同地狱深处最浓郁的阴气;黑芒流淌,带着电弧,震撼人心。 “唰!” 伴随着冷冽的音爆声,神秘人物仰起手中的通天杖,一杖刺向了飞驰而来的天将飞剑。 “轰隆!” 虚空震颤,一缕缕黑芒从虚无中弥漫而出,淹没了这方世界。 “嗡!” 一声颤音响起,在昆仑山上空,一个发光的六边形魔法阵纹浮现。 魔法阵纹太过于庞大,在哪里急速旋转,上面刻着黝黑色的繁杂纹络,投射出一股又一股森冷的气息。 “轰隆隆!” 远方,天将飞剑堪比光速,一瞬间飞驰而来,四条鸿蒙蓝气盘旋,如同四挂星河垂落世间。 “唰!” 一瞬间,天将飞剑与魔法阵纹撞击。 然而,天边的荒瞪大了双眼,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摸样。 天将飞剑,竟然,直接穿透了魔法阵纹。 真的,穿透了! 那方魔法阵纹,像是异次元空间的入口;宏大而恐怖的天将飞剑直接穿过了魔法阵纹,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宁战至尊,永不见通天!”荒立身在天边,狠狠吞了一口唾沫,眼中露出惊惧之色。 这,就是通天杖的诡异攻击,甚至能轻易将一枚天将飞剑转移到别处。 “轰隆隆!” 突然,天穹之上,传来一记震天撼地的巨响。 荒豁然抬头,望向了穹顶。 那里,一团又一团璀璨的光华在绽放,如同一簇又一簇的烟花;荒心感可恐,因为他知道,那是星辰在爆炸。 “轰隆!” 片刻间,天穹顶端,一股近乎狂烈的劲风,如同九天星河砸落大地,瞬间将无数山脉给崩开了密密麻麻的巨大裂痕。 大地上,如海的丛林,高大的树木被连根拔起,全部被劲风给搅得稀碎。 “轰隆!” 一股高达万丈的尘土浪墙,如同大海爆炸了一般,向着八荒疯狂倒卷而去。 “这便是至尊间的战斗吗?一击而已,仅是星空外天将飞剑爆炸的劲风,宣泄到大地上,便有这般恐怖的威力!” 浮浮沉沉的气浪尘墙中,荒满头白发乱舞,他心中骇然,不愿相信眼前所见到的一切。 “嘭!”“嘭!” 突然,天边传来一记又一记隆隆响声,如同打雷一般,震撼人心。 “那是!” 第三百四十三章五行之争! 永夜,月明星稀;成片成片的山脉崩碎,裂开一条又一条宽大的裂痕。 在那一片狼藉的大陆边际,一袭修长的身影,一步,一步,走来! 在他身后,明月高升,散发千万缕神性银芒,将他承托的犹如不朽的至尊神祗。 那人迈动的脚步,每一步都如同打雷一般,震撼人心,虚空都被他给踩爆了。 “那是!”天边,荒猛然睁开了右眼,紧紧盯着来人,整个身躯都在兴奋的痉挛。 明月在后,他的脸庞,隐藏在一片深沉的阴暗中。 他一步,一步,向着昆仑走来,狂烈的大风中,是一袭淡蓝色的长袍飞扬,几缕乌发,掠过他阴暗的脸颊,在哪里恣意的飘扬着,充满了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洒脱。 他背负一柄修长的古剑,踏月而来,身躯虽高大,却显得纤瘦异常。 男子满头九千发丝被一根淡蓝色的丝带系着,垂在身后,充满了飘逸感。 这是一尊真正的谪仙,只是一个背影而已,却让荒心头巨震,一位九天之上的仙人降临到了尘世。 “你终于,还是来了!”长空中,圆月横陈在哪里,千万缕银芒洒脱,如同为大地披上了一层银装。 通天之人,立身昆仑山之前,长空中,他的声音波澜无惊,但荒却听到了,也感受到了,他话语中所包含的复杂之情。 “你确定,要阻我吗?”永夜中,他缓缓抬起了头颅,层层黑发下,是一张苍白的脸孔。 那个男子,俊朗的脸庞,星眉剑目,挺巧的鼻梁,薄而长的唇,苍白而无力。 一双眸子,隐藏着诸多复杂情绪;哀伤,悲愤,不甘,渴望。 他的脸色,很苍白,是那种仿若死人一般的惨白;纤瘦的身躯,忧伤的双眸,永远的孤寂一人;他是天生的昙花一现。 “昆蓝,,,师兄!”天边,荒望着那人,内心突如其来,被一股巨大的悲痛所包裹,他的右眼瞳孔中,更是弥漫着泪光。 他心中泛酸,很想要大哭一场! 他终于,再一次见到了昆蓝,他的师兄,所谓的姬如烟。 他的眸子,太过于忧郁,里面饱含了太多、太多复杂的情绪。 荒不知道昆蓝到底经历了多少,他亦不知道为了昆仑,昆蓝在暗中承受、付出了多少,他的笑,是迷人的,那是家人的微笑,曾让荒迷恋。 他对昆仑,是爱到骨头里的,这是无需置疑的;可是,为什么,昆蓝一定要毁灭昆仑呢? 亲手毁灭自己深沉的爱,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家,这究竟要下多么大的决心,究竟是体会到了何种的绝望,让他要这么做。 或许外人想不到,但荒却身处其中。 纵使靳儿身死在昆仑,纵使昆云与郭七不愿承认靳儿昆仑弟子的身份,但荒对于昆仑,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杀机。 他很悲愤,内心深处有熊熊烈火燃烧,但他就是对昆仑,对昆仑弟子,下不了手。 荒与昆蓝一般,对昆仑的爱,已然深沉到了骨头里,血液里。 但如今,荒却看到了,昆蓝下定了决心,他要背负起一切,他要背负起整个昆仑的仇恨与绝望,誓要毁灭昆仑。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嘭!” 昆仑山前,高空中,通天之人紧握手中的通天杖,一把将长杖插在了身前的虚空中。 那处空间,寸寸断裂,遍布细密的裂缝,蔓延向远方,犹如蜘蛛网一般。 “这,便是我阻你的决心!”通天之人望着昆蓝,那双极其含有的金丝丹凤眼中,充斥着冷冽杀机。 “那便,,,战吧!”圆月之下,昆蓝仰天长啸,恐怖杀机直冲霄汉,震散了天上的云层。 月光洒落,荒真真切切的看清了昆蓝的容貌。 “那是,,,至尊玄纹!”荒看的清晰,在昆蓝的额头位置,双眉中间,有着一道极细的倒竖玄纹,呈现仙蓝色,美丽而妖异。 “师兄,果然踏入了至尊殿堂,且拥有了至尊玄纹!”荒双拳紧握,心中难掩激荡之情;那是至尊玄纹,唯有踏进至尊殿堂者,且拥有大气运者方才拥有的无上荣耀。 “战!”昆蓝长啸,声震四野。 “杀!”通天之人低喝,恐怖道音破碎天地。 “火道,火之海!”苍穹之上,昆蓝双手结印,张开大嘴,猛然一喷。 瞬间一大片火云从昆蓝嘴中倾泻而出,如同九天之上洒落的落日星河一般,带着炽烈的高温,席卷向了昆仑山。 炽烈的火海,灼烧了空间,火道之术,乃是朱雀家族所独有的神术,攻击力最为霸道。 那股火云,如同一条灭世的火龙,带着炽烈的太阳温度,近乎狂暴的席卷向昆仑山。 “水道,水阵壁!”昆仑山上空,通天之人单手结印,快速而精准。 他屈指向前一弹,瞬间九天之上砸落星河水。 “轰隆隆!” 那是虚空,整个裂开了,虚空之后是一方漆黑色的汪洋,海浪滔天,席卷长空,在那汪洋之上,更有颗颗黑色大星悬浮,充满了瑰丽的压迫感。 虚空裂开,一条星河水化作的九天落仙轰然砸落,形成一道雨帘,将昆仑与火海遮盖。 “轰隆!” 一声震天撼地的巨响,火海与星河水相撞,瞬间那里什么都没剩下。 汪洋席卷,星河水沸腾了,冒着气泡。 水与火相遇,产生了气;那里瞬间白雾蒙蒙,雾气浓浓,被狂风卷动,向着八荒疯狂蔓延而去。 自古便有水克火一说,漫天火海虽被熄灭,但星河水依旧剩下很多。 “水道,冰针诀!” 通天之人立身在哪里,单手结印,拂袖向前一挥。 瞬间遮天的,密密麻麻的冰针,闪烁着森寒之色,带着凄厉的破空声,向着浓雾中的昆蓝激射而去。 “土道,土流壁!” 漫天雾气中,昆蓝神色冷漠,淡然自信。 他双手结印,向着身前虚空狠狠一按!。 “轰隆!” 苍茫大地,狼藉一片,在荒骇然的神色间,一片厚达十丈的石壁,堪称遮天,从大地中升腾而起,挡在了密密麻麻的冰针之前。 “嗖!”“嗖!”“嗖!” 一根根堪比长矛的冰针激射在石壁之上,激起漫天尘土飞溅,乱石穿空。 “木道,森罗万象!” 长空之中,冰针去势受阻,通天之人再次结印。 “轰隆隆!” 在那遮天的石壁之上,有一颗颗小草树木生长,此刻在木道之术的作用下,那些树木像是疯了一般,疯狂生长,转眼间便已顶入云霄。 “那还是树吗?”天边,荒望着顷刻间崩塌的遮天石壁,眼中露出震惊之色。 那一颗颗大树,堪称顶天了;粗壮的树躯犹如真龙横卧在哪里,每一根枝条都有数米那般粗,充满让人窒息的压迫感。 那颗颗大树,枝干粗壮,蜿蜒而上,如同神兵,疯狂生长,向着昆蓝扭曲而去。 那一根根枝条笔直,如同仙剑一般,洞穿虚空,激射向昆蓝。 荒右眼大睁,心脏在疯狂跳动;别说被这样的枝条给刺穿了,单单就是这份重量,也足以压塌一方山脉了。 “金道,十万仙剑!” 望着疯狂向自己席卷而来的粗壮树界,昆蓝这次甚至连印诀都未结,直接单手向前一挥。 “铮铮!” 天地间,金灵气在疯狂流转,对于本身便是剑修大成者的昆蓝来说,他最熟悉的,莫过于金灵气。 昆蓝前方虚空,一口口黄金仙剑成形,全部散发炽烈的神芒,犹如千万轮小太阳横陈在哪里,璀璨光芒炽烈。 十万仙剑,剑气盛烈,哪里成为了一片金色的海洋,铮鸣剑响不绝于耳,滚滚剑气若狼烟,横断古今虚空。 “嗖!”“嗖!”“嗖!” 十万仙剑飞驰,如同一片黄金神藏,它们锋利异常,在树界中大开杀戒,斩断一根根粗壮的树枝,将颗颗顶天巨木削为齑粉。 遮天树界,转眼崩碎,成为漫天木屑。 “火道,火之海!” 昆仑山上,通天之人仍旧单手结印,袖袍向前挥动。 “轰隆隆!” 虚空敞开,一大片火云倾斜而出,如同九天之上的星河失去了悬浮之力,倒挂人间。 那种温度太炽烈了,将虚空都灼烧了;十万仙剑铮鸣,在火海中被焚为了灰烬。 “这便是至尊间的战斗吗?太难得了!”天边,荒望着相对而立的昆蓝与通天之人,内心振奋不已,双拳紧握,脸色涨红。 古贤有言,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 刚胜柔,故金胜木,因为利器可以砍伐树木! 专胜散,故木胜土,因为木桩可以插进土里! 实胜虚,故土胜水,因为堤坝可以阻挡水流! 众胜寡,故水胜火,因为大水可以熄灭火焰! 精胜坚,故火胜金,因为烈火可以溶解金属! 这都是古代先贤历经无数次的实验所证实的,堪称文化瑰宝的奇迹。 五行相生相克,缺一不可,它是构建世界的六大体系之一。 当然,若说五行相生相克,必要两者处于相对平衡的点。 如果说昆蓝与通天之人的大战,换上任何一个人上去,可能都会在瞬间落败。 因为两人实力相当,故此施展出的五行之术,才有相克一说。 虽说水克火,但火若是旺盛,也可以将水蒸发。 虽土克水,但若是洪水猛兽,依旧可以将堤坝冲垮。 所有的一切,都要寻找一个相对平衡的点。 长空之上,两人只是相互试探;然而这场五行之争,却看得荒心潮澎湃。 怪不得郭七曾说这场战斗会对荒有所帮助。 这是两位至尊间的战斗,暗含着天地大道,若能参悟,受益匪浅。 “轰隆!” 在荒沉思间,两人再一次动手了! 第三百四十四章至尊之战! “轰隆隆!” 苍茫大地,狼藉一片,成片的山脉崩碎,如海的丛林消失。 这便是至尊之战,仅仅是试探的攻击,却对大地造成了难以想象的伤痕。 “铮!” 蓝烟仙剑出鞘,一缕又一缕蓝色仙芒迸发,照破山河万朵。 仙剑修长的剑身波光流转,犹如一块绝顶的蓝宝石,晶莹剔透,没有一丝一毫的瑕疵。 千万缕蓝色仙芒激射,虚空破碎,那是昆蓝无上的剑意,那个地方,滚滚剑气若狼烟,十万天剑横戈在哪里,斩断古今虚空。 “嘭!” 昆仑山上,苍穹之巅,通天之人手握通天杖,修长的杖身直指昆蓝。 通天杖太过于神秘,也不知道是用何等神料铸造;上面淌着黑芒,带着电弧,恐怖而渗人。 “杀!” 昆蓝长啸,声震四野,虚空寸寸崩裂,根本承受不了这一吼。 他一脚踏向虚空,那里彻底崩塌了,混沌气出没,让人惊悚。 凌厉席卷的杀机中,昆蓝的身影俯冲而下,化为一道不朽的神芒,冲向了昆仑山巅。 “战!” 黑色面罩之后,通天之人亦在低喝;恐怖大道音崩碎了秩序神链,那里大片大片的光雨洒落,让人深感恐惧。 他手持通天杖,满头短发在风中乱舞;他周身流淌黑芒,犹如一尊闯出地狱的魔神,可怕无边,镇压向昆蓝。 “轰隆隆!” 两道身影,如同两道仙芒,在刹那间交错而过;在两人中间,虚空被打穿,一层又一层的涟漪弥漫,裸露出真空,那里有根根粗壮的秩序神链纵横交错,弥漫着混沌气。 “轰隆!” 又是一次彗星大碰撞,两人中间毁灭的神化不断绽放,犹如一朵又一朵神性莲花。 “哧!” 通天之人勇猛无边,他左手镇压向前,五指化为五根粗大的神链,笔直锋利,像是仙剑一般,斩向昆蓝。 “唰!” 脚踩虚空,昆蓝转身避过这一击,晶莹的秩序神链擦着他的脸颊而过,带起一串艳丽的鲜血。 “嘭!” 昆蓝身躯转动,直接踏在了虚空。 “吼!” 一声震天撼地的嘶吼声传出,通天之人身后,虚空大裂缝,一只硕大的拳头,如同一座巨山一般,带着凄厉的音爆声,一拳打向前方。 “嘭!” 通天之人未来得及反应,便被硕大拳头砸中;他的身体内传出骨骼崩裂声,修长的身躯如同炮弹,直接砸向远方。 “轰隆隆!” 远方,十几座未被毁去的山脉,被通天之人直接砸穿;那里碎石穿空,烟尘漫天,一副破败得景象。 “咔咔!” 巨大的骨骼碰撞声,犹如晴天霹雳,震撼人心;那是一尊顶天立地的巨人,在哪里重组,每根骨骼都犹如神金铸造一般,闪烁着冷冽的金属光芒。 “那是,,,十方俱灭!”望着那尊顶天立地的巨人,荒右眼瞳孔骤然收缩,一副不敢置信的摸样。 极道仙兵的气息,在天地间肆意游荡,每一缕都如同大帝在世,让人灵魂在蜷缩,想要顶礼膜拜,根本生不起一丝反抗之心。 那竟是,十方俱灭,号称不败神话的无月大帝的极道仙兵。 他屹立在天地间,高也不知多少,望不到尽头,头顶苍穹,脚踩浩土。 在他的身边,有颗颗星辰缭绕,日月悬浮;这是一个巨人,比之日月星辰都不知大了多少倍。 他面容被混沌雾霭缭绕,看不清容貌;他一头充满死寂之意的灰发,如同一挂银河般垂落,让人震惊,这尊巨人当真可顶天立地。 他屹立天地间,一身灰色衣衫似随风飞扬,猎猎作响;他通体缭绕混沌雾霭,震动万世乾坤。 太让人震惊了,这是一尊曾行走茫茫大宇宙的神祗;今却现身九州大地,周身传来浩荡波动,欲主宰世间沉浮。 无月大帝的极道仙兵,十方俱灭,据传其内封印了一尊盖世的神祗,威力之大,不可揣摩。 据传在那遥远的上古纪元,神土,曾有一盖代神祗,祸乱苍生,给神土带去血与骨的浩劫。 最后,当时屹立绝巅的无月大帝出手,对抗盖代神祗。 那一战,据传两人在天外战斗了足足三天三夜;最后,盖代神祗被无月大帝镇压,其魂不死不灭,被大帝用十方俱灭封印。 这尊顶天立地的巨人,据传便是那尊盖代神祗的摸样。 那绝对是一尊至少走到了另类证道者的存在,因为无月大帝为不败的神话,掌有两件极道仙兵,却依旧战斗的那么艰难,用了三天三夜,才将此神祗击杀。 那是一尊惊天动地的神祗,就算是在另类证道者中,也绝对是顶尖的存在,堪比大帝了。 遮天巨人屹立在哪里,一身灰发飞扬,面部缭绕着混沌雾霭。 在巨人眉间,一点蓝芒闪耀,那是昆蓝,他双手抱臂,冷漠的注视着砸穿十几座大山的通天之人。 “唰!” 漫天烟尘中,通天之人飞驰而出,重新屹立长空。 此人真的太强大了,被十方俱灭全力一击仍没有死亡,只是黑色面罩后淌出一缕缕血迹,看上去并无大碍。 “想不到,你竟然掌握了十方俱灭!”通天之人屹立在哪里,金丝丹凤眼中露出震惊之色。 也是,十方俱灭,可是无月大帝的极道仙兵,古来太过于神秘,除却大帝本人,从未有人能将其降服。 无月大帝,虽不是十大天帝中战力最强,但她绝对是最难以被杀死的,被誉为‘不败的神话’! 封印了盖代神祗的十方俱灭,威能更甚往昔,就算在仙兵中,也绝代位列前茅,昆蓝能将其降服,一定是遇到了天大的机遇。 “多说无益,战吧!”昆蓝立身在遮天巨人眉间,神色冷漠。 “轰隆隆!” 天地间,五行灵气,突然一阵诡异的扭曲波动。 天边,荒神色一凛,这种灵气的异常,对于他来说,太熟悉了。 “这是,,,黄金玉!”荒骇然大叫,心脏都在剧烈跳动。 方圆百万里的天地灵气,在这一刻,疯狂流转,如同海纳百川一般,全部向着遮天巨人口中凝聚而去。 黄金玉,成型了! 那是一轮蓝色的太阳,横陈在哪里,炽烈神芒将永夜都照亮了。 太刺眼了,太庞大了,如同真实的太阳,变幻了颜色,被遮天巨人衔在了口中。 亿万缕蓝芒迸射而出,极道气息汹涌澎湃,在整今天地间起伏,让人根本承受不了,如同置身暴怒的汪洋中,随时都会窒息。 荒施展的黄金玉,与十方俱灭施展的黄金玉,根本不可比拟。 这枚黄金玉太庞大了,如同真实的太阳,毁天灭地的气机在磅礴喷发,让虚空都扭曲了。 “轰隆!” 这一刻,遮天巨人猛然一口吞下了黄金玉,随即巨大的头颅低垂,对准了长空中的通天之人,狠狠咆哮。 “嘭!” 巨大的闷响声传出,蓝色黄金玉如同出膛的炮弹,带着堪比光的速度,向着通天之人碾压而去。 黄金玉所过之处,空间寸寸断裂,秩序神链爆碎,化为大片大片光雨洒落,连混沌气都被碾压的巨响,快要承受不了了。 “通天之人会怎样抵挡!” 荒望向了昆仑山上空的修长身影,面对这枚毁天灭地的黄金玉,通天之人会怎样面对。 先前的五重魔法,空间转移,此时根本派不上用场。 先前的天将飞剑虽狂霸,带却真实的存在这方天地间,可以用空间转移横渡到别处。 但这枚黄金玉太霸道了,在它周围,毁天灭地的力量崩碎了虚空,形成了真空的空间,若是用空间转移,横渡的途中肯定极不稳定,有可能与空间转移的魔法阵纹一触碰,便会发生爆炸。 空间转移,乃是铭刻下空间阵纹,任何虚实之物都可横渡虚空,转移到极远的地方。 但若是力量太大,破碎了虚空,比如这枚黄金玉,整个黄金玉表面都有真空包裹,在转移的途中,真空与空间阵纹触碰,便会发生爆炸,后果难以想象。 “九重魔法,卸龙传说!” 在荒震骇的眸光中,通天之人,动了! 第三百四十五章金身决真龙! 长空永夜,月明星稀,大地一片狼藉,巍巍山脉化为齑粉,如海的丛林消逝在毁灭的力量之下。 “嗖!” 凄厉的破空声中,那枚仙蓝色的黄金玉犹如太阳一般,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飞速镇压向通天之人。 黄金玉的毁灭力量太恐怖了,将方圆百万里的天地灵气压缩至极点,然后在爆炸,那股冲击波,足以让罪洲疆域沉沦一大片。 黄金玉所过之处,空间寸寸崩裂,秩序神链爆碎,化为大片大片光雨洒落;更有混沌气出没,发出不堪承受的吱呀声,让人心中惊恐。 “七重魔法,龙肜!” 在荒震惊的眸光中,屹立在昆仑山上空的通天之人,动了。 他手中魔法杖,连同身后六根,全部流淌黑芒,带着电弧,阴森气息慑人。 “嘭!” 突然,一块巨大的鳞片撞穿了虚空,直接飞驰向通天之人。 “嘭!”“嘭!”“嘭!” 刹那间,一记又一记撞击空间的巨响声传出,一块又一块仿若小山般的鳞片,像是重组一般,飞驰向通天之人。 咔咔声中,巨大鳞片在重组,每一块鳞片都泛着金属光芒,犹如用神金铸造而成,带着迫人的凶戾气息。 那是,一头真龙! 天边,荒震惊了;那每一块鳞片,竟是龙鳞,上面浮现繁杂的道纹,流淌着阴森的黑雾,至神至圣,像是地狱殿堂中的仙宝。 鳞片重组,那个地方犹如刮起了一股鳞片风暴,撞击声迫人心神,一头黑色真龙盘旋在了那里。 那是真实的龙,五爪真龙! 硕大的龙头上两颗如同星辰一样的眼睛,闪烁着诡异的猩红光芒。 巨大、粗壮的龙身,通体密集的黑色龙鳞排列的整整齐齐;锋利的龙鳞边缘如同绝世神兵的剑刃,可以将任何物体切割的平滑入境。 在龙体的腹部,五只龙爪不均排列;尖锐的龙爪上闪烁着森森寒光,轻轻一动间,空间都被撕裂;这是可以灭绝天地的一条黑龙。 “传说中的十大神兽之一的真龙!”天边,荒惊呆了;通天杖真的太诡异了,七重魔法之下,竟然召唤出了真龙。 这是真实存在的真龙,天地间有一缕缕气机在游走,让荒仿佛看到了世界的巅峰。 那是大帝的气机,每一缕都如同开天辟地之处最原始的混沌光,让荒根本承受不了,灵魂都在痉挛,欲要顶礼膜拜。 五爪真龙横戈在哪里,如同不朽的黑色仙芒,大帝气机在天地间游走,有风云雷电的异象环绕在哪里! “吼!” 荒骇然,那是异象,有神魔伏尸,日月星辰崩碎的毁灭场景,堪称震天动地。 在那纷呈的异象中,一头五爪真龙穿行与苍茫大宇宙中,他无边帝威滔天,一吼之下,日月星辰簌簌坠落,一片又一片星域沉沦,那种毁灭场景让人心头震撼,不敢想象。 “不对,这只真龙还未走到帝境,只是另类证道者的存在!”感受着那一缕缕若隐若现的帝威,荒心中清明,洞悉了一切。 传说中的十大神兽,每一尊都可谓震天动地,敢于同大帝争锋的存在。 据传十大神兽中的真龙,乃五爪金龙,天生黄金血脉,旺盛血气可崩碎日月星辰。 荒眼前所见,乃五爪黑龙,且那缕缕大帝气机并不威盛,总觉得缺少了什么! 传说中的十大天帝,仅外方的气机便足以碾碎一颗又一颗大星,而如今黑龙的帝威虽恐怖,但远远没有传说中大帝气机那般炽盛。 “这是一头刚刚跨入另类证道者的黑龙!”荒看清了黑龙的本源。 虽只是刚刚跨入另类证道者的存在,但已然惊天了;要知道另类证道者可是与大成剑灵体等相互争锋的存在,敢于叫板大帝,一只手可镇压至尊,堪称星空下的无冕之王了。 通天之人召唤出了一头五爪黑龙,跨入另类证道者的存在,虽已身死,灵魂之火熄灭,但这毕竟是另类证道者的龙体,仅比帝体差了一丝,堪称不灭体了! “吼!” 苍穹之上,五爪黑龙在哪里咆哮,两颗如同灯笼一般的龙眼中迸射血色眸光,长达十几里,让人心头巨震,不敢反抗。 “轰隆!” 一瞬间而已,仙蓝色的黄金玉飞驰而来,虚空炸裂,混沌气出没,恐怖威势滔天。 “嘭!” 虚空震颤,五爪黑龙动了,它只伸出一只粗壮的龙爪,直接一爪子将那枚黄金玉攒在了手中。 “这具龙体,太坚硬了!”天边,荒心神巨震。 五爪黑龙,一把将黄金玉攒在了手中,且斑驳的帝气淌落,凝固了黄金玉,让它不能爆炸。 “唰!” 五爪黑龙眉心处,通天之人立身在哪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空间爆碎,音啸声犹如鬼哭狼嚎;五爪黑龙紧握黄金玉,一拳轰向了十方俱灭。 这一爪子若是打实了,十方俱灭肯定要被崩飞的。 长空对面,昆蓝立身遮天巨人眉间,双手抱臂,忧郁的眸子中带着超然与自信。 “轰隆隆!” 异变突发,又是一尊巨人,从虚空中踏出,两口修长的长剑交叉,直接与轰鸣而来的龙爪撞击在了一起。 “轰隆隆!” 瞬时间,真龙与巨人碰撞处,一团浓郁的灵气光波如同大海爆炸了一般,汹涌澎湃,向着八荒倒卷而去。 狂风呼啸,整片天地都在动荡,如同到了末世。 那股劲风从未如此犀利,直接将大地都卷开了厚厚一层,露出焦黑的劫土。 “嗖!” 真龙龙爪中,那枚仙蓝色的黄金玉被撞击而飞,直直{射}向了远方。 “唰!” 那尊巨人动了,湛蓝色的长剑挥动,修长的剑身直接拍击黄金玉。 “嗖!” 恐怖的巨力中,黄金玉直接飞驰向了天外。 “轰隆隆!” 转眼而已,黄金玉在宇宙中爆炸;一团灭世的黄金光波呈现在夜空中,像是一颗核弹在大海中炸开,那种毁灭的场景让人难忘。 一颗又一颗大星炸开,漆黑的夜幕中如同绽放了一朵又一朵璀璨的莲花,凄美而妖艳! “咔咔!” 那尊遮天族人,放下手中的长剑,与五爪真龙遥遥相望! “没想到,你的至尊玄纹开启的,竟是【丈六金身】!”五爪真龙龙头之上,通天之人周身缭绕黑雾,一双极其罕见的金丝丹凤眼中,露出凝重之色。 在焦黑的劫土上,两尊顶天巨人立身在哪里,把大地都踩裂了。 “那是,师兄的【丈六金身】!”望着那尊突兀间出现的遮天巨人,荒右眼瞳孔大睁,屏住了呼吸。 那尊巨人,通体呈现湛蓝色;他一身铠甲覆身,满头蓝发垂落,犹如倒挂的三千星河! 太庞大了,遮天巨人立身在哪里,宛若是一座无可攀登的巨峰,阻隔了两方世界的连接。 他头戴盔甲,双手持剑,整个庞大的身体全部呈现天蓝色,犹如一块巨大的蓝色仙石雕像。 “可惜了,你没能开启至尊玄纹!”十方俱灭眉心,昆蓝立身在哪里,环抱双臂,眸子中露出冷冽之色。 至尊玄纹,那是一枚诞生与开天辟地之处,同混沌一起,孕育与世界前身中的仙宝。 每一尊诸侯跨入至尊殿堂,若有大气运,便会得到至尊玄纹,里面有一方浩荡的天地,承天地道运,可得一式威力惊天的【天术】。 至尊玄纹,便代表着【法术的天堂】。 在至尊玄纹的世界中,一株草,一粒尘,一滴水,都可能为一式【天术】! 天术,超脱于五行道术,以混沌气为基石,发动的毁天灭地的术,被称为【禁忌】! 荒没能想到,昆蓝在至尊玄纹的世界中,所选择的【天术】,竟是丈六金身! 看来昆蓝在跨入诸侯境界时,没能彻底感悟【造天】,从而没能开启【丈六金身】,只得在至尊玄纹的世界中寻找。 “怪不得十方俱灭会使用黄金玉,原来师兄得到了丈六金身!”此时此刻,荒洞悉了一切。 “轰隆隆!” 在荒沉思间,昆仑山上空,屹立真龙龙头之上的通天之人,在这一刻,毅然转身,趋势真龙,冲向了天外。 “别逃!” 真龙身后,昆蓝冷笑,趋势两尊遮天巨人,踩爆虚空,追击而去。 “去了天外战斗,是怕毁灭罪洲,甚至于九州疆土吗?”天边,荒脸色煞白,他明白,真正的至尊战,终于开始了。 “唰!” 他化为一道血色神虹,追击两人而去。 第三百四十六章星空下的大对决! 天外,苍茫大宇宙,漫天星辰点点;一股又一股扑面而来的气息包裹住了荒。 那是一种浩瀚与苍凉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泪流满面。 漆黑如渊的宇宙,这是天地造化最伟大的奇迹;没人知道宇宙诞生了多长时间,它像是慈祥的老者,万物生灵,任何人,包括大帝,都是她怀抱中的孩子。 “唰!”“唰!” 两道身影,撕裂了长空,出现在了天外。 那是通天之人,他屹立在五爪黑龙龙头之上,背负九根通天杖,身后一袭残破披风飞扬,长长的刘海下,是一双极其罕见的金丝丹凤眼,闪烁着寒光。 通天之人对面,昆蓝趋势十方俱灭与丈六金身,立身在哪里! 两尊巨人太大了,始一出现,便踩爆了一颗又一颗陨星,哪里发生了大爆炸,璀璨神化犹如一朵朵神性莲花在绽放。 “杀!” 通天之人怒吼,恐怖啸音将陨星震得簌簌抖动。 他趋势真龙,巨大龙尾摆动,犹如一道不朽的黑色仙芒,立劈宇宙,打向十方俱灭。 空间爆碎,在黑色仙芒之下形成了一条真空通道,那里有大片大片光雨洒落,凄美而妖艳。 “轰隆!” 十方俱灭,一拳轰向真龙尾,瞬间炽烈的毁灭神芒溢满了每处空间。 “蹬蹬蹬!” 十方俱灭,急速倒退,每一步都踩爆一颗陨星,哪里混沌气出没,恐怖而渗人。 “铮!” 金铁交击声传出,五爪黑龙扭动粗壮龙躯,五爪犹如神金一般,撕裂苍宇,硬撼丈六金身。 “铮!” 丈六金身悍然不惧,高举两口修长仙剑,劈向龙爪;空间大爆炸,宇宙罡风被仙剑压爆,发出隆隆雷鸣声。 远方,一颗陨星之上,荒施展阴眼,望向战团中央! “这便是至尊间的战斗吗?”望着那一团又一团毁灭的神芒,荒深感震惊与无力。 至尊与五重岳间,差距真的太大了。 五爪真龙,十方俱灭,丈六金身间的大对决,像是三头蛮兽在哪里打架,每一次撞击,都有颗颗陨星被打爆,化为齑粉消散。 虚空大破碎,秩序神链纵横交错,在哪里修复天地,却远远赶不上两尊人杰毁灭的速度。 “轰隆隆!” 正在荒沉思间,真龙,金身,十方俱灭,三者又一次发生了大碰撞,巨响声将空间崩碎,那片区域,弥漫着一条有一条宽大的裂痕。 “吼!” 真龙咆哮,声震苍宇;它龙尾抽动,重新化为不朽黑芒劈向十方俱灭;与此同时五爪伸展,撕裂空间,镇压向丈六金身。 “轰隆隆!” 隆隆雷鸣声震撼人心,那方区域彻底被毁灭神芒溢满了。 朵朵莲花在哪里绽放,却是陨星爆炸的奇景,席卷了哪里,让人心中恐怖。 “嗖!” 突然,自毁灭光芒中,一片又一片灰褐色的鳞甲冲出,飞驰向了八荒。 “那是十方俱灭的战甲碎片!”荒震惊,心中隐隐揪痛,昆蓝师兄要落败了吗? “咔咔!” 毁灭光芒散去,哪里传来骨骼撞击声,像是什么东西在重组一般。 “轰隆!” 空间震动,一头黑色真龙横飞而出,通体淌着龙血,灼烧了星空,化为条条星河。 “那是!”猛然间,荒狠狠屏住了呼吸,右眼瞳孔剧烈收缩,几欲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在那毁灭神芒消失的地方,一尊顶天立地的战神立身在哪里,踏在了世界的巅峰之上! 那是真正的战神。 遮天巨人,依旧是十方俱灭的摸样,他屹立在天地间,高也不知多少,望不到尽头,头顶苍穹,脚踩浩土。 他满头九千灰发披肩垂落,如同九千挂星河,颗颗大星都在他的发丝间盘旋,让人窒息。 唯一不同的是,丈六金身不见了,而十方俱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是一副湛蓝色的原始战甲,泛着冷冽的金属光芒,如同最绚丽的星辰。 蓝色战甲,覆盖在十方俱灭身上,可以说武装到牙齿,两口修长的蓝色巨剑被十方俱灭紧握,轻轻转动,便可撕裂星辰。 “将丈六金身当战甲,覆盖在十方俱灭之上,你还真是有想法!”覆盖原始战甲的十方俱灭身前,苍穹之中,通天之人立身真龙龙头之上,黑色面罩下溢出缕缕艳丽的血迹。 “丈六金身还可以这么用?”远方,荒望着那尊凭空大了好几倍的遮天巨人,狠狠吞了两口唾沫。 十方俱灭,丈六金身,两者结合,可谓大恐怖;绝对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此时此刻,那尊巨人已不仅是十方俱灭与丈六金身那般简单,它有了新的称号,十方战神,可气吞山河,覆灭乾坤。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天将飞剑,应该是十方俱灭的神术吧!”真龙龙头之上,通天之人剧烈喘息,坚挺的背影有了些许佝偻。 “是又如何!”十方战神眉间,昆蓝立身在哪里,双手抱臂,话语冷漠,有着无与伦比的狂霸之气。 “阻挡我的人,都应下地狱!”昆蓝动了,趋势十方战神,要发动最强一击。 “嗡!” 立身在宇宙中,荒都感觉到了;方圆百万里的天地灵气,在朝昆蓝哪里疯狂涌动。 “这是,,,黄金玉!”荒双眼都立起来了;先前那枚黄金玉,被真龙一爪子差点给捏爆,如今旧技重施,会成功吗? 答案是肯定的;不会! 通天之人,立身至尊殿堂,虽未开启至尊玄纹,没有传说中号称禁忌的天术;但其掌有九根通天杖,攻击法门太过诡异,连五爪黑龙的龙尸都能召唤出来,可谓绝巅强者。 昆蓝为何还要这样做?荒想不明白! “嗡!” 虚空震颤,苍茫大宇宙,一股又一股星河精气化为条条星河,横贯了苍穹,全部汇聚向了昆蓝哪里。 那个地方,神化大盛,炽烈而夺目,如同一方灵气漩涡。 “铮!” 一声清鸣,响彻苍宇,亿万缕蓝芒照破山河万朵,如同一轮蓝色太阳横陈在哪里,黄金玉,成型了。 “吼!” 十方战神怒吼,一口吞下黄金玉,巨大的头颅低垂,对准了立身真龙龙头之上的通天之人,狠狠咆哮。 “嘭!” 黄金玉被十方战神喷出,宛若太阳坠落,向着通天之人狠狠碾压而去。 “天将飞剑!” 这还未完,十方战神眉间,昆蓝冷漠出口,缓缓挥动手中的蓝颜仙剑。 与此同时,十方战神也动了;他瞬间将手中巨大的仙剑横在身前,向着飞驰中的黄金玉,狂霸中劈了下去。 “铮!” 剑鸣声响彻天际,震碎了苍宇,天将飞剑重新浮现苍茫大宇宙。 ‘卍’形剑气飞扬,它太快了,直接飞驰而出,包裹住了黄金玉,两者完美的结合,化为新的禁忌之术,如同一颗仙主的头颅,带着威压万重天的毁灭力量,镇压向了通天之人。 一枚天将飞剑,一枚黄金玉,两者结合了,且契合度完美无缺,形成了一式新的禁忌之术,古来上古,太初从未有过的。 旋转的‘卍’形光剑,裹着黄金玉,四条鸿蒙蓝气旋转,压爆了周围一颗又一颗的陨星。 自它所过之处,什么都毁灭了,什么都不存在了,留下的只有一条真空通道,混沌气都被压爆了。 这是新的禁忌之术,且威力绝伦,足以载入《太初史记》了! 结合了十方俱灭与丈六金身,天将飞剑与黄金玉的力量,足以毁天灭地了。 “吼!” 全新的天将飞剑,裹着黄金玉,镇压向前。 通天之人立身在哪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他仰天悲鸣,一脚踏向身下,五爪黑龙怒吼,爆碎为漫天晶莹的碎屑消失。 “九重魔法,卸龙传说!” 通天之人,动用了属于自己的禁忌之术。 狂烈的宇宙罡风中,他一袭残破的披风飞扬,飘舞的刘海下,是一双散发璀璨神芒的金丝丹凤眼。 “这是,最后一次了!”望着昆蓝,他眸子中溢着悲伤。 “轰隆!” 漫天黑芒中,通天之人双手,狠狠一握。 “轰隆!” 毁天灭地的巨响声中,一道巨大的光束,从他体内喷涌而出,穿云破日,直冲霄汉,将一颗又一颗大星震碎,哪里神性莲花朵朵,让人深感恐惧。 在他身后,八根通天杖外加手中那根,九根通天杖通体淌着黑芒,诡异电弧游走,发出噼啪声。 “卸龙传说!” 通天之人咆哮,他一把抓住身后的八根通天杖,向着身前一扬。 瞬间,八根通天杖化为八道不灭的雷霆之光,飞驰向远方,镇守八荒。 “轰隆!” 紧握手中第九根通天杖,通天之人猛然抬起了头颅,将最后一根通天杖,狠狠刺向头顶苍穹。 “轰隆!” 那一刻,自通天之人手中的通天杖之上,一道扭曲的闪电,直冲霄汉,将苍穹都劈开了。 “吼!” 嘹亮,沧桑,深沉的龙吟声响起,荒骇然的望向苍穹。 “刺啦!” 一声闷响,整个天幕被撕开,一双如同星辰般的巨大眼眸望穿这个世界。 第三百四十七章龙之传说! 苍茫宇宙,犹如地狱深渊,一颗又一颗巨大的星辰点缀,仿佛镶嵌在黑布上的璀璨钻石。 沧桑、浩瀚的气息充斥这个宇宙,一股又一股毁灭的气息崩碎了空间。 那是卍形光剑,其内包裹着湛蓝色的黄金玉,组成新的‘天将黄金玉’,向着通天之人飞驰而去。 这式新的神术,超越了禁忌之术,太过于恐怖;天将飞剑裹着黄金玉,不断旋转,四条鸿蒙蓝气化为四条星河,压爆了一颗又一颗庞大的陨星。 “这下你可躲不过了!”那是十方战神,巨大的身体顶入了苍穹,三千灰发犹如垂挂的星河,日月星辰都在他的发丝间盘旋。 他一身湛蓝色的原始战甲覆身,武装到牙齿;那是昆蓝的丈六金身,两者结合,化为十方战神,拥有了可开天辟地的伟力。 十方战神屹立在哪里,手持两口巨大的湛蓝色仙剑,他比星辰更大,像是不朽的神祗,伸手可击断九天之上的落日星河,一脚可踩爆九重地之下的破晓之光。 昆蓝悬浮在十方战神眉间,望着真龙头顶的通天之人,语气冷冽道。 “九重魔法,卸龙传说!” 巨大的卍形光剑,裹着黄金玉,形成新的禁忌之术,毁灭的光波震碎一颗又一颗陨星,朵朵神性莲花照亮了宇宙,炽烈而夺目。 真龙头顶,通天之人动了! 他施展了上古第一神术,卸龙传说! “吼!” 通天杖的光芒,击穿了这个世界。 嘹亮,沧桑,深沉的龙吟声响起,荒骇然的望向苍穹。 “刺啦!” 一声闷响,整个天幕被撕开,一双如同星辰般的巨大眼眸望穿这个世界。 “那是什么?”望着那双如同星辰一般的眸子,距离战团很远的一颗陨星上,荒放声大叫,仿若忘记了呼吸。 那是一双血红色的眸子,太大了,如同两颗星辰一般。 眸子内,血红色的瞳孔中,两幅用黑色细线勾勒出的图案,美轮美奂,如同最杰出的艺术品。 “怎么会这样?这是阴眼,这是道龙!”荒震惊了,他的胸膛不断起伏,呼吸急促,剧烈喘息着。 那是一头真龙,巨大的龙头挤碎了界垒,它从另外一方古老的世界中探出了巨大的头颅。 古老传说,修真界八大境界,诸侯以下的五重岳,只是一个摸索天地的过程,不过是借由天地灵气,淬炼肉身,开辟经脉而已。 说的通俗点,凝气一重天到五重岳,这个阶段的修士,只是在借用天地五行灵气,远远谈不上了解。 据传,由五重岳突破诸侯之时,人的元神会进入苍茫大宇宙中入寂,去感悟宇宙的诞生至毁灭。 也就是说,只有感受了宇宙的形成原因,了解了生命的始源,得到这个天地的认可,才会突破到诸侯级,也就是所谓的仙花境界。 而在感悟天地的过程中,若幸运,可以观看整个宇宙的始终,所谓的‘造天’,便可开启丈六金身这式神术。 诸侯级霸者,等同于得到了天地的认可。 而传说中至尊殿堂中的神祗,据传,已然堪破了九千神链形成的始终。 至尊之后,便是大帝,而大帝,则是洞穿了三千大道的认可,或是化作一道,或是隐与大道,而大帝中的最强者,无一例外,皆是逆道而生。 传说中的仙人,征服了天地五行,则凌驾到了万物的至高点,翻手间便可重造世界。 世界是由混沌,阴阳,五行,大道,规则,秩序,六大体系所构成,缺一不可。 诸侯得到天地认可,至尊堪破九千秩序,大帝逆行三千大道,而传说中的仙人,则是征服五行。 也有野史记载,若有人替代了传说中的阴阳,则此人,便可成为开天辟地第一人,成为新的神话,改写整个世界修真史。 荒心头骇然,通天之人竟然召唤出了道龙,这可是守护三千大道的使者,等同于大帝,甚至同大帝的战斗中,还占据着绝对的主动权的神祗。 “轰隆!”“轰隆!” 无数声震天霹雳响起,无数道扭曲的粗壮闪电瞬间穿裂漆黑天地,将苍茫宇宙都映照的如此刺眼。 一颗又一颗陨星炸开,混沌气出没,无数到扭曲的烟火绚丽了这方天地,那是燃烧的陨石,在激射。 滚滚狼烟千万道,整个世界都在燃烧,扭曲闪电如同灭世苍龙,在击毁这个罪恶世间。 “吼!” 一声巨响,一支粗壮如同星辰的龙爪,通体缭绕黑芒,漆黑色的龙鳞闪烁幽冷光芒,绝世犀利,可断裂仙兵。 龙爪太大了,一片龙鳞都抵得上九州一方浩大疆土了;它从天幕后方击出,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压,打向那枚天将黄金玉。 一方,超越禁忌之术,可称之为‘帝术’的天将黄金玉;一方,号称大道守护者的道龙,全力一击。 堪比星辰飞旋的卍形黄金玉,比神金更犀利、霸道的黑金色龙爪。 两者,在荒震骇不已的目光中,轰然相撞。 “轰隆隆!” 一声破灭大宇宙的巨响声中,那一刻,整方天地都被毁灭的炽烈神芒溢满了。 什么都看不见了,什么都听不见了,映入眼帘的,只有那无穷无尽的炽热神芒。 整方天地都动荡了,荒看到了一团高达数万丈的毁灭光波,向着八荒席卷而去,所过之处,什么都不存在了,陨星一颗接着一颗,全部炸碎,再次被神芒蒸发,连尘埃都没有剩下。 宇宙,是一块黑布;漫天星辰,便是那黑布上的一颗颗璀璨钻石。 此时此刻,毁灭光波呈圆形状席卷,黑布上,那一颗又一颗剔透的钻石消失了,整个宇宙仿佛要陷入最深的黑暗中。 一片星域,沉沦了! “吼!” 灭世光芒中,荒听到了道龙的怒吼,它受伤了,灼热的龙血淌落星空,化成了一条条璀璨的星河,猩红似玛瑙,晶莹剔透。 “嗖!” 毁灭神芒中,一声异响,一团盛烈光辉自爆炸中心飞出,向着罪恶大陆打去。 “天将黄金玉!” 极远的方向,荒的身影在毁灭风暴中沉浮;他看到了飞旋的天将飞剑,直直向着九州的疆土打去。 “会发生什么?”荒内心火热,要知道,这可是堪称‘帝术’的一击,他内心很渴望,昆蓝师兄的最强一击,大帝的一击,毁灭的威力到底有多大。 “唰!” 血色神芒中,荒趋势神虹,像是坠落的流星,划过天际,带着刺目的火光,追着天将黄金玉而去。 “轰隆!”“轰隆!” 这是九州最边疆,位于极西处的鬼洲边界! 一方犹如利剑般,直上直下的高耸山崖下,是泛着黝黑色的汪洋。 此时正值深夜,狂风大作,卷起高达百丈的海浪,不断拍打着黝黑色的山崖,传出隆隆巨响,犹如打雷一般,震撼人心。 “嗖!” 突然,巨风卷起,汪洋暴动,海浪澎湃,犹如末日。 在那苍穹之上,一点极其炽烈的神芒,像是太阳坠落了,向着这方浩荡汪洋镇压而来! “嗖!” 那是天将黄金玉,它的速度太快了,卍形光剑旋转,四条鸿蒙蓝气压塌了这方黑色的山岳群。 “嗖!” 狂风卷起,天将黄金玉像是仙主的头颅,光芒万丈,坠落在了距离鬼洲边界数十万里外的汪洋之中。 “轰隆隆!” 极高的苍穹之上,荒此时,正张大一张嘴,望着数十万里外,那轮熊熊震腾而起的黄金毁灭光波。 太刺眼了,一瞬间腾起的毁灭光波,几乎像是一轮太阳爆炸了,璀璨黄金光席卷了整个世界。 “轰隆隆!” 那是卷起的海浪巨墙,高达十万米,像是一方巍峨不可攀的巨山,向着八方,疯狂席卷而去。 荒第一次看到了,所谓的末世! 高达十万米的海浪巨墙,带着隆隆巨响,几乎像是晴天霹雳响彻在耳畔一边,震天动地,直接压向了鬼洲大陆。 什么山脉,什么巨城,什么浩荡疆土,在无匹的毁灭力量之前,一切都是脆弱的。 那势如猛虎的海浪巨响,超过鬼洲地平线数万米,几乎是一刹那的时间,那像是一方苍天翻转了过来的海浪巨响,一个呼吸,直接将鬼洲大陆淹没在了无尽海水中。 “这,便是至尊,,,不,,,大帝,,,大帝的力量吗?” 苍穹之上,荒遥遥望向九州疆土,右眼瞳孔,在眼眶中剧烈跳动! 第三百四十八章神链横空! 永夜的苍穹之上,荒立身在哪里,神色中有着震惊,有着悲凉,他无言的看着九州疆土,在两位至尊级人物的大战中,支离破碎。 鬼洲疆土边界外,无穷无尽的浩荡汪洋。 这里黑色山岳林立,蛮荒气息游走,如同史前地貌,充斥雄奇与瑰丽之感! 浩荡汪洋,没有尽头,黝黑色的海水在狂风中卷起,不断拍打着黑色山崖,传出隆隆巨响声。 “嗖!” 某一刻,一道流光,从鬼洲上空掠过,直接飞驰向了远方! 那是天将黄金玉! “轰隆隆!” 据鬼洲边疆数十万里外的汪洋之中,天将黄金玉坠落在哪里,轰然爆炸。 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声,像是惊雷炸在耳畔,那方天地的苍穹都裂开了。 一团浓郁的黄金光波,从一点炽烈的神芒,猛然扩大,顷刻间便犹如一轮黄金太阳,横陈在了那里,璀璨神芒,照亮了整个九州大地。 “轰隆隆!” 天空中,一团浓郁的毁灭光波,呈圆形,疯狂的向着八荒倒卷而起。 汪洋像是被翻转了过来,在咆哮,在怒吼;高达十万米的海浪巨墙,被毁灭光波卷起,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力,向着九州疆土横扫而来。 远远望去,荒不像是看到了汪洋;每个人都会有一种错觉,那是一方横断了天地的黑色山脉。 黝黑色的海浪巨墙,带着隆隆巨响,像是一条最恐怖的黑色星河,横戈在哪里,阻断了两方世界的连接。 这一刻,在巍峨的山脉,在浩大的城池,在无边的疆土,在毁灭的力量面前,一切的一切,都是脆弱而无力的! “轰隆隆!” 几乎是一瞬间,九州浩大疆土,位于极西版图的鬼洲,直接被高达十万米的黑色海浪墙淹没在了无尽汪洋中。 太快了,荒甚至都没看清崩塌的巨山,破碎的城池,只是一个呼吸而已,一方浩大的疆土,直接消失在了荒的视线中。 哪里,留下的只有无边无际的汪洋! “轰隆隆!” 海浪墙不断肆虐,将乐土与神州毁灭的千疮百孔。 破碎的山河,洪水犹如猛兽一般,极尽所能的破坏着一切。 这,便是末日;这,便是力量! 若那枚天将黄金玉打在了九州疆土居中位置,焚洲,或许荒现在看到的毁灭场景,会更可怕。 那枚天将黄金玉,便是昆蓝的最强攻击,足以比拟大帝的无匹伟力,一击之下,足以将九州击沉。 汪洋中,黄金光波缓缓消散;天空中,一圈圈云团像是条条星河一样,横戈在哪里,带着让人窒息的雄奇。 “战!” “杀!” 突然,星空外,两道充满战意与杀机的咆哮声传出,伴随着震天动地的巨响,宇宙之外,升腾起了一团毁灭的黄金光波。 “师兄!” 九州疆土上空,荒豁然转身回望! “嗖!”“嗖!”“嗖!” 无数声刺耳的破空声传出,犹如打雷,震撼人心! 星空外,毁灭光波中,一块又一块巨大的战甲碎片,像是一颗颗陨石一般,漫天激射,倒卷八荒。 战甲碎片呈现湛蓝色,一片又一片激射八荒,拖着长长的燃烧光迹,像是坠落的流星一般。 战甲碎块太多了,密密麻麻,像是绽放的璀璨烟花,在星空中乱舞! “丈六金身被打爆了!”荒屹立在长空中,神色骇然! 他本身便可使用丈六金身,太清楚这式神术的逆天之处。 或许丈六金身的攻击速度缓慢,但它的破坏力,却是别的神术所无法比拟的。 一拳打爆日月星辰,一脚崩碎浩荡大地,完成体的丈六金身,每一击都有毁灭森罗万象的力量,被世人誉为法术中的‘最强攻击’! 但现在,荒却看到,结合了十方俱灭与丈六金身两者力量的十方战神,被打爆了! 那一块又一块激射的战甲碎片,便是最好的证明。 覆盖十方俱灭巨人身上的丈六金身,被打爆了! 荒张着一张大嘴,内心惊涛骇浪,不敢置信! 这得要多么恐怖的攻击力,才能将丈六金身给打爆? “吼!” 毁灭神芒中,传出道龙的痛苦咆哮,龙吟声惊天,响彻这片星域。 “哗啦啦!” 那是道龙真血,从毁灭光波中淌出,化为道道星河,横戈在了那里,灼烧了虚空。 “嘭!” 又是一声巨响,毁灭的黄金光波中,两道光芒万丈的身影轰然冲撞在了一起! “嗖!” 毁灭光波炸裂,一道巍峨的巨影从哪里横飞而出,满头星河般的灰丝飞扬,犹如星河水沸腾。 那是十方俱灭,它巨大的身体喷涌着鸿蒙灰气,横飞而出,唰的一声,化为一柄古朴的十字形法器,直接消失在了星空深处。 “怎么可能?”荒失神惊叫,十方俱灭竟然被打的现出了本体,更是被轰击的倒飞星空深处,通天之人也未免太过于可怕了吧! “吼!” 又是惊天龙吟,毁灭光波缓缓消散,道龙粗壮的龙爪上遍布剑痕,像是星河一般,又长又深,道龙真血像是开闸的洪水一般沸腾淌落。 在龙吟声中,道龙被击退,回到了那方古老的世界,两颗星辰般的血色龙眼,也缓缓闭合。 宇宙中,只剩下两道残缺的伤体! “你变强了呢!”那是通天之人,他一袭残破的披风早已不见,在毁灭光波中化为了齑粉。 他一身黑色紧身衣被鲜血浸湿,身上有着道道剑痕,深可见骨;他长长的刘海飘扬,一双极其罕见的金丝丹凤眼中,有着疲惫与无奈。 他望着昆蓝,神色复杂,语气中有着悔意! “我背负了这么多,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弱者!” 在通天之人对面,昆蓝低垂着头,胸膛不断上下起伏,喘着粗气。 他一袭淡蓝色的长袍飞扬,苍白的脸上,嘴角躺着鲜血。 艳丽的血迹,自他嘴角留下,从尖尖的下巴滴落;那淡蓝色的衣襟,被猩红的鲜血浸湿,犹如画上的油彩,浓艳的如此深邃。 他的眸子,是如此的犹豫;哀伤,悲愤,不甘,渴望,他的故事,很多;他所隐藏的故事,很多! “至尊一战!”屹立在星空中的昆蓝,这一刻,猛的抬起了头颅;苍白的脸上,是一双决绝而狂乱的眸子。 “最后一次了!”在他对面,通天之人手握通天杖,满头短发乱舞,如神魔咆哮! “杀!” “战!” 两记震天动地的长啸声中,两人轰然撞击在了一起,那里艳丽的血迹在飞溅,犹如为宇宙这块黑布,染上了猩红的油彩。 “轰隆!”“轰隆!” 长空之上,荒震惊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那是一根又一根粗壮的秩序神链,在虚空中纵横交错,化为两人的黄金神藏,彼此间狂烈攻伐着。 这便是至尊殿堂中神祗人物的手段! 他们堪破了九千秩序形成的始终,可以使用神链征战,作为手段。 要知道,秩序神链可是宇宙构造的六大体系之一,用神链作战,便是用这方天地去作战,去碾压敌手,可谓大恐怖。 “轰隆!” 星空之上,昆蓝长袍飞扬,黑发乱舞;他周身霞光万道,瑞彩千条,根根粗壮的秩序神链环绕在他身旁,犹如一方璀璨的汪洋,将他承托的如同绝代的神祗。 那些神链,根根笔直,像是最犀利的仙剑;万千神链横空,挤满了整方星域。 “轰隆!” 另外一个方向,通天之人屹立在哪里,他周身躺着黑芒,如同一轮黑色的太阳;他满头短发乱舞,修长的身躯充斥冷冽的杀机。 在那个方向,一根又一根粗壮的秩序神链,通体泛着黑芒,犹如神金一般;黑雾雾霭缭绕,带着电弧,场景恐怖而渗人。 一方,神芒璀璨,神链化为仙剑,滚滚剑气若狼烟,那是光明的剑天堂。 一方,黑雾震腾,神话扭曲、蜿蜒,犹如真龙一般;那是黑暗的地狱深渊。 “杀!” “战!” 一瞬间,两人仰天咆哮,各自趋势秩序神链,狂战到了一起! “铮!”“铮!” 秩序神链对抗,交错而过,火花四溅,洞穿虚空! 第三百四十九章终结一击! 苍茫大宇宙,星辰点点! 秩序神链横空,溢满了那方星域,它们交错而过,铮鸣作响,火花四溅,洞穿虚空! 那是昆蓝,他周身瑞彩千条,霞光万道,他化为发光的神祗,屹立在哪里,仿若九天之上的谪仙,飘然而超脱。 在他身旁,万千秩序神链紧绷,化为仙剑,带着他的无敌剑意,斩向前方。 神链化为了仙剑,哪里剑气滚滚,仿若狼烟千万道,成为了剑的海洋。 十万仙剑齐鸣,神芒横断古今虚空,诸天万道共鸣,向他臣服! 昆蓝对面,通天之人化为漆黑魔神,带着威压万界诸冲天的霸道俯冲而来! 在他身周,一根又一根粗壮的神链,淌着黑芒,犹如神金,泛着阴森、冷冽的寒芒! 太大了,神链扭曲、蜿蜒而上,犹如真龙盘踞在哪里,随着通天之上镇压向前,欲要破灭一切。 “杀!”昆蓝长啸,满头长发飞扬! “战!”通天之人低喝,一头短发在风中乱舞。 “轰隆隆!” 在荒震惊的神色中,两人轰然撞击在了一起! “铮!”“铮!” 秩序神链之间发生了毁天灭地的大杀伐! 那是发光的神链,绷直如仙剑,斩裂虚空,将黑色神链化成的真龙都给劈飞了。 火花四溅,犹如最坚硬的仙兵在碰撞,每一簇火光都炽烈而夺目。 “铮!” 通天之人趋势神链,化为黑色真龙,直接扭动龙尾,横扫千军。 清脆剑鸣声中,如海的仙剑神链被击飞,化作一道又一道流光,击穿了一颗又一颗陨星。 “嗖!”“嗖!”“嗖!” 神链在碰撞,不时有发光的晶莹碎片飞出,带着恐怖音爆声,洞穿虚空。 黑色神链真龙被仙剑神链劈的爆碎,冷冽的金属光芒倒卷八荒,缠绕着混沌气。 仙剑神链被击飞,继而爆炸,朵朵神性莲花绽放在哪里,凄美而妖艳。 “所有与我为敌的,都应下地狱!”仙剑神链的海洋中,昆蓝怒喝,他满头黑发飞扬,根根扭动如同龙蛇咆哮。 极远的方向,荒震惊,他明白,两人的大战,进行到了最关键的地步。 “只要是背弃昆仑的,只要是与昆仑为敌的,任何人,都要死!” 通天之人低沉咆哮,他一双金丝丹凤眼狭长犹如仙剑,眸子开阖间,有日月星辰爆炸的异象浮现。 “吼!” 这是决定生死的一击! 昆蓝的身影在长啸声中消失了,秩序神链纵横交错,全部汇聚在了那里。 “轰隆!” 一声震天撼地的巨响声中,一道晶莹、璀璨的光柱,猛然从哪里升腾而起,穿云破日,直冲霄汉,击碎了一颗又一颗大星。 那是一口擎天巨剑,横戈在哪里,仿若一挂垂落的九天星河。 那是昆蓝的无上剑意,结合秩序神链,化为擎天巨剑,只一缕外方的剑意便可削爆一颗陨星。 巨剑劈开了天穹,无上剑意迸发,横断古今未来! “吼!” 巨剑对面,通天之人怒喝,恐怖大道音化为真实的涟漪,荡向八荒,所过之处,虚空存存崩断,恐怖威势霸道无与伦比。 他整个身体向外喷涌着黑雾,太浓郁了,几乎与漆黑宇宙融为一体。 他大手一挥,原先镇守八荒的八根通天杖,化为八道不朽的神芒,从远方飞驰而来,被他紧握在手中。 连同手中的通天杖,九根通天杖,此时全部飞驰进入了浓郁的黑雾中。 通天杖,合一! 黑雾阴森而诡异,九根通天杖被黑雾包裹,荒竟看不穿里面的一切。 在哪里,只有一双熠熠生辉的金丝丹凤眼,爆发着席卷苍宇的冷冽杀机。 “斩!” 发光的擎天巨剑中,传出昆蓝癫狂的怒喝! “唰!” 巨剑动了,竖劈而下,像是星河倒挂,恐怖威势直接压爆了虚空,传出隆隆雷鸣声,震撼人心。 太恐怖了,这一剑足以惊天了;巨剑劈下,虚空爆碎,混沌气出没,恐怖而渗人。 巨大的陨星一颗又一颗,接连爆炸,根本承受不了如此无上剑意。 “杀!” 巨剑在顶,漆黑浓雾中,响起通天之人的低喝! “唰!” 那是通天杖,没有本体,只是一道黑色的仙芒。 黑色仙芒迎着擎天巨剑,横斩而上,星河震动,虚空被割裂了。 秩序神链都被切碎了,爆为漫天晶莹的碎片纷飞,奇景纷呈! 一方,擎天巨剑,化为星河垂挂而下;一方,合为‘一’的通天杖,化身为黑色仙芒,犀利犹如极道仙兵,横斩而上。 “轰隆隆!” 一瞬间,两者轰然撞击在了一起! 那一刹那,惊天动地的巨响,犹如宇宙崩塌了一般,恐怖爆音直接震碎了周围成群的陨星。 毁灭的黄金光波,在哪里缓缓升腾、扩大! 一圈呈圆形的光波气体,犹如神环一般,像是圆形的星河,横陈在哪里,不断随着光波的扩大而扩大。 太美丽了,如若不去想象这份毁天灭地的力量,这种爆炸的奇景,也算是世间最美丽的艺术。 黄金光波升腾,像是一轮太阳,迸发千万缕炽烈神芒;一圈圆形光环,像是星河一般,环绕在黄金光波上空,像是最究极的艺术品,散发着雄奇与瑰丽的美感。 “轰!” 一切都消失了,一切都不见了,黄金光波所过之处,留下的只有虚无的破碎空间。 “唰!”“唰!” 两道染血的身影,从星空中坠落,轰然砸向了罪洲大陆。 “轰隆!”“轰隆!” 大地摇颤,这是一方荒原,荒草凄凄,碎石遍地。 昆蓝与通天之人从宇宙外坠落,直接砸在了荒原中。 大地摇颤,两个巨型坑洞出现,一条又一条宽深的裂痕,一直蔓延向了远方。 “唰!” 星空外,荒化为神虹飞驰而来;他要看一看,昆仑历史上最强的两人,最后会是什么结局。 “咳咳!” 两方巨大的深坑中,接连传出剧烈的咳嗽声,两人都受了极其严重的伤。 两方深坑连接在一起,像是一个幽幽深谷,烟尘漫天,遮住了一切。 “铮!” 突然,强烈的金属颤音传出,在那鸿蒙的烟尘中,荒看到了一丝火光迸射。 “还在战斗!”荒右眼瞳孔大睁,内心骇然。 这便是至尊的战力吗?到了这种程度,依旧在战斗,这要是换上诸侯级的霸者,绝对一巴掌就给拍死了。 至尊殿堂中的不朽神祗,屹立在金字塔巅峰的人物,不愧星空下第一的称谓! 至尊,那是一个无上的荣耀! “铮!”“铮!” 烟尘漫天,弥漫在深谷中;刺目火光不时迸射,传出金铁交击声。 “到底是为了什么?”长空中,荒内心被一股巨大的悲痛所包裹着。 他想不明白这一切! 为什么?为什么昆蓝师兄一定要毁灭昆仑? 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绝望与黑暗,让一个人,可以这般无情的斩断过去。 “铮!” 又是一记清脆的金铁交击声,一根通天杖,泛着黑芒,从深谷中倒飞而出,化为流光,飞驰向了远方。 “通天之人要败了吗?”荒心头一震。 那是通天之人的通天杖,被昆蓝给击飞了! “嘭!” 一声重击,深谷中传出骨骼崩裂声,让荒脊背发寒,冒着冷气。 许久,许久,深谷中的战斗声小了下去,直至消失。 漫天的烟尘,逐渐散去,到了最后,彻底消失。 荒望见了深谷中的清晰场景! “师兄!”望着深谷中的昆蓝,荒右眼眸子中弥漫着泪光。 深谷幽幽,堪称悬崖峭壁;两道残体,对立在那里,皆是受了很重的伤。 那是昆蓝,低垂着头,立身在哪里! 他一袭蓝袍残破不已,已然被鲜血所浸湿;犹如一块蓝布,上面涂染着猩红的油彩,浓腻的像是要滴落下来。 他握着蓝烟仙剑的手,淌着鲜血,泊泊流动,顺着仙剑修长的剑身滴落在深谷中。 他满头黑色长发散乱,垂在胸前,遮住了他的一切! 在他对面,通天之人剧烈喘息着! 他快不行了,手中只剩下一根通天杖,被他拄在地上,强撑着身体不要倒下。 他一身黑色紧身衣已然被鲜血浸湿,黏贴在了身上;一道又一道又长又深的剑痕,深可见骨,皮开肉绽,触目惊心! 在通天之人脚下,是一汪小血泊,猩红而艳丽。 深谷四周,随处可见鲜血;大地上,弥漫着长长的裂痕,那是被剑气所斩开的。 七根通天杖,倒插在深谷八方,上面滴落着粘稠的血液,泛着悲哀的光芒。 “小蓝,你真的要这样做吗?”通天之人剧烈喘息着,一句话而已,他的嘴中却溢出了满口的鲜血,浸湿了黑色面罩。 “事到如今,你还问这种无聊的问题!”昆蓝缓缓抬起头颅,苍白的清秀脸庞上,是满脸的血浆。 “墨裳,这一切,这悲哀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啊!”他在嘶吼,秀气的脸庞狰狞,犹如那蚕食腐肉的恶魔那般。 “墨裳!” “轰隆!” 天穹之上,荒脑海中轰隆一声,犹如一颗太阳爆炸了! 第三百五十章昆仑的悲哀! “墨,,,墨裳!”荒立身在深谷外,望着那袭修长的伤体,仿若忘记了呼吸。 他的右眼瞳孔,在眼眶中剧烈跳动着,他脑海中轰鸣作响,像是一轮太阳炸开了,让他不能思考! “通天之人,,,竟是,,,师兄!”荒呆在了那里! 墨裳,昆仑派史上十五天凝岳第一人;他是昆老的第一个弟子,也是爱的最深沉的一个。 昔年的昆老,为昆仑派年轻至尊,征战过禁区,闯过无人区,他曾是意气风发的九州最强天骄,却因为墨裳的死,整个人都变了。 他变得邋遢,不修边幅,整个人像是丢失了灵魂,如同一个乞丐一般。 他一直认为,墨裳的死是自己年轻时所犯下的杀戮罪孽太多,为此长时间脱离昆仑,游走在外,打着匡扶正义的旗号,做着赎罪的事。 靳儿与荒,也都是昆老在游历之时捡回来的,若不是昆老,荒可能早已死在初秋那条古道旁。 墨裳,荒的师兄,昆仑派史上最惊才艳艳的天骄! 他曾是昆仑派的希望,他曾是赵五口中,超越帝子级的人物,他本该成为太阳,璀璨光芒照耀大陆。 但昔年昆仑动乱前夜,墨裳死亡,化为一滩脓血,尸骨无存! 那一夜的昆老,痛苦绝望到一夜白头;他的怒吼声,曾崩碎了整片苍穹;他的悲痛大哭,曾震散了风云! 但今时今日,荒却从昆蓝的口中,得悉他的师兄,昔日昆仑派的年轻至尊,墨裳,,,未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望着那袭剧烈喘息的身影,荒右眼瞳孔中弥漫着泪光。 他终于回想起了在昆仑大战中,最后击穿天幕,弹指遮天,镇压荒天的神秘人物。 他终于明白,为何那尊至强者,不愿出手伤他,而是放他离去! 一切的一切,都清晰的烙印在荒的脑海中。 他,是墨裳,是昆仑的弟子,他的师兄!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望着对立而视的昆蓝与墨裳,荒心中突如其来的涌出一股绝望的情绪,他很想大声呼喊,但他做不到。 两个人,都是自己的师兄,都是自己的家人,都曾不惜一切,拯救过自己。 他们,对自己的爱,是毫无保留与付出的! 就像自己与靳儿那样,靳儿死了,荒便可以把这方宇宙给颠覆过来。 这,便是家人! 但如今,任何一人都无法割舍的两尊人杰,却彼此杀伐在了一起! 他们狂战,不死不休,一个为了守护昆仑,一个为了毁灭昆仑! 他们曾经是兄弟,彼此依赖,彼此爱的深切,如今却战在了一起,注定会有一人倒下! 这便是这个黑暗世界,所带来的痛苦与绝望吗? 能让两个爱到如此深沉的亲人,彼此杀伐在一起,不死不休?这个世界,曾经带给他们怎样的黑暗与绝望。 “铮!” 在荒失神间,两人再次狂战到了一起! 深谷中,蓝烟仙剑与通天杖不断碰撞,火光四射,洞穿虚空,不时有艳丽的鲜血飞溅,喷洒在冰冷的大地上。 荒痴痴的立身在那里,胸腔中有着复杂与悲痛,他就这样,望着自己仅剩的两个至亲,在那里惨烈厮杀着。 他们一直在战斗,深谷中到处都是剑气刀痕,割裂大地。 日出日落,日落日出! 他们像是不知疲倦一般,挥剑,斩落;横杖,回击。 七天,过去了! 又是深夜,天空中泛着薄薄的乌云,遮盖了明月,淅淅沥沥的小雨飘零着,冲刷着这个颓废的红尘。 “哗啦啦!” 一条小河,从高耸的岩壁上流下,穿过深谷,向着远方淌去。 小河清澈,流水冰凉,两岸边,昆蓝与墨裳对峙着。 “这次,轮到你跑不过去了!”那是昆蓝,浸染着鲜血的淡蓝长衫被雨水打湿,黏贴在身上。 他脸色惨白,长长的黑发黏贴在脸颊边,带着一份悲凉的孤独。 他一双忧郁的眸子中,露出隐藏极深的痴痴癫狂,像是披着君子外衣的疯子,让荒心中泛酸,很想大哭一场。 昆蓝对面,墨裳整个修长的身躯近乎残破了,白骨茬都露了出来,皮开肉绽,触目惊心。 他拄着仅剩的通天杖,在那里剧烈的喘息着,像是将要死亡的老人。 “嘭!” 猛然之间,昆蓝疾步飞奔,手中长剑高高举起,忧郁的眸子中带着迷茫与狂乱。 “嘭!” 墨裳也动了,他通天杖横立身前,向着昆蓝俯冲而去。 飘零的小雨,冰冷的空气,小河上,水花四溅,迷乱了荒的目光。 “唰!” 两道森白的神芒闪过,两人交错,一道身影疾步,突然,哗的一声,水花飞溅,那道人影,猛然扑倒在了冰冷的河水中。 “师兄!”远方,荒捂着剧烈起伏的胸膛,眸子中泛着泪光。 那是墨裳,腹部被长剑划开,鲜血犹如喷泉,全部汇聚在了河水中,向着远方淌去。 他扑倒在河水中,残破的躯体泛着无尽的悲哀! “墨裳,和那时正好相反,这次,是我站到了最后!”墨裳身后,昆蓝背对着他,缓缓转动头颅,冰冷的眼神,俯视着墨裳,癫狂而哀伤。 “哗啦啦!” 冰冷的河水中,墨裳双手撑起身体,浸湿的黑发下,是一双如此哀痛的眼眸。 “我付出了那么多,只是想保护好昆仑,绝不能,,让你,,,毁了他!”墨裳轻语,回望昆蓝,那双金丝丹凤眼中,渗出晶莹的泪光。 “墨裳,你看起来相当消沉啊!” “和那时一样,你这自暴自弃的习惯,还是没能改变!”昆蓝笑了,低沉的声音犹如绝望的吟唱。 天空中,乌云遮盖了明月,淅淅沥沥的小雨飘零,这个世界,阴暗的犹如地狱深渊。 “扑哧!” 猛然间,一抹森白的寒芒,划过了无垠空间,自昆蓝的脊背,穿胸而过。 “师兄!” 深谷外,荒目眦欲裂,放声大吼! 那是一口森白的长剑,修长的剑身,刺穿了昆蓝的身体,剑身上,一抹艳丽的鲜血淌落,像是那盛开与寒冬暴雪中的初梅。 那是,一袭身穿黑色紧身衣的修长身影,突兀的出现在昆蓝的身后,手持冰冷长剑,将昆蓝纤瘦的身体,洞穿。 “嘭!” 昆蓝身前的冰冷河水中,墨裳失去了气息,整个身体僵硬,直接躺倒在了浊水中。 墨裳,死亡! “墨流,,,分神术!”昆蓝望着胸口森白的长剑,嘴角淌出艳丽的血迹;他的一双瞳孔,剧烈收缩,在眼眶中跳动着,充满了不敢置信! “那是,,,另一个墨裳!”荒震惊了! 他终于明白了,传说中无月大帝自创的帝术,墨流分神术! 竟是将一个人,复制为两人! 那是手持通天杖的墨裳,躺倒在昆蓝身前的河水中,已然失去了生的气息,彻底的死亡了。 但在昆蓝身后,那袭突兀破开虚空的修长身影,依旧身穿黑色紧身衣,满头短发乱舞,被雨水打湿;他依旧面带黑色口罩,一双金丝丹凤眼中,充斥着骇人的坚定神芒。 墨流分神术,竟是类似于克隆的帝术,强行将一个人,复制为两人。 修真界有分身术,用天地灵气,凝聚出一具灵身,可拥有修为,可自由行动,等。 但此类分身术,有一个致命的缺陷,便是没有灵智;且存在时间极短,便是大帝,凝聚的分身术,也不过可存于尘世数天时间而已,到时候便会自动消散,化为天地灵气,重归虚无。 最顶尖的分身术,可让分身拥有本体十之五六的战斗力,修为,这边算是顶天了。 但墨流分神术,却是将一复制为二,且两者永远也不会消失,为新的生命体,只要寿元未尽,便可永存世间。 且修为逼近本体十之八九,可谓一式惊天动地的神术! 墨裳本体,死亡了! 昆蓝立身在哪里,望着穿胸而过的仙剑,眸子中充满了不敢置信。 只一瞬间,狂涌的鲜血,便将他胸膛淡蓝长衫,整个浸湿;像是猩红的油彩,浓腻的如深渊般深邃。 “我竟然,,,被人从背后捅刀!”他的眸子中,泛着悲凉。 “我要保护我们的,,,,不,是我的家!”在他身后,分神墨裳缓缓抬起了头颅,长长的刘海下,是一双坚定的金丝丹凤眼。 “我一直坚信,保护昆仑,便是保护家人,保护所有可怜的孩子,保护昆仑明天的希望!” “无论发生什么,无论是谁,我的朋友,我的亲人,那怕是我的孩子,只要敢与昆仑为敌,我就绝不放过!”墨裳的话语,坚定的犹如最坚硬的花岗岩石。 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尖刀,深深刻在荒的心头上。 “嘭!”“嘭!”“嘭!” 昆蓝动了,他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第三百五十一章最黑暗的结局! 永夜的天空,乌云遮盖了苍穹,明月也隐藏在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天空中,淅淅沥沥的小雨飘零着,带着冷风,这是一个本该静到极点的夜晚,这是一个,可以让伤痕累累的大地,安睡的夜晚。 一方荒原,一方深谷! 悬崖峭壁,一条河流,自峭壁上流下,一直向着远方淌去,没有尽头。 “这次,轮到你跑不过去了!”阴暗的深谷中,传来男子隐带癫狂的话语。 “嘭!”一道身影,飞奔而出,手中长剑,高高举起。 “嘭!”另外一道对立的身影,疾步向前,通天杖横立身前,眸子中透露着疲惫。 “哗啦啦!” 两人疾步飞奔,冰冷的水花四溅,一滴又一滴细密的雨珠,打在两人皆是苍白的脸上,浸湿了深沉的爱,深沉的恨。 “唰!”“唰!” 两道森白的寒光闪过,两人交错,一道身影飞奔几步,一头栽倒在了冰冷的河水中。 “墨裳,这次,是我站到了最后!”昆蓝转身,俯视着墨裳,那双忧郁眸子中所掩藏的痴狂,是如此让人心殇。 “哗啦啦!” 浑浊的河水中,墨裳双手支撑着身体,转身回望昆蓝。 他的眸子,是疲惫的,像是几百、几千年不曾合眼那般,他累了,很累,很累。 “我付出了那么多,只是想保护好昆仑,绝不能,,让你,!”墨裳轻语,望着昆蓝,眸子中有着坚定,让人心感骇然的坚定。 “墨裳,你看起来相当消沉啊!” “和那时一样,你这自暴自弃的习惯,还是没能改变!”昆蓝笑了,低沉的声音犹如千古绝望的吟唱。 天空中,乌云遮盖了明月,淅淅沥沥的小雨飘零,这个世界,阴暗的犹如地狱深渊。 “扑哧!” 猛然间,一抹森白的寒芒,划过了无垠空间,自昆蓝的后背,穿胸而过。 “师兄!” 深谷外,荒目眦欲裂,放声大吼! “墨流,,,分神术!”望着穿胸而过的寒剑,昆蓝一双眸子瞳孔,猛然剧烈收缩,在眼眶中跳动着,他的脸上,充满了不敢置信。 “我竟然,,,被人从背后捅刀!”胸膛前,一瞬间狂涌而出的鲜血,浸湿了他的淡蓝长袍;犹如猩红的油彩,滴落在了蓝色宣纸之上,浓腻的像是要滴落下来。 “嘭!”昆蓝身前,手握通天杖的墨裳本体,终于到了弥留之际,直接躺倒在冰冷的河水中,伤痕累累的身体,失去了生的气息。 “唰!” 那是一双,熠熠生辉的金丝丹凤眼,自昆蓝身后的阴暗中亮起,带着让人骇然的坚定光芒。 “我要保护我们的,,不,是我的家!”在他身后,分神墨裳缓缓抬起了头颅,长长的刘海下,是一双坚定的金丝丹凤眼。 “我一直坚信,保护昆仑,便是保护家人,保护所有可怜的孩子,保护昆仑明天的希望!” “无论发生什么,无论是谁,我的朋友,我的亲人,那怕是我的孩子,只要敢与昆仑为敌,我就绝不放过!”墨裳的话语,坚定的犹如最坚硬的花岗岩石。 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尖刀,深深刻在荒的心头上。 “嘭!”“嘭!”“嘭!” 昆蓝动了,他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在他身后,那口森白的寒剑,随着他踉跄的步伐,脱离了他的身体。 那是一道,巨大的创伤,喷涌着猩红的鲜血,犹如一道无法愈合的空洞。 “墨裳,你这是舍本逐末,终有一天,这会成为昆仑的黑暗!”他孤独的身影,一步,一步,向着那任何人,包括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尽头走去。 他修长、纤瘦的身躯,踉跄的如同一个步履阑珊的婴孩。 那身穿了一辈子的淡蓝长衫,已然被艳丽的鲜血,整个浸湿。 他的眸子,是如此的忧郁而哀伤;他苍白的脸颊,是如此让人心碎。 “师兄!”深谷外,荒怔怔的望着这一切,眸子中,淌出行行清泪! “嘭!” 终于,他再也支撑不住,直接跪倒在了冰冷的河水中。 水花四溅,竟也模糊了他的一切! “啪!” 那口伴随了他一生的蓝颜仙剑,他曾经从未曾放手的伙伴,终于,也离他而去。 若水晶般晶莹剔透的蓝颜仙剑,掉落在冰冷的河水中,竟也止不住的发出,悲哀的清鸣声。 “嘭!” 他太累了,整个身体,栽倒在缓缓淌落的河流中。 “我放弃了那么多,我承受了那么多,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他悲哀呢喃,倔强的头颅抬起,在冰冷的河水中,一步,一步的向前爬去。 身后,是一条猩红色的血流之路,浓艳的犹如那画纸上的油彩。 “回想我这一生,竟全是失败!” “我没办法阻止那一切,眼睁睁的看着,我最爱的女人,死在我的面前!” “我没有力量,去斩断那一切,我只能亲眼看着,最敬爱的师尊,他温润的鲜血,浸湿我的一切!” “我承受了这么多的绝望,这么多的痛苦,到底,为了什么?” 冰冷的河水中,他的身体,不断朝着前方爬去;身后,浓艳的鲜血,被河水冲刷,一只淌向了很远的方向。 “我放弃了昆仑,放弃了家,放弃了家人!” “我放弃了这么多,我承受了这么多,小紫,我只是想,创造一个有你的世界啊!” 冰冷的河水中,他缓缓抬起头颅;一缕又一缕黑发被河水浸湿,黏在他苍白的脸颊上,透露着一份落寞,一份哀凉。 那双狭长的眸子,是如此的忧郁,在荒不敢置信的神色间,昆蓝,第一次,,,哭了! 他的眸子中,缓缓的,浮现点点晶莹的璀璨,一行清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颗又一颗,自那苍白的脸颊,滑落。 “我的人生啊,尽是失败!” “我原本的梦想,是想要成为昆仑历代道尊那样,顶天立地的人杰!” “再然后,像历代道尊那样死去,就算离开了,也要为人族创立一些丰功伟绩!” “可惜啊!我要死了吗?” 冰冷的河水中,他的身体,横陈在哪里,被飘零的雨水不断打着。 他的眸子,半睁半合,已然到了弥留之际。 “小紫,我只想,,,只想,,,再看你一眼啊!” “小紫,我所做的一切,我所承受的一切,全都只是,在那个光明的世界中,与你相遇啊!” 回忆起往事,竟全是哀伤,那个男人的眸子中,淌出一行又一行的清泪,与那河水混合在一起,一直向着远方飘摇而去。 “我背叛了昆仑,背叛了家人,我割舍了过去最爱的一切,小紫,我只是想,,再见你一面啊!” “付出了这么多,竟会是这种失败的结局!” “我,,,不甘啊!” “小紫,我很快,,很快,,,就来看你了!” “昆仑,,我的家,,诀别了!” “老天爷,若有来世,就别让我在遇到这一切了,算我求你了,,,好吧!” 最后的最后,没有什么奇迹发生,荒最敬爱的师兄,昆仑派最惊才艳艳的人杰之一,昆蓝,姬如烟,死在了,那条冰冷的河水中。 在他身下,狂涌的鲜血与河水混合,形成了一个小血泊,像是母亲一般,将他的身体,包裹在了那里。 “师兄!” 深谷外,荒无力的看着这一切;眼眶中的泪水,止不住的滑落。 姬如烟,昆蓝,死了,横尸在了冰冷的雨水中,荒竟再也无法,见到他最后一面。 这个结局,是如此的悲凉,是如此的无力。 那尊顶天立地的人杰,那个常穿一袭淡蓝长衫的身影,那双忧郁的眼眸,那苍白的,让人心碎的脸庞,那时常喝的酩酊大醉,背负修长仙剑的师兄,再也见不到了。 荒心中,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巨大绝望所包裹,让他竟无法呼吸。 至亲,一个接一个离荒而去,造成这一切的,究竟是什么? 是这个残忍而无情的修真体系?还是这个本身便是修罗地狱的黑暗世界? 荒不知道! 第三百五十二章血杀! 永夜,乌云遮盖苍穹,淅淅沥沥的小雨飘零,冷风一股又一股,席卷苍茫大地! 深谷中,悬崖峭壁,溪流缓缓,一袭淡蓝残体,永远的埋葬在了冰冷的河水中。 天地间,阴沉的犹如地狱的深渊,充斥着一股莫名的悲凉气息。 荒屹立在深谷外,眸子中嗜满了泪水,无力的看着这一切。 两个都是他最敬爱的师兄,都曾不惜一切,拯救过他的生命,但为何,会变成这样。 昆仑有着太多两人的往事,那时候的昆仑派,昆蓝和墨裳,是两尊天之骄子,他们像是水与火,却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他们是兄弟,没有血脉关系,却对彼此有着最深沉的爱! 但究竟是经历了什么,让曾经彼此深爱的两人,走到了不死不休的对立面。 一个发誓要毁灭昆仑,一个誓死保护昆仑! 曾经的兄弟,兵戎相见,大战了整整七天七夜,不死不休! 终于,昆蓝倒了下去,墨裳也死亡了本体。 两具尸体,横陈在了冰冷的河水中! 为他们送行的,只有荒的眼泪,无力的注视。 深谷中,分身墨裳,痴痴的望着横陈与浑浊河水中,昆蓝残缺不堪的尸体,他的眸子中,充满了悲哀与无奈。 “嘭!” 天旋地转中,他修长的身体,无力的跪倒在了,曾经至爱的兄弟面前,手中那口森白的染血长剑,也掉落在冰冷的河水中,溅起水花四散。 “小蓝,就像你说的,下辈子,再也不要轮回到昆仑,再也不要遇到这一切!” “因为,我墨裳,活着,是昆仑的人,死了,也是昆仑的鬼,化为恶魔,我也要守护昆仑!” “小蓝,怨恨我吧,诅咒我吧,如果真的可以的话,下辈子,大哥做你的心脏,替你承受,一切的痛苦与绝望!”墨裳轻语,望着冰冷河水中,昆蓝惨白的脸颊,他的眸子中,渗出点点晶莹的泪光。 飘零的小雨,带着冷风! “哗啦啦!” 冰冷的河水四溅,一滴又一滴水珠,如同最晶莹、剔透的钻石! 墨裳右手环过昆蓝的脖颈,左手穿过他的身体,从冰冷的河水中,将他最挚爱的兄弟的尸体,抱了起来。 “啪!”“啪!” 踩着泥泞的大地,他抱着昆蓝的尸体,一步,一步,向着远方荒原走去。 寒风皱起,他的身影,在阴暗的天色中,显得如此萧瑟而孤独。 飘零的细雨,不知何时消逝了;天边泛起微微鱼肚白,乌云凝结在哪里,像是汪洋般,不断翻滚着,天色,渐渐灰白了起来,不在那么阴暗。 荒原之上,荒草凄凄,碎石遍地,无尽狂风在天地间呼啸游走,凄厉的呜咽声犹如厉鬼的咆哮。 阴云密布,鬼哭狼嚎,这方荒原,犹如史前大陆一般,到处都是死寂的景象。 在那阴森而残暗的恐怖气氛中,一袭修长的身影,从一方残破的深谷,走了出来。 狂风咆哮,吹起他满头短发乱舞,他一身残破披风,在身后猎猎作响,如同它的主人一般,对这个残酷的,血淋淋的黑暗世界的泣血控诉。 他的脸庞,被黑色面罩笼罩,看不真切,长长的刘海下,是一双冷冽的金丝丹凤眼,近乎平行四边形的眸子中,充斥着坚定与隐藏极深的疲倦。 他一步,一步,向着昆仑山走去,他,要回家! 在他的双手怀抱中,是一袭横陈的冰冷尸体! 修长尸体,满头乌黑长发,在狂风中肆意飞扬着;他的脸色,苍白的犹如那冬天飘落的片片雪花,他的眸子,曾是那般忧郁与哀伤,此时此刻,却永远的闭合上了。 他的胸膛前,是一道巨大的创伤,说那是剑伤,也对,说那是一道无法愈合的空洞,残忍的,近乎血淋淋的刨开了他的心脏,则更为确切。 冰冷的空气,放肆的在狂野中游走;阴云密布的天空,鬼哭狼嚎的大风,一个男子,抱着一具冰冷的尸体,向着家的方向,前行而去。 那个场景,是如此的悲凉与哀伤! 夕夜,荒原,狂野,乌云,大风,一男子,抱着一具尸体,向着那未知的尽头,前行而去! 狂风吹动男子与尸体的衣襟,猎猎起舞,仿佛那暴雪中的猩红血梅,这辈子,永远的,烙印在了荒的记忆深处! “轰隆!” 猛然间,狂风咆哮,异变突起,一道炽烈的神芒,划破了永夜的黑暗。 那是一根纯白色的秩序神链,自苍穹之上落下,化为倒挂的九天落仙,向着墨裳镇压而去。 “你们终于舍得出来了!”荒原上,墨裳悲怆大吼,他抬手向前,一拳轰击而去。 “轰隆!” 隆隆巨响,犹如打雷一般,震撼人心,将虚空都震碎了。 那根秩序神链爆碎,化为漫天纯白色的光雨纷飞,璀璨神芒照亮了阴暗狂野。 “通天之人,束手就擒吧!!!”苍穹之上,屹立着一道纯白色的身影。 那人周身淌着混沌雾霭,遮盖了他的一切,荒看不真切! 只能看到,那是一个背影佝偻的老人,有满头白发在狂风中飞扬,泛着沧桑的气息。 “至尊殿堂的神祗!”荒立身在深谷之上,神色震惊的望着那人! 就是那股气机,太恐怖了,每一缕都足以压碎一条又一条山脉,有风云雷动的异象,环绕在那人身畔,将他承托的犹如一尊不朽的神祗。 这是一位至尊,跨入了至尊殿堂,为大帝下第一! “轰隆隆!” 这一刻,八荒震动,整方天地间,狂风大作,天边,乌云在哪里翻滚,如同汪洋反转,垂落在了天上。 “咚!”“咚!”“咚!” 天边,传来震天撼地的巨响声;一轮发光的蓝色太阳,自妖洲上空,飞驰而来,横陈在了哪里,爆射千万缕仙蓝色神芒,将虚空都洞穿了。 “又是一位至尊!”荒震惊了,未来的九州,究竟发生了怎样惊天动地的大变故,竟然惹得这么多至尊来击杀墨裳。 苍穹之上,纯白色的身影立身在哪里,仿若天上的仙人一般,一股又一股纯白色的光雨自他身畔纷飞,带着奇异的芬香,如同谪仙! 蓝色太阳,横陈在哪里,千万缕仙芒洞穿虚空,照破山河万朵! 至尊气机,在天地间肆虐游走,荒如同置身咆哮汪洋,那一股又一股狂暴的至尊气机犹如海浪,要将他淹没。 恍惚间,荒看到了几人的背影,他们走在前路,屹立在世界的巅峰,俯视着万丈红尘,眸子中带着冷冽之色。 这便是至尊,仅此与大帝的存在,掌握了秩序神链的神祗,一击之下,可以将一个大洲打沉。 “通天之人,今时今日,这里便是你的葬场!”蓝色太阳中,传出一道清冷的男音。 “哼,所谓的禁区之主,一个个也不过是怕死的小人而已!”墨裳抱着昆蓝,抬起头颅,望着蓝色太阳与纯白色身影,嘴中发出不屑的冷哼。 “杀!” “战!” 两记震动天地的道喝声中,两道璀璨的秩序神链,分别从蓝色太阳与纯白色仙影中激射而出,向着墨裳洞穿而去。 两根秩序神链太过于粗壮,如同那横戈与苍茫大宇宙中的星河一般,隆隆声中,带着无匹的神祗伟力,镇压向了墨裳。 “杀!”墨裳双手紧抱昆蓝,他抬首望天,冲着俯冲而下的粗壮秩序神链,愤然咆哮。 “轰隆隆!” 天摇地动,一股狂烈的冲击波,在墨裳的咆哮声中,如同大海爆炸了一般,向着苍穹之上冲击而去。 “轰隆隆!” 天地悲鸣,秩序神链爆炸,漫天璀璨晶莹的光雨四处飞洒,如同一场幻丽的流星雨。 “唰!” 在这狂烈的天地灵气冲击波中,一道阴森的神芒,自墨裳身后空间闪现,轰然向他刺去。 “唰!” 墨裳心头剧跳,他身形一闪,向着斜方向瞬移而去! “扑哧!” 一道森白的寒芒,带起一串艳丽的血花! 那是一根战矛,通体闪烁着白金色,有缕缕斑驳的极道气息在流淌着! 这竟是一杆掺杂着少许太阴仙金的至尊器,太过于稀有,淌着斑驳的极道气息,卷动漫天风云。 战矛擦着墨裳的肩膀而过,带起血光! 那是冥尊,流淌魔雾的高大身影立身在虚空,眸子开阖间,有日月星辰炸裂的恐怖奇景闪现,让人心中悚然。 三位至尊,竟全部为击杀墨裳而来,这让站立在深谷外的荒,心头剧跳,不敢置信! 第三百五十三章禁区之主! “禁区之主!”荒惊呆了,这几人,竟是传说中的禁区之主! 禁区,那是传说中的浩劫之土,万物生灵的终结之地;它代表了黑暗与毁灭,血腥与地狱,是九州最恐怖的疆土! 禁区,有古代先贤曾称那是伫立在人间的修罗地狱! 太初史上,禁区曾先后出世,发动数场毁天灭地的黑暗动乱! 黑暗动乱中,死尸横陈大地,血流亿万里;尸山白骨满疆场,据说黑暗时代,天空中的大日都是血红色的。 太初史上,曾有数场规模浩大的黑暗动乱,后世人称之为暗黑时代! 每一个暗黑时代,天空中的大日,是血红色的;天地间,尽是横陈的死尸,如同汪洋浪潮一般,密密麻麻的覆盖、席卷了整个九州疆域。 天空中,到处都是弥漫的惨烈血腥味,大日猩红,泛着血光,枯藤老树昏鸦,那是真正的末世。 在无大帝的年代,由禁区之主在幕后操控的黑暗动乱,九州无人可阻。 每一次暗黑时代,都是九州人族之大殇,古老相传,曾有数个惊天动地的大势力联盟,企图铲除禁区,将这几个为祸九州的动乱源头拔掉。 但结果是绝望的,《太初史记》曾有真实的记载,由十尊诸侯级巅峰霸者率领的十万修士大军,在冥府入口,被一只遮天巴掌一掌拍的爆碎。 鲜血,染红了天空,坠落的尸体犹如密集打落的雨点,那是人族史上,除却史诗大战,最悲恸的失败。 人族出动绝巅修士,组成联盟,企图征伐禁区,却被一巴掌拍的爆碎,化为漫天血肉飞溅。 自此,禁区永远的横戈在九州各地,人们对它们又敬又恨,却也无可奈何。 荒心中骇然,不曾想未来的九州,禁区之主,竟然出世了! 且不止一尊,是三尊,一起出世,这放在任何时代,都是足以震天动地的! 暗黑时代的动乱源头无一例外,皆是禁区之主生命流逝,走到了尽头,就算是顶级仙石也无法将他们封印。 为此他们要破开仙石,吸取海量的生命精华,用以延续生命! 但九州万物生灵毕竟有限,就算至尊战力在逆天,也不可能将九州全部毁灭。 每一次暗黑动乱,都会留下‘火种’,不会将万物生灵赶尽杀绝。 因为前一位至尊破开仙石,吸取到足够的生命精华以后,会有一万到十万年的过渡期,留给万灵生长。 等到万物生灵的数量达到一个饱和度,后一位至尊便会破开仙石,继而吸取生命精华,用以延命。 两位至尊,不可能会在同一个时期一起出现,因为每一位至尊要吸取的生命精华太多了,几乎将九州都毁灭的七七八八。 若两位至尊一起出世,破开仙石,可能会真的将九州疆域变为黑暗劫土,这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禁区之间有暗地里的规则,至尊之间不可见! 两位至尊,不能一起破开仙石,不能共同出手发动黑暗动乱! 这是平衡,不能被打破! 荒脑海中轰鸣作响,脸上充满了不敢置信之色,禁区之主齐出世,这是要覆灭九州吗? 传说中的禁区之主,一共三尊,齐齐出世,在罪洲这方荒原,要镇杀墨裳。 “这是绝杀之局吗?”望着墨裳愤然望天的摸样,荒心中隐隐揪痛。 禁区之主,每一尊都位列至尊殿堂,那是真正的不朽神祗,再无大帝的年代,便是星空下的第一! 他们,真正的触摸到了天地的大道,屹立在了世界的巅峰,有俯视万丈红尘的威压与资本,是抬手间可将一个大洲打沉的存在。 如今却三尊齐出世,要镇压墨裳,这是必死之局。 “冥尊!”墨裳肩头,艳丽的血液飞溅,被至尊器不朽战矛擦破了皮肤;他望着那尊屹立在虚空中的身影,声音中充满了冷冽之色。 “冥尊!”荒神色震惊,那是冥府的禁区之主,冥尊! 他伫立在虚空中,高大的身影淌着黑雾,如同神魔一般;他手握不朽战矛,闪烁着白金色,淌着斑驳的极道气机。 这尊神祗太恐怖了,慑人的躯体充满了致命的压迫感,眸子开阖间,有日月星辰炸裂的奇景浮现,震撼人心。 “曾经威震九天十地的人族至尊们,何时学会了偷袭的卑劣手段!”墨裳怀中紧抱昆蓝,他抬手望天,眸中不断转换着三位禁区之主的巍巍身影。 “活到这等岁月,偷袭,卑劣,无耻,任由你等后辈评说!”那是葬仙池的仙尊,纯白色的光雨在他身畔纷飞,他满头白发在狂风中飞扬,充斥着仙风道骨的韵味。 “宁战至尊,永不见通天;我等承认你的力量,但一个小辈而已,还用不着我们极尽升华,最巅峰的战力,我们会留在攻伐仙门之时!”蓝色太阳中,传出龙尊的清冷声音,充斥着威压。 “攻伐仙门!”几大至尊间的对话,让荒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果然,未来的九州,仙路开了吗? 但为何,几大至尊不去攻伐仙门,而是不远千万里跑到罪洲,来覆灭昆仑呢? 昆仑,到底隐藏了什么? “通天之人,若不是你横戈在昆仑前方,这等弱小的门派,早已被尘土掩埋!” “但今时今日,你与他相互征伐,却是我等最好的时机!”蓝色太阳中,伸出一根若水晶般剔透的手指,一指指向了昆蓝。 “一切,都是你们的阴谋吗?”望着怀中昆蓝惨白的脸色,早已闭合的双眸,墨裳狠狠咬着牙齿,金丝丹凤眼中,泛着冰冷的阴森寒气。 “不,我等只是用仙人之血看到了未来某些片段而已,是你们成全了我们的计划!”纯白色的飞羽中,仙尊开口,腐朽的声音沧桑而沙哑。 “轰隆!” 一直沉默无言的冥府出手了,打断了三人之间的对话。 天崩地裂,白金色的不朽战矛洞穿虚空,淌着斑驳的极道神威,化为一道永恒的仙光,打向了墨裳。 “轰隆!”“轰隆!” 与此同时,仙尊与龙尊也出手了! 那是两根粗壮的秩序神链,化为倒挂的九天星河,神链内孕育着星辰,带着无匹的神明伟力,向着墨裳镇压而去。 两根秩序神链,一道白金色的仙芒,这是三尊禁区之主的全力一击,合三人之力,绝对可以破灭天地了。 狂野中,狂风大作,荒草凄凄,墨裳紧抱怀中的昆蓝,眸子中溢满了悲愤! “杀!” 他仰天长啸,疯狂杀机席卷大地,将天空中的阴云都震散了。 他左手紧抱昆蓝,腾出右手,一拳轰向白金战矛! “咣当!” 强烈的金属颤音中,不朽战矛化为的白金仙芒倒飞而出,如同汪洋席卷,抨击海岸,巨浪滔天;一股大力回击,将冥尊的身影轰进了虚空。 “轰隆!” 登天路而上,墨裳转身,一拳打向垂挂的秩序神链! “轰隆隆!” 震天撼地的巨响声中,仙尊打出的纯白色神链爆裂,其内的巨大星骸冲出,飞向了远方,压碎了一条又一条山脉。 那种场面太恐怖了,巨大的星骸横陈在哪里,如同失去了光芒的太阳,星体耸入域外,云雾缠绕,若隐若现,很是恐怖。 “扑哧!” 分神墨裳,不可掌控通天杖,他失去了巅峰战力,这身修为不及本体十之八! 龙尊打出的秩序神链,墨裳终是没能躲过;神链化为星河,直接将他修长的身影,淹没在了漫天神芒中。 “吼!” 毁天灭地的神芒中,传出墨裳悲愤而不甘的嘶吼,震动四野! “轰隆隆!” 秩序神链爆裂了,其内的星骸更是炸碎,寸寸崩断,化为一块又一块巨大的陨星,击沉了这方狂野。 那是墨裳,通体洒血,艳丽的犹如喷泉,在四处飞溅。 他紧紧抱着怀中的昆蓝尸体,喷涌的鲜血打湿了昆蓝一身淡蓝长衫! 他急促的喘着粗气,金丝丹凤眼赤红充血,隐有癫狂之色! “师兄!” 远方深谷上空,荒观望着一切,心中充满了愤怒,他目眦欲裂,向着那袭染血的身影狂吼道。 天地间,狂风愈烈,杀机阴寒! 三尊禁区之主屹立长空,如同神祗,冷漠注视着墨裳! 这注定是一个无法挽回的死亡结局! 第三百五十四章通天对决至尊! 这是一个绝杀之局,三位禁区之主出手,纵使他们为了自封于仙石,曾自斩了一刀,跌落了巅峰神坛,但战力依旧震天动地! 更何况墨裳只是分神,只能掌握本体十之八的力量,失去了通天杖,便失去了最大依仗。 虚空中,冥尊伫立在哪里,周身淌着黑雾,他紧握不朽战矛,盯着墨裳,高大的躯体散发慑人的威压。 苍穹之上,葬仙池的仙尊化为谪仙,他周身纯白色光雨纷飞,带着奇异的芳香,勾人心魄,他满头白发飞扬,仙风道骨,让人折服。 那是囚龙海的龙尊,化身为蓝色大日,横陈在哪里,光耀九天十地! “杀!” 墨裳紧抱昆蓝,放声嘶吼,率先出手。 他一步迈出,登天路而上,瞬息降临龙尊身旁,一拳轰向了那轮蓝色大日! “轰隆隆!” 震天撼地的巨响声中,蓝色大日轰然爆炸,千万缕蓝色仙芒激射,倒卷八荒,犹如绽放的璀璨烟花,炽烈而夺目。 一道修长的发光身影,被墨裳一拳轰飞,砸向了横陈与远方山脉中的巨大星骸。 “嘭!” 天地震动,巨大星骸摇颤,一条又一条宽深的裂痕弥漫在星骸之上,犹如蜘蛛网一般密集。 在那星骸上,一个万丈深坑内,一个发光的人影,豁然睁开了双眼。 “唰!” 瞬间,两道蓝色仙光从其眸子中迸射而出,长达数十里,让人心感可恐。 “真是,,,耻辱啊!”龙尊冰冷的声音盘旋天地,充斥让人森寒的杀机。 他是谁,他曾是十几万年前纵横九州,一代白银盛世的领军人物,自出世以来,从未一败,何时受过这种屈辱,被人轰进星骸中。 这让他不能忍受,他自有至尊的威压,自有禁区之主的傲骨。 “杀!” 巨大星骸中,龙尊仰天咆哮,空间撕裂,他从体内世界拿出一口天刀,一刀劈向了墨裳。 巨大刀芒横空,仙蓝色的刀气割裂了天地,仿若一挂星河,斩向墨裳。 “唰!” 刀芒绝世犀利,墨裳不敌,他抱着昆蓝,染血的身体直接横移数千丈,避过刀锋。 “唰!” 刀锋远去,化为澎湃的巨浪,席卷了天地。 “轰隆!” 空间洞穿,阴气淌落,那是不朽战矛,被冥尊当做棍子抡起,直接暴虐般打向了墨裳。 “唰!” 墨裳又一次横移千丈,避过战矛神芒,白金色的仙光打空,一击将巨大的星骸劈为了两半。 “哗啦啦!” 那是一条极细的秩序神链,弥漫的纯白色的光雨,带着急速,直接洞穿虚空,自墨裳的后背刺入。 “铮!” 秩序神链洞穿墨裳,直接化为神链,将他与昆蓝的身体一圈又一圈的缠绕。 “动手!”苍穹之上,仙尊大吼,操控秩序神链,锁住了墨裳。 “轰隆!” 两个方向,冥尊与龙尊动手了! “哗啦啦!” 仙蓝色的秩序神链疾驰而出,锋利的犹如仙金,要将墨裳洞穿,神链直指墨裳头颅。 “轰隆!” 淌着斑驳极道气息的不朽战矛被冥尊刺出,化为白金色的仙芒,刺向了墨裳的心脏位置。 “师兄!”远方天地,荒目眦欲裂,放声大吼,他想插手,却深感无力。 这是别天神的世界,为虚幻,一切都为真,只有他是假的。 就这样了吗?纵横天下无敌手的通天之人,要在这里落败了吗? “大帝之下,吾为第一!”墨裳抱着昆蓝,长空中,他长啸出声,震动四野。 “嘭!” 纯白色的秩序神链在墨裳的长啸声中,寸寸崩断,化为漫天光雨纷飞。 “轰隆!” 一拳轰出,龙尊打出的秩序神链爆裂,漫天仙蓝色碎片倒卷,犹如崩腾的海浪,激射八方。 “唰!” 长空中,瞬时间寂静了! 纵使墨裳在无匹,但终归是墨流分神术的分身,冥尊的不朽战矛,在千钧一发之际,轰然洞穿了他的心脏。 苍穹之上,艳丽的鲜血,犹如泉水一般从墨裳的胸口位置喷洒而出。 猩红的颜色,自天空中飘落,充斥着无奈的悲凉。 “唰!” 一击得手,冥尊快速抽出不朽战矛,飞速倒退到了极远的天边。 “毕竟是通天之人,还是小心为妙!”自来到这片战场,冥尊第一次开口,神色凝重,默认了墨裳的力量。 无尽狂野,狂风大作,阴云密布的天空,阴沉的犹如来到了传说中的修罗地狱。 长空中,墨裳双手紧紧抱着昆蓝,他的眸子中充斥着悲愤与疲惫,那是对命运的无力。 “你们的目标,是昆仑吧!!!”墨裳开口,每说一句话,每说一个字,他的口中都淌出大量的血迹,滴落在昆蓝残缺的身体之上,染红了那一袭淡蓝色长袍。 纯白色的谪仙,立身在苍穹之上,犹如一座不朽的武道丰碑,那是葬仙池的仙尊。 蓝色大日重新浮现天地,千万缕仙芒迸射,光耀九天十地,那是囚龙海的龙尊。 虚空中,冥府的冥尊伫立在哪里,高大的身躯犹如不可超越的神话! ‘昆仑,,三位禁区之主,,,小七该拿什么去阻止?’墨裳心中低语,眸子中充斥着决绝之色。 ‘只能,拼上我最后的性命,把他们留在这里了!’心底,划过千百副画面,最终定格在童年。 一袭黑色长袍,满头花白的长发,丰神如玉,惊才艳艳,那温暖的笑容,属于昆老! 淡蓝色的长袍,清秀的五官,爽朗的笑声,那是昆蓝! 还有那袭,幽幽兰香的淡紫色身影,那满头风中飞舞的紫色发丝,那是,,,小紫! “就这样吧,最后一次了!”墨裳轻轻闭上了慑人的双眼,心底划过一丝惆然! “轰隆隆!” 猛然之间,一丝丝猩红的仙芒,浮现与天地之间! 狂烈的劲风,犹如大海爆炸了一般;一股又一股巨风,向着八荒席卷而去。 那股狂风太过于暴虐,超越了宇宙罡风,简直可以将诸侯级以下任何修士的肉身撕裂! 大山崩塌,被劲风绞为飞灰;地层翻开,露出黝黑色的劫土。 “这是,,,七彩仙术!”苍穹之上,仙尊骇然大叫,狂烈劲风甚至将他身畔纷飞的光雨都撕碎了,消逝在了天地间。 “不好,,,是七彩仙术第七门,红门!”龙尊咆哮,他化为蓝色大日,横陈在哪里,此时却在一点一点的向着荒原外挪去。 那是劲风的威力,将蓝色大日都吹离了既定跪倒,龙尊都控制不住。 “阻止他!”在死亡威胁面前,冥尊再也沉不住气了;他第一次怒喝,手中战矛刺出,化为白金色仙芒,打向墨裳! “消失吧!”一丝丝猩红光芒,消无声息,从墨裳体内迸射而出! 一缕缕天塌地陷的恐怖气机,浮现与天地,简直要将诸天万界都压塌了! “七彩仙术,第七门,红门!”荒原尽头,荒趋势神眼,观望战场,眸子中渗出丝丝泪光。 七彩仙术,震古烁今的帝术,凤天帝姬汝千珑开辟而出! 传说中七彩仙术,七道门,每开一道门,都可获得超越自身十几倍的力量! 而传说中的第七门开启以后,可以暂时获得仙人的力量,而后果,却是死亡。 “师兄!”荒嘴中呢喃,眸中有着晶莹泪光,这是墨裳破釜沉舟的最后一战,要将三位禁区之主永远的留在这里,彻底铲除昆仑最后的,最大的威胁! “为了昆仑,师兄到底付出了多少,承受了多少!” “生命的最后,竟也是在战斗中死亡!”荒内心充满了绝望,他不愿看到这一切的发生。 苍穹之上,一缕又一缕猩红的仙芒自墨裳体内喷涌而出,像是那仙人从仙域走出,欲要镇压诸天万界。 那股气息,太恐怖了;不朽战矛刺出,却无法临近墨裳,凝固在了虚空。 “大帝的气机!”冥尊骇然出声道。 天地间,恐怖气机游走,风云雷动,天空中阴云翻滚,犹如大海咆哮,要将这片天给翻转过来。 “七彩仙门,第七门,,!”墨裳长啸! “唰!” 猛然间,一抹森寒的剑光自天地间一闪而逝。 一道身影,突兀浮现墨裳身后,手中握着一口湛蓝色的光剑,缓缓入鞘。 天地间,那一缕缕震天撼地的猩红仙芒,缓缓消逝,重归平静。 望着胸前,那一道极细的蓝色剑痕,墨裳双眼瞳孔猛然剧烈收缩。 若黑宝石般的瞳孔,在眼眶中,微微跳动着! “蓝色神血,蓝色剑痕,剑灵体,没想到,你也来了,君千殇!”墨裳轻语,他的身体,缓缓的从苍穹之上降落。 “剑灵体!”荒原外,荒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脑海中轰鸣作响,犹如一轮太阳爆炸了。 第三百五十五章亡! 虚空中,冥尊高大的身躯伫立在哪里,如同闯出地狱的神魔,周身淌着黑雾,可怕无边! 苍穹之上,那是一尊谪仙,身畔有纯白色的光雨纷飞,如梦如幻,那是仙尊。 蓝色大日横陈在天际尽头,千万缕仙蓝色神芒光耀九天十地,那是囚龙海的龙尊。 “呜呜!” 无尽狂野,阴云密布,鬼哭狼嚎,墨裳双手紧抱着昆蓝,从长空中缓缓降落在地。 在他的胸口前,是一道极细的蓝色剑痕,那是蓝色的剑气,散发着夺天地凝乾坤,横断古今虚空的无上剑意。 在墨裳身周虚空,空间不断破碎,又不断重组,那里有着猩红色的仙芒混杂着一滴滴仙蓝色的神血,消逝在了虚无中。 “铮!” 那是一袭,修长而阴冷的身躯,屹立在了那里,手中一口湛蓝色的光剑,缓缓入鞘。 “蓝色神血,剑灵体!”荒原尽头,荒的瞳孔,猛然剧烈收缩,他脑海中轰鸣作响,震撼不已,急促的呼吸甚至让他一度忘记了,这只是身处别天神所创造的虚幻世界中而已。 《太初史记》中曾有寥寥几语,记载了这种堪称夺天地造化而生的绝代体质。 剑灵体,其血液为仙蓝色;大成之日,可叫板大帝! 剑灵体,攻击力号称举世无匹;剑灵气一出,日月失色,天宇叩首,一剑灭天地,一剑荡乾坤! 剑修,那是世人公认的攻击力最强大的修真者! 而若谈及剑的历史,剑道海洋中,有两座巍峨巨山,堪称不可超越的神话! 其一便是太阳体,可修出皇道龙气;以皇道龙气趋势仙剑,可一剑斩灭诸多星辰,传说中的太阳大帝,便是这种体质。 ‘百万年来攻击力第一’这不仅是太阳大帝的荣耀,更是太阳体,剑修的荣耀! 其二便是剑灵体! 剑灵体太神秘了,据传其血为仙蓝,大成之后,可叫板大帝! 以仙蓝神血催发剑气,达到最高境界,人便是剑,剑即为人,人剑合一,纵横八荒。 荒今时今日,竟然见到了传说中的剑灵体;那一滴滴蓝色神血虽漂浮与虚无中,与猩红色的七彩仙芒轰击,但仍有一丝丝恐怖的气机与剑意迸发而出,让人惊悚。 “铮!” 只是一记微弱的剑鸣声响起,却有绝世剑意在迸发,且有一股凌厉的杀意自虚无中卷出,斩人心神,肌体y裂,骨骼将折,让人根本无法想象这是一种怎样的绝世剑意。 虚空在不断破碎,重组着,哪里剑气极威,铿锵作响,仿佛有千万天剑在齐鸣,响彻天地间。 “铮”、“铮” 剑鸣声不断响起,仿若十万天剑齐鸣,斩破云霄,神芒蔽日,横断古今虚空。 “这便是剑灵体的无上剑意吗?”荒骇然,剑灵体真的太强大了,单单剑意而论,古来太初,无人可匹敌! 剑修,主攻伐,一剑既出,万里山河皆破,无物可挡! 到了一定境界,剑不局于有形之质,一草一木,甚至一尘一沙都可为天剑,动概可劈裂山海。 剑修,达到大成境界,万物皆可为兵,最终聚在一起,所用只有一器,十剑、百剑、千剑、万剑……最终所用的只是“一”。 一粒尘来填海,一株草斩日月星辰,一个人战六合八荒,修剑一生,平定乱古乾坤。 荒原尽头,荒睁大右眼,他紧紧盯着长空之上的那袭身影,要将他深深的烙印在脑海深处! 这是不世的大敌! 第一眼望去,荒的神色,忽地一愣! 鬼哭狼嚎的凄厉狂风中,映入荒眼帘的,是一袭修长而适中的背影,既不纤瘦,也不雄浑,只是适中。 那是,一缕又一缕,长长的,在狂风中恣意飞扬的白发。 萧瑟白发,修长身影,他身着一袭白色长袍,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犹如一曲铿锵战歌。 下一刻,那人缓缓转过了身子,望向了墨裳。 “轰隆!” 轰然巨响声中,两道不灭雷霆,像是两口犀利的天剑,斩断了时空,轰入了荒的脑海中。 荒在这一刻,望着那人的那双眸子,竟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杀意。 长长的斜月半刘海,覆盖了他大半个左半边脸颊。 狂风中,白丝乱舞,露出那一双,如同仙剑一般狭长的眸子,简直像是杀剑镶刻在苍白的那人脸庞上,透露着一种唯我独尊的强烈杀伐之意。 适中的唇,如同脸色一般苍白无血色;适中的鼻梁,既不塌陷也不高挺,粗而长的浓眉,长长的斜月半刘海。 除却那双剑眸,他的一切,都是平凡的;但只是那满头直达腰际的白色长发,在加上那双极其罕有的剑眸,他便是屹立在剑道巅峰的神话。 “通天之人,不能与你放手一战,可惜,可惜,可惜啊!”他连说三声可惜,低沉的声音中,有着一抹罕见的遗憾。 他一双剑眸,漆黑色的瞳孔中泛着点点湛蓝仙芒,如同天空的颜色,没有丝毫感情的流露。 荒原上,狂风舞动,荒草凄凄,碎石遍地! “啪!” 墨裳从长空之上,缓缓的,降落到了地面,随即,站定。 无尽狂野,荒草凄凄,鬼哭狼嚎,狂风肆虐。 大风起兮长丝飞扬,墨裳通体淌着粘稠的鲜血,浸湿了他的黑色紧身衣,也打湿了怀中,昆蓝淡蓝色的长衫。 “小蓝,我们回家!”将昆蓝脸上乱舞的长发拨开,望着自己倾覆了最深沉感情的师弟,墨裳眸子中,有着化不开的悲凉。 在四大至尊的注视下,墨裳迈开脚步,一步,一步,向着昆仑的方向,走去。 远远的,穿过太阴河,那座巍峨的山脉轮廓,已然清晰在心。 若放在平时,这段距离,墨裳一个跨步便可抵达。 但现在,却成了咫尺天涯,成了一条,再也无法企及的路。 每一步跨出,墨裳胸前那道仙蓝色的剑痕,便会开裂一份;每一次跨步,都有一股狂涌的鲜血从裂痕中喷出,打湿了昆蓝整个淡蓝长衫。 在他走过的路上,鲜血四处飞溅,一滴一滴的粘稠血液,滴落在荒草之上,犹如泛黄宣纸上的猩红油彩,浓腻的像是要滴落下来。 狂风中,墨裳与昆蓝的乌发在乱舞;他紧紧抱着自己的师弟,向着家,走去。 一步一个血印,回望身后,那是一条猩红色的油彩之路。 “家啊!师弟,我们,,回不了家了,,你会不会怨恨我?” “嘭!”在四大禁区之主的注视下,墨裳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他紧抱昆蓝,直接跪倒在了那里。 “看来我的风,也只能到此为止了!”感受着体内快速消逝的生命精华,墨裳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小蓝,,紫,,!”狂风奏曲,那个男子,怀中紧紧抱着一具横陈的纤瘦尸体,跪倒在了那里。 他抬首望天,天空中是密布的阴云,望不到家的方向。 狂风愈烈,像是一曲悲哀的葬歌! 依稀间,像是回到了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 ‘大哥,不要死,我们不是约定好了,三年之后一起去边界击杀妖魔吗?你死了,让我怎么办?’恍惚间,墨裳看到了小时候的昆蓝,那张焦急而布满泪水的清秀小脸。 ‘小蓝,大哥和你的约定,永远不会食言,我是绝对不会死的,留下你这种胆小鬼的弟弟,我怎么放心死去!’那是重伤垂死的自己,躺在漆黑的山洞中,虚弱的对昆蓝许下那个不死的承诺。 狂风愈烈,肆虐天地,像是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绝对不会死!看来这个誓言,也到此为止了!”墨裳眼中,闪动着晶莹的泪花。 ‘小墨,小紫永远是最崇拜你的人,哦不对,是妖,最崇拜你的妖!’那一双紫莹莹的纯真瞳孔,悄无声息,浮现岁月年轮。 ‘那是当然,未来,我可是要成为道尊的男人!’自己意气风发的豪言壮语,历历在目,恍若昨日。 “扑哧!” 然而,哪一个冰冷的雨夜,自己却亲手,将寒剑,刺入了小紫的胸口。 他永远也忘不了,小紫那双泛着悲哀之色的紫瞳;那是他这辈子无法入眠,挥之不去的梦魇。 悲哀的狂风中,一幅幅画面,浮现心头! 昆老,昆蓝,小紫,荒,靳儿,郭七,昆云,赵五,还有那一群群,昆仑的弟子们! “对不起,师尊,我没能守护好昆仑!” “对不起,小蓝,我没能遵守与你之间的约定!” “对不起,小紫,我没能成为道尊!” “对不起,昆仑,你的孩子,就要死去了!” “请原谅我吧!”他悲恸道! “师尊,小蓝,紫!” 恍惚间,墨裳看到了一个又一个身影。 那一个个熟悉的背影,全部走在了他的前头,化为流光,消逝了。 “等等我啊!”墨裳挥手,抓住的,却只是一掌的虚无。 “我要死了!师弟!”望着怀抱中,昆蓝苍白无言的脸庞,墨裳眸中露出柔和之色,缓缓的,垂下了头颅。 那双狭长的金丝丹凤眼,也慢慢的,合上! “小蓝,小紫,等等我,师兄,找不到去地狱的路!” “呜呜!” 狂风呼啸,像是在悲鸣! 荒草凄凄,无尽狂野,那个男子,永远的离去了。 他怀中紧抱着自己师弟的尸体,伏跪在哪里,头颅低垂,永远的失去了生的气息。 大风中,他满头短发乱舞,长长的刘海下,却再也没有一双金丝丹凤眼,睁开! 第三百五十六章离开,或者回来! “呜呜!” 狂野之上,狂风呼啸,犹如一曲葬歌! 满地的荒草中,对着家的方向,那个男子,怀中紧抱着自己的师弟,伏跪在了那里,像是在忏悔。 他的头颅低垂,长长的刘海下,一双金丝丹凤眼,永远的合上了。 长风中,他满头黑发乱舞,天地之大,陪伴他的,只有怀中,那具冰冷的尸体。 “轰隆!” 天地轰鸣,一点炽烈的白金仙芒划过阴暗的空间,向着墨裳与昆蓝打去。 那是冥尊,他出手了,要将墨裳与昆蓝的尸体打成齑粉,要将两人最后一抹存在于天地的证据都销毁而去。 “唰!” 然而,一抹仙蓝色的剑气横空,阻断了不朽战矛! 震天撼地的巨响声中,长空中灵力光波席卷,不朽战矛倒飞,携着冥尊的身体,被一起轰入了虚无中。 “君千殇!” 稳住身形,冥尊的声音沙哑而无情;流淌的魔雾中,隐有一双眸子睁开,望向了君千殇,带着强烈的杀伐之意。 “这是两尊,值得尊敬的对手!”望着墨裳与昆蓝横陈的尸体,君千殇轻语,低沉的声音中竟带着一抹罕见的遗憾。 “唰!” 一剑西来惊九天,一道仙蓝色的剑光斩断了时空,露出一方湛蓝色的体内世界。 那是昆蓝的体内世界,里面有山川万物,星辰横戈大荒,充满了瑰丽的奇景。 在这方未被开垦的古老世界中,一口仙鼎,存在于苍穹之上。 那口鼎通体雪白色,灿灿神辉耀眼,鼎上刻有上古异民祭祀的场景,花草鱼虫,飞禽走兽;有日月星辰,四凶十灵;混沌雾霭弥漫,飞仙光羽纷呈。 极道气息在天地间震荡,有风云雷动的异象环绕仙鼎,震撼人心。 混沌气包裹着飞仙光雨,仙鼎在蒙蒙霞光中沉浮,犹如仙主的头颅横陈在哪里,光耀九天十地! “唰!” 君千殇出手,摄走了飞仙鼎,仙鼎飞驰,化为仙光,悬浮在他的掌间。 “此行目的已达到,是时候开启成仙路了!”托着飞仙鼎,君千殇化为一抹仙光,向着天地尽头飞驰而去。 “唰!”“唰!”“唰!” 在他身后,龙尊,仙尊,冥尊,接连身动,四道神虹贯通了苍穹,向着某一片世外乐土飞驰而去。 那是,昆仑! 天地间,似乎沉寂了下去,只有狂风在肆虐,游走! “轰隆!” 猛然间,天地尽头,一抹白金色仙光飞驰而来,直接自昆蓝与墨裳的尸体中穿过。 “唰!” 一击即走,白金色仙光化为神芒,飞驰向了远方,转瞬即逝! 狂风中,伏跪在荒原中的墨裳,昆蓝,两人冰冷的尸体,轰然一声炸裂,成为漫天的血肉沫,飞溅一地。 “冥尊!” 阴森而无情的声音中,旷野尽头,一袭修长慑人的躯体,一步,一步,走到了那满地血肉沫的存在。 紧紧盯着那抹远去的白金色仙光,荒的脸庞,扭曲的犹如要择人而噬的恶魔。 他的右眼瞳孔,此刻猩红一片,像是鲜血滚动,要淌落出来。 这,便是自己最敬爱的两位师兄的下场吗? 战死之后,还要被人毁尸灭迹,他们的存在,他们的荣耀,他们的梦想,他们的不甘,竟只能残存与自己深沉的阴霾记忆中。 缓缓蹲下身子,将荒草中掉落的血肉块拢在一起,荒将他们抱在了怀中,很紧,很紧。 站起身子,荒拥着两位师兄破碎的血肉块,抬起头颅,望向了昆仑山的方向。 哪里,天际泛白的场景中,隐有血光闪现,大火焚天。 一道又一道神魔般的巨影横陈在那方天地,喊杀声震天,滚滚狼烟千万道,仿若来到了传说中的寂灭时代! “昆仑,开始毁灭了吗?”荒嘴中呢喃,阴沉的神色中蕴含着不甘的悲愤。 “咣当!” 突然,一记震天动地的巨响声中,一道纯白色的仙芒冲上了霄汉,穿云破日,巨音裂石。 大片大片的光雨纷飞,整方苍穹都裂开了! 那是一颗又一颗巨大的星骸,犹如太阳横陈在哪里,从天穹之上坠落,遮盖了荒的视线。 “轰隆!” 那是一条纯白如雪的发光大道,从遥远的天外疾驰而来;伴着星河水,横击了一方世界。 “成仙路!” 荒的瞳孔,剧烈收缩! “轰隆!” 一声巨响,画面破碎,一切都消失了! “呜呜!” 狂风呼啸,呜咽作响;黄沙漫漫,沙尘风暴席卷,暗无天日。 四周天地,残垣断壁,尸骸遍地,身后,是高高伫立,犹如不周支柱般的无道门。 “师兄!”脱离了幻境,荒扶住了郭七犹如骨架般不堪的身体。 “呼!”“呼!”施展了这样一场高等级的幻术,已然将郭七最后的一丝生命精华耗尽。 他剧烈喘息着,佝偻如同老弓的腐朽身体,再也盘坐不住,轰然倾倒在了荒的怀抱中。 “师弟,昆仑最后的传承,,,就,,拜托你了!”猛然间,郭七紧紧抓住了荒的双手,那样的用力,以至于让荒都感觉到了一丝刺骨的疼痛。 他一双浑浊的眸子,猛然大睁,其内迸射着让人骇然的神光。 “答应我,只要你不朽,则我昆仑不朽!” “只要你荒不死,则我昆仑不灭!” “答应我!”他的话语,霸道而有力,几乎像是在狂吼。 “嗯!”荒眸子中嗜满了泪水,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吧,你个臭小子,一定要好好活着,如若食言,师兄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漫天飞旋的沙尘中,郭七的身体,软绵绵的垂倒在了荒的怀抱里。 那一丝仅剩的生机,荡然无存! 狂风呼啸,黄沙蒙蒙,这是一个死寂的世界,到处都是悲哀与沧桑。 飞旋的沙尘中,荒缓缓站了起来! 他抱着郭七犹如腐烂了一般的尸体,缓缓走到了那个葬坑之前。 这个葬坑,里面埋葬着昆仑派,最后的,所有的弟子。 白骨累累,皆被黄沙覆盖;骨架散落一地,上面尽是裂痕,可见昆仑弟子生前遭受了怎样的痛苦死亡经历。 亦有诸多白骨,直接化为了粉尘,洒落在葬坑中,绝望的气息在流淌。 “轰隆!” 体内,若瀚海般的灵力在疯狂流转,粉碎着郭七身体的一切。 “哗啦啦!” 破碎的声音传出,郭七的身体,裂开一条又一条宽深的裂痕,随即,轰的一声,爆碎为漫天金色的粉尘。 那些粉尘,不受狂风的影响,飘飘洒洒,遍布整个浩大葬坑。 像是母亲的怀抱,温柔的抚平那些枯骨的哀伤。 转过身子,荒一步,一步,向着未知的地平线走去。 慢慢黄沙中,枯寂的沉沦世界,只有荒一个人的身影,显得如此孤独而寂凉。 恍惚间,他停顿身子,回头望去;那里耸立着金碧辉煌的灿烂仙阙,一座连着一座。 还是那方白玉广场,那里人影绰绰,男女老少,妇孺孩童! 欢声笑语,嬉笑成群,那是家人! “呜呜!” 风沙抚过脸颊,荒右眼微微眯起,那一切的梦幻场景,皆成泡影! 转过身子,背对这方浩大的残垣断壁,他在不停顿,一步一步向着远方走去! 在他身后,沙尘飞旋,蒙蒙天地间,似有一张又一张巨大的脸庞浮现,望着荒离去的孤独背影,在轻笑! 那是,家人的微笑! 第三百五十七章自远方的来信! 妖洲,涅槃国度! 永夜,月明星稀,长风吹过巍巍山脉,带着优雅的沙沙声! 盛夏的热浪,一股又一股席卷着苍茫大地;夜鸣声微微,带着一份入画诗意! 涅槃国度,石屋林立,偶有浩浩殿堂,阁楼重重;在一角古老的殿堂内,一口黑金色的石棺,蒙蒙混沌气中,残存着九块猩红色的碎片。 那是传说中,冥古纪元,三大神眼之一的血眼! 血眼碎了,成了九块,散发猩红色的光芒;有诡异的,古老的,沧桑的气息从那里散发而出,带着浓重的岁月流逝感。 黑金石棺前,昆梅盘膝坐在那里;她一身宽大黑袍,将她的一切,全部隐藏在了黑暗中。 只有那一张古老的血色面具后,闪烁着一双幽幽银瞳。 淡淡的处子体香,柔柔的浮动与这方古老的殿堂,带着恬淡,悠然。 “嘭!” 猛然间,黑金石棺内,一块血眼碎片,轰然一声,炸裂成为漫天齑粉,成为了过去,彻底消散在历史洪流中。 空间裂开一条宽深的裂痕,荒从里面一步跨出! “你回来了!”盘坐于石棺前的昆梅,豁然站起了娇小的身躯;她猛地向前跨了一步,身体却凝固在了那里! 在她一双充满激动之色的眸光中,是荒阴沉如水的神色。 荒回来了,他立身在黑金石馆前,高大的躯体慑人,一身葬天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他满头白发披肩垂落,古老的血色面具后,是一颗泛着阴森无情的眸子。 “嗯!” 跨步向前,荒没有理会昆梅,径直走出了殿堂。 擦肩而过的一刹那,荒没有看见,昆梅那双失落的幽怨眸子。 走在涅槃国度古老的街道,荒像是迷失了灵魂一般,不知道尽头,也不知道目的。 “一切,都会发生吗?”想起别天神世界中的一切,荒心中充满了巨大的悲愤,深沉如渊的绝望。 “喂,你听说了吗?人族的四大禁区出世了?妖洲恐危亦啊!”路过一座古老的石屋,突然,里面传来隐秘的对话声。 “禁区!”荒神色一怔,眸子瞬间冷冽了下去。 “哼,只要有皇子在,区区人族蝼蚁算得了什么?皇子一定会带我们杀尽那群卑贱的蝼蚁的!”这是另外一段回话,充斥着妖兽高高在上的尊荣。 “轰隆!” 袖袍一挥,那间石屋瞬间倒塌了下去;石块崩裂,将那两尊妖兽埋在了碎石块下。 “什么人?”妖兽的兽身,真的是太强大了;不过两尊小小的一等兽兵,被数百斤重石压落,却无一点外伤。 石块崩碎,两尊狼族的妖兽从里面冲了出来,口中发出愤怒的咆哮声! 狼妖,周身长满了长长的黑毛,根根倒竖,如同尖针一般,闪着寒芒;巨大的狼头,獠牙尖锐,双眸赤红,嘴中滴着恶臭味扑鼻的口水。 “是谁,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漫天烟尘中,两尊狼人眸子赤红,从倒塌的石屋中走了出来。 狂妄的口气,充满暴虐杀机的眸子,在望见荒的那一刻,消逝的无影无踪。 “是,,,是你!”荒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句话都没有说;但只是那颗如深渊般乌黑的眸子,却已然将两尊妖兽吓得浑身发抖,浓密的狼毛中甚至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便是荒在妖兽中的绝对威势,或许说绝对恶名更加贴切。 荒,是等同于荒天一般,残忍、无情、血腥的,自地狱爬出的恶魔。 “你们刚才说,,禁区,,出世了?”荒望着两尊妖兽,语气冷淡。 “是,,是,,那群卑贱的,,,哦不,,是至高无上的禁区,,出世了!”两尊妖兽浑身打着寒颤,哆哆嗦嗦的说着。 “轰隆!” 某一刻,一声闷响声中,漫天烟尘内,荒跨步,向着自己的殿堂内走去。 身后,是两滩散发着浓郁血腥味的肉泥,白骨森森,可怕而吓人! 古老的阴暗殿堂内,荒斜靠在至尊仙座上,血色面具后的眸子,微微眯起,露出一丝寒芒。 他从两尊妖兽的口中,得知了惊天大秘! 禁区,出世了! 前些日子,四大禁区,高调出世,更有百万阴兵,搭建虚门,横渡千百万里,血杀数座巨城,尸山白骨,血流成河。 九大禁区,亘古长存;那是九块浩劫之土,是万物生灵的禁区。 古来敢闯禁区的人不少,但能够活着回来的,无一不是敢自称绝代天骄之人;有太多太多的生灵,洒血在了那里,白骨堆成了高山。 古来惊才艳艳如张三,李四,神王秦川,那怕是战国九英杰,叶惊天与夜轻歌,这两尊太初史上的无冕之王,只敢闯禁区,却不敢谈及征服禁区。 古有先贤曾言,禁区乃红尘间的修罗地狱;能征服禁区,能横扫禁区的,只有古之大帝。 再无大帝的年代,能制衡九大禁区的,只有另类证道者了! 大成的剑灵体,大成的紫体等,都被世人尊称为另类证道者,敢叫板大帝的存在! 只可惜,这种巅峰的境界,古来太初,可能只有传说中的叶惊天与夜轻歌触碰到了门槛,其余人等皆无力。 “冥府的冥尊,囚龙海的龙尊,葬仙池的仙尊,涅槃岛的湛蓝葬剑!”荒心头沉吟,眸子中爆射出冷冽的杀机。 若是自己不去改变,不远的未来,自己在别天神世界中所经历的一切,看到的一切,都会成真。 昆蓝,墨裳,郭七,昆仑派的一切,都会离自己而去! 紧紧握住拳头,青筋暴起,骨骼巨响,荒眸子赤红如血,他绝不愿这一切都按照命运的既定轨迹发生。 他绝不会让昆蓝与墨裳死去,他绝不会让昆仑覆灭在熊熊大火中。 “关键点,便是昆蓝师兄与飞仙鼎!”荒心中沉吟,四大禁区之主不惜血杀墨裳,只是为了得到飞仙鼎。 而昆仑与禁区之间,有墨裳横戈,所以自斩一刀,跌落神坛的几位禁区至尊,显然不想跟墨裳拼命,因为动辄便是陨落的危机。 “只要墨裳师兄活着,禁区便不敢进攻昆仑!”荒目光闪烁,抓住了事件的关键点。 但是,成仙路指不定什么时候开启;到时候,说不定禁区之主会联手,来个鱼死网破。 “而且,最大的问题是,昆蓝师兄要毁灭昆仑;所以他与墨裳师兄的大战,便不可避免!”荒紧紧咬住牙齿,眉头紧皱,想不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突如其来的,一股深沉的无力感,包裹住了荒。 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他知道,成仙路开启,不远了! 自己是这般弱小,甚至连诸侯境界都未跨入,在禁区之主眼里,连只蝼蚁都算不上。 前所未有的紧迫感,让荒心中一阵烦躁,他迫切的想要力量,去守护昆仑,那怕为此用生命作为代价,他也在所不惜! “嗖!” 突兀间,古老的殿堂内,一道白光一闪而逝,悬浮在了荒身前。 那是一只鸽子,通体雪白色,乌黑的眸子闪动着灵光,正带着好奇之色望着荒。 在它的口中,衔着一封泛黄的信封! “嗯?” 荒眉头一皱,一把抓住了这只通灵的白鸽! “咕!” 阴暗的殿堂中,血光迸射,荒一把将白鸽捏碎,血肉飞溅,洒落一地。 “荒公子亲启!”信封上,有这样五个娟娟小字,泛着幽幽玫瑰香味。 确定没有危险,信封上不存在一丝一毫的灵力,荒将信封打开,一瞬间明白了这些清秀小字出自谁之手。 信的内容,大概是这样的! 亲爱的荒公子! 你好! 第一次给你写信,不知道会不会寄到你的手里。 我不知道你在哪里,但我坚信,你会看到这封信! 入画二十岁,撒过无数次的谎,但请公子相信,这次入画所说的,都是真的。 或许公子不会相信,入画在写这封信的时候,身边还睡着一个男人。 那是乔公子,家境富足,可以承受我花钱大手大脚的不好习惯;更重要的是,可以给向天望的老板赚很多钱! 乔公子对我很好,当然,那是指在我们两人互相索取之间。 入画要钱,他要我的身体,只是这些而已! 入画要钱,但并不代表入画喜欢钱! 公子,入画是个青楼女子,我想穿最漂亮的衣裳,戴最名贵的首饰,吃最好吃的山珍海味。 我讨厌贫苦,讨厌挨饿,这或许是和我小时候经历的黑暗童年有关吧! 抱歉,一直在说我自己,都忘了公子了。 接下来入画便说说第一眼见到公子时的印象吧! 第一次在向天望见到公子,我记得那是我出阁的日子。 说是出阁,其实有点可笑,入画一直这样觉得。 记得入画曾经跟公子谈及过,入画十一岁便失去了童贞。 如今入画已二十有余,那还来童贞、出阁一说? 但向天望的老板,也是入画床上的常客常常说道:“只要外表足够漂亮,那些人是不会在意你的内里有多肮脏!” 这句话,常使我黯然神伤,流泪满面。 其实所有人都不知道,公子,入画只告诉你一人;或许我的外表很肮脏,但我的内里,却很纯洁。 请公子不要怀疑这句话的真实度,就算看在上帝的面子上。 请一定相信我! 第一次看到公子,公子便吸引了我的注意;当然,或许将真实的事实说出来,怕公子生气,但其实吸引我的,只是公子的打扮。 只是那柄长剑,那柄奇怪的镰刀,还有那口古筝。 公子不快乐,从那时你的目光中入画便可以看出来。 你的眼,很冷,纵使你在笑。 当时,你抱着入画最贴心的姐妹,秋尘,也是你口中的小橘子,你二人谈笑风生,只有那个时候,你眼中的冷漠,才淡化了一点。 或许吧,入画一直在等着公子! 你回来找我,或者我离去找你! 花入画语! 太初xx年xx月xx日! 很长的一封信,荒逐字逐句的一一看完。 信纸,并不平整,反而有很多褶皱。 可见寄出这封信,花入画是经受了多少内心的煎熬与折磨。 信的时间,写于月余前,那时的荒,可能正在计划覆灭玄武家族。 永夜的大殿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光明。 阴森而恐怖,沉闷而寂静的殿堂内,荒佝偻着背,斜坐与至尊仙座上。 望着那一页页饱含了诸多情深意切的娟秀小字,荒似是看到了花入画仙子一般的朦胧容颜。 “嘭!” 猛然狠狠握拳,掌间,数页信纸被荒攥成了齑粉! 摊开手掌,一缕缕白色粉尘纷纷扬扬,洒落一地! “了解我?妄想!”血色面具下,传出荒阴沉的冷哼声。 “唰!” 涅槃国度外,一道阴阳二色的神虹,如同一道流光,飞速划这方殿堂的上空,飞驰向了远方。 “蒋君子!” 至尊仙座上,荒豁然起身,眸子中爆射出滔天精芒,一步跨出了殿堂。 第三百五十八章神国的来历! “轰隆!” 大殿摇颤,狂风飞扬,荒一步跨出,化为流光,飞驰向了远方。 “唰!”“唰!” 身后,九天仙剑与荒镰各自垂落混沌雾霭,将荒的身形包裹在了朦胧中。 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 只是这样! 这是一方古老的殿堂,荒敛去神虹,降落在这里,推开殿堂大门,跨步走了进去。 一如既往,阴沉而森冷的大殿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光明;蒋君子背负双手,立身在哪里,沉默无言。 “唰!”“唰!” 接连两道虹光从远方飞驰而来,震荡天地的波动中,昆梅与荒天并排走入大殿。 “你在别天神的世界内,看到了什么?”荒天进入殿堂,一双深紫色的瞳孔闪烁着暴虐之色,紧紧盯着荒。 “看到你死了,尸骨无存!”荒斜视荒天,混沌雾霭中,隐有一点猩红光芒幽幽亮起。 “哼!”荒天冷哼一声,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 “荒天,你看到了什么?”昆梅与荒天匆匆赶来,想必还未进行交谈。 望着荒隐藏与混沌雾霭中的眸子,在望望背对众人,沉默无言的蒋君子,荒天脸上露出一丝隐藏极深的恐惧之色。 “我看到了未来一角,整个宇宙都破灭了,万物生灵全部死绝了,连罪恶大陆都崩塌了!” “混沌气充斥整方大宇宙,星辰全部爆裂,我隐约看到一个背影屹立在一条断裂的路之前,阻击着什么?”这是荒天的话语,他的眸子中,紫色瞳孔在跳动,很显然,别天神世界中的场面,带给他很大的震撼。 殿堂中,一时沉寂了下去;荒眉头紧皱,他不觉得荒天是在撒谎,因为在听到这两段话之时,他的灵魂,本能的强烈蜷缩,像是疼痛的感觉。 “他在阻击什么?”殿堂至尊仙座前,传来蒋君子阴冷的声音。 “不知道,我只看到那个人的前方,有着数十尊顶天立地的身影,他们用星骸战斗,吞吐星河!” “那方战场,我从未看到过,甚至都不敢想象,整方大宇宙都被打成了深渊!”荒天的眸子中,隐藏着惊惧与战栗。 “先不说这个,蒋君子,这段时间,你去了哪里?”昆梅打断了荒天的话语,她周身都笼罩着黑袍,只有那一双弯弯的月牙儿眼睛,望着蒋君子的背影,语气有些许不快。 月余前,四人前往玄武家族狩猎,最后关头,蒋君子却追击神秘人物而去,将昆梅与荒置身与危机之中。 这笔账,荒记在了心里,谁让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你在离开之前,曾冲着那道身影咆哮!”荒开口了,混沌雾霭中,右眼睁了开来,露出一点璀璨猩红光芒。 “神无眦,到底是何人?”荒望向了蒋君子! “呼!” 大殿中,不知何时,抚过一阵阴风,背对三人的蒋君子,缓缓转过了身子。 “嘶!” 纵使已有了心里准备,但昆梅,荒,荒天三人,还是被眼前的场景给吓的倒吸冷气。 蒋君子背负双手,立身在哪里,神情中充满了冷漠。 他的身体,此时竟在诡异的腐烂着! 依旧是宽大的阴阳道袍覆身,黑白相间的长发披肩垂落,充满了一种阴冷的气息。 英俊的脸庞上,曾经那双高高在上的丹凤眼,此时竟在腐烂着。 眼眶里,泛着浓黄色,漆黑的瞳孔中有着灰气缭绕! 尤其是蒋君子的嘴唇,已然腐烂的千疮百孔,露出满口森森白齿,让人惊悚! 虽未看到,但三人却真实的感觉到,蒋君子的身体里,充满了死气。 想必此时,他的身体,已然犹如死亡了数十天,放在阳光下暴晒的尸体了! 隐隐有丝丝甜腻的腐尸味缭绕在殿堂中,让荒的眉头,不禁皱起。 “怎么回事?”望着蒋君子腐烂的身体,昆梅的声音骤然冷冽了下去。 既然敢伤蒋君子,那便是在挑战神的威压,挑战‘晓’组织的底线。 “乾坤印!”蒋君子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用灵力震动空间,传出声音。 “乾坤印!”荒神色一凛! “乾坤印被称之为古来第一印诀,可摄日月星辰,有形或无形之物!”荒天开口解释道,这是一式惊天动地的‘禁忌’之术。 “我与神无眦大战了十天十夜,最后被他用乾坤印摄走了一部分灵魂!”蒋君子跨步走上至尊仙座,转身一屁股坐在了那里。 他的话语阴冷而平淡,像是在诉说一件不为人知的小事,但倾听的三人,却从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蒋君子是谁,百败而诞魔胎的战国九英杰之一;自从成为天门道尊之后,他还从未失败过。 作为万年前纵横天下的九英杰,他的修为,想必早已跨入了至尊殿堂! 半至尊的西皇在其手里都撑不过百招,能将他击伤成这样的人,该是多么强大与可怕! “神无眦,到底是什么人?”荒的眸子,阴沉的可怕。 他心中很想证实,究竟毁灭了白虎家族,且从蒋君子手中将自己拯救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所谓的神无眦。 “他是堕神,现如今隶属于神国,自称神使!”蒋君子话语悠悠,像是想起了尘封的往事。 “堕神?神国?”荒三人彼此对视,眸子中皆是隐藏着疑惑之色。 “难道,他以前是神之道的人?”荒想到了什么,望着蒋君子,开口问道。 “不错,神之道太过于神秘,就算是同为八大道统,我对其也所知甚少!” “我只知道,神无眦在数千年以前,叛出了神之道,成为堕神,加入了神国!”蒋君子解析道。 神无眦,太过于神秘,本身出自神之道,乃凤天帝的血统! 数千年以前,却叛出了神之道,加入了虚幻缥缈,古来九州从未有人听说过,得见过的神国。 “神国又是什么来历?神无眦已然这般强悍,还只是一个神使,难道在他上面还有更恐怖的存在!?”昆梅出声,语气中有着些许不敢置信之色。 也对,能将蒋君子打成这样的人,想必早已跨入至尊殿堂,却只是自称神使。 凌驾他之上的人,能让此等人物甘愿臣服的人,难道是古之大帝? 要知道,禁区之主也不过至尊修为而已,却已能主宰九州沉浮,真出来一个大帝,整方罪恶大陆都会动荡的,没人会是帝级存在的对手。 “神国来历,九州任何地方,包括《太初史记》甚至一些野史里,都未记载!” “只有天门一块石碑上,有天门历代道尊先贤,留下过只言片语!”蒋君子抬首,眼神放空,似是陷入了回忆。 天门,一道伫立与九州大陆最西边疆的,代表了至尊权势的光门。 它的身后,便是无穷无尽的汪洋,没人知道,这道光门是何时出现在九州大陆的,包括天门第一代道尊,也不清楚它出现的时间与原因。 五十万年前,天地初始,万物生灵经过漫长的寂灭纪元,开始复苏,大地上,生机勃勃,一片繁荣昌盛的景象。 某一刻开始,有上古纪元,藏于古老小世界,躲避成仙战的道统,从黑暗中走出,将修行一道,散布与九州大陆每一角。 人类,开始迎来史无前例的大修真时代,而短短的数十年后,整个太初纪元,不超过九次的黄金盛世,便降临太初。 昆仑张三,仙道门李四,神王秦川,香尊仆香棠等,都曾是那个黄金盛世的年轻至尊之一! 他们,皆是古来太初含有的盖代天骄,却汇聚到了同一个黄金盛世,那是一种荣耀,也是一种悲哀。 在血腥惨烈的杀伐中,最终神王秦川胜出,以大道之花,突破桎梏,成为太初纪元,第一个跨入至尊殿堂的不朽神祗! 而失败下来的诸多人杰中,被人尊称为‘月候’的王月彬霸者,黯然神伤,自此远走黄金争霸地仙洲,横渡虚门,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中。 王月彬诸侯,横渡虚空,来到了九州极西边疆,鬼洲! 那个时候的鬼洲,只是一片无垠的大荒,人烟稀少,是凡人的禁区。 王月彬横渡虚门到了这里,本想黯然度过此生,却不曾想,在鬼洲边疆处,发现了一道发光的天门。 骇然之下,王月彬走进了天门! 时隔百年,一代月尊,横空出世,成为第二个,跨入至尊殿堂的人杰。 这,便是天门的第一代道尊,王月彬,世人称之为‘月尊’! “从那以后,天门历代道尊都曾探索过天门,但数十万年以来,我们只前进了一小部分,还远未将那方神秘的古老世界探索完毕!” 蒋君子的故事讲完了,倾听的三人,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原来,天门之内,便是神国!”荒天神色闪烁,眸光中不知隐藏着什么。 按照蒋君子的话来说,天门之内,藏有一方古老的世界,遍布混沌阵纹。 天门历代道尊呕心沥血,倾尽毕生之力,想打开小世界,将其探索完毕,但无一不失望,皆是身死在了天门之后。 “传说中的‘天将令’,便是从天门内一处角落发现的,可召唤人族百万修士共尊的神物,天门历代道尊,却从未使用过!”蒋君子继续解析道。 “为何?”昆梅发问,神色疑惑。 “当初月尊发现天将令,只是丢在了体内世界,并未在意,但不知从何时开始,修真界流传‘天将令一出,万族慑服’的传言!” “月尊暗敢天门诡异,便立下铁律,后代天门道尊与弟子,不得使用天将令!”蒋君子话语悠悠。 这个消息,让荒内心一阵悸动! 当初月尊发现了天将令,只是当垃圾仍在了一旁。 但是,修真界却有诡异的传言,流传开来,这让人一想到,便不觉脊背发寒,后脑勺嗖嗖的望外冒着阴气。 像是遇到了鬼打墙一般,这件事透露着诡异与不详。 “难怪天门历代只有道尊与一名亲传弟子!”荒,昆梅,荒天三人对视,对天门的奇怪门规开始了然。 一切,只是为了守护天门后的神秘世界而已! “天门之后的世界,太过于神秘,神无眦自称神使,自身乃是涅槃岛的禁区之主,也曾进入过那方古老世界!” 蒋君子接下来的话语,让荒脑海中轰的一声,犹如炸了开来! 第三百五十九章横陈的石棺! “禁区,涅槃岛?”荒狠狠咬着牙齿,咯吱咯吱响动。 他永远也忘不了在别天神的世界中,涅槃岛的另外一位禁区之主,湛蓝葬剑,一剑将重伤的墨裳洞穿,封杀了他所有的一切。 “神无眦乃是涅槃岛的禁区之主,曾从某一处神秘的空间进入过神国那方古老的世界,昔年,我曾在天门内,清晰的感应到了!” 这是蒋君子的话语! 按照他的话来说,涅槃岛,很可能也隐藏着一方进入神国的空间之门;昔年身处天门内悟道的蒋君子,曾心有所感,趋势神眼,望到过神国身处,出现了神无眦的身影。 “神国到底是谁流传出来的?你又怎能证明神无眦效力与所谓的神国?”荒盯着蒋君子浑浊、泛黄的丹凤眼,语气阴冷道。 “天门先贤,曾与开辟出的古老世界内,挖到一块石碑,石碑上刻着‘神国’二字!” “且神无眦自称神使,在他之上,亦有所谓的神皇,这些都是神无眦亲口承认的!”蒋君子盯着荒,修长的剑眉微微皱起,不满荒的语气。 他是谁?他是百败而诞魔胎的战国九英杰之一,至尊殿堂的不朽神祗,一根手指头都可以将荒给压死。 若不是昆梅在这里,代表了神的旨意,他根本不会对荒如此! 荒低垂着头,内心有着震撼之色;他需要时间,去平息着一切! 号称人间地狱的九大禁区之一的涅槃岛禁区之主,堕神神无眦,隶属于神国,自称神使,在他之上,亦有震天动地的神皇。 若按照这样的猜想,那有没有可能,涅槃岛的另外一位禁区之主,湛蓝葬剑,也隶属于神国? 既然涅槃岛是神国的一处道场,那有没有可能,冥府,囚龙海,葬仙池,等其余几大禁区,也属于神国? 荒越想越是心惊,这个想法犹如梦魇一般,盘旋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能将禁区握于股掌中的神皇,究竟是谁? 大帝???荒心中沉吟,所谓的神皇,就算不是大帝,也是另类证道者的存在! 那类人,敢叫板古之大帝,是真正的,屹立在了天地之巅的神明。 “天门之后,是神国,那是一方混沌的古老世界,危机遍地,超越禁区数十上百倍!”蒋君子话语阴冷,眸子间隐藏着深深的悸动。 神国,到底存在于何等岁月?蒋君子探索不明白,只有一点可以证实,神国不属于太初。 它经历了上古纪元末期,难以想象的,毁天灭地的成仙战,依旧保存了下来,处于虚无中,静静等待君临天下的一日! “天门历代道尊呕心沥血,只不过探索了神国的一小部分!” “我曾趋势神眼,望向神国深处!”说道这里,蒋君子狭长的丹凤眼中,那双泛着灰雾的眸子,狠狠一缩。 “你看到了什么?”荒天开口,声音中有着振奋与悸动。 “我在一座巍峨的仙山之上,望到了三口横陈的石棺!”蒋君子的话语中,带着难掩的剧烈波动的情绪。 “三口石棺,皆是以消失的神料,五彩凤金铸成;它们横陈与仙山之上,喷涌着混沌气,我望不清棺内的神祗!”蒋君子叹息道。 “五彩凤金!”荒倒吸了一口冷气。 荒天曾施展混沌决与荒大战,那口混沌兽的口中,就曾衔着一口五彩凤金的霸刀。 五彩凤金,消失在上古的神料;荒天曾手握五彩霸刀,淌着五彩仙光,神芒蔽日,刀气森白,太过于恐怖。 在天帝冢,荒曾望到上古纪元,荒天帝曾以神料仙泪绿金为羽化大帝与太阳大帝铸造棺椁,不曾想,竟还有人有如此大气魄,以五彩凤金铸石棺。 “石棺内,到底埋葬了什么?”昆梅出声,语气中带着颤音。 很显然,这件事对所有人的冲击都是强大的。 “三口石棺淌着五彩仙芒,遮盖了一切,我望不穿!” “只能感觉到,里面埋葬了惊天动地的人物,隐有一丝生的气机荡漾,很可能未死!”这是蒋君子的解析。 蒋君子的话语,让所有人都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传说中的神国,天门历代道尊呕心沥血,埋骨在哪里,却只探索了一小部分。 神国,神无眦,身为神之道的堕神,涅槃岛的禁区之主,只是一个神使,在其之上,亦有震天动地的神皇。 荒本以为,太初开以后的九州,神便是最强大的神明,却不曾想,竟还有隐藏在暗中的神国。 ‘神,要东渡汪洋,去往传说中的长生界!’ ‘长生界按照神的说法,存在着大帝级的人物,那么神生前的实力,也应该是大帝级!’ ‘那么,自称神皇的人,十有八九,也是帝级神明!’荒心头沉吟,他感觉快要窒息了。 未理会蒋君子,昆梅,荒天三人,荒自顾自的回到了自己的黑暗殿堂。 端坐于至尊仙座上,荒低垂着头颅,层层白发披散,将他古老的血色面具隐藏在了阴暗中。 他要好好想一想自己今后的路! 雀儿死了,老头子也去了边荒,靳儿也离自己而去。 在这个被修仙体系所划分权势的黑暗世界,荒的力量,勉强可算作一方霸主;但放在诺大九州,则不值一提;若谈及整个罪恶大陆,只是沧海一粟罢了。 在帝级人物面前,除了至尊殿堂的神祗与另类证道者的存在,其余一切,皆是沙砾。 荒以另类的途径,也可说是捷径走到了今天! 斩去七情六欲! 每斩一情,每弃一欲,他的实力都会暴增,不过后果荒却不敢想象;到最后,自己只会变得越来越冷血。 斩,六欲之身;斩,六欲之意;斩,七情之恐;斩,七情之怒! 迄今为止,七情六欲,荒已斩去六欲之身、意,七情之恐、怒! 然而,斩去七情六欲的后果,便是从此以后,他再也不可能爱上任何人,再也不会陷入淫欲之中,再也感受不到恐惧,再也不会感受到愤怒。 荒能清晰的感觉到,这四种‘情绪’,正缓缓的,剥丝抽茧般的,从自己的身体中消失着,他阻止不了这一切。 这本就是一条前无古人的路,能走到哪里,尽头处荒会变成什么,一切都不得而知! 但荒只知道,他资质低劣,为了获得强大的力量,他只能这么做了。 后果??荒没想过,就像他所说的,走到尽头,自然便知道后果了。 “力量,我要力量!”荒双拳紧握,内心咆哮道。 阴暗的殿堂,荒低垂着头,颓然坐在那里,意识放空,仿若忘记了一切。 “荒,救命!” 不知过了多久,荒神智混沌,已然快要入睡的时候;猛然,一记若有若无的轻唤声,响起于他的耳畔。 “唰!” 荒双眼猛然睁开,头颅转动,环顾四周,漆黑色的眸子中充斥着惊惧。 那记轻唤声,是那样的真实,又像是那样的虚幻,荒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 像是遇到了鬼打墙一般,阴森森的大殿中空无一物,只有寒冷的阴风刮过。 “嘘!” 荒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不知什么原因,他只感觉到胸口堵得慌,像是要发生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一般,像是一些什么最重要的东西要离开自己。 更确切的形容的话,应该是一种似有似无的危机感,像是一柄利剑,时刻悬浮与荒的头顶,不知什么时候便会落下。 “我讨厌这种感觉!” 荒眉头轻皱,低沉呢喃道! “唰!” 突兀间,一道灵气漩涡,毫无征兆,浮现在了荒身前。 “轰隆!” 荒眸子大睁,脊背寒毛炸竖,瞬间立身而起,在他身下,装饰的金碧辉煌的至尊仙座,轰隆一声,爆裂为漫天碎屑。 “嗖!” 一口传音剑,从灵气漩涡内飞驰而出,悬浮在了荒身前。 “这是!”望着身前混沌蒙蒙的漩涡,荒想起了什么,一把抓住了那口传音剑,想也不想,直接贴在了额头处。 天将破晓,天边泛起微微鱼肚白;涅槃国度中,荒化为一道血色神虹,飞速离开了这里! 妖洲疆土某一角! 这是一方山脉,绵延无尽,绿装藏于蒙蒙白雾间,充满了清新的气息。 一座高山之巅,一道修长的身影立身在哪里,望着远方泛白的天际。 微微吹起的凉风中,一丝丝白发,乱舞! 九根通天杖,一袭残破的披风;恣意飞扬的白发下,是一双熠熠生辉的,,金丝丹凤眼。 “唰!” 不知何时,一道神虹,降落在了这人的身旁! “师兄!”虹光敛去,露出荒修长、慑人的身躯!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难以掩盖的振奋之色! “师弟!”那人,缓缓转过了头颅,柔和的话语中,是一双带着无尽笑意的温暖金丝眼。 风中,两人长发乱舞,一缕又一缕的白发,隐有几丝,缠绕在了一起! 第三百六十章未来一角! 清晨,第一缕金灿灿的骄阳划破天际,为阴暗的世界带去光明! “唰!” 天边,一道血色神虹飞驰而过;震荡天地的波动中,荒降落在了涅槃国度一角古老殿堂。 “你去哪里了?” 殿堂外,是一袭宽大黑袍覆身,血色面具森森的昆梅。 她立身在哪里,像是一个幽灵一般,除却那双熠熠生辉的银瞳,荒甚至将此女与原先那袭娇小,秀美的身躯联系不到一起。 昆梅变了,变得很古怪,似乎不愿将自己的某些东西让展示到世人眼前。 “怎么?”荒眉头一皱,血色面具下,传出一记阴沉的声音。 “神有新的旨意了!”昆梅柔声,听到荒耳中,却是轰隆一声,堪称晴天霹雳了。 神,终于再一次现身了! 至少为另类证道者的存在,至高的神明,永生世界的先驱者! 一方阴森而古老的殿堂,腐朽、沧桑的气息在游走。 荒,荒天,昆梅,蒋君子,一行四人并列在大殿中。 “唰!” 昆梅宽大的袖袍一挥,四人身前,混沌雾气流转,隐有一方混沌镜呈现在虚空之中。 模糊的混沌虚影中,神的虚幻身影,显现。 “诸位,我的力量,可寻回几分?”神的身躯,依旧修长而纤细,隐藏与混沌气中,看不真切。 他沙哑的声音,带着三千大道的气韵,仿佛整方天地在开口,有莫大的威压迸发而出,让人心中惊恐。 “八分力量,目前只寻回一分!”昆梅伏跪在地,清脆的声音中有着一点隐藏极深的恐惧。 “在改变世界这条路上,你等走在我的前头,去吧,寻回我的力量,永生的世界,一海之隔,一帝危机,仅此而已!”神的状态真的很不好,仅仅这般时间而已,他喘气的声音却已越来越粗重,声音也沙哑的如同腐朽的老者一般,让荒几乎听不真切。 “去寻找三魂吧,不然融不了魄,我能感觉到,它离我很近,很近!” 嘭的一声,混沌虚影,化为漫天激射的混沌碎屑纷飞,神的身影,消失在了这方天地。 新的旨意,新的狩猎之旅! “三魂的力量,藏在谁的身上?”荒斜视着身旁的昆梅。 “朱雀家族,四大至尊之一,北斗!”昆梅的话语,清脆中带着杀意。 “北斗!”荒心中沉吟,脑海中浮现一袭雪白长袍,还有那双,熠熠生辉的三色神瞳。 恍惚间,一袭大红色的绣花鞋,大红色的绣衣,如血殷红的红唇,还有那双勾人的妖媚眸子,悄然浮现荒的心头。 ‘终于可以,重新望到光明了吗?’抚摸着血色面具下,自己空洞的左眼眶,荒嘴角露出一丝冷冽的笑容。 “蒋君子重伤,此次狩猎行动,你便不要参与了!”昆梅望向了蒋君子。 “嗯!”蒋君子应了一声,修长、阴冷的身躯一阵波动,消失在了这方天地。 “午时出发,目的地,焚洲!”昆梅留下这段话,走出了殿堂,消失无影踪。 阴森的古殿堂中,沧桑、冷冽的气息在游走,如同孤独的无形幽灵。 荒天立身在哪里,斜视着荒,深紫色的瞳孔中,爆射出滔天好战的欲望。 “这次你可要拼命了!”望着荒天森冷的眸光,荒嘴中发出一记阴沉的声音。 “哦?为何这样说?”荒天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丝讥嘲的笑容。 “咔咔!” 荒修长的手掌攀上脸庞,缓缓将血色面具揭了下来! 面具下,是普通的五官,普通的脸;苍白的左边脸颊上,是一个飘逸、灵动的‘罪’之字。 “我失去了左眼,也失去了月渎!”荒的眸子,睁开了。 右眼眸子,猩红如血;左眼眼眶,空洞的犹如黑暗深渊,且丝丝恶臭味散发,荒的左边眼眶,竟在诡异的腐烂着。 “我该是高兴呢,还是悲伤呢?”荒天喉头发出阴冷的声音。 失去了月渎,便意味着荒不可能在施展月渎之术,去扩大‘别天神’的施展范围。 若后果是这样,只能使用一次的别天神,却有荒天与荒两人,要么谁都不用,要么一人永远的倒下。 荒开启了丈六金身,外加阴眼,可位列当世年轻一代最强至尊之一! 而荒天亦掌握有两件极道仙兵,且有无上古经《混沌决》,荒也不敢保证能将其击杀。 最大的问题便是极道仙兵,荒天现在只是五重岳的修为,打不出极道仙兵的最强攻击,若荒与荒天都是诸侯级霸者,则荒危亦! 现在的荒,必须尽快锻造荒古圣体,或是铸造一件,足以匹敌天荒古琴与五彩凤金霸刀的神兵! 这是一个微妙的平衡点,说不定什么时候便会被打破。 到时候,必定会是一场血腥惨烈的宿命杀伐! “你到底想说什么?”荒天直接了断,他不是一个喜欢啰嗦的人。 “朱雀的年轻至尊,北斗,有一妻,乃地狱道传人,且开启了阴眼,左眼便为月渎之术!”荒的话语,阴沉的犹如地狱深处刮来的阴风。 他承受不了左眼眶腐烂带来的疼痛,那是惨绝人寰的折磨。 相比痛苦,他更恐惧左眼永远失去光明。 只要在过上月余时间,到时候就算找来阴眼,自己也不可能在重装了,因为到时候自己的整个眼眶想必已然完全腐烂了。 这是在轮回路中,被荒天帝夺取阴眼所留下的伤,乃灵魂受伤,靠天材地宝根本不可能修复。 除非换上新的眼睛,不然荒只能注定失明,且到了最后,灵魂消亡,彻底告别这个世界! 他迫切的,想要一双眼睛! “哼,不过是多杀一个人而已!男人女人也无所谓!”荒天的紫色瞳孔很冷,他满头淡紫色长发飞扬,声音中充满了睥睨天下的冷漠。 “出发之前,先让我看一看,你在别天神的世界中,到底经历了什么!”荒紧紧盯着荒天的紫色眸子,血色面具后,他的右眼瞳孔淌着猩红。 “如果我说不呢!”荒天的眸子,猛然间森冷了下去;他头颅低垂,眸光却平视着荒,那种残忍的眼神,荒从未在任何人身上看到过。 “你会的!”荒的猩红眸子璀璨如血,简直要淌落出来;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阴沉! 空旷的古老殿堂中,荒与荒天对视,各自眸光森森,不肯相让一步。 “看着我的眼睛!”良久的沉默之后,荒天终于做出了让步。 “呼!” 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荒平复下躁动的心情,他不怕荒天伤害自己,因为他必须靠月渎前往别天神的世界。 而这个世间,能施展月渎之术的,只有自己一人! 抬起头颅,荒目光平视,紧紧盯住了荒天那双若紫色宝石一般的瞳孔。 “嘭!” 下一刻,荒天眸子猛然大睁,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荒进入到了荒天所制造的幻象空间! “这是,,,末日吗?”望着眼前所见一切,荒呼吸瞬间急促,胸口更是一阵发闷,传来剧烈的窒息感。 此时的荒,立身在苍茫的星空中! 在他前方,是一块悬浮的浩荡疆土! 太大了,古老的浩地悬浮在宇宙中,亘古长存,扑面而来的沧桑与悲凉感,让人忍不住眼中含泪,难以自理。 古老的浩土,那是罪恶大陆,浩大无边无际。 此时的罪恶大陆上,战火连绵,烽烟腾起,高达十几万丈,太过震撼人心! 且不止一处,整方罪恶大陆都陷入了战火中。 到处都是人影,到处都是烽火,到处都是震天喊杀声。 血雨倾盆,白骨累累,苍穹之上,一颗又一颗巨大的星骸失去了悬浮的力量,坠落罪恶大陆,不时腾起灭世的黄金光芒。 天空都是血红的,骨山无尽,剑气纵横,刀气冷冽! 无数到至强的人影在交战,全部隐藏与混沌雾霭中;他们每挥出一道剑气,便长达数十万里。 大山被割裂,地层被翻开,江河倒卷高天,残肢断臂漫天飞舞,让人深感无力! “这是,未来的世界吗?”荒立身在哪里,突如其来,被一股深沉的绝望包裹了! 第三百六十一章战到世界尽头! 荒立身在苍茫大星空,望到了未来一角! 这是荒天的幻象空间,确切的说,是别天神所创造的世界,这是真实的,不会有虚假! 未来的罪恶大陆,整个陷入了滔天的战火中。 古老的罪恶大陆,悬浮在宇宙中,亘古长存! 此时此刻,它却被熊熊战火焚烧着;滚滚狼烟腾起,高达数十万丈,直冲霄汉。 到处都是人影,到处都是震天喊杀声;天空都是血红的,飘零的雨滴,那是猩红的鲜血。 骨山林立,尸山白骨满疆场,血流化为大河,崩腾作响,若隆隆雷鸣! 苍穹之上,数十道至尊在交战! 太恐怖了,每一道人影都缭绕着混沌气,躯体高大慑人,眸子吞吐神光,像是两方宇宙。 他们在苍穹上交战,每挥出一道剑气,便长达数十万里;每打出一道仙芒,便化为横戈天际的毁灭星河。 太让人震惊,不敢置信,至尊殿堂中的不朽神祗在交战,后果是可怕的! 那方苍穹整个崩裂了,秩序神链纵横交错,不时交击出刺目的火花。 一颗又一颗巨大的星骸,震天动地,从星空外隆隆砸来,罪恶大陆上不时腾起毁灭的黄金神芒。 “咔!” 突然,一道剑气从天外横扫而来,毁天灭地,直击罪恶大陆! 巨响声震天撼地,仿佛宇宙破灭了;在荒惊骇的眸光中,罪恶大陆,被一剑给劈开了。 赤红的岩浆冲上了天穹,滚滚狼烟遮盖了天际,这个世界,迎来了毁灭的日子。 “唰!” 突然,一记闷响,画面闪现,荒立身在了一方漆黑的古老世界中。 古老的黑暗世界,没有一丝一毫的光芒,沧桑,腐朽的气息在这里游走,如同亘古的孤独行者。 一条笔直的蓝色星河,横陈在哪里,贯通了整个古老世界! 它没有尽头之地,没有起始之点,星河涌动,那是由如山如海般的淡蓝色灵魂组成。 “轮回古界!”荒立身在哪里,望着涌动的蓝色星河,眸子中闪过一丝惊惧。 他清晰的记得,在这方世界内遭遇了自己的前世,荒天帝,被夺取神灵之眸阴眼。 他更是在这里,得见了传说中的凤天帝,姬汝千珑,且隐隐的明白了一些所谓的改变世界的计划。 “师兄!”望着浩瀚的蓝色星河路,荒像是想到了什么,眸光中流露哀伤,轻唤了一声师兄。 “轰隆!” 突然,一记巨响声传出,整方古老的空间都在摇颤! “那是!”荒眸子大睁,瞳孔剧烈收缩,他看到了一个人。 那人周身都沐浴在血色雾霭中,煞气惊天;在其头顶,悬浮着一座仙塔,通体迸射亿万缕飞仙芒,如同一轮大日横陈在哪里,光耀九天十地! “他受伤了!”荒心中一颤。 在那人的胸口处,倒插着数十口锋利的仙剑,将他的胸膛整个洞穿;金黄色的鲜血淌落,如同条条星河,横戈在轮回古界。 “这是一尊大帝!”荒震惊了。 古来一滴血可化星河的神明,只有传说中的天帝级人物。 这是一尊震古烁今的大帝,躯体健硕修长,眸子开阖间有神芒迸发,如同一座武道丰碑横戈在仙路之上,让所有后世天骄望而却步。 然而就是一尊上可征战九天,下可杀伐幽冥的大帝,却受伤了,锋利的仙洞穿了他的胸膛,且不止一口,有数十口仙剑,将他刺伤,淌着金黄鲜血,澎湃血气引动异象,让人惊悚。 “大帝在交战!”荒心头振奋,这是唯一的解释。 “轰隆!” 一声震天撼地的巨响,那尊大帝举起手中仙塔,直接镇压向前。 “咔嚓!” 那个地方裂开了一道缝隙,秩序神链整个化为了齑粉消散,根本承受不了。 那是一方,发光的世界! 大帝化为神芒,一步跨出,便是几万里,直接消失在了裂缝中。 身后,荒神色闪烁,化为一道流光,紧紧跟随。 像是穿过了一层迷雾蒙蒙的雨帘,像是经历了数个大纪元一般,又像是转头即逝那般短暂。 跟随着那尊大帝,荒来到了一个神奇的古老世界。 “这是!”望着眼前所见一切,荒紧紧屏住了呼吸,胸膛在剧烈起伏着,他不敢置信,自己竟然来到了传说中的时光长河中。 古老的世界,散发着蒙蒙的迷雾神光;那是一条银白色的长河,说是长河,更像是一方浩荡的汪洋,没有边际。 银白色的浪花不时激起,波涛汹涌,却静的没有一点声音。 “那尊大帝呢?”荒环顾四周,竟发现那尊神秘的大帝不见了。 古老的发光世界,时光长河横戈在哪里,波涛涌动,浪潮击天,却没有一点声音发出。 很古怪的感觉,荒像是屹立在了天地的巅峰,冷眼俯视红尘万丈;又像是来到了一方全新的世界,自己只是虚幻的,而所看到的皆是真实的。 发光的世界,时间长河,时光碎片飞舞,里面淌着丝丝缕缕的混沌气,似记录了什么。 荒睁开阴眼,凝神望去,那是真实的,他真的看到了,时光长河是由无数的时光碎片连接在一起的,里面记录了一些画面,但是却很模糊,看不真切,有混沌气在缭绕,阻隔。 “这,便是传说中的时光长河吗?”荒环顾四周,脸上露出惊容。 “嘭!” 猛然间,一声震天撼地的巨响,一道发光的血色身影,震天动地,从时光长河中冲出,向着上游的地方飞驰而去。 他躯体健硕、修长,周身血气冲霄,威压诸天万界! 在其头顶,悬浮着一座仙塔,亿万缕飞仙芒迸射,光耀九天十地! “是那尊大帝!”荒心头骇然,向前冲去。 “轰隆!”“轰隆!”“轰隆!” 突然,只在这一瞬间,时间长河上游的地方,一道又一道光芒万丈的身影,从时光长河中冲出,向着中游飞驰而来。 太恐怖了,一道又一道巨影,如同神明一般,散发着震天撼地的大帝气机,卷动时光长河巨浪击天,景象骇人。 “这么多尊大帝!”荒紧紧捂住胸口位置,哪里不知为何,竟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揪痛。 数尊大帝,化为神魔,从时光长河上游俯冲而下,带着星沉月毁的帝机,欲要灭绝一切。 “吾为天帝,当镇压世间一切敌!” 那是从时光长河中游冲出的血色大帝,他手持仙塔,天帝气盖世,仰天长啸间,万道共鸣,伴他杀向前方。 “轰隆!” 猛然间,像是宇宙破灭了,时光长河断流了;那是一尊无上的神明,击断了时光长河,在他身后,是千万神魔,魔气滔天,神光震世,这是第二路人马,伴着毁天灭地的气机,向着血色大帝攻伐而去。 千万神魔,数尊大帝,化为一片涌动的黑色潮流,向着时光长河中游俯冲而来。 在这破灭大宇宙的力量面前,这一方,只有一道健硕修长的身影,伴着那口仙塔,悍不畏惧,冲向了长河上游。 “轰隆!” 一道仙塔打出的飞仙神芒,一道帝级人物挥出的一拳,两道至强人物的一击,崩碎了那方天地。 画面模糊了,荒望不到一切了! 时光模糊了,一切都消失了,斗转星移,像是过去了亿万年那般久远。 一切都在变得虚幻,荒只能看到漫天的神魔陨落,化为雨点砸落大地,整方宇宙都破灭了,九天十地都被击沉了。 这是什么样的战斗?这是何等的人物? 荒心中震骇不已! “轰隆!” 突兀间,一记巨响声传出,在这虚幻、模糊的画面中,显得很是清晰。 那是一口庞大的黑洞,没有一点光芒,如同宇宙边荒的深渊。 一口又一口古老的血色棺椁从黑洞中冲出,一道又一道至强的神明破棺而出,加入了惨烈的战团。 “那究竟是一场怎样的战斗?” 不断切换的画面中,只有血色大帝一人的身影;他沐浴着帝血,在厮杀,伴随他的,只有那口遍布裂痕的仙塔。 他独身一人,面对惊天动地的敌人,且不止一尊! 他负伤了,金黄色的血液化为星河横戈在破碎得宇宙中;他倒下了,又站了起来,疯狂厮杀,从来没有一刻停歇。 那个始终背对着自己的身影,是那样的孤独而寂寥;他没有战友,没有亲人朋友,没有妻子孩儿,只有他一人,屹立在一条断裂的路之前,阻挡着如海如潮的敌人。 那是一个古来上古、太初从未有过的,整方宇宙最黑暗的时代。 一尊大帝,独断万古! 他天帝气盖世,躯体染血,手持仙塔,战到了世界尽头! 最后的最后,留给荒的,只有一尊染血的破碎身影,屹立在断裂的轮回古路前,阻击着潮水般的敌人。 一道又一道毁灭的神芒,将他弱小的身躯淹没。 “哗啦啦!” 画面整个破碎了,一切都消失了,荒重新出现在了涅槃国度,古老的殿堂之中。 一切,恍若一场虚幻的梦;那个孤独的背影,独自战斗了万年的残破躯体,只是镜花水月。 但,这是别天神所昭示的一切,便预示着,未来,这一切都会发生! 第三百六十二章爆烤黑皇! “如何?”阴森古老的大殿中,荒天双手抱臂,眸子冷冽,修长的身躯屹立在那里,仿若一座孤傲的山峰。 “大帝之风姿,无上而不可言语!”荒眸光阴沉如水,他心神震动,想起了画面中那尊独断万古的孤寂背影,心中久久难以平静。 “哼!”荒天冷哼一声,道:“终有一日,我也会屹立在世界的巅峰!” 他走了,满头淡紫色长发飞扬,眸光中蕴含着绝世孤傲,冷若寒霜。 荒天身后,荒望着那尊越走越远,直至消失在自己目光中的身影,不知为何,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 荒明白,那尊独断万古的身影,对荒天的影响是远大的,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荒天变了。 变得更加残忍与无情,且有一股无敌的气,在他体内生成,正在茁壮发芽。 未来的九州,史诗大战必会到来;昔日的战国九英杰之一,牛庚,荒隐隐察觉,此人的目的是成仙战。 所以,荒天接管涅槃,统领九州千万兽族,只是迟早的事! 到时候,九州烽火连天,荒与荒天之间,必有一场难以想象的龙争虎斗。 荒回到了自己的殿堂,端坐于至尊仙座上,裹着葬天袍,将自己的身躯隐藏在了黑暗中。 “独断万古,这是何等的霸气!”荒心中神往,却也黯然神伤。 独自一人,断却万古,没有战友,没有亲朋好友,妻子孩儿,此等人生,却也太过寂寥。 时光飞逝,犹如白驹过隙! 某一刻,古老的殿堂内,荒豁然抬起了头颅。 他右眼眶中,阴眼浮现,猩红如血,散发森冷光芒。 “终于,要得见光明了吗?” “我等的太久了!”抚摸着血色面具下,自己空洞且腐烂的左眼眶,荒心中振奋之情难以言语。 “缺了一颗眼眸!” “不,是三颗!”像是想起了什么,荒面具下的嘴角勾起,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 “轰隆!”“轰隆!”“轰隆!” 某一刻,涅槃国度中,三道璀璨神虹飞驰而出,化为横贯苍穹的星河,消失在了远方天际。 那个方向,正是昔日的焚洲疆土! 九州疆域,何其之大,数以亿万公里。 妖洲,涅槃国度,大日当空,碧空万里。 焚洲靠近仙洲边疆,却夜色深沉,苍穹之上闪烁着点点星辉。 这是一方葱绿草原,远方是仙洲的巍峨山脉,近处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绿草芬芳,柔风抚过,诗情画意浓郁。 “轰隆!” 突然,远方天际,两道发光的身影飞驰而来。 其中一道紫色身影扭动躯体,神金紫芒敛去,却是一头五爪紫金龙。 五爪紫金神龙,古来太初史记中从未记载过;它躯体横陈在哪里,神金紫芒闪动,冷冽若仙金,太过于不同凡响。 除却那双充斥痞气的硕大龙眼外,任何人看到这条龙的一瞬间,都会以为遇见了传说中的神物,忍不住要顶礼膜拜。 “唰!” 震荡天地的波动中,另外一头散发银色神芒的肉球也露出了本体。 那是一头通体金黄色的龙,头顶生着龙角,像是一个小肉球一般,憨厚的神态惹人讨喜。 “轰隆!” 那是紫金神龙,龙爪捏着歪歪扭扭的印诀,龙口大张,喷出一口紫色火焰。 瞬间草原上升起了一团熊熊篝火,呈现紫色,炽热温度铺天盖地,让人难以承受。 紫金龙与龙宝宝两双龙眼中此时都带着焦急之色。 他们降落在地,龙爪大张,直接从体内世界拿出一口绿莹莹的仙鼎,放置在了紫色火焰之上。 “唰!” 那是星河水,孕育着仙气,带着大道的碎片,被龙宝宝大口一张,喷入仙鼎之中。 “神说,每一头爱吃肉的龙,上辈子都是折翼的天使!”龙宝宝从体内世界拿出一张仙布,装模做样的围在龙脖之上,左手三叉戟,右手大刀,中间放置一个混白如玉的圆盘,磨刀霍霍,便要大开杀戒。 “呸!”“呸!” 往龙爪子上吐了两口唾沫,紫金龙扭动着粗壮的龙躯,直接从体内世界拉出了两件‘东西’! 其中一物,乃是一条硕大的黑狗,全身黑毛根根倒竖,犹如缎子一般发亮,两颗硕大的狗眼瞪得老大,充满了惊恐之色。 “小子,告诉你,我的主人乃是惊天地,泣鬼神,鬼见鬼尖叫,仙见仙惨笑的皇尊大人是也,劝你们趁早放了我,不然有你们好看!”昔日靠着荒的威名,作威作福的黑皇遇到了棘手龙物,这两条牲口根本不管不顾,一味要将他煮了吃。 “阿弥他妈个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黑皇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两位龙兄,此狗极色也,趁早杀了,也算是拯救广大妇女同胞了!”那是一个胖的犹如肉山般的浑圆球体! 一身宽大的道袍,大饼脸,塌陷的五官,拉风的大背头,呈八字状的小胡子,活活一个不良神棍。 “我靠,吓死本龙了!”纵使第二次望见姬无力的容颜,紫金龙龙躯之上还是忍不住冒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纵横战天时代,除却辰南以外无敌手,阅人无数,阅女不下亿万,却从未见过如此震天撼地的容颜。 “这个肉丸煮着吃,这条老狗要爆烤!”龙宝宝摸着刀叉,嘴角留着晶莹的口水,早就忍不住了。 “哎呀,日了个狗的,你说谁是肉丸呢!”纵使被紫金神龙的神力束缚在半空,姬无力听到这话依旧是火冒三丈。 他挽起袖子,壮硕的双腿在半空中胡乱瞪着,便欲过去与龙宝宝决一死战。 “轰隆!” 原地,再次升起一团篝火! “噗通!” 姬无力被紫金龙的神力束缚着,直接被扔进了硕大的仙鼎中,激起满鼎星河水四溅。 “唰,唰,唰!” 龙宝宝扭着浑圆的小屁股,左中拿着胡萝卜,紫藤萝,万年古参等数不清的天材地宝,右手长刀霍霍,漫天神化飞舞,一截截提味的至宝被加入了星河水中。 不一会,浓郁的肉味便飘满十里;星河水冒着热气,一层层金黄色的油从姬无力的体内渗出。 “阿弥他妈个陀佛,两位龙兄,我等都是畜生,正所谓本是同根生,爆烤何太急?” “嗷呜!” 伴随着一声响彻天际的凄厉狼嚎声,黑皇直接被紫金神龙架在了神火之上,前爪子被束缚,两只粗壮的后腿在空中胡乱踢着,漫天的紫金火焰飞溅。 那副凄惨的样子,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嗷呜!主人,你在哪里,快点来拯救黑皇吧!” “黑皇发誓,谁要是救了本皇,本皇一定为他做牛做马,肝脑涂地,地裂天崩!”黑皇被架在哪里,身下紫金火焰爆烤,全身黑毛都卷起了,冒着焦烟。 他嘴中发出凄厉的嚎叫,壮硕的狗躯在哪里扭动着,痛苦不已。 “让你叫,让你叫,妈的,再叫本龙强j了你,一百遍啊一百遍!”紫金神龙一双龙眼瞪的老大,粗壮的龙爪狠狠的击打着黑皇圆滚滚的屁股,啪啪声在夜空中响彻天穹。 “呜呜!”黑皇忍了,他一双狗眼半睁半合,眸子中闪动着晶莹的泪花,狗头一扭,再也不说话,看那样子,像极了一个受尽委屈的小怨妇,哦不,是小怨狗。 “阿弥陀佛,这位龙兄,且听本道长一言;本道长修佛万余年,修为已达通天彻地之境,今日见你长的讨喜,不忍伤害与你!” “且速速将本道长抬出这口仙鼎,本道长赐你天大造化,让你一日御龙千百头,且过后生龙活虎,精神抖擞,不在话下,怎样?”姬无力浑身冒着热汗,他一脸肉痛,从宽大的胸膛中摸出一瓶东西。 那是一尊白玉琉璃瓶,上面写着五个飘逸霸气的大字,是为‘大日如来棍’! “切!”仙鼎前,流着口水的龙宝宝一脸不屑,小嘴嘟起,翘的老高。 它一爪子抓住自己的黄金战衣,狠狠一掀开,露出了里面的‘雄伟’! 猛然间,姬无力的眸子睁得老大,几欲瞪裂了。 他往往龙宝宝娇小憨厚的龙躯,在望望黄金战衣下那根‘雄伟’,心中不免一阵失神! 在摸摸自己胯下的‘老二’,姬无力瞬间无言以对。 “哎呦,我去!”姬无力彻底落败了,他痛苦的捂着大饼脸,浑圆的身躯在沸腾的星河水里颤抖着。 昔日作威作福的黑皇,盗遍九州无敌手的姬无力,今日遇到了对手。 两人从魔洲赶往罪洲寻找荒的旅途,可谓惊险重重。 先是黑皇多嘴,为了吃到免费的海参、鲍鱼,在一座装修的金碧辉煌的客栈里吹牛逼,夸赞自己的主人是如何如何的神勇,乃通天彻地第一人,吊打古今碌碌才子、天骄! 为了喝一口浓香的鲍鱼汤,姬无力也违着良心,随口附和了几句,却不曾想被一个背负仙剑的白衣女子找上门来,一路追杀。 一路逃亡中,白衣女子在焚洲边界,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放弃了一人一狗,往焚洲深处进击而去。 额头冒着热汗的姬无力与黑皇相识暧昧一笑,本以为摆脱了追杀,却不曾想刚跨出魔洲边界,便遇到了两条饥肠辘辘的龙。 这便有了方才所发生的一切! “嗯!” 猛然间,紫金神火之上被爆烤的黑皇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双硕大的狗眼睁开,迸射着骇人精光。 第三百六十三章乌合之众! “胖子,本皇嗅到了,,,嗅到了!”紫金神火之上,黑皇被爆烤,犹如缎子般发亮的黑毛卷曲,冒着轻烟。 紫金神龙瞪大着一双龙眼,露出满口森森龙齿,不断在黑皇的身体上摩擦着,眼看就要等不及,想一口咬下去。 “汪了个狗的,你闻到了什么?”另外一堆紫金神火上,姬无力沐浴在一鼎喷香的肉汤中,身体不断望外喷涌着黄金汁油。 龙宝宝蹲在仙鼎前,龙脖上围着白色仙布,左手三叉戟,右手大刀,中间放置着混白如玉的圆盘,磨刀霍霍向猪羊。 “是主人,是主人的气息!” “苍天啊,大地啊,你们这两头狗曰的畜生死到临头了;还不赶紧放我下来,等我主人来了,收你们做龙宠!”黑皇粗壮的后蹄子在空中乱蹬着,溅起满地的紫金神火焰。 “谁?主人?太好了,终于可以填饱本龙的肚子了!”紫金神龙摆动龙头,巨大的龙齿在黑皇身体上不断摩擦着,惊的黑皇全身黑毛炸竖。 “咳咳!”另外一口仙鼎中,听闻荒就在附近,姬无力一双微眯的小眼中露出精光。 他做作的咳嗽了两声,道:“阿弥陀佛,或许两位龙兄不曾听过,我这位兄弟名叫皇尊,是一个其丑无比的大八怪,他有九只眼睛,十张嘴,三个鼻子,一个耳朵!” “两位龙兄,你们是不知道,我这位兄弟曾经可是生生吓死了九头牛的存在,本道长劝你们快跑吧,晚了便的要遭殃了!”姬无力双手合十,慈眉善目,做了一礼。 “对极,对极!”那一边,黑皇不断点着硕大的狗头,赞同着姬无力的话语。 这要是让荒知道了,铁定要气得吐血三升,大笑而亡。 “老痞,宝宝等不及了!”不在乎姬无力与黑皇的威逼利诱,龙宝宝磨着刀叉,嘴角的口水汤了一地。 “来来来,大爷跟你们谈谈龙生理想!” 紫金神龙开口,痞气味十足;他狠狠咬了咬牙,铮铮作响,张开大口,直接一嘴咬向了黑皇硕大的屁股。 “铮!” 另一边,龙宝宝磨着刀叉,火光四溅,惊得姬无力狠狠的缩着脖子,眼看就快缩没了。 “轰隆!” 原地,葱绿大草原湿土块飞溅,龙宝宝一跃而起,张开大口,直接一嘴咬向姬无力浑圆的头颅。 半响过后! “哇!” 原地,紫金神龙与龙宝宝丢弃可口的美味,直接奔向远方,龙躯横卧在哪里,龙眼上翻,龙嘴大张,吐着白沫。 “大德大威天龙,偶滴神呐,宝宝到底咬了一口什么?”龙宝宝四只爪子朝天,露出粉白的龙肚子,嘴中不断喷涌着白沫。 “作为天地间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神龙,本龙诅咒尔等生个女孩长jj,生个男孩多个洞!!”紫金神龙不行了,巨大的龙躯横陈在哪里,不断抽搐着,嘴中的白沫狂喷,高达十几丈,颇为壮观。 “哈哈哈!”“嗷呜!嗷呜!嗷呜!” 远方,黑皇与姬无力仰天大笑,笑声凄惨以及。 作为从未洗过澡的一人一狗,肉体的腥臊程度,绝对可堪称震古烁今的存在。 “敢对本皇下口,真是jj朝天,真想给一鞭!”黑皇扭动着浑圆的屁股,在那里摆着风骚的姿势。 “阿弥陀佛,佛曰,尔等不如地狱谁入地狱,两位龙兄,放心的去吧,本道长不会想念尔等的!”姬无力双手合十,老脸上的笑容如同花儿一般灿烂。 “轰隆!”“轰隆!” 然而,意料之外的,远方,紫金神龙与龙宝宝直立而起,擦去口中白沫,并未因咬下黑皇与姬无力腥臊的肉体受太大的伤害。 “阿弥陀佛,两位龙兄龙体无恙,实在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不行了,太他妈激动了!”望着神采奕奕,磨着森森龙牙的两头龙,姬无力瞬间换上了一张笑脸,狠狠掐着自己的大腿肉,硬是挤出了几滴眼泪。 “汪了个狗的,本皇就说吧,两位龙兄身躯这般魁梧,怎么可能就这么容易嗝屁呢!”黑皇狗脸一边,也是奉承马屁不断,希望两头饥肠辘辘的龙放过自己,只吃姬无力一人。 “神说,宝宝生气了!”龙宝宝紧紧攥着一双小爪子,直立而走,奶声奶气道:“我决定了,我要代表月亮惩罚你!” “曰你仙人个板板,想龙大爷我纵横战天时代无敌手,什么时候让龙胃受过这么大的委屈!”紫金神龙抹去嘴角的白色泡沫,恶狠狠的盯着远方一人一狗。 突兀的,一阵冷冷的寒风吹过,神火上被爆烤的黑皇与仙鼎中烹煮的姬无力,感受到了一阵来自龙的杀意。 “啊!” 果然,片刻之后,苍茫大草原上,传来两记凄厉到死了娘的嚎叫声。 “哗啦啦!” 那是龙宝宝,撅着屁股,张开龙嘴,不停的喷涌着仙雾蒙蒙的星河水。 “洗刷刷,洗刷刷,我是刷锅的小画家!”星河水旁,紫金神龙直立而起,一手拿着绿莹莹的仙鼎,一手拿着一把霍霍长刀,在刮着仙鼎上拿一层层乌黑的污垢。 远方,两条捆仙索将黑皇与姬无力绑在哪里;望着紫金神龙刮着仙鼎,铮铮作响,一人一狗在哪里凄厉的狼嚎着,预见了彼此的后果。 “好了,他妈的,终于干净了,累死本龙了!”时间不长,紫金神龙将仙鼎扔向一旁,轰鸣声中,仙鼎迸发神芒,更加璀璨了。 “来来来,该你们了!”紫金神龙迈着大步,一只爪子黑皇,一只爪子姬无力,将两人提到了星河水旁。 “啊!” “嗷呜!” 黑皇与姬无力放声惨叫,知道的人暗骂着一人一狗不是什么好东西,死了也算是造福苍生了;不知道的还以为紫金龙口味重,要实行3p计划,且连狗都不放过。 真是日了狗了! “铮!” 紫金龙亮出了长刀,森森雪光冲霄,惊起黑皇与姬无力一身鸡皮疙瘩。 “咕嘟!” 望着锋利、冷冽的长刀,姬无力狠狠吞了两口唾沫,这要是一刀下去,就算自己数百年没洗过澡,铁定也要脱一层皮。 一想到自己冒着热气,被这两头恶龙送进嘴里,在变成臭烘烘的粗壮大便拉出,姬无力便不寒而栗。 他是绝对不会让这件事发生的。 猛然间,姬无力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转过硕大的头颅,望向了黑皇。 “狗,你说小黄子就在附近吗?”姬无力语气颇为严肃,毕竟自己的命运已经注定,要变成香气飘然的肉汤。 “我能嗅到,绝对不超过十万里!”黑皇点头,浑身寒毛炸竖,因为紫金龙又调皮了,将长刀在他缎子般发亮的毛皮上滚动着。 “我问你,当初本道爷我大发慈悲,送给小黄子六座定点传送阵,你可知他用了几座!”姬无力说的大气凌然,死到临头已然不忘夸赞自己。 “五座!”黑皇想到没想,直接点头。 “五座!”姬无力小眼眯成了一条线,迸射着精光。 ‘可恶的贱龙,去死吧,本道爷一定要将你们扒皮抽筋,先清炖,在爆烤,后油炸,就着小酒将你们一口一口,慢条斯理的吃下去!’ ‘祈祷吧,你们最好都是公龙,要不然我会让你们见识本道爷的【粗壮雄风】!’姬无力心中恶狠狠的咒骂道。 “嗷呜!” 突兀的,紫金龙举起了手中长刀,对准了黑皇发亮的黑毛。 瞬间,整个草原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黑皇凄厉到蛋碎的嚎叫声。 “唰!” 眼看长刀便要挥下,千钧一发之际,姬无力双手快速结印,如同穿花蝴蝶一般。 “轰隆!’ 结印完毕,姬无力恶狠狠的咬着牙,往身前虚空一按。 “嘭!” 据此地九万里的苍穹之上,一道流光,从仙洲方向飞驰而过。 那是虚门的神芒,以光速在前行着! 流光中,隐隐有三道身影屹立在哪里,有缕缕恐怖气机迸发而出,让人心中惊悚。 突然间,一记闷响,其中一道身影怀中亮起一点幽幽白芒。 “唰!” 一道轻微爆裂声中,那个男子的身影,突兀的消失在了虚门的流光之中。 九万里外,苍茫大草原之上,长刀落下,黑皇惨叫,震碎了大地。 “嘭!” 天外落仙,那是一座倒置的定点传送阵,悄无声息,浮现在苍穹之上! 一道白色光芒从传送阵中激射而出,一道身影轰然落地,踩爆了大地,溅起漫天灰尘四散! “嗯?姬无力!”迷雾茫茫的烟尘中,隐有一道慑人的身躯,缓缓走来! 传说中的【乌合之众】终于真正的聚首! 第三百六十四章狐朋狗友! “轰隆!” 大地摇颤,被砸出了一个大坑;漫天烟尘中,荒慑人、修长的身躯一步一步走出。 “卧槽,鸡无力!” 一步跨出迷雾茫茫的烟尘,荒身子半蹲,捂着血色面具,惊骇大叫道。 他怎么也想不到,本该遵从神的旨意,横渡虚门去往焚洲追击北斗与皇小凤,却在这里遇到了姬无力。 那摸样,也太凄惨了吧! “主人!” 一声凄厉的狼嚎声响彻天际,一只大黑狗在荒惊恐的眼神中向着他飞奔而来;穿着花色大裤衩,直立而飞,那只硕大的狗头,在荒面前晃个不停,着实惊呆了他。 “嘭!” 一脚飞出,荒将那头向他狂奔而来,前爪大张,想要索取拥抱的大块头给踹飞。 “轰隆!” 黑皇壮若小牛犊的身体被荒暴击,横飞而出,直接带到了姬无力,一人一狗惨摔在了那里。 “主人,我是小黑啊,黑黑,你忘了我吗?”黑皇爬起身子,望着神色中带着惊惧的荒,凄厉大吼道。 “卧槽,小黑,你他娘什么时候会说人话了!”荒眸中的惊恐之色渐渐消失,他从黑皇身上感受到了莫名的亲切感。 果然,若是将前面这头牲口的体型缩小无数倍,依旧是那只萌萌的小黑狗。 “哎呦!”望着小黑,荒眼皮一翻,一脸的嫌弃样子。 当初的那只呆萌的小黑狗,怎么长成这个挫样了;果然,跟着姬无力绝对没好事。 “主人!”小黑狂喜,飞奔而来,拥住了荒健硕的身躯。 “阿弥他妈个陀佛,黄道友,又他妈见面了!”姬无力也上前打招呼,装模做样的双手合十,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 “好了,好了,快他娘窒息了!”荒推开小黑壮硕的身躯,狂吸了几口清新的草原空气。 接下来,两人一狗聚在了一起,彼此嘘寒问暖,目露银光,舔着舌头,一个比一个贱! “你说你们被两头龙给弄了?一个要被爆烤,一个要被清炖?”荒摸着下巴,神色阴沉。 小黑是谁,那可是他荒的宠物;姬无力是谁,那可是荒最好的基友,那头畜生不长眼,竟敢将自己最过命的兄弟当做口粮。 “在那里?”小黑暴怒,直立而起,伸出粗壮的爪子指向了远方。 果然,哪里两道猥琐的身影裹着神光,向着远方亡命狂奔而去。 “恶龙,哪里走!”当下荒大喝一声,趋势神虹,裹着姬无力与小黑狂追而去。 “轰隆!” 漆黑的永夜中,一道神芒飞驰而出,化为毁灭的光辉,击沉了一座大山。 碎石穿空,烟尘漫天,荒与姬无力,小黑,两人一狗屹立在虚空,阻止两头恶龙的去路。 “真是,气煞本龙也!”漫天烟尘散去,紫金神龙横空,龙头抬起,硕大的龙眼中流露精光,紧紧盯住了荒。 “卧槽,五爪真龙!”望着紫金神龙的摸样,荒虎躯一震,菊花一紧,眸光迸射骇人神芒。 这竟是一头五爪真龙,传说中的十大神兽之一! 真龙,那可是十大神兽中最顶尖的存在,敢于大帝争锋,征战九天十地无敌手的存在。 面前这头紫金神龙,虽为五爪,但怎么看都不像是传说中的真龙。 真龙,那是屹立在天地之巅的无敌存在,紫金神龙也为五爪,是为皇者的象征,这就让荒觉得不可思议了,这样一头真龙级别的存在,竟让人无法恭维。 这头龙真的是黑皇与姬无力口中,浑身充满痞气的混蛋存在吗? “告诉你,不要在追我了,宝宝要生气了!” 突然,一记奶声奶气的萌萌声音传出,简直要融化了荒的心灵。 “什么东西?”荒四处张望,却寻不到声音的来源。 “嘭!” 一巴掌拍向黑皇的脑袋,荒神色严肃道:“大敌当前就不要装逼卖萌了!” “主人,不是我!”黑皇一脸委屈的指向紫金神龙的头顶。 “哦!又是一头龙!”荒睁大眸子,这才从横戈天地,长达百丈的紫金神龙头顶,找到了一个萌萌的小龙。 小龙通体绽放银芒,一身黄金战衣,直立而起,头身两角,很是呆萌! “听说你二龙要残忍的吞噬我的宠物,还有我的好基友!”荒一脸嫌弃的拉过姬无力圆滚滚的身体。 “我饿了!”龙宝宝奶声奶气道。 “饿了可以吃别的东西,比如山鸡,野兔,姬无力,,啊呸,是山鸡,还是山鸡!”荒义正言辞道,起了收服二龙的野心。 “太小了,填不饱肚子!”龙宝宝委屈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肚子,一脸怨意。 “哎!”望了望黑皇龇牙咧嘴的摸样,在望望姬无力浑圆的身体,荒痛苦的扶住了额头。 他实在是忍受不了黑皇的那条花色大裤衩,更无法面对姬无力像是中了乾坤大挪移一样的扭曲五官。 “轰隆!” 突然,就在荒失神的一瞬间,紫金神龙施展了一式惊天动地,震古烁今的绝学,偷袭! 他粗壮的龙尾摆动,化为一道紫金仙芒,抽向荒。 空间寸寸崩碎,混沌气出没,音爆声惊若狂雷,震撼人心。 “卧槽!” 荒神色一震,体内真龙之骨,神灵之血震动,传出震天撼地的打雷声,让人悚然。 “嘭!” 一声巨响,紫金神龙惨嚎一声,龙尾大块鳞片崩飞,沾染着紫色神血。 “咔咔!” 一块又一块巨大的骨骼从荒身后的虚无中飞出,在那里快速重组着。 那是一尊顶天立地的巨人,一袭修长慑人的身躯,那是一个男子;他满头墨绿色长发飞扬,如同三千挂星河一般,日月星辰都在他的发丝间悬浮。 他雄姿伟岸,缭绕混沌雾霭的脸庞深处,是一双墨绿色的眸子,如同两颗星辰一般明亮。 太恐怖了,这尊虚影太过于庞大,高达百丈,如同顶开了天穹。 他眸子深邃,立身在哪里,却仿佛踏在了穹顶之巅。 “卧槽,吓死龙了,这是什么东西!”紫金神龙惨嚎,龙尾喷洒着神血。 “丈六金身,还不完美吗?”遮天巨人的眉间,荒裹着姬无力与黑皇,面具下的右眼瞳孔,露出阴沉之色。 在别天神的世界中,昆蓝所趋势的丈六金身,双手持剑,顶天立地,且巨人本身覆盖了一层铠甲,坚硬以及,至尊墨裳的一击都没能将其破开。 “完成体的丈六金身!”荒心中沉吟,划过一丝清明。 他明白,昆蓝所施展的丈六金身,才是真正的完成体的丈六金身;而自己所使用的,不过是成熟体的丈六金身。 完成体与成熟体的丈六金身,差距堪称天壤之隔! 十方俱灭所打出的天将飞剑,裹着完成体丈六金身的黄金玉,打在数十万里的汪洋之中,仅仅席卷出的余波就可以将整个鬼洲淹没,威力之强大,难以想象。 荒明白,自己的丈六金身还有很大的升值空间,等到跨入至尊殿堂,在淬炼出真正的荒古圣体,便可以施展完成体的丈六金身。 “本龙可是动怒了!”紫金神龙望着龙尾上崩飞的鳞片,硕大的龙眼中迸射神光。 他身为五爪神龙,自有自己的尊严,回想战天时代,他也是纵横一方的霸者,曾搅得那方大陆不得安宁,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憋屈。 “吼!” 他仰天长啸,龙吟声震天动地,虚空崩裂,混沌气淌落,恐怖而渗人。 “防御!” 狂烈的劲风中,荒低沉喝道;只可惜姬无力与黑皇只顾得抚摸着丈六金身健硕的身躯骨骼,根本就没鸟他。 “哎!”荒痛苦的扭曲着容颜,再也懒得管着一人一狗。 “吼!” 一声大吼,荒浑身紧绷,便欲一战;然而唰的一声,在荒不敢置信的眸光中,紫金神龙竟驮着龙宝宝,化为一道神芒,转身边跑,消失在了远方天际。 “汪了个狗的,小黄子,本道爷该说道说道你了,这么装逼的禁忌之术在手,你竟然还能将敌人放跑了!”望着飞速消失的两头恶龙,姬无力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数落着荒。 “主人,我对你很失望!”黑皇直立而起,一双前爪子背负在身后,狗头抬首望天,摸样不屑以及。 “妈的,今天开荤,吃龙肉!”在好基友面前丢了脸,荒自觉面子不保,他长啸一声,声震四野,惊得远方狂奔的紫金神龙龙躯一阵痉挛。 “唰!” 催动丈六金身,遮天巨人载着荒,姬无力与大黑狗,踏爆一座又一座巨山,狂追两头恶龙而去。 第三百六十五章收服恶龙! 月明星稀,天边泛起微微鱼肚白! 仙洲大陆上,一头长达数百丈的紫金神龙,载着一个浑圆的小银球,向着妖洲狂奔而去。 “两位龙兄,有事好商量,干嘛要动手动脚的!” “唰!”“唰!” 两头龙身后,一尊震天巨人眉间,荒趋势神虹,幻化长剑,一道又一道辉煌巨大的剑气激射,削爆了一座又一座巨山。 荒立身丈六金身眉间,血色面具下的容颜堪称眉开眼笑。 他从来没有想过,欺负弱者是这般有趣的事,尤其是蹂躏两头龙! “主人,这头大的要爆烤,这头小的要清蒸,我还要那他们的龙头骨当马桶!”盯着前方亡命狂奔的两头恶龙,黑皇直立而起,全身黑毛炸竖,花色大裤衩在狂风中猎猎作响着。 它一双前爪子背负身后,眸光犀利,颇有指点江山的样子。 “汪了个狗的,我要拔他们的龙皮,抽他们的龙筋,喝他们的龙血,曰他们的,,算了,出家之人慈悲为怀,我就不曰了!”姬无力慈眉善目,双手合十,做了一礼,嘴中说出的话,却实在无法让人恭维。 “两位龙兄,且慢走,吾观尔等天灵盖喷涌仙气,乃万年难得一见的仙体;在下这里有几本真经,传授尔等,拯救世界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荒兴奋的满脸通红,在后面大呼小叫道。 “轰隆!”“轰隆!” 遮天巨人前方,紫金神龙闻听身后三人污言秽语,整个龙躯都气得颤抖。 “嘭!” 他一爪子抓住两座巨山,横戈天际的龙躯直接扭转了过来。 “真是,气煞本龙也!!”紫金神龙怒了,他是谁,他是纵横战天时代无敌手的存在,他是天下第二,龙族第一的神灵,何曾受过这种羞辱。 “老痞子!”紫金神龙头顶,龙宝宝奶声奶气道,紧握一双小爪子,狠狠瞪着远处眉开眼笑的二人一狗。 “宝宝,后退,龙大爷要开始装逼了!”紫金神龙硕大的龙眼怒睁,鼻孔中喷着龙息。 闻听装逼二字,龙宝宝圆滚滚的身体忽地一阵,转身,化为一道银色神芒,飞速倒退,转眼便消失在了天际。 “无知的凡人啊,膜拜在龙大爷的龙脚趾之下吧!”仰天狂笑一声,紫金神龙龙爪横击,撕裂了长空,直接从体内世界,抓出一杆黑色大戟。 “卧槽,极道仙兵!” 一瞬间,遮天巨人眉间,荒与姬无力,黑皇三人心头一跳,脊背后望外嗖嗖冒着寒气,躯体都在瑟瑟发抖。 那是一杆黑色大戟,通体淌着浓郁黑芒,滚滚涌动,犹如宇宙边荒深沉的无尽海渊。 黑色大戟上,刻着繁杂的花纹,慑人心魄的力量迸发,一缕又一缕极道仙兵气息盛烈,倒卷了漫天风云,引动异象纷呈。 “龙纹黑金!”荒眉头紧皱,忍不住狠狠吞了一口唾沫。 龙纹黑金,那可是泯灭与上古的神料之一,荒曾亲手抚摸过冥古纪元月神的棺椁,还有从姬无力那里巧取豪夺过来的打猫棍,都属于龙纹黑金! 但用龙纹黑金铸成的极道仙兵,荒还是第一次得见。 太可怕了,这是荒的第一个念头! 黑色大戟被紫金神龙持在龙爪中,淌着滚滚黑芒,上面缠绕着龙尸,恐怖而渗人。 “轰隆!” 紫金神龙动了,巨大龙躯直立而起,犹如不周支柱,顶开了天穹,一大片阴影遮盖了大地。 他一双龙爪紧握黑色大戟,向着遮天巨人竖劈而下。 “轰隆!” 天地间,极道气息澎湃,疯狂涌动;那是一道黑色的不朽神芒,从黑色大戟上挥出,摧枯拉朽,破灭万物,根本没有什么可以阻挡。 “唰!” 荒催动丈六金身,震天巨人手中幻化仙绿色大剑。 大剑横陈,猛力挥动,遮天巨人同样劈出一道接天连地的辉煌剑气。 “哧!”“轰隆!” 刹那间,黑色仙芒与仙绿色剑气交击在一起,两尊庞然大物中间的空间崩碎了;秩序神链爆碎,化为大片大片的光雨洒落,且有混沌气出没,疯狂流转,像是在开天辟地一般。 “小子,接下来龙大爷便跟尔等谈谈龙生理想!”手握黑色大戟,紫金龙气势瞬时攀升。 他装逼似的将黑色大戟在手中挥舞着,龙头高高抬起,一副睥睨天下的龙生豪气。 “嘿嘿,来吧,我可是越来越喜欢你了!”遮天巨人眉间,荒舔了舔嘴唇,露出满口森森白齿。 他野心勃勃,不仅想要收服这两头恶龙,更像夺得那杆黑色大戟。 “杀!”紫金神龙大吼,龙吟声震天动地。 手持大戟,他摆动龙躯,向着遮天巨人冲去,要玩命肉搏。 “战!”荒长啸,声震四野,悍然不惧,催动遮天巨人迎头而上。 “铮!” 一瞬间,遮天巨人与紫金神龙轰然撞击在了一起。 一股狂烈的劲风,犹如大海爆炸了一般,向着八荒疯狂倒卷而去;如海的丛林被连根拔起,一座又一座巍巍巨山都被崩开了巨大的裂痕。 “铮!”“铮!”“铮!” 仙绿色大剑与黑色大戟不断碰撞,交击出刺目的火光,骇人心神。 “我是一条来自东方的龙,走在刀林剑雨中,凄厉的剑气划过,漫天的法宝掠过,我只有咬着冷冷的牙,报以两声长啸,嗷呜...嗷呜...不为别的,只为那传说中美丽的姑娘!”紫金神龙愈战愈勇,他硕大的龙眼怒睁,边打边唱,只是那凄厉的狼嚎歌声实在是不敢让人恭维。 “打啊,,打他妈的,,打头,打脚,戳屁股!” “汪了个狗的,捅屁股,捅屁股啊,,卧槽,爆菊的好机会啊!” 遮天巨人眉间,黑皇与姬无力眸子大睁,兴奋的嚎叫不已,要让荒用巨剑去爆紫金龙的菊花。 “都他妈给老子闭嘴,我等是正义之师!”荒狠狠的拍着黑皇与姬无力的后脑勺,义正言辞道。 “阿弥陀佛,吾乃修道之人,方才被心魔蚕食灵智,骚瑞,骚瑞!”姬无力瞬间大变脸,双手合十,慈眉善目,一副仙风道骨的摸样。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皮毛,我却用它来晒太阳!”黑皇耷拉着脑袋,一副受教了的样子。 “爆菊此词,极不文雅,我等是要为这头恶龙疏通肠胃!”荒笑了,嘴角都裂到耳根子后面了。 “阿弥他妈个陀佛,黄兄文采飞扬,实乃状元之才也,洒家佩服,佩服!”姬无力眸子中冒着碧幽幽的光芒,老脸乐成了一朵灿烂的菊花。 “主人!”黑皇惨嚎一声,一把抱住了荒的大腿,道:“你若是中了状元,不要忘记在大明湖畔,还有一只黑毛在等着你呢!” “哼!”如此惊天地,泣鬼神,鬼见鬼尖叫,仙见仙惨笑的马屁功夫,着实让荒受用,身体轻飘飘的,像是升上了云端。 “咦,这群牲口在谈论着什么?为什么本龙忽觉龙躯一阵,龙菊一紧呢?”遮天巨人外,手持大戟,疯狂攻击丈六金身的紫金龙忽地感觉到了一股淡淡的杀意。 “莫非,这群牲口对我雄壮的龙躯产生了非分之想!”紫金神龙狠狠的打了一个寒颤! “唰!” 就在这一刹那的失神间,遮天巨人猛然绕到了紫金神龙的身后,手中长剑闪动神芒,对准紫金龙的龙菊,狠狠的捅了上去。 “嗷呜!” 某一刻,一声凄惨到死了八辈子祖宗的鬼哭狼嚎声,响彻仙洲大地,惊得许多修道之士口喷鲜血,根基不稳。 “这是!莫非传说中的地狱狼神出世了?” “怎么回事,这记狼嚎声,难道,,,某位禁区之主被爆菊了?” “好强大的力量,一吼之下,竟能将一重岳的我震伤!” 万恶的始作俑者不知道,他这一剑,无辜的让禁区之主躺枪了。 若是让禁区之主知道了,铁定要气得大笑三声,吐血而亡了。 仙洲,一片狼藉的山脉! “轰隆!” 荒骑在紫金龙的龙头之上,狠狠一拳轰向这头恶龙的龙颈处。 瞬时间,那里紫色鳞片崩飞,紫色神血喷涌,浸湿了荒一身葬天袍。 “服不服!”荒眸光犀利,对着身下那颗硕大的龙眼怒喝道。 “本龙不服,卑鄙小人!”紫金神龙恶狠狠的咆哮道。 “嘭!” 又是一拳,龙鳞崩飞,龙血喷洒,飞溅了一地。 “服不服!”荒眸光溢出了杀机,语气森冷,喝道。 “本龙不服,有胆你站在那里别动,相信我,只要十个小时,我绝对打的你妈都不认识你!”紫金神龙不屈服,在哪里恶狠狠的诅咒道。 “主人,我来!”小黑站在了紫金龙硕大的龙头前,崛起屁股,狗脸上表情扭曲。 “臭黑狗,你要干什么?”本能的,紫金龙巨大的龙躯一震,感觉到了灭亡的气息。 “噗嗤!” 那是一记优雅的交响曲,声音虽不大,但足以震撼人心。 随着黑皇撒丫子奔向老远的天际,一股淡黄色的气体,猛然喷出,笼罩了一大方天地。 “哎呦,我去!”荒神色剧变,拔腿就跑。 “卧槽,汪了个狗的!!”姬无力扭曲的五官越发趋近与野兽了,他壮硕的身躯以超越光速的速度飞驰着,竟直接超越了荒,一路狂奔,踏碎了几座巨山。 “嗷呜,,嗷呜,,嗷,,,!” 那方天地,被淡黄色气体包裹,紫金神龙的惨嚎声,某一刻,戛然而止。 第三百六十六章乌烟瘴气! 清晨,第一缕金灿灿的骄阳从地平线上迸出;瞬时间,无边黑暗如潮水般退去。 光明,降临大地! 千万缕金芒照耀仙洲大陆,在一处狼藉的山脉中,此时此刻,一头五爪紫金神龙,正躺在那里,横陈的巨大龙躯无意识的抽动着,那颗硕大的龙头上,龙眼上翻,露出眼白,像是死亡了一般。 尤其是紫金神龙那张大嘴里,不断向外喷涌着白沫,长长的龙舌耷拉在地上,眼看是活不成了。 “卧槽,小黑,可以啊!”紫金神龙身旁,荒背负双手,摸着下巴,一副被震了精的神情。 这头恶龙虽痞气十足,但自有其傲骨所在,荒将其龙鳞都打爆了,依旧不肯屈服。 但黑皇的一个屁,竟能让生龙活虎的紫金神龙,就此瘫痪,没有战斗力,太过于可怕。 “哼,汪了个狗的,十年不放屁,一屁臭十年,这可是我积攒了老长老长时间的清香气息了,还熏不死你!”眼看荒便在身旁,大黑狗尾巴都翘上天了。 他屹立在紫金龙硕大的龙头上,直立而起,一双前爪子插着腰,下身一条花色大裤衩在狂风中猎猎作响,一双黑溜溜的狗眼爆射精光,犹如那一代狗中之帝。 “阿弥陀佛,黑皇道友莫装逼,装逼容易遭雷劈!”姬无力笑眯眯的站在那里,说教着黑皇,脚下却踩着紫金龙的两条龙须,在那里狠狠碾压着。 都不是什么好人,更不是什么好狗! “轰隆!” 直接扛起晕厥过去的紫金龙,两人一狗,向着远方一处大湖旁飞驰而去。 “主人,你要干什么?不说了,我懂得!”黑皇一双狗眼微眯,坐在紫金龙硕大的龙头之上,伸出长长的舌头,流着哈喇子,眼看就要忍不住,就此咬上紫金龙一口。 “阿弥他妈个陀佛,黄兄,我只要十鼎!”姬无力拿着先前紫金龙逃跑,未收走的仙绿色大鼎,在那里敲得咚咚响,指明要十鼎龙肉汤。 “。。。!”荒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痛苦的捂着脸,不去招惹着两头极品到极点的一人一狗。 “汪了个狗的,主人,你什么表情!”黑皇狗脸一拉,预示到了什么。 “阿弥他妈个陀佛,小黄,老道我专门带上了锅碗瓢盆,你竟然跟我说不做龙肉汤了。!”姬无力掏着蒲扇般的大耳朵,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听觉。 “不做龙肉汤,我要降服他,为我所用!”荒撇过脸去,不忍心看黑皇与姬无力失落的神情。 “不,我的龙肉汤!”黑皇惨嚎。 “苍天啊,为何要这样对我!”姬无力愤怒,伸出肉嘟嘟的手掌,一掌将仙绿色大鼎拍成了漫天晶莹的粉末。 “嘭!” “都是你,害我喝不成龙肉汤!” “轰隆!” “你这条恶龙,屁龙,洒家这次就先饶恕你!” “噼啪!” “等着吧,总有一天,我要扒你的龙皮,喝你的龙血,吃你的龙肉!” “咚咚!” “恶龙,这一脚就当是你清蒸我的惩罚!” 听着身后噼里啪啦的暴击声,荒神色如常,春暖花开,脸上露出花儿一般的笑容。 蓦然回首,身后重击声消失,黑皇与姬无力立身在哪里;黑色的狗毛飘飞,宽大的长袍猎猎作响,一副狗中之帝,仙风道骨的摸样。 “下手轻点!”荒妩媚一笑,转过了头颅。 “轰隆!”“砰砰!”“啪啪!”“咚咚!” 这一刻的疯狂暴击声,犹如一曲雷电交响乐,听在荒耳里,是如此悦耳。 不知何时,紫金龙悠悠转醒! 它艰难的睁开一双硕大的龙眼,却感觉到了与以往不一样的感觉。 眼皮似乎很沉重,老是睁不开眼;原先能看到两座大山的视线,如今却只能看到一座。 “嗷呜!” 扭动龙躯,紫金神龙猛然发出一记惨烈的嚎叫声。 痛,太痛了,真他妈痛。 作为横行战天时代的紫金神龙,从未感受到龙躯会这般疼痛,像是被一万尊大帝给狂殴了一番。 那股酸麻胀痛,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死不足惜的感觉,怎一个爽字了得。 “嗯?”突然,眼前,一个黑乎乎的物体浮现眸间。 “这是什么?”紫金神龙疑惑,定睛看去,忽觉龙躯一阵,龙菊一紧。 “啊!” 一个激灵,紫金神龙豁然直立起龙躯,硕大的龙眼中露出惊恐之色。 那个黑乎乎的物体,竟是黑皇的屁股。 “怎么样,服不服!”长空之上,荒悬浮在哪里,冷漠的注视着紫金龙。 望了望荒森冷的眸光,在望望黑皇圆滚滚、覆满黑毛的屁股,紫金龙狠狠的打了两个寒颤。 “本龙服了!”想起先前那一幕,自己在淡黄色气体中生不如死的惨痛经历,紫金龙硕大的龙眼中露出恐惧之色。 它败了,不是败在荒的战力之下,而是败在了黑皇的狗屁之下。 “汪了个狗的,白白胖胖的小鱼崽来了!”一方山脉中,一条蜿蜒的大河崩腾,隆隆作响。 姬无力赤着胳膊,扛着一口白色大鼎,从哪里飞驰而来。 鼎中,是满鼎的清水,还有大半鼎活蹦乱跳的肥鱼。 “龙肉是吃不成了,主人给你做清炖鱼肉!”荒拍着黑皇硕大的狗头,安慰道。 “汪了个狗的,今天要吃一万条!”黑皇冲着紫金龙恶狠狠的咬着牙齿。 “说起吃来,本龙一个顶你们三个!”眼看有吃的,紫金龙立刻换上了一张笑脸,蹑着龙爪,低眉顺眼,拉着黑皇与姬无力的狗爪子与胖嘟嘟的小手,自来熟的自我介绍道。 “我是谁?“紫金神龙巨大的龙躯直立而起,一双龙爪插着龙腰,龙首高高昂起,露出一副睥睨天下的霸道姿态。 “天地间有史以来最伟大的龙神是谁?” “震古烁今战斗力最强的龙神是谁?” “风流倜傥最帅的龙神是谁?”紫金龙站在那里狼嚎道,一双龙眼瞪着荒,姬无力,黑皇二人一狗,不断挤眉弄眼道。 “是你,是你,就是你!”荒,姬无力,黑皇心领神会,伸出大拇指,站的橡根标杆一般,仰天嘶吼道。 “没错,就是本龙!”紫金龙笑了,大嘴裂开,龙鼻中喷着龙息,一副眉开眼笑的样子。 “咳咳,接下来,便轮到本道长自我介绍了!”姬无力妆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长袍飘飞,一派仙风道骨的摸样。 “洒家便是惊天地,泣鬼神,鬼见鬼尖叫,仙见仙惨笑,大刀门至尊,姬无力大人是也!”姬无力屹立在哪里,抬首望天,眼看鼻子都快仰上天去了。 “汪汪汪!” 这是黑皇,直立而起,花色大裤衩在疯狂飞扬。 “有一物,心黑,毛黑,脸黑,此乃犬中极品,黑皇大人是也!”黑皇一双爪子抱臂,狗眼朝天,斜视着紫金龙,一副不服来打我的犯贱摸样。 “我叫荒,将来是要成为天帝的人!”荒一脸严肃,眸光坚定,一副热血男儿的装逼摸样。 各自介绍完毕,两人一龙一狗迅速熟络,在哪里谈天说地,从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海里游的,能吃的,不能吃的,全部如数家珍的倾倒了出来。 “狗兄,鸡兄,黄兄,有一事,本龙煞是不解也!”紫金龙巨大的龙躯盘在地上,一双爪子不断四处捏着,一副龇牙咧嘴的摸样。 “本龙的龙体,可是堪比圣兵,先前与黄兄的战斗中,也未曾受伤,为何此时会是这般酸麻胀痛!”紫金龙盯着两人一狗,神色不善。 “咦,今天的月亮好圆啊!”荒抬首望天,露出一副享受月光的惬意摸样。 “黄兄,那是太阳!”紫金龙顶着两个熊猫眼,龙脑子上满是黑线。 “汪了个狗的,胖子,你是不是还欠我两块仙石!”黑皇恶狠狠的盯着姬无力。 “阿弥他妈个陀佛,洒家什么时候欠你仙石了,怎么,不服气是吧,走,去那边单挑去!”姬无力大大咧咧的骂道,拉着黑皇,一人一狗抛弃荒,亡命飞奔,带起一路烟尘,转瞬即逝。 “黄兄!”紫金龙喷着龙息,越想越不对劲。 “龙兄且慢,谈天说地留待以后,先去捉鱼,本天地今天为你做香喷喷的鱼肉汤!”荒眉开眼笑,推着一脸疑惑的紫金龙。 听到有吃的,紫金龙瞬间把龙躯的酸麻胀痛抛到了脑后,屁颠屁颠的向着大河飞奔而去,一路踏碎了几座小山。 “哎,龙兄,不要怪我,我也是有苦衷的天帝!”荒扛着装满肥鱼的大鼎,指甲蹿出一团火苗,开始制作鱼肉汤。 “你们这群杀千刀的,本龙跟你们拼了!”时间不长,远方大河旁,紫金龙望着河水中自己伤痕累累,鼻青脸肿的凄惨摸样,仰天发出一记愤怒的龙吟声。 “轰隆隆!” “不好!” 正在制作鱼肉汤的荒,这一刻,豁然回头。 视线中,是满身青紫色的紫金龙,顶着两个硕大的熊猫眼,鼻子中喷着龙息,向着这个方向飞奔而来。 “龙兄息怒,山水有相逢,有缘再见,无缘切莫想念!” 一声大喝,荒转身,屁股后面喷着火焰,一路飞奔,带起漫天烟尘,瞬时间没了踪影! “给本龙站住,今天一定要打的你桃花朵朵开!”紫金龙怒吼,龙躯直立而起,扭着小蛮腰,不死不休,追着荒一路而去。 ‘老痞子,你把宝宝给忘了吗?’某片山脉中,响起龙宝宝奶声奶气的幽怨声音。 第三百六十七章我等皆游子! “嘭!” 一口大鼎,呈仙白色,乃是以上好的汉白玉铸成,犹如凝滞美玉,横陈在哪里,散发柔和的神芒。 “噼啪!” 荒眸中露出精芒,屹立在哪里,指甲蹿出一簇火苗,直接弹向了大鼎之下。 “轰隆!” 瞬间,熊熊大火蒸腾而起,炽烈的温度一股又一股,向着四面八方疯狂席卷而去。 仅仅片刻间,大鼎内的清水便蒸腾,冒着气泡与热气。 一条又一条肥美的大鱼在清水中滚动着,浓浓香气扑面而来,香飘十里。 “我要吃龙肉,这是龙肉,龙肉啊!”黑皇直立而起,一双前爪子趴在大鼎边沿,猩红的舌头淌在那里,流着哈喇子。 紫金龙巨大的龙躯盘在那里,犹如一坨放大了无数倍的大便;它更是不得了,像是几辈子没吃过美食一般,龙头探向大鼎,眼看便要栽了进去。 “不是本龙吹,论起吃来,我一个顶你们三个还多!”紫金龙大言不惭道,龙鼻中喷着龙息,垂涎三尺。 “阿弥陀佛,古有佛门先贤曾言,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这句名言,甚得我心也!”姬无力摸着圆滚滚的肚皮,眉开眼笑的,远远望去,像是一个披着人皮的弥勒佛。 “老痞子,那头小龙在哪里?”荒朝着紫金龙挤眉弄眼道。 龙,传说中的生物,十大神兽之一的真龙,战力可比肩大帝,那可是征战九天十地无敌手的存在,古来真正的五爪真龙,只出现过一头,却屹立在了世界的巅峰,太过于稀有。 荒野心很大,想要收服两头恶龙,一头都不肯放过。 “不用担心宝宝,哪里有食物它就会出现在哪里。”紫金龙大大咧咧的摆着龙爪子,一副你放心的摸样。 “神说,世间要有鱼,于是乎,世间便有了鱼。”果然,紫金龙话音刚落,远方天际,一团银色小球便飞驰而来,降落在了这方巨山之巅。 神性光芒散去,露出龙宝宝的摸样。 它龙躯短小,直立而走,身穿黄金战衣,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在眼眶内转动着,打量着两人一狗一龙中间的大鼎。 “你!”龙宝宝萌态十足,伸出一只黄金色的小爪子,指向了荒,道:“你伤害了我幼小的心灵,你要用最好的美味,与最香醇的美酒来洗刷你的罪恶。” 龙宝宝奶声奶气的声音,几欲要融化了荒的心灵。 “啵!” 荒直接将龙宝宝抱起,在其圆嘟嘟的龙脸上,狠狠的啵了一口,留下龙宝宝满脸的晶莹口水。 “卧槽,,,恶心死本龙了!”紫金龙龙嘴皮上翻,望着龙宝宝脸上的口水,一副嫌弃的摸样。 “嘭!” 荒板着脸,直接给了紫金龙一个大板栗,让其双眼泪汪汪,一副委屈的摸样。 “开锅了!”黑皇大呼小叫,直接一爪子一条鱼,不要命一般往嘴里塞去。 “哎呀,卧槽,敢跟道爷我比快,真是茅坑里放炮,找屎。”姬无力大怒,直接张开血盆大口,动用了灵力,大嘴一吸,十几条肥鱼便入了其圆滚滚的肚子。 “让开,让开,本龙要大开杀戒了。”紫金龙更狠,直接漂浮在虚空,五只龙爪子都用上了;一爪子下去就是几条肥鱼,疯了一般往龙嘴里塞去。 “宝宝怒了。”龙宝宝大呼小叫,直接跳进了大鼎里,也不怕水烫,直接在鱼汤里遨游了起来。 肉眼可见的,大鼎的鱼汤线在飞速下降着。 “我吃,我吃,我吃吃吃!” “喂,死狗,这条鱼是属于本道长的!” “咦,这是什么东西,胖乎乎的,不说了,本龙先咬一口!” “啊,老痞子,这是宝宝的龙头!” “哦,骚瑞,骚瑞!” 仙鼎前方,荒满脸涨红,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想要往里面挤去。 “嘭!”这是黑皇的屁股,直接压在了荒的脸上,瞬时一股震天动地的腥臊味扑面而来,荒只觉天旋地转,脑海中传出剧烈晕厥感,一口气险先没上来,差点没把他给憋死。 黑皇不要命了,两只后蹄子瞪在大鼎之上,狗头直接探进了仙鼎,疯狂掠夺着美食。 “咦,这里有个空隙。”荒瞄准了姬无力的腋下,加快速度,向前冲去。 “嘭!” 然而,梦想是璀璨的,现实却是摧残的。 荒直接撞在了姬无力的身上,整个身体瞬时间陷进了一层肉山里,软绵绵的,像是棉花一般。 荒左闯右突,硬是没能挤进去。 “呼呼!” 眼看半鼎鱼肉汤都没了,荒彻底怒了。 “啊!” 他大喝一声,向着紫金龙的方向飞奔而去。 “嘭!”“轰隆!” 迎接荒的,不是紫金龙的笑脸相迎,而是一只后踢的粗壮龙爪子。 “嗖!” 一只龙爪子,粘着泥土,直接拍击在了荒的大脸上。 刹那间,荒慑人的躯体横飞而出,直接砸进了凸起的山岩中。 那里碎石崩飞,烟尘漫天,却没有一个人,一条狗,或是一头龙来关心荒。 “我弱小的天帝心啊!”漫天烟尘中,荒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摸着自己的胸口位置,眸中眼泪汪汪,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摸样。 时光如流水,转眼便斩下荒的一根大腿毛。 残阳西沉,一口房子般的大鼎横陈在山巅,里面只剩下一些残缺不全的鱼骨。 如血如金的夕阳光下,轻柔的晚风中,一个自称要成为天帝的瞎眼男人,一条毛黑,脸黑,心黑的大黑狗,一个肥到惨绝人寰的不良神棍,一头老痞子龙,一头呆萌的吃货龙。 五条奇异生物,依次排开,躺在碎石遍布的山巅,眺望西沉的斜阳。 “来!”荒从山寨乾坤袋拿出一大葫芦酒,仰天灌下,交给了身旁的姬无力。 “阿弥陀佛,佛曾经曰过,出家之人,理应戒酒。”姬无力面泛难色,义正言辞道。 “啪!” 黑皇忍耐不及,伸出粗壮的狗爪子,一爪子拍向了姬无力的后脑勺。 “汪了个狗的,忘了吗?你是道士。”黑皇板着脸,纠正道。 “阿弥他妈个陀佛,骚瑞,骚瑞!”姬无力灿灿一笑,拿着酒葫芦,仰天痛喝了几大口,交给了身旁的黑皇。 “想我堂堂一代狗中之帝,竟也有今天,能和主人共饮一壶酒,狗生不枉也!”黑皇大喝,也不废话,直接拿起酒葫芦,仰天便灌下。 “说起喝酒来,本龙一个喝趴你们四个。”紫金龙直接拽过了黑皇爪子中的酒葫芦,仰天便灌下了一口。 “嘭!” 这货竟起不来了,一口酒下去,巨大的龙躯直接瘫倒在了那里,龙鼻中传出隆隆如雷鸣般的打呼声,堪称震天动地。 “我滴个神呐!”龙宝宝痛苦的扶着额头,将酒葫芦从紫金龙这不靠谱的货色手里给拽了过来。 “嘭!” 直接将酒葫芦扔进嘴里,龙宝宝大嘴一咬,瞬间漫天的晶莹酒水飞溅。 “我滴个神呐,大光明神棍在上,这也叫酒吗?这是哪个王八羔子灌的水!”龙宝宝在哪里大呼小叫着。 旁边,荒,姬无力,黑皇,都用一种震了精的神色望着龙宝宝,一副看外星生物的摸样。 这一夜,月色如水,有一种千里雪光俏弄影的感觉。 山巅,一个又一个酒葫芦在风中不断滚动着,发出轻微的响声。 紫金龙盘成大便状的龙躯上,荒,姬无力,黑皇,龙宝宝,两人,一狗,一龙横卧在哪里,赏着明月,吹着小风,喝着烈酒,好不自在。 “月光如水,风似仙子之手,如此千里雪光俏弄影的良辰美景,我等何不作诗一首,抒发男儿豪情!”荒霍地站起身来,背负双手,望着明月,眸中跳动的瞳孔犹如燃烧的火焰。 “咦,好大的饼啊,宝宝饿了,先咬上一口再说!”龙宝宝喝醉了,圆滚滚的身体横陈在紫金龙的龙躯之上,四只胖嘟嘟的黄金色小爪子朝天,露出粉白的肚子,嘴里不断嘟囔着什么。 “主人,我要吃龙肉,小黑要吃龙肉!”小黑更是醉的一塌糊涂,直接抱住紫金龙一只粗壮的龙爪子,狗嘴里流着哈喇子,一口咬了下去。 “咔咔!” 可惜,龙肉没吃成,黑皇的两颗大板牙却给崩飞了,却由于酒意浓郁,一时竟没有醒来。 “阿弥他妈个陀佛,小黄子,洒家昔年可是号称‘吟诗小王子’的十八省武状元,敢在我面前提诗,真是jj朝天,真想给一鞭!”姬无力虽醉意浓浓,但意识还算清醒,横卧在紫金龙硕大的龙躯之上,鄙视着荒。 “吟吧,让洒家看看你武力如何?”姬无力豪言壮语道。 “嘭!” 有了观众,荒顿时意气风发,他豁然起身,从紫金龙身躯上猛地一跳。 整方山巅都在震动,荒跨着大步,屹立在了山崖边。 远方,巍巍九千山脉,一跳滔滔大河横戈在哪里,在如水的月光中,闪烁着银灿灿的波光。 “铮!” 一把抽出背上的九天仙剑,荒长剑向天,猛灌了一大口烈酒,任由酒水从嘴角流下,也不去擦。 “他年若遂凌绝志,敢笑青天不男儿!”荒仰天长啸,声震四野,明月如雪,照着他的脸庞,那颗血色瞳孔,竟也在眼眶内剧烈跳动,隐藏不住的雄心壮志,在体内奔腾着。 “好湿,好湿,他妈的,湿透了。”姬无力横卧在哪里,一双肉嘟嘟的小手不断疯狂拍击着,整方夜空都是回荡的‘啪啪’声。 “铮!” 明月中,大河横戈前方,周边巍巍山脉环绕。 立身绝巅,荒舞起了一段绝美的,旷古绝今的剑。 千里雪光中,他修长的身躯,充满了亘古的悲凉与落寂,似沉睡了百万年的孤魂野鬼。 “铮!” 九天仙剑清鸣,一道又一道剑气在肆虐着,化为道道白霜远去,隆隆巨响,犹若雷鸣。 狂风暴雨的漩涡中,他像是痴狂了一般,疯狂挥舞着手中的长剑。 道道白霜,融入月光,化为奔雷远去,是谁的声音,如此绝望?他被困在了暗无天日的地狱。 是谁的背影,如此孤独?空洞的风穴,拿什么来填满? 剑光如雪,伤了谁的心? 他癫狂! 他独舞! 圆月之下,天地之大,仿佛只剩下他孤身一人。 有风气,云渐散;狂舞中,他一袭黑袍猎猎作响,那满头恣意飞扬的发丝,犹如雪的伤痕,皑皑无尽。 他是黑暗中的孤独行者,被困在了宇宙边荒的深渊,沉睡了百万年。 他厌恶黑暗,只因内心渴求光明。 他在漫无边际的地狱中行走,渴求寻到那怕一丝光明。 然千百次回眸凝望,竟只他一人! 只是他决然不愿,便像那漫天神魔许下折命的愿,光明,那怕只有一丝,只要能得见一眼,他便此生无憾。 深沉的地狱中,他悲愤,燃烧了自己,那熊熊蒸腾的火光中,是逆天者,那最后的,狂妄不羁的大笑! “九霄龙吟,八方云动!” 他的背影,痴迷而狂乱,犹如坠入深渊,却不愿屈服黑暗的流浪徒。 “试问天下,谁是英雄!” 他体内,有热血在燃烧,滚滚而动,几乎沸腾了他的灵魂。 “四海乾坤,一剑挽破!” 他嘶吼,震天动地,他悲愤,内心深处有熊熊大火在焚烧。 “抽尸踏骸,吾为霸王!” 他是小人,他是毁灭者,他更是为了渴求自由,而不惜折断翅膀的飞鸟。 “铮!” 剑气如霜,杀意扬,荒一把将九天仙剑倒插在身旁坚硬的岩土中,背负双手,遥望天际。 他是热血儿郎,他更是要,成为天帝的男人。 他要做那,九天十地的唯一! “哼,我们这些人,这些狗,这些龙,生来便是小人,生来便要毁灭一切;前面是山,我们就翻山;前面是海,我们就跨海;前面是皇宫,我们就朝它狠狠开炮!”姬无力站在那里,神色严肃,恶狠狠的说道。 紫金龙,黑皇,龙宝宝,都醒了。 一人一狗两龙,望着山巅,那袭孤独的背影,他满头华发皑皑,似微带凉意的白雪。 “谁的傲慢不可一世!”黑皇叫嚣。 “谁的狂妄目空四海!”紫金龙大吼。 “谁的豪气桀骜不驯!”龙宝宝奶声奶气,握着黄金小拳头。 “是我们的!”姬无力长啸,一行一人一狗两龙,跨步来到了荒身边。 “我们,是永远的小人!”明月中,荒抬起了头颅,血色面具下,右眼眶中,渗出点点晶莹的泪花。 “总有一天,我们要屹立在世界的巅峰,做那最自由的灵魂!”荒紧握双拳,望着身旁的一人一狗两龙。 “最自由!” “无人可比!” “最快乐!” “我等,皆游子!” “哈哈哈!” “来,喝!” 明月如雪,照耀大地。 轻柔的夜风中,两人,一狗,两龙,并排而立的身影,在硕大的明月之下,凝成了永恒。 ps:近四千三百字,犒劳各位道友! 第三百六十八章仙帝威姿! 仙城,为仙洲最宏大的城池! 它坐落在据焚洲边疆数十万里的一片巍巍山脉中,巨城庞大,伫立在哪里,犹如一颗星骸横戈,分割了一方天地。 仙城内,阁楼重重,殿堂浩浩,各色金碧辉煌的建筑物在大日的照耀中,腾起一片绚烂的光辉,犹如来到了传说中的古仙域。 那里,一条又一条五彩的星河横戈,太绚丽了,环绕在仙城周围,犹如仙子的彩带,飘飞着,带着空灵之气。 荒与紫金龙,龙宝宝,黑皇,姬无力,一行五人,跨步走进了这座古老的巨城。 刚一入城,荒便虎躯一震,菊花一紧,狠狠吸了一大口空气。 “这里的天地灵气,太浓郁了,真他妈会享受!”荒发出赞叹,眸中露出震撼之色。 仙城的天地灵气,比之外面浓郁了足足数倍有余,若是在这里修行悟道,绝对事半功倍。 “哼,乡巴佬,知道那些东西是什么吗?”姬无力脖子仰天,不屑望着荒,指着天空中漂浮的五彩星河。 “什么东西?莫非是仙子的月经?”提到女人,紫金龙一双眼睛熠熠生辉,犹如火炬,冒着滚滚狼烟。 “妈的,你这头色龙,给我死远点!”荒大怒,一拍紫金龙变为人身的后脑勺,打的这货一个踉跄。 “好像棉花糖啊,不知道能不能咬一口!”龙宝宝趴在荒的肩膀上,龙嘴里淌着口水,浸湿了荒的衣襟。 “这种东西,乃是聚灵大阵,可以将方圆百万里的天地灵气聚拢在一处,乃阵法一道最顶尖的技术!”姬无力眉头紧锁,扭曲的五官之上竟有些许肃穆之意。 “聚灵大阵,不是失传了吗?”荒听老头子讲过这种大阵,乃夺天地造化的阵法,被上苍所诅咒,因为这种阵法凝聚天地灵气的技艺,说实话,乃是让修士在走捷径,强行窃取天地灵气,为世界所不容。 “这些聚灵大阵,已然存在了百万年,乃是仙帝白凤的手笔!”提起仙帝,姬无力崇敬之意油然而生,望着五彩星河,圆滚滚的身体站的笔直,眼看就要敬上一礼! “仙帝!”荒望着长空中的条条星河,眸中露出骇然之色。 仙帝,白凤,被誉为古来最惊才艳艳的女帝。 她风姿绝代,一身战力震古烁今,尤为世人所津津乐道的,仙帝白凤,曾开辟了传说中的‘九秘’之术,据传乃是想要以一己之力,独抗其余九大天帝! 这种壮举,这份独霸天下的孤傲之意,堪称开天辟地第一人了! 要知道,羽化大帝拥有神灵之血与传说中号称弑仙的禁忌之术,飞仙诀。 飞仙诀,以命为引,掌控飞仙之力,以羽化之神威,破灭万古诸天,乃是羽化大帝为屠仙而创造出的究极奥义之术,威力简直可以重造天地,代表了毁灭的终极! 荒天帝便不用说了,古来最霸气的天帝,神土第一个证道的狂人,敢直呼其余九大天帝为小鬼,战斗力震古烁今,无人敌! 凤天帝,一双阳眼,一式凰劫再生术,一曲震天动地的七彩神术,数位大帝的导师,五行道术的鼻祖流人物,可谓威势最大的女帝! 太阳大帝,自封阳眼,独创皇道龙气,号称‘百万年来攻击力第一’,他的一击,拥有毁灭森罗万象的力量,为剑道的神话! 无月大帝,号称最强的大帝,不败的神话,荒天帝都为之折服的女帝,古来最强,非她莫属! 混沌天帝,古来最冷血天帝;太阴大帝,古来最神秘大帝! 战天帝,为战生,为战死,战到宇宙尽头的一代狂人,一杆天之琼矛,可洞穿天上地下! 蓝帝魅晨,古来最具魅力的大帝,他的事迹,广为流传,曾为人族,呕心沥血,是万灵心中最崇高的神明! 就这么九尊,旷古烁今的九大天帝,最强的世界巅峰神明,仙帝白凤,却要超越! 她为古来最具才情的女帝,以一人之力,开辟‘九秘’之术,要以一己之力,独抗九大天帝! 这是何等的风姿,何等的霸气,放眼古今,这样的奇女子再也不会有了。 “据传仙帝在上古纪元,曾在仙城生活过一段时间,独创‘九秘’之术,在仙城的中央仙台之上,有她留下的一道本源印记,世人皆可得见仙帝风姿!”就在这时,旁边有一尊五重岳的修士开口,为荒等五人解析道。 “本源印记?”荒与姬无力等面面相觑,眸中露出震惊之色。 仙帝本人?荒不敢置信,他竟然要得见古来最具才情的大帝了? “我不管,我就是想要知道,这么牛逼哄哄的大帝,到底是谁把她艹了的!”紫金龙化身人形,星眉剑目,翩翩公子,一身紫衫,满头紫发飞扬,装逼味十足! 他一双紫眸中露出愤怒之色,也确实,古有传言,太初纪元的李四霸主,曾是仙帝白凤的血脉。 既然仙帝生过孩子,那必然会经历巫山云雨,红潮浪打浪的风流事。 其实说到底,荒更在意的是,到底是那个臭不要脸的男人,把无月大帝给睡了,生出玄武家族那群王八羔子。 “汪了个狗的,我想起来了!”黑皇缩小身体,重新化为呆萌的小狗,趴在荒的另一边肩头。 他一双狗眼中露出震惊之色,浑身黑毛炸竖,冲着荒大吼道:“是我,是我,就是我,我的记忆终于复苏了,是我将仙帝白凤,还有无月大帝给艹了的!” “轰隆!” 某一刻,在诸多修士震惊的神色间,一人,一胖子,两头龙,四个奇异生物,将一条穿着花色大裤衩的老黑狗放倒在地,在那里疯狂围殴着。 “啊!”“汪汪!” 大黑狗在那里惨嚎着,四只蹄子并用,在地上疯狂刨着,想要逃离围殴圈。 “唰!唰!唰!唰!” 在它身后,四只手,九只龙爪子齐齐探出,将大黑狗像是小鸡崽子一般拎起,重新放在了围殴圈中。 “汪了个狗的,我错了,黑黑错了!” 大黑狗凄厉狼嚎着,鼻涕眼泪齐齐飙飞,被围殴的不成狗样了。 “轰隆隆!” 围殴声越来越巨大,围殴圈子渐渐蔓延开来,围观的修士也越来越多。 “阿弥他妈个陀佛,且看洒家这招黑虎掏心!”那是姬无力,一只蒲扇般的大手伸出,直取黑皇的一双椭圆蛋蛋。 “嗖!” 背后,忽觉一阵杀气袭来,黑皇大惊,脊背寒毛炸竖。 幸好,他跟随荒,见过了太多偷袭的下流手段,回击方法自然不是常人可以想象。 “嘭!” 直接一个野驴后踢,黑皇实现了成功必杀;直接一蹄子踹到姬无力的下巴上,清脆的骨骼崩裂声中,姬无力圆滚滚的身体轰然砸进了人群中,惊起满城惊呼声。 “大光明神棍在上,且看宝宝这招撩阴腿!”奶声奶气的声音,这是龙宝宝。 它伸出一条覆盖黄金战甲的小腿,一腿踹向了黑皇。 可惜,黑皇根本未将它放在眼里。 淡淡然的神色间,黑皇走位风骚,直接避过龙宝宝的凌厉撩阴腿。 “轰隆!” 龙宝宝落败,直接砸进了人群中,被自己的力量震得晕头转向。 “哎,腿短是悲哀啊!”望着龙宝宝呆萌的摸样,不远处从人群中爬起的姬无力无奈叹息道。 “哈哈哈,且看本龙这招直捣黄龙!”紫金龙太猥琐了,直接绕到了黑皇的身后,龙爪子并列成剑,直接向黑皇的菊花位置捅去。 “噗嗤!” 黑皇双手抱臂,健硕的狗躯根本动也没动。 伴随着一阵淡黄色的气体从黑皇的屁眼喷出,紫金龙再一次承受了堪称切肤的痛苦。 “哇!” 紫金龙再一次吐了,变成人身的躯体横陈在哪里,双眼上翻,露出眼白,身躯在哪里不断的抽搐着,口中喷涌着白沫,眼看进气多出气少了。 “哼,跟本皇斗,真是jj朝天,真想,,,!”黑皇在哪里叫嚣着。 “嘭!” 然而,下一刻,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直接拍在了黑皇的脑袋上。 天旋地转中,黑皇白眼上翻,轰然倒塌在了地上,长长的舌头从狗嘴中露出,如同死了一般。 漫天烟尘中,荒手持一物,淡淡然的走出。 “本天帝这招,取名曰板砖破武术!” “牛逼,牛的一逼!” “此人甚吊也!” “不错,晚辈学到了!” 周围,响起震天撼地的鼓掌声,满仙城回荡的,尽是疯狂的‘啪啪’声。 一个时辰以后。 仙城中央位置,青石板路走到了尽头,前方,是一方浩大的白玉广场。 太大了,荒眸中露出震惊之色,这方白玉广场,无边无际,比之昆仑的白玉广场,大了何止几倍。 白玉广场上,没有其它建筑物,只有一方九层的白玉四方石阶,逐层递增,意欲凌驾九天之上。 九层四方白玉石阶上,是一道不灭的仙光。 太绚丽了,仙光呈现飞仙色,霞光茫茫,不断分离、不断重组,犹如一道不灭的印记。 有缕缕震天撼地的气机在迸发,只一丝,荒却仿佛看到了世界的尽头。 “仙帝的本源印记!”荒一行二人,一狗,二龙震惊。 九层四方石阶,高达数十米,犹如一座不可硬撼的巨峰。 仙帝本源横戈在哪里,犹如开天辟地之处,最原始的神芒。 白玉广场上,朝拜者很多;皆是修士,老少妇孺,伏跪了一大片。 从凝气期的弱小修士,再到五重岳的破天者都有,甚至有不少当代天骄,神色肃穆,伏跪在地,口中默诵着什么。 “来吧,让我等看看古来最具才情的女子!”荒等一行五条奇异生物跨步来到了白玉广场。 荒,姬无力,黑皇,紫金龙,龙宝宝,皆是身躯崩起,站的笔直。 五条奇异生物,皆是狂妄不羁的小人,不跪天,不拜地,岂会朝圣一个不知是生是死的女帝? 可笑! 探出神识,荒扫向九层白玉石阶上的那道飞仙本源。 “轰隆!” 一声巨响,荒仿佛进入了一个奇异的世界。 这个空间太可怕了,到处都是蒸腾的混沌气,太过于浓郁,简直要液化了。 隐有神芒闪现,那是灭世的光芒,像是在开天辟地一般。 忽然,一点飞仙芒闪现,荒与混沌中看到了一袭倩影。 太美丽了! 这是荒的第一个念头,仅仅一袭修长的背影,荒却仿佛看到了世界的巅峰。 那个背影,是如此美丽,她一袭白色衣裙,衣带飘飞,裙角飘扬,似是那九天之上的仙子。 她满头青丝在风中恣意飞扬,犹如璀璨的星河;隐约间,有沁人心扉的衣香传来,带着清冷的味道,让人沉醉。 她风华绝代,才情艳艳,屹立在混沌中,背对众生,像是不屑。 “轰隆!” 恍惚间,那个女子转过了臻首,入眼处,似是一张绝美倾城的脸。 她的容貌被混沌气包裹着,看不真切,但荒却下意识的以为,仙帝,白凤,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 “唰!” 鸿蒙中,一双狭长的高贵丹凤眼,豁然睁开。 那个眸光,是如此的犀利,像是十万天剑横戈在哪里,要斩断古今虚空,横断未来无尽! 那种感觉让人不敢置信! 未睁眼的仙帝,是美丽的,世人可以尽情的幻想她。 或是温柔的,或是美丽的,或是孤傲的,或是内敛的。 但,只是一双眸子睁开,荒却感觉整方世界都快要崩塌了。 她看起来风华绝代,风姿绝伦,可是一旦凌厉起来,这天地,这诸天万界,却像是要毁灭了一般,古来无人可挡! 这是一种矛盾的气质! 沉睡的仙帝,只是空具躯壳的美人;可活着的仙帝,睁开眼的仙帝,却是那个震古烁今,敢开创‘九秘’,独抗九大天帝的,风华绝代,被誉为古来最具才情的女子! 她可以斩星辰,破日月,杀遍人间,世上独尊! 仙帝,白凤,可以说是古来最难以琢磨的大帝;仙帝一今‘仙’字,可谓震动万古! “轰隆!” 在那个女子睁开双眼的刹那,一切虚幻都破灭了,没有什么能承受她的一眼注视。 “不愧仙帝一称!”姬无力感慨,眸中露出崇敬之意。 “好漂亮的小娘皮!”紫金龙流着哈喇子,双眼冒着金光,犹如火炬一般。 “切,飞机场!”龙宝宝撇着嘴,奶声奶气道。 “就是就是,我还以为肥臀爆乳呢!”黑皇跟着龙宝宝叫嚣道。 “卧槽,闭嘴!”望着周遭豁然起身,齐齐向自己望来的大片大片人潮,荒神色一震,赶紧一手一龙,一手一狗,捂住了这两个招祸源头的臭嘴。 “听说仙湖今天有天骄盛会,几位何不前去游耍一圈!”这是一尊四重岳的强者,望着荒,感到了不寻常的气息,特意邀请道。 “天骄盛会?”荒神色一震。 “不错,听说会有仙洲各大派的天骄聚首,甚至还会有其它大洲的年轻至尊!” “小道消息,甚至会有禁区之子前来!”那人偷偷摸摸,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 “谢了,不去!”荒大手一挥,两边肩膀上,左边龙宝宝,右边黑皇,齐齐向那人竖起了中指。 在那人目瞪口呆的神色间,五条奇异生物拍着屁股,大摇大摆,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 某一条繁华街道,荒拉住一名三重岳的修士。 “兄台,可否告知,仙湖位置在何处?”荒大大咧咧道。 “不要脸!” “装逼货!” “死要面子活受罪!” “别说我主人,虽然他浑身上下尽是缺点!” 荒身后,一人,一狗,两恶龙,齐齐竖着中指,鄙视着荒。 ps:四千六百余字,犒劳各位道友! 第三百六十九章天骄盛会! 仙城,浩大无疆,方圆占地近百里,坐落于巍巍山脉中,犹如匍匐在那里的洪荒野兽。 条条横戈的五彩星河环绕在仙城上方,恍若仙子的彩带,带着空灵而绝艳的气息。 仙湖,位于仙城东南角,这是一方大湖,水面碧青,波光粼粼,在大日的照耀下,泛着白茫茫的水雾,犹如走进了古老仙家的遗址,美轮美奂不胜收。 在仙湖之上,错落有致的亭台阁楼坐落,金碧辉煌,古意昂然,甚至有不少画舫横陈在哪里,美丽的像是一座仙殿。 仙湖,有着诸多传说;这里多年轻才俊流连,烟花之地,公子留香,小姐如画,留下许多美谈。 就在今时今日,仙城内,有一场小型的天骄盛会。 温柔乡,自是英雄冢,常有俊杰来此地,今日更是不同凡响,自然少不了明争暗斗。 “我们不会是来晚了吧!”一艘轻舟上,载着荒一行五条奇异生物,他们顺湖而下,来到了仙湖最中央的位置。 这里横戈着一条又一条画舫,小的也有房子那般大,大的简直堪称一座小型山峰了。 金碧辉煌的建筑物,古意昂然的仙亭,蒙蒙水雾犹如仙气,太过于美丽。 “在那里!”身旁,有诸多修士趋势轻舟,去往了一方浩大的白玉仙亭中。 说是仙亭,其实只是一方白玉广场,不过也太大了,可容乃近千人。 白玉仙亭中,摆放着一张张澶木桌椅,散发着古朴的香气。 修士很多,人影绰绰,或是独自盘膝而坐,静静等待最重要时刻的来临;或是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讨论着九州风起云涌的一些大事。 “果然,仙洲仅次于仙道门白仙的年轻人杰,花湘君也来了!”远方,传来惊呼声,荒循声望去。 那是一座漂浮与长空中的道台,十分古朴,散发着大道气息,上面立身一个男子,他满头五色发丝飞扬,星美剑目,很是俊朗。 修长的身形,独特的空灵气质,让他瞬间成为了所有人的焦点。 诸多修士都在谈论着他,更不乏有年轻靓丽的女子,望着花湘君,美眸中泛着别样色彩。 “仅此于白仙?白仙是什么东西?这个花湘君又是何等牛逼的人物!”荒坐在一张澶木椅子上,向着身旁一位憨厚的中年修士问道。 “嘘!”那中年修士颇为震惊,望着荒,一副看乡巴佬的摸样。 “白仙乃是仙道门当代年轻至尊,据传继承了仙帝白凤的血统,风华绝代,为仙洲所有年轻弟子所追求的目标啊!”中年修士抬首望天,眸中流露毫不遮掩的贪婪与无奈之色。 贪婪,自然是因为白仙的美貌;据传此女子一身战力惊天地,泣鬼神,不仅继承了仙帝的血统,连那古来第一的美貌都如出一辙。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都不足以形容白仙的美貌! 无奈,显而易见,能征服白仙的,可能古来也没几个人吧。 “花湘君在仙洲的威势,仅次于白仙,昔年此子一人杀上仙道门,独战群雄,仙道门数万弟子无人可挡,最后还是白仙将此子击败,断了五色闪光的无敌路!”那名憨厚修士望着独立道台之上的花湘君,眸中露出羡慕之色。 “五色闪光?什么东西?能吃吗?”龙宝宝趴在荒的左边肩膀上,拿着澶木桌上的桂花糕,吃的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卧槽,小声点!”那名修士一惊一乍的摸样,着实让荒厌烦。 “五色闪光,乃是花湘君的称号,据传此子乃是孔雀门的传人,一身五色神光,能溢出混沌气,可刷尽天下诸般法器,无物不破,且速度快到了瞬移的地步,所以人送外号‘五色闪光’!”中间修士解析道。 “哦,孔雀门!”荒神色一凛,他听老头子提起过这个门派,太过于神秘,除却八大道统以外,孔雀门可谓数一数二的大派,威震仙洲数十万年,隐隐有取代仙道门的迹象。 孔雀门,据传乃孔雀真君的后裔,体内淌有五色神血,能刷尽天下万般法器,且速度极快,堪比大鹏,轻轻振翅,便可扶摇直上九万里。 孔雀真君,那可是至尊殿堂的狂人,半步大帝的存在,除却十大神兽外,可称星空下第一。 他的血脉,注定不会寻常。 “快看,是那人,他竟然也来了!”突然,远方仙台上,传来一阵骚乱惊呼声。 荒循声望去,整个慑人的身躯一颤,他看到了一位熟人。 远方,仙湖白雾茫茫,犹如仙气,扑面回荡八方。 那是一艘轻舟,乘风破浪,上面载着一轮小太阳。 男子面若冠玉,大约双十年纪;他一身黄金龙袍,头戴黄金龙冠,满头浓密黑发披肩垂落。 他身躯魁梧如山岳,有慑人的威压感散发而出,让人悚然。 五条若隐若现的皇道龙气,环绕在男子身畔,恐怖波动席卷长空,将天空中的五色星河阵都震开了,露出蔚蓝的天空。 他下巴微微扬起,一双狭长的剑眸中,露出一副睥睨天下的狂姿。 这,便是号称‘百万年来攻击力第一’的太阳大帝的最后血脉,玉衡真君。 “竟然是这货?”荒身旁,姬无力扭曲的五官之上亦有震惊之色。 荒与姬无力曾潜入白虎家族药园,盗取遍地灵药,荒更是用打猫棍将白虎道尊体内的死气震散,让其断了自封仙石,苟延残喘的机会,等于是荒将白虎道尊逼得极尽升华,与朱雀老鬼战死在了焚洲。 两人更是目睹了白虎家族被灭族,堪称末日的凄惨血腥一幕,自然对此子印象深刻。 天帝冢争霸路,朱雀古城前的对峙,那场惨烈的厮杀,还有最后,玉衡将荒从白虎老道手中解救而出,这是大恩。 尤为印象深刻的,虽有不共戴天之仇,但玉衡却将雀儿的坟墓,在战争的毁灭途中,迁移向了别处,临了还告诉他具体位置。 这是一个善良的男人,荒心中这样肯定到。 若说九州有君子,姬如烟算一个,玉衡真君也绝对算一个,他当得起君子一称。 “是白虎家族的玉衡真君!”仙湖上,大群大群的修士围拢在哪里,望着乘舟而来的玉衡真君。 就连天空中,道台之上的花湘君脸色都变了。 四大家族,八大年轻至尊,这绝对是不亚于白仙的盖代人杰,战力绝不弱于他,花湘君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玉衡龙行虎步,跨上仙台,他背负一柄修长的古剑,大半截剑柄露出脊背,散发着慑人的波动。 “玉衡兄,这里请!”花湘君亲自前来,凌空而下道台,将玉衡迎向了高空。 三座仙道台,已然有两座占了人! “主人,其实你也可以上去!”荒右肩头,缩小体型的黑皇趴在那里,望着天空中漂浮的仙道台,一双黑溜溜的狗眼中露出不甘之色。 “汪了个狗的,古往今来,活人在泥里,死人才飘在天上!”姬无力望着玉衡与花湘君的无上威姿,眼中露出鄙夷之色。 “你是上不去吧,就你这体型!”紫金龙大大咧咧的坐在荒身旁,望着姬无力,修长的剑眉一挑,一副讨打的样子。 “来,黑皇,两块仙石,洒家借你屁股一用!”姬无力的脸立马拉了下来,他不惜损耗仙石,想向黑皇借一枚狗屁。 “嗨,美丽的仙子,你还记得我吗?大明湖畔的小风啊!”紫金龙脸色一变,立马起身,跨着雄赳赳的大步,走向了一尊容貌秀丽的女修士,在哪里快速攀谈了起来。 “哎!”荒痛苦的捂着脸,一副‘我不认识这群人’的痛苦摸样。 半个时辰以后,大日当空,金灿灿的神光普照整个仙城。 诸多修士都来了,仙洲的许多天骄,甚至不乏其它大洲的人杰,强者如林,高手如云,让人感慨、叹息,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如今的这个世界,已然到了最辉煌璀璨的时代。 “你们看,玉衡真君身周有五条皇道龙气缭绕,恐已是半步诸侯了!”有修士聚在一起攀谈,指向了悬浮与仙道台上的玉衡。 他与花湘君在一起攀谈,并未有什么声音传来。 只是那五条皇道龙气,通体金灿灿,仿若游龙,盘在他的身侧,散发震天撼地的波动,让人心悸,不敢注视。 “上古纪元的太阳大帝,巅峰之时,九十九条皇道龙气绕体,那该是怎样一个震古烁今的神明!!”有修士叹息,眸中露出难言之色。 五条皇道龙气的玉衡,已然屹立在了九州年轻一辈的巅峰,而鼎盛时期的太阳大帝,却有九十九条皇道龙气绕体。 这是一种怎样的差距,太阳体的血脉,真是太霸道了,古来没有几种体质可以比肩。 “听闻花湘君昔年一人杀进仙道门,仙道门数万年轻弟子无人可阻挡,最后还是白仙出手,以一招之差将此子击败,实乃一代人杰!” “不错,五色神光修到极致,可成为混沌神光,据传可刷下极道仙兵,肉身可随意穿梭时空间,本身便立于不败之地!”有修士谈论,透露出五色神体这一独特体质。 据传上古纪元的孔雀真君,一身修为震古烁今,已然将五色神光中的三色,炼化为混沌光,连至尊器都可以刷下,可谓至尊殿堂中的巅峰人杰了! “你们有没有听说,孔雀门实力雄浑,其老掌门已然像仙道门的李青帝提出了联姻,只是不知白仙子答没答应!”有修士暗叹,美人要被英雄给俘虏了。 “哎,仙道门衰落了,弟子虽多,但不复往昔风采了!”有修士感慨,前有朱雀,白虎灭,恰逢黄金盛世开,仙道门衰落,孔雀门盛极,已然快被取代了。 仙道门,古来最具才情大帝,仙帝白凤的道统;万年前的战国九英杰,李青帝,有帝女之风姿,无边威势不可挡;更有王六霸者,为最雄厚的仙帝血脉传承者。 而这一时代,却只出了一个白仙,其余能拉得出门面的弟子,一个都没有。 孔雀门强势崛起,老掌门要逼迫李青帝联姻,将白仙许配给花湘君。 若这门亲事成了,那孔雀门的威势,将直接盖过八大道统,成为九州第一派。 而孔雀门老掌门的称呼,也将更改为‘老道尊’。 因为道尊,只有八大门派的八位实际掌权者可以尊称。 “有小道消息,据说这次会有禁区之子应邀降临仙城,不知是真是假?”有修士神色肃然,眸中有着隐藏极深的恐惧与怨意! 禁区之子,那可是真正的至尊血脉,每一尊都有帝子的风姿,可征战九州无敌手! “轰隆!” 突然,仙湖外,白色仙芒璀璨,化为大片大片光雨洒落,带着沁人的芬香。 “来了!”荒豁然抬首,望向了云雾深处。 第三百七十章文雅君子,爵士之称! 仙湖之上,波光粼粼,水雾蒸腾,犹若仙气。 在那漫天的蒙蒙中,一袭修长的身影,脚踏虚空,一步一步,向着这里走来。 “唰!” 漫天仙雾散去,映入众修士眼帘的,是一双绣着白凤凰的鞋子。 那双鞋子,做工极佳,显然是经过大师之手。 白色鞋子,上面绣着白色的凤凰,用稍显深谙的颜色,勾勒出一只孤傲的百鸟之王。 在往上,是一袭白色的锦衣;太白了,纤尘不染,衣袖飘飘,如同一位优雅的公子。 最后,众人的眼光,定格在了一把白色的油纸伞上。 用韧性极佳的竹子所制作的油纸伞,依旧是雪白的宣纸;伞面上,绣着一副冬江寒梅图。 深褐色的梅枝,白色的油纸伞,赵五像是真的看到了大雪飘飞的冬天,傲雪寒梅绽放的场景。 不同的是,那朵朵梅花,不是粉红,而是近乎猩红的血红,如同流淌的粘稠血液。 赵五注意到,在雪白的油纸伞上,猩红寒梅的旁边,有着十六个霸气而飘逸的小字。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油纸伞轻轻抬起,露出伞下,一位翩翩公子! 他星美剑眉,五官极其俊秀,唇红齿白,满头乌黑秀发披肩垂落,他不像是一个男子,更像是一位温柔的倾城仙子。 他的眉心,有着一点猩红,如同白雪中的傲梅,瞬间将他的气质,承托的空灵而优雅。 “眉心一点红,倾城玉灵风!”有修士暗呼,道明了这位禁区之子的来历。 竟是葬仙池的金爵士,玉灵风。 仙湖之上,一片哗然,众修士交头接耳,不断打量着身前这位翩翩公子。 他太美丽了,雪白的肌肤晶莹剔透,犹若凝滞美玉;尤其是眉心那点猩红,像是画龙点睛一般,将他承托的犹如空灵的谪仙。 “爵士,这边请!”花湘君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迎着玉灵风,来到了三座仙道台居中的那一座。 “这位是?”玉灵风轻笑,露出满口奶玉般的贝齿,望向了玉衡真君。 玉衡没有理会玉灵风,他笔直站立在哪里,犹如一柄犀利的天剑,自有他太阳大帝血脉的孤傲与尊严。 “这位道兄乃是白虎家族的玉衡真君。”花湘君满脸笑容,替玉灵风介绍道。 “哦,太阳大帝的血统!”玉灵风一双狭长的眸子中露出一缕震惊之色。 太阳大帝,那是谁?别说一个小小的禁区,就是整方宇宙,他也可一剑破灭。 “不行了,这厮太漂亮了,本龙要睡了他!”紫金龙抛弃那个幽怨的女修士,屁颠屁颠的跑到荒身旁,流着哈喇子,目光如电,熊熊燃烧,像是火炬。 “卧槽,汪了个狗的,你找死啊。”姬无力赶紧伸出一只肉嘟嘟的大手,捂住了紫金龙的大嘴。 与此同时,黑皇撅着屁股,放了一个震天动地的响屁,遮住了紫金龙的声音。 不是姬无力与黑皇的反应大,而是诸多修士,还有仙道台之上的三位年轻至尊,都望向了这里,目光如闪电,犀利慑人,带着寒意。 “咕嘟!” 荒左肩头狂吃桂花糕的龙宝宝,右肩头撅着屁股的黑皇,还有身边扭打成一团的姬无力与紫金龙,这个团队,想不引起外人注意都难。 “敢问兄台是?”花湘君作为此次天骄盛会的发起人,自然不能落了身份;他望向了荒,英俊的白皙脸蛋上带着笑意,狭长的眸光中却划过一丝寒芒。 “白!”荒微微眯起了双眼,灌了一杯酒,皮笑肉不笑的回答道。 “爵士此次特意赴会,不知有何时相求,在下一定会倾尽全力会办妥。”荒一行五条奇异生物,在这群修士的眼中,只是一个玩笑,地上的尘土罢了。 一瞬间的注视,众人便又将眸光转移到了天空中的仙道台之上。 花湘君微微弓着身子,望着身旁的玉灵风,脸上的笑容像是花儿一般灿烂。 “汪了个狗的,真是狗眼看人低!”黑皇恶狠狠的诅咒道。 “在下此次出世,乃是为了帝子之位。”玉灵风的一句话,让在场的诸多修士都变了脸色。 他的目的,竟是为了帝子! 帝子,帝女,那是黄金盛世巅峰者才配拥有的称号,每个大纪元,帝子级人物不会超过九个。 每尊帝子的战力,堪称震古烁今,直追十大天帝年轻之时,可手持大道之花,有极其微小的概率,踏上世界的巅峰,证道成帝。 许多修士望着玉灵风,脸上露出不屑之意,更多的则是黯然神伤。 因为他们知道,某些人这辈子都不可能踏上那一领域。 也只有禁区之子,或是八大道统倾尽全力培养的年轻至尊,才有机会争夺帝子席位。 更何谈这是一场古来前所未有的黄金盛世,且恰逢仙路开,注定会有多尊年轻至尊横空出世,光耀九天十地。 “仙洲有仙道门年轻至尊白仙,亦有孔雀门年轻至尊,花湘君!”下方,有修士为玉灵风介绍道。 诸多修士自然知道玉灵风话语中的意思,他要寻对手,然后一一战败,登临绝巅。 花湘君立身在玉灵风身侧,脸色有点难看;他不想成为第一个被禁区之子开刀的人。 孔雀门虽然势力庞大,但还不敢跟禁区叫板,那可是蛰伏着至尊人物的浩劫之土,太过于恐怖。 “焚洲朱雀家族,一门四至尊,可惜啊!”有修士提到了朱雀家族,叹息连连。 “战天帝为战生,为战死,敢以碧血染天穹;朱雀神君以火入道,以火灭道,可怜可叹,两尊帝级人物的血脉,永远葬在了草原的黄土之下。”这是玉灵风的轻叹,有着遗憾。 “神州有神之道,可惜太过于神秘,也不知这一代的年轻至尊是谁?”有人提到了神之道,那个道统曾一度号令天下,可惜自上古纪元毁灭以后,很难出现在世间。 “乐土青龙家族的两位年轻至尊,也不知现在修行到了怎样一种高度。”有修士神往,那是一方神秘的大荒。 “鬼杰走出天门,像是在寻找下一代道尊,也不知结果如何。” 诸多修士,你一言我一语,都在谈论当今天下排的上号的天骄,为玉灵风解析。 人都是犯贱的,修士也不例外;玉灵风此次出世,欲要战尽天下人杰,这注定会是一场血腥惨烈的杀戮。 所有人都很期待,禁区之子的风采,究竟是如何绝艳! “听闻罪洲有八大道统之一的昆仑派,也不知有没有出现年轻至尊。”玉灵风思索良久,提到了昆仑。 “昆仑派?”花湘君冷笑,俊朗的脸上露出不屑之意。 “听闻昆仑派这一时代未出什么天骄人物,皆是一群小孩子罢了。”有修士暗讽道。 “我曾在魔洲看到过三位昆仑弟子。”有修士望着玉灵风,眉间闪烁着献媚之色。 “哦!”玉灵风眸子一亮,道:“如何?” “嘿嘿,几尊一重岳的弟子而已,不值得一提,爵士吹口气都能撕裂他们。”那名修士奉承大笑道。 “哈哈哈!” “嘿嘿,昆仑没落了!” “就这样的垃圾门派,也敢妄称八大道统,真是丢人。” 为了迎合玉灵风禁区之子的威压,诸多修士在冷嘲热讽,无尽贬低着昆仑。 那一阵又一阵震天的哄笑声,让远方角落里,荒的眸子,瞬间阴沉了下去。 罪洲,失落的土地! 它与妖洲相连,从五十万年前的史诗大战以后,一直被妖魔统治,一度成为其附属土地。 得不到其余七大洲的支援,昆仑派历代祖先,浴血奋战,埋骨边疆,只为将罪洲从妖魔手里解放。 万年前,战国九英杰赵五出世,一杆血色战矛,败尽百万妖魔,血杀数十万里,彻底将罪洲解放,人民得以脱离水深火热的地狱生活。 在罪洲边疆,巍巍隆起的山脉之下,埋葬着太多罪洲修士的白骨,埋葬着太多昆仑弟子的尸骸。 他们不甘,以血泣天,战到死亡,只为那渴求已久的自由。 他们,每一位,皆是铮铮铁骨的九州儿郎,谁敢侮辱他们,谁配侮辱他们。 端起澶木桌子上的白玉酒杯,荒摇晃着酒水,漆黑的右眼瞳孔,泛着阴沉的森冷光芒。 震天喧嚣声,犹如一柄柄利剑,将罪洲先祖血战沙场的悲凉,当成了笑谈! “唰!” 摇晃着酒杯,荒猛然用力挥出。 “嗖!”“嗖!”“嗖!” 瞬间,满杯的酒水,犹如仙剑一般,洞穿虚空,像是炸裂的烟花,化为三千道犀利神芒,呈扇形状激射而出。 “啊!”“啊!” 诺大的白玉仙场之上,在这一刻,猛然响起了一记又一记的惨嚎声。 酒水每一滴,都堪称仙剑,直接洞穿了他们的胸口,或是脸颊,或是小腿,没有一个人可以逃脱。 白玉广场上,艳丽的血液飞溅,犹如油彩,泼洒在白色画卷之上。 “唰!” 长空中,悬浮的三座仙道台上,望着激射而来的酒水,花湘君眸子一凛,动手了。 “轰隆!” 那是一头孔雀,浮现于花湘君身后,呈仙绿色,背后五彩翎羽化为五道五色神光,向前刷去。 “嘭!” 一声闷响,五色神光太过于犀利,溢着万物母气,带着苍天的重量,直接将激射的酒水刷爆。 “找死!” 这还未完,敢在自己召集的天骄盛会上出手,这不仅是在打他的脸,也是在打孔雀门的脸。 “唰!” 五色神光,化为五道璀璨星河当头劈下,万物母气盛烈,带着惊天地、泣鬼神的威压。 仙场之上,诸多修士大惊,神色震撼。 那人是谁,他身躯慑人,端坐在哪里,佝偻着背,根本未将那当头劈下的五色神光放在眼里。 一杯酒水,便可当做武器;泼洒出去,激射的水箭宛若仙剑,竟直接将在场诸多修士的身体洞穿。 太恐怖了,这是所有修士心中的念头。 就是悬浮与仙道台上的玉灵风都眯起了眼睛,眸中闪着神芒,脸上划过一丝讶然之色。 “哼!”望着俯冲而下,犹若一代孔雀真君的花湘君,荒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讥嘲。 这人在禁区之子玉灵风面前,表现的像是一个客气的,几百年未见的老友一般,笑容满面,甚至可以说是卑躬屈膝。 但在其余修士面前,却盛气凌人,风姿勃发,年轻至尊气质十足。 “我喜欢小人,但不喜欢你这个小人,因为你小人的太不是小人了!”荒嘴中发出阴沉的冷笑,他铮的一声,一把抽出后背的九天仙剑,一剑向着那五道五彩神芒劈去。 “轰隆!” 一瞬间,震天撼地的巨响声震动了仙城。 五色神光爆裂,花湘君眸中露出惊骇之色,五色神光闪过,他在飞速倒退。 荒内心讶然,因为他全力的一剑,竟偏了轨道。 九天仙剑上,有莫名巨力传来,竟让他不能控制。 “唰!” 本该劈向花湘君的九天仙剑,在劈碎五色神光以后,唰的一声,改变了方向,径直劈向荒身旁的仙湖。 “轰隆!” 一道森白的剑气激射,仙湖暴动,波涛骇浪,一大片雨帘卷起,冲上了霄汉。 “唰!” 花湘君重新立身在了悬浮的仙道台之上,他双手背负,眸中露出阴冷之色,隐藏与衣袖中的手,在不断轻微的痉挛着。 “哼,今日,你绝对走不出,,,!”花湘君眸子阴沉,望着荒,想要说些什么威胁的话语。 “唰!” 在他身旁,玉灵风素白的玉手一挥,大笑道:“诸位都是当代天骄,有什么恩怨是不可以化解的!” “爵士兄!”花湘君脸色一变,却不敢反驳玉灵风的话语,相反,望着荒的眸子,更加狠辣了。 “所谓帝子,举世皆敌,那有什么恩怨化解一说!”荒缓缓将九天仙剑入鞘,血色面具下的眸子,阴沉的犹若地狱的寒冰。 花湘君,是一个十足的小人,他对荒已然有了杀意,那双眸子中的狠辣之色,是让人可以感到胆寒的。 “白兄说笑了,在下已然见识过仙洲诸位天骄的风姿,不愧仙帝白凤血脉诞生地。”玉灵风向花湘君略一抱拳,径直漂浮下仙道台,来到了荒身边。 瞬间,一股淡淡的清香缭绕荒身畔,幽幽划动,久久不散。 “听闻焚洲香花遍地,聚集了诸多人杰,在石城中赏花饮酒,不知兄台可否前去一叙。”玉灵风微微躬身,清秀的脸庞上露出醉人的微笑,贝齿犹如奶玉,让人心颤,这是一个绝世倾城的仙子。 “如此甚好也。”荒笑了,只是血色面具下的那颗眸子,竟闪烁着别样的神芒。 “小娘皮,可不可以让龙大爷摸摸你的胸。” 突然,就在荒准备起身的时候,身旁,紫金神龙望着玉灵风,嘴里流着哈喇子,一双手伸出,弯曲的像是鸡爪子,竟径直向着玉灵风的胸前袭去。 那一刻,荒猛然感受到了一股杀意,扑面席卷大荒,竟阴冷的让他慑人的身躯,情不自禁的一颤。 第三百七十一章登天路而上! 那是源自于玉灵风的杀意,太恐怖了,犹如冬日的寒气,席卷了大荒,惊的荒浑身都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一双柳叶眉倒竖,狭长的眸子泛着杀机,瞪着紫金龙,竟别有一番风味。 唇红齿白,满头秀发披肩垂落,一身白袍,纤尘不染,荒眼神一撇,竟看到身后姬无力这厮下体两腿之间,可恶的支起了一个小帐篷。 “咳咳!”荒捂着血色面具,狠狠的咳嗽了两声。 姬无力惊醒,赶忙提臀收腹,下身的帐篷才渐渐萎靡了下去。 “这是我老友,虽痞气十足,但没有恶意。”荒一把揪住紫金龙的衣领,在其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 “呼,呼!”紫金龙也感受到了玉灵风的杀机,不甘心的喷了两口鼻息,就此作罢。 “哇,大光明神棍在上,姐姐,你好漂亮,就是胸小了点!”紫金龙刚刚停歇作死的行为,龙宝宝又开始闹腾了。 它圆滚滚的小身体从荒肩膀飞起,径直落到了玉灵风的怀里。 随即,那双沾满桂花糕的肉嘟嘟小手,狠狠揪住了玉灵风雪白的衣襟。 盛夏的仙城,大日横陈天穹,滚滚热浪在浩瀚大地上肆虐着。 仙场之上的诸多修士,甚至包括花湘君与玉衡,都感受到了一股震天撼地的杀机。 蒙蒙中,姬无力抬起了头颅,圆滚滚的身体狠狠哆嗦了几下,像是感觉来到了大雪飘飞的隆冬。 荒真切的看到,那一瞬间,望着自己纤尘不染的衣领上,那两个肉嘟嘟的龙爪印,玉灵风的一双瞳孔,竟猛烈收缩至针尖大小。 他修长的身躯,竟在止不住的痉挛着,像是快要死亡了一般。 杀机,这是一股足以毁天灭地的杀机,从玉灵风身体里狂涌而出,浩大的仙湖,竟在咔咔声中,结冰了。 “玉兄且听我一言,这是我,,,!” “啵!” 然而,荒还未来得及阻止,便没了下文。 一瞬间,荒动了,他一手姬无力,一手紫金龙,慑人的身躯轰然倒退,足有数百丈。 “嘭!”“嘭!” 扔下一脸震精之色的姬无力与紫金龙,荒一把抽出后背的九天仙剑与荒镰,满头白发在风中狂舞,眸子深邃,阴沉,做好了洒血的一战。 仙场上,所有修士都惊呆了,甚至包括仙道台之上的玉衡与花湘君。 在众人皆是石化的目光中,龙宝宝直接将一块揉的稀碎的桂花糕,塞进了玉灵风的嘴里。 紧接着,这货竟然直接亲了玉灵风一口。 是的,亲了禁区之子一口,且是龙嘴对人嘴。 所有修士都石化了,呆立在哪里,望着这一切,仙场上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响动,甚至连一根针掉落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这事闹大了! 这是荒此时此刻,心中的唯一念头。 他从玉灵风的行为中,可以看出,这是一个极度的清洁癖,甚至达到了癫狂的地步。 他从来不用走的,一直都是漂浮在半空中,他的鞋跟底,甚至比一些人的衣服都要干净,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尘土。 而如今,这样一个重度洁癖的禁区之子,却呆立在了那里。 粉嫩的红唇上粘着桂花糕,还有滴滴晶莹的龙涎,顺着他晶润的下巴滴落。 雪白如画卷般的衣领上,两个黑乎乎的龙爪印,更是让他几欲要暴走了。 他的身体,在极度痉挛着,根本不受他的控制。 他的身体,一瞬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他太惊恐了,几乎想要放声大吼。 望着怀中龙宝宝黑溜溜的一双龙眼,再看其呆萌的神色,圆嘟嘟的身体,玉灵风竟没来由的泄了气。 “罢了,罢了!”在诸多修士不敢置信的眸光中,玉灵风竟一把抱住了龙宝宝,且红唇微微嚼动,吃起了被龙宝宝塞在嘴里的桂花糕。 “咦,我不是在做梦吧!”有修士使劲揉了揉眼睛,确信这一切的真实性。 “啊!”有修士狠狠掐着自己的大腿肉,在惨嚎着,确信着不是一场梦。 极度洁癖的禁区之子,金爵士,眉心一点红的玉灵风,竟然被一只呆萌的龙宝宝给降服了? 这件事情若是传出去,天下恐怕要哗然了,就算是仙池的禁区之主仙尊,恐怕也不会相信这一切。 “嘘!”荒,黑皇,姬无力,紫金龙,四条奇异生物,舒畅的吐出了一大口浊气,方才险先没把几人吓死,只因玉灵风喷涌出的杀气太恐怖了,将诺大的仙湖都冻结了。 “白兄,走吧!”抱着呆萌的龙宝宝,玉灵风轻笑,娇颜如花。 “咳咳,亲爱的姐姐,可不可以也抱抱本龙啊!”紫金龙腆着脸皮,露出献媚的笑容,向玉灵风索取拥抱。 结果却是被玉灵风一个充满杀机的眼神,直接吓的两腿发软,险先没瘫软在地上。 荒露出和煦的笑容,可惜戴着面具,无人看见。 他招呼着玉灵风,狠狠瞪了龙宝宝一眼,便欲登临天路而上。 “慢着!”突然,身后,传来一记冷冽的声音,让荒血色面具下的眉头,微微皱起。 众修士心头震惊,齐齐望向了仙道台上的花湘君。 此时的花湘君,俊朗的脸庞有些扭曲,眸光阴森而狠辣,有着竭斯底里的冲动。 他内心充满了不甘,自己花费大力气请来的禁区之子,到最后竟然便宜了荒。 先前望着龙宝宝作死的行为,他简直乐开了花,荒搅乱了自己组织的天骄盛会,他早已想将荒击杀,但奈何此地修士太多,皆是年轻一辈的人物,也不好太过明目张胆。 但临了,龙宝宝的行为,让他心中大笑,讽刺荒等一行五条奇异生物的末日到头了。 玉灵风的洁癖,或许别人不知道,但孔雀门一直和葬仙池有着私下的密切联系,他花湘君是再清楚不过的。 玉灵风会暴怒,一巴掌将荒等五条奇异生物拍死,这是他所想象的,必然的结果。 但是,梦想是璀璨的,现实是摧残的! 玉灵风不但没生气,反而将那头可恶的臭龙抱在了怀里;更可气的是,竟要邀请荒等人去往焚洲赏花? 能把自己的洁癖,放置一旁,将一条臭烘烘的恶龙抱在怀里,花湘君心底一沉,他知道,玉灵风极有可能喜爱上这条臭龙了。 这是花湘君所不能允许的。 “此次前来仙湖的修士,皆是年轻一辈的天骄人物,不知兄台可否给个面子,与在下切磋切磋!”花湘君在笑,却是那种皮笑肉不笑,带着狠辣的目光,像是要生吃了荒一般。 “白兄!”抱着龙宝宝,玉灵风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 “走吧!”荒没有搭理花湘君,带着黑皇,紫金龙,姬无力,径直向着仙湖外走去。 “白,你是个胆小鬼吗?真是侮辱了天骄这一尊号!”花湘君脸色猛然拉了下去,他无所不用其极,竟辱骂起了荒。 “无碍!”荒轻声呢喃,望了玉灵风一眼,示意其继续向前,不必理会狂吠的恶狗。 “臭小子,你是怕死了吗?竟敢自称天骄,真是连地上的一只蚂蚁都不算!” 荒跨着大步,根本未理会花湘君的咒骂。 “哼哼,本龙真想喷他一脸花露水!”紫金龙恶狠狠的叫道。 别人能忍,他可不能忍,但被荒揪着衣襟,不能忍也忍了。 “汪了个狗的,真想放他一个狗屁!”黑皇站立在荒的肩头,一双爪子抱臂,狗脸狰狞,像是恨不得生吃了花湘君。 “阿弥他妈个陀佛,狗咬我们一口,我们不必也去咬狗一口!” “你胜利了,说明你比狗强;你没有咬过狗,你连狗都不如;你和狗打个平手,你和狗差不多!”姬无力双手合十,慈眉善目,微眯的小眼中却爆射着杀光,让人胆寒。 眼看一行六人越走越远,花湘君彻底暴怒了。 “昆仑派弟子,皆是刍狗;罪洲修士,皆为蝼蚁!” 一声大吼,响彻了整方仙城。 所有修士,都呆了。 因为他们看到,原先跨着大步行走的荒,突然,在花湘君这记怒吼声中,停下了脚步。 “白兄!” 玉灵风在惊呼,因为从荒的身体内,竟猛然喷涌出一股阴沉如地狱般的杀机,太过于凌冽,像是狂风一般,吹动他满头乌黑秀发乱舞。 “快让开,我兄弟要装逼了!”紫金龙大呼小叫,招呼着玉灵风一伙人向着旁边退去。 “普天之下,能侮辱昆仑,能侮辱罪洲的,不是没有人!” “但,绝对不会是你!” “唰!” 这一刻,荒豁然转过了身体,那张血色面具下,是一颗猩红色的眸子,眸光森冷、阴沉,如同粘稠的血液,欲要流淌出来。 “阴眼!”仙湖之上,有修士震惊。 “轰隆!” 一脚踩向虚空,荒直接登天路而上,一步便跨到了花湘君的头顶。 “唰!” 他一身葬天袍猎猎作响,满头白发狂乱舞动,眸光如电,犀利以及。 他太狂霸了,竟直接一脚踩下,压向了花湘君的头顶。 这是一种耻辱,被敌人踩在头顶,就算可以接下这招,这场战斗就算最终花湘君会胜利,也会成为他一生中洗刷不掉的屈辱。 “啊!” 花湘君狂怒,仰天大喝,其身后溢着五色神光,洞穿虚空,简直无物不破。 两尊人杰,终是狂战到了一起。 第三百七十二章脚踩年轻至尊! 仙湖之上,水波粼粼,水雾弥漫,犹若仙气。 荒一步跨出,登天路而上,屹立天穹,一脚向着花湘君头顶踩去。 他太狂霸了,慑人的身躯犹如一座巍巍山峰,横陈在哪里,让诸多修士感觉到了无力。 一脚,踩爆了虚空,犹如真龙出闸,带着滔天杀机,让人胆寒。 “啊!” 仙道台上,花湘君仰天长啸,满头黑发狂舞,俊朗的脸庞扭曲以及;这是一种赤裸裸的侮辱,他是谁,他是昔年敢一人杀入仙道门,以一人之力战败仙道门数万年轻弟子的狂人,孔雀真君的血脉传承者,怎可以承受这种羞辱。 在他身后,五色神光溢满了天地,洞穿虚空,简直无物不刷。 “唰!” 那是一道金光,犀利的犹如仙剑,化为一道不朽的神芒,自下冲上,打向荒的左脚。 “轰隆!” 荒骇然不惧,眸中喷涌着战意,体内真龙之骨,神灵之血震动,发出隆隆雷鸣,震天撼地。 他的左脚,泛着神性银芒,那是真龙之骨在颤鸣,被荒发挥到了极致。 “铮!” 一声尖锐的金铁交击声,简直可以洞穿人心,将虚空都震碎了。 荒一脚踢向那道金光,轰鸣作响声中,金光崩飞,化为一道仙剑,径直斩向了仙湖中。 “轰隆!” 仙湖爆炸,波涛海浪,卷起万丈星河,直冲霄汉。 荒趋势不减,直接俯冲而下,一脚踏向了花湘君的肩膀。 “咔咔!” 花湘君脚底,那方珍贵的仙道台,一瞬间爆碎成为漫天碎屑纷飞。 “啊!” 花湘君的身体在长空中痉挛着,他的肩膀被荒踩着,直接压向了地面。 “快走!” 仙场之上,诸多修士惊呼,向着四面八方亡命飞奔而去。 “起!” 花湘君彻底暴走了,他周身喷涌着五色神光,灿灿千万缕,犹如一轮五色小太阳,神芒蔽日,简直要融化了这个世界。 他想将肩膀上的荒掀飞,但结果却不尽人意;那只脚太霸道了,简直像是一件极道仙兵一般,狠狠踩在他的肩膀,如同磐石,五色神光根本刷不开。 “轰隆!” 一瞬间而已,花湘君的身体直接被荒踩进了仙湖中,诺大的仙场摇颤,咔咔声中,一条条细密的裂痕遍布,像是蜘蛛网一般,快要将仙湖四分五裂了。 “白!” 花湘君长啸,乌发乱舞,他彻底暴走了,身后五色神光合一,化为一道五色神芒,直接刷向了荒的身体。 “唰!” 直到这时,荒才微微变色,他施展柳絮随风身法,化为一片柳叶,径直避过了打来的五色神芒,飘飘然落在了远方湖面。 “天哪?我没有看错吧,花湘君竟然落败了?”仙湖周围,有修士惊呼,望着这一幕,不敢置信。 荒立身于那里,修长、慑人的躯体迸发威压,让人感到了浩大的压力,呼吸都变得急促。 他背负双手,一身漆黑如渊的葬天袍猎猎作响,脸不红,气不喘,像是一脚踩爆花湘君只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孔雀真君的血脉传承者,竟然败了,被人一脚踩的陷进了仙场中!” “他是谁?这般狂妄与霸气,脚踩年轻至尊,太可怕了!” 仙湖周边,诸多修士惊呼交谈,望着荒,眸中露出惊惧之色。 “咳咳!” 仙场中央位置,漫天烟尘散去,露出披头散发,嘴角溢着五色血迹的花湘君。 他太凄惨了,整个左边肩膀都塌了下去,被荒一脚给踩的脱臼了;且受了不轻的伤,嘴角不时溢出五色神血,泛着恐怖慑人的波动。 “你可真是,惹怒我了!”花湘君豁然抬起了头颅,将自己下陷的身体,从遍布裂痕的仙场中拔出。 唰的一声,他睁开了眸子;原先漆黑的瞳孔,竟变成了诡异的五彩神瞳。 “返祖了!”周围,有修士惊呼,不敢置信。 传说中,上古纪元的孔雀真君,乃十大神兽中神凰的亲子,以五色神光,刷遍天下,帝级神明以下,号称第一。 神凰是谁?那可是十大神兽中的佼佼者,仅此与真龙,战力还要强盛与其余几尊神兽,上古成仙一战中,将蓝帝魅晨都逼到了绝望之境,可见其无上威姿。 作为她的亲子,孔雀真君自然不能落了下乘;光是‘帝级神明以下第一’这个称呼,便足以将他位列到另类证道者一类。 另类证道者,那可全是猛人,一个个征战九天星河,敢于同大帝叫板的无上存在。 花湘君作为孔雀真君的血脉传承者,自然不会被荒一脚便踩的无在战之力。 方才,只是他未用尽全力,小看了荒而已。 “据说返祖的花湘君,战力可飙升数倍,那位兄台危险了!”有修士叹息,花湘君返祖之后,无边威势不可挡,荒要败亡了,下场是死亡。 “轰隆!” 一声巨响,天地摇颤,仙湖水蒸腾,像是地震一般。 一道五色神光,从花湘君天灵盖喷出,穿云破日,直冲霄汉,将围拢在仙城上空的五色星河都震散了。 “荒,受死吧!”五色光柱中,花湘君身体悬浮而起,居高临下,望着荒,眸中透露着狠辣的杀机。 在他身后,竟浮现出一头遮天蔽日的孔雀,绚丽的翎羽在飘洒,犹如一场梦幻的光雨。 尤其是那五根五彩尾巴,在飘摇着,像是拉出了五条颜色各异的璀璨星河。 “哼,你以为这是街头混混在打架吗?”荒冷哼一声,望向了花湘君。 “你什么意思?怕死了吗?”长空中,花湘君仰天狂笑,极尽所能,讽刺着荒。 “唰!” 突然,一块白玉地板砖被挥出,嘭的一声,砸向了花湘君头顶。 然而,身为年轻至尊的花湘君,岂会被一块板砖给砸死;五色神光只溢出一缕,便将那块板砖刷成了漫天粉末。 “是谁!”花湘君几乎气得快要吐血了,他俊朗的脸庞扭曲着,四下搜寻,要找到凶手。 堂堂的仙洲年轻至尊,孔雀门少主,一代人杰,大战中竟被人扔了板砖,这件事若要传出去,定会笑掉天下人的大牙。 “主人,太他妈兴奋了,打架还是板砖好使!”黑皇屹立在荒身侧,直立而起,变大了身体,犹如一头小牛犊。 它搓着一双狗爪子,狗嘴裂开,露出满口森森白齿。 很显然,方才的板砖就是它仍的。 “气煞我也,气煞我也,畜生,我要扒了你的皮!”花湘君大怒,目眦欲裂,被人扔板砖不是最丢人的,最丢人的是被一只狗给仍了板砖。 “嗷呜,且看龙大爷这招千年杀!”紫金龙调皮,绕到花湘君身后,一只修长的手掌喷涌着紫金神芒,犹若仙剑一般,直直向着花湘君的菊花位置捅去。 “唰!” 那是一道青色的孔雀神光,自花湘君身后劈下,直接劈在紫金龙的脑袋上,瞬间斩下了这头恶龙的几缕长发。 “卧槽,吓死龙了!”紫金龙惨呼,白皙的脸颊上有着一道血印。 他眸子大睁,感觉到了森森杀意,赶忙化为神虹,降落在了荒身旁。 “我要,,我要,,我要,,噗!”长空中,身处五色神芒中的花湘君,一口话说不出来,竟直接喷出了一口五彩神血,溅射虚空,将那里灼塌了。 “你要怎样?马勒戈壁的,敢在本龙面前装逼,吐你一脸花露水!”紫金龙大言不惭,对着喷血的花湘君竖起了中指。 “啊,,,我要杀了你们,喝你们的血,吃你们的肉,嗜你们的髓!”花湘君今天太憋屈了。 先是被荒一脚踩的压向了仙场之中,紧接着被一只死狗扔了板砖,最可恨的是被一个痞气十足的老混蛋,差点爆了菊。 望着仙湖周围,那些想笑又不敢笑,一张张朝气蓬勃的脸被憋成猴屁股的诸多修士,花湘君对这五条奇异生物的恨,简直达到了绵延无绝期的程度。 “少年,大战之前,请先允许洒家自我介绍!”姬无力最后关头也蹦跶了出来。 他屹立在黑皇身旁,满脸笑眯眯,活活一个弥勒佛。 “少年,可认识洒家?” “看你震精的神情,一定认识!” “没错,洒家便是惊天地,泣鬼神,鬼见鬼尖叫,仙见仙惨笑,一枝梨花压海棠,满身风骚之气动乾坤的大刀门至尊,姬无力大人是也!” “洒家看你骨骼清奇,是个人才,这样吧,也别打了,洒家收你做胯下吹箫童子,你可愿意!”姬无力慈眉善目,一派仙风道骨的摸样,嘴中说出的话,却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噗!”花湘君没有说话,反而是再次喷出了一口五彩神血。 他怒了,更对荒等五条奇异生物,带着绝杀的恨意。 “大光明神棍在上!”龙宝宝从玉灵风的怀里飘了过来,悬浮在荒等四人前方虚空。 “说吧,是我们五个群殴你一个,还是你一个单挑我们五个,本龙最是公平,任你选!”紫金龙脊背挺拔,几乎将一身紫色长衫都撑裂了,他咋咋呼呼,对着花湘君趾高气昂道。 “汪了个狗的,今天不把你打出屎,我就不是一条好狗!”黑皇鄙视。 “来吧,少年,做我胯下吹箫童子吧,洒家今日抱你无恙!”姬无力笑呵呵道。 “宝宝只是来打酱油的!”龙宝宝摊着小手,摸样呆萌到。 “哈哈!” “扑哧!” 五条奇异生物冷嘲热讽的话语,终于让仙湖周围诸多修士憋不住,全部笑出了声,震天喧笑声直冲云霄,响彻整方仙城。 “老子宰了你们!”花湘君大吼,彻底暴走,他通体缭绕五色神光,身后五彩仙翅撑天而起,带着君临天下的霸气,向着荒,黑皇,姬无力,紫金龙,龙宝宝俯冲而来。 大战,或者说是一场群殴战,便这样毫无征兆的爆发。 第三百七十三章打爆五色神光! “轰隆!” 天穹之上,一团浓郁的灵气光波炸开,五行气翻滚,神光迸射,席卷仙城,让人悚然,不能自理。 那是姬无力,手中持着一方杀阵,溢着缕缕混沌气,让人悚然。 他圆滚滚的身体如同肉山般横移,直接将杀阵砸向花湘君。 瞬间那里五色神光暴涨,伴着混沌剑气,冲上了霄汉。 “小子,看这边!”紫金龙大呼小叫,修长的身躯冲天而起,双手挥动,直接向前打出一道不朽的紫金神芒。 “雕虫小技!”花湘君不屑,身动心动,身后五色神光,金、青两色齐齐向前打来,直接将不朽的紫金神芒刷开。 “嗖!” 紫金神芒调转,直接冲向了紫金龙修长的身躯。 “轰隆!” 瞬间那里成了狂风暴雨的中心,紫金神龙惨嚎,通体遍布伤痕,紫色神血淌了一地。 “大光明神棍在上,神说,世间要有光,所以世间便陷入了黑暗!”龙宝宝大呼小叫,张开龙口,便是一挂银白星河。 满天星河水倒挂,直接冲向花湘君,将其修长的身躯淹没在了其中。 “可笑的力量!”漫天星河水中,花湘君大吼,五色神芒齐齐刷动,满天星河水四溅,洞穿虚空,简直无物不破。 “且吃本皇一板砖!”黑皇狂吠,直接一爪子一块板砖,临近花湘君身后,向着其头顶轰然砸去。 “畜生,扒了你的皮!”花湘君头都没回,直接一脚飞出,踢向了黑皇硕大的狗头。 “啊!” 黑皇惨嚎,犹如牛犊般的狗躯横飞而出,狗嘴中喷涌着大口鲜血。 “太恐怖了!”有修士震惊,骇然不已。 “不愧是返祖的花湘君,五色闪光,昔年独身一人杀上仙道门的年轻至尊,果然不是我等可以相抗!”有修士感慨,年轻至尊不仅是一个称号,更是对年轻一辈最顶级几人战力的最好诠释。 年轻至尊,每个大洲每一个黄金盛世,不过寥寥数尊;都是一些超级大派倾尽全力所培养的天之骄子。 天骄中的天骄,人杰中的人杰;且不论品行如何,每一位年轻至尊的战力,放到白银盛世,那绝对是领军人物。 姬无力乃阵法一道的宗师级人物,连一角混沌大阵都可铭刻,也不知道活了多少万年的老怪物,修行虽不高,但绝对是最危险的一个敌人。 黑皇被荒喂食了太多的天材地宝,且和姬无力在一起的时间,横行九州,盗墓无数,也不知吃下了多少奇珍神物,早已脱离了灵兽的范畴。 龙宝宝乃四爪真龙,大德大威天龙,战力自不用说。 紫金龙,虽痞气十足,但却掌有无缺的极道仙兵,与荒大战近百回合不落下风,绝对超越了一般的所谓天骄。 就这么一人一狗两条恶龙联手都不是花湘君的对手,可见其战力强悍,无以复加,不愧年轻至尊名头。 不过数十回合,花湘君便将姬无力,黑皇,龙宝宝与紫金龙给击败,无边无始不可挡,他竟直接冲向了屹立在仙湖之上的荒。 “小黄子! “主人!” “阿黄!” “黄黄!” 姬无力,黑皇,龙宝宝,紫金龙,一人一狗两龙在大吼着,他们皆是身躯横飞出去很远,嘴中喷涌着鲜血,再无一战之力。 返祖的花湘君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几人眸子中都带着不甘之色,冲着荒大吼道。 “不管是刷遍万物的五色神光,还是‘帝级神明下第一’的孔雀真君,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空谈!” 荒双手抱臂,血色面具下的血色眸子,阴沉而森冷,没有一丝一毫感情的波动。 “臣服吧,蝼蚁!”花湘君大吼,身后孔雀现身,绚丽的翎羽在飘洒,犹如一场梦幻的光雨。 尤其是那五根五彩尾巴,在飘摇着,像是拉出了五条颜色各异的璀璨星河。 “轰隆!” 五色神光在这一刻,齐齐打出,化为五口犀利的光剑,斩向了荒。 虚空爆碎,秩序神链都被割裂了,化为大片大片光雨洒落,震撼人心。 “轰隆!” 一瞬间,五色神光打向了仙湖;那里瞬间波浪滔天,巨浪卷起,银白河水激射,倒卷高空,直冲霄汉。 “主人!”黑皇子啊远处大吼。 荒的身影不见了,被隐藏在了惊涛骇浪中。 但仙湖周围,所有的修士都莫名叹了一口气,荒绝对落败了,因为返祖的花湘君打出五色神光,绝对可以破灭万物了。 昔年与白仙的战斗中,花湘君五色神光齐出,将白仙手握的极道仙兵飞仙剑都刷飞了,威力可见。 虽极道仙兵神祗未复苏,且白仙是以五重岳掌有飞仙剑,发挥不了仙兵十之一二的力量,但刷飞飞仙剑这一壮举,在当时可谓让仙洲大地震。 花湘君是绝对的年轻至尊,战力无匹,横行仙洲,这是所有人都要承认的。 “哼!” 一声冷哼,突兀自仙湖中传出,让诸多修士都震惊了。 花湘君屹立长空,更是一脸的不敢置信。 五色神光齐出,竟没有将荒镇压?他不愿相信这一切。 “嘭!” 突然,漫天仙湖水爆开,化为灿烂的水珠,洒满了整方天地。 那是一颗巨大的头骨,犹如一轮小太阳,横陈在哪里,迸发神性的仙绿色神芒。 巨大头骨中,荒依旧双手抱臂,神色冷漠,白发飞舞,根本未曾挪开脚步丝毫。 “孔雀真君的血脉传承者,也不过小小沙砾!”荒冷笑,风中白发恣意飞扬,散发着自信,霸气。 “那是什么东西?”诸多修士望着那颗巨大的头骨,眸中露出骇然之色。 抵挡了五色神光的全力一击,竟没有丝毫的损耗,这枚头骨的防御力,该是多么的变态。 “想杀我的人很多,我可没有时间陪你在这里耗下去了!”荒眸子阴沉,动了真杀机。 “轰隆!” 天地摇颤,巨大头骨消失,荒一步跨出,直接登临天路而上。 “嘭!” 一拳轰出,音爆声犹如金铁交击,刺穿人耳膜。 “杀!” 花湘君大吼,他再也不敢小看荒,动用了全力,直接五色神光齐出,洞穿虚空,刷向了荒。 “轰隆!” 震天撼地的巨响声,犹如太阳炸开了;诸多修士遥望长空,神色间充满了震惊。 那是荒,竟一拳轰爆了五色神光,他如同出闸的真龙,体内传出隆隆雷鸣声,纯肉身作战,压向了花湘君,一拳又一拳轰出,将其身躯打的喷洒五色神血,凄惨以及。 “你这个混蛋!”花湘君大吼,体内五色神血震动,其修长的身躯,竟直接化为一道五色神光,想要消失,暂避荒的无敌锋芒。 “既然来了,就别急着走!”荒冷笑,施展柳絮随风身法,直接化为一片飘舞的柳叶,带着时光的速度,直冲向前,一把将隐匿与时空间隧道中的花湘君提了出来。 “轰隆!”“轰隆!” 接下来,在诸多修士目瞪口呆的神色中,荒一手提着花湘君,一手接连挥动,一拳又一拳,全部砸在花湘君的脸上。 五色神血飞溅,那张俊朗的脸庞顷刻间血肉模糊,简直是惨不忍睹。 “嘭!” 一脚飞出,荒直接将晕迷过去的花湘君当皮球,踢给了不远处虎视眈眈的一人一狗二龙。 “往死了打!”荒很直接,擦着双手中的血迹,说道。 “嗷呜!”四条奇异生物狼嚎一声,直接趋势神虹,分散在了仙湖的四角。 “本龙先来!”对于虐待人,更是虐待强者,紫金龙显然有着特殊的癖好。 他直接一脚飞起,将花湘君踢向了黑皇。 “黑虎掏心!”黑皇大喝,一把抓向花湘君的下体,将其整个人都抡了起来,砸向一脸乐呵呵的姬无力。 “且看洒家这招板砖破武术!”姬无力大笑,拿起一大块磨盘般的板砖,一板砖拍向了花湘君的脑袋。 “轰隆!” 瞬间,板砖爆碎,漫天灰尘激飞,像是下起了一场骨灰雨。 “呀呀呀,且看宝宝这招撩阴腿。”龙宝宝奶声奶气,伸出粗短的小腿,一腿踹向了飞驰而来的花湘君。 奈何宝宝那条龙腿实在是太短了,竟没有踹着花湘君。 可怜的花湘君,直接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轰隆一声,砸在了仙场的白玉地板中。 “哎,腿短是悲哀啊。”姬无力摇头叹息道。 “姐姐,死胖子骂我!”龙宝宝大囧,直接窜到了玉灵风的怀里,一双黄金色的小爪子捂着小脸,羞得不敢露头了。 “唰!”玉灵风回眸,柳眉倒竖,狠狠瞪了姬无力一眼,让这个不良道士圆滚滚的身躯痉挛,险先没吓得尿一裤裆。 “主人,孔雀门实力雄浑,且老掌门已是半至尊的修为,若此子死了,恐将灾祸引到昆仑。”黑皇缩小身体,趴在了荒的肩膀,语气凝重道。 每一位年轻至尊,定是心智成妖的人杰,且周围有这么多的天骄,荒曾为了昆仑,洒酒伤天骄,且将侮辱昆仑与罪洲修士的花湘君,暴打至残疾。 若是让那头老孔雀得悉? 荒心头一凛,唯一的好办法,便是将在场所有人都杀了。 但望了望逗着龙宝宝,笑颜如花的玉灵风;在望望远方一座宫殿上,静静盘膝,吸收天地灵气悟道的玉衡,荒叹了一口气,这个想法不现实。 “玉兄,走吧!”荒眸子阴森,内心隐有冲动,一巴掌将花湘君拍死,但为了昆仑,他也只能忍了。 ‘终究不是办法,此子乃心狠手辣之人,回到孔雀门,必会借其师之威,要挟昆仑,得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荒心头暗叹到。 对于朋友,只要是威胁自己切实利益的,像开阳,荒都可以不带任何怜悯之情的击杀,更何谈一个敌人。 有些人,他的血,除了在战斗的时候可以沸腾,其余时间,皆是阴寒若冰霜。 望着身旁容颜清秀,唇红齿白的玉灵风,荒血色面具下的嘴角,勾勒出一丝阴险的笑容。 眼看三人,两龙,一狗便要走出仙湖,猛然,异变突起。 “唰!” 那是! 第三百七十四章未来的祸乱源头! “白!”那是花湘君,他竟然醒了过来,或者说,先前的昏迷,都是伪装的,只为这一刻的必杀。 太快了,他嘶吼着,披头散发,周身淌着五彩神血。 就在这一瞬间,他化为一道五色闪光,像是瞬移一般,向着荒轰然撞去。 “铮!” 金铁交击声震颤虚空,在花湘君手中,紧握着一根五彩之色的翎羽。 翎羽五彩,闪烁着神性光辉,溢着混沌气,太恐怖了,太犀利了,将虚空都洞穿了,简直无物不破。 一缕缕至尊器的气息慑人,卷动漫天风雨,像是一根尖锐的仙针,急速间激射向了荒。 “孔雀翎!” 远方,有修士惊呼,道出了孔雀翎的来历。 相传上古成仙战,孔雀真君野心勃勃,想要从十尊大帝手中争夺成仙席位,只是可惜,连十大神兽都喋血在了大帝手中,孔雀真君的母亲,神凰,都被战天帝一矛洞穿,横尸星空,更何谈一位至尊殿堂,勉强可称之为另类证道者的孔雀真君。 孔雀真君被仙帝一巴掌拍的爆碎,血溅星空,弥留之际,将五根五彩翎尾合一,在以心头血浇灌,炼制出了一根震天动地的至尊器,孔雀翎。 据传孔雀翎发动之时,无天地灵气波动,甚至连空气都不会流动,简直可以称之为虚无之物。 可是它的杀伤力太大了,不仅蕴含孔雀真君一身精华,且有他死亡前的滔天杀气,汹涌澎湃,根本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唰!” 五色闪光飞逝,一瞬间便靠近了荒,花湘君大吼,手持孔雀翎,向着荒的后背猛然刺去。 这一下若是刺中了,荒绝对会在第一时间,被孔雀真君遗留下的满腔杀机,炼化为一滩脓血的。 偷袭,这是赤裸裸的偷袭手段,像那种真小人,一般都习惯动用这一招。 “轰隆!” 在诸多修士震精的神色中,荒连身体都未转,像是早已预见花湘君会来此一招。 虚空震颤,一颗巨大的仙绿色头骨,直接浮现,将荒的身体,包裹在了其中。 太大了,仙绿色头骨横陈在哪里,迸射着神性绿芒,犹如仙人的眼泪,带着震天撼地的气机。 “咔!” 孔雀翎径直刺在了巨大头骨的骨骼上,清晰的咔咔声中,莹白的头骨上面,竟布满了一丝丝裂痕。 “嗯?” 直到这时,荒才转过了身子,望向了花湘君手中的那根五彩孔雀翎。 丈六金身的防御力有多变态,荒可是切身体会过的。 别的不说,一击之下,能将丈六金身打开裂痕的,诸侯都不行,圣兵都费力,而今天,一根小小的孔雀翎,被花湘君施展,且没有发挥出最大的威力,却将丈六金身的防御力都给破了。 这让荒心神震动,颇为难以接受。 “这根翎羽,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望着丈六金身外,花湘君一脸愤怒与不甘的扭曲脸庞,荒眸子阴沉,发出一声冷哼。 “轰隆!” 虚空颤动,那是丈六金身的一只拳头,浮现天地,犹如磨盘,在荒的催动下,径直一拳轰向了花湘君的身体。 “咔咔!” 清脆的骨骼崩裂声中,花湘君的身体喷涌着鲜血,直接横飞而出,半边身子,瞬间爆碎,晶莹的骨骼混合着艳丽的五彩神血,漫天飘洒。 “唰!” 荒大手一挥,那根孔雀翎,径直化为一道五色神虹,被荒一把攒在了手里。 “至尊器!” 感受着孔雀翎内孕的那种恐怖波动,荒心中大喜,激动的甚至想要狂呼出声。 至尊器,那可是仅次于极道仙兵的神兵,古来至尊器寥寥无几,甚至都未被百晓生列入兵器谱,可见其威力绝伦。 “白,,,我一定,,一定要杀了你!”远方仙场,花湘君破烂的身躯横陈在哪里,嘴中吐着血沫子,眼看进气多出气少,怕是活不成了。 “想杀我的人很多,不缺你一个!”荒冷笑,转身,跨着大步,一行三人,一狗,两龙,在诸多修士的注视中,离开了仙湖。 “那人究竟是谁?太强悍了,将仙洲的年轻至尊都打成了重伤,且是以碾压的姿态。”望着荒离去的慑人背影,诸多修士呼吸紧促,感到了莫名的压力。 “应该是罪洲的修士,或许和昆仑有什么关系!”有修士猜测,毕竟荒先洒酒伤众人,后将侮辱罪洲修士与昆仑派的花湘君打的重伤垂死,显然和那个长期被妖魔统治的土地有着分割不开的联系。 “罪洲雄起了,或许会再出一个张三,起码也是战国九英杰赵五那样的年轻至尊!”有修士暗叹,罪洲乃是血雨腥风的贫瘠土地,长期被妖魔统治,古来太初初期至太初中期,不过只出了张三与赵五两尊盖代人杰。 诸多修士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谈论着荒与禁区之子玉灵风,悲惨的花湘君,仰天躺倒在破碎的仙场上,却是无一人前去关照。 “白,我恨啊,我一定要杀了你,,,一定!”四分五裂的仙场之上,花湘君半边身子炸碎,喷涌的五彩神血,将他整个修长的身躯都浸湿。 粘稠的血液,遮盖了他狰狞、扭曲的五官,只有一双怒睁的眸子中,蕴含着滔天的杀机与恨意,还有那份足以让任何人都胆寒的狠辣之色。 狂风拂过,天地之大,只有花湘君一人,孤零零的躺在那里。 其实荒不知道,因为他的直接原因,造成了孔雀门的覆灭,也造成了花湘君性格大变,为日后那场震动九州的【香上战争】,埋下了最可怕的导火索。 说来也该庆幸,也正是因为花湘君,因为【香上战争】,荒得以享受一场,毫无顾忌的,热血澎湃的,最自由的狂战。 这些都是后事了。 仙湖,除却躺尸的花湘君之外,其余修士都走了。 只有距仙湖不远处,一座宫殿的最顶端,玉衡真君盘坐在那里,望着远方离去的三人,一狗,两恶龙。 望着那袭,修长、慑人的背影,那满头风中恣意飞扬的白发,玉衡一双剑型眸子冷冽,闪烁着疑惑的光芒。 他心中沉吟,那袭背影,竟是像极了荒,然而外形,却和往日的荒,判若两人。 “丈六金身,那人不可能掌握如此惊天动地的神通!”那袭慑人的身躯,让玉衡感到了一阵迫在眉睫的压力。 “还是尽快跨入诸侯吧!”轻轻闭上一双犀利的剑型眸子,玉衡微微佝偻着背,像是要睡了过去。 轻风拂过,只有那一袭黄金长袍,在猎猎起舞着,是那样的璀璨,那样的耀眼。 打爆五色神光之后,荒走出了仙城,与禁区之子玉灵风相伴,身后跟着一狗一神棍两恶龙。 六条奇异生物没有趋势神虹,而是在仙城仙湖外围,租了一条轻舟,一路顺江而下,向着传说中的石城飘去。 巍巍山脉,青青葱葱,水路十八弯,气候温润宜人,可谓人生大享受。 荒与玉灵风横卧在轻舟船头,一人一大葫芦酒;开怀畅饮,谈天说地,好不快活。 船后,龙宝宝,姬无力,黑皇,紫金龙,趴在那里,想要捕捞上几条大鱼,再让荒做一锅鲜美的鱼肉汤。 黑皇依旧是那样,神神叨叨的,望着紫金龙,不怀好意,成天嚷嚷着要吃龙肉,惊得紫金龙掉了一身鸡皮疙瘩。 紫金龙依旧痞气十足,时常想趁着玉灵风与荒喝的酩酊大醉之时,袭击禁区之子的胸。 但每一次都是被龙宝宝奶声奶气的声音阻止。 “老痞子,姐姐没胸,我都摸过了!”而龙宝宝每一次劝阻紫金龙的话语,都让玉灵风修长的身躯在痉挛,雪白的贝齿狠狠咬着红唇,别有一番风味。 姬无力依旧是那副好吃懒做的样子,经常一睡一整天。 这次见了荒,他像是入了魔怔一般,与黑皇一样,开始变得神神叨叨,经常对荒痛哭着,说他时常在梦里见到一个场景,荒把他给活埋了,他独自一人,在黑暗中度过了百万载时光。 荒时常安抚姬无力,摸着他硕大的脑袋,说自己不会做那样的事。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时光如流水,白驹过隙,转眼便斩下姬无力的一根jj毛。 经过十余天的顺江直流,一行六条奇异生物,终是来到了传说中的石城。 第三百七十五章瞪眼丸! 石城,神州十大巨城之一,位于神州与焚洲交界处。 太浩大了,这是荒的第一个念头;石城的建筑风格很独特,金碧辉煌的阁楼中,夹杂着不少林立的石屋,有种蛮荒纪元的古老气息。 未至石城,浩大的城池中便已便已传来熙熙攘攘的叫卖声。 “石城本该在神州与焚洲的交界处,怎会突然出现在焚洲与仙洲的交界处!”望着大日横陈中,散发千万缕金芒的石城,荒神色中有着疑惑。 “阿弥他妈个陀佛,还不是那几个小鬼闹腾的!”姬无力叹息,摇头晃脑,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谁?”玉灵风回眸凝望姬无力,清秀的容颜,淡淡的衣香,还有那双盼若生辉的桃花眼,都让人忍不住,下腹激起欲火,想要将此子摁倒在床上,用紫金龙的话来说,那便是一百遍啊一百遍。 “太初七君王!”黑皇插嘴,一双白森森的牙齿狠狠咬着,显然不满这七人。 “太初七君王?”荒眉头一皱,在他印象中,并未从说过这七人。 “是战天七君王的后代,为了在焚洲赏花,有个落脚点,便将石城生生从神州搬到了焚洲。”姬无力的话语,让荒一阵咂舌,猛然间,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豁然转身,与玉灵风对望。 “战天七君王!”玉灵风也震精了,一双桃花眼睁得老大,红唇微启,露出满口洁白玉齿。 战天七君王,太初史上某一黄金盛世不败的神话。 七位诸侯级巅峰霸者,豪气冲天,以战天之称,在那个黄金盛世,可谓战败了诸天之敌。 《太初史记》中清楚的记载过这七人,每一尊君王都号称万古之姿,乃是真正的拥有帝子之威的无上霸者。 七人,战败了九天十地,闯荡过禁区,灭杀过禁区之子,打爆过绝顶妖魔,浴血奋战,战到天地胆寒,世间无人敢称尊。 “据传战天七君王最后一次出世,穿过罪恶深渊,走进了无人区,自此下落不明,没想到他们还有子嗣存留与世间!”想到战天七君王的威姿,荒心底崇高敬意油然而生。 七君王,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家儿郎,七人联手,曾杀进妖洲,血杀上百万里,大笑而去,半至尊的涅槃掌门不敢言语,放任几人离去。 可见七人的威姿是如何的霸气。 “他们在走进无人区之时,暗敢会遭遇灭顶之灾,便将七子封印在了仙石中,直到数月前方才出世。”姬无力解析道。 荒眉头一皱,越发感觉到了一股难言的压迫感。 连震天动地的战天七君王的子嗣都破开仙石出世了,很显然,乃是为了争夺成仙路。 就算仙路不开,在这个太初纪元最辉煌、璀璨的盛世中,依旧可以争夺帝子之位,手持大道之花,踏上世界的巅峰。 “走吧!”荒摇头,催促几人,一同走进了石城中。 “听闻石城有一味佳肴,整个神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知白兄有没有兴趣去品尝一下。”玉灵风轻笑,温润入玉,满头乌发被风吹起,缕缕青丝略过洁白如玉的脸颊,带着淡淡的发香。 “卧槽,有吃的!哼哼,说起吃来,本龙一个顶你们五个。”荒还未开口,身后的紫金龙便小跑了过来,抱着荒的身体,满脸的笑意盈盈。 “大黄,宝宝饿了!”舒服的躺在玉灵风怀抱里的龙宝宝一听吃的,立马醒了过来,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望着荒,水汪汪的,让荒根本不能拒绝。 “哼,一群吃货。”黑皇缩小身体,站立在荒的肩膀上,一双前爪子抱臂,一副不屑的摸样。 “嗯?”玉灵风桃花眼一瞪,柳眉倒竖,望向了黑皇。 “哎呀,奴家最爱见吃货了!”黑皇立马变了脸色,狗脸皱起,露出献媚的笑容,望着玉灵风。 “哎,汪了个狗的,洒家这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姬无力以手伏脸,做悲痛状道。 “既然这样,那便走吧。”荒无奈苦笑,当下一行六条奇异生物,向着传说中的美味佳肴走去。 远方,一座三层高楼伫立在哪里;金碧辉煌,雕龙刻风,好不气派。 “君子阁,我曰了,这个名字装逼的过分了。”望着高悬的匾额,姬无力颇为不屑的撇了撇嘴。 “君子阁今日竟迎来五位小人。”荒哈哈大笑,满头白发在风中仰起,他跨着大步,未理会身旁一脸尴尬之色的玉灵风,径直走进了大堂。 “小二,上酒,上瞪眼丸!”玉灵风跟随荒身后,走进客栈,冲着一位青衣小厮吼道。 “瞪眼丸,什么东西?是不是吃了就会眼一瞪,腿一伸,然后嗝屁了呢?”紫金龙咋咋呼呼道。 等到真正的瞪眼丸上来,荒都变了色。 “嘭!” 小二十分牛逼,将一个白玉瓷盆嘭的一生放在了雕花桌子上,扭着圆滚滚的小屁股,竟直接离开了。 “没有凳子吗?”黑皇大吼,声震四野。 “嘘,小声点,有点风度!”玉灵风伸出一根葱葱玉指,放在红唇中间,警告着黑皇。 “我来给你们示范。”玉灵风拿出白玉筷子,开始在金黄的麻辣烫中找着什么。 “找到了!”突然,玉灵风惊呼,指着金黄汁汤中的一颗白玉丸子。 “这是用二等兽将,白玉犀牛的肉制作的白玉丸子,所有经营瞪眼丸的客栈,都会有这么一条不成名的规定,只要有客人可以用筷子夹起这颗丸子,所消费的一切,都要免费。”玉灵风轻笑道。 ‘女儿心性!’荒附和着玉灵风,乐呵呵的笑着,心里却对这人妖货竖起了中指。 “卧槽,马勒戈壁的,今天这间客栈可是要倒霉了!”听完玉灵风的介绍,紫金龙一声大吼,挽起袖子,拿出一双筷子,便往麻辣烫里的白玉丸子夹去。 “嗖!” 可惜,紫金龙筷子刚一碰到白玉丸子,便顺溜溜的滑开了,根本夹不住。 “哼,汪了个狗的,洒家今天要吃一万个鲍鱼。”姬无力大腹便便,拿出筷子,也向前夹去。 半响过后。 “不行,道爷我身单力薄的,这种费尽费力的事,那是我这种小身板该干的。”姬无力大言不惭,第二个人失败。 “呸,呸!”黑皇往一双狗爪子中吐了两口唾沫,狗头仰天,不屑道:“且看本皇替尔等降服这颗狗肉丸子。” 一刻钟后。 “不行,我是狗,狗怎么会用筷子呢!”黑皇点着头,为自己所找的这个理由傲娇不已。 “呀,让宝宝来。”龙宝宝出动,拿起筷子,径直向白玉丸子夹去。 可惜,这货太滑溜了,根本就夹不住,气得龙宝宝大呼小叫。 “呀,你惹怒我了,快点那美食来洗刷你的罪恶。”龙宝宝败下阵来,它羞红了小脸,呆萌的身体站在那里,伸出一只黄金爪子,指着白玉丸子,奶声奶气的骂道。 “我要一千对烤鸡翅膀,不对,是一万对!五千对麻辣香酥的,五千对柔嫩华润的;再来五千斤鹅肝,五千斤牛排,五千只烤羊腿,五千斤红烧大骨,五千……最后再来五千桶红酒,哦,我最喜欢喝第一名酒拉斐的!”龙宝宝快哭了,一双大眼睛泪汪汪的,羞羞的,望着荒与玉灵风。 “哈哈,让本天帝带你降服它。”荒哈哈大笑,摸着龙宝宝的龙头安慰道。 可惜,荒也失败了,这货简直滑溜到极致了,像是泥鳅一般,根本无法用力。 “本龙不服!”紫金龙大呼小叫道。 “可恶的丸子啊,本皇要吃了它!”黑皇恶狠狠道。 “竟然比洒家还滑溜,真是找屎!”姬无力骂骂咧咧道。 “宝宝要代表月亮惩罚它,让它安静的呆在我的肚子里。”龙宝宝拽着玉灵风的衣袖,泪眼迷蒙道。 “好,代表月亮吃了它。”玉灵风轻笑,一瞬间的柔美,几乎让大堂内吃饭的诸多男子都惊呆了。 他太美了,一颦一笑都带着致命的诱惑力。 “杀!”荒一声大喝,满头白发乱舞,下了战死的命令。 接下来,在大堂内诸多修士骇然的神色中,六条奇异生物,围着一张桌子,开启了一场惨烈的血腥杀戮。 “叮叮咣咣!”“嘭!”“咚咚!” 诺大的白玉瓷盆内,有着猪肉,羊肉,牛肉,甚至还有老参,胡萝卜,生菜,等等诸多的美味佳肴。 繁杂的麻辣烫,油水在那里飞溅着,六条奇异生物,一人一双筷子,在白玉瓷盆里大战滔天。 “快,捉住它,不能让它跑了!”黑皇大吼,招呼众人,要围剿白玉丸子。 可惜,这货像极了天生胆小的泥鳅,在麻辣烫的海洋中,自由翱翔着;六双筷子,大战了半个时辰,竟硬是没有挨着它的边。 客栈里,白玉瓷盆叮叮咣咣的声音响个不停,青衣小厮张着一张大嘴,望着瓷盆中的油水,飞溅了一地,脸色都扭曲了。 一个时辰以后! “客官,我家掌柜的说了,今天这顿饭,就当是做个诀别,以后要是看见‘君子阁’三个字,还请诸位绕着走,小厮在这里跪拜各位祖先了!”青衣小厮痛哭流涕,望着洒满整个大堂的金黄油水。 “哎,这孩子,别这么说嘛,山水有相逢,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姬无力拿着根牙签,剔着牙,语气悠然的说道。 “啊!”在青衣小厮凄厉至极的痛哭声中,一行六条奇异生物,跨着大步走,愈走愈远。 瞪眼丸没吃成,几人倒是将那盆金黄油水,几乎算是倾倒了满满一大堂,最后硬是让人家掌柜的给‘请出了’客栈。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六条奇异生物便在石城内胡乱转着,算是熟悉环境。 石城太大了,占地近百里,一眼望去,仿佛一个小型的国度。 如果修士不御空,旦旦用走的,穿行此城,可能要花费上一日的时间。 城内太繁华了,阁楼重重,仙宫殿堂;石屋林立,古街器阔;客栈,药材店,神兵坊,赌场,风花雪月的青楼亦有不少。 石城内,人来人往,修士与凡人混杂,人挨着人,头挤着头,入眼处,皆是晃动的人影。 石城内不允许飞行,这几乎是每一座巨城不成文的规定。 在这里,荒与玉灵风都难得的收起了狂妄之心;因为这里紧挨着焚洲,海洲,仙洲与魔洲,可算作是四大洲的交界地带,绝强的修士太多了,一些上了年纪的老怪物也不在少数。 说不定一不小心便会撞上一个大派的掌门,若是惹急了人家,诸侯级的霸者出手,这方天地都将被颠覆。 “看,到了,十里画廊!”莫约半个时辰以后,大日刚刚过了天空中央位置,玉灵风便指着前方一处长河惊叫道。 第三百七十六章黑皇重伤! 十里画廊,绵延无尽,横陈在一条大湖之上,仙亭阁楼,浩浩荡荡;丝竹悠扬,琴音渺渺。 这是一方丽湖,景色瑰丽,十里画廊横陈,才子佳人乾隆皇,凤装小姐眉目情。 正午的大日横陈在天空,亿万缕金芒洒落,丽湖中一艘又一艘画舫漂浮,雕龙刻风,好不气派。 十里画廊,人太多了,皆是才子佳人,亦有小姐流连,衣裙飘飘,带着香气。 隔着老远,歌声,祝酒声,笑声便已传来,可谓热闹至极。 玉灵风与荒领头,一行六条奇异生物登临画廊。 远方,视野辽阔,茫茫无尽的丽湖对面,便是焚洲的土地。 “这是!”极目远眺,荒神色震惊。 那是一片花的海洋,太辽阔了,一眼望不到边。 一大片血红与无尽的雪白,汇聚成了一方如仙境般的世界。 “那是雪枫树!”玉灵风指着一大片雪白色的花海,桃花眼中有着迷蒙之色。 那是大片雪白色的树木;弯曲的树干如同蟠龙一般,粗壮扭曲;碧绿色的树叶像是翠玉一般发光,雪白色的絮状花朵,片片洒落,散发着浓浓花香,似像神灵的眼泪。 “那是红忧林!”玉灵风指向了另一片花海。 那是大片大片血红色的树木,枝干笔直,粗壮以及,条条形似柳叶般的枝条垂落,弥漫着淡淡的芬芳。 “沙沙!” 轻风拂过,红忧林的柳叶枝条与雪枫树的雪白色絮状花朵在摇曳,发出沙沙轻响,似在追溯曾经的古老年代。 荒立身在画廊中,满头白发在舞动着;他望着眼前遍地的花海,嗅着那股浓烈但不腻味的香气,胸腔中不知何时,被一股深沉如渊的绝望所包裹。 若说九州之大,谁第一个得见红忧林与雪枫树,非他荒莫属。 在乱葬岭之时,荒便已经体会到了花海的雄奇瑰丽,只是不曾想到,吸收了乱葬岭亿万尸骸尸气的红忧林与雪枫树,会生长的这般迅猛,简直遍布焚洲疆土。 回想那条埋葬了整个上古人杰,人族先辈的乱葬岭,荒心中便被一股无法言语的哀伤所包裹。 依稀间,荒像是看到了,在这片花海的深处,那一袭孤独染血的破碎身影,独自盘膝与一口碎裂的古钟之上,背对众生,忏悔了无尽岁月。 “无始大帝!”荒轻语,望着花海,眸中露出悲凉之色。 “卧槽,好多美丽的小娘皮,激动死本龙了。”十里画廊中,佳人小姐真的是太多了,其中更是不乏容貌惊艳者,沉鱼落雁形容也不为过。 “胖子,老黑。”紫金龙望向黑皇与姬无力,一双狭长的眸子中爆射着神光,犹如火炬在燃烧。 “呸,呸!”姬无力往肉嘟嘟的大手中狠狠吐了两口唾沫,将杂乱的头发整理柔顺,提着裤腰带,装逼道:“是时候该我姬无力大人出马了,拯救这群失足少女与水深火热中。” “哎,汪了个狗的,兄弟们,其实我一直在骗你们,我不是一条好狗,我只是一只孤独的,披着狗皮的色狼!” 美人在前,兄弟在后,这一向是黑皇的座右铭。 接下来,一狗,一龙,一神棍,三条奇异生物勾肩搭背,去为祸美丽的苍生去了。 “哎!”荒扶着头,一副‘我不认识他们’的头痛神情。 “白兄,走吧!”玉灵风怀中抱着龙宝宝,引着荒,三人来到了一座幽静的仙亭中。 一张白玉圆桌,三个白玉石墩,荒与玉灵风却没有理会这些。 两人径直来到仙亭外,斜躺在白玉地板上,一人手拿一葫芦酒,赏着花海,喝着小酒,一副洒脱的悠闲摸样。 “白兄,还不知你师承何处呢?”喝着小酒,玉灵风望向了荒,笑着问道。 他修长的身躯横卧在那里,完美的瓜子脸上,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一缕缕青丝在风中扬起,略过他犹如凝滞美玉般的脖颈,堪称倾国倾城之姿。 雪白的长袍,纤尘不染;尤其是那种独特的气质,眉心那点艳艳猩红,让他像是谪仙子一般,风华绝代。 “天地之大,何处不为家?”荒笑了,血色面具下的平凡容貌皱起,露出满口森森白齿。 玉灵风一双柳眉轻轻倒竖,隐有一丝冰冷的杀机浮现。 荒在他心中,给他的印象,是好战与霸道的;他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狠辣之人,就算是在笑,他的眸子也永远是阴沉如水的。 玉灵风想不明白,为何荒这样一个极度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只按照自己的意志而活的人,身边会聚集这么多朋友。 摸着怀中酣睡的龙宝宝,玉灵风一双魅惑的桃花眼中闪过一丝艳羡之色。 ‘开始怀疑了吗?’右眼斜视,余光扫视着一脸恬淡之色的玉灵风,荒心中闪过一丝杀机。 他和谁都可以成为朋友,但绝对不会和禁区之子成为朋友。 回想起别天神世界中,禁区对昆仑,对昆蓝,对墨裳所做的一切,荒心中不能平静,有着一团熊熊火焰在燃烧,欲要将他焚为灰烬。 成仙路要开,禁区必须夺得飞仙鼎,且若是别天神世界中荒所看到的一切都为真,那么,最关键的,成仙路开启的地点,将是昆仑派,昆仑山。 ‘想来,禁区之人,已在追寻昆蓝师兄了吧!’荒心中轻语,想到了成仙路开启的至关重要的一点,飞仙鼎。 ‘想要毁灭昆仑,妄想!’荒心中冷笑,灌了一大口酒,不再去看玉灵风。 “轰隆隆!” 猛然间,十里画廊一角,人群中,一条大黑狗猛的蹿出,像是牛犊子一般,火急火燎的,向着荒撒丫子狂奔而去。 “主人,有人要杀我!” 老远的,黑皇凄惨的狼嚎声便已传入荒的耳中。 “嗯!” 仙亭外,荒神色猛然一凛,豁的站起了身子。 “主人!” 那是黑皇,浑身沾染着艳丽的血迹,一颗眼珠子竟不翼而飞了,里面空洞洞的,淌着猩红的血浆,混合着白骨碎屑,流满了整个狗脸,浸湿了黑色的毛皮。 “主人!” 黑皇大吼,狂奔到荒身前,直立而起,目光焦急而愤怒。 “说!” 荒没有愤怒,没有失态,他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背负双手,只有这一个字。 然而身旁的玉灵风,却从荒的身上,感到了一股彻骨的寒意与杀机。 “紫金龙看上了一个小娘皮,然后我们就被人打了。” “主人,先别管我,快去看看紫金龙与胖子吧,快被人给打死了!”黑皇气喘吁吁的说道,那颗不翼而飞的眼珠子,让荒心中微痛,狠狠咬着牙齿,咯吱咯吱作响。 “吞了它!”荒大手一挥,直接从山寨乾坤袋内拿出一株万年老参。 “卧槽,壮阳的好东西啊!”黑皇大喜,直接一口咬下了老参,瞬间那里漫天精华流转,芬芳怡人,神化璀璨,黑皇破碎的眼珠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 “白兄,这种残忍的手法,像是仙针所致。”玉灵风望着黑皇身上那些快速愈合的伤口,摸着晶莹如玉的下巴,语气凝重道。 “仙针!”荒寒声,炽烈的盛夏,玉灵风却感觉到了彻骨的阴森。 黑皇犹如小牛犊般的身体上,是遍布的,一个又一个拇指大小的洞,太深了,几乎要穿透了他的整个身体。 血水混合着破碎的白骨,不断从血洞内淌出,流了一地。 “敢伤害我的朋友,我会用比着残忍一百倍的手法,让他永远的活在这个世界上!”荒眸光阴沉的可怕。 当下荒,黑皇,玉灵风,三人化为三道神虹,根本不管不顾石城内修士不能御空飞行的规矩,向着十里画廊的尽头处,飞驰而去。 “轰隆!” 突然,十里画廊某一角,一声震天撼地的波动传出,直接崩碎了几艘庞大的画舫,瞬间清澈的湖水暴动,卷起漫天残破木屑飞溅八方。 “小娘皮,洒家要斩了你!”那是姬无力,从爆炸处被人一掌轰出,嘴中狂喷着鲜血,气息萎靡以及。 在他肩膀上,还扛着一头五爪紫金神龙,龙躯横陈,只有一米多。 那是痞子龙,此刻乃是重伤之躯;它整个龙躯都快要段成几截了,龙鳞爆碎,紫色龙血飙飞,化为炽烈的神芒洞穿虚空。 姬无力也好不到那里去,一身拉风的白色长袍变成了布条,挂在身上,腹部有一个碗口粗的大洞,喷涌着鲜血,几乎差点把他打成两截,给分尸了。 “小娘皮,若是要本龙逮着你,一定把你给曰死,一百遍啊一百遍!”紫金龙气若游丝,却还在那里逞强,冲着爆炸中心竖起中指,鄙视道。 “哼,一头五爪真龙,却只是五重岳的修为,正好,本公子还缺一头坐骑,你勉强可以成为我胯下蝼蚁!”爆炸中心,烟尘漫天,一袭血红色的慑人身躯,从里面一步一步跨出。 “嗖!” 那是一道血红色的闪电,从那人手中击出,带着惊天的煞气,直接斩向姬无力的头颅。 “唰!” 重伤之际,姬无力没有力气在还击,甚至连躲避都变得艰难。 眼看血色煞气便要击中姬无力与紫金龙,在诸多修士震骇的目光中,一道白色闪光,自天地间一闪而逝,瞬息间出现在了姬无力身前。 “嘭!” 那人一脚飞出,踢向了飞驰而来的血色煞气。 “轰隆!” 血色煞气轰鸣,直接冲向了石城之外;那里有仙洲的一方山脉,煞气落在那里,竟直接炸裂开来。 瞬间血色仙光冲霄而起,将数座大山都给融化了,成为了齑粉。 巨石崩飞,烟尘漫天,一副破败的场景。 “好强大的肉身!”十里画廊,聚集了诸多修士,望着那袭白色身影,惊呼出声。 “听说,你要将我同伴当坐骑!”长空中,荒豁然睁开了右眼,血色面具下,是一颗漆黑、阴沉的眸子,犹如深沉的地狱海渊。 第三百七十七章小人!怒填胸腔! 石城,本为神州十大巨城之一,却被太初七君王当做赏花的临时落脚点,强行搬到了仙洲与焚洲交界地带。 仙洲,焚洲,海洲,魔洲;四大洲交界地带,石城巍巍耸立,犹如洪荒巨兽,匍匐在那里。 十里画廊,作为赏花的最佳地点,自然聚集了四大洲最顶尖的天才。 此时此刻,一场大战,却毫无征兆的在这里爆发。 姬无力扛着紫金龙,屹立在长空,一张大嘴中不断喘着粗气;腹部有一道巨大的创伤,几乎将他的身体截成两半,给分尸;鲜血喷洒,甚至有花花绿绿的肠子从伤口中淌出,让人望之,不觉脊背发寒。 紫金龙受创更为严重,不足一多长的龙躯之上,到处都是泊泊血洞,流淌着紫金神血;整个龙躯几乎都要段成几截了。 “听说,你要将我同伴当坐骑!”长空中,荒唰的一声,睁开了右眼;血色面具下,那颗漆黑的瞳孔,阴沉的犹如地狱的深沉海渊。 “阿黄!”姬无力大吼,脸色涨红,由于激动,口中都喷出了血沫子。 “老黄,给我逮住那个女人,本龙要曰她一百遍!”紫金龙纵使重伤垂死,依旧痞气不改,冲着荒大吼道。 “此人是谁?竟可踢开法术凝成的血色煞气,肉身太强悍了!”十里画廊周围,由于战斗的冲击波,惊动了诸多修士,他们围拢在战团周围,密切关注着一切。 “嗖!”“嗖!”“嗖!” 更远的方向,依旧有璀璨的神虹划过天际,落在这里,虹光敛去,露出一张张洋溢着青春气息的脸庞。 方才那股冲击波太强烈了,几乎惊动了整个石城。 每一方巨城内,都不允许修士间的战斗;因为动辄便会移山倒海,就算巨城烙印有防御阵纹,依旧不可抵挡。 这几乎是修真界内不成文的规定,每建造一方巨城都需要大量的人力与财力,甚至某些巨城,如仙城,曾有仙帝白凤居住;蓝城,曾有蓝帝魅晨讲道,形成万人空巷的壮观场景。 这些都是由历史纪念意义的,一旦被毁去,对修真界来说,都是一种莫大的损失。 但今日,竟有人不遵循这些规定,强行在石城内开战,震动不可谓不大。 远方,时有神虹划过天际,落于十里画廊;这里的修士,越聚越多,皆是望向了长空中的荒,姬无力,紫金龙三人。 “五爪真龙!”有修士望向姬无力扛在背上的紫金龙,眸中露出震骇之色。 真龙,那可是十大神兽最顶尖的存在,战斗力震古烁今,上古末期成仙路一战,甚至将蓝帝魅晨都击伤了,不能敌,可谓最至尊的神灵。 真龙不灭体,极道仙兵都斩不开,传说中的黄金龙气,足以崩碎日月星辰,可见其无敌威势。 “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帅的龙吗?”紫金龙望着那群震骇的修士,一双硕大的龙眼中露出鄙夷之色。 “这真的是一头真龙吗?”诸多修士面面相觑,总觉得这头龙有点不靠谱。 一米长的龙躯,除却那只龙头与五只粗壮的龙爪,很多修士甚至一度将紫金龙当成了一条蟒蛇。 充满痞气的话语,身为真龙,却被人打的如此凄惨,身躯都快要段成几截了。 “这莫不是什么障眼法吧?”有修士小声道。 “喂,那个贼眉鼠眼的,说什么呢,小心本龙吐你一脸花露水!”紫金龙大大咧咧的咒骂道,惊掉了许多修士一双眼珠子。 “那个胖子,莫不就是传说中的盗王之王,震天鼠,姬无力!”有修士瞅着姬无力,半响,放声大吼,脸色涨红,都要扭曲了;显然,很可能是被姬无力光顾了自家祖坟。 “阿弥他妈个陀佛!”姬无力双手合十,满脸笑容,如同盛开的菊花。 “没错,洒家便是惊天地,泣鬼神,鬼见鬼尖叫,仙见仙惨笑,一枝梨花压海棠,满身风骚之气动乾坤的大刀门至尊,姬无力大人是也!” “小子,还不赶紧过来跪舔,小心我去刨你家先人祖坟!”姬无力笑呵呵的,如同一尊弥勒佛。 “就是他,刨了我家祖坟,可怜我祖先白骨被一只大黑狗叼着,一口咬碎!”一名修士大吼,望着姬无力,面目狰狞,恨不得上前将其扒皮抽筋。 “原来这就是昔年搅得九州天翻地覆,人人喊打的盗王之王,姬无力!”有修士窃窃私语,望着姬无力,暗中竖起了大拇指。 “主人!”黑皇也来了,化为一头小牛犊,降落在荒身旁,一双狗眼中露出凶光,盯着漫天烟尘的深处。 “就是这只狗,咬碎了我家先人的骨头!”方才那名修士大吼,手提长刀,便要斩了黑皇与姬无力。 “嗯!”荒转身,狠狠一瞪眼,瞬间那名修士狂妄的气息萎靡了下去,灰溜溜的钻进人群,不见了踪影。 “汪了个狗的,老黑这辈子最爱啃骨头,不管是畜生的,还是人的。”黑皇撇嘴,不屑以及。 “你们退后!”漫天烟尘中,那袭血红色的身影,越来越清晰。 一股突如其来的煞气,惊天动地,缭绕在十里画廊上方不散,犹如一汪猩红的血湖。 “走!”黑皇扛着姬无力与紫金龙,飞快倒退,降落在了极远处的一方仙殿之上。 那里有一脸焦急的龙宝宝,还有背负双手的玉灵风;有这位禁区之子在,可保黑皇,姬无力,紫金龙的平安;毕竟九州还没有人敢同禁区之子动手。 “啪!”“啪!”“啪!” 一记又一记清脆的脚步声中,一袭血红色的修长身影,径直走出了漫天烟尘,唰的一声,出现在了荒身前。 “轰隆!” 望见这袭身影的刹那,荒右眼瞳孔,猛然一震剧烈收缩;脑海中轰鸣作响,犹如一颗太阳爆炸了,让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战红!’望着血红色的修长身影,荒心中狂吼,眸子瞪裂,几欲要入魔了,恨不得立刻将这厮的皮给拔了。 那人,竟是战红。 他走出漫天烟尘,修长的身躯屹立在哪里,血色煞气冲天而起,将蔚蓝的苍天都染红了。 太诡异了,虽不愿承认,但荒还是得说,战红那张脸,太英俊了;不过那是从前,现在的这张脸,给他的感觉,是太妖艳了。 英俊的五官,洁白如霞的肌肤,那双狭长的眸子上,画着妖媚的眼线,真是作孽啊。 如血的红唇,大红色的胭脂,诸多修士的眼神,全部定格在了那里。 一袭血红色的轻纱,在轻风中扬起;满头乌黑的长发,在恣意乱舞着;那双纤细的秀手,根根葱白,没有一丝一毫的瑕疵,犹如最精美的艺术品。 这,便是现在的战红。 “这人是谁?好惊人的煞气!”围观的人潮人海中,有修士惊呼,盯着战红身畔,那粘稠的犹如流动液体的血红煞气。 “你的眼神,很像一个人。”终于,战红开口了,露出满口森白的牙齿。 “一个我誓言要击杀掉的人。”他笑了,那抹猩红的唇,犹如张开了血盆大口的野兽。 “想要杀掉我的人很多,唯独你,是我最讨厌的一个!”荒的摸样大变,和从前几乎判若两人,这也难怪一直念念不忘想要杀了他的战红会认不出来。 “哼,既然是瞎子,便不要这么多废话了,战吧!”战红一声大吼,身周血色煞气暴涨,直接化为血浪,冲霄而起,崩碎长空。 “放心,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去死的!”碰见战红,荒的理智几欲要被仇恨给淹没了。 他恨,恨那个女子,自己钟爱的女子,为何会将纯洁的身体交给这个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杀!”荒仰天长啸,满头白发乱舞,犹如神魔咆哮,他眸光如电,洞穿虚空,如同不朽神祗行于大荒。 “唰!” 那是战红,他动手了,白皙的手掌向前一挥,打出一道不朽的血芒,洞穿虚空,摧枯拉朽,无物不破,像是要斩破一切,重新开辟洪荒。 “小小砂砾!” 荒笑了,阴沉的声音让人心中悚然。 “轰隆!” 他一拳轰出,瞬间一道白色神光贯穿了霄汉,隆隆作响,犹如打雷。 “唰!” 拳头狠狠压下,白色神光犀利,犹如仙剑,直接将血色神芒轰碎,漫天煞气乱舞,激射八荒。 “太残暴了!”十里画廊周围,聚集了众多修士,有不少天骄惊呼,暗叹荒不是人。 那道血色煞气,太过于惊人,其内蕴含了海量的杀机,竟被荒一拳轰碎,炸裂长空,根本无法近身。 “这等力量,是如何的脆弱!”荒望着战红,居高临下,他双手抱臂,狂妄霸气,拥有无敌的信念。 “哼!”战红冷哼,嘴角露出一丝讥嘲的笑意。 “嗖!” 突然,虚空划动,一股若有若无的波动,让荒脊背寒毛炸竖,几欲僵立当场!。 “主人,小心!”远方仙殿,黑皇大吼道。 “嗖!” 那是一根血色仙针,带着虚无的波动,径直从天地间一闪而逝。 “扑哧!” 长空中,荒捂着嘴,一口粘稠的血液猛然喷出,自血色面具下粘稠滴落,浸湿了葬天袍的衣襟。 “你这个,,,,混蛋!”荒喘着粗气,眼角淌出一丝丝艳丽的血迹。 “哼,不过如此,安心的去地狱吧!”战红冷笑,便欲出手,给荒最后一击。 “咚!” 突兀间,一阵九天仙乐回荡与十里画廊,带着空灵的清冷气息。 “红儿,放他走吧!” 自那破碎一角的宫殿深处,一记悠悠的天籁声音,响起。 “轰隆!” 那一瞬间,荒的心,乱了。 第三百七十八章血染长空!心碎! “叮咚!” 一曲琴音,空灵而清冷,自破碎的宫殿深处传出,荡漾人的心神。 “那是!” 有修士震惊,趋势神眼,望向宫殿深处。 宫殿深处,混沌气弥漫,隐有一袭玲珑的身躯盘膝坐在那里,身前放置着一柄古琴,仟仟十指,葱白如玉,晶莹剔透,没有丝毫瑕疵,在古琴上波动,犹如蝴蝶起舞,美仑绝妙。 “那是何人?”有修士震惊,望着那团混沌气,心中惊悚。 “风华绝代!”仅仅望着那十根葱白的玉指,那袭玲珑的身躯,便有修士惊呼,似是九天仙子落凡尘,以风华绝代形容此女。 “璇,,,璇儿!”长空中,荒洞穿了破碎的宫殿,望到了混沌气中,那张魂牵梦绕的容颜。 内心,忽然被一股复杂的情绪笼罩;带着爱,带着恨,带着悔,各式各样的情绪交织,犹如一张巨大的网,紧紧缠绕着荒,勒的他快要窒息了。 “嗖!”“嗖!”“嗖!” 突然,就在荒失神的一瞬间,战红再次狠辣出手。 他根本无所顾忌,不去理会天璇的阻拦;他白皙的手一挥,虚空震颤,数百枚血色仙针,带着煞气,席卷长空,森森寒光让人心中悸动。 “去死吧!”战红大吼,柔美的脸庞上带着让人惊恐的狠辣之色。 “嗖!” 血色仙针肆虐长空,却没有带来丝毫的波动;森森寒光烁星空,让人心里发毛。 “主人!”“大黄!”远方仙殿,黑皇与姬无力等人大吼,震碎了虚空。 然而长空中,荒像是被人施展了定身术一般,呆呆的站在那里,望着古老的宫殿深处,右眼瞳孔中带着一抹苦涩之意。 “嗖!” 血色仙针,转瞬即逝,真的太快了,且发动之时,没有丝毫灵力波动。 “嗯!” 直到仙针临近眼前,那股惊天动地的阴森杀机,方才将荒惊醒。 像是炎炎夏日,赤身裸体,忽然转移到了冬日,寒风凛冽,大雪飘飞;那种巨大的落差感,让荒不能承受。 数百根仙针激射,犹如一片孕育着毁灭的血色海洋,包裹住了荒,近在眼前。 刹那芳华,巨大的危机感,让荒脊背寒毛炸竖,僵立当场,根本来不及阻止。 “扑哧!” 仙绿色的神灵之血,犹如天空的眼泪。 十里画廊周围,诸多天骄修士都呆住了。 “嗖!” 那是一根血色仙针,径直自荒的胸前穿过,带起一大片仙绿血花。 “嗖!” 另外一根仙针,自荒的腹部穿过,带着血液与破碎的白骨。 “嗖!”“嗖!”“嗖!” 一瞬间,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的血色仙针,像是过境的蝗虫一般,全部激射向了荒的身体。 那一刻,血花,像是朵朵绽放的寒梅,傲立与冬日,带着孤独与寂寥。 “咕嘟!” 长空中,荒像是凝固在了那里;他低垂着头,层层白发下,是一张千疮百孔的血色面具。 有修士狠狠吞着唾液,神色骇然的望着高空。 那里,淅淅沥沥的仙绿色血液在飘洒,像是某个人的眼泪。 是吧,对于某些人来说,他不能流出眼泪,那便用鲜血来代替曾经的悔意。 “红儿!”古老的宫殿中,传出女子的清冷喝声。 “璇儿,这个人的眼神,太可恨了!” “不要生气,好好弹你的琴,可别伤害了我们的孩子。”战红转身,望着宫殿内的女子,脸上带着冷漠之色。 “嘭!” 突然,虚空中,传来一记闷响,像是什么东西破碎了一般。 “嘿嘿,孩子,,,,嘿嘿!”在所有修士不敢置信的眸光中,天穹之上的荒,突然,笑了。 他的笑声,是如此的阴森而恐怖;他染血的身躯,在轻微的上下抖动着,犹如一个入了魔的神经病一般。 是什么,让人如此无力,以至于灵魂都在蜷缩? 是什么,让人如此绝望,以至于宁可以一腔怒火焚灭苍穹? 那该是一种怎样言语的复杂情绪。 钟爱的女人,将纯洁的身体奉献给了小人,以至于最后,甚至还怀上了小人的骨肉。 “啊!!” 荒沉吟,深深呼吸着冰冷的空气,竟也感觉到了弥漫与世间每一个角落的孤苦。 恍若间,荒想起了第一次觐见神之时,神的那句话语。 “在这个世界存活的时间越长,越感觉弥漫于空气中的,只有苦闷,沉痛,与绝望!”荒呢喃,那颗漆黑如渊的瞳孔中,不知为何,竟闪现着一丝丝泪花。 “还没死?”战红讶然,随即神色更加狠辣。 “去地狱吧!神来了也救不了你!”战红大吼,双掌合击,向前打出了毁天灭地的一击。 那是一道猩红色的仙芒,带着汪洋般的血色煞气,席卷了长空,简直要破灭万物。 狂烈的劲风回荡八荒,吹的诸多修士都在倒退,承受不了,卷起漫天仙殿木屑,震碎为齑粉。 “好惊人的煞气!”有修士惊呼,接连倒退,身体刺痛,欲要炸裂,承受不了煞气的冲击。 “轰隆!” 血色仙光惊世,宛若星河,径直打向了头颅低垂,白发乱舞的荒。 “主人!”远方,黑皇大吼,姬无力狂啸,紫金龙焦急,竟直接驮着几人,向着荒狂奔而来,要挽救他与灭亡之际。 “唰!” 然而,血色仙光惊世,速度太快了,犹如九天之上垂落的星河,带着茫茫无边煞气,径直将荒的身躯淹没在了毁灭风暴中。 “轰隆!” 太惨烈了,血色仙光径直打中了荒的身体,血色煞气浓烈,竟直接化为风暴,在席卷大地,毁灭着一切的生机。 “哎,终究不是这人的对手!”诸多修士望着血色风暴,眸中露出惊惧之色。 那里,是狂暴的中心,隐约有一袭癫狂的背影在挣扎着,嘶吼着。 “这种由血色煞气形成的风暴,据说只要其主人不死,不将其内的任何有形物体炼化为齑粉,是不会消散的。”有修行久远一些的大修士解析,洞穿了血色风暴的隐秘。 “什么?这么恐怖?”众天骄面面相觑,不敢置信。 不将任何有形之物炼化为齑粉,不会消散!这则消息让人震惊,诸多修士望向战红的眸光中,多了一些隐忧与恐惧。 “主人!” 黑皇大吼,震天动地;姬无力目眦欲裂,不敢置信;紫金龙更是狂怒,扭着龙躯,驮着几人,快速飞来。 “哼,不过如此!”破碎的宫殿前,战红一脸不屑之色;他微微仰起头颅,望向了飞驰而来的黑皇,姬无力与紫金龙。 “废物主人都死了,你们还是跟着我吧!”他笑了,露出满口森森白齿,让人胆寒。 “你这个死人妖,去死吧,本龙吐你一脸花露水!”紫金龙讽刺,冲着战红喷着龙息,硕大的龙眼充满了怒火。 “既然不肯臣服于我,那便去死吧!”战红眸光森寒,他一脚踏向地面,隆隆巨响声中,其修长的身躯直接冲天而起,迎向了紫金龙一伙。 “完了!”有修士震惊,望着紫金龙一伙,感觉这些奇异生物的末日到了。 战红的速度太快了,几乎堪比仙洲被荒打爆的五色神光,花湘君;近乎以瞬移的速度在飞驰。 驮着黑皇与姬无力的紫金龙甚至没反应过来,一袭修长的血色身影,便已突兀的来到了它的眼前。 “卧槽,吓死龙了!”紫金龙只来得及说这一句话,便被一只修长的白皙手掌印在了硕大的龙头之上。 “啊,,,嗷呜,,,疼死本龙了!”长空中,紫金龙凄厉惨嚎,硕大的龙头上紫色鳞片崩飞,龙血狂喷,淅淅沥沥,犹如下起了一场小雨。 “汪了个狗的,洒家宰了你!”姬无力怒吼,紫金龙原本已重伤,此刻更是伤上加伤,整颗龙头几乎都被打烂了,在承受一击,很可能便会身陨在这里。 姬无力怒火填胸,他从紫金龙背上一跃而起,手持一角混沌杀阵,直接向着战红砸去。 “胖子,本皇给你打头阵!”将荒都击败的战红,已然和从前判若两人,几乎堪称脱胎换骨了。 其实几条奇异生物心中都明白,一角混沌杀阵,根本不可能对战红造成太大的伤害,除非是那种结结实实的打在肉身之上。 黑皇心中清明这点,为此他不惜再一次将自己的生命放置在毁灭的风暴之中,只为换取那一击绝杀。 “唰!” 黑皇动了,在姬无力砸出一角混沌杀阵之前,他便已化为一道黑色神芒,快速临近了战红。 “轰隆!” 那是黑皇的爪子,犹如一方磨盘一般,带着恐怖音爆声,轰然向着战红头顶砸去。 “小瘪子,去死吧!”黑皇知道,自己受的伤,是三人中最轻的,这个危险的任务,必须要他来完成。 他状若小牛犊般的身子,直接横在了战红身前,尽全力阻挡着他的视线。 与此同时,前爪子拍击,将虚空都打爆了。 “哼,一头不知死活的畜生。”战红冷笑,直接双指并列,向着黑皇的黑爪子刺去。 “轰隆!” “啊!”长空中,黑皇惨叫,一只前爪子直接爆碎,漫天血肉沫混合着莹白的骨骼碎片崩飞,溅了大半个天空。 “就是现在!”黑皇一双狗眼凌厉,硕大的身躯直接横移上百丈远,在他离开的地方,是一角溢着混沌气的杀阵。 “去死吧,洒家祝福你早点下地狱!”姬无力浑身染血,握着双拳,激动的满脸涨红。 “地狱?我可是要上天堂的人!”战红大笑,声音不屑以及。 “唰!” 他修长白皙的手掌挥出,瞬间风云雷动;那是一根火红色的翎羽,散发着神芒,犹如烈火在燃烧,虚空都扭曲了。 “这是什么东西?”姬无力震惊,望着战红异变为火红色翎羽的手掌。 “嘭!” 那根火红色翎羽,直接拍击那角混沌杀阵。 “唰!” 在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眸光中,那角混沌杀阵,竟直接被战红拍的倒飞而出,落在了姬无力与紫金龙身旁。 “胖子!”远方,黑皇大吼,一双眸子都要瞪裂了。 “老痞子!”极远的仙殿之上,龙宝宝目眦欲裂,一双黄金色的龙爪子紧紧攥着,在玉灵风的怀里挣扎着,扭动着,要过来。 它呆萌的小脸上,颗颗晶莹的泪珠飙飞,让人心中带着痛,不忍去看。 “哎!”天地间,不知何时,响起一记悠悠叹息。 “轰隆!” 一声震天撼地的巨响,震动了石城;一点炽烈的神芒,直接将姬无力与紫金龙的身影淹没。 第三百七十九章死亡结局!悲恸! 十里画廊,曾是四大洲诸多年轻天骄观赏雪枫树与红忧林最佳地点。 但现在,这方辉煌璀璨的建筑群,被毁去了一大半。 仙亭阁楼消失了,长长的画廊化为了齑粉,地层被翻开了厚厚一层,焦黑的土地上冒着缕缕热气。 “轰隆隆!” 那是血色煞气形成的风暴,依旧在肆虐着,他卷起了画廊旁的丽湖水,遮天水浪直冲霄汉,漫天银白色浪花翻腾。 “太恐怖了!”一方呈圆形,直径达百丈的焦黑劫土四周,诸多修士望着毁灭的一切,眸子中有着深深的心悸之色。 “这便是混沌杀阵的威力吗?一角而已,不足完整杀阵的万分之一,便造成了这种毁天灭地的威力!”有天骄面面相觑,脸上难掩震撼之色。 方才的毁灭风暴,让太多的人震惊,不敢置信;一角混沌阵纹而已,却造成了那般可怕的威力,仅仅席卷的余波便足以让四重岳以下任何修士受伤了。 “此人是谁,好强!”有修士抬首,望向了前方,瞳孔在剧烈收缩着。 那是战红,周身喷涌着血色煞气,包裹住了身后庞大的宫殿,在混沌阵纹的爆发中,竟没有收到一丝一毫的折损。 “嘭!” 血色煞气爆碎,化为漫天晶莹碎屑纷飞。 跨着大步,战红一步,一步,走到了两具焦黑的尸体面前。 “哼,还没死吗?”战红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姬无力与紫金龙,眸光不屑以及。 紫金龙伤的太严重了,原先泛着紫金神芒的身躯,此时成了一截焦黑的木炭;他的一截龙尾被炸断了,砸落在远方,一阵轻风拂过,直接化为了黑色的粉尘消散。 “小子,,,别,,,别太狂,,,小心,,小心龙大爷,,,吐你一脸花露水!”痞气十足的话语,从紫金龙焦黑的龙头中传出,气若游丝,随时都会死去。 “阿弥,,,阿弥他妈个陀佛,,这,,这杀阵,,,他妈不长眼啊,,连,,连自己人都炸!” 断断续续的话语,这是姬无力,他浑圆的身躯横陈在哪里,焦黑的身体中不时有艳丽的血迹泊泊流出,让人望之,不觉凄惨。 他笑了,露出满口雪白的牙齿,竟带着对死亡的无比淡然。 “姐姐,求求你,救救他们吧!”极远处的仙殿之上,龙宝宝望着玉灵风,圆溜溜的大眼中带着泪光,眼泪婆娑。 它一双黄金色的龙爪子紧紧揪着玉灵风雪白的衣襟,哭的让人神伤,奶声奶气的哀求话语,更是让人心碎。 “宝宝,对不起了!”望着龙宝宝悲恸的摸样,玉灵风一双修长的柳眉轻轻蹙在一起,我见犹怜。 “唰!”他伸出一根葱白的玉指,一指点向龙宝宝的眉间,一阵剧烈的眩晕感传来,龙宝宝直接昏迷了过去。 “好好睡一觉吧!”玉灵风轻声一叹。 可惜啊,睡梦中的龙宝宝,那长长的睫毛上,依旧挂着晶莹的泪珠,怎可能是一个好梦。 “宝宝,不是我不想出手!”玉灵风转身,一双魅惑桃花眼,径直望向了石城之外。 那里,隐有一袭修长冷峻的身影伫立,冷冷的注视着这一切。 “最后一次机会,臣服,当我的坐骑;或是死亡,下地狱!”战红直接无视了姬无力,他妖媚的眼神,望着奄奄一息的紫金龙。 “咳咳!”紫金龙,在剧烈的咳嗽着,像是下一刻便要断了气。 伸出一只焦黑破碎的龙爪子,它在地上摸索着什么。 抓到了,那是一截焦黑的朽木,被紫金龙攥在龙爪中。 接下来,在诸多围观修士不解的眼神中,紫金龙费力的,将那截焦黑木头,高高举起,甚至最后都超过了战红的头颅。 “嘭!” 在众天骄震骇,呆愣,不敢置信的眸光中,紫金龙,轻轻的,挥下了那截朽木,在战红的头顶,无力的敲了一下。 “咯吱,咯吱!” 望着周围,那些想笑又不敢笑的众天骄,战红狠狠咬着雪白的牙齿,咯吱咯吱作响。 他一双眸子赤红,布满了血丝,这次的羞辱,可谓他这一生永远也抹不去的污点;因为有四大洲的诸多天骄见证,太丢人了。 “畜生,老子拔了你的皮!”战红一声大吼,直接抬起一只脚,便向紫金龙焦黑的龙躯狠狠踩去。 “轰隆!” 突然,远方异变突起,一记震天撼地的巨响声中,一道发光的虚门伫立天地,七道慑人、雄浑的身躯,从虚空隧道中一步跨出。 “谁人敢毁我道场!”七道发光的身影,伫立在天穹之上,一记冰冷的道喝声,震天撼地。 “唰!” 七人,同时睁开了眼睛;瞬间十四道神芒洞穿虚空;他们的眸光太可怕了,比闪电还要犀利,比寒刀还要锐利,直透人本源。 他们的身躯,雄浑有力,血气汹涌澎湃,简直要将这方天地颠覆了过来。 “太初七君王!”十里画廊周围,有绝顶天骄惊呼,眸中露出震惊之色。 “什么,这就是传说中战天七君王的子嗣吗?” “果然,一个个犹如真龙出世,太恐怖了!” 战天七君王,以战天之称,绝世强大,一个个都堪称顶天立地的豪杰;他们的子嗣,又怎会是弱小的鼠辈。 “唰!” 领头的一人,散去神光,露出一张粗狂的黝黑大脸。 “谁在这里战斗!”他声音犹如洪钟,震得一些修行底的修士几欲站立不稳,要坠落地上。 “太一兄,是我!”战红望着长空,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高声道。 “嗯??原来是战红兄弟!”七君王领头者,太一望向了战红,黝黑的大脸上竟也难得的露出一丝笑容。 “完了!”十里画廊周围,诸多修士望向七君王,在望向战红,最后眸光齐刷刷的定格在了紫金龙与姬无力身上。 原本还以为太初七君王会责怪战红毁灭了他的道场,会发生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姬无力会和紫金龙一起脱身。 不曾想,战红竟与七君王相识。 死亡的结局,似乎已经注定了。 “天璇见过七位君王!”战红身后的宫殿中,一袭悠悠清冷声音传出,荡漾人的心神。 “弟妹不必多礼!”太一大手一挥,在其身后,六位兄弟齐齐向着宫殿深处略微点头,算作回礼。 “谁敢惹怒战红兄弟,我们帮你宰了他!”太一身后,有一道神芒敛去,露出一尊满脸横肉的大汉。 那是太初七君王的第二位兄弟,太狩。 “太狩兄不必如此,几尊不入眼的小流氓罢了,已经被我降服了!” “内人已经煮好了清茶,还请七位兄弟赏脸,待我解决这些臭番茄、烂番薯,便与众位痛饮!”战红笑容灿烂道。 “如此甚好!”太一为首,领着六位兄弟,化为神虹,径直没入了战红身后的宏大宫殿中。 “哼,畜生,宰了你!”太初七君王一走,战红灿烂的笑脸转瞬即逝。 他恶狠狠的等着紫金龙,唰的一声,抬起了自己的右脚。 “小鬼,吃本皇一板砖!”突兀的,一条小黑狗从人群中蹿出,手中抱着一块大板砖,一跃而起,狠狠拍在了战红的头颅上。 “嘭!” 巨大的冲击力,让战红瞬间头晕脑胀;板砖爆碎,化为漫天齑粉飘飘洒落。 “痞子龙,胖子,快走!”小黑变幻为一只小黑狗,被战红打回了原形。 他狗嘴叼着姬无力,一双爪子抱着紫金龙焦黑的龙头,嘶吼着,要将两人拉走。 “真是,气煞我也!”战红咆哮,英俊的脸庞扭曲的像是恶魔一般。 “畜生,先杀了你!”一把将黑皇的脖子捏住,战红直接将可怜的黑皇提了起来。 “呸!”黑皇大怒,直接吐了战红一脸吐沫。 “痞气龙,本皇为你报仇了,吐他一脸花露水!”黑皇叫嚣道。 “找死!”战红大怒,抓住黑皇的一只前爪子,狠狠一用力。 “嗷呜!”一声凄厉的狼嚎声,响彻整方十里画廊。 变幻为小黑狗的黑皇,在凄厉惨嚎着,在战红手中不断挣扎着。 他的一只前爪子,竟直接被战红给撕了下来;瘦小的身躯在痉挛着,鲜血狂喷,闻者悲恸。 “小黑!”姬无力大吼,却无能为力,一双怒睁的小眼中流出两行晶莹的泪水。 “死狗!”紫金龙呢喃,硕大的龙眼中闪动着泪光。 “哼,再叫啊,怎么不猖狂了!”战红将黑皇的前肢仍在地上,一脚伸出,狠狠踏下。 瞬间那里血肉飞溅,黑皇的前肢直接被踩成了一滩肉泥。 “呸,小鬼,本皇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黑皇一双狗眼赤红,再一次吐了战红一脸唾沫。 “真是,,,不知死活!”战红彻底暴走了。 他抓住黑皇仅剩的前肢,狠狠扯断;这还没完,他像是入了魔一般,再次抓住黑皇的两条后腿,疯狂中一一撕下。 “啊!” 黑皇惨嚎,摸样痛苦以及;它全身都在喷洒着血液,只剩下一个瘦小的身体,四肢都没了,血肉模糊,白骨茬都露出来了,原先犹如缎子般的黑毛也被鲜血浸湿,摸样太过凄惨。 十里画廊周围,不少女修士都不忍着悲恸的一面,径直扭过了身躯,脸上带着泪痕,不再去看。 “死狗,先斩了你!”绝望的疼痛,终于让惨嚎的黑皇晕迷了过去,它的四肢都被战红撕扯断了,只剩下一颗小小的狗头,被战红攥在手中,等待屠刀挥落的一颗。 “唰!” 战红神情冷漠,径直将白皙染血的手掌高高举起,对准了黑皇的脖子。 “唰!”“唰!” 这一刻,竟也有诸多少年天骄不忍心去看,无奈中转过身子。 “唰!” 悲哀中,在四大洲所有年轻天骄的注视下,战红的手掌,轰然挥落。 “小黑!” “死狗!” 那一刻,姬无力与紫金龙绝望、悲恸的大吼,惊天动地。 第三百八十章怒火!焚天灭世! “唰!” 那只手掌,染着艳丽的血迹,高高举起,犹如死神的屠刀。 小黑晕迷了过去,它承受了难以想象的折磨;四只爪子都被战红暴虐中扯下,鲜血淋淋,只剩下一颗头颅,被战红狠狠攥在手里。 “不!” 姬无力与紫金龙大吼,绝望的声音震天撼地,闻者悲恸,不忍去看着残忍的一幕。 “唰!” 战红冷笑,露出满口白森森的牙齿,那只手掌,最终在四大洲,诸多年轻天骄的眼神中,挥落。 死亡的结局,已然注定了吗? 不! “吼!”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丽湖之上,席卷的猩红风暴中,猛然传出一记惊天动地的嘶吼声。 所有修士都震骇了,怒吼声狂暴,声震四野。 有修士趋势神眼,望穿了猩红风暴。 那里,隐有一袭癫狂的背影,仰天咆哮,似是魔鬼。 “铮!” 一记金铁交击的刺耳声,伴随着那人的怒吼,轰然浮现天地。 “啊!” 十里画廊周围,有诸多修为低下的修士,猛然惨呼,捂住了耳朵,耳畔渗出丝丝艳丽血迹。 这记声音太过于刺耳,太尖锐了,像是神金在一起摩擦一般,震得人的灵魂都在蜷缩。 “那是什么?”有绝顶修士惊呼,望向了猩红风暴的中央位置。 那里,隐有一点炽烈的金芒,洞穿了虚空,无物不破。 “铮!” 轰然一声,刺耳金铁交击声越发恐怖,简直要轰碎虚空。 “唰!” 那是一道金光,太过于璀璨,简直像是太阳神光一般,光耀九天十地,欲要成为开天辟地之处,唯一的一抹混沌光。 太快了,金色神光从猩红风暴中激射而出,一瞬间化为毁天灭地的神芒,打向了欲要挥下屠刀的战红。 “嗯!”战红惊悚,全身寒毛炸竖,几欲要僵立在哪里,根本不敢挪动身体,那怕一丝一毫。 从未有过的惊天危机感,笼罩了战红全身,让他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 “吼!” 危急时刻,他一身大吼,那只手掌通体赤红,犹若燃烧的神金,不在去斩杀黑皇,而是一巴掌拍击向了激射而来的金色神光。 “轰隆!” 然而,在所有修士震惊的神色中,战红一声惨呼,那只通体赤红的手掌,轰然一声,爆碎为漫天血肉沫,被金色神光炽烈的温度直接炼化为齑粉。 “啊!” 战红痛苦嘶吼,身体踉跄倒退,放弃了黑皇,右手紧紧捂着爆碎的左手腕,一双眸子赤红,布满了血丝。 “吼!” 丽湖广阔,猩红风暴席卷,漫天水浪激射,直冲霄汉。 狂风大作的天地,蓦然间,一道璀璨的金色光柱从猩红风暴中迸射而出,穿云破日,直上九霄。 苍茫天地,一道金色光柱撕裂长空,成为了永恒的光明。 轰隆一声巨响,金色光柱横扫八方,所过之处,什么都消失了。 远方仙洲巍峨的山脉,轰轰爆碎,在恐怖的眸光之下,化为了齑粉;魔洲阴沉的天色在这一刻迎来了久违的光明,金色光柱撕裂了长空。 焚洲大地,一望无际的花海被蒸发,金色光柱扫过,漫天雪枫树的花骨朵飘飞,犹如一场暴风雪。 海洲大地被割裂了,地皮像是大海般在翻腾,涌动,金色眸光扫过,只留下冒着黑烟的劫土。 金黄色的太阳光芒,眸光所到之处,万物皆为齑粉。 “轰隆!” 金色眸光,横扫八方,突兀,消失。 一声巨响,丽湖之上,那庞大的猩红风暴,轰然一声,爆碎成为漫天绚丽的赤红烟火。 在那燃烧的猩红流星雨中,一袭修长、慑人的躯体,一步,一步,向前跨动。 风中,是满头恣意飞扬的白发,华发皑皑,犹如飘飞的白雪。 “唰!” 豁然间,那人抬起了头颅,层层白发下,是一张千疮百孔的血色面具。 “嘭!” 在诸多修士不敢置信的眸光中,那张血色面具上的裂痕,越来越多,密密麻麻,犹如蜘蛛网一般;最后一刻,轰然爆碎,露出面具下,那张苍白的容颜。 “啊!” 突然,有女修士惊呼,望着荒的摸样,捂着小嘴,漂亮的大眼睛中露出惊恐之色。 在那张苍白的平凡容颜上,左边脸颊,是一字飘逸的‘罪’之字。 最可恐的,乃是那一双眸子。 左边眸子,不翼而飞,只剩下一个空洞的风穴,像是永远也无法填充满的罪恶深渊。 右边眸子,是一颗金光灿灿的至尊神瞳,像是一轮小太阳,散发璀璨金光,简直要毁灭一切。 “阳眼!”有绝顶天骄惊呼,满脸震撼之色。 荒怒了,他彻底怒了;有一团熊熊火焰,在他心中燃烧,欲要焚灭他的一切。 “战红!” 望着焦黑的劫土上,姬无力与紫金龙凄惨的摸样,在望望小黑伤痕累累的身躯,那被战红一一撕扯而下的四肢,荒已然暴走了。 “吼!” 他狂怒,灵魂都在震颤着,他什么都不想做,心头唯一的,最狂烈的念头,是用最恐怖的力量,去毁灭着一切的枷锁。 “神禁!” 双手结印,荒仰天咆哮,满头白发乱舞,犹如癫狂的魔鬼。 “轰隆!” 一声巨响,在他身后,虚空大裂缝,一截又一截巨大的银白色巨骨浮现,将他包裹,在哪里快速重组着。 “这是什么法?”有修士满脸震撼之色,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一切。 “嘭!” 一声闷响,一尊巨大的洪荒猛兽,轰然浮现天地间。 那是一尊高达十丈的巨人,通体银白色的骨骼闪动着冷冽的神辉,散发银色神芒,将荒的身体包裹在其中。 “杀!” 一声大吼,荒眸光绽放冷电,趋势巨人,直接一拳轰向了呆立在哪里的战红。 “火道,雀之羽!”战红惊骇,张着一张大嘴,他双手结印,快速挥向前方。 “唰!” 那只一支赤红色的羽毛,犹如燃烧的神金,将虚空都烧得坍塌了。 太过于恐怖,明明只是法术结出的虚拟神通而已,却有真实的温度传出,滚滚热浪席卷大地,让人承受不了。 “轰隆!” 赤红色羽毛刚刚覆盖住战红的身体,遮天巨人的硕大拳头,便轰轰砸来。 “轰隆!” 一声闷响,十里画廊周围,诸多修士神色震惊。 因为那根看起来防御力十足的赤红色羽毛,竟一拳被巨人轰碎,漫天赤炎激射,犹如下起了一场流星雨。 “吼!” 荒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眸子都要瞪裂了。 遮天巨人去势不减,直接一拳轰向了战红的身躯。 “嘭!” 整个石城的大地都在摇颤,战红狂喷鲜血,凄厉嘶吼,遮天巨人的拳头,简直硬的像是神金,竟一拳把他轰向了大地。 “扑哧!” 战红吐血,弱小的身体直接被砸的陷进了大地中;一股狂烈的劲风像是星河水倒灌在大地上,扑面回荡八方,猎猎作响,犹如刀子一般锋利。 “呼!”“呼!” 荒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仅仅是施展了初成体的丈六金身,便消耗了他海量的灵力,他的神智更是一阵模糊,身体摇晃着,像是要倒下一般。 “唰!” 遮天巨人动了,左手狠狠压着战红,右手一挥,一道神光闪过,大地上姬无力,紫金龙,黑皇,三人残破的身躯被遮天巨人轻握在巨大的手掌中,一挥间,向着远方一座仙殿飘落而去。 那里,玉灵风一脸凝重之色,望向了荒略显佝偻的背。 “今日,我要丽湖水飘红,挽我兄弟之殇!”将紫金龙,姬无力,黑皇交给玉灵风以后,荒便已无后顾之忧。 他抬起头颅,深深呼吸着冰冷的空气,缓解脑海中剧烈的眩晕感。 怒火,已然燃烧;那便要,焚天灭世。 第三百八十一章朱雀神君! 十里画廊,在毁灭风暴中泯灭了超过大半。 残垣断壁横戈,焦黑的劫土冒着轻烟。 初成体丈六金身内,荒佝偻着背,在那里剧烈喘息着。 他心中隐有恐惧,因为他感觉自己像是突然之间变得弱小了。 自得到丈六金身的第一刻起,他与荒天大战,便可施展成熟体的金身,且凝结了数枚黄金玉,过后只是身体极度疲劳,并未有什么大碍。 但如今,荒动用的力量,足以凝结出成熟体的丈六金身,但结果让他极度失望。 丈六金身,竟只是初成体的,威能有限,甚至不能凝结黄金玉。 部分化,初成体,半成体,成熟体,完成体,神禁威装,这是丈六金身的六种成长形态。 目前荒极尽所能,也只能施展术成熟体的丈六金身。 隐隐的,荒感觉自己每一次使用丈六金身,都对身体造成了难以想象的,无可挽回的损伤。 比如现在,他施展了几近五成的精力,以前能凝结成熟体金身的力量,竟只能凝结为初成体。 且身体内的血液,不在如先前一般轰鸣,有了难以揣摩,不可探寻的损伤。 “丈六金身,为一把双刃剑!”荒呢喃,沉吟,心头有了一抹隐忧。 “吼!”正在荒沉思间,不远处,银色金身硕大的拳头下,猛然传来战红愤怒的嘶吼声。 他彻底暴走了,他从未受到过如此大的屈辱;当着四大洲诸多天骄的面,竟然被人一拳头砸的陷进了大地里,骨骼剧痛,欲要崩碎。 “吼!”他怒吼,周身血色煞气惊人,简直要液体化了,迸发出惊天动地的杀机。 “嘭!” 战红动了,他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掌,一掌斩在了压在身上的硕大拳头之上。 “轰隆!” 瞬间,一股巨力顺着金身的拳头传来,震颤整个银色巨人。 “嘭!” 荒心头讶然,银色金身的拳头竟直接被战红崩起,且十丈多高的躯体在不断倒退着,一步下去,几座高耸的大殿直接被金身踩的爆碎。 “今天,神来了都救不了你!”那是战红,修长的身躯染血,一袭血色轻纱在风中乱舞着。 他浓密的黑发中,渗出粘稠的血迹,顺着额头、两鬓间滴落,那张英俊的白皙容颜被鲜血浸过,竟也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多了一种优雅的残暴感。 “火道,返祖之术!” 战红笑了,露出满口森森白齿;他双手结印,那些印诀古老而神秘,散发着一股又一股让人心悸的气息。 “轰隆!” 突然,虚空震颤,天翻地覆,一大片火雨从天而落,像是九天落仙一般,轰隆一声,将战红的身躯包裹。 太惊人了,遥远的天穹之上,一大挂火雨,像是星河,从天而落,带着茫茫大道的气息,轰然砸落大地,捡起漫天烟尘席卷八荒。 滚滚热浪席卷八方,太炽烈了,简直置身火炉之中,让人口干舌燥,远方丽湖水都蒸腾了,冒着气泡,腾着白雾。 “唰!” 那是一道倩丽的身影,从九天之上激射而来,唰的一声,伫立在了战红的头顶。 那是一尊女战仙,这是所有人的第一感觉。 她身材娇小,一袭七彩衣裙覆身,面部笼罩着混沌气,让人看不真切。 她太平凡了,像是邻家姑娘一般亲切;但只是那一双微微扬起的丹凤眼,却破灭了所有人的幻想。 那双眸子,是如此高贵,其内一双瞳孔,为赤红色,如同玛瑙一般,泛着水晶的光泽。 女子手中握着一根赤红色的翎羽,轻轻一划,天穹撕裂,星沉月毁。 这是一尊征战九天十地无敌手的女战仙,手持赤红色翎羽,断了万古星河。 她满头血色长发在风中飞扬,且上面腾起火焰,灼烧虚空,万古崩毁。 “朱雀神君!”远方,有绝顶天骄惊呼,一脸的不敢置信。 这尊女战仙,竟是朱雀家族的至高神明,朱雀神君! 朱雀神君,十大神兽之一,战天帝道侣,以火入道,以火灭道,曾以一腔战火,焚塌万古诸天。 就是这样一尊无上的神明,却于此刻显现一丝万古印记,从九天而落,庇佑战红。 “天哪,这是朱雀神君昔年以自身火道,灭三千大道之火道所留的一丝亘古不灭的印记,竟被此人召唤而出,不可想象,太惊人了!”有修士惊呼,望着战红的眸光,充满了惊惧。 “怪不得我感觉此人的气息这般熟悉,原来是朱雀家族的弟子!”有修士豁然开朗,洞悉了战红的身份。 竟是已然覆灭的八大道统,朱雀家族弟子之一。 “竟然能得到朱雀神君的传承,此人未来至尊路,不可想象!”有修士感慨,战红必将崛起,一发不可收拾,除了寥寥的几人,将无人再是他的对手。 据传上古纪元,朱雀神君神威盖世,曾杀上九天,将三千大道其一的火道屠杀,以自身火道填充,成为最至高的神明。 那是朱雀神君亘古的一丝印记,烙印其一丝不灭的战魂,可谓惊天动地。 “小小蝼蚁,竟然得到了朱雀神君的传承!”银色巨人庞大的身体内,荒一身冷哼,金黄色的瞳孔阴沉如水,泛着杀机。 “我说了,今天神来了都救不了你!”战红大笑,身处九天火雨之内,头顶悬浮朱雀神君,神威盖世,不可抵挡。 “去死吧!”他咆哮,双手结印,向着前方虚空狠狠一挥。 “唰!” 与此同时,战红头顶,朱雀神君的虚影也动了,她伫立在那里,满头燃烧的长发飞扬,径直挥动雪白的手臂,打出了一道毁灭的血色仙芒。 “轰隆隆!” 天地震颤,那是朱雀神君的极道仙兵,九天羽。 虽只是仙兵的一道虚影,但威能依旧震世;九天羽被朱雀神君挥出,径直化为一道血色仙芒,横贯了十里画廊上空,径直向荒打去。 “吼!” 荒大吼,惊天危机感笼罩全身。 他体内真龙之骨震动,被他发挥到了极致。 “轰隆!” 那是银色巨人,被荒趋势,通体绽放神性银芒,巨大的拳头紧握,一拳轰向了飞驰而来的九天羽。 “轰隆隆!” 那一刻,巨响声传遍了整座石城,天摇地颤,像是要毁灭了一般。 一点炽烈的神芒,在大日横空中的十里画廊上空轰然炸裂,瞬间千万缕银色神芒激射,犹如下起了一场绚丽的流星雨。 “啊!” 荒怒吼,眸中露出惊惧之色;那是九天羽,竟然直接将初成体金身的拳头给轰成了齑粉。 且它的速度太快了,在天地间一闪而逝,突破了金身的防御,径直自荒的身前穿胸而过。 千钧一发之际,荒左手紧握,一拳轰向了近在咫尺的九天羽。 “嘭!” 一声闷响,仙绿色的血液混合着莹白的骨头碎片飞溅,荒施展柳絮随风身法,化为一片鬼魅柳叶,飞速倒退。 九天羽被荒轰的脱离了既定轨迹,唰的一声,回到了朱雀神君的手中。 “轰隆隆!” 原地,传出一声巨响,那是银色金身,它没有血肉,只有一副高达十丈的巨大银白色骨架,此时此刻失去了荒灵力的支撑,轰然倒塌,化为漫天银色碎屑纷飞。 “没想到,昔年小小蝼蚁,今日竟也会让我受伤!!”远方丽湖之上,荒漂浮在水面,紧紧握着左手。 那里血肉模糊,整个拳头都不见了,只有一截断臂,喷洒着仙绿色神血。 “唰!” 神化爆闪,荒催动神灵之血,全力修复着身体的伤痕。 “你没有机会了!!”远方,战红大笑,心情舒畅不已。 他这一次下手,动用了全力。 “唰!” 那是朱雀神君,在荒震惊的神色中,竟直接脱离了战红的头顶,手持九天羽,像是一尊战仙一般,向着荒轰然俯冲而来。 恍惚间,荒像是看到了一座燃烧的神山,从九天之上坠落,向着自己镇压而来。 朱雀神君的速度太快了,简直像是一道流光划过。 等荒反应过来,一切都晚了。 那是一根葱白的手指,犹如凝滞美玉一般,纤细而修长,径直点在了荒的胸口。 “咕嘟!” 呆呆望着近在咫尺的那双红玛瑙一般的修长丹凤眼,荒狠狠吞了一口唾沫。 “轰隆!” 下一刻,一记震天撼地的巨响声,颤动了天穹。 第三百八十二章疯狂宣泄! “轰隆!” 天摇地颤,这方天穹仿佛要翻转了过来。 朱雀神君,一指点向了荒的胸口处,随即,轰然爆炸。 那是一团赤金色的毁灭光波,犹如一轮红灿灿的小太阳,其内包裹着荒,要将他的一切都炼化成为齑粉。 “轰隆!” 毁灭太阳在最后一刻,轰然爆炸,瞬间一股狂暴的灵力光波,犹如大海爆炸了一般,向着八荒疯狂冲去。 诸多天骄惊悚,狂风烈烈,犹如刀子一般锋利! “轰隆!”“轰隆!” 十里画廊,在这一击中彻底毁去,一座又一座金碧辉煌的仙阙,被狂风卷起,向着八方倒卷,全部化为了齑粉。 太恐怖了,甚至有弱小的修士在惨呼,涌动的灵力光波带着劲风,将他们的肉身都割裂出条条裂痕,渗着鲜血。 “他死了吗?”等到一切都平静下来,十里画廊,成为了废墟,中央位置,是一个方圆十丈左右的深坑,冒着黑烟,仿若一方劫土。 诸多天骄都惊恐,因为这一击威能太强盛了,且大部分毁灭力量都在朱雀神君那一指之中,直接轰入了荒的身体。 一小部分的威能,便足以造成这等可怕的场景;全力承受了朱雀神君一击的荒,想必早已被轰成齑粉了吧。 “接下来,便斩你等!”战红大笑,头顶朱雀神君悬浮,手持九天羽,神威惊天。 战红,真的是一个十足的小人,他拥有枭雄的潜质,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 他盯住了极远方向的玉灵风,那里,黑皇、姬无力、紫金龙重伤昏迷,正被玉灵风喂食天材地宝,在缓慢恢复着。 他向来是一个斩草除根的人,绝对不会为自己留下什么后患。 “啪!” 跨着意气风发的大步,战红便要向着重伤的一人,一狗,一龙走去。 “轰隆!” 猛然间,惊天动地的巨响声让大地都崩裂了,在那方十丈的深坑中,一只通体仙绿色的硕大拳头,犹若一座小山丘,径直从里面轰出,一拳打向了天穹。 瞬间一道巨大的光柱,穿云破日,直冲霄汉,将漫天的白云都震散了。 “嘭!” 那是一尊高达五十丈的遮天巨人,它通体绽放仙绿色神芒,淌着丝丝混沌雾霭,让人惊悚,直接从深坑中跃出,大地崩碎,泥土纷飞。 它太高大了,像是一座巍峨巨山伫立在那里,一股扑面而来的狂霸感席卷八荒,让人震惊、悚然,双股颤颤,不能自理。 “这是什么东西?”战红惊叫,不敢置信。 “昔年一只小小蝼蚁,竟能将我逼到这种程度!”遮天巨人胸间,心脏位置,荒一身葬天袍猎猎作响,沾染着泥土与仙绿色的神血,在滴落。 荒满头白发散落,披散在肩头,遮住了他染血的苍白脸孔。 “好了,你可以去死了!”荒缓缓抬起了头颅,狂风拂过,染满血液的苍白脸孔上,是一只猩红色的眸子。 “地狱道的阴眼,这不可能?”有绝顶修士望着荒在惊呼,神色间充满了不敢置信。 神之道的至尊神通与地狱道的恶魔之眸,怎么可能会融为一体? 这超脱了修真界所有修士的认知,这是光明与黑暗的融合,让人根本不能理解。 “吼!” 荒抬首,仰天咆哮;狂风大作,他满头白发在风中乱舞,根根扭动,如同龙蛇咆哮。 “唰!” 半成体的金身动了,仙绿色雾霭震腾,幻化为一口蛇形长剑;高高举起长剑,遮天巨人对着战红,猛然一剑挥落了下去。 “不!” 战红大吼,震天动地,他感受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毁灭感,像是洪荒猛兽向他俯冲过来,要碾碎他的一切。 “神君助我!” 战红咆哮,一指点向胸口,对着朱雀神君喷出了一口精血。 “轰隆!” 有了朱雀后代最纯净精血的滋润,朱雀神君威势更加滔天;她一袭七彩衣裙飘飞,模糊的身形更加凝视了,有一缕又一缕撼天的气机在天地间游走,仿若神祗降临红尘。 “至尊气机!”四大洲诸多天骄惊呼,瞳孔在眼眶中剧烈跳动着。 “朱雀神君来了,或许我会敬畏她,但也只是现在!” “一缕小小的烙印而已,凭你也敢阻拦我的无敌路!” 半成体的金身胸间,荒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全力催动遮天巨人,浑身大汗淋漓。 “去死吧!” 遮天巨人挥剑,轰然劈落,剑气隆隆,音爆声崩碎虚空,震天撼地。 “神君无敌!” 战红喷着鲜血,冲着荒嘶吼,面容狰狞。 “唰!” 那是朱雀神君,手持九天羽,冲天而起,一巴掌拍向了金身挥落而来的蛇形长剑。 虚空寸寸崩碎,根本承受不了朱雀神君的力量,有丝丝混沌气从虚无中渗出,弥漫在天地间,恐怖而慑人。 一方,半成体金身挥落的蛇形长剑;一方,十大神兽之一,朱雀神君一丝亘古不灭的战魂烙印。 两者,在刹那间撞击。 “轰隆!” 一记震天撼地的巨响声在虚空中炸开,一股狂暴的巨风,像是太阳爆炸了一般,向着八荒疯狂倒卷而去。 “啊!” 十里画廊八方,有修士惨呼,劲风千万道,在疯狂肆虐着,竟直接将距离战场颇近的数十尊修士吹的倒飞而出,砸在密集的人群中。 “这是何等狂霸的力量!”有修士惊呼,不敢置信。 “嗖!”“嗖!”“嗖!” 劲风狂烈,带着凄厉的狼嚎声,四散飞溅着。 长空中,朱雀神君神威不可挡,以一只素白玉手硬撼半成体金身的蛇形长剑,且威势越来越大,竟将蛇形长剑缓缓向上震击而去。 “白发男子要落败了!”有绝顶修士叹息,纵使荒无敌威势恐怖,但依旧不可敌战红;因为那是朱雀神君的一缕烙印,亘古不灭,是其不败的战魂。 纵使只有一丝,威力依旧惊天动地! “去死吧!”战红大吼,接连喷出精血,融入朱雀神君虚幻的身体中,让其神力更加狂暴,震天动地的气息让人窒息。 “啊!!” 高达五十丈的半成体金身胸间,荒头颅抬起,仰天咆哮。 他大吼,慑人的身躯癫狂,那层层乱舞的白发间,那颗猩红色的眸子,那副用黑色细线勾勒出的美轮美奂的神秘图案,在这一刻,轰然急速旋转! “吼!!” 长啸声,震动四野,诸多天骄望着荒疯狂的摸样,内心皆是震撼。 他狂霸,披头散发,大嘴张开,不甘咆哮,背影癫狂而迷乱。 “这真是一个魔鬼!”这是所有修士心中同样的念头。 “吼!” 巨吼声,犹如魔鬼在咆哮;荒苍白的脸颊上鲜血流过,他面目狰狞、扭曲,心中被熊熊火焰燃烧着。 那颗猩红眸子中的黑色图案,快速旋转,已然成为了一圈残影。 “轰隆!” 一声巨响,在诸多修士不敢置信的眸光中,半成体金身动了! “嘭!” 那是第二口蛇形长剑,被金身挥动,犹如一挂仙绿色的星河,直接轰击在了第一口蛇形长剑之上! “轰隆!” 音爆声,震碎了虚空,朱雀神君终于落败了,她娇小的身躯,直接横飞而出,被半成体金身狂霸的力量直接轰碎,爆裂为漫天晶莹璀璨的齑粉消散! “什么?怎么会这样?朱雀神君的一缕战魂竟落败了!”十里画廊周围,四大洲的诸多天骄哗然,眸子中皆是露出震惊之色。 那可是十大神兽之一,朱雀神君一缕亘古不灭的印记,竟被荒给打爆了?这让人不敢置信! “呼!” 半成体金身心脏位置,荒低垂着头,佝偻着背,浑身都被汗水浸湿了。 他慑人的躯体在轻微颤抖着,额头更是渗出细密的汗珠,打湿了他的长发,一缕一缕白发黏在两鬓间,透露着一份落魄,一份癫狂! 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身躯剧烈抖动,像是将要跨入坟墓的老人一般。 “接下来,该我了!”荒笑了,低沉的笑声,耸动的肩膀,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入了魔的神经病一般! “你的话,还给你,今天,神来了,也救不了你!”荒缓缓抬起了头颅,那被汗水浸湿的白发之下,是一颗猩红色的眸子,犹如血液要淌落出来! 这是战红先前的话语,此时却被荒说了出来,多少讽刺,悉数化飞灰。 战红败了,纵使获得了朱雀神君的传承,但他依旧不是荒的对手。 “昔年小小蝼蚁,能将我逼到这种地步,你也算死得其所!”荒阴沉而笑,催动金身,两口蛇形长剑高高举起,轰然落下! “不,你不能杀我,我是朱雀家族的弟子!”死亡面前,一切洒脱淡然皆属于圣贤;战红恐惧了,他披头散发,望着荒大吼,脸色惨白,如同死尸。 “那已是过往!”荒冷漠,不为所动,全力催动金身! “嗖!” 两口蛇形长剑,犹如两挂仙绿色星河,轰然落下,音爆声凄厉以及,隆隆作响,犹若雷鸣。 一瞬间的时间,漫天劲风带着那股震天撼地的毁灭力量,以轰然宣泄在了战红的身上。 “吼!” 将死之际,他竟也迸发出了难以想象的力量,冲着遮天而落的两口蛇形长剑嘶吼,目眦欲裂! “嗖!” 千钧一发之际,异变突起! 第三百八十三章独战七君王! “轰隆!” 战红身后,古老的殿堂中,这一瞬间,七道璀璨神芒冲出,轰然击向了丈六金身劈来的两口蛇形长剑。 “太初七君王出手了!”十里画廊周围,有绝顶修士惊呼,眸子中蕴含着震惊。 “嘭!” 两声闷响,半成体金身的两口长剑被瀚海般的力量冲击,直接倒飞而出,脱离了金身的掌控,轰的一声,倒插在了极远的仙洲一方山脉中。 “嗯??” 丈六金身被七君王的力量轰击,不住倒退,一脚踩下去,大地沉陷,泥土纷飞,一个又一个深坑深达数丈。 金身心脏位置,荒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猩红眸子中溢着冰冷的杀机。 古殿堂深处,这是一方宽敞的大殿,古色古香,韵味十足。 “弟妹且好生坐在这里,我等去救回战红兄!”七君王盘膝坐在一方长桌前,桌后是一袭隐藏与斑驳混沌气中的玲珑倩影。 “轰隆!” 太初七君王,豁的起身,顿时一股滔天战意犹如山洪倒卷,隆隆而动,震撼人心。 “唰!” 神虹爆闪,一行七位君王,化为璀璨神化冲出了古殿堂。 “哎!” 原地,丝竹悠扬,古琴凄凄,只有一记佳人叹息,带着无尽愁离! “轰隆!”“轰隆!” 十里画廊外,古殿堂摇颤,一行七君王跨着大步走出,大地摇颤,无边威势不可抵挡。 “七君王出来了!” 有修士惊呼,望着七位君王,眸中充斥惊惧之色。 太初七君王,七位兄弟一体,战力逆天,乃是太初初期某一白银盛世的领军人物;今朝破开仙石,强势出击,一击之下,风云倒卷,无边威势撼天动地! “这位兄弟,看在我等的面子上,可否给战红兄弟一个机会!” 七君王领头人物,太一走出,他身材魁梧,如同山岳横陈在哪里,带着慑人的气息! 他抬起头颅,黝黑的大脸上五官平凡,望向了半成体金身胸间的荒。 “机会?”金身胸间,荒眸光冷冽,泛着阴森杀机。 “机会,你让我给他一个机会?”荒胸腔在剧烈起伏着,神色间充满了愤怒。 “你眼瞎了吗?我的同伴们受了这么重的伤,你却要让我给伤他们的人一个机会?”荒咆哮,指向了极远天际,正在疗伤的紫金龙,黑皇,姬无力三人。 姬无力,紫金龙,一身焦黑,龙躯都段成了几截,姬无力眼看进气多出气少,已然到了弥留之际。 尤其是黑皇,四肢都被战红暴虐扯下,那一记记痛彻心扉的惨嚎,至今由盘旋在荒耳畔,让他怒填胸腔,恨不得将战红扒皮抽筋。 “机会?什么机会?我要给吗?” “不,伤害我同伴的人,就算是上帝,我也要将他从天堂拉到地狱!”荒苍白的脸庞狰狞、扭曲,声音森冷,毫无回旋的余地。 “兄台,你真要和我等为敌吗?”这是七君王第二位兄弟,太狩;他满脸横肉,眸光残忍,望着荒威胁道! “哼!”荒冷哼一声,眸光阴沉,道:“从现在起,我也给你们一个机会,看在尔等父亲的面子上,不要插手这件事,若不然,战天七君王来了也救不了你等!” 铿锵话语,回旋天地,让诸多修士惊掉了一地下巴! 战红与荒的战斗太过于惨烈,荒胜了,众人都知道荒是一位年轻至尊,战力逆天,但这也太狂妄了吧? 太初七君王那是谁?那可是战天七君王的子嗣,体内流淌着最纯净的战天血脉,战力逆天,每一位君王都堪称一尊年轻至尊。 如今七位君王屹立在那里,犹如七座巍峨巨山,不可攀登;那可是相当于七位年轻至尊。 荒战力在逆天,也不可能同时对抗七位君王。 且那方古殿堂中,诸多修士方才清晰的看到,一袭玲珑躯体,隐藏与斑驳的混沌气中,想必是一尊风华绝代的女至尊。 而且和战红的对话中,众人得悉,此女乃是战红的双休道侣! 一日之间,荒连战九位年轻至尊,这太不符合实际,超脱了众修士的认知。 “来吧,我的血液,可还未沸腾呢!”荒一身大吼,震动四野! “唰!” 遮天金身五十丈,屹立在那里,犹如一颗小型陨星。 仙绿色雾霭蒸腾,两口蛇形长剑幻化而出;伴随着荒的大吼声,金身隆隆而动,高高举起双臂,蛇形长剑爆射剑芒,轰然向着太初七君王劈下! “真的战在一起了!”十里画廊周围,四大洲诸多年轻天骄张着一张大嘴,望着荒,神色中充满了不敢置信! “找死!”太初七君王中,有一人大喝,手持一杆战矛,直接飞驰而出,一矛刺向了金身的两口蛇形长剑。 “一个,不行!”金身胸间,荒双手抱臂,催动长剑,直接劈下,与战矛轰然撞击。 “轰隆!” 那是七君王中的老七,不敌一口蛇形长剑的威力,战矛震颤,其修长的身躯直接横飞而出,轰隆一声,砸在了焦黑的劫土中,带起一层地皮。 “唰!” 蛇形长剑去势不减,直接斩向了目瞪口呆的战红! “唰!” 与此同时,第二口蛇形长剑带着恐怖音爆声劈落,将七君王剩余的六位,全部笼罩在了狂霸剑气中。 以一人之力,独战八位年轻至尊! 这,便是荒的霸道,他的好战欲望! “来吧,让我看看,战天七君王的子嗣究竟是如何的逆天!”荒狂吼,满头白发在风中乱舞,根根扭动如同龙蛇咆哮! 他大嘴张开,面目狰狞,仅剩的右眼血色瞳孔怒睁,喷涌着滔天战意。 “疯子!”诸多天骄心惊,望着那道癫狂的背影,竟也像是看到了一座山峰,横在仙路之上,成为他们这辈子都无法超越的无敌存在。 “杀!”荒疯狂了,他眸光如电,白发乱舞,战意滔天,几欲要以一腔战火焚灭诸天万界。 “战!”七位君王动了,这是老六,手持一方神镜,登天路而上,径直向前打出一道不朽的白芒。 “嘭!” 大风起兮云飞扬,不朽白芒震击蛇形长剑,竟直接将长剑崩了开来。 “唰!” 一剑西来惊九天,霜白的剑气,犹如一挂璀璨星河,横戈星空,径直向荒劈来。 那是七君王的老五,竟是一剑修,手持一口大剑,一剑向前劈出。 煌煌剑光烁长空,一剑劈向金身。 “轰隆!” 一声巨响,千万道剑芒激射,漫天飞舞,洞穿虚空。 “嘭!”“嘭!” 巨大的冲击力,让五十丈的金身在不断倒退,一步下去,大地沉陷,恐怖而慑人。 “我的攻击力,破不开他的防御!”五君王沉默寡言,五官平凡,肤色青铜,他望着金身,浓黑的眉毛皱起。 “我来!”这是四君王,手持一座泛黄的仙塔,直接凌空而起,镇压向了荒。 “来吧,今日便欲尔等一分高下!”荒大吼,催动遮天金身,悍然不惧,迎向了四君王。 “轰隆!” 天崩地裂,泛黄仙塔化为一座大山,径直向遮天金身镇压而下,大道气息铺天盖地,回荡八方。 “唰!” 荒眸光绽放冷电,催动金身,直接一剑劈向了从天而落的仙塔! “轰隆!” 仙塔与巨剑撞击,晴空霹雳,虚空寸寸崩裂;剑气激射,仙塔倒飞而出,被四君王持在了手中。 他面色有点发白,眸中有着惊色。 “防御力与攻击力都堪称举世无双,这到底是什么法!!”七君王老大,太一伫立在那里,望着遮天金身,眉头紧紧皱起。 “消耗的灵力与精力也太过于恐怖!”这是五君王,一双虎目洞穿了金身的利弊之处。 “战!” 太恐怖了,这一刻,七君王手持战矛,冲天而起,迎向了荒;六君王仙镜激射不朽白芒,打向了金身;四君王高举仙塔,齐齐镇压向荒! 三位君王一起出手,与荒惨烈杀伐,遮天金身两口蛇形长剑挥动,斩天裂地,杀到日月无光。 “攻击力堪比大哥,防御力堪比三哥!”这是五君王的话语,望着三兄弟大战荒,分析道。 “有没有什么破解之法!”二君王太狩眸光森冷道。 “没有,堪称绝对防御,只能以绝对的力量去破解!”五君王背负大剑,立身在那里,解析道。 “不过五重岳修为而已,却掌握这等超强的法!”太一望着荒,一双虎目中竟流露出一丝惜惜相惜之意。 “任何超脱认知的力量,都是极度危险的!” “这人的澎湃血气,不亚于我们七人中的任何一个,且他还利用了那颗眸子,两种力量结合,才能发动这式术!”五君王皱着眉头,望着荒,内心感慨,这是一个疯子! “果然!”一直未言语的三君王开口惊叹道。 几人都望穿了荒的身体,得见了神灵之血。 那等澎湃的血气,惊天动地,但依旧无法长时间维持丈六金身。 神灵之血加上一部分阴眼的威能,荒才能长时间维持半成体的丈六金身,可见消耗的精力与灵力是何等的庞大。 “若一直这般下去,这般疯狂,超长频率使用这式神术,这人会死的!” “在澎湃、惊人的血气,也会在一次次使用这式神术中损耗,对身体造成无可挽回的伤害,直至最后死亡!” 五君王轻叹。 第三百八十四章一人战群雄! “轰隆!” 大战全面爆发,那是四君王,手持泛黄仙塔,化为一座巍巍巨山,溢着缕缕混沌气,向着荒当头砸去。 “唰!” 荒狂怒,趋势半成体金身,左手挥剑,蛇形长剑一剑劈出,斩开了虚空,一剑劈向了仙塔。 “轰隆!” 虚空震颤,炽烈神芒爆射,铺天盖地;仙塔倒飞,冲上了霄汉,恐怖波动犹如巨浪袭天,震天撼地。 “太恐怖了,让人不敢置信;此人竟已一人之力独抗三位君王!” 十里画廊周围,围观的四大洲年轻天骄太多了;望着荒,眸子中皆是露出震撼之色。 太狂霸了,战斗力简直逆天了,独战三位君王,且不落下风,这让人不愿去相信,但却真实的发生了。 “一起来吧!”遮天金身胸间位置,荒大喝,满头白发乱舞,猩红眸子急速转动,淌出撼天的澎湃血气,维持着半成体金身的无敌形态! 他狂怒,胸间战火汹涌沸腾,几乎要焚灭了他。 “轰隆!”“轰隆!” 两声震天巨响,在诸多修士不敢置信的眸光中,半成体金身的身后,两道神芒闪过,仙绿色雾霭震腾,竟又幻化出两条粗若山峦的手臂。 “唰!”“唰!” 两条手臂神化爆闪,两口巨大的蛇形长剑再次幻化。 四条胳膊,犹如不周支柱,带着凶戾的气息;四口蛇形长剑,像是四挂璀璨星河,径直劈向八方。 “战!” 一声大吼,崩碎虚空;这是五君王,为一盖代剑修;他登天路而上,手持大剑,一剑斩向了荒。 煌煌剑气烁长空,虚空被斩开,秩序神链裸露,上面泛着白痕,铮铮作响,快要被剑气给劈断了。 “唰!” 剑气横戈天穹,一剑披在了金身胸间,那里天地灵气狂暴,剑气飞散,犹如滚滚狼烟。 “轰隆隆!” 巨大的冲击力,让金身轰然倒退,踩踏了大地。 “扑哧!” 荒遭受重创,直接喷出一口仙绿神血,浸湿了胸前葬天袍的衣襟。 围观众修士惊呆了,太初七君王是谁?那可是昔年某一白银盛世的领军人物,个个威震寰宇,曾无敌九州,难寻一敌手;今天却有四位君王齐齐出世,联手镇压一人! 这场战斗,就算是荒败了,他也败的光荣;败在四君王联手合击下,不是一种耻辱,而是一种难得的荣耀,是光环! “你们,就只能做到这样的程度了吗?”金身胸间,荒嘴角躺着血液;他眸光森森,语气阴沉而霸道。 “唰!” 他不甘,他是要成为天帝的男人,怎可以就这样被人给镇压。 “唰!” 光芒爆闪,众修士震撼,不仅仅是他们,连太初七君王都震惊了。 因为荒竟径直脱离了丈六金身,漂浮在了长空中。 “他这是要干什么??”有修士不解,眸光震动。 经过一系列的战斗,众人都得知,丈六金身不论是攻击力还是防御力都堪称绝伦,极少有比肩者;单论五重岳这个境界,能破开金身防御的,目前只有朱雀神君的一缕万古不败烙印了。 但众人都知道,那只是初成体的金身,防御力不及半成体金身的十之一二。 现在,荒却脱离了金身,这是要干什么? “杀!”长空中,荒咆哮,声震四野。 他趋势金身,遮天巨人挥动四口蛇形长剑,拖住了七君王中的老四,老五,老六,老七,四人。 那是一处残暴的战团,四君王手持巨塔,几乎将虚空都压爆了,对抗一口蛇形长剑,厮杀到狂。 五君王无边威势不可挡,以剑对剑,那里剑气飞扬,杀机一股又一股,席卷大荒,让人惊悚。 六君王手持仙镜,不时打出一道神光,洞穿虚空,无物不破,与一口蛇形长剑厮杀。 七君王手持战矛,战意澎湃,他独自战乱一口蛇形长剑,杀到日月山河都失色。 “这一战,无人可避免!”荒眸光森森,喷涌着滔天战意,径直俯冲向了站立在古殿堂前方的太一,太狩,太寂三位君王。 “太可怕了,竟要以肉身之力独抗这三位君王!”有绝顶天骄惊呼,神色骇然。 太初七君王,排位越往上战斗力越强! 太一,七君王老大,攻击力举世无匹,据传曾以单手降服剑修五君王,一吼之下便可崩碎大山,让汪洋倒卷高天。 太狩,七君王老二,曾在属于他们的那场白银盛世中,一人独战三位年轻至尊,将几位至尊一一诛杀,留下一段无敌的佳话,据传只有太一可将其击败。 太寂,七君王老三,防御力据传逆天,除却太一之外,至今无人可破其防御,屹立在某一领域的极致。 就是这样三位狂人,荒现在却要独自战斗,可见其疯狂之处! “找死!”三君王屹立在古殿堂前方,本来在讨论丈六金身这式神术,却不曾想荒这样咄咄逼人。 太初七君王,自有他们的傲骨;身为战天七君王的子嗣,他们的傲骨是不可以被外人这等凌辱的。 “一起上!”太一也动了真怒,虽有意放过荒一马,甚至心中一度想结交荒,但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起码荒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杀!”太狩长啸,一步登天,迎向了荒。 “唰!”他单掌挥动,灿灿夺目,仿若一块仙金,震碎虚空,一掌拍向了荒。 “战!”荒咆哮,眸光绽冷电,满头白发乱舞,左手握拳,一拳轰向了太狩。 “轰隆!” 仙掌对霸拳,两者在刹那间撞击;一声巨响,虚空寸寸崩碎,金铁交击声刺耳,仿若太阳爆炸了一般。 “啊!” 太狩惊呼,急速后退;他右掌剧痛,指缝间隐有丝丝灿灿若玛瑙般的血液渗出。 他心中惊恐,七君王中,他肉身强悍程度,仅此于太一,过往战无不胜,以肉身克敌,杀到天崩地裂;不曾想今日与荒的第一击中,便吃了亏,手掌被崩开了口子,流了鲜血,剧痛不已。 “轰隆!” 太一出手了,他跨步向前,瞬时间一股狂霸的血气像是真龙觉醒一般,轰然冲向了霄汉,将虚空都崩开了。 狂风大作,十里画廊周围,一座又一座摇摇欲坠的仙殿在这一刻轰然爆碎,化为漫天碎屑,倒卷八荒。 “这是一种怎样的血气!”有修士惊呼,内心骇然;望着跨步的太一,众人像是看到一座巍峨山峰横陈在那里,让人生出一股无力感,不能望其项背。 “轰隆!” 虚空爆炸,一片又一片虚空光晶带着凄厉音爆声,冲上了天穹。 那是太一,他一拳轰出,风云雷动,异象纷呈,将漫天空气都搅动了,改变了方向,齐齐轰向了荒。 “嗯!” 这一刻,荒第一次变色,眸光怒睁,感受到了一股彻骨的寒意。 太一真的太强大了,这一拳蕴含了其所有精气神,竟然连空气都改变了。 “据传神之道的镇派神术,禁术【七彩神术】开到第七门,可以暂时获得超越大帝的力量。” “第七门,以无缺肉身击打空气,产生空气炮,一拳足以打穿宇宙,被誉为‘毁灭世界的力量’!” “本以为只是传说,却不曾想,今日竟真的看到了一拳打出,可以改变空气流动的力量。” 荒呢喃,心中震惊,他隐隐摸索到了一条不一样的道路。 七彩神术,究极之门,第七门,以肉身击打空气,形成空气炮,一拳打穿宇宙! 这不是神话! 太一的一拳,真的改变了空气的流向,虽然只是几缕,跟传说中的空气炮相比,只是九牛一毛,但这一拳,证实了一件事,肉身修到极致,便可成为永恒! 不仅仅是成为不灭体那样简单,它的力量,会成为最恐怖的存在! 毕竟就法术来说,还没有那一种可简单、粗暴到可以一拳打穿宇宙。 “轰隆!” 太一这一拳,不仅力量恐怖,产生了异象,且速度太快,将虚空都崩碎了,产生了虚空光晶。 “吼!” 荒震怒,体内真龙之骨震颤,隆隆作响。 他不像用丈六金身来防御,他只想证明,四爪银龙的防御力极限,到底在哪里。 “轰隆!” 同样的,荒紧握右拳,一拳轰出,一道巨大的光束直冲向前,与太一挥来的神芒轰然相撞。 “轰隆隆!” 一声震天撼地的巨响,仿若太阳爆炸了一般。 仿若两座巍峨巨山轰轰撞在了一起,两道巨大光束中间,漫天炽烈的神芒,犹如星辰爆裂了一般,千万缕激飞,洞穿虚空。 “咔嚓!” 一声闷响,诸多天骄惊骇望天,那方苍穹,竟然裂开了;里面有混沌雾霭流出,伴随着秩序神链的碎片,恐怖而慑人。 “啊!” 那是荒,他惨呼一声,慑人的身躯不住倒退,一步下去,虚空裂痕,让人悚然。 “嘭!”“嘭!”“嘭!”接连倒退九步,最后荒一脚踏向身后,那里有一根秩序神链隐现,被荒给踩断了。 “唰!” 猛然抬起头颅,苍白的脸庞上,是一颗猩红色的狰狞眸子。 “我的热血,可是沸腾了呢!” 荒阴沉而笑,露出满口森森白齿。 葬天袍宽大的衣袖下,是微微颤抖的右手,却无一丝血迹渗出。 第三百八十五章杀到血溅长空! “杀!” 十里画廊上空,怒吼声震动四野,荒若真龙出闸,无边霸气不可挡;他慑人的躯体轰然俯冲而下,带着狂妄、凶戾之气,直扑三大君王而去。 “战!” 这是太狩君王,一步跨出,瞬息而止,双掌挥动,灿灿夺目,犹如神金,让虚空崩裂。 两人以肉身硬撼肉身,疯狂击杀在了一起。 那里铮铮金铁交击声不绝于耳,刺目火光迸射,犹如神金交击,让人心中悚然。 “一起来吧!”战团中,荒狂笑,大手一挥,仿若一堵苍天横击而来,径直镇压向太一与太寂两位君王。 “哼,找死!”太寂大怒,再也不顾其它,亦加入了战团。 “轰隆!” 一拳轰出,巨大的光束贯穿了霄汉,空气改变了流向,有虚空光晶在漫天飘洒。 那是太一,一拳轰出,与荒挥来的手掌撞击,瞬间恐怖音爆声震颤,苍穹都裂开了,望外冒着混沌气,让人惊悚。 “这也太狂霸了吧?”十里画廊四周,四大洲诸多天骄望着这一幕,眸子中皆露出震撼之色。 那是荒,一个人而已,竟与传说中的七位君王狂战在了一起? 那是一处战团,半成体的丈六金身挥动四口遮天蛇形长剑,剑气飞扬,与四位君王大战在一起。 太恐怖了,仙塔镇压万世九重天;煌煌剑气烁星空,虚空都被割裂;仙镜神芒洞穿一切,无物不破;战矛刺穿天宇,战意汹涌! 众天骄再一次的领教了丈六金身的威力! 失去了荒的趋势,威力直线下降,竟还可以独战四位君王,不落下风,不愧号称‘禁忌’之术! “吼!” 另外一处战团,荒大吼,满头白发乱舞,几乎厮杀到狂! 那里三道发光的人影不断群殴着荒,六只手掌晶莹的像是仙金一般,淌着丝丝混沌雾霭,一巴掌下去,将虚空都打爆了。 就是这样三尊七君王中最无匹的三人,今日却联手镇压荒,要让他血溅这里。 “啊!” 荒几乎要暴走了,他接连挥动双拳,霸拳震天,他体内真龙之骨震动,发出剧烈颤音,几乎像是要破碎了一般。 这一刻,他已然将真龙之骨发挥到了极致;每一拳挥出,都暗含天地大道,有苍茫道气扑面回荡八方,毁灭着一切。 “火道,返祖之术!” 这一瞬间,天穹裂开,一大片火雨从天而落,像是九天落仙一般,轰隆一声,将古殿堂前方战红的身躯包裹! 太惊人了,遥远的天穹之上,一大挂火雨,像是星河,从天而落,带着茫茫大道的气息,轰然砸落大地,捡起漫天烟尘席卷八荒! 滚滚热浪扑面回荡八方,让人口干舌燥,不堪忍受。 “杀了他!” 漫天火云中,战红嘶吼,眸光瞪裂,径直望向了荒。 “唰!” 那是朱雀神君,手持九天羽,再一次被战红召唤而出,杀向了荒。 朱雀神君的加入,是具有毁灭性的。 她太美丽了,一袭七彩衣裙飘飞,满头血色发丝扬起,一双狭长的高贵丹凤眼,泛着赤红色,犹如燃烧的红玛瑙一般,透射水晶光泽,夺人心魄。 这是朱雀神君万古不灭的一缕烙印,是其战魂所在;先前被荒消灭在金身之下,这一次被战红召唤而出,战斗力似乎更为强盛。 因为有人在朱雀神君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怒意。 这是神灵怒了,纵使只是朱雀神君本体的一缕烙印,但依旧有着模糊的意识;荒将她击败,这让她不能忍受。 “轰隆!” 朱雀神君暴怒,一掌挥出,虚空光晶伴随,几乎要轰碎了天宇。 荒惊怒,没想到战红会来这一手,措不及防,被朱雀神君一掌拍在肩头。 “咔嚓!” 一掌下去,荒感觉半边身子都麻木了;不愧是朱雀神君,暴怒之下的一击,比之太一强盛了何止数倍。 剧烈的疼痛让荒脑海中刹那间一片空白,张嘴喷出了一大口灿灿仙绿色神血。 这一瞬间的失误,让荒几欲踏在了鬼门关的入口! “杀!” 三位君王把握时机,径直狂杀向前,一掌又一掌,不断拍击在荒身上,隆隆作响,犹若打铁一般。 “轰隆!” 尤其是朱雀神君,太恐怖了,一巴掌下去,虚空光晶伴随,空气改变流动方向,简直可以拍碎星辰了。 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而已,荒便遭受到了难以想象的劫难。 他浑身是血,骨头断裂,仙绿色神血飞溅,血染长空,灼烧了天穹。 荒几乎没有还手之力了,浑身骨头都碎了,大半都是被朱雀神君给打的,太狂霸了,一袭弱小的身躯而已,发起怒来,却几乎要覆灭了这方苍穹。 朱雀神君为首,三君王狂战,四人几乎是压着荒打,没有一点留手余地,这是要诛杀的狠辣决心。 “吼!” 一声怒吼,震天撼地,荒狂怒了。 “轰隆!” 一拳轰出,巨大的光束直接轰向了朱雀神君的巴掌小脸,危机时刻,荒也顾不得什么尊敬先祖了。 “嘭!” 虚空炸开,千万道神芒激射八荒,犹如一场绚丽的流星雨。 朱雀神君被荒一拳轰击,娇小的身躯不断后退,血色发丝飞扬,披头散发,受了不轻的伤。 “杀!” 这一瞬间,三君王把握时机,齐齐轰杀,接连数百拳轰击在荒的后背,让他骨骼崩裂,血液飙飞! “啊!” 剧烈的疼痛让荒险先失去理智,他一脚踢出,横扫千军,带着自身无敌威势。 “嗯!” 三君王变色,径直倒退,不敢硬撼其锋芒。 这是被荒给打怕了,纵使联合朱雀神君,三人重伤了荒,但自身亦有挂彩,尤其是太狩,这位二君王的语气,长相都让荒很不爽,是他重点招呼的对象;此刻满脸横肉的脸上肿胀,被荒活活砸了数十拳,差点没被打死。 “小子,现在,便让丽湖水飘红吧,我兄弟可等着观赏呢!”狂霸两击,击退了朱雀神君,惊退了三位君王! 荒屹立长空,阴沉而笑,他望着古殿堂前的战红,径直俯冲而下,一拳轰出,崩碎了漫天火雨。 “啊,不,你去死吧!”战红目眦欲裂,转身便向身后的古殿堂中跑去。 “既然来了,就别急着走啊!”荒大笑,探手向前,凝聚灵气,一只遮天大手浮现,一把攥住了战红。 “不,放开我,你这个小人!”战红大怒,先前趋势返祖之术,已然让他一身灵力耗尽,此刻面对荒突然来袭,他竟没有丝毫抵抗之力。 “轰隆!” 荒的这一举动,彻底将朱雀神君激怒了,也让三君王颜面扫地。 四人的围殴中,竟还让荒逃离,逮住了几人苦苦保护的战红,这是赤裸裸的打脸行为。 “轰隆!” 四声轰鸣巨响,三君王与朱雀神君俯冲而下,直接将荒堵在了包围圈中。 “轰隆!” 最恐怖的大战爆发了,荒几乎被打死。 让人惊悚,那是朱雀神君,九天羽被她愤怒挥出,直接砸在荒的腰上,让他当场喷血,骨骼尽碎,血肉飙飞。 “轰隆!”“轰隆!” 三君王也大怒,一拳又一拳,不断轰击在荒身上,打的荒大口咳血,几乎没有一点还手之力。 “这还是人吗?”十里画廊外,诸多围观修士目露震惊之色,不敢相信这一切。 面对朱雀神君与三君王的围殴,受了那么重的伤,荒竟然还在坚持;他一手攥着战红,一手接连轰出,不断对抗着三位君王与朱雀神君。 太凄惨了,他整个身子都被打裂了,仙绿色神血狂涌,几乎将他一袭葬天袍整个浸湿,成为了血人。 真龙之骨都崩裂了,露出银灿灿的骨骼,有些骨头甚至都碎成了粉末,伴随着血液淌出。 “轰隆!” 又是朱雀神君,一巴掌拍在荒的胸前,骨骼崩裂声中,荒慑人的身躯直接横飞而出,鲜血飘洒了一路。 “你们可真是,惹怒我了!!”屹立长空,荒眸光阴森的可怕。 “轰隆隆!” 突然,远方,半成体的遮天金身忽然崩塌了,五十丈的巨人之躯轰轰倒塌,化为漫天晶莹碎屑飘飞! “他这是要干什么?”有修士惊呼,不明白荒为什么要散去丈六金身。 “难道他想要以纯肉身之力,独战七君王与朱雀神君??”突然,有修士捂着大嘴,骇然惊叫道。 “轰隆隆!” 长空中,荒慑人的身躯中,猛然传出轰鸣巨响,犹如打雷一般。 第三百八十六章打爆朱雀神君! 十里画廊周围,诸多天骄望着长空中的荒,眸中皆是露出震骇之色。 “轰隆隆!” 那里,一道又一道仙绿色神芒暴涨,千万缕迸发,仿若一轮灿灿小太阳。 “他在修复伤体!”终于,有绝顶天骄洞穿了荒的意图。 不是他想撤去丈六金身,而是因为他伤的太重了,几乎被朱雀神君与三君王打残了,不得已,扯去了丈六金身,用神灵之血,全速度修复伤体,应付接下来的艰难一战。 “方才他竟是以纯肉身对战朱雀神君与三君王,并未动用体内神灵之血!”有天骄赞叹,荒太强大了,已然位列年轻一代最强几人之一。 以体内真龙之骨对抗朱雀神君与三君王,在以神灵之血远程操控丈六金身,狂战其余四位君王,这份狂霸之气,九州这一时代,为荒一人亦。 “他的肉身终究不敌三君王与朱雀神君的暴击,现在动用了神灵之血,开始修复伤体!”许多修士都洞悉了荒的意图。 “轰隆隆!” 长空中,神化璀璨,神灵之血轰鸣,荒破碎的肉身,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修复着。 这,便是神灵之血,修法的第一! “可惜啊,虽然用神灵之血修复了伤体,但也无法去操控金身,现在要面对的,可是七君王与朱雀神君啊!”有修士望着荒,颇为担忧。 “不用这么害怕,反正你是一定要死的!”望着手中战战兢兢,修长躯体都在打颤的战红,荒阴沉而笑,露出满口森森白齿。 “七位道兄,救我!”战红脸色吓得煞白,望着七君王嘶吼道。 “轰隆!”“轰隆!” 一瞬间而已,根本无谈判的余地,七君王站立在一起,轰然向着荒冲去。 荒,可谓遇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这是一场大难,太初七君王与朱雀神君联手,可谓古之未有。 换谁谁都得骂娘,这让人怎么打,简直无解,乃是必杀之局。 太初七君王,个个威压寰宇,战斗力震天撼地,且是七人同时出手;更可怕的是,朱雀神君那一缕万古不灭的烙印,手持极道仙兵的虚影,九天羽,轻轻一挥,撕裂长空,太过于可恐。 “扑哧!” 七位君王玄功盖世,登天路而上,煌煌剑气,战矛无匹,仙镜光撕裂虚空,仙塔镇压天地,霸拳直捣黄龙,太可恐了,璀璨的神芒几乎一瞬间便将荒淹没了。 “啊!” 荒大吼,犹如真龙出闸,右手捏着战红,左手握拳,大开大合,厮杀尽兴。 “唰!” 九天羽挥动,茫茫混沌气汹涌,朱雀神君也加入了战团。 “扑哧!” 几乎交手的一瞬间,荒便挂了彩,肉身剧痛,快要龟裂了一般。 太初七君王与朱雀神君联手,就算是诸侯来了也得逼退;荒怒吼,此时根本没有什么退路,稍不留神就是身死的下场,唯有血战,方可从绝境中摄取一缕生机。 “啊!” 荒大吼,满头白发乱舞,根根扭动如同龙蛇咆哮;他体内真龙之骨轰鸣,被他发挥到了极致,且神灵之血澎湃,崩碎了长空,但依旧不够看,给七君王与朱雀神君压着打,破碎的肉身刚一被神灵之血修复,便再次裂开,根本没有丝毫喘息的机会。 “轰隆!” 战团中,荒与七君王对了一掌,将其打的吐血,战矛都被崩飞了;可下一瞬间,他便被四君王的仙塔砸在了肩膀声,当场骨骼崩碎,神灵之血飙飞。 “唰!” 一瞬间的停滞,朱雀神君过来了,九天羽挥动,直接唰在荒的身上,当场让他皮开肉绽,修长的身躯横飞了出去。 “轰隆!” 霸拳惊天,一道巨大的光束横贯了天穹;那是太一,俯冲而来,根本不给荒喘息的机会。 巨大光束直接洞穿了荒的腹部,澎湃的神力让他那里的血肉瞬息蒸发一干,简直要毁灭他的一切。 “吼!” 眼看其余几位君王便要冲上前来,荒一声大吼,左拳挥动,横扫千军,直接将前方虚空崩碎,裸露出真空通道,阻止几人的脚步。 “唰!” 一道红色闪光,直冲荒身后,那竟是朱雀神君,誓要击杀荒,修长如白玉般的手掌淌着混沌气,径直刺入了荒的胸口,轻轻一震,当场让他四分五裂。 “啊!” 荒大吼,目眦欲裂,简直算的上陨落了。 十里画廊周围,四大洲诸多天骄望着这一幕,皆是躯体轻颤,噤若寒蝉,脊梁骨望外嗖嗖冒着冷气;这还是人吗?被四分五裂了,依旧活着,神性光华爆射,荒破碎的肉身竟又粘合在了一起,滔天血气犹如汪洋般涌动,简直要让人窒息了。 “先斩了你!” 荒重组肉身,冲着朱雀神君大喝! 无他,这小娘皮也太恐怖了,只是当年本体的一缕万古不灭的烙印,却霸气的不像话,简直比太一还要强盛,荒每一次重伤垂死,几乎都是朱雀神君的功劳。 她每拍出一掌,都让荒感到窒息,里面有混沌气溢出,根本不可敌。 “杀!” 荒大喝,侧身一脚踢向了朱雀神君,音爆声隆隆,简直像是晴天霹雳。 “唰!” 然而朱雀神君无边威势不可挡,她挥动九天羽,淌着缕缕混沌气,径直与荒踢来的长腿相撞。 “轰隆!” 长空炸开,灵气劲风四散飞扬,将虚空都割裂出道道白痕。 “扑哧!” 朱雀神君终于受创,她娇小的躯体不断后退,张开小口,喷出一口先天之精。 “哪里走!”荒大喝,施展柳絮随风身法,快若闪电,追着朱雀神君,根本不给他丝毫机会,压着她打,一拳又一拳,轰击在这具娇小的身躯之上。 “杀了他!”真空通道终于被秩序神链修复完成,太初七君王过来了,个个犹如猛虎下山,施展无上道术,无数道璀璨神虹贯通霄汉,打向了荒,几人要解救朱雀神君的烙印与危机之中。 “他会如何选择??”十里画廊周围,诸多天骄心中冒出这样一个看似滑稽的问题。 确实,荒会怎样选择? 是继续压着朱雀神君暴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将其这缕烙印击散?还是放弃猎杀朱雀神君最好的机会,转身去躲避七君王的合击? 他会怎样选择? 他做了一个任谁都没有想到的选择,也许最卑贱的小人会想到! “轰隆!” 千钧一发之际,荒依旧悍不畏死,左手施展霸拳,压着朱雀神君暴打,根本不留余地。 与此同时,他右手紧握战红,向着身后狠狠一甩。 “不好!”太一大喝,震天撼地。 七君王全部变了色,战红更是凄厉嘶吼,眸中露出滔天惊恐之色。 作为和荒同一类型的小人,他早已洞穿了荒的想法,只是,已经晚了。 “唰!” 七君王长啸,体内血气隆隆,全部发挥十二分精力,将打向荒,或者说是战红的璀璨光束,尽全力向着斜方向打去。 “唰!”“唰!”“唰!” 一瞬间而已,七道神光贴着战红的身体擦过,径直打向了遥远的仙洲山脉中;那里神光暴涨,像是太阳坠落了一般,毁灭力量将数条山脉都蒸发了。 “轰隆!”“轰隆!” 另外一个方向,荒长啸,发丝狂舞,简直疯魔了一般。 他一拳又一拳,轰击在朱雀神君身上,让其根本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死!” 最后一声大喝,荒双拳紧握,狠狠轰击在了朱雀神君的胸口。 “轰隆!” 一声巨响,朱雀神君轰然爆碎,漫天火红色的星雨中,荒一步跨出,一把捏住了想要逃跑的战红! “不,我恨你!”看着荒跨着大步,便要往丽湖上空飞驰而去,战红大喝,几乎快要吓晕过去了。 “住手!” 荒身后,太初七君王又惊又怒,个个都是杀气腾腾,要动真格的。 第三百八十七章屠刀!修罗手! “轰隆!” 最血腥的大战,终于爆发了。 七君王个个杀气腾腾,血气澎湃,崩碎长空;且发丝舞动,犹如猛虎下山,欲要毁灭一切。 “一起上吧!” 荒右手紧紧攥着战红,几乎要将其捏的窒息了,他眸光冷冽,背影癫狂而迷乱,犹如一代魔主出世,欲要崩碎这个黑暗世界脆弱的秩序。 “轰隆!” 瞬时间,七位君王大吼,齐齐向前镇压而来,犹如七位不朽神祗跨天而行,俯视诸天万界。 一刹那,漫天神化暴涨,将荒慑人的身躯淹没。 “吼!” 荒怒吼,白发在风中狂舞,他左手紧握,接连挥动霸拳,一瞬间打出了数十道巨大光束,横贯了天穹。 可惜,在彪悍的战力在太初七君王面前依旧不够看。 无他,七位年轻至尊联手合击,个个都是万古前的猛人,说句不好听的话,七君王在争霸九州时,荒或许还在轮回的路上呢。 四君王仙塔放大,仿若巍峨巨山,从天而落,打的荒半截身子差点断掉,仙绿色神血狂喷,染红了碧苍。 与此同时,二君王太狩直冲向前,众兄弟开道,其顺掌成刀,一掌劈在了荒的小腿上。 “啊!” 荒惨呼,右小腿轰鸣一声,直接炸开,仙绿色神血混合着莹白的骨头块,在半空中四处飞溅。 大战太惨烈了,虽然荒打爆了朱雀神君一缕万古不灭的烙印,但依旧改变不了什么,相反让七君王个个血涌上脑,开始拼命了。 荒避过七君王惨烈的杀伐,在远处艰难的重组肉身,仙绿色神芒暴涨,他破碎的肉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 多亏了这身稀薄的神灵之血,蕴含的海量生命灵力可谓万古最强之一了,若不然仅靠一副四爪银龙的龙骨,荒很可能早已陨落在这里。 “丽湖水,今日一定要飘红!”荒恶狠狠的咬着牙,眸光阴沉而可怕。 “铮!” 突然,一口大剑横空,犹如星河,仙剑铮鸣,对着荒直接劈出一道接天连地的剑气。 煌煌剑气烁星空,惊天剑鸣声传出去也不知道多少万里远,崩碎了虚空,景象恐怖无边。 “啊!” 犀利剑气劈在荒的身上,铮鸣作响,剑气四散飞扬;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他劈进了地层中,那里大地崩裂,泥土纷飞,伴随着血液与白骨,十分可恐。 “你这个混蛋!” 深陷的地层中,荒提着战红走出,望着长空中的五君王,眸光爆射骇人神芒。 太惨了,这一剑险先将荒劈为两半,给分尸,还好第一时间被神灵之血给修复。 “没有时间了!”望着天空中七君王无边威势不可挡,荒眸子转动,直接转身,向着不远处的丽湖狂奔而去。 “拦住他!”太一大吼,震天撼地,众人都知道荒要干什么,那是要将战红给斩首啊。 “轰隆!”“轰隆!” 天穹上,七君王个个狂霸,眸光若神灯,爆射璀璨神芒,简直快要燃烧了。 真让荒将战红斩首了,不仅太初七君王会颜面无存,连他们的父亲,震古烁今的战天七君王都会被跟着拖累,折损了名誉,因为他们是不败的神话,后辈子嗣自然也要延续这种极致辉煌。 一瞬间,战矛洞穿虚空,仙镜打出真空通道,煌煌剑气横戈天穹,仙塔压爆世间万物,,,,七君王狂怒,全部打出了最强一击,誓要斩杀荒。 七君王联手愤怒一击,就算是荒也不敢硬接,他的脚步生生被逼停在了那里。 “轰隆隆!” 大地摇颤,像是地震了一般,七君王含恨七击,瞬间淹没了十里画廊。 狂烈劲风席卷八荒,地层被毁去,乱世崩云,碎屑风暴直冲霄汉,简直像是末日一般。 “太让人震惊了!”十里画廊四周,四大洲的诸多天骄一退再退,远远观望战团,避免被波及。 那里烟尘漫天,七团发光的人影不断围殴着荒,隐有刺耳金铁交击声传出,震碎虚空;血花飞溅,白骨晶莹,简直厮杀到狂。 “轰隆!” 荒狂战,这一刻再也顾不得什么藏私一说;他施展了御灵印,将这式九州最强神通压缩在左掌内,一巴掌拍出,直接将五君王拍飞,刺眼的血液从其口中喷出,仿若一条星河。 太狂霸了,有了御灵印,荒战力直接飙升了一大截。 他癫狂,左手金光灿灿,一巴掌拍出,将虚空都打爆了。 “铮!” 他硬撼四君王的仙塔,一巴掌将其拍的倒飞而出,恐怖音爆声中,仙塔直接撞击在四君王身上,一人一塔被荒轰进了虚空中。 “轰隆!” 那是二君王太狩,竟施展了偷袭手段,绕到荒背后,右掌灿灿若神金,直接刺出,想要学朱雀神君,将荒的身体给震得四分五裂。 “论起偷袭,我可是你祖宗级人物!”荒狂啸,施展柳絮随风身法,直接贴着太狩君王的身边擦过。 “轰隆!” 接下来,在十里画廊周围,诸多天骄不敢置信的眸光中,荒直接攥住太狩君王的一只脚,将其直接论起,狠狠摔打在坚硬的大地上。 “轰隆!”“轰隆!”“轰隆!” 太狩太憋屈了,自己竟被荒攥住脚,整个人被抡起,不住在地上摔打着,像是一块烂布条。 大地崩裂,太狩君王脸部着地,瞬时间血肉模糊,两颗大门板牙都被崩飞了。 “小子,我宰了你!”太狩君王气极,眸子赤红,放声嘶吼,直接郁闷的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哼,牙都没了,说话还这么硬气,看来是没摔够啊!”荒大笑,抡起太狩君王,对着身旁一大块巨石,狠狠摔了下去。 “嘭!” 瞬时间,巨石崩飞,烟尘漫天,伴随着清晰的骨骼崩裂声,太狩君王整个脸部直接塌陷了下去,简直是惨不忍睹。 “放了我兄弟!”荒周围,七君王六位兄弟都狂暴了,个个披头散发,像是发怒的狮子。 “轰隆!” 大战,在一起开启,却无方才那般触目惊心。 面对诸位君王的强攻,荒要做的很简单,那便是抡起太狩,直接打向几人,不管何等狂霸的攻击,都会在瞬间改变方向,擦着荒的身体打向远方。 “哈哈哈,诸位君王个个功压寰宇,可莫要手下留情啊!”荒大笑,露出满口森森白齿,对七君王冷嘲热讽道。 “哼,没想到你是这等卑鄙小人!”太一君王气极,指着荒破口大骂道,慑人的身躯气得都在颤抖。 “卑鄙?小人?”荒冷笑,眸光阴森而可怕。 “你们所谓的兄弟以压倒性的力量去伤害我的同伴,这不叫做卑鄙吗?” “尔等七人联手镇压我一人,这就叫做君子行为吗?” “卑鄙?小人?不,等我成为胜者,这些都将被世人称之为正义!” 荒长啸,直接将手中血肉模糊的太狩砸向了身前的六位君王,而他本人,则以飞快的速度向着不远处的丽湖狂奔而去。 “阻止他!” 太一君王大吼,六位兄弟分工明确。 最弱小的七君王留在原地,照顾重伤的二君王,其余五位君王,飞驰电掣,直接疾驰向了荒。 “轰隆!”“轰隆!” 一瞬间时间而已,荒并不能跑的多远。 五位君王大吼,个个凶猛,犹如真龙出闸;他们都是打出了各自最强的神通,虚空震颤,瞬间五道巨大光束横贯了天穹。 毁天灭地的力量面前,是宁死也不转身,悍然不惧,向着丽湖狂奔而去的荒。 “他疯了吗?为什么不躲避!” “难道是暗敢胜利渺茫,想要带着朱雀家族的弟子一起死亡?” 十里画廊周围,诸多天骄望着毁灭神芒前狂奔的荒,眸子中皆露出惊疑不定之色。 “轰隆!” 那一刻,漫天神芒激射,直接将荒慑人的身躯淹没。 仿若山洪爆发,从天穹直冲而下,却在瞬间遭遇堤坝;两股巨大的力量冲击在一起,带来最具毁灭性的风暴。 “唰!” 那一刻,荒的身体,直接被毁灭神芒冲击,他慑人的身躯,直接向前飞去,半空中,轰然一声,荒竟直接四分五裂。 “死了??”有修士震惊,不敢置信。 然而,结果是让人失望的。 那些四分五裂的肉身,竟在快速飞驰的过程中重组,仙绿色神芒暴涨,荒重新浮现天地,嘴角溢着血迹,他直接将战红提起,借着毁灭神芒冲击的力量,轻而易举便飘到了丽湖旁。 “真是疯子,竟然借着五君王打出的毁灭力量,去阻拦,同时也为了达到目的!”十里画廊周围,诸多天骄望着荒快速重组的肉身,眸中皆是露出震骇之色。 在五君王打出力量的那一刻,荒心中便有了一个计划。 他要用五君王自己的力量去阻拦五君王,同时也在赌,赌神灵之血的修复肉身的速度,会快于五君王打出遮天神芒的毁灭速度。 很显然,荒的运气一向很糟糕,但唯独在赌命的时候,他往往是最大的赢家。 “接下来,便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丽湖旁,荒冲着直冲而来,疯狂怒吼的五君王露出一个残忍的微笑,竖掌成刀,直接抵在了战红的脖子上。 “不,你不能杀我,不,,,啊!!”在战红凄厉的惨叫声中,荒高高举起手掌,随即,轰然落下。 那一瞬间,仙绿色的血液纷飞,溅射在丽湖水中,犹如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晶,沉入了阴暗的湖底。 第三百八十八章一腔魔血染碧苍! “这,,,这是,,这是怎么回事?”十里画廊周围,众修士呆呆的望着丽湖旁的一幕,脸上都带着震惊之色。 在那里,波光粼粼的丽湖畔,荒带着一丝不敢置信之色,呆呆的望着自己血肉模糊的左手。 一滴滴仙绿色的血珠,淌在丽湖水中,泛着神芒,像是忧伤的眼泪,沉入冰冷的湖底。 “你终于,还是出手了!”荒回首,望向了一脸惊骇莫名之色的七君王,身后,那方古殿堂深处。 那里,隐有一袭包裹在斑驳混沌气中的玲珑身躯。 “那么,我也就没什么所顾忌的了!”荒笑了,低沉的笑声,耸动的双肩,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神经病。 “吼!” 一声大吼,震动长空,荒右手抬起,直接一巴掌拍向了战红的头颅。 “唰!” 然而这一刻,自那古老的殿堂中,一大片混沌光冲出,呈扇形状,激射向荒。 “嗯!” 荒神色一凛,这是混沌光,可破灭万物,总是真龙之骨也不可硬撼。 他叹息,在这等力量面前,也不敢用性命去赌博,这是会真的死亡的光芒。 “唰!” 他的身形,冲天而起,登临长空。 混沌光溢出,直接扫向战红的身体,将他破碎的身躯席卷而回,落到了古殿堂前方。 “璇儿,杀了他!”战红爬起身来,惨白的脸上露出狠辣之色,冲着长空中的荒嘶吼道。 “轰隆!” 七君王出手了,个个威压寰宇,血气澎湃,崩碎长空,七道发光的巍巍身影登天路而上,围殴像荒。 “嘭!” 突然,大地震颤、崩裂,一个古朴的金色‘战’字,冲天而上,一举轰向了荒的身躯。 “轰隆!” 于此同时,古老的殿堂中,一袭淡蓝色倩影冲出,手握一柄淌着混沌气的古战矛,一矛刺向了荒的身躯。 虚空寸寸崩碎,汹涌澎湃的战意犹如山洪绝提,根本没有什么可以阻挡。 “啊!” 荒狂怒,这竟是一场绝杀之局,根本没有什么挽救的办法。 七君王狂霸,个个神功震万古,已然是不可力敌的对手,但他没想到,那个女子,竟也加入了战团。 那个金光灿灿的‘战’字,是如此可怕,迸发滔天战意,犹如大浪席卷长空,根本不可阻挡! 七君王已然不是荒可硬撼的存在,更何谈那个女子。 方才便是她射出一道混沌光,直接让荒的左掌炸裂不存,太过于可恐。 “吼!” 荒长啸,内心深处有熊熊火焰燃烧,更有一股无形的怒火与哀伤,泯灭了他所有的一切。 “轰隆!” 一瞬间而已,金光灿灿的‘战’自已然轰入了荒的体内,他大口喷血,慑人的身躯踉跄倒退。 “轰隆!”“轰隆!” 下一刻,七君王到了,各自打出绝世一击,七道巨大的光束贯穿了荒的身体,让他大口咳血,躯体残破,混白的骨骼崩碎,险先陨落。 “唰!” 最后一刻,那个女子降临,蓝色裙角飘飘,犹如一尊女战仙,手持古战矛,一矛洞穿了荒的胸口,带起一大片绚丽的血花。 “轰隆!” 她竟是动了杀机,古战矛轻轻一震,一大片混沌光炸开,毁天灭地的神芒中,荒长啸的声音戛然而止,慑人的身躯直接四分五裂。 “轰隆!” 一声巨响,天穹之上,那个狂战不休,似是魔鬼一般的男子,终于亡了。 他慑人的身躯,直接爆炸开来,仙绿色的神血混合着莹白的骨块,飞溅八方。 太过于诡异,那些仙绿色神血,竟没有飘落大地,而是径直溅射在天幕之上,在缓缓流淌着。 这种场景太震撼人心了,蔚蓝泛白的天幕上,一条一条,一滩又一滩的仙绿色神血横戈,在流淌着,其内包裹着莹白骨块,让人不敢置信。 “一腔魔血染碧苍!”极远的天边,一座仙殿之上,玉灵风遥望苍穹,竟说出了这样一段话;那双覆盖着长长睫毛的桃花眼,这一刻,竟也露出一丝震惊之色。 那种场景,像是泛白的淡蓝画卷,被魔鬼的血液滴落,浸湿,那一滩滩血液,像是地狱的罂粟花一般,动人心魄,绽放着孤艳而窒息的花朵。 “他死了吗?”十里画廊周围,有绝顶天骄叹息,这样一尊盖代人杰,竟然陨落了,断了争霸路,让人感慨。 “这便是黄金盛世吗?古来最浩大的时代!”有修士莫名悲哀,这样一尊狂霸的猛人,一人独战七君王,最后却落得个这样的下场,血溅长空,躯体炸裂,连个全尸都未剩下。 这是至尊中的至尊,绝对是最有机会争夺帝子之位的人,却这样黯然陨落,一瞬间的璀璨之后,却是无边漫长的黑暗。 这,便是黄金盛世,一个大纪元不会超过九次的浩荡大时代。 “本该成为最璀璨的新星,却这样身陨,纵观浩荡历史长河,甚至都没能激起一朵浪花!” 这,便是这个时代的辉煌与悲哀之处,能登临绝顶的,到最后,只有一人。 其余的,皆是其脚下白骨,在震古烁今的战斗力,在惊才艳艳的天资,终究只会尘归尘、土归土,随着历史的长流,变成传说,或是消亡殆尽,徒留悲哀。 “那尊女战仙,难道是朱雀家族四大至尊中的天璇?”有女修士望着斑驳混沌气中的玲珑身躯,美目中泛着崇敬之色。 独战七君王的猛人,竟然被其一战矛洞穿,这等战斗力,是何等恐怖。 “那杆古战矛,难道是,战天帝的极道仙兵,天之琼矛??”有修士望着那杆古战矛,眸中露出惊惧之色。 古战矛,通体血红色,淌着缕缕混沌气,像是一杆以血液凝聚而成的神兵。 战矛并不锋利,相反显得很是古朴,有震天撼地的战意从战矛内席卷而出,崩裂长空,甚至带着风云雷电的异象,让人震惊。 “不,那只是天之琼矛的一缕战源,与朱雀神君万古不灭的烙印一般,并不是仙兵本身!”有绝顶天骄洞悉了一切,解释道。 仙兵之源,与大帝烙印一般无二,只要是最精粹的战源,便可与世长存,只要本体不崩灭,便可生生不息;就像是朱雀神君万古不灭的烙印,虽然被荒打散,但只要战红修养伤体,恢复巅峰状态,依旧可以召唤出来。 “太初开,战天帝极道仙兵天之琼矛曾显现,击穿了界垒,怎会出现在此处!”有修士抛出太初开,更加确信,那杆古战矛不可能是天之琼矛本体。 “唰!” 长空中,混沌光芒散开,露出那袭玲珑身躯的容颜。 “果然是她!”下一刻,便有修士惊呼,满脸震惊之色。 天穹之上,混沌气散开,一袭淡蓝色的窈窕身影,屹立在了那里。 她身材修长,肤色白皙,尤其是那一双修长如利剑的眉毛,更显得她英气逼人。 长长的睫毛,一双美丽的秋水眸子,漆黑的瞳孔中泛着点点湛蓝,如同草原的天空! 挺翘的鼻梁,红唇似水,雪白玉齿半露,当真是美到让人窒息! 那半白头的齐耳短发,在风中恣意飞扬着,犹如点点白雪,泛着一种悲哀。 这,依旧是昔日那个天璇,依旧是那个美丽的人儿,只是,一切都不可能回到过去了。 她一袭淡蓝色的衣裙,玲珑身段让人浮想联翩,微微隆起的小肚腩,竟让她的身上,泛着些许母性的光辉。 容颜依旧,只是曾经的清纯,已然不在;那双湛蓝色的秋水眸子中,不知何时,弥漫上了一层永远也挥之不去的淡淡哀伤。 “果然怀孕了!”有修士望着天璇微微隆起的肚子,眸中露出些许意味深长之色。 朱雀家族那些破事,这些年早已在修士中流传开来。 天璇真君,先是与族中开阳真君皆为双休道侣,之后在开阳真君死后,又与族中弟子暧昧不断,从战红的话语,似乎这个孩子是他的。 “这也未免太乱了,孩子父亲到底是谁啊?”有修士在一起攀谈,望着天璇,眸光中露出玩味之色。 “弟妹!”太一带领六位兄弟上前,与天璇聚在了一起。 “我等真是惭愧,竟无法斩杀这人,害的弟妹出手!”太一脸上露出羞愧之色,赫赫有名的太初七君王联手,竟没能斩杀荒,临了还要已有身孕的天璇出击,这对七君王来说,是一种抹不掉的耻辱。 “夫君之事,有劳各位费心了,璇儿在这里拜谢了!”天璇轻轻将被风吹乱的几缕青丝挽到耳后,对着七君王略一点头,神情中有着哀伤之色。 “不,我要杀了他,我要吃他的血,嗜他的骨,我要炼化他的灵魂,让他生生世世,永不得超生!” 战红来了,登天路而上,嘴中疯狂嘶吼着,像是一个疯子。 他竟径直扑向了洒落在天幕上的那些神灵之血,想要吞食了它们。 “不要!” 天璇娇喝出声,便要阻止战红。 “战红道兄!” 太一更是大吼,七君王个个神色骇然,不敢置信。 那是什么,那可是神灵之血啊,战红疯了吗?竟敢对它们下嘴? 十里画廊周围,诸多修士讥笑,等着看战红身死的一刻。 第三百八十九章一剑断苍生! 荒,死了! 他的身躯,被曾经最心爱的女子用古战矛洞穿,混沌光爆开,他被轰的四分五裂,仙绿色神血混合着莹白的骨头碎块,溅射在浩大的天幕之上。 一腔魔血染碧苍! 他的死,竟也带着些悲壮的气息;独战七君王的传说,癫狂的背影,那颗猩红色的眸子,短短时间,却带给诸多天骄不可磨灭的印象。 “我要杀了他,我要吃他的血,嗜他的骨,我要炼化他的灵魂,让他生生世世,永不得超生!”战红疯狂了,荒带给他的羞辱,将会是他这辈子都挥之不去的梦魇。 他凌空而上,向着泼洒在天幕上的一滩滩仙绿色神血飞驰而去。 “不要!” 天璇娇喝出声,便要阻止战红。 “战红道兄!” 太一更是大吼,七君王个个神色骇然,不敢置信。 那是什么,那可是神灵之血啊,战红疯了吗?竟敢对它们下嘴? 可惜,为时已晚,战红已然癫狂了,他一把抓起一滩血肉,张开大嘴,猛然一口吞了下去。 “轰隆!” 神血刚一下肚,震天轰鸣声传出,战红脸上露出痛苦之色,他的胸膛,轰然一声炸开,那是一颗沾染着血丝的眸子,猩红色的瞳孔在眼眶内左右转动着,带着些许僵硬之色。 “天地崩毁,吾身不灭;洪荒坍塌,吾心永存;万物凋零落,吾亦不死不灭!” 浩大的声音,传遍了天穹;在诸多修士不敢置信的眸光中,泼洒在天幕上的一滩滩仙绿色神血,猛然爆发夺目的惊天神芒。 太璀璨了,仿若一块块仙金一般,璀璨神芒照破山河万朵,犹如太阳光。 “轰隆!” 在那遮天盖地的神芒中,一滩滩神血,混合着莹白色的骨头碎片,飞快的向着那颗猩红色的眸子飞驰而去,在哪里快速重组着。 “轰隆!” 猛然爆裂而起的千万缕神芒中,一口遮天长剑,一剑向着屹立在那里,俏脸上带着惊骇之色的天璇斩去。 太恐怖了,那口大剑像是一挂星河一般,斩裂了长空,音爆声轰鸣,犹如打雷,隆隆作响,震撼人心。 “唰!” 天璇一双秋水眸子溢着杀机,她手持古战矛,一矛刺出,与斩劈而来的仙绿色大剑硬撼。 “轰隆!” 震天撼地的巨响声中,战矛与大剑轰然相撞,那里虚空爆碎,秩序神链化为大片大片光雨洒落,混沌气出没,恐怖而慑人。 “嗖!” 那是天璇,她张开红唇,猛然喷出一大口赤红鲜血,溅射虚空,灿灿若玛瑙。 她玲珑的身躯,更是被大剑压着,一剑轰入了身后的古殿堂中。 “轰隆隆!” 古殿堂轰然坍塌,爆碎,漫天木屑飞溅,乱世穿空,烟尘漫天,一副破败的景象。 “那是什么?” 突然,有修士惊呼,眸子瞪裂,望向了长空。 璀璨的神芒散去,天穹之上,一尊庞然大物,立身在了那里! 那是一袭修长慑人的身躯,那是一个男子;他满头墨绿色长发飞扬,如同三千挂星河一般,日月星辰都在他的发丝间悬浮! 他雄姿伟岸,缭绕混沌雾霭的脸庞深处,是一双墨绿色的眸子,如同两颗星辰一般明亮! 太恐怖了,这尊虚影太过于庞大,高达百丈,如同顶开了天穹! 他眸子深邃,立身在哪里,却仿佛踏在了穹顶之巅! 一股扑面而来的狂霸与雄浑气息,像是山洪爆发一般,向着八荒席卷而去,让人震惊,心脏在胸腔间疯狂跳动,像是要窒息一般。 “这是,成熟体的丈六金身!!”七君王屹立在遮天巨人对面,个个脸上都是带着震骇之色。 无他,这尊巨人太庞大了,几乎堪比一颗小型陨石了;他立身在哪里,白云都在他的身侧盘旋着,一根发丝就像是一条绵延无尽的山岭,两颗眸子就像是两颗星辰,让人震撼,充满了无力感! “还没完呢!”遮天巨人眉间,荒双手抱臂,立身在哪里,嘴中发出冰冷的低喝! “定!!”左手狠狠一握,瞬间,一记惊天龙吟声响彻苍穹。 “吼!!” 伴随着一记嘹亮、沧桑的龙吟声,一头四爪银龙浮现在了天地间,它两颗龙眼如同星辰一般,熠熠生辉,如同神明注视着红尘! 银龙通体龙鳞烁烁,银色神芒溢满了长空,仿若一轮小太阳一般! 巨大的龙头抬起,两条长长的龙须飞扬;四爪银龙扭动粗壮的龙躯,如同一挂横贯苍穹的银色星河,盘绕在了遮天巨人的身旁! “这,,,这还是人吗?”十里画廊周围,有绝顶天骄惊呼,眸子瞪裂,不愿去相信双眼所看到的一切。 一尊高达百丈的庞然大物,就真实的屹立在了天穹之上,如同一颗星辰悬浮在哪里,带着滔天迫人的气息。 在巨人身旁,那头四爪银龙盘绕,像是一挂扭曲的璀璨银河,简直可以破灭万物了。 这还是法术吗?诸多天骄不敢置信。 “迄今为止,这样的状态,我还是第二次召唤!”遮天巨人眉间,荒双手抱臂,头颅低垂,眸光森冷,望向了巨人脚下的太初七君王。 “能将我逼到这种程度,你们也算死得其所了!”荒笑了,阴沉的声音犹如地狱的魔鬼。 “太初七君王,永不言败!”太一大吼,体内血气澎湃,崩碎长空! 七兄弟个个眸光绽冷电,望着荒,战力飙升,要决一死战。 “永不言败?哼,能和我相提并论的,只有一个人,可惜啊,他今天不在场!”荒冷哼,望着七君王,面露不屑之色。 “不过你们也该庆幸,因为只有我一个人的话,石城或许还会存在,这方天地所改变的地形,也不会那么大了!” 阴沉而森冷的话语刚落,遮天金身,一把握住腰间长剑,向着身前,猛力挥去。 “轰隆!” 那一刻,一记震颤剑鸣声仿若太阳爆炸了一般;一瞬间而已,一股狂烈的劲风,伴随着一道无形的剑气,轰然向着前方冲击而去。 “啊!!”“吼!!” 那是太初七君王,在狂霸的剑气中嘶吼着,却根本无济于事。 剑气飞扬,犹如大海爆炸,轰然向着远方斩击而去。 “轰隆!”“轰隆!” 剑气激射,大地崩裂,地层被卷起厚厚一层;远方仙洲山脉,两座巍峨巨山犹如蛮荒野兽,匍匐在哪里,却在剑气冲击而来的瞬间爆裂。 “轰隆隆!” 烟尘震天,乱世崩云,两座巍巍巨山,直接被剑气拦腰斩断;上半截山体,向着山底栽落,带着隆隆雷鸣声。 “轰隆!”“轰隆!” 那是岩浆,从斩断的山体中轰然冲出,直上霄汉,滚滚热浪席卷,扑面回荡八方。 烟尘漫天,席卷了整个石城,迷雾蒙蒙,一切都看不真切。 狂风起,吹散一切,十里画廊周围,诸多修士望着身前的一幕,皆是紧紧屏住了呼吸。 十里画廊,消失了,石城一小部分的城体,金碧辉煌的建筑,灿烂绚丽的殿堂,都消失了。 剑气所过之处,留下的只有一条笔直的真空通道,什么都没有了,地层都裂开了,冒着轻烟的焦黑劫土,诉说那一剑的无匹伟力。 “一剑而已,竟造成这般恐怖的威势,连大山都被劈开了!!”有绝顶天骄震惊,望向了仙洲方向,哪里一片巍巍山脉,数十座大山都被削平了,上半截山体在隆隆栽落,岩浆喷涌,像是巨浪倒卷,直冲天穹。 “咳!”“咳咳!” 焦黑的劫土中,七君王皆是重伤,躯体残破,白骨茬都露了出来,一个个咳着鲜血,没有了在战之力。 “一剑下去,直接重伤太初七君王!”诸多天骄吞着唾沫,望着天穹之上,死而复生的荒,眸子中皆是露出无力之感。 神灵之血,真龙之骨,这是何等狂霸、澎湃的血气;神灵之眸,丈六金身,这是无敌的禁忌之术;这样的猛人,注定会成为传说、神话,成为不可超越的存在。 “和我作对的人,都下地狱去吧!”遮天金身,再一次高高举起手中长剑,对准了躺倒在地,血肉模糊的七位君王。 “嗖!” 突然,虚空轻颤,一根赤红色的翎羽,悄无声息的从遮天金身背后疾驰而出,向着荒的心脏位置刺去。 “轰隆!” 只是一根看起来轻飘飘的翎羽而已,刺在金身背后,却轰然炸开,一股狂霸的灵力席卷了长空,将虚空都震碎了。 可惜,带一切平静下去,遮天金身毫发无损,飘飞的仙绿色长衣之上,甚至连一丝痕迹都没有。 “这么急着送死!!”荒冷笑,连身子都未转动。 “吼!”盘绕在遮天巨人身旁的四爪银龙,轰然咆哮,龙吟声震天。 它伸出一只银灿灿的龙爪,犀利异常,仿若神金,一爪子将偷袭的战红捏在了龙爪中,拉扯到了荒身前。 “我要杀了你,我要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战红癫狂,眸子赤红,布满了血丝,冲着荒大吼道。 “这个梦想,可有点宏大了,这辈子注定不会实现!”荒眉头紧紧皱起,望着战红,眸中杀机毕露。 这是一个真小人,不折不扣! 你越是对他狠,他也越是恨你,不可能对你臣服。 今天别说是荒,就算是大帝来了,只要折辱了战红,这厮也肯定会对大帝恨之入骨,想尽一切办法去击杀大帝。 说起来这种人也值得我们去尊敬,毕竟这个黑暗世界,那些见风使舵的狗腿子也未免太多了。 “丽湖水,终究是要飘红的,这是我的承诺,必须得实现!” 荒冷笑,四爪银龙扭动粗壮龙躯,向着丽湖之上飞驰而去。 第三百九十章混沌光!天帝传人! 战红嘶吼,在百丈银龙龙爪中不断挣扎着。 “丽湖水终究会飘红,没人可以阻止这一切!”天穹之上,遮天金身屹立在那里,犹如一颗陨星,充斥着无边窒息感。 “嗖!” 突然,虚空震颤,一片废墟的古殿堂中,一道玲珑的身躯冲天而起,手中古战矛刺向前方。 “轰隆!” 那是一个金光灿灿的‘战’自,喷涌滔天战意,犹如山洪爆发,席卷了大荒。 “吼!” ‘战’字径直撞向了百丈银龙的龙躯,瞬间璀璨神化爆炸,龙吟声惊天,大片大片的银色神芒不断喷洒,犹如血液一般,洞穿虚空。 “嘭!” 百丈银龙的粗壮龙爪轰然炸开,一道神芒闪过,那是天璇,扶起战红残破的肉身,降落到了极远的天边。 “战天帝的不灭战意?”十里画廊周围,有绝顶修士惊呼,成熟体丈六金身的防御力,世人有目共睹,根本破不开,太过于坚硬,堪比圣兵。 但就是那样一个战字,却让百丈银龙悲鸣,躯体炸开,险先段成两截。 “没想到,这世间竟还有人能获得战天帝的传承!”荒望着天璇修长的娇躯,眸光中露出一丝讶然之色。 “你到底是谁?”一大片混沌光扫出,重伤的七君王与战红,都被天璇妥善安置到了一处。 她抬起臻首,望着天穹之上的丈六金身,一双秋水眸子中露出痛苦之色。 “轰隆!” 突然,虚空震颤,荒从山寨乾坤袋内,取出一口长剑,径直握在了手中。 与此同时,成熟体金身左手流淌仙绿色雾霭,同样幻化出了仙剑的摸样。 光滑、古朴的剑身,修长而笔直,淌着缕缕混沌剑气,粉碎虚空。 “九天仙剑,你是,,,,荒!”大地上,天璇俏脸上露出惊容,望着荒的摸样,秋水眸子大睁,不敢置信。 “荒?不,那人已经死了,我叫白!”荒冷笑,手中九天仙剑高高举起,丈六金身随行,遮天巨剑横天,淌着仙绿色雾霭,伴着混沌气,让人恐惧。 “不管是战天帝的传人,还是太初七君王,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空谈!” “唰!” 荒话音刚落,遮天巨人,狠狠挥下了手中的巨剑。 “战!” 天璇娇喝,凌空而起,手中古战矛刺向劈斩而来的巨剑,悍不畏惧;只是不知为何,那袭玲珑的身躯,竟带着些轻微的颤抖。 “轰隆!” 遮天巨剑,神性古战矛,两者于刹那间轰然碰撞。 “轰隆隆!” 天穹之上,毁灭神芒震天撼地,席卷大荒;虚空爆碎,秩序神链化为大片大片光雨洒落,让人心感可恐。 巨响犹若晴天霹雳,将天穹都震开了,裂开一道大裂痕,如同恶魔张开了大口,要吞噬万物。 “嗖!” 一击而已,却造成如此可怕的毁灭场景。 天璇一击得手,悍不畏惧,一双秋水眸子蕴含着复杂的情绪,却有带着滔天的恨意,径直冲天而起,手中古战矛立劈而下,打出一道不朽的神芒。 神芒光耀九天,仿若一挂璀璨星河,带着不可力敌的滔天战意,像是要割裂苍天,重造天地,开辟不朽的秩序。 “唰!” 金身眉间,荒神色讶然,不曾想天璇战斗力竟会变得这般强悍。 他趋势金身,巨大仙剑横与胸前,同样斩击,劈出一道接天连地的剑芒。 剑芒对矛光,可谓针尖对麦芒,仿若两挂星河,轰然碰撞在一起,瞬间神芒炸毁,千万缕旭光漫天激射,仿若一场绚丽的流星雨。 “去死吧!” 望着天穹之上,那尊双手抱臂,眸光阴沉,居高临下俯视着自己的男子,天璇心中被一股巨大的悲哀与仇恨所包裹。 那份阴冷的气质,那酷似那人的眸光,那满头恣意飞扬的白发,都勾起她深埋记忆中,永远也不愿去回想的阴霾记忆。 她娇喝,满头黑白相间的青丝在风中舞动着,像是在诉说昔年那场绝望与悲哀的离殇。 “轰隆!” 天旋地转,天璇彻底发怒了;她手持古战矛,登天路而上,战力瞬间飙升了十几倍。 她每一次挥动古战矛,在其身后都有一尊高大、雄浑的巨影随行。 那是一尊慑人的神祗,通体隐藏与混沌雾霭中;他健硕伟岸,眸光深邃,站在那里,却仿佛踏在了世界的巅峰。 他的身影并不是多么高大,但却仿佛顶入了天穹,伸手便可摘下日月星辰,这世间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他的脚步。 在这尊虚影的手中,握着一柄古战矛,通体淌着赤金色,像是用世间最绚丽的神金铸造的神兵,威力之大,足以洞穿这个宇宙。 “战天帝!”荒震惊,他并不认识战天帝,但却从这尊虚影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惊天动地的战意。 那种战意,让人一瞬间便可热血澎湃,滔天战意足以崩碎长空。 为战生,为战死,战到九天十地无敌,战到宇宙星河的尽头,这便是传说中的战天帝,一今‘战’字,震动万古乾坤! “去死!!”天璇悲呼,一双秋水眸子中竟涌出点点晶莹的泪光,可是手中古战矛却无一丝停顿之意,相反战意更加狂霸,直接刺向了荒,惊天神芒淹没了长空。 “吼!” 遮天巨人眉间,荒仰天长啸,白发飞扬,他眸光绽冷电,洞穿虚空,趋势遮天巨人,狠狠一剑劈向了天璇。 或许曾经爱过,但今昔,彼此之间,竟只剩下最深切的恨意。 “铮!” 金铁交击声,崩碎了虚空,汪洋般的灵力直冲霄汉,倒卷了漫天风云。 “吼!” 另外一个方向,百丈银龙扭动粗壮龙躯,犀利的龙爪伸出,直接将盘膝在大地上疗伤的战红攥在了龙爪里。 “不,该死的,璇儿,救我!”战红大哭,身躯剧痛,简直快被银龙一爪子捏碎了。 “你走不了!”望着想要抽身退出战团的天璇,荒冷笑,竟直接趋势遮天金身,伸出双臂,一把将天璇玲珑的身躯拦在了怀里。 幽幽叹息间,似有一缕青丝,略过脸颊,带着一丝熟悉的清香。 恍惚间,像是回到了那个男子温暖的怀抱,瞬间觉得,这个世界的一切苦难,都只是笑谈。 可否记得,那日夕阳西下,你牵起她的小手,那犹如凝滞美玉一般,带着清香温度的触摸? 不,荒不愿去回想这一切;天璇心中颤抖着,她很想转身回抱这个男子,但胸间那抹空虚,却在提醒着她,这一切,今时今日,她所承受的着绝望的一切,都是这个男子造成的。 既然不能彼此拥抱,那只能背对背,愈走愈远;经历过绝望与心碎,还能面对面的,必将是仇恨的注视。 “轰隆!” 那一刻,被荒拥在怀抱中的天璇,周身缭绕的混沌光,轰然炸开,瞬间千万缕神芒冲起,直接将丈六金身射的千疮百孔。 只是可惜,依旧不能突破金身的防御。 “唰!” 荒眸光阴狠,他趋势金身,巨大仙剑的剑身直接压在天璇的身上,狠狠拍击,蕴含了他最深切的绝望,最痛苦的仇恨。 “轰隆!” 身处天穹,天璇猛然喷出了一口鲜血,灿灿夺目,犹如红玛瑙一般;她玲珑的身躯,如同出膛的炮弹,径直被仙剑拍的横飞而出,撞穿了天地尽头一座巍峨巨山。 “接下来,便开始杀猪了!”荒望向丽湖,张开大嘴笑道,露出满口雪白的牙齿。 “啊!!” 淅淅沥沥飘零的猩红血水中,是战红杀猪一般的惨叫声,堪称震耳欲聋。 百丈银龙伸出一只龙爪,攥着战红的肉身,飞驰在丽湖之上,随即,狠狠一握。 那真的是杀猪,淅淅沥沥的猩红血雨,飘洒在丽湖水中,迅速将湖水染红。 战红惨叫,像是被屠宰的肥猪一般;他目眦欲裂,眸子都快瞪炸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那一天,自己会遭遇到这种可悲与恐惧的场面,自己竟被一头银龙,一爪子捏的快要爆碎了,洒血在冰冷的湖水中。 “我一定要杀了你,,,啊!!”将死之际,他依旧不忘荒,狰狞染血的脸庞望着荒,带着滔天恨意。 “下辈子吧!”荒冷笑,便欲趋势银龙,给予战红最后的死亡一握。 对于这种小人,他真是懒得亲自动手了,会脏了自己的手。 “唰!”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遥远的天际,一抹赤色仙芒急速飞驰而来,带起的强烈劲风,竟将大地都给割裂了。 太快了,一缕缕赤色仙芒迸发,照破山河万朵,简直要毁灭一切。 日月星辰都不能跟此器相比,没有一点光辉可言。 它红的炫目,晶莹的璀璨,仿若一块燃烧的仙金一般,惊天剑气席卷长空,滚滚若狼烟,像是一片剑的海洋从远方倒卷而来。 那是一口,赤金色的仙剑! 那是朱雀家族,唯一道尊的专属神兵,赤霄! “唰!” 它太快了,甚至连荒都反应不及。 它径直而过,一瞬间削爆了银龙的龙爪,一大片赤芒席卷,包裹了重伤垂死的战红,血肉淋漓的肉身。 “嗖!” 它倒飞而回,红芒耀天,接连将太初七君王与天璇的身躯席卷,急速向着天穹之上冲去,一瞬间便没入了虚无之中。 遮天金身眉间,荒静静的望着这一切的发生,没有去阻止。 望着那口曾经与自己并肩作战的仙剑,望着它径直没入虚空之中,荒眼中竟露出一丝罕见的惆怅之色。 “战老鬼,欠你的,小子我都还完了!”轻声一叹,荒缓缓散去了丈六金身。 大日横陈,爆射千万缕金灿灿的神芒,这只是平静的一天。 第三百九十一章名动九州! 夜幕降临,一轮圆月横陈天穹,洒落千万缕神性银芒,有种千里雪光俏弄影的诗意。 石城西方,一片金碧辉煌的灿烂建筑群;在夜里,依旧洒落着光辉,仿若走进了传说中的古仙域;极致绚丽,若不亲身体会,外人难言其间一二滋味。 在一座仙殿之上,青砖红瓦,荒与玉灵风舒爽的躺在那里,望着明月,喝着小酒,颇有情趣。 此时距离白天那场震天动地的战斗,过去了不足五个小时。 “白兄战力,可谓年轻至尊中顶尖,可争霸帝子之路!”玉灵风喝了一大口白酒,烈酒下肚,醉意微醺,白皙的脸蛋上有着些许潮红。 “若这是夸奖的话,我便不客气的接受了!”荒饮下一大口就,烈酒入肚,瞬间胸腔内腾起一股熊熊火焰,怎一个爽字了得。 他哈哈大笑,满头白发在长风中飞扬,透露着洒脱之意。 这一晚,荒与玉灵风喝的尽兴,两人高谈阔论;从当今九州天骄,谈论到各种奇闻异事,从古到今,圣贤,大帝,至尊,皆是两人醉后笑谈。 玉灵风真的太美了,乌黑柔顺的长发,桃花眼,白皙的瓜子脸蛋上泛着红晕,贝齿犹如奶玉,轻轻一笑,便有万般风情。 荒甚至从醉酒后的玉灵风嘴中,了解到了他的一切往事。 他之所以这般爱干净,甚至到了极度洁癖的程度,据传是因为一场战斗。 那是葬仙池的规则,每一个时代,仙池只会出现一个金爵士,为下一代禁区之主。 昔年,玉灵风在与自己亲生妹妹的战斗中,亲自斩杀了那位最依赖自己的小女孩;当那一朵朵艳丽的血色梅花绽放在玉灵风的脸上之时,他的心,在颤抖。 从此以后,他便孜然一人,除了空气与天五行灵气以外,他认为任何东西都是肮脏的,不配玷污自己的身体,甚至连一点泥土粘在白袍上,都让他不能忍受。 夜已深,荒辞别玉灵风,回到了石城最大的客栈之内。 “吱呀!” 推开客栈装饰的金碧辉煌的房门,荒环顾四周。 古色古香的客房内,一张澶木大床上,姬无力,黑皇,紫金龙,龙宝宝,一行四条奇异生物躺倒在哪里,各自都是鼾声如雷,去梦里qj周公了。 望着四条奇异生物,荒嘴角勾勒出一丝凉薄的笑容,总算还有人陪着他,让他冰冷的血液,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温度。 他之所以那般好战,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只是因为那冰冷的血液,冻结了他的一切,让他不能承受的空虚;战斗,死亡的危机,才可以让他的血液沸腾。 “咳咳!” 步伐踉跄的走到一张白玉石桌旁,荒拉开石凳,费力的坐了下去。 也只有在这间小小的客房,他才会、才敢显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拿起一个白玉瓷杯,荒往瓷杯里倒了满满一杯烈酒,便欲往嘴中罐去。 “咳咳!” 突然,他剧烈咳嗽,一声又一声,根本不受他自己的控制。 “咳!”“扑哧!” 猛然间,剧烈的疼痛感传入大脑,像是肺破裂了一般;一股腥甜涌入口中,荒张开大口,一口仙绿色的神血,轰然喷入了手中白玉瓷杯中。 昏暗的客房内,孱弱的烛火在哪里左右摇摆着,如同人们的命运,被这个黑暗世界控制,不知什么时候便会被毁灭的风暴吹熄。 荒背影佝偻,坐在那里,背对着烛火;孱弱的昏光,将他的背影拉的很长,很长。 他,像极了一位快要跨入棺材,垂垂老矣的朽木。 平凡的五官,略薄的嘴唇上,沾染着一丝丝仙绿色血液,竟也带着一份凄凉。 白玉瓷杯,透明烈酒,飘香满屋;那一丝丝仙绿色的血迹,像是一颗颗忧伤的泪珠,在清透的酒水里快速蔓延着。 荒头颅低垂,层层白发下,那颗漆黑色的眸子,呆呆的望着手中的白玉瓷杯,望着这杯浸染着自己鲜血的酒水,那颗瞳孔,竟也在剧烈的颤动着。 那是一种说不清、言不明的情绪,让人捉摸不透。 咳嗽声,消失了,荒苦笑一声,端起白玉瓷杯,头颅仰天,猛然灌下了这杯血酒。 烈酒入肚,辛辣以及;荒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那被长长睫毛覆盖的眼角,不知何时,淌出一串,晶莹的泪珠。 新的一日! 这一天,八荒震动,九州皆沸! 一尊名为【白】的年轻至尊,他的尊号,传遍了九州大陆。 石城,独战太初七君王;战败拥有朱雀神君传承的战红,战败朱雀家族的新一代道尊,战天帝传承者,天璇真君。 五重岳修为,便可使用【丈六金身】这式连诸侯都眼红不已的神术。 一股又一股巨风,席卷了九州大地,白的尊号,意味着年轻至尊中的至尊,天骄中的天骄,可称之为‘帝使’的盖代人杰。 帝使,那是什么,那是修真界在年轻至尊称号以上,为寥寥几人,可拥有争霸【帝子】之位的盖代人杰所准备的称号。 一个大纪元,浩浩荡荡数百万年,九场黄金盛世,九个极致绚丽的动乱时代,帝使之尊称者,不超过百位。 在太初中期新纪元,恰逢成仙路开的,最辉煌的黄金盛世前夕,白,成为了第一个获得‘帝使’尊号的人杰。 他的名字,必将会载入《太初史记》供后世人观摩。 “散修,白,为太初纪元,中期世纪,第一场黄金盛世,第一尊帝使!”海城一座巨城,一位太初纪元至尊的道场中,一道模糊的虚幻身影大吼,道音震天撼地,直达数万里远的疆土。 “那是百晓生!”巨城中,道音声冲天而起的刹那,便有诸多修士震惊狂吼,奔向了那处道场。 百晓生身材并不高大,书生打扮,头戴方巾,身穿白色长衫,最为奇特的,在他的身后,背负着一杆巨大的笔,还有一本青黄之色的古卷! 在诸多修士狂热的围观中,百晓生动笔了。 那解下身后那杆巨大的岁月古笔,手持那卷刻有《太初史记》四个上古文字的古卷,翻开其中某一页,在那上面,写下了一个飘逸的大字。 【白】 “轰隆!” 在【白】字刚完笔那一瞬间,一记震天撼地的巨响声中,一道虚无的光柱冲天而起,直上霄汉,将长空都崩碎了。 在无数修士的注视下,一袭慑人、修长的身影浮现长空。 那是一条混白如玉的大道,笔直而行,横陈在天穹,没有尽头。 那是荒的身影,由大道所幻化,降临白玉大道,向着路的尽头前行而去。 他身材修长、慑人,满头白发乱舞,犹如龙蛇咆哮;他脊背略微佝偻,跨着大步,向着白玉大道尽头走去。 留给世人的,只有那一袭,巍巍如擎山,高不可攀的背影。 隐隐的,在这条白玉大道的前方,还有人在行走,像是走了几个纪元一般,岁月流逝感浓厚,扑面而来,要将一切繁华都化为沧桑。 “岁月古路!”有绝顶天骄惊呼,眸子中露出不敢置信之色。 荒,竟然成为太初纪元,中期世纪,第一个踏上‘岁月古路’的人杰。 岁月古路,并不能给任何人带来任何实质性的好处;它所代表的,是一种荣耀,惊天动地,亘古长存,永远也不会消亡的荣耀。 上古十大天帝,太初纪元第一个跨入至尊殿堂的神祗,神王秦川;太初史上的无冕之王,叶惊天,夜轻歌,都曾跨入这条岁月古路,向着未知的尽头前行而去。 这是一种古往今来,在无任何物质可比拟的荣耀! 大帝在前方,至尊结伴,荒,跨入了传说中代表至高荣耀的‘岁月古路’! 他,终于与那些万古前的猛人,汇聚到了一路,虽还未追赶而上,但总会有那么一天。 “古老神话传说,岁月古路的尽头,乃是仙域,不知是真是假?”道场之下,有绝顶天骄轻语,眸中露出渴望之色。 这是一则辛秘,太过于古老,快被历史洪流所掩埋了,但这也有可能。 古老传说,岁月古路存在于一处未知的世界,当《太初史记》将某一尊天骄由大道所幻化的虚影投放与岁月古路之时,便会产生一种神秘的质变。 这种质变,不可追寻;神话中是这样描述的,如果岁月古路中的‘人’,在罪恶大陆,也就是这方宇宙,真实的死亡了以后,不会去往轮回路,而是有极其微小的概率,去往‘岁月古路’那方神秘世界。 据传那是一方崭新的世界,只要走到‘岁月古路’的尽头,便可触摸【仙域】的秘密。 “此子前途不可限量啊!!”至尊道场上,百晓生的身影消失了,天穹上岁月古路与荒的身影也泯灭了。 道场下,顿时炸开了锅,有先贤摸着花白的胡子,满脸笑意盈盈,竟想将自己的女儿与荒皆为双休道侣。 更有女修士,望着荒消失的地方,美目中泛着秋波,葱葱玉指缠绕着青丝,别有一番风味。 在九州炸开锅的时候,焚洲,海洲,魔洲,仙洲,四大洲交界处,荒所处的客房内,却迎来了一群不一样的客人。 【在这里解释一下,岁月古路中的人,都只是由三千大道所幻化的一具虚影,并不是真实的!】 第三百九十二章城主招亲! “哈?”古色古香的客栈内,姬无力、黑皇、紫金龙、龙宝宝都醒了,围着荒,望着身前一个少年,皆是张大了嘴巴,一副不敢置信的摸样。 “没错,少年,你没听错,家父正是要招你做上门女婿!”这个少年不过十八九岁的样子,一副虎头虎脑的摸样,浓黑眼,两条剑眉颇显英俊。 他身材修长、健硕,雄威天下,有种英姿勃发的热血气质。 “咳咳,阿弥他妈个陀佛,恕洒家无礼了,请教你家小姐长得俊不俊?”姬无力慈眉善目,一脸笑意盈盈。 “什么俊不俊?”少年坐在荒的对面,望着姬无力扭曲的五官,摸着下巴,颇为玩味的打量着。 “就是问你老姐长得漂不漂亮,若不是波大臀圆的水灵灵小美妞,就不要浪费口水了,本龙时间金贵的很呢!”紫金龙大大咧咧的搭着姬无力的肩膀,口水四溅的说道。 “这个!”少年显得有些为难,在他对面,荒望着少年犯难的摸样,心中忽地一跳,猛地站起身来,便欲送客。 “姐夫且慢,姐姐与仙道门白仙子并称为九州‘绝代双骄’,乃是神州第一美女!”望着荒便欲摆手送客的摸样,少年心中一跳,一声大喝,震住了几条奇异生物。 “哈哈哈!”手在半空,荒却早已大笑出声,他左手翻转,径直变出一盏白玉瓷杯,端起桌子上的茶壶,为少年倒了一杯清茶。 “哎,怎么说呢,我这个人天生便是老实的主,虽还有要事在身,但石候盛情难却,也罢,我便走一趟石府,去观赏观赏府上美景!”荒哈哈大笑,露出满口雪白牙齿。 “主人,你口水流出来了!”黑皇捂着狗头,一脸痛苦之色。 “啊,骚瑞骚瑞,形象最重要,形象最重要!”荒灿灿一笑,擦去嘴角晶莹的口水。 “光明大神棍在上,神说,阿黄笑的好淫荡!”龙宝宝趴在荒的肩头,双手合十,一脸鄙视的摸样。 “嘭!”径直给了龙宝宝一个爆栗,荒左手大张,直接捂住了这厮的龙嘴。 “对了,还未请教小舅子威名!”当下一行六条奇异生物出了客栈,向着石府的方向走去。 “在下名为小石皇!”少年雄威天下,五官硬朗,浓黑眼,剑眉入鬓,很是霸气。 “哎呀,原来是石皇小舅子,当真是英气勃发啊,古来天骄,我敢称第一,也只有石皇小舅子敢言第二了,不错,不错!”美人在前,兄弟在后,这是荒一贯奉行的人生准则。 宽阔的街道上,荒满脸的笑意盈盈,搭着小石皇的肩膀,两人有说有笑,像是几百年未见的老友一般。 相反,在荒身后,姬无力、黑皇、紫金龙,一行三条奇异生物被荒抛弃,皆是满脸幽怨之色的盯着荒,嘴中碎碎念道,不知道在怎样诅咒着荒。 “小舅子,既然杂俩都是亲家了,你可不可以为姐夫描述一下你姐具体是如何的漂亮,你放心,这只是作为一个未婚夫单纯的好奇而已!”荒腆着脸,望着小石皇嘿嘿笑道。 “这个嘛!”小石皇脸上又犯难了;只不过这次荒的理解不一样,他下意识的以为,这是小石皇在考虑,该用怎样惊天地、泣鬼神的绝妙诗句来形容那位他素未蒙面的未婚妻的梦幻容颜。 “阿黄,你又流口水了!”龙宝宝奶声奶气的声音传出。 “妈的,这头死龙!”荒大怒,在小舅子面前丢脸,这让他不能忍受。 于是乎,下一刻,他便将趴在肩头的龙宝宝攥起,一脚踢向了身后眼神幽怨的一人一狗一龙。 “不要脸!” “见色忘义!” “大坏蛋!” “这真是我的主人吗?” 身后,四条奇异生物齐齐竖起了中指,对着荒鄙视道。 石城之主,石候,据传乃是一尊震天动地的人杰,诸侯级霸者,当今九州,乃是呼风唤雨的人物。 小石皇,石候之子,天纵之资,乃神州最强年轻至尊之一,一身战力威压寰宇,有争霸帝子之位的资格。 “对了,小舅子,还不知道我妻子叫什么名字呢?”荒太不要脸了,太无耻了,太他妈下贱了,这是黑皇、姬无力、紫金龙、龙宝宝四条奇异生物的共识。 “石美人!”小石皇自信心爆表道。 “这个名字,,,还真是,,,很不错!”荒一脸震惊之色,点着头,认同道。 石府,坐落于石城北方,乃是一片金碧辉煌的建筑群。 绚丽的大日横陈天穹,迸发千万缕神芒,在小石皇的带领下,一行五条奇异生物踏足传说中的石城。 穿过一座又一座绚丽的阁楼亭台,见过一个又一个肤白貌美的小女仆,最后,在石城深处,一座占地极广的殿堂中,荒终于得见了传说中的石城之主,石候。 那是一个小老头,满头白发乱糟糟的如同鸟窝,白胡子很长,快垂到膝盖的位置了。 他满脸褶皱的皮肤犹如起伏的山峦,矮小的身材让人很容易忽略他本身震天撼地的修为。 他双眼微眯,一脸笑意,望着大殿下的荒。 “小子白,见过惊天地、泣鬼神,鬼见鬼尖叫,仙见仙惨笑的石候大人!”荒行到大殿居中位置,上前抱拳一拜,嘴中马屁乱放,将姬无力的口头禅都盗窃了过去,惹得那厮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哈哈,后生很好,果然不错!”石候很是平易近人,若不是那双浑浊眼睛中不时闪过一丝精光,荒可能会认为这厮只是一个最普通的掏大粪的老头。 “你等且下去,小石头,好生照顾这几位客人!”石候吩咐着小石皇。 “几位道兄,跟我来吧!”小石皇望向了姬无力、黑皇、龙宝宝、紫金龙四条奇异生物。 可惜,黑皇撅着狗头,望着荒,担忧荒会被着老头给糟蹋了;毕竟那可是一代诸侯级霸者,一根指头都能戳死荒。 姬无力也不放心荒的处境,毕竟这是石府,不是外界,他引以为傲的阵法一道在这里不顶屁用。 紫金龙与龙宝宝也不舍离荒而去,毕竟在一起生活了很长时间。 “外面有很多女仆呢,随便你们怎么爽!”荒无奈,伏在四条奇异生物耳边悄悄耳语道。 “轰隆!” 一瞬间,震天撼地的巨响声中,石府殿堂剧烈摇颤,四条奇异生物带着亡命狂奔的霸气姿势,带起一路烟尘,瞬间没了踪影。 “喂,那边是茅厕!”小石皇大吼,却根本来不及阻止,只得趋势灵力,化为神虹追着四条奇异生物而去。 没了四条奇异生物,瞬间整个世界都清静了下去。 一张澶木长桌,石候与荒对立而坐;桌子上有两盏白玉瓷杯,一壶热茶,两人喝着喷香的茶水,彼此间无言无语。 “你的那场战斗,我看过了,丈六金身,不愧为【禁忌】之术,可惜,我没能开启!”石候的第一句话,便带着叹息之意;他抚摸着长长的白胡子,望着荒,笑容有点苦涩。 “前辈不必谦让,山岳与仙花之间,可谓天壤之别,诸多盖代天骄,穷其一生,都没能跨入仙花境界!”荒喝了一口清茶,砸了咂嘴,这样说道。 太初史上,曾说数尊惊天动地的盖代天骄,在凝气期到五重岳之间,修行速度可谓震古烁今。 最传奇的,当属乔雪月! 他是某一青铜盛世的领军人物,从跨入修真界到五重岳巅峰,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 那个时候,九州皆为他沸腾,古往今来,开天辟地,连同十大天帝,宇宙内无尽生灵,此人的修行速度,堪称第一,曾跨入岁月古路,震惊诸天。 但此子一生却郁郁寡欢,一个月,凝气期到五重岳巅峰,他的修为,却停留在了那里。 无论用多少天材地宝,无论多强大的修士,包括诸侯,半天尊,至尊出手,都没能让他跨入仙花境界。 可怜仙花下第一人,便这样黯然陨落,坐化与无尽孤寂中,空留满腔雄心壮志不得展。 “呵呵,小友说笑了,我曾堪破时空,望到了你的未来!”石候笑了,皱褶的皮肤竟让荒心底没来由的泛起一阵寒意。 “哦!”荒眸子瞬间阴沉了下去,他紧盯着石候的双眼,道:“古今未来,能去往时间长河,堪破过去与未来的,除却一双开眼的无缺阴眼,没有什么神术能办到了吧?” “难道石候是地狱道的传承者?”荒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我乃是仙石吸取天地日月精华,开了灵智,自此走上修道途而已!”石候喝着热茶,慢悠悠的说道。 “仙石!”荒瞳孔微略收缩。 花草鸟虫,山石水怪,只要是生命,便有开启灵智的几率,不过很小;古来太初异类修行者的人数,可堪比至尊殿堂那些不朽神祗,都是少的可怜。 不过这些【异类】,只要踏上修行途,个个资质逆天,可称为绝代强者,起码诸侯不在话下。 且这些异类,在开启灵智的那一刻,会被天地大道所眷顾,各自在灵魂中烙印一式【地术】。 禁忌之术,又被称之为【天术】,秉承天地大道而生的术,威力之大,堪称毁天灭地。 而与之所对应的【地术】便代表了神秘与诡异! “不知石候的【地术】是什么?”荒冷笑,漆黑色的瞳孔犹如一方深沉的宇宙深渊,盯住了石候。 “能看见未来的术!”石候笑了,因为他看到荒的眸子中,猛然跳起一丝让人骇然的神光。 第三百九十三章未来宇宙! “你能看见未来?”荒瞳孔剧烈收缩,他修长的身躯豁然站起,紧紧绷着,双拳更是紧握,额头青筋暴起。 “我有一个请求!”荒很直接,这般说道,右眼瞳孔在眼眶中轻轻颤动着。 “小友不急,坐下来慢慢说!”石候喝了一口热茶,满脸笑眯眯的说道。 荒强行平复下颤抖的心,再次坐了下来,缓缓擦去额头渗出的细密汗珠。 “我想借由石候的术,去看透未来一些事!”荒直截了当道:“至于报酬,石候尽管开口!” “哎,这些事,老朽一定会帮你,只不过在这之前,我想给你讲一些东西!”石候慢悠悠的说道,笑容却不见了,神色显得有些肃穆。 “石候但说无妨!”荒一摆手,端坐身子,因为他觉得,石候想要给他透露的隐秘之事,很有可能是惊天动地的。 因为那是未来的罪恶大陆,一定会是烽火连天,征伐不断的血腥岁月。 “不怕隐瞒小友,老朽岁月已无多,恐怕用不了多长时间,便会埋没黄土之下!”石候放下了手中的白玉瓷杯,幽幽叹息。 荒闻言心头一震,眸子中不免多了些悲凉之色。 只要没有飞仙而去,只要还被这个红尘所束缚,世人皆难逃一死。 石候,身为【异类】修真者,他曾在数万年前震天动地,是某一白银盛世的领军人物,征战九天十地无敌,最后跨入仙花境界,成为一方霸主。 可惜,他穷其一生,却也无法跨入至尊殿堂,岁月末路,他只能将自己自封于仙石之中,直到这一世才破开仙石,目的很明确,想要在仙路上放手一搏。 “石候一身战力虽震古烁今,但恐怕在仙路上难有斩获!”荒轻轻一叹,直接挑明。 成仙路,那是连大帝都打破头颅,想要攻入仙域的永生之门。 这一世,太初纪元已然过去一百五十万年,修真界还未诞生一尊大帝;且上古十大天帝,消失的消失,陨落的陨落,寥寥几尊像是还活着的大帝,也被兽族拖在了边荒征战,根本抽不开身。 所以,有绝顶诸侯霸者断言,这一世的成仙路,不会有帝级神明的参与。 虽少了那些屹立世界巅峰的神明参与,成仙路可谓万灵盛世,但别忘了,大帝不在,还有禁区之主。 每一尊禁区之主,能被冠以这个称号,最低标准线便是‘至尊’! 至尊殿堂,那是万灵梦寐以求的至高荣誉,除却岁月古路与大帝之称,那是所有修真者毕生追寻的最高点。 四大禁区这一世高调出世,禁区之主显现,目的很明确,只为成仙路。 作为只要一出世便会横扫九州,为万物生灵带去血雨腥风的禁区之主,在这个无大帝的时代,便是绝对的主宰。 诸侯,虽可成为一方霸者,动辄便是数万年的寿命,但与至尊殿堂那群狂人比起来,依旧只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诸侯可当五重岳的破天者为蝼蚁,但至尊殿堂的神祗踩死诸侯,也是一脚一大片,根本没有可比性。 “小友说的对,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石候苦涩一笑,神色中有着哀愁。 “小友或许没有体会过死亡降临时的那种极度的恐惧感,当然,老朽说的不是在绝对力量碾压下的死亡感,而是在岁月面前,任由绝顶修为,威压寰宇的战力,也抵挡不了的死亡感!” “你就要死了,倒在岁月的路上,纵使心中舍不得妻子孩儿,还有这个世界,但你却无能为力,空有一身绝顶战力,但却无法阻止!” “那种感觉,就好像一个人拿着一把刀,在一刀又一刀的刺穿你的心脏;你极度疼痛,目眦欲裂,但却无法阻止,因为那个人,是空气,是岁月,是时间,你能感受的到,但你摸不着,也看不见,更不能反抗!” “你唯一能做的,便是看着那个人,一刀刀将你的心脏刺的稀烂,然后在极度绝望与空虚中,等待死亡!”石候一口气说了很多,他露出苦涩的笑,轻轻抿了一口早已冰凉的茶水,眸子中露出沧桑之色。 他也不在意荒能理解他这番话,在女儿与小石皇面前,他不能说这些,但在荒这个熟悉的陌生人面前,他便可以畅所欲言! “石候说了这么多,到底意欲如何?”荒心中虽震动,但脸上依旧一副冷漠的样子。 “我只希望,你强大了以后,可以庇佑小女与虎子!”石候神色严肃道。 “一式看穿未来的术,动辄便是消耗寿命的惨重代价,你真的想好了吗?”荒脸上终于露出了惊容。 看穿未来,除却一双开眼的无缺阴眼外,古往今来,何种神术可办到?荒没听说过。 就算真有神术可办得到,那也是一定会损耗大量寿元为代价的,更何况石候生命无多,现在一天,一个时辰,那怕一分钟,对他来说都是要加倍珍惜的。 就这样一个简单的要求,就换来一式这般惊天动地的神术?荒不敢置信。 “未来九州,不,应该是未来的罪恶大陆,未来的整个宇宙,会迎来一场史上最黑暗的时代!”石候望着荒,神色肃穆。 “大动乱时代!!”荒心头隐隐一阵揪痛。 “所谓的成仙之战,人族与兽族的史诗大战,甚至与将来可能要发生的人族间的大内乱,都只是这个黑暗时代的一朵小浪花!”石候的一席话,让荒脑海轰鸣,犹如一轮太阳炸开了,嗡嗡作响,让他思绪凝固,不能思考。 一个大纪元只有一次的成仙战,曾经改变了罪恶大陆走向的,人族与兽族间的史诗大战,竟然都只能为这个史上最黑暗的时代作为陪衬? 那最重要的核心战争,该是有多么宏大,多么具有毁灭性?以至于石候的话中,竟透露这个大动乱时代规模最大的战争,会波及整个宇宙。 “你为什么会选择我?”荒眉头紧皱,右眼瞳孔紧盯着石候。 “我看穿了未来,曾观望到世界的巅峰,那里有数十尊擎天巨影屹立,其中就有你的身影!”石候这般说道。 “难怪!我说就凭太初七君王几人,竟会把石城搬到这里,若不是你暗中授意,恐怕诸侯来了也得掂量掂量!”荒冷笑,望着石候。 “呵呵,年轻人莫怪,这只是一笔老狐狸与小狐狸之间的交易而已!”石候笑了,满脸褶皱都化开了,像是一瞬间年轻了十几岁。 “你不怕我食言!”荒笑眯眯道。 “只要你答应就好,食言不食言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到了那个时候,我早已经死了!”石候佝偻着背,脸上露出一丝哀伤,一丝不舍,一丝无奈! “若你看错了呢?那个人或许不是我,就算我不食言,也没有力量去办到!”荒挑明这血淋淋的一切。 未来的宇宙,会迎来史上最黑暗的时代,那个时候,别说山岳修士,就算是开了仙花的诸侯,甚至于至尊,都只是一粒沙尘,注定要埋骨在冰冷的虚空中。 “我不会看错,屹立世界巅峰的数十尊身影中,有你!”石候盯着荒的右眼,眸中爆射璀璨精光。 一老一少,在对视,大殿里的气氛,沉闷的像是要凝结了一般。 “好吧,我答应你,只要我不朽,则小石皇与石美人不朽!”荒叹了一口气,应下了这个诺。 “哈哈哈,小友,老朽以茶代酒,干一杯!”一瞬间,石候脸上的皱纹似乎都舒展开了,他哈哈大笑,脸色涨红,端起茶杯,与荒重重一碰,仰天将满满一茶杯凉茶水饮尽。 “石候看穿未来,除却看到世界巅峰之外,还曾看到过什么影像?”荒放下茶杯,擦着嘴角的茶水,眸光闪烁道;他想证明一件事。 “看到过一些模糊的时光碎片,上面记录的东西很恐怖!”石候沉默,那双浑浊的眸子中,竟也闪现出一丝丝恐惧之色。 “石候看到了什么?”荒神色凝重,追问道。 “我曾看到整个大宇宙都沉沦了,诸天寂灭,万物生灵都死绝了,什么都没有剩下!” “我还看到一幅画面,那是一条银色的长河,一尊神明屹立在一条断裂的古路上,在大战,似乎在阻隔着什么东西!”石候眉头轻皱道。 “独断万古!”荒惊呼出声。 “不错,独断万古!”石候望着荒,眸中露出诧异之色。 “你可看清他在与什么人大战?”荒神色激动道。 “看不清楚,反正敌人很多,汇成了一条星河,且有跟那人同一级别的神明,不止一尊!”石候没有紧皱道。 “他到底在与什么人战斗,独断万古,断掉的究竟是什么?他为何要独断万古?”荒眉头紧锁,在那里低声呢喃道。 “哎,反正老朽快要死了,一切都看不到了!”石候轻笑,摸着花白的胡子,笑声中有着洒脱,亦有不舍。 “对了,未来九州可能会出现一个神秘人物,小友可要留意,结交!”石候嘱托道。 “神秘人物?”荒神色一愣。 “不错,老朽看穿未来最后一幅画面,是那尊独断万古的神明屹立在空荡荡的宇宙中,身后伴随一株焦黑的老柳树!” “若寻不到那尊独断万古的神明也就罢了,若遇到这株老柳树,一定要结交,不要交恶,能伴随神明独断万古的【异类】修真者,战斗力想必也达到了帝级境界!”石候一字一句道。 “帝级境界的柳树!”荒咂舌,【异类】修真者修到大帝境界,战斗力想必强于人族大帝吧。 “好了,接下来,老朽便施展我石族独有的【地术】,助小友看穿未来吧!” “这,也是我最后一次施展这式【地术】了!”石候叹息道。 荒默然,因为他知道,石候施展了这次【地术】以后,很可能会再一次自封仙石,下一次破封,将会是他人生中最悲哀,也最绚丽的时刻。 那一瞬间燃起的咆哮之火,将焚塌诸天万界。 时光如水流逝,转眼五个时辰过去了。 大日西沉,荒一脸阴沉之色,从殿堂内走出。 身后大殿内,传来石候剧烈的咳嗽声,伴随着血液飞溅的落地声,伴着一股深沉的哀凉。 “未来!”抬头仰望蔚蓝的天空,荒的心,却被一股浓浓的绝望灰雾所包裹。 “相公!”突然,就在这时,,,,, 第三百九十四章全城缉拿相公! “相公,小石皇,你赶紧放开我,我要见我相公!” 就在这时,一记震天撼地的霸道声音,从荒身旁一侧宫殿后响起。 “喂,前面的几位道友别跑啊,你们不是我相公的好朋友吗?来来来,咱们先喝两杯,联络联络感情!” 这道声音,让荒该怎么形容! 这是何等霸气的一种声音,介乎与男人与女人之间,犹如一头蛮荒野兽,带着凶戾的气息,缓缓向荒靠近着。 “啊,鬼啊,救命啊!”突然,姬无力震天撼地的公鸭子嗓音响彻整个石府。 感受着那股冰冷的蛮兽气息,一丝一丝的渗透自己的肌肤,任荒乃是彪悍的帝使,依旧不够看,感到了一种彻骨的寒意。 “嗯!” 猛然间,荒虎躯一震,菊花一紧,感到了一束诡异而霸道的目光,锁定了自己弱小的身躯。 “唰!”“轰隆!” 某一刻,石府大门轰然爆碎;一行五条奇异生物,迈着让人发疯的大步,个个沉默无言,甩动双手,近乎亡命狂奔到。 领头的乃是荒,他太快了,满头白发根根倒竖,向着身后飘飞,一袭葬天袍猎猎作响,几乎快要被劲风给刮断了。 荒身后,是姬无力,在绝对的惊恐面前,他一向圆滚滚的肉山躯体,爆发出惊人的毅力,风驰电掣间,几乎快要追赶上荒了。 他满身肥肉一颤一颤,远远望去,人们会以为那是一个肉球在挪动,那颗圆球球的脑袋上,此时根本寻不见五官的踪迹。 姬无力身后,是黑皇;它变幻为大狗的本体,四脚朝地,撒丫子狂奔,身后不时响起一记又一记优雅的交响曲,菊花位置不时喷出一股股淡黄色气体。 是何等让人惊恐的怪物,让一向定力惊人,色心承受能力彪悍的黑皇,竟能吓得屁失禁? 荒不敢想象,他更不愿去想象。 “啊,前面那群狗艹的,等等龙大爷啊!” “啊,不,别追了,求你了,龙大爷错了,龙妈呀,救命啊,本龙快要断气了!” 队伍最后,是紫金龙与龙宝宝两头恶龙! 紫金龙变化为人躯,帅气是帅气,但显然不适合跑路。 他两手两脚着地,在地上疯狂狗刨着,速度虽然飞快,但和前面几条牲口一笔,显然不够看。 在紫金龙身后,一阵狂涌的烟尘中,一袭犹如小山般的身影,疯狂向他奔来。 一记又一记沉闷的脚踏声中,整个石城都在轻微晃动。 “相公,别跑啊,我们还要结婚呢!” 一记浑厚的弱化版男音响起,巨大身影前方狂奔的紫金龙,修长的身躯猛然一阵痉挛,险先没瘫倒在地上。 “不!!” 诺大石城,紫金龙惊恐的龙吟声,响彻天际。 “相公,别跑啊,我还没来得及看看你呢!”烟尘漫天,那是一只粗壮的手臂,径直伸出,一把向着紫金龙弱小的身躯抓去。 “啊,不,谁来救救我,我不想死啊!”紫金龙惨嚎,快要被吓尿了。 那只手臂,粗壮的堪比姬无力的大腿了;且上面覆盖着一层绿幽幽的黑毛,散发一种冷冽的气息,直透人的脆弱心神。 “不!”紫金龙大吼,被那只手臂揪住了衣领;他两手两脚着地,在地上疯狂狗刨着,将坚硬的青石地板都抓出一道道白痕。 “大黄,本龙艹你菊花,姬无力,你个不要脸的神棍,黑皇,本龙早晚要将你炖了!” 紫金龙哭了,他真的哭了,狭长的眸子中眼泪飙飞,那一颗颗晶莹璀璨的泪珠,是对前面那群见恶忘义的小人的血泪控诉。 “吱呀!” 青石地板上,冒着阵阵青烟,紫金龙大吼,爪子在地上割裂出一道道白痕。 他用了吃奶的力气,向着前方狂奔而去。 “扑哧!” 终于,他挣脱了恶魔的爪子;一袭修长的紫色长袍,在空中爆裂,紫金龙赤裸着龙体,像是发疯了一般,向前亡命狂奔而去。 “痞子,快跑啊,她快要追上来了!”紫金龙头顶,龙宝宝揪着紫金龙几缕长发,稳定矮小的龙躯,奶声奶气的声音中蕴含着惊恐。 “相公,你为何要这样对我!”身后,烟尘滚滚,大地被踩裂,一颗硕大的头颅,猛然从尘土中探出,望向了龙宝宝。 “啊!”“嗝!” 紫金龙头顶,龙宝宝望着身后那颗硕大的头颅,猛然一阵尖锐的嘶吼,随即嗝屁,直接被吓晕,瘫倒在了紫金龙头顶,四只短小的龙爪子朝天,露出粉白的小肚子。 “苍天啊,大地啊,本龙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将龙宝宝咬在嘴里,紫金龙神色变了。 他眸子犀利以及,透射着坚毅,他在心中告诫自己,作为曾经纵横战天时代的痞子龙,他不能死在这里,他一定要逃出去。 “嗷呜!” 一声狼嚎,紫金龙爆发,两手两脚疯狂刨地,径直化为一道肉色残影,带起一路烟尘,消失在了远方。 “不,相公,等等我!”身后,漫天烟尘中,传来一记震天撼地的悲痛声。 这一日的石城,很是热闹,堪称鸡飞狗跳。 在路人震精的眸光中,一道淡淡的肉色残影,带着一股强烈的劲风,在满石城乱窜。 在肉色残影的后方,是一尊隐藏于浓浓烟尘中的怪物。 “卧槽,石恶魔又出来吓人了,赶紧回家去!” “哎,这次石城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了!” “或被吓死,或被踩死,阿弥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谁替广大石城百姓收了这个妖孽!” 这一日,石城内除却脚踩大地的爆裂声外,一切都静悄悄的。 客栈,茶楼,药材坊,神兵坊,青楼等等,一些平日间人潮涌动,打雷都听不清的拥挤街道,这一日却是宽阔无比。 别说是人,连一些小猫小狗都感觉到了什么,遁入了隐蔽处,再也找不见。 一处臭气汹天的阴暗角落处。 大片大片的流浪狗、流浪猫群间,一行三条奇异生物,浑身皆是冒着冷汗,背靠冰冷的墙壁,连大气也不敢喘。 “喵!”“汪!” 小猫喵喵,小狗汪汪,皆是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一脸冷汗的荒。 “卧槽,小声点!”荒受到的惊吓不轻,冲着成群的猫狗瞪眼道。 “汪了个狗的,胖子,你裤裆湿了!”黑皇直接缩小身体,变幻为呆萌的小狗摸样,蹿上了荒的肩头。 他伸出一只胖嘟嘟的狗爪子,指着身旁姬无力的下体,露出一副‘震精’之色。 “卧槽,吓死小妹了!”荒俯身望去,果然,姬无力这厮一袭白色长袍下体处,湿了一大片,还冒着寥寥热气。 “咳咳,阿弥他妈个陀佛,这是洒家出的汗!”姬无力擦去额头渗出的细密汗珠,大手一甩,瞬间雨落漫天。 他不肯承认自己被那尊怪物给吓尿了,在那里无力的辩解道。 这一刻,荒终于想起他询问小石皇关于石美人的一切时,那厮露出的那副难言之色。 不是漂亮的无法形容,而是丑陋的难以描述!荒终于得悉了! 能将紫金龙吓哭,能将姬无力吓尿,能将黑皇吓到屁失禁的石美人,究竟是如何一副惊仙泣神的摸样?荒不敢想象。 “胖子,传说中的石美人,究竟长的什么样子?”荒好奇心很重,毕竟姬无力的容颜已经足够扭曲了,他不敢想象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这厮更丑的生物存在,那是逆天的。 “不!”一提石美人,姬无力瞬间五官扭曲,神色狰狞,他一双大手捂着脑袋大吼道:“不要,不要,不要让我想起这段惨痛的回忆,不!” “轰隆隆!” “啊,不,本龙错了,脚下留情,脚下留情!”突然,阴暗的巷子外,漫天烟尘卷起,露出紫金龙凄惨的摸样。 荒,黑皇,姬无力,还有那大群大群的猫狗齐齐向外望去。 那是一副,堪称惨绝人坏的场景。 漫天烟尘中,一只毛茸茸的大脚,一脚踩在了紫金龙健硕的长腿之上;不,更确切的说,是石美人的一根脚趾头,将紫金龙的半个身子都压在了下面。 紫金龙惨呼,被吓哭了,在那里大吼大叫道,那副摸样,怎一个凄惨了得。 “出不出去?”黑皇趴在荒肩膀上小声询问。 “胖子,你的意思呢?”荒望向了一脸战战兢兢的姬无力。 “不去!”姬无力牙齿都在打颤,语气十分的坚决。 “高僧说话,句句都是真理,我等理应遵守!”荒神色严肃,点头道。 就这样,近在咫尺的距离,三个不要脸的无耻之货就这样将紫金龙给抛弃。 “相公,你不要这样么,我会好好对你的!” “来,先亲一个!”渐渐散去的烟尘中,那记弱化版的男音,再一次响起,惊起紫金龙一身鸡皮疙瘩。 “哎呦,我去!”荒一脸恶寒,径直转过头去,不去看即将发生的,人世间最悲惨的一幕。 姬无力做着同样的动作,黑皇,包括地上大片大片的猫狗都转过了头,不忍心看着紫金龙被蹂躏的凄惨摸样。 “呀,本龙跟你拼了!” 突然,紫金龙决绝的声音传出,他一声大吼,直接变幻为五爪真龙本体,龙尾一甩,横扫千军,径直崩开那只毛茸茸的大脚,凌空而起,下一刻便头也不回的离去。 “不,相公,不要离开我!” 将沉的夕阳下,一头丑陋的怪兽,向着内心渴求的爱情,飞奔而去。 她悲恸的声音,直透人心,声震四野,竟也充满了一股凄凉的绝望。 如血残阳,映照着她如小山般的身体,她在极度渴求又害羞恐惧的复杂神色中,像是一只扑火的飞蛾,悍不畏惧死亡,冲出了石城,冲向了漫天绚丽的夕阳光中。 爱情!爱情!爱情! 第三百九十五章欢乐的,悲哀的! 夜幕降临,月明星稀,石城静悄悄的,犹如一座诡异的地狱之城。 三道残影,像是鬼魅一般,飘飘荡荡,飞檐走壁,径直没入了一间装饰的金碧辉煌的客栈内。 “卧槽,汪了个狗的,这货竟然回来了!”刚一推开客栈窗户,鱼跃而入的黑皇便大呼小叫道,指着瘫倒在床上,鼾声震天的紫金龙与龙宝宝。 “嘘!”荒轻轻嘘了一声,小声道:“这货今天也忒不容易了,别吵醒他,让他好好睡一觉!” “你是怕痞子龙找你麻烦吧!”姬无力斜着眼,望着荒,一副鄙视的神色;毕竟是荒强行要带他们去石府的,现在却发生了这样的事。 “嗯??你说什么,胖子,你有胆再说一遍!”荒眼珠子一瞪,一怕腰间山寨乾坤袋,直接将九天仙剑提在了手里。 “哎呀,阿黄大人这么好心好意,奴家在这里替痞子龙谢谢大人了!”姬无力瞬间换上了一个笑脸,弓着腰,抱着拳,在那里疯狂献媚道。 “嗯,这才对嘛!”荒满脸的笑意盈盈。 夜已深,经历石美人的惊天一吓,众人的神经都有点紧绷,现在回到客栈,意识松懈,竟感到一股沉闷的疲惫感猛然涌上心头。 姬无力与黑皇径直躺尸在床上,头一沾地便传来震天呼噜声。 “哎!” 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给自己倒了一杯烈酒,端着酒杯,径直来到了窗户前。 窗外,一轮大月横陈天穹,散发千万缕神性银芒;整个石城静悄悄的,再也没有一丝声音。 想必除了荒,整个石城都睡觉了吧! 轻轻抿了一口烈酒,荒望着石城外群山隐约的巍巍轮廓,心中不知怎的,竟浮现出白天那一幕。 那尊怪兽一般的石美人,迎着夕阳,飞奔出石城,像是扑火的飞蛾一般,消失在漫天金灿灿的阳光中。 “我荒这一生,到底在追求什么?”望着自己布满茧子的右手,荒神色间露出浓浓的复杂之色。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追求什么?他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活着,这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致命而残忍的。 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这对荒来说是不能接受的;有些人,注定不能停下前行的脚步;停止脚步的那一天,便是他死亡的一刻。 石美人为了追求爱情,石候为了追求成仙路,而他荒,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追求什么。 “咳咳!” 一口烈酒下肚而已,荒却感觉胸口在隐隐作痛,像是要裂开了一般。 他剧烈咳嗽着,却不肯放下手中的白玉瓷杯。 他无力,却又无法改变;他悲愤,却不知要做些什么。 他端起白玉瓷杯,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声,头颅仰天,猛然将一杯烈酒灌下。 “扑哧!” 昏暗的烛光中,荒猛然张开了嘴,一大口鲜血喷出,溅射一地。 擦去嘴角仙绿色的血液,荒强行平复胸口的剧痛,他苦涩一笑,无言无语。 “我还可以坚持多长时间?”望着手掌间那一抹艳丽,荒眸子中泛着悲哀之色。 他已然能感觉到,灵魂在变得虚弱,纵使拥有神灵之血与真龙之骨,他体内血气澎湃,可轻易崩碎虚空,但这些都无济于事。 他在轮回世界中,被荒天帝夺去了左眼,意味着他的灵魂已然残缺。 在这个红尘世界,灵魂之殇无法愈合、医治;他左眸的空洞,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恶化,会不断蚕食他的灵魂,直到死亡的一天。 且加上使用【丈六金身】,他灵魂恶化的程度愈加快速。 每一次使用这式禁术过后,荒都会感觉自己距离死亡更近了一步。 “皇小凤,等着我,拯救我!”抚摸着自己空洞的左眼,荒神色间露出一抹癫狂之色。 每一个,都恐惧死亡,荒也不例外。 新的一天,大日横空,迸射千万缕金灿灿的神芒。 十里画廊在被荒与太初七君王的战斗中彻底毁灭,却在短短的数十个时辰内,再次翻修,焕然一新。 “看见了吧,白兄,这便是力量最直接的体现!”十里画廊一角仙亭中,荒与玉灵风斜躺在白玉石阶上,喝着小酒,十分惬意。 玉灵风轻笑,指着十里画廊说道,露出满嘴雪白玉齿,犹如奶玉。 十里画廊,亭台阁楼;丽湖水泛着波光,画舫一艘又一艘,装饰的金碧辉煌,横陈与天际。 “力量可以毁灭一切,也可以造就一切,这个世界,总是在毁灭与新生的恶性循环中存在!”荒喝了一口小酒,用葬天袍的衣袖捂着嘴,轻轻咳嗽了两声;拂下衣袖,上面却已被鲜血浸湿。 这一切,玉灵风都未发现。 “主人!”十里画廊某一角落,黑皇撒丫子狂奔而出,直接幻化为呆萌小狗,蹿上了荒的肩头。 “怎么了,莫非又有人在追杀你?”荒无奈的叹息道。 “不是主人,前面有好多好多小妞,哦不,是小姐,还有好多好多公猪,在一起作诗,听说胜利者的奖品是夹住瞪眼丸的秘诀!”黑皇吐着猩红的大舌头,不断的喘着粗气;可见这份奖品是如何的振奋人心。 “什么?夹住瞪眼丸的秘密!”荒与玉灵风对望一眼,皆是豁然起身,眸中爆出璀璨神芒,洞穿虚空。 “走!”荒大袖一甩,招呼着玉灵风便往比赛的地点走去。 一路前行,直到十里画廊的尽头,两人在黑皇的带领下,径直跨上了一段宏伟的古城墙。 古城墙乃是以成块的白玉石堆砌,泛着神性白芒,凝滞美玉,浑然天成。 “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亭台六七座,八九十枝花!”老远的,姬无力震天撼地的公鸭子嗓音便传来,直惊起荒一身冷汗。 “不合格!”一道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 “汪了个狗的,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瞧瞧,洒家昔年可是号称‘吟诗小王子’的十八省武状元,你确定洒家这首诗,,喂喂喂,等等,洒家还没说完呢!” 远远的,荒便望见两个彪形大汉一人一只胳膊,将姬无力肥硕的身躯架起,直接扔下了白玉城墙。 “轰隆!” 半响,大地摇颤,漫天冲起的烟尘中,传来姬无力破口大骂的声音。 “卧槽,这么生猛!”荒与玉灵风对视一眼,眸中皆是露出震惊之色。 古城墙上,才子流连,衣袖飘飘;小姐轻笑,貌美如花,一阵阵香气扑面而来,莺莺燕燕的花海让荒虎躯一震,菊花一紧,眸中爆射出碧幽幽的神芒。 “宝宝,你急不急?”拥挤的人群中,荒一眼便望到了紫金龙猥琐的摸样。 “凑合,暂时还不饿!”龙宝宝趴在紫金龙的肩膀上,晒着太阳,一双圆溜溜的龙眼微眯,眼看快要睡过去了。 “嘿嘿,那本龙走慢点,这天气可热了,美女这么多,杂边走边看!”紫金龙太猥琐了,专门挑人多的地方去,这个胸上摸一把,那么臀上抓一下,好不快活。 只要是紫金龙走过的地方,必然一片大乱,传来一记又一记娇弱的惊叫声。 “喂,放开我,告诉你,本龙兄弟可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大刀门至尊!”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统统报销。 果然,没过多久,紫金龙便在凄厉的惨嚎声中,被两位彪形大汉抓了个正着,直接扛起,被残忍的扔下了古城墙。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香消断有谁怜!” “好!”“好诗!” 突然,前方人群中传来一阵冲天喧哗声,那是一尊白玉公子,一袭白色长袍飘飘,五官俊朗,笑容和煦,手中拿着一把白玉山水扇,儒雅气息十足。 “这是神州的白公子,与石城之主,石候之子,小石皇并称神州‘绝代双骄’,是一位年轻至尊!”黑皇附在荒的耳边悄悄耳语道。 “白公子?”荒露出苦笑,竟有人和自己抢名字。 这一首诗,意境颇为哀凉,像是爱神之箭,直穿那些小姑娘的柔软心底,瞬间激起爱浪汹涌喷发。 瞬间一大片莺莺燕燕将白公子淹没,他也确实当得起年轻至尊这个称号,气息很是随和,儒雅,并无什么太大的高手派头。 “哼,一群发春的野猫!”望着那群美丽小姐将白公子淹没,黑皇很是不甘,却只能狗嘴中骂骂人。 “不合格!”然而,诗倌一句有气无力的话,让白公子脸上的笑容僵硬在了那里。 半响,他只能黯然叹息,对众人做了一礼,转身走下城墙。 白公子这一走,几乎带走了绝大部分的小姐,城墙上瞬间显得很是空荡。 那些没走的,也大多紧握粉嫩的小拳头,一双大眼怒睁,紧紧盯着诗倌,恨不得将这个小老头的身子骨给拆了。 “还有没有人?”诗倌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一身麻衣,满脸皱纹犹如山峦起伏,头发与胡子全都白了,泛着腐朽的气息。 “这位老头到底是那个旮旯角掏大粪的?”荒望向了身旁的玉灵风。 玉灵风苦笑,摊开修长白皙的素手,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这是拜将台,这位老头自称是上古修士,整天神神叨叨,说是要找寻同伴,一起前往荒城抵抗长生界的入侵!”就在这时,荒身旁一尊魁梧的大汉说道,为荒解析。 “长生界!!” “轰隆!” 一声巨响,荒内心堪称天摇地颤;他脑海中瞬间隆隆作响,像是一颗太阳炸开了。 第三百九十六章以花一诗,众生皆愚昧! “长生界!”轰隆一声,荒脑海炸开,嗡嗡作响,不敢置信。 他竟然听到了长生界?这让人不愿相信,古来长生界,从未出现在《太初史记》中,荒敢保证,九州疆土,辽阔无边,得悉长生界的,除了神以外,可能只有他一个。 关于长生界,荒还是从神口中寥寥几语得知;那是一方神秘的世界,存在着长生的物质,与九州大陆只不过一海之隔。 无人区之后,便是一方汪洋大海,存在着诸多远古巨擘,危险遍布;海的尽头,便是长生界。 “这个老头,究竟是什么人?”荒眸光震惊,盯着老人,向看清他的一切。 老人太普通了,一身粗布麻衣,一双破烂的布鞋,白头发,白胡子,满脸皱纹犹如起伏的山峦,根本毫无出彩之处。 唯一例外的,老人的左边脸颊上,有着一道深深的疤痕,像是被什么利刃所切开,疤痕很大,可想而知,当年受了很重的伤。 疤痕狰狞,从上至下,几乎遍布他的脸颊,若这种伤放在荒身上,绝对会将他的半个脑袋都切开。 “这是拜将台!”荒身旁魁梧大汉指着身下的古城墙为荒解析道。 “这个老头一直神神叨叨的,据传在找什么同伴,要去什么未知的地方征战;前几日从焚洲深处赶来,将这方古城墙搬到了这里!”魁梧大汉指着老头说道。 “以前怎么没听说过九州又这号人物?”玉灵风柳眉轻轻皱起,望着老头,别有一番风味。 “老头很神秘,从前未在九州行走,只是近几日在这里摆下拜将台,以夹住瞪眼丸的秘诀为引,要招寻同伴!”汉子这般说道。 “怎么个招寻法?”荒心动了,他迫切的想要得知长生界的更多秘密。 “以这片花海为引,作诗一首!”汉子指向了十里画廊外漫山遍野的雪枫树与红忧林。 荒与玉灵风对视一眼,眸子中皆流露出疑惑之色。 不过,玉灵风的疑惑是真的;荒的疑惑只是装出来的。 他隐隐的明白了什么。 “轰隆!” 突然,天崩地裂,一抹璀璨的赤金之色冲上了云霄,搅动漫天风云,将虚空都崩碎了。 赤金神芒穿云破日,璀璨光华洞天彻底,简直要将这方苍穹给颠覆了。 那是一口长刀,淌着赤金神芒,一缕又一缕刀气迸发,将虚空都斩裂出道道白痕。 太惊人了,冲天杀气透石城,犹如大海爆发,铺天盖地的战意疯狂席卷大荒,让人承受不了。 “吾以一口至尊器,寻同伴一人!”老头长啸,声震四野,虚空大破碎,洪亮的声音传遍整个石城。 “恐怖!”古城墙上,劲风肆虐,吹动荒满口白发向后飞扬;身旁,玉灵风睁大一双美眸,神色中露出震惊之色。 这个老头绝对恐怖的不像话,一声长啸,便崩断了虚空,恍惚间,荒像是看到了一头洪荒野兽匍匐在那里,在沉睡,它还未苏醒,只是呼吸之间带来的气势,却足以将自己碾成齑粉。 “轰隆!” 震天喧嚣声中,整个石城都沸腾了! 一群又一群天骄趋势神虹,根本不管不顾巨城内不可飞行的规定,像是疯子一般,全部汇聚向了古城墙。 像是一条又一条人形的河流,崩腾作响,天塌地陷,整个诺大石城都在摇颤。 一瞬间而已,漫天神化璀璨,仿若一片绚丽的星河;所有天骄都到了,争抢这要登临古城墙。 远方,呼喊声直透九霄,人太多了,密密麻麻之下,直接将十里画廊都给塞满了,且远处还有人过不来,索性直接屹立长空,趋势神眼,远远观望古城墙的方向。 天上地下,全是人影;年轻天骄诸多,古老圣贤也不少,皆是眸光冒着神光,盯着古城墙上白发老头手中的长刀。 赤金之色的长刀,修长的刀身淌落赤红雾霭,冲天杀气直透人的心神,恍惚间,诸天骄像是听到了震天撼地的喊杀声,带着悲怆,让人忍不住鼻头泛酸,想要大哭一场。 “此刀,伴随吾征战了十九万年!”老头子的第一句话,便让原先喧嚣冲天的石城,瞬时间安静了下去。 就是这样一句普普通通的话,却让石城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中,甚至连掉根针都听得见。 急促的喘息声,在空中此起彼伏。 十九万年,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 诸侯寿命,不过寥寥数千年;若想与世长存,只得将自身自封于仙石中,像是活死人一般,渡过漫长寂静岁月;若是这样,或许可以活上十九万年! 但老头的话,很清楚,他是足足战斗了十九万年,从来没有一刻停歇。 能一直以巅峰血气狂战十九万年的人杰,古往今来,除却大帝,唯有至尊殿堂那群猛人了。 老头的身份,呼之欲出! 这,竟是一位至尊殿堂的不朽神祗,在某个神秘的未知地方,战斗了整整十九万年! “这老头不是什么神棍吧?”长空中,有修士悄悄说道。 可是,人山人海,却没有一人发出笑声。 只因为那口长刀,乃是真真实实的至尊器。 至尊器,仅次于极道仙兵的神兵,一击之下,可以将一个大洲打成齑粉;那种波动,那种杀气,绝不能造假;这是货真价实的至尊器。 只是有眼尖的绝顶天骄发现,长刀的刀身之上,竟遍布着细密的裂痕,像是蜘蛛网一般,蔓延整个修长刀身。 至尊器,超脱器,达到灵的神兵,器内早已诞生出不朽神祗,有了自己的意识。 一刀下去,星河破灭;刀气溢开,天崩地裂;就是这样狂霸的神兵,古来寥寥无几的至尊器,甚至都未被百晓生列入兵器谱,竟然,遍布裂痕,快要被打爆了? 究竟是什么样的战争,让一位至尊,狂战了十九万年,从未有一刻停歇? 是怎样惊天动地的杀伐,让宇宙星河内仅次于极道仙兵的至尊器,可以被人打得通体遍布裂痕,快要爆开? 仔细想一想,诸多天骄突然脊背发寒,凉气嗖嗖的蹿上脊梁骨,望外直冒。 “想要得到至尊器,很简单,以这片花海作诗一首,只要合格者,随时可取至尊器!” 铮的一声轻响,老头直接将手中长刀插在了身下白玉城墙上;他一双浑浊的眼睛扫视着人山人海的天骄,似隐藏着某种期望。 “我来!”这竟是白公子,因为至尊器的诱惑,去而复返;他一袭白色长袍飘飘,五官俊朗,笑容和煦,手中拿着一把白玉山水扇,儒雅气息十足。 作为神州仅有的两位年轻至尊之一,他自然也发现了至尊器遍布裂痕的端倪;可是绝世神兵在前,他已顾不得这些。 “神州绝代双骄的白公子!”人群中,有修士惊呼,不敢置信;更有大群大群女修士,美眸泛着动人的光辉,望着白公子,希望能得到一点注视。 可惜,白公子目不转睛,只是紧紧的盯着那口长刀。 他俯冲而下,降落在老人身边,对着老人微微一抱拳,转头望向了十里画廊外。 大片大片的雪枫树,曲的树干如同蟠龙一般,粗壮扭曲;碧绿色的树叶像是翠玉一般发光,雪白色的絮状花朵,片片洒落,散发着浓浓花香,似像神灵的眼泪。 如海的红忧林,枝干笔直,粗壮以及,条条形似柳叶般的枝条垂落,弥漫着淡淡的芬芳。 “沙沙!” 轻风拂过,红忧林的柳叶枝条与雪枫树的雪白色絮状花朵在摇曳,发出沙沙轻响,似在追溯曾经的古老年代。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一首完美的诗。 “轰隆!” 白公子清亮的声音刚一落音,整个石城便爆发了震动天地的鼓掌声。 这确实是一首好诗,诗中不见花名,却有花意,且透露出一股凌厉的杀伐之意,实乃上乘之作。 白公子眼神热切,望向了老头。 老头眯着双眼,摸着短短的花白胡子,略微点头,很是赞赏。 “不合格!”下一刻,在白公子振奋的神色间,老头无奈叹息,说出了这样三个字。 漫天掌声,渐渐静怡了下去;白公子张着一张大嘴,满脸的不敢置信。 这等绝佳的诗句,竟还是如不了老人法眼? 沉默良久,白公子无奈叹息,对着老人一抱拳,苦涩一笑,冲天而起,隐入了人群中。 “我来!” 寂静的石城中,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 在荒阴沉如水的眸光中,玉灵风飘飘然凌空,来到老人身旁,对着老头略一弯腰,算作礼节。 “这是女人还是男人?”长空中,人山人海的浪潮,有天骄发出疑惑的声音。 无他,玉灵风太美了;五官俊秀,唇红齿白,犹如凝滞美玉般的肌肤吹弹可破,眉心一点红将他承托的空灵而优雅,绝不是凡俗池中物! 望着十里画廊外,遍布大半个焚洲的无边际花海,玉灵风眸子中露出凝重之色。 “如钱塘潮夜澎湃,如昆阳战晨披靡, 如八万四千天女洗脸罢,齐向此地倾胭脂。 奇龙怪凤爱漂泊,琴高之鲤何反欲上天为? 玉皇宫中空若洗,三十六界无一青蛾眉。 又如先生平生之忧患,恍惚怪诞百出难穷期。” 一曲完结,整个石城先是一阵诡异的寂静,随即又是一阵比方才白公子更加狂热的掌声响起。 冲天鼓掌声,震散了天穹之上的白云,这是诸多修士,四大洲所有的天骄,对玉灵风毫不保留的赞美。 这首诗,可谓当得上千古绝唱了! 古来红尘多诗人,以花作诗的更不在少数;但大多伤春悲秋,阅遍古籍,竟从未有一首赞美花的诗句。 玉灵风这首诗,构想异常奇特,色彩非常鲜明;这样的诗句,让人好象看到那风吹落花,花逐清风,往来倏忽,上下翻飞的情景。 当得上千古绝响,古今无二! “不错,不错!”古城墙上,连那老头都不住的点头,感慨这首诗的意境之深,平常人根本不可领会。 玉灵风轻笑,露出满口犹如奶玉般的贝齿;他满头三千青丝飞扬,肤色白皙剔透,堪称国色天香。 “不合格!” 然而老头犹如梦魇般的三个字,让玉灵风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下去。 沉默良久,他苦笑一声,对着老头略微抱拳,叹息间回到了荒的身旁。 “这样都不行?”长空中,有修士惊呼,一脸骇然之色。 这样的绝佳诗句,比之白公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堪称千古绝响,依旧不合格,老头不会是拿着至尊器在坑众人吧? 接下来,四大洲诸多天骄一一登临古城墙,望着花海吟诗,可惜一个又一个全部都是不合格。 时间越长,老头的眸子中的悲凉之色越是浓郁,到最后简直化不开了,像是再也寻不到什么东西,让他感到绝望与心殇。 转眼间,三个时辰过去了;大日横空,迸射千万缕金芒,灼烧着大地。 一批又一批天骄铩羽而归,皆是不合格,没能入了老者法眼。 到了最后,老者只能无奈叹息,伸出一只干巴巴的手掌,便欲拿出至尊器,离开此地。 “前辈且慢!” 最后关头,一记颇为阴沉的声音响起,让老者伸在半空中的手,蓦然一顿。 **近三千八百字,犒劳诸位道友! 第三百九十七章若我战死! “唰!” 最后关头,一记阴沉的声音,让老者的手停顿在了半空。 十里画廊周围,四大洲的修士众多;人山人海,几乎将这方天地都填满了;天上地下,全是人影,人头耸动,颇为壮观。 在这记声音响起的刹那,老者,包括四大洲所有天骄,全部齐齐望向了一个方向。 那里,一尊戴着血色古老面具的慑人身躯,沉稳屹立。 他满头白发在轻风中飞扬,透露着一股萧瑟之意;古老的血色面具后,是一颗漆黑色的瞳孔,平静而冰冷,犹如一方深不见底的汪洋。 “血色面具,右眼光明,白色长发,这是,,,,帝使,,,白!”天穹之上,有绝顶天骄惊呼,道出了荒的身份。 “轰隆!” 瞬时间,整个石城都爆炸了;四大洲诸多天骄全部汇聚在了这里,人山人海,一双双璀璨眸子皆是望向了荒,带着畏惧之意。 黄金盛世第一尊帝使,载入《太初史记》,登临岁月古路,独战七君王,战败朱雀神君与战天帝的传承者,每一件事情,都可谓震天动地,荒一个人,全部做到了。 “这就是黄金盛世的第一尊帝使?血气澎湃、惊人,果然名不虚传!”有天骄神眼爆射神芒,洞穿了荒的肉体,望到了神灵之血与真龙之骨,发出由衷的赞叹声。 “独掌恶魔之眸与至尊神瞳的帝使吗?很神秘,也不知那个老怪物可以教导出这样的弟子?” “只是望不到容颜,不知长的怎么样?”亦有女修士望着荒,美眸中泛着神彩,很是诱人。 众修士你一言我一语,彻底让石城沸腾了,喧嚣声震天。 “小子,有何事?”老头语气十分冷漠,并未因荒帝使的身份有什么热切的关注。 “前辈,既然是以这方花海为诗的话,在下想到一首,请前辈赐教!”荒跨着大步,来到老者面前,深深弯腰,抱拳一拜;对这个老者奉上了很大的礼节。 “来吧!”老头早已收走了至尊长刀,他并未对荒抱着太大的希望。 “小子献丑了!”荒心中隐有猜测,这个老头极有可能在未知的地方征战,为了人族,在对抗着什么,这样的人,值得荒尊敬,值得他弯腰。 “嘘!” 在四大洲众多天骄的注视中,荒一步一步,凌空而起,向着焚洲的疆土走去。 很快的,他跨过了仙洲与焚洲的边界线,真正的踏足到了那方神秘的草原疆土。 依稀间,往日一幕幕浮现心头。 初入焚洲时,被这里蔚蓝的天空,苍茫的大草原所折服;开阳爽朗的微笑,雀儿顽皮的笑容,天真无邪的摸样。 在这片土地上,他认识了北斗,摇光,还有那个注定会伴随他记忆一生,魂牵梦绕,又爱又恨的女子,那一双深切的天蓝色秋水眸子。 皇小凤如血的红唇历历在目,朱雀老道尊佝偻的腐朽背影,为了雀儿,一腔战火染红天穹的霸道身姿,至今不曾忘却。 在人山人海不解的注视中,荒一步一步,一直走向远方,直到临近花海上空,这才停下了身子。 “吾为神王秦川,吾击穿了边荒,故乡,,,,吾,,,回来了!”恍惚间,神王秦川悲切的呢喃声,响起于耳畔。 那袭被打的染血的慑人身躯,那尊独自游离与乱葬岭,孤独建造帝城,守护九州疆土的盖代人杰,那如海如渊的绝望悲恸,怎可以忘记? 横贯整个焚洲的大裂缝,所谓九大禁区之一的乱葬岭,埋葬了整个上古人杰修士,无尽不甘,无尽愤怒,无尽哀愁,无尽思乡情的伤痛,怎可以忘记? 那口遍布裂痕的古钟,那袭孤独的破碎染血倩影,那尊背对众生,死后依旧忏悔了无尽岁月的,那个女子的哀凉,怎可以忘记? 不能忘记!不敢忘记!不愿忘记! 闭上眼睛,荒仿佛又看到了那副画面。 沉浮的岩浆海,冒着滚滚热气;一袭修长纤瘦的身躯,独自盘坐于一口遍布裂痕的古钟之上。 她背对众生,随着无始古钟,缓缓沉落与火海中! 流淌帝血的小腿,伤痕累累的腹部,被掏空心脏的胸口! 缓缓地,她的一切,都被岩浆给吞噬! “或许吧,我是后悔的,因为不能在守护身后这片土地了,所以我伤心,我想流泪!” “如果,还有机会轮回,那就求求上天,让我再一次的,,,降生在,,属于人族的,,,大地上吧!” 她走了,没有任何奇迹发生,她终是背对众生,一个人,孤独的沉入了火海中。 流淌的赤色岩浆上,只有一缕,灰色的发丝,漫无目的的游荡。 “唰!” 这一刻,荒猛然睁开了双眼。 “吼!” 在诸多天骄惊疑的神色中,荒猛然抬首,仰天咆哮。 他满头白发,在狂风中乱舞;血色面具后,那颗漆黑色的瞳孔,竟也蕴含着无尽哀凉。 他的声音,悲怆而不甘,震动四野;他修长的背影,癫狂而迷乱,让人望之,不觉心中泛酸。 “铮!” 一把抽出背后的九天仙剑,仙剑修长剑身淌落混沌雾霭;荒眸光绽放寒电,体内神灵之血震动,在诸多天骄的注视下,开始在长空中写下一首绝笔。 “唰!” 他挥剑,天地间,大风起兮云飞扬;狂烈的劲风,轰然冲向了花海,卷起漫天雪枫树的花骨朵,红忧林的柳絮条纷飞。 “太美了!”十里画廊中,有女修士发出惊叹声,呆呆的望着焚洲那个方向。 那里,狂风肆虐天地,漫天绒白的花骨朵纷飞,犹若神灵的眼泪。 那是一条又一条形似柳絮的枝条,绚丽赤红,犹如玛瑙,更像是鲜血。 漫天香花飘飞,那里是狂风暴雨的中心,天上地下全是花的海洋。 “唰!”“唰!”“唰!” 荒一剑又一剑挥出,那漫天的花骨朵与赤红柳絮条,像是有了灵智一般,伴随剑气,径直摆列出一个又一个大字。 “铮!” 剑,入鞘;狂风渐散,露出一副让诸天骄震撼的场景。 在那蔚蓝的天穹之上,一个又一个由雪枫树与红忧林花骨朵组成的大字,整整齐齐排列在了那里,足足有四十八个。 那一个个大字,全是猩红中泛着绒白的,像是鲜血中孕育着希望的光芒 “若我战死,勿埋我骨,死若星辰,生如朝露!” 在那四十八个血色大字面前,那袭修长却孤独的背影,笔直的站立在那里,像是在对着什么敬礼一般。 “若我战死,勿埋我骨,托体山阿,同化苍梧!” 那个男子的身影,深沉而宏大,只是其中却蕴含着一抹浓浓的,化不开的哀凉。 “若我战死,勿埋我骨,汝心之内,容我永住!” “轰隆!” 突然,焚洲疆域上空,一股冲天阴气,直冲霄汉,竟在一瞬间,将那方天地渲染的犹如黑夜,伸手不见五指,太过于阴暗。 仙洲,大日横空,蔚蓝青天,白云朵朵;焚洲,阴气冲天,黑雾翻滚,像是倒置的汪洋,一股又一股阴寒的气息在天地间游走。 在那如深渊般阴沉的天色中,四十八个大字,猛然迸发出冲天血芒,直上九霄,穿云破日,将虚空都击爆了。 “吼!” 在四大洲诸多天骄不敢置信的眸光中,在那翻滚的阴雾中,猛然传来震天撼地的喊杀声。 太激烈了,阴雾翻滚,像是汪洋怒浪滔天;那里,一道又一道如神魔般的躯体隐现,震天喊杀声崩碎了长空,一股又一股凌厉的杀气铺天盖地,席卷大荒,让人根本承受不了,肌体欲裂,要炸碎当场。 “这是怎么回事?”有绝顶天骄惊呼,望着焚洲上空惊天动地的异象。 玉灵风,白公子,一尊又一尊年轻至尊望着那里,眸子中皆是露出不敢置信之色。 只是四十八个由花骨朵组成的大字而已,竟然迸发出了滔天血光,血气澎湃,崩云穿空。 且阴雾太过于浓郁,声势浩大,竟直接将大半个焚洲都笼罩了。 千军万马都不足以形容那种震天喊杀声,简直像是数亿的修士在作战,那冲天怒吼声简直如同大海爆炸,要将这方天地给颠覆了。 “若我战死,勿埋我骨,死若星辰,生如朝露! 若我战死,勿埋我骨,托体山阿,同化苍梧! 若我战死,勿埋我骨,汝心之内,容我永住!” 在那漫天阴雾中,四十八个血色大字面前,荒手中长剑斜指苍天;他满头白发乱舞,眸光绽放冷电,让人拜服;他冲天咆哮,再一次怒吼着四十八个大字。 一个又一个大字,血光冲霄,简直要洞穿整个宇宙。 漫天阴雾中,震天喊杀声越来越激烈,一股又一股杀机凌厉,化为千万口无形长刀,斩向八荒乾坤。 “啊!” 石城,突然有修士惨呼,他身在长空,竟直接被一口无形的杀机长刀斩裂,分尸为两半,莹白的骨头块混合着漫天血液喷洒,让人惊悚。 “速退!” 有修士大喝,眸中露出滔天惊恐之色,简直不知道荒召唤出什么诡异的东西来了。 那可是一尊天骄啊,甚至连感应都来不及,直接被无形长刀给分尸了。 “轰隆!” 瞬间漫天神化璀璨,诸多修士全部趋势神虹,一退再退,想要逃离石城。 远方,焚洲疆域上空,荒仰天嘶吼,白发狂舞,简直快要疯魔了。 无形长刀暴虐,伴随着震天喊杀声飞溅八方,简直要覆灭一切。 “拙!” 关键时刻,白玉古城墙上,那个老头一身道喝,震动天地。 一拳无形的浩大涟漪,快速飞驰八荒,所过之处,一切都平静了下去。 第三百九十八章未被岁月掩埋的辛秘! 焚洲疆域,浩大无疆,绵延数百万平方公里。 大半个天穹都被浓浓的阴雾遮盖,那里,一道又一道如同神魔般的躯体隐现,冲天喊杀声震动万古乾坤,破灭诸天万界。 太过于恐怖,像是有数亿修士在交战、杀伐,恍惚间,人们像是看到了两个不同大纪元的修士在征战,简直杀到宇宙星河的尽头。 四十八个血色大字,血气澎湃,崩云穿空,犹如四十八道不朽神芒,血光惊霄。 大字前方,荒长剑斜指苍天,他满头白发乱舞,背影癫狂而迷乱;他像是疯魔一般,疯狂咆哮这首铿锵战歌。 一道又一道无形的刀气,带着杀机,犹如大海爆炸了一般,向着大荒疯狂席卷而去。 “啊!” 不时有修士惨呼,被凌厉刀气分尸两半;混白的骨骼碎块伴随着艳丽的鲜血,喷洒了一天空。 这简直是一场灾难,四大洲诸多天骄不明白,荒究竟召唤了什么东西出来。 太多了,一道又一道魁梧身影在阴雾中隐现,冲天喊杀声震天撼地,那是杀机,化为无形长刀,斩破天穹,欲要毁灭一切。 “拙!” 关键时刻,白玉古城墙上,那个老头发出一声道喝,传遍了整今长空。 瞬间一圈无形的浩大涟漪,快速飞驰八荒,所过之处,一切都平静了下去。 那漫天阴雾遇到无形涟漪,快速崩溃,犹如冬日的白雪遇到夏日的炽烈骄阳,根本无所遁形。 涟漪席卷焚洲,漫天阴雾散去;那四十八个冲天血字也溃散了,化为雪枫树的花骨朵与红忧林的血色柳絮条飘飞满地。 待一切都平静下来,人们震惊了! 因为那个老头与荒的身影,都消失了,找不见;于此伴随的,还有那截古城墙。 “焚洲疆土下,到底埋葬了什么?”长空中,如海如潮的修士中,白公子神色闪烁,望着焚洲大地。 “这般浓郁的怨气与死气,像是葬下了一个纪元!”玉灵风同样望向焚洲,那里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漫山遍野,无边无际的花海。 花海下面,到底埋葬了什么?冲天香气的下面,会是什么? 世人绝对想不到,香气与花海之下,是早已腐烂的白骨。 仙洲,据石城万里之外的一方山脉,一座巍巍巨山之巅,一截古城墙横陈在哪里,通体散发柔和白芒。 “想不到,年轻一辈中,竟有人洞悉了乱葬岭的秘密!”那是老头,背负双手,站在巨山之巅,他满头乱糟糟的白发舞动着,褶皱的脸庞犹如起伏的山峦,望着荒,眸光中充满了慈祥。 “本应有更多的人知道的!”老头身旁,荒低垂着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为了九州后辈的安宁,整个上古修士血战边荒,数亿的盖代人杰埋葬在了那里,死不能入黄土,这是何等的悲凉。 本该有很多很多,不,整个九州人族都该知道的,他们的祖先,自称为上古修士的人杰,曾为人族的繁衍生息,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 血溅沙场,马革裹尸都不足以形容那种悲恸! 但如今这个纪元,除却寥寥几人,竟无人得知乱葬岭的秘密;只是单纯的以为,那是一今禁区,是一片浩劫之土,踏进去,便意味着死亡。 多么可笑的逻辑! “踏上战场的那一刻,他们就没有准备活着回来,连回乡路都自封,他们早已抱着必死的决心!”老头露出洒脱的笑,褶皱的五官上,那条深深的刀疤竟也透着一种狂妄的霸气。 “前辈,边荒究竟在哪里?边荒究竟是怎样一个世界?”荒虚心请教,昆老去了边荒,他无力阻止,这是他内心深处最大的痛。 “边荒,在长生界之后,位于通天河畔,是分割兽族与人族疆土的边界线!”老头这样说道。 “那为何前辈不去边荒征战,而是去往荒城?” “还有,荒城是什么地方?前辈为何要与长生界中人征战?”荒一脸抛出了很多问题,他真的很想迫切的了解九州外的一切。 “要想前往边荒,很难,只有在阴阳逆乱,或是太初开的时候,才可以借由极道仙兵,打出仙兵十成的威力,方可击穿界垒,跨越超时空隧道,前往边荒!” “我很想去边荒征战,可惜,生不逢时!”老头望着蔚蓝的天空,浑浊的眸子中闪现过一丝遗憾之色。 “至于长生界的一切,就让我慢慢想你道来吧!”老头苦涩一笑,从体内世界拿出两葫芦酒,扔给荒一葫芦;一老一小,当下盘膝坐于巨山之巅,开始一场促膝长谈。 太初纪元,自五十万年,太初开之后,所有的绝顶天骄都登临天路,去往边荒征战。 大批大批天骄都走了,妖洲涅槃组织,便发动了史上第一场史诗大战。 那场大战,是太初纪元,九州疆域,规模最大,参战人数最多,杀伐最惨烈的一场战争。 那场战争,整个九州国破山河碎,鲜血染红了苍穹,白骨铺筑了大地,那不是一场战争,更像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 最后,人族修士,所有人族的血脉,被逼落到了九州最边疆,鬼洲。 在最后一场黑暗的战斗中,人族修士死伤殆尽,像是快要凋零的花朵,要永远的消散在历史洪流中。 然而最后一刻,兽族退兵了,如潮水般的兽潮,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眼便撤回了妖洲。 正在九州人族欢欣鼓舞的时候,没人知道,未去通天河畔征战的,寥寥无几的至尊,诸侯,还有数十万的二重岳以上的修士,在一纸屈辱的条约中,踏进了妖洲涅槃罪牢,踏进了他们死后,再也无法出去的血腥地狱。 他们,自称为‘囚徒’! 这些事情,荒都知道;兽族开启史诗大战,不可能将人族全部毁灭。 每一次的史诗大战,都算作是一场清洗。 除却让人族元气大伤,不可恢复外,最重要的一点,是要找出涅槃女帝的存在,也就是神之道的至高神明,姬汝千珑。 而且荒隐隐有些许猜测,或许史诗大战最终极的目的,布置这场惊天计划的兽族兽皇,很可能是为了要找出自己,或者说是,可能身陨的,几尊大帝的转世之身。 史诗大战过后,长达数万年的时间,人族一度凋零,修真界整体大不如前,隐约有溃灭的迹象。 最后,太初纪元第二场黄金盛世降临,正是借由这场上天的恩赐,人族才从黑暗的历史中走出,重新跨上了光明大道。 也正是黄金盛世的末尾,有几尊极其神秘的人物,跨过罪恶深渊,来到了九州,这方神秘的土地。 时间一长,九州人族绝顶天骄自然发现了这群神秘人物的踪迹。 有盖代诸侯出手,生擒其中几人,搜魂之下,洞悉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九州之外,一海之隔,竟有一方神秘浩大的长生世界。 虽然不知道这些人来到九州究竟带着什么样的目的,但为了九州人族的安宁生活不被打破,先行天骄组成联盟,跨过罪恶深渊,跨过无人区,在某一处神秘的空间节点上,建立了荒城。 “历史真相,早已消失在时光长廊中,我不知道长生界与九州的战争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老者喝了一大口酒,浑浊的眸子中有着迷离之色。 “我只知道,当我成为诸侯,走出无人区,走过九州边城,抵达荒城之时,那方世界,早已被鲜血所染红!” “那是一片黄沙遍地的大漠,那里的太阳都是猩红色的,大漠之下,埋葬了数不清的密密麻麻的白骨,有九州人族的,也有长生界的!” “那是一方死寂的世界,除了风和云的声音,只剩下无时无刻不在响起的震天喊杀声!” 故事讲完了,荒却听得惊心动魄。 老人甚至都忘了他是从什么时候走入荒城的,他只记得,他从诸侯一重天,一直战到了诸侯九重天;在从半步至尊,战到了无缺至尊,跨入了万物生灵梦寐以求的至尊殿堂。 “第一批走出九州的天骄中,有一位领军人物,人们尊称他为‘帝尊’!” “帝尊?帝中之尊?”荒神色一震,脸上露出不敢置信之色,难道此人是一尊大帝? “他不是大帝,他强盛于至尊,却稍弱于大帝!”老人轻笑道。 “太初纪元,九州的,,,第一尊,,,另类证道者?”望着老人的微笑,荒明白了什么,出声惊叫道! “不错!”老人的话,证实了荒的猜想。 另类证道者,敢于同大帝叫板,战力震古烁今,傲世诸天万界的猛人,当得起一‘帝’之称。 “据传帝尊曾带领战将,打入了长生界,像是洞悉了什么秘密,从此,消失的无影无踪,再也寻不见了!”老头望天,轻声叹了一口气。 “长生界的秘密!”荒心神震动;究竟是怎样的惊天辛秘,让一尊另类证道者神秘消失,疑似陨落。 很可能,触及到了大帝!荒心中沉吟,觉得这是唯一的答案。 “这次回来九州,可结识小友,不枉白走一遭!”老头喝完了葫芦中的烈酒,站起身来,他要走了。 “前辈,我也想去荒城!”荒站起身来,望着老头,眸光坚定道。 “难得你有这个心,可惜,你还只是温室中茁壮成长的萌芽,等你什么时候能走到无人区深处的边城,再来找我吧!” 老头拍着荒的肩膀安慰道。 不是他不愿荒去荒城征战,只是荒太弱小了;五重岳的修为,纵使为九州这一场黄金盛世的第一尊帝使,在哪里,也只是被秒杀的下场。 至尊器都快被打爆了,至尊都受了不可愈合的伤,荒不敢想象那场战争惨烈到了何种的程度。 “为何。。。!” 第三百九十九章征战荒城的约定! “前辈,荒城如今还剩下几人?”荒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说了出来,为人族战死,九州男儿义不容辞。 “不多了,能征战的,只有七人,其余的皆受了大道伤,伤及灵魂本源,能活着已经不错了!”老者轻叹,脸上的阴郁浓重到化不开。 若不是如此,若不是战斗艰难到了最后的,快要失败的程度,他也不会离开荒城,横渡无人区,回到九州召集战将。 “可惜啊,我见过几位至尊,也前往过几大生命禁区,见那几位老不死,但却无一人愿陪我征战长生界!”老人叹息,神色悲凉,也着一份难以言语的心痛。 “前辈!”荒紧紧抿着苍白的唇,双拳紧握,心中泛起了一丝酸意。 荒城七王,抛弃妻子,只为镇守边疆,抵御长生界的入侵。 但在九州大危难时刻,竟无一人可愿陪这七尊顶天立地的铮铮儿郎征战沙场,可悲,可叹! “长生界有大智慧者,已然屹立大道的尽头,为一尊另类证道者,可称其为半步大帝,我们的战斗,进行到了最艰难的时刻!”老人望着荒,也不隐瞒,神色凝重的说道。 “近来黄金盛世来临,那并不是独属于九州的璀璨盛世,三千大道从未如此活跃,那人也行动了,或许用不了多久,他便会跨出最后半步!” “成为真正的,罪恶大陆,第十一尊大帝!”望着蔚蓝的长空,老头的话语竟也蕴含着一丝绝望。 “半步大帝!”荒心头骇然,不敢相信这一切。 荒城七王独战半步大帝,已然艰难到不可想象,毕竟那是另类证道者,敢于叫板大帝的存在。 但现在,黄金盛世来临,三千大道化凡,隐现了出来,不在如以往那般高不可攀,不可追寻。 借着这次数十万年只一次的黄金盛世,长生界的领军人物,要跨出最后半步。 若成功,对荒城来说,对整个九州来说,都是毁灭性的打击。 “明面有即将到来的史诗大战,暗中荒城之殇,长生界即将大举入侵九州疆域!”荒呢喃,突然胸口一痛,像是一只绝望的大手,狠狠攥住了他的心脏,他无情磨灭他的一切。 “古来多少天骄,深入无人区,走过边城,抵达荒城,然后战死在了九曲黄沙之上!” “孩子,虽然我们战的艰难,但不要怕,我们会用不屈的鲜血,誓死捍卫荒城,也捍卫九州人族的安宁!”老头拍着荒的肩膀,安慰道。 半响过后,他的眸子中,却有带上了隐隐的绝望。 “如果有一天,敌人从无人区深处横渡九州而来,要与九州人族开战;孩子,不要怨恨我们的无力,也不要太过于想念我们,那个时候,我们已经陪着荒城,葬在冰冷的虚无中了!” 荒的心,在狠狠的悸动! 这句话中透露的绝望,犹如即将爆发的山洪,是那样的不可阻挡。 荒悲恸,他明白,想必长生界的那尊领军人物,已然迈出了那最后的半步,等待的,不过是最终的落脚而已。 结局,似乎已经注定了! “前辈,古来有很多天骄曾走入无人区深处,他们都是去往了荒城吗?”荒想起了太初史上的一些往事。 “无人区深处,有一座宏伟的巨城,乃是当年帝尊所建造,为的是筛选!” “帝尊曾言,后世可穿越罪恶深渊,走进无人区的,必是天骄人物;无人区,是第一层次的筛选!” “边城中,还会有人进行第二层次的筛选,战力绝强力者,毅力绝坚毅者,对九州人族绝衷心者,才可以跨过边城,前往虚无空间节点中的荒城!”老头为荒解析道。 “怪不得,古来太初走进无人区的天骄很多,但大都是铩羽而归,其余失踪的,九州人族还以为是埋葬在了无人区中!”荒眸子清亮,终究算是了解了一些太初众天骄的往事。 “长生界与九州两界的大战太过于可怕,最弱战力标准都是诸侯级别,五重岳的破天者,我们根本不会考虑,在战场上只会是被秒杀的下场,我们不希望折损太多九州的人杰,毕竟要为太初开做准备!”老头笑着解释,话语中却蕴含着苦涩。 荒没有言语,他心底明白,前辈们只是不希望后辈们白白牺牲罢了,宁愿自己去战斗,默默扛起一切,也不愿让后辈们去冒险。 “为何古来那些重新折回九州的天骄们,不将荒城的事情说出来?”荒双拳紧紧握着,额头青筋暴起,有着一些怨言,对那些天骄们的,也对荒城七王。 若九州人族都知道了这些事,结局会不会好一点。 “不!”老头摇着头,语气很坚决:“九州人族,知道太初开,边荒大战就好了,这等小事,交由我们荒城七王便可!” “那怕是战死,那怕击毁那处空间节点,那怕以我等的尸体堵住那处空间裂隙,我们也绝不会让长生界的敌人过来!”老头猛的站了起来,铮铮断喝,铿锵有力,震得荒双耳嗡嗡作响。 “前辈!”荒眸子中渗出了点点晶莹的泪光,他悲愤不甘,为先辈们的隐忍感到心痛与不值。 边荒七王血战沙场,以七人之力抵抗整整一个大世界的入侵;但九州诸多至尊,包括禁区之主,却只为成仙而活,根本不管不顾这一切,让荒心中填满了对这些小人的愤恨。 他荒也是小人,但在人族大义面前,他可以为之付出一切,即使是他的命,他也不在乎,只要死得其所。 “前辈,我想看看荒城,看看荒城七王!”荒站起身来,眸子中蕴含着渴望与振奋之色,望着老人。 “祖先的一切,为人族所做的一切,那些不被世人所知的功绩,我想看看这一切!”荒几乎低喝出了这段话,让老头不能推辞。 “好吧!”沉默良久,老头叹息一声,随即拂袖向后一挥。 “轰隆!” 震天撼地的巨响声中,两人身后那截古城墙,轰然爆碎。 爆碎的不是城体,而是那些犹如凝脂美玉一般的汉白玉;那些白玉竟只是老人为了遮掩真实城体所做的手段,此刻,这截历经数十万年大战,伤痕累累的古城墙,终于显示出了它的真面目。 那是一截古老的城墙,太庞大了,乃是以最坚硬的青石铸造而成。 古城墙上,刀伤剑痕遍布,坑坑洼洼,不仔细看,还以为只是一块庞大的巨石。 城墙上,有着深褐色的血迹,闪烁着神芒,犹如那些战死人杰的忧伤泪眼;甚至还有不少圣兵的碎片镶嵌在青石中,泛着淡淡的血芒,溢着杀机,让人悚然。 “来吧!” 老者带头,荒紧随其后,两人登临古城墙。 站立在古城墙上,感受着迎面吹来的狂风,荒心中的热血,竟是从未如此沸腾。 他太渴望战斗了,渴望跟随人族先辈们一起血战,守护九州河山。 “轰隆!” 老者屹立古城墙之上,大手一挥,城墙前方虚空,一副古老的画面升腾而起。 那是一场怎样的战斗?荒眸子大睁,不敢想象。 那是一方无边无尽的古老疆土,入眼处,皆是慢慢黄沙,孤独的风在呜咽作响,卷起漫天沙砾,赤红色的大日横陈在高空,将那里渲染的犹如一方猩红的修罗地狱。 “杀!” 一瞬间,地平线那边,冲天神芒崩碎乾坤,无数道神虹密密麻麻,遮天盖地,向着前方呈碾压姿态横移而去。 “杀!” 突然,人山人海中,七道血色神芒直冲霄汉,崩云穿空,简直要将大宇宙都击穿了。 那是七道隐藏与混沌雾霭中的身影,个个雄浑健硕,七双眸子睁开,瞬间十四道天剑犹如不朽神芒迸射而出,长达数百里,让人震骇。 那是荒城七王,他们个个贯古绝今,威压寰宇,他们若真龙出闸,带着一往无前之姿,杀进了人潮中。 “杀啊!” 震天喊杀声淹没了一切,仿佛要将那方天地给颠覆了。 各色神虹飞驰,上天入地;到处都是人影,到处都是爆裂的璀璨神兵。 尸体太多了,一具又一具从天穹之上坠落;尸山白骨满疆场,血雨飘零,染红了天空。 荒城七王血杀数十万里,他们纵横世间无敌,从天穹之上杀到九曲黄沙间,从极东杀到极西,所过之处,尸山血海,他们是无敌的。 “轰隆!” 突然,宇宙星河倒转,地平线的那边,一道发光的神祗,跨着大步,一步之下,无尽山河。 那道人影太过于可怕,简直要成为九天之上的主宰,他一身神灵战甲覆身,满头血色长发飞扬,充斥着无与伦比的霸气。 他与荒城七王大战在了一起,那方天地都颤抖了,要匍匐在震天撼地的灵力光波中。 九曲大沙漠暴动,一股又一股粗壮的沙浪冲天,犹如大海爆炸,直冲霄汉,场面震天撼地。 一股又一股巨风在天地间肆虐着,黄沙漫天,简直像是末日。 不知过了多久,大战终于结束了。 将沉的血色夕阳下,荒城七王互相搀扶着,向着远方一座雄伟的古城走去。 他们个个身上带血,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他们迎着夕阳,仰天大笑,爽朗的声音中充满了无所畏惧,竟也有丝丝凄凉。 在他们身后,是无边无际的白骨尸山,被黄沙慢慢掩盖,过不了多久,便会消失在历史洪流中。 “轰隆隆!” 那方斑驳的古城中,几十道人影冲出城门,与七王汇合道一起,迎接他们的守护神。 画面,凝固在了那里! 九曲黄沙,尸山血海,一方古城,七王高大雄浑的身影旁,围拢着二三十个欢呼雀跃的孩童,远远的古城中,还有不少小孩在狂奔,要迎接他们的王。 那是一副美好的画面,荒这样以为到。 “我要走了!”老头望着无人区的方向,眸子中溢着丝丝战意。 “不远的未来,希望前辈能亲自迎接小子入荒城!”荒双拳紧握,望着老人,眸子中充斥着坚毅之色。 “烈酒摆阵,少年能饮几宿?”老头转身望着荒,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饮好是为罪,饮醉亦不休,若能九州安太平,醉死沙场又何妨?”荒望着老人,仰天大笑道。 “好一句醉死沙场又何妨?老头子代表荒城所有战将,期待你的到来!” “哈哈哈,引刀成一快,莫负少年头!”震天动地的爽朗大笑声中,老人携带古城墙,略微佝偻的身躯冲天而起,化为一道流光,向着罪洲罪恶深渊的方向飞驰而去。 “孩子,记住,若有一天,敌人出现在了九州,不要怨恨我们的无力,我等已经尽力了,尽了全部的力,尽了身死也无憾的力!” 老头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荒的视线中,这句略带悲哀的话语,却依旧嘘嘘传来,让荒不能自己。 “前辈,你叫什么名字?”荒立身在山巅,冲着那个方向狂喊道。 “荒城七王,,,或者,,叫战天七王!”若有若无的话语,最后一次,传到了荒的耳中。 那一刻,荒一直强忍的泪水,终于止不住的滑落。 七人,为了九州,独自在他乡抵抗一个大世界的敌人,他们的丰功伟绩,不被一人得知。 石城,看见子嗣,太初七君王,却为了所剩无几的时间,见子而不见。 这是何等的气魄,这是何等的胸襟,这是何等的隐忍,这是对人族何等深沉的爱。 “我荒这辈子,一定要去荒城征战,一定要做荒城七君王那般,顶天立地的男儿!” 巨山之巅,荒紧紧握着拳头,在心中许下了这个不为人知的誓言。 可惜,这个誓言,终究没能实现;荒走向了一条,与这个誓言截然相反的道路,带着人族,走向了最究极的毁灭。 (近四千字,想必诸位道友看爽了吧!期待与尔等征战荒城的那一天!) 第四百章覆灭禁区之子的决心! 石城,大日横陈穹顶,爆射千万缕金芒;万里晴空,碧蓝如洗。 金碧辉煌的客栈后院,黑皇,姬无力,痞子龙,龙宝宝,拿着仙绿色的大鼎,正在烹制着美味。 一大鼎星河水中,数百条肥美的大鱼翻滚,黑皇流着哈喇子,硕大的狗头盯着畅快欢水的鱼儿,目光炯炯,犹如火炬般燃烧。 那是姬无力,神色坚毅,右手杀猪刀,左手万年老参,连贯的咔咔声中,一片片参片被加入星河水中,体味极佳。 按照姬无力的话来说,万年老参绝对是药王中的老大,因为这与他的‘性福’密切挂钩。 痞子龙化为人形,长相英俊,一身紫色长袍颇为拉风,经过石美人那次的惊天一吓,这厮近来老实了很多,也不出去跟波大臀圆的骚美人厮混了,相反整天嚷嚷着要离开石城,说是要带着荒去探寻至尊仙宝。 龙宝宝是个不折不扣的吃货,吃货中的战斗机,肚子虽小,却可装天地,比姬无力还要海量。 客栈今天不迎客,因为厨房被四条牲口给占领了,锅碗瓢盆弄了一地,青衣小厮站在那里欲哭无泪。 五层客栈顶楼,荒立身在那里,孤独望着远方,那是属于罪洲的方向,昆仑的方向。 “什么时候能在回去?靳儿,你想家了吗?” “我想了,,,!”低低的呢喃声中,轻风乍起,吹动他一身漆黑葬天袍猎猎作响。 那袭背影,永恒孤寂,对他不离不弃的,只有他背负的,冷冰冰的荒镰与九天仙剑。 还有那柄古筝,是压得他欲要窒息的,对某个离去的红色倩影的誓言。 “嗯!!” 突然,身后平缓流动的空气突然微微一滞,随即再次涌动,但荒心底已然洞悉来者是何人。 眼角微斜,果然,在荒阴沉的神色中,一丝纯白色的纤瘦身影向着他缓缓飘来。 那是玉灵风! 他一身雪白衣衫,五官秀美,瓜子脸蛋上的肌肤晶莹剔透,吹弹可破;尤其是眉心那点猩红,瞬间将他的气质承托的空灵而优雅。 披肩垂落的乌黑秀发,慵懒的神色,他像是一只小懒猫,刚刚苏醒,揉着惺忪的睡颜,可谓人见犹怜! “嗯!” 突然,玉灵风的身形一顿,望向了屋檐边角,那袭凌空而立的慑人身躯。 在风中恣意飞扬的萧瑟白发,孤独的背影,还有那柄荒镰,那口仙剑,都似那般熟悉。 ‘掌有飞仙鼎之人,会是他吗?’玉灵风水波荡漾的桃花眼中,不禁划过一丝冷冽的寒芒。 “白兄,昨晚睡得可好?”玉灵风上前,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神色间充满了如小狐狸一般的媚态。 “好!”荒裂开大嘴一笑,露出满口森森白齿,只是隔着血色面具,玉灵风竟看不真切。 虽在笑,声音爽朗,只是那双狭长的眸子,那颗漆黑如宇宙深渊般的冰冷眸子,仍旧带给玉灵风颇大的震撼。 ‘枭雄!’玉灵风心头呢喃,越发对荒产生了不可遏制的杀机。 “不知白兄对九大禁区了解多少?”玉灵风伸出修长葱白的玉指,缠绕着芳香的青丝,桃花眼微斜,带着莫名的笑意,望着荒。 “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荒嘿嘿一笑,佝偻着背,犹如面目可憎的老狐狸。 “哦!那想来白兄必然听过九大禁区之一的天帝冢了!”玉灵风微微一笑,继续道:“大约一年多前,天帝冢帝门开启,九州四大家族八大年轻至尊齐至天帝冢,去那方残破的仙界征伐,想要那群盖代天骄里少不了白兄的身影吧!” 望着玉灵风颇为不自然的轻笑,荒心里不禁冷哼了一声,说起坑蒙拐骗偷,老子可以算你祖宗辈的人物。 “玉兄说笑了,在下近日才出世,以前都是跟随老头子在深山老林中操练,何来参加天帝冢一说!”荒皮笑肉不笑道。 “哦,既然这样的话,那想来白兄并不知道朱雀家族与白虎家族的跨域之战了?”玉灵风的桃花眼眯的越深了,犹如两轮弯弯的月牙儿;可惜,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不自然。 “战皇与邪皇乃是顶天立地的至尊神祗,那场大战,我自听别的道友谈及过!”荒摸着冷冰冰的血色面具,看着玉灵风像是小丑一般在他面前演戏。 “这样啊,白兄继续赏景,在下去洗漱一下!”玉灵风抱拳道。 “不送!”荒微笑拂袖。 半个时辰以后! 客栈顶层屋檐,荒望着石城大好河山,心中不禁喷涌着冲天豪气。 “既然你想找死,那我就先送你下地狱!”嘴中默默呢喃,荒笑了,血色面具后的森森白齿,犹如暗夜中的饿狼张开了大口。 在荒身后,客栈后院,此时洗漱完毕的玉灵风正跟黑皇,姬无力,痞子龙与龙宝宝谈笑风生,场面好不快活。 不过,想从四条奇异生物的口中套出荒的过往,很显然,他必定会大失所望。 也对,或许荒在昆仑派和那群师兄们勾心斗角的时候,玉灵风可能还在忙着手刃他的亲妹妹吧! 这个世界,残忍足够,只能做屠夫! 他荒,要成为一尊万年老狐狸,毕竟他的身体,已然不允许他在装逼打脸! “开鱼了!” 一声震天撼地的大吼声中,姬无力涨红着一张脸,直接张开大嘴一吸,瞬间十几条肥鱼落肚。 “说起吃来,,,哎呀卧槽,,,!”痞子龙不要命了,五个爪子并用,五爪子下去十几条肥鱼落入龙口。 “嗷呜!” 黑皇狂霸,直接将狗头埋入鱼汤中,也不怕烫,连鱼带骨头吞了个干净。 “呀,我要代表月亮惩罚你们!”龙宝宝左手长刀,右手钢叉,一钢叉下去,直接将十几条肥鱼串了糖葫芦,送往肉嘟嘟的小口中。 玉灵风呆愣在那里,望着漫天飞溅的汤水,痛苦的捂着莹白的额头,无力叹息。 与此同时! 罪洲边陲,九大禁区之首,罪恶深渊! 慢慢黄沙,孤独狂风,沙砾遍地,寸草不生! 一个漆黑的无底洞横陈天际,犹如恶魔张开了大口,要将万物吞噬! 无边无际的黑暗,仿佛大地塌陷了下去,一丝丝冰冷的气息从黑洞边缘渗出,带着深入灵魂的阴寒。 大地沉沦,连着天,似要将浩瀚天空给吞噬! “唰!” 那是一道白色流光,从仙洲方向飞驰而来,进入了时空通道,速度快到不可思议。 “嗯?” 突然,时空间通道内传出一记沧桑的疑惑声,唰的一声,虚门神光消逝,一道苍老的佝偻身影,立身在了罪恶深渊前方。 佝偻的年迈身躯,满头杂乱的白发,褶皱的脸庞犹如起伏的山峦,在他的左边脸颊上,还有一道深长的疤痕,蔓延的很长,几乎要将老人的半个脑袋给削开了。 在老人的背上,背负一口赤金色的长刀,刀气一缕又一缕,引动风云异象,隐有震天杀机迸发,像是能将整个穹顶都切开,太过于恐怖。 这竟是一口掺杂着少许神料血凰赤金的霸刀,是威力无与伦比的至尊器。 “你们,能阻得了我?”荒城七王中的老人默然开口,望向了罪恶深渊前方。 那里的虚空,不知何时竟漂浮着三尊顶天立地的身影! 蓝色大日横陈,雪白飞仙芒隐现,漆黑魔气洞穿虚空,竟是囚龙海,仙尺,冥府的三位禁区之主! “我们苟延残喘到今日,为了什么,想必你也很清楚!”那是龙尊,通体迸射仙蓝神芒,犹如不朽神祗行走世间,欲要祸乱乾坤。 “道不同,不相为谋,战天七君王虽羡慕成仙,但大义在前,永生在后,这是吾等不败信念!”老人发话了,浑浊的眸子透射神光,太过于犀利,简直要洞穿宇宙。 “道路不同,但血脉皆为炎黄!”那是葬仙池的仙尊,摸着花白的胡子,话语中透露出一股无可奈何的味道。 “仙路不通,何谈永生?”老人冷哼一声,语气中稍有不屑。 “不通,那就打到通!”冥府的冥尊开口了,他立身虚空,周身魔气滚滚,眸子开阖间有惊天黑芒洞穿长空,威压惊人。 “别废话了,要战,便战!”铮的一声,老人一把抽出背后长刀,森冷刀气轰然暴涨,赤金神芒通天彻地,简直要将乾坤颠覆。 “唰!” 突然,冥尊大袖一挥,一道仙紫色的神芒遮天蔽日,径直向着老人打去。 太过于恐怖,只是一道仙紫神芒而已,却引动了遮天的神魔陨落异象;太过于真实了,异象恐怖滔天,神魔在陨尸,犹如密集雨点般砸落,且极道气息汹涌澎湃,让老人绵长的呼吸都微微一滞。 “极道仙兵!”老人神色震惊,因为仙紫色神芒并未攻击他,而是悬浮在了他的身前。 神芒敛去,露出一杆绚丽至极的古杖! “仙道紫金!”老人惊呼,不敢置信! 这竟是一杆以九大神料之一,仙道紫金铸成的极道仙兵,太绚丽了,古杖犹如最剔透的水晶,紫色仙芒璀璨但不耀眼,很是柔和,但老人清楚,这古杖要是全力一击挥出去,九州绝对要沉沦一大半! “你这是何意?”老人盯着冥尊,语气中带着疑惑。 “这是冥府第一位禁区之主从地狱劫土中挖出来的极道仙兵,保存完整,可发挥全部威力,足以让尔等抵御另类证道者!”冥尊开口了,道出了惊天辛秘。 这竟是冥府的第一位禁区之主,自冥府最神秘的劫土,那截自地狱中截来的劫土中挖出的极道仙兵,太过于震撼人心。 “唰!”“唰!” 接连两声轰鸣声中,两道璀璨神芒分别从仙尊与龙尊的身躯中激射而出,悬浮在了老人面前! 那是一方阵纹,溢着混沌气,腾起遮天杀机,欲要斩碎人的灵魂,那竟是半方混沌阵纹,太过于稀有! “老夫用了一万年时间,耗尽心血,铭刻半方混沌阵纹,赠予尔等,期颐染血异界魔修!”这是仙尊,他的话语中带着垂垂朽木的落幕语气,很是悲凉! 那是一根龙角,泛着黄金神芒,洞穿天上地下,简直要崩碎这方星域,要让世间万物沉沦。 “真龙的角,可为一件神兵,可称世间最重,仙兵都不可比拟,望镇封异界!”龙尊开口,微微叹气。 “为何要这样做?”老人开口,话语中少了不屑,多了悲凉。 “道不同,所以不能去荒城征战,守护九州人族,再不出点力的话,我这里,,,!”那是龙尊,一指指向胸口位置,只说了一个字:“痛!!” 场面一时寂静了下去,良久的沉默之后,老人大手一挥,将三件沉甸甸的堪称仙宝的神物,放进了体内世界。 弯腰,第一次,老人对着三位禁区之主,深深一拜! “它年九州安太平,卸甲归田饮千秋!” “哈哈!” 深深一眼,随即在爽朗不羁的大笑声中,老人的身影冲天而起,消失在了罪恶深渊深处。 “拜托了!!” 原地,呢喃声中,轻风扫过,三位禁区之主,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四百零一章斩!禁区之子! 石城,血色残阳横陈地平线,清凉的风中不知为何,竟带着隐隐杀机! 那是一处宫殿,耸入云端,通体金碧辉煌;在那殿堂的最顶端,一袭修长的身影屹立! 长袍飘扬,荒镰冷剑,白色长发犹如皑皑浓雪。 “眉心一点红,倾城玉灵风!”望着浩大的石城,荒阴森冷哼,唰的一声,他的身影,自宫殿上消失。 隐有一道纯白流光,汇入了时空通道,向着仙洲的方向飞驰而去。 古意昂然的客栈五层楼,宽敞的房间内,玉灵风抱着龙宝宝,跟姬无力,黑皇,痞子龙在那里胡侃。 痞子龙大手不断挥动,漫天唾沫飞溅,正在描述他是如何英勇,如何霸气,如何摧枯拉朽的征服战天时代! 黑皇与姬无力难得的安静了下来,只是一双狗眼与一双微眯眼不时对视,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阴谋的味道。 仙洲,仙城,一方仙殿! 一位身穿五色长衫的男子,在那里喝的酩酊大醉;他星眉剑目,容貌俊朗,满头五色发丝披肩垂落,很有年轻至尊的气质。 只是此时这位昔年威震仙洲的孔雀门五色闪光,却像是失魂落魄的乞讨者一般,狂喝烈酒,瘫在仙殿上,烂醉如泥。 “白,我一定要杀了你,杀了你啊!”通红的俊脸上,是阴狠的五官,那双眸子中的滔天怨恨之色,足以让任何人心惊。 这,便是数日前还威名赫赫的五色闪光,花湘君,自从被荒打爆五色神光以后,他彻底颓废了,声名一落千丈不说,连门派都不敢回了。 被人打爆,夺取镇派至宝至尊器,还被一只狗扔了板砖,差点被爆菊,一系列丢人的战绩,可谓古今未有,他花湘君却占全了。 “白,我要杀了你,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嗜你的髓!” “我恨,我好恨啊!”花湘君大哭,鼻涕眼泪流了一脸,他也不去在乎。 “呼!” 突然,漆黑的大殿内,隐有阴风抚过! “谁!” 似蛮荒野兽般阴森的杀机,瞬间惊得花湘君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他豁然起身,猛的盯住了身前一处空间! 那里,一阵如水般的波动,一袭修长慑人的身躯走出,阴暗中,映入花湘君眼中的,只有那人满头飘飞的白发! “白!” 花湘君猛的发出一记竭斯底里的狂吼,像是饿犬一般,轰然冲向了荒! “唰!” 然而,诡异的波动中,花湘君竟直接穿透了荒的身体,一个踉跄,他直接摔倒在地,摸样可谓凄厉以及! “杀我?你的梦想还真是宏大!”望着花湘君狼狈的样子,荒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今夜,便让你体会一下洞房花烛夜的滋味,也算是送给你的断头饭!”阴测测的笑声盘旋漆黑的仙殿中,久久不散。 在荒神经质的笑声中,花湘君的身体,猛的一阵抽搐,裸露在外的肌肤瞬间遍布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你到底要干什么??”花湘君怕了,他目眦欲裂,对着荒狂吼道! “我也不知道我要干什么!!”荒裂开大嘴,露出满口森森白齿,犹如可恶的老狐狸。 只是隔着血色面具,花湘君并没有看到这些,要不然这倒霉的孩子估计吓得要在裤裆拉上一稀了! “啊!”凄厉的大吼声中,荒一把抓住花湘君的衣襟,跨入虚门,化为一道神芒远去! 三个时辰以后,石城! 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千家灯火万家乐,此时的客栈内,痞子龙依旧在哪里胡侃着,漫天吐沫犹如下雨一般密集,着实惊呆了几人! “酒来了!”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推开,那是荒,端着两坛美酒,笑嘻嘻的坐在了澶木桌子上。 “阿弥他妈个陀佛,道长我先来上一碗!”姬无力大大咧咧,望着痞子龙漫天飞雨的摸样,他倒是先渴的受不了了。 挪动肉山一般的身躯,姬无力笑眯眯的走到了荒身前,接过了荒手中一大碗烈酒。 背对荒,正在逗着龙宝宝的玉灵风未发现,姬无力在接过酒碗的同时,将一个白玉小瓷瓶交到了荒的手中。 望着白玉瓷瓶上的‘变态版蚂蚁上龙’,荒与姬无力对视一眼,皆是露出我懂得的淫荡摸样。 “来,玉兄,随我干一碗!”不知何时,荒笑眯眯的转过了身子,将手中一大碗烈酒递给了玉灵风。 “宝宝也要喝!”龙宝宝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险先没吓得姬无力尿了一裆。 “汪了个狗的,这可是主人敬美人的酒,你喝个jb毛毛!”关键时刻,黑皇一把将龙宝宝捏在了狗爪中,拉开身下花色大裤衩,作势便要往下体处塞去。 “狗兄,慢爪!”回想起黑皇骚气震乾坤的下体,纵使痞子龙纵横战天时代无敌手,依旧是起了一龙背的龙皮疙瘩。 他大跨步走到黑皇身边,笑嘻嘻的将龙宝宝从黑皇爪子中解放。 “让玉兄见笑了!”望着黑皇与痞子龙大眼瞪小眼的滑稽摸样,荒苦笑一声,将手中的烈酒递到了玉灵风面前。 “无碍!”玉灵风轻笑,露出满口如奶玉般的贝齿。 接过荒手中的白玉瓷碗,玉灵风却并未与荒碰杯,而是近似叹息的说道:“白兄,明日我便要进击乐土深处,听闻羽化大帝之血脉,天枢,天玑双至尊已从星空深处归来,得到大帝传承,正好相互切磋一番,印证我毕生所学!” “天枢,天玑!”荒心头一震,禁区果然不愧亘古的浩劫之土,消息竟如此通灵。 青龙双至尊!!荒脑海中不仅浮现一袭玲珑的身躯,轻纱遮面的神秘女子。 阴柔的气质,充满阴俊气息的脸庞,那是从未与荒真正交过手的四大家族,八大年轻至尊的天枢! “玉兄玄功盖世,恐青龙双至尊有难!”荒哈哈大笑,一屁股坐在了玉灵风身旁的椅子上。 “谁死谁生,我无十足把握,这两位年轻至尊都很神秘,如同青龙家族一般,不显山不露水,不过有一点我可以确定,那便是其中一人,得到了大帝的飞仙诀!”提到羽化大帝,玉灵风的眸子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飞仙诀!”心头巨震,荒端着白玉瓷碗的手,竟止不住的一阵摇晃,半碗烈酒,倾洒一地。 “飞仙诀,羽化大帝为屠仙而创造的究极奥义之术,号称可以一击弑仙!”玉灵风的神情凝重的像是要给他家先人上坟一般。 “飞仙诀,飞仙诀!”荒嘴中默默呢喃这几个字,心中不知为何,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压力。 飞仙诀,被誉为‘法的尽头’! 凤天帝姬汝千珑所开创的七彩仙术,开到第七门,红门,以生命为代价,可暂时获得超越大帝几十倍的力量,可以击打空气,产生空气炮,威力足以一拳轰穿宇宙,被誉为‘力的极致’! 而与之对应的,是传说中‘法的尽头’,羽化大帝的究极奥义之术,飞仙诀! “专为屠仙而创造!”荒默默呢喃,仅是这七个字,便足以威震古今,再也不需太多笔墨修饰。 “哎!”荒叹息,举起白玉瓷碗,道:“多的不说了,只有祝玉兄顺利走出乐土了!” “多谢白兄好意!”玉灵风哈哈大笑,清脆的声音犹如天籁。 在彼此蕴含着不同意味的注视下,两人同时头颅仰天,将白玉瓷碗中的烈酒,喝的干干净净。 “时候不早了,明日我也要出发去妖洲了,临别之际,无所言语,唯有抱拳一拜!”荒站起身来,对着玉灵风深深一拜。 “白兄多礼了!”玉灵风回了一拜,随即和姬无力,黑皇,痞子龙,龙宝宝打过招呼,径直出了房门。 “嗯?” 刚一走出房间,玉灵风隐约察觉到了不妥! 不是房间内,而是房间外! 作为石城数一数二的大客栈,今日‘回春客栈’竟显得安静异常。 望着泛黄灯笼映照出的寂静过道,玉灵风不知为何,修长的身躯竟止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 静悄悄的客栈,昏黄的灯光,就连身后荒的房间内,那两人两龙一狗的呼吸,都似消失了。 像是一个死亡国度,到处充斥着阴森森的诡异,安静的让人心发慌! “哼!” 嘴中发出一记不屑的冷哼,玉灵风转身,轻飘飘的向着自己的房间飘去。 “想来那头蠢狼应该是去了朱雀家族吧!也好,飞仙鼎那便由我带回去吧!”玉灵风轻笑一声,一双妩媚桃花眼微微眯起,瞬间弯成了两轮月牙儿。 “明天,石城注定是你的葬身之处,,,白!!!”阴森森的过道内,盘旋着死神的凄厉嘶吼声! “吱呀!” 房门缓缓关闭,望着玉灵风远去的身影,房间内四头奇异生物,皆是露出颇为暧昧的笑容。 “宝宝,你困吗?”痞子龙坏笑着看着怀里的龙宝宝! “宝宝不困!”龙宝宝睁着一双萌萌的大眼睛,憨态十足,十分惹人讨喜。 “小黑,我需要它困!”阴测测的笑容中,荒望向了黑皇。 “宝宝,看这边!”黑皇淫荡的走向了痞子龙! “干嘛呀!”奶声奶气的声音中,龙宝宝下意识的过了头。 迎接它的不是黑皇温暖的怀抱,而是一张充满淫贱之色的狗头,还有一块硕大的板砖。 “嘭!” 一板砖下去,龙宝宝安静的躺在了痞子龙怀里! “龙不生气,龙都懂得!”痞子龙坏坏笑着,嘴角留着暧昧的口水。 “胖子,威力如何?”荒端坐在椅子上,将目光放在了姬无力身上。 “变态版蚂蚁上龙!”姬无力微微一笑,仿佛得道的弥勒佛! “蚂蚁都敢上龙,何况人和人,虽然是男人对男人,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别看是五重岳的年轻至尊,保准明天让他腿软的站不起来!” “阿弥陀佛,春宵一刻值千金,如此良辰美景,怎敢打扰洞房花烛夜!”姬无力摸着嘴角两撇小胡子,笑的那叫一个淫荡! “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可还没闹洞房呢!” 阴测测的笑声中,一小人,一神棍,一黑狗,一痞子龙,大摇大摆的向着客栈外走去。 与此同时,客栈二楼,属于玉灵风的房间,一个五花大绑的新郎子正饱受‘变态版大日如来棍’的摧残! 第四百零二章小人计谋! 石城,永夜,无月,清冷的风中带着肃杀之意。 金碧辉煌的回春客栈,高耸的五层楼长空,荒,黑皇,姬无力,痞子龙并排而立,望着身下漆黑的建筑,彼此对视,眼中都是带着震动乾坤的风骚之色。 “该你了!”荒笑眯眯的盯着姬无力! “阿弥他妈个陀佛,本道爷最好成人之美!”姬无力笑的淫荡以及,十足一个不良神棍。 “嗖,嗖,嗖!” 肉嘟嘟的双手似穿花蝴蝶般结着古老的印诀,姬无力身后虚空,裂开了一道裂痕,一角又一角混沌阵纹不断飞驰而出,没入了回春客栈,加固这方天地。 “嗖,嗖!” 一瞬间,数十上百块混沌阵纹激射,全部被姬无力打入客栈,刹那间,那里溢出了混沌气,惊天杀机席卷长空,像是一方正被开垦的古老世界。 一片密密麻麻的符文闪现,犹如海洋,震撼人心。 “果然不愧古来第一杀阵之称!”望着回春客栈内溢出的浓浓混沌气,荒忍不住的感慨出声。 混沌大阵,古来只有至尊与大帝才可铭刻出的绝世杀阵。 就算是至尊殿堂那群猛人,倾毕生之力,也只能铭刻大阵的十之六七,远远谈不上完整。 也只有大帝,才可铭刻完整大阵,堪称夺天地造化而生;只要有足够的仙石支撑,混沌大阵可谓一尊活着的另类证道者。 一击灭乾坤,神芒蔽古今,这便是古来第一杀阵的无上风采! “十分之一的混沌阵纹,困住两位年轻至尊,绰绰有余!”望着溢着混沌雾霭的回春客栈,姬无力摸着两撇小胡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主人,你好坏哦!”侧着蒲扇般的狗耳朵,黑皇已隐隐听到了什么,它裂开狗嘴,露出满口淫荡白齿,朝着荒抛媚眼。 “哎呦我去,吓死龙了!”望着黑皇堪称扭转乾坤的媚眼,痞子龙狠狠的打了两个寒颤,一脸嫌弃的样子。 “汪了个狗的,信不信本皇一屁崩残你!”痞子龙鄙视的摸样让黑皇大为不爽,它直接扒拉下拉风的大裤衩,将屁股对准了痞子龙。 “脱裤衩放屁,多此一举!”荒哈哈大笑道。 “嗯!!”黑皇狗头一歪,望向了荒,一双狗眼中闪动着森森杀机。 “好了好了,大敌当前就不要污染空气了!”荒虎躯一震,赶忙向黑皇陪着笑脸,姬无力顺带着提上了黑皇的花裤衩。 “来了!”豁然间,荒转身回望,漆黑阴森的回春客栈内,浓郁的混沌雾霭在这一刻,轰然向着两方倒卷而去。 “轰隆!” 漆黑宁静的石城,这一刻,猛然被一声轰鸣巨响打破。 一记震天撼地的轰鸣声中,石城深处,一道飞仙芒轰然冲上了霄汉,恐怖杀机犹如大海爆炸了一般,向着八荒疯狂倒卷而去。 冲击波犹如滔天海潮,轰然间从客栈内冲出,立身在长空中的四条奇异生物瞬间被掀翻身子,犹如浮萍,在恐怖毁灭汪洋中沉浮。 “你妈的!”荒稳住身形,脸上露出震骇之色。 回春客栈中,数千块的混沌阵纹在这一刻猛然爆发神芒,滚滚混沌气遮天蔽日,简直像是打开了地狱的大门,喷涌着瀚海般的杀机。 “嘭,嘭,嘭!” 接连响起的轰鸣声中,近百块混沌阵纹在荒不敢置信的神色中,爆碎成为齑粉,消散在了天地间。 “白!!” 漆黑的混沌雾霭中,隐有一记癫狂的咆哮声传出,带着刺入人骨髓的愤怒杀机! “禁区之子!”紧紧盯着混沌大阵深处,荒内心颇为震撼。 “阿弥他妈个陀佛,老子还以为诸侯来了!”远方,姬无力神色震撼,向着荒狂奔而来。 至于黑皇与痞子龙,直接被方才的冲击波掀飞了,掉落在很远的天际,砸穿了几座古意昂然的宫殿。 “汪了个狗的,在这样下去,不超过三十击,混沌阵纹便会被破掉!”姬无力望着荒,神色颇为不甘,毕竟那是禁区之子,要是灭杀掉一尊,绝对堪称震古烁今了。 因为禁区之子便代表了无敌的象征,他们轻易不会出世,只要出世,便是帝子级人物,不管在青铜盛世还是白银盛世,包括黄金盛世,他们都是绝对的威胁。 禁区之子,只要出世,便可横推世间一切敌,屹立在巅峰之上,代表了年轻一代的最强。 “放心,蚂蚁上龙不会让他得瑟太久的!”荒嘴角勾勒起一丝阴沉的笑容,双手抱臂,并不在乎玉灵风会破开混沌大阵。 “轰隆!” 果然,第二击过后,近百块混沌阵纹爆碎成灰,隔了几个呼吸的时间,第三击却迟迟未发动。 “好戏开始了!”长空中,姬无力与荒对视一眼,皆是催动了神眼,双眼碧幽幽,便要往回春客栈中望去。 “主人!”“老黄!” 天际,黑皇驮着紫金龙,痞子龙不断狂拍着黑皇的屁股,一龙一狗火急火燎的向着荒飞奔而来。 “嗖,嗖,嗖!” 在一龙一狗身后,是大片大片的璀璨神虹,急速飞驰着,像是一片绚丽的汪洋,向着这边横推而来。 “糟了,怎么忘了这茬!”荒与姬无力同时变色。 这要是让外人知道荒想要灭杀禁区之子,传到禁区之主耳朵里,就算他有几千条命都不够死的。 “神禁须将无邪!” 千钧一发之际,荒神色狠辣,直接双手结印,开始召唤丈六金身! “轰隆!” 在荒身后虚空,一根又一根巨大的银色骨骼犹如神金一般,急速飞驰向荒,将他包裹,在那里重组着。 巨大的骨骼撞击声中,初成体金身形成。 那是一尊高达二十丈的银色金身,骨架宏大,骷髅头犹如一颗小型的银色太阳横陈在哪里,带给所有人深入灵魂的冲击。 “铮!” 荒一把抽出背后的九天仙剑,长剑斜天,口中狂喝道:“帝使白杀人,无关人等滚!” 狂喝声犹如金铁交击,浩荡数百里,尤其是【帝使】这尊称号,更是威慑力十足。 遥望那具银白色的宏大骨架,在望望那个方向,犹如深邃地洞般喷涌的混沌气,瞬间所有人都心惊了。 “轰隆隆!” 璀璨神虹汪洋来得快,去的也快,几乎是在荒狂喝声传出的刹那,浪潮倒流,不在有任何一人去追击黑皇与痞子龙。 石城是石候的地盘,以荒与石候的交往,只要这群臭番茄,烂番薯不看到,荒有十足的把握保证自己灭杀禁区之子这件事无人得知。 “卧槽,吓死龙了!”痞子龙抓着黑皇头上的几撮毛,吓的龙躯都快瘫软在了那里。 “日了狗的,赶快给你黑哥下来!”黑皇重新直立而起,狗爪子抹了一把头顶,冷汗如雨下。 与此同时,混沌雾霭深处,回春客栈二层楼! 一袭修长的身躯,此时瘫软在了漆黑的过道里,隐有一记记诱人的喘息声传出,带着浓浓的糜香味道。 “白,,,我杀了你!” 清脆的声音传出,那是玉灵风,此时他修长的身躯软倒在那里,犹如烂泥一般,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了。 热,很热,那是一股震天撼地的燥热,犹如一股熊熊欲火,几乎要焚灭了玉灵风的理智。 一股邪火,此时聚在他的下腹,让他难受以及,他乌黑秀丽的头发披散在两肩,已然被渗出的汗水打湿,泛着潮红的脸蛋,晶莹剔透的肌肤,长长的睫毛,尤其是那双桃花眼中,水波荡漾,简直快要溢出来了。 最让玉灵风恐惧的不是这个,而是远方那个默默的望着他,双目如火炬的花湘君。 ‘变态版大日如来棍’的威力是可怕的,此时的花湘君早已在理智崩溃的深渊边缘。 他一身五彩衣衫杂乱,五色发丝披散,一双眸子赤红,整个人像是喝醉酒一般,通体弥漫着一股惊人的潮红。 “呼!呼!” 尤其是花湘君呼吸的声音,堪称气喘如牛,狰狞的五官如同恶魔一般。 寂静的过道中,只有脸蛋潮红的玉灵风与气呼如牛的花湘君。 “最后一搏!”玉灵风强撑着坐起身子,他明白,这是荒精心策划的一场局,他是瓮中之鳖,今天能不能以处男之身走出这里,他没有万全把握。 他要施展葬仙池的奥义之术,用他所剩的全部灵气,最后一击! “上,上,上!” “汪了个狗的,曰啊,给我狠狠的曰!” “阿弥他妈个陀佛,草,给我畅快的狂草!” “嘿嘿嘿,激情四射啊,羡慕死本龙了!” 回春客栈长空,四条奇异生物趋势神眼,个个裂开大嘴,望着混沌雾霭深处的一男一男,脸上皆是露出淫荡至极的笑容。 “曰了狗的,胖子,怎么还不开打,不会是你那精药过期了吧!” 等待的焦急不已的荒望向了身旁的姬无力。 “切,小黄子,你知道什么是‘变态版蚂蚁上龙’吗?”姬无力摸着两撇小胡子,神色那叫一个得意。 “我只知道,传说中变态版的精药,皆是百草坊的镇坊至宝,从不外传!”荒神色凝重道! “不错!”姬无力点头认同。 “传说中的变态版精药,人吃了以后,可曰狼曰虎曰豹子,上曰天,下曰地,趴到地上曰蚂蚁;靠螳螂,曰马蜂,钻到地里操长虫;门板曰个动,平地曰成坑,甚至传说中还有人想以曰证道,你说可怕不可怕!”姬无力漫天唾沫飞溅道。 “嗯!!!”那是荒,瞪着一只大眼睛,颇为震撼的点了点头。 “曰了狗的,我以后可得离你远点!”望着姬无力淫荡的笑容,黑皇不自觉的紧了紧身下的花裤衩。 “难道连龙都敢曰?看来以后我得要跨种族通婚了!”痞子龙摸着嘴角的口水,笑的那叫一个花儿般灿烂。 “轰隆!” 突然,异变惊起! 第四百零三章好戏 “轰隆!” 平静的石城,十万里天地,永夜一片! 就在这宁静的夜空,突然传来一记震颤整个大地的闷响。 “什么声音?”石城回春客栈,一行四条奇异生物彼此对视,脸上皆是露出疑惑之色。 “咦,龙怎么感觉天黑了?”突然,痞子龙摸着下巴,四处张望,不明觉厉。 “不好!”突然,荒虎躯一震,像是想到了什么。 “天上!”姬无力骇然大叫,伸出一根颤抖的肥嘟嘟手指,径直指向了漆黑夜空。 “玉灵风,,窃取了,,神的力量!”遥望天穹,荒震惊呢喃,神色间充满了骇然之色。 阴暗的夜空,越发漆黑,转眼已伸手不见五指! 天空中厚厚的云层,在疯狂的翻滚;感受到了,那是一股强烈的冲击波,缓慢而霸道的改变着一切。 那是一颗,陨星! 四条奇异生物呆呆的望着天空,呼吸都变得急促了。 那是一颗,星辰,真实的大星! 星辰清晰无比,上面干涸的大地,高耸入云的巨山都可以看见,仿佛近在眼前。 天地阴沉,漆黑无比,那颗巨大的星辰,缓缓的从穹顶坠落。 它的速度,越来越快,已然与大气层摩擦出了炽烈的火光。 它托着长达数千里的发光尾迹,通体狼烟滚滚,挤满了整方天幕。 星辰未落,那种让人窒息、战栗的碾压心气息却已扑面而来。 恍惚间,炙热的温度已传来,那种让心脏急速跳动,仿佛心脏已经到了喉咙,只要你一张开嘴,心脏就会蹦出来。 那种窒息的感觉,那种让人绝望,连哭泣都无法做到的神明的力量。 抬首望天,一切都消失了。 只有一颗燃烧的庞大星辰,挤满了天幕。 那种狂烈的气息,近乎疯狂的冲击到了大地上;狂风肆虐,犹如末日来临,荒满头白发在狂烈的劲风中飞扬着。 他的心,在剧烈的跳动,他能感觉到,心就在喉头;他想要放声嘶吼,以缓解这种压迫性的无匹伟力。 但他不敢,他脑海中有种强烈的直觉,只要他一张口,喉头的心脏就会被自己喷出。 “蓝帝的至高神术,究极奥义,陨星天降!”荒呢喃,血色面具后的那颗眸子,几乎要瞪裂了。 太初开之时,众神将登临天路,为了阻挡兽族阻击的脚步,蓝帝一式陨星天降,曾将连接两界的界垒都几乎砸开。 那式雄奇磅礴的究极奥义,那整整万颗从天而落的陨星,带给九州所有修真者,近乎无法磨灭的印记。 虽然今时今日,玉灵风施展的陨星天降,给蓝帝提鞋都不配,但,那是一颗庞大的陨星。 一颗陨石,荒可一剑削爆,但陨星,倘若真的砸下来,估计小半个焚洲都会消失。 “玉灵风,你一定要死;所有敢以昆仑为敌者,皆应下地狱!”荒喉头发出低吼声,原地,狂风愈烈,吹动荒一身葬天袍猎猎作响。 “卧槽,快走,老黄又他妈要装逼了!”望着荒披头散发的摸样,痞子龙惊起一龙背鸡皮疙瘩,招呼着黑皇与姬无力就像远方狂奔而去。 “呼!” 抬起头,荒深深的吐出胸间一口浊气,冰冷的血色面具后,他漆黑的右眼瞳孔,在这一刻,缓慢旋转。 猩红色的神芒中,恶魔之眸,阴眼,重现世间。 血色瞳孔,用诡异的黑色细丝勾勒出的美轮美奂的图案,犹如浓腻的鲜血,要夺眶而出。 荒明白,若这颗陨星砸下来,别说不足十分之一的混沌阵纹,就算是这个石城都会消失。 他灭杀禁区之子的决心,是亡命般的强烈! 双手合拢胸前,荒缓缓的结出了一式古老的手印。 “神禁须将无邪!” “轰隆!” 震天撼地的声音中,荒身后虚空,直接裂开一条宽大的裂痕。 “铮!铮!” 刺耳的金铁交击声中,一根又一根纯白色的巨大骨骼,仿若神金一般,化为一股浪潮风暴,将荒慑人的身躯包裹,在那里快速重组着。 “轰隆!” 巨响声中,初成体的金身立身在了那里,那是一副巨大的骷髅骨架,银白色的头颅横陈在那里,仿若一轮银色太阳。 “不够!” 在荒冰冷的声音中,他体内神灵之血轰鸣,那是璀璨神化在闪烁,一层仙绿色的血肉包裹住了初成体金身的银色骨架。 半成体金身,赤裸身躯,高达五十丈的仙绿巨人! “不够!!” 荒悬浮在半成体金身的胸间,望着穹顶上遮天而来的陨星,喉头发出愤怒的咆哮。 在那张血色面具后,那颗血色眸子,在这一刻,轰然旋转,一股又一股诡异的气息猛然冲入荒身体内,助他凝成金身。 “唰!” 荒体内,神灵之血,真龙之骨一起轰鸣,发出震天撼地的打雷声。 原地,半成体金身神芒蔽日,遮天盖地,简直如同一轮大日横陈,璀璨光芒照破山河万朵。 “轰隆!” 最后一记巨响声中,璀璨的神芒散去,天穹之上,一尊庞然大物,立身在了那里! 一袭修长慑人的身躯,那是一个男子;他满头墨绿色长发飞扬,如同三千挂星河一般,日月星辰都在他的发丝间悬浮! 他雄姿伟岸,缭绕混沌雾霭的脸庞深处,是一双墨绿色的眸子,如同两颗星辰一般明亮! 太恐怖了,这尊虚影太过于庞大,高达百丈,如同顶开了天穹! 他眸子深邃,立身在哪里,却仿佛踏在了穹顶之巅! 一股扑面而来的狂霸与雄浑气息,像是山洪爆发一般,向着八荒席卷而去,让人震惊,心脏在胸腔间疯狂跳动,像是要窒息一般。 成熟体,丈六金身! “吼!” 石城上空,成熟体金身,高达百丈,如同一颗陨星横陈在那里,几乎遮盖了大半个石城。 “黄金玉!” 金身眉间,荒左手狠狠一握! “嗡!” 虚空震颤,万里天地,一股又一股星五行灵气化为条条星河,横贯了苍穹,全部汇聚向了荒那里。 那个地方,神化大盛,炽烈而夺目,如同一方灵气漩涡。 “铮!” 一声清鸣,响彻苍宇,千万缕黄金芒照破山河万朵,如同一轮璀璨太阳横陈在哪里,黄金玉,成型了。 “吼!” 怒吼声中,成熟体金身一口吞下黄金玉,随即巨大头颅仰天,对准遮天而路的陨星,轰然咆哮。 “嘭!” 黄金玉被遮天巨人喷出,宛若骄阳升腾,向着庞大的陨星打去。 天地间,狂风呼啸,犹如小太阳一般的黄金玉,急速升空,所过之处,留下的只有漫天飞溅的秩序光雨。 一方,威能惊天的黄金玉;一方,遮天而落的庞大陨星,两者在刹那间,轰然碰撞。 “轰隆!” 一声巨响,响彻天上地下,仿若仙主在咆哮,震颤了十万里疆域。 那一刻,黄金玉轰然炸开,炽烈的神芒中,陨星爆碎,一块又一块燃烧的巨石激射,穿云破日,黑暗的夜空刹那间升腾起一簇绚丽的烟花。 “轰隆隆!” 一团浓郁的黄金光波自爆炸中心升腾而起,炽烈夺目,恐怖高温席卷大荒;一团又一团云团仿若仙子的彩带一般,围绕在黄金光波上空,充满了让人窒息的雄奇瑰丽感。 “主人无敌!”黑皇在一座仙殿上狂吠。 “老黄威武!”痞子龙哈哈大笑,露出满口雪白牙齿,在那里疯狂鼓掌,漆黑夜空尽是回荡的‘啪啪’声。 “小黄雄起!”姬无力横卧在那里,手中磕着瓜子,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 远方长空,望着漫天激射,飞驰八荒的巨大陨石块,黑皇,姬无力,痞子龙大叫着狂奔向了荒。 “呼!” 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荒缓缓解开了金身的模式,巨大的仙绿色巨人爆碎成为漫天晶莹碎屑,消失在了石城上空。 “好了,这下该看好戏了!” 轻轻拭去嘴角流淌而出的粘稠仙绿神血,荒趋势阴眼,一道血色神芒洞穿虚空,望向了混沌雾霭深处。 在一人一狗一龙一神棍猥琐的注视下,混沌雾霭深处,回春客栈二楼,全身通红,早已失去理智的花湘君,在这一刻,狂吼一人,向着蜷缩在角落里的玉灵风狂扑而去。 “白!!!” 玉灵风雪白的贝齿紧紧咬着柔嫩的红唇,那双似要滴出水的桃花眼内,是早已遏制不住的滔天欲火…… 第四百零四章未来的阴谋! 天将破晓之际,石城一片清冷! “吱呀!” 石城深处,回春客栈的大门,此刻伴随着吱呀的刺耳声,被打开。 那是玉灵风,此时的他,那一双魅惑众生的桃花眼空洞而无神;他一袭白色衣衫散乱,披头散发,雪白的贝齿狠狠咬着柔嫩的红唇,几乎要滴出血来。 他走出客栈,向着远方走去。 白皙的脸蛋上,是永远也无法祛除的泪痕。 “啊!” 天际,骄阳初生,一袭孤独的背影,猛然发出一记似野兽般的咆哮。 “哈哈,嘿嘿!” 他疯了,葬仙池的禁区之子,疯了;他披头散发,像是魔鬼一般,伴随着癫狂的笑声,消失在了远方。 “阿弥他妈个陀佛,看那厮,走路都一瘸一拐的,显然昨晚没少被……”一行四条奇异生物,从天而降,落在了回春客栈前。 “汪了个狗的,禁区之子的肉身都被搞成这样,换做我还不得肉体撕裂!”黑皇神色震惊,再一次体会到了药的恐怖之处。 痞子龙摸着下巴,再一次领略到了‘人’这个种族的恐怖,几乎带给他深入灵魂的战栗。 “走吧,去看看我们的大功臣!”荒嘿嘿直笑,带着一人一狗一龙转身向着客栈内走去。 在回春客栈二楼,四条奇异生物看到了花湘君。 他赤裸全身,坚实的后背上尽是道道用指甲抠出的血痕。 “哎呦我去!”望着近乎陷入癫狂的花湘君,荒是满脸的震撼之色。 “龙啊,这他妈太疯狂了吧!”痞子龙瞪大了一双龙眼,几乎不敢相信这一切。 太狂霸了,太让人震惊了,太可怕了。 “汪了个狗的,你他娘离我远点!”黑皇这次见姬无力是害怕到骨子里了,几乎是一爪子将姬无力踹到了荒身旁。 “胖子,你没有这种爱好吧!”望着姬无力扭曲的容颜,荒狠狠的打了两个寒颤。 “暂时好像没有,以后可说不定!”姬无力微眯的小眼直勾勾的盯着,嘴角勾勒出一丝笑容,几乎把黑皇与荒的身体都吓瘫了。 “主人,这厮怎么办?我怕柱子承受不住!”黑皇望着荒说道。 “嘿嘿,我们什么都不做,告诉客栈老板,今天正常营业!”荒嘿嘿一笑,血色面具后的眸子冰冷的犹如地狱的忘川河水。 “嘭!” 突然,一声闷响中,荒,姬无力,黑皇,痞子龙,神色震惊的望向了那个方向。 突然,木屑纷飞,坚硬的柱子,被生生搥出了一个洞。 “我尼玛!”荒骇然。 “道长我喜欢!”姬无力笑。 “原来传说中的以曰证道不是传说!”黑皇全身皮毛炸竖,害怕到了极点。 “鸡哥,能不能给我两瓶‘变态版蚂蚁上龙’!”痞子龙嘿嘿笑道。 “滚蛋!”姬无力破口大骂,拒绝道。 天际,一轮金黄色的骄阳缓缓初生,作为石城数一数二的大客栈内,此时陆陆续续来了很多客人。 花湘君神智苏醒的第一刻,张开的第一眼,望到的是身旁人山人海的潮流。 那一张张戏谑的脸庞,那一双双鄙视而冷漠的眼神,都像是一根根利箭,射穿了他所谓的,最后一点的男人尊严。 ‘我在做什么?’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 晃了晃脑袋,花湘君顺着众人的目光,向着自己的身下看去。 “啊!” 原地,猛然响起花湘君竭斯底里的大吼声。 “嘭!” 意识松懈,他直接从柱子上摔了下来。 他内心悲愤,赤裸的身躯蜷缩在那里,接受着人山人海的围观,像是笼子里的小丑一般。 “啊!” 他大吼,泪流满面,他从未体会过这种感受。 那一双双冷漠的眼神,那毫无怜悯之心的注视,都如同寒刀一般,在狠狠的刮着他的骨头。 他好冷,从未感觉到这般冷,一股浓浓的,犹如地狱般深沉的绝望,包裹了他的全身,他的灵魂;他蜷缩着身体,将头埋在胸前,在那里放声大哭。 他明白,他的伟大事迹,即将如旋风一般传遍整个九州大陆。 他的名声,将如同狗屎一般,恶臭而下贱,他的人生,彻底的终结在了这里。 他,已然是废物;且活着,必将要接受整个九州人族异样的眼光! 这下,他是真正的回不了孔雀门了! 万念俱灭,自杀,已是唯一的结局! 距石城三千里外的一处巍峨大山! 无尽山脉横陈,绿装茂密,山石林立,宛若真龙盘踞。 轻柔的暖风中,山巅处,一行五条奇异生物并排而立。 “黄黄,姐姐去哪里了?”那是龙宝宝,趴在荒的肩头,刚刚苏醒,揉着圆溜溜的大眼睛。 “姐姐去洗澡了!”黑皇淫笑,狗嘴裂开,露出满口森森白齿。 “洗澡干嘛啊?”龙宝宝疑惑道,瞪着一双大眼睛。 “咳咳,你这头死狗,别教坏小孩子了,姐姐是去游山玩水了!”荒狠狠的赏了黑皇一个爆栗,安慰着龙宝宝。 “胖子,拜托了!”即将分别之际,荒解下腰间的山寨乾坤袋,将里面的神物郑重的交到了姬无力手中。 “一定要这么做吗?”姬无力神色凝重,摸着两撇小胡子,并未去接荒手里的乾坤袋。 “难道你不想名垂千史吗?”荒嘿嘿笑道。 “阿弥他妈个陀佛,我被道士,理应留名史册!”眼珠微微一转,姬无力想通了什么,一把拽过了荒手里的乾坤袋。 “卧槽,好家伙!”刚一打开乾坤袋,瞬间漫天璀璨神芒冲霄而起,挡也挡不住。 一股浓郁的药香,几乎像是山洪决堤了一般,向着八荒疯狂倒卷而去。 “我的,都是我的!”黑皇发狂,直立而起,嗷呜一声,直接扑向了姬无力。 “死狗!”荒大怒,直接一脚揣在黑皇的屁股上,这厮一个飞跃而起,径直撞在了身旁一块大石上。 “高兴死龙了!”痞子龙拍着龙爪,哈哈大笑,却被黑皇狠狠一个瞪眼,萎靡了下去。 “主人!”黑皇凄厉大吼,望着荒,泪眼蒙蒙。 “小黑,这是我所有的家当了,只为灭杀那群人!”荒低吟,血色面具后的眸子迸射冰冷杀机。 “灭杀谁?”黑皇郁闷! “禁区之主!”荒寒声道。 “咕嘟!”明显的,所有人都看到黑皇狠狠的吞了一口唾沫。 “胖子,带着小黑,它会是你最好的帮手;还有,带上龙宝宝,毕竟跟在我身边太危险了!”荒将龙宝宝交到了姬无力的手中。 “宝宝不要!”奶声奶气的声音中,龙宝宝小小的龙爪抱臂,撇着小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有吃的!”姬无力无奈叹息。 “哼,宝宝不要跟着小黄,宝宝最爱见胖子了!”龙宝宝瞬间大变脸,搂着姬无力的脖子左右摇晃,差点没把这死道士给勒死。 “龙呢?”痞子龙指着自己。 “跟我走!当我的坐骑!”荒大手一挥。 “咦,那边有只山鸡,待龙逮住它,爆烤一顿先!”痞子龙缩着脖子,五只龙爪抬起,便要准备开溜。 “美女多多!”荒皮笑肉不笑道。 “哎呀,那只山鸡突然不见了,算了,龙就先不吃了,哈哈哈!”痞子龙巨大的龙躯直立而起,粗壮的龙爪子搭在荒肩膀上,险先没把他压死。 “胖子,交待你的都清楚了吗?”荒望着姬无力,神色凝重。 “那药圣,药王,药灵换取神宝,尽量多的铭刻混沌阵纹!”姬无力难得的收起了胡侃之心,庄重回答道。 “若神药不够,那就拜托你了!”荒狠狠咬牙道:“我不介意你打着我的旗号重操旧业!” “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姬无力阴测测的笑道。 “这是孔雀翎!”拿出一根五彩斑斓的羽毛,荒郑重的交到了姬无力手中。 翎羽五彩,闪烁着神性光辉,溢着混沌气,太恐怖了,太犀利了,将虚空都洞穿了,简直无物不破。 一缕缕至尊器的气息慑人,卷动漫天风雨,像是一根尖锐的仙针,可洞穿天上地下。 正是孔雀门的镇派至宝,至尊器孔雀翎,被荒从花湘君手中夺取,抹去了上面的神识。 “拿好荒镰!”荒解下了身后的荒镰,将这柄尚未修复好的极道仙兵交到了黑皇手中。 “主人!” 黑皇狗脸上一副严肃之色,它终于理解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因为抛却至尊器孔雀翎不说,荒镰可谓陪伴荒时间最长的神兵,甚至睡觉荒都将它抱在怀里。 这是一件极道仙兵,整个太初纪元也没有几件,荒却将它交给了自己。 “我知道了!”黑皇望着荒,狗眼中闪动着泪光。 “总之一句话,保护好你们的性命,尽量在不受伤的前提下,给我盗窃铭刻混沌阵纹的材料,越多越好!” “我好混沌阵纹,来者不拒,你要是能给我铭刻一方完整的混沌大阵,我不介意将荒镰送给你!”荒望着姬无力严肃道。 “我懂!”姬无力点了点头。 “好了,准备好就动身吧!”荒退后几步,与痞子龙并排而立在了一起。 “对了,阿黄,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就在这时,姬无力像是想起了什么,望向了荒,那双微眯的小眼中跳动着隐隐的恐惧之色。 第四百零五章怒火焚诸天! 高山之巅,荒与姬无力对视,望着那厮眼中一闪而过的恐惧之色,荒眉头微微一皱。 “怎么了?”荒神色疑惑道。 “阿黄,你要知道,成仙路将开,大道之花即将萌芽!”姬无力伸出一根胖嘟嘟的手指,指向了穹顶。 荒抬首遥望,那在天穹之上,隐有三千道神芒交错,在培育着什么。 那是大道之花,代表了证道的希望,虽极其微小,但也足以惊天了。 每个黄金盛世,三千大道会培育出一朵大道之花,登临绝顶的帝子或帝女,有机会手持大道之花,证道成帝。 那怕是失败,也有十成的把握,可进击至尊之位,成为至尊殿堂中的不朽神祗。 在这个时代,只要成为帝子,掌控了大道之花,且不论大帝,至尊已是板上钉钉的事,这是所有万灵心中除却成仙路外最大的狂热追求。 “你指的是!!”荒摸着下巴,隐隐猜到了什么。 “葬仙池的禁区之子已出世,其余的,不远了!” “我要跟你说的是冥府的年轻至尊!”姬无力望着荒。 “冥府!”谈及冥府,荒神色一怔,映入他脑海的,首先是冥尊那沉默寡言的慑人身躯,还有那双开阖间迸射黑芒的犀利眸子。 “六千年前,我曾有幸跟随当初的战国九英杰,组成联盟,探索禁区冥府!” “在冥府深处,我们遭遇了冥兵冥将,发生了一场极其惨烈的大战!”提及那场大战,姬无力眼中至今还残存着劫后余生之色。 “我听老头子谈及过那场大战,我昆仑道尊赵五重伤垂死,只剩下半条命,据传是吞噬了一株药圣才苟活!”荒点头,他听昆老谈及过那场战斗。 很是可怕,冥府阴气遮天,百万冥兵将战国九英杰包围,那场混战太过于惨烈,九英杰全部挂彩,最后还是靠着李青帝的极道仙兵才艰难闯了出去。 若没有飞仙剑,九州如今也不可能有震天撼地的八位道尊。 “我说的不是这些,我说的是一位叫做冥皇子的男人!”姬无力道。 “冥皇子!”荒疑惑。 “不错,冥皇子,和当时已然为诸侯的叶无双对了上百招,面对敌手,叶无双却不忍心下杀手!” “叶无双曾说,此子的冥血之力,不在无月大帝之下,单论血脉之力,他自愧不如!”姬无力说出了这样一段话,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 “无月大帝!!”荒心中震惊,不敢置信。 姬无力的几句话而已,却让荒的眉头皱的再也松不开了。 超越无月大帝的血脉! 超越号称最强的神明的血脉! 荒明白,他遇到对手了,可能是过往,现在,甚至是未来,他所遇到的最强对手。 连叶无双都不忍心下重手伤害,超越太初史上,曾走到另类证道者存在的无冕之王,叶惊天。 或许给他时间,真让他成为大帝,也不是不可能。 此子血脉,开天辟地第一人,堪称震古烁今! 荒能比拟他吗? 很显然,此时不行,未来,也很难说。 “他很可能过不了多久便会出世,你要小心,此子心狠手辣,绝对有枭雄的潜质,不论血脉与战力,单论计谋来说,他可以完爆玉灵风与花湘君几条街!”姬无力沉重的说完这句话,便招呼着黑皇与龙宝宝,三条奇异生物开启虚门,化为流光,汇入时空间通道,转眼消失无影。 “冥皇子!!”荒眉头紧锁,心情沉重,胸口像是压了几座大山那般。 “走,去焚洲!” 骑在痞子龙的龙脖上,荒抽出九天仙剑,狠狠抽打着紫金龙的龙屁。 “嗷呜,小黄子,你找屎!”痞子龙惨呼,五只爪子疯狂刨地,扭动粗壮龙躯,转眼便化为一抹紫色神虹远去。 时光飞逝,犹如一把岁月刀,转眼间斩下紫金龙一根jj毛! 在荒与姬无力分开五日后! “孔雀门!” “轰隆!!” 这一天,神州疆域极南处,远离浩瀚疆土数十万里外的一方仙岛上,猛然传出一记竭斯底里的咆哮声。 “轰!” 震天撼地的巨响声中,一道发光的人影,猛然从仙岛上冲出,奔向了天穹。 那是葬仙池的禁区之主,仙尊! 此时的仙尊,整个人化为了一尊战仙,通体飞仙芒弥漫,像是要举霞飞升! 他狂怒,满头白发在狂风中乱舞,浓郁的至尊气机一缕又一缕,扑面回荡八方,简直要将乾坤给颠覆。 “轰隆!”“轰隆!” 汪洋大海翻滚,犹如爆炸一般,一股又一股粗壮的海浪直冲霄汉,高达几万丈,震撼人心。 “杀!” 一记愤怒的咆哮声中,仙尊一步跨出便是十几万里,他望向仙洲的方向,径直冲了下去,杀机滚滚,斗转星移,简直像是要冻结世间万物的灵魂。 这一日,孔雀门迎来了灭世的灾难! 仙洲一大片山脉中,巍巍山体庞大,犹如真龙的龙躯,在那山巅之上,多亭台阁楼,五色仙光纷飞,美轮美奂! “轰隆!” 那是一道雪亮的剑芒,横戈天地,迸发绝世杀机,从穹顶上落下,一剑削爆了十几座大山,轰然撞向了孔雀门的护派大阵! “轰!” 那是半成的混沌大阵,被剑气斩击,瞬间一大片密密麻麻的符文冲天而起,照亮了霄汉! 瀚海般的冲击波扑面席卷大荒,直接将不少大山都崩碎了,裂开了很长很深的裂痕,碎石簌簌,从山体上滚落! “何人敢来我孔雀门撒野!” 宏大的声音中,一道仙绿色的身影冲天而起,屹立在了孔雀门前方长空,遥望天际。 那是孔雀门的老掌门,躯体佝偻,满头五色发丝扬起,浑浊的眸子开阖间有着惊人的戾气喷涌,让人惊悚。 “吾乃仙尊,今日灭你满门!” 遥远天穹,一道光芒万丈的身影犹如真龙出闸,横推世间,可怕无比。 他一步跨出便是十几万里,瞬息间临近孔雀门老掌门,手中仙剑挥击,一剑便削爆了他的头颅。 惊恐的眼神,布满了骇然之色,斗大的头颅冲起,漫天五色神血喷洒。 太恐怖了,这便是至尊的绝强战力;临门一脚,孔雀门老掌门已然可冲击至尊殿堂。 但就是这样一尊诸侯级绝巅的霸者,依旧不够看,直接被仙尊一剑削断了头颅。 “唰!” 仙尊狂霸,一指点出,灭杀了自那截断裂的肉体中冲出的老掌门元神。 冲天的光芒中,五色神辉簌簌垂落,一位诸侯级霸者,永远的成为了过去。 “啊!” “不,老掌门!” “天哪,是葬仙池的禁区之主!” 不过一个呼吸间而已,老掌门被杀,孔雀门上下沸腾了,尽是一片凄厉的哀嚎声。 “杀!” 仙尊屹立上空,一剑挥出,剑气雪白,慑人杀机犹如山洪绝提,轰然撞向了半成的混沌大阵。 “轰隆隆!” 巨响声轰鸣,犹如奔雷,数千块混沌阵纹冲起,犹如巨浪袭天,破灭星辰。 “嗯!!” 仙尊眉头微微一皱,不曾想孔雀门有这等资本,半成的混沌阵纹,就算是破开,也要他许久时辰。 “唰!” 下一步,他直冲天穹,大手一探,猛然挥出几十万丈,自天外摄来一颗陨星。 手握日月摘星辰,这便是至尊殿堂那群不朽神祗的惊天战力。 仙尊显化了法相,与天地齐高,耸入了宇宙深处,他手推大星,庞大的星体轰然冲入大气层,向着仙道门的方向镇压而去。 景象恐怖,庞大的星体周身燃起火光,滚滚狼烟千万道,简直要焚灭诸天。 “轰隆!” 星体缓慢而落,狂妄而霸道的改变这一切! 这一刻,望着遮天而落的陨石,孔雀门上下沸腾,无数道神虹惊惧,全部冲天而起,向着四面八方逃遁而去。 “死!” 仙尊法相怒吼,其音似惊雷,远达十几万里。 “轰隆!” 法相大手拍击星辰,瞬间天崩地裂,星辰快速落下,只一瞬间,便将孔雀门方圆几万里全部笼罩在了其中。 “轰隆隆!” 那一瞬间,大地轰鸣,半成的混沌阵纹失去了仙石的补充,只一刹那便被星辰压爆,一大片炽烈的光芒席卷而出,洞穿了天上地下。 失去了混沌大阵的抵御,庞大的星辰轰然落地。 “轰隆!” 那一刻,整个仙洲都震动了,以孔雀门方圆万里为中心,一股浩大的烟尘瞬间腾起,犹如大海炸开了,巨浪袭天,向着四面八方疯狂倒卷而去。 一切,都终结了! 神州,海外,葬仙岛! “扑通!” 那是一道纯白色的身影,在海滩里翻腾着,他的脸脏兮兮的,沾着泥沙,他裂开大嘴,哈哈大笑,直接将手中的一条肥鱼往嘴里送去。 “咔嚓!” 犹如奶玉般的白齿合拢,猩红的血液四溅纷飞,溅射在海水中,迅速淡化。 “嘿嘿,好吃,好吃!” 男子湿漉漉的黑发披散在两肩,他一双魅惑众生的桃花眼中泛着痴呆之色,抱着手中的肥鱼在那里撕咬着,犹如大山深处的野蛮人。 “风儿!” 大海边上,仙尊屹立在那里,望着玉灵风,脸上露出悔恨之色,一行行浑浊的泪水划过他褶皱的脸庞,带着老人暮年的深沉叹息。 “风儿,我是爹啊!” 仙尊的脊背,像是一瞬间佝偻了很多,他悲怆低吟,鼻涕眼泪流了满脸,深沉如地狱般的绝望蚕食着他的心。 纵使身为禁区之主,他的一生也充满了无奈! 他不仅是至尊,还是一个父亲,一个失败的父亲! 第四百零六章谁执棋?谁为子? 石城,回春客栈内,荒又回来了! 不过这次他稍微伪装了一下;那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呈‘八’字的小胡子,梳理的油光发亮的汉奸头,还有那犹如中了乾坤大挪移一般的五官。 “掌柜的,一盘油炸鸡屁股,一坛上好女儿红!”荒大大咧咧的坐在那里,招呼着青衣小厮。 “嗯??这不是鸡爷么?”看着荒,青衣小厮一愣,呆在了那里。 “鸡个毛,在下名为田扒光,赶快给我上菜上酒!”荒大吼道,吓的青衣小厮赶紧跑路。 “变个什么不好,偏偏变成姬无力,真是恶心死本龙了!”那是痞子龙,巴掌大小,缩小了无数倍,犹如一条长虫,从荒的袖子中钻出。 “你懂个屁,我这是不想引人注意!”荒大怒,直接一巴掌将痞子龙拍的粘到了桌子上。 五只爪子用力,将龙躯中桌子中拉出,痞子龙嘿嘿笑道:“那你还不如直接变成本龙,本龙多帅啊,一枝梨花压塌好几座大山!” 没有理会痞子龙的胡言乱语,荒一双小眼微眯,左右观察着在客栈内吃饭的人。 石城作为仙洲,焚洲,魔洲,海洲,四大洲的交界地带,修真者自是很多,不一会,狂啃鸡屁股的荒便已听到了他想要的消息。 “喂,郭兄,你听说了吗?几日前,孔雀门的年轻至尊花湘君,在这里抱着一根柱子狂曰,他妈的,将那么坚硬的柱子都曰出个洞,太他妈吓人了!”有修士这么说道,一脸心有余悸之色,显然是被花湘君的‘粗壮雄风’给吓倒了。 “哎呦喂,可不是嘛,他娘的,都曰出血了还那么‘坚挺’,不知道吓哭了多少小朋友呢!”另外一位修士拍着胸脯,一副后怕之色。 “这两位道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据说此事很可能与葬仙池的禁区之子有关!”另外一位年长的道士提着一壶酒,三人愉快的拼了一桌。 “前辈,这话怎么说?还扯上禁区之子了?”那两名年轻的修士抱拳问道。 “你是不知道,那日清晨据传有人看到禁区之子玉灵风,衣衫散乱,跌跌撞撞的从回春客栈内走出,回到了葬仙池,而就在那天早上,花湘君被人发现在这里抱着一根柱子狂曰!” “禁区之子玉灵风与年轻至尊花湘君一前一后被有心修士发现,这可不是巧合!” “巧合的是就在玉灵风回到葬仙池的那一日,禁区之主出世了,直接横渡虚空,来到仙洲孔雀门,一件削爆了孔雀门老掌门的头颅,还探手伸入星空,抓来一颗星辰,直接将孔雀门方圆几万里的地方给砸的稀巴烂,凡人都不知道死了多少!”那名老修士吐沫满天飞的说道。 “难道禁区之子与年轻至尊之间有着特殊的爱好?” “怪不得老有人说曾看到禁区之子玉灵风一瘸一拐的走出石城,原来是从这里出去的!”三人对视一眼,皆是露出‘我懂得’的摸样。 “不对,那日帝使白曾现身此处,还威慑诸多天骄不可靠近回春客栈,难道,,,!”那名年轻修士的话,让荒神色一惊,刚刚送到嘴边的鸡屁股又放下了。 “嘿嘿,这不是秘密,帝使与太初七君王,朱雀家族天璇至尊的战斗,玉灵风一直在旁观看,且两人整天形影不离,所以大部分修士判断,那日帝使白是放哨的,不想让众修士破坏了禁区之子与花湘君的好事!”那名老修士变相的为荒解围。 “那日接连响起的爆炸声,,,,!” “可能是禁区之子与花湘君的‘肉搏大战’太过于惨烈吧!”老修士解析道。 “牛逼!” “甚吊也!” 听着三位修士的交谈,荒笑了,裂开的大嘴,微眯的小眼,简直如同见了黄鼠狼的老母鸡。 “走吧!”荒微笑中招呼着狂啃鸡屁股的痞子龙。 “喂,老板,结,,,!” “嘭!” 痞子龙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再次被荒一巴掌拍的沾进了檀木桌子中。 费力的将痞子龙从桌子中抠出,藏在衣袖中,荒猫着腰,鬼鬼祟祟,一转眼便消失在了所有人的目光中。 “轰隆!” 石城,一道虚门开启,荒一步跨出,跟随虚门的白色神芒,汇入了时空间通道。 他已然得到了想要的,那便是借由仙尊的手,去覆灭孔雀门。 禁区之主果然没让荒失望,不说毁灭孔雀门,竟直接将方圆几万里的地方都给砸爆了。 花湘君背后的势力是孔雀门,仙城一战,荒洞悉了花湘君的想法,此子心狠手辣,睚眦必报,是个狠角色,更是个小人。 他怕花湘君与他背后的势力去找昆仑,那怕跟昆仑开战的可能性为百分之一,荒也要把这种可能性扼杀在摇篮里。 最重要的是禁区之子,荒很清楚,就在那晚,玉灵风对他露出了难以抑制的杀机。 他唯有先下手为强,而且在别天神的世界中,荒更是对禁区恨到了骨头里。 那天在妖洲涅槃,他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师兄,墨裳。 与此同时,墨裳与荒制定了一个计划! 或许会覆灭禁区,没有十足的把握,但荒只能拼尽一切去实施墨裳交给他的计划。 对于昆仑,别说是外人,那怕是禁区之主,也别想染指。 “仙尊迟早会知道这件事,不知道也罢,到时候我会借由他人之手对整个九州宣布!” “不管仙尊相信也好,不信也罢,到时候九州诸多修士的流言蜚语必会让他走出禁区,对我出手!” “葬仙池,算是得罪上了!” “剩下的,便是冥府与乐土的囚龙海了!” “真是一头没脑子的蠢狼!”回想起石城山外,那袭阴冷的身躯,那柄森白的匕首,那双充满冷峻邪气的眸子,荒心底不仅狂笑出声。 “太大的力量,早已将这些所谓的禁区之人的智力,扼杀到了任由师兄把玩的地步!” 心中默默呢喃,目的地,焚洲,到达。 “轰隆!” 一身闷响,虚门大开,荒一步跨出,来到了昔日的焚洲大草原。 如海的雪枫树,弯曲的树干如同蟠龙一般,粗壮扭曲;碧绿色的树叶像是翠玉一般发光,雪白色的絮状花朵,片片洒落,散发着浓浓花香,似像神灵的眼泪。 那是大片大片血红色的树木,枝干笔直,粗壮以及,条条形似柳叶般的枝条垂落,弥漫着淡淡的芬芳。 “沙沙!” 轻风拂过,红忧林的柳叶枝条与雪枫树的雪白色絮状花朵在摇曳,发出沙沙轻响,似在追溯曾经的古老年代。 “战老鬼!” 踏上焚洲的土地,荒便想到了朱雀老道尊,那尊顶天立地的人杰。 什么是家人?朱雀老道尊为荒阐述到了极致,荒从老道尊身上学到了很多,他更迫切的想要改变在别天神中所看到的一切。 他不能没有家! “神说过,他感应到三魂的气息就在焚洲!” “如果三魂之身是北斗的话,那就好找了!”嘴角露出一丝阴沉的笑,抚摸着自己空洞腐烂的左眸,荒心中激动的难以言喻。 他终于,要得见光明了! “唰!” 慑人的身躯俯冲,化为一道血色神虹,荒径直向着昔日朱雀国度的方向飞驰而去。 与此同时! 仙洲,孔雀门! 远方天际,一道身影缓缓而来! 那是花湘君,此时他左手托着腰,右手捶打着酸涩的大腿,几乎是一步一步,向着孔雀门所在的方向挪去。 那一夜,他彻底废了,此时的他,腰痛的如同酸溜溜的青梅一般,一双腿更是软的走不动道了,纵使五重岳年轻至尊的肉身依旧不够看,数十次的怒射,几乎差点要了他的命! 突然,花湘君愣住了,风尘仆仆的脸,呆愣的望着远方天际。 那里,一颗庞大的陨星横陈,耸入了域外,如同一方天地被截断。 更有朵朵白云缭绕在星辰四周,充满了雄奇瑰丽的壮观。 “门派!!师傅!!师弟!师妹!师兄!师姐!” 呆呆的望着那颗庞大的陨星,花湘君一双漆黑的瞳孔,在眼眶内剧烈跳动着。 门派呢?很显然,没了,被庞大的星辰早已砸的稀巴烂。 “这他妈到底谁干的?”花湘君愤怒嘶吼,眼泪鼻涕狂泻,他一屁股瘫坐在巨大的陨星前,像是受伤的孩子一般嚎啕大哭。 “白,我一定要杀了你,我这辈子,,,一定要杀了你!” 作为荒的利用工具,花湘君清楚的知道,这一切都是荒的所作所为。 他悲愤,犹如地狱般深沉的绝望包裹了他! 他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声名,没有了尊严,他成为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更是九州最让人耻笑的年轻至尊。 最让他痛苦与绝望的,他没有了家,他彻底的成为了孤家寡人一个。 人族,也不再是他的归属,面对流言蜚语,内心强悍的圣人都会承受不住,何况是曾经年轻气盛的花湘君。 他要去哪里?哪里才是他的归属? 他不知道! 同一时刻,神州大地! 一片荒野上,一袭修长阴冷的身影,正托着一个巴掌大小的罗盘,在方圆百里的地方不断的转着大圈。 “找不到!”疑惑的声音中,阿狼那双狭长而纤细的眸子闪过一丝惊惧之色。 “难道这是一方幻阵!”阿狼沉吟,充满邪气的眸子中跳动着不为人知的精光。 “真是一头蠢狼!” 天穹之上,一道如水般的波动,一袭修长的身影浮现。 残破的披风,修长的身材,在风中飞扬的,满头长长的九千白发! 尤其是那双太初纪元,独此一双的金丝丹凤眼,更是承托出此人君临天下的无上帝威。 正是墨裳! 他背负九根通天杖,望着荒原上不断转着大圈的阿狼,黑色面罩下传出一记不屑的冷哼。 “现在你还不能死在师弟手里,也罢,那个女人伤了师弟的心,你便找她的麻烦去吧!” 话音未落,墨裳的身躯早已消失在了穹顶之上。 “嘭!” 与此同时,荒原之上,蔚蓝的天空,突然传来一记轻微的闷响声。 大地上,阿狼豁然抬头,望向了天穹。 只见那一大片蔚蓝,破碎了一角,在那里,隐隐泛着一丝丝红芒。 “原来如此!” 阴森的邪笑中,阿狼一步跨出,向着穹顶奔驰而去。 隐有一方古老的国度,露出它伤痕累累的一角! 第四百零七章白衣仙子! 这是两个巨大的深渊,空空荡荡,一眼望不到变。 深渊深处,依稀可见赤红色的岩浆涌动,带着寥寥热气,冒着轻烟。 这里,便是朱雀家族昔日的国度,只是被战皇与邪皇大战给彻底毁去了。 荒在这里,没有发现北斗与皇小凤的踪迹,却意外的看到了几滴浓郁的鲜血。 那是十几滴呈现纯白色的鲜血,在距深渊十几丈外的大地上滚动着,散发璀璨飞仙芒,像是有灵智一般,并没有渗入地下。 “我曰,这血成精了!”痞子龙依旧是巴掌大小的龙躯,犹如一条小蛇崽一般,围绕着那十几滴鲜血观看,不断摸着龙下巴,一副没见过大世面的样子。 “古来只有诸侯级以上的霸者的鲜血才能有灵智,这些血虽有意识,但太过于稀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尊半步诸侯!”荒摸着下巴,突然之间,他神色一凛,想到了什么。 “老痞子,你和宝宝跟胖子、老黑第一次见面是在那里?”荒望向了犹如蚯蚓一般的痞子龙。 “就在焚洲、魔洲、与仙洲交界处啊!”痞子龙嘿嘿奸笑,扭动着龙躯,顺着荒的大腿一路爬上了他的肩膀。 “我与老黑、胖子的那一战,你是不知道有多吓人!”痞子龙开始吹嘘他是如何如何的英勇。 “那一日,先是胖子对我出手,他一招拉风的撩阴腿,径直朝着我的【龙鸡巴】踹来,我感受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骚气,可谓震动乾坤!” “千钧一发之际,我一个神龙摆尾,抽中了胖子的鸡巴,那货狼嚎中直接对我朝拜,跪倒在了那里,失去了战斗力!” “接下来是黑皇,它漆黑的狗瓜子犹如神金,径直通向了龙的菊花位置,那一瞬间,我硕大的龙菊直接紧缩,关闭了罪恶的大门,接下来,,,!” “够了!”荒大怒,直接掐着痞子龙的脖子狠狠用力。 “滋!” 原地,猛然响起痞子龙尖锐的凄惨叫声! “唰!” 大袖一挥,荒径直将地上的十几滴纯白色神血收走。 “胖子与老黑曾经给我说过,他们是从妖洲横渡虚门,想要去罪洲寻我,后来在焚洲边界一座城池的客栈中,为了吃上免费的鲍鱼,便将我吹嘘的是有多么厉害,却不曾想一个白衣女子,背负仙剑,足足追杀了他们几万里!” “后来,白衣女子在焚洲边界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放弃了他们,往焚洲深处进击而去!” “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白衣女子乃是与玉灵风一般的禁区之子,走出禁区,纯粹是为了历练!” “这也可以解释通她为什么听到黑皇与胖子吹嘘我,便要大开杀戒!” “而他放弃黑皇与胖子,转而进击焚洲深处,会不会是感应到了皇小凤与北斗的气息!”荒摸着下巴,血色面具后的漆黑瞳孔在眼眶中微微转动。 “卧槽!” 原地一声惊雷,吓的荒几乎腿都软了! 那是痞子龙,抓住荒的衣服望着荒,一副被震精的摸样。 “天哪,天哪,吓死龙了,你到底是谁,怎么会有如此的聪明才智!” “龙真是太佩服你了,他妈的,不行,龙要亲你一口!” “滋!” 原地,在荒阴沉的神色中,再一次响起痞子龙凄厉的惨嚎声! “这里发生过大战!” 望着深渊周边近百里的大地,荒神色阴沉;雪枫树与红忧林的枝干破败了一地,地层被厚厚翻开,至今还冒着寥寥青烟。 握着手中那十几滴纯白色的神血,荒闭上双眼,缓缓将神血的气息,烙印在了脑海深处。 “果然!” 片刻后,荒猛然睁开眼睛,望向了某个方向! 那里有一股微弱的气息传来,与荒手中神血的气息一模一样。 “走!” 荒掐着痞子龙的脖子,直接化为血色神虹,冲上了云霄。 “滋!” 原地,只有痞子龙凄厉的嘶吼声依旧! 距焚洲深渊五千里外的某处! 那是一株雪枫树,弯曲的树干如同蟠龙一般,碧绿色的树叶像是翠玉一般发光,雪白色的絮状花朵,片片洒落,散发着浓浓花香,似像神灵的眼泪。 在这株雪枫树下,一尊女战仙正盘膝而坐,恢复着伤体! 那是白仙,仙洲仙道们这一时代的年轻至尊。 映入荒眼帘的,首先是一袭纵使盘坐,也能够看出修长身材的身影。 她满头青丝披肩垂落,一身纯白色的神灵战甲覆身,修长的小腿裸露在外,肌肤如雪般晶莹剔透,没有丝毫的赘肉,很显然,她经历了一场大战,覆盖小腿的神灵战甲都被打的爆碎。 那是一张让荒仿若觉得是仙子的绝美容颜。 完美的鹅蛋脸上,从下至上,首先是两瓣鲜嫩欲滴的红唇,薄厚适中,嫰的如同初开的花蕊一般。 红唇轻微张启,隐隐有两排犹如奶玉一般的贝齿露出,似是带着甜腻的芬香。 接下来,是秀气、挺拔的小鼻子,太完美了,荒简直没看过这般完美的摇鼻,简直像是上帝几万年不吃不喝,不撸管子,日夜潜心雕刻出来的。 那是一双纵使紧闭着,依旧可看出痕迹的上扬丹凤眼。 说是丹凤眼,并不贴切,因为正宗的丹凤眼是上扬至太阳穴的位置,白衣女子这双眼睛,显然没达到那种高度。 说它像桃花眼,也不对,因为它比桃花眼更狭长一点。 若让荒形容,这双眼睛,应该是介于丹凤眼与桃花眼之间。 这是一双完美的眼睛! 若是桃花眼,则显得女子媚俗;若是丹凤眼,则太过于高贵,显得不食人间烟火。 而这双似凤似桃花的眼睛,将她渲染的犹如坠落红尘的仙子,美丽而出尘,但并不是那么的高不可攀。 女子的睫毛很长,荒见过很多美女,靳儿,天璇,陈红,皇小凤,都没有这个女子的睫毛长。 未经修饰的睫毛,大约能有一厘米多,覆盖在完美的丹凤桃花眼上,充满了灵动之气。 那是一双修长的柳叶眉,但比一般工整的柳叶眉少了些许弯曲的弧度,瞬间为她平添了几分男子的英气。 泛着清冷芳香的长发,精致的五官,吹弹可破的肌肤,完美无瑕的身姿,这,便是让荒纵使斩去七情六欲,依旧让他那颗孤独的心砰砰乱跳的女子。 尤其是那双丹凤桃花眼,真的是太完美了,纵使还未睁开,荒便已激动的小腹处腾起欲火。 她的气质很是清冷,恬静;却也有一股男儿独有的凌厉味道,显得英气逼人! “娘子啊!” 突然,身旁神芒一闪,在荒呆愣的神色中,变幻为人形的痞子龙,捡起地上一朵腐烂的雪枫树花朵,口中高声唱着不知名的凄厉歌声,迈着风骚的走位,向着女子走去。 “娘子啊!” 接下来,在荒惊惧与震精的神色中,痞子龙唱了一首可谓地狱的绝响! “娘子啊!你是不是饿得慌啊,咿呀咿儿喂,你要是饿得慌啊,你呀就对龙龙将,龙龙给你做面汤,你呀就对龙龙将,龙龙给你做面汤,咿呀咿儿喂,杨柳叶子青!” 一边唱着死了娘的凄厉绝响,痞子龙一边向着白衣女子走去。 明显的,在痞子龙惨绝人寰的歌声中,荒看到白衣女子修长的柳眉微微一皱,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更是瞬间遍布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随即,那双完美无瑕疵的丹凤桃花眼,缓缓睁开。 纯白色的眼眶,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那颗漆黑的瞳孔内,泛着点点飞仙芒,犹如谪仙,美丽的不是人。 缓缓的,在痞子龙惊喜的神色中,白衣女子慢慢站起身子,修长的身形,向着他一步一步走来。 “咿呀咿儿喂,咿呀咿儿喂,做面汤呀做面汤!”望着女子绝美的脸庞,痞子龙越唱越起劲,到了最后,更是堪称手舞足蹈。 最后,白衣女子走到了痞子龙面前,站定! 随即,在荒讶然的神色中,女子直接伸出白皙的手掌,一巴掌扇在了痞子龙的英俊帅脸上。 “哎呀!” 这一巴掌的力量很恐怖,直接打的痞子龙一个踉跄,嘴中更是喷出了淡紫色的龙血。 “妈的,老黄,上,给我干死她!”痞子龙大怒,一溜烟跑到荒身后,摸着摇摇晃晃的两颗大门板眼,一阵心悸。 荒哭笑不得,望着脸色冷漠的白衣女子,微微抱了抱拳。 “不知仙子可曾看到过一男一女,男的喜穿白色锦衣,有一双三色神瞳,女的喜穿一袭血色轻纱,有一双阴眼!”荒边说边观察着女子的神色。 果然,在提到三色神瞳与阴眼的一瞬间,他看到女子仙白色的灵动瞳孔微微收缩。 “没有!”沉默半响,白衣女子终于开口。 她的声音很是清脆,也很是清冷,微微上扬的丹凤桃花眼望着荒,充满了不经意间的蔑视。 荒嘴角露出一丝阴沉的笑容,他心里更加确定了此女禁区之子的身份。 在他看来,整个九州,能拥有这等高贵气质,仙子容貌的,也只有禁区出来的人了。 “哦,看仙子这一身破破烂烂的神灵战甲,可是和他人发生了大战!”荒继续皮笑肉不笑的搭讪着。 “没有!” 白衣女子再次冷声道,她的话很少,每次都不超过三个字,将荒憋出了一身内伤。 “好吧,既然仙子不想开口,那我只好自己动手,撬开你的嘴了!”荒笑眯眯的抽出了九天仙剑,提在手里,向着白衣女子一步一步走去。 他不在乎是否能得到北斗的三魂,毕竟还有昆梅与荒天,身为神的第四分身,昆梅显然更容易找到北斗。 但荒更迫切的是想要寻回光明,他的身体越来越差,左眼腐烂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他已然等不了多长时间了。 “上,抓住她,我要狠狠的狂草她,一百遍啊一百遍!” 痞子龙缩小了龙躯,又化为巴掌大小的小蛇,趴在了荒的肩膀;看见美女,它的臭嘴是从来不会停的。 “杀!” 一声狂吼,荒疾步飞奔,轰然冲向了一脸冷漠之色的白衣女子! 大战,一触即发! 第四百零八章撵猪! “轰!” 一声闷响,荒一脚踏向大地,漫天飞溅的雪枫花中,他的身影犹如离弦之箭,向着白衣女子轰然撞去。 “唰!” 然而,原地,一道残影闪过,白衣女子横移十几丈,避过了惊天一剑。 “嗯!” 荒神色一凛,白衣女子的速度太快了,甚至超越了瞬移,简直像是刹那间从一个地方突然出现在另一个地方。 “九秘,斗字诀!” 白衣女子一身神灵战甲覆身,飞仙芒闪现,犹如谪仙子一般;她的眼神是凌厉的,竟也充满了一种男儿的英气。 “轰隆!” 一声巨响,在女子身后,裂开了一道裂痕。 那是一片黄金神藏的世界,里面有诸多神器。 那是一杆战矛,通体流淌赤金色,战意冲霄,崩裂长空,像是以鲜血铸成的。 “铮!” 那是一柄仙剑,通体泛着冷冽的金属神芒,上面刻着血淋淋的噬仙图,剑气滚滚,仿若狼烟,太过于犀利。 那是一座九层仙塔,以太阴仙金铸成,白的如同凝脂美玉一般,散发震天撼地的波动。 “我尼玛,吓死龙了!”痞子龙趴在荒的肩膀,望着女子身后那片黄金神藏,吓的龙躯都在痉挛。 “这是什么法!”荒神色震惊,那竟是一片神兵的海洋,皆是极道仙兵,迸发杀机,斗转星移,轰入他的灵魂,让他的身躯在战栗。 “轰隆!” 白衣女子纤手一挥,瞬间整整五件极道仙兵化为不朽神芒,径直打向了荒。 “快跑啊!”痞子龙大吼大叫,简直快要被吓尿了。 “哼,小小障眼法!”荒冷哼,那是天之琼矛,仙塔,还有蓝帝的轮回古盘。 但震天动地的极道仙兵怎会掌握在一人手里? 荒大吼,悍不畏惧,脚踩柳絮随风身法,手持九天仙剑,轰然向前冲去。 “铮!” 那是天之琼矛,被荒一剑劈飞,炽烈的神芒席卷天上地下,将虚空都震碎了。 荒神色阴沉,他握剑的手都在轻微颤抖,虎口处剧痛不已。 虽不是真正的极道仙兵,但太过于坚硬,这些神兵,荒用九天仙剑竟然劈不碎。 “九秘,这是仙帝白凤的九秘!” 荒想到了什么,他望着白衣女子,骇然大叫。 九秘,仙帝白凤独创的无上奥义之术! 仙帝,她为古来最具才情的女帝,开辟‘九秘’之术,要以一己之力,独抗九大天帝! 这是何等的风姿,何等的霸气,放眼古今,这样的奇女子再也不会有了。 “九秘之斗字诀,可演化世间万般神器,达到最高境界,神兵之神威并不弱于所演化神器的本体!”荒呢喃,心神大震。 九秘之一的斗字诀,可演化诸般法器,最高境界,所演化的仙兵完全可打出全部的极道神威,太过于恐怖。 九秘,那是一个传说,是世间所有修真者都想窥探、获取的神术,古往今来,这样的奥义之术,可堪称开天辟地了。 “原来如此,你就是仙道门的年轻至尊,白仙!”荒望向了白衣女子,双眼碧幽幽的,如同看见了小白兔的饿狼。 “哼!” 对此,白衣女子只是冷哼一声,没有言语。 “看来今日是不能斩杀你了!”荒笑了,露出满口森森白齿。 “嗷呜,既然如此,小子还不快上,抓住她,我们平分,一百遍啊一百遍!”痞子龙哈哈大笑,带着凄厉的狼嚎声。 “你,,,!”荒不行,不代表痞子龙不行,对于女人,痞子龙可是研究的很透彻。 那张臭嘴,不知道气死了多少娇滴滴的小美女! 白衣女子瞪大那双丹凤桃花眼,望着痞子龙,柳眉倒竖,整个修长的娇躯气得都在微微颤抖。 “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帅的龙吗?”痞子龙抓着荒的肩膀,趾高气昂道。 “五脚蛇,今日斩你!”白仙开口,声音清冷,带着杀机。 “哇呀呀,竟然敢叫龙大爷五脚蛇,气死龙了,黄小子,快上,给龙干死她!”痞子龙气得在荒肩膀上大叫,鼻子中喷着龙息。 “轰隆!” 最激烈的大战终于开始了! 那是白仙,她左手天之琼矛,右手九层仙塔,轰然冲向荒,悍不畏惧,满头青丝在狂风中飞扬,犹如仙子下凡。 “小小沙砾!”荒冷笑,提着九天仙剑便冲了上去。 “铮!” 两人速度太快,一瞬间交错而过,战矛与仙剑碰撞,虚空炸碎,秩序神链化为漫天光雨洒落。 “扑哧!” 就在这一瞬间,白仙突然张开红唇,喷出一大口纯白色的神血。 “果然受伤了!” 荒冷笑,他转身,一剑向着白仙劈出;风云雷动,横戈十几丈的剑气轰鸣,带着强烈的杀伐之意,向着白仙斩击而去。 千钧一发之际,白仙豁然转身,手中九层小塔直接砸在剑气之上,巨大的轰鸣声中,她修长的身躯直接倒飞而出,一道残影闪过,那袭美丽的白色倩影转眼间便消失在了荒与痞子龙的视线中。 “哎呀卧槽,还尼玛跑了!”痞子龙大怒,口中脏话连篇。 “想跑也得问问我!”荒冷笑,直接化为一道血色神虹,追着白仙而去。 如海的雪枫树与红忧林遍布焚洲大地,轻柔的风中,沙沙声不绝于耳,像是在追溯曾经的时代。 “轰隆!” 那是一道雪亮剑芒,长达十几丈,横戈天际,直接向着一道雪白身影斩击而去。 “唰!” 又是神秘的九秘法诀施展,一道刺眼的飞仙芒闪现,白仙直接横移几十丈,再次与荒拉开了距离。 “九秘之行字诀,修到极致,可随意穿梭时空间!”荒摸着下巴,望着那个狂奔,且白衣猎猎的窈窕身影,笑的那叫一个淫荡。 “小娘皮,给龙大爷站住,一百遍啊一百遍!”痞子龙五只爪子抓着荒的头发,直接立在了他的头顶,冲着远方飞奔的白仙不断大喊大叫道。 白仙此时的心情很憋屈,非常憋屈! 和荒猜测的一般无二,身为仙道门的年轻至尊,她奉师尊李青帝之命走出仙道门,欲要征战天下豪杰。 她确实在妖洲边界追着黑皇与姬无力砍了几万里,后来感应到了焚洲深处有一股强大的气息,便放弃吓得鬼哭狼嚎的姬无力与黑皇,向着焚洲进击而去。 在昔日的朱雀国度深渊边沿,他看到了北斗! 两人之间无话,上去便开掐! 北斗原先的三色神瞳在吞噬了摇光以后,已然变成四色,攻击力堪称震天撼地,连白仙都不可斩其锋芒。 一场大战,两人几乎重伤垂死,各自离去! 由于担心再遇其它强者,窥探自己的美貌,白仙并未离去焚洲,而是走了几千里的距离,便隐匿了气息,隐藏在一颗雪枫树下疗伤。 伤体只回复了五五六六,紧接着,荒与痞子龙这两头饿狼来了! 白仙也未想到,荒上来便开打,没有过多话语,被逼无奈的她更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还有九秘法诀。 这下,看到荒原先阴沉的神色变为狼一般的碧幽幽,她已然洞悉了荒的想法。 若只是要九秘便罢了,但想到那条五脚蛇,那淫秽不已的‘一百遍啊一百遍’,她便害怕的心惊胆战。 被人玷污自己,白仙已然不能接受,何况是被那样一条充满痞气的五脚蛇? “小子,快上,龙大爷龙jj早已膨胀!”后方,再次传来痞子龙充满痞气的哈哈大笑声,直接吓的白仙一个踉跄。 她犹如白玉般的贝齿紧紧咬着红唇,心中气愤不已,只想将痞子龙放在脚底,狠狠踩爆。 “可恶的小娘皮,怎么跑那么快,别让龙大爷逮住你!”痞子龙太开心了,这样一位钟灵秀气的谪仙子被它撵的满山跑,这是一种怎样畅快的愉悦感?它很久没有感受到了。 “闭上你的臭嘴!”荒已然被痞子龙烦的心头暴躁,若不是为了九秘,他真想一剑将这头痞子十足的货色给切成几段,煮着吃了。 “卧槽,黄小子,快看啊,看那位狂奔的仙子,那肥圆肥圆的小屁屁,那修长的像是狗腿一般的美腿,那美丽的猥琐背影,那犹如车轱辘一般飞快旋转的小脚!”后方,痞子龙放开了嗓子大吼,前方,白仙修长的身躯一个踉跄,险先没软倒在地上。 她狠狠的咬着牙,咯吱咯吱响动,她发誓,发折命的誓,若是让这头可恶的五脚蛇落在自己手里,自己一定要用世间最残酷的刑法去折磨它。 这一瞬间的停顿,后方的荒早已追了上来。 “啊哈哈,美丽的仙子这是舍不得我吗?”荒哈哈大笑,满头白发乱舞,下手可是太狠了。 他手握九天仙剑,再次劈出一剑,滚滚剑气若狼烟,犹如一方毁灭汪洋,径直劈向了白仙。 “唰!” 原地,白仙回头狠狠的瞪了荒与痞子龙一眼,再次施展行字诀,几乎是瞬移而走,再次出现在了几十米外。 “轰隆!” 剑气激射,直接切开地层,漫天的雪枫树花朵爆射,香气冲霄,甚是美丽。 “小娘皮,等一等龙大爷,你英俊帅气的夫君掉了!”痞子龙手舞足蹈的大叫着,气得白仙几乎快要吐血了。 就这样,一猥琐面具男,一浑身痞气的五脚蛇,追着一个美丽的仙子,足足狂砍了几千里。 每一次痞子龙的污言秽语和哈哈大笑都会气得白仙娇躯痉挛,荒抓紧时机赶上来,顺带着劈出一剑,白仙再一次施展行字诀,再一次拉开与那两头畜生的距离。 就这样,一男一女一龙乐此不疲的玩着追逐游戏,从焚洲深处,一直向着仙洲的方向跑去。 这若是换了别人指定早就累死了,但荒不肯松懈,为了九秘,那怕是累的口吐白沫也是值得的,至于痞子龙,能有机会展示自己的绝顶口才,它更是极其欢喜做这件损人不利己的事。 唯一郁闷,恨得咬牙切齿的白仙,只能在荒的长剑中,没有目的得飞快狂奔着。 想起落在痞子龙手中的下场,她便不寒而栗,她绝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第四百零九章爆炸!猪急跳墙! “小娘皮,别跑那么快啊,你不知道步子迈大了容易扯着蛋么?”长空中,荒化为血色神虹飞驰,在他头顶上,痞子龙五只爪子抓着他的白发在那里大吼大叫道。 “哦,龙大爷忘了,女的没有蛋蛋!” “但也不应该这样啊,你那两条小腿不酸吗?不累吗?不抽筋吗?看你那两双小脚,像是车轱辘一般乱转,你也不怕崴了脚吗?”痞子龙哈哈大笑,龙脸上露出畅快到极致的笑容。 “五脚蛇,我要杀了你!” 在一人一龙身前几十米的距离,大地上,白仙正飞快的狂奔着,在一次听到痞子龙形容她的一双小脚为‘乱转的车轱辘’,她气的简直想要吐血。 灵力已然消耗的很多,还是伤体,她当然不敢像荒一样飞在天上。 但这样一来,自己谪仙子的出尘气质,彻底被‘乱转的车轱辘’给毁了。 她恨的牙痒痒,只想把痞子龙放在脚底,狠狠踩爆他的眼球。 “啊!” 突然,乌鸦嘴的预言实现了,狂奔中的白仙身子一歪,直接向前扑去,软软的扑到在了满地的腐烂花骨朵中。 “哈哈哈,终于不跑了,累死你龙大爷了!”痞子龙大喊大叫,招呼着荒便往白仙飞驰而去。 那是白仙,此时的她坐起身子,满脸都是沾染的腐烂的雪枫花瓣,连满头青丝上都是潮湿的泥土。 她伸出一只白皙的纤手,揉着左脚踝的位置,那双丹凤桃花眼中嗜满了泪水,雪白的贝齿紧咬红唇,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哎呦,仙子这是怎么了?没油了还是零件坏了?”神虹神芒散去,露出荒满脸的笑意盈盈,可惜隔着面具,白仙并未看到荒那张可恶的黄鼠狼嘴脸。 “滚!” 白仙气急,对着荒娇喝,瞬间两行晶莹的泪水,犹如清凉的露珠一般,顺着她白皙的容颜滑落。 “扑通!扑通!” 此时的荒与痞子龙,做着同样的动作,不同的是,一个是用手捂着心脏的位置,一个是用爪子。 不可否认,白仙真的太漂亮了,她的一颦一笑都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力。 单单拿这声娇喝来说,她精致的五官有着些许扭曲,大大的眼睛中嗜满了泪水,贝齿紧咬着红唇,尤其是那两行泪水,更是让她充满了那种楚楚可怜的味道。 真可谓直击痞子龙与荒这两头牲口的心灵最深处。 荒听到了自己与痞子龙砰砰剧跳的心,险先失去理智,便要给着小娘皮擦去眼泪。 “哎,美丽的小娘皮莫哭,你龙大爷也不是故意的!”痞子龙那颗庞大的龙心软了下去,他径直从体内世界拉出一张白色的手帕,向着白仙走去。 从这张白色手帕上也可以看出,痞子龙泡妞装备精良,能成为此道宗师级人物那也是众望所归。 蛇一般的身躯,五只爪子刨地,痞子龙手拿白色手帕,龙眼中泪水婆娑,看样子是被白仙给感动的心痛了。 “轰隆!” 突然,就在痞子龙离白仙不到半米的距离,方才那位还泪眼蒙蒙的白衣仙子猛然发难,她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掌,闪烁着刺眼的飞仙芒,直接一巴掌将痞子龙拍的陷进了大地层中。 “嗷呜!” 剧痛让痞子龙发出一记凄厉的,犹如杀猪般的惨叫声。 “你敢!” 荒大吼,提着九天仙剑就冲了过去。 “唰!” 原地,刺眼神芒闪过,白仙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靠着行字诀,瞬间横移出几十丈,转身便向着远方狂奔而去。 “妈的,终日捉雁,今日不曾想被猪给拱了!”荒气得破口大骂,直接将痞子龙从深达三四丈的深坑中费力抠出。 “嗷呜,本龙受不了了,竟然被一个小娘皮给拍的粘在了地里,嗷呜,龙大爷要q了她!”重新趴在荒的头顶,痞子龙气得嗷嗷大叫,堪称脸红脖子粗。 “敢他妈的阴我,我无耻一道开山祖师便不客气的在一次出山了!”荒神色臭的犹如别人欠了他几百块钱不还一般。 他是谁,当年他阴昆杰,背后捅开阳刀子的时候,白仙可能还被封印在仙石中呼呼大睡呢,今日竟敢在开派祖师面前献丑,荒便不客气的将她送往地狱。 九秘可不要,无耻宗师威名不得不维护! 这便是荒的逆鳞! “轰隆隆!” “神禁须将无邪!” 那是半成体的金身,高达五十丈,有骨架,有血有肉,但是没有头发,也没有成熟体金身那袭拉风的仙绿衣衫。 “杀!” 俗话说的好,站得高尿的远,五十丈的高空,荒一眼便看到了狂奔的白仙。 他趋势金身,几个大跨步便与对方拉近了距离。 “小娘皮,哪里跑,快到碗里来,嗷呜,嗷呜,哈哈哈!”痞子龙哈哈大笑,还不忘口头压压白仙的气势。 “丈六金身!!” 回身一望,白仙神色一惊! 那竟是丈六金身,太过于庞大,简直如同一座大山横移而来,一脚下去便踩爆一大片区域,漫天的雪枫树与红忧林的枝干乱飞,堪称破败一片。 感受着身后迫人的,犹如凶兽一般的恐怖气息,白仙知道,若是再不出手,她很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想到痞子龙淫荡的笑声,她修长的身躯便一阵不寒而栗。 紧紧咬着银牙,下一刻,白仙趋势神虹,轰然冲天而起。 “这小娘皮要干什么?”荒与痞子龙对视一眼,望着缓缓上升到金身胸前,与他们对视的白仙,不明觉厉。 “五脚蛇,今日必斩你!”白仙屹立长空,满头青丝飞扬,犹如凝滞美玉一般的脸上,带着清冷杀机。 “斩你麻痹,今日龙大爷必将你一百遍啊一百遍,嗷呜!”痞子龙狼嚎一声,冲着白仙竖起了一根细小的龙中指。 “你,,,!”身处长空,白仙的娇躯猛然一颤,她狠狠咬着牙齿,咯吱咯吱响动,那瞪大到极致的眸子望着痞子龙,喷射着浓浓的怒火。 “看,在看一百遍!”痞子龙趾高气昂道,脖子都快仰上天了。 “我杀了你!”事实证明,一百遍是白仙的逆鳞,她彻底怒了,一声娇喝,斗字诀施展,黄金神藏开启,数柄极道仙兵向着丈六金身砸去。 “唰!” 荒冷笑,趋势金身,遮天神化中,一口蛇形长剑幻化,一剑向着几柄极道仙兵劈去。 “轰隆!” 长空中,轰鸣巨响声犹如大海爆炸,将虚空都崩裂了。 蛇形长剑斩击,犹如一挂星河璀璨,直接将几件极道仙兵劈飞,瞬间不朽神芒飞射,洞穿天上地下。 如瀚海般的灵气冲击波席卷大荒,太过于恐怖,狂风烈烈,直接将方圆数里的雪枫树与红忧林连根拔起,卷向了远方。 “哈哈哈,就这点小小手段,也想,,,!” “铮!” 荒裂开的大嘴呆在了那里,惊天的剑鸣声中,白仙竟从腰间的乾坤袋内直接抽出了一把长剑。 那是一口纯白色的仙剑,剑身修长,散发大片大片光雨,如梦如幻。 这柄极道仙兵不像是真实的,它由飞仙精金铸造,像是一道白色的太阳光芒被白仙握在了手中。 炽烈的光芒传出,天地都震荡了;那种极道仙兵的威压太过于强烈,在那方天地,仙剑未显威,却有风雨雷电的异象呈现,让人悚然。 “我尼玛,飞仙剑!”荒骇然。 “吓死龙了!”痞子龙张着大嘴,整个龙躯,哦不,是整个蛇躯都瘫在了荒的白发中。 “剁碎你!”白仙冷声,望着痞子龙,整个精致的五官都扭曲了。 “轰隆!” 飞仙剑威势遮天盖地,极道仙兵气机汹涌澎湃,简直要将这方天地颠覆。 那是一道不朽的飞仙芒,被白仙挥出,径直打向了丈六金身。 “轰隆!” 瞬间,巨大轰鸣声犹如两颗星辰碰撞,冲霄的神化中,漫天银白色的骨架纷飞,这一剑险先将半成体的金身给斩为两半。 “拿戟来!”荒大吼一声,痞子龙会意,直接将那杆以龙纹黑金锻造的大戟从体内世界抽出,交到了荒手里。 “仙兵对仙兵,今日尔便领教仙道门年轻至尊的威势!” 手握黑色大戟,荒周身腾起滚滚黑雾,犹如打开了地狱大门,恐怖无边。 “杀!” 荒大吼,满头白发乱舞,抡起黑色大戟便劈向了前方。 “去死!” 白仙惊惧,手握飞仙剑,同样向着荒冲去;她不曾料到,荒竟然也有一件极道仙兵。 “咣!” 黑色大戟与飞仙剑刹那间交错,恐怖的吸力传出,瞬间两柄仙兵吸附在了一起,轰鸣声不绝于耳,虚空都被震穿了,秩序神链更是爆碎,化为大片大片光雨洒落。 “轰!” 恐怖的虚空涟漪震出,那是极道仙兵的气息,自那发光的战团中,两道染血的身影接连横飞而出。 极道仙兵竟然选择了自主对抗,那是一团黑芒与一团白芒,犹如两轮太阳,接连碰撞,天空崩裂,茫茫混沌气汹涌澎湃,简直犹如一方大海。 “哪里走!” 那是荒,稳定身形,望见白仙,竟直接舍弃了飞仙剑,向着远方横移而去。 “唰!” 关键时刻,荒施展了柳絮随风身法,直接穿入时空间,一把揪住了白仙飞扬的青丝。 “嘭,嘭,嘭!” 电光火石之间,荒伸出修长的手指,不断在白仙身上点击着穴位。 白仙大惊,花容失色,奈何被荒封住了灵力,再也逃不开。 “戟来!” 荒大喝,大手一挥,天穹之上的黑色大戟倒飞,直接化为不朽黑芒,被荒握在了手中。 飞仙剑有灵,斩碎虚空,化为一道飞仙芒飞速远去,看样子是回仙道门去了。 荒还真怕两柄仙兵继续争斗下去唤醒器内的神祗,到了那个时候,别说焚洲,估计整个九州都会沉沦。 “嘿嘿,龙大爷威武,龙大爷牛逼,一百遍啊一百遍!” 荒直接将白仙扔到了地上,抬首将黑色大戟还给一脸笑意盈盈,从长空跑来的痞子龙。 “说吧,是你告诉我我想知道的,还是让你和痞子龙一百遍!” 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白仙,荒双手抱臂,神色冷漠。 第四百一十章四色神瞳裂长空! 雪枫树沙沙作响,红忧林柳絮飘飞。 在这如画般的美景下,一个柔弱的白衣倩影躺在地上,全身都不能动了,只有一双极其罕见的丹凤桃花眼睁得大大的,怒视着眼前的一人一龙。 “看什么看,在看吐你一脸花露水!”痞子龙五只爪子抓着荒的头发,直立而起,望着白仙,长长的龙舌不断舔着嘴唇,一副老淫棍的摸样。 “哦,看仙子这一副‘贞妇’的摸样,显然是不想说了!”荒嘴角一撇,直接大手一挥,道:“上,一百遍!” “嗷呜,龙太兴奋了!”痞子龙大喊大叫,直接像是蛇一般电射而出,扑向了白仙。 “我说!”事关自己的‘贞操’,白仙终于屈服了。 唰的一声,荒直接伸出左手,一把捏住了身在半空的痞子龙的脖子。 “滋!” 半空,痞子龙被荒捏住脖子,发出一记凄厉的惨叫声,滑腻的龙躯直接缠住了荒的虎口处,企图作困兽之斗。 “洗耳恭听!”荒满脸笑意盈盈的望向了白仙。 “我确实和你口中拥有三色神瞳之人大战了一场,两败俱伤;战后我往仙洲方向逃去,他往魔洲方向逃去,但你说的拥有阴眼的女子,我并未看见!”白仙擦去眼角由于屈辱而留下的眼泪。 “焚洲疆土被战皇与邪皇的至尊战毁去,所以修士不多,很少有人在这方疆域走动;而且你们两个都受了重伤,所以第一时间,是在焚洲疆域,寻找一处隐蔽的地方疗伤,既然你是这么做的,很显然他也不笨,所以他距离你们战斗的地方很可能也不远!”荒摸着下巴,分析道。 “我很好奇,你在焚洲与魔洲交界处,是靠什么方法,得悉北斗位于焚洲深处?”荒笑了,裂开大嘴,满脸狐狸味道的望向了白仙。 很显然,躺在地上的白仙,修长柔媚的身躯狠狠一颤。 “说!” “。。。。” “上,一百遍!” “嗷呜,兴奋死龙了!” “我说!” “滋!”原地,再次响起痞子龙凄厉的惨叫声:“狗曰的荒,龙要宰了你!” “九秘之在字诀,可堪破世间一切虚妄!”白仙恨的牙痒痒。 “堪破世间一切虚妄??”荒眉头一皱。 “嗷呜,连这都不知道,和老黑的鼻子差不多!”痞子龙顺着荒的胳膊,一路爬到了他的肩膀,伏在荒耳边悄悄耳语道。 “不同的是,黑皇靠的是鼻子,而九秘靠的是眼睛!” “哦,,,很牛逼的神术啊!”荒满脸堆笑道。 “既然这样,那就请仙子施法,替我找到拥有阴眼之人吧!”事到如今,荒已然对北斗看的不是那么重要了。 “距离太远,我感应不到!”白仙无奈的摊了摊手。 荒摸着下巴,血色面具后亮起幽幽寒芒,紧紧盯着白仙。 “他没有说谎,九秘之在字诀,修到极致,堪破虚妄所覆盖的面积,足以达到整方宇宙,但那是仙帝,不是面前这个小娘皮!”痞子龙解释道。 “好吧,那我想知道北斗的位置!”荒冷笑道,顺手提起了九天仙剑。 “这个方向,五万里,疗伤!”白仙深处一根葱白玉指,直接指向了妖洲的方向。 “看好她!”交待完这一句,荒便火急火燎的奔赴焚洲深处。 “哎呀,我这个兴奋啊!” 荒一走,痞子龙那个高兴,一双爪子不断搓着,满脸的笑意盈盈,乐成了黑皇的菊花。 “这鼻子,这小嘴,这圆溜溜的眼睛!”痞子龙之力而起,三只爪子撑地,不断绕着白仙走动,惊得白仙裸露在外的肌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小腿,是什么做的,跑这么久都不累!”盯着白仙那双修长的,没有一丝一毫赘肉的雪白小腿,痞子龙瞪大龙眼,简直如同两个特大号的灯泡,在发光。 “你干什么?”痞子龙的眼神,让白仙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彻骨寒意,她娇喝出声,不过声音却在颤抖,这在她身上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小妹妹不怕,龙叔帮你检查身体!”痞子龙笑的那叫一个淫荡,伸出一只细小的龙爪子,直接一把抓住了白仙嫩滑的小腿。 “啊!” 原地,猛地响起白仙竭斯底里的惨叫声。 与此同时,据白仙‘躺尸’之地五万里之遥! 一颗茂密的红忧林下,一袭雪白锦衣的北斗正盘膝而坐。 他在疗伤,他的每一次呼吸,都能搅动方圆数百里的灵气;他像是大海,源源不绝的吸收着天地间的灵气,缓慢的恢复与白仙一战中所重伤的躯体。 北斗,曾经的朱雀家族四至尊之首,他身材修长而慑人,五官很英俊,肤色白皙,有种美男子的气质。 他身穿一身雪白衣衫,满头浓密黑发披肩垂落,有种不羁,让人深深折服! 曾经的北斗,被誉为‘第二个战天帝’,有人说他继承、结合了战天帝与朱雀神君两者的优良血统,会是这一时代的风云人物。 可惜,如今的他,九州无名,世人只得知他有一双三色神瞳,攻击力不弱于阳眼,但能得见之人,古往今来,可能只有玉衡与白仙。 “唰!” 红忧林下,北斗唰的一声睁开了眸子。 那双眸子,狭长而冷漠,其中的两颗四色神瞳,熠熠生辉,如同水晶一般,晶莹剔透,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 “小凤,你还好吗?我就要回来了!”望着魔洲方向,北斗嘴中轻声呢喃,他站起身来,便欲开启虚门,横跨焚洲疆域离去。 “原来皇小凤,在魔洲!” 突然,就在这时,虚空中传出男子冷漠的声音。 一阵如水般的波动,荒慑人的身躯自时空间中一步跨出。 原地,忽地卷起一阵狂风,漫天雪枫树的花骨朵飞扬,两个男人,就这样面无表情的对视。 “铮!” 突然,刺耳的金铁交击声中,四色神瞳裂长空,那是一束眸光,却比任何神兵利器都要犀利,化为一道不朽的神芒,径直打向了荒。 “铮!” 再一次的清鸣声中,九天仙剑出鞘,荒满头白发飞扬,根根扭动如同龙蛇咆哮。 他龙行虎步,一步跨出,左手持剑,一剑劈向了四色眸光。 “轰隆!” 原地,漫天彩霞激射,穿云破日,直冲霄汉,瀚海般的灵力波动倒卷大荒,方圆数里,大片大片密集的雪枫树与红忧林被连根拔起,直接被震碎成齑粉。 “铮!” 那是九天仙剑,直接倒飞而出,铮的一声,倒插在了冒着轻烟的焦黑劫土中。 “若不是血脉之力不同,你这双眸子,我一定会收下!”望着左手虎口处泊泊流动的仙绿色神血,荒血色面具后的嘴角,勾勒出一丝残忍的笑容。 “来吧,带我去找皇小凤,我的眸子,还空着呢!” 血色面具,右眼瞳孔,亮起幽幽红芒,那是阴眼,那颗血红色的瞳孔,浓腻的犹如鲜血,要滴落下来。 “荒!” 看见阴眼的一刹那,北斗明白了什么;他冰冷的注视着荒,四色神瞳爆射滔天杀机。 “看来皇小凤什么都跟你说了!”荒冷笑,露出满口白森森的牙齿。 北斗与荒,可以说除了彼此认识之外,没有过任何交集。 但,为了活着,为了光明,荒不介意杀了他。 “铮!” 金铁交击声简直像是神金在摩擦,尖锐的直透人的灵魂。 两个男人,再不多言,彼此间展开了惨烈的搏杀。 “轰隆!” 又是四色神瞳,它爆射璀璨神芒,神光无物不破,犀利攻击简直要裂开宇宙。 唰的一声,这次是两道眸光,激射而出,斩裂虚空,向着荒当头劈下。 “杀!” 失去了九天仙剑,荒悍不畏惧,他仰天长啸,音裂巨石,他一步跨出,双拳震天,猛的轰向了四色神光。 “轰隆!” 瞬时间,冲霄而起的四色仙霞洞穿了虚空,将秩序神链都斩裂了。 狂风呼啸,大风起兮,两道光芒万丈的人影升上了长空。 “斩!” 那是北斗,他满头浓密黑发飞扬,他立身长空,周身光芒万丈,犹如不朽神祗。 “九色阴眼开天地,自古不现败绩!” 他轻语,话语并不是多么铿锵有力,相反透露着一种沧桑。 “九色阴眼!”荒心神一动。 从轮回古路回来,历经九死一生,荒已然得知了一些上古纪元的隐秘。 据传当年,太阴大帝与凤天帝各有一双阴眼。 金黄色的太阳光芒,眸光所到之处,万物皆为齑粉! 这是人们对于阴眼的理解,因为太阳大帝刚刚出道,便已一双阴眼战败了天下敌,横推诸天高手,走上了一条无敌的道路。 直到那一天,神土,未证道的太阳大帝遇到了凤天帝,见识了那一双夺天地造化而生的九色阴眼。 从那一刻,太阳大帝自封阳眼,独创太阳体,以皇道龙气催动剑气,逆行伐道,证道成帝,更是夺得了‘百万年来攻击力第一’的美誉。 太阳大帝,放弃了自己最得心应手的阳眼,可谓浴火重生,涅槃成帝。 自太阳大帝证道那一天起,攻击力第一,已不在是所谓的至尊神通‘阳眼’! 而是太阳大帝! 自那以后,凤天帝也甚少使用阳眼,也算作对太阳大帝的一种尊崇,且据说为了对抗太阳大帝,凤天帝后来开创了‘七彩道术’! 阳眼,并不只是一种形态;就像是恶魔之眸阴眼,虽都是血色瞳孔,但瞳孔中的图案各不相同,且施展出的‘术’也不大一致。 “斩!” 北斗长啸,声波震天,他施展了九色阳眼的最强攻击形态。 第四百一十一章阳眼对阳眼! “铮!” 这一刻,混沌气初现,汹涌澎湃,茫茫一大片,仿若汪洋。 刺耳的金铁交击声中,从北斗那双四色神瞳内,竟然坠落出两口光剑。 那是黑、白两色光剑,带着混沌气,交叉在一起,向着荒斩击而去。 “杀!” 荒狂霸,立身长空,他若真龙出闸,神威不可挡。 神灵之血在沸腾,真龙之骨震动、轰鸣,发出打雷般的闷响声。 脚踩柳絮随风身法,荒直接冲向前方,以一双拳头硬撼两口光剑。 “铮!”“铮!” 这就是荒,神灵之血沸腾,他赤红的眸子犹如鲜血,浓腻的要流淌出来。 霸拳对光剑,两者交击处碰撞出炽烈的火花,洞穿虚空,将秩序神链都斩裂了。 神灵之血在飙飞,刺骨的疼痛点燃了荒的野性;依靠着神灵之血恐怖的修复速度,荒一拳又一拳轰出,不断击打在光剑的剑身之上。 “唰,唰!” 两声轻响,北斗狂霸,在他的双眸内,竟又激射出两口光剑,那是蓝、血,两色光剑,电射而出,冲入了战团。 四口四色光剑,溢着混沌气,威力绝伦,要镇杀荒。 “啊!” 荒怒吼,那是蓝色光剑,犀利异常,横扫而过,直接将他的左臂斩下。 “嘭!” 犀利的攻击气息轰入那条断臂内,直接让它爆碎为漫天血肉沫飘飞。 “唰!” 脚踩柳絮身法,荒穿入时空间,急速倒退。 他的断臂神化爆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修复。 “我承认,九色阳眼凌驾于黄金瞳之上,但区区四色而已,还轮不到你逞威!” 缓缓的,荒伸出右手,攀上了他的右眸。 在那血红色的瞳孔内,隐有一点黄金芒绽放。 “铮!” 长空爆碎,刺耳的金铁交击声远达数万里。 “轰隆!” 那是一道开天辟地的黄金光芒,自荒的右眸迸射而出,穿云破日,直冲霄汉。 “吼!” 荒大吼,慑人的身躯威压盖世,黄金光芒激射,直接打向四口光剑。 茫茫混沌气汹涌滂湃,简直像是要破灭乾坤,重新再造一方崭新的世界! “铮,铮,铮,铮!” 接连四声清脆的剑鸣声中,四口光剑全部被黄金光芒击飞,冲上了天穹,在哪里炸裂开来。 “唰!” 汪洋般的灵气光波中,光剑炸开,漫天刺眼的光芒席卷八荒,仿若一场绚丽夺目的流星雨。 “咳咳!” 黄金光芒横戈天地,瞬息消失,荒左手捂着胸口,在那里剧烈咳嗽着。 “扑哧!” 突然,他猛地俯下了身子,血色面具口,一大口仙绿色的神血喷出,自冰冷的面具下粘稠流出。 “啊!” 捂着右眼位置,荒大吼,竭斯底里,他太痛苦了,施展阳眼仅仅数息时间,已然让他灵魂腐烂的速度在加快,一股灰色雾霭从他的丹田处蓬勃而出,一瞬间而已,却让他的五脏六腑都在缓慢萎缩。 “告诉我,皇小凤在哪里?” 荒怒喝,血色面具后,阴眼的那颗血色瞳孔,流淌出一行乌黑色的血泪。 “九色阳眼,从无败绩!” 北斗双臂震天,他的话语轻柔,并没有十足的霸气,可是这句话听到荒耳里,却让他生出了一股彻骨的寒意。 “铮!” 四色神瞳,晶莹剔透,犹如钻石,他高高在上,俯视着荒,犹如看着一只蝼蚁。 “铮!” 一声剑鸣,响彻诸天,那是一口光剑,却是诡异的四色! 四色光剑,剑鸣惊天,犀利攻击力引动异象,混沌气淌落,简直要开天辟地,重现属于它的辉煌。 “唰!” 那口光剑,横陈在那里,却好似复活的极道仙兵一般,那种气机简直像是要灭世。 他太快了,仿若一道流光,轰隆一声,向着荒的眉心处电射而来。 “同掌有飞仙剑的白仙战斗,本已是重伤之躯,却能将我逼到这种绝境!”荒内心骇然,不愿去相信这一切。 九色阳眼,不愧最强攻击之称! “我不愿开启丈六金身,更不能动用阴眼与阳眼,可能随时会要我的命,只能一击决胜负了!”望着飞速而来的四色光剑,荒明白,以目前的他来说,他只有机会再出一招。 一招过后,若不能擒住北斗,在四色光剑下,他承受不了第二招;当然,这是在他放弃了三大底牌的情况下。 “杀!” 荒长啸,其音裂石;脚踩柳絮身法,荒体内神灵之血轰鸣,真龙之骨震动,所有的精力,全部被他贯注到了左拳之上。 “轰!” 一拳,荒轰然轰向了四色光剑! “啊!” 伴随着荒凄厉的惨叫声,他的左拳,轰然爆碎,漫天的仙绿色神血包裹着莹白的指骨块四溅纷飞。 而那口犀利异常的四色光剑,直接从他的耳畔呼啸而过。 “就是现在!” 荒大喝,柳絮身法被他发挥到了极致。 这是昆老的底牌之一,据传得自无人区,且在轮回古界与荒天帝的遭遇,荒已然明白,这是那位无上天帝的功法,可短时间内穿梭进时空间。 虽然荒未能体会全部奥义,不可随意传随时空间,但一瞬间的时间,他已能掌握。 一息,就那么短短的一息,荒瞬息临近北斗身旁,在他身后,是紧随的四色光剑。 “乾坤印!” 荒狂啸,手掐印诀,直接向着北斗的胸口横击而去。 “找死!” 北斗神色寒冷,他右手顺掌成刀,直接向着荒的头颅斩击而去。 这是一种两败俱伤的打法,且荒处于下风,因为四色光剑就在荒身后,只要能阻挡荒一秒钟,四色光剑都能将荒的头颅斩开,击碎元神,那样荒会在第一时间死亡。 两个男人,都是心狠手辣之辈,都用了自以为保守且保命的打法。 但相比于荒来说,有妻有女的北斗显然更在意自己的命! 一方,施展乾坤印,古印诀震动虚空的荒;一方,前有灿灿若神金的掌刀,后有四色神瞳剑的北斗。 乾坤印与掌刀,在刹那间交错! “唰!” 那是北斗的掌刀,向着荒的头颅斩击而去;却并未有北斗臆想中的漫天血肉沫飞溅,他的掌,飘舞的穿透了荒的头颅;好像那一瞬间,荒的头颅,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 “嘭!” 漫天艳丽的血珠,颗颗晶莹剔透,犹如四色玛瑙一般,绚丽而夺目! “乾坤印!” 荒大吼,震裂长空;乾坤印,直接穿透了北斗的胸膛,自那破碎的后背上,那满掌粘稠的血液中,是三条发光的,如蛇一般扭动的,,,灵魂! “嘭!” 四色光剑,在距离荒后脑不足一尺的地方,嘭的一声,爆碎为漫天晶莹的碎屑。 “你,,,,!” 感受着体内突如而来的空虚,北斗一双眸子怒睁,紧紧盯着近在咫尺的荒。 那张冰冷的血色面具上,是自己的,流淌着的粘稠血液。 “告诉我,皇小凤,在哪里?” 荒冷漠注视北斗,眸光森然而可怕! “杀了我吧!” 北斗颓然一笑,轻轻的闭上了那一双慑人的四色神瞳,两滴血红色的眼泪,自他的眼角,悄无声息的滑落。 “唰!” 缓缓的将左手从北斗的胸膛前抽出,望着手中不断扭动着的三条发光的灵魂,荒语气淡漠道:“神的三魂力量,我想,我知道什么了!!!” “嘭!” 失去了三魂,北斗已然失去了一切,他的身体,轻飘飘的从长空坠落,摔在了漫天的雪枫树花骨朵中。 微闭的双眼,望着焚洲疆域蔚蓝的天空,空气中充斥的花香,北斗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我这一生,背负了很多,也放弃了很多,摇光,我对不起你,我就要去见你了,你会不会怨恨我?不会吧,我们小时候关系是那样好,你应该不会怨我吧!” “师尊,你一直把我当亲生儿子一样看待,一只教导我做男人,不求顶天立地,但求无愧于心,孩儿这一生,很是迷茫,我不知道我走过的路究竟是对的,还是错的,但我可以肯定一点,我没有顶天立地,但我做到了你所说的无愧于心!” “师尊,孩儿就要去见你了,你会不会还像小时候一样,给我将一宿的故事,哄着我睡觉,谁欺负了我,你帮我出头?父亲,等等我,我怕找不到去地狱的路!” “小凤,我对不起你,把你从鬼洲骗走,你曾经说过,你的男人,不一定要成为像大帝那般纵横九天十地的男人,但一定要有责任心。” “你曾说过,等来年重阳节,便带我去你的家乡,见你的长辈,小凤,我很可能等不到那一天了;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相公,等见到了杂爹杂娘,一定要告诉他们,我北斗虽然死了,但我这一生,只爱你一个人,或许吧,是我祸害了你,但想要说声对不起都没有力气了,我想你,永远永远” “凤儿,替我照顾好悔儿,把我那份爱,一起给予她;记得对她说,爹爹永远爱她,那怕他不是我们亲生的,我对她的爱,也永远不会变,,,永远,,!” 第四百一十二章捉猪! 北斗死了,他一身雪白锦衣,与那些雪枫树的花骨朵混合在一起,犹如皑皑白雪,哀伤无尽! 当初的玉衡,被昆梅以乾坤印抽取了七魄之一,但是他没有立刻死去,而是如荒一般,灵魂在缓慢恶化,若是最后君千殇不以太阳仙剑代替他丢失的魄,他很可能早已葬入黄土。 人有三魂七魄,三魂为主,七魄为辅! 北斗被荒当场抽取了三魂,与玉衡的性质不一样,他失去了所有,当场死去。 将三魂打上禁制,放入乾坤袋内,荒站在了那个男人的身旁。 北斗与荒并无太多交集,只能算作熟识的陌生人,神的诺言,荒并不完全相信,但为了靳儿,他没有办法,只能违背自己的意志,去办成神派给他的任务。 他知道,北斗就算不是死在自己手里,也会死在昆梅与荒天手里,但今日,他却做了这个恶人。 荒为了找到皇小凤,夺取那一双阴眼,整个九州,只此一双的阴眼。 北斗既然在他的手里,那不管是一个活人,还是一具死尸,都会吸引皇小凤前来;他的计划,已然成功了一半。 “别怪我,我也只是想活着!”将北斗的尸体放入乾坤袋内,荒转身,一步跨出,他慑人的身躯消失在了这方天地。 北斗是年轻至尊,这点无需置疑。 若不是阴眼的‘神虚’神技,那今日躺在雪枫树花群中的,肯定是荒。 这是黄金盛世,辉煌璀璨,但也是乱世,有人死了,葬入黄土,寂寂无名;也有人胜了,登顶天穹,名垂千史。 这,就是血淋淋的历史! 太阳已然过了当空,正呈西斜之势,荒化为血色神虹,马力全开,向着痞子龙与白仙所在地飞驰而去。 他不在乎痞子龙将白仙一百遍,也不在乎痞子龙那张臭嘴会将白仙给熏死,相反他怕的是白仙掉头将痞子龙给办了,毕竟紫金神龙的不靠谱是出了名的,尤其在漂亮的女人面前,这厮更是一点定力都没有,用黑皇的话来说,那就是丢尽了畜生圈的脸。 “九秘!”血色神虹中,荒的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 长时间的飞行,让荒可谓是风尘仆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害怕什么就来什么! “老黄!” 某个时刻,天边,一条长达百丈的紫金神龙扭动着龙躯,鬼哭狼嚎的向着荒飞驰而来,此地,距离先前生擒白仙之地已然不足数里。 “嗷呜,,,疼死本龙了,,嗷呜,,嗷呜!”那是痞子龙,临近荒的时候,直接化为一条五脚蛇,攀上了荒的肩膀。 “怎么回事?”荒神色一凛,这头龙虽然好色了点,不靠谱了点,但毕竟实力在那里摆着,而且还有龙纹黑金锻造的极道仙兵助阵,竟然会输给一个毫无灵力,于凡人无异的白仙?荒不愿相信。 此时的痞子龙,整个龙躯都在流着紫色神血,有的地方,更是紫色龙鳞爆碎,被打成了齑粉。 那是剑痕,深深的砍入了痞子龙的龙躯中,伤了筋骨,但是让荒不明白的是,他竟然发现了几道用大戟砸出来的痕迹。 “泥鳅,你这伤是怎么回事?”盯着那些形似被大戟砸出来的伤,荒摸着下巴,一副玩味的神色。 难道是这厮不小心放跑了白仙,担心自己回来拿他操练,所以砍了自己几大戟,施展苦肉计?荒心中这样想到! 或许换做别人,荒会不相信,那怕是黑皇与姬无力那对不靠谱的货色,但放在痞子龙身上,这事十有八九是他自己搞的鬼了。 “嗷呜,,,老黄你什么眼神,,,本龙为你上金山下银海,你竟然不相信我,,,嗷呜,,气死龙了,,,这些可都是那个小娘皮弄得,,嗷呜!!”痞子龙眼珠滴溜溜一转,随即拍着龙爪,揉着酸胀的龙躯,在那里凄厉的大吼大叫道,还时不时揉一揉干涩的眼角。 “到底怎么回事?白仙是不是跑了?”荒皮笑肉不笑的盯着痞子龙。 接下来,在痞子龙漫天喷飞的龙唾液中,荒听到了一个惊心动魄,险象环生,生生不息,夕阳西下的故事。 原来在荒走了以后,痞子龙开始尽情猥亵着白仙,当然,龙对人没兴趣,只是捏捏白仙的小腿,拿沾满泥土的爪子踩踩她的手指,在拿泥土在她的脸上画了一只歪歪扭扭的大乌龟。 白仙虽然恨得牙痒痒,但明面上还得装出一脸圣洁的样子,像是上帝一般,教导着痞子龙,要远离荒,远离那个恶魔,暗中却不断积蓄着力量,用于冲破荒施展在她身上的穴道。 痞子龙原本想的是气气白仙,报那一巴掌将它拍入大地里的仇,但却没想到是白仙叽叽喳喳的对它说了一大堆圣贤之言,硬是掰开它的龙嘴,替它灌了一大瓢臭气熏天的心灵鸡汤。 待白仙说的口都干了,痞子龙得意洋洋的上阵,开始在语言上尽情的压制白仙,对于女人,很显然痞子龙比白仙要清楚的多得多,用痞子龙的话来说,那就是白仙给它提鞋都不配。 白仙失败了,被痞子龙横推而过,可谓摧枯拉朽。 接下来,一人一龙的口水都干了,就这样,大眼瞪小眼,一直瞪,一直瞪,瞪到最后,痞子龙不知为何,竟然迷迷糊糊的,开始在白仙身上不停的拍打。 “卧槽,你他妈到底是龙还是猪啊!”荒气得破口大骂,很显然,痞子龙被白仙给催眠了。 “嗷呜,,,!”捂着龙头上,被荒一爆栗给敲出的大包,痞子龙泪眼汪汪道:“我那里知道那个小娘皮那么狡猾,真是气死龙了!” 按照痞子龙的话,白仙解除了荒施展在她身上的穴道以后,开始了对痞子龙无尽的凌辱。 先是控制住痞子龙,然后对它水淹、火烧、石砸、整整折腾了几个小时。 这还是痞子龙,这厮皮糙肉厚,虽好色了点,但还是龙;若要是换成了黑皇与姬无力,这一对不要脸的货色,肯定早已将荒的过往今生全盘托出了。 “嗷呜,,,气死龙了,那小娘皮竟然将我埋在了土里,想让我窒息而死;还把我狠狠的踩在脚底,妈的,差点没把我踩的咽气!” 痞子龙手舞足蹈的讲述着它的光辉事迹,龙唾沫漫天飞溅,龙脸狰狞扭曲,显然这厮是怨气冲天了。 “不要让我抓到那个小娘皮,不然我一定要将她一百遍啊一百遍!”痞子龙恶狠狠的诅咒道。 “话说你是怎么跑出来的?”荒看着痞子龙,目光不怀好意;他可不会相信白仙将它折磨够,会大发慈悲的将它放出来。 “说到这里,妈的,幸亏我机警,拿着大戟挥了几下,趁乱逃了出来,不然还指不定被她折磨成什么样子呢,,,嗷呜,气死龙了!”紫金龙大吼大叫道。 “她没追你?” “没有!” “妈的,她的伤体肯定还没恢复,快带我去找她!” 当下荒火急火燎的带着紫金龙,一路追着白仙而去。 这一追,便是数个时辰! 天色已暗,月明星稀,夜风吹来,很是凉爽。 在追了大约十几万里以后,荒与痞子龙有了发现。 那竟是一缕长长的乌黑发丝,挂在一颗红忧树的柳絮枝桠上。 荒抬手拿了过来,放在鼻子下轻轻一嗅;那是一股淡淡的清凉衣香,很是美妙,竟激起荒小腹处一团邪火升腾而出。 “这个女子心机很重,这保不准是个陷阱!” 感受着手中秀发柔顺的丝滑感,荒嘴中呢喃道。 “龙不管,龙就是要抓住她,然后一百遍啊一百遍!”痞子龙催促荒,当下一人一龙再次化为神虹追击而去。 几百里外,一颗雪枫树上,荒再次发现了一簇乌黑秀发,很显然,又是白仙的。 “走!” 荒并未多做停留,再次腾空,看准一个方向,追了下去。 一个时辰以后,荒足足发现了七簇乌黑秀发,显然是出自同一个女子。 “娘的,那小娘皮也不怕变成秃头了!”望着荒手中一大簇柔顺秀发,痞子龙嘴中碎碎念道。 “追,绝不能让她跑了,要是让仙道门知道我们的底细,那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荒再次化为血色神虹,冲上了天穹。 夜已深,轻风拂过,雪枫树与红忧林发出沙沙轻响,月光洒落,花香飘满百万里,可谓一个美丽的夜晚。 “那是什么?” 飞行途中,痞子龙突然大喊道。 那是一件神灵战甲的碎片,属于护腕位置,掉落在一颗雪枫树下,快要被泥土给掩埋了。 荒降下神虹,敛去虹光,走到了战甲碎片前。 拿起战甲,荒细细端量;战甲上有着些许碎裂的痕迹,很显然,这是属于白仙的,荒清楚的知道,他和白仙正面对决过。 “这小娘皮到底什么意思,难道真的是想偷袭不成?”荒摸着下巴,一副不解的样子。 这些手段,确实出自白仙;她一路上拔下那么多头发,甚至不惜扔掉神灵战甲碎片,为的就是吸引荒上钩。 她对荒已然有所了解,这是一个心机深沉,心狠手辣之人,若只是放下一缕头发丝便在旁边埋伏,肯定十有八九不会成功。 她的猜想是,荒看到自己的第一缕发丝,肯定会显得小心翼翼,但是看到第二次,第三次,直到现在的第八次,肯定心神会有所松懈,等到荒的意识彻底放空,那便是她下手的最好机会。 可惜,若是看到荒与痞子龙这八次,大大咧咧,神经大条,完全不检查,直接拿起她扔掉的秀发,她肯定会气得破口大骂。 血色神虹再次腾空,转眼间,不足数十里荒再次看到了一截神灵战甲的碎片。 那是属于小腹位置的战甲,散发柔和的纯白光芒,静静的倒插在泥土里。 荒并未在意,直接敛去神虹,降落在地,几步走到战甲前,弯下腰,便欲拿去战甲碎片。 “轰隆!” 突然,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第四百一十三章偷袭与反偷袭! 那是一截神灵战甲碎片,镶嵌在土层中,荒弯下腰,便欲捡起战甲。 “轰隆!” 突然,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那是一条横截面,伴随着轰鸣巨响声,一条金色的绳索从土层中电射而出,太快了,绳索刹那间交叉而过,瞬间将荒绑成了一个粽子。 “唰!” 那是一口寒剑,自荒身后的地层破空,握剑之人,赫然正是白仙。 此时的她,晶莹剔透的俏脸上,柔嫩的红唇闪过一丝轻笑,下手却不慢,持着一口寒剑,一剑刺向了荒的后胸口位置。 这是要一剑送荒上西天! “嗷呜,,,你这小娘皮,,龙大爷杀了你!”眼看长剑便要刺中荒的后背,痞子龙大吼中便张牙舞爪的向着白仙飞去。 “五脚蛇,斩你!”白仙寒声,伸出一只素白玉手,食指与拇指发出璀璨白芒,一把便捏住了痞子龙的龙脖子,随即狠狠用力。 “滋!” 原地,猛然传出痞子龙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唰!” 那口白剑,一瞬间贯穿了荒的身体;森冷的剑光在月色下发出嗜血的铮鸣声。 “嗯!” 突然,白仙愣住了;因为寒剑虽贯穿了荒的身体,但是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漫天血液飙飞。 “你确定,要打偷袭战吗?”那一瞬间,荒缓缓转动头颅,在那张冰冷的血色面具后,是一颗森寒的眸子。 “唰!” 那是荒,他动了,一脚后踢,直接踹在在了白仙的小腹上。 “扑哧!” 一口鲜血,直接从白仙的口中喷出,她修长的身躯横飞而出,轰隆一声,砸在了潮湿的泥土中。 “嗷呜,,,老黄威武,,,嗷呜,,,老黄雄壮,,,抓住她,一百遍啊一百遍!”痞子龙被白仙松开了那双铁钳般的手,它太兴奋了,直接五爪刨地,顺着荒的大腿,一路爬到了他的肩膀,在那里大呼小叫道。 “五脚蛇!”白仙娇喝,俏脸都扭曲了,银牙咬的咯吱咯吱响。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连平日精心护养的秀发都揪了一大把,为的就是这一刻,却没想到被荒给反将了一军,气的她都要吐血了。 “嗯?” 荒在那里剧烈挣扎,想要摆脱身上的那条黄金绳索。 黄金绳索很奇特,按理说只要是实物,荒都可以用‘神虚’来破除,但荒已然发动了神虚,却没有理想中的效果。 这条黄金绳索,很可能里面为实物,但是内里乾坤谁都不知道,很可能烙印有空间阵纹,只有空间对空间,才能让‘神虚’失效! “嗯!”“嗯!”“我尼玛!” 荒用上了杀牛的力气,憋得脸红脖子粗,依旧没能挣脱黄金绳索,纵使他体内的真龙之骨轰鸣,已然被他发挥到了极致。 “完了!”望着身前白仙一脸冰寒,杀气腾腾的摸样,荒嘴里发苦。 “唰!” 夺命寒芒一闪而逝,荒头一偏,那柄长剑贴着他的头皮擦了过去,吓得荒腿一软,险先没尿到裤子上。 “嗷呜,,龙完了,,龙完了,,,跑啊!!”白仙冲了上来,一脸荒欠他二百块钱不还的样子,誓要杀了着可恶的一人一龙。 尤其是痞子龙,白仙对这厮恨得可谓是咬牙切齿,气得她肚子都疼。 “有缘再见,无缘切莫想念,仙子留步,就不要你送了!” 爽朗的笑声中,一猥琐男迈动双腿,像是断了前腿的肥猪一般,亡命的向前狂奔。 在男子头顶,一条缩小了无数倍的五脚蛇,抓着他的头发,一脸惊恐的摸样,还时不时的往后看一眼。 “站住!!”白仙娇喝,手提仙剑,在后面狂追,还时不时的劈出一道剑气,吓得荒连头都不敢回,铆劲往前跑。 “站住,站尼玛啊,你又不给我兄弟艹!”狂奔途中,痞子龙还时不时的回头用语言羞辱白仙一翻,以达到精神上的绝对碾压。 “五脚蛇,我白仙发誓,这辈子一定要斩你!”白仙娇喝,气得娇躯都在颤抖。 荒现在只想甩自己几大嘴巴,牛逼哄哄的前来复仇,却不曾想被一个女流之辈给阴了,你他妈阴了就阴了,还他妈不让人跑了。 狂奔中的荒低头看着紧紧缠绕在自己身体上的黄金绳索,脑海中浮想联翩。 现在他已经可以确定,这条黄金绳索内有空间阵纹,不然不可能让‘神虚’失效。 “空间阵纹??难道这条黄金绳索是那个小娘皮的储物空间?”想到这里,荒瞬时间觉得全身充满了劲,如同吃了撒尿牛丸一般。 “轰!” 狂烈的劲风中,漫天的花骨朵飞溅,荒犹如一柄利箭,轰然向着远方冲去。 在他身后,白仙亦不松懈,寒着一张脸,一副不追到荒不罢休的气势。 其实,荒猜对了,那条黄金绳索,正是白仙的储物空间,可见为了灭杀荒,白仙是下了何等的决心。 “站住!!”白仙娇喝,不断劈出一道又一道的剑气,每道都擦着荒的身体飞驰而过,祸害了满林子的雪枫树。 月色正明,千里雪光俏弄影,在焚洲满疆域的花海中,上演着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荒的小腿跑的都没知觉了,他都快要断气了,身后的白仙依旧不依不挠,像是狗皮膏药一眼,还甩不脱了。 “不行,得想想办法,在这么跑下去,老子还没等成天帝,先尼玛断气了!”荒嘴中呢喃道。 “啊!” 突然,漆黑的夜空中,传来荒撕心裂肺的惨嚎声。 那是一缕长长的白发,竟然被痞子龙直接从荒的头顶给揪断了。 “我他妈杀了你!”荒目眦欲裂的大吼道,要不是身后有白仙这头母老虎,荒说都要把痞子龙给煮了,做一大锅黑皇念念不忘的龙肉汤。 “骚瑞,骚瑞,,,,龙大爷不是故意的!”痞子龙两只爪子抱着荒的额头,裂开龙嘴,笑的那叫一个花儿般灿烂。 “对了!!”突然,荒像是想到了什么,狂奔中的一人一龙,轰的一声,钻到了土层中,消失了身影。 “唰!” 同一时间,身后的白仙唰的一声,升上了高空,提防荒的偷袭。 她的一双丹凤桃花眼,开始迸射出璀璨飞仙芒,那是九秘之在字诀,神芒汇聚于她的双眼,正扫过一寸寸大地,寻找荒的身影。 长空中,由于失去了神灵战甲,白仙一袭白衣飘飞,她绝美的五官上布满了阴寒,在月色的照耀下美的如同九天之上的谪仙子。 她暗中狠狠咬牙,眼看便要追上荒,斩杀着可恶的一人一龙,却不曾想马失前蹄,让荒给溜走了。 虽然已开启了在字诀,但让白仙惊恐的是,她竟然在土层中找不到荒与痞子龙的身影。 找不到荒,不代表荒已经逃走了;短短的接触,荒的狡猾与毒辣早已在白仙的心头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那厮一定是潜伏在那个旮旯角,等待着致命的一击!白仙很是肯定这一点。 与此同时! 地层中,荒与痞子龙潜伏在那里,头顶悬浮着用龙纹黑金锻造的大戟,大戟发出一阵阵黑芒,笼罩了一人一龙的身体,正是靠着极道仙兵,两条奇异生物才躲过了在字诀的探查。 那是一束束神光,不住的扫过一人一龙的身体,但是由于极道仙兵的阻隔,白仙并未发现猥琐的荒与痞子龙。 “怎么样?是干,还是不干!”痞子龙抹着龙嘴,龙眼迸射神光,开了天眼,正望着地层外漂浮在长空中的白仙。 “等一等,等本天帝仙酝酿一下!”荒此时龇牙咧嘴,正不要命的挣脱身上的黄金绳索。 可惜,这条绳索像是扎进了他的皮肤一般,纵使他用上了曾经暴打姬无力的力量,依旧于事无补,挣脱不开。 “我尼玛!”荒破口大骂,实在是受够了当孙子的气。 “龙大爷来试试!”痞子龙抓住黑色大戟,直接动用灵力,让大戟缩小了无数倍,变成一根牙签,随即它将大戟插在荒与黄金绳索的缝隙间,轻轻一用力。 “唰!” 黄金绳索悄然断裂,里面露出了一方空间世界,东西很少,只有几件换洗衣物,无一例外,全是雪白色的。 除此之外,荒与痞子龙还发现了新的东西。 一条同样纯白色的,,,,小裤裤。 “哎呦我去,纯棉的!”荒与痞子龙对视一眼,两人都笑了,露出满口雪白牙齿,嘴角都快裂到耳根子后面了。 “终于该本天帝活动活动了!”头顶黑色大戟,一把抽出背后的九天仙剑,荒右手握着那件沾染着衣香的小裤裤,轰然从土层中扑出。 “轰隆!” 大地龟裂,泥土飞溅,一道黑色身影轰然从地层中冲出,与此同时,那是一道暗器,带着飞速,向着白仙疾驰而来。 “哼,雕虫小技!” 白仙冷笑,手持寒剑,一剑刺出。 猛然间,白仙发现,那件【物品】,并不是一道暗器。 那是,,,自己的,,,, “哎呀,这大晚上的,仙子这是要诱惑我吗?这让本天帝颇为震精啊!”长空中,荒望着白仙一副震惊的摸样,在哪里阴阳怪气的大喊道。 “小裤裤,,,嗷呜,嗷呜,,,小裤裤,纯棉小裤裤,保护屁屁,,,,嗷呜,嗷呜,,,风吹裤裆,屁屁不凉!!!”痞子龙太兴奋了,在荒头顶张牙舞爪的唱着死了娘的凄厉歌声。 天穹之上,白仙修长的身躯,僵立在了那里。 她的嘴唇哆嗦,一双眸子挣得老大,眼眶内布满了血丝。 就这样,一尊仿若白玉观音的仙子,长剑上挑着一条纯白色的小裤裤,而在对面,一人一龙笑的那叫一个花儿般灿烂。 尤其是痞子龙,两只前爪不住的狂拍着荒的头顶,龙嘴裂的早已与身体长度不成比例,笑的眼泪都在飙飞。 “啊!!!” 长空中,猛然传来白仙竭斯底里的娇喝声。 第四百一十四章猥·琐对心机! “扑哧!” 那是一口纯白色的鲜血,从白仙口中喷出,在夜色下发出神芒,溅射在泥土里。 “我要杀了你!” 白仙气得银牙紧咬,把红唇都咬破了。 望着长剑上那件随着微风摇曳的纯棉小裤裤,她简直连死的心都有了。 “吆吆,切克闹,纯棉裤裤来一套,,,,嗷呜,,,嗷呜!”痞子龙哈哈大笑,龙嘴都快裂到耳根子了。 “轰隆!” 白仙狂怒,满头青丝飞扬,她手持长剑,轻轻一震,那件让她娇羞且恼怒的小裤裤轰的一声,被灵力震成了漫天齑粉。 “仙子干嘛发这么大火,这连日奔波劳累的,连小裤裤也不换,真是不爱卫生啊!”荒摸着下巴调侃,一脸笑意盈盈的摸样。 “斩!” 白仙娇喝,精致的五官充满了杀机,她施展了行字诀,直接穿入时空间,一剑向着荒刺去。 “哼!” 荒冷笑,立身长空,并未动身。 “唰!” 那口寒剑,直接穿透了他的身体,漫天激射的剑气中,荒右手抓住白仙握剑的手臂,左手竖掌成刀,狠狠向着白仙雪白的脖颈斩去。 “嘭!” 掌刀对掌刀,千钧一发之际,白仙勉强抬起左手,格挡住了荒势在必得的一击。 “轰隆!” 一瞬间,一团灵力光波自两人中间快速升腾而起,轰的一声,向着四面八荒倒卷而去。 冲击波狂烈,犹如太阳炸开了,将虚空都洞穿。 “唰!” 趁着这一击的空隙,白仙飞速后退,再也不敢与荒近身肉搏。 “想走?”荒寒声,脚踩柳絮随风身法,瞬息临近白仙,一脚踹向了白仙的小腹。 “扑哧!” 身在半空,白仙再次喷出一口神血,她修长的身躯直接横飞而出,轰隆一声,砸在了地层中,激起漫天泥土飞溅。 “这小娘皮死了吗?”长空中,连荒都愣住了。 白仙横躺在潮湿的泥土中,嘴角溢着血迹,衣衫凌乱,满头青丝将她整个脸庞都遮住了。 神灵战甲爆碎,露出她一双犹如象牙般白皙的小腿,似带着淡淡芳香,吹弹可破。 “嗷呜,这小娘皮终于不行了,龙大爷要报仇,要一百遍啊一百遍!”看着白仙晕了过去,痞子龙那个兴奋劲,兴致勃勃的要去找白仙报仇。 然而它的身体还在半空中,便被荒一把攥住了脖子。 “嗷呜,,,老黄,你要干什么,趁他病,要他命,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本龙一定要报仇”痞子龙叫嚷道。 “你这头死龙,你到底是龙还是猪啊!你忘了她把你一巴掌拍的陷进里,抠都抠不出来的事了?”荒板着脸教训道。 “不对啊,这小丫头片子难道真的会在两头纯种牲口的面前装死?”痞子龙摸着两条长长的龙须,一副‘我不相信’的摸样。 “这厮心机很深,还是小心为妙!”荒眉头紧皱,总觉得自己一脚将白仙踹晕有点不符合逻辑。 “小心个龙蛋蛋!”仗着皮糙肉厚,痞子龙化为五脚蛇,急速临近白仙。 到了近前,它发现白仙可能是真的晕了过去。 此时的白仙,身上所有的神芒都敛去了,她精致的脸蛋上挂满了倦容,一张小嘴还在嘟囔着什么,一副楚楚可怜的摸样。 看到这里,痞子龙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它整个蛇一般的身躯直立而起,走到白仙身旁,伸出一只沾满泥泞的龙爪子,直接踩在了白仙犹如凝滞美玉一般的修长小腿上。 “嗷呜,,,,啊哈哈,真是风水轮流转,先前那般欺辱你龙大爷,今天也让你好好瞧瞧你龙大爷的本事!” 接下来,在荒目瞪口呆间,痞子龙爬上白仙的小腿,那是一通乱踩,可怜那双象牙一般的小腿上,遍布一个又一个泥爪子。 从小腿一直踩到胸前,从胸前一路踩到那张精致的脸蛋;用龙牙咬头发,将龙屁股对准白仙的脸,还将龙爪子伸进白仙的嘴里,痞子龙可谓是将白仙折磨的没有一个人样了。 荒一直在观察着白仙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但是现在,他竟然开始慢慢的相信,白仙可能真的是昏迷了。 “痞子龙,把她的鞋脱下来!”荒忽然间想到了什么,摸着下巴,一脸黄鼠狼的味道。 “嗷呜,,,你想干什么,,,龙大爷对你们人类可没性趣!”痞子龙摇晃着硕大的脑袋。 “脱不脱!” “不脱!” 下一刻,荒直接将九天仙剑提在了手里。 “脱不脱!” “脱!” 在荒怒目注视下,痞子龙鬼鬼祟祟的走到白仙的双脚前。 那是一双纯白色的绣花鞋,很是小巧,被痞子龙的泥爪子抓住,狠狠用力,远远的扔向了一旁。 那可真是一双玉足! 一双小脚,温润如玉,白的没有一丝一毫瑕疵,在月光的照耀下,甚至都在散发蒙蒙的光亮。 “挠她!” “纳尼?” “挠她!” “你确定!” “确定,挠她!” 荒一脸正义之师的摸样! “嗷呜,,,本龙最喜欢做这种事了!”痞子龙眉开眼笑,当下一只爪子握住白仙的玉足,一只爪子拿着一根狗尾巴草,轻轻的在白仙的脚掌心做着猥琐的动作。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半个小时过去了! 在荒的授意下,痞子龙先后用狗尾巴草,雪枫树的花骨朵,红忧林的枝桠,到了最后,痞子龙更是赤膊上阵,直接拿爪子扣着白仙的脚掌心。 可惜,白仙依旧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摸样,真的昏迷了过去。 “嗷呜,,,看到了吧,这小丫头片子真的昏过去了!”痞子龙望着荒,一脸鄙夷的样子。 “咬她!”荒手持九天仙剑威胁道。 “嗷呜,,,你这不要脸的货色,,,气死龙大爷了!” “咬不咬!” “咬!” “呸!” 当下,痞子龙荒一双龙爪子上吐了两口口水,将爪子上的泥土搓干净,直接抱着白仙的一只小脚,张开龙口,一口咬了下去。 松口以后,那双堪称晶莹剔透的玉足上,留下了两排细细的牙齿印。 “哈哈哈,松口,松口,这下该我了!”爽朗的笑声中,天穹之上一直防备白仙的荒彻底放下了戒心,他脸上露出花儿一般的笑容,直接飞驰到白仙身旁,一脚将还想来上一口的痞子龙踹飞。 “啊,这位美丽的仙子,让叔叔给你检查检查身体可好!” 荒笑的那叫一个淫荡,握着白仙温暖的小手,便欲做些什么禽兽勾当。 “唰!” 突然,就在这一瞬间,原本还晕迷的白仙,唰的一声,睁开了双眼。 “轰隆!” 刹那,荒身后虚空裂开,丈六金身巨大的骨架飞驰而出,欲要包裹他的身体。 “嗖!” 左手被荒握住,白仙右手食指与中指并列成剑,径直向着荒的眉心处点去。 且这一瞬间,她身体内猛然喷涌出一股瀚海般的灵力波动,太过于浩大,压的荒都要窒息了;隐有一缕又一缕的诸侯气机迸发,要斩天灭地。 “嘭!” 绝天弑地的危机中,荒的腿,几乎是下意识的轰然站起。 那双本应点在他眉心的指剑,轰然一声,落在了他的胸口。 “轰隆!” 一声震天撼地的巨响声中,荒的身体轰的一声,直接炸开。 “啊!” 荒怒吼,体内神灵之血沸腾,真龙之骨轰鸣,依靠恐怖的修复力,他四分五裂的身体刹那间重组在一起。 且巨大骨架轰鸣,初成体丈六金身迅速重组,高达二十丈的银色骷髅立身在了那里。 “你找死!”望着白仙,荒怒吼出声,竭斯底里。 “玩了我这么久,现在给我玩玩你了吧!”白仙赤着一双玉足,漂浮在虚空,她一双玉指缠着一缕青丝,正笑意盈盈的望着荒。 “嗷呜,,,嗷呜,这小娘皮果然在装死,,,看吧,龙大爷早就发现了!”远方,痞子龙受惊,直接飞驰而来,趴在了荒的肩膀。 “五脚蛇,,,一定要将你炖了!”望着左脚上那一排密密麻麻的牙印,白仙气得咬牙切齿,肚子都在隐隐作痛。 “啊呸,,,真尼玛臭,,,熏死你龙大爷了!!”一双龙眼直勾勾的盯着白仙的玉足,痞子龙一双爪子却捂着龙嘴,做狂烈呕吐装,气得白仙将红唇都咬破了。 “杀!”白仙娇喝,体内释放海量灵力,她化为一道不朽的神芒,冲向了荒。 “这小娘皮不是受伤了吗?怎么现在变得这么生猛,难道是吸了龙大爷的龙阳之气了!”望着白仙彪悍的摸样,痞子龙一阵心惊。 “九秘之临字诀,可在短时间内提升十倍战力!”荒右眼迸射寒光,感受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危机。 “卧槽,吓死龙了,,,,十倍战力!” “杀!” 这种时候,就算是荒与痞子龙想走,也耐不住白仙的盛情邀约了。 无奈,硬着头皮,荒趋势初成体金身,一拳打向了飞驰而来的那道白色仙光。 “轰隆!!!” 巨响声轰鸣,将夜空中的云团都崩散! 这注定是一场惨烈的搏杀,在白仙的十倍战力前,荒已然不得不开启成熟体的丈六金身。 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荒把希望全部寄托于金身上了! 第四百一十五章骄兵必败! 初成体的丈六金身,屹立苍茫大地,与山脉齐高,通体银色骨架铮鸣,夜空中犹如升起了一轮小太阳。 那是白仙,周身散发白色仙芒,她圣洁而出尘,一双玉足白皙,犹如凝滞美玉,似带着淡淡清亮芳香。 她一袭白皙飘飞,满头青丝舞动,绝美的脸庞上带着杀机,彻骨冰寒。 在她身周,一缕又一缕诸侯气机迸发,洞穿虚空,简直像是要开辟一方崭新的天地,重造洪荒。 “轰隆!” 白仙斩击,化为飞仙芒,冲向了丈六金身,悍不畏惧。 荒长啸,趋势丈六金身,一拳轰向了飞仙芒。 瞬间,巨响声炸裂长空,冲击波狂烈,化为气浪瀚海呼啸而去,倒卷八荒。 那是漫天的雪枫树与红忧林,伴随着冲击波,冲上了云霄,根根枝干简直犹如仙剑迸射,刺穿长空。 “轰隆!” 那是丈六金身的一只银色骨架拳头,被飞仙芒冲击,轰隆一声,崩碎开来,瞬间漫天的银色神芒直上九霄,将整片夜空都照亮。 “嘭!”“嘭!”“嘭!” 狂烈的冲击力中,银色金身轰然倒退,一脚下去,地层龟裂,密密麻麻的裂痕遍布数里,恐怖如斯。 “这就是九秘之临字诀的十倍战力吗?”望着飘然浮现长空的白仙,荒一阵心悸。 九秘,堪称夺天地造化而成的奥义之术,每一字诀,都可位列神术巅峰,为那一道的极致。 这可是仙帝为了独抗九大天帝而独创的奥义之术,白仙只是触摸了皮毛而已,却已然这般恐怖,不敢想象完全掌握九秘的仙帝强横到了何种逆天的地步。 仙帝,仙之一字,震动万古乾坤! “今夜,此地,便是你一人一蛇葬身之地!”天穹之上,白仙寒声,她周身光芒万丈,恐怖波动简直犹如火山喷薄,要覆乱这方天地。 “嗷呜,,龙大爷可是纯种的紫金神龙,在说我是五脚蛇,龙大爷我答应,我的龙根都不答应!”荒头顶,痞子龙大呼小叫,战力上不如白仙,起码要在气势上压她一头。 “你!!”白仙气结,小腹处都在隐隐作痛;她是仙洲年轻至尊,独掌九秘,神功威压寰宇,奈何却压制不了一头小小的五脚蛇。 “杀!” 大战轰然暴发,白仙俯冲而下,简直犹如仙帝下凡,恍惚间,荒不像是看到一袭摇曳倩影,更像是仙主出世了,在俯视着他,气机崩天,乾坤翻转,简直压的他灵魂都在战栗。 “唰!” 那是一只混白如玉的手掌,根根纤细,葱白芳香,却像是一方天穹塌了,向着银色金身镇压而下。 瞬间一道不朽的神芒,像是星河水倒挂,径直淹没了金身,荒甚至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轰隆!” 大地崩裂,泥土冲天,轰鸣巨响声中,一根又一根巨大的银白色骨架纷飞,直冲霄汉,像是太阳炸开了,神芒遮天蔽日,简直像是要横断古今虚空。 “轰!” 一道黑芒撕裂星河,滚滚黑芒森森,像是打开了地狱大门。 那是荒,手持黑金大戟,狂烈横扫八方,破灭星河,自毁灭神芒中冲了出来。 他并不好受,满头白发散乱,慑人的身躯在轻微颤抖,握着大戟的虎口处崩裂,神灵之血飙飞。 “杀!” 星河水中,一道白色仙芒一闪而逝,那是白仙,施展了行字诀,一冲而过,一掌刺穿了荒的后背,随即仙芒爆射,她素白玉手轻轻一震,荒的身体,轰然间四分五裂。 “啊!!” 荒长啸,体内神灵之血沸腾,千万缕神性绿芒激射,简直犹如仙金一般。 恐怖的血脉之力被荒施展到了极致,快速飞驰中,他炸裂的身体快速重组到了一起;手握黑金大戟,他冲向了远方,再次逃亡,不愿去面对犹如母老虎一般的白仙。 “哪里走!” 荒身后,白仙娇喝,双手横推向前,瞬间一股高达数千丈的灵力海墙,像是横移的苍穹一般,径直镇压向了荒。 “唰!” 那是荒,周身黑芒暴涨,他依靠着极道仙兵的无匹伟力,一瞬间逃向了极远的天边,瞬息不见。 那堵气浪巨墙,也轰鸣而去,像是横移的大山,一路碾压而过,神挡弑神,佛挡诸佛。 “呼!!” 望着远去的荒与气浪巨墙,天穹之上,白仙轻轻的呼出一口浊气,一滴滴纯白色的神血,从她的红唇中溢出,顺着晶莹如玉的下巴滴落,打湿了胸前纯白色的衣襟。 九秘之临字诀,确实可以在短时间内提升使用者自身十倍的战力,但白仙并没有完全掌握这式神术,十倍战力过后,便是她的空虚期。 到了那个时候,别说是荒,任何一个五重岳的修士,都可以将他轻易击败。 她并未追击荒远去,究其原因,是害怕十倍战力一过,落到荒手里,生不如死。 九州每个人,每个修士,上到天帝,下到凝气期的小小沙粒,都在窥探九秘,白仙不敢想象自己落到荒手里的下场。 “来日在收拾你!”擦去嘴角的血迹,白仙寒声,立身长空良久,转身,化为一道飞仙芒,飞速远去。 在白仙离开还未一炷香的时间,远方长空,一道血色神虹飞驰而来,自荒与白仙战斗处一冲而过。 血色神虹中,是一袭慑人的身躯,手握黑金大戟,满头白色长发飞扬。 正是荒! 奇怪的是,先前还对白仙吵吵嚷嚷的痞子龙,此刻,却是不见了踪影。 月色依旧,万顷月光舞动,雪枫树沙沙,红忧林寂寂,这个夜晚,美丽的犹如仙境。 焚洲与仙洲交界处! 远方,仙洲山脉横陈,溢着淡淡白雾,犹如真龙盘踞,虎啸猿啼,景色雄奇而瑰丽。 “嗖!” 就在这一刻,自焚洲疆域那边,已然稀薄的雪枫树与红忧林间,一道飞仙芒,向着仙洲疆域,快速俯冲而来。 “轰隆!” 突然,就在这一瞬间,就在飞仙芒刚刚进入仙洲疆域的刹那,虚空爆碎,一条龙尾,紫金灿灿,仿若一堵大山横击而来,唰的一声,轰然抽在了飞仙芒上。 “轰!” 一声爆响,震天撼地,飞仙芒激射,千万缕冲霄,将漆黑的夜空照亮。 一道染血的倩影,自爆炸处横飞而出,被一龙尾抽到了焚洲疆域。 “唰!” 黑金大戟破空而来,黑色不朽神芒洞穿虚空,那里魔气滔天,简直像是魔主出世,欲要镇压万世诸天。 那是荒,抡起黑金大戟,一戟抽在了白仙的头颅之上。 “轰!” 瞬间,漫天的血肉沫飞溅,极道仙兵的无匹伟力是可怕的,代表了毁灭的究极,纵使传承了仙帝的血脉,但白仙依旧不行,被黑金大戟抽爆了头颅。 “者字诀!” 虚空震颤,千万缕神芒爆射,照破山河万朵,呼吸之间,白仙爆碎的头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你!!” 屹立长空,前有百丈紫金神龙横戈天地,犹如一轮紫色大日横陈;后有魔气滔天,一尊犹如神魔般的躯体手握黑金大戟,断了后路。 “其实早在你最后一击之前,痞子龙便已横渡虚空离去,埋伏在了仙洲与焚洲交界处!” “先是与北斗征伐重伤,就算是临字诀可提升你十倍战力,时间一过,你不过俎上鱼肉,任人宰割!” “重伤之躯,我若逃离,你必定不敢追击;情急之下,你会返回仙洲,但你为仙道门当代年轻至尊,心高气傲,储物空间内竟然不放疗伤丹药,不放虚门阵纹,更无破域符箓,可见你对九秘之信心所在!”荒的话,一字一句,几乎让白仙的脸变成死人一般的苍白。 “也对,九秘之在字诀,可洞穿天上地下;临字诀,可提升十倍战力;者字诀,可在呼吸之间修复最恐怖的伤体;行字诀,修到极致,可随意穿梭时空间,自身便立于不败之地;斗字诀,可演化世间诸般法器,攻击力骇人!” “但你错了,你忘了,是人便会败;就算是当初创造九秘的仙帝,在奥义之术功成之后,敢以仙帝自居,但也没高傲到主动去挑衅其余九大天帝!” “你败就败在对九秘的依赖,对仙帝的虔诚,对虚门、破域符箓等所谓逃跑工具的不屑!”荒的声音很寒,但白仙的心,更寒。 她从未想过,独掌九秘的她,会败!败的这么彻底,败的这么窝囊! 如果方才她手中有搭建虚门的神料,虚门一开,直接横渡数十万里,就算荒手眼通天,也只能望洋叹息。 但自白仙的储物空间,那条黄金绳索内看到这位骄傲的年轻至尊外出只带几件换洗衣服的时候,成败,便已定局。 现在,就是白仙为她的自傲,所要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当初白虎至尊为了追杀我,动用了珍惜无比的破域符箓;堂堂至尊殿堂的不朽神祗都随身携带破域符箓,你一个小小的五重岳修士,何谈狂妄?” “你有何资本?” 荒望着白仙,血色面具下的嘴角,露出一丝森然的笑。 “我,,,败了!!”长空中,白仙双眼无神,一滴滴清泪从她眼中渗出,划过白皙的脸颊。 她嘴里发苦,内心不甘而酸涩,她是高傲,但也为高傲,付出了代价。 “杀!”一声长啸,荒动手了! 第四百一十六章打到生活不能自理! “轰隆!” 那是黑金大戟,被荒挥击而去,化为不朽的黑色神芒,径直打向了白仙。 极道气息流淌,茫茫混沌气汹涌,极道气息炽烈,撕裂天宇,简直像是要毁灭星河,重造一方崭新的天地。 “斩!” 狂风呼啸,吹动白仙满头青丝飞扬;她娇喝,清冷的声音中充满了不甘与无奈。 她通体仙芒纷飞,化为一道盛烈的飞仙芒,她仰头撞上了黑色大戟。 “扑哧!” 一黑一白两道仙芒碰撞,轰的一声,漫天神芒激射,倒卷八荒,天穹都撕开,秩序神链炸裂,化为漫天光雨纷飞。 自爆炸中心,白仙修长的倩影横飞而出,长空中,她喷出一大口鲜血,灼烧了虚空。 “唰!” 荒龙行虎步,施展柳絮随风身法,直接穿入时空间,避过爆炸波动,瞬息临近白仙近前。 “你,,!” 白仙惊惧,躲避不开,径直挥动手掌,斩向了荒的脖颈处。 “唰!” 血色眸子绽放,神虚施展,白仙的手掌,直接穿透了荒的胸膛。 “搜魂!” 冰冷的声音,似死神的判决,荒一掌拍击而出,直接抵在了白仙莹白的额头上,施展了搜魂术。 一切,都落幕了! 白仙过往的一切,清晰的呈现在荒的脑海中! 她不过双十芳龄,十八年前出生,伴着飞仙芒,被李青帝看中,倾囊相授九秘奥义。 她一生都在仙道门渡过,内心纯真而高傲,昔年她战败孔雀门年轻至尊花湘君,名震仙洲。 月余前,她背负飞仙剑,走出仙道门,欲寻年轻至尊一战,锤炼己身,却不曾想,由于高傲败在了荒的手里。 今日,她的无敌路,走到了尽头! 她没能延续仙帝的不败威姿,她也没能逃回仙道门! “九大天尊!”缓缓收回自己的手掌,荒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却也有了意外收获。 仙道门的水,很深;除却万年前的战国九英杰李青帝以外,暗中竟还有九大天尊。 “九大天尊,上古年间的九尊不朽神祗,仙帝白凤的亲传弟子,每人独掌九秘之一,战斗力威压寰宇,为不败的神话;九人联手,可战另类证道者!” 望着白仙轻飘飘落于大地上的窈窕身躯,荒内心一窒,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他从白仙的记忆中,竟得知上古年间的九大天尊,,,,疑似未死! 这是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足以化为风暴,席卷整个九州! 仙道门,竟是比禁区还要恐怖的存在!这超越了荒的认知! “既然有九大天尊的存在,为何仙道门还要一在式微?” “莫不是,,,为了成仙路!”荒摸着下巴,神色闪烁。 九大天尊,从上古到太初,横渡了近两百万年的时光,堪比大帝了! “就算是活着,想必也是自斩了一刀,跌落了巅峰神坛,自封于仙石!” 荒想不明白,九大天尊一直苟延残喘到今日,是为了什么? 一定不是好事!也一定于仙帝白凤有关,绝对触及到了一些独属于大帝的隐秘。 对于这点,荒还是很确定的! “嗷呜,,,兴奋死龙了,,,打到你生活不能自理!”痞子龙再次化为五脚蛇,跳上白仙高耸的胸脯,不断用沾着泥土的爪子在白仙雪白的衣服上踩着。 “走吧!”荒直接将白仙气若游丝的身体收入了腰间的乾坤袋,带着痞子龙,化为一道血色惊鸿,瞬息远去。 那个方向,是石城! 他要用北斗的尸体,引皇小凤出来。 “朱雀家族不知隐匿与何处,但若是师兄的计划成功,想必现在冥府的年轻至尊正与战红、天璇征伐,朱雀,想必是抽不出身来关心北斗的问题!” “许久不见,,,皇小凤!!”呼啸的神虹中,隐隐传来荒森然的冷笑声。 这几日,九州发生了许多大事! 第一件席卷整个大地的飓风,便是曾经的盗王之王,大刀门年轻至尊,姬无力,又出世了! 九州彻底炸开了锅,姬无力,身份十分神秘,他修道到底多少年了,谁也不知道! 有修士曾言,他在百年前便见过这厮,那时的姬无力,还没有拉风的大背头,满头杂乱的长发如鸡窝,钻进这名五重岳修士静修的山洞中,将他五花大绑,随即抢了他身上的所有东西。 是的,是所有东西,连这名五重岳修士穿了十几年都没戏的裤头都偷走了。 这一日,有一尊秦姓修士证明了这则消息。 据传那是一百一十五年前,当时还是凝气期小修士的他,在一处景色秀丽的山脉前,看到一个赤身裸体的修士,冲破了山洞口的禁制,浑身被麻绳紧绑,在他眼中,一蹦一跳的消失在了远方。 这则消息以后,又有诸侯级霸者呢喃,他在两千年前,曾与姬无力碰面,那时的姬无力,整个一垂垂老矣的朽木。 据传那天下着蒙蒙细雨,在一处巨城中,这名郭姓的诸侯级霸者与当时年迈老矣的姬无力擦肩而过。 突然,这位在郭姓修士看起来和蔼可亲的老头突然软倒在他的身旁,据传事后是当时的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评判的,说是后来的郭姓诸侯碰倒了老人姬无力,什么精神损失费,情绪惊吓费,青楼找小姐安慰肉体费,吃鲍鱼海参补充营养费,一共讹了郭姓修士足足一大半的身家。 这件事的由头之后,便是盛极一时的‘老人摔倒案’,据传从那以后,姬无力再也没有出现过。 姬无力的身份,神秘到了堪比大帝的程度! 没人知道他的修为到底几何,更无人得知,他到底活了多少岁月! 他是风骚的,更是博爱的,亦是装逼界的大拿,同时还担任百草坊新品精药的试药人。 他是广大狼友的福音,亦是诸多大派头疼咬牙的盗王之王,他,便是姬无力,一个让人又恨又爱的存在。 那这次的姬无力出世,有该掀起怎样的血雨‘性’风呢? 很可惜,他既没有去百草丰试药,也没有去讹祖国娇滴滴的柔嫩花朵,他开始重操旧业,干起了偷鸡摸狗的勾当。 这一次,足以让那些包括八大道统的所有超级势力,胆颤心惊。 鬼洲百草坊的新品精药为何频频失窃,乐土青龙家族的不死凰莲为何夜夜惨叫,神州通天第一峰山腰处怀孕的干尸究竟何人所为,仅次于八大道统的神州庙欲庵的门夜夜被敲究竟是人是鬼? 这一切的背后,究竟是人性扭曲还是通天的偷窃手段?究竟是雄性荷尔蒙的迸发还是盗王之王下的手? 这一切,人们都不得而知! 只有一条成天叼着一颗干尸头颅的大黑狗,与那传说中的盗王之王的身影,在黑色的夜空中闪现。 “皇太极到此一游!” 每个被盗窃的门派祖师爷的令牌之上,都有这样一行歪歪扭扭的大字。 黑夜中,姬无力改头换面,带着黑皇,从鬼洲,一直往罪洲霍乱而去! 谁来阻止他?披上崭新马甲的盗王之王! 谁来斩杀他?纵横无忌的曾经妇女之友! 谁来净化他?蹂躏了无数娇艳花朵的恶魔! 没人! 传说中的盗王之王出世了!且有了新的同伴,一条贪吃的,连骨头渣渣都不放过的大黑狗。 每个夜色下,所有在九州排的上的门派,都胆颤心惊,只求那个回荡在夜色中的大背头与那头叼着干尸头颅的大狼狗不要亲临! 在荒会石城布置后手的某一刻,在姬无力与黑皇大摇大摆深入某个门派祖师爷墓穴的某刻,罪洲,曾经的荒村! 青山依旧,古路泥泞,破败的茅草屋,零零散散的墓碑。 曾经的荒村,依旧,它像是岁月的老者一般,静静横卧在历史长廊中,观澜时间浮华,从未死去,也从未活着。 荒村,早已从这个世界消失;只存在于某个人的心中,记忆中。 荒能看见荒村,荒天也能看见,知道这名岁月老者的,也只有这两尊曾经的帝级神灵。 这一天,大日横陈天穹,千万缕金光迸射,虽无碧海,但有青天。 远方,那是一只七彩之色的蝴蝶,斑斓的色彩,阐述了上帝造它的气机。 它飘飘而舞,每一次闪动绚丽若水晶般的翅膀,都有一阵又一阵的芳香扑面回荡八方。 没人能看见它,或许也有例外! 这只蝴蝶,飘飘起舞,万顷金光照在它的身上,诡异的穿透而过,它不像是活物。 飘然舞动中,这只蝴蝶一直飞,一直飞,最后,飞到了荒村,也是荒生活了十二年的那所茅草屋外,那颗粗壮的大柳树上,停下。 恍惚间,某些规则碎片,像是一股涓涓细流,缓缓自七彩蝴蝶的身上,流淌进了干枯老树的枝桠中。 “呼!” 偶有风,拂过,七彩蝴蝶,愈飞愈远! 它有意?还是无意?无人得知! “轰隆!” 这一刻,原本虚幻的,并不存在现实的荒村,村口处那株老柳树,轰然一声炸裂。 漫天仙绿色的神芒中,一只雪白的素手,探向了天穹之上的,,,,太阳。 第四百一十七章坐等卿来! 这一日,九州风暴,八荒沸腾! 太初中期,第一位帝使白,又出现在石城,且带回来一具尸体。 朱雀家族昔日的四大至尊之首,北斗神君! 这是一股飓风,席卷了整个九州,所有听到消息的修士都惊惧了。 北斗神君,从神君二字中,便可看出昔日的朱雀老道尊对此子蕴含了怎样的期望。 神君,那是十大神兽的专属尊称,但北斗,窃取了神兽的殊荣。 朱雀家族四至尊之首,天生一双三色神瞳,攻击力无匹,可位列当时最强年轻至尊,绝对是争夺帝子之位的强力对手。 但就是这样一尊顶天立地的人杰,却死在了帝使,白的手里。 人们再一次震撼与帝使的战力,不愧玄功威压恒宇,整个黄金盛世只有九尊的存在。 石城,十里画廊,丽湖水波荡漾,大日横陈天穹,万顷金光洒落,才子流连,佳人徘徊,绝对的景色瑰丽。 丽湖之上,有一口水晶棺材,棺材内,正是昔年鼎鼎大名的北斗神君。 他一袭白色锦衣,静静的横在水晶棺中,满头黑色长发披散在身下,俊朗的神色安详,像是睡着了,不像是死亡。 就这样,丽湖之上,只有这一口水晶棺横陈,几日前的一艘又一艘画舫都消失了,今日的石城静悄悄的,修士不少,围观的很多,但极少有人言语,只是呆呆的玩着丽湖中的水晶棺,个个脸上充满了震撼之色。 “又是一位年轻至尊,比孔雀门的花湘君还要强横,但这般英气冲霄的豪杰也死了!”有修士言语,眸中多黯淡之色,因为许多人心里清楚,他们的争霸路,在荒的面前,已经断了。 前有打爆孔雀门五色神光,后有独战太初七君王,差点斩杀朱雀神君与战天帝传承者,战红与天璇。 现在,当年威风八面的四大家族,八大至尊之一,北斗神君也战死了。 这,就是帝使的无匹战力! 帝使已然这般强悍,那传说中的帝子与帝女呢?或许是真正的同代无敌吧! “传说北斗神君已然修成了四色神瞳,攻击力简直可以说是诸侯级一下第一,但就是这样的狂人,依旧败了,我等的出路又在何方?”十里画廊聚集的修士很多,都是彼此无言,望着水晶棺,心中有苦涩。 这,就是黄金盛世,能登临绝顶的,只有寥寥几人;其余不甘心的,要么成为强者的踏脚石,要么寂寂无名,与深山幽海中枯坐岁月,化为一培黄土。 “既然帝使已经击杀了北斗神君,将他的尸身放在这里,究竟是何用意?”也有修士摸着下巴,眼神闪烁,觉得击杀北斗,或许只是暴风雨前的涟漪而已。 真正的大动作,或许是在后面! “难道是为了引朱雀家族出世?为了击杀战红与天璇真君?”也有的修士想到了什么,神色震惊,暗感得罪荒的人都没有好下场,这位帝使,可谓睚眦必报的小人。 此时此刻,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正在石城最大的客栈内小恬。 小恬的不是荒,却是痞子龙! 此时的痞子龙,化身为五脚蛇,整个蛇躯盘成大便状,小小的龙头被埋在了大便当中,堪称鼾声如雷。 客栈内的荒,此时呆呆的坐在桌子旁,神色中略带惊恐,望着铜镜中的自己。 那是一张平凡到不能在平凡的普通容貌,左脸颊飘逸的‘罪’之字,还有那颗腐烂的左眸。 不,此时此刻,腐烂的早已不仅仅是左眸,伤口在恶化,荒的左眸,此时只剩下一个黑色的空洞。 他的左半个额头,包括颧骨位置,竟也在慢慢腐烂。 那是一丝丝灰色的雾霾,缭绕他大半个左边脸颊,散发着浓浓的恶臭味。 有一丝丝血肉在脱落,直接化为了飞灰,甚至荒的右眸子的眼角,也在渗出一滴滴灰黄色的液体,带着强烈的腐蚀气味。 伸出颤抖的左手,荒颤颤巍巍的触摸着自己的左脸,稍微触碰,便是刻骨的疼痛。 “吼!” 压抑的低沉嘶吼声中,荒的右眸充血,眼眶内布满了让人心悸的血丝。 “我还可以坚持多久?”荒低垂着头颅,胸腔发出犹如野兽般的森然声,犹如从地狱深处刮来的寒风。 荒已布置下了后手,只待坐等红衣佳人来! “轰隆!” 正在荒坐镇石城,埋伏后手的某一刻,神州,通天第一峰! 九州有通天第一峰,山体多悬崖峭壁,犹如利剑,直插九天,最高处已然耸入了域外,可眺望整个九州大地,甚至可得见无人区。 据传通天峰乃是上古第一高峰,问仙峰炸裂后的一块飞来山体所形成。 《太初史记》中曾有记载,上古第一高峰问仙,曾在成仙大战中,被一缕帝机扫中,结果炸裂,巨大的峰体解体,有一块比较完整的峰体,直坠现在的神州大地,百万年后,形成了如今的九州第一峰,通天。 通天峰往西乃是神州仅次于神之道的道统,庙欲庵;往东,则是一大方绵延十几万里的荒原。 “轰隆!” 突然,某一刻,这方荒原的上空,猛地传来一声震天撼地的巨响。 天穹整个都裂开了,露出一方宏伟的古城。 此时的古城,流淌着混沌气,茫茫雾霭遮天蔽日,仿佛一处古老的,未被开垦的世界。 “轰隆!” 那是一道雪亮刀芒,遮天蔽日,此城中一闪而过,一路带起漫天残肢断臂飞舞,血花飙飞,洞穿虚空。 古老的街道上,火光冲天,浓烟熊熊,腾空而起,到处都是嘶吼声,哭喊声,简直像是一处人间炼狱。 朱雀议事厅,那方占地极大的十里帐篷外,战狼阴沉着一张脸,望着远方滚滚狼烟中一步,一步走来的纤瘦身影。 森白的匕首,纤瘦的身躯,狭长而纤细的眸子,冷峻而邪异的气质,这,就是阿狼。 十里帐篷,最后的防御之地,战狼手持长刀,像是一杆标枪一般,笔直的立在哪里,不肯相让一步。 “想要走进这里,你要跨过我的,,,!” “唰!” 一道雪亮的冷光,一闪而逝,战狼慑人的身躯,轰然倒下。 他捂着脖颈处,那里有一道细细的刀痕,一股又一股黑色魔气顺着刀芒不断入侵他的身体,极尽所能的破坏着他的一切。 “我不能就这样倒下,我不能辜负老道尊所留下的遗训,我不能,,,!”剧烈的疼痛中,战狼晕了过去,最后一眼,他只能无奈的看着那袭纤瘦的身影,一步一步,消失在他的面前。 十里帐篷,曾是战老鬼的行宫,何人敢闯? 这个世界,要说能平安出入这里,毫不畏惧战老鬼的,可能只有白虎老道尊一人。 其他人,不行! 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掌,阿狼直接掀开了十里帐篷的棉绒帘子。 映入他眼帘的,是空无一人的帐篷,还有一口,腾起赤色神焰的古剑。 “轰隆!” 一股狂烈的冲击波,灼热而炽烈,犹如一头暴怒的蛮荒巨兽,轰然冲撞在了阿狼的身体上。 “嗖!” 犹如瀚海般的剑意汹涌澎湃,直接掀飞阿狼,让他在半空中翻了好几个跟头。 “嘭!”“嘭!”“嘭!” 长空中,阿狼眸中露出惊惧之色,他一脸倒退数百步,每一步都是一个混沌脚印,他动用了十成的神力,连五重岳的战狼都可一刀秒杀,但却不敌一口只为圣兵的赤霄仙剑。 “复活的圣兵!” 终于,阿狼一脸倒退数百步,方才稳住了身形。 他望着遥远的十里帐篷,说出了自他来到这里以后的第一句话。 他失望了,他要寻找的人,不在这里! 这里,既没有那人的气息,亦没有飞仙鼎的气息,但是为何,万世罗盘的指针会将他指引到这里? 有敌人?阿狼不大相信! 万世罗盘是葬仙池的至宝,侵染过仙血的气机,可自行刻画混沌大阵的阵图,也可百万里追寻敌人,更可隐秘身形,为一宗神物。 葬仙池有仙血,这对冥府来说不是什么秘密。 仙血,仙血,到底是不是真正的仙人之血,阿狼包括冥尊都不得而知。 但只是一缕血的气机而已,却能让一宗法器拥有这等让人心动的伟力,着实震撼人心。 所以冥尊推测,葬仙池那汪传说中的血,就算不是仙血,也必定为大帝之帝血! 万世罗盘想要越过他操控,可以!但必须是葬仙池的人,或是一位至尊殿堂的不朽神祗。 但小小九州,何来那么多的至尊! 难道是那人前些日子来过这里,所以罗盘在指向这里?阿狼心中这样想到。 既然那人与飞仙鼎不在这里,且有赤霄仙剑的存在,阿狼不在多做停留,直接化为神虹,飞速离开了下方正在快速修复的虚空裂缝。 “终于走了,禁区的人,我们以前惹不起,现在更惹不起!” 在朱雀家族国度的最深处,一座石屋顶端,天璇与战红并立,望着那尊离去的纤细身影,终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哼,那头蠢狼!”遥望十里帐篷的位置,战红嘴中发出一记不屑的冷哼。 他当然不知道阿狼的真实姓名,他所指乃是战狼,骂他不知死活。 “老道尊曾经说过,雀家儿郎,可以死,但火红的尊严,不能丢!” “大帝与神君先祖的传承,都被我们丢尽了!” 嘭的一声,那是战风,一拳轰在了身旁的石柱之上,血肉飞溅;他低着头,想起了朱雀老道尊,清澈的眸子中嗜满了泪水。 作为战天帝与朱雀神君的传承,朱雀家族自创建之初,可曾受到过这种羞辱,被一位五重岳的禁区之子找上门来,杀了大半个国度,最后还是靠着老道尊的赤霄仙剑才将敌人击退。 这是一种赤裸裸的打脸行为,他们却没有任何办法。 “总有一天,我会让禁区为此付出代价!”战红狠声,那双狭长的眸子中,闪烁着森森然的寒芒。 “红儿!!”牵着战红冰凉的手,天璇一双秋水眸子中蕴含着无尽担忧。 火,依旧在烧;滚滚狼烟中,天璇似听到朱雀老道尊的怒吼! “部落被毁了,可以忍;幼雀流血了,忍无可忍,,,战!!” 那袭永远笔直的背影,那满头飞扬的不羁长发,那永不言败的无敌信念,那誓不妥协的战死之心,在这个年代,永远的消失了! 第四百一十八章幽幽胭脂香! 新的一日,石城最高处,一方宫殿顶端,荒立身在那里,望着遥远的天际,血色面具冰冷,犹如地狱的修罗神煞。 轻风中,他满头白色长发飞扬,犹如皑皑凉血。 大日横陈,万顷金光洒落;虽无碧海,但青天依旧,这是一个好天气。 石城仍旧是那副热火朝天的景象,人群熙熙攘攘,或为利来,或为利死。 宫殿重重,阁楼浩浩,远方丽湖水流淌而过,犹如仙子的彩带,环绕整个石城,水波粼粼,景色美不胜收。 忽地,风中,偶有淡淡胭脂香! “来了!”宫殿顶端,荒豁然转身回望。 在焚洲那个方向,天际,一袭血色倩影踏空而来,一步之下,便是无尽距离。 雪枫树沙沙,红忧林摇曳,漫天的香味中,她,来了。 “轰隆!” 那袭久违的身影,尚在天边,却有震天撼地的奔雷声不绝于耳,像是仙主在咆哮,欲要刑罚罪恶世人。 “轰!” 一瞬间,整个石城都乱套了,不少修士都看到了立身宫殿之巅的荒,更看到了远方行来的血色佳人。 “轰隆!” 天际,一道血气猛然蒸腾而起,穿云破日,直冲霄汉,瀚海般的血气搅动风云,引发风云雷动。 只是一袭单薄的身躯,却像是神魔闯出了地狱,挣脱了枷锁,可怕无边。 “唰!” 那是一双血色眸子,睁了开来,直穿澎湃的血色雾霭,望向了宫殿顶端的荒,长达十几里,骇人心神。 “荒!!!” 一声娇喝,破天灭地,那是一层肉眼可见的涟漪,化为狂烈的冲击波,向着八荒倒卷而去。 所过之处,空间层层震碎,秩序神链隆隆爆响,满天光雨洒落,美丽的犹如下起了飞仙雨。 “唰!” 一步之下,风云变色;一步,皇小凤瞬息临近荒身前,那是一杆古天戈,化为一道血色惊鸿,径直向着荒的眉心刺来。 “至尊器!!” 荒内心震动,古天戈狂霸,化为血色仙光,直取他的头颅。 一缕又一缕血色雾霭迸发,至尊气机流淌,简直像是要覆乱这方天地。 “杀!” 大手一握,荒直接撕裂长空,从虚空中取出早已埋伏好的黑金大戟。 “唰!” 他长啸,满头白发乱舞,眸光犀利,犹如闪电迸发;他抡起黑金大戟,径直劈向前方,悍不畏惧。 一方,至尊器古天戈;一方,荒根本没法催动的极道仙兵! 两者,在一刹那轰然撞击! “铮!!” 一声刺耳的金铁交击声震爆了虚空,轰的一声,十几缕刺目的火光犹如开天辟地之处,最原始的炽烈闪电,径直劈向了八方。 “轰!!”“轰!!” 接连十几声轰鸣巨响声中,远方大地,升腾起一团团小型的黄金色蘑菇云,雄奇而瑰丽,让人窒息。 “呼!” 狂烈的大风肆虐天地,整个石城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所有修士,都呆呆的望着长空中对峙的两人,眸中皆是露出震撼之色。 “地狱道的传承者,混沌天帝东皇太一与太阴大帝东皇君的血脉,完美开眼的阴眼,这难道,就是北斗神君的结发妻子,东皇凤吗?”有修士望着长空中的血色倩影,内心震惊,呆呆呢喃。 “昔年震动九州的朱雀三至尊成婚事,难道,这就是那位传言中的女子!” 所有修士都骇然了,不敢置信的望着天空中的那袭血色倩影。 只是一个女子而已,只是一道单薄的身躯,可是方才盛怒之下的一击,几乎可以打爆一颗陨星了。 这种杀气凌人的气势,这种唯我独尊的霸气,这真的是一个女子吗?所有人都不敢相信! 这该是祖坟冒了几辈子青烟,才能娶到这样一个女人? 风华绝对形容她,不为过! 长空中,皇小凤傲而屹立,她的窈窕身躯依旧修长,大红色的绣花鞋,大红色的绣衣,精致无比的容颜,白皙的好似月光一般的肤色。 依旧勾人心魄的妩媚丹凤眼,长长的睫毛轻颤,满头高高盘起的青丝。 如血的红唇,娇艳欲滴的大红胭脂香,像是被血侵染过一般;纤纤玉手,根根葱白,同样如血的指甲,勾人的妖媚眸子,像是祸乱苍生的妖精一般。 以前的皇小凤,是骄傲的;现在已为人妇的她,身上多了一种沧桑,还有一种执着的沉静。 “皇小凤!”荒笑了,望着皇小凤如血的红唇,面具后露出满口森森白齿。 “荒!!”皇小凤一双血色瞳孔紧紧盯着荒,雪白贝齿紧咬如血红唇,唇边渗出一丝丝艳丽血迹。 “为什么要杀他?”皇小凤寒声。 “不,我要杀的不是他!!”荒冷笑,血色面具后的右眸,亮起幽幽猩红:“我要杀的,是你!” “阴眼,怎么可能?”皇小凤血色瞳孔猛然收缩,望着荒的血色眸子,不敢置信。 “嗯?”突然,荒神色一愣,他在皇小凤的背上,竟然发现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扎着两个乌黑的小辫子,正一脸惧色的望着荒。 “你的女儿?”荒神色一震。 “嗯!”皇小凤寒声。 。。。。 “哈哈哈!!”石城上空,猛然间,响起一阵冲霄的狂笑声。 那是荒,他振臂向天,疯狂大笑,双肩耸动,犹如一个疯子。 “我的眼睛,终于,,,凑齐了!!” “杀!” 怒吼声中,荒手持黑金大戟,龙行虎步,直接俯冲而下,扑向了皇小凤。 “杀!” 皇小凤同样怒喝,素手中古天戈挥动,悍不畏惧,迎向了荒。 “铮!” 刺耳的金铁交击声中,两道身影化为惊鸿,短短几秒钟接连碰撞了上百次。 灵力光波如瀚海,一股又一股,向着八荒倒卷;刺目火光洞穿虚空,震动天上地下。 荒遇到了对手,地狱道的传承者是可怕的,皇小凤手持古天戈,几乎像是远古的君主从仙域走来。 她大开大合,轮动古天戈,每一次出击都是绝杀,血色雾霭震腾,茫茫一大片,汹涌澎湃,完全不弱于荒。 黑金大戟狂霸,黑色雾霭淌落,荒整个人都被黑芒遮盖,阴气冲霄,像是地狱之门打开了;黑色仙光惊世,不断与古天戈碰撞,两人厮杀到狂,不断有各色神血飙飞,洞穿虚空。 “铮!” 再一次的碰撞,两柄神兵粘合,两人间各自震动体内血脉之力,通过至尊器与仙兵来对抗。 “哼,仙兵在手,你不是我的对手!”紧紧盯着皇小凤的一双血色瞳孔,荒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是吗?”皇小凤精致的容颜没有一丝一毫表情,有的,只是刻入骨髓的杀机。 “我的右眼,虽无法施展任何幻术,但足以硬抗你的月渎。。。!” “月渎!!” 荒的话,戛然而止,在他对面,这一刻,皇小凤的血色双瞳猛然大睁,血色瞳孔内,那副用黑色细线勾勒出的图案轰然旋转。 一股诡异的力量,顺着皇小凤的双眼,轰然侵入荒的脑海,一阵猛烈的眩晕感传出,荒的意识,渐渐失去。 “轰!” 最后一刻,黑金大戟腾起整整无光,直接卷着荒的身体,破入虚空,急速离去。 “帝使败了,,,帝使败了!!” 这一刻,石城观战的所有修士都沸腾了! 帝使,白,败了!败在了地狱道传承者的手中。 “那就是阴眼所独有的神术吗?只是对视而已,一瞬间便可将敌手的意识拉入幻象空间,太过于可怕!”有修士望着皇小凤修长的身躯,忍不住一阵心悸。 想要灭杀敌人,最基本的便是要看见敌人;而与皇小凤对战,却根本不能看她的双眼,因为在一瞬间,月渎之术便可以让任何人陷入幻象空间,太过于可怕。 “一双阴眼,竟完败帝使,太可怕!” 石城炸开了锅,因为帝使败了,败在了阴眼上。 “上古纪元,完全开眼的混沌天帝与太阴大帝,那该是怎样无敌的神话!”有修士喃喃,想到了两尊无上大帝。 至尊神瞳阳眼是可怕,但它有唯一的特性,那便是攻击力,无匹的攻击力,可毁灭乾坤的攻击力。 但恶魔之眸阴眼,每式神术都太过于可怕,太过于诡异,让人防不胜防。 太阴的月渎,荒的天照与神虚,皇小凤的加强版月渎,甚至包括阴眼的前身,血眼,那式号称‘冥古纪元第一幻术’,可以改变世界的别天神。 “我的双眼月渎,更强!”望着荒消失的方向,皇小凤嘴中发出一声轻叹。 确实,荒说的没错,他的阴眼,可以抵御月渎之术;但荒却大意了,因为皇小凤的双眼技能,全是月渎。 左眼月渎累加右眼月渎,绝对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 “娘,爹爹!!” 皇小凤背后,战不悔指着还横陈于丽湖中的水晶棺,嘴中发出哽咽之声。 “不怕,娘在这里!” 凌空而下,皇小凤来到了丽湖之上。 荒,真的离去了吗? 他真的会放弃,最后的,苟延残喘的活命机会吗? 没有人知道! 丽湖之上,水波粼粼,水晶石棺横陈,等待皇小凤的,又会是什么? 第四百一十九章血瞳裂乾坤! 石城沸腾,惊天消息在大战刚刚完结的一刻,便犹如利剑一般,形成了风暴,迅速向着其余大洲崩腾而去。 因为帝使败了! 太初中叶,第一场黄金盛世,第一尊帝使,败了! 被一双完美开眼的阴眼击败,仅仅只是一个对视。 “阴眼太可怕,攻击力太过于诡异,或许这才是太阳大帝自封阳眼的究极原因!” 望着长空中缓缓降落的血色倩影,有修士呢喃,想到了太阳大帝。 太阴太阳,自古争锋,天下谁第一,无人得而知! 就像是荒天帝,混沌天帝东皇太一是他的宿敌,两尊战力断古绝今的大帝,曾对峙了无尽岁月,仍旧没能分出个高下。 同样的,太阳大帝与太阴大帝,也是前世不死不休的宿敌。 两人经历过诸多血腥帝战,每次征伐,都会毁灭无尽星域,但太阴大帝的完美阴眼却奈何不了太阳大帝的皇道龙气;彼此的,皇道龙气也不可战败恶魔之眸。 有修士言,若是当时的太阳大帝没有皇道龙气,而是用一双阳眼对抗太阴大帝,可能早已落败。 至尊神瞳与恶魔之眸,孰强孰弱,没人能给出一个确切的定论。 论攻击力,阳眼可以毁灭世界,覆灭诸天乾坤,除却皇道龙气与六千规则,三千大道,无人,无物可与其媲美。 论诡异力,阴眼术颇多,施法方式神出鬼没,防不胜防。 至尊神瞳,是君子;而恶魔之眸,是小人。 若选择硬抗的战斗方式,那肯定是阴眼败;但若论其它战斗方式,则阴眼完胜。 没有孰强孰弱,就像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世人争吵了一个大纪元,仍旧不能给出一个确切定论。 石城肃立,丽湖水波粼粼,一口横陈的水晶棺在湖水中摇曳,犹如浮萍,漂泊不定。 “爹!!” 皇小凤凌空而来,踏在水晶棺上,脸色悲恸而绝望,却没有泪水流下,这个女子,在短短岁月,已然变得坚强。 只是在她背后,战不悔却撕心裂肺的哭喊着,挣扎着,伸出小手,想要触摸那个近在咫尺的男人的脸庞。 披散的黑发,雪白的锦衣,依旧俊朗的脸庞,只是苍白的犹如雪花。 皇小凤没有想到,数月前的短暂告别,竟会成了两人间的诀别。 她内心悲痛欲绝,只感觉天旋地转,像是原先整个明媚的世界已然倾塌了。 “夫君!!”她喃喃轻唤,冰凉的素手轻柔抚摸着战不悔的小脸,擦干净那一颗颗让她心殇的泪珠。 “咔咔!” 体内灵力汹涌,皇小凤脚下,水晶棺的棺盖轰的一声,炸成了漫天齑粉。 “我带你回家!” 落于水晶石棺中,皇小凤俯下身子,便欲抱起北斗的尸体。 突然,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唰!” 就在皇小凤俯下身子,那只素手已然要靠近北斗苍白的脸庞的那一瞬间,水晶棺内,原本早已死去的北斗,那双眼睛,唰的一声,挣了开来。 一双眸子,左眸空洞而腐烂,犹如通往十八层地狱,带着让人心悸的气息。 右眸血红,犹如恶魔的注视,像是大红颜料一般,那种猩红的颜色,浓腻的像是要淌落出来。 “娘!”战不悔大叫。 “唰!”这一刻,皇小凤的一双血色瞳孔猛然剧烈收缩。 在她清澈的,犹如红玛瑙一般的瞳孔内,倒映出那个熟悉却又陌生男子的,嘴角那抹阴森森的笑。 “嘭!” 这一刻,素手尚在半空,皇小凤体内灵力轰然震动;她竖掌成刀,一掌刀向着‘北斗’的脖颈处斩去。 “唰!” 然而,她失望了,她的手,轻飘飘的穿透了那个男人的身体,轰在了水晶石棺上。 轰的一声,绚丽的水晶石棺炸裂,漫天激射的丽湖水中,北斗横陈的尸体轰然跃起,一只修长的手掌,食指与中指弯曲,犹如寒钩,扑向了皇小凤的脸庞。 一红,一白,两道身影,在刹那间交错。 “扑哧!” 一抹猩红绽放,划过无垠空间,溅射在丽湖水中。 所有修士,都呆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早已死去的北斗,却突然复活了,还攻击自己的结发妻子,皇小凤。 丽湖周围,诸多修士彼此大眼瞪小眼,完全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只有长空中,屹立着一尊慑人的身躯,满头乌发飞扬,背对众人。 “那是,,,,阴眼!!” 突然,有修士惊呼,望见了什么。 那是一颗沾染着血丝的阴眼,被那尊慑人的身躯,填充向了自己的左边眸子。 “唰!” 下一刻,他转过了头颅,望向了众人。 那个左眸,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诡异的,充斥着血丝的白。 “唰!” 下一刻,他僵硬的转动左眸,唰的一声,一颗血色瞳孔,浮现在了世人眼前。 “又是一双,,,阴眼!!” “怎么可能?” “又是地狱道的传承者吗?” “不,,,他是,,,,帝使!” 望着长空中,那一双猩红的淌血眸子,终是有人意识到了什么,惊骇出声。 闭上双眼,轻轻的呼吸着石城天穹之上清凉的气息,荒的心,在胸膛间疯狂跳动着。 感受到了,那是他的灵魂伤,原先早已遍布整个左半边脸颊,此时却在快速的修复着。 他终于,成为了最强! “深渊中的恶魔之眸,以血红眸光,洞穿三界!” “吼!” 一声长啸,其音裂石,穿云破日,直冲霄汉! 荒长啸,振臂向天,他满头长发飞扬,一双猩红眸子迸射血芒,长达数十里,震撼人心。 大风起兮云飞扬,一阵如水般的波动中,一袭漆黑如渊的葬天袍,满头皑皑华发,那一张冰冷的血色面具,那袭慑人的魁梧身躯,再次浮现在世人面前。 “果然,,,,这是,,,,帝使!” 石城,再一次沸腾,喧嚣声震天。 那尊手持黑金大戟,与皇小凤大战数百回合的‘荒’,到底是谁? 别人不知道,但荒清楚,那是,,,,痞子龙! 痞子龙,成了荒,落败而逃,很大程度上使皇小凤的意识松懈。 而荒,装扮成北斗,诱使皇小凤靠近,依靠神虚,他毫不费力,便得到了一颗阴眼。 一次完美的犯罪! 先前的荒,灵魂之殇严重到甚至开启不了部分化的丈六金身,他当然不会是皇小凤的对手,甚至连痞子龙都敌不过。 但现在,他是九州,诸侯以下,,,,第一! “娘!” 战不悔撕心裂肺的声音,响彻半个石城! 丽湖之上,皇小凤的娇躯在轻微痉挛着,她伸出一只素白的玉手,痛苦的捂着自己的左边眸子! 掌中,是粘稠溢出的,缕缕猩红血迹! “荒!” 她抬首,望着长空中那袭慑人的躯体,嘶吼! 那张绝美的容颜上,是一个空洞洞的窟窿,流淌着血。 皇小凤心中,此时只剩下满腔的怒火,欲要焚天灭世的怒火。 隐隐,还有幽幽哀凉! 苍茫大草原上,那第一次的照面,那激烈而又痛苦的一吻,那袭佝偻的背影,那个沉默的白发男子,究竟是经历了什么,让原本沉默寡言的他,拥有了这般阴森而冰冷的眸子。 这样一颗血腥而好战,无情而杀戮的黑暗之心,究竟是经历了什么?让一个人,可以变得这般疯狂。 这还是那个,说深爱自己的男人吗? “轰!” 一声闷响,皇小凤悲痛转身,化为一道血色神虹,向着神州的方向急速离去。 “我的眸子,可还空着呢!”望着急速离去的皇小凤,荒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 “唰!” 他一步迈出,缩地成寸,一瞬间便距皇小凤不足一半的距离。 “咔!” 突然,在荒缩地成寸,从时空间迈入长空的落脚的一刹那,他像是踩到了什么东西。 低头,血色瞳孔内倒映的,是一口闪烁着天蓝之色的寒剑。 “圣兵!” “轰!” 一声震天撼地的巨响声中,一团浓郁的黄金光波,轰的一声,在石城上空炸裂开来。 那是一点炽烈的白光,自荒脚底幽幽亮起,刺眼的胜过了太阳。 “唰!” 突然,一切都消失了,片刻间,人们还没反应过来,轰的一声,一团浓郁的黄金光波,早已向着八荒席卷而去。 那是金黄色的光,比太阳还要刺眼,让人根本无法直视! 那是一个堪称壮观的巨大光波,自石城上空升腾而起,向着八方倒卷而去;一条条好像光带一样的巨大云团缭绕,被火光映照的五颜六色,不断随着光波的扩大而扩大! 乱石穿空,烟尘漫天;一块块燃烧的巨石,像是流星一般,在天空中到处激射,如同一场绚丽的烟花! “嗡!” 石城,漫天的符文闪烁,犹如浪潮一般,全部席卷向了黄金光波。 “轰隆!” 一道黄金光柱,轰的一声,激射向了天外,璀璨而耀眼,被漫天符文烙印,毁灭之力再也无法外溢。 粗壮光柱,数万里外依旧清晰可见! “石候出手了!”有人暗中呢喃,能靠小小符文便可将圣兵自爆的自毁力引往域外的,整个石城,除了石候,再无他人。 荒内? 灵力光波早已消失,荒,却不见了踪影! 远方长空,皇小凤停下身子,遥望石城穹顶! 那个男人,真的死了吗? 第四百二十章神玄!欲火而来! 圣兵自爆,黄金光波席卷了整方天穹。 荒消失在了毁灭风暴中,十里画廊,丽湖水波粼粼,诸雄眺望,都想知道荒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长空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远方天际,皇小凤捂着左眸,也在远观,她不相信荒就会这样死去。 “唰!” 果然,在圣兵自爆的地方,一阵如水般的波动中,荒的身影,浮现。 “好心机,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在我必经之路上埋伏下圣兵,更确信我会准确无误的踏在圣兵之上,皇小凤,我很奇怪,你是怎么知道我掌握了缩地成寸的!”长风卷起,白发飞扬,荒缓缓抬起头颅,两颗猩红眸子像是鲜血,浓腻的快要流淌而出。 缩地成寸,可化百丈为一尺,但是所能施展的距离太短,诸侯可化万里为一寸,至尊可化百万里为一寸,而大帝,一步之下,便可横跨整个九州,这式神术,与柳絮随风身法大同小异。 唯一不同的是,柳絮随风身法在行进的途中,可穿入时空间,规避一切攻击,而缩地成寸,不可以,只是单纯的缩短距离。 “哼!” 天际,皇小凤冷哼一声,转身破开虚空,便欲离去。 “我说了,我的眸子,可还空着呢!”石城上空,荒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距离太远,荒已然不能阻止皇小凤的离去;且荒缺的,是一双眸子,不是一颗。 望着皇小凤远去的背影,望着战不悔不时回望的惊恐小脸,荒内心掩饰不住的兴奋。 既然是皇小凤的女儿,那便是地狱道的血统,便代表了潜能,一双可开眼的完美阴眼。 “神玄!” 双眼血色瞳孔,犹如璀璨红玛瑙,这一刻,清晰的倒映出了天际战不悔的瘦小身躯。 “唰!” 天际,这一刻的皇小凤,忽然感到一阵刺入骨髓的冰凉。 她豁然回头,望向身后。 她惊恐,在她的背上,一阵诡异的扭曲中,战不悔的身躯,凭空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 她娇喝,望着荒,目眦欲裂。 “呼!” 石城天穹,荒剧烈喘息着,他的双眼眼角,此刻竟渗出了让人心悸的血丝。 脑海中传出剧烈的眩晕感,体内的灵力,更是瞬间被抽空了大半。 荒的手都在轻微的颤抖着,眼看都趋势不了神虹,要栽倒在地上。 两次阴眼的最新技能,神玄,耗尽了荒几乎一身的灵力! “荒!” 紧紧咬着银牙,皇小凤眸中流出血泪,转身,她开启虚门,义无反顾的踏上了通往鬼洲的路。 石城之战落幕了,帝使再一次证明了他的绝强战力。 地狱道传承者,败了,被帝使夺取了一只阴眼;所有人都在猜测,荒与皇小凤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何都有阴眼。 飓风,再次席卷九州,所有人的热血都沸腾了,都在为帝使之称而血腥杀伐。 帝子,可手持大道之花,登临绝巅。 虽然只有渺小到可以忽略的机率,可以证道成帝,但亦有九成的把握,可以跨入至尊殿堂。 在这个黑暗与辉煌并存的年代,力量,就等于一切。 至尊,号称不朽的神祗,覆乱乾坤的战力,接近小半个纪元的无尽寿命。 仙石,可保所有修真者,包括凡人,大帝,延长无尽寿元。 但真正属于诸侯级霸者的黄金岁月,只有寥寥几千年。 几千年后,岁月末路,要想活着,只有依靠仙石。 而五重岳修真者,黄金岁月,不过百年,其余以下,根本不能谈及黄金岁月,因为在诸侯霸者面前,山岳修士,只是蚂蚁,小小沙砾。 而至尊,属于他们的黄金岁月,少则几万年,多则十几万年。 黄金岁月,是指一个人的最巅峰力量,而不是依靠自封仙石所渡过的漫长岁月。 由此可以看出,至尊,几乎是脱离了人道境界,堪称仙道的力量。 大道之花的重要程度,帝子之位的惨烈征伐,似乎是早已能预见的。 帝子,帝女,只会在九尊帝使中产生,这已经是一个万古不破的定律。 荒,浴火重生,他涅槃归来,达到了他一生的黄金岁月。 一颗神灵之眸,一颗阴眼,丈六金身,至尊器九天仙剑,昆仑镇派至宝御灵印,柳絮随风身法,神灵之血,真龙之骨,他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最强。 大战落幕,石城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喧嚣与热闹。 一座仙殿之巅,荒坐在那里,喝着烈酒,想着以后的路。 “当下最主要的,便是修习九秘奥义了!”荒从白仙的脑海中,得到了九秘奥义之术;对于这式奥义之术,荒可谓眼热不已。 九秘奥义是法的极致,从白仙傲气到连疗伤丹药与虚门都不随身携带便可以看出。 但九秘同样是难以修习的,白仙拥有仙帝血统,苦练了十几年,不过小成而已,而且还是其中最主要的几字诀。 若要荒修炼,他可等不及十几年。 “先修习十倍战力的临字诀!”荒当下打定了注意。 行字诀与柳絮身法大同小异,修到极致,行字诀可心动之间跳跃无尽星域,而柳絮身法却做不到。 但那是极致,平稳阶段,两种法诀几乎毫无差异。 斗字诀可演化世间诸般神器,但也要修到极致,才能施展出那种毁天灭地的神威,荒目前功法不缺,但时间缺。 “十倍战力,几乎打破了五重岳与诸侯间不可横跨的深渊!”想起白仙施展临字诀时的那种无敌威势,荒至今心有余悸。 “还差一双阴眼,此事急不得,当下先修习临字诀!” 涅槃太过于危险,有牛庚的存在,且暗中荒天虎视眈眈,每时每刻都想要荒的命,更有那尊疑似另类证道者的神,荒不想回涅槃。 昆仑,也不行,荒现在已经成了昆仑的敌人。 “修习临字诀,必须要去一个最安全的地方,且外人不敢打扰!” 一拍储物空间袋,荒手中多了一物。 那是一截小指骨,混白如玉,出手温润,很是奇特。 正是无始大帝的那截小指骨,若荒全力催动,扔出去足以把一个大洲打成齑粉。 “是时候,送你回故乡了!” 小指骨中的奥义,荒已然参透,悟出了丈六金身这式逆天神术。 是时候把它送回它一直念念不忘的地方了! “唰!” 神虹惊天,荒直冲霄汉,虚门开启,他唰的一身,化为流光,传入时空间,向着妖洲方向全速度前行而去。 “卧槽,那头死龙去哪了?” 虚空中,隐有一记哭笑不得的声音回荡! 这几日,九州发生了诸多大事! 盗王之王伙同一条大黑狗,盗墓掘坟越发猖獗;仗着天下无双的《阴阳逆乱》奇书,姬无力与黑皇行于各大坟场可谓如履平地。 各种神料,灵药,仙宝等,不断扩充着姬无力的肚皮,这厮快成弥勒佛了,肚子浑圆的像是怀了十几胞胎一般。 大黑狗跟着姬无力,没少偷吃灵药,现在的黑皇,壮实的犹如牛犊子一般,都快比姬无力还要高了,黑毛发亮,犹如缎子,狗鼻子越发灵敏,可以嗅到方圆五十万里的神物。 黑皇的嗅觉加姬无力的技术,这是一场九州的灾难! 乐土也有大事发生! 曾经青龙家族的双至尊,自天帝冢神秘消失以后,再无消息的天枢与天玑从星空深处回来了。 一天,血腥杀伐的一天,只是短短的一天,乐土,再无年轻至尊! 只剩下最耀眼的两颗新星,天枢与天玑! 飞仙诀光耀九天,天道眼震慑诸界! 这则消息,堪称爆炸性,彻底让整个九州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狂乱。 飞仙诀,修法的第一诀,号称古来第一杀诀! 那是至高无上的神明,羽化大帝,为屠仙而创造的奥义之术,他的一生,直到死去,都没能用上这式神术。 因为,他的一生,没能遇到一尊真正的仙! 羽化大帝曾说,飞仙诀的神威,是可以毁灭整个宇宙的,他不能用,更不敢用。 真正的飞仙诀,据说,是羽化大帝的最后一式神术,用过之后,就算是大帝,也要死去,承受不了那种至高神术所带来的毁天灭地的威能。 然而,就是这式号称古来第一杀诀的奥义之术,却被天枢给掌握了! 而且,更可怕的,是天道眼! 古老传说,就算拥有飞仙诀,羽化大帝也不是十大天帝中最强的,因为世间无仙。 就算羽化大帝独创飞仙诀,最后也只能在黯淡中死去。 羽化大帝,或许不是最强的,但他一定是最具智慧的。 他曾结合地狱道与神之道,彼此所对立的精血,在加上自身的神灵之血,取真龙之骨髓,四种物质结合在一起,想要创造冥古纪元的【上苍之眼】,天道眼! 神之道,凤天帝,拥有九色阳眼,她的血,代表了极阳! 地狱道,混沌天帝与太阴大帝,拥有恶魔之眸,他们的血,代表了极阴! 神灵之血,公认的修法第一;真龙之骨,兽族所推崇的炼体第一! 太阴太阳,修法炼体! 四种极致,被羽化大帝,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最后,天道眼究竟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无人得知! 羽化大帝,也从未提及过此事! 但今时今日,太初纪元中叶,飞仙诀与天道眼横空出世,震惊了世人! 天下第一杀诀与上苍之眼,究竟会带给这场黄金盛世怎样的辉煌与绚烂,让我们拭目以待! 第四百二十一章魂归故乡! 魔洲,多荒原,乌云盖顶,像是倒置的黑色汪洋,茫茫一大片,在那里翻滚、汹涌澎湃。 狂风呼啸,荒草凄凄,碎石遍布,偶尔可见的一座石山,也是光秃秃,寂如墓碑。 玄武家族,两座巨山前的荒野上,一袭纤瘦的身躯,一步一步,像是朝拜者,向着心中的圣地前行而去。 一袭黑色长衫,满头舞动的浓密黑发,他星美剑目,躯体慑人,唇长而薄,鼻挺而翘,很是英武。 此人,正是荒! 有了月渎,他便可以在世人面前,随心所欲的展示全新的自己。 他用月渎,隐匿了葬天袍,也隐匿了自己的白色长发,更是变幻了自己的容貌。 或许这副面具,才是他所想要的。 说明了来意,荒很顺利的觐见了西皇。 那是白玉仙塔的第九层,空旷的大殿,两旁站立着诸多玄武家族的长老。 西皇端坐在道尊宝座上,神彩依旧,只是身畔缭绕着些许淡淡死气,那是与蒋君子一战中所受的伤,这辈子怕是难以愈合。 “听说皇太极道友此次前来,是为了归还我族先辈遗骨?”西皇盯着站立在大殿中央的荒,语气中有着淡漠之意。 “昔年,我曾跨入九大禁区之一的乱葬岭,在禁区深处,寻得一小截指骨,若在下没有猜错,应是无月大帝遗骨!” 荒也不废话,当下一拍腰间乾坤袋,一小截混白如玉的指骨,出现在了他的掌中。 “轰隆!” 在这截小指骨出现的刹那,所有玄武家族的长老,包括西皇,皆是通体一震,体内冥血沸腾,犹如在燃烧一般。 风云雷动异象缠绕着指骨,它像是仙人的骨头,散发无匹伟力,勾引宇宙洪荒成型的画面,震撼人心。 “大帝!”西皇唰的一声,直接从道尊宝座上站起,那张冰冷的青铜面具后,猛的迸射出两道犀利的眸光。 “娘!” 那是叶无始,长发披肩,唇红齿白,眸似星辰,很是讨人喜欢。 他拽着西皇的衣角,小脸有些发白,他的感应最深,在这截小指骨出现的刹那,他的灵魂仿佛都在蜷缩,很是疼痛,像是他与这截指骨,本是一体。 “道友!!”西皇带着颤音,望向了荒。 “它欲归故乡,我又怎能去阻拦!”荒叹息,大手一挥,瞬间那截小指骨化为璀璨飞仙芒,被西皇一掌摄入手中。 “皇太极道友归还先祖遗骨,在下感激不尽,若有需求,但请开口!”西皇神色庄重,向着荒抱了一拳。 “在下于乱葬岭九死一生,带回无月大帝遗骨,身受重伤,但只敬佩大帝之风采,何德何能去索求回报,只因残躯,借贵地疗伤些许时日,届时自会离去!”荒抱拳道。 “马上去给皇太极道友安排最好的宫阙!”西皇素手一挥。 这场荒与西皇的第一次见面,便这样不咸不淡的结束了。 荒成功的入住玄武家族,这个无月大帝的道统,举族上下对荒是感激涕零,毕竟那是大帝的一小截指骨,其内蕴含了无穷尽的辛秘,若能解开,绝对能让玄武家族更上一层楼。 荒入住了玄武家族最深处的一处阁楼。 二层阁楼,三面青砖围墙,地面也是古朴的青石砖。 院子中栽种着不少香花,阁楼装饰的很是淡雅,很得荒喜爱。 西皇送来了不少药灵,甚至还包括几株药王,送药的人说,若是荒有需求,可像西皇进言,得到一株药圣。 可见大帝遗骨对玄武家族的重要性。 荒拿走了药灵与药王,却委婉的拒绝了西皇关于药圣的美意。 他来此之为了静修临字诀,且对玄武家族,包括无月大帝,荒都心存愧意,不好在得寸进尺。 荒就这样在玄武家族安顿了下来。 其间他放出了战不悔。 这小妮子不过十岁上下的年纪,却已出落的亭亭玉立,望着荒,她的小脸上写满了疑惑。 “你是谁?”战不悔瞪着一双美目,望着荒。 “是我救了你!”荒的一句话,点破了一切。 “你杀了他?”战不悔意指【荒】! “没有,他很强大,我竭尽全力,也只能保你无恙!”荒脸不红心不跳的撒着弥天大谎。 “我一定要杀了他!”战不悔紧握着嫩白的小拳头。 月渎之术改变了荒的一切,连西皇都没能看破,何谈一个小小的战不悔。 战不悔很活泼,或许小女儿家小时候都是这样。 短短几天,她就和荒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她说她最不喜欢穿红色衣裳,她娘却只给她做红色衣裳,荒哈哈大笑,托人向玄武家族定制了好几身雪白衣裙。 拿到衣裙的那一天,战不悔兴奋的连蹦带跳,还抱着荒,狠狠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弄的荒当时口中的茶水便喷了一地。 白天,荒舒适的躺在藤椅上,晒着太阳,喝着清茶,身旁一袭白衣的战不悔像是小精灵一般,在他左右蹦蹦跳跳,一刻也闲不下来。 “皇叔,你认识我娘吗?她也姓皇!”战不悔托着晶莹如玉的下巴,痴痴的望着荒。 “昔年曾有一面之缘!”荒喝了一口热茶,轻轻摇晃着藤椅,舒适的快要睡了过去。 “那你一定认识我爹了!”战不悔道。 “听说过,但没见过!”荒笑眯眯的说着谎话。 “我爹死了,被一个大恶人给杀了,我一定要为我爹报仇!”战不悔绝美的脸庞有着些许扭曲。 荒端着茶杯的手,不知为何,有了一丝轻微的晃动。 “好了,不说这些了,皇叔带你去放风筝!” “这里没有风筝!”望着四周阁楼重重,殿堂浩浩,战不悔的小脸尽是黯然之色。 “看,这是什么?”荒变戏法般从身后拿出一个制作精良的风筝。 “皇叔,我爱你!”看到风筝,战不悔的眼睛都冒光了。 当下牵着战不悔的小手,荒满脸的笑容,带着战不悔,走出了玄武家族。 那天,玄武家族前方的荒野上,战不悔像是一只白色的小兔子,在不断飞奔着,望着不断升高的,五颜六色的风筝,她的小脸上充满了童真无邪的笑容。 一块光秃秃的巨石上,荒斜躺在那里,手中抽着久违的老旱烟,眯着双眼,望着远方战不悔欢喜的摸样,犹如清脆银铃般的声音,他的心中,安详而满足。 “用我一生,换你十年天真无邪!” 当晚,在回到小楼的途中,牵着战不悔小手的荒,遇到了西皇,她也牵着叶无始的小手,正欲向着九层仙塔走去。 两伙人碰面,气氛有些许尴尬,荒轻轻点头,算作回礼,转身拉着战不悔,向着小楼走去。 “西皇大人,若不介意的话,可否让无始拜我为师!” 漆黑的夜空中,只有这句话,嘘嘘回荡。 西皇战在那里,沉默了良久,良久。 “可以!”半响过后,伴随着这两个清冷的字符,荒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中。 可以独闯九大禁区之一的乱葬岭,便足以傲世九州,起码半天尊的西皇,还跨不过乱葬岭上空那条阴河。 次日清晨,玄武家族发生了一件大事! 至尊叶无双与西皇的唯一子嗣,叶无始,拜师了! 九层仙塔第八层,荒与西皇坐在至尊仙座上,叶无始毕恭毕敬的向着两人扣了三首,紧接着又是给西皇端茶,再给荒端茶。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无始,好好做人,师傅不求你这一生顶天立地,但愿你无愧于心,不管在什么时候,也不能忘却你身体里流的,是谁的血!”荒摸着叶无始的头,语重心长道。 “我不会为帝祖丢脸的!”提起无月大帝,叶无始的小脸上充满了狂热的崇敬。 对于无月大帝,或是无始大帝,荒崇敬到了心坎里。 自第一次见到叶无始,他便下意识的以为,这是第二个无始大帝。 从小的娇生惯养,更是经历了‘晓’组织那次血夜带来的刻骨铭心的伤痛,叶无始原本纯真的性格,已然在扭曲。 这个孩子的资质,甚至不在昆蓝与墨裳之下,荒不愿看到这个孩子走向黑暗的歧途。 西皇或许发现不了叶无始身上细微的变化,但对于本身就是疯子的荒来说,他再清楚不过,所以动了收徒的念头。 正好他想教导战不悔,也顺带着叶无始。 清晨,荒从静坐中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在他身前,一个近似虚幻的‘临’字符在他的注视下缓慢消散。 九秘的修习是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毕竟这是奥义之术,需要的,不仅仅是时间,还有如妖孽一般的悟性。 恰巧的,荒这两者都不具备。 他只有静心去体会这式神术的一切,放下所有戒备与伪装,去向着它靠拢。 只有接近真相,才能发现真相! 太阳刚刚照在玄武家族白玉仙塔的塔尖,叶无始与战不悔早已毕恭毕敬的立身在了青石院子里。 端着一杯热茶,拿着一个碟子,碟子里放了些许花生米,荒舒适的躺在藤椅上,望着站立在他面前的一男一女,双眼微眯,心中很是欢喜。 这是两个资质绝顶的妖孽,且是未经雕琢的璞玉,若是成长下去,绝对是帝子帝女级人物。 “今天,我不教你们修习法术,也不教你们锻造躯体,今天的课程,只有一个问题!”荒喝了一口热茶,上下摇晃着藤椅,简直快要睡过去了。 “一个问题?”叶无始与战不悔对视一眼,小脸上皆是露出疑惑的神色。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不知道你们两个赞不赞同这句话!”荒问道。 “赞同!” “嗯!” 叶无始与战不悔重重的点着头。 “那好,为师要出的这个问题,很简单,那便是,若你们两个都是凡人,没有灵力,那为师若有一天和你们的娘亲同时掉进水里,时间有限,你们只能救一个人的话,你们选择救谁?” 荒的提问,让两个孩子陷入了万难的选择! 第四百二十二章到底救谁? ‘我和你妈同时掉进水里?’ 这个问题,不仅让所有男性同胞郁闷了一辈子,也让叶无始与战不悔郁闷了一辈子。 “这里有纸张与笔,想好了就过来,把答案写在纸上!”荒磕着花生米,喝着热茶,躺在藤椅上,一副悠哉悠哉的摸样,像是这个让两个小伙伴郁闷的问题,对他来说,不过一堆狗屎。 大日横陈天央,万道金芒穿透浓厚的阴云,照在呼呼大睡的荒身上。 在青石院子中,叶无始与战不悔不时对视一眼,两人皆是难以选择,急的额头上都冒汗了。 一个是师傅,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何况荒还这么关心两人,绝对不比真正的父亲差。 而一个是娘亲,叶无始西皇,战不悔皇小凤。 这个问题,真是太难选择了! 日薄西山,荒缓缓从酣睡中醒来。 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荒不仅舒畅的吐出一口浊气。 “好了,过来把你们的答案写在纸上吧!”在荒的催促中,叶无始与战不悔极其不情愿的一前一后走了过来,先后把答案写在了宣纸之上。 拿着两张叶无始与战不悔彼此不知道的答案,荒凝视了良久,良久! 缓缓的,荒手中的两张宣纸,化为灰烬,随风飘飞。 “悔儿,你先进屋去!”在荒的注视下,战不悔一脸忐忑的走进了阁楼。 “叶儿,你是一个博爱的人,胸怀可容纳万古乾坤,你是拥有大爱情怀的人,为师很欣慰,好了,回去吧,明天我开始教你炼体!”荒望着叶无始,满意的点了点头,纯粹是发自真心的,在他看来,叶无始还未偏向歧途太远。 “谢谢师傅!”得到荒的夸奖,叶无始高高兴兴的一路小跑出了青石院。 “好了,悔儿,出来吧!” 接下来是战不悔,这小妮子俏生生的站在荒面前,一双雪白素手紧紧抓着衣裙边角,时不时抬起头来望一望荒,待荒和她对视,便又紧张的低下头。 看的出来,战不悔相当紧张,甚至莹白的额头上都密布细密的汗珠。 “你没有你师兄那样,博大的胸怀与包容森罗万象的气魄!”荒的第一句话,便让战不悔的小脸唰的一下,苍白的如同凉雪。 “但,你是一个真正的性情中人!这点,和为师很像!”荒的第二句话,让战不悔的小脸,又一次红润了起来。 “若你师兄的爱,是对世人,对乾坤,对一花一草的大爱;你的爱,则是对亲人,对朋友,对你所在乎的人的小爱!” “若你师兄可以倾毕生之力去造化宇宙,造福苍生万灵;则你,若是你所在乎的人受了那怕一丁点小伤,你也会为你爱的人,对抗整个乾坤!” “你二人,是对立的极端;你师兄是水,你便是火!”荒望着战不悔,脸上尽是慈祥的笑容。 相对于叶无始,他打心眼里更喜欢战不悔,或许吧,战不悔的性格和荒更相近一些。 不知这究竟是恶魔之血的亲近传承造就的,还是皇小凤悉心教导而出的。 “好了,去做饭吧,为师老饿了!”荒摸着肚皮,舔了舔舌头。 “嗯!”战不悔笑的很是纯真,露出满口犹如奶玉般的贝齿,重重的点了点头,便向着厨房位置飞奔而去。 “若是我呢?” 天色渐暗,荒遥望漆黑夜空,思乡之愁,油然而生。 “若是阿靳与老头子掉进水里,那我选择,,,,,和他们一起死去!” 隐有哀凉声音,嘘嘘回荡! 白玉仙塔,第九层,玄武大殿内! “叶儿,你师傅今天都教你什么了?”西皇摸着叶无始的头,温柔笑道。 “师傅今天什么都没有教,只问了我和师妹一个问题!”叶无始天真道。 “什么问题?”西皇双手托着下巴,来了兴致。 “师傅问我,若他和娘亲一同掉进水里,我先救谁?”叶无始道。 “呃,,,这,,,,你是怎么回答的?”西皇望着叶无始,哭笑不得。 “师傅说,这是只有我知,他知的秘密,不会告诉第三个人!”叶无始仰着小脑袋,一副誓死不从的样子。 “好吧!”西皇颇为伤心的点了点头。 “师傅说,我是拥有大爱的人,胸怀可容纳天下!”叶无始挺骄傲。 “皇太极!!!” 望着叶无始兴高采烈的摸样,西皇心中喃喃。 她看不懂荒,不知道他的过往,但她可以确信,对叶无始,他是付出真心在教导。 很快的,一夜过去了! 新的一天,荒却犯了愁,因为,,,白仙苏醒了,,,要命的事,,,她好像失忆了! “白!” 望见荒的第一眼,白仙惊呼出声,吓出了荒一身冷汗,赶忙做防御状。 但是第二眼,白仙却嘟囔着小嘴,神色颇为疑惑道:“我是谁?” 荒从来没有想到,一个人被搜魂,还可以硬抗过来,没有死去。 他这几天一直忙着参透临字诀与教导叶无始、战不悔,原本还想着毁尸灭迹,现在一个活脱脱的大美人,俏生生的站在荒面前,纵使荒已然在斩去七情六欲,但仍旧阻挡不了白仙的惊天美色。 白仙的美貌,可谓闭月羞花,沉鱼落雁。 长长的睫毛,世间独此一双的丹凤桃花眼瞪得老大,一眨不眨的盯着荒。 挺翘的瑶鼻,红润的双唇,精致的脸蛋上充满了无辜之色,尤其是那双眸子内,闪烁着点点剔透的仙白色,简直能要了人的老命。 满头柔顺的青丝,高挑有致的身材,绝对能倾倒一座城。 “我叫你白,,,那我是谁啊?”白仙眨着眼睛,望着荒,摸样十分可爱。 “哎,这个嘛,,,,你是,,,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啊!”荒挺直脊背,望着白仙,露出温柔和煦的笑容,简直像是‘英俊版的弥勒佛’,只是其中不知为何,总是带着一丝味道莫名的淫荡之色。 “未过门的妻子?”白仙神色一呆,她虽然失去了记忆,但对于‘妻子’二字,还是有一定理解的。 当下,她的神色就变了,望着荒,胸膛间小鹿乱撞。 荒施展了月渎之术,变得英武高大,摸样极其拉风,很得白仙欢喜。 望着荒,白仙的脸蛋变得粉红诱人,看的荒只想咬上一口。 “师傅,这位大姐姐是谁啊?”正当荒准备上去与白仙温存一翻的时候,身后战不悔颇为冰冷的声音打破了荒满脑海的‘观音坐莲、老汉推车、灵猴抱树’。 “呃,这个嘛,这是你的,,,,未来的师娘!”荒摸着鼻子,一脸的笑意盈盈。 “师娘!”战不悔紧紧盯着白仙高耸的胸部,眼中露出仇视之色,像是两个女人前辈子有什么血海深仇一般。 “这是?”白仙望着战不悔,感受到了来自小女孩的敌意。 “这是我徒弟,战不悔!”荒揉着战不悔满头青丝,笑着对白仙介绍道。 两个徒弟加上一个失去记忆的‘妻子’,荒的生活可谓热闹以及。 荒很是不明白,为什么战不悔会对突然出现的白仙抱着那么大的敌意,这点让他甚是不解。 自从拜了荒为师以后,叶无始天天来荒这里蹭饭,荒先前还教育过几次,但这里是人家的地盘,时间长了,荒也习以为常。 又到了早饭时间。 一张青木桌子上,三个馒头,一碟咸菜,三碗热气腾腾的粥,四个人,唯独少了白仙的。 “悔儿,怎么不给你师娘盛粥呢?”荒板着脸,望着战不悔。 “没了!”战不悔紧咬着红唇,大眼中嗜满了泪水,强忍着,语气依旧那般强硬。 “师傅,要不然把我的粥给师娘喝吧!”叶无始咬了一大口馒头,望向了荒。 “呼!” 荒未答话,而是端起自己的粥,狂喝了一大口,擦了擦嘴角,随即望着叶无始,笑眯眯道:“如此甚好也!” “师傅,你笑的好淫荡!”叶无始忍不住白了荒一眼。 “怎么说师傅呢!”荒严肃的赏了叶无始一个爆栗。 “不用了,让叶儿吃吧,小孩子长身体,我来吃你的!” 在荒愕然的神色中,白仙端起他的粥碗,一口气将大半碗白米粥全部喝了下去,随即擦了擦嘴角,眯着双眼,望着荒,犹如狡猾的小狐狸。 “那可是我喝过的!”荒不敢置信道。 “没事,你不是我夫君嘛,夫妻同喝一碗粥没什么!”白仙笑的很是狡诈,还故作示威的瞪了瞪战不悔。 一顿饭,吃的很不爽;战不悔与白仙彼此大眼瞪大眼,都是紧咬着银牙,恨不得把对方给生吞活剥了。 叶无始与荒夹在中间,只能默默的地头,啃着馒头,连咸菜都不敢吃。 吃完了饭,白仙去收拾碗筷,荒照例的左手端着清茶,右手端着花生米,乐呵呵的坐在了藤椅上,晒着太阳。 “今天,我开始为你们制定修炼计划!”望着身前一男一女,荒眼中露出欣慰之色。 满头黑发披散,直达腰际,星眉剑目,神采奕奕,那是叶无始,他眸子清亮,很有一股儒雅气质,像极了他的老爹,叶无双。 俏生生的站在那里,一袭雪白衣裙,完美的瓜子脸,大眼睛,长睫毛,肤色犹如月光一般,修长的眉毛,满头垂落的青丝,紧紧抿着的红唇,颇有几分桀骜不驯之色,这是战不悔。 “叶儿,你身体内具备冥血,西皇与叶无双给了你最强的血脉之力,你要好好利用!” 叶无始重重的点了点头! “冥血,号称最强血脉之一,修到极致,可连成幽冥不灭体!” “幽冥不灭体,号称最强的战体,天难灭,地难葬,仙难毁,比之真龙不灭体还要霸道!” “但由此带来的短处,便是身具冥血之人,大都打不出惊天动地的神术,寥寥无几的掌握神术的冥血之人,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体内的冥血之力,不纯!” “真正的冥血之体,比如无月大帝,甚至连最简单的指尖火苗都淬炼不出,但她的不灭体,却被誉为古来最强!” “叶儿,你的修炼目的,很简单,那便是锻体!” 轰的一声,荒直接从储物空间袋内拿出一块古印,古印放大,足有小山那般高,横陈在青石院中,颇具震慑之力。 “我不管你从前学过什么,但现在,你拜我为师,你就要跟我学,那怕是你娘教导过你修习法术,也要将那一切全部往的干干净净!” “从现在起,从今天起,那怕是死亡,也不许动用法术,叶无始,你能做到吗?”荒望着叶无始,神色严肃。 “能!”叶无始狂吼道。 “很好,不愧是我荒的徒弟,三天之内,那这方古印给我举起来。 交代了任务,叶无始便火急火燎的跑到了古印旁边,扣着古印,费了牛劲,想要举起,累的孩子满脸涨红,小脸都扭曲了。 第四百二十三章貌美不是罪! 叶无始在那里举古印,古印庞大,青金色烁烁,足有万斤之重,很是难为叶无始。 看着叶无始累的龇牙咧嘴的样子,战不悔掩着小嘴轻笑。 “好了,悔儿别笑了,接下来该你了!”荒喝了一口热茶,望向了战不悔。 “师傅,我要修习什么?”战不悔小脸上写满了激动。 “剑!”荒微笑道。 “剑?”战不悔一愣。 “不错,是古剑的剑,不是贱人的贱!” “剑修,主攻伐,一剑既出,日月山河皆可破;修剑一生,平定万古乾坤!” “这世间,除却万古第一杀诀与完全开启的七彩仙门以外,还没有那一种攻击可强过剑修!” “但飞仙诀与七彩仙门虽拥有毁灭诸天的力量,但对施术者也会产生危及生命的反噬,且皆是奥义之术,想要完全掌握,也只有帝级神明!” “铮!” 那是一口淡蓝色的古剑,通体晶莹剔透,犹如蓝宝石一般,与蓝烟仙剑颇为想象。 “这是一口灵兵,拿起它,去把那朵花给斩下来!”荒指了指院子角落里栽种的几朵香花。 战不悔点头,拔起长剑便走向了香花。 一步,两步,三步,,! “停!”突然,荒的声音不适时的响起。 “师傅!”望着近在眼前的香花,战不悔小脸上写满了疑惑。 那朵香花,距她只有四步的距离,但她手中的长剑,只有两步的长度,就算连上她手臂的长度,也只有三步,远远勾不上香花四步的距离! 这让她怎么去斩断?战不悔不理解! “从今天起,十天的时间,斩断香花,十天之后,香花还在,证明你不适合剑修的道路!”荒喝了一口清茶,嘴中咀嚼着花生米,摇着藤椅,晒着太阳,悠哉悠哉的睡了过去。 日薄西山,玄武家族外的天空,乌云翻腾,犹如洪荒野兽,欲要吞噬天地。 “呼!” 自大睡中醒来,荒美美的伸了一个懒腰,喝了一口早已冰凉的清茶。 “咿呀!!”“咿呀!!” 叶无始依旧在那里,嘴中哼哼唧唧的,想要费力举起石印。 “唰!”“唰!”“唰!” 而战不悔,也是不断挥动着手中的长剑,想要斩断那朵近在咫尺的香花。 两个孩子都是累的满头大汉,叶无始更是把上衣都脱了下来,露出还没有战不悔大的胸脯。 “好了,今天的操练时间到此为止,你们两个给我过来!”望着叶无始与战不悔,荒的脸色不是多么好看。 叶无始与战不悔站在荒身前,都是低着头,不发一言一语,感受到了荒的怒火。 “无始,你觉得你与无月大帝的差距在哪里?”荒望向了叶无始。 这小子沉默了良久,脸上写满了愧疚,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你体内所拥有的冥血之力,完全不弱于年轻之时的无月大帝,为何大帝可以一路高歌猛进,到最后证道成帝,幽冥不灭体连仙兵都斩不开,而你呢?” “回去以后,仔细想想,究竟是你不想举起那方石印,还是你从心底里就觉得你举不起它!” “回去吧!”荒默然道。 “师傅再见!”叶无始羞红了一张小脸,转身慢吞吞的走出了青石院。 “好了,悔儿,接下来该你了!”荒望向了一脸苍白之色的战不悔。 “少年时期的太阳大帝,拥有攻击力举世无双的黄金瞳,但同时拥有阳眼的,还有神之道的凤天帝!” “太阳大帝暗感,若是世间拥有两双阳眼,他永远也成不了天下第一!” “为此,他自封阳眼,独创皇道龙气,走上了剑修的道路,至此横推同时代的所有敌手,最终证道成帝,被另外几尊大帝誉为‘百万年来攻击力第一’!” “太阳大帝放弃了最擅长的,走上了最不擅长的路,最终他欲火而来,斩尽九天十地之敌!” “悔儿,你没有阳眼可以抛弃,所以你很幸运,不会经历那种跌到地狱深渊的哀凉与悲痛!” “那你有什么理由不如一个带着仇恨与悲愤之心的太阳大帝?” “今天的晚饭取消,回你的房间里,仔细想一想,究竟是那朵花不愿让你斩到它,还是你本身就觉得你根本斩不到它!” “回去!”荒板着脸喝斥道。 “嗯!”战不悔通红的小脸上早已布满了泪水,她轻轻抽泣着,近似跌跌撞撞的跑进了阁楼。 “怎么能这样说孩子!”白仙系着一个碎花布围裙,端着一杯热茶从厨房走了出来。 “哎,没办法,这两个孩子都没有父亲,我既然是他们的师傅,就有责任将他们培养成人,毕竟我没有太多时间!”荒接过白仙手中的清茶,美美的喝了一大口,随即放下茶杯,抓着白仙温润如玉的小手,直接将白仙拉的坐在了他的怀里。 “你干什么?”白仙啊的一声,瞬间那张绝美的容颜上布满了红霞,那种诱人的红一直蔓延到其雪白的脖颈上,带着一股甜腻的芳香。 摸着白仙修长的手掌,那种犹如丝绸一般的滑嫩质感,真是没得说;将自己的头埋在白仙的怀里,嗅着白仙身上清冷的衣香,荒很沉醉。 “今天晚饭就我们两个人!” “嗯,,怎么了?” “让我们去卧室,研究一下一会究竟要吃什么吧!” “啊!” 惊叫声中,荒直接扛起白仙修长的身躯,朝着卧室的方向飞奔而去。 荒没有发现,二楼,一张纱帘后面,战不悔正通红着双眼,银牙紧咬,默默的望着这一切。 夜已深沉,白仙早已睡去,荒却还在厨房里大战连天。 “啪!” 打了两个鸡蛋,填上水,放上盐,荒烧上火,将盛在盘子里的鸡蛋放在锅里开始蒸。 时间不长,热气腾腾的鸡蛋羹就出炉了。 淋上酱油,滴上几滴香油,撒上葱花与香菜,拿上勺子,荒扭着妩媚的小蛮腰,来到了阁楼的二楼,这里是战不悔的卧室。 二楼,一张大床上,战不悔早已睡了,小嘴里不知在嘟囔着什么,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悔儿,悔儿!”轻轻的摇晃着战不悔的手掌,荒心中有中微凉的酸意。 “嗯,,,师傅!!”战不悔醒了,揉着惺忪的睡眼。 “师傅给你做了点鸡蛋羹,赶紧趁热吃了!”荒将鸡蛋羹放在了桌子上,摸了摸战不悔的小脸蛋,转身便走下了楼梯。 走了几步,荒猛的一拍自己的脑袋,道:“我去,这浆糊!” 想起白天战不悔挥舞右臂,整整一天,想必连双筷子都拿不起,怎么进食啊。 荒连忙奔上阁楼,果然,战不悔正用左手拿着勺子,极其不熟练的挖着盘子里的鸡蛋羹。 “你这孩子!”荒赶忙拿过勺子,盛着鸡蛋羹,一口一口的喂战不悔吃。 “师傅!”望着荒累的满头大汗的摸样,战不悔心里一酸,直接扑在了荒的怀里,开始轻声抽泣。 “悔儿,别哭了,师傅也不好,不该对你说那么重的话!”荒拍打着战不悔的后背,轻声安慰道。 好不容易将战不悔安稳妥当,荒端着空荡荡的盘子,仍在了厨房里。 点燃一根老旱烟,荒站在青石院中,仰望漆黑的夜空。 “这一切,是我想要的,但人,却不同了!” 抽着老旱烟,寒风中荒紧了紧长衫的衣襟,孤寂的背影,竟有了几分萧瑟之意。 “秋天,要来了!” 与此同时! 魔洲,魔道城! 这是一座阴森的地下室,他不知道这里那里,更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他只知道,他心中的仇恨,早已如汪洋一般汹涌、沸腾。 “师哥!”“师哥,你怎么样了!” 那是两张清秀的面孔,小脸上写满了恐惧。 “啪!”“啪!” 不足二十平米的地下室外,突然,传来一记又一记跨步踏脚的声音。 “他们又来了!” 惊恐的声音中,伴随着铁门刺耳的吱呀声,一行四人,走进了地下室。 地下室,并没有想象中的脏乱差,相反还很干净。 昏黄的灯光中,是一个手脚被铁链束缚着的男子。 他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好地方了,有的地方血肉撕裂,连白骨茬都露了出来。 刀伤,剑痕,匕首刺伤,他的身上,所有的伤痕,几乎十八般武器样样齐全。 在男子身旁,是一个铁笼子,笼子颇为宽敞,里面铺着厚厚的白色绒毛,很是漂亮。 两个面孔清秀的女孩,被关在笼子里,正楚楚可怜,略带惊恐的望着不远处走来的四人。 “昆仑的道友,再来问你们一次,想清楚了吗?” 领头的一人,身穿玄武家族的服饰,灰色长衫;他满头浓密黑发垂落,其间夹杂着几缕灰丝,面容俊朗而充满邪气。 尤其是他笑的时候,嘴角总是往右边倾斜,让人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人。 在男子身后,跟着一水的玄武修士,只是三个人就平凡了许多。 若是荒在场,肯定会认出,这个领头的男子,正是在玄武家族与‘晓’组织开战的血腥杀伐中,将他送往地狱的罪魁祸首,叶红。 “这是最后一天时间了!”望着铁笼中的两个尤物,叶红嘴角露出一丝志在必得的微笑。 “不要,,,答应!!”铁链哗哗作响,那个披头散发,满身是血的男子嘶吼着沙哑的嗓音。 “唰!” 一柄匕首,直接插进男子的腹部,血色飙飞,铁链哗哗,阴森的地下室,响起压抑到极致的嘶吼声。 “这么长时间没弄死你,是我想玩点新花样,你以为是你命大吗?”叶红冷笑,伸出猩红的舌头,舔舐着掌间的血迹。 “放了,,,她们!” 缓缓的,那个男人抬起了头颅,那张原本清秀的脸,此刻,早已被尖锐的匕首划得血肉模糊,深可见骨。 只有那一双,似饿狼一般的阴森眸子,与荒神似,却是昆仑的新一代天骄,,,,昆鹏! 第四百二十四章雨夜恶魔的咆哮! 从荒与昆梅、荒天走出涅槃,追杀北斗的那段时间,寻找西皇塔的叶无始等人,偶然间竟在魔道城的客栈内遇到了昆鹏一行三人。 昆鹏选择了无偿相信姬无力与黑皇,结果被着一队不靠谱的货色传送到了魔洲,还美名其曰‘这就是传说中的妖洲’! 荒没找到,昆鹏与叶无始一伙人却爆发了大战。 结果自然是昆鹏一伙人被完虐,因为叶无始一伙人中,有叶红的存在。 五重岳的叶红,已经算是玄武家族不大不小的长老,能和荒作战而不死,最后更是将荒捅了个透心凉,很显然,虽当不起年轻至尊,也算是一位天骄。 一重岳的昆鹏,自然在叶红手上走不过几招。 叶无始从来都不是一个杀人狂魔,纵使他看出了那个血夜,戴着血色面具狂杀的荒,是昆仑弟子,他也没有太过于为难昆鹏。 只是将昆鹏打的鼻青脸肿,但是对那两个昆仑的女弟子,他连一根汗毛都没动。 “总有一天,我会向昆仑讨要一个说法!”扔下这句话,叶无始带着西皇塔回到了玄武家族,而叶红一行四人,却借由采集物品,堵住了昆鹏欲要离去的道路。 他没有按照叶无始的话,放昆鹏等人离去,而是把他们带回了这座阴森的地下室,对昆鹏进行了惨绝人寰的折磨。 昆鹏不记得自己脸上被这些人划了多少刀,更不记得自己的身体被这伙人折磨到了怎样的地步。 他绝望,内心充斥着滔天的仇恨,他的经历,如荒在涅槃囚牢一般。 不同的是,一个是被荒天折磨,一个是被叶红折磨。 而昆鹏,可能承受了比荒更大、更多,来自心灵的摧残。 “我最后再说一句,如果你两个乖乖跟我等巫山云雨,我便放了你们这个废物师兄,这是最后一天时间了!”叶红趴在铁笼上,望着铁笼里抱在一起,大眼中充满了惊恐之色的姐妹花,嘴角露出残忍而淫荡的笑容。 “师兄!!”两姐妹楚楚可怜,哭的是梨花带雨,生在昆仑,她们以为整个世界都是光明的,其实她们不清楚,为了替昆仑弟子争取这份来之不易的平静与纯真,有多少人前行与黑暗中。 昆蓝的悲愤,墨裳的孤独,荒的残忍,郭七的割舍,昆云的阴暗,更有太多太多的昆仑先祖,为了罪洲的解放,永远埋骨在了边界的冻土之下。 “不要答应!!”铁链挣动,哗哗作响,暗黑色的血迹,已干涸,昆鹏抬头,层层血发下,是一双残忍而阴森的眸子。 他从来也没有觉得这个世界光明,越在昆仑渡过漫长岁月,他越是觉得那方乐土的光明摇摇欲坠。 他经历过父母的抛弃,当过孤儿,与最残暴的乞丐抢东西吃,与最凶恶的恶犬搏斗,他从来不认为拜入昆仑便可以平安一世。 只是,他深深爱着昆仑,那种爱,深沉到了他宁愿抛弃一切,也要保护昆仑的尊严。 “好吧,在玩最后一个游戏!”叶红无奈的摇了摇头,向着身后一摆手。 一个玄武弟子走出,手中握着一个白玉瓷瓶。 瓷瓶打开,一缕缕清澈的玉液猛的从昆鹏的头上浇下,那种味道,比最狂烈的白酒还要浓厚,却是纯度最好的酒精。 “刺啦!” 擦着手中的火折子,叶红望着铁笼中的姐妹花,声音淡然道:“我只数三声!” “一!” 叶红裂开嘴,露出满口雪白牙齿,姐妹花抱在一起,瑟瑟发抖,两双大眼带着泪水,望着近在咫尺,伤痕累累的昆鹏。 “二!” 冷漠的声音,似死神的判决。 “唰!” 没有去数第三声,叶红随手一扔,火折子径直掉在了昆鹏的脚边。 “轰!” 一股滔天火焰,瞬间喷涌而起,包裹了昆鹏的全身。 “哈哈哈!” 滔天火焰中,昆鹏笑了,笑的肆无忌惮,笑的充满了万丈豪情。 “我,,,我们,,,答应你!” “咔嚓!” 铁笼被打开,叶红面带笑容,走了进去。 “废了他的修为,挑断手筋脚筋!” “轰!” 一股狂暴的灵气,从玄武家族一名弟子手中传出,透过那张白皙的手掌,猛然轰入了昆鹏的体内。 他的经脉尽断,成了废人一个。 “唰!” 四道森白寒光中,漫天血液飙飞,最后,昆鹏被一名玄武弟子揪着沾满血丝的头发,像是拖着一条死狗一般,向着外面拖去。 “师兄,好好活,,,,!”道别的声音,戛然而止,呜咽声中,那名女弟子的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 阴森的灯光中,那个浑身冒着焦烟的男子,全身上下,再也没有一寸完好的肌肤。 只有那双依旧清澈的眸子,望着那袭铁笼中,不断发出畅快叫声的男子,爆射出的,足以让任何人都心寒的杀机。 两行血泪,在眼里打转,最后,毫无征兆的划过他血肉模糊的脸颊,犹如两滴璀璨的红玛瑙。 “哗啦啦!” 魔道城,阴云翻滚,茫茫一大片;暴雨倾盆,水流涌动。 昆鹏像是死狗一般,被扔到了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冰冷的雨水中,他的喉头,发出沙哑的嘶吼声。 他的下巴,磕在坚硬的大地上,一寸一寸的,那个血肉模糊的男子,向着魔道城外的荒野前行而去。 不知何时,他的眸子,已然变得冰冷,像是一具早已身亡的死尸。 “昆仑!!” 一记充满了悲愤与仇恨的怒吼声,犹如悲怆孤狼的咆哮,震动了整方魔道城。 暗夜中,只剩下一颗嗜血的森然眸子,回望魔道城。 至此,又一尊恶魔诞生! 时光飞逝,岁月匆匆而过! 盗王之王姬无力伙同黑皇,依旧在九州大地上肆虐着。 有坟的地方,就有一人一狗的身影。 暗夜中的大背头,狂风中猎猎作响的花色大裤衩,已然成为了九州绝对的禁忌。 一人一狗,依旧在盗墓界进行着他们无敌的神话! 青龙家族双至尊依旧在征伐着他们的无敌路。 依靠万古第一杀诀与上苍之眼,两位年轻至尊打出了乐土,向着鬼洲进击而去。 冥府方向,那方充满死气的九千山脉,据传曾有一道遮天蔽日的神芒直冲霄汉,震动了天上地下。 曾有修士传言,他曾听到过冥兵的嘶吼‘天下无双,冥府之皇’! 九州大地震,万年前的古修眉头紧锁,难道那尊冥血之力比无月大帝还有恐怖的少年,也要出世了吗? 相对于其它几洲,罪洲则要安静许多! 昆仑没有什么动向,这片曾经的浩劫之土也没能走出修为震古烁今的年轻至尊,倒是有小道传言,曾有人看到过一具会跑的木头人,往妖洲的方向冲去。 诸多修士摇头,难道是什么奇花异草通灵了?这个时代,不愧是整个太初纪元最辉煌的时代,连这种诡异的东西都跑出来了。 魔洲,玄武家族! 荒依旧是夜晚盘膝静悟临字诀,白天则是喝着热茶,磕着花生米,看叶无始哼哼唧唧的费力搬动那方古印。 或是看不远处的战不悔抿着嘴唇,不断挥剑,斩着那朵近在咫尺的香花。 听着叶无始的哼哼唧唧,望着战不悔如同吃了撒尿牛丸一般,不断的滑稽挥剑,在这种哭笑不得的环境中,荒往往是一觉从清晨睡到天黑。 然后板着脸教训叶无始与战不悔一番,在吃过白仙做的晚饭,和这漂亮的免费妻子温存一番,调调情,亲亲嘴,再次开始静悟临字诀。 一天一天,时间过得很快,荒的平静,很快被打破了! 一个他熟悉的人儿,,,回来了! 正是叶红! 这厮偶然间看到了白仙,顿觉惊为天人,便每天带着烧鸡与美酒,嬉皮笑脸的跑过来与荒对饮,但目光无时无刻不放在白仙修长有料的身材上。 这厮绝对不是什么好人,明面和荒称兄道弟,喝酒从来不含糊,暗地里喝醉以后,却哼哼唧唧,偷偷摸摸,半醉半醒的想要靠近白仙,趁机揩油,没少被荒收拾。 那料这厮越是收拾皮越是紧实,每天像是苍蝇一般,在荒面前飞来飞去,飞来飞去,搅得荒连喝茶晒太阳的心都没有了。 这一天清晨,荒打着哈切,望着叶无始搬印,战不悔斩花,甚是无聊。 刚想喝一杯热茶,补个回笼觉,青石院外,响起了叶红明媚的声音。 “皇哥,刚起床啊!” 手里提着烧鸡与美酒,叶红没骚没害的跨着大步便走了进来。 “滚出去!” 望着荒顶着一双熊猫眼,冷冰冰的看着自己,叶红心中一跳,但美人在前性命在后一向是这厮的名言,当下也不介意,搬过一张小凳子就坐在了荒的身边。 “来皇兄,吃鸡,喝酒!” 望着那只黄嫩的老母鸡,荒差点没把这几天吃的全都吐出来。 “除了鸡就是鸡,你能不能带点别的过来!” 荒眼皮一翻,神色很是不爽。 接下来,又是每天的例行问话,‘那位仙子去哪里了?’‘那位仙子今年多大了?’‘有没有夫君?’‘啊,竟然是皇兄’‘那皇兄介不介意将那位仙子让给我啊!’ 在叶红不厌其烦的絮叨中,荒盯着这厮的脑袋都仿佛突然变大了很多,他晕晕乎乎,什么都没听进去,只是看着叶红这厮不断蠕动的嘴与漫天喷飞的唾沫。 日落西山,好不容易送走这尊大神,荒终于沉沉的吐出一口气。 “妈的,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一拍大腿,荒神色阴狠。 “师傅,你终于开窍了,我看这厮早就不爽了,竟然敢打师母的注意,今晚我们k了他,我给你打头阵!”叶无始望着荒眉开眼笑道。 “k鸡鸡啊,师傅决定了,和你师母,,,成婚!” 荒的一句话,让刚刚才从阁楼下来的白仙红了整张脸,也让战不悔原先红润的小脸变得煞白。 第四百二十五章执子之手! 荒竟然决定成婚了? 这在熟悉荒的人看来,堪称爆炸性的消息了。 一个变态加疯子,血腥加好战狂的人,竟然说他要成婚了,要好好过日子。 谁能想到太初中叶,第一场黄金盛世,第一尊帝使,竟然窝在玄武家族,教导了两个敌人的血脉为徒弟,还要与曾经血腥杀伐的对手成婚,结为双休道侣。 若是让外人知道了荒的性格,一致会有两种想法;要么是荒疯了,要么是他在计划着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大婚之日,定在三天后举行。 这一天,很平淡,荒简简单单的穿了一件大红色的锦服,然后就看着叶无始这小子上蹿下跳,往青石院中贴满了大红色的喜字。 而通过荒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姿态,叶无始也将荒要成婚的消息放了出去。 荒现在的身份,可不仅仅是替玄武家族送回了帝祖遗骨的恩人,更是成为了玄武少主叶无始的师尊,成婚这天,拜访的人络绎不绝,几乎把青石院给踩踏了。 各色神料,天材地宝,奇珍古玩,摆满了荒的院子。 荒笑眯眯的,来者不拒,寒暄几句便让叶无始这小子带着还准备美餐一顿的访客,前门进,后门出。 各种灵兵,散发灿灿神话,流转清冷杀机,可是把叶无始诱惑的垂涎三尺。 荒也大度,直接大手一挥,将所有灵兵全部扔给了叶无始,反正也不是他的。 至于神料,药材等,他是来者不拒,全部放入了山寨乾坤袋内。 你还别说,这不管是丧事还是喜事,不管是欢天喜地还是垂头丧气,这礼可是不少收。 荒也琢磨着是不是在结几百来次婚,这样一来,自己肯定直接从贫穷奔向小康了。 叶无始看着自己师尊十足猥琐的笑意,还以为荒是在想洞房花烛夜该使用怎样的战斗姿势让师娘难忘终生。 要是得悉了荒的真实想法,叶无始肯定会破口大骂自己师尊十足奸商本性。 拜访者络绎不绝,从早上荒穿上新郎服的那一刻开始,一直到晚上天色渐暗才消停了下来。 “扶你师娘出来!”荒老神在在的躺在藤椅上,一副狗头军师的跋扈摸样。 听说荒要成婚,西皇也送来了礼物,没别的,只有一株药圣,万古凰血;是荒与姬无力潜入白虎家族药园,那株擦肩而过,曾让荒顿足捶胸的神药。 没想到昔日不曾得手,今日竟被西皇免费送来了。 除却药圣外,西皇还送来自己两个贴身丫鬟,包括一套新娘子的婚服,可谓是对荒照顾到了极点。 “新娘子来了!”阁楼门口,望着荒躺在藤椅上都快睡着了,叶无始赶忙阴阳怪气的喊叫了一声。 “咳咳!”荒赶忙从小恬中苏醒,咳嗽了两声,往手里吐了两口唾沫,将杂乱的黑发理顺,紧了紧裤腰带,便跨着大步,走向一层阁楼大厅。 那一眼,荒真的是呆了。 凤冠霞帔,大红色的婚服,修长的身躯,犹如一块红玛瑙,散发着甜腻的芬香,让人根本忍受不住,想要来一个饿狼扑食。 皇小凤,包括天璇成婚之时,荒都曾远远一观,但今天近距离看着自己的新娘子,荒还是忍不住狠狠的咽了两口唾沫。 “师傅,该拜天地了!”叶无始小声提醒道。 “咳咳,开始吧!”荒笑眯眯,跨步走了过去,牵着白仙温润如玉的小手,将佳人牵到了青石院中。 认准罪洲昆仑的方向,荒拉着白仙,稳稳的跪了下去。 “一拜天!”叶无始口中高声喊道。 荒神色庄重,与白仙一起弯腰,深深一拜。 “二拜地!” ‘师傅,小黄我今日成婚了,不管以后我做了多么丧尽天良的事,我都是为了你与靳儿,你会不会怪我?’心中呢喃,摇晃昆仑的方向,荒嘴角露出苦涩的笑,弯腰,再次一拜。 “夫妻对拜!” 与白仙面对面,透过薄薄的红纱,荒看到了白仙那张绝美的容颜上,那两抹诱人的绯红,他心中充满了复杂之色,却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白仙,我没有办法,或许我是错的,但为了我心爱的人,我宁愿永远的错下去,只要结局是对的,我不在乎过程有多么黑暗!’ 荒曾穿过大红礼服,也曾与死去的靳儿成婚,但唯独今天,他真正的,算是从一个男人,成为了真正的丈夫。 夜已深,一层阁楼卧室里,荒缓缓的,掀开了白仙头上的红头纱。 满头高高盘起的青丝,绝美清冷的脸蛋上,挂着两抹诱人的红晕。 长长的睫毛,不敢看着荒的娇羞之色,都让荒心中腾起大战的欲火。 “仙儿!”荒一个饿狼扑食…… 当下,灯熄,月明。 真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小妖精啊! 在荒与白仙梅开数度的时候,玄武家族,九层白玉仙塔的塔顶。 叶红整个身躯软倒在那里,望着清冷的明月,喝着辛辣却不是滋味的烈酒。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吟了一句牛逼哄哄的诗,叶红突感悲伤袭来,挡也挡不住。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凄凉的声音中,叶红身子一歪,径直从九层白玉仙塔掉了下去。 荒成婚第二天,白仙盘起了她十八年来一直披散的青丝,赫然一副高贵女王的样子,在面对外人的时候,依旧是那副清冷的摸样,让人难以接近;只有在面对荒,她才会露出满脸迷人的笑容。 荒可是知道白仙在床上的功力,那绝对是能把他给生吃的强悍存在。 一切照旧,荒的成婚只是历史长廊中的一粒小小尘埃,连个浪花都没有激起。 战不悔出来了,盯着一双哭肿了的熊猫眼,望着在厨房里忙前忙后准备早饭的白仙十二分的不爽。 荒知道着小妮子的心思,也没有过多追问昨天为什么不参加他的婚礼。 “师傅,叶红那小逼崽子昨天跳楼了!”叶无始来了,带给荒一则让他颇为震撼的消息。 “死了?”荒摸着下巴,一副见鬼了的样子。 “没死,倒是摔断了几根肋骨,今早上走路还是一瘸一瘸的!”叶无始贱贱笑道。 “哎,好一枚悲凉的虎人啊!”荒忍不住叹息道。 早饭桌上,战不悔默默的啃着馒头,吃着咸菜;叶无始则是望着一脸绯红之色的白仙,在看看既不吃馒头,也不夹咸菜,只是端着左手喝粥的荒,一脸正义凛然的样子。 桌子上是各吃各的,场面貌似还比较尴尬。 喝完粥,荒破天荒的将自己的碗筷拿起,准备放到厨房;在经过白仙的时候,荒俯下身子,在白仙的耳边悄悄耳语道:“看为夫晚上怎么收拾你!” 一句话让白仙羞红了脸,看的叶无始这小子口水都流出来了。 吃过饭,一切照旧。 荒依旧是喝着白仙泡给他的热茶,磕着花生米,躺在藤椅上闭目养神,为今晚的暴虐大战养精蓄锐。 叶无始依旧哼哼唧唧的搬着那方古印,战不悔也在不停挥剑,企图斩断那朵香花。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 “轰隆!” 突然,地动山摇,荒猛地从梦中惊醒,颇为吃惊的望着叶无始费力的举起那方古印。 “师傅,,,,我,,,我成功了!” 叶无始额头青筋暴怒,望着荒,小脸上布满了喜悦。 第四百二十六章神秘来者! 如小山般的古印,竟然被叶无始给举起来了,这让荒颇为震惊,因为他在如叶无始一般的修为阶段,根本举不起这般重的古印。 不愧是冥血,人族公认的炼体第一! “师傅!”费力举着小山般的古印,叶无始通红的小脸蛋上布满了喜悦之色。 “不错,不错,记住这种感觉!”荒喝了一口热茶,颇为赞赏的点了点头。 “轰隆!” 得到荒的赞赏,叶无始小脸上的喜悦之色更浓;他轰隆一声,放下古印,望着荒,眨着清亮的眸子。 “虽然举起了古印,但还是比较费力,等你什么时候能用一只手举起古印,便进行下一阶段的修习!”荒语重心长道。 “好嘞!”叶无始傻笑,露出满口雪白牙齿。 一边的战不悔,望着荒,撅着一张小嘴,毫无意识的拿着那口长剑斩着香花,颇有点幽怨小怨妇的摸样。 日落西山,荒缓缓从酣睡中苏醒,伸了一个懒腰,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 “师傅!” 叶无始惊喜的喊叫声吸引了荒。 “好家伙!”望着叶无始单手托举着古印,荒一脸震撼之色。 这个孩子的体质、血脉真的堪称万古仅有了,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迟早会成为新的年轻至尊。 “无始,今天你做的很好,为师很欣慰,允许你提前回家,明天开始全新的修习方法!”荒大手一摆,颇为豪气。 “谢谢师傅!”叶无始太高兴了,蹦蹦跳跳的跑出了青石小院。 “悔儿,斩断一朵香花,真的很难吗?”荒板着脸,望着一脸呆滞之色的战不悔。 “哼!”战不悔冷哼一声,雪白的白齿紧紧咬着红唇,倔强的转过头,大眼睛里嗜满了泪花。 “把剑给我!”荒老神在在的坐在藤椅上吩咐道。 战不悔很想哭,但性格却是倔强到连荒都头大的地步,也不跟荒说话,只是随手一扔,天蓝色的古剑便铮的一声倒插在了荒身旁。 “看好了!”荒喝斥道,一把将身旁的古剑拔起,也没有认准方向,直接朝着长空就是一剑。 “轰隆!” 一道无形的剑气波,犹如大海爆炸了一般,轰的一声,带起漫天狂烈劲风,唰的一声,直接斩在了玄武家族最高的建筑,九层仙塔之上。 “咣当!”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传出,九层仙塔腾起密密麻麻的符文,犹如海潮一般,汹涌澎湃,茫茫一大片,与剑气波相撞,霸道的劲风四处激射,洞穿天上地下,震撼人心。 “谁人敢在玄武家族撒野!”西皇威压的声音传出,回响八方不绝。 “看到了吧,这就是剑气无坚不摧的攻击力,好好领悟,天色已晚,关闭大门,为师先去小恬一下!”在战不悔惊愕的神色中,荒猫着腰,缩着脖子,一溜烟就跑进了一层阁楼深处。 厨房外,白仙望着自家夫君滑稽的摸样,嘴角露出轻笑,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这一日,玄武家族震动,竟有人敢朝九层仙塔开刀,震惊了所有玄武修士。 一队队战将活跃与整个玄武家族,想要找出罪魁祸首,奈何神秘人物就像消失了一般,没有丁点踪迹。 “小鬼,你师傅在不在!”叶红来了,带着几尊五重岳的战将,个个脸色杀机爆盛,神色凝重。 “我师父说他去睡觉了!”战不悔仰着一张精致的小脸蛋说道。 望着刚刚沉下西山的残阳,叶红满腹疑惑,这他妈天都没黑完,那厮就和自己梦中的仙子去xxoo了? 想到此处,叶红痛从心中来,慑人的身躯都是忍不住的一阵摇晃。 “长老,你没事吧?” “叶老,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几名衷心的战将赶忙扶住叶红的身体,嘘寒问暖道。 “无碍!”叶红痛心疾首,大手一挥,近乎小跑着离去。 这个地方,永远是他内心深处最痛的疤痕,他不愿再去揭开。 夜已深,与白仙在大床上使用暴虐组合招式大战了三百回合的荒依旧是生龙活虎,白仙却已是扛不住,紧紧拥着荒,沉沉睡了过去。 抚摸着白仙犹如极品丝绸一般滑嫩的脸蛋,荒苦闷叹息,下了床,替白仙盖好被子,来到了漆黑的院子中。 盘膝坐在青石院子中,荒闭目养神,轻轻呼吸。 缓缓的,千万缕月光洒落,在他的面前,勾勒出一字,淡淡的临。 那是临字诀,随着时间的推移,荒对此诀了解越发深刻。 或许荒的资质不算顶天好的,但他的悟性,却是堪称万古仅有的。 九秘奥义法诀之一,竟已然被他修炼出了些苗头,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便可以临字诀小成,就算提升不了十倍战力,但一二被倍还是轻轻松松的。 “唰!” 突然,荒睁开了眼睛,一双血红眸光阴沉如地狱的恶魔,森冷而血腥,盯着自家二层阁楼顶一袭纤瘦、修长的身影。 “既然来了,何不下来喝一杯热茶!”荒淡然起身,去厨房冲了一壶热茶,拿着两个茶杯,搬着一张椅子,来到了院子中。 躺在属于自己的藤椅上,荒喝着热茶,上下摇晃着藤椅,一副悠哉悠哉的摸样。 “短短时日不见,你竟已成长到了这种地步!”那人从阁楼顶端飘然落下,也不推辞,径直一屁股坐在了另外一张藤椅上,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清茶,轻轻抿了一口。 “好茶!”他赞赏,脸上露出洒脱的轻笑。 “你从邪皇与鬼尊手中救过我两次性命,一杯清茶而已,何足挂齿!”荒淡然,望向了身旁躺在藤椅上的来者。 古老的青铜面具,纤瘦却修长的身材,七彩道袍,七色发丝,除此之外,再无它物。 “神之道的掌权者,九州最强道尊,神乐!”荒血色眸子,越发深邃,像是血液在眼眶里流淌。 “此次前来,只为一事,既然你不肯欠别人,那我给你一个还债的机会!”神乐笑了,古老的青铜面具后,两颗七彩眸子熠熠生辉,犹如剔透的钻石。 “七色阳眼?”荒喝了一口热茶,皮笑肉不笑道。 “嗯!”神乐点头,算作默认。 “这一双七色阳眼,可以打出毁灭天地的攻击力,但却不是实体!”神乐这般说道,叹了一口气。 “不是实体?什么意思?”荒神色一愣。 “听我给你讲一个故事!”神乐舒适的躺在了藤椅上,闭着眼睛,像是在酝酿情绪。 “对了,就从这里将起吧! 宇宙,上下四方曰! 古老的上古年间,宇宙中最辉煌巅峰的浩土,拥有十大天帝,被其它文明称之为神土。 神土,当时的十大天帝,大多各自为一体,只有三尊大帝例外。 凤天帝姬汝千珑,拥有神土代表了正义与光明的神之道,而混沌天帝与太阴大帝,联合组成了代表黑暗与邪恶的地狱道。 两大道统,成天对抗,征伐不断,至此血流成河! 神土崩毁,千亿万生灵化作十大天帝苟延残喘的养分。 罪恶大陆,被十大天帝临幸;在明面上有数尊大帝组成、管理的出云古国鼎盛之际,神之道与地狱道也在暗地里逐渐庞大。 直到出云古国在成仙战前夕分崩离析,神之道与地狱道开启了一场最究极的血腥杀伐。 一场惨烈的战争过后,两大道统彼此伤了根基,混沌天帝至此失踪,再也不见;神之道也不好过,凤天帝重伤,陷入了深层次的睡眠,最后在成仙路上绽放神辉,却也落得个黯然落幕的下场。 “成仙战过后,人族大部分疆土被毁,陷入了长达五十万年的寂灭时代!” “侥幸不死的几尊大帝还未恢复伤体,不过十几万年时间,兽族便出了十尊兽皇,对人族发动了战争!” “几大天帝破开仙石,艰难将战场维持在了通天河畔,也就是世人口中的边荒!”神乐眼神迷离,喝了一大口热茶,想必是回想起了那段血腥岁月。 荒曾从阿飞的口中了解过关于神土与上古罪恶大陆的一些隐秘事,但由神乐说出,却多了一些以前荒不得而知的细节。 “我想知道,至尊到大帝,究竟要走过怎样的路?”荒望着神乐。 “大道之花!”神乐苦笑。 “果然!”荒心神一震。 果然只有大道之花,才是成为大帝的契机。 “如果成为大帝,必须要得到大道之花,据我所知,一个大纪元,只会出现九场黄金盛世,为何上古人族会有十大天帝!”荒疑惑道。 “兽皇等同于大帝,却另有它发证道;神兽虽然玄功威压寰宇,但据大帝终究是有差距,只有大帝,才是真正的征战万世乾坤而无一合敌手!” “上古神土,九次黄金盛世,九朵大道之花由于某些原因,凋谢了一朵,而十大天帝,有八尊是手持大道之花证道成帝,只有两尊,是依靠自己的战力,强行证道!”神乐苦笑。 “强行证道?”荒内心颇为震撼。 究竟是那两尊大帝,强悍到可以不依靠大道之花,而是靠自身绝顶战力,强行证道。 “荒天帝,上古第一尊证道的大帝,用九天仙剑布下绝世杀阵,一举屠杀大道,证道成帝,走在所有万灵的前头!” “果然!” 神乐的话,让荒明白了很多。 第四百二十七章猜到的与未猜到的! 神乐的一番话,让荒幡然醒悟! 想要证道成帝,必须手持大道之花才有契机。 神土是被十大天帝击毁的,为了汲取千亿万生灵的血气用以苟延残喘,找到成仙路。 在罪恶大陆,上古末期,十大天帝共同开创了出云古国,用以对抗兽族由伊邪那岐与伊邪那美所统领的古国。 出云古国是明面,暗里,还有地狱道与神之道这两大道统,除却这两大最强的古老道统以外,亦有其它大帝的一些势力,比如战天帝的朱雀家族,仙帝的仙道门,羽化大帝的青龙,太阳大帝的白虎。 原本当时罪恶大陆上的人族,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色;可惜成仙战降临。 当时位于人族疆域中心的成仙路,成了几大天帝,兽皇,包括神兽争锋的战场,致使人族在那场战争中死伤惨重。 由于成仙路在人族的疆域,所以在大战过后,人族陷入了黑暗、枯寂的寂灭时代,而兽族的疆域,却没有遭受多大影响。 从那时起,人族走向了末路,而兽族却愈发昌盛。 成仙战过后十几万年,兽族,走出了十大兽皇,开启了对人族的征伐。 成仙路中负伤的几大天帝,破开仙石,无奈迎战,将战场维持在了通天河畔。 这,就是上古隐秘! “我想知道,成仙战中,究竟死亡了那几尊大帝,在边荒战争中,究竟是那几尊大帝在对抗?”这是一直困扰荒的问题。 “成仙战中,十大神兽皆身陨;兽族方面,伊邪那岐与伊邪那美死亡,三神尊重伤逃遁,十大天帝方面,太阴大帝未参加成仙战,羽化大帝与太阳大帝在成仙战前夕死亡,成仙战之后,荒天帝与混沌天帝彼此杀伐,至此不见踪迹,剩下的,只有最强的无月,仙帝,战天帝,蓝帝,与凤天帝,五尊大帝!”神乐并不隐瞒,一一说出。 这给了荒很大的震撼。 太阴大帝未参加成仙战,这他很清楚;羽化大帝与太阳大帝死在了星空深处,这他也了解过。 但他唯一没想到的是,上古很少交往的荒天帝与混沌天帝,竟然在成仙战过后开掐,最后还貌似双双陨落!! “成仙战,诸帝打破了仙门,得见了仙域,却发现那早已是一片残破不堪的世界!” “几大天帝皆是自封仙石,想要扛到太初纪元,去征伐下一纪元的成仙路,但不知为何,荒天帝与混沌天帝开始了莫名其妙的大战,大战过后,两人同时失踪,疑似陨落!”神乐叹息道。 他只知道这些,至于其中的具体细节,他却是不甚了解。 “照你这样说,现在还有五尊大帝活着!”荒摸着下巴,五尊大帝对抗十尊兽皇,确实显得艰难了一点。 “不,截止今天,我所知道的,只有蓝帝,仙帝与战天帝还镇守边荒,无月大帝与凤天帝,都不在了!”神乐望着荒,苦涩一笑。 “三尊大帝对抗十尊兽皇!”荒默然,虽心中早已有了猜测,但从神乐口中说出,他终是叹息,号称最强的无月,是真的死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凤天帝,想必还未真正的死亡!”荒皮笑肉不笑的盯着神乐。 “哦?为何这样说?”神乐喝着热茶,望着荒,貌似很感兴趣。 “九色阳眼,世间独此一双,拥有者便是凤天帝!” “你方才说你的七色阳眼随可打出毁灭诸天的攻击力,却不是实体,想必是用了什么诡异的法术,暂时封住了九色阳眼的部分威能吧!”荒神色冷漠道。 按照荒的理解,神乐的七色阳眼,类似寄生虫一般的东西。 比如九色阳眼在凤天帝身上,她就可以施展某种神术,将九色阳眼的威能自封于特定的几个人眼中。 只要凤天帝不死,那怕剩下一魂一魄,那这些人依旧可以毫无阻隔的施展自封的阳眼。 “你猜的不错,我继承了大帝大部分的血脉,所以可以将九色阳眼的大部分威能自封于自己的瞳孔中,只要大帝不死,那怕是沉睡了过去,我依旧可以使用阳眼!”神乐笑道。 “说出你来这里的目的!”荒神色冷漠道。 “大帝轮回了,想要涅槃,跨上真正的,仅次于仙的境界!”神乐神色严肃道。 这些话,让荒躺在藤椅上的身躯不仅一阵轻微的颤抖。 大帝之上,竟然不是仙,还有某种境界? 这让荒内心震撼! “四大家族,八大年轻至尊!”荒冷笑。 “看来你早就知道了!”神乐苦笑。 “大帝的三魂,北斗;其余的七位至尊,天枢,天际,开阳,天璇,摇光,玉衡,天权,七人,为七魄!” “只要将三魂七魄同时镇封于某个生灵的体内,使用特殊的印诀,便可以将大帝召唤回来!”神乐望着荒,七彩瞳闪烁莫名的精光。 一个小狐狸,一个老狐狸,就这样,彼此喝着热茶,再无它言。 时间,像是凝固了! “如果我不同意呢?”摇晃着杯中的热茶,荒神色漠然的说出了这样一段话。 时间,再次凝固;没有人再说一句话! 上古隐秘,十大天帝,荒已然通过阿飞与神乐了解了很多。 尤其是凤天帝,其实在轮回古界中的遭遇,荒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凤天帝涅槃轮回,或许一方面是为了进击传说中的境界,但最重要的,却是为了击杀转世轮回的荒天帝,也就是太初纪元的荒。 但像是冥冥之中,凤天帝竟然与荒天帝相遇在轮回。 一场大战,不愿开启七彩仙门与不愿动用九色阳眼,怕击断轮回古界的凤天帝被荒天帝一拳打爆。 至此,凤天帝的灵魂一化为十! 虽然神乐暗中动用了很多秘法,但也只是让三魂强行凝聚在一人身上,也就是北斗。 但七魄,却是各自为主,他没有办法! 这是一个堪称关于大帝的惊天隐秘,神乐肯定得知荒击杀了北斗,所以才前来与荒相见。 神乐本身便对北斗抱有很大的期望,将他认作承载凤天帝载体的最好工具。 包括在天帝冢,他化身玉衡,暗中击杀摇光;最后让北斗吞噬摇光,让三魂与七魄之一合体,诞生四色阳眼。 但最后,他没有想到,朱雀家族覆灭以后,北斗竟然暗中摆脱了他的控制。 他找了北斗很久,很久! 直到前些日子,闻言北斗被荒所杀! 别人或许找不到太初中叶第一尊帝使,但身为最强的道尊,他绝对可以! “我告诉了你这么重要的辛秘,关乎一尊无上大帝的存亡,你却说你不答应,不怕我杀了你?”神乐望着荒,那双七彩瞳冷漠的犹如地狱的寒冰。 别说是荒,就算今天坐在这里的是西皇,神乐也可以一巴掌将其拍死。 连邪皇、战老鬼、蒋君子都已跨入至尊殿堂,身为最强道尊的他,怎么可能只会是一尊小小的诸侯!! “我要睡觉了!”荒依旧老神在在的躺在藤椅上,对神乐的威胁,不置可否。 沉默了良久,良久,神乐苦涩一笑。 “总有一天,你会亲自迎回大帝!” 一阵如水般的波动,神乐纤瘦的身躯,消失在了藤椅之上。 月色依旧,凉风习习,秋天,要来了! 望着手中的茶杯,漠然的看着茶杯中早已结冰的茶水,荒不言不语。 为何只要集齐三魂七魄便可以迎回凤天帝,神乐还要苦苦的培养四大家族的八大年轻至尊。 为何他不在八大年轻至尊一出生开始,便抽取几人的三魂七魄,用于复活凤天帝? 他到底,在想什么? 就算是现在,他依旧可以击杀自己,夺取三魂。 但为何,他没有这么做? 还有,神,究竟是谁?神秘的她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何要吞噬原本属于凤天帝的三魂七魄,还说那是属于她自己的力量? 而且,有蒋君子在手,神完全可以依靠摧枯拉朽的力量击杀八大年轻至尊,吞噬魂魄,达到此生巅峰。 但为何,神还要不辞劳苦的让自己来执行这件事情? 荒不明白这一点! 他只知道,神,包括神乐,都有难言之隐,让他们不敢去击杀八位年轻至尊。 应该说是,他们没有手段,去迎回真正的凤天帝。 难道自己有手段促成这一切?荒想不通! 但既然神与神乐,同时选择了自己,那自己的身上,一定有其它人所不具备的东西。 究竟是什么,荒不知道! “开阳!!”荒呢喃,想到了开阳。 “原来,我真的踏进了原本属于你的宿命!”荒苦笑。 他吞噬了开阳,自然而然的,他的灵魂内,多了一魄,属于凤天帝的七魄之一。 如果想要真正的迎回凤天帝,他自然要抽取原本属于开阳的一魄。 “或许,我才是真正主宰一切的神明!” 荒呢喃,坐在藤椅上,整整做了一夜!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 “唰!” 一道剑气,径直斩断了香花,漫天香味四散,荒望着战不悔红扑扑的小脸,很是欣慰。 “在熟练几天,为师教你第二阶段的修习法门!”荒笑道。 “嗯!”战不悔重重的点了点头。 “呀!” 叶无始依旧在举那方古印,已经很轻松了,这小子身具最纯净的冥血,将来在炼体这方面,注定会走的比荒还要远。 白仙依旧在厨房里忙碌,准备给两个孩子与荒做午饭。 而荒呢,眯着双眼,喝着热茶,磕着花生米,晒着暖洋洋的太阳。 他很享受这种悠闲的时光。 第四百二十八章那些快乐的时光! 秋风萧瑟,也不过转瞬即逝! 魔洲的隆冬来临,片片鹅毛大雪纷纷扬扬,洒落在世间的每一处。 荒谈不上有多么喜欢魔洲永远阴沉的天色,但他喜欢魔洲的冬天。 荒在罪洲、焚洲,包括海洲都经历过冬天;这几大洲冬天下雪的时候,总会有刮不玩的寒风。 而魔洲,春秋夏都是没日没夜的狂风,但隆冬,这里的天色却很平静。 片片飞雪飘飘然然,洒落在整个魔洲疆域。 没有寒风,世间很静,很静! “吱呀!” 玄武家族,装饰典雅的阁楼一层门被人打开,荒一脸惬意之色的端着热茶走了出来。 此时的荒,穿着厚厚的棉衣棉裤,一屁股坐在藤椅上,此时的藤椅,也早已搬到了屋檐之下,躲避大雪的肆虐。 荒真的变了,他身上再无那种让人胆寒的杀机,眼睛内也没有了那种阴冷的嗜血之色。 他很平静,微微佝偻着背,抽着呛鼻的老旱烟,时不时喝上一口热茶。 这种凡人的生活,竟也被好战狂的帝使过的有滋有味,让人大跌眼镜。 “师傅!”叶无始手中啃着烤红薯,小脸蛋红扑扑的,从青石院外小跑了进来。 “就一个?”荒咽了一口口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叶无始手中啃了一小半的红薯。 “啊?师傅,原来你也要吃啊,要吃你早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要吃,你要吃的话我再让叶红那小犊子去镇子上多卖几个,但是师傅,你想吃却不给我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如果你想吃又给我说的话,我一定,,,,” “够了!” 荒再也忍受不了这厮叽叽喳喳的艹蛋摸样,直接一巴掌抡了过去,打的这厮一个踉跄。 “给我!” “不给!” “不给?”荒笑眯眯道:“不给我就把你上次举古鼎太用力,直接在裤裆拉了一泡稀的装逼事迹告诉你师母!” “拿去,拿去,算是大哥孝敬你的!”叶无始大气的将烤红薯直接塞进了荒的嘴里。 “再去问叶红要两个去!” “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是我师傅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 “要是你师母知道你钟爱粉色小裤裤,那可真是,,,,!” “哎呀,师傅想吃,做徒弟的当然要满足拉!” 叶无始满脸堆笑,暗中却恨得咬牙切齿,一路小跑出了青石院。 “哈哈哈,小逼崽子,敢跟你师傅玩,弄不死你!”荒啃着香喷喷,热腾腾的烤红薯,笑的那叫一个淫荡。 时间,一天又一天的过去! 荒越来越习惯自己这种近似凡人的生活。 叶无始早就不举那方古印了,现在举的是一口足有三十余万斤的古鼎。 战不悔依旧在斩着院子中的某朵香花,不过现在距离香花的位置,不是当初的一步远,而是十步。 荒也不再刻意修炼临字诀,而是慢慢的在脑海中回想这式奥义之术。 喝着热茶,磕着花生米,看着两个孩子在自己面前刻苦修炼的摸样,在望着厨房里忙碌不已的自家娘子,荒嘴角露出一丝满足的笑意。 除夕前几天,玄武家族很热闹,到处张灯结彩,荒外出碰到不少熟人,也是乐呵呵的彼此抱拳打着招呼。 这一天,荒一家子外加叶无始这厮,一行四人来到了据玄武家族几十里外的一个颇为繁华的镇子上。 荒脖子上骑着战不悔,这小妮子望着镇子上一派繁荣的景象,激动的小脸涨红,左右张望。 左手是白仙,右手是叶无始,一家子走走看看,默默这个,瞅瞅那个,但就是一件东西也没买。 “师傅,你不置办点年货吗?”叶无始望着一脸悠哉悠哉之色的荒。 “置办什么年货?难道为师教了你小半年,你娘连点礼都不送吗?”荒望着叶无始,一脸的愕然之色。 “我娘没说送啊?”叶无始嘟着小嘴。 “啊,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荒冰凉的手,缓缓揪住了叶无始的小耳朵。 “哎呀,师傅这话怎么说的,就算我娘不送,做徒弟的也得送啊!”叶无始小眼珠滴溜溜一转,开始奉承马屁不断。 “不愧得我真传的弟子,为师甚是欣慰啊!”荒哈哈大笑,拍了拍满腹委屈的叶无始。 “要买什么赶紧买,别欺负孩子了!”一旁的白仙寒声,吓得荒慑人的身躯一颤,只差没尿裤子了。 “买买,娘子别生气!”荒掐媚般的笑道,露出满口雪白牙齿。 “嘿嘿!”叶无始奸笑,看着自己师傅吃瘪,很是兴奋。 “你凭什么说我师傅?”骑在荒脖子上的战不悔板着一张小脸,瞪着一双大眼睛望着白仙。 白仙苦笑,没有敢答话! 叶无始暗中拍着大腿,很是想狂笑中在地上野驴打滚。 荒时常欺负叶无始,要么就是给为师锤锤腿,捏捏肩,要么就是每天早上望着叶无始淫笑道,好徒儿啊,今天给为师带来什么好吃的了?听说叶红那厮有几坛珍藏的女儿红啊,还有青云长老据说烤的一手好烧鸡啊。 叶无始招架不住荒的淫威,往往起床第一件事不是穿衣服洗脸,而是在翻箱倒柜为荒准备美味。 而荒呢,很是惧怕白仙,白仙基本上说一不二,这也让深陷水深火海生活的叶无始在黑暗中看到一抹光明。 把荒训的像是个孙子一样的白仙,却奈何不了老是维护荒的战不悔,每一次战不悔一瞪起她那双大眼睛,白仙就泄了气,再也不说话。 到最后,只是荒与叶无始这俩狼狈为奸的货色笑眯眯的望着女人之间的战争。 在镇子上逛了一大圈,置办了不少年货,走到一个卖面具的摊位前,荒一眼就看到了一个颇合自己口味的古老面具。 那是一副青铜色的鬼脸面具,鬼脸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给人一种很是诡异的感觉,眼角甚至带着泪水。 “多少银子!” “一百两!” “哎呀老板,少点么,你看我娘子多漂亮啊,这可是给她买的!”荒将白仙拉到近前,双手环住白仙纤细的腰肢,将头枕在白仙的肩膀上,望着胖嘟嘟的老板,不断的抛着媚眼。 可惜老板只是看着白仙,直接忽略了荒让叶无始与战不悔呕吐的媚眼。 白仙今天真的太漂亮了,一袭纯白色的棉衣,精致的五官白皙如玉,自从跟了荒以后,她身上的高贵与清冷之色逐渐淡去,转而多了一种发自骨头里的妩媚。 一瞪眼,一皱眉,一颦一笑,都具有二十万分的杀伤力,很是犀利与可怕。 望着白仙高高盘起的满头青丝,胖老板心中一叹,又是一株被猪给拱了的水灵白菜。 “看在这位仙子的份上,九十九两!” “哎呀卧槽,你再说一遍,我娘子就值一两银子?” 荒大怒,挽起袖子就准备开干,可惜被白仙一个凌厉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好,九十九两就九十九两!” 作为妻管严的荒,身上自然没有什么银两,而白仙也舍不得花这么多银子就买一副破烂面具,但这是荒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她心中欣喜,精致的脸蛋上都是诱人的红扑扑。 接过白仙手中的银子,荒愤愤的砸在胖老板的手中,直接拿起了那副古老的鬼脸面具,转身,戴在了身旁战不悔的小脸上。 “嗯,不错,悔儿,这就是为师送你的第一份礼物!”荒望着战不悔娇俏的摸样,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可恶的皇太极,我杀了你!” 接下来,在白仙愤怒的尖叫声中,荒抱起战不悔与叶无始,一路狂飙,绝尘而去。 荒送给了战不悔第一份礼物,这小妮子当天晚上就兴奋的睡不着,抱着鬼脸面具傻笑了一夜。 而荒,也被白仙给折磨了一夜! 怎么折磨的呢?据叶无始这小子后来说,第二天早上,等他带着烧鸡与美酒进了青石院,却发现往日早就躺在藤椅上,笑眯眯的准备调戏他的荒,那天是在正午之时才起床。 而且走路的姿势很怪异,一手垂着大腿,一手托着老腰,嘴里喃喃道:“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啊!” 而白仙呢!站在厨房位置,一脸笑眯眯的盯着荒,说了一句:“相公,今晚去哪里睡啊?” 荒当时一个激灵,朝白仙露出掐媚的狗脸道:“我晚上睡藤椅!” 结果当天晚上,荒真的就在隆冬大雪的天气,在藤椅上躺了一夜! 这只是一家子快乐生活的小插曲。 时间飞逝,岁月如梭! 很快的,半年时间过去了! 荒开始不再青石院子中喝着热茶,躺在藤椅上晒太阳。 他开始对叶无始与战不悔进行了堪称地狱般的训练。 “轰隆!” 那是一方山岳,足有五十万斤之重,被赤裸上身的叶无始费力扛起。 “扛起只是第一步,现在,给我跑,什么时候能从这里跑到魔道城,再从魔道城给我跑回来,什么时候开始第二阶段的练习!”玄武家族两座山门其中一座,荒立身山巅,冲着远方荒原上抗山岳的叶无始吼道。 “好嘞!” 当下叶无始二话不说,扛着巍峨的山岳便向着魔道城冲去。 一路上,所有遇见叶无始的修士、凡人都惊呆了。 “这座山岳怎么会跑?” “见了鬼了,难道这座山岳通灵了?” 当人们看到山岳下面,犹如一只蚂蚁大小的叶无始以后,才惊觉感慨,又是一尊妖孽要崛起了。 叶无始就这样,盲目而狂热的崇拜着荒。 第四百二十九章两年! “铮!” 天蓝色剑气冲霄而起,狂烈剑气波横斩,轰的一声,一座光秃秃的山岳炸开,乱世穿空,巨石崩云,战不悔俏生生的立在那里,将手中的长剑缓缓入鞘。 “很好,第一阶段你已经完美的完成了,接下来开始第二个大阶段!” 巨山之巅,荒大手一挥,唰的一声,战不悔手中的长剑倒飞,划过一道刺目的光迹,铮的一声倒插在了荒的身侧。 “现在,同样的山,无剑,用剑气给我斩开!”荒一指遥远荒野上的一座小山。 “是师傅!”战不悔重重的点了点头,开始对着那方小山,狂劈剑气。 手中有剑,手中无剑,心中有剑,心中无剑! 这便是荒为战不悔制定的四个修习阶段! 等战不悔什么时候能走到心中无剑的程度,便可踏上最强者一列。 那个时候,真正的剑修大成,一粒尘便可填海,一株草斩尽日月星辰! 九州,除却昆蓝与涅槃那头老牛外,还无人可做到这种程度! 一天一天,时光如流水般划过,转眼,一年岁月飘然逝去! 荒从跨入玄武家族的那一天,到如今,已然一年时光! 这一年里,荒从半年前的‘像一个凡人’,到如今,已然彻彻底底变成了一个凡人。 他再也不去刻意或无意的修炼九秘奥义,他完全的放下了自己修真者的一切,五重岳巅峰的修为也凝固在了那里,寸步未走! 这一年时间里,他如同一个凡人一般,吃喝拉撒,完全不去调用自己体内一丝一毫的灵力。 他在爬山会费力,气喘如牛,但爬到山顶以后,他会有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望着魔洲大好河山,他豪气冲云,纵使以前他踏过很过巨山的山巅,但却完全没有这种激动之情。 他也会如凡人一般便秘,蹲在茅坑里一蹲就是半个小时。 等到出来,却被白仙捏着鼻子说他身上好臭,无奈荒只得硬着头皮去洗澡。 他也开始让白仙教他做菜,以前都是阿靳做给他吃,他的厨艺,只能说是惨不忍睹。 而白仙经过一年的潜心苦学,厨艺日渐精湛,虽比不上靳儿,但绝对甩了荒十几条大街。 第一次吃着荒亲手炒的酸溜土豆丝,叶无始撇着小嘴,看着一旁满脸兴奋等夸赞的荒说道:“师傅,你的厨艺跟师娘比,连提鞋都不配!” 当天,叶无始是哭丧着小脸,一瘸一拐的回到白玉仙塔的。 “师傅,你炒的菜真好吃,比某人好吃的多了!”得到战不悔的夸奖,荒满脸振奋之色,当下大手一挥道:“从今天起,以后的饭菜我包了!” 从那天起,叶无始再也不来荒这里蹭饭了;而白仙每天夜里在荒熟睡了以后,便到厨房里偷鸡摸狗的准备宵夜,还时常碰到一脸尴尬之色的战不悔。 荒‘霸道’的厨艺,竟让这两个像是天生对头的小妮子走到了一起,每天夜里都会准时集合,然后一起准备香喷喷的宵夜。 吃着自己做的饭菜,纵使冒着焦烟,荒也吃的格外舒畅。 用他的话来说,那便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很快的,一年半的时间过去了! 这一天,远方天际,一座庞大的山岳横移而来,叶无始狂吼,满脸兴奋之色:“师傅,我做到了!” 半年时间,这厮终于练成了只要十天时间,便可背着山岳,在魔道城与玄武家族来回一圈。 荒很是高兴! “嘭!” 又是那方不足万斤的古印,被荒扔在了叶无始前面。 “师傅,你这是在玩笑么?”叶无始将古印放在手中,轻松把玩,一脸欠抽的摸样。 “用一根手指头!”荒从储物袋内抽出一根黄金绳索,将古印绑好,然后将绳索的一端,系在了叶无始的小拇指上。 “哼!”叶无始颇为骄傲的冷哼了一声,虽费力,但还是用小拇指便吊起了古印。 “坚持一天时间!”荒嘴角露出贱贱的笑容,转身不在理会额头早已出汗的叶无始。 或许叶无始使出全身力气,可以搬动五十万斤的山岳,但只是一方万斤的古印,却让他一根手指头坚持不到十分钟。 叶无始终是收起了轻视之心,在荒原上卖力的修习着。 “铮!” 另一边,战不悔的成长也决不再叶无始之下,她素白玉手一挥,一道剑气波径直劈出,纵横十几里,唰的一声,将那块得意了半年之久的小山给劈的爆碎。 “很好,剑修四个阶段,你已然完成了前两个,但其中有些细节,还未巩固至完美!” 荒摸着战不悔直达腰际的乌黑长发,指着二十丈外的一株狗尾巴草道:“一个月时间,将那株草给斩断!” 这让战不悔犯难了,一株草,二十丈远,而且荒还规定不能伤到其它杂草。 寻常人只是看清楚那株草便已经了不得了,战不悔虽说能勉强看见,但若是精准无误的斩掉,对她来说很是困难。 “先想,在做!”望着战不悔便要挥动手臂,荒漠然的提醒道。 一年半的时间,叶无始与战不悔的修为突飞猛进,都达到了二重岳巅峰。 而荒的修为,依旧停在那里,寸步未进! 一年半的时间,足以发生很多事,最让荒欣喜的是,白仙怀孕了,刚刚一个月! 荒要做父亲了,他太高兴了,同时也有点小失落,因为不能和白仙在漆黑的夜里,在那张大床上狂暴大战三百回合了! 对于自己不超九个月便要降生的小崽子,荒很是期待! 白仙不在半夜偷偷溜出去做美味了,有了孩子以后,她更多的时间是跟随玄武家族的一些妇人学做针线活。 一件件小棉袄,小绣花鞋被她心灵手巧的做出,几乎陈列了满满整个房间。 她身上与生俱来的高贵与清冷之色几乎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母性的光辉与刻到骨子里的柔媚。 日薄西山,荒回到了阁楼内! 白仙正整理着小棉袄与小鞋子,脸上终日挂着淡淡的微笑。 “仙儿!”荒走过去,从后面环抱住白仙柔弱无骨的腰肢,将头枕在白仙的肩膀上,轻轻嗅着自家媳妇身上淡淡的衣香。 “怎么了?”白仙轻笑着捏了捏荒的鼻子。 “你说我们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荒朝白仙的脖子里拱了拱。 “那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白仙轻笑道。 “我还是喜欢女孩,男孩要是像小叶那小崽子一样,可真让我头疼!”荒没皮没脸,双手覆在白仙挺翘的臀部上,狠狠捏了几把。 “讨厌!”白仙娇嗔,白皙的脸蛋上浮现两抹诱人的红晕。 “仙儿,你说今天杂俩大战用什么姿势比较好呢?”荒趴在白仙耳边贼兮兮的笑道。 “大色鬼,你也不怕伤了孩子!”白仙义正言辞的拒绝了荒想要大战三百回合的请求。 “我想要!”荒无耻的腆着脸皮。 “找你左手去!”白仙大笑,心情很是畅快,没有理会荒的幽怨之色,在床前认真整理孩子的衣物。 岁月如梭,时光经不起消耗! 转眼,半年时间过去了! 叶无始已经能用小拇指举起古印,且能坚持整整一天! 战不悔也在两个月前顺利的将二十丈外的狗尾巴草斩断了! 而白仙,却变了! 包括叶无始与战不悔都能感觉到。 白仙不在与荒打情骂俏,夜里也不在与荒睡一张床,更多的时间,她呆在青石院中,遥遥望着一个方向发呆。 而她看着荒的神色,也没有了以前的温柔与笑意。 那是一种,浓浓的复杂之色中,带着隐隐无奈的杀机的眼神。 叶无始多次更战不悔开玩笑,师母肯定是想杀师傅了,只不过是看在肚子里孩子的份上,才忍了下来。 “唰!” 这一夜,玄武家族,一道飞仙芒冲天而起,消失在了青石院中。 第二天,叶无始、战不悔看着荒立身在玄武山外的孤独背影,心里有点微微的酸涩。 白仙走了,在荒时常躺着睡觉的藤椅上,留下了一张字条。 上面写着四个娟娟小字,是为‘后会无期’! “师母竟然有那么高的修为?” “不比师傅低!” 叶无始与战不悔面面相窥,心中都是颇为震撼。 从那以后,青石院少了白仙的身影,少了那个永远都是在厨房忙碌,替荒与孩子们精心准备美食的修长身影。 荒开始慢慢习惯一个人睡一张大床;到了最后,战不悔更是辛酸的发现,自己这个免费师傅不在去阁楼里睡觉,而是终日躺在那张藤椅上,手中拿着那张白仙留下的字迹,怔怔发呆。 白天晚上,他永远躺在那张藤椅上,脸上也少了许多笑容,多了几分沉默。 叶无始已经好久没听到荒那他开涮了,他突然有点不习惯了! 一个月后! 青石院中! “小叶,师傅能教你的,都已经教了,你现在的修为已经是三重岳了,冥血的根基也已经打下了,今后能走到哪里,还看你自己的造化!” “悔儿,手中有剑,手中无剑,心中有剑,心中无剑,你已经打成了前两个阶段;为师目前也不过是在第三个阶段摸索,能教你的也没有多少,剑修之路,逆天而行,今后的成就是寂寂无名,还是光耀九天,就看你自己的了!” “为师这一生,只有你们两个徒弟,今后也不会再收了!” “看到你们茁壮成长,我很开心!” “十年育人,百年栽树,为师最后再说一句,你们这一生,可以不求顶天立地,但所做之事,一定要无愧于心,无愧于人族!” “就这样吧!都回去吧,为师想要睡一觉!”说完这句话,荒转了个身,不理会小脸上挂满疑惑与复杂之色的叶无始、战不悔两人,开始呼呼大睡。 “哎!” 叹了一口气,叶无始转身,失魂落魄的向着白玉仙塔走去。 他心中有直觉,或许这是荒再跟他们道别。 “师傅!”战不悔轻轻呼唤一声,见荒没有反应,便拿出一件衣裳替荒盖上,背负长剑,向着玄武家族外的荒野走去。 她,要开始第三阶段的修习,靠自己摸索。 两年后,依旧是两年前那个熟悉的初秋。 青石院,花落满地,只有一袭轻轻蜷缩成一团的男子睡觉! 梦中,他修长的双眉轻轻皱在一起,像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天空,阴云密布,狂风呼啸! 第四百三十二章狼狈为奸! 画舫内装饰的古典而优雅,到处都是粉红色的轻纱,在一处大堂中,荒看到了一袭淡绿连衣裙的叶青骊。 “仙子好啊!”荒大大咧咧的坐在一个蒲团上,眼神玩味的盯着身前同样盘膝而坐的叶青骊。 “道友好!”叶青骊依旧是那副超然脱俗的摸样,嘴角微微勾起,露出妩媚而青春的矛盾笑容。 “敢问仙子,家师庙欲庵庙欲圣主何在?想必已去通天峰与百晓先生洽谈问仙争道事宜吧!”荒佝偻着背,将双手插在袖子中,一副老神在在的摸样。 “不错,家师数日前便已前往通天峰!”叶青骊轻点臻首。 “此次问仙争道,据说涅槃的皇子,禁区之子都来了,仙子为神州当代天骄,小石皇现已搬迁焚洲,白公子与仙子并称绝代双骄,想必帝使之位,已有仙子一席!”荒奉承马屁不断,心里不知在打什么小九九。 “神州绝代双骄一直是小石皇与白公子,昔年妾身曾与两位道兄有过一面之缘,虽未切磋,但自知不敌那两位道兄,帝使尊称,实在不敢妄自菲薄!”叶青骊喝了一口清茶,明眸皓齿,好一个风采佳人。 “哦,帝使真的有那么厉害吗?”荒表面上一副好好学生的摸样,暗地里肚皮都快要笑破了。 “难道道兄不知道这场黄金盛世已有一尊帝使?”叶青骊颇为诧异。 “哦?是何人?在下常跟随师尊在深山老林中操练,近来刚刚出山,对一些消息还不曾听过!”荒挑了挑眉毛。 “太初中叶,第一尊帝使,据说是一名叫做白的散修!” “此人先是在石城独战太初七君王,后更是大战战天帝与朱雀神君的传承者,一人战九位年轻至尊,且最后更是完胜!” “两年前,此人还杀死了昔日的朱雀四至尊之首的北斗神君,更是击伤地狱道的传承者东皇凤,一身玄功,早已不是我等可以仰望!”说起那尊威名赫赫的神秘帝使,叶青骊古井无波的脸蛋上竟也涌现出一抹罕见的潮红。 “确实牛逼啊!”当事者大笑,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 “好了叶仙子,在下还有要事,改日再来拜访!”探听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荒便起身,毫不拖泥带水的离去。 “道友等等,妾身还有一个问题!”叶青骊也赶忙起身,口中急声道。 “什么问题,但说无妨,在下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替美人效力,一向是荒的最爱。 “敢问道兄,何为道?”叶青骊的一个问题,让荒怔在了那里。 良久的沉默之后,荒转身,在不留恋,毅然离去。 “我,,,便是道!” 狂妄的话语,依稀盘旋在叶青骊耳畔。 “又是一尊桀骜不驯的主!”望着荒离去的背影,叶青骊无奈苦笑。 “唰!” 血色惊鸿冲霄而起,荒大摇大摆的向着神城后山巅飞驰而去。 既然庙欲圣主不在,最强战力圣女又跑到这里装逼,那自己何不猥琐的见缝插针。 替这些消化不良的超级大派清理一些用不着也用不上的积蓄,一向是荒的最爱。 庙欲庵,坐落于神城后山一处悬崖峭壁之上。 这里景色秀丽,山岳横陈,多悬崖峭壁,山脉间虎啸猿啼,很有一番说不明道不明的奇妙韵味。 兜了一个大圈,荒来到了庙欲庵的后山处。 这里有白雾朦朦胧胧,看不真切,一截横陈面的青石院墙横陈在悬崖上,隐有密密麻麻的符文流转,恐怖而慑人。 “得想办法绕过这些符文!”荒摸着下巴,脸上露出阴沉之色。 九州八大道统有完整无缺的混沌大阵,这已不是什么稀奇古怪之事。 其余七大道统,都是明面或者暗里与大帝有斩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唯有昆仑,那方混沌大阵是张三祖师自无人区带出,可谓九死一生。 混沌大阵,防御力或许有些差强人意,就比如当初的天帝冢最后,仙母的住所别有洞天,被半步至尊西皇与不朽神祗邪皇强攻了几天几夜,愣是被破了阵纹。 作为古来第一杀阵,混沌大阵强的不是防御,而是攻击! 惊天动地的攻击,足以扭转乾坤,崩灭诸天万界的攻击! 只要有足够的仙石支撑,混沌大阵堪称一尊活着的另类证道者,这可不是吹牛。 九州八大道统之所以屹立万古而不倒,除了有至尊坐镇以外,最大的功臣非混沌大阵莫属。 庙欲庵虽然贵为超级大派,但距离八大道统还有些差距,所以她们的护派大阵,是一方半成的混沌大阵。 “就是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棘手的存在!”荒神色闪烁。 四年前太初开,九州基本上能数得上号的至强者都走了,若放在太初开以前,荒是打死都不会牛逼哄哄的跟随蒋君子、昆梅、荒天三人去玄武家族捣乱。 但太初开以后,新兴强者还未崛起,所以荒有资格自负! “先踩好点子再说!” 幽幽山脉,白雾茫茫,荒立身一处悬崖峭壁,右眼神灵之眸开启,一道赤金神芒轰然洞穿虚空,扫视着不远处的庙欲庵。 庙欲庵真的不算大,方圆占地也不过数百平米的样子,弟子很少,但每一个都是冰清玉洁的美人。 庙欲庵放在整个九州来看,都是很特立独行的门派。 这里弟子很少,但每一尊弟子走出去都可称之为天骄,战力很强,绝不是绣花枕头。 庙欲庵,四面都是悬崖峭壁,用青石院围拢,里面的建筑也是典雅的阁楼,没有什么金碧辉煌的宫阙。 密密麻麻的阵纹若隐若现,溢着混沌气,让荒很是心悸。 “找到了!” 荒大喜,他终是找到了庙欲庵栽种神药的地方,那是一方药园,处于独立的四方青石院内,里面霞光四溢,喷涌着药香。 “嘭嘭嘭!” 突然,一阵又一阵的闷响声回荡在颇为寂静的山空中。 “那是,,,!” 望着庙欲庵山门外的那袭身影,荒的呼吸,轻轻一窒。 茫茫白雾一大片,轻风中,是一袭帅到近乎无敌的暗黑风衣,那是谁,面若冠玉;那是谁,紫色长发扬起。 帅,帅到惨绝人寰,帅到随便一招手,便有成群的花花草草前赴后继,拜倒在那袭暗黑风衣下。 “吱呀!” 狂砸山门的紫色帅哥望着眼前神色冰冷,像是大姨妈没来的绝丽女子,灿灿一笑,道:“果儿,小青在不在啊!” “不在!”被紫发帅哥称呼为果儿的女子板着脸,冰冷到近乎无情。 “你看这是什么?”紫发帅哥咧着嘴,从身后拿出一大束野菊花。 “花!”果儿冷冷道。 “菊花,这可是正宗的成熟菊花,你说小青会不会明白我的暗示!”紫发帅哥惆然道。 “在敲门我打断你的狗腿!”果儿寒声,嘭的一生关上了大红门。 碰了一鼻子灰的紫发帅哥耷拉着脑袋,转过身子,便欲离去。 “哎呀,好一朵娇滴滴的菊花!” 一只大手,突兀从虚空中伸出,狠狠的抓了一把紫发帅哥的臀部。 瞬间,紫发帅哥虎躯一震,菊花一紧,浑身都冒起了鸡皮疙瘩。 转身,那是一尊肥到惨绝人寰的胖道士,金光闪闪的锦衣,拉风的大背头,正笑眯眯的望着紫发帅哥。 “老黄!”紫发帅哥尖叫。 “泥鳅!”胖道士咧嘴。 悬崖峭壁之巅,一块大石上,荒与痞子龙喝着烈酒,谈天说地,好不快活。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荒对这个问题很是疑惑。 “能忍心变幻姬无力摸样的,普天之下除了你,在没别人!”痞子龙挑了挑眉,一副厌恶的样子。 “泥鳅,你这两年去哪里了?”荒很在意,这厮身份十分神秘,而且不告诉他,让他很是蛋疼。 “哎,怎么说呢,龙大爷这两年正为情所困!”痞子龙叹息,鼻子中喷着龙息。 “走,哥带你去庙欲庵耍一耍!”荒豪气干云道。 “你能进去,外面可是有混沌阵纹!”痞子龙瞪眼。 “我可以小看我,但是你不可以!”荒笑眯眯。 “嗷呜,兴奋死龙了,我要一百遍啊一百遍!” 凄厉狼嚎声,响彻群山深处。 痞子龙通体紫金神芒迸射,这厮又一次变成五脚蛇,老神在在的爬到了荒的头顶。 “唰!” 血色神虹惊天,冲霄而起,随即轰然栽落,直下悬崖。 怪石林立,山崖座座,荒马力全开,不一会便到了庙欲庵所在悬崖下的底部。 “嗷呜,小黄子,你不是准备在这里刨个洞吧!”痞子龙揪着荒的一缕长发,将他拉风的背头造型全毁了。 “知我者莫若泥鳅!”荒贱贱笑道。 一把抽出后背的九天仙剑,仙剑锋利,古朴的剑身溢着混沌气。 当下荒撅着屁股,用这口至尊器开始刨洞。 “哇呀呀,你这小子,竟然用至尊器刨狗洞,真是杀鸡用牛刀!”痞子龙教育荒。 荒没有理会这厮的叽叽歪歪,专心打洞,两耳不闻窗外事。 时光是把杀猪刀,转眼便斩下了痞子龙的一根jj毛! 入夜,庙欲庵内灯火通明,有七彩仙霞纷飞,如梦如幻。 悬崖底部,荒与姬无力早就不见了身影。 此刻,这方悬崖的内部,荒正专心致志的扛着九天仙剑,找准一块巨石,狠狠一搥。 “嘭!” 沉闷的声音中,巨石炸裂,穿云破日,烟尘漫天,场面很是惊人。 “卧槽,你小心点!”痞子龙吓得龙躯都在冒汗,小心翼翼,贼眉鼠眼的望着四周。 “果然,古往今来,只有完整的混沌大阵,才可以做到全方位的护佑!” 荒大喜,伙同痞子龙,向着某一个方向走去。 那是一个大澡堂,木门大开,里面传出莺莺燕燕的打闹声。 整个庙欲庵全部都是绝世女子,寻常男子若是敢跑到这里,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地。 雪白的纱窗之上,在灯火的映照下,是一具具窈窕的身材,堪称波涛汹涌。 “嗷呜,赶紧的,找个地方,龙大爷要插针了!”痞子龙笑的那叫一个猥琐,龙嘴大张,嘴角都快裂到耳根子了。 荒也是搓着双手,一脸的老淫棍摸样。 当下一人一龙找了一个隐秘的地方,然后偷偷爬起身来,用手指捅破白纱,两双猥琐的眼睛,在暗夜中默默的望向了澡堂中。 “扑哧!” 一瞬间,痞子龙便转过了身子,这厮鼻血狂喷,止都止不住,溅了荒一脸。 “臭泥鳅,滚远点!”荒压着嗓子,抹着脸上的粘稠鲜血,很是火大。 “嗷呜,兴奋死龙了,那么多弹跳力十足的大白兔!” 痞子龙从体内世界拿出一件长袍,撕碎,那布条堵住了两个狂喷鼻血的鼻孔,然后再次爬到了纱窗上,默默的观察着澡堂内的一切。 第四百三十一章庙欲圣女! 客栈很大,装饰典雅,客人也很多,皆是修真者。 “这位兄台没有说错,禁区之子也有人来了,昨天登临的通天峰!”另外一张桌子上,有一中年汉子叹息,这般说道。 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通天峰就伫立在远方天穹,曾有诸多修士看到,一道蓝色仙芒化为惊鸿,冲上了通天峰,搅动漫天云海,威势惊人。 “听说是囚龙海的蓝仙子!”这是一位五重岳巅峰的强者,虽谈不上年轻至尊,但绝对算是一位天骄,他的话语更有说服力。 囚龙海的危险程度,一度排列在禁区前三甲,据传里面葬有真龙不灭体,也不知是真是假。 “囚龙海的蓝仙子,据传为五千年前帝使蓝英的姊妹,一身嫁衣神功已达小成,可位列当代最强年轻至尊一列!” “也有传说,葬仙池的究极奥义,陨星天降,昔年乃是囚龙海的神术,不知是真是假!” “这位道兄说的很可能为真,几大禁区明面看起来井水不犯河水,但暗中也在争斗,据传五千年前禁区之子争斗,上一代金爵士玉将令与蓝英征伐中获得胜利,囚龙海为了赎白凤凰蓝英,只得以奥义之术作为交换!”这是一名老者,五重岳巅峰的修为,可谓半步诸侯,他说出的话,含金量很重。 “哦,这位前辈,可否详细说明!”有年轻天骄来了兴致;甚至让端坐在那里,啃着鸡屁股满嘴流油的荒都竖起了耳朵。 “详细的我不太清楚,只知道玉将令与蓝英杀伐,棋差一招,威名赫赫的白凤凰败在了金爵士手中,囚龙海的禁区之主只得以用奥义之术交换!” “可惜,后来白凤凰蓝英终是与冥皇子结为双休道侣,囚龙海的禁区之主可谓赔了夫人又折兵!”那名老者苦笑道。 “那葬仙池的金爵士玉将令呢?”有修士问道。 “玉将令,那可真是一代帝女级人物,风华绝代,惊才艳艳,稳压当时的白凤凰蓝英一筹,可惜从小身染重病,在与冥皇子的究极争锋中旧疾复发,陨落在了那一场战斗中!”老者叹息,浑浊的双眼中满是追忆之色。 “曾有野史记载,冥府的上一代年轻至尊冥皇子,据传有天下无双的称号,能带着重病之身与冥皇子争锋,真当得起风华绝代一词!” 有年轻天骄感慨,昔年的玉将令,真的可谓是年轻一代无敌手,横推天下敌。 可惜天公不作美,那般强势与完美的帝女,却终生隐疾缠身,最后更是成为了冥皇子登临绝巅的一块踏脚石。 “哎,说起来那个年代的几位禁区之子,也真是生不逢时!” “属于战国九英杰的黄金岁月,他们还未诞生,等到他们成长起来,战国九英杰早已成为威压寰宇的人物,在也追赶不上!” “而三千年的黄金盛世,他们还未来得及破开仙石,便被夜轻歌与叶惊天的无敌威势所惊扰,可怜,可叹!”老者了解的很多,也不藏私,一一讲解给诸多修士。 “囚龙海可能不是蓝帝的血脉传承者,但他们却拥有蓝帝的功法与究极奥义之术,很强大,也很危险!” “禁区的水很深,成仙路将开,或许到时候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关于禁区五千年前的一些隐秘,荒了解了一些;虽然很少,但他已然得到了想要的。 葬仙池的当代金爵士,眉心一点红,倾城玉灵风,这厮已经被荒玩弄的成为了废人一个,没有多大威胁。 囚龙海有蓝仙,涅槃岛不清楚,而冥府底蕴最可怕,除了白凤凰蓝英以外,还有五千年前的天下无双,冥皇子。 “拥有万古最强血脉之人,究竟何时能与你一战!”脸上露出悲戚之色,荒喝了仰天灌了一杯烈酒,转身拍拍屁股,准备闪人。 “客官,你还没结账呢!” “轰隆!” 客栈内,天摇地颤,在诸多修士震精的神色中,一尊肥硕浑圆的身躯唰的一声,犹如闪电一般,瞬间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中。 留给众人的,只有那凌乱在风中的拉风大背头! “是,,,,盗王之王吗?”有修士身躯颤抖,话语中带着点惊悚。 出了客栈,荒一路向着神城深处前行而去。 一路上,人群熙熙攘攘,荒逛了许多神材店,用西皇赠给他的诸多神药换取了许多铭刻阵纹所需的材料。 一路前行,恍惚间抬头,是一座五层阁楼! 阁楼装饰的典雅而高贵,屋檐上四方角都挂着金铃,随着轻风的吹拂而摇曳,发出阵阵清脆空灵的响声。 “庙欲庵!”望着阁楼那块古色古香的匾额,荒摸了摸下巴,嘴角露出莫名的笑意,跨步走进了阁楼。 阁楼外面看上去不大,但内里却别有洞天。 穿过几条走廊,前面的景色豁然开阔。 那是一方清澈的小湖,湖上停放着一艘又一艘画舫,亭台阁楼,水波粼粼,碧绿的荷叶随着水波摇曳,湖里各色鱼儿畅快游动,别有一番风味。 此时诸多亭台阁楼已经聚了很多修士,荒挑了一处人少的地方,前行而去。 “这位兄台,这里聚集了这么多人,难道有什么大事发生?”荒整理着拉风的大背头,望着身旁一尊五重岳修士,一脸的笑意盈盈。 看着身旁一身黄金锦衣,大腹便便,神色猥琐的荒,那名修士不屑的瞥了一眼,道:“今天庙欲庵的圣女要来,在问仙争道开启之前,与同龄天骄切磋修行心得!” “哦,庙欲庵的圣女?”荒挑了挑眉,心里打起了小九九。 “轰!” 突然,紫气东来,神威浩荡,一艘画舫从虚空中冲出,直接停泊在了小湖上。 “来了!” 瞬时间人群沸腾了,嘈杂声不绝于耳,不少天骄甚至脸色涨红,雄性荷尔蒙迸发,火药味浓烈。 画舫很大,装饰高雅,两边船沿挂着一拍金色铃铛,风格甚是装逼。 “青骊仙子出来了!” 伴随着惊呼声,一袭修长摇曳的身躯从画舫中走出! 太美了!纵使荒见过不少美人,妖艳如皇小凤,清冷如天璇,高贵如白仙,都可算人间一等一的姿色。 而这位庙欲庵圣女,单单容颜来说,绝不比那几位差。 她身材修长,一袭淡绿色长裙,肤色白皙,五官精致,瓜子脸上带着淡淡笑意。 而且她的眼睛很漂亮,很大,两颗瞳孔犹如黑宝石一般。 最让荒眼前一亮的,是她的气质。 她的嘴角,微微向左勾起,扫视着诸多修士,带着那种似是妩媚,似是清纯的笑。 寻常人若是勾起嘴角,露出的绝对是不屑的笑;但这名女子的笑却让人如沐春风,心里平白的生出亲近之意。 “叶青骊仙子!”有修士大呼小叫,脸色涨红的像是猴屁股。 荒摸着下巴,露出一副玩味之色,淫笑道:“很可口的名字!” 叶青骊环视着诸多修士,只是轻轻一笑,便道:“青骊这次前来,乃是寻求几位道友,互相印证生平所学,画舫可容纳十人!” 她没有再说什么,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便转身,莲步轻移,走向了画舫中。 与此同时,一名姿色颇为清秀的女子从画舫走出,神色很是冰冷,看样子是磨刀石。 “我先来!” 那是一名汉子,一步跨出,登临画舫,却被那女子一掌拍击,虚空坍塌,混沌气汹涌,汉子轰的一声,爆碎为漫天血雾。 “哎呦我去!”不少修士吓得一个激灵。 那一掌威力很是恐怖,都溢出混沌气了,就算清秀女子不是年轻至尊,也绝对差不了多少。 这是杀鸡给猴看,中年汉子五重岳修为,一巴掌就给拍的稀碎,入门规则便很简单了,非年轻至尊不可胜。 看着周遭修士一个个面露难色,荒相当鄙视。 “我来!” 往手中吐了两口唾沫,紧了紧裤腰带,理顺自己杂乱的大背头,荒在诸雄或是鄙视,或是讽刺的神色中登临画舫。 胖子的命运生来都是悲惨的,就算那名清秀女子望着荒的摸样,也是修长柳叶眉轻轻一皱。 “下手狠点!”荒满脸的笑意盈盈,嘴角都快裂到耳根子了。 “哼!”那名清秀女子冷哼一声,顺掌成刀,直接向着荒的脖颈处斩击而去。 “唰!” 没有诸多看热闹修士意料中的鲜血飙飞,这一掌,竟直接穿透了荒的脖颈。 像是荒根本不存于这个世间,站在诸雄面前的,不过一道虚幻的投影。 “唰!” 摸着拉风的大背头,荒一步向前,直接穿透了清秀女子的身体。 “小姑娘家家的,下手不知道轻重!”荒猥琐一笑伸出咸猪手,直接在清秀女子挺翘的臀部上狠狠抓了一大把。 “嘶!” 看热闹的诸雄都惊呆了,不约而同的倒吸着凉气。 “我杀了你!” 清秀女子冰寒的俏脸通红,直接一拍储物袋,提着一口寒剑,一剑就向着荒的胸口处刺去。 “铮!” 两根肥嘟嘟的手指,就这么夹着寒剑。 惊天剑鸣声响彻天上地下,将虚空都震碎了,可惜,纵使用上了全部的神力,清秀女子依旧没能将仙剑从荒手指尖拔出,相反自己累得是满头大汗,清秀的脸蛋蒸潮粉红,很是诱人。 “轰!” 双指夹剑,荒轻轻一拉,清秀女孩便向前扑来,直接被荒熊抱住。 “哎呀,仙子这是干什么?以身相许会不会太快了,我可是万年小处男啊!”荒笑的很是猥琐,大嘴都快裂到耳根子了。 “你,,,你!!!啊!”清秀女子裸露在外的肌肤直接冒出了一层鸡皮疙瘩。 被一个肮脏的肥猪抱在怀里,她可是庙欲庵仅次于叶青骊的天之骄女,何曾受到过这种侮辱。 她尖叫,直接跳脚,像是踩了一坨狗屎。 “青羽!” 就在这时,画舫中传出叶青骊渺渺绕绕的声音,清秀女子也不敢在放肆,狠狠的瞪了荒一眼,就此作罢。 “尔等好自为之!”望着面面相窥的诸多修士,荒摸着大腹便便的肚子,悠哉悠哉的走进了画舫。 第四百三十二章狼狈为奸! 画舫内装饰的古典而优雅,到处都是粉红色的轻纱,在一处大堂中,荒看到了一袭淡绿连衣裙的叶青骊。 “仙子好啊!”荒大大咧咧的坐在一个蒲团上,眼神玩味的盯着身前同样盘膝而坐的叶青骊。 “道友好!”叶青骊依旧是那副超然脱俗的摸样,嘴角微微勾起,露出妩媚而青春的矛盾笑容。 “敢问仙子,家师庙欲庵庙欲圣主何在?想必已去通天峰与百晓先生洽谈问仙争道事宜吧!”荒佝偻着背,将双手插在袖子中,一副老神在在的摸样。 “不错,家师数日前便已前往通天峰!”叶青骊轻点臻首。 “此次问仙争道,据说涅槃的皇子,禁区之子都来了,仙子为神州当代天骄,小石皇现已搬迁焚洲,白公子与仙子并称绝代双骄,想必帝使之位,已有仙子一席!”荒奉承马屁不断,心里不知在打什么小九九。 “神州绝代双骄一直是小石皇与白公子,昔年妾身曾与两位道兄有过一面之缘,虽未切磋,但自知不敌那两位道兄,帝使尊称,实在不敢妄自菲薄!”叶青骊喝了一口清茶,明眸皓齿,好一个风采佳人。 “哦,帝使真的有那么厉害吗?”荒表面上一副好好学生的摸样,暗地里肚皮都快要笑破了。 “难道道兄不知道这场黄金盛世已有一尊帝使?”叶青骊颇为诧异。 “哦?是何人?在下常跟随师尊在深山老林中操练,近来刚刚出山,对一些消息还不曾听过!”荒挑了挑眉毛。 “太初中叶,第一尊帝使,据说是一名叫做白的散修!” “此人先是在石城独战太初七君王,后更是大战战天帝与朱雀神君的传承者,一人战九位年轻至尊,且最后更是完胜!” “两年前,此人还杀死了昔日的朱雀四至尊之首的北斗神君,更是击伤地狱道的传承者东皇凤,一身玄功,早已不是我等可以仰望!”说起那尊威名赫赫的神秘帝使,叶青骊古井无波的脸蛋上竟也涌现出一抹罕见的潮红。 “确实牛逼啊!”当事者大笑,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 “好了叶仙子,在下还有要事,改日再来拜访!”探听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荒便起身,毫不拖泥带水的离去。 “道友等等,妾身还有一个问题!”叶青骊也赶忙起身,口中急声道。 “什么问题,但说无妨,在下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替美人效力,一向是荒的最爱。 “敢问道兄,何为道?”叶青骊的一个问题,让荒怔在了那里。 良久的沉默之后,荒转身,在不留恋,毅然离去。 “我,,,便是道!” 狂妄的话语,依稀盘旋在叶青骊耳畔。 “又是一尊桀骜不驯的主!”望着荒离去的背影,叶青骊无奈苦笑。 “唰!” 血色惊鸿冲霄而起,荒大摇大摆的向着神城后山巅飞驰而去。 既然庙欲圣主不在,最强战力圣女又跑到这里装逼,那自己何不猥琐的见缝插针。 替这些消化不良的超级大派清理一些用不着也用不上的积蓄,一向是荒的最爱。 庙欲庵,坐落于神城后山一处悬崖峭壁之上。 这里景色秀丽,山岳横陈,多悬崖峭壁,山脉间虎啸猿啼,很有一番说不明道不明的奇妙韵味。 兜了一个大圈,荒来到了庙欲庵的后山处。 这里有白雾朦朦胧胧,看不真切,一截横陈面的青石院墙横陈在悬崖上,隐有密密麻麻的符文流转,恐怖而慑人。 “得想办法绕过这些符文!”荒摸着下巴,脸上露出阴沉之色。 九州八大道统有完整无缺的混沌大阵,这已不是什么稀奇古怪之事。 其余七大道统,都是明面或者暗里与大帝有斩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唯有昆仑,那方混沌大阵是张三祖师自无人区带出,可谓九死一生。 混沌大阵,防御力或许有些差强人意,就比如当初的天帝冢最后,仙母的住所别有洞天,被半步至尊西皇与不朽神祗邪皇强攻了几天几夜,愣是被破了阵纹。 作为古来第一杀阵,混沌大阵强的不是防御,而是攻击! 惊天动地的攻击,足以扭转乾坤,崩灭诸天万界的攻击! 只要有足够的仙石支撑,混沌大阵堪称一尊活着的另类证道者,这可不是吹牛。 九州八大道统之所以屹立万古而不倒,除了有至尊坐镇以外,最大的功臣非混沌大阵莫属。 庙欲庵虽然贵为超级大派,但距离八大道统还有些差距,所以她们的护派大阵,是一方半成的混沌大阵。 “就是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棘手的存在!”荒神色闪烁。 四年前太初开,九州基本上能数得上号的至强者都走了,若放在太初开以前,荒是打死都不会牛逼哄哄的跟随蒋君子、昆梅、荒天三人去玄武家族捣乱。 但太初开以后,新兴强者还未崛起,所以荒有资格自负! “先踩好点子再说!” 幽幽山脉,白雾茫茫,荒立身一处悬崖峭壁,右眼神灵之眸开启,一道赤金神芒轰然洞穿虚空,扫视着不远处的庙欲庵。 庙欲庵真的不算大,方圆占地也不过数百平米的样子,弟子很少,但每一个都是冰清玉洁的美人。 庙欲庵放在整个九州来看,都是很特立独行的门派。 这里弟子很少,但每一尊弟子走出去都可称之为天骄,战力很强,绝不是绣花枕头。 庙欲庵,四面都是悬崖峭壁,用青石院围拢,里面的建筑也是典雅的阁楼,没有什么金碧辉煌的宫阙。 密密麻麻的阵纹若隐若现,溢着混沌气,让荒很是心悸。 “找到了!” 荒大喜,他终是找到了庙欲庵栽种神药的地方,那是一方药园,处于独立的四方青石院内,里面霞光四溢,喷涌着药香。 “嘭嘭嘭!” 突然,一阵又一阵的闷响声回荡在颇为寂静的山空中。 “那是,,,!” 望着庙欲庵山门外的那袭身影,荒的呼吸,轻轻一窒。 茫茫白雾一大片,轻风中,是一袭帅到近乎无敌的暗黑风衣,那是谁,面若冠玉;那是谁,紫色长发扬起。 帅,帅到惨绝人寰,帅到随便一招手,便有成群的花花草草前赴后继,拜倒在那袭暗黑风衣下。 “吱呀!” 狂砸山门的紫色帅哥望着眼前神色冰冷,像是大姨妈没来的绝丽女子,灿灿一笑,道:“果儿,小青在不在啊!” “不在!”被紫发帅哥称呼为果儿的女子板着脸,冰冷到近乎无情。 “你看这是什么?”紫发帅哥咧着嘴,从身后拿出一大束野菊花。 “花!”果儿冷冷道。 “菊花,这可是正宗的成熟菊花,你说小青会不会明白我的暗示!”紫发帅哥惆然道。 “在敲门我打断你的狗腿!”果儿寒声,嘭的一生关上了大红门。 碰了一鼻子灰的紫发帅哥耷拉着脑袋,转过身子,便欲离去。 “哎呀,好一朵娇滴滴的菊花!” 一只大手,突兀从虚空中伸出,狠狠的抓了一把紫发帅哥的臀部。 瞬间,紫发帅哥虎躯一震,菊花一紧,浑身都冒起了鸡皮疙瘩。 转身,那是一尊肥到惨绝人寰的胖道士,金光闪闪的锦衣,拉风的大背头,正笑眯眯的望着紫发帅哥。 “老黄!”紫发帅哥尖叫。 “泥鳅!”胖道士咧嘴。 悬崖峭壁之巅,一块大石上,荒与痞子龙喝着烈酒,谈天说地,好不快活。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荒对这个问题很是疑惑。 “能忍心变幻姬无力摸样的,普天之下除了你,在没别人!”痞子龙挑了挑眉,一副厌恶的样子。 “泥鳅,你这两年去哪里了?”荒很在意,这厮身份十分神秘,而且不告诉他,让他很是蛋疼。 “哎,怎么说呢,龙大爷这两年正为情所困!”痞子龙叹息,鼻子中喷着龙息。 “走,哥带你去庙欲庵耍一耍!”荒豪气干云道。 “你能进去,外面可是有混沌阵纹!”痞子龙瞪眼。 “我可以小看我,但是你不可以!”荒笑眯眯。 “嗷呜,兴奋死龙了,我要一百遍啊一百遍!” 凄厉狼嚎声,响彻群山深处。 痞子龙通体紫金神芒迸射,这厮又一次变成五脚蛇,老神在在的爬到了荒的头顶。 “唰!” 血色神虹惊天,冲霄而起,随即轰然栽落,直下悬崖。 怪石林立,山崖座座,荒马力全开,不一会便到了庙欲庵所在悬崖下的底部。 “嗷呜,小黄子,你不是准备在这里刨个洞吧!”痞子龙揪着荒的一缕长发,将他拉风的背头造型全毁了。 “知我者莫若泥鳅!”荒贱贱笑道。 一把抽出后背的九天仙剑,仙剑锋利,古朴的剑身溢着混沌气。 当下荒撅着屁股,用这口至尊器开始刨洞。 “哇呀呀,你这小子,竟然用至尊器刨狗洞,真是杀鸡用牛刀!”痞子龙教育荒。 荒没有理会这厮的叽叽歪歪,专心打洞,两耳不闻窗外事。 时光是把杀猪刀,转眼便斩下了痞子龙的一根jj毛! 入夜,庙欲庵内灯火通明,有七彩仙霞纷飞,如梦如幻。 悬崖底部,荒与姬无力早就不见了身影。 此刻,这方悬崖的内部,荒正专心致志的扛着九天仙剑,找准一块巨石,狠狠一搥。 “嘭!” 沉闷的声音中,巨石炸裂,穿云破日,烟尘漫天,场面很是惊人。 “卧槽,你小心点!”痞子龙吓得龙躯都在冒汗,小心翼翼,贼眉鼠眼的望着四周。 “果然,古往今来,只有完整的混沌大阵,才可以做到全方位的护佑!” 荒大喜,伙同痞子龙,向着某一个方向走去。 那是一个大澡堂,木门大开,里面传出莺莺燕燕的打闹声。 整个庙欲庵全部都是绝世女子,寻常男子若是敢跑到这里,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地。 雪白的纱窗之上,在灯火的映照下,是一具具窈窕的身材,堪称波涛汹涌。 “嗷呜,赶紧的,找个地方,龙大爷要插针了!”痞子龙笑的那叫一个猥琐,龙嘴大张,嘴角都快裂到耳根子了。 荒也是搓着双手,一脸的老淫棍摸样。 当下一人一龙找了一个隐秘的地方,然后偷偷爬起身来,用手指捅破白纱,两双猥琐的眼睛,在暗夜中默默的望向了澡堂中。 “扑哧!” 一瞬间,痞子龙便转过了身子,这厮鼻血狂喷,止都止不住,溅了荒一脸。 “臭泥鳅,滚远点!”荒压着嗓子,抹着脸上的粘稠鲜血,很是火大。 “嗷呜,兴奋死龙了,那么多弹跳力十足的大白兔!” 痞子龙从体内世界拿出一件长袍,撕碎,那布条堵住了两个狂喷鼻血的鼻孔,然后再次爬到了纱窗上,默默的观察着澡堂内的一切。 第四百三十三章鬼子下山! 夜色笼罩下的庙欲庵,七彩仙霞纷飞,莺莺燕燕在澡堂中打闹,灯火映照下的白色纱窗上,是糜香而诱惑的香艳画面。 痞子龙五只爪子抓着荒的头皮,瞪着一双溜溜圆的龙眼,鼻子中喷着龙息,观望的那叫一个一丝不苟。 荒也不落下风,撅着屁股,双眼直勾勾的,嘴角都流出口水了。 一人一龙,完全把打包天材地宝的罪恶想法抛诸脑后,美人在前,兄弟在后,一直是一人一龙毕生谨记的名言。 时间流逝,岁月如梭,转眼间已到深更半夜,澡堂里的绝丽女子都走完了,只有一个肤色、容貌堪称绝佳的女子还在逗留。 她的身材,真的好的没法说,盈盈细腰堪堪一握,如象牙般的修长小腿震颤着一人一龙寂寥的心,胸前的雄伟挺翘而弹力十足,精致的容颜,满头湿漉漉的乌黑长发。 “啊!!” 温热的泉水让她舒服的发出一记呻吟,澡堂外,痞子龙再一次鼻血狂奔。 “扑哧!” 两块碎布直接被冲击、震荡而起,粘稠的鼻血一瞬间打在白色纱窗上, “卧槽!” 荒怪叫一声,还没反应过来,澡堂中一大瓢滚烫的热水早已扑面打来。 “哎呀,我去!” 滚烫热水,直接烫的荒一个激灵。 “啪啪啪!” 轻灵的脚步声中,那名绝丽女子裹着浴巾走了出来。 “你是谁!” 望着荒一双被热水烫的通红的熊猫眼,女子寒声,修长的柳眉轻轻皱起。 “你说你这孩子年纪轻轻怎么就不学好呢?”痞子龙早已幻化为人形,披着帅到无敌的那暗黑风衣,对着绝丽女子抛着媚眼,十足忠诚到极致的狗腿。 “这位美丽的仙子,我没,,!” “没什么?没看够是吧!这次人家泼的是热水,下次可就是大粪了!”痞子龙义正言辞的批评着荒。 “知道这位美丽大方又温柔的仙子是谁吗?还被你无耻的偷看!” “他就是我的红颜知己,果儿拉!”痞子龙双眼都眯成了一条缝,望着果儿,一副掐媚的小人摸样。 “你是谁?还有,你这条臭龙是怎么进来的!”果儿寒着一张脸,还未意识到危险的降临。 “我是谁?说出来吓死你!”荒揉着通红的眼睛站起身来,插着腰,摆了一个拉风的姿势道:“古往今来,征战九天十地,,,!” “嘭!” 荒的话还没有说完,痞子龙早已绕到果儿身后,一掌刀下去,直接砍在果儿的后脑上上,这位绝美仙子的身躯一软,径直瘫到了地上。 “古往今来,征战九天十地无敌手的人是谁?朗朗乾坤,一枝梨花压海棠,满身风骚之气,,,!” “好了老黄,就不要装逼了,办正事要紧!”痞子龙无情的泼着冷水。 “日你先人板板的,你就不能等我装完逼在下手吗?”望着躺在冰冷青石地板上的可怜美人儿,荒的心都碎了。 “嗷呜,向着天堂的方向,全速度前进!” 当下荒开头,痞子龙化为五脚蛇,趴在他的肩膀上,一人一龙向着药园方向进军而去。 庙欲庵山下,神城灯火通明,金碧辉煌的宫阙,霞光四溢,人群熙熙攘攘,一片而热火朝天的非凡景象。 十位年轻至尊终于登临画舫,与叶青骊一同谈论修道征途中的一些疑惑之处。 没人想到,白雾茫茫的神山,夜深人静,却有一人一龙,猥琐的见缝插针,大摇大摆的走向了庙欲庵的药园。 “吱呀!” 推开独立四方院的木门,瞬间浓郁的药香冲天而起,让荒与痞子龙身躯颤抖,通体神清气爽,像是要举霞飞升一般。 “好家伙!”望着眼前一大片璀璨神芒四溢,荒着实震惊了一把。 “嗷呜,万年老参!”痞子龙狼嚎,看到了一株万年老参,扎根在一块仙石之上,初具人形,药香四散,很是震骇。 五只爪子刨地,痞子龙直接飞奔到万年老参前,张开血盆大口,将这株药王一口吞下。 “嗷呜!来吧!重振你龙大爷的雄风!” 狼嚎声中,痞子龙一挺下体,瞬间一根粗壮的雄伟直插天穹,霸道的姿容将荒给吓了一大跳。 “立竿见影啊!”荒摸着下巴,很是羡慕;要是当初玄武家族多载上几株万年古参,自己也不至于每天晚上被白仙压榨的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了。 扫视着药园,突然间,荒眼前一亮。 “九妙神药!” 那是一株神草,有半人来高,枝干蜿蜒粗壮,老皮黝黑散发着金属光泽,犹如真龙;神草枝桠上有九片树叶,每一片树叶都是一种颜色。 赤金黄绿青蓝紫黑白,九色神叶散发璀璨神化,流转波光,晶莹剔透,犹如钻石。 药园很大,但大部分药香都源于这株九妙神药。 神药上已然结了果实,一片叶子一枚果实,颜色各异,散发芬芳。 “轰隆!” 这一夜,两个猥琐身影在四方青石药园内祸害,犹如鬼子下山。 清晨,等庙欲庵一名姿色秀丽的女子推开药园的木门,直接傻在了那里。 什么都没有了,空荡荡的劫土上,连一株杂草都没有剩下,堪称野兽过境,连地皮都被挖走了。 这一日,神城轩然大波! 庙欲庵的庵主回来了,这是一个中年妇人,容貌绝艳,气质妩媚,望着被搬空的药园,她的脸色阴寒,像是更年期提前光顾。 “吼!” 一声长啸,穿云破日,将无数悬崖峭壁都震裂了,乱世崩云,场面极其恐怖。 诸雄震惊了,这件事在神城传开,让无数修士骇然。 庙欲庵,那可是仅次于八大道统的超级大派,而且恰逢问仙争道开启,庙欲庵可谓真正的地头蛇,连其余八大道统都要多少给点面子。 但就是有人这么操蛋,趁着庙欲庵主前往通天峰,且最强战力叶青骊赶去神城装逼的空隙,猥琐的见缝插针,将整个药园都给搬走了。 而且大摇大摆,祸害完药园,拍拍屁股走人,连根毛都没有剩下。 叶青骊的脸色很寒,很想杀人,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竟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打庙欲庵的注意,而且成功了。 一株药圣,十几株药王,上百株药灵,就这么在她眼皮子底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听说了吗?庙欲庵的药园被人给盗窃了,所有神药都被挖走了!” “不是所有,是连整块地皮都给刨走了,连根毛都没剩下,这下庙欲庵可是大出血了!” “哈哈哈,真是大快人心啊,地头蛇还没施展威力,便让人给拔了一层蛇皮!” 有不少修士幸灾乐祸,暗地里竟崇拜起了那尊胆大包天的盗窃贼,这件事干的大快人心,给了地头蛇一个下马威。 “敢在庙欲庵主眼皮子底下做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莫不是,,,!”有修士震惊,想到了什么。 “难道是,,,盗王之王?” 这名修士话一出口,诸雄都寂静了下来。 难道,暗夜中那袭拉风的大背头,又回来了? 那条穿着花色大裤衩的大黑狗,也来到神城了? 所有修士都心惊,赶紧摸了摸自己腰间的储物袋,看到还在,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盗王之王是谁? 那是一个传说中的存在,那是一袭伟岸的象征,那是盗界不败的神话。 “听说了没,庙欲庵查出来了,听说那个盗贼绕过了混沌大阵,直接从悬崖底刨的洞,把整个庙欲庵都给挖空了!” 这是一则震撼人心的消息,不仅侧面的说明了那名盗贼的强大之处,也昭示了混沌大阵的不足。 庙欲庵,青石院内,望着眼前一个黝黑的大洞,庙欲庵主银牙紧咬,气得婀娜的娇躯都在颤抖。 “可恶的盗王之王,别让我逮住你!” 庙欲庵主气得肚子都疼,盛怒之下,直接一脚狠狠的踏在了地面上。 “轰隆隆!” 这一脚的威力,是可怕的,而且引起了连锁反应。 在神城不少修士惊愕的神色间,威震九州的庙欲庵,竟伴随着轰隆巨响,塌了。。。 是的,那方悬崖峭壁,由于被盗贼掏空,在经受了庙欲庵主的盛怒一脚,直接塌陷了下去。 震天撼地的巨响声,漫天烟尘,直接将这个超级大派淹没在了碎石之下。 “唰!” 浓浓的尘土中,隐有一双狭长的双眸睁开,庙欲庵主灰头土脸的从废墟中爬出。 不少观望的修士吓得一个激灵,赶紧转头,不再去看。 “这个母老虎,幸亏我们跑的快!”石城一座仙阙之巅,望着远方隆隆塌陷下去的庙欲庵,荒摸了摸下巴,颇有点做贼心虚的摸样。 “更年期的母老虎惹不起啊,龙大爷决定了,从此以后,庙欲庵方圆百里是本龙的禁区!”痞子龙化为五脚蛇,趴在荒的头顶,一副后怕的样子。 “走吧!问仙争道,快开始了!” 遥远天际,那是一座庞大的巨峰。 山峰太过于高大,犹如史前巨兽匍匐在那里,每一次呼吸,都可搅动漫天风云。 山峰的最顶端,插入了云霄,耸入了域外,那里白云缭绕,茫茫一大片,看不真切。 此时不少神虹迸发灿灿神光,正向着峰顶飞驰而去。 “一次杀光!” 眼中露出精光,荒一脚踏出,血色神虹惊天,他冲霄而起,奔向了通天峰。 问仙争道,黄金盛世的代名词,最辉煌璀璨的盛会。 诸多天骄,会碰撞出怎样绚丽的火花?让我们拭目以待! 第四百三十四章天下第一峰! 通天峰,亘古长存;它匍匐在神州大地,近可眺望九州苍茫大地,远可洞穿无人区深处。 通天峰,据《太初史记》记载,上古纪元,罪恶大陆第一高峰,问仙,在成仙大战中被一缕帝机扫中,轰然炸裂。 其中有一块比较完整的峰体,坠落于神州大地,后世人称之为通天。 通天峰真的太庞大了,荒趋势神虹,悬浮在长空中。 狂风扬起,他满头白色长发恣意飞扬,遥望前方,什么都没有了;不见蓝天,不见疆土,只见山体。 通天峰的山体很庞大,犹如一堵苍天横陈在那里,阻隔了一方天地。 山体上怪石林立,且有神兵的碎片,镶嵌在山体中,早已灵性尽失,化为凡铁。 山体中,随处可见白骨,真的太多了,密密麻麻的,覆盖了整个山体。 有的白骨早已被葬入黄土中,有的还裸露在外,更多的则是化为了骨灰,与山体混杂在一起。 荒趋势神虹,一路向上,通天峰堪称悬崖峭壁,直上直下,犹如一口惊天寒剑,插入了云霄,欲要丈量天之高度。 半山腰处,荒看到了很多口悬棺! 每口悬棺,都是用锻造灵兵的宝料铸成,岁月太久,很多悬棺都崩开了一条又一条裂痕,里面依稀可见干尸。 有几口悬棺,甚至是以锻造圣兵的神料锻造,过了百万年,依旧闪烁着淡淡光泽。 有一个传说,问仙峰,在上古纪元,独属于某位大帝。 他成天盘膝与问仙峰之巅,眺望天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这些诡异的干尸,无一例外,皆是女子,据传乃是追随那尊大帝的女修士,每尊都可称之为盖代天骄,其中更不乏绝艳天下,风采超然的女子。 但那尊大帝,古往今来,孜然一身,身边追随者不少,但他一生却只是一人,从未收过仆从与弟子。 干尸的年代太久远了,大部分早就化为了飞灰,石棺里什么都没有剩下。 有修为绝巅者,也难以保全面貌,成了一具干尸,供后世人观摩。 这里修士很多,诸雄围观,皆是趋势神虹,悬浮于虚空,在观望那些悬棺。 “很难想象,上古问仙峰被帝机扫中,整个峰体都炸裂了,很多峰体都冲向了域外星空,可见当时毁灭之场景,但这些悬棺竟然能在灭世危机中保存完好,实在让人难以想象!”这是一尊上了年纪的老修士,五重岳巅峰,望着那些密密麻麻的悬棺,口中发出一声叹息。 经他这么一说,许多人心中也有了疑惑。 上古纪元成仙战,那可是毁灭了罪恶大陆十之七八的疆土,让世间陷入了黑暗的寂灭时代。 但被帝机扫中,整个问仙峰都解体了,这些悬棺依旧保存了下来,不难想象,其中有盖代高手出手。 “传闻这些悬棺中的干尸皆是女子,曾追随问仙峰的主人,某尊神秘的大帝,也不知是真是假?”有修士疑惑。 “唰!” 那是一道血色惊鸿,里面是一名相貌英俊,脸色惨白,带着点邪气的修士,五重岳的修为。 “看一看不就知道了!”这是一名魔修,嘴角露出阴测测的笑容,靠近一口保存完好的悬棺,伸出双手,凝聚灵力,搭在悬棺棺盖上,边准备掀开悬棺。 “轰!” 猛然间,一阵诡异的幽绿色火焰轰然包裹了他的身体,一瞬间,不到一个呼吸,甚至那名魔修都没有反应过来,直接被焚为了灰烬。 “九幽冥火!”那名老修士骇然大叫,快速向着后方退去。 诸雄都震惊了,皆是趋势神虹,远远的离开了那些石棺。 “九幽冥火!”荒呢喃,脸上露出不敢置信之色。 天照,世人称之为九阳真火,它是太阳中心的火焰,呈现仙白色,不将目标焚为灰烬不会熄灭。 而与之对应的,则是残存与冥界的九幽冥火,它为万火之宗,曾经焚踏过诸天万界,给宇宙带去血雨腥风。 九幽冥火,唯一的特性,便是狂霸;无与伦比的恐怖高温,任何修士,那怕是诸侯,沾上九幽冥火,呼吸不过,便会被焚为空气,连灰烬都不会剩下。 “大家离那些石棺远一点,至尊沾上这些东西都会凶多吉少!”那名老修士高声喊道,提醒周围诸多修士。 在半山腰处驻足良久,荒才跟随修士的大潮流,向着通天峰上飞驰而去。 悬浮的石棺很多,基本上都在通天峰的半山腰处,越往上空气越是稀薄,茫茫白雾一大片,让人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 “轰隆!” 成千上道虹光,像是轰然炸裂的太阳,颜色各异,迸射神辉,化为一条璀璨的七彩星河,向着通天峰上奔流而去。 远远望去,像是九天之上的落日星河倒灌长虹,在太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神芒,充斥着迫人的气势,极其恢宏。 “唰!” 最后一冲,漫天白雾消逝,清冷的空气扑面而来,荒的心,狠狠的一窒。 这是苍天之巅! 放眼四望,身周皆是白茫茫一片;浓厚的白云,像是一方无边无际的汪洋,云朵在那里翻滚,像是巨浪击天,在崩腾。 头顶,苍穹浩瀚,颗颗大星悬浮,充满了一种雄奇的瑰丽与夺天地造化而成的奇迹。 立身在这里,像是来到了传说中的世界之巅。 四周皆是浓厚的白云,茫茫一大片,汹涌澎湃,仿若一片大陆一般。 头顶,无垠星空,浩浩青天,有颗颗星辰悬浮,仿若伸手便可触碰。 狂风呼啸,凌厉的如同刀子一般;那种扑面而来的沧桑与壮凉感,足可让任何世间生灵,窒息而大吼。 立身在这里,便是天地的主宰,世界之巅的最强者。 九州第一峰,通天,山体如同一柄天剑,直上直下,没有一丝凸起的弧度,像是要丈量天的高度,为峰中第一。 这座山峰峰体光秃秃,怪石林立,悬崖峭壁,峰顶处,直插云巅,充满了一种无与伦比的犀利感。 “这便是域外吗?据传通天峰的最顶峰已然耸入了域外!”有修士惊颤,一副没见过大世面的摸样。 这里真的是域外,因为根本没有空气残存,修士在这里吸收的都是体内储存的灵气。 能站在这里的,最低标准,都是五重岳的天骄,可见这场盛会的含金量。 峰顶很是平坦,荒可以看出,是被人为给削断的。 那里方圆二十丈左右,摆放着寥寥十几张仙玉石桌,上面有灵果琼浆,散发着淡淡芬芳,看上去就很是可口。 “想必是成名的诸侯与九尊帝使的位置!”荒心中了然。 修士真的太多了,呈圆形环绕通天峰之巅,足足蔓延了几十里。 云海深处,有一张张金黄色的蒲团,悬浮在虚空,诸多修士已然盘膝坐在了上面,闭目养神,期待盛会的开启。 修士密密麻麻,人山人海,入眼处,皆是晃动的人头。 诸多天骄满脸通红,个个英姿飒爽,也有女天骄身材窈窕,从身旁走过都会带起一阵香风。 诸雄一一落座,荒也不在摆谱,挑了一个离通天峰山巅比较近的蒲团,径直坐下。 “这就是如今九州年轻一代的所有天骄吗?”环望四周,荒神色间有着一抹难以言喻的震撼之色。 无他,只因天骄真的太多了,足足有数万人。 人头耸动,仙雾茫茫,荒看到了很多熟人。 那是最靠近山巅的一行人,九位年轻至尊。 精致的五官,修长的身材,英气逼人的剑眉,高高盘起的青丝,还有身上那股成熟女性的柔媚,秋水眸子中泛着点点湛蓝之色,正是天璇。 她一袭淡蓝色的战甲覆身,身材想必昔年少了一份清纯,多了几分妩媚。 在她身边,坐着一袭血色战甲的战红;这厮继承了朱雀神君的传承,原先乌黑的长发竟然变幻为诡异的血红。 荒虽然嫉妒,但不得不说战红的相貌很是英俊,英俊中多了点阴柔,两年不见,战红给荒带来的震撼是颇多的。 此刻的战红,双眉之间竟然多了一道血色印记,配上那副英俊中带着阴柔的相貌,竟然给荒一种邪气凛然的感觉。 战红与天璇身旁,是太初七君王! 老大太一,老二太狩,三君王,四君王,背负大剑的五君王,手持仙镜的六君王,还有背负战矛的七君王。 “第一个宰你!”望着天璇窈窕的背影,荒心中冷笑。 “那是囚龙海的蓝仙子吗?”突然,荒身旁有修士惊呼,惹得诸多修士回头,望向了极远方向的一尊女战仙。 她一身淡蓝战衣覆身,将她傲人的身躯承托的前凸后翘;双腿修长,被战甲覆着,上面没有一丝赘肉,是上天最完美的精心艺术品。 她衣带飘飘,充满了空灵的气质;在她满头高高盘起的青丝上,插着一根长长的混白如玉的玉簪,如同最英气的仙子。 她的五官很是俊秀,有着难以言喻的中性美;鼻梁挺拔,红唇薄而细长,一双大眼睛,瞳孔黑白分明,闪着精光。 女子的皮肤不算很白,但也超越了诸多胭脂俗粉。 她的气质很是不一般,虽是中性美的俊秀,却有种凌厉的男儿气质,很是出尘。 “这就是蓝仙!”荒呢喃,留给他的,只有一个背影。 其身材很是修长,那根混白如玉的簪子很长,标注这为禁区之子的特立独行。 “看,是神州的绝代双骄之一,白公子!”有修士轻声呢喃。 荒回望,那是一尊白玉公子,一袭白色长袍飘飘,五官俊朗,笑容和煦,手中拿着一把白玉山水扇,儒雅气息十足。 “玄武家族的当年年轻至尊天权也来了!” 那个方向,一袭灰衣的天权盘膝而坐,姿色只能说的上是清秀,但那满头诡异的灰色长发,却带给了让任何人深入灵魂的战栗。 “轰隆!” 突然,某个方向,人群沸腾,荒神色讶然,望向了天际。 那里,有两人盘膝而坐,一男一女。 如果说战红的气质有一丝阴柔的话,那这名男子真的全是阴柔。 他盘坐在那里,面色苍白,满头墨绿色长发披肩垂落,在男子手中,拿着一块白色手帕,不时捂在嘴上,剧烈咳嗽。 反观男子身旁那名女子,她的身材真的太让人浮想联翩了,挺翘的臀部,宏伟的破涛汹涌,一个完美的s曲线。 女子面上蒙着白色轻纱,只露出一双楚楚动人的杏眼,和身旁的男子一般,她同样有着满头齐腰的墨绿色长发。 “是青龙家族的双至尊,天枢与天玑!”有修士惊呼,很是震撼。 这两年时间,太初中叶的第一尊帝使神秘失踪,在独战太初七君王,战败天璇与战红,斩杀北斗神君,让地狱道的传承者东皇凤落荒而逃以后,在未有什么大动作。 而这两年,年轻一代风云中最璀璨耀眼的,当属天枢与天玑。 两人从星空深处回来以后,休养生息了一段时间,仅用了一天时间,便战败了乐土所有年轻至尊,最后更是打出了乐土,向着鬼洲进击而去。 战到最后,鬼洲年轻至尊无人是其对手,也恰巧在这个时候,问仙争道开启,两人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前来参加这次盛会。 “天下第一杀诀与上苍之眼!”荒低垂着头颅,目光阴森,体内的神灵之血竟然在沸腾。 “果然,涅槃的皇子真的来了!”有修士望着某个方向,暗中恨得咬牙切齿。 望着云海深处,盘膝而坐的荒天与昆梅,荒冷哼一声,语气中多有不屑。 “轰隆!” 突然,远方穹顶,一条黄金大道延伸而来,璀璨神芒迸射,光耀九天十地,让人睁不开眼。 第四百三十五章问仙争道! “咣当!” 猛然间,巨音裂长空,一点炽烈的仙芒撕裂虚空,那是一条金光大道,从裂缝中延伸而来,璀璨神芒炽烈夺目,光耀诸天万界,让人睁不开眼。 一行十几人跨越金光大道而来,皆是光芒万丈,通体缭绕混沌气,慑人的躯体立身在那里,却仿若站在了天穹之巅,让人窒息。 尤其是领头的那人,他一袭血色战袍,背负金戟,周身腾起血色仙光,隐有风云雷动的异象环绕在他身旁,照破山河万朵。 “是血尊!”有修士惊呼,道出了那人的身份。 他是一位至尊,不朽神祗,与五万年前跨入至尊殿堂,一生不败,为神话。 金光大道横陈天际,十几道身影踏天而来,诸侯气机太过于盛烈,卷动漫天云海崩腾,翻滚。 金光散去,只有血尊一人凌空跨步,去到了山巅,选了一张仙玉石桌坐了下来。 其余十几尊诸侯,盘膝与山巅四周长空,有男有女,皆是英姿勃发,容颜秀丽。 “这是血尊与他的追随者!”有修士呢喃,道出了一些隐秘。 神芒敛去,荒终于看到了血尊的英容。 他外表看起来平凡无比,并不是多么惊艳,他静静坐在仙玉石桌前,品尝着琼浆玉液,看上去一副老神在在的摸样。 血尊的修为之高,或许不如几大禁区之主,但他却跨入至尊殿堂亦有五万余年,比之战国九英杰强盛了不知多少倍。 血色战袍,血色长发,他躯体慑人,外表为中年男子摸样,背负金戟,周身淌着血色仙光,撕裂长空,可恐以及。 至尊,脱离了人道领域,立足在了仙道之中。 他们的战力,强横到一巴掌下去可以击沉一方大洲,一滴血溅射,便可毁灭一颗星辰,威势滔天,大帝不出的年代,至尊便是星空下第一,对万物生灵掌握着绝对的杀伐大权。 望着远方仿若一头史前巨兽般的血尊,荒的呼吸微微一窒。 问仙争道的含金量真的没有什么争议,连至尊这等不朽神祗都来了。 “轰隆!” 突然,远方穹顶传来轰鸣巨响,犹如打雷,震撼人心。 那是一尊巨人,他高也不知多少,一眼望不到尽头。 白云都在他的身旁缭绕,他满头齐腰的黑发披肩垂落,仿若三千挂星河。 巨人头顶苍穹,脚踩幽冥,踏风而来,血气冲霄,崩裂天穹。 混沌气犹如汪洋倾泻,汹涌澎湃,茫茫一大片,压的诸雄都快要窒息了。 “这就是至尊的血气吗?”荒骇然,不敢置信。 巨人是一位至尊,天灵盖喷薄滔天血气,仿若一方充斥仙气的汪洋,将域外的星辰都击落了。 那里朵朵神性莲花绽放,耀眼而凄美,在黑夜中迸射刺目神辉;那是星辰被血气冲击,在爆炸,奇景纷呈,席卷了宇宙。 “唰!” 一步跨出,巨人身体缩小;那是一个看上去不过双十年纪的少年。 他唇红齿白,满头黑发披肩垂落,直达腰际。 他面容俊朗,双眸清澈,嘴角挂着和煦的笑容,像是邻家男孩。 “长生天尊!”有一位年轻至尊惊呼,道出了少年的身份。 毫无疑问,这又是一位至尊,不朽殿堂的猛人。 长生天尊,威震九州,他与两万年前跨入至尊殿堂,雄踞鬼洲疆域,超然世外,孜然一身,不收徒,不受仆,枯坐深山幽海,一心问道。 “道友近来可好!”长生天尊背负一刀一剑,降落山巅,挑了一处白玉石桌盘膝而坐,望着身旁的血尊,露出和煦的笑容,满口白齿晶莹璀璨,撩拨少女发春的芳心。 “尚可,磨刀铸剑,只待仙路开!”血尊叹息,向着长生天尊微微点头,算是回应。 “轰隆!” 远方天穹,浩荡芳香传遍神州疆域,一袭修长摇曳的身影跨步而来。 那是一名女子,身穿神灵战甲,身材修长,满头青丝垂到了脚跟,远远望去,有种清冷而超绝的气质。 一轮摇曳的弯月盘旋与她的脑后,散发清冷月光,超然世外。 女子背负一杆青金古钺,古钺古朴大气,上面刻着各种道痕,金属气息冷冽,竟有丝丝极道仙兵的气机在迸发,引动了神魔陨尸的异象。 “掺杂着少许神料,龙痕青金的至尊器!”有修士惊呼,道出了古钺的来历。 “这是古月天尊,十几万前的古修,与某一禁区的禁区之主为同时代的人物!”有年长的老修士道出了女子的来历。 她真的很美,容颜到了惊心动魄的地步,肤色白皙,且气质很是柔和,明眸皓齿,朱唇瑶鼻,躯体婀娜多姿,堪称冰清玉洁。 她来了,跨着平凡的步伐,除却那杆青金古钺外,她真的很普通,没有血尊与长生天尊出现时那种惊天动地的恢宏气象。 古月天尊真的很平易近人,没有至尊的架子。 她一路走来,对着身旁诸多年轻天骄轻点臻首,嘴角还挂着一抹柔和的笑,让荒竟想到了靳儿。 两位女子的气质都是那种温柔而和煦的,笑起来都很亲切。 古月天尊一路穿过诸多修士,带起一阵香风。 血尊与长生天尊都站起来了,走到了山巅,对着古月天尊微微一抱拳,献上了很大的敬礼。 五万年前的血尊与两万年前的长生天尊在古月天尊面前,明显的放下了至尊的威压,微微抱拳,且身子略微倾低,一副晚辈拜见长辈的姿态。 “两位道友多礼了!”古月天尊轻轻一笑,露出满口雪白的玉齿,对着血尊与长生天尊轻点臻首,算作回应。 三位不朽神祗落座,让所有的年轻天骄内心振奋,脸色都涌出潮红。 这是真正的至尊,不朽神祗,在无大帝的年代,星空下第一。 平日里,别说是至尊,甚至许多天骄连一尊诸侯的面都见不上。 但就在近日,恰逢问仙争道开启,竟一口气来了三十余位诸侯,且至尊就有三位。 这也从侧面看出问仙争道的含金量,百晓生的人脉手段不可谓不恐怖。 “轰隆隆!” 远方天际,一片七彩星河横移而来,狂暴的诸侯气机溢满了天地。 虚空都崩裂了,露出裂痕,里面淌着混沌气,很是渗人。 那是二十余尊诸侯,中间簇拥着一人。 那人做书生打扮,他的身体并不高大,且很模糊,处于虚幻与真实之间,不停转换,诸多天骄包括三位至尊都看不真切他的一切。 他身形单薄,书生打扮,头戴方巾,身穿白色长衫,最为奇特的,在男子身后,背负着一杆巨大的笔,还有一本青黄之色的古卷。 “百晓先生来了!” 轰的一声,人群爆发了,人山人海喧嚣声冲天而起,雄性荷尔蒙犹如豁然喷薄,让人热血沸腾。 数万年轻天骄,包括先行的二十余尊诸侯,甚至盘膝坐于山巅的三位至尊都起身了,迎接百晓生,算作一种姿态。 “多谢几位老友,此番能前来,晓生感激不尽!” 落于山巅,百晓生对着三位至尊轻轻一抱拳。 “道兄亲自前往道场邀约,若推辞,岂不是落了下乘!”长生天尊轻笑,唇红齿白,好一个清纯少年。 “听说这次问仙争道规模空前,欲挑选几名徒弟,也算是道兄给了在下这个机会!”血尊点头,话语沉稳,与百晓生平辈相交。 “万年不见,道兄风采依旧!”古月天尊罕见的对着百晓生略微弯腰,给足了这位不死凡人的尊荣。 “各位道友请落座!”百晓生大袖一挥,三大至尊也不推辞,一一落座,神色中带着莫名的韵味,望着云海中黑压压的年轻天骄。 “诸位道友!”百晓生的声音宏大而清亮,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修道一途,朝生夕死,古有混沌衍诸界,阴阳化大道,大道孕五行,五行生规则,规则育秩序!”百晓生的这段话,极富含哲理,这是天地形成的始终,只有跨入诸侯境界,才能深切感悟。 “生命是世间最伟大的奇迹。” “四方上下曰宇。宇虽有实,而无定处可求,往古来今曰宙;宙虽有增长,不知其始之所至。” 百晓生的话让诸多天骄脸上露出不解之色,但也有修为高深的年轻至尊低头沉思,蓝仙,天璇,战红,包括荒天与昆梅,青龙双至尊都是埋头思索之人。 “短短一句话,便包含了宇宙星辰始终,不愧是活了几百万年的古人!”荒早已从无始大帝的那截小指骨中了解了世界形成的始终,所以对这段话有着很深刻的理解,堪称共鸣。 “问仙争道,是由我发起的,意在召集人族所有天骄,彼此互相印证生平所学,选出九尊帝使,为今后的大道之花盛开,帝子、帝女席位争夺打一个前站!” “现在,我宣布,太初中叶,第一场黄金盛世,正式降诞!” “咣当!” 突兀间,古朴宏大的钟鸣声响彻天上地下。 诸多天骄抬头,望向了穹顶! 在那域外星空,一口庞大的古钟显化。 古钟很是古朴,呈现青铜色,上面刻着万物成长,花草虫鱼,四凶十灵,上古先民祭祀,各种场景。 “咣当!” 这是古钟震颤的第二声,悠扬的钟声,荡起一圈圈涟漪,一直回响,钟声飘荡在九州大陆的每一寸土地,甚至远达无人区深处。 “咣当!” 宏大的钟声席卷了诸天万界,所有生灵都听到了,不能参加问仙争道的修士,在这一刻,齐齐抬头,望向了神州方向。 在那域外,一口青铜古钟遮盖了天穹,散发柔和神芒,犹如太阳,波光洒满了人间。 这是纪元古钟,每一次敲响,都意味这某个大纪元有大事要发生。 上古纪元成仙战前夕,纪元古钟曾被敲响过一次;寂灭时代来临前夕,它再次显化人间,钟声曾震荡九天。 九声钟响,意味这一个大纪元的终结! 黄金盛世来临,纪元古钟会显化,不过只是敲响一次。 但今日,纪元古钟显化,竟接连鸣钟三次。 这意味这什么? 所有人都清楚,这次黄金盛世,堪称古来未有,伴随着仙路将开,必会冲上喷薄火山的最巅峰。 纪元古钟耸立在域外,三声钟响过后,它慢慢消逝! 一个时代结束了,一个时代开启了! 这个时代,古来未有的最辉煌璀璨的年代,诸多天骄会碰撞出怎样的绚丽火花? 让我们拭目以待! 第四百三十六章问仙! 纪元古钟显化,恢宏而浩大,它耸立在域外,钟声三响,浩荡传播九州大陆,深入无人区。 这是一个时代的结束,也意味着新的时代降临! 太初中叶,第一场黄金盛世,降诞;伴着成仙路将开,这场盛世,堪称古今未有,诸多天骄犹如过江之鲤,数不胜数,已可预见的史诗大战,边荒是否会被兽族攻破?隐匿于历史长廊中的长生界,荒城七王何时倒下?长生界的半步大帝是否会进攻九州? 这一切都不得而知,不远的未来,欲望的火山必会喷发,罪恶大陆,将会陷入血雨腥风,修罗地狱中,人族的出路,会在哪里? 纪元古钟慢慢虚化,直至消失不见。 云海之巅,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雄性荷尔蒙迸发,终极一战,迫在眉睫! “问仙争道,现在开始!” 百晓生一声大吼,瞬间人山人海沸腾,喧嚣声冲天,无数天骄在嘶吼,预示着新的至尊在崛起。 “问仙争道,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便是问仙!” 百晓生望向了在场修为最高,也活的最古老的人。 那是古月天尊,盘膝坐在那里,身后清冷弯月若隐若现,超然世外。 “唰!” 古月天尊袖袍一挥,神化璀璨,那是一盏青铜古灯,古朴而大气,悬浮在长空中,里面有幽幽火苗,随着狂风的呼啸,左右摇曳,快要熄灭。 “这是问仙灯,诸位道友可畅所欲言,阐述仙之一字,此灯有灵,若可将幽火引燃至冲霄,自可位列帝使之位!”百晓生的话,让诸多天骄点燃了胸口的热血。 问仙争道,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便是问仙,会诞生一尊帝使。 何为问仙? 所谓的问仙,便是阐述仙之一字的本源,只要回答可引起问仙灯共鸣,那簇幽火便会爆燃,熊熊火焰可冲出域外。 “仙,主宰世间沉浮者!”这是一位五重岳巅峰的年轻至尊,来自鬼洲,望着问仙灯,这般说道。 云海静悄悄的,人山人海皆是顶着青铜古灯,可惜,那簇幽绿火苗依旧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摸样,根本没有燃起的欲望。 那位年轻至尊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无奈苦笑,他已经失去了问仙的资格,只有在争道中大开杀戒,才有机会问鼎帝使。 这位来自鬼洲的年轻至尊吃了闭门羹,许多跃跃欲试的天骄也赶紧闭口不言,双眼闪烁,企图寻找到一个比较完美的答案。 “仙,霞举飞升后的天地巅峰者,长生不老,战力凌驾九天之上!”有天骄这般说道,可惜,青铜古灯依旧未能燃起。 “何为仙,移山填海绝天地;欲成仙,逍遥尘世堕凡间。”这是一位年轻至尊,乃是神州本土的高手,这样一番话,还是没能引起青铜古灯的共鸣。 众修士暗中咂舌,摇头叹息,因为这个问题真的太难了。 可是问仙阶段,只要是能引起青铜古灯的共鸣,便可位列帝使,不用在争道阶段血杀四方。 太多的天骄想要在这一阶段大放异彩,不劳而获,是万灵的本性。 那个方向,一位女子站了起来。 荒神色一怔,那竟是天璇,容颜精致,浑身上下充满了妩媚的气质,她身穿淡蓝战甲,身材修长而丰满,让人浮想联翩。 “世间无仙!”她说出了这么一段话,很是简短,声音清亮,如出谷的黄鹂。 “轰!” 猛然间,悬浮在三大至尊身前长空的青铜古灯轰的一声,那簇火苗爆裂,一股幽绿火焰猛的腾起,席卷了云海,却在刹那间回拢,依旧是那簇淡淡然的小火苗。 太多的天骄吓了一跳,方才那一瞬间,让人把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可惜,问仙问仙,仙之一字,岂有那般容易理解。 天璇摇头,脸上露出黯然之色,盘膝坐下。 她这一开头,让诸多修士不在疑惑,甚至荒都暗想,那盏青铜古灯是不是坏了,还是百晓生拿出来唬人的,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真的,在场数万天骄,绝对会有一人不经历杀伐惨战便可登临帝使之尊。 虽然天璇的一句话证明了青铜古灯不是百晓生拿出来诈唬人的,但那样一句至言都没能入得了仙灯法眼,看来还得小心行事。 这一次,青龙家族的天枢至尊站起来了! 他一起身,引起了一大片惊呼,因为九州太多的修士都明白,对于仙之一字,青龙家族的人最有发言权。 《太初史记》曾记载,上古巅峰之时的羽化大帝,曾锻造量天尺,欲举族成仙,可惜遭到了三千大道的反噬,那一场战争,死了很多人,青龙家族也从此一蹶不振。 没有成仙,羽化大帝不甘,枯坐深山幽海十几万年,独创天下第一杀诀飞仙诀。 可惜,他到死都没能打出这式据传可以毁灭整个宇宙的究极奥义之术,因为世间无仙! 没有去看青铜古灯,天枢惨白的脸上露出悲戚之色,他仰望域外星空,颗颗大星沉浮,星光璀璨,很是耀眼。 他眸中露出惆然之色,像是想到了羽化大帝。 “世间虽无仙,但彼岸有仙,仙虽凌驾九天,但,,,,可屠!” 他喃喃出这句话,也不在乎青铜古灯中的幽火,径直坐下,闭目养神,再也不去看什么。 “轰隆!” 青铜古灯中,那簇幽火仿若火山喷发,一片火海横移而来,轰的一声,冲出山巅,蔓延了一大片,茫茫无尽。 “唰!” 一息间,幽火再次回拢,且这次竟然黯淡了下去,像是下一刻就会熄灭。 诸雄都震惊了,天枢竟然说出了这样一段话,说出仙可屠,他像是代表了羽化大帝,在这个极有可能出现仙人的年代,说出了大帝从未说出口的豪言壮语。更恰当的说,是羽化大帝未说出的遗言。 仙,在那尊无上存在的眼里,可屠! 这句话让山巅的三位至尊眼中都露出异色,多看了天枢几眼,等到了解到了实情,便也释然。 能说出这番话,而让人不觉得狂妄的,九州之大,也只有青龙家族了。 云海翻滚,域外星辰悬浮,充满了雄奇与瑰丽。 荒变幻成一个英俊男子的摸样,佝偻着背,眼皮沉重,快要睡过去了。 他来这里可是要大开杀戒的,谁能想到第一个阶段竟会是这般无聊。 “好一句仙可屠!” 天际,一道光芒万丈的人影踩着狂风跨步而来。 他像是从仙域走出的战仙,通体飞仙芒弥漫,像是要举霞飞升! 留给诸雄的,只有在狂风中恣意飞扬的白发,浓郁的至尊气机一缕又一缕,扑面回荡八方,简直要将乾坤给颠覆。 云海崩腾,在翻滚,像是要爆炸了一般;血气冲霄,犹如真龙出闸,将域外的星辰都摇碎了。 他不像是一个人,更像是一尊仙人,立身在了世界的巅峰,可俯瞰诸天万界。 “禁区之主!”山巅,血尊与长生天尊豁的起身,双眼爆射冰冷杀机,洞穿天上地下,至尊气机盛烈,一缕又一缕,简直要毁灭世界。 数万天骄惊恐,全部从黄金蒲团上站了起来,望着来人,身躯战战兢兢,像是兔子遇见了真龙。 问仙争道,这可是人族的盛会,没想到禁区之主会来捣乱。 飞仙芒散去,露出一个让荒恨得咬牙切齿的存在。 那是一个老者,他满头白发柔顺,被发簪紧束,垂落与身后,一身白色道袍,纤尘不染,布满皱纹的脸上,是一双浑浊的眸子。 花白的胡子很长,垂到了他的胸前,白色眉毛也不短,几乎垂到了下巴位置;轻风拂过,吹动他满头白发飞扬,颇有世外高人的味道。 “葬仙池的禁区之主!!”百晓生眯着双眼,虽然他只是一个凡人,但那副摸样,却也让许多诸侯心中都腾起了寒意。 “怎么?人族的盛会拒绝人族的参加?”仙尊一步步跨来,穿过如临大敌的诸多天骄,登临山巅。 “好久不见!”望着端坐在那里,盘膝喝茶的古月天尊,仙尊微微一笑,罕见的打着招呼。 “好久不见,道兄风采依旧!”古月天尊起身,对着仙尊点了点头,礼数十足。 古月天尊与仙尊为同一时代的人物,皆是十几万年前的古人,来历久远的吓人。 “禁区之主能来,我百晓生真是天大的面子!”面对突然闯来的仙尊,百晓生脸色不是很好看。 “我此次前来,只为收一徒!”说完这句话,仙尊便挨着古月天尊坐了下去。 云海之巅,数万天骄沸腾了,喧嚣声震天。 所有人都知道,葬仙池的这一代金爵士玉灵风被废了,葬仙池后继无人,仙尊这是来挑选继承人,下一代禁区之主来了。 虽然禁区的名声很不好,里面的水太深,但若能被仙尊看中,那可是禁区之子啊! 神明功法,数不清的灵丹妙药肯定不在少数,而且依附上禁区这颗参天大树,可谓一辈子无忧了,说实话,连荒都有点心动了。 接下来,有多位天骄包括年轻至尊都说出了自己对仙之一字的理解,但无一例外,青铜古灯还是那副老神在在的颓废摸样。 “嗷呜,老黄,这群逼人,真是让龙大爷无聊的蛋疼!”在荒袖子中呼呼大睡的痞子龙都醒了,掏着鼻孔,望着诸多天骄,脸上露出不屑之色。 “哎,一群脱裤子放屁的智障!” 唰的一声,人群中的荒直接站了起来,向着那盏青铜古灯走去。 一路走,吸引了很多天骄的注意,到了最后,几乎整个云海的数万修士都在注视着荒,就连三大至尊与禁区之主都望向了荒。 几步走到那盏青铜古灯面前,在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神色中,荒直接抬起一只脚,一脚将问仙灯踩在了脚底。 “老子就是仙!!” 一句话,让所有人包括至尊都愕然! 第四百三十七章争道! 气氛凝固了,场面让人无语。 那可是问仙神灯,是古物,其内有灵智,但就是这样一宗仙宝,却被人给踩在了脚底。 问仙问仙,何为仙? 那个少年,就是这般狂妄,直接将青铜古灯踩在脚底,霸气道:“老子就是仙!” 数万天骄,五十余尊诸侯,包括四大至尊都惊呆了,张着一张嘴,说不出话来。 仙尊浑浊的双眼在这一刻猛然爆发夺目光芒,他嘴角露出笑意,望着荒,像是在看一块未经雕琢的完美璞玉。 “轰隆!” 巨响声震颤天地,被荒踩在脚底的青铜古灯,这一刻轰然爆发滔天火焰。 幽绿火焰滚滚,一大片神芒冲霄而起,犹如火山喷发,席卷了云海,耸入了域外。 “哼!” 荒冷笑,一脚飞出,直接将神灯踢向了域外。 “轰!” 神灯炸裂,璀璨光芒照亮了域外,犹如星辰炸开,神性莲花炽烈而夺目,崩碎了诸多陨星。 没人说话,就连百晓生都惊呆了。 这位爷是什么主?竟然如此不将问仙神灯放在眼里,直接一脚踢爆。 “咳咳!”仙尊咳嗽了两声,惊醒了百晓生。 “不知这位道友尊号?”百晓生平复下复杂的情绪,望向了荒。 “皇太极!”荒神色淡然,完全没有将一宗神物踢爆之后的羞愧之心。 “问仙神灯燃腾,火焰冲霄,耸入了域外,我宣布,太初中叶,第二尊帝使,,,!” “慢着!”荒突然间摆手,打断了百晓生的话。 场面陷入了诡异的寂静,诸多天骄盯着荒,不明白他要干什么。 “问仙阶段,就当一场笑谈,开启争道吧,我想凭实力战尽天下敌!”荒大袖一挥,满头白发乱舞,无敌气势喷薄,让诸多天骄感到了窒息。 望着荒,百晓生哭笑不得,道:“皇道友可要想清楚!” “无妨,前世不知,后世难料,我只愿无敌今生!”荒立身那里,面容俊朗,他背负双手,豪气干云,说出了这样一段话,欲要无敌今生。 “哼,意外打碎了一盏神灯,便不知天高地厚!”云海深处,有天骄呢喃,脸色很是不好看。 “唰!” 这一刻,荒豁然回头,一步跨出,直接穿入时空间,瞬息临近那名修士。 “轰隆!” 那是一尊五重岳的天骄,是一翩翩美少年,没想到荒这般快速降临他身旁,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一拳轰出,混沌气弥漫,空间都爆碎了,音爆声不绝于耳,这一拳,是荒蕴含着无敌信念的一拳,直接将这名修士打爆。 “轰!” 神化璀璨,迸射天穹,一瞬间照亮了那里;那名修士根本未反应过来,直接被荒一拳打爆,血与骨溅射虚空,成为了荒登临绝巅的踏脚石。 “不服的尽管来战,我不介意你们一起上!”身上还沾染着那名修士的鲜血,荒扫视着诸多天骄,许多人都低下了头,下意识的避过荒犀利的眸光。 也有许多年轻至尊紧盯这荒,双目炯炯有神,爆射着滔天战意。 “既然皇道友想战,那便战吧!” 百晓生的话音刚落,古月天尊素手一挥,瞬间域外腾起一大片光幕。 那是一方古战场,从虚空中横移而出,为四方,古朴大气,上面甚至还有干涸的血迹,散发着淡淡的神芒。 古战场就这样横陈在域外,很浩大,也很古老,外面腾起一层光幕,十分凝厚,拥有恐怖的防御力。 “唰!” 不在多言,荒踏天路而上,站到了古战场中央。 古战场使用大罗精金铸造,那可是含有的神料,可锻造至尊器。 可是,就是这么一方古老而坚硬的古战场,上面却布满了刀剑之痕,有的很浅,只在上面留下了一道印记,有的则很深,那是一道剑痕,几乎将古战场给撕裂了,里面至今还有剑意迸发,让人震惊。 “争道规则,不得使用神兵,依靠肉身与法术对战,两方对战,若一方认输,则对手胜利,胜利一方不许在下杀手!” “若两方都不认输,可论诀生死!”百晓生的话语很干净,传到每一尊天骄的耳朵里。 “争道阶段开始,每次只得上台一人与对手对决,十局为一轮,一轮过后,连胜十场者可获帝使尊称!” 百晓生的话讲完了,诸多天骄望着荒立身古战场的慑人身躯,都暗自掂量。 可一拳打爆一尊五重岳的修士,战力之强横,绝对位列年轻至尊。 天骄之称的修士,都暗自摇头叹息;古来每场黄金盛世,天骄之多,犹如天上繁星,数不胜数;但年轻至尊则要少的很多,每个大洲撑死了也就十几尊,不会有太多。 年轻至尊只有年轻至尊才可对决,所谓的天骄上去,绝对是被秒杀的下场。 但帝使尊称太过于诱人,会让太多所谓的天骄铤而走险。 “我来!” 这是一位中年汉子,修为之高,直逼半步诸侯,为五重岳巅峰。 他一袭粗布麻衣,虎背熊腰,臂膀肌肉犹如真龙盘踞,充满了暴力美。 中年汉子凌空而上,穿透了光幕,立身在了古战场。 “仙洲,郭荣!”中年汉子向着荒抱拳道。 “罪洲,皇太极!”荒向着中年汉子点了点头。 “轰隆!” 一场大战,轰然爆发,那是中年汉子,龙行虎步,每走一步,他身上的气势就强盛一分,到了最后,他通体迸射金光,堪称光芒万丈。 “杀!” 一声大喝,中年汉子疾步飞奔,像是一颗太阳,轰然撞向了荒。 荒立身在那里,头颅低垂,双眸平视着中年汉子,嘴角露出阴森的笑容。 “唰!” 一步,一拳,混沌气弥漫,轰的一声,巨响声将整方古战场都震颤了。 那轮太阳,猛然炸开,千万缕神芒激射,倒卷整个古战场,血与肉混合,溅射在域外星空,平添一份凄凉。 一尊五重岳巅峰的天骄,就这样被荒简简单单的一拳打爆,这让数万天骄都震惊了,这是何等狂霸的战力。 “下一个!” 袖袍一挥,身下的血与骨炸碎成为齑粉,荒居高临下,俯视着数万天骄,神情默然。 事情到了这一步,真的不是天骄能左右的,除了年轻至尊,无人再是荒的对手,战场情况越发明朗。 “我来!” 终于,来自鬼洲的一位年轻至尊动身了! 他一步跨出,凌驾古战场,与荒相视,双方眸中都喷涌滔天战意。 “鬼洲,徐轻年!”这是一位少年,看上去不过双十年纪,脸色苍白,皮肤毫无血色,像是常年不见太阳。 “罪洲,皇太极!”荒收起了轻视之心,毕竟这是一位年轻至尊,必定会有些许杀手锏,大意不得。 “杀!” 一声长啸,巨音裂石,少年出手了,他周身猛的涌起滔天魔气,乌光阵阵,像是打开了地狱大门,一股血腥味道扑面而来,化作狂风,席卷了古战场。 “战!” 荒同样动手了,他仰天怒吼,满头白发乱舞,眸绽冷电,像是疯魔。 “唰!” 一瞬间,两道身影交错而过,同样的掌刀对掌刀,刺耳的金铁交击声中,虚空轰然炸碎,秩序神链断裂,化为漫天光雨,大片大片洒落。 “铮!” 刀气激荡长空,少年竟然幻化了一口魔刀,腾起乌光,弥漫死气,转身,抡起长刀,少年直接对着荒的头颅斩去。 “唰!” 古朴的剑身,森寒的光芒,荒同样凝结一口寒剑,挥剑横击,悍不畏惧,迎向了霸刀。 “铮!铮!” 两道身影,彼此交错,又快速分开,灵力光波一阵又一阵,震颤着所有人的心神。 太快了,数万天骄眼中,两道身影快速碰撞,从天上战到地下,从极西杀到极东,不时有刺目的火花激射而出,溅射在防御光幕上,震荡起一圈圈涟漪。 “吼!” 少年踏天而上,手持长刀,周身魔气滚滚,像是要燃烧一般。 他举臂便是一道,惊天刀气爆射森冷杀机,斗转星移,凝结虚空,简直能穿透人的灵魂,让血液与骨头都在战栗。 “唰!” 荒不退反进,脚踩柳絮随风身法,直接穿入时空间,避过了刀气。 “轰隆!” 古战场天摇地颤,滔天刀气轰然扩散,魔雾倒卷八荒,直接冲出了光幕,将域外的星体都震裂了。 “唰!” 荒一步跨出时空间,左手抡起长剑,直接向着少年斩去。 少年虽心惊荒的身法,但同为年轻至尊,自有其手段。 短短一瞬间,他便横起魔刀,护在了胸前。 “嘭!” 在诸多天骄不敢置信的神色中,荒一剑劈在了魔刀之上,瞬间那口用灵力幻化的光剑轰然炸碎,带着刺耳的音爆声,击穿了虚空。 “轰隆!” 少年也不好受,直接被荒轰的砸向了古战场。 “扑哧!” 承受这般狂霸的一击,少年的身躯砸在古战场,天摇地颤中,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神血有灵,散发神芒,击穿了虚空。 “你可真是,,,惹怒我了!!” 少年站起身来,擦去嘴角的鲜血,露出阴测测的笑容,充满了邪气。 “要动用底牌了吗?”荒立身长空,嘴角露出一抹阴森的笑容。 最究极的大战,一触即发! 第四百三十八章九秘对决魔道! 古老的战场,那不知是何年代的战意在迸发,冲霄而起,摇动了域外星辰。 不仅是身处战场中的荒与徐轻年,就是场外密切关注战场的数万天骄都震惊了。 那真的是战意,席卷了每一寸空间,冲出了域外,隐隐的,像是有人在嘶吼,在咆哮,隔了无尽岁月。 荒心中了然,那是昔年,战死在这方古战场之上的英魂。 没有怨气,只有战意,惊天动地的战意。 徐轻年升上了长空,与荒对视。 他真的太年轻了,看上去不过双十年纪,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像是一个病怏怏的少年。 “魔道天之御中!”双手结出古老而神秘的印诀,徐轻年轰然爆发。 “轰!” 一声巨响,震动天上地下,那是一股魔气,从徐轻年身体中狂涌而出,犹如火山喷薄,势不可挡。 像是打开了地狱大门,滚滚魔气遮天蔽日,甚至都弥漫到了域外。 “吼!” 魔气凝结,那竟是一只九尾狐,匍匐在古战场,犹如史前巨兽,两颗猩红眸子迸射血色闪电,直达数百里,穿透了虚空,让人震惊。 “杀!” 九尾狐头顶,徐轻年再次结印,魔气腾起,席卷了天上地下。 “铮!”“铮!”“铮!” 接连九声金铁交击声中,九尾狐的九根巨尾全部震天,那是九口古老的神兵,古战矛闪烁乌光,魔剑震动剑气,霸刀粉碎虚空,更有大戟斩裂天穹。 九口古老的神兵,被九尾狐的巨尾缠住,犹如九根不周山支柱,顶开了天穹。 “唰!” 一瞬间,九尾狐挥动九根巨尾,九口古老的神兵粉碎虚空,让时光晶片都出现了。 这是一场灾难,九口神兵遮天而下,滚滚魔气犹如汪洋一般,向着荒席卷而去,要吞噬他的一切。 “唰!”“唰!” 两声闷响,神化璀璨,一刀一剑幻化在了荒的手中。 “杀!” 他满头白发乱舞,眸绽冷电,慑人的躯体冲天而起,仿若真龙出闸,震动域外星空。 “铮,铮!” 刹那间,九口神兵与荒交错在了一起。 太让人震惊了,荒接连挥动刀剑,对抗九口古老的神兵。 金铁交击声刺耳,轰鸣,像是打雷一般,震撼人心;不时有刺目的火花迸射而出,溅射在古战场外的光幕上,激荡起一圈圈涟漪。 “杀!” 荒长啸,像是疯魔了,手持刀剑,不断劈斩九口神兵。 他的动作太快了,甚至成了残影,诸多天骄骇然,因为他们开启了神眼,却根本看不清荒的动作。 他像是汇入了时空间,不断挥动刀剑,对抗九口古老神兵。 九尾狐匍匐在那里,犹如洪荒巨兽,九根巨尾不断冲起,又不断压落,九口古老神兵斩碎了一切,将虚空都割裂了,混沌雾霭弥漫,场面恐怖而慑人。 云海中,观战的数万天骄不敢置信,头皮发麻,脊梁骨望外冒着冷气。 这种手段,真的堪称绝世了;召唤九尾,以九口古老神兵轰击敌人,那可是相当于九位敌手出击,只为镇压一人,换上任何人上去,绝对是被瞬间秒杀的下场。 但荒硬抗住了,且神力无匹,竟直接劈在一口魔剑上,让古老的神剑震颤,冲天而起,脱离了妖狐的巨尾缠绕,直接冲向了域外,轰的一声炸开,一大片魔雾席卷,像是汪洋炸开,将诸多陨星给击毁,巨大的石块在星空中乱舞,犹如凄美盛开的烟花。 “斩你!” 徐轻年冷喝,手中幻化魔刀,直接从九尾狐身上冲起,加入了战团。 徐轻年的加入是具有毁灭性的,他病怏怏的躯体一瞬间爆发出滔天的杀机,真的像是一代人杰,可以俯视世间所有天骄。 魔雾震腾,那口炸裂的魔剑再次幻化,加上徐轻年,十口神兵全部镇压荒。 他感到了窒息,挥舞刀剑的身形一滞。 “铮!” 瞬间的疏漏,一杆战矛擦中了他的肩膀,轰的一声,那里炸开,仙绿色的神血混合着银白色的骨块四溅,灼踏了长空。 “唰!” 徐轻年来了,魔刀横天而下,一刀斩向了荒。 荒举起刀剑交叉与胸前,迎击而上。 “轰隆!” 巨响声惊天,一大片灵力光波席卷域外,冲出了星空。 “嗖!” 荒的身体,犹如出膛的炮弹,直接被徐轻年轰击的砸向了古战场。 他并未倒下,落地之前,他双脚直接踏在古战场上,慑人的躯体纹丝未动。 “咔咔!” 在他脚下,一大片裂痕密布,蔓延向了远方。 观战的诸雄惊呆了,那可是大罗精金,铸造至尊器的神料,虽说经历了无尽岁月,其内的精华早就流逝了,但能一脚将其踩的裂开裂痕,还是让人不能接受。 这要是换上任何人上去,绝对当场双腿就骨断筋折了。 “呼!” 轻轻的喘息,荒眸光森然,望向了伫立在长空的徐轻年。 先是他将徐轻年轰入古战场,没想到不过短短半柱香时间,又换成了自己被徐轻年轰击。 这位年轻至尊绝对是故意的,而且他的战力很恐怖,荒甚至拿他跟北斗与玉衡两人作比较。 比起当初被他打爆的五色神光,徐轻年绝对要比花湘君强横上好几倍,就算在年轻至尊一列,也属于排行前十的无敌存在,绝对是帝使之尊的强力竞争者。 “轰!” 虚空震颤,荒屹立古战场,双手结印,眸光阴森。 一声闷响,在他身后,一大片黄金神藏开启。 那真的是一片神兵的海洋,一大片黄金的世界,有刀剑,战矛,天戈,大戟,仙塔;无一例外,这些神兵全都是黄金色的,闪烁着金属的光泽,流动森冷的杀机。 “杀!” 荒就站在那里,直接探手,自身后的黄金神藏内探出一刀一剑,向着长空中的徐轻年震击而去。 “唰!唰!” 两道黄金神芒,像是太阳光,带着恐怖的速度,直接撞向了徐轻年。 “杀!” 徐轻年咆哮,挥击长刀,直接斩在了黄金刀剑之上。 “轰隆!” 一声巨响,一大片黄金神芒冲出了域外,像是太阳炸开了,照亮了星空。 “蹬蹬!” 徐轻年一退再退,接连十几步,一步一个混沌脚印。 “战!” “杀!” 短暂的沉默之后,两位年轻至尊再次开始了惨烈的征伐。 徐轻年趋势九尾妖狐,九根巨尾遮盖天穹,九口神兵被妖狐巨尾缠绕,化为九道乌光,向着荒俯冲而下。 古战场上,荒接连从黄金神藏的世界抽出黄金神兵,不断震击向高空。 那里,瞬间灿烂的难以言语。 九口神兵,黄金神藏对决,那是古老神兵的对决。 无数神兵在碰撞,在爆炸,一朵又一朵神性莲花绽放,又瞬息消失,像是星辰炸开了,奇景纷呈,席卷了域外。 “吼!” 战到最后,两人都快疯魔了。 徐轻年狂吼,满头黑发披散,他全力催动九尾妖狐,那九口古老的神兵腾起阵阵乌光,像是地狱的冥兵,夺人心魄。 九尾妖狐九根巨尾接连挥动,天空中什么都没有了,只有徐轻年的狂吼与茫茫一大片,无边无际的魔雾。 “杀!” 古战场上,荒咆哮,眸子都瞪裂了。 他双手金光璀璨,直接趋势发诀,向前狠狠一推。 “嗡!” 剧烈的震颤声中,荒身后那片黄金神藏,遮天而行的神兵,密密麻麻,冲霄而起,像是一颗星辰炸开了。 无数的神兵像是九天落仙,像是一条黄金色的星河,直接斩击向了九尾妖狐。 “轰!” 一团黄金色的蘑菇云,轰隆一声,升腾与古战场中央。 金黄色的光,缓缓腾起,蘑菇云冲向了域外,场面恢弘而浩大。 “轰隆!” 一团灵力光波,像是大海爆炸了,直接席卷向了宇宙八荒。 “唰!” 云海,什么都没有了,狂风席卷而来,灵力大浪拍打,无数天骄被冲击,在半空中翻了几个大跟头,根本控制不住身体。 “拙!” 长生天尊道喝,袖袍一挥,一大片密密麻麻的混沌阵纹卷起,遍布整个云海,避免被战团波及。 古战场在轰鸣,魔气四溢,不时有黄金色的神兵碎屑飞溅而出。 云海,诸雄战栗,从头凉到了脚。 这就是年轻至尊的巅峰战力吗?让人感到绝望,这要怎么追赶,才可以企及。 像是横在成仙路上的高峰,让人只能仰望,无法攀爬。 这样的盖代人杰,多少万年才能出现一个?可是,就在这个时代,这个黄金盛世,却云集了如此多的年轻至尊。 这真的是古来含有的盛世,太初纪元,再也不会出现这么一段极致绚烂的时代,是无法被复制的。 古战场轰鸣,咔咔声中,无数密布的裂痕蔓延很远。 烟尘散去,人们终于看到了荒与徐轻年。 荒依旧神色淡然的伫立在那里,脸不红气不喘,像是刚才犹如疯子一般战斗的人只是一道虚影,不是真实的他。 在荒对面,徐轻年拄着那口魔刀,在剧烈喘息着。 “扑哧!” 突然,他身子一颤,张嘴就喷出了一口乌黑色的神血,直接洞穿了虚空,消失不见。 “鬼洲的年轻至尊第一人要落败了吗?” “方才那式神术,据传乃是徐轻年的老祖传下来的,名为‘魔道’,是消失很久的古老神术,上古都不曾险先!” “那方黄金神藏的世界,到底是何种法术,堪称极致绚烂,让人眼花,这种攻击,太过于犀利,寻常人根本不可敌!” 蕴含,诸多天骄都在谈论方才两位年轻至尊的大战。 就是三大至尊与禁区之主也不在彼此交谈,而是第一次,真正的将目光放在了古战场上。 因为,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杀机,彻骨阴寒,像是可以斗转星移一般,轰入一个人的灵魂深处。 所有人都知道,大战到了最艰难的阶段,是时候展示彼此的底牌了! 第四百三十九章吞天决! 大战进行到了最艰难抉择的地步! 因为,徐轻年受伤了;这尊被誉为鬼洲第一人的年轻至尊受伤了,拄着魔刀,身形踉跄,不再有先前无敌的信念与威姿。 到了这个地步,若是徐轻年认输,则荒赢得胜利,但徐轻年也完了,会彻底的失去无敌之心,没有了那种信念,在修道路上,会走的很艰难,很可能一蹶不振。 但是,不认输,就是对决生死。 就看徐轻年怎么选择,是在黯淡的人生中渡过注定没有辉煌的后半生,还是绝地重生,与荒进行生死对决。 “呼!”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徐轻年扔下了手中长刀,咣当一声,魔刀爆碎,化为漫天魔气,消逝了干净。 “论诀生死!” 四个字,不是多么铿锵有力,却传到了这方空间的每一寸,每个人都听到了。 “论诀生死!” 荒的眼神,第一次凝重了起来;他在自负,也不敢在准备拼命的年轻至尊面前托大。 更何况,徐轻年自小天纵之资,横推鬼洲所有天骄,从未一败。 掌握天下第一杀诀与上苍之眼的青龙家族双至尊两年时间都没能战败徐轻年,虽说是一对一对决,但也可以想象,徐轻年是何等的强悍。 他所掌握的底牌,竟让天下第一杀诀与上苍之眼忌惮,可见其人绝世风采。 古战场的气氛凝固了,云海静悄悄的,所有天骄都抬头,开启神眼,一道道神芒洞穿了长空,望向了古战场。 这注定会是一场龙争虎斗,且只会有一个人走出古战场,君临天下,剩下的一人,化为血与骨,铺筑强者的证道之路。 大战开始了! “嘭!” 双手合十,徐轻年眼帘低垂,口中默念着什么。 渐渐的,一股欲要毁天灭地的气机从虚无中渗出,让所有人头皮发麻,灵魂都在蜷缩。 那股气机真的太可怕了,像是无穷无尽的毁灭力量正在从一方古老的世界内被积蓄,正待爆发,像是山洪一般,冲毁世间一切。 古战场,不知何时,起风! 大风呼啸,吹动荒满头白发乱舞! 他的心,在狠狠悸动,望着对面的徐轻年,荒甚至有了一种拔腿就跑的冲动。 这个想法让荒骇然,他是谁?他可是百晓生亲自书写的太初中叶第一场黄金盛世第一尊帝使。 他的底牌很多,很多,多到他自负可以横推天下敌。 但就在今天,就在这方古战场,面对徐轻年,他竟然生出了一种胆怯之心。 这让他心里震动,脑海中轰鸣! 他不能退缩,也不会退缩,他有他的无敌信念,从踏入昆仑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不能后退,只能前进。 大风起兮云飞扬,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永恒枯寂的黑暗。 “嘭!” 合十双手,眼帘低垂,像是在朝拜什么的徐轻年终于睁开了眼睛。 他合十的双手缓缓开拢,那是一颗漆黑色的小球,被徐轻年轻轻一推,轻飘飘的横移到了古战场的中心位置。 “究极奥义吞天!” 轻轻的声音中,徐轻年张开了双臂,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他,解脱了! “嗡!” 没有惊天动地的威势,没有如火山般喷发的波动,一切,都变得静悄悄的。 那颗漆黑色的小球,在这一刻,轰然放大。 小球所过之处,什么都没有了,空气、尘埃、星空中投射而来的太阳光,什么都没有了。 用大罗精金铸造的古战场,曾经历了大纪元依旧不曾毁去;但在这一刻,只要是黑球所扩散之处,连锻造至尊器的大罗精金都扛不住,直接消散在了永恒枯寂的黑暗中。 “无月大帝的吞天决!”荒骇然大叫,通体冰冷,甚至都忘了想要反击了。 “轰隆!” 云海,喧嚣声冲天而起,就连端坐于山巅的三大至尊与禁区之主都豁的起身,瞪大眸子,不敢置信的望着域外的那颗黑球。 “没想到,上古昙花一现的吞天决,竟然被人掌握了!”长生天尊震惊。 他是谁,他可是至尊,不朽神祗,再无大帝的年代星空下第一,但这式神术带给他的震撼程度,依旧无与伦比。 古月天尊,血尊,百晓生,甚至是禁区至尊仙尊,都不能淡定了。 吞天决,究极奥义之术,为无月大帝开创。 以生命精华为代价,沟通残存与虚无中的‘寂灭’,以精血压缩寂灭之气,形成黑球。 黑球扩大,可以吞噬一切! 空气、光、大道、规则、尘埃、秩序,一切的一切,不论有形或无形之物,全部可以吞噬。 被黑洞吞噬者,十死无生! 这式震动时间长河的究极奥义之术,被无月大帝命名为‘吞天决’! 黑球扩大的速度太快了,一瞬间的时间,轰然笼罩整个古战场。 那里,什么都没有了,空空荡荡,只剩下不在扩大的黑球,亘古长存。 “上古成仙战,我曾远观无月大帝的吞天决,一眨眼的时间,黑球直接吞噬了整片星域,被黑球擦中身体的兽族兽皇伊邪那岐,当场重伤,丢失了半边皇体,再也寻不回来,也无法被治愈!”望着域外堪称一颗陨星的黑球,百晓生喃喃,说出了一段早已泯灭于历史长廊的隐秘。 吞天决,上古成仙战昙花一现,一式究极奥义之术,废了当时的兽族兽皇伊邪那岐。 号称吞天的奥义之术,威力莫测,不敢说古来神术第一,也敢言前三甲! “唰!” 横陈的黑球,唰的一声,消失! 古战场被吞噬,施术者徐轻年也被吞入了黑球,荒,也不见了踪影。 “他死了吗?两败俱伤?”有年轻天骄震惊,一场大战,两败俱死,谁也没有成为最终的胜利者。 “原来青龙家族双至尊一直不愿与徐轻年开战的原因,就是害怕这式奥义之术!”有天骄望向了青龙家族的方向,那是天枢与天玑,两位年轻至尊望着域外消失的黑球,脸上皆是露出悲凉之色。 对于他们来说,一个敌人死了,他们的前路平坦,但心中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空落落的! “唰!” 突然,古战场的方向,虚空中一阵涟漪荡漾,一袭白色战袍的荒重新浮现域外。 “怎么可能,他怎么还活着?”有修士大叫,不敢置信。 “不,吞天决号称无解的奥义之术,连兽皇被擦中半边身体都重伤垂死,他不可能安然无恙!” 云海,人山人海沸腾了,不少年轻天骄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再次望向域外。 一袭白色战袍,满头白发飞扬,英俊的脸庞,森然的阴沉气质,正是荒! “我明白了,鬼洲徐道友的吞天决尚有瑕疵,虽然可以吞噬空气、光与尘埃,但是,还做不到无月大帝那般,连大道、规则与秩序都可吞噬的程度!” “时空间是由规则、大道、秩序构建的,若吞噬不了它们,则时空间存在,只要躲在时空间内,便可避过吞天决!”百晓生声音不高,却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替诸雄解惑。 长空中,荒伫立在那里,隐藏在战袍中的双手在轻微颤抖着。 他在害怕! 如果,徐轻年不是以五重岳的修为来施展吞天决,而是至尊,那怕只是诸侯,荒今天绝对没有机会活着。 两年前,荒在石城设局,抢夺了皇小凤的一只阴眼。 那只阴眼,在皇小凤身上只能使用月渎之术,但荒装在自己身上以后,与自己的右眼阴眼结合,诞生了一式术。 神玄!!! 神玄,荒的右眼与皇小凤的左眼结合所诞生的术。 这式神术,其能力本质是将自身与周围视线内所能看到的物体,在现实空间与时空间来回转移。 当初,石城,战斗最后,皇小凤想带着战不悔逃离,荒便是使用神玄,将皇小凤背后的战不悔转移到了时空间。 包括那口被皇小凤埋在虚空自爆,想要击杀荒的圣兵,也是被荒使用神玄,将自身转移到时空间才避过一劫。 方才徐轻年那式吞天决,那枚轰然扩大的黑球,荒也是在千钧一发之际,开了阴眼,使用了神玄,躲在了时空间才避过。 只是,那枚黑球给荒带来的心悸与战栗,却让他一时间几乎难以呼吸,甚至无法思考。 他见过蓝帝的奥义之术,陨星天降,这式神术是恢弘与浩大的;甚至于仙帝的九秘之术,确实是神术中的极致,没有几式神术可以比拟。 但今天,这式吞天决,却让荒第一次距离死亡这么近,他真的怕了,害怕死亡,恐惧离去。 这式神术是充满着冰冷与死亡气息的,像是索命的幽魂一般,黑洞所散发的气机,是让人能寒到骨头里。 或许,死亡便是这般,充满了黑暗,充满了宁静,什么都没有! “第二场战斗,皇太极胜!”山巅,百晓生震惊的声音传遍了整片云海。 太多的人望着荒的眸光都带着复杂之色。 除却兽族那尊早已死亡的兽皇伊邪那岐以外,荒是第一个从吞天决下活着的人。 虽然不想承认,但诸多天骄也很佩服荒的手段。 “我想休息!”荒强行平复下战栗的心,望向了百晓生。 “可以!”百晓生点头。 荒直接从域外降临到云海深处,挑了一块黄金蒲团,再也不顾其它,盘膝而坐,恢复着消耗殆尽的灵气。 “争道继续!” 在百晓生浩大的声音中,古月天尊袖袍再次一挥,伴随着隆隆声,又是一方古战场从虚空中横移而出,悬浮在了域外。 “谁可登台?”百晓生望着数万天骄。 无人第一时间答话! 因为荒与徐轻年的征伐震惊了所有人,这真的是古来含有的黄金盛世,但也是诸雄的埋骨葬场。 帝使,可能真的只有在年轻至尊中才可以出现,所谓的天骄,没有机会! “我来!” 寂静的场面被打破,云海深处,一尊修长、威仪的身影站了起来。 “是他!!!” 吞天决的灵感来源于黑洞! 第四百四十章紫色大日横空! 云海深处,荒天站了起来! 他面容冷峻,一袭神灵战甲覆身,满头紫发乱舞,身躯修长、威仪,像是君临天下的魔主,有无敌的风采,敢横推世间敌! “唰!” 他一步跨出,登临古战场,立身在那里,犹如真龙出闸,可怕无比。 “竟然是他,兽族的皇子!”有修士震惊,不曾想是荒天走了出来。 “涅槃的皇子,将来兽族的领军人物!” “谁可上去一战?非年轻至尊不可敌!” 荒天的名头很大,贵为涅槃当代少主,威仪天下。 “玄武年轻至尊,可敢一战!”立身古战场,荒天竟然说出了这样一段话,要自己挑选敌手,且是玄武家族的年轻至尊。 云海,盘膝而坐的天权脸上露出无奈之色。 她轻声一叹,站起了身子;她的容颜说不上有多么漂亮,只能说是清秀。 一袭灰色战甲包裹她的身躯,满头灰发在风中恣意飞扬,她登临天路而上,踏在了古战场,与荒天遥遥相望。 这是人族至尊对决兽族皇子的战斗,吸引了诸雄的目光。 天权成名已久,为四大家族八大至尊之一,且身具无月大帝血统,肉身强悍程度,早已堪比圣兵,没有什么可以伤到她。 “轰隆!” 一场大战,毫无征兆的爆发! 荒天太霸道了,他右手凝结一杆古战矛,直接冲出,一矛向着天权胸口处刺去。 空间爆碎,这一击太过于狂烈,将秩序神链都割碎了,简直无物不破。 “杀!” 天权杏眼大睁,她凝结古一杆古天戈,同样冲出,悍不畏惧,杀向了荒天。 “轰隆!” 天戈对战矛,两口神兵在瞬间碰撞在一起,轰隆一声,灵力光波炸开,茫茫一大片,冲出了古战场,席卷向了域外,让诸多星辰都摇颤了。 “铮,铮!” 刺耳的金铁交击声中,两道身影不断碰撞,又不断分开,动若雷霆,急如风火。 “轰隆!” 再一次的撞击,交错,一道神血在两人中间炸开,灼塌了虚空,让那里发生大爆炸,奇景纷呈,仿若新的天地被开辟。 那竟是荒天,肩头给古天戈擦中,直接炸开,仙紫色的神血横陈,仿若小型星河,璀璨而夺目。 “涅槃的皇子受伤了?”有天骄看到了这一幕,颇为震惊,感慨玄武至尊的强大,不愧身具无月大帝血统的人。 “斩!” 天权冷喝,手持古战矛,便欲冲向荒天。 “扑哧!” 突然,身在半空,天权身子一歪,差点栽落在古战场之上。 在她的胸口,一道杀机轰然爆发,白金色的冥血喷洒,仿若烟花绽放,美丽而妖艳。 那竟是一道被战矛刺开的伤口,里面有紫色雾霭震腾,极尽所能的破坏着天权身体内的一切,且让伤口不能愈合,很是恐怖。 人们惊呆了,这真的是属于年轻至尊的战场,因为普通天骄上去,动辄便是被秒杀的下场,根本没有机会。 这才短短的试探性交手,两人都受了重伤,荒天肩头炸开,骨头都露了出来,且有灰色雾霭震腾,让他不能修复伤口。 天权受伤也不轻,胸口有一道常常的裂痕,白金色冥血淌落,甚至都看到胸骨了。 “不行,你太弱!”荒天开口,他立身在那里,修长的身躯仿若一座孤傲的山峰,冷若冰霜。 他有这种自负与霸气,能作为荒的宿敌,对荒对战了这么长时间而没有倒下,他绝对比天权强盛许多。 “你,可敢一战!” 荒天战矛一指云海深处,那是一道丰满、修长的玲珑身躯,湛蓝色的秋水眸子露出微微的惊愕。 那竟是天璇! “一起上吧!” 他就是这么自负与霸道,眸光森冷,紫色瞳孔仿若史前巨兽;他满头紫发乱舞,身躯闪烁着金属光泽,像是用仙金打造的一般,气吞天下,给人一种近乎窒息的压迫感。 天璇的眸子当时就冷了下去,或许这场战斗换上任何人上去,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她都会断然拒绝。 但是,这是兽族的皇子,若是今天她怯场了,不仅会被九州诸多天骄唾弃,且会助长妖洲兽族的嚣张气焰。 史诗大战快要开始了,这里的数万天骄绝对有理由相信,荒天这次来参加问仙争道盛会绝对没安什么好心,他是不会在意帝使之尊的,或许就是借着这个机会,打压人族天骄,以便于在未来的战场中取得压倒性的气势。 当下天璇望向了云海之巅的百晓生。 作为历史的见证者,虽为人族,但百晓生并不偏袒那一方,只是默然的点了点头,不介意天璇与天权一同出手镇压荒天。 “唰!” 得到百晓生的同意,天璇当即起身,一步跨出,登临古战场。 云海数万天骄沸腾了! 因为那可是两位年轻至尊,同属四大家族,在一起接触过,有了默契;现在两人一起镇压涅槃皇子荒天,这注定会是一场龙虎争斗,风云际会,大战会很精彩。 “唰!” 那是天璇,周身灵力狂涌,神化璀璨,她凝结出了一杆黑色长枪,上面震腾混沌雾霭,闪烁密密麻麻的符文,枪尖爆射杀机,刺穿虚空。 “杀!” 三人混战在了一起,一瞬间而已,古战场像是有成千上百道身影在纠缠,在厮杀,快到让人反应不过来。 “轰隆!” 那是一今‘战’字,从虚空中冲出,冲天战意崩碎了虚空,冲出了域外,直接将不少陨星都震碎了。 战意贯穿霄汉,席卷天上地下,那是一种横断古今虚空的战意,为战生,为战死,战人,战天,战地,战仙,此生活着,唯有一战。 “轰隆!” 金色古字趁着空隙,直接被天璇一枪刺出,镇压向了荒天。 “轰!” 荒天被天权纠缠,分身乏术,金色战字直接轰击在了他的后背,金芒大盛,随即轰然炸裂,那里成为了寂灭之地,有混沌气流淌,让人惊悚。 “唰!” 荒天修长的身躯从爆炸处横飞而出,大口大口的紫色神血不断从他口中喷出,横戈在古战场虚空,仿若一条条星河。 “唰!” 天权追击,手中天戈刺出,直接从荒天胸口轰入,将他钉在了虚空中。 “轰隆!” 那是天璇,她掷出手中黑色长枪,轰的一声,长枪炸裂,千百块金属碎片激射,全部镶在了荒天的身体中。 紫色神血泊泊,淌落虚空! 两位年轻至尊的战力真的太恐怖了,联合起来,简直能覆灭一切。 “吼!” 临近荒天上空,天权张开红唇,娇喝出声。 “轰隆隆!” 一挂璀璨的九天银河,震动鸿蒙死气,涌动滔滔江水,向着被天戈钉在虚空中的荒天席卷而去。 银河恐怖,那可是冥血所化,寻常人沾到一滴星河水都是化身白骨的下场。 “铮!” 金色古战字在天璇白皙的手掌中转动,足足九个古字,像是一整片古老的宇宙,战意冲霄,崩裂长空。 “唰!” 素手一挥,九个金色古战字轰鸣,全部镇压向了荒天。 这真的是绝杀,两位女至尊都动用了惊天手段,下手毫不留情,要一举攻杀荒天。 云海中,震惊声此起彼伏,诸雄都在为两位年轻至尊的手段感到惊恐与后怕。 这真的只能是年轻至尊的战场,年轻天骄上去不跟不行,会被打爆。 荒盘膝坐在那里,缓缓恢复着伤体,他连眼皮都没抬。 他知道昆梅与荒天来这里的目的,青龙家族没人敢去,就算是蒋君子也得掂量掂量,而玄武家族经过上次四人的杀伐,早已重新修改了混沌阵纹的路线图,没了‘内应’,面对混沌大阵,再多的人上去也是死。 至于天璇,朱雀古城早已被战老鬼移入虚空,没有确切坐标外人很难寻到。 所以说,问仙争道盛会,是晓组织下手的最好机会,错过了,寻回神的力量指不定要拖到什么时候。 “吼!” 惊天危机扑面而来,纵使是荒天也感到了死亡气息。 他仰天怒吼,长发乱舞,紫色瞳孔爆射神芒,长达十几里,震撼人心。 “轰隆!” 轰然,紫色神芒千万缕,像是太阳爆炸了;那杆古天戈轰的一声,自荒天体内炸开。 他狂霸,立身长空,眸子森寒而狂妄,像是神魔闯出了地狱,可怕无边。 “轰!” 他左手掐诀,神芒爆闪,那是六片古老的宇宙,在荒天左拳周围浮现。 他一拳轰向九个金色古战字,茫茫大宇宙气息盛烈,像是古老的宇宙在轰击,将虚空都打爆了。 “唰!” 古战矛刺穿长空,矛尖爆射杀机,长达数百里,轰击九天银河。 “嘭!” 一声闷响,霸拳与九个金色古字轰击,那里发生惊天动地的大爆炸,冲霄战意凌乱,金色古字碎片在古战场上空乱舞,被打爆。 “铮!” 古战矛仿若真龙,在银河中翻腾,激起浪花一朵朵,冲天而起,击向了域外星空,直接将不少大星都腐蚀了。 这就是荒天,荒永远的宿敌! 他踏在天穹之上,神灵战甲铮鸣作响,紫发乱舞,眸光迸射山巅,紫色瞳孔冰冷中蕴含着狂妄,他有这种自负,无敌信念。 这也就是荒天,若是换成任何年轻至尊上去,绝对会被天权与天璇压着打,根本没有反击的机会。 “论诀生死!” 荒天肌体流动神则,像是以神金浇筑而成,让人窒息,根本没有反抗之意。 他说出了这么一段话,响彻星空。 第四百四十一章争道惊变! “论诀生死!” 冰冷而霸道的话语,化为大道音,传遍整方星空! 太恐怖了,荒天立身古战场低喝,域外星辰隆隆而动,像是要崩碎了,承受不住这一吼之威。 荒天究竟有多强大,没人知道,只有荒清楚,此人前世乃是兽族四凶之首的混沌。 荒曾向墨裳打探过混沌的来历,据墨裳所说,荒天的前世混沌,名为紫诸神,很强大,在兽族十大兽皇中战力也绝对是前三甲的存在,与无月大帝在人族不败的超然地位一般,都是同时掌握两件古皇兵的存在。 转世之身的荒天,已然慢慢觉醒了前世的记忆,混沌决已然小成,而且各种古天功也绝对不在少数,能将荒都逼到绝境的人,怎么可能会弱。 荒天的一句话,在云海中引发了轩然大波,就是三大至尊也面露异色,总觉得其中有什么辛秘。 还未被逼到绝境,竟然会论诀生死? 天权与天权并排而立,两位女至尊彼此对视一眼,眼中皆是露出凝重之色。 这是来自于兽族的挑衅,这一战,必须要进行下去,不能退缩与软弱,不能丢人族的脸,因为这是两大种族在盛会上的交锋,必定会影响将来人族与兽族的史诗大战。 “论诀生死!” “论诀生死!” 天权与天璇寒声,同时做出了决定,要论诀生死! 云海,诸雄沸腾了,这场大战终于进行到了白热化的程度,绝对不比荒与徐轻年的大战来的精彩,甚至会更甚。 一道道神眼破开了虚妄,皆是扫向了古战场,这等大战,若是没有黄金盛世,可能千百年都不见得能出现一场,值得所有天骄去学习。 “轰隆!” 大战,生死对决,再次爆发! “吼!” 那是荒天,仰天长啸,他的天灵盖,猛的喷涌出一股滔天血气,撼动了域外星辰,将大星都击碎了,那是朵朵神性莲花,在漆黑的夜幕中绽放,却是星辰爆炸的奇景。 血气滚滚,紫色大日横陈天穹,荒天像是疯魔了,左右挥动古天功,又是战矛刺穿虚空,攻伐向天权与天璇。 天权压榨出了全身所有的潜能,身具冥血,她的肉身恐怖的不像话,现在连圣兵都难以伤其分毫;但是她不能使用法术,只能近身肉搏,这是她的短板。 她冲上了长空,与荒天展开了近身肉搏,硬撼古天功,攻伐荒天的霸拳。 两人间爆发出了最盛烈的光芒,刺眼而夺目,像是太阳光。 霸拳对决冥体,两人厮杀到狂,不时有紫色神血与白金色冥血飙飞、溅射,将虚空灼塌。 天璇再次凝结黑色长枪,溢着斑驳的混沌气,她登天路而上,秋水眸子爆射杀机,与荒天硬撼。 “铮,铮!” 那真的是矛尖对枪尖,两人大战,让人眼花缭乱,不敢置信。 矛尖对枪尖,两人瞬间对抗了数百招,刺目的火花迸射,溅在防御光幕上,激荡起一圈圈涟漪。 这场大战是赏心悦目的,因为人们看到了冥血的恐怖之处。 “撕拉!” 那是天权,一掌刀刺进了荒天的左胸口,紫色神血狂飙,像是烟花般绽放。 “咔嚓!” 掌刀震动,鸿蒙死气轰然爆发,直接将荒天的左胳膊炸断。 死气汹涌澎湃,像是火山爆发了,直接将荒天那条断臂给腐蚀,化为了齑粉消散。 “啊!!!” 荒天像是入了魔,他的眼眶充血,目眦欲裂。 就算是和荒大战,他也未这般狼狈,竟被人撕下了一条胳膊,而且还是个女流之辈。 “铮!” 他不在攻击天璇,而是转身,一战矛向着天权刺出,将秩序神链都穿爆了。 “铮!” 巨响声嗡嗡,化为大道涟漪,荡向了域外星空;战矛狂霸,刺到天权的胸口,直接铮的一声断裂。 而天权,也被荒天狂暴的力量轰飞,直接砸在了古战场中,那里烟尘漫天,大罗精金都弥漫出了长长的裂痕。 趁着这个空隙,天璇上前,手中九个古老战字爆发金芒,直接被她一张拍击,轰入了荒天的身体。 “轰隆隆!” 接连九声轰鸣,荒天全身都炸裂了,那是横断古今虚空的战意,在他体内肆虐。 他的身体被炸开,鲜血淋漓,小腿都碎了,露出白骨茬,触目惊心。 “轰隆!” 紫色雾霭震腾,荒天依靠狂霸的血气修复伤体。 大战并未结束! 天权从大坑中走出,她竟然幻化出了一张巨弓,那是冥血,幻化为长箭。 将长箭搭在巨弓之上,依靠冥体的恐怖力量,天权直接拉弓如满月。 狂风中,她杏眼圆睁,满头灰发飞扬,有种风华绝代的威姿。 “嗖!” 长箭惊天,带起一道灰芒,直接向着荒天疾驰而去。 “嗯!!” 这是用冥血凝聚的长箭,纵使是荒天都变了脸色,不敢硬撼,他直接横移上百丈远,避过了惊天一箭。 “轰!” 域外,长箭直接射爆了一颗陨星,那里神化璀璨,鸿蒙死气茫茫一大片,巨石崩云,场面很是让人心悸。 “唰!” 天璇也来了,手中战矛刺出,身周九个黄金古战字缭绕,她像是一尊女战仙,从仙域走出,欲要称霸世间,无人可敌。 “嗖!”“嗖!” 一箭又一箭,蕴含了天权的无敌信念,不断射向长空中的荒天。 天璇手持古战矛,爆射混沌气,追着荒天,像是撵狗一般。 “啊!!” 荒天狂怒,却没有办法,几十根长箭仿若星河一般,不断射向域外,又不断炸开,星辰被射爆,陨石不断砸落,轰鸣声不绝于耳。 “唰!” 天璇挥手,九个黄金古战字战意滔天,搅动了风云,直接飞驰而出,缠住了不断躲闪的荒天,且凝固虚空,让他的身形有了刹那的凝固。 “嗖!” 一根长箭,终于射中了荒天,只是擦肩而过,却让他的整个臂膀都炸开了;紫色神血混杂着骨头碎块,溅射一星空。 “铮!” 天璇不在近前,而是抛出手中战矛,化为一道乌光,直接自荒天的胸口刺入,铮的一声,将他钉在了虚空,再也动弹不得。 “嗖!”“嗖!” 一瞬间,天权拉弓如满月,接连射出十几根长箭,箭箭穿心,将荒天射成了一个刺猬。 双手结印,天权神色淡然,口中低喝道:“爆!” 瞬间,射穿荒天的十几根长箭轰然炸开,一大股鸿蒙死气席卷向了宇宙八荒,所过之处,虚空都被腐蚀,连秩序神链都承受不住,断裂。 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终于落下了帷幕,荒天残破的身躯从长空栽落,砸在古战场上,天摇地颤。 天权与天璇并排而立,相互对视一眼,嘴角皆是露出轻笑。 兽族的皇子,将来的掌门人,被她们击的重伤垂死,两人本可以下杀手,但是都没有这么做,那是仅存的年轻至尊尊严在作祟。 荒天虽然败了不假,但是却是被两人联手击败,这件事本身便不光彩,所以两人默契的都没有动手击杀荒天。 云海,数万天骄都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都害怕天权与天璇败在荒天手上,那样,人族就是蒙尘,面子上不会好看。 还好,两人赢得了战斗,云海沸腾了,诸多天骄都在为两位女至尊喝彩,人人脸上都是露出畅快的笑容。 “这场战斗,天权,天璇至尊,胜!”百晓生颇为欣慰的声音传遍整方星空。 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天权与天璇自是脚踏虚空,离开古战场,想要休息,恢复一下,以应对接下来的战斗。 古战场上,荒天破烂的身躯泊泊流动紫色神血,染红了大半个古战场。 他艰难的抬起头颅,满是鲜血的脸上,那张薄薄的唇微微勾勒而起,露出一丝阴森的笑容。 “我真的会败吗?” “哈哈!!” 疯狂的笑声,那满口染血的森森白齿竟似野兽,让人心悸。 “轰隆!” 这一刻,巨响声轰鸣,犹如巨浪拍击岸边,席卷高天。 那是一双粗壮的,犹如不周山支柱的手臂,上面包裹着紫色鳞片,闪烁着幽森森的光芒,像是用神金浇筑而成。 那竟是一双臂膀,尖锐的爪子犹如极道仙兵一般,轻轻一挥,便可撕裂长空。 鸿蒙紫气盛烈,野兽的凶戾气息铺天盖地,席卷苍宇。 像是一头史前巨兽苏醒了过来,睁开了血红的眸子,欲要给宇宙带去灭世的血雨腥风。 两只野兽臂膀,是那般迅速,直接自虚空中伸出,将天权与天璇攥在了爪子中。 “乾坤印!” 荒天大吼,巨音裂石。 面对惊变,所有人都慌了神! 只有盘膝而坐,闭目养神的荒缓缓睁开了双眸,嘴角边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 “唰!” 乾坤印震动苍茫大宇宙,一瞬间的时间,天权与天璇皆是娇躯一颤,体内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抽离,快要死亡了。 先前还未人族争光的两位女至尊,此刻轻飘飘的从域外栽落,像是无奈的蒲公英,失去了漂浮的力量。 “璇儿!” 那是战红,一声大吼,冲向域外,接住了天璇昏迷的身体。 “轰隆!” 同样的方向,太初七君王中的老大,太一也登天路而上,接住了天权的身体。 两人皆是气若游丝,昏迷了过去! “你对他做了什么?”战红冲着荒天咆哮,目眦欲裂。 “哼!”荒天冷哼一声,并未搭理战红。 他跨着大步,早已恢复身体,走到古战场边沿,望着云海中的数万天骄。 “道友,你过了!”百晓生站在山巅,背负双手,望着荒天,神色冷漠。 这是他发起的盛会,天璇与天权也确实战胜了荒天,百晓生也明确说过,若宣布输赢以后,则双方不能再在这里动手,会有惩罚。 “也好,今日,便领教至尊手段!” 荒天笑了,满口森森白齿犹如蛮兽,带给人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惩罚开始了,荒的眼神都是微微一缩,因为他看到血尊站了起来! 第四百四十二章神!降诞! “接受惩罚,废除全部修为;忤逆,死!”血尊站了起来,周身腾起一缕又一缕血芒,光耀山巅,让那里的虚空都坍塌了。 “惩罚?哈哈,世间谁人可罚我!”古战场上,荒天狂笑,满头紫发飞扬,充满了不羁;他躯体健硕,流动光泽,像是以金属浇筑而成,压迫着数万天骄,让诸雄内心有了窒息感,此人不可敌。 “哼,蝼蚁!”血尊冷喝,他动手了。 一只手掌向前抓去,瞬间整方天穹都阴暗了下去。 那是手掌,凭空放大了无数倍,遮盖了天地,像是能抓下天上的星辰来。 至尊气机狂烈,犹如汪洋的翻腾,风雷云动的异象纷呈,铺天盖地,席卷八荒,让人心悸,数万天骄都匍匐下了身躯,连荒都没能幸免。 这就是至尊,那怕是外溢的一缕气机,不论隔了多远,都能让人战栗,匍匐,像是在叩首神明。 “唰!” 空间波动,一袭娇小的身躯突兀的出现在了荒天面前。 她一袭黑袍,满头黑发披肩垂落,面容被混沌气包裹,只有一双银瞳迸射灿灿神芒。 那是昆梅,她抓住荒天的肩膀,直接穿入时空间,避过了这惊天一击。 “轰隆!” 轰鸣巨响震颤天地,仿若惊涛拍岸,卷起万丈巨浪。 那方早已神性尽失的古战场,被血尊一巴掌被拍的爆碎,巨石崩云,与域外的陨星碰撞,再次炸开,璀璨的神性烟花席卷了整个宇宙。 诸雄惊骇,大嘴皆是张成了‘0’形;那只是血尊试探性的一击,压制一尊小小的年轻至尊,却一巴掌将古战场都拍的爆碎,那片虚空都坍塌了,混沌雾霭流淌,茫茫一大片,像是星河一般。 “嗯?” 血尊疑惑,他再次一指点出,炽烈的神芒像是太阳光激射,直接洞穿了某处虚空。 “嘭!” 拿出虚空爆裂了,像是镜子炸开,无数碎片在域外飞舞着,两道人影踉跄而出,被血尊从时空间逼了出来。 “想跑!”血尊默然,袖袍一挥,血色仙光冲天而起,让域外仿若升起了一轮血色太阳。 “隆隆!” 巨响声让天地都摇颤了,像是大宇宙快要破灭了,那是十几颗陨星,腾起滚滚狼烟,托着长长的燃烧光迹,挤满了天幕,向着荒天与昆梅当头砸去。 至尊的手段真的太恐怖了,真正的手握日月摘星辰,一挥手就可控制十几颗陨星。 这次血尊下了死手,十几颗陨星隆隆砸来,整片天宇都在摇颤。 “轰隆!” 千钧一发之际,在荒天与昆梅身后,一道雄浑的身躯腾起,屈指轻叹,十几道仙光激射而出,镇压向了燃烧的星辰。 “轰!”“轰!” 一瞬间,十几颗星辰接连炸开,一排排神性莲花绽放,挤在了一起,像是一条毁灭的星河。 宇宙罡风狂烈,灵力光波喷涌,像是太阳爆炸了,一圈圈云团缭绕在域外,充满了雄奇与瑰丽。 “何人!” 这下,就连长生天尊与古月天尊都坐不住了,皆是豁的从仙玉石凳上起身,双眸爆射璀璨神光,望向了那尊身影。 域外,一道修长的身影立身在那里,却仿若踏在了万灵之巅。 他屹立苍茫大宇宙,头顶苍穹,脚踏幽冥,一袭七彩战甲,日月星辰都在他的发丝间盘旋,一根血色发丝,便是一条星河,三千缕,便是茫茫汪洋。 真的太恐怖了,那道身影立身在那里,挤满了域外,他满头垂落的血色长发像是九天之上的落日星河一般,其内漂浮着星辰的残骸,甚至有神魔在伏尸,异象恐怖。 “神!!” 冰冷的话语中,巨人缭绕混沌雾霭的面部,一双狭长的眸子,豁然睁开。 “轰隆隆!” 瞬间,两道血色闪电迸射而出,长达十几万里,直接射向了宇宙的深处。 “神来了!” 云海中,荒豁然起身,望着域外那尊巨人。 那真的是神,只是一道投射的虚影,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气机爆发,但是他就是站在那里,却给人一种像是大宇宙都要崩塌了的恐怖窒息感,让人呼吸不上来。 “杀!?”长生天尊望向了百晓生,百晓生望向了古月天尊。 “小心!”古月天尊修长的柳叶眉轻轻皱在一起,说出了这么一段话。 “轰隆!”“轰隆!” 瞬间,两道仙芒贯通了九天,至尊气息盛烈,搅动了满天云海。 “啊!” 有修士惨呼,承受不了这种狂霸的至尊气机,身体直接炸开,血与骨溅射虚空。 “唰!” 古月天尊袖袍一挥,一大片密密麻麻的符文疾驰向了云海深处,那是混沌阵纹,化为一片凝厚的光幕,阻隔了至尊气机,数万天骄这才感觉好受了些,像是压在心头的两座大山移开了。 血尊与长生天尊同时出手了! 两大至尊同时出手,一击之下,便是天崩地裂。 “轰隆!” 那是两道不朽的神芒,横断虚空,光耀诸界,一瞬间迸射起的战意让大宇宙都摇颤了。 “小小萤火!” 神巨大的虚影冷笑,他狂妄不羁,满头血色长发飞扬,像是一挂星河,茫茫无边尽。 “轰隆!” 虚空爆碎,神双拳紧握,两拳,霸绝天下的两拳,轰向了长生天尊与血尊。 咣当一声,强烈的金属颤音将天穹都震碎了,一条长也不知多少里的大裂缝蔓延,混沌气像是河流一般从裂缝中淌落,压塌了宇宙。 “铮!” 血尊抽出了背上的金戟,一瞬间光宇大盛,神芒滔天,煌煌金光威压万界,斩断古今长空。 “唰!” 金戟挥出,瞬间一道不朽的金芒横戈十几万里,带着混沌气,劈向了神,像是要重新开辟一方崭新的天地。 “铮!” 长生天尊也动手了,他一刀一剑,爆射刀气与剑意,滚滚剑气若狼烟,凌厉刀气溢满了星空。 “轰隆!” 一道剑芒,长达十几万里,毁天灭地,刀气铮鸣,斩断大宇宙,一刀下去,无数陨星爆碎,神化席卷了域外。 “唰!” 这一刻,神动手了,他犹如擎天之柱一般的巨手深处,瞬间从宇宙深处摄来九颗星辰。 九颗星辰皆在燃烧,滚滚狼烟腾起,遮天蔽日。 九颗星辰在神手中转动,被他缓缓推向前方,镇压三道不朽神芒。 “轰隆!” 一刹那,毁灭的神芒溢满了域外,天摇地颤,轰鸣声像是宇宙崩塌了。 盛烈的光芒无与伦比,太过于刺眼,将无数陨星都灼烧了。 “轰隆!” 那是外溢的一缕气机,直接铺天盖地,压向了云海。 “啊!!” 无数天骄怒吼,身体剧痛,像是快要裂开了。 狂风呼啸,像是刀子一般,压在数万天骄的身上,让许多修士都爆碎了,根本承受不住。 密密麻麻的混沌阵纹腾起,卷着毁灭的气息,冲向了域外,直接洞穿了十几颗星辰。 这就是至尊的大战吗?让人不敢想象,动辄便是星沉月毁,没有什么能经受他们的一击。 “那道巨影究竟是什么不朽神祗,直接探手,便可从星空深处抓来星辰,炼化星辰之力,用以对敌?”有年轻至尊惊呼,瞪大眸子,望向域外。 荒也骇然,他还是第一次看见神出手,力压两大至尊,丝毫不落下风。 “这就是至尊的战力吗?”遥望星空深处,神与两大至尊的对决,荒心头喷涌着热血。 一道剑气,便可横戈十几万里,化为星河,毁天灭地。 一拳轰出,便可打爆一颗星辰,神力无匹。 这,就是至尊,他们一般都不会对决,因为动辄便是天地崩塌,到了那等高度,域外星空才是他们的战场。 “轰隆隆!” 星空深处,一大片炽烈的神芒卷起,瞬间那片星域沉沦了下去,星辰一颗接着一颗炸开,神性莲花一朵又一朵绽放。 “今日索性便杀个痛快!” 天穹之上,有人咆哮,那是荒天,他竟然回来了。 他俯冲而下,要诛杀人族天骄,用以锤炼己身。 “放肆!” 古月天尊一步跨出,临近域外,她探出一只修长白皙的素手,拍击向了荒天。 根本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古月天尊的攻击,那只手掌,像是仙金一般,闪烁森冷光芒,直接将秩序神链都震成了齑粉。 “何必为难这些小鬼!”浩大的声音中,星空深处的神出手了。 他探出一只巨手,横击虚空而来,一巴掌便将猝不及防的古月天尊打到了星空深处。 “找死!” 一声娇喝,直接让数颗星辰都炸开了。 古月天尊暴怒,她动手了! “铮!” 那是摇曳在古月天尊身后的那轮清冷弯月。 此刻弯月铮鸣,直接从里面疾驰出一口又一口仙剑,那里像是一方仙剑的葬地,古老的仙剑,残破不全,甚至还有断剑。 但就是这些残缺不全的仙剑,却爆发除了让苍宇都失色的剑气。 “截魔道万剑归宗!”古月天尊娇喝,素手一挥,瞬间十万口天剑铮鸣,化为一条古剑的星河,密密麻麻,涌向了神。 “轰!”“轰!” 神第一次遭受重击,无数仙剑在他身旁炸开,剑气仿若汪洋,冲击在他庞大的虚影之上,让他接连倒退。 “速度还可以,但攻击力差强人意!”神冷笑,一拳轰出,神魔陨尸的异象伴随,直接砸向了古月天尊。 “轰隆!” 一朵壮观的蘑菇云在星空深处升腾而起,像是第二轮太阳。 “杀!” 神纠缠住了三大至尊,荒天终于放开了手脚,从域外疾驰而来,像数万天骄杀去。 第四百四十三章问仙混战! 山巅,问仙争道的发起人百晓生望着星空深处四尊擎天巨影的战斗,脸色很不好看。 这场属于人族的盛会,乃是由他集结,但是却发生了意外,一尊神降临,大战三大至尊,不落下风。 “杀!” 荒天犹如真龙出闸,直接踏在云海中,一拳轰出,虚空光晶伴随,一名倒霉的天骄直接被霸拳轰爆,血与骨伴随,溅的到处都是。 “人族疆域,岂能容你一个小小的野兽折腾!”有诸侯看不过去了,要准备动手。 “都是些小鬼,要杀便杀吧!这不是问仙争道创办初期的本意吗?”盘膝坐在山巅,喝着琼浆仙玉液的仙尊冷哼一声,瞬间那尊想要出手的诸侯通体一颤,踉跄倒退好几步,嘴角溢出了鲜血。 仙尊这一插手,再也没有任何诸侯级霸者敢动了。 一声冷哼便可让一尊诸侯重伤,就算云海周围五十余尊诸侯全部出手,也不够仙尊一个巴掌杀,这,就是至尊的战力,超脱了人道,屹立在了仙道。 “杀!” 没有了诸侯的制约,荒天杀的尽兴,他像是龙腾大海,虎啸山林,真正的爆发除了绝强的战力。 左手持霸刀,右手捏印诀,他杀的尽兴,那方区域,残肢断臂漫天飞舞,像是修罗场。 “跑啊!” 问仙争道这场黄金盛世的顶级盛会由于神的突然加入,彻底失控。 诸侯被仙尊制约,不能出手,现在无人可敌荒天,且诸多人族年轻至尊也选择了离去,不愿身陨在这里,倒不是说怕了荒天,而是怕神。 “轰隆!” 一瞬间,云海沸腾了,无数道颜色各异的神虹炸开,像是烟花绽放,全部向着通天峰下面疾驰而去,这场盛世,至此完结。 百晓生立身通天峰山巅,气得身体都在战栗,他狠狠咬着牙齿,望向了域外。 “铮!” 古月天尊真的怒了,此时的她披头散发,受了不轻的伤。 那是青金古钺,被古月天尊从后背抽出,一瞬间缕缕极道仙兵的气息盛烈,青光铮鸣,仿若神金在交击,仙芒撕裂了天宇,光耀诸天万界。 “杀!” 古月天尊手持青金古钺,登天路而上,双手抡起古钺,直接向着神巨大的虚影砍去。 “哼!” 神冷哼,真的太霸气太狂妄了,他满头血色长发飞扬,简直像是星河在摆动。 捏着古印诀,神双手握拳,一拳轰向了青金古钺。 在神霸拳的周边,像是有六方古老的宇宙在转动,有古老的气息流淌,拳意惊天,简直无物不破。 “这是什么古天功?”云海,荒并未离去,而是盘膝在黄金蒲团上,开启血眼,用心去观看这一场究极大战。 神所使用的古天功,荒曾在荒天对决天权、天璇之时也看到荒天使用过,很可能便是神传授的;古天功很狂霸,拳意可震裂长空,绝对是不世的攻击法门。 “铮!” 域外,荒刹那的呆滞,古月天尊却已位居下风。 霸拳搅动了日月星辰,神竟一拳将青金古钺给击飞了出去。 一大片神性莲花轰然绽放,却是青金古钺倒飞而出,砸在了十几颗星辰之上。 古月天尊娇躯巨震,碗口处崩裂,一大片灿灿若红玛瑙的血珠溅射,直接让几颗陨星炸开,毁灭神芒席卷了宇宙。 “杀!” 长生天尊手持一刀一剑,再次加入了战团。 剑气滚滚,溢满了星空;刀气震荡,爆射十几万里。 “战!” 那个方向,血尊再次出手,金戟划破天宇,血色仙光冲上了九天,横戈几十万里,径直打向了神巨大的虚影。 “这就是至尊!!”荒紧紧握着双拳,内心难言振奋。 他渴望达到那种境界,纵横诸多星域,战力可破灭日月星辰。 “哈哈,一群蝼蚁!” 荒天厮杀,他在人群中横搏挪腾,简直像是一尊杀神。 他的发丝上都低落着猩红的鲜血,紫色神瞳,眸光森森,简直像是一头蛮兽。 “上苍神引!” 突然,就在这时,一记冰冷的声音从云海深处响起,在人群中大开杀戒的荒天,慑人的身躯猛然凌空飞起,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向着某个方向疾驰而去。 荒颇为吃惊的回头望去,那是青龙家族的双至尊。 此时云海真的没有多少人了,二三十尊修士皆是年轻至尊,在观望星空深处神与三大至尊的大战。 先前有十几尊天骄想要围殴荒天,也被他基本上杀完了,问仙争道真的终结了。 但是现在,青龙家族掌握上苍之眼的天玑竟出手了,而且动用了上苍之眼。 天玑立身在那里,身材很好,婀娜多姿,脸上蒙着轻纱,不过那双清澈的眸子中此时却蕴含着冰冷的杀机。 那是一双泛着鸿蒙灰气的诡异眼眸,连瞳孔都是灰色的,缭绕着丝丝让人心悸的气息。 此时的天玑,站在那里,一袭白衣飘飘,满头墨绿色长发飞扬。 她手持一口长剑,就这么对准前方,而荒天的身形,就这般诡异的向着那口长剑疾驰而去,看上去像是在自杀。 “铮!” 荒天第一次感受到了危机,不过五丈,他便要撞上那口寒剑了。 他强行扭转身体,挣的一声,将手中的魔刀插在了虚空中,强行稳固自己的身体。 突兀的,恐怖的吸扯力消失了,荒天甚至都被惊出了一声冷汗。 “找死!” 他长啸,自虚空中拔出长剑,慑人的躯体直接飞驰向天玑,抡起手中的长刀便砍了下去。 缓缓的,站在那里的天玑深处一只白皙的素手,径直抵在了身前。 “上苍神陨!” “轰!” 在诸多年轻至尊不敢置信的眸光中,荒天疾冲的身影突然一顿,随即轰的一声,他雄健的身躯横飞而出,直接在半空中翻了几个大跟头,口中更是喷出一大口神灵紫血。 “有意思!” 荒嘴角露出阴森的笑,紧紧盯着天玑那双死灰色的眸子。 “这就是所谓的上苍之眼吗?那等人物竟然都进不了身?”有年轻至尊盯着栽倒在云海深处的荒天,脸上露出怪异之色。 “方才那是什么攻击,根本没看清楚,没有一丝一毫灵力的波动,就这般杀人于无形?”也有的年轻至尊望着天玑,眼中闪过莫名的精光。 上苍之眼,那可是羽化大帝一辈子除却飞仙诀之外最大的心血。 羽化大帝是绝对的疯子,他曾与混沌大帝狂战,险先身死,取得混沌大帝的精血;某个时代,在与凤天帝姬汝千珑在星空深处大战十万年之久,只为凤天帝的精血。 他横渡苍茫地域,走进生命禁区葬天岛,与真龙对决,取其骨髓。 恶魔的血,神灵的血,再加上自身修法第一的神灵之血,兽族所尊崇炼体第一的真龙骨髓,四种完全相反的物质结合,诞生了天道眼。 今天看来,虽然上苍之眼在天玑身上还远未成长起来,但其莫名的威力,几乎绝对不比阴眼与阳眼差,甚至成长起来还要比恶魔之眸与至尊神瞳强上一筹。 荒来了兴致,但他也明白,就算这双眼睛给了自己,他也装不上。 “今日斩你!” 荒天擦去嘴角的血迹,露出满口森森白齿,笑的很是阴沉。 “轰隆!” 他再一次动手了,却只是用远程神术攻击,再也不敢近前。 “上苍神引!” 但是远程神术却也起不了大作用,口中只是默念出这一段法诀,在荒诡异的目光中,荒天的身形便不由自主的朝着天玑飞了过去。 “铮!” 再一次将手中魔刀插进虚空,荒天稳固身形,再也不敢上前。 两人便这样对峙了起来,谁也奈何不了谁。 “轰隆!” 突然,天崩地裂,一道璀璨的身影从星空深处一步跨来。 “我的力量!” 那是神,一巴掌拍出,直接抓向了天玑。 那可是神,就算拥有上苍之眼,只有五重岳的天玑根本发挥不出全部威力,根本不是神的对手,她几乎就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眼看神的大手便要拍到天玑的额头,异变突起。 “轰!” 那是一道仙绿色的神芒,从天玑的天灵盖轰然喷出,茫茫一大片,直接席卷向了神。 “啊!” 同三大至尊对决都未落下风的神,此时却受了重伤,那只手掌被仙绿色神芒扫中,直接轰的一声炸开。 “我一定会走出那方囚牢!” 捂着自己炸裂的手臂,神冷哼,袖袍一卷,带着荒天急速离去。 “唰!”“唰!”“唰!” 三声轻响,三道身影破开虚空,降落在了通天峰山巅。 那是血尊,长生天尊与古月天尊。 “怎么样?”百晓生问道。 “很强,我们三人联手,若是长时间战斗下去,绝对可以击杀他,但是我感觉这尊巨人只是一道投射的虚影,并不是他的本体!”古月天尊修长的柳眉紧皱。 “难道是另类证道者?”百晓生也紧锁眉头,像是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九州之大,能让我们联手的,可能只有禁区之主了,,,,但是,仅凭一道虚影便可战我等联手的,据我所知,没人,就算是禁区之主,也要本体前来!”长生天尊这般说道。 “难道是兽族我们不知道的人物?”血尊叹息。 若是兽族有一尊这样的存在,将来的史诗大战,人族胜利的希望太过于渺茫,除非禁区愿意插手。 “问仙争道也被毁了!”望着云海上空,那一张张密密麻麻的空空蒲团,百晓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前辈何必这样说!” 有人开口,清冷的声音惊醒了所有人! 第四百四十四章对决天下第一杀诀! 一袭白色战袍,慑人雄健的身躯,阴沉森冷的气质,这人,竟是荒。 “皇道友何出此言?”百晓生微微一愣。 由于神的出现,数万天骄都被荒天给杀跑了,在场的不过三大至尊,禁区至尊,百晓生,外加二十余尊年轻至尊。 “九尊帝使,乃是为了争夺帝子之位选出,自当有无敌信念,逃跑的,皆是怕死之人,这么多不怕死的留在这里,问仙争道何不继续?”荒双手垂在身侧,他满头白发仰起,肌体流动神则,丰神如玉,有无敌的信念。 荒的话,让百晓生微微一愣,仙尊眯起双眼望着荒,越看越是喜欢。 “不知诸位道友??”百晓生望向了至今还盘膝坐在黄金蒲团上的二十余位年轻至尊。 “问仙争道,可以继续!”有年轻至尊说出了这样的话。 “能走到这种高度,还怕血腥杀伐?”有年轻至尊冷笑,多方才疯跑的数万天骄很是不屑。 “好,既然诸位表态了,那么问仙争道继续!”百晓生向着古月天尊点头。 古月天尊会意,素手一挥,隆隆轰鸣声中,域外,一方古战场再次从虚空中冲出,横戈在了那里,悲凉的战意蔓延,渲染着所有人。 “可敢与我一战!”荒登临古战场,遥望云海深处的天枢。 “你要战,那便战!”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天枢竟然承诺了下来。 “师哥!”天枢身旁,天玑扶起天枢摇摇欲坠的纤瘦身躯,眸子中露出担忧之色,道:“你的暗疾随时会爆发,让我去吧!” “不要这样,来了,那便要有战死的觉悟,大帝一生都没能打出飞仙诀,是时候让蒙尘的仙诀光耀诸天万界了!” 轻轻推开天玑,天枢登天路而上! 他一袭白衣如雪,在风中飞扬,竟也蕴含了一抹淡淡的哀凉。 天枢与天玑的对话,让所有年轻至尊都惊疑了。 因为,天枢很可能自小便有伤,而且以青龙家族这个庞然大物竟然根治不了。 或许,这一战,便是他人生最后一战。 他真的太虚弱了,手中拿着白色手帕,不住的捂在嘴上,剧烈咳嗽着。 他像是寒风中摇曳的残烛,指不定什么时候便会熄灭最后的火焰。 两位当代最顶尖的年轻至尊登临古战场,在遥遥相望。 “我只出一击,也是最后一击!”强行平复下剧烈起伏的胸膛,天枢望着荒轻笑,那张雪白色的手帕上,渗着缕缕仙绿色的血迹。 “我给你机会!”荒点了点头。 回想起来,荒其余与天枢并未有过太多的交集,两人上一次见面,还是一同探寻天帝冢那次,不过荒装上了皇小凤的阴眼,早已用月渎之术改头换面,天枢看不出来。 “我也曾意气风发,想着将来的某一天能君临天下,横推世间敌,重整羽帝的风采,可惜,旧疾缠身,时日无多,只想将毕生所学凝聚为一招,多谢兄台给我这个机会!”天枢嘴角露出一抹无奈的笑,缓缓盘膝,坐了下去。 域外,宇宙罡风呼啸,犹如鬼哭狼嚎,望着对面的男子,荒的心境,竟也慢慢平静了下去,像是一汪神泉,再也没有什么能掀起他失控的情绪。 在诸雄的注视下,荒也慢慢盘膝,坐了下去。 这种绝巅一战,这是问仙争道最后的,也是最绚丽的辉煌。 云海,所有年轻至尊都站起来了,不在盘膝坐于黄金蒲团上。 所有人,包括三大至尊与禁区之主,百晓生,都站起来了。 因为,天枢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这是他的最后一战,他要打出飞仙诀。 号称天下第一杀诀的飞仙诀,据传可以弑仙,独创它的羽化大帝在上古无仙的年代,于悲凉中死去,没能打出这式惊天地泣鬼神的仙诀。 但今天,一位年轻至尊即将走到末路,他要用飞仙诀,那抹宇宙间最绚丽,最璀璨的光,为他的人生,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死亡的句号。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祭奠那尊人杰,他虽没有顶天立地,但值得所有人去尊敬。 最后的一战,最后的一击,用穿透九重天,光耀九重地的飞仙诀,完结一生。 风,呜咽,像是在为谁送行;云,翻腾,像是在铭记这最后一刻。 悠悠岁月,似是转眼沧海桑田! 古战场,天枢,缓缓的睁开了双眼,清澈的瞳孔,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带着淡淡的哀凉,浓浓的不舍。 “照顾好羽帝的血脉,照顾好青龙最后的希望!”遥望云海深处,天玑轻纱遮面的脸庞,早已是泪如雨下。 他缓缓站起了身子,荒也做着同样的动作。 “大道腐朽,日月无光,龙凰陨血,仙界崩毁。” 他轻柔的声音,像是在向亲人耳语的翩翩公子。 “草木失灵,人间无情,九幽浮灯,碧落无寻。” 他看向了通天峰外的世界,那是红尘,有谁在忙碌?有谁在杀伐?有谁在安睡?有谁在嗜骨? 都说成仙好,可以永生,谁曾想过那句‘问道者,朝生夕死?’ “非时我生,我生道朽,非时飞仙,天地断路。” 他又看向了遥远的天穹,一个纪元前,曾有那么一条路,承载了希望与光明,从天外而来,迷蒙着仙气。 可是,那场大战,却让数十亿的无辜生灵陪葬,让整方大地险先被毁。 “浣花洗剑,血陌挽歌,一念花开,君临天下” 他的眼神,在这一句话中,猛然凌厉而肃杀,像是两口犀利的杀剑,迸射而出的光芒,将虚空都穿透。 “敢问上天,是否有仙!!!” “杀!” 一声长啸,震动了天上地下。 “究极奥义飞仙!” 古老的印诀,沧桑的气息。 “咣当!” 世界,突然失去了它原本的色彩,强烈的金属颤音中,整方大宇宙都摇晃了。 所有人都震惊了,全都抬起了头,望向了天穹之巅。 那里,一片辉煌绚烂的世界浮现;那是仙鹤,在成群的古老建筑中穿梭而过,优美的身姿,阐述魅力的极致。 这让人不敢置信,传说中的飞仙诀,竟然幻化出了一方古老的仙界。 那方世界仿若真实的存在,那是仙人,在仙阙中炼丹饮茶,有芳香弥漫,浩大而势不可挡,几乎席卷了整方星域。 成片辉煌灿烂的仙阙伫立在那里,仙人炼丹,仙女打闹,还有时光长河淌过仙界上空,让人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一切都为真。 “唰!” 古战场上,一阵如水般的波动,天枢的身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飞仙!” 咣当一声,那是仙界的仙门,在隆隆雷鸣声中敞开了。 一道修长的身影,从里面一步跨出! 诸雄都惊呆了,连三大至尊都看傻了。 那人,竟是天枢! 此刻的他,通体飞仙芒绚丽,在不断的分解,又在不断的重组。 他屹立在仙界前方,一袭仙衣飘扬,满头墨绿色长发都浸在了飞仙芒中。 他太璀璨了,像是一尊战仙从仙域中走出,那种气机,简直要覆灭大宇宙,要让诸天万界都崩毁不存。 “飞仙!” 他低头,俯视人间,望向了古战场中央的荒。 “唰!” 那一刻,他修长的身躯轰然冲下,像是九天落仙。 在他的身后,一条飞仙光迹摇曳,像是在漆黑的宇宙中突然腾起了一条阴河。 他满头墨绿色长发飞扬,英俊的容颜上绽放仙芒,像是仙主一般,在巡视属于他的世间。 “嗖!” 在俯冲的一刹那,他双指并列,缓缓的,手臂舒展,直接一指剑点向了古战场上的荒。 “扑哧!” 那一瞬间,横戈在域外的古战场轰然炸开,巨石崩云,将不少星辰都撞毁了。 神性莲花一朵又一朵,奇景纷呈,席卷了大宇宙。 古战场炸开的瞬间,荒猛然喷出一口鲜血,那是一股怎样的气息,让人发自灵魂的战栗,根本承受不了。 气机太过于恐怖,轰入了荒的身躯,在粉碎着他的一切。 他不能反抗,像是一只蚂蚁,在面对一尊战仙。 他体内空落落的,丝毫的灵力都使不出来,只能痴呆的看着那尊将领尘世的飞仙。 “轰隆隆!” 那一刻,天枢的身影,彻底的消失了! 那是一道光,一道光耀九天十地的仙光,它发出的神芒,洞穿了诸天万界。 一道仙光,像是从开天辟地之处飞驰而来,像是一口仙剑,直直的向着荒的额头处激射而去。 狂风,不在四处飞扬,而是像一堵苍天一般,从天穹上碾压而下。 “吼!” 荒的身体剧痛,肉身上都弥漫出了一丝丝裂痕,望外渗着仙绿色的血迹。 “轰隆!” 云海,那像是白色汪洋的一朵又一朵云团,此刻疯狂的向着八荒倒卷而去,露出了神州浩瀚的疆域。 “咔咔!” 经历了上古纪元成仙战的通天峰,伴随着一记又一记的咔咔声,竟然在崩碎,裂开了一道又一道很深很宽的裂痕。 “唰!” 三大至尊同时出手,那是一片密密麻麻的混沌阵纹,像是崩腾的河流一般,从通天山巅向着山底弥漫而去,在阻止这种恐怖的气机。 “啊!!” 一声惨呼,荒的身体,直接被压在了域外,他身体内骨骼尽断,神灵之血在沸腾,像是快要燃烧了。 这就是天下第一杀诀吗? 这种气息,竟让强悍如荒,连反应的力气都没有! 那抹不朽的仙光,还在降落,一瞬间,日月星辰都失色了,整个宇宙,只剩下了那抹仙光。 飞仙!! 第四百四十五章飞仙,何为飞仙! 这一刻,整个神州,整个九州的所有万灵都看见了! 那是宇宙天穹顶,一道横贯古今的飞仙芒光耀九天十地,成为了唯一。 那是那样的炽烈与夺目,这世间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它的光芒。 这一日,飞仙诀,君临天下! “啊!!” 域外,荒长啸,其音铮鸣,似金铁交击。 他不愿就这样死在这里,他要反抗,他要活着。 他这一生,经历了这么多,他还没有去边荒寻回老头子,他还没有将靳儿复活,他怎么可以死在这里。 “吼!” 一声大吼,将域外的陨石都震裂了,荒顶着近乎狂暴的飞仙气机,就这样站了起来。 此时的他,全身都在喷涌鲜血,一挂挂仙绿色神血像是星河一般,横戈在域外星空。 “杀!” 纵使全身骨骼尽断,荒还是冲了上去。 他周身腾起无尽仙绿仙芒,像是一轮太阳。 此刻,他的左掌变得金黄,像是一块仙金一般;他冲天而起,迎向了那道飞仙芒,悍不畏惧。 这一掌,其中糅杂了太多的神术,有昆仑的御灵印,有真龙之骨的霸道,有神灵之血的霞芒,更是有丈六金身的气息,像是一方古老的宇宙在迸发,震荡出滔天霞光。 “轰隆!” 而且,这一刻,荒的气势轰然提升,一缕缕诸侯气机在他的身旁蔓延,移动了异象。 那是风云雷电,环绕在他的身旁,像是一尊魔神闯出了地狱,可怕无边,那股气势,震惊了所有人。 “这是什么法?他几乎踏在了诸侯境界,临门一脚!”云海,有修士惊呼,不敢置信。 “吼!” 仿若野兽在咆哮,荒染血的身躯冲天而起,一掌,拍向了那抹炽烈的仙光。 “轰隆!” 近在咫尺,荒看到了飞仙芒内的天枢,还有那双指剑。 指剑对掌刀,一声闷响,荒的手掌直接炸裂,再多的神术,在狂霸的功法,在飞仙诀面前都是笑谈,根本起不了作用。 “啊!!” 那双指剑,一瞬间临近荒的额头,他的头颅整个都裂开了,体内的真龙骨骼更是嘭的一声,几乎算是炸成了齑粉,仙绿色神血狂溅,那里像是成了一方仙绿色的汪洋。 突然,一切都终结了! 天穹之巅的仙界消失了,飞仙芒也不见了,像是方才的那一切,都只是虚幻的。 星空,荒的身躯在战栗,天枢的身躯,也显现了出来。 他真正的逝去了,体内的生命精华消失殆尽,那双指剑,距离荒的额头,只有一寸。 云海,所有人,包括山巅的三位至尊,禁区之主,还有百晓生,都愣住了。 域外,荒屹立在那里,整个人都快裂成了两半;而在他的上方,是带着一脸恬淡之色的天枢。 他神色平静,修长的双指并列,距离荒的额头,不过一寸。 “这不是真正的飞仙诀!!”他逝去了,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在没有力量对荒发动一击。 口中,默念了一段古老的印诀,天枢双眼轻闭,修长的身躯,缓缓向着九州方向飘去。 “让真正的飞仙诀,绽放!”最后,天枢对荒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他,彻底失去了生的气息。 一寸,就那么一寸的距离,却成了天枢永远也无法企及的鸿沟。 他差了那么一点,就诛杀了荒! “飞仙飞仙,到底何为飞仙?”通体霞芒闪现,荒在全力的修复伤体。 那一刻,他真正的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但就是那一瞬间,天枢的暗疾爆发,刹那间便夺走了他所有的生命精华。 他死了,在飞仙神芒中死去,所有人,都见识了天下第一杀诀的威力。 同为五重岳的年轻至尊,荒在飞仙诀面前,根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他糅杂了一生修为神通的一掌,在飞仙诀面前,连那么一秒钟的时间都没有坚持下。 这,就是号称天下第一杀诀的威力! 在没有什么神术可以和它比拟! “师兄!”云海,天玑悲鸣,她踏天路而上,接过天枢早已冰冷的尸体,深深的凝望了荒一眼,转身化为神虹,急速离去。 “不愧是天下第一杀诀,那一击,连诸侯都承受不了!”百晓生微微叹息,因为他知道,从今以后,世人再也不可得见飞仙之神芒了。 从羽化大帝独创飞仙诀至今,一个多大纪元,一次辉煌! “飞仙飞仙,你理解错了,大帝创术之时,想的便是屠仙,你却用仙的身份来施展,怪不得,你说这不是真正的飞仙诀!” 望着天玑远去的倩影,荒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天枢死前,将飞仙诀的印诀告诉了他,或许,他是想让飞仙诀,真正的飞仙神芒,在不远的未来,在宇宙中闪现一次。 那样,他就算是死,也无憾了! “究竟什么才是真正的飞仙诀?”那么狂霸的一击,决断古今未来的不朽神芒,自己甚至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的一击,却不是真正的飞仙诀。 那么真正的天下第一杀诀,会有多么可怕?怪不得羽化大帝敢以此术屠仙! 遥望云海,荒叹息,这里,已经没有继续待下去的理由了! “唰!” 化为一道血色神虹,荒转身,急速离去。 十天以后,问仙争道结束了! 那是纪元古钟,再一次显化在域外,发出一声钟响,传遍整个九州大陆。 问仙争道决出了五位帝使! 有神城的绝代双骄之一的白公子,有仙洲新晋天骄上官俊,有鬼洲仅次于徐轻年的李浮萍,罪洲也有一位,乃是一散修,叫做无道。 问仙争道的风云人物之一,身份十分神秘的皇太极,自然占据一席。 还有两年前百晓生钦点的太初中叶第一尊帝使,白! 这场黄金盛世,问仙争道盛会,决出了五尊帝使,加上消失两年之久的白,已经有六尊。 “其余三尊帝使,留待最强者!” 这是百晓生离开通天峰之巅时的话。 所有人心中都很清楚,这一次的帝使之争,水分太大。 除却第一尊值得百晓生亲自钦点的帝使,白以外,其余的五尊帝使,或多或少都不能让诸多天骄信服。 徐轻年都战死在了域外,不如他的鬼洲第二却能当上帝使?这让人无语! 而且前去通天峰的禁区之子蓝仙,在葬仙池的禁区之主仙尊降临的那一瞬间,便早早的开启虚门离去,让诸多人遗憾,不能得见禁区之子的风采。 而且神的意外降临,将整个问仙争道盛会都搅乱了。 朱雀家族的战红,太初七君王,包括很多天骄与年轻至尊都被神给吓跑了。 而且仙洲第一至尊白仙,曾经神州的绝代双骄之一的小石皇,甚至是白虎家族最后的族人,太阳大帝的血脉传承者玉衡真君都没来参加盛会。 这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 往期的问仙争道史记里很少记载,诸雄也不知道,但肯定没有这一届的水分大。 总之,这是一届让人失望的盛会。 而且,兽族的插手,神秘的神,都像是一块大石一般,压在了每个人族修士的心头。 暗黑风暴,何时席卷九州大陆? 有先贤曾预言,不过百年,成仙路必开! 在这一阶段,真的没有什么盛会之类的活动可以让人振奋人心了。 这,将是一段平淡的过渡期,只待成仙路开,见证真正的至尊对决。 仙洲,一座高山之巅,荒一身白色战袍,盘膝坐在那里,望着远方横陈的无尽山脉。 十天的时间,他已然将天枢留给他的飞仙诀铭刻在心,但是,不论他怎么尝试,都感觉那只是一段平平常常的发诀,没有任何出奇之处。 但是为什么在天枢手中,就能爆发出那般恐怖的威力? “他曾说,那不是真正的飞仙诀!”荒望着蔚蓝的天际,满山的枯叶被风卷起,在飞舞,已然有着些许寒意的秋风拂过,吹起荒满头白发。 “飞仙诀虽名为飞仙,但实则是为了屠仙,天枢做到了飞仙,但却无法屠仙!” “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飞仙诀,真正的屠仙!” 遥望穹顶,恍惚间,那里浮现了一座又一座金碧辉煌的仙阙。 那是仙界,居住着仙人,他们拥有移山倒海的力量,长生不死的寿元,处在永远的黄金岁月。 遥望地下,是无数为了生存而杀戮的修士;他们成天活在刀光剑影中,只为了成仙,却对前路迷茫,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只是一味的杀戮,提升修为,在杀戮,在提升修为。 “天与地!仙与凡!” 突然,荒眼中流露出精光,一丝明悟,在他心头划过。 “轰!” 他豁然起身,遥望穹顶,在望向浩瀚大地,像是明白了什么。 “飞仙飞仙,屠仙屠仙,好一个羽化大帝!!” “哈哈哈!” 九千山脉横陈,漫天枯叶飞舞,荒哈哈大笑,他懂了,虽然只是一丝,但他知道该往那里走了。 “天枢,你放心,未来,飞仙诀一定会绽放真正属于它的光芒!” “唰!” 化为一道神虹,荒急速向着妖洲方向飞驰而去。 他要再次进入别天神的世界,真正的救活靳儿。 乐土疆域! “嗖!” 那是一道流光,汇入了时空间,是虚门的神芒。 “轰隆!” 猛然间,时空间震颤,一声轰鸣巨响,两道人影从虚空中踉跄而去。 那是天玑,轻纱遮面,手中抱着天枢的尸体,双眼露出惊恐之色,遥望那道屹立在虚空中的身影。 “你是谁?”天玑心悸,因为他感受到了一丝丝让她通体战栗的气机。 那是,,,至尊气机! 那人一袭黑色长袍覆身,满头黑白相间的发丝垂落,脸上带着血色面具,很古老。 “你们拿走了原本就不属于你们的东西,现在,我要索回了!” “唰!” 那人睁开了双眸,高贵的丹凤眼居高临下,俯视着天玑,眸中阴阳二气流转,恐怖而慑人。 “轰隆!” 一只大手拍出,直接让天宇都崩塌了! 第四百四十六章新的禁区之子! 这一日,一则消息,以惊人的速度传遍了整个九州大陆! 青龙家族的天枢至尊在问仙争道中身陨,将其尸身带回乐土的天玑至尊,也昏迷在了乐土的黄沙之上,疑似陨落。 这是何人出手,让拥有上苍之眼的年轻至尊疑似身陨黄沙? “青龙家族可能后继无人!”有修士望着乐土的方向,轻声呢喃。 青龙家族在上古纪元末期,曾称霸当时的出云古国;直到羽化大帝欲举族成仙,让族人遭到上天的反噬,陨落了太多太多,鲜血染红了当时的乐土疆域,也让原本山清水秀的乐土变成了如今这副枯寂的摸样,凡人的禁区。 青龙家族自那一次,开始一蹶不振。 它还隐藏着什么秘密?不远的将来,一切都会揭开! “竟然,,,死了?”仙洲与妖洲交界处,一座小城的客栈内,荒听着几位修士谈论的话题,心中有了些许冷意。 “看来神等不及要出世了!”天枢与天玑的死亡,绝对和神有关。 现在,九州四大家族的八大至尊已经是死的死,伤的伤;神手中有玉衡,天璇,天权,天枢,天玑五人的七魄。 而荒的手中,有三魂! 至于其余的两魄,如果按照吞噬法则来说的话,荒当初吞噬了开阳,那么他的魂魄,便不是寻常的三魂七魄,而是三魂八魄。 摇光呢? “摇光的魂魄,难道!!!”荒像是想起了什么。 “哼,你还是暂时不要出来的好!”想起神与三大至尊在星空深处的对决,荒便是一阵心悸。 仅仅是一道投射的虚影,便可力敌三大至尊而不落下风,真正的本体出来,可能会是整个九州的灾难。 “现在,要不要回妖洲?”荒喝着烈酒,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思索着。 “先将别天神的世界走完,将靳儿救活!” 打定主意,荒不在耽搁,出了客栈,化为一道惊鸿,冲上了云霄。 “轰隆!” 突然,异变惊起,那是一只纯白色的手掌,直接从虚空中横移而来,一把攥住了荒的身体。 “唰!” 一道流光闪过,荒的身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半个时辰后! “轰隆!” 距离神州疆域数十万里之遥的南海外,蔚蓝的碧苍,猛然间巨音裂长空,一点炽烈的仙芒撕裂虚空,那是一条金光大道,从裂缝中延伸而来,璀璨神芒炽烈夺目,光耀诸天万界,让人睁不开眼。 两道人影,从金光大道上跨步而来,降临一方仙岛。 那真的是一方仙岛,岛上是海外无尽的风光,树林茂密,点缀在仙岛上。 海水清澈,九州已是深秋,这里的气温却很炙热,天空蔚蓝,犹如一块蓝宝石,让人一眼望去,不觉心旷神怡。 仙岛为两座,其中一座横陈在大海中,方圆二三十里左右,有金黄色的沙滩,也有形态怪异的椰子树,五颜六色的鱼儿在海水中欢快游动,很是具有灵性。 另外一座小岛,悬浮在大岛上空,方圆数里左右,上面震腾着仙雾,有古意昂然的亭台楼阁,还有仙鹤飞舞,虎啸猿啼,景色很是秀丽。 “你带我来这里究竟是什么意思?”荒阴沉着一张脸,望着身旁的仙尊。 “我说了,从今天起,你便是新的金爵士,葬仙池的禁区之子,下一代的禁区之主!”仙尊笑呵呵的,摸着花白的胡子,看着荒,点着头,很是欣慰。 “禁区之子?哼!过街老鼠罢了!”荒不屑冷哼道,一脸的戾气! “力量强了,谁敢打你?”仙尊轻笑,抓着荒的肩膀,一步跨出,降临葬仙池。 “主人,你回来了!!”刚刚降落在那方悬浮的小岛上,一头金乌便飞了过来,停驻在一株碧叶灿灿的仙树上。 “药圣!”那种沁人心扉的药香,浩大的生命波动,不是药圣还是何物。 “碧海树,还在生长期,在有数百年便可开花结果,你放心,我走了以后,这些东西都是你的!”仙尊笑道。 碧海树,这株药圣很高,几乎有十几米,枝干蜿蜒,树皮闪烁着金属的光泽,像是用神金铜水浇筑的一般。 它的叶子碧绿,散发着道道神芒,有天地神痕在叶子中隐现,至神至圣。 “据说传说中的药帝,碧海青天树,成熟时期,枝干可以耸入星空深处,丈量天的高度,不知是真是假?”望着眼前这株碧海树,荒狠狠吞了口唾沫。 “这是金兀,以后就是你的护道者!”仙尊指向碧海树上的那只金乌。 那真的是一只金乌,像是小鸟,通体毛色却是赤金,震腾着火焰,灼塌了虚空。 它身上所散发的气息极其强大,那是诸侯气机,一缕又一缕,缠绕着金乌,让荒感到了强烈的窒息。 “金兀,从今天开始,他便是你的主人,葬仙池新的金爵士,禁区之子,以后,你便负责保护小主人的安全!”仙尊望着碧海树上的金乌。 “是,主人!”金乌点了点头,灵动的瞳孔盯着荒,像是红玛瑙一般,灿灿生辉。 接下来,荒跟着仙尊把整个葬仙池都转了个遍。 下方那方比较大的岛,叫做葬岛,上面这方悬浮的岛,才叫做仙岛。 “这是仙池混沌大阵的阵纹图,尽快铭记,别到时候被大阵给轰杀了!”仙尊交给了荒一枚阵纹图。 “我不想做什么禁区之子!”一处阁楼中,荒皱着眉头,说出了这样一段话。 “只要结果是强大的,你何必管它过程有多龌龊!”仙尊喝了一口清茶,将那枚混沌阵纹图放在了仙玉石桌上,转身离去。 荒坐在那里,想了很多,很多! 现在的他,五重岳巅峰的修为,已然可算半步诸侯,但在如今风起云涌的九州,这点修为真的不算什么,单单任何一尊诸侯出世,一巴掌都可以拍死一大片年轻至尊。 这个时代,若不进步,便会被历史抛弃,直至死去。 神的威胁,成仙路将开,史诗大战迫在眉睫,隐匿与历史洪流中的长生界,荒城何时被破? 边荒大战,除却死去的四凶之首混沌,紫诸神,兽族还有九尊兽皇,而人族,只剩下仙帝,战天帝,蓝帝魅晨三尊大帝,那边的战斗,艰难到了何种程度? 这一夜,荒想了许许多多的事情! 他明白,他必须找一个依靠,那怕这个依靠是他咬牙切齿想要击杀的存在。 仙尊为何会选中荒?这也是荒思考的问题! 荒明白,仙尊要征战成仙路,绝对的凶多吉少,他不忍心让自己经营了一辈子的葬仙池就这样在他手中落幕。 或许吧!如果有一天荒要死去,他也会找一个自己看得上的徒弟,倾囊相授自己毕生所学。 因为人族的先辈曾创出了这些古天功,神术,锻造了这些惊天动地的神兵,既然先辈选择了将这些东西毫无保留的传承下去,那任何人在将死之时,也要毫无保留的做这些先辈们曾做过的事。 没有传承,世界便将毁灭! 清晨,大日初生,横陈在汪洋的地平线上,仙尊来了,依旧一身白色道袍,满头白发飞扬,胡子都垂到了小腹处。 “想好了?”仙尊走到了仙亭,看到那枚混沌阵纹图消失不见。 “我本身便不是什么好人,多一些人骂我,少一些人骂我,都是在骂我,有什么区别?”荒淡然一笑。 “很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仙尊呵呵一笑,带着荒,来到了葬岛的另外一边。 那里,有一个邋遢的少年,正在海水中嬉戏。 白衣如雪,却沾满了泥沙,那是曾经的金爵士,葬仙池的禁区之子,玉灵风。 此时的他,在海滩里翻腾着,瓜子脸蛋脏兮兮的,沾着泥沙,他裂开大嘴,哈哈大笑,从海里捞起一条鱼,直接往嘴里送去。 “咔嚓!” 犹如奶玉般的白齿合拢,猩红的血液四溅纷飞,溅射在海水中,迅速淡化。 “嘿嘿,好吃,好吃!” 他湿漉漉的黑发披散在两肩,一双魅惑众生的桃花眼中泛着痴呆之色,抱着手中的肥鱼在那里撕咬着,犹如从深山老林里跑出来的野人。 “杀了他!” “什么?”荒转头,脸上露出惊疑之色,望着仙尊。 “杀了他,你就是新的金爵士,葬仙池新的禁区之子!”仙尊的脸色,没有什么变化,也没有任何表情,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说的是那般平淡。 “不多这一个,也不少这一个!” 荒冷笑,一步,一步,向着玉灵风走去。 “嘿嘿,你是鱼,一条大鱼!” 看到荒走过来,玉灵风嘿嘿痴笑,直接从海水中淌出,猛的扑向了荒。 “唰!” 双指并列,荒猛的疾冲而出,犀利的指剑,直接自玉灵风的胸口处刺进。 “嘭!” 一声闷响,猩红的鲜血激射,犹如淡淡哀伤的浓腻颜料,迅速淡化在清澈的海水里。 轻轻的拍着玉灵风的背,荒在其耳边呢喃了一句! “一路走好!” 双手灵力狂暴,荒整个手臂一震,直接将玉灵风的身体震成了齑粉,纷纷扬扬,洒落整个蔚蓝大海。 转身,荒望着远去的仙尊,口中不知为何,发出一声轻叹。 初生的骄阳照在那个老人的背上,他佝偻着身躯,像是一张弯曲腐朽快要折断的老弓一般,再也没有什么希望,能支撑起他的身体。 阳光虽炽烈,但温暖不了他心中的刺骨冰冷! 走到金黄色的沙滩,荒转身,一屁股躺在了沙滩上,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他逼疯了玉灵风,为的是惹怒仙尊,为不久的将来,墨裳的最后一战做手段;但是他没有想到,阴差阳错之下,自己竟成了葬仙池的禁区之子。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吗? 荒不相信这一切! 葬仙池虽好,但不是他的家! 他的家,在遥远的罪洲,一个叫做昆仑的地方! 他终究是要回去的! 第四百四十七章真正的葬仙池! 午时,大日横陈天穹,荒在一处仙亭中与仙尊见面。 “我的时日真的不多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要自封仙石,只待仙路开,放手一搏!” “在这之前,我要提升你的实力!”仙尊这样说道,他的寿元可能走到了终点,这次为了追寻飞仙鼎而破开仙石,但是,终日无果,冥府一直没能传来消息,他只好再次自封仙石,保持寿元不散。 “我想知道,你为何会选我?为何会相信我?” “你不怕我在你这里拿到好处以后,直接一走了之吗?”荒神色闪烁。 “百年后,若不能成仙,我必将死去!” “我死后,那管它洪水滔天,尸骸遍野?”仙尊轻笑,荒默然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仙尊带着荒,一直向着仙岛最深处走去。 前路无路,两人已到了仙池最深处,这里混沌气汹涌澎湃,像是星河一般,从天而落,遮挡了一切,让人看不清里面究竟有什么。 “葬仙池,葬下的不是仙,而是一尊南海海底,一条无尽深渊深处的一具帝尸!”仙尊说出了葬仙池最大的辛秘。 “帝尸!!!”荒整个身躯都是一颤。 “关于帝尸的辛秘,没人知道,可能当初创建葬仙池的第一代禁区之主才了解过往!” “我只知道,如今的罪恶大陆,不过是冥古纪元的蝴蝶大陆的一部分,或许那尊帝级人物,便是冥古纪元叱咤风云的存在,在冥古成仙战中死去,沧海桑田,尸身遗落在了无尽深渊海眼中,被仙池第一代禁区之主寻到!”仙尊这样说道,为荒解惑。 “漂浮与地心深处的帝尸!”荒脑中嗡嗡,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有点困难了。 “当时葬仙池的第一代禁区之主,从深渊海眼中带出帝尸;但是经历了两个大纪元,两次毁天灭地的成仙战,当时的帝尸早已不完整,疑似只是帝尸的一颗头颅!” “头颅被第一代禁区之主舍命炼化,成为一汪猩红的血泉,这,便是葬仙池的来历!” 仙尊一口气说了很多,带给了荒前所未有的激动! “帝尸!”荒的眼睛都变成了血红色。 大帝,那是征战九天十地无敌的存在,屹立在了这个世界的最巅峰。 大帝的一滴血,便可崩毁一方星域;大帝的全力一击,便可毁灭整个九州,他们是万世无敌的存在,伴随着孤独与寂寥,永存红尘。 这世间可能除了成仙以外,再也没有什么能值得那等神明大动干戈。 虽然只是帝尸的一颗头颅,而且里面的神性精华等等尽失,但还是堪比仙药的绝世仙宝。 要知道,真正的一滴帝血便可让凡人最少直接登顶五重岳,就算是生命精华尽失,但为荒打破一个小小的诸侯枷锁还是很轻松的。 “你也别多想,数代禁区之主,包括禁区之子,都曾入血池沐浴帝血,里面的仅存的精华早就消耗殆尽了,能发挥多大的效果,只能看天意了!”仙尊微微一叹,那一汪帝血是葬仙池懒以生存的一切,但如今便要消散了。 “你的体内虽有四爪真龙的骨骼,还有羽化大帝的神灵之血,但是不纯净,而且资质太差,你能走到今天,用的什么手段?”仙尊望着身旁的荒,神色中略有疑惑。 荒的资质真的很差,差到了极点,依靠这种资质,按理说荒根本不可能走到如今这一步,这点,也是让仙尊下定决心想要收荒为禁区之子的理由所在。 “屠神!”荒的眸光,泛着让人胆寒的阴沉之色。 “真是疯子!”仙尊布满褶皱的老脸上露出了一丝震惊的表情。 “你可知道屠神的真正意义?”仙尊问道。 “屠神,斩去一个人的七情六欲,每斩一情,每断一欲,修为都会暴增,等到斩完七情六欲,踏上传说中类似冥古纪元,十尊神明的境界!”荒面无表情道。 “但是,一个人要是没有了七情六欲,后果是可怕的!” “七情六欲,便相当于你自己,你自身,但是斩去七情六欲以后,就算登临神殿,那个人,也不会是你!”仙尊叹息道。 “什么意思?”荒眉头一皱。 “七情六欲,相当于本我;而斩去七情六欲,便意味着斩去本我,就算登临神殿,那个神,也是自我的存在!”仙尊摇头呢喃道。 “什么本我,自我,我不明白!”荒脸色阴沉道。 “看来你什么都不懂,却踏上了屠神的道路,真是可怜可叹!”仙尊苦笑。 “你什么意思?”荒眸子微眯,眼中露出森冷的寒芒。 “先去入血池吧,我会将我所理解的屠神整理成一本手札,你出来以后再说吧!如果你死在仙池里,我也就不必白费力气了!” 仙尊袖袍一挥,仿若星河一般的混沌气断流,露出了仙岛最深处的一切,揭开了这今生命禁区的神秘面纱。 那是一口血泉,用锻造至尊器的大罗精金打造了盛泉的堤沿。 大罗精金闪烁着银白色,里面淌着震天撼地的气机,绝对不是问仙争道那几方古战场可以比拟。 那几方古战场所用的大罗精金,由于岁月悠久,里面的精华都流逝了,而这些大罗精金,神性喷涌,有大道的痕迹烙印,太过于珍贵。 但就是这些锻造至尊器的大罗精金,却被葬仙池第一代禁区之主打造成了堤堰,用以盛那汪帝级人物头颅炼化的血水。 血泉泊泊,在冒着气泡,只不过是一小汪而已,荒却看到了里面有日月星辰的残骸在沉浮,且有神魔的尸体横陈,让人震惊,这汪血泉真的像是一个古老的世界。 “进去吧,这汪血泉虽被多位禁区之主与禁区之子光顾,但生命精华还是很旺盛,足以让你进军诸侯境界了!”仙尊盘膝坐在血泉前方,为荒护法。 “呼!” 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荒跨步,走到血泉边沿,沉默良久,扑通一声,径直跳进了血泉内。 没有荒预想中的撕扯身体的疼痛,也没有让人深入灵魂的战栗,那些血,很是温柔,轻轻的包裹住了荒,像是绝世仙子在抚摸荒,那种感觉让人沉迷。 “帝血仅存的杀机早已被第一代禁区之主炼化,不然后世人谁可承受帝血的杀机!”仙尊为荒解析。 缓缓的,荒清晰的感觉到有一缕缕的血丝渗入了自己的体内。 “轰隆!” 一身闷响,震颤了虚空,荒内视,惊起的发现,那些渗入自己体内的帝血,竟在与自己所拥有的神灵之血在交融。 那种融合,是诡异的,两者像是两道不同颜色的泉水,缓缓交融在了一起,渐渐的,一丝丝金黄色的血迹开始在荒的血管内流淌。 ‘梦想中的荒古圣体!!’荒激动的简直想要大吼。 荒古圣体不过是他根据推测所得出的一些飘渺虚幻的结论,但是,那一丝丝真实存在的金黄色血液证明了他的假想,他是真的有可能创造一个古来从未有过的体质。 “唰!” 突然,那丝金黄色的血迹竟然消失了,刚被造化出来,却没有停留多长时间便消失了。 “我懂了,血液是由骨髓造出来的,所以,我要做的不是先造化神灵之血,而是先改变四爪银龙这副骨骼的本质!”荒心中明晰。 古来骨髓生血,只有从本质上改变了体内的骨骼,神灵之血才会发生转变,不然造出再多的金黄神血都会被消耗一空。 当即沉下心来,荒引着深入体内的帝血,缓缓的向着自己的每一根骨头包裹过去。 先是头骨! 帝血包裹住了头骨,一丝丝猩红色的帝血渗入头骨,从里面穿透,在进入,在穿透,在进入。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荒的头颅,原先的银白色,在慢慢的转换成淡金色。 直到某一刻,他的头骨,变得黄金灿灿,像是一轮太阳。 接下来,是脊椎,胸骨,最后到盆骨,大腿骨,小腿骨,一只到最后的脚掌。 七天七夜过去了! 七天时间中,仙尊一直闭眼盘膝在血泉前。 此时的荒,整个人都被血泉淹没了,不见了踪影,但仙尊却可以清晰感觉到。 “轰隆!” 突然,一声轰鸣巨响炸开,整个血泉都沸腾了,像是火山喷发,无数滴帝血像是血剑一般,向着四面八方轰然冲去。 “唰!” 仙尊的眸子霍然睁开,他大手一挥,瞬间斗转星移,那是至尊气机,一缕又一缕,被仙尊引导着,包裹了无数溅出去的帝血,缓缓的引到了血泉内。 “你到底能走到何种程度?”望着血泉深处盘膝而坐的荒,仙尊嘴角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 此时此刻,血泉内,荒内视着自己的身体,脸上露出遮掩不住的大喜之色。 那是一副四爪真龙的骨骼,不过此刻却是黄金灿灿。 一缕又一缕太阳光芒迸发,黄金骨骼铮鸣,发出沉闷的打雷声,震耳欲聋。 “这下,在用帝血转换神灵之血,想必那些黄金血便不会消失了!” 荒很振奋,因为他清楚,只要将荒古圣体真正的锻造出来,他就可以踏上诸侯境界,人道领域的巅峰,真正的一方霸主。到时候更是可以开启体内世界,在自己体内开辟一方世界,储存灵气,演化天地。 强行压下躁动的心,荒开始缓缓引导渗入自己体内的帝血,开始与神血融合。 第四百四十八章先辈的指引! 四爪银龙的骨骼,荒已经用帝血融合成了四爪真龙。 现在,他只要让全身的神灵之血变成黄金色,在灌进骨骼之内,让两者共鸣,在由骨生髓,髓生血,生生不息,荒古圣体,便会真正意义上的诞生。 缓缓的将渗入体内的帝血,引到左臂的一条血管内,荒开始让神灵之血与帝血融合。 两者穿透,交融在一起,一丝金黄色的血液诞生,荒大喜。 “嘭!” 突然,巨响声传出,荒的左臂,轰然炸开,神灵之血溅射,被帝血灼成了灰烬。 “啊!” 刺骨的疼痛让荒大吼出声,整个血泉都在暴动,像是汪洋要卷起巨浪,火山要喷发了。 “唰!” 大袖一挥,一缕又一缕的至尊气机交叉,形成一张无形的巨网,笼罩在了血泉上方,阻止了即将暴动的血泉。 “一种从未出现过的体质,岂是那么好诞生的!”仙尊轻笑,望着血泉内目眦欲裂的荒,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 “怎么会这样?”血泉内,荒内心疑惑,神化爆闪,神灵之血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着他炸裂的左臂。 荒再一次尝试,这次,他将帝血引往了小腿处的一根血管内。 “轰!” 当黄金血色出现的刹那,他的小腿直接炸开,这次威力更甚,直接将锻造好的黄金骨骼都炸开了,溅射在大罗精金铸造的堤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金铁交击声。 “呼!” 荒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剧烈的疼痛让他的双眼都充血,布满了血丝。 “到底哪里出了错?”荒不在引导帝血,他盘膝坐在血泉深处,冥思苦想。 为何在四爪银龙的骨骼未锻造成四爪金龙之时,帝血与神灵之血可以顺利融合,且不会发生爆炸,而现在四爪银龙变成了四爪金龙,融合的金黄色血液却发生了爆炸。 “如果说除却真龙骨骼之外,那个器官可以储存血液,那便是心脏了!” 想到这里,荒犹豫了,心脏被捅上一刀,那怕整个心脏丢失了百分之九十九,只剩下那么一点指甲盖大小的肉沫,荒都可以用神灵之血来修复。 但是,方才的爆炸太过于恐怖,如果在发生一次,心脏必会整个炸开,连渣渣都不会剩下,荒则必死无疑。 “没办法了,试一试吧!” 荒咬牙,决心要用心脏内的血液来实验。 决定了下来,荒开始引导一丝猩红的帝血,往心脏里面流去。 “噗通!”“噗通!” 到了,那是一颗通体呈现仙绿色的心脏,在强而有力的跳动着,发出沉闷的声响,犹如打雷一般,震撼人心。 荒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将那丝帝血引往心脏。 没有任何阻隔,帝血穿透了心脏,荒开始让一丝神灵之血与一丝帝血交融。 两者穿透,融合,一刹那的时间,一缕黄金血液,诞生于荒的心脏内。 那一刻,荒的双眼紧闭,他甚至都不敢再去看一眼,等待着爆炸的来临,死神的降诞。 一秒钟过去了,一分钟过去了,半个时辰过去了,荒终于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那丝金黄色的血液,就这么毫无阻隔的漂浮在他的心脏位置。 “成功了!”荒大喜,激动的快要大呼小叫了! 果然,心脏内,可以储存黄金血液。 “接下来该怎么办?”荒犯难了,总不能融合一缕黄金血液就都储存在心脏内吧。 那样的话,若是要把身体内的所有血液都净化个遍,都储存在心脏内,心脏会承受不了,会爆炸的,到头来荒依旧逃脱不了死亡的下场。 “试一试!”荒咬了咬牙,他控制那丝金黄色的血液,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向着心脏外移去。 “速度必须快一点,如果这丝黄金血液刚出心脏外面便会爆炸,那我很可能会死;但是如果速度快一点,将黄金色血液一瞬间推在距离心脏很远的其它位置,那个时候,就算是爆炸,心脏被波及的范围也不会太广!” 荒打定了注意,意志全部控制那丝黄金色血液,唰的一声,血液猛的冲出了心脏位置。 “轰隆!” 一声巨响,整方血泉都在暴动,荒的躯体,更是整个炸开,四分五裂,像是一堆烂泥一般,堆砌在血泉底部。 “啊!!” 荒嘶吼,目眦欲裂,全身神灵之血爆射神芒,他炸裂的身体快速重组在了一起。 “呼!” 深深的喘息着,方才那一下爆炸,直接将荒吓出了一身冷汗。 果然,方才的速度很快是对的,如果将那丝黄金色血液一点一点往心脏外面推,说不定现在的荒早就去见阎罗王了。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荒坐在血泉底,摸着下巴,静静沉思道。 “轰隆!” 突然,一股诡异的力量轰然侵入荒的身体,他几乎不能控制。 那是仙尊,出手了,直接将荒从血泉里拉了出来。 “你干什么?”荒咆哮,眸子棱起,眼眶中充满了血丝,看上去像是一头凶戾的野兽,很想杀人。 “孩子,跟我去外面走一走,或许你会找到你想要的答案!”望着荒像是恶鬼一般的凶戾摸样,那浑身上下暴虐的戾气,仙尊无奈的摇了摇头,屠神的路,是自杀,是成为恶魔,这个孩子,却不知道。 时至今日,八天的时间过去了,正是晌午,大日横陈在天穹顶端,爆射千万缕金芒,仙尊与荒并排而立,一起漫步在南海便的沙滩上。 炙热的阳光,温暖的海风,金黄色的沙滩,这里真的堪称人间仙境了,很美,也很让人舒心。 但是荒却始终皱着眉头,漫无目的的走着。 “看,这方汪洋!”仙尊停下了脚步,指着浩荡无尽的南海。 海水蔚蓝一片,在风的吹拂中,荡起一层层涟漪。 荒停下了脚步,近乎痴呆的望着南海,神魂好似都离体了。 “大海之所以大,因为,它容纳了千百万条河流!” 仙尊的一句话,让荒慑人雄健的躯体猛的一颤。 他豁然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仙尊,第一次,说了一声:“谢谢!” “你明白就好!” 仙尊轻笑,点着头,对荒越发满意。 或许此子的资质不行,但就悟性而言,仙尊活了十几万,还从未见过那个少年如荒一般,一点既悟! 仙岛深处,荒再一次跨入了血泉。 他按照以往的方法,开始将一丝吸血引往心脏位置。 在仙绿色的心脏中,那丝帝血与一丝仙绿色的神灵之血交融,诞生了黄金血液。 荒一鼓作气,接连不断的将猩红色的帝血引往心脏,在与神灵之血融合,不断的诞生着金黄色的血液。 很快的,他的心脏便承受不住,膨胀了起来,荒感到了一种近乎窒息的痛。 “足够了!” 荒内视心脏内那汪金黄色血液,在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是打雷一般,震撼人心。 心脏上,有千丝万缕的血管,可以说心脏便是人体血液的中转站。 仙尊的一席话,让荒明悟了。 汪洋之所以浩瀚无边,是因为它容纳了千百条河流。 可不可以反过来这么想,既然在心脏内融合的黄金色血液不会爆炸,那便索性一次性融合一汪黄金血,然后通过心脏,把它灌注在某一根血管内,或许可行。 荒的身体,也是一方汪洋,现在他要做的,是将身体内某一根血管内的神灵之血全部排挤而出,在通过心脏作为媒介,将融合好的黄金色血液灌注进那根血管。 人体内的血管,足有百亿那般庞大,这是一项浩大而难以言喻的工程。 说做就做,荒挑选了一根比较小也比较细的血管,浑身灵力喷涌,荒用意念控制那根血管。 “嘭!” 荒体内,那根血管炸开了一个小口,里面的神灵之血狂涌而出,一路汇聚到荒的指尖,被他逼到了体外,要不内出血可就麻烦了。 很快的,那根血管内的神灵之血流尽了,而那个破裂的伤口也被荒用神力修复。 全神贯注,荒在连接心脏的血管内,找到了那根空着的血管。 他开始在心脏内,将那根血管刺破,控制着黄金血液,不断灌注到那根血管内。 “哗啦啦!” 仿若大河在流动,竟传出诡异的奔雷声,这注定会是一场充满奇幻的漂游记,等真正的荒古圣体诞生,它将是划时代的。 “成功了!” 某一刻,荒脸上露出狂喜之色。 他的体内,内视之下,皆是充斥着仙绿色的血管,密密麻麻,像是一项上帝造物的最伟大奇迹。 但是现在,那些像是九千秩序神链一般的血管群内,某一根血管,竟是璀璨的金黄色,里面传出奔雷声,让人不敢置信。 望着那根金黄色的血管,荒激动的想要大呼小叫,他终于成功了,让黄金血液不在发生爆炸。 血泉外,仙尊开启神眼,望着血泉底部荒所做的一切,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 或许,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天才! 有了方法以后,荒开始如法炮制,不断吸收帝血,不断与神灵之血融化。 在他的体内,繁杂如天上星辰的血管,错综复杂,一根又一根,不断有仙绿色的血管变成金黄色。 而一缕又一缕的气机,也缓缓从虚无中浮现,散发崩天灭地的气机,环绕在血泉上方。 “这究竟是怎样一种前所未有的体质?”仙尊震惊,这才全身不过千万分之一的血脉化为黄金色,却引发了这等恐怖的气机。 真正的荒古圣体,会带给世人怎样的震撼? 仙尊很期待! 第四百四十九章何为道? 荒在努力着,努力成为强者! 此时,他的身体内,纵横交错,繁杂无比的血管,已然有大部分变成了黄金色。 甚至那口血泉都在减少,一小汪如今已然消逝了一小半,都被荒给融合神灵之血了。 这一日,荒终于大功告成,最后一条连通大脑的血管,被他灌注了黄金血液。 “嘭!” 突然,一声闷响,荒像是感觉灵魂离体了。 他看到了自己的肉身,看到了血泉,看到了仙尊,他的灵魂,在慢慢的向着天穹之上飘去。 他看到了葬仙岛,看到了一望无际的南海,他看到了神州,更看到了九州大陆。 最后,他像是落叶一般,随着命运的风,飘向了星空深处。 一直飘,一直飘,他远离了一切。 他看到了罪恶大陆! 他看到了一些万古隐秘! 那是九州的疆域,范围不大,且疆域上空似乎迷蒙着一些淡淡的混沌雾霭,诡异的,荒像是看到了有什么在守护着九州。 更确切的说,荒感觉什么在制约着九州。 像是万古前,有什么什么神明动用了某些手段,将九州给禁锢了;九州疆域,包括九州人族,万灵,像是被人给扣在了一个黑盒子里,望不到外面的世界。 荒看到了无人区,在无人区的深处,有一方巍峨的古城伫立,像是历经悠悠岁月的老人,在等待征服者的亲临。 荒更是看到了神口中的无尽之海,大海无边无际,海水泛着诡异的黑色,而且浓雾遮盖,荒看不清海上面到底有什么。 “那是长生界吗?”荒没有看到荒城,却看到了一方古老的世界,大陆磅礴浩大,一块古天碑耸立在域外,上面刻着三个笔走龙蛇的大字,长生界。 “那是,边荒!!” 荒看到了边荒,只是太远,看不真切;只是那条横贯了整个罪恶大陆的通天河,他却是看到了。 那是大片大片荒凉的疆域,太过于浩大,有耸入域外的巨山,有一望无际的沙漠,也有泛着灰色雾霭的生命禁区。 “那是,,,一个人吗?”荒看到了一尊顶天立地的巨人,他阻隔在边荒前,那是一片虚无的空间,被他一身遮盖,像是在阻击着什么。 突然,一点炽烈的仙芒吸引了荒的注意。 那是在兽族的疆域,那是位于罪恶大陆极东的虚无之地。 那是一大片绚丽的神芒,散发着震天撼地的波动,那种光芒,荒很熟悉,那竟是神料。 有冷冽的青金色,那是龙痕青金;有神痕紫金的剔透,有血凰赤金的夺目,亦有荒天道金的神圣,还有太阴仙金的深邃。 “那究竟是什么地方?”荒震惊了,他望不到一切,只看到那里闪烁着神金的光芒。 像是一条堤坝修筑在哪里,在阻隔着什么。 仙境提拔后,是一方深沉如渊的黑暗,那里有什么,荒看不到,隐约能听到像是什么在轰鸣,在嘶吼,巨音震动万古乾坤。 “有人在哪里修筑了一方提拔,以仙金为原料,像是在阻击着什么远古巨擘!!”荒心神巨震,感觉罪恶大陆隐藏的辛秘太深了。 竟以仙金修筑提拔,只为阻击什么东西,不让它过来,降临罪恶大陆。 “仙金堤坝界后,到底是什么地方?通往地狱吗?”荒心神巨震,这一次进阶诸侯,他看到了很多,越发觉得罪恶大陆的一切都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这是五重岳进阶诸侯境界之时的灵魂离体,但是史书上记载,诸侯灵魂离体,是在九州疆域游荡,观澜世间万千,用以明悟道心吗?为何我会跑到星空深处,还看到了这么多的东西?”荒感到了疑惑,也赶到了莫名的危机。 他开始漫无边际的飘荡在星空深处,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身份,忘记了一切。 “何为道?”盘膝坐在星空深处,荒望着眼前一颗枯寂的土黄色星球,眼中露出迷茫之色。 道,所有修真者都在追寻! 但是道究竟是什么,可能没人能够说清楚;就算是那些诸侯,乃至于至尊,虽然走过了‘明道’这一阶段,但是让他说出什么才是真正的道,可能会语塞。 荒痴痴的望着那颗星辰。 它呈现土黄色,上面有枯寂的巨山,也有干涸的海床,它或许曾经也像罪恶大陆一般,有万物生灵,有至尊,有帝级神明;但是,一切皆是尘归尘,土归土,岁月的年轮碾压而来,什么也阻挡不了,终是化为一培黄土。 荒叹息一声,再次向着宇宙深处飘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又是一颗死寂的星辰,浮现在荒眼前。 这个星球,比先前荒看到的那颗更加破败;星辰上面甚至都裂开了一道道很深很宽的裂缝,想必用不了多久,便会解体,化为陨星,孤寂的漂浮在苍茫大宇宙。 “如果明悟不了道,我便会这般,一直漫无目的的漂浮下去,直至灵魂衰竭,轮回而去!”荒心中有了一丝心悸。 “何为道?”望着快要裂开的大星,荒眼中露出悲凉之色。 他终于起身,一步跨出,降临在了这颗星辰上。 他走过干涸的河床,登临过光秃秃的巨山,也潜过幽深的深谷,最后,他来到了这颗星辰最高的一座巨山之巅,盘膝,坐了下来。 “每个人都在问道,究竟,什么是道?”荒眼中的迷茫之色,越来越浓。 人人都说三千大道,可究竟什么是道? 天地灵气,算道,一花一草,也可称之为道。 就算是一个人,也是道的一部分,一滴水,一粒沙,日月星辰,甚至整个宇宙,都可算作道。 但道,究竟是什么? 究竟如何,才算做‘明道’? 荒感觉自己走到了一条岔路口! 道?有人说,他是道,是小道,踏上万物之巅,就是大道。 有人说,天道渺渺,人道茫茫;何为天?何为道?敢问天下人,何为道?何为无道? 有人答,道即为道,不合道即为无道;道可道,非常道,道罚天,天罚人,人罚心,心罚万物。天道渺耶?人道茫耶?何为道耶?吾即为道,道即为吾。既吾为道,又何来渺茫之说。 荒对这些,嗤之以鼻! 所谓的千古名言,不过是一些没有营养的心灵鸡汤罢了! 任何能称得上是宗师的人物,或许他口中所说的一些道理,连他本人也不明白。 荒就这样,枯坐在这颗死星的最高巅,默然的望着眼前变幻的风云。 万灵都在求道,但是没人清楚,道,究竟是什么? 荒也在苦苦思索这个问题! 明道,踏上人道的巅峰,成为雄霸一方的诸侯。 明悟不了,永远的枯坐,直至灵魂消耗殆尽,轮回而去。 沧海桑田,世间风云变幻,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时间的流逝。 “滴答!” 不知何时,一滴冰冷的雨珠,打在了荒的脸颊。 这颗死寂的星辰上,竟然下起了雨,这让荒觉得不能置信。 那雨,呈现墨绿色,打在荒的脸上,竟在腐蚀他的肌肤,冒着轻烟,荒感到了疼痛。 “唰!” 他袖袍一挥,一大片光幕蒸腾而去,阻挡了雨珠的打落。 “哗啦啦!” 不一会的时间,倾盆暴雨便已打落;密密麻麻的遮天雨珠打在黄沙中,捡起漫天烟尘。 不过很快的,烟尘消失了,被雨珠浸湿了,飞扬不起来。 崩腾的河流在远去,腐蚀的酸雨遮天而落,几乎没有什么生灵可以在这场暴雨中存活。 痴痴的望着那些滴落的雨珠,荒呆了。 “天下雨,地收雨!这雨,何尝不是道!” 荒喃喃,他痴呆了,望着那些雨珠,怔怔出神,仿佛看到了千万生命。 假如每一滴雨珠,便是一个修真者,这千千万万的雨珠,便是千千万万的修真者。 上天赐予了它们生命,在打落大地死亡的旅途中,它们挣扎着,在寻找着永生的希望。 “这雨,生于天,死于大地,中间的过程,便是人生!” “我们诞生的那一天起,犹如雨珠从云层中洒落的那一刻!” “我们忙碌一生,犹如雨珠在溅落大地的途中,所看到的那些风景!” “我们死了,犹如雨珠消亡在泥土里!” “但是,我们还活着!” 荒猛的站起了身子,他明悟了! 雨珠,永远不会死去! 今天的雨珠,消亡在大地里,等到太阳光照射,它再一次蒸发,就如同人死后会轮回一般。 蒸发的雨珠,会再次形成云层,它会重生,会再次回来。 人也一样,他会轮回,再次在母体中诞生。 “雨,生于天,死于大地,中间的过程,便是人生!” “所谓的道,便是我们,是一颗心,所谓的求道,便是磨练自己,从而求己的一条路!” “从出生到死去,我们,皆是道!” “轰隆” 一声巨响,颤动了整方大宇宙。 那是混沌,在化阴阳,阴阳生出了五行,五行降诞三千大道,有了世界,有了光,有了风云雷电,有了生命。 六千规则规划了世界,九千秩序管理了世界。 那是世界成形至毁灭的场景,荒再一次看到了! 他明白,他终于成为了,,,,诸侯! 第四百五十章荒古圣体!降诞! “轰隆!” 世界,在不断的成形,不断的毁灭,那是在成为诸侯时‘明道’以后,天地所赐予的一场大造化。 有凤毛麟角的诸侯,可以在这场‘造天’的幻象中,明悟‘丈六金身’这式神术。 荒已经用无始大帝的一截小指骨明悟了造天,得到了丈六金身,他不需要了! 望着混沌,阴阳,五行,大道,规则,秩序,六团神光在不断的交融,在不断的分解,荒像是看到了一方全新的世界。 “轰隆!” 突然,他身躯一颤,整个灵魂化为了一团流光,汇入了‘造天’的世界中。 他,,,,得到了堪称逆天的大造化! 从荒跨入血泉的那一天起,三个月过去了! 荒一直沉寂在血泉底,盘膝打坐,他全身上下没有一丝一毫生的气息,像是坐化了。 仙尊盘膝坐在血泉旁,三个月未动身! 这一日,大日横陈穹顶,爆射千万缕金芒;蔚蓝的天空,万里无云;一望无际的南海静静横戈,远方,海鸥在清鸣,海风打来,带着淡淡的咸味。 “轰隆!” 突然,万里晴空,顷刻间阴云密布。 大日不见踪迹,滚滚乌云翻腾,像是倒置的大海。 “咔嚓!” 远方,一道惊雷从乌云中劈落,阴暗的世界瞬间被照亮。 一缕又一缕恐怖的气机,从虚无中迸射而出,缭绕在整方南海上,带着让人心悸的气机。 “咣当!” 一声轰鸣,一方古老的世界浮现;金碧辉煌的仙阙,一座连着一座,那是一方巍峨的古殿堂,南天门三个字在散发万古神光,光耀九天十地。 古老沧桑的气息在游走,天地一片漆黑,乌云盖顶,那方古老的世界,却有太阳光洒落,照在古老的匾额之上,颇有种泛黄古卷,承载万载凄与凉的韵味。 “来了吗?”望着天穹之上浮现的仙域虚影,仙尊心神震动。 这是古来从未有过的异象,却在今天显现了出来。 从五重岳跨入诸侯,有极少数逆天的人才,会渡劫,那是上苍的神罚,因为他们太强大了,甚至让上苍不得不降下雷劫,要把他们轰杀。 比如上古的十大天帝,据传在跨入诸侯境界时,都渡过天劫,因为他们的一生都是在逆天而行,为上苍所不容。 今天,这场雷劫,仙尊从未见过。 是什么样的绝世体质,招来了上苍的妒忌,要出手轰杀。 “轰隆!” 一瞬间的时间,成千上万道雷电像是苍劲的真龙一般,从云层中激射而出,劈向汪洋,整个世界,都陷入了癫狂而迷乱的刺眼蓝色。 “轰隆!” 汪洋在暴动,波涛汹涌,巨浪击天,高达十几万丈,场面震撼人心。 “咣当!” 那是仙界虚影,从那里,激射出一道飞仙芒,光耀九天十地,像是能毁灭乾坤再造,它带着震天撼地的波动,向着仙岛打来。 “从虚无中来,欲登临天穹之巅!!!” 冰冷而低沉的话语中,仙岛深处的血泉,轰的一声,猛然炸开。 千万道帝血直接冲开了仙尊用至尊气机所形成的大网,洞穿虚空,简直无物不破。 这还是被炼化了杀机的帝血,且经历了数个大纪元,其内的精华早就流逝了,要不然这么多的帝血飞溅出去,整个九州都不会存在了。 “轰隆!” 那是一道慑人雄健的躯体,像是一头真龙,从血泉中冲了出去,逆天而上,一拳轰向了那道飞仙芒。 “轰隆!” 瞬间,一道巨大的光束贯穿了霄汉,那是金黄色的光,直冲天穹,澎湃的血气喷涌,简直能将这方天地颠覆。 “轰隆!” 飞仙芒被黄金光束一拳轰爆,漫天仙霞激射,整个阴暗的天色都被照亮。 那是荒,全新的存在! 他雄姿伟岸,立身在长空,一身白色战袍猎猎,满头白发乱舞。 “唰!” 他睁开了一双眸子,瞬间两道黄金闪电迸射而出,长达几百里,震撼人心。 一朵金黄色的鲜花,在他的头顶盛开,在摇曳,洒落千万缕金芒,遮盖了荒的身体。 他终于,成为了一仙花的诸侯! 那股血气,是那般恐怖,简直像是喷发的火山,血气崩云,直冲域外,摇动大星,场面震撼,让人不敢置信。 仙尊也惊呆了,他看到了荒的体内。 那是黄金色的血液,黄金色的四爪真龙骨骼。 骨生髓,髓生血,血液贯通全身,生生不息。 一缕又一缕诸侯气机缭绕在荒身旁,头顶仙花摇曳,将他承托的犹如一代帝王出行,欲要征战天下,横推世间所有敌手,带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与窒息感。 “我回来了,以全新的姿态!” 荒呢喃,紧握双拳,现在的他,有一种一拳可以打穿宇宙的强烈信念。 “轰隆!” 天穹,仙界虚影在慢慢淡化,那是道的体现,也是上苍身份的象征,它欲要惩罚荒,却无法在这个世界长时间显化。 在仙界消逝的一刻,里面冲出了三道人影。 仙界,消逝了,再也不见了,但是乌云依旧盖顶,而那三道身影,也依旧长存世间,屹立在穹顶,不曾散去。 三道人影,敛去了神化,仙岛上遥望长空的仙尊,面容上露出惊色。 三道人影,居中的那道,他身材修长,剑眉入鬓,一身纯白色神灵战甲覆身,散发出破灭诸天万界的恐怖气机。 他头戴白玉冠,满头墨绿色长发在风中恣意飞扬着,脸部缭绕着混沌雾霭,就这么背负双手,低头,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荒。 “羽化大帝!”仙尊震惊,那人,竟是独创了天下第一杀诀的羽化大帝。 另外一人,他雄姿伟岸,躯体健硕,一身漆黑如渊的战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真的太恐怖了,满头血色长发在风中舞动着,像是一挂血色星河。 他双手抱臂,一双血色眸子望着荒,虽只是一道虚影,却像是屹立在了成仙路的尽头,这世间没人可以压制他,他是独一无二的。 男子双手抱臂,周身腾起惊天动地的血色雾霭,他以一种近乎无始的狂妄姿态俯视着荒,那种睥睨天下的恣意,让荒在窒息。 最后一人,他躯体苍劲,魁梧的身躯有两米过高,像是一尊史前巨兽。 他很平凡,既没有神灵战甲,也无恐怖战袍,他只是穿着最普通的粗布麻衣,就这么手持战矛,低头望着荒。 荒感受到了一股战意,那是通天彻地,横断古今虚空过的战意,他活着,只是为了战! “羽化大帝,混沌天帝,战天帝!”荒心头的热血在喷涌,体内的黄金血气几乎要沸腾了。 这竟是三大天帝的虚影,看上去与荒修为相仿,都是诸侯一重天,但是,那是大帝啊,那可是贯古绝今的猛人,一个个都曾踏上了天地的巅峰,是无敌的象征。 今天,却有多达三位大帝要围剿荒! 这是他的殊荣! “轰隆!” 大战,毫无征兆的爆发,一瞬间升腾而起的战意,让日月星河都失色。 “轰隆!” 那是羽化大帝,他从天穹之上俯冲而下,竖掌长刀,直接向着荒的脖颈处斩击而去。 他的手,修长白皙,犹如凝滞美玉,却带着慑人的杀机,太过于锋利,比之圣兵强悍了也不知多少倍。 “战!” 荒仰天长啸,满头白发乱舞,他眸绽冷电,直接握拳,与羽化大帝硬碰硬,一拳轰向了前方。 “咣当!” 不像是肉体撞击,更像是两块仙金摩擦,交击在了一起,刺耳的金铁铮鸣声中,荒与羽化大帝同时倒退,有仙绿色的神血与金黄色的圣血洒落。 羽化大帝手掌在痉挛,荒的指缝同时在渗着黄金血。 “轰隆!” 那是战天帝,他冲了过来,手中天之琼矛向前刺出,矛尖爆射百丈长的杀机,几乎能挑爆一颗星辰。 “杀!” 荒脸上露出振奋之色,完全不去依靠任何神兵,他就是想证明一下,荒古圣体肉身强度的临界点到底在哪里! “铮,铮!” 战天帝与荒纠缠在了一起,两人瞬间对了上百招,都是霸拳硬撼战矛,铮鸣声不绝于耳,像是打铁一般,将虚空都震裂了。 “轰隆!” 两人再一次交错而过,黄金色圣血喷洒星空,荒的左肋被战矛擦中,直接爆了开来,黄金色的骨块与圣血混杂在一起,溅射虚空。 “能以肉身硬撼少年时期的大帝而不落下风,这究竟是怎样一种体质?”仙岛荒,仙尊遥遥观望着战团。 他觉得荒真的强大了很多,比之三个月前的五重岳巅峰霸道了几十倍,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而且肉身的强悍程度,让仙尊震惊,战天帝的天之琼矛虽说只是上苍凝结的虚影,但是依旧比圣兵要强悍,而荒现在,却可以硬撼几乎可以说是至尊器的天之琼矛虚影,就算是受伤,也绝对了不得。 除却冥体以外,人族任何诸侯上去被天之琼矛擦中左肋,绝对不可能像荒一样只是炸开了一道口子,多半整个身体都会爆开,就算不死,也会受重伤。 “咔嚓!” 突然,就在仙尊沉思之间,一声闷响,打破了他的思绪。 第四百五十一章黄金血气裂长空! “咔嚓!” 一声闷响,打断了仙尊的沉思,他抬起头,望着长空上的战团,脸上露出震惊之色,像是见了鬼一般。 那竟是战天帝,此刻他真的像是有灵智一般,低头,望着手中的天之琼矛。 那是极道仙兵的虚影,此刻战矛的矛尖却伴随着咔咔声,裂开了几条细微的裂痕。 虽然只是仙兵的虚影,但是依旧比圣兵强悍,但就是这样,还是被荒几百拳给打的几乎要爆开了,这让仙尊都感觉不可相信。 “或许九州单论肉身之力,只有冥尊的子嗣才可以一比了!”仙尊叹息,眸子中竟露出浓浓的喜色,在他这等堪破世间浮华的至尊身上,真的很少见。 昔年,仙池上一代金爵士,玉将令与冥皇子对决,眼看稳占上风,却暗疾爆发,最后被冥皇子斩落头颅,那种痛,仙尊到现在仍旧是历历在目,恍若昨日。 玉将令是他最疼爱的孩子,资质堪称逆天,却天公不作美,自小暗疾缠身,一直没能医治好,直至黯然死去。 今日,荒诸侯一重天的修为,却可硬撼少年时期的大帝,甚至将仙兵虚影都打出了裂纹,这让仙尊仿佛看到了昔年的玉将令。 两人都是这般,拥有无敌的信念,自负可横推世间所有敌。 “未来的时代,你会君临天下,还是成为他的踏脚石?”望着远方长空之上的荒,仙尊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唰!” 神化爆闪,黄金色血气冲天,荒左肋的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 他的身体内,蕴含了汪洋般的血气,现在的荒,真的不在意是否受伤了,因为圣血会在第一时间修复;而且将来,他必定会修习九秘,等修习了者字秘,配合九秘,他基本上可以说是不死的。 九秘之者字秘,可以在呼吸之间修复任何伤势,只要不是被人一招秒杀就可以。 “轰隆!” 羽化天帝来了,一巴掌拍出,日月星辰都浮现了,那是异象,有神魔伏尸,星辰在炸毁的奇景,堪称纷呈不绝。 “铮!” 荒还是未动用至尊器九天仙剑,他以霸拳硬撼羽化大帝,两人之间不断对轰,虚空光晶纷飞,秩序神链的碎片化为光雨,在洒落。 “轰!” 狂霸的一击,两人碰撞,随即全部后退,羽化大帝的神灵之体,荒的荒古圣体都受伤了,躯体都是残破的,仙绿色神血与黄金色圣血喷洒,骨头更是漫天激射,这一击,两人险先同归于尽。 “杀!” 荒的伤体还未修复过来,一直冷眼旁观的混沌天帝动手了。 他满头血色长发像是星河一般,从天穹之上划过,那一瞬间,荒感觉像是有一头史前巨兽向他冲击而来,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窒息。 “轰隆!” 混沌天帝太狂妄了,他一双血色眸子绽放冷电,长发扬起,睥睨天下,他从天穹之上冲下,竟一脚向着荒的头顶踩去。 这是何等狂妄的风姿?这是何等霸道的人物? “轰!” 一声巨响,荒直接一拳向着混沌天帝的那只脚掌轰去,巨大的光束冲霄而起,照亮了整个南海。 “嘭!” 一瞬间,千万缕神芒激射,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混沌天帝,他直接一脚将黄金光束踩爆,炸裂开来,就这么长驱直入,一脚踩在了荒格挡的右臂之上。 混沌天帝,古来只在《太初史记》中出现过寥寥几语。 他的身份很是神秘,同太阴大帝一般,在上古纪元,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存在,疑似与荒天帝一般,是帝级神明中对峙的两座高峰。 他的战力真的很强,让荒感到了生死危机。 “咔咔!” 刺耳的骨折声中,荒格挡的右臂剧痛,几乎要痉挛了。 或是换做别人,这般狂妄的踩在荒的臂膀上,荒一定会红眼,说什么也要将那人击杀。 但这个人,是少年时期的混沌天帝,他真的有这份自信,有这份实力。 “啊!!” 荒狂吼,身体内真龙骨骼震动,黄金圣血沸腾,发出隆隆雷鸣声。 他紧握左拳,一拳便砸向了混沌天帝的脚掌。 虚空光晶在纷飞,这一拳恐怖的不像话,音爆声像是厉鬼在嚎叫,凄厉以及。 混沌天帝微微变色,修长的身躯向后飘去,避过了荒这一击。 “唰!” 古战矛淌着混沌气,贴着荒的耳畔擦过,黄金圣血飙飞,荒的脸上破了一大片皮。 “轰!” 一只手掌从虚空中传出,那是羽化大帝,掌刀直接刺进了荒的左臂膀,轻轻一阵,轰的一声,荒的臂膀整个炸开,黄金圣血冲霄,照亮了阴暗的天空。 “嘭!” 那是混沌天帝,他一脚飞出,直接踹在荒的小腿上,咔嚓一声,荒惨嚎,他的腿骨直接折断,他栽倒在了长空,被三大天帝围殴。 那种场面,就算是曾经走过来的人,仙尊,看着也是头皮发麻。 三大天帝围殴荒,那场面真的太惨烈了! 那是三尊少年时期的大帝啊,那个不是横推十方敌,战尽天下人。 他们是一个大纪元只出现了十尊的存在,他们是传说中的人物,那怕是一对一,现在九州任何天骄上去,都是被秒杀的下场。 可是,荒却一对三,虽然战的艰难,但是却硬抗住了。 他双拳紧握,大开大合,像是真龙出闸,与三大天帝对轰。 小小的空间,他挪腾横移,像是灵活的猿猴一般,施展了天生神力,压榨所有的潜能,与三尊少年时期的大帝对决。 “轰隆!” 一瞬间的时间,荒便挂了彩,他被羽化大帝压着打,半边身子都破烂了,且眉心被战天帝的战矛擦中,整颗头颅险先都炸开,更有混沌天帝在后,横扫千军,轰鸣声中,荒的双腿化为了齑粉。 “啊!!” 荒嘶吼,剧烈的疼痛让他快失去理智了。 他再也顾不得尊敬先人,也不去疗伤,直接狂扑向前,张开大口,就从羽化大帝的肩头撕咬下一块血淋淋的神灵之肉。 他更是转身,双手直接握住了战天帝的战矛,体内黄金圣血澎湃,轰的一声,天之琼矛半截矛体直接炸开,炽烈的神芒席卷了霄汉。 “嘭!” 混沌天帝看中时机,直接飞起一脚,贴着荒的面颊擦了过去。 “轰!” 一声闷响,荒的半个脸颊直接爆了开来,火辣辣的疼痛让他双眸充血。 混沌天帝真的太强了,自始至终都是用一双脚作战,背负双手,像是不屑,他有狂妄的资本。 “轰!” 大混战再次开始,黄金血气崩云,直冲域外,神灵之血喷洒,洞穿虚空;更有战矛的碎片飞舞,也有猩红色的恶魔之血洒落。 战团中央,一刹那便被打成了虚无,混沌气出没,震撼人心。 仙岛,仙尊遥遥观望战团,心中有着震惊之色。 三尊少年时期的大帝,今日在这种场合下围攻一人,上百招过去了,荒却依旧屹立不倒。 这堪称古来含有了,因为那是大帝,自出世以来便是横推九天十地敌的存在,他们是高高在上的,是无敌的,今日却无法降服荒。 那怕是荒现在很惨,整个身子都血淋淋的,有黄金圣血横戈长空,在发光,很神圣。 更有黄金色的骨头碎屑,伴着圣血流出,荒从出生到现在,几乎没有这么惨烈过,但是三尊大帝同时出手,几乎要将他给打死了。 “吼!” 那是羽化大帝,被荒从肩头直接咬下了一块血肉,而且伤口处有黄金气弥漫,一时间竟然不能修复。 他长啸,满头墨绿色长发飞扬,似震怒了! “大道腐朽,日月无光,龙凰陨血,仙界崩毁。” 手中掐着古印诀,羽化大帝开始默念。 一瞬间,与战天帝、混沌天帝大战的荒雄健的躯体一颤,他根本想都没有想,直接抛弃战天帝与混沌天帝,从体内世界抽出九天仙剑,一剑便劈向了羽化大帝。 天枢使出的飞仙诀,那怕是不完整,也差点要了荒的老命,这要是让羽化大帝本人施展,估计整个九州都会崩毁。 “铮!” 剑气冲天,煌煌金光威压苍宇,一挂星河,灿烂无边,直接将羽化大帝的身躯淹没。 “轰!” 战矛刺出,霸脚踢来,荒承受了战天帝与混沌天帝的一击,荒古圣体第一次真正的解体,轰的一声,荒身躯炸开,金黄色的血肉混合着骨头溅射长空。 “吼!!” 荒长啸,真的怒了,胸间有一团烈火在燃烧。 “轰隆!” 一股狂霸的气机,一瞬间撕裂了苍宇,将域外的不少小型陨星都震散了。 荒快速恢复伤体,且这个时候,他的气息越发盛烈,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 “御灵!” 左掌闪烁璀璨金芒,流淌着混沌气,且有神明吟唱的声音传出,荒打出了昆仑派的镇派宝术。 “唰!” 一道黄金光自长空一闪而逝,那是羽化大帝,直接被荒一掌刀斩击在头颅处,修长的身躯轰然炸开,成为漫天光点,渐渐消散。 “斩你!” 荒豁然回头,双目腾起黄金光,像是两口神灯一般。 他脚踩柳絮随风身法,直接跨入时空间,避过战天帝的战矛,一拳轰向了战天帝的头颅。 “嘭!” 战天帝也消失了,化为漫天碎屑。 “轰隆!” 九秘的临字诀爆发,荒几乎是无敌的,他再次穿入时空间,避过混沌天帝的攻击,双手刺入混沌天帝的胸膛,将他直接撕裂,猩红的血液喷洒,灼烧了虚空。 依靠临字诀,荒一瞬间解决了三尊少年时期的大帝。 荒原本想依靠自己的战力去战胜三尊大帝,但是他真的很怕羽化大帝打出飞仙诀。 而且战天帝的奥义之术,荒至今还没有得悉,不过可以肯定一点,一定会是毁天灭地的神通。 混沌天帝从头到尾都没有出手攻击荒,只是用一双霸脚在作战,却打的荒很狼狈。 荒也怕混沌天帝的奥义之术,而且,混沌天帝的那双阴眼,也没有打出任何神通。 这场战斗,三尊大帝与荒几乎都是用纯肉身在作战。 听到飞仙诀印诀的那一刻,荒果断施展临字诀,一瞬间解决三尊大帝,就是怕到时候三尊大帝不在动用肉身作战,他可能会瞬间被秒杀。 荒古圣体还有成长的空间! 荒还没有自负到可以在三尊大帝的围殴下活着。 第四百五十二章今昔九州! 仙尊与荒见了面,两人在仙岛深处一方仙亭中坐了下来。 “我很意外,你能依靠自己诞生这种体质!”仙尊看着荒微笑,很满意荒的表现。 “只为活的更好罢了!”荒的眼神很冷,面无表情,像是神明,让仙尊花白的眉毛轻轻一皱,他暗自叹息,屠神的路,再走下去,或许会毁了荒的一生。 “修真界八重,五重山岳,三仙花,资质好的人,只会在五重岳有所体现,而三重仙花,是问道的过程,诸侯到至尊,至尊到大帝,打通任督二脉,扩充小世界,你现在已经是诸侯,不需用资质,所以我想劝你放弃屠神路!”仙尊劝阻道。 “杀一个人便可获得力量,我有何必去做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荒冷笑。 “哎!”深沉叹息,仙尊没有说什么,他大袖一挥,在两人中间的白玉石桌上,升腾起三个小人。 那是仙尊用灵力所凝聚! 三个小人,左边的那一个,通体漆黑如墨,泛着森冷的气息,那个小人有一双嗜血的眸子,像是野兽一般,荡漾着欲望的气息。 中间那个小人,他有容貌,有衣衫,有头发,有任何一个人都具备的特征,而且他时而哭,时而笑,时而恼怒,时而害羞,并不像左边那个小人。 右边那个小人,高高在上,他通体弥漫神芒,躯体隐藏在神圣的光辉中,让人不敢直视。 “这个,叫做本我,完全是一个人的潜意识,代表了人性的恶,是欲望的承载体,受自我的遏制!”仙尊指着荒左边的那个通体漆黑的小人说道。 “这个,叫做自我,有一个人的七情六欲,喜怒哀乐,是一个人大部分意识的载体,负责处理现实世界的所有事情,可以压制本我!”仙尊指着中间的小人说道。 “而这个,叫做超我,部分有意识,是良知与道德的载体,可以压制自我!”指着右边的小人,仙尊说道。 仙尊的话,说的已经很清楚了! 漆黑如墨的小人,叫做本我,代表了人类的恶,是欲望的载体;右边光芒圣洁的小人,叫做超我,是人类道德的体现。 中间那个拥有七情六欲的小人,叫做自我,是人类面对世界的最直观意识。 “本我是恶,超我是善,由于对客体的冲突,超我倾向于站在“本我”的原始渴望的反对立场,而对“自我”带有侵略性。” “自我是一个人面对世界的直观面,拥有七情六欲!” “你所走的屠神之路,便是屠掉自我的一个自杀旅程!” “等你屠掉自我,你的身体内便只会剩下本我与超我,而本我所代表的恶,没了自我的压制,便会一发不可收拾,它会和超我进行对峙,厮杀!” “超我胜了,你会变成圣人,但是一个好人在这个世界是存活不久的,那怕你是大帝!” “若是本我胜了,那你便会被欲望与恶所左右,做出完全不符合逻辑的事,你会有毁灭世界,毁灭全人类,全部生灵的想法,只要能让你快乐的事,你便会去做,那怕是杀了你的父母亲你也会毫不犹豫!” 仙尊的话,讲完了,荒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路怎么选,在于你,我只是给拨开了迷雾,让你看到了路!” “希望你不要让以后的你失望,更不要让从前的你失望!” 仙尊走了,轻轻地来,轻轻地走,没留下什么。 他的寿元真的没有多少,从仙亭中走出,他吩咐了金兀一些事,便直接来到仙池深处的血泉中,将自己自封与仙石内,一些都寂静了,只待成仙路开。 荒怔怔的望着白玉石桌上的三个小人,心中思绪万千。 或许,这条屠神路,真的到了该放弃的时候! 代表恶的本我,拥有七情六欲的自我,代表道德与善的超我。 屠掉自我,荒便只剩下两面,那便是善与恶。 极善之人与极恶之人在这个世界都活的不长,荒很早就明白这一点。 袖袍一挥,石桌上的三个小人随风飘散。 荒来到了海滩上,背负双手,无意识的走着。 眺望南海壮丽的风景,渡劫时候密布的乌云也在渐渐散去,太阳出来了,散落千万缕金芒,滚烫的热浪夹杂着海风扑面而来,荒的眼中,露出迷茫之色。 “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他已经锻造出了荒古圣体,有了绝强的战力,他很想去荒城征战,然而九州却有太多放不下的事。 靳儿,昆仑,昆蓝,墨裳! 太多的羁绊与不舍让他不能离去。 “或许,是时候了!” 遥望蔚蓝的海平线,荒狠狠咬牙,下定了决心。 他来到了南海边一处巨石之上,开始盘膝而坐,慢慢的,他体内的生机消失殆尽,他像是一尊石像,就这样,面朝大海,像是死亡了一般。 葬仙池为九大禁区之一,没人敢来这里捣乱。 所以,这里,便是荒最适合修习那门古天功的地方。 春去秋来年华渐老,天涯海角壮志成灰! 盘膝坐于南海,荒看沧海化桑田! 时间,就这样悄然流逝,巨石上的荒,始终没有起身! 今昔的九州,黄金岁月真正的降临! 天穹之巅,那是三千神芒,在纵横交错,培育着大道之花。 大道之花隐匿与虚空中,已然走过了萌芽阶段,成为了一株神草,不远的将来会开花,会绽放,那个时候,黄金岁月会被推向真正的高潮。 罪洲疆域,散修居多,巍巍昆仑,依旧伫立在那里,守护着这方土地的平静与摇摇欲坠的和平。 五十万年前,盖代人杰张三诸侯,以一人之力肩挑一个超级大派,他被世人尊为盗王之王,昆仑所拥有的一切,大半都是他从当时的几大门派中盗窃而来;其余的,则是他浴血奋战,自无人区深处带出。 昆仑,一个特别的存在;它无法像青龙家族那般超然世外,一心不问红尘事;也不像鬼洲天门那般,拥有门徒最多的弟子。 妖洲,涅槃国度的规模越来越大,数十万的妖兽每日横戈在国度外,像是一片黑色的汪洋,在锤炼肉身,史诗大战,真的不远了。 仙洲,昔日威名在外的孔雀门被禁区之主一巴掌拍的爆碎,仙道门依旧藏匿与小世界,外人不可寻。 海洲,白虎家族消亡于滚滚的历史河流中,再也没有什么可以证明一个大帝家族的存在。 昔日金碧辉煌的仙阙,早已被海水腐蚀,被泥沙所掩盖,它终会彻底消逝在历史长廊中,留下的,只有那海滩边上,密密麻麻,林立无尽的墓碑。 焚洲,昔日被战皇与邪皇的至尊战毁去,现在,它的地貌在改变,被雪枫树与红忧林遮盖,无边无尽,像是一片花的海洋。 魔洲,阴沉的天色依旧,玄武家族像是一只万年老龟,在苟延残喘,却一直不曾真正的死去。 神州,通天峰像是一尊大帝,伫立在那里,遥望九州外的世界,或许某一天,会有如山如海的敌人,从无人区那边横渡虚空而来,为九州大陆带去血与战争。 乐土,数百万平方公里的疆域,皆是漫漫黄沙,偶尔可见的一座石山,也是寂如墓碑。 青龙家族,有多少万年不曾显现世间? 没人知道! 鬼洲,春暖花开,它的气候是那般温暖,适宜所有生灵居住。 在鬼洲极西,靠近西海的疆域,一道发光的天门静静悬浮,里面,若有若无的咆哮声传出,像是仙主在怒吼,想要冲出牢笼。 曾经天门的主人,鬼杰蒋君子,离开天门已然数年时间有余,从未回来过。 他真的是在寻找天门的下一代道尊,还是在害怕着什么? 天门内,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辛秘?让一位至尊,不朽神祗都得避退,不愿触及? 九大禁区,亘古长存,曾有古贤言,那是九方伫立在尘世间的地狱。 神州南海外的葬仙池,依旧是那般仙气缭绕的摸样,在仙池的尽头,一方猩红的血泉震腾气泡,血色仙光惊世,有神魔在陨尸,有日月星辰在血液中沉浮。 神州北海天外,一方神秘的岛屿悬浮,岛屿的形状,像极了一只欲要展翅翱翔的神凰,隐有混沌气弥漫,遮盖了一切。 鬼洲西海外,汪洋深处,那是一方神岛,似是一头真龙盘踞,终有一天,要为大宇宙带去血雨腥风。 鬼洲边疆,虚空之外的一方古老世界,这是一方阴森而恐怖的地狱,这是一方浩大的劫土,土地呈现猩红之色,像是浓艳的油彩,浓郁的快要滴下来了。 天空中,阴沉一片,阴气太过于浓郁,化为灰色的苍穹遮盖了天空。 那里有颗颗漆黑色的大星悬浮,充满雄奇的瑰丽感,一股又一股扑面而来的大气磅礴感让人窒息,站在这里,任何人都会双股颤颤,不能自理。 猩红色的土地,时有白骨裸露而出,甚至还有破碎的神兵碎片镶嵌在哪里,让人深谙疑惑,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古老传说,冥府是从地狱截来的一截劫土,曾历经过难以想象的滔天大战,或许这一切都为真。 冥府,阴气浓郁,到处都是,白骨裸露,劫土太过于荒凉。 据传,冥府的最深处,有一片黑褐色的疆域,那里埋葬着冥府最大的辛秘,是真正的地狱劫土;可惜古来从未有人能探索到哪里。 九大禁区,除却罪恶深渊外,天帝冢与乱葬岭都有修士探索过;葬仙池,冥府,囚龙海,涅槃岛,四大禁区,已然出世。 最神秘的天空之城,上古曾是十大神兽道场的葬天岛,这两大禁区,在成仙路即将开启之际,距离出世,还会远吗? 每个人都在修道路上苦苦追寻仙人的足迹,传说中永生的世界,宇宙的彼岸,那里的太阳,真的会是终日不落山吗? 传说中的仙主,真的可以凌驾万灵之上吗? 飞仙的风暴,正从一方古老的破碎世界,缓缓的碾压向了九州大陆! 飞仙飞仙,世间,可真正有仙? 让我们,,,拭目以待!!! 仙上战争的序幕,已然拉开! 第四百五十七章昆仑动乱! “轰隆!” 天边,一道浩大的虚门降诞,璀璨神芒中,十几道巍峨身影跨步而出,降临在了昆仑山前。 十几道身影,像是屹立在世界之巅,他们皆是诸侯,雄姿伟岸,长发飞扬,有诸侯气机在流转,茫茫一大片,引动风雷异象,像是在开天辟地。 “唰!” 他们唰的一声,睁开了眸子,瞬间数十道神芒洞穿虚空,宛若在燃烧的神灯一般,腾起杀机,斗转星移,轰碎人的灵魂。 “兽族入侵!!”昆仑山,早就有弟子发现了这一切,恐怖道喝声传遍整座昆仑山。 “杀!”其中一尊半步兽王,大手一挥,瞬间十几道身影冲天而起,向着昆仑山扑去。 “嗡!” 一层凝厚的光幕腾起,昆仑大殿内,无数道纯白色仙气汇入半空中的光幕,那是仙石的灵气,在催发光幕,让光幕变得更加凝厚,无人可破。 “唰!” 然而,让昆仑弟子惊呆的事情发生了,那十几道身影,竟然像是提前得悉了一般,径直穿透了光幕,向着昆仑山杀去。 “果然,混沌阵纹图被他们掌握了!”昆仑大殿前方,昆云寒着一张脸。 “师傅,难道不能修改混沌阵纹图吗?”在昆云身边,一脸稚气的郭七脸色有点苍白。 “不行,混沌大阵的密匙在你爹身上,你爹不在,混沌大阵别说修改阵纹图,连攻击都做不到!”昆云神色阴沉。 “轰隆!” 那一刻,昆仑迎来自开派之处,五十万年内最恐怖的一场动乱。 “轰隆!” 那是一尊飞将,一拳轰出,一道巨大的神芒横戈天地,昆仑山上金碧辉煌的宫殿群体轰然爆开,化为齑粉消散。 “唰!” 一道剑芒被劈出,横戈几万里,直接将昆仑山都劈开了,巨大轰鸣声中,无数防御阵纹像是汪洋一般腾起,直接在半空中炸开。 幸亏昆仑山上有历代道尊古贤铭刻的防御阵纹,抵挡住了大部分的攻击,要不然这一剑绝对能把昆仑山都削爆。 “杀!” 十几道身影俯冲了下来,各自散开,追逐着昆仑弟子,像是猫捉老鼠。 “嘎嘣!” 那是一尊飞将,虽为人形,但是眸子却是血红,且雄健的身躯上不时散发浓浓的凶戾之气,这是一头狼妖,力量很是恐怖,他抓住一名昆仑男弟子,直接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了下去。 瞬间猩红的血液喷洒,溅了狼妖一脸,他伸出猩红的舌头,不断舔舐着温润的鲜血。 “啊!” 不少女弟子那里见到过这一幕,吓得花容失色,呆在那里都不会动了。 “轰!” 神芒漫天,到处在激射,不时有巨大轰鸣声响起,震撼人心。 轰隆隆的雷鸣声像是仙主在咆哮,那是高大巍峨的宫阙,在不断倒塌,激起漫天烟尘。 数万的昆仑弟子,根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便被屠杀。 这是屠杀,赤裸裸的屠杀,一边倒的屠杀。 鲜血化为长河,在泊泊流动,血腥味冲天,将天空都染成了红色。 “逃啊!” 面对飞将的恐怖战力,昆仑弟子根本没有战斗的决心,混沌大阵不在成为他们最大的依仗,不少人都向着昆仑山外狂奔而去。 “今天一只蚂蚁都别想跑出这里!”那是那尊半步诸侯,一声大吼,涟漪大浪冲起,像是火山爆发,直接将逃出来的几千名昆仑弟子震得爆碎,血与骨混合,溅射一长空。 太惨了,这是一个超级道统需要永远铭记的一天! 熊熊火光震腾,滚滚狼烟冲天而起,到处都是倒塌的宫殿,废墟,天空中,到处都是惊恐躲闪的昆仑弟子。 天穹之上,密密麻麻的尸体栽落,像是暴雨倾盆,遮天而下一般。 神化滔天,昆仑山彻底乱套了,到处都是尸体,鲜血洒在废墟上,火光中,整座昆仑山摇摇欲坠。 “一群畜生,今日斩你!” 一声轻喝,一道璀璨蓝芒冲天而起,耸入了域外,将不少陨星都震碎了。 那是昆紫莹,手持一口蓝宝石一般的长剑,踏空而来,对着一尊飞剑,转手就劈出了一剑。 “铮!” 淡蓝剑气冲霄,金铁交击声刺耳欲聋,一道剑气,铮的一声落在大火中,一尊飞将咆哮,半个身子被剑气削中,直接炸开。 那是诸侯血,飞剑八方,直接将昆仑山都压爆了,无数符文腾起,在炽烈的血气中被焚烧,化为灰烬。 “竟还有人族诸侯,也罢,今日便尝尝人族诸侯的血液,是不是也如那些女子的身体一般,滋味美妙!” 那是一尊英招,拍着金黄色的翅膀,凌空而起,俯冲而下,一拳便轰向了昆紫莹。 “畜生!” 昆紫莹大怒,满头青丝舞动,她手持蓝颜仙剑,悍不畏惧,一步跨出,一剑劈向那尊英招。 “吼!” 两者在刹那间焦急而过,一串黄金色的血液像是星河,淌落长空,直接将昆仑山压出了一道仿若深渊般的裂痕。 英招怪叫一声,拳头炸开,血与骨迸射,飞溅开来,洞穿虚空。 “没时间耽搁了,速速将此人击杀!”守护在昆仑山外的半步兽王寒声道。 “轰隆!”“轰隆!” 一瞬间,十几道神芒冲天而起,包围了昆紫莹,璀璨神化仿若汪洋席卷,澎湃而恐怖,炽烈的光华彻底将整个昆仑山都淹没了。 昆紫莹不愧是仅次于三大长老的诸侯,她手持蓝颜仙剑,挽着剑花,在十几尊诸侯的围攻中大战,不时有刺眼的血花迸射,飞溅开来,将远方的无尽山脉都洞穿了。 那里巨石崩云,烟尘漫天,一副末日的破败景象。 “轰!” 半步兽王出手了,一拳轰出,一道巨大的光束像是苍茫星河,横贯古今,直接将昆紫莹的躯体淹没在了滔天神芒中。 “扑哧!” 半步兽王的攻击是恐怖的,昆紫莹娇躯横飞而出,直接砸穿了几座古殿堂,且身在半空,接连喷出几大口鲜血。 “师尊?”无道门前,望着昆紫莹重伤吐血的摸样,郭七大叫一声,望着身旁的昆云。 “你出去送死吗?”昆云寒声,眼神中竟带着一股凶戾之色望着郭七,让后者狠狠的打了一个寒颤。 “师傅!” 昆仑后山,昆蓝不顾一切的冲向了昆紫莹。 “小蓝,你没事就好!”昆紫莹脸色潮红,红唇中淌出鲜血,她看着昆蓝,露出一丝艰难的笑。 “师傅,你别死,你死了我怎么办?”昆蓝紧紧抱着昆紫莹的身体,伸出颤颤巍巍的小手,擦去昆紫莹嘴角边的血迹。 “小蓝,你听师傅说,师傅活了这么长岁月,许多事情已经看开了,师傅今天可以死,但不能让他们去昆仑大殿,那里供奉着先祖们的神龛!”昆紫莹艰难呼吸着,伸出一只素手,轻柔的抚摸着昆蓝的小脸。 “拿着蓝颜仙剑!”昆紫莹将仿若蓝宝石一般的仙剑放在了昆蓝的小手中,道:“从此以后,你就是它的主人了!” “小蓝,记住,以后要听话,不要在像今天这样乱跑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师傅,你不要走,你不要扔下我,我答应你,我以后绝对不跑了!”昆蓝抱着昆紫莹,小脸上满是湿润,哭的像是个泪人。 “小蓝,不要哭,男子汉流血不流泪,记住,师傅走了以后,替我守护昆仑!” “我这一生,能有你和小紫陪伴,已经很开心了!” “张三祖师说过,在人族敌人的手里,我们可以窝囊的死去;但在兽族敌人手里,那怕我们断了手,折了腿,也要用战矛钉住我们的尸体,要轰轰烈烈的死,要像上古修士那般,站着死!” “小蓝,好好活着,这是师傅最后的心愿!” 那一刻,昆紫莹抓住昆蓝的小手,向着身后狠狠一抛。 “不!!”凄厉的嘶吼声中,昆蓝的身体在快速向着昆仑后山飞驰而去。 “就让我以自由之身死去吧!” 昆紫莹修长的身躯,轰然冲天而起。 生命的最后,她选择了自爆,一瞬间升腾而起的蘑菇云,升华了她的灵魂。 黄金色的光芒中,只剩下昆蓝无声的悲怆嘶吼与遍布小脸蛋的泪水。 “唰!” 半步兽王出手了,他大袖一挥,一片混沌气席卷向了黄金蘑菇云。 “轰隆!” 一道璀璨的光柱冲霄而起,直接冲向了域外,将十几颗大星都击穿了。 这就是半步兽王,诸侯三重天的昆紫莹自爆的威力,在他眼里,不过尔尔。 “杀!” 惨烈杀伐,再次开始! “跑啊!” 失去了混沌大阵,昆仑便失去了最大的依仗。 所有弟子都疯狂的向着昆仑后山跑去。 滚滚狼烟冲天而起,熊熊烈火焚烧昔日的辉煌,灿烂古老的阁楼在大火中倒塌,密密麻麻,几乎将整座昆仑山都覆盖的昆仑弟子的尸体,像是一方葬场,鲜血,汇成了大河,在泊泊流动,血腥味刺鼻,将天空都渲染成了猩红色。 十几尊诸侯,冲向了无道门后的昆仑大殿。 神圣的昆仑大殿,安置着昆仑派历代道尊先贤的神龛,那是昆仑,最后的尊严! 此时,在距离昆仑山数万里之遥的太阴河畔,一袭修长的身影,背负九根通天杖,默然望着远方天际火光熊熊的昆仑山。 “兽族!!” 男子咬着牙,说出了这么一段话,他双拳紧握,尖锐的指甲嵌入肉掌,将整个手掌刺得稀烂,一滴滴似红玛瑙一般的血珠顺着男子的掌沿不断滴落。 那双清澈的金丝丹凤眼内,是一行血泪,悄无声息的划过他的脸颊。 第四百五十四章对决苍天霸体! 三道身影,踏空而来,荒眸光森然,嘴角露出充满邪气的笑。 “你要是再不滚出来,你这些狗腿子可要被我杀干净了!”荒伸出猩红的舌头舔着嘴角,露出满口森森白齿。 “七年不见,先让我试试你的本领可与你的口气相当!” “轰隆!” 那是荒天,他修长健硕的身躯动了,一步跨出,缩地成寸,直接横移到了荒的身旁。 他俊朗的脸庞没有丝毫表情,仿若一座孤傲的山峰,充满了霸道,他没有丝毫花哨,直接一拳向着荒的面颊轰击而去。 “你会大吃一惊的!”荒邪笑,同样握拳,轰向前方,悍不畏惧。 “咣当!” 不像是肉体的碰撞,更像是两块神金交击在了一起,刺耳的金铁摩擦声中,一团浩大的涟漪,仿若汪洋爆炸了,向着八荒疯狂倒卷而去。 “吼!” 有距离战团近的妖兽,直接被涟漪大浪震碎,躯体爆开,成为了一团血雾,连骨头都没剩下。 上千上万的妖兽被音波涟漪震碎,一团团血雾爆开,呈现在空中,妖艳而凄美。 “轰隆!” 那是一道紫芒,冲天而起,浩大而喷薄,耸入了域外,将一些大星都摇晃。 一股近乎狂霸的血气在喷发,像是火山,带着让人窒息的气息,在向八荒碾压。 “苍天霸血!”荒神色微微一愣,随即开口寒笑。 “小小砂砾!”一声冷哼,荒仰天长啸,从他天灵盖的位置,一道黄金血气犹如真龙,轰的一声腾起,直接冲向了域外,将一些小型的陨石都震碎了。 两股血气纠缠在一起,互相搏击,像是两方汪洋碰撞了,万丈巨浪卷起,击向苍穹,欲要丈量天之高度。 两人的血气太过于狂霸,竟然就这么交击在了一起,用血气来交战,真的是古来从未有过。 紫色霸血,犹如从史前倒灌而来,它茫茫一大片,闪烁神性紫芒,像是汪洋,更像是一方孕育着毁灭的古老世界。 黄金圣血炽烈,神芒天上地下,到处都是黄金色,像是一轮太阳横陈在天穹,光耀山河万朵,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它的光芒。 两方血气汪洋中,两道巍峨的身影伫立,像是大山,不会倒下。 “杀!” 荒双手狠狠向前一推,瞬间黄金汪洋波浪盖天,简直像是一方苍穹,向着荒天镇压而去。 “斩!” 荒天长啸,巨音裂长空,他大手一挥,层层霸血一浪高过一浪,直到最后,几乎将那方天空都遮盖了,那里全部成了霸血,像是星河垂落,阻隔了一方世界。 “轰隆隆!” 震天撼地的巨响声犹如两头洪荒蛮兽冲撞在了一起,交击之地,一股巨浪疯狂腾起,直接形成了一方天地,金黄圣血与苍天霸血碰撞,让虚空都坍塌了下去。 “唰!”“唰!” 两道身影,在血气汪洋中跨步,皆是霸拳紧握,一瞬间对轰到了一起。 “咣当!” 血气汪洋直接炸开,千万缕黄金圣血与苍天霸血激射,像是下起了一场流星雨。 一团浩大的音波涟漪,像是无形的巨浪,向着八荒倒卷,涅槃国度,无数高耸的阁楼炸开,化为齑粉,几座大山崩碎,巨石穿空,烟尘漫天,一副末日的破败景象。 “当!”“当!” 两道发光的身影,瞬间狂战在了一起。 他们短短时间便对轰了上百招,皆是刺耳的金铁交击声,像是在打铁一般,隆隆作响,震撼人心。 “六道轮回拳!” 那是荒天,他施展了神传授给他的古天功,他挥动拳头,砸向了荒,在他霸拳周围,像是有六方古老的宇宙在转动,淌出沧桑的气息,拳意惊天,震撼人心。 荒第一次变色,他眼中露出凝重不色,并不愿意开启丈六金身。 他要依靠纯肉身作战,真正的衡量一下,究竟荒古圣体与苍天霸体谁才是天下第一。 “御灵!” 荒的左拳金灿灿,他施展了昆仑派的镇派宝术,御灵印,千万缕金芒迸射,炽烈而夺目,像是一轮小太阳,且有神明的吟唱自荒的左拳中散发而出,至神至圣。 “轰隆!” 霸拳对霸拳,咣当一声,伴随着咔咔声,两人上空,天穹竟直接裂开了。 “轰隆隆!” 无数粗壮的秩序神链,失去了悬浮的力量,被铺天盖地的拳意震断了,直接从裂缝中栽落,伴随着轰鸣声,倒插在了苍茫大地。 那里,残肢断臂漫天飞舞,无数的妖兽直接被秩序神链砸爆,血流成河,冒着热气。 “扑哧!” 秩序神链的海洋中,荒与荒天皆是喷出黄金圣血与苍天霸血,两人同时后退,臂膀皆是炸开,骨头都成碎末了,这一击,让两人都受了重伤。 “唰!” 荒没有修复伤体,他一步跨出,脚踩柳絮身法,直接穿入时空间,瞬息出现在一个女子的身旁。 那个女子,很漂亮,也很独特! 她不过双十年纪,身材修长,完美的瓜子脸上,是一双高贵的丹凤眼,她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一袭火红色的连衣裙,将她的身材承托的前凸后翘。 少女独有的清纯,一丝带着俏皮的活泼,让女子很是出众,不管走到哪里,她都是人们议论的焦点。 正是昆凤! “七年时间了,你活的已经够久了,背叛昆仑的垃圾,去地狱忏悔吧!”提起昆仑,荒的眸子瞬间充血,他披头散发,露出疯狂的笑容,像是恶鬼一般。 “轰!” 一拳,狂霸的黄金血气几乎像是山洪爆发了,而昆凤却是那方小小的堤坝,根本拦截不住。 她惊恐的睁着双眼,像是感觉有一头史前巨兽向他冲了过来,她的灵魂在战栗,犹如汪洋中的一叶扁舟。 “荒,你敢!” 荒天在远方咆哮,他目眦欲裂,整个人快速向着这边冲来,几乎快要疯魔了。 “唰!” 眼看荒的拳头便要砸在昆凤的头颅之上,身旁,一声悠悠叹息响起,一只素白的玉手搭在了昆凤的肩膀上,银芒一闪,两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轰隆!” 荒天过来了,一拳便向着荒的面门轰击而来。 这一刻,荒双眼微眯,随即怒睁,他的瞳孔在转动,血色阴眼,恶魔之眸,重现世间。 “神虚!” 唰的一声,荒天挥过来的霸拳直接穿透了荒的身体。 “嘭!” 一脚飞起,荒直接踹在了荒天的胸口,清晰的骨骼崩裂声中,荒天横飞而起,直接砸在了妖兽群中,那里有血与骨在飞,不过都是属于倒霉的妖兽。 “唰!” 虚空波动,昆梅抓着昆凤的身体,浮现在了那里。 “荒,,,你!!”睁着一双惊恐的丹凤眼,昆凤不敢置信的望着荒。 她的直觉告诉她,荒变了,变得比以前更嗜血且很狠辣,也更加狂妄。 “别高兴的太早,总有一天,我会摘下你的头颅,将它埋在罪洲边疆的冻土下!”荒冲着昆凤寒笑,邪异的嘴角,犹如恶魔的咆哮。 “七年了,你依旧这般废物!”荒天凌驾长空,来到了昆凤的身旁,他真的担心荒失心疯,再一次去袭杀昆凤。 “让你这头畜生在多活几天!”荒冷笑,没有将荒天的嘲讽放在眼里。 他直接跨步,冲入了涅槃国度,降落在一方古老的殿堂前,抬步就要跨去。 “等等,有混沌阵纹!”昆梅在身后提醒道。 荒依旧自顾自,根本没有把昆梅的提醒放在心上。 他一脚踏出,原本宁静的古殿堂瞬间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气息,那是密密麻麻的混沌阵纹,化为一头真龙向着荒冲击而来,隐有龙吟声响起,扭曲了时光。 “哼!” 荒一脚狠狠踩下,那头被混沌阵纹幻化出的真龙直接被荒踩在了脚底,轰的一声,炸了开来。 “嘭!” 真龙破灭,整方古殿堂都变了。 那是混沌气喷涌,像是欲要喷发的火山,传出一缕又一缕毁天灭地的气机。 “唰!” 危机时刻,昆梅赶到,屈指一弹,一道银芒激射进去古殿堂,那里安静了下来。 “唰!” 昆梅身后,荒天带着昆凤也赶了过来,四人,真正的聚首。 在荒与荒天,昆凤,昆梅消失了以后,涅槃国度外。 “那人究竟是谁,竟然可以力敌皇子而不落下风?”这是一头狼妖,雄浑的狼躯直立而起,硕大的狼头上,一双猩红的狼眼充血,散发着凶戾的野兽气息。 “好像有点熟悉,像是见过!”这是一头蛇妖,犹如水桶一般粗的蛇躯盘在一起,油腻光滑的鳞片闪烁着森冷的光芒,他吐着蛇芯子,倒竖的幽绿瞳孔在转动,努力向着一些事情。 “好像是十年前那个人,总喜欢独自一个人待在殿堂里,还喜欢吸血!”另外一头蛇妖想到了什么,那倒竖的蛇形瞳孔猛然剧烈收缩。 “果然,就是他!”终于,十年前被荒吸了血,死了几十个族人的蛇之一族终于想起了荒,想起了那双阴沉而森寒的眸子。 这个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的,涅槃国度外的兽海都沸腾了。 所有妖兽都知道了荒的身份。 他性格残暴,手段狠辣,而且喜欢吸血! 活脱脱一个妖兽口中的大恶魔啊! 第四百五十五章在进别天神! “谁布置的混沌阵纹?”古殿堂前,荒眸光森然,望着昆梅。 “是我布置的!”昆梅点了点头。 “你别告诉我别天神出了问题!”荒阴沉着一张脸,扫视着荒天。 昆梅没有说话,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嘭!” 一步跨出,荒伸出一只大手,一把捏住了昆梅的脖颈,将其娇小的身躯整个提了起来。 “说!”荒的眸子,森寒的像是魔鬼一般,重生之后,他变得再无顾忌,说出手就出手,完全忘了‘晓’组织进攻玄武家族那夜,最后是昆梅拯救了他的性命。 “别天神碎裂了一块!”艰难的呼吸着,昆梅感觉荒的大手像是钳子一般,她若是不说实话,下一刻荒便能将她捏死。 “谁用的?”荒手上的力道渐渐大了起来。 “我用的!”荒天站了出来,斜视着荒,神灵紫眸很冷,带着杀机。 “哼!”荒冷哼一声,直接大手一挥,轰的一声,昆梅砸进了一座古老的石屋,那里烟尘漫天,昆梅被碎石块压在了下面。 “十天以内,别让我看到你走进这里!”荒跨着大步,向着古殿堂走去。 在跨进古殿堂的前一刻,荒转头,望着远处艰难从废墟下爬出的昆梅,道:“以后我做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说完这句带着冷意的话语,荒一步跨进殿堂,咣当一声,殿堂的大门紧闭,混沌气流淌,阻隔了一切。 昆凤望着荒消失的背影,修长的柳叶眉紧紧皱在一起。 十年不见,他感觉荒身上的杀气越来越重,而且行事比十年前更不计后果,完全没有什么顾忌,该杀便杀,一言不合便会大打出手。 荒天沉思,眸光闪烁,他觉得,荒变了,不仅仅是性格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幻,隐隐的,内在也不一样了,不过到底哪里不一样,他说不上来,只是一种感觉。 从前的荒,虽然狠辣,但是会考虑后果,但现在的荒,完全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荒天与昆凤走了,昆梅盘膝坐在古殿堂前,守护着荒,避免他被人打扰。 “哎!” 回想荒那充满邪气的笑与阴冷的眸子,昆梅轻声一叹,幽幽哀怨盘旋在古殿堂上方,却没人能听到。 古殿堂内,一切依旧,用龙纹黑金铸造的古老石棺依旧横陈在哪里。 石棺内散发蒙蒙混沌气,在流淌,六块猩红色的碎片在混沌中若隐若现,带着让人窒息的气机,纵使现在的荒已然进军诸侯一重天,但他对那几块猩红色的碎片,依旧感到了一种自灵魂深处发出的战栗。 “冥古纪元的月神,究竟是怎样一尊震天动地的神明?”荒呢喃,挑选了一块猩红色的碎片,一头扎入了幻象世界中。 “靳儿,等着我!” 隐有轻柔的话语回荡,带着让人震惊的决心。 “轰隆!” 一声闷响,荒感觉自己像是穿越了时间长河。 等一切都平静下来,荒惊讶的发现,他竟然站在太阴河边! 滚滚太阴河,缭绕太阴气,横戈罪洲疆域,方圆几十里以内全部没有生灵,连树木都没有,光秃秃的一片。 荒心中清楚,上古纪元,太阴大帝一掌截断了羽化大帝的半截量天尺,想要炼化成新的仙兵,为自己所用,却被自己的前世荒天帝所阻,即将成型的仙兵炸裂,齑粉飘入一条河流,形成了如今的太阴河。 上古大帝间的恩恩怨怨后世人很难说清楚,里面的水太深,就算是至尊,动辄也是陨落的危险,像那等神明,只有达到同级别或许才能得悉一些内幕。 荒想不到,这块血眼碎片内所规划的世界竟然是昆仑。 他遥望远方,那是一片巍峨的山脉,隐有七色仙霞纷飞,如梦如幻。 “轰!” 荒化为一道血色惊鸿,急速向着昆仑的方向飞驰而去。 这真的是昆仑派,不过弟子也太多了吧! 屹立云层中,荒略带震惊之色的望着下方的昆仑山。 巍巍无道门,像是天帝一般伫立在哪里,这道门隐藏了很多辛秘,荒至今也没能弄明白。 无道门前,是那方荒再熟悉不过的白玉广场,此刻,白玉广场上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昆仑弟子。 他们皆是身穿淡蓝长衫,像是一片蓝色的海洋;难得英俊明朗,女的容颜清秀,一片朝气蓬勃的景象。 此刻,数万的昆仑弟子盘膝坐在白玉广场上,人山人海,那是一尊诸侯级霸者,在为弟子们讲道。 那人,荒也熟悉,一袭黑衣,丰神如玉,眼眸若皓月,满头长发披肩垂落,直达腰际。 “老头子!”云层中,荒怪叫,没想到昆老年轻时候这般英俊,这太让人震惊了。 那真的是昆老,他雄姿伟岸,修长的身躯盘膝,剑眉入鬓,很是英俊,且带着一股无敌的信念,脸上露出轻笑,正给众弟子讲道。 在他身旁,亦有板着脸,虎背熊腰,脊背挺拔,像是一杆标枪一样的昆云。 而在昆老左边,是一个静静打坐的仙子,一袭淡蓝长衫,容颜清秀可人,身躯娇小,很是可爱,赫然正是昆梅。 这是昆仑派的三大长老! “妈的,我不会来到昔年昆仑动乱前夕吧!”荒大叫,觉得自己来错了地方。 “我他妈来这里干什么?”荒懊恼的拍着后脑勺,甚至一度恼怒自己竟然选择了这么一块血眼碎片,被传送到了这里。 这是昆仑动乱前夕,当时的仙道门诸侯级霸者王六潜入了昆仑药园,将昆仑派的药帝不死凰莲盗窃,道尊赵五追击而去,数百年未归。 “距离现实九州也不过几百年的时间!”荒摸着下巴,推测昔年昆仑那场动乱的前因后果,总觉得其中像是有什么人在捣鬼,赵五绝对是那场阴谋的策划者,但一些暗地里诡异的实行者又是谁? 昔年的昆仑真的太强盛了,弟子诸多,足有数万,而且诸侯级的霸者也很多,其中就包括了三大长老。 而且当时的昆老还是罪洲的年轻至尊,丰神如玉,在九州都很有威名。 荒一直站在云层中,密切观察着一切。 突然,他看到了两个人,他很熟悉。 一个看上去稍小一点的男孩,也是穿着一袭蓝色长袍,他小脸俊秀,洋溢着青春的朝气,那双眸子也很清澈,瞳孔黑白分明,背负一口仿若蓝宝石一般的仙剑,正是昆蓝。 昆蓝旁边,坐着一个身材修长的少年,他脸上带着黑色口罩,遮住了下半部分的脸,浓密的黑发,长长的刘海堪堪遮住他的眼睛,那双极其罕见的金丝丹凤眼,很漂亮,也很清澈,那是墨裳。 “师兄为什么老是要戴着那个黑色口罩?”荒一脸的疑惑,他还以为是墨裳假死,昆仑动乱以后他才带起的黑色口罩,不曾想早就有了。 在墨裳的身边,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看上去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小脸蛋很是清秀,有一双紫莹莹的瞳孔,而且肤色很白,一头紫发垂到了脚后跟,看上去很是活泼。 “这,就是昆蓝师兄口中的小紫!” 荒盯着那个女孩,上下看了个遍,发现确实很有灵性,虽是妖兽,但看着墨裳的表情,却充满了崇拜与爱慕。 第一次进入别天神,依靠郭七的幻觉,荒曾在幻象空间看到了墨裳与昆蓝的至尊战,也了解了一些往年昆仑动乱的事。 那个时候,小紫与昆蓝有共同的师傅,是一个女子,诸侯级的修为,在昆仑分量很大,仅次于三大长老的存在。 而墨裳,为昆老唯一的徒弟;昆云,教导的则是郭七! 从小开始,墨裳,昆蓝与小紫便形影不离。 昆蓝与墨裳关系很好,过命的兄弟,但是昆蓝喜欢小紫,小紫却爱慕墨裳,墨裳为了不伤昆蓝的心,对小紫的爱慕也视而不见。 这,就是三人的关系! 夜幕降临,天边斜阳似血,染红了大半个天空。 风中,隐有肃杀之意,荒感到了万兽的惊恐! “昆仑动乱,终于要来了吗?”荒望着夕阳,默默呢喃。 天色黯淡,荒从云层中下来,径直走向了无道门旁边的一座青石小院,那是属于昆云的道场,平日里除了郭七以外,没人进出。 荒心中有了些许猜测,现在,他要证明自己的猜想。 他跨步走进了阴森的青石院,里面,空无一人。 “吱呀!” 就在这时,属于昆云的房门被推开,他跨着沉闷的步伐,从里面走了出来。 “唰!” 一道残影闪过,墨裳的身影出现在了青石院中。 “所有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昆云背负双手,眺望夜空,今晚的月亮带着点血色,是血月,明天的月,会更加猩红。 “看清了!”墨裳站在昆云身后,那双金丝丹凤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那么,,,你要怎么做?” 阴森的月色中,墨裳沉默,许久,他都没有回话。 “就凭我们,保护不了昆仑!”墨裳低着头,长长的黑发盖住了他的脸,荒看不到他在想些什么。 “那就看着昆仑毁灭吗?”昆云叹息,他转过了身子,背负双手,望着墨裳。 “这场动乱,避免不了,昆仑从祖师创建之初到如今,已经五十万年有余,这,会是最大的一场动乱!” “你是选择站着死,还是跪着死?”昆云一双眸子阴沉,望着墨裳,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波动。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墨裳的头,越低,他修长的身躯,此刻,像是与黑夜融为了一体。 “小紫,一定要死吗?”良久以后,他嘶哑着嗓音说道。 “混沌阵纹,已经被她送出去了,妖魔既然敢大举入侵昆仑,想必早就得到了阵图,你要知道,背叛昆仑的下场,从来只有死!”昆云默然的望着墨裳。 “她为什么要回来?!”墨裳的双手在轻微颤抖。 “谁知道?或许,她才是真正的屠首!”昆云背负双手,自始至终,就算是在昆仑待了三年,荒也从未见到过这个男人露出过那怕一丝笑容,他像是天生的阴暗者。 “说出你的选择!”昆云阴沉道。 寒风瑟瑟,月入血,那个男子,沉默良久,终是朝着昆云跪了下去。 “我选择,,,,昆仑!” “铮!” 昆云大手一挥,九根通天杖淌着雷电,带着混沌气,从虚无中飞驰而出,带着金属颤音,倒插在了墨裳面前。 “从此以后,你叫一号!” “去吧,将昆仑的叛徒,,,,,正法!” 昆云回到了阴暗的房间内,冰冷的青石院中,只剩下伏跪在地,低着头的墨裳。 “唰!” 某一刻,墨裳的身影唰的一声消失,与之伴随的,还有那九根通天杖。 “滴答!” 荒抬头,一滴冰凉的雨水,恰巧打落在他的脸颊! “下雨了!!!” 第四百六十章镇封界眼的大帝! 黑色的蛟龙横戈,它躯体苍劲,宛若星河,却被大星给砸断了,黑色神血流淌了一地。 也有兽王级别的狼妖,身躯雄健,像是山岳,匍匐在那里,比大星都高,白云都在他的身侧缭绕。 四爪金龙,龙躯像蜿蜒的大河,青金色的鳞片闪烁着神金光芒,有至尊气机在缭绕,引动异象,但就是这么一尊在九州几乎是天下第一的强悍存在,却被一颗大星给砸爆了头颅,青金龙鳞倒插,到处都是,像是天刀一般锋利。 “难道,这是十几年前的太初开?”太多的兽王,还有兽族妖兽的尸体,密密麻麻,流着鲜血,那血至今还未干涸,甚至有的还冒着热气,像是刚刚经历了大战。 无一例外,这些兽王,皆是被大星给砸死的。 密密麻麻的星辰,将大地砸出一个又一个深坑。 荒思绪百转,想到了十几年前的太初开。 那个时候,人族至尊血战,想要架起混沌路,让九州诸雄登临天路离去,但是兽族的攻击很强烈,最后蓝帝魅晨,打出了究极奥义陨星天降。 荒至今还记得那整整万颗从天而降的陨星,很庞大,将界垒都砸出一个又一个凸起的大坑。 “我明白了,这是十几年前太初开,边荒的战场!” “这些兽王,皆是被陨星给砸死的,被蓝帝出手消灭,人族至尊才艰难架起了混沌古路!”荒心中的迷雾渐渐散去。 “前方,很可能便是帝城了!”荒遥望远方,却什么也看不到,他屏气凝神,细细听去,似能听到来自上个纪元,古修士的不甘怒吼。 “轰隆隆!” 这方天地,似在轻轻微颤,像是那边,有什么震天动地的大动作。 “这种声音,很可能便是那条据说是分割了罪恶大陆的通天河!”荒开启血眼,两道血色闪电洞穿虚空,他望向地平线,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越堆越高的白骨山。 “哎,不能得见帝城,遗憾!”荒叹息,只因为这里的战场规模太大了,他根本绕不过去。 而且死去的兽王与至尊太多了,他们的至尊气机与杀气形成了一方古怪的‘域场’,根本过不去,立身很远的天边,荒都感觉肌体疼痛,像是要裂开了。 各色神血,染红了这里,太多雄浑的尸体横陈,像是山岳,个别甚至与天齐高,比星辰都大,像是苍天堵在了前方,腾起一大片阴影。 荒看到了一位人族至尊,一袭神灵战甲被打爆了,半个身体都炸开了,血与骨洒落一地。 更有人族诸侯,整个身躯四分五裂,甚至连个全尸都没能剩下。 这就是边荒的战争,太惨烈,规模空前浩大,九州的史诗大战与边荒之战比起来,太过于小儿科。 “未来的成仙战,又会是一场怎样惊心动魄的杀伐?”荒皱眉,因为他心底隐约有些猜测,或许几十年后九州的成仙战,会有帝级人物赶过来。 因为,那是成仙,整个纪元只有一次的最巅峰盛事。 荒观摩过《太初史记》,里面记载,上古成仙战,大帝,神兽,兽皇三方参战,到最后杀的整片天地都寂静了,万物生灵全部死绝了,别说尸山血海,当时的罪恶大陆都差点被打的解体。 而且荒在跨入诸侯境界,悟道之时,也看到了,罪恶大陆,被小规模的打裂了。 极西边的那块疆域,是九州,九州过去是无尽暗海,无尽暗海之后是长生界。 长生界过后,是边荒,通天河之后,则是兽族的疆域,占据了罪恶大陆的一大半。 “如果九州的成仙战,真的会有帝级神明赶过来,或许,九州可能沉沦!”荒内心几乎要窒息了,他不愿意看到那种场面发生,因为九州有太多的人和事他放不下。 “我原以为跨入诸侯境界,便可以横行无忌,可惜,若是在边荒,我可能连个小小的头领都当不上!”荒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边荒大战,就是这般惨烈! 不同于九州人族与九州兽族的大战,边荒之战,真的是两大种族间的旷古大战。 九州兽族,聊聊不过数百万,但是真正的兽族,那可是占据着罪恶大陆一大半的疆域,里面的妖兽,据传有上千亿,很难想象边荒大战,古修士是如何艰难的在抵抗。 荒强行压下心中的思绪,他开始绕着战场飞驰,想要寻找一些‘好处’! 诸侯的血,炼化之后,那可是大补的好东西。 而且这方战场这般浩大,想必神兵利器不少。 “妈的!”突然,荒停住了脚步,骂骂咧咧,懊恼的拍着额头。 这里的一切都过于真实,甚至让荒都忘了,这是别天神所创造的幻象空间。 但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荒还是行动了起来。 他在战场周围转,首先爬上了一头神猿的尸体。 这头神猿,毛发浓密,而且是仙白色的,像是一块凝滞美玉。 飞将九重天,他的杀机与怨气荒勉强可以承受。 登临神猿,荒开始检查,他叹息,什么都没有了,神猿体内的精血被什么人给收走了,吸收了个干净,连根毛都没有剩下。 荒把神猿上上下下都搜寻编了,也没有找到什么好东西。 “人族古修士应该打扫过战场!” “看来得去更深处了!”荒扫视着战场深处,重点关照了一下那几尊兽王。 混沌气汹涌,至尊气机与怨气交缠,茫茫一大片,寻常人根本不可能近前。 “铮!” 荒从体内世界抽出九天仙剑,混沌气弥漫,包裹了荒的身体,他这才放心的向前走去。 走了几千步,荒顶着近乎狂霸的碾压,靠近了一尊人族修士。 那是一位至尊,整个头颅都爆开了,只剩下无头的尸体,栽倒在血泊中。 荒开启神眼,一遍又一遍的搜寻。 突然,他神色一愣,看到了一枚甲骨。 甲骨很坚硬,呈现黑金色,闪烁光泽,隐隐的,有‘阴阳无道’四个大字在闪动光泽,很刺眼。 “无道古天功!”荒双眼瞳孔剧烈收缩,脸上露出狂喜之色。 阴阳无道,一部古天功,据传可短时间内创造出一具分身,分身具有思维,且拥有和本体堪媲美的战力,很逆天。 “竟然是这部古天功!”荒听到自己的心脏都在跳动了。 虽然他带不走那块甲骨文,但是,只要记住古天功的口诀,他便可以修习了。 当下,再也顾不得危险,荒顶着九天仙剑,在近乎狂霸的混沌气中前行着。 到最后,九天仙剑清鸣,剑身上甚至弥漫着一丝丝裂痕。 “没办法!”荒双眼瞳孔轰然转动,这一刻,血色眸子重现,恶魔之眸君临天下。 “轰!” 那是部分化的丈六金身,一只粗壮的臂膀直接探出,仿若星河,在混沌气与至尊气机的域场中艰难前行。 “嘭!”“嘭!” 一路上,骨质的黄金臂膀不断脱落骨块,到了最后,原先粗壮的臂膀甚至还没有婴儿的拳头粗。 “嘭!” 还好,终于到了近前,黄金臂膀直接抓起那块甲骨,向着域场外荒的方向猛然一抛,随即嘭的一声,化为漫天灰烬消散。 接到甲骨,荒果然后退,快速远离那里。 如果没有九天仙剑,或许他现在早就爆碎了,荒古圣体都不行,在那里根本待不了一时半刻。 “神功留待后来人,替吾斩杀妖兽,死而无憾!”甲骨上,有这么一段话,荒逐字念完,轻轻一叹。 数百字的古天功口印,荒牢记在心,随即他大手一握,甲骨炸开,化为了齑粉。 “这式古天功很逆天,先放下九秘与六道轮回拳,先修习无道之术!”荒打定了注意。 “很想看看帝城啊!”荒摇头叹息,他趋势神虹,开始不断的升空,越来越高,空气也越来越稀薄。 到了最后,他不知道上升了多高,总之太阳炽烈,他受不了了,血色长发都被热浪烤的扭曲了,这才停下来。 前路,滚滚热浪腾空,几乎到处都是肉眼可见的扭曲热气。 战场蔓延到了极远的方向,荒看不到帝城,却清晰的听到了通天河崩腾的声音。 “嗯??” 突然,无意间的一个转身,荒像是看到了什么! 那是一尊巨人? 荒神色一怔! 那真的是一尊巨人,不过真的太高大了,荒凝神看了好几眼,才确定。 荒不断升高,他再次拿出了九天仙剑,混沌雾霭淌落,包裹他全身,他几乎快要上升到域外了。 那真的是一尊巨人! 巨人通体石质,他头顶苍穹,脚踩幽冥,日月星辰都在他的发丝间盘旋。 “轰隆隆!” 那是波动,自巨人的体内发出,向这边席卷而来,仿若一方星海崩碎了,又像是山洪决堤,欲要淹没世间。 “吼!” 巨人竟然竟然开口了,他张口长啸,竟是一挂星河,像是九天落仙一般,倾泻在那方天地。 星河中,有星骸,有神魔的尸体沉浮,还有日月。 这种异象,震惊了荒,他不敢想象。 巨人真的太高大了,他高也不知多少,望不到尽头,像是耸入了传说中的仙域,脚踩九幽之下的冥府。 在其身边,日月星辰都显得那般渺小,一条星河,甚至都不能跟他的一缕发丝相比。 这是怎样一个存在,就这么屹立在哪里,比之星辰大了不知道多少倍,他站在世界之巅,俯视人间,傲世宇宙万物。 “轰隆隆!” 他竟再次发出一声怒吼,一团团像是星河般的音波涟漪向着八荒倒卷而去,速度太快了,简直像是传入了时空间。 “嗡!” 音波涟漪席卷而来,荒震惊,他不能抵抗,直接被掀飞,音波轰入他的脑海,传出剧烈疼痛。 “铮!” 九天仙剑清鸣,剑身竟然在弯曲,脱离了荒的控制,在对着那尊巨人,像是在膜拜,发出哀鸣,像是在祈求。 “这是什么神明?”荒内心骇然,简直不敢相信。 就这么一尊巨人,像是一堵苍天,完全将长生界与边荒阻隔了。 荒不敢置信,他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震撼过。 一个人,竟依靠一己之力,就这么堵在了两个世界的界眼之前,像是在阻击着什么。 “这该是怎样一种气吞天下,傲世山河的狂妄!” 如果让荒形容这尊巨人,他只能想到狂妄。 就这么堵在两个世界中间,横断了一条路。 古往今来,荒还从未听说过这种事情。 “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活着?”望着巨人,荒不敢上前,他已经确定,这尊巨人最少也是帝级神明,或许还要更高。 “边荒竟有这等隐秘?”荒神色阴晴不定,总觉得边荒埋葬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绝对不仅仅是兽族与人族的决战场那么简单。 “嘭!” 一声闷响,一切都消失了,荒回到了现实世界。 第四百五十七章昆仑动乱! “轰隆!” 天边,一道浩大的虚门降诞,璀璨神芒中,十几道巍峨身影跨步而出,降临在了昆仑山前。 十几道身影,像是屹立在世界之巅,他们皆是诸侯,雄姿伟岸,长发飞扬,有诸侯气机在流转,茫茫一大片,引动风雷异象,像是在开天辟地。 “唰!” 他们唰的一声,睁开了眸子,瞬间数十道神芒洞穿虚空,宛若在燃烧的神灯一般,腾起杀机,斗转星移,轰碎人的灵魂。 “兽族入侵!!”昆仑山,早就有弟子发现了这一切,恐怖道喝声传遍整座昆仑山。 “杀!”其中一尊半步兽王,大手一挥,瞬间十几道身影冲天而起,向着昆仑山扑去。 “嗡!” 一层凝厚的光幕腾起,昆仑大殿内,无数道纯白色仙气汇入半空中的光幕,那是仙石的灵气,在催发光幕,让光幕变得更加凝厚,无人可破。 “唰!” 然而,让昆仑弟子惊呆的事情发生了,那十几道身影,竟然像是提前得悉了一般,径直穿透了光幕,向着昆仑山杀去。 “果然,混沌阵纹图被他们掌握了!”昆仑大殿前方,昆云寒着一张脸。 “师傅,难道不能修改混沌阵纹图吗?”在昆云身边,一脸稚气的郭七脸色有点苍白。 “不行,混沌大阵的密匙在你爹身上,你爹不在,混沌大阵别说修改阵纹图,连攻击都做不到!”昆云神色阴沉。 “轰隆!” 那一刻,昆仑迎来自开派之处,五十万年内最恐怖的一场动乱。 “轰隆!” 那是一尊飞将,一拳轰出,一道巨大的神芒横戈天地,昆仑山上金碧辉煌的宫殿群体轰然爆开,化为齑粉消散。 “唰!” 一道剑芒被劈出,横戈几万里,直接将昆仑山都劈开了,巨大轰鸣声中,无数防御阵纹像是汪洋一般腾起,直接在半空中炸开。 幸亏昆仑山上有历代道尊古贤铭刻的防御阵纹,抵挡住了大部分的攻击,要不然这一剑绝对能把昆仑山都削爆。 “杀!” 十几道身影俯冲了下来,各自散开,追逐着昆仑弟子,像是猫捉老鼠。 “嘎嘣!” 那是一尊飞将,虽为人形,但是眸子却是血红,且雄健的身躯上不时散发浓浓的凶戾之气,这是一头狼妖,力量很是恐怖,他抓住一名昆仑男弟子,直接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了下去。 瞬间猩红的血液喷洒,溅了狼妖一脸,他伸出猩红的舌头,不断舔舐着温润的鲜血。 “啊!” 不少女弟子那里见到过这一幕,吓得花容失色,呆在那里都不会动了。 “轰!” 神芒漫天,到处在激射,不时有巨大轰鸣声响起,震撼人心。 轰隆隆的雷鸣声像是仙主在咆哮,那是高大巍峨的宫阙,在不断倒塌,激起漫天烟尘。 数万的昆仑弟子,根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便被屠杀。 这是屠杀,赤裸裸的屠杀,一边倒的屠杀。 鲜血化为长河,在泊泊流动,血腥味冲天,将天空都染成了红色。 “逃啊!” 面对飞将的恐怖战力,昆仑弟子根本没有战斗的决心,混沌大阵不在成为他们最大的依仗,不少人都向着昆仑山外狂奔而去。 “今天一只蚂蚁都别想跑出这里!”那是那尊半步诸侯,一声大吼,涟漪大浪冲起,像是火山爆发,直接将逃出来的几千名昆仑弟子震得爆碎,血与骨混合,溅射一长空。 太惨了,这是一个超级道统需要永远铭记的一天! 熊熊火光震腾,滚滚狼烟冲天而起,到处都是倒塌的宫殿,废墟,天空中,到处都是惊恐躲闪的昆仑弟子。 天穹之上,密密麻麻的尸体栽落,像是暴雨倾盆,遮天而下一般。 神化滔天,昆仑山彻底乱套了,到处都是尸体,鲜血洒在废墟上,火光中,整座昆仑山摇摇欲坠。 “一群畜生,今日斩你!” 一声轻喝,一道璀璨蓝芒冲天而起,耸入了域外,将不少陨星都震碎了。 那是昆紫莹,手持一口蓝宝石一般的长剑,踏空而来,对着一尊飞剑,转手就劈出了一剑。 “铮!” 淡蓝剑气冲霄,金铁交击声刺耳欲聋,一道剑气,铮的一声落在大火中,一尊飞将咆哮,半个身子被剑气削中,直接炸开。 那是诸侯血,飞剑八方,直接将昆仑山都压爆了,无数符文腾起,在炽烈的血气中被焚烧,化为灰烬。 “竟还有人族诸侯,也罢,今日便尝尝人族诸侯的血液,是不是也如那些女子的身体一般,滋味美妙!” 那是一尊英招,拍着金黄色的翅膀,凌空而起,俯冲而下,一拳便轰向了昆紫莹。 “畜生!” 昆紫莹大怒,满头青丝舞动,她手持蓝颜仙剑,悍不畏惧,一步跨出,一剑劈向那尊英招。 “吼!” 两者在刹那间焦急而过,一串黄金色的血液像是星河,淌落长空,直接将昆仑山压出了一道仿若深渊般的裂痕。 英招怪叫一声,拳头炸开,血与骨迸射,飞溅开来,洞穿虚空。 “没时间耽搁了,速速将此人击杀!”守护在昆仑山外的半步兽王寒声道。 “轰隆!”“轰隆!” 一瞬间,十几道神芒冲天而起,包围了昆紫莹,璀璨神化仿若汪洋席卷,澎湃而恐怖,炽烈的光华彻底将整个昆仑山都淹没了。 昆紫莹不愧是仅次于三大长老的诸侯,她手持蓝颜仙剑,挽着剑花,在十几尊诸侯的围攻中大战,不时有刺眼的血花迸射,飞溅开来,将远方的无尽山脉都洞穿了。 那里巨石崩云,烟尘漫天,一副末日的破败景象。 “轰!” 半步兽王出手了,一拳轰出,一道巨大的光束像是苍茫星河,横贯古今,直接将昆紫莹的躯体淹没在了滔天神芒中。 “扑哧!” 半步兽王的攻击是恐怖的,昆紫莹娇躯横飞而出,直接砸穿了几座古殿堂,且身在半空,接连喷出几大口鲜血。 “师尊?”无道门前,望着昆紫莹重伤吐血的摸样,郭七大叫一声,望着身旁的昆云。 “你出去送死吗?”昆云寒声,眼神中竟带着一股凶戾之色望着郭七,让后者狠狠的打了一个寒颤。 “师傅!” 昆仑后山,昆蓝不顾一切的冲向了昆紫莹。 “小蓝,你没事就好!”昆紫莹脸色潮红,红唇中淌出鲜血,她看着昆蓝,露出一丝艰难的笑。 “师傅,你别死,你死了我怎么办?”昆蓝紧紧抱着昆紫莹的身体,伸出颤颤巍巍的小手,擦去昆紫莹嘴角边的血迹。 “小蓝,你听师傅说,师傅活了这么长岁月,许多事情已经看开了,师傅今天可以死,但不能让他们去昆仑大殿,那里供奉着先祖们的神龛!”昆紫莹艰难呼吸着,伸出一只素手,轻柔的抚摸着昆蓝的小脸。 “拿着蓝颜仙剑!”昆紫莹将仿若蓝宝石一般的仙剑放在了昆蓝的小手中,道:“从此以后,你就是它的主人了!” “小蓝,记住,以后要听话,不要在像今天这样乱跑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师傅,你不要走,你不要扔下我,我答应你,我以后绝对不跑了!”昆蓝抱着昆紫莹,小脸上满是湿润,哭的像是个泪人。 “小蓝,不要哭,男子汉流血不流泪,记住,师傅走了以后,替我守护昆仑!” “我这一生,能有你和小紫陪伴,已经很开心了!” “张三祖师说过,在人族敌人的手里,我们可以窝囊的死去;但在兽族敌人手里,那怕我们断了手,折了腿,也要用战矛钉住我们的尸体,要轰轰烈烈的死,要像上古修士那般,站着死!” “小蓝,好好活着,这是师傅最后的心愿!” 那一刻,昆紫莹抓住昆蓝的小手,向着身后狠狠一抛。 “不!!”凄厉的嘶吼声中,昆蓝的身体在快速向着昆仑后山飞驰而去。 “就让我以自由之身死去吧!” 昆紫莹修长的身躯,轰然冲天而起。 生命的最后,她选择了自爆,一瞬间升腾而起的蘑菇云,升华了她的灵魂。 黄金色的光芒中,只剩下昆蓝无声的悲怆嘶吼与遍布小脸蛋的泪水。 “唰!” 半步兽王出手了,他大袖一挥,一片混沌气席卷向了黄金蘑菇云。 “轰隆!” 一道璀璨的光柱冲霄而起,直接冲向了域外,将十几颗大星都击穿了。 这就是半步兽王,诸侯三重天的昆紫莹自爆的威力,在他眼里,不过尔尔。 “杀!” 惨烈杀伐,再次开始! “跑啊!” 失去了混沌大阵,昆仑便失去了最大的依仗。 所有弟子都疯狂的向着昆仑后山跑去。 滚滚狼烟冲天而起,熊熊烈火焚烧昔日的辉煌,灿烂古老的阁楼在大火中倒塌,密密麻麻,几乎将整座昆仑山都覆盖的昆仑弟子的尸体,像是一方葬场,鲜血,汇成了大河,在泊泊流动,血腥味刺鼻,将天空都渲染成了猩红色。 十几尊诸侯,冲向了无道门后的昆仑大殿。 神圣的昆仑大殿,安置着昆仑派历代道尊先贤的神龛,那是昆仑,最后的尊严! 此时,在距离昆仑山数万里之遥的太阴河畔,一袭修长的身影,背负九根通天杖,默然望着远方天际火光熊熊的昆仑山。 “兽族!!” 男子咬着牙,说出了这么一段话,他双拳紧握,尖锐的指甲嵌入肉掌,将整个手掌刺得稀烂,一滴滴似红玛瑙一般的血珠顺着男子的掌沿不断滴落。 那双清澈的金丝丹凤眼内,是一行血泪,悄无声息的划过他的脸颊。 第四百五十八章心痛的憾! “轰隆!” 熊熊火光冲天,滚滚狼烟腾起,高达十几万丈。 金碧辉煌的阁楼在烈火中坍塌,密密麻麻的尸体,覆盖了整座昆仑山,这是灾难,是昆仑派自开派初从未有过的灾难。 十几尊飞将大开杀戒,到处都是尸体,血腥味冲天,将天空都染成了猩红色。 “杀!” 所有飞将,都冲上了白玉广场,昆云与郭七退去,在无人守护昆仑大殿。 “毁了殿堂!” 半步兽王大手一挥,瞬间十几尊飞将冲向了无道门后的昆仑大殿。 昆仑与妖洲的兽族,可谓水火不容。 五十万年间,两者成天大战,昆仑的先贤埋骨在边疆的冻土之下,兽族的妖兽亦陨落了无数,其中有飞将,更有兽王。 可以说,罪洲能坚持到今天,完全是因为昆仑的存在。 昆仑是兽族的眼中钉,肉中刺,而今日,他们却攻进了昆仑,只要把昆仑大殿毁去,将昆仑历代先贤的神龛踩在脚底,这场持续了五十万年的大战,他们将会以绝对胜利者的姿态,重临天下。 而昆仑,会消散在历史长廊中,罪洲也会成为妖洲的附属疆域,对以后的史诗大战会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因为兽族开启史诗大战,主战场在其它七州,但是如果将大部分战力派往七州,罪洲修士会趁虚而入,进攻涅槃,到时候腹背受敌,兽族可能走向灭亡。 罪洲的存亡,是史诗大战的天平线,现在,天平线要往兽族的方向倾斜了。 想到这些,那尊半步兽王脸上露出狂喜之色,根本掩饰不住。 “轰!” 十几道神芒冲霄,像是星河一般横戈,径直打向了昆仑殿堂。 “铮!” 猛然间,一记刺耳的金铁交击声震颤八方,太恐怖了,那种声音,像是两块神金在摩擦,恐怖音爆涟漪轰入十几尊飞将的身体内,让他们嘶吼,慑人的身躯不住的栽倒在白玉广场上。 “嘭!” 更有几尊修为低的兽将,直接在空中炸开,血与骨冲霄而起,耸入了域外,将十几颗陨星都震爆了,那里璀璨光芒腾起,神性莲花炽烈,奇景纷呈,席卷了宇宙。 “咣当!” 震天撼地的巨响声中,一道璀璨金芒直冲霄汉,冲出了域外,击向了宇宙深处。 一缕又一缕至尊气机迸发,犹如起伏的汪洋,席卷了整方天地。 像是火山喷发了,那种气息能轰入人的灵魂,让任何生灵都发自内心的战栗,欲要顶礼膜拜,虔诚叩首。 “快走!” 那尊半步兽王一声大吼,转身直接开启虚门,便要离去。 “轰隆!” 金芒洞穿天上地下,甚至在其它几洲都可看见。 那是一道修长健硕的身躯,自神芒中显化,一脚踏出,白玉广场轰的一声爆碎,那几尊飞将直接被踩成了齑粉,连尸骨都未剩下。 “轰隆!” 万兽惊恐,天摇地颤,整座昆仑山轰鸣,巍峨的山体上裂开了一道又一道很深很宽的裂缝。 高耸的昆仑山,在这一脚下,差点被踩爆。 那是金鹏老祖,伫立在金芒中,一巴掌拍出,混沌气汹涌澎湃,根本没有什么可以阻挡至尊的一击。 那尊半步兽王,刚刚随着虚门的光芒汇入时空间,便被金鹏老祖一巴掌从时空间拍出。 “金啸天!!”他脸上露出惊恐之色,只喊出了这么一句话,身躯在半空中便轰然炸开。 一股澎湃的血气大浪,轰然席卷八荒,将十几座大山都震成了齑粉。 乱世崩云,烟尘漫天,像是来到了末日。 望着昆仑山到处腾起的狼烟,熊熊燃烧的烈火,铺满山体的尸体,泊泊流动的血浪,金鹏老祖脸色铁青。 “谁敢来犯昆仑,吾灭他满门!”一声长啸,涟漪汪洋层层席卷,像是最恐怖的浪潮,回荡整个九州,所有人都听到了。 昆仑动乱,终于结束了! 与此同时,妖洲与罪洲交界处! “扑哧!” 一杆战矛,直接洞穿了一尊昆仑诸侯的胸口,他的身体炸开,血与骨洞穿虚空。 “五十万年了,他竟然还活着!” 满头血色长发在风中飞扬,他雄姿伟岸,立身长空,遥望数百万里外的那道冲天金芒。 “他们都回不来了!”九口古老的神剑被一尊佝偻的身躯背负,淌着缕缕混沌气,像是孔雀开屏。 “它寿元不多了,要为太初开做准备,若不然,今日妖洲怕是要彻底沉沦!”赵五叹息,手持战矛,遥望昆仑的方向。 “你有何计划?”牛庚回头,望着赵五,浑浊的眸子中闪烁着不为人知的光芒。 “只待太初开了!”赵五眸子冷冽。 “你击杀了所有昆仑的诸侯,难道不怕昆仑发现?”牛庚嘴角露出一丝莫名的笑容。 “成仙在前,其余,皆下地狱!”赵五冷哼,慑人的身躯冲天而起,转眼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为了成仙!”牛庚摇头苦笑,转身一步跨出,去往了涅槃。 昆仑无道门,荒盘膝坐在那里,望着摇摇欲坠的昆仑山,面无表情的脸上,淌过两行清泪。 “谁敢来犯昆仑,我灭他满门,这句话,我活着,会一直适用下去!” “嘭!” 一声闷响,所有画面都消失了! 荒了解了昔年昆仑动乱的前因后果。 为了追随张三祖师的脚步,赵五暗中勾结兽族,企图夺得八口圣鼎,但是没想到五十万年过去了,金鹏老祖还未坐化,他们的阴谋,失败了。 “说到底,混沌阵纹图,到底是谁送出去的?”这是一直困扰荒的一个问题。 昆仑派当时掌握混沌阵纹图的,除了三大长老,便只剩下赵五了。 若要改变混沌阵纹图,除了赵五手中的密匙以外,三大长老齐聚,也可以。 金鹏老祖也有这个能力! 赵五虽和兽族暗中勾结,但根本不可能将密匙交给牛庚,所以,不会是赵五。 而且混沌阵纹图每隔一段时间,便会由三大长老联手更换一次,当时的赵五不可能知道混沌阵纹图的路径,所以不会是他。 昆梅?不可能! 身为神的第四次分身,她要做的便是安心的找一个地方潜藏,等待神的苏醒,她不会做这种事情。 其后墨裳在调查赵五的事情之事,有了意外收获,得悉了昆梅的身份,昆梅在昆仑待不下去,这才跑去了兽族,所以不可能是昆梅。 昆老?那更不可能,荒直接排除了这种想法! 昆云?也不可能!为了昆仑,昆云可以和全天下人作对,为此不惜将昆凤与昆枫都赶出了昆仑派,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和兽族勾结。 金鹏老祖?荒摇摇头,根本没想过这种可能! 整个昆仑,掌握混沌阵纹图,且有能力修改阵纹图的,只有三大长老,赵五,与金鹏老祖。 “到底,,,是谁将混沌阵纹图送出去的?”荒皱着眉头,始终没能想明白! “轰隆隆!” 一切幻象,都在崩塌,所有的场景,都快速的消失了。 仿若穿越了时空通道,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感中,荒的身影,浮现在了阴森的古殿堂内。 “咔咔!” 龙纹黑金石棺内,那枚被荒亲临的血眼碎片,此刻伴随着咔咔声,嘭的一下,化为了漫天齑粉消散。 九块血眼碎片,如今只剩下五块! “快了靳儿,我马上就能见到你了!”脸上露出满足的微笑,荒转身,一步跨出了古殿堂。 古殿堂外,看到荒出来,昆梅站起了身子,说道:“神想见你!” “神?”荒眉头一皱,沉吟良久,道:“走吧!” “唰!” 得到荒的同意,昆梅袖袍一挥,混沌气腾起,包裹了荒的身子。 轻风拂过,荒的身影伴随着混沌气消失的无影无踪。 枯寂的世界,猩红且风云密布的天空,荒凉的古大陆,什么都没有,偶尔见到的一座石山也是光秃秃,如同墓碑。 “唰!” 一阵入水般的波动,荒一步跨出,踏在了古大陆的沙砾之上。 “你来了!!”沙哑的声音中,一方至尊仙座浮现虚空。 那是神,身穿一袭七彩战甲,他低垂着头颅,血色长发盘在仙座周围,犹如一方猩红的湖泊。 “我的力量,寻回几分了?”神望向了荒,层层血发下,一双狭长的眸子豁然睁开。 “唰!” 瞬间,两道血色惊雷迸射而出,直穿荒的心神。 “玉衡的魄,天璇的魄,天权的魄,还有天玑与天枢的,不都在你手上吗?”荒露出一丝充满邪气的笑,对视着神。 “我要的三魂呢?”神话语沧桑道。 “正在努力!”荒露出满口森森白齿,道:“不过三魂的力量太大,我恐力不从心啊!” “说吧,别跟我卖关子了,你想要什么?”神剧烈喘息着,看来和三大至尊大战受了不轻的伤。 “那式古天功!”荒眼中爆射璀璨精光。 “拿了好处,可是要办事的!”神默然冷哼一声,荒雄健的身躯一颤,踉跄倒退几大步,嘴角渗出一丝金黄色的圣血。 “没人可以逃出我的手掌心!”荒眸光森森,望着神。 “我期待,,,,君临天下,血染山河的那一天!” 悠悠话语,带着止不住腾起的战意。 神,终究是要出世的! 第四百五十九章白骨边荒! 涅槃国度外,一座高山之巅! 望着方圆数万里密密麻麻,像是一方黑色汪洋一般的妖兽,荒盘膝坐在山巅,眉头微皱。 那是一方毁灭的汪洋,凶戾气息慑人,荒感到了一种压抑。 “六道轮回拳!”荒喃喃,脑海中有一段古印诀浮现,那是在问仙争道中,荒天与神所施展的古天功,拳意惊天,可轻易轰爆一颗星辰。 “神到底是什么时代的不朽神祗,竟然掌握如此惊天动地的古天功!?”荒眉头微皱,他很想复活神,因为神口中的长生界对他的诱惑很大。 但是,他摸不清神复活以后要做的第一件事,究竟是带着他们东渡无尽暗海,还是为九州带去腥风血雨。 下意识的,荒不想复活神,总觉得神所图太大,让他心里产生了忌惮。 “六道轮回拳,很适合圣体,九秘的者字诀与临字诀也要抓紧时间修习!”荒打定了注意,他要脱离‘晓’组织,尽快确定剩下的五块血眼碎片,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别天神。 “轰隆!” 十天后,荒终于站起了身子,他紧握左拳,一拳轰向了长空。 在他的霸拳周围,有六方古老的宇宙在转动,在沉浮,甚至可以看见星河,还有星河中悬浮的星辰等。 一道巨大的黄金光束冲上了霄汉,耸入了域外,霸拳惊天,拳意苍茫,铺天盖地,向着八荒倒卷而去。 “六道轮回拳,小成!”荒心神呢喃,这式古天功对他来说很适合,修炼的也很顺利。 一步跨出,荒奔袭古殿堂。 “荒天!!”古殿堂内,荒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机。 “一起?”荒天望着荒,紫莹莹的瞳孔像是一块寒冰,没有丝毫表情。 “哼!”荒冷哼一声,没有理会荒天,直接化为一道血色神虹,冲入了龙纹黑金石棺内的某一块血眼碎片。 荒天也化为紫色神虹,紧随其后! 仿若穿过了时间长河,等那股剧烈的眩晕感平息下来,荒抬头四望。 沧桑、辽阔的古大陆,天空中,十轮太阳大日横陈,爆射亿万缕金芒,滚滚热浪席卷而来,让人承受不了。 “边荒!”望着似曾相识的场景,荒近乎,内心震动,脸上露出骇然之色。 这里,竟然是边荒?荒内心轰鸣,像是一颗太阳爆炸了。 他的胸膛强烈起伏,望着茫茫无边尽的古大陆。 边荒,大帝与兽皇征伐的古战场,伫立在红尘中的人间炼狱。 荒竟然来到了这里? 大陆真的太荒凉了,荒放眼四望,这里什么都没有,地平线上,是滚滚热浪,肉眼都可看见那种升腾而起的热气。 脚下,是那种灰白色的土地,荒抓起一把灰土,放在鼻尖一嗅。 “骨灰!”荒神色一凛。 这方圆不知道多少万里的灰白色大陆,竟全部是以骨灰铺筑而成。 或许百万年以前,这里曾经有耸入域外的巨山,有崩腾不息的河流,有苍劲的树木,也有万灵,花草虫鸟,但现在,这里空荡荡的,除了肆虐地平线的热浪以外,什么都没有了。 这里真的太热了,纵使身为诸侯一重天的荒,在这里都感受到了急速升高的温度。 连呼啸而过的狂烈大风都是热气滚滚。 在这样的环境下,五重岳以下修士,根本坚持不了几天,便会脱水而死。 也只有五重岳或更加顶尖的诸侯,至尊才可以在这样的环境里长期生存。 “别天神竟会创造出这样一方世界?”荒不明觉厉,他还想着尽快脱离血眼碎片,等试出那块碎片是真正的别天神,他就带着碎片离开妖洲。 但现在,这枚别天神内的幻象世界竟是边荒,荒觉得有必要多做停留,了解一些边荒的辛秘。 毕竟九州人人都在说太初开,人人都在说边荒,可惜从未有人得见过这里。 而太初开登临天路,去往边荒的修士,也从来没有那个能从这里活着回到九州。 放眼四望,大风卷着骨灰抚过,这里太荒凉了,什么都没有,连一个活物都找不见。 大地上,到处都是干涸的裂痕,有的只是裂开了一点,而有的裂痕却长达十几万里,宽度更是有数百丈,像是深渊一般。 荒跨步,顶着炽烈的太阳光,向着更远的方向走去。 一望无际的古大陆,十轮太阳,风,骨灰,除了这些,什么都没有了。 荒一直走,一直走,其间趋势神虹飞行过,甚至开启虚门,横渡虚空过,但依旧不能在前路见到什么人。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荒看到了第一件除却骨灰之外的东西。 那是一个头颅! 银白色的头颅,闪烁着光泽,颅骨内甚至烙印有大道的痕迹,这是一尊诸侯,而且绝世强大,如果荒猜的不错,能将大道烙印进骨骼的,是至尊手段。 虽然这个头颅上面的大道痕迹很少,但也可以猜测出,起码是一位半步至尊。 就这样一尊顶天立地的存在,却死在了边荒,而且连全尸都没能剩下,只剩下一个遍布裂痕的头颅。 “年代应该不算很久远,有二三十万年!”荒摸着光滑的头骨,血色长发在热浪中飞扬。 拿着头骨,荒再次向前走去,不过几千米的距离,他再次发现了一个头颅。 那是一尊诸侯八重天的修士,在九州绝对是横着走的存在,但他的颅骨很碎,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痕,荒的手一碰,直接碎成了几块。 “诸侯九重天,便可在体内铭刻大道痕迹,进而向着至尊殿堂进军!” “一位半步至尊,一位诸侯八重天的霸者,就这样死在了这里?”荒感觉内心一窒。 在九州,诸侯便是一方霸者,而半步至尊,几乎可以算是横着走的存在。 在边荒,他们无名死去,连尸身都未剩下,只有遍布裂痕的头颅,孤寂的埋在灰白色的骨灰中,无人认识他们,也不知道他们生前的往事。 荒抱着那位半步至尊的头颅,一直向前走去。 渐渐的,头骨多了起来,而且有了完整的尸体,不过根本没有血肉,全是骨骼,不少骨头荒甚至都不敢碰,一碰便化为骨灰,随风消散。 十天以后! 荒立身在长空,望着远方,密密麻麻的白骨海洋。 白骨真的太多了,数也数不清,几乎将整方大陆都覆盖了,如同汪洋,白骨的海洋,那种场面,看的荒窒息,胸口传来微微酸涩,很疼痛。 无尽白骨,铺筑摇摇欲坠的和平。 到最后,荒甚至发现了兽族的骨头。 有和人类一般大小的猪妖骨头,狼妖骨头,甚至还有飞将的骨头。 “那是,,,!” 远方,一具骨架,高耸入云,像是真龙盘踞在了那里,有白云在骨头最高处缭绕。 那具骨骼真的太大了,上面腾起金芒,很璀璨,也很耀眼,但它死去了,这是一尊兽王,本体为英招,死去了几十万年了。 荒根本靠近不了那里,骨骼耸入长空,腾起一大片阴影,金芒璀璨,至尊气机在天地间游荡,引动神魔陨尸的异象。 “兽王都陨落在了这里!!”荒内心震撼,骨骼横戈,仿若史前巨兽,有凶戾的气机迸发而出,像是一方汪洋,紧紧是余波席卷而来,荒便感受到了危机,他躯体剧痛,有黄金圣血淌出,他赶忙远遁,不在靠近。 高达十几万丈的英招尸体,就这么横陈在地平线上。 荒绕了一个大圈,避过了黄金骨架,向着更深处进军而去。 “那是,,,一颗星辰!!” 很快的,荒有了惊人的发现。 一颗星辰,与天齐高,十分庞大,遮盖了一方天地,就这么横陈在那里,白云都在星辰周围缭绕,荒望不到尽头。 星辰极有可能耸入了域外,像是一堵苍天横戈,阻挡了一切。 且星辰中央位置,有一道破洞,带着缭绕的气机,荒只是看了一眼,便觉得灵魂剧痛,像是要炸开了,他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机。 “这是,,,,大帝的气机,还有战意,这是战天帝!!” 望着庞大的星辰,荒仿佛看到了昔日的一战。 那是帝战,发生在星空中,那是天之琼矛,矛尖爆射亿万缕的战意,有一缕迸射而出,击穿了一颗星辰,星辰砸落边荒大陆,横陈在了这里。 荒不敢靠近星辰,因为那里有帝机缭绕,而且带着杀气,那是大帝残留的杀气,荒根本承受不住。 绕过星辰,荒在白骨大陆上行进。 一路上,他看到了太多的星辰,很庞大,耸入域外,星辰上方白云缭绕。 有不少星辰,炸裂成为陨石,想必昔年经历了很恐怖的大战。 荒甚至在不少星辰下面,看到了诸多兽族妖兽的尸体。 “这是,,,!” 荒一脸震精之色,他有了新的发现。 那是一头蛟龙,通体龙鳞黝黑,龙躯苍劲有力,像是一条星河,它是一尊兽王,却被一颗大星给砸死,骨断筋折,有黝黑色的血液在流淌,而且没有干涸。 这是新的发现,荒大喜,前面那头兽王英招,显然死去了也不知道多少万年,至尊血肉都被岁月化干净了。 但这头蛟龙,有龙鳞,有血肉,且还有黝黑色的神血,顺着被砸断的龙躯淌出,带着至尊气机,让人根本不能承受,杀机斗转星移,像是能轰入人的灵魂。 荒升上了天穹,看到了诸多腐尸。 有身躯耸入域外的狼妖,亦有蛇躯粗壮,宛若真龙的蛇妖,更有一头四爪真龙,通体青金色,被一颗星辰砸死,龙头被砸的稀烂,失去了气息。 太恐怖了,那可是一头真龙啊! 那怕不是真正的五爪金龙,但是感受着那股气机,荒甚至觉得它不必葬仙池的仙尊若多少。 但就是这样一头四爪真龙,却被大星给砸死了,龙头爆开,到处都是青金色的血液。 它的龙躯,像是一条蜿蜒的大河一般,充满了野兽的凶戾气息,那种扑面而来的狂霸感,让荒双股颤颤,几乎要跪倒,要虔诚叩首了。 亦有人族修士的尸体,有诸侯,也有至尊。 荒不能在前进了,因为太多的兽王,至尊尸身的死气形成了一方诡异的域场,里面淌着混沌气,有神魔在陨石,有日月星辰在沉浮,皆是异象。 “这里,到底发生了怎样的一场大战?” 突然,荒心神一震,像是想到了什么! 第四百六十章镇封界眼的大帝! 黑色的蛟龙横戈,它躯体苍劲,宛若星河,却被大星给砸断了,黑色神血流淌了一地。 也有兽王级别的狼妖,身躯雄健,像是山岳,匍匐在那里,比大星都高,白云都在他的身侧缭绕。 四爪金龙,龙躯像蜿蜒的大河,青金色的鳞片闪烁着神金光芒,有至尊气机在缭绕,引动异象,但就是这么一尊在九州几乎是天下第一的强悍存在,却被一颗大星给砸爆了头颅,青金龙鳞倒插,到处都是,像是天刀一般锋利。 “难道,这是十几年前的太初开?”太多的兽王,还有兽族妖兽的尸体,密密麻麻,流着鲜血,那血至今还未干涸,甚至有的还冒着热气,像是刚刚经历了大战。 无一例外,这些兽王,皆是被大星给砸死的。 密密麻麻的星辰,将大地砸出一个又一个深坑。 荒思绪百转,想到了十几年前的太初开。 那个时候,人族至尊血战,想要架起混沌路,让九州诸雄登临天路离去,但是兽族的攻击很强烈,最后蓝帝魅晨,打出了究极奥义陨星天降。 荒至今还记得那整整万颗从天而降的陨星,很庞大,将界垒都砸出一个又一个凸起的大坑。 “我明白了,这是十几年前太初开,边荒的战场!” “这些兽王,皆是被陨星给砸死的,被蓝帝出手消灭,人族至尊才艰难架起了混沌古路!”荒心中的迷雾渐渐散去。 “前方,很可能便是帝城了!”荒遥望远方,却什么也看不到,他屏气凝神,细细听去,似能听到来自上个纪元,古修士的不甘怒吼。 “轰隆隆!” 这方天地,似在轻轻微颤,像是那边,有什么震天动地的大动作。 “这种声音,很可能便是那条据说是分割了罪恶大陆的通天河!”荒开启血眼,两道血色闪电洞穿虚空,他望向地平线,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越堆越高的白骨山。 “哎,不能得见帝城,遗憾!”荒叹息,只因为这里的战场规模太大了,他根本绕不过去。 而且死去的兽王与至尊太多了,他们的至尊气机与杀气形成了一方古怪的‘域场’,根本过不去,立身很远的天边,荒都感觉肌体疼痛,像是要裂开了。 各色神血,染红了这里,太多雄浑的尸体横陈,像是山岳,个别甚至与天齐高,比星辰都大,像是苍天堵在了前方,腾起一大片阴影。 荒看到了一位人族至尊,一袭神灵战甲被打爆了,半个身体都炸开了,血与骨洒落一地。 更有人族诸侯,整个身躯四分五裂,甚至连个全尸都没能剩下。 这就是边荒的战争,太惨烈,规模空前浩大,九州的史诗大战与边荒之战比起来,太过于小儿科。 “未来的成仙战,又会是一场怎样惊心动魄的杀伐?”荒皱眉,因为他心底隐约有些猜测,或许几十年后九州的成仙战,会有帝级人物赶过来。 因为,那是成仙,整个纪元只有一次的最巅峰盛事。 荒观摩过《太初史记》,里面记载,上古成仙战,大帝,神兽,兽皇三方参战,到最后杀的整片天地都寂静了,万物生灵全部死绝了,别说尸山血海,当时的罪恶大陆都差点被打的解体。 而且荒在跨入诸侯境界,悟道之时,也看到了,罪恶大陆,被小规模的打裂了。 极西边的那块疆域,是九州,九州过去是无尽暗海,无尽暗海之后是长生界。 长生界过后,是边荒,通天河之后,则是兽族的疆域,占据了罪恶大陆的一大半。 “如果九州的成仙战,真的会有帝级神明赶过来,或许,九州可能沉沦!”荒内心几乎要窒息了,他不愿意看到那种场面发生,因为九州有太多的人和事他放不下。 “我原以为跨入诸侯境界,便可以横行无忌,可惜,若是在边荒,我可能连个小小的头领都当不上!”荒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边荒大战,就是这般惨烈! 不同于九州人族与九州兽族的大战,边荒之战,真的是两大种族间的旷古大战。 九州兽族,聊聊不过数百万,但是真正的兽族,那可是占据着罪恶大陆一大半的疆域,里面的妖兽,据传有上千亿,很难想象边荒大战,古修士是如何艰难的在抵抗。 荒强行压下心中的思绪,他开始绕着战场飞驰,想要寻找一些‘好处’! 诸侯的血,炼化之后,那可是大补的好东西。 而且这方战场这般浩大,想必神兵利器不少。 “妈的!”突然,荒停住了脚步,骂骂咧咧,懊恼的拍着额头。 这里的一切都过于真实,甚至让荒都忘了,这是别天神所创造的幻象空间。 但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荒还是行动了起来。 他在战场周围转,首先爬上了一头神猿的尸体。 这头神猿,毛发浓密,而且是仙白色的,像是一块凝滞美玉。 飞将九重天,他的杀机与怨气荒勉强可以承受。 登临神猿,荒开始检查,他叹息,什么都没有了,神猿体内的精血被什么人给收走了,吸收了个干净,连根毛都没有剩下。 荒把神猿上上下下都搜寻编了,也没有找到什么好东西。 “人族古修士应该打扫过战场!” “看来得去更深处了!”荒扫视着战场深处,重点关照了一下那几尊兽王。 混沌气汹涌,至尊气机与怨气交缠,茫茫一大片,寻常人根本不可能近前。 “铮!” 荒从体内世界抽出九天仙剑,混沌气弥漫,包裹了荒的身体,他这才放心的向前走去。 走了几千步,荒顶着近乎狂霸的碾压,靠近了一尊人族修士。 那是一位至尊,整个头颅都爆开了,只剩下无头的尸体,栽倒在血泊中。 荒开启神眼,一遍又一遍的搜寻。 突然,他神色一愣,看到了一枚甲骨。 甲骨很坚硬,呈现黑金色,闪烁光泽,隐隐的,有‘阴阳无道’四个大字在闪动光泽,很刺眼。 “无道古天功!”荒双眼瞳孔剧烈收缩,脸上露出狂喜之色。 阴阳无道,一部古天功,据传可短时间内创造出一具分身,分身具有思维,且拥有和本体堪媲美的战力,很逆天。 “竟然是这部古天功!”荒听到自己的心脏都在跳动了。 虽然他带不走那块甲骨文,但是,只要记住古天功的口诀,他便可以修习了。 当下,再也顾不得危险,荒顶着九天仙剑,在近乎狂霸的混沌气中前行着。 到最后,九天仙剑清鸣,剑身上甚至弥漫着一丝丝裂痕。 “没办法!”荒双眼瞳孔轰然转动,这一刻,血色眸子重现,恶魔之眸君临天下。 “轰!” 那是部分化的丈六金身,一只粗壮的臂膀直接探出,仿若星河,在混沌气与至尊气机的域场中艰难前行。 “嘭!”“嘭!” 一路上,骨质的黄金臂膀不断脱落骨块,到了最后,原先粗壮的臂膀甚至还没有婴儿的拳头粗。 “嘭!” 还好,终于到了近前,黄金臂膀直接抓起那块甲骨,向着域场外荒的方向猛然一抛,随即嘭的一声,化为漫天灰烬消散。 接到甲骨,荒果然后退,快速远离那里。 如果没有九天仙剑,或许他现在早就爆碎了,荒古圣体都不行,在那里根本待不了一时半刻。 “神功留待后来人,替吾斩杀妖兽,死而无憾!”甲骨上,有这么一段话,荒逐字念完,轻轻一叹。 数百字的古天功口印,荒牢记在心,随即他大手一握,甲骨炸开,化为了齑粉。 “这式古天功很逆天,先放下九秘与六道轮回拳,先修习无道之术!”荒打定了注意。 “很想看看帝城啊!”荒摇头叹息,他趋势神虹,开始不断的升空,越来越高,空气也越来越稀薄。 到了最后,他不知道上升了多高,总之太阳炽烈,他受不了了,血色长发都被热浪烤的扭曲了,这才停下来。 前路,滚滚热浪腾空,几乎到处都是肉眼可见的扭曲热气。 战场蔓延到了极远的方向,荒看不到帝城,却清晰的听到了通天河崩腾的声音。 “嗯??” 突然,无意间的一个转身,荒像是看到了什么! 那是一尊巨人? 荒神色一怔! 那真的是一尊巨人,不过真的太高大了,荒凝神看了好几眼,才确定。 荒不断升高,他再次拿出了九天仙剑,混沌雾霭淌落,包裹他全身,他几乎快要上升到域外了。 那真的是一尊巨人! 巨人通体石质,他头顶苍穹,脚踩幽冥,日月星辰都在他的发丝间盘旋。 “轰隆隆!” 那是波动,自巨人的体内发出,向这边席卷而来,仿若一方星海崩碎了,又像是山洪决堤,欲要淹没世间。 “吼!” 巨人竟然竟然开口了,他张口长啸,竟是一挂星河,像是九天落仙一般,倾泻在那方天地。 星河中,有星骸,有神魔的尸体沉浮,还有日月。 这种异象,震惊了荒,他不敢想象。 巨人真的太高大了,他高也不知多少,望不到尽头,像是耸入了传说中的仙域,脚踩九幽之下的冥府。 在其身边,日月星辰都显得那般渺小,一条星河,甚至都不能跟他的一缕发丝相比。 这是怎样一个存在,就这么屹立在哪里,比之星辰大了不知道多少倍,他站在世界之巅,俯视人间,傲世宇宙万物。 “轰隆隆!” 他竟再次发出一声怒吼,一团团像是星河般的音波涟漪向着八荒倒卷而去,速度太快了,简直像是传入了时空间。 “嗡!” 音波涟漪席卷而来,荒震惊,他不能抵抗,直接被掀飞,音波轰入他的脑海,传出剧烈疼痛。 “铮!” 九天仙剑清鸣,剑身竟然在弯曲,脱离了荒的控制,在对着那尊巨人,像是在膜拜,发出哀鸣,像是在祈求。 “这是什么神明?”荒内心骇然,简直不敢相信。 就这么一尊巨人,像是一堵苍天,完全将长生界与边荒阻隔了。 荒不敢置信,他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震撼过。 一个人,竟依靠一己之力,就这么堵在了两个世界的界眼之前,像是在阻击着什么。 “这该是怎样一种气吞天下,傲世山河的狂妄!” 如果让荒形容这尊巨人,他只能想到狂妄。 就这么堵在两个世界中间,横断了一条路。 古往今来,荒还从未听说过这种事情。 “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活着?”望着巨人,荒不敢上前,他已经确定,这尊巨人最少也是帝级神明,或许还要更高。 “边荒竟有这等隐秘?”荒神色阴晴不定,总觉得边荒埋葬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绝对不仅仅是兽族与人族的决战场那么简单。 “嘭!” 一声闷响,一切都消失了,荒回到了现实世界。 第四百六十一章屹立在时间长河! 古老阴森的殿堂,一阵如水般的波动中,荒的身影浮现。 龙纹黑金石棺内,一枚血眼碎片伴随着咔咔声,嘭的爆开,化为齑粉,彻底消失。 “还有四枚!”望着混沌雾霭中沉浮的四枚血眼碎片,荒神色闪烁,嘴角露出一丝邪笑。 四枚碎片,荒天进驻了一枚,还有三枚,除却真正的那枚别天神,还有两枚。 “抓紧时间!”荒并未多做停留,再次化为一道血色神虹,进驻了一枚碎片。 “轰隆!” 这一次,荒竟然来到了时间长河。 茫茫无边际的汪洋,沧桑的时空气息扑面而来。 那真的是时间长河,巨浪袭天,不时腾起的浪花中,有什么画面一闪而逝,带着混沌气,阻隔任何人的探查。 “怎么会来到这里?”遥望四周,真的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脚下,便是时间长河,在崩腾不息,时而卷起滔天巨浪,高达十几万丈。 “吾等你好久了!”突然,就在这时,时间长河的最上游,有一道低沉霸气的声音回荡而来,像是穿过了历史长廊,历经了多个大纪元,传到了这里。 “谁?”荒神色一凛,遥望那个方向。 什么都看不到,空荡荡的,只有时间长河在流淌。 “轰隆!” 突然,时空长河上游,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腾起,冲出了时间长河,就这么屹立在哪里,望着荒。 距离荒近的那道身影,他迷迷茫茫,身周缭绕着飞仙芒,绚丽无比,像是仙主,要俯视宇宙万物,没什么可以忤逆他。 他身躯修长健硕,就这么屹立在哪里,背负一杆白金战矛,望着荒。 那人身穿一袭白色战袍,上面有黑金九勾玉的图案,带着苍茫大世界的气息。 他满头浓密黑发在恣意飞扬着,浑身上下充满了邪气,背负战矛,静静的望着荒。 “你是谁?”荒大吼,恐怖道音化为涟漪大浪,让时间长河都不能平静了,波浪卷起,击向高天。 “吾等你,,,好久了!” 有人说话了,却并不是背负拜金战矛那人。 是后面那尊神明! 他雄姿伟岸,背负双手,也是一袭白色战袍,上面有黑金九勾玉的图案,带着苍茫的气息。 不同的是,这尊神明,拥有满头血色长发,在那里扬起,像是一条血色星河。 他背负一柄巨大的镰刀与一柄淌着混沌气的团扇,屹立时间长河最上游,静静的看着荒。 这到底怎么回事?荒内心震动,不敢置信。 就这么两尊神灵,带着纪元的气息,屹立在时间长河上游,就这么静静的望着他。 唯一的一句话,便是那句‘吾等你好久了!’ “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等我?”荒大吼,声音传出去很远,但是对面没有回应。 荒觉得自己触摸到了纪元的隐秘,他很想知道,究竟那两人是谁,费尽心机,打出大世界,来到时间长河,就是对他说这么一句话? “轰!” 荒一步跨出,要去往时间长河上游,他要弄清楚一切。 然而,一步跨出,时间长河却轰鸣,像是荒触动了什么规则,整方时间汪洋都暴动了,巨浪腾起,高达几百万丈,像是击向了某个纪元。 而且波浪滔天,一浪高过一浪,几乎像是要爆炸了。 一片画面都破碎了,荒嘶吼着,始终无法跨出哪一步。 “一步一纪元!”背负白金战矛的战仙开口了,说出了这么一段话。 一步一纪元! 这是何等狂妄的口气与霸道。 世间谁人可一步一纪元,想要打破大世界,前往世间长河,这等威压恒宇的玄功,连大帝都办不到,但是有两个神灵却做到了,隔着纪元,与荒对话。 他们是仙吗?为何要召唤自己? 一切画面都破碎了,荒却没有走出别天神所创造的幻象空间。 他来到了一处荒凉的世界! 这里是一方古大陆,不过什么都没有,满世界都是黄沙,枯寂的像是地狱。 阴云密布,乌云像是倒置的黑色汪洋,在狂风中翻滚着,带着腐朽的气息。 来到这里,荒像是进入了地狱,除了风的声音,这里什么偶读没有,像是枯寂了几个大纪元。 “这是哪里?”荒神色一怔。 他瞅准一个方向,向前走去,那个位置,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他。 “嗯!?” 荒低头,在黄沙上突然发现了两行脚印。 两行脚印,一直蔓延向远方,淡淡的,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楚。 “不可能!”荒神色一凛,这里到处都是黄沙,而且风很大,寻常的脚印只要一走过便会被沙尘覆盖,可荒遥望远方,却发现那里还有脚印,可是这附近并没有人,这些脚印怎么可能在沙漠世界里长存? 这不符合常理! 荒转身回望,双眼瞳孔猛然收缩,他双股颤颤,像是见了鬼一般。 他走过的路,竟然没有一个脚印留下!! “有古怪!”荒当即催动体内圣血,黄金血气轰鸣,像是打雷一般,荒一脚抬起,向着身下狠狠踏去 “嘭!” 整方世界都在颤动,黄沙暴动,腾起一大片,茫茫无边际,可是,拿过左脚,荒却惊呆了,因为那里没有脚印,依旧是黄沙。 “我诸侯一重天,圣体的最大威力,竟然不能在这方黄沙上留下一个脚印?”荒觉得不可思议。 他这一脚,都可以踩爆一颗星辰了,在这里却连一个脚印都留不下! 荒神色闪烁,他蹲下身子,抓起了一把黄沙,放在眼前细细看去。 “那是,,,!”荒彻底惊呆了,他竟然在黄沙内看到了一方古老的世界。 古世界是残破的,里面有星骸,有银河,但是没有生灵,是死寂的。 “轰!” 一声闷响,荒的左臂猛然炸开,荒古圣体都不行,血与骨直接被那把黄沙压成了齑粉。 “一沙一世界!”荒捂着断裂的臂膀,脸色有点苍白。 “唰!” 黄金神芒暴涨,荒断裂的左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修复。 这方古大陆的每一粒沙尘,其内竟然孕育着一个世界,怪不得荒在这里留不下脚印,要知道,一个脚印,那可是要踩爆多少古世界。 “大帝可以在这里留下脚印吗?”荒喃喃,他望着那两行淡淡的脚印,心中产生了畏惧。 他沿着那两行脚印,一路前行,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来到了这方古大陆的尽头。 那是一方宏伟的堤坝界,以仙金铸成,闪烁着璀璨但不刺目的神芒。 “这是,,,!”荒呆在了那里,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这里是兽族的疆域,是罪恶大陆的极南,过后是一方无尽的混沌黑暗深渊。 仙金堤坝界,像是一方苍天,横戈在哪里。 有龙痕青金,也有仙道紫金,亦有太阴仙金,荒天道金。 在这里,荒看到了所有的九大神料。 “那是,,,,七色仙金!”荒震撼,他看到了一处堤坝,闪烁着柔和的七色神芒,像是神凰,绚丽而夺目。 “那是龙纹黑金吗?”荒再一次看到了龙纹黑金,很古朴大气的一种神料,消失在了上古纪元,但是出现在了这里。 荒觉得他难以呼吸了,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到底隐藏了什么? 仙金堤坝,到底在阻击着什么怪物? 七色仙金为冥古纪元的神料,龙纹黑金,消失在了上古,所以荒推测,这方提拔界,最少了存在了三个大纪元。 “这才是真正的亘古长存的生命禁区!”荒放眼四望,仙金堤坝界后,空空荡荡,只有浓郁的混沌气在流淌,在喷涌。 荒不敢过去,因为迷雾中有丝丝缕缕的死气传出,惊得他全身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这绝对是大凶之地,不然何以用仙金铸造堤坝! 荒开始沿着仙金堤坝走,几天后,他有了惊人的发现。 那是一具古尸,死去也不知道多少万年了,就这么横陈在堤坝上方。 他全身破破烂烂的,半截身体都没了,整个躯体都干枯了。 这具古尸,绝世强大,体内至今还有残余的血液在发光,荒根本不能靠近,这般远的距离观看,他都感觉自己的神魂要崩开了。 “这是一尊人族古修,另类证道者!”荒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机。 古尸趴在那里,早已死去几百万年了,但血气依旧喷薄,犹如汪洋。 荒再次前行,很快的,他又发现了一具古尸,那是一头五爪黑龙,苍劲的龙躯盘在哪里,断成了几截,龙头破碎,有黝黑色的神血在流淌,散发崩天灭地的气机。 “又是一尊另类证道者!!” 荒遥望哪里,呼吸困难。 这可是五爪真龙啊,另类证道者,敢叫板大帝的存在,但就是这么一头龙,龙躯却断成了几截,艰难的趴在仙金堤坝上,想要离开,但是神魂崩灭了,死在了这里。 半个月后,荒看到了一具人族修士的尸体。 那是一只染血的手掌,五根修长的手指染着血,从仙金堤坝后伸出,攀在了那里。 什么都没有,只有半截染血的手掌。 一丝丝猩红的血液,像是璀璨玛瑙一般,染红了仙金堤坝,有一缕缕帝机在迸发,引动异象,神魔陨尸,日月星辰在沉浮。 “一尊震古烁今的女帝!!”荒双眼瞳孔剧烈收缩,灵魂都在颤抖,他根本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一切。 第四百六十二章仙金堤坝界! 第一百六十一章昨天上传被系统抽了,这几章大家先不要订阅,等明天161放出来在订阅! 一尊女帝,就这么倒在了这里,一只染血的素手攀在堤坝上,想要过来,却倒下了。 猩红的帝血,犹如璀璨红玛瑙一般,染红了那截仙金堤坝。 荒脑海中轰鸣,像是一轮太阳炸开了。 仙金堤坝界后到底是一方怎样的世界,让一尊震古烁今的女帝都陨落了。 荒只看到了半截手掌,其余的看不到,女帝的帝体倒在了堤坝界后。 荒震动体内黄金圣血,想要升空。 “轰隆!” 一声巨响,在荒双脚刚刚离开黄沙之时,一股狂风向他压来,重若千百万斤,像是星河,直接压的荒趴在了黄土地上,再也起不来。 很长时间过去了,狂风呼啸,离开了,荒才站起身来,他身躯剧痛,头颅险先裂开。 “这风,怎么像是星河一般重?”荒觉得这方古大陆太恐怖了,风若星河,一沙一世界,另类证道者,甚至是帝级神明都陨落在了这里。 荒远远的望着那半截手掌,良久之后,他叹息,无法升空,也过不去,他不能得见大帝风姿,可叹,遗憾。 那两行脚印,在方才荒到堤坝界以后,其中一行径直消失了,去往了堤坝界后面,而另外一行脚印,一直沿着堤坝界走,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荒离开了,寻着那行脚印,一直向着堤坝界深处走去。 这一路上,他再次看到了几具古尸,无一例外,皆是另类证道者,有人族的,也有兽族的。 他们都死了,短的有二三百万年,长的则像是经历了一个纪元那般,太久远了。 荒来到了一截堤坝处,想要尝试着登临堤坝。 他成功了,仙金堤坝没有阻拦他。 站在堤坝界上,荒放眼远眺,前路迷雾千万重,混沌雾霭浓郁,甚至要液化了,凭借神灵之眸,荒竟然也看不到多远。 “哗啦啦!” 隐约有声响传来,像是潮汐在涨落,又像是隔了一个世界传来,很是古怪。 “一方汪洋,混沌气流淌,迷雾重重!”荒洞悉了,前路是一方汪洋,很凶险,像是连通着一方古老的未知世界,又像是通往地府。 “铮!” 荒从体内世界拿出一口寒剑,是准圣兵,很坚硬。 他一缕神识附在仙剑之上,随即狠狠用力,将仙剑向着迷雾深处抛去。 “嘭!” 还没有离开堤坝界一段距离,就在荒的视线内,那口准圣兵嘭的一声炸开,炽烈神芒席卷了那里,神化璀璨,很是耀眼。 “如果我进去,几乎是被瞬间秒杀的下场!” 直到这时,荒才看清楚了,那是一缕缕灰褐色的雾气,看上去普普通通,而准圣兵却是被它腐蚀,才炸开的。 “原来仙金堤坝界所阻挡的,是这些灰褐色雾气!”荒的眼前,就漂浮着一缕灰褐色雾气,不过却过不来,像是被一层无形的光罩阻隔了。 “能瞬间将准圣兵都腐蚀炸裂,可能只有仙兵才能真正的阻挡了!”荒叹息,从仙金堤坝界上跳下来,顺着那行脚印,再次向前走去。 不知过了多久,荒来到了一处石碑之前,而那行脚印,也在这里消失了,踏上了堤坝界,去往了那方疑似是汪洋的古老世界。 那块石碑不高,用龙纹黑金铸造,很是古朴大气,上面缠绕着龙尸。 “非绝艳天下者,勿前往葬天之海!”这是一段很古老的文字,乃上古文,荒可以认出来。 “葬天之海!”荒神色一怔,呼吸有点困难。 号称连天都可以葬下的葬天之海? 荒绕着石碑细细打量,基本可以确定,在这块石碑上写下上古文字的,可能就是那行脚印的主人。 另类证道者,一尊旷古绝今的女帝都陨落在了堤坝界上,他们甚至都不能在黄沙上留下脚印,那这两个人,盖世有多么厉害? 难道是纪元第一人!!荒心中这么想到。 “吾,,,等你好久了!!”突然,就在这时,一段低沉霸气的声音回响在荒的耳畔。 荒炸毛,几乎跳脚离开那里,他快要发疯了,那块石碑竟然内竟然传出了声音。 “你到底是谁?”荒震惊,目眦欲裂,瞪着那块龙纹黑金石碑。 “吾,,,等你好久了!” “征战,,,征战!” 荒听清楚了,这是逆天的手段,将一道声音的时光烙印,镇封在了神料中,可以保存千百万世。 而且,荒听出了这道声音的主人,正是时光长河,那尊身穿九勾玉战袍,背负镰刀与团扇的神明。 “成为世界之王,,,征战,,,征战!” 这是另外一道声音,更加冷冽,像是一口寒剑,能直穿人的心神。 “这是时光长河中,那尊背负白金战矛的神明!”荒骇然,这是怎样逆天的手段,两人竟然都将一段记录声音的时光碎片封印在了这里,就是要等他。 “什么是世界之王?”荒大吼,石碑中却再也没有声音传来。 荒等了很久,再也没有声音传出。 他心中堪称波浪滔天了,难以平静。 跨越纪元的神明,要他成为世界之王,前往葬天之海,去征战! 这件事情太离谱了,但这是别天神所规划的世界,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真的。 让另类证道者与大帝都陨落的葬天之海,到底埋葬了什么?是否葬下了一个纪元。 这般强悍的存在,去往葬天之海,到底在与什么东西在作战?以至于扛不住,留下这等逆天后手,要召唤他? 荒不敢去想了,他远远的离开石碑,开始游荡在仙金堤坝界。 这方堤坝,像是没有尽头,荒在悟道,去往星空深处之时,曾遥遥看到这里。 仙金堤坝,像是在镇封一段时空,更像是镇封一处可连通两个世界的界眼。 荒在这里转了很长时间,除了几具古尸以外,再也没能发现什么。 “看来,未来是要去兽族的疆域看一看了!”荒神色闪烁,或许关于仙金堤坝界与葬天之海的辛秘,兽族妖兽会更加了解,毕竟这里是兽族的疆域。 转了几天,再未发现任何异常,荒离开了这里。 “轰隆!” 别天神所创造的幻象空间破灭了,荒回到了现实世界。 “哼!” 阴森的古殿堂中,荒望着悬浮在龙纹黑金石棺内的两枚血眼碎片,嘴中发出一记不屑的冷哼。 闭上眼,荒细细的感受着两枚血眼碎片。 “唰!” 下一刻,他大袖一挥,收走了一枚血眼碎片。 “看来,这枚碎片内便是真正的别天神了!”荒冷笑,望着另外一枚血眼碎片,抬起了手掌。 沉默良久,荒放下了手掌,转身离去。 “荒天!”荒有机会打爆血眼碎片,让荒天永远困在别天神的幻象世界,走不出来。 但是他没有这样做,一个拥有无敌信念的人,只会以摧枯拉朽的力量战胜敌人。 “若是换做他!!”荒想到了自己的另一面,继承了大部分阳面的白发荒。 “若是他,肯定会下手击碎血眼碎片,绝对不会有丝毫的犹豫!”荒苦笑,走出了大殿。 涅槃国度,阁楼浩浩,殿堂重重,古老的石屋林立,充斥着蛮荒纪元的气息。 “是时候,去见一见我的孩子了!” 转身,荒冲霄而起,毫无留恋的离开了涅槃国度。 与此同时,神州南海外,葬仙岛! 蔚蓝的大海,炽烈的阳光,白发荒静静的盘膝在海滩上,双眼紧闭。 此刻,他的一双眸子,竟在诡异的腐烂着。 “我的,,,眸子!!” 唰的一声,他睁开了双眸,黑洞洞的眼眶内,是不断脱落的血肉。 “我已经,等不及了!” 下一刻,他冲天而起,化为一道白色仙光,径直向着仙洲的方向飞驰而去。 海洲,曾经的白虎家族。 金碧辉煌的阁楼,被层层沙土掩埋,太阳大帝的荣耀,也慢慢葬入了历史长廊。 只有海滩上林立的墓碑,在诉说着昔日的辉煌。 一道修长的身影,手持一方古老的罗盘,降落在了这里。 白色紧身衣,森然的匕首,充满邪气的眸子,正是阿狼。 他寻找荒,整整十年了! 十年的时间,他去过焚洲,进入过朱雀家族,也曾降临过魔洲天帝冢,那些地方,都是荒曾经去过的。 但是,十年的时间,他却连荒的一根毛都没有找见。 他内心很疑惑,莫非是万世罗盘被人动手脚了?不可能,除了至尊,也就只有仙池的人可以操控万世罗盘。 莫非那个人死了?阿狼这样想到! 十年的时间,他像是一条蛇,在阴暗中寻觅着猎物。 但是猎物消失不见了,他找不到荒,也无法回到冥府。 冥府的入口被镇封了,冥尊陷入了沉睡,等待成仙路的降临。 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奔赴在荒曾经踏足过的土地。 他感觉,自己就快要接近猎物了! “嗡!” 突然,万世罗盘巨颤,那根仙蓝色的指针剧烈震动,片刻后,唰的一声,指针指向了仙洲的方向。 “轰隆!” 下一刻,白色惊鸿中,阿狼的身影冲天而起,没入了云霄。 阿狼前脚刚离开,在他站立过的地方,一阵如水般的波动中,一袭修长的身影浮现。 九根缭绕着雷电的通天杖,残破的披风,满头堪堪遮住眼睛的皑皑白发。 正是墨裳! 十年前,他与荒在涅槃见面,制定了一个计划! 十年过去了,这个计划,是时候实现了! 十年的时间中,他一直暗中操控万世罗盘,若不然,阿狼肯定早就找到了荒。 “成仙之前,最后一搏!”墨裳望着远方不断起伏的潮汐喃喃,那双金丝丹凤眼中,露出无尽的惆然之色。 第四百六十三章仙城重聚! 那里,一条又一条五彩的星河横戈,太绚丽了,环绕在仙城周围,犹如仙子的彩带,飘飞着,带着空灵之气。 荒跨步,走进了仙城,想要了解一些关于仙道门的事! 一座古意昂然的客栈内,荒挑了一张桌子,开始观察着周围的客人。 修士很多,但大都上不了台面,扫视一圈,荒眼神一亮,竟然看到了一尊诸侯。 那是一个大汉,虎背熊腰,扛着一把狼牙棒,上身近乎半赤裸,只披了一件兽皮,金毛灿灿,像是英招的皮。 “这位兄台,敢问尊姓大名!”荒提着一壶烧刀子酒,端着一盘油炸鸡屁股,满脸笑容的来到了大汉的前面坐下。 “大虎!”汉子吃着酱牛肉,喝着烈酒,冲着荒一笑,露出满口白牙。 “在下白,有礼了!”荒很喜欢这种性格爽朗的人,当下和大虎拼了一桌,开始喝着烧刀子酒,啃着鸡屁股,谈天说地,好不快活。 通过交谈,荒得知,大虎也是前两年刚刚进阶诸侯,这些年以来,全部都在妖洲狩猎,也就是猎杀涅槃妖兽。 “妖洲乃是人类的禁区,兄台能够深入妖洲猎杀妖兽,在下实在是佩服,来,走一个!”荒断气了大碗,直接仰天喝光。 “好,爽快!”大汉哈哈大笑,犹如洪钟一般的声音震得整座客栈都在摇晃。 两人从早上一直喝到下午,能到大虎趴在桌子上都起不来了,荒才笑眯眯的抛出了自己的问题。 “兄台乃是仙洲人,可否得知仙洲仙道门的准确位置?”荒嘴角露出一丝邪笑,问道。 “哎,仙道门不行了,这些年式微了,封锁了山门,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大虎脸蛋红红的,神色迷离,快扛不住了。 荒摸着下巴,眉头紧皱,这个消息可不算是振奋人心。 他必须尽快给白发荒找一双眼睛,时间晚了,他可能撑不住,会死亡。 当初在轮回古界,荒天帝挖走了荒的左眼,留下的灵魂伤遗传到了白发荒的身上,有扩散的迹象,让他一双眸子全都看不见了。 十年前在墨裳传给荒墨流分神术以后,便特别叮嘱了他这件事。 荒原本的计划是用战不悔的眼睛去代替,可惜他失算了,通过长时间的观察,荒确定战不悔身上没有东皇的血脉,不可能开启阴眼。 不过,荒开启了阴眼,也就是说,他的血脉也可以。 荒弄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可以开启阴眼,他也管不了这么多。 八年前,白仙被荒搜魂,失去记忆,包括后来两人成亲,怀上孩子,都是荒实现计划好的。 如今八年过去了,想必他和白仙的孩子早就出生了,算起来,那个孩子也该七岁了,是时候收获果实了。 但艹蛋的是,荒找不见仙道门! 仙道门隐匿在小世界太长岁月了,甚至当年李青帝威震九州,仙道门都没显化,像是在隐藏着什么。 “莫非九大天尊出了问题?”荒神色闪烁。 要说仙道门荒所忌惮的人,除了李青帝以外,便是九大天尊了! 这九个老不死皆是上古修士,而且还是仙帝的亲传弟子,每人都掌握一秘,九秘合起来威力极大,荒绝对不敢硬撼。 “是时候让姬无力与黑皇回来了!” 荒不想借用‘晓’的力量,因为这件事本身便很隐秘,他不想让神知道。 墨裳现在跟着阿狼,而且还要随时留意禁区的动向,也抽不开身。 “只有先铭刻混沌阵纹,然后去仙道门!”荒打定主意,啃完最后一个油炸鸡屁股,转身便走。 “小二,我的账记在这位客官头上!”荒一指指向角落里,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大虎。 “好嘞!”小二吆喝了一声。 荒前脚走出客栈,趴在桌子上的大虎后脚就睁开了双眼。 他望着荒离去的方向,神色闪烁。 “白??难道是十年前百晓生大人亲自书写的太初中叶第一尊帝使?” “传说那人不是一头白发吗?”大虎脸上露出疑惑之色,转身便向着客栈外走去。 “哎,客官,您还没结账呢!”小二满脸堆笑的拉住了大虎。 “嘭!” 狰狞的狼牙棒一棒子砸在了客栈的地板砖上,轰的一声,似乎整座仙城都在摇晃。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大虎掏着耳朵,龇牙咧嘴道。 “我说,客官,您慢走,小心台阶!”小二一脸正气道。 “好嘞!”大虎哈哈大笑,扛着狼牙棒便走出了客栈,满口雪白牙齿在太阳光下闪烁着璀璨神芒。 在荒与大虎前脚后脚离开客栈之时,仙城,仙湖! 仙湖,位于仙城东南角,这是一方大湖,水面碧青,波光粼粼,在大日的照耀下,泛着白茫茫的水雾,犹如走进了古老仙家的遗址,美轮美奂不胜收。 在仙湖之上,错落有致的亭台阁楼坐落,金碧辉煌,古意昂然,甚至有不少画舫横陈在哪里,美丽的像是一座仙殿。 仙湖,有着诸多传说;这里多年轻才俊流连,烟花之地,公子留香,小姐如画,留下许多美谈。 此时仙湖上修士很多,男的英俊潇洒,雄姿伟岸,女的风姿绰约,衣角飘香。 这是一个小型盛会,据说是九大帝使之一的仙洲上官俊要来此讲道,诸多修士慕名而来。 “轰隆!” 天际,彩霞飘飞,漫天香花花瓣舞动,一顶装饰的金碧辉煌的轿子被八个男子抬着,凌空而来。 “来了,上官俊来了!”诸多修士沸腾了,全部起身,来到了仙湖边,更有女修士粉嫩的脸蛋涨红,睁着一双大眼睛,想要一观仙洲第一人的风采。 “无力大仙,法力无边;妇女之友,天下美谈!” 八个狗腿子口中高呼着口号,撒着花瓣,抬着轿子,停在了仙湖上空。 “无力大仙,法力无边;妇女之友,天下美谈!” 这阵势,花瓣漫天飞舞,玉镶金的轿子华贵辉煌,上官俊的派头这么大? 一道雄浑的身体,从轿子里走了出来。 他一袭雍容华贵的金色长袍,脖子上挂着黄金闪闪的大链子,很粗,有婴儿拳头那般。 大风中,留给众人的,只有一袭拉风的大背头。 他的身躯,很雄浑,不过有点过头了,层层肥肉撑的那袭金色长袍都快裂开了。 犹如中了乾坤大挪移一般的五官上,带着淫荡且骚媚的笑,他的手中,还把玩着两颗浑圆的夜明珠。 “无力大仙降临,掌声在哪里?”胖道士嗷呜一嗓子,彻底将仙湖中诸雄给吓呆了。 “卧槽,盗王之王姬无力!”有修士骇然大叫,眸子都瞪裂了。 “不好,快绑紧我们的储物袋!” 齐刷刷的动作中,太多的修士将绑在腰间的储物袋抱在了怀中,望着姬无力,一副惊恐的神色。 “小鸡,说好了这把b要我装,你看看你,吓坏了多少娇滴滴的美人儿!” 中气十足的声音中,一头黑乎乎的怪物,从轿子中走出。 那是黑皇,高大的狗躯直立而起,下身穿着花裤衩,还披着一件帅到近乎无敌的暗黑梵风衣,在风中猎猎作响。 它一双狗爪子抱臂,真的很雄健,狗躯像是牛犊子一般,一咧嘴,一龇牙,瞬间吓坏了不少女修士。 “呜呜,这只狗好丑!”甚至有的女修士吓得都哭了,望着黑皇,抽动着小鼻子,那楚楚动人的摸样,可谓人见犹怜。 “妈的,愣住干什么,口号给我响起来!”黑皇一瞪眼,身边的八个狗腿子立马高呼道:“黑皇大仙,法力无边;妇女之友,天下美谈!” 姬无力与黑皇,光临仙城! 这个消息,在短短时间内传遍了整个仙城。 仙城堪称爆炸了,不少修士拖家带口的向着别的大洲跑去,甚至半空中还有横移而过的巨山,上面有某尊诸侯级霸者的坟墓。 十年!短短的十年时间,盗王之王伙同那只大狼狗,在九州来来去去,走走停停,几乎每个大洲的疆域之上,都有一人一狗盗墓留下的大洞,把诸多景色秀丽的地方给挖成了麻子脸。 十年,他们是无敌的! 没人可以制服他们,那怕是八大超级道统,对他们都像是瘟神一般,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无敌是多么寂寞! 神州第一通天峰,有多少个寂寥的夜晚,回响起盗王之王死了娘的凄厉狼嚎声! 是的,他们或许修为不是最强大的,但在盗界,他们是无敌的。 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他们,只要他们想,就没有盗不走的东西。 “敢问,,,敢问盗王之王,,来仙洲,,有何贵干!!”那是一尊仙洲的原住民,五重岳巅峰的修士,奉仙城之主命令,派来打探消息。 “哎,阿弥他妈个陀佛,昨日光临庙欲庵,拿走了庙欲庵祖师爷口中的两颗夜明珠,被人追杀,无奈之下,想到仙城避难!”姬无力笑眯眯的,浑身上下都在散发光芒,像是一尊慈祥的弥勒佛。 “卧槽!”诸多天骄都震精了,仅次于八大道统的庙欲庵都被盗王之王光顾了。 望着姬无力手中不断转动的两颗夜明珠,所有人都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 “仙候,,,仙候说了,,这是送给两位道友的诀别礼物,希望以后盗王之王能不要来临仙城,,,仙候,,仙候说他,,,活的很苦的!”那尊五重岳修士快要哭了,手中拿着整整十株药王,哭丧着脸,求姬无力与黑皇赶紧离去,那悲惨的神色,简直就差给一人一狗下跪了。 一尊诸侯,且是仙城之主,却被姬无力给吓成了这样,可想而知这一人一狗的恶名有多大。 “替我谢谢仙候!”一道清冷的声音中,一袭慑人的身躯一把抓走那尊修士手中的药王,登临天路,向着姬无力与黑皇飞驰而去。 风中,是满头飞扬的血色长发! 第四百六十四章敲闷棍! 一袭拉风的金色长袍,星辰一般的吨位,轻风中扬起的大背头,是他的标志,那根金黄灿灿的栓狗金链子堪称画龙点睛,瞬间将他弥勒佛的气质承托成了土豪暴发户。 这,是传说中的盗王之王,自创那首‘无敌是多么寂寞’歌曲的主人。 雄浑的狗躯,犹如一头小牛犊,全身黑毛闪烁神则,无与伦比的花色大裤衩,还有那袭帅到近乎无敌的暗黑梵风衣,这是黑皇,堪称盗王之王的最佳搭档。 雄姿伟岸的躯体,满头恣意飞扬的血色长发,还有嘴角边那抹邪笑,这是荒。 “主人!”黑皇呆愣了片刻,瞬间认出了荒,它健硕的狗躯扑过去,对着荒就是一个熊抱。 “畜生,放开那个美男子!”姬无力也认出荒了,他犹如中了乾坤大挪移一般的五官上露出狂喜之色,也扑了过去,抱住了荒。 仙湖,所有天骄都发呆了,望着这副诡异的场面。 那个被一人一狗熊抱住,脸色憋得像是猴屁股的男子究竟是谁?竟然和盗王之王认识,而且关系莫逆,难道又是一个不出世的大盗贼? 诸雄都是下意识的抱紧了胸怀中的储物袋。 “好了,,再抱老子jb就成肉饼了!”荒推开一人一狗的身体,转过脸,狂呼吸仙城的清新空气。 “阿弥他妈个陀佛,十年没见,道友越发英俊了,都快赶上我了!”姬无力满脸的笑意盈盈,一甩大背头,一副欠扁的摸样。 “主人,你又染头发了吗?”黑皇揪着荒的血色长发拉了拉,疼的荒龇牙咧嘴。 “滚犊子!”荒打开黑皇的爪子,当下两人一狗重新回到气派十足的轿子中,由那八个狗腿子抬着,向着仙城外飞驰而去。 “无力大仙,法力无边;盗王之王,天下美谈!” “黑皇大仙,法力无边;妇女之友,天下美谈!” 骚逼的口号在仙城上空回响不觉,着实惊呆了不少人。 在一行三条奇异生物走后,仙湖渐渐恢复了宁静,没人发现,一个角落,扛着狼牙棒,披着兽皮的大虎,正望着荒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绝对是他,太初中叶,百晓生先生亲自书写的第一尊帝使,,,,白!”大虎喃喃,确定了荒的身份。 昔年,荒与天璇,战红,太初七君王石城一战,名震天下,而黑皇与姬无力那时也进入了人们的视野。 先前大虎还在猜测,现在终于确定了,荒就是他要找的那个人。 “好一只白白嫩嫩的肥猪啊!”大虎裂开大嘴傻笑,谁也不清楚,这个大汉,便是九尊帝使之一的仙洲上官俊。 除却帝使,大虎还有一个谁也不知道的称号! 昔年震惊仙洲,打不过就跑路的,被人耻笑为‘路跑跑’的人是谁?没错,是他! 百年前,靠着一张憨厚的脸,行着杀人越货,背后敲闷棍,被人誉为‘路老魔’的人是谁?没错,还是他! 大虎在没成为帝使之前,干了太多伤天害理的龌龊勾当;后来,他靠着坑蒙拐骗,背后敲闷棍所累积下的天材地宝,各种古天功,一跃成为九尊帝使之一,还换了崭新的马甲,一个算命老头为他起的名字‘上官俊’! 腰包充足的时候,他是玉树临风的公子,流连各个古城,替弱小修士讲道,他喜欢看哪种被人尊敬的感觉,他更喜欢那些胸大无脑的女修士晚上来敲他的门,然后在他的床上,开启男女赤裸混合双打的戏码。 腰包干蔫之时,他是憨厚的大虎,扛着狼牙棒,也不知道敲爆了多少个修真菜鸟的头颅。 这,就是他,一个万花丛中过,绿叶沾满身的路老魔,拥有双重人格的帝使! 这几天,他的腰包,干蔫的比那些女修士的脸还要干净,本想着以自己的名义开启一场小型天骄的聚会,看看有没有什么菜鸟能让自己敲闷棍,实在不行也要找两个大波妹子慰劳一下自己这种拼搏向上,勇气可嘉的精神。 天骄盛会,被姬无力与黑皇搅乱了;但大虎,并不生气,心里反而乐开了花。 别人或许怕姬无力与黑皇盗王之王的名头,但他不怕,他是谁?他是铁骨铮铮的男儿郎,在万灵沉醉的时候,他必须要独醒,他要用悍不畏死的大义,来唤醒那些屈从与盗王之王淫威下的劳苦人民。 而且,让大虎喜极而泣的是,他终于确定了荒的身份! 没有参加问仙争道盛会,便被百晓生破格书写为太初中叶的第一尊帝使,这是何等的荣耀? 不像他,当初当上帝使,百晓生只是站在某座高山之巅,嗷呜一嗓子,就算是昭告天下人了。 很明显,大虎都能感觉到自己是百晓生胡乱从人堆里拉上来充台面的。 十年前他没有独战太初七君王的勇气,十年后,他更没有! “今天这是要发啊!”大虎哈哈大笑,露出满口雪白牙齿,眼看嘴角都快裂到耳根子了。 他唰的一声,化为惊鸿,冲天而起,向着荒消失的方向狂追而去。 “龙宝宝呢?”仙城千里之遥的长空,八个狗腿子抬着花轿,轿子中横卧这三头奇异生物,磕着花生米,喝着热茶,一副悠哉悠哉的摸样。 “这厮跟了我们没多久就沉睡了过去,怎么也呼唤不醒!”姬无力伸出肉嘟嘟的手,探进雄浑的胸口,左摸摸右淘淘,最后从腋下将沉睡的龙宝宝给拉了出来。 “卧槽,这尼玛不是被你的清香气体给熏死了吧?”荒捂着大嘴骇然大叫。 龙宝宝真的沉睡了过去,双眼紧闭,黄金色的龙躯仰天躺在那里,露出粉白的肚皮。 “老痞子呢?”黑皇在磨牙,它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吃龙肉,可惜这个愿望从来没能实现。 “这厮也陷入沉睡了,都七年了,也没醒来!”荒从袖袍里将一直沉睡的痞子龙放到了桌子上。 “卧槽,这厮怎么成一条蛇了,这是蜕化了吗?还是返祖了?”黑皇瞪着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 它原先磨着牙,还想趁着痞子龙睡觉从它身上咬一块龙肉呢,现在看来,化为五脚蛇的痞子龙根本都不够给他塞牙缝的。 “现在我叫它泥鳅,别说吃龙肉了,炖汤都小的可怜!”望着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痞子龙,荒舔了舔嘴唇,确实也想尝尝龙肉的味道。 “轰隆!” 突然,天摇地颤,整个庞大的花轿剧烈摇晃,摔的三条奇异生物头晕脑胀。 “无力大仙,一条破船横在咋们花轿前面了,看着像碰瓷的!”一个虎头虎脑的小修士进来禀告。 “什么,阿弥他妈个陀佛,这年头,竟然有人敢和我碰瓷!!”姬无力一身大喝,甩着黄金大链子就出去了,荒和黑皇赶忙跟在了后面。 “卧槽,大虎!”刚出轿子,望着一条破船上的大汉,荒惊讶的张着一张大嘴。 “白道友!”大虎了愣了。 一条破船,上面载着几头猪妖的尸体,泊泊流动的鲜血顺着破烂的船舱不住往下方大地上滴落。 “你又去妖洲狩猎了?”看着大虎破烂的衣裳与散乱的头发,荒心中敬意油然而生。 这是什么年代?每个人都想着成仙,但还有某些人,冒着生命危险,深处妖洲腹地猎杀妖兽,这等铁骨铮铮的男儿好汉,怎能不让荒感到尊崇? “嗯啊!”大虎点着头,一脸劳苦积深的人族领袖接班人的摸样。 一狼一狈,便在这样的冷笑话中相遇了,且互相算计着! 当下荒眼含热泪,邀请大虎一起上轿子,他亲自动手,将那几头猪妖扒皮抽筋,用泉水洗干净,拿出一口大鼎,做了一鼎鲜美芳香的猪肉排骨。 傍晚,天边夕阳金灿灿,洒落余辉。 荒将那八个抬轿子的狗腿都撵跑了,轿子也被他砸的稀烂,成为了烧火的木柴。 “这位兄台,你身上的这件兽皮,金灿灿,流动神则,看样子,是兽族的英招啊,而且是飞将级别的!”姬无力拿着一个放大镜,摸着大虎身上披着的金色兽皮,不住的咂嘴,这可是好东西,可以防水防火,而且大冬天披在身上,那是绝对的拉风。 “这肌肉,这线条,这爆发力,兄弟,你的身材是怎么连的?”穿着花色大裤衩的黑皇一直想要这么一身充满刘线条的肌肉,说那样好勾搭妹妹,因为甭管是肌肉男还是肌肉狗,一看肌肉,美女们想到的一定只有两个字,,,活好! “虎哥,你这几年全部都在猎杀妖洲妖兽吗?”荒做着排骨汤,与大虎谈心。 “小白啊,不是几年,是从我有了修为开始,一直在猎杀妖兽!”既然荒都顺往上爬喊了他虎哥,他也乐的接受,喊了荒一声小白。 “真的吗?”荒震惊道。 “不错,汉子不打妄语!”大虎笑道。 “虎哥,,你真的是,,,!”荒太他妈激动了,竟然能遇到这种豪气干云,为了人族的荣耀,抛头颅,洒热血的男儿郎。 “小白,,别哭,,为了人族的荣耀,这一切的苦难,都是值得的!”大虎似乎是想起了往日悲伤往事,虎目中竟然嗜满了泪花,强忍着没让眼泪流下。 “来,虎哥,吃一块排骨,算是兄弟孝敬你的!” 排骨汤做好了,姬无力与黑皇霸占了整个大鼎,荒拿出两个铁盆,给他和大虎一人盛了一盆。 当下吃着香气腾腾的猪肉排骨,三人一狗谈天说地,好不快活。 “来,这是兄弟我珍藏的百万年的烧刀子酒,酒精含量百分之二百五,兄弟们敞开了肚皮喝!”大虎从体内世界拿出一坛酒,排开塞子,给荒,姬无力与黑皇一人到了一大碗。 “来,为了人族的荣耀,干!” 四大碗传说中酒精度百分之二百五的烈酒入了肚子,荒只感觉一股辛辣的滋味瞬间从小腹处腾起,让他的脸红的像是一个猴屁股。 “哈哈,,,主人,,你的脸,,好像胖子的屁,,屁,,眼!!”嘭的一声,黑皇貌似不胜酒力,直接瘫倒在了大鼎前。 “妈的,,,老子的菊花那叫,,,那叫,,盛开正灿烂!!” 嘭的一声,姬无力雄浑的身体也软了,躺在地上,鼾声如雷,睡的像是一个死猪。 “虎哥,,我苦啊,,你知道吗?有这样的同伴,我的生活,可谓是水深火热啊!!” 迷迷糊糊中,荒像是看到大虎一只手探进姬无力的胸膛里,在翻弄着什么。 最后他嘭的一声,也栽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识。 第四百六十五章连窝端! 这一夜,堪称疯狂的一夜。 站在山巅,感受着姬无力海洋一般的胸膛内的各种天材地宝,大虎笑了,大嘴裂开,像是被人在脸上割了一刀子,那张大嘴,足以吞下一颗驴粪蛋蛋了。 各种药灵,药王,数不胜数,大虎甚至在姬无力的腋下发现了五株药圣。 “天哪,天哪!”大虎疯狂了,他惊喜大叫,这一闷棍敲得,真他妈值了。 “我的母亲啊,这是大罗精金吗?”一大块大罗精金,像是小山般,被大虎费力的从姬无力的胸膛中掏出。 “哦买噶,这是一口圣兵吗?”大虎掏出了一口寒剑,闪着森森冷芒,溢着缕缕混沌气,且剑气激射,洞穿虚空,这竟是一口圣兵。 “哦,天哪,天哪,我勒个去!”大虎一双铜铃大眼瞪得老大,他兴奋的快要癫狂了。 一根五色翎羽,被大虎从姬无力下腹处掏出,那是孔雀翎,溢着混沌气,有万物母气流淌,甚至引动了异象,奇景纷呈。 “至尊器,哦,,哦,,让我冷静一下!”狠狠的掐了掐大腿上的肌肉,大虎疼的龇牙咧嘴,没错,这不是梦,这真的是一枚孔雀翎,是至尊器。 “哦,苍天,,不不不,,不要这样对我!”在癫狂的笑声中,大虎双手捧着一方阵纹图,那里混沌气汹涌澎湃,像是一方古老的宇宙,大虎甚至在里面看到了日月星辰在悬浮,这竟是一方完整的混沌大阵,缩小了无数倍,像是一方孕育着毁灭气息的古世界,被大虎托在手中。 “这他妈,一下子奔小康了!”大虎乐的都快要成仙了。 大把大把的药灵,几十株药王,五株药圣,各种灵兵,一口圣兵,一口至尊器,还有一枚完整的混沌大阵。 最后,大虎将姬无力全身上下,甚至连鞋里都没放过,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全部搜刮了一遍。 “果然不愧是盗王之王啊!”最后,大虎将姬无力脖子上的那根粗壮的栓狗金链子都给拿走了,挂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接下来该这头狗了!”黑皇身上,东西很少,只有两件。 “这是,,,这是,,,!”低头看着手中,淌着缕缕极道仙兵气息的荒镰,大虎一双眸子大睁,嗷呜一声,这厮直接躺倒在地,慑人的身躯在那里抽搐着,嘴角不断涌出一股又一股白沫。 老jb半天时间,大虎才从极致癫狂的喜悦中回过神来,他拿起荒镰,拔下黑皇那件暗黑梵风衣,披在了自己身上。 最后,大虎望向了荒! 黑皇只要有任何好东西,绝对是往肚子里面放,用它的话来说,什么地方都是危险的,只有自己的肚子不会背叛自己。 而姬无力,拥有大海一般宽阔的胸襟,任何东西,那怕一座大山,他都能老神在在的放在自己胸膛里。 而荒,以前用的是储物袋,现在用的,则是体内世界。 “诸侯的体内世界,只有至尊可以打开,至尊的,只有另类证道者或是大帝才可打开,但是,老子可叫路老魔,岂能有望着金山而空手回去之理?”大虎哈哈大笑,口中默念口诀,他施展了一门古老的天功,双掌变成了仙金色。 只见他走到荒身旁,双手直接插入虚空,狠狠一用力,荒的体内世界便被打开了。 “我尼玛,怎么什么都没有?”望着只有一方枯黄大陆的体内世界,大虎破口大骂,他都准备好要再次晕厥一次了,却没想到荒是这样的不给他面子。 “算了,今日的收获,足够我挥霍一段时日了!” 打扫完战场,大虎直接化为一道惊鸿,升上了苍穹。 在大虎前脚刚刚离开山巅,后脚荒,姬无力、黑皇,三条奇异生物便睁开了眼睛。 “发财了!”荒搓着双手,露出牙花子,一副笑眯眯的淫荡摸样。 “如果我没猜错,这人很可能是恶名仅次于我的‘路老魔’,这下发了啊,阿弥他妈个陀佛!”姬无力摸着肥硕的肚子,乐呵呵的,一副弥勒佛的样子。 “曰了狗的,竟然把本皇的披风都给顺走了,真不要脸!”黑皇鼻子中喷着鼻息,龇着牙,看样子恨不得把大虎给生吞活剥了。 “走,跟上,端他老窝去!” “轰隆!” 震天动地的冲击波中,三条奇异生物直接冲天而起,化为惊鸿,开始了追踪肥猪的漫长旅途。 这一追踪,便是将近半个月的时间。 妖洲,距离涅槃国度十几万里之遥的疆域。 这是一方横陈的山脉,树木苍劲高大,虎啸猿啼,空山幽幽,很有一番别样的韵味。 大虎化为一道神虹,在大山里面转了几转,直接从一座山脉底部裂开的一条很小的裂缝中消失了。 “卧槽,这厮真jb会挑地方!”三道神虹从天穹降落,姬无力摸着下巴,忍不住赞叹道。 这里是妖洲的腹地,平常修士根本不敢进来,就算是横行九州无忌,口中高唱着无敌是多么寂寞的盗王之王姬无力也不敢跑到妖洲来撒野,因为人族修士在这里,绝对是被围殴的下场。 谁能想到,威名赫赫的路老魔,路跑跑竟然将老窝安置在了这里,离兽族大本营涅槃也不过十几万里。 太jb有心眼了,怪不得恶名能够直追盗王之王姬无力! 当下三条奇异生物鬼鬼祟祟的靠近那条裂缝,姬无力在前,荒居中,黑皇殿后,向着裂缝中开进而去。 “妈呀,卧槽,这jb太窄了,道爷我过不去啊!”大虎那般雄浑的身躯都能轻轻松松走过去的裂缝,到了姬无力这里,却艰难的被卡住了。 “我的头啊!”荒头痛欲裂,扶着额头,有种想要自杀的冲动。 “曰了狗的,赶紧的,要不然让我咬上你一口?”荒身后的黑皇直接龇牙,硕大的狗头探过荒的身子,将长长的獠牙在姬无力的屁股上摩擦着。 “阿弥他妈个陀佛!”姬无力全身的寒毛都炸起来了,他卯足了劲,将裂缝都撑的掉落碎石块,这才艰难的进去。 穿过长达几十丈的黑暗裂缝,前路豁然开阔,这竟是一方宽大的地下城堡。 倒置的钟乳石五颜六色,闪烁着神芒,很璀璨也很漂亮。 地下洞穴内,到处都是粉红色的纱帐,随着轻风扬起,带着莫名的香味。 “这厮不是弯的吧?”黑皇张着一张大嘴,愣在了那里。 亭台阁楼,溪流缓缓,这是堪称别有洞天了。 洞穴里甚至还栽种着灵药,几十株,散发灿灿神辉,药香味扑鼻。 当下三条奇异生物根本没商量,直接将整块药田连根拔起,一根毛都没有剩下。 地下洞穴不黑,反而很明亮,因为有几十颗夜明珠被放置在各处,散发柔和白芒。 当然,这些凡间的珍贵物品也没能逃过两人一狗的黑手。 黑皇甚至将大虎睡觉的那张黄金大床都给搬走了。 “卧槽,黄金厕所,这厮真jb会享受,曰了狗的!”黑皇大叫,发现了新东西,那是一个坐式厕所,黄金灿灿,上面还镶着钻石。 “拿走,统统拿走!” 三条奇异生物所过之处,什么都没有了,堪称鬼子下山,姬无力甚至撅着屁股,把一些很漂亮的钟乳石都给敲了下来,放在胸膛里。 “轰隆!” 突然,在姬无力敲下那些钟乳石的瞬间,一道混沌剑气猛的向他劈来,杀机惊天,吓得姬无力都快尿了。 “神玄!”危机时刻,荒双眼猛然大睁,血色阴眼重临世间,那道混沌剑气,被荒的视线凝聚,直接化为一阵波纹消逝在了天地间。 “呼!” 荒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双眸剧痛,他感觉自己的视线都好像下降了。 “尼玛的,能不能小心一点!”荒破口大骂道。 “骚瑞,骚瑞!” 直到这时,两人一狗才发现,这方洞穴的崖壁上,竟然刻着密密麻麻的混沌阵纹,混沌气流淌,茫茫一大片,震撼人心。 “好东西啊!”荒摸着下巴,一脸震精之色。 “等会把这座大山直接搬走,先去找那厮!”荒招呼姬无力与黑皇,顺着一条小道,向着前方走去。 很快的,阴暗的小道拐角处,三条奇异生物看到了传说中的路老魔。 小道的尽头,是一块颇为平整的洞穴,能有二三十丈那么大。 洞穴外面,便是大好河山,一根根藤条翠绿翠绿的,从山崖上垂落,恰好遮住了这方洞穴,就算寻常人从这处山崖上飞过去,想必也发现不了任何异常。 此时的大虎,身旁放着仙玉琼浆液,磕着油炸花生米,喝着小酒,躺在藤椅上,晒着太阳,一副悠哉悠哉的摸样。 “嘘!”荒对着姬无力与黑皇做着嘘声的动作。 一人一狗会意,都静悄悄的,甚至连呼吸都屏住了。 掏了掏耳朵,荒将缩小的九天仙剑放大,提着寒剑,蹑手蹑脚的向着大虎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到了最后,荒屏住了自己的呼吸,将圣血的流动速度放缓,甚至他的心脏都慢慢的停止了跳动。 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 荒缓缓的来到大虎的身后,猛的举起九天仙剑,用仙剑的剑柄直接砸在了大虎的后脑勺上。 “嘭!” 一记闷响,磕着花生米的大虎慑人的身躯直接软倒在了藤椅上。 “来,麻溜的!”荒招呼姬无力与黑皇。 当下三人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直接将大虎的身体给搜了个遍。 可惜,连根毛都没有找到。 “这怎么办?曰了狗的,这厮肯定把咋们的东西都藏在体内世界了!”黑皇黑着一张狗脸,别他妈偷鸡不成反蚀把米,那就难看了。 “阿弥他妈个陀佛,想我盗王之王风云一辈子,到头来栽倒了这虎人的手里?”姬无力也愣住了,打不开体内世界。 “妈的,看我的,老子的东西从来就没有白送人一说!”荒狠声,一双血色瞳孔紧紧盯着大虎的胸膛。 “神玄!” 一记低吼,一阵入水般的波纹中,大虎的胸膛上,一处虚空裂开了。 “轰隆!” 一瞬间,一大片神光扫来,直接让三条奇异生物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荒,姬无力,黑皇,立身在大虎身前,看着那方黄金神藏的世界,彼此对视,皆是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一炷香后! “轰隆!” 这一日,涅槃国度周边不少妖兽都看见了它们前所未见的奇景。 那竟是一座庞大巍峨的山峰,直接凌空,向着远方飞驰而去。 “见了鬼了!”有妖兽望着风驰电掣的山峰呢喃道。 第四百六十六章在见悲凉的花花! 这一日,嘴中还塞满花生米的大虎悠悠转醒。 “嗷呜!!”看清自己的处境以后,他发出一记声竭力嘶的狼嚎,响彻云霄,惊起远处黑乌鸦一大片。 “我的衣服呢?”大虎脸色铁青,想死的心都有了。 此刻的他,全身上下,什么都没有了,那件拉风的英招皮都被黑皇给拔了下来,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就连那双臭烘烘的靴子也没逃过姬无力的黑手。 此刻的大虎,只剩下一个粉红的大裤衩,他什么都没有了。 “扑哧!” 回望自四周,大虎猛的喷出了一口鲜血。 “可恶啊,卧槽他妈的!” 大虎气得七窍都生烟了,哪个王八羔子,偷东西连整座山都搬走了。 望着空荡荡的四周,大虎猛的扑向了一块大石头,嘭的一声,撞在了上面。 “他妈的,辛辛苦苦几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大虎气得都哭了,对着大石头不断的撞着头。 他发誓,发折命的誓,绝对不要让他逮到那伙人,他会用这世间最残酷的手段,要将他们折磨的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死不足惜。 “难道?是那两人一狗?”大虎想到了什么,扒开体内世界一看,扑哧一声,再次喷出一口血。 什么都没有了,连他那根狼牙棒都被荒给扛走了。 “白,盗王之王,还有那头臭狗,不要让我逮到你们!”大虎绕着一座大山不断跑着,一圈又一圈。 他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嗷呜!” 一声狼嚎,响彻妖洲疆域! 与此同时,仙洲某地。 “阿嚏!”荒打了一个喷嚏,忍不住揉了揉鼻子,道:“谁他妈骂我呢?” “不会是路老魔吧!”黑皇披着那件拉风的金黄兽皮,裂开大嘴笑道。 “老黄,要不是你挡着,道爷我绝对将他那件裤头都给拔下来了,妈的,那可是天蚕丝啊,绣制神灵战甲的好东西!”姬无力嘴中碎碎念,对大虎那件粉红色小裤衩念念不忘。 “好了,做人要知足!”荒扛着狼牙棒,雄赳赳,气昂昂的在前头带路。 “切!”对此,黑皇与姬无力冲着荒,狠狠的竖起了中指。 这是一方湖泊,三条奇异生物开始清点战利品。 算上姬无力这十年来横行九州所盗窃的东西,两人一狗现在拥有药灵将近二百多株。 要知道,每一株药灵从萌芽到成熟要经历前前后后几百年的时间,可增加修士寿元,这是神物,八大超级道统也不过一百来株,三条奇异生物却拥有这么多,绝对的坐拥金山啊。 “一杆战矛,以大罗精金锻造!”荒手持一杆战矛,一矛刺出,远方的一座大山轰然炸开,乱世崩云,场面很是恐怖。 “阿弥他妈个陀佛,道爷我努力了十年时间,所累积的天材地宝却比不过一个敲闷棍的!”姬无力梳理着大背头,神色很是郁闷。 “曰了狗的,得了把你,那厮很可能入这一行已经几百年了,闷棍敲了大半辈子,到头来却便宜了我们,想必现在气得七窍都冒烟了!”荒满脸不在乎的说道。 “卧槽,这竟是一双闪灵靴!”黑皇看上了一双靴子,通体深蓝色,外面带着电弧,有种轻灵的气机。 “据说这种闪灵靴穿上,可日行百万里,好东西啊!”连荒双眼都放光了,没想到大虎这厮竟然还有这等宝物。 “不行,主人,这可是为我准备的!”黑皇没等荒说话,直接将闪灵靴套进了自己的后爪子。 “先试试威力!”四爪着地,黑皇目露凶光,直接后爪子一刨地,轰的一声,一道蓝色闪电冲起,黑皇一头撞进了一座大山。 那里乱世穿空,烟尘漫天,这虎逼被撞了个七荤八素,躺倒在那里,长长的舌头耷拉着,眼看是活不成了。 “别管他,我们分我们的!”荒招呼着看热闹的姬无力,开始按劳分配。 “这是用仙丝编制的袜子,据说可以防水防火,你要不要?”姬无力拿着一口长剑,挑着一双冒着臭气的袜子。 “我尼玛,你也太丧心病狂了吧!连袜子都没放过?”荒算是彻底服了。 “你不要道爷我就穿上了!”姬无力当下乐呵呵的套上了一双仙丝袜,很合脚,虽然有点臭,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洗了。 “轰隆!” 一座塔,九层,很古朴大气,闪烁着柔和的白芒,上面刻着大道痕迹,淌着一缕又一缕混沌气,引动风云雷动异象,威力莫名。 “卧槽,这他妈jb发了啊,第二件至尊器!”荒快要陷入癫狂了。 这是一座以仙玉神铁铸造的宝塔,可镇压诸天万界敌,威力很大,是至尊器。 “算上九天仙剑,孔雀翎,大罗战矛,仙玉宝塔,已经凑齐四件至尊器了!”荒摸着下巴,神色闪烁,脑海中回想起了问仙争道中,鬼洲第一人徐轻年所使用的那式神术,魔道天之御中! 召唤一头九尾妖狐,以妖狐的九根巨尾分别缠绕九种古神兵,那种攻击,看着遮天盖地,一瞬间几乎就是要把人打成肉酱。 “如果以九件至尊器代替虚无的神兵,那威力,,,!”荒很心动,他现在就是要收集至尊器,就算没有至尊器,也要多收集圣兵,在想办法习的那式古天功,到时候战力肯定会暴涨一大截。 搜刮完大虎这几百年来的收藏,荒从湖泊里捞出几十条肥美的大鱼,做了一大鼎鲜美的鱼汤,填饱肚子。 “胖子,你知道仙道门的具体位置吗?”荒有了姬无力给他的那枚完整的混沌大阵,在加上大虎洞府里的半成品,有足够的信心去闯仙道门。 “不知道,仙道门镇封山门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估计如今九州能得知仙道门具体位置的,没有几个人!”姬无力喝着鱼汤,摇了摇头,表示并不清楚。 “妈的!”荒扶着额头,颇为犯愁。 白发荒的时间真的不多了,荒一定要去一趟仙道门,那怕是弑妻杀子,他也要拿回一双阴眼。 墨流分神术,一个人,一生只有一次修炼的机会,荒用了七年的时间,才分离出白发荒,他不想就这么让自己七年的努力消散。 或许说,他现在根本分不清,究竟他与白发荒,哪一个才是以前的那个荒,那个本体。 他继承了荒的阴面,而白发荒,继承了阳面。 “主人,孔雀翎在你手里,你当年不是用它来感应花湘君的位置吗?”黑皇啃着鱼骨头,一语点破。 “对啊,我怎么把那厮给忘了!”荒大喜,抱着黑皇的狗头就赏了一个大大的吻。 “啊,,,哗!” 姬无力张着大嘴,一吐就是一大推,直接把方才吃的几十条鱼都给吐出来了。 “阿弥他妈个陀佛,你们能不能不要恶心我,这吃饭着呢!”姬无力义正言辞的教训道。 “骚瑞,骚瑞!”荒挑着眉,一脸的笑意盈盈。 妖洲与仙洲交界处,一方依山傍水的小山村。 古朴的小山村,十几户人家,寥寥茅草屋遍布在斜坡上。 此时村口人家的位置,满头黑发的花湘君正刻着一些木质雕像,他很认真,每一笔,每一划都很有力,此时在他的身旁,已经摆了不少雕像,每一个都是栩栩如生,颇为传神。 自从石城走出来以后,花湘君彻底和自己黑暗的前半生告别。 他明白,所谓的修真界,再也不会是属于他的天地。 他来到了这里,在这个小村子定居了下来,不在去动用自己体内的灵力,只是依靠自己的技艺,去雕刻一些雕像,拿到几十里外的镇子上去卖。 “夫君,吃饭了!”破败的茅草屋内,传出一记清脆的声音。 那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子,穿着一袭淡黄色的衣裙,手中端着一盘清炒油菜,三个馒头,两碗白米粥走了出来。 “好!”花湘君微微一笑,放下手中半成的雕像,洗了把手,坐在小桌子上,和自己的娘子共度平淡却充实的午餐。 “唰!” 突然,女子身后,一双指尖破空而出,一指点在了女子的后脑勺上。 剧烈的眩晕感中,女子的身体一软,直接趴在了桌子上。 “谁!?”花湘君大惊,豁的起身,满头乌黑的长发瞬间化为五彩星河。 “哼!你白爷爷!”一阵如水般的波动中,荒修长的身躯从虚空中一步跨出。 “白!!”看到来人是荒,花湘君一双眸子都快瞪裂了,他眼眶内充斥着让人心悸的血丝,站在那里,身躯都在发颤,却不敢去攻击荒。 “十年过去了,你还是五重岳的修为,真是让我失望!”荒冷笑一声,径直坐在饭桌旁,端起花湘君妻子的白米粥便美美的喝了一大口。 “爽!”荒一口气喝完白米粥,抹了把嘴,赞叹道。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花湘君咬牙切齿道。 “昔日你独上仙道门,挑战仙道门数万年轻弟子而不败,确实算是一个神话,不过现在,你的神话成为了衬托九尊帝使的绚烂烟花,你也不生气?”荒望向了花湘君。 “九州修真界的一切,都不属于我了!”花湘君感受到了荒体内澎湃的血气,他摇头苦笑,再次来到木雕桌旁,拿起那个半成品的木雕开始雕刻。 “告诉我仙道门的具体位置!”荒看了看那些木雕,摇头苦笑。 “如果我不告诉你呢?”花湘君与荒对视,颇有点毫不妥协的滋味。 “你是要我杀了你娘子,再对你搜魂呢?还是你乖乖的告诉我?”荒的眸子瞬间冷冽了下去。 “你还是一如往昔!”花湘君苦笑。 荒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站起身来,荒背对花湘君。 “这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我不知道!”花湘君望着自己的妻子,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或许等我死的那天,我就知道了!” “你应该谢谢你娘子,因为她,你才可以活着,别辜负她!” 荒一步跨出,施展缩地成寸,化为一道流光,奔赴仙洲深处。 ‘这是我想要的生活’ 风中,隐有悠悠话语回荡。 第四百六十七章杀上仙道门! 万里晴空,金灿灿的骄阳悬挂穹顶,爆射亿万缕炽烈神芒。 仙洲腹地,一方巍峨,连绵不绝的山脉横陈,树林茂密,苍劲有力,虎啸猿啼,颇有空山鸟语的气息。 地平线上,一尊慑人的身躯,背负一口古剑,向着山脉,跨步而来。 他身躯健硕有力,满头血色长发在风中舞动,平凡的面容上,是一双狭长的眸子,漆黑的瞳孔像是宝石一般,没有丝毫杂质。 “轰隆!” 猛然间,那人一拳挥出,一道巨大的黄金光束直冲霄汉,将山脉上空的天穹整个崩碎。 山脉之上,还是山脉! 那是伫立在虚空中的一座巍峨巨山,山体怪石林立,绿装弥漫仙气,在那缭绕白云的山顶深处,有古老的仙阙沉浮,迸射七彩仙霞,如梦如幻,仿佛来到了传说中的古仙域。 阁楼重重,殿堂浩浩,一条白玉台阶,像是仙剑一般,从山峰深处铺筑而来。 “轰!” 一道血色神虹冲天而起,随即轰然落下,踏在了白玉台阶上。 这里,就是仙洲赫赫有名的第一大派,仙道门,仙帝白凤的传承。 望着缭绕在云雾深处的庞大仙阙,荒一步一步,跨着白玉台阶,步伐不急不缓,向着峰顶走去。 仙道门,仙帝殿堂外,是一方古老的广场,以青石铸成,散发着历史岁月的沧桑气息。 此时仙道门外,盘膝坐着两万余名弟子,皆是一水的白色长袍,背负仙剑,密密麻麻,人山人海。 这是一股恐怖的势力,数万的弟子,修为从凝气一重天到五重岳不等,甚至有五尊诸侯级的霸者,都是十年前可在九州大陆称雄称霸的年轻至尊。 其实没人知道,仙道门昔年,一门六至尊! 花湘君昔日独上仙道门,挑战仙道门数万年轻弟子而不落败,确实可称得上一代人杰,可惜那个时候,六至尊都在闭关,最后还是白仙出世,将花湘君击败。 仙道门的底蕴,很恐怖! 此时数万弟子盘膝而坐,浩荡的人海,各种杀机交缠在一起,形成了一方恐怖的域场,甚至都弥漫出了丝丝缕缕的混沌气,震撼人心。 六至尊盘膝坐在数万弟子之后,仙帝大殿的前方。 三男三女,男的皆是英明神武,躯体健硕;女的姿容秀丽,倾国倾城。 那是白仙,十年过去了,她的容貌依旧,很出尘,很恬淡,也很高贵。 那双眼角微微上扬的丹凤桃花眼,依旧是那般清澈明亮,一如十年前,不过其中,却夹杂了些许沧桑。 “娘,我们在等谁啊?”白仙的身旁,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穿着白色连衣裙,满头白色长发披肩垂落,直达腰际。 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肤色白皙,堪称冰清玉洁,可以预料,长大后又是一个倾城倾国的妖狐儿。 “在等,,,,一个故人!”望着远方白玉台阶的尽头,白仙粉嫩的红唇微微勾勒而起,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大日,沉到了天际,清凉的风中,迎着如血的夕阳,一道人影,终于跨着大步,一步一步,终究是登临仙道门。 “昆仑,荒!” 他就这么站在那里,简简单单的话语,却犹如雷鸣一般,响彻整个仙道门。 “十年了,,,你终究还是来了!” 在那成群金碧辉煌的仙阙深处,传来一记很是清脆,却带着沧桑的气息。 “十年,二十年,还是一百年都一样,我终究还是要来的!”荒摇头,心中有了一丝悸动,那道声音,应该是仙道门的当代道尊李青帝无疑。 ‘九秘之前字诀,修到大成,可以预测未来之事!’荒心中喃喃,不能平静。 想必是李青帝在白仙八年前回到仙道门以后,便得知了所有事,用前字诀推算出了今日之事。 青石广场上,数万的仙道门天骄都盯着傲然站立在那里的荒。 其实对于荒,仙道门的弟子都很陌生,只是七年前,一则消息传出,说是他们的心目中的仙子,白仙怀孕了,这则消息,当即就引起了轩然大波。 白仙是谁?她可是仙帝的血脉传承者,李青帝最钟爱的弟子,一人独掌九秘,被誉为第二个仙帝。 她风华绝代,惊才艳艳,更有拥有倾城倾国之姿,在仙道门的十八年,她对诸多男弟子的追求不屑一顾,这出去还没两年时间就怀孕了? 当下有仙道门绝顶天骄施展前字诀,得悉了荒的身份,他,就是白仙的夫君。 今天,荒站在这里,看上去是那样平凡,就这么一个臭番茄、烂番薯却娶了他们心目中的仙子白仙,还让她怀孕了? 当下诸多弟子看着荒的眼神都变了,带着嘲讽,带着嫉妒,带着杀意。 “娘亲,他是谁啊?”就在这时,白仙身旁的小女孩悄悄拉着白仙的衣角,小脸蛋上带着疑惑之色问道。 “他是你,,,父亲!”白仙叹息,沉吟良久,终究是说出了事实。 “父亲!!”小女孩惊呆了,睁大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就这么呆呆的望着荒,嘴里咿呀道:“我的父亲,,,,我的父亲!” 望着远处的荒,白仙心里,堪称五味陈杂! 他依旧是十年前那副摸样,没有丝毫的改变。 他看起来是云淡风轻的,像是得道的世外高人,可是那双狭长眸子内的阴沉,森冷,还是将他心中嗜血的扭曲性格暴露了出来。 “好久不见!”像是感受到了白仙的目光,荒转过了身子,与白仙的眸光遥遥相望。 “不如不见!”白仙的眸子很冷冽,看着荒,心中带着杀意,却有着极其复杂的情绪。 “我们的孩子?”荒看着躲在白仙身后,伸出一个小脑袋偷偷望着他的小女孩,下意识的一愣。 “这是我的孩子!”白仙俏脸布满了寒霜。 “我来这里的目的,很简单,杀了你,在拿走她的一双眼睛!”荒指向了白仙身后的小女孩! “轰隆!” 荒的话,瞬间引起了仙道门数万弟子的轩然大波。 “放肆!”那是白青,六大年轻至尊之一,他勃然大怒,直接站起身子,指着荒的鼻子便破口大骂:“你知道白仙为了生下童儿,吃了多少苦吗?你作为一个父亲,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 场面一时冷了下去,荒感到了杀意,数万仙道门的弟子对荒都产生了不可遏制的杀意。 “为了追寻真正的梦想,一些小小的牺牲是值得的!”荒冷哼一声。 “战吧!你们把我杀了,还会有人来的!” “斩你!” 那是白青,仙道门六大年轻至尊之一,他出手了。 “轰隆!” 一拳轰出,他慑人的身躯俯冲而下,径直轰向了荒的面门。 “哼!” 荒冷笑,同样一拳轰出,黄金血气冲霄,深入了域外,将一些陨星都震碎了。 霸拳对霸拳,两者瞬间交错而过,一大串长长的血花飞溅而出,像是星河,横戈在哪里,散发灿灿仙光。 “白青师兄受伤了!!”数万仙道门弟子惊呼,太多的不敢置信。 要知道,那是十年前的六大至尊之一啊,李青帝的关门弟子,继承了九秘,战力彪悍,有稀薄的仙帝血统,却在第一击中便受伤了。 白青立身长空,左掌在颤抖,指缝中不时渗出滴滴仙白色的血,洞穿虚空,弥漫着丝丝缕缕的仙气。 “你不行!”荒背负双手,神色淡然,根本未将这尊诸侯一重天的年轻至尊放在眼里。 “找死!”白青大喝一声,双手掐着古印诀,施展开了九秘。 “轰隆!” 在他身后,一大片黄金神藏的世界开启。 那里有诸般法器,一口霸刀,溢着至尊气息,淌着混沌雾霭,刀柄处有七颗宝石镶嵌,散发耀眼神化,破灭天地的刀气在震荡,虚空在坍塌。 “七星弑神刀!”荒神色一凛,这是太初纪元初期,追杀的张三祖师都要逼退的霸者,李四的至尊器,七星弑神刀,当初在太初开之时也曾显化,被皇道人物拍了一巴掌都未曾解体,可见其坚硬程度。 “轰隆!” 一座小塔,七层,通体弥漫金光,像是镇仙塔一般,散发慑人的气机,荒甚至透过塔内看到了日月星辰在悬浮,很恐怖。 诸多神器,密密麻麻,陈列在黄金神藏的世界内,一大股气息扑面而来,茫茫一大片,压的荒快要窒息了。 这是仙帝的九秘之斗字诀,可演化世间诸般神器,为己所用! “杀!” 一声大吼,白青掐着古印诀,铮的一声,一口寒剑向着荒激射而来,剑气滚滚,像是狼烟,搅动漫天风云。 “不堪一击!” 荒冷笑,脚踩柳絮随风身法,直接冲向前方,体内黄金圣血沸腾,在轰鸣,像是奔雷一般,他一拳轰向古剑,轰的一声,漫天炽烈的神芒卷起,冲上了霄汉,照亮了阴沉的天色,古剑被荒一拳轰爆。 “铮!” 黄金神藏的古老世界内,七星弑神刀震动,直接冲出,一刀劈在了荒的身上。 “扑哧!” 荒的后背,裂开了一道裂痕,深可见骨,黄金灿灿的神血喷洒,像是一挂又一挂星河,直接将几座山脉都压爆了。 这就是诸侯,屹立在人道领域的巅峰强者,一滴血,便可压塌一条山岭。 “吼!” 荒狂怒,措不及防之下,竟然会被一尊年轻至尊所伤到。 他狂怒,满头血色长发扬起,根根扭动,如同龙蛇咆哮。 “轰!” 他一脚飞出,直接踢在七星弑神刀的刀身之上,铮的一声,霸刀飞出,直接冲上了天穹,在域外轰的一声,炸了开来。 一大片黄金神芒冲向了宇宙八荒,将十几颗陨星都震爆了,朵朵神性莲花绽放在域外,妖艳而凄美。 第四百六十八章九秘对决荒古圣体! 九秘对决荒古圣体,这注定是一场惨烈的搏杀。 “铮!”“铮!”“铮!” 三口黄金神金,战矛爆射杀机,矛尖吞吐神芒;古钟震荡波纹,层层涟漪仿若大浪,要将荒吞噬;七层小塔发出钟铃声,塔内日月星辰悬浮,带着苍茫大宇宙的气息。 三口神兵,在白青的趋势下,从黄金神藏的世界内飞驰而出,齐齐镇压向了荒。 “杀!” 一声长啸,杀气劈天盖地,荒捏古老印诀,悍不畏惧,扑向了三口黄金神兵,施展了六道轮回拳。 六方古老的宇宙在荒的霸拳周围浮现,里面有星河横戈,有日月悬浮,有星骸横陈,震撼人心。 “嘭!” 一拳轰出,战矛断裂,铺天盖地的拳意苍茫一大片,拥有让天地匍匐的力量。 “咣当!” 黄金古钟被荒轰爆,炽烈的金属碎片冲霄,照亮了夜空。 “嘭!” 飞起一脚,七层小塔被荒踢飞,呼啸而过,直接将远方的大陆都击沉了;那里乱石崩云,整片疆域都在沉沦,烟尘漫天,场面慑人。 直到这时,数万仙道门的弟子才重新开始打量荒,感受到了他的战意与体内沸腾的血气;他们心惊,因为那是仙帝的九秘之一,古往今来,九秘为不败的神话。 而且古老传说中,九秘若是合一,可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战力,可击沉这方宇宙。 但就是九秘中主攻伐的斗字诀,却无法压制荒,而且白青还落了下风,召唤出的几件古老神兵都不能对荒造成太大的杀伤力。 “吼!” 那一刻,白青怒吼,披头散发,慑人的身躯吞吐神芒,像是快要疯魔了。 “铮,铮,铮!” 这一刻,黄金神藏的世界内,直接激射出了成千上万口仙剑,仙剑爆射剑气,滚滚卷起,仿若狼烟,这方世界像是化为了一片剑的海洋。 密密麻麻的寒剑,汇聚成一头黄金色的真龙,龙头仰起,发出无神的咆哮,隐约间像是有龙吟声响起,惊天动地。 这是一头剑龙,通体黄金芒炽烈,简直像是一条黄金色的星河。 剑气凌冽,杀机铺天盖地,剑龙无声嘶吼,向着荒冲了过去,碾压一切,根本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为无敌的一招,是白青绝强战力的体现。 “六道!”荒咆哮,再次施展六道轮回拳,这次,围绕在他霸拳周边的六方古老宇宙越发清晰了,甚至从里面淌出混沌气,它们不像是虚幻的,更像是真实的宇宙,带着沧桑的古老气息,随着荒的霸拳,直接冲入了剑海。 “铮!”“铮!” 一路上,荒大开大合,像是真龙出闸,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他的脚步。 他一拳轰出,黄金光束横戈,数十口仙剑炸裂,金属碎片四溅纷飞,洞穿虚空。 “唰!” 一路冲过,荒直接一拳轰出,冲出了剑海,那头剑龙无神咆哮,轰的一声全部爆碎,消散在了天地间。 临近白青,荒一脚飞出,直接踢在白青的胸口。 “扑哧!” 一大口仙白色神血喷出,白青慑人的身躯横飞,直接砸在了青石广场之上。 “轰隆!” 天摇地颤,整方仙道门似乎都在摇晃,咔咔声中,一道道裂痕弥漫,密密麻麻,像是蜘蛛网一般。 有密密麻麻的混沌阵纹冲起,席卷向了青石广场,消散着余波的威力,稳固一切,若不然真正的神力散开,会直接让这方山脉崩开,不存。 九秘对决荒古圣体,斗字诀败下阵来,白青被诸多仙道门弟子扶起,神血打湿了衣襟,他一双眸子赤红,望着荒,瞳孔中爆射森冷杀机。 “我的时间不多,一起来吧!”荒望向了仙帝大殿前的四人。 除却白仙外,还有两男两女,皆是仙道门六大年轻至尊之一,战力很强,每人都掌握了一两种九秘。 “轰隆!”“轰隆!” 这是血腥征伐,荒来此的目的已经很清楚了,他要杀了白仙,还要拿走白童子的一双眸子,这是仙道门所不允许的,到了现在,也顾不得什么一对一公平决战了;两男两女全部冲霄而起,周身腾起神芒,欲要联手镇压荒。 两男两女,其中给荒印象最深的,是一个男子,他身材纤瘦,整个人看上去沉默寡言,嘴唇很薄,略显薄情,黑白相间的发丝直达腰际,披肩垂落,他是六大年轻至尊之首,与白仙一般,掌握完整的九秘,他叫白帝。 另外一名男子,一身白色战袍,面容俊朗,头戴白玉冠,黑发披肩,堪称丰神如玉,他叫白商,战力很强,绝对凌驾在白青之上。 两名女子,皆是白色连衣裙,满头青丝在风中飞扬着,身材很苗条,姿容秀丽,都是那种倾国倾城的容貌。 其中一名女子,满头青丝高高盘起,应该是已经婚嫁了,她叫白裳,是白帝的双休道侣。 至于那名长发披肩,有着一双桃花眼的女子,叫做白琳,身材很窈窕,有种妩媚的气质,不过此时她看着荒的眼神却很冷。 “四位年轻至尊,三个诸侯一重天,一个诸侯二重天,终于可以真正的战一场了!”荒深深呼吸,双拳紧握,体内竟传出奔雷声,震撼了仙道门的数万弟子。 黄金圣血,在沸腾,四爪金龙骨骼在鸣颤,被荒催发到了极致。 这是终极一战,注定会很艰难。 “杀!” 一声长啸,音波冲天,荒满头血色长发舞动,他面容森冷,化为一道血色神虹,直接向着四大年轻至尊冲去。 “杀!” 四大年轻至尊也动手了,各自掐着古印诀,冲向了荒。 “轰隆!” 仿若两股灭世山洪冲撞在了一起,那种场面,堪称震撼人心。 金色霸拳裂天,黄金圣血的气息仿若汪洋,茫茫一大片,充斥天上地下,让人窒息。 纯白飞仙芒闪现,铮鸣作响,那是四大年轻至尊,在围殴荒,掌刀锋利,切割虚空,仙剑森寒,吞吐剑芒,更有帝拳光芒冲霄,照亮了域外,那是白帝。 混战大开,不时有各色神血在飞溅,在喷洒,灼烧了虚空。 四人直接登临天穹,远离了仙道门,在哪里惨烈搏杀。 “娘,,,爹爹我什么要杀你?”仙帝大殿前方,白童子紧紧抓着白仙的衣角,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挂着泪痕,她实在是被荒的那句话给吓怕了。 “童儿,不要看!”白仙秋水眸子中露出复杂之色,她把白童子紧紧搂在怀中,不让她去看荒疯魔的一面。 “轰隆!” 六道轮回拳施展开来,荒一拳便将白商的躯体轰爆,漫天血雨混杂着骨头溅射一虚空。 “唰!” 万千神化闪过,白商动用了者字诀,他四分五裂的身躯以让人感到可恐的速度修复。 他大怒,嘶吼声震天,他身为仙道门六大年轻至尊之一,还从未有过这种屈辱的战斗,竟被人一拳轰爆,而且是在围殴的战场中。 他长啸,再次冲入了战团。 “轰隆!” 一指剑点出,白裳虽然避过了头颅,但那指剑还是落在了她的左肩膀上。 “轰!” 一瞬间,白裳的左肩整个炸开,骨头都碎了,仙白色的神血喷溅了她一脸。 她脸色苍白,施展者字诀,快速倒退。 “嘭!” 那是白帝,仙道门六大年轻至尊之首,他与荒一般,肉身无敌,且自创了一套帝拳,威力无边。 他一拳轰在荒的后背,荒感觉像是有一颗大星撞击他,剧痛中他张口就喷出一口黄金灿灿的真血,胸骨断裂了数根。 “吼!” 仰天长啸,荒满头血色长发乱舞,像是要疯魔了。 自从荒古圣体诞生以来,除了当初渡劫与三尊少年时期的大帝大战以外,荒还从来没有受过这种重伤。 但是现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白帝却伤了荒古圣体,一拳而已,竟直接砸断了他的胸骨,让他喷出了圣血。 这让他不能忍受更加不能承受! 荒古圣体是无敌的,在荒的心里,只有荒天的苍天霸体才是他的敌人,是宿敌。 “轰!” 六道轮回拳施展,荒一连轰出几十拳,漫天黄金血气像是汪洋,席卷了白帝的身躯,让他艰难对抗,像是大海中的一叶扁舟,随时有覆灭的下场。 “铮!” 一口寒剑,直接自荒的后方刺来,那是白琳,很强大的女子。 荒微微一偏头,锋利的剑刃贴着他的耳朵划过,一串很长的黄金血液飙飞,荒的脸上出现了一道伤口。 “找死!”荒大怒,猛然转身,双手结印,速度快如闪电,直接捏住了白琳的手腕,狠狠一握。 “啊!” 白琳惨呼,精致的容颜上露出痛苦之色。 “嘭!” 她震动神力,直接将那只素手留在了荒的双指间,她弃车保帅,快速向后倒退疗伤。 “轰!” 左手狠狠一握,荒将白琳的断手震成齑粉,拿着那口白琳的寒剑,直接转身,一剑将冲上前来的白裳给劈成了两半。 白裳被荒给分尸了,直接劈成了两半,漫天血雨洒落,淅淅沥沥,场面很恐怖。 “滚!” 转身一剑,剑气铮鸣,腾起森白寒芒。 那是白裳,剑气纵横而来,千钧一发之际,她微微偏身,那道剑气贴着她的身体飞了出去,直接将几座巨山都给削爆了,乱世穿空,烟尘漫天,一副末日的破败景象。 “吼!” 一声低沉的咆哮,震颤天上地下,轰的一声,漫天金色血气汪洋爆开,千万缕黄金芒激射,犹如一簇璀璨的烟花在绽放。 白帝终于闯出来了,而且眸光冷冽,帝拳紧握,一拳便轰向了荒。 第四百六十九章轮回拳! “轰隆!” 白帝冲出了黄金血海汪洋,他眸子冷冽,带着杀机,扑向了荒,举拳便杀。 帝拳轰鸣,虚空光晶纷飞,且引动了异象,这一拳很恐怖,荒不能大意。 “六道!” 荒再一次施展出了六道轮回拳,六方古老的宇宙在他的霸拳周围浮现,在旋转,带着沧桑的气息,甚至可以看到六方宇宙内有日月在沉浮,有银河,有星骸。 “嘭!” 帝拳对霸拳,轰隆声震动天上地下,一团灵力光波,自两人碰撞处直接席卷开来,犹如茫茫汪洋,波浪卷起,直接冲向了八荒。 疗伤的白商与白琳,准备冲上来的白裳都被灵力大浪冲击,直接在半空中翻了几个跟头,大浪冲开,仙道门青石广场上的数万弟子,直接向后,仰天栽倒在广场上,像是风吹麦浪一般,场面震撼人心。 “铮!” 疗伤的白商冲了上来,顺掌成刀,向着荒的后背斩击而去,他的掌刀仙光灿灿,流动金属光泽,很犀利,将虚空都斩开了。 “嘭!” 与白帝对了一拳,荒借力直接转过身子,提着手中从白琳手中夺过的寒剑,一剑便向着白商的脑袋削去。 “嘭!” 危机时刻,白商下意识的一偏头,白玉冠被剑气削爆,炸裂开来,他披头散发,赶忙后退,不敢在撼其锋芒。 “你们退下!”白帝发话了,他眸子森寒,爆射滔天战意,他要与荒单对单的杀伐。 仙道门六大年轻至尊,他排在首位,掌握完整的九秘,有无敌的自信。 白帝的话,让白商,白琳,白裳三人都是眉头一皱,不过也没说话,就这么离去,将战场让给了白帝与荒。 “敢以帝之一字尊称,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荒感受到了白帝体内沸腾的血气,这绝对是一尊强悍的敌手,比路老魔要强悍的多,起码不会背后敲人闷棍。 “你很强,比之仙祖年轻时候也不逞多让,今日,就那你证我的道!”白帝满头黑白相间的长发乱舞,他体内喷薄沸腾血气,像是火山,将要爆发。 仙祖二字,让荒神色一凛,他曾搜魂过白仙,自然得悉,仙祖便是仙帝白凤。 据传仙道门禁地,有仙祖留下的一道本源印记,绝对比仙城的那道要强悍上很多。 那道仙帝本源印记,有半步至尊的修为,白仙当年曾进去过禁地,与当时压制修为的仙帝本源大战,一战很惨烈,白仙差点被仙帝杀死,最后是李青帝出手,震慑了仙帝本源,白仙才能走出禁地。 而据白仙的记忆,白帝,是第一个可以和仙帝本源过招,而不死的强悍存在。 他和仙帝过招很少,寥寥几次,虽然每次都是浑身是血的逃出禁地,但能从少年时期的仙帝手中逃走,这便是强悍的象征。 “杀!” 这一次,白帝真的全是拼命了,他激发了所有潜能,挥动自己独创的帝拳,打向了荒。 铺天盖地的拳意,像是一方毁灭的古老世界,向着荒镇压而去。 这一拳,很恐怖,像是能劈开日月,斩开星河,白帝指缝间光华万丈,简直像是一轮小太阳。 “杀!” 荒大吼,一道黄金血气从他的天灵盖喷出,简直像是不朽的神芒,欲要光耀万世九重天,将域外的陨星都击爆了,那里神性莲花绽放,璀璨而妖艳。 “呼!” 大风起兮云飞扬,荒再次施展六道轮回拳,这一次,却对这式古天功有了重新的认识。 他心中清明一片,六方古老的宇宙在他霸拳周边转动,吞吐混沌气。 这一拳,很慢,像是时间凝固了一般,不过却充斥着一股大道的气息,荒轻轻一摆拳,方圆十万里的大地都在轰鸣,像是要沉沦。 “轰隆!” 那一瞬间,帝拳与霸拳轰然撞击,咣当一声,仿若晴天霹雳,那方天穹都裂开了,无数根粗壮的秩序神链被拳意崩断,像是星河一般,带着璀璨神化,栽落仙洲大地。 “轰隆隆!” 那是混沌气,太过于浓郁,化成了河流,从天而落,茫茫一大片,像是星河,很古朴,有一种沧桑的气息,像是从历史长廊中淌出。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折声中,两道身影瞬间交错而过。 那是白帝,右拳在轻微颤抖,指缝中有鲜血渗出,而且虎口处崩裂,甚至可以看见白骨。 “唰!” 神化千万道,像是有神明在吟唱,白帝虎口处的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 “再打下去,你会死的!”荒淡然立身在那里,一袭血色战袍飘飞,他满头血色长发扬起,居高临下,俯视着白帝,语气很冷漠。 在荒心里,同时代的年轻至尊,他可能只把荒天视作平身最大的敌人。 最让荒忌惮的,是走上太阳大帝剑修之路的玉衡,他消失了十年时间,一心修道,不问世间事,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让荒感到危机的,是姬无力与仙尊口中的冥皇子,那尊踩着一代帝女玉将令的尸骨登临绝天,被誉为‘天下无双’的冥血之人。 白帝虽然悍勇,且自创了这般强悍的帝拳,但血脉之力很弱,只适合修习人族的法术一途,论肉身强悍能力,绝对比不过荒古圣体。 “我还有最后一击!”白帝这般说道,周身上下霞芒万道,他开始全力修复伤体。 “哦?”荒脸上露出惊喜之色,白帝可是货真价实的年轻至尊,且拥有当上帝使的资本,他的最后一击,最强一击,难道是传说中的九秘合一? 想到这里,荒的身躯一颤,有点想要拔腿就跑的冲动。 九秘被誉为古今未来最强法诀之一,它强悍的,不单单只是单独的九秘,而是传说中的九秘之一。 据传九秘合一,可以一击毁灭整方宇宙,让星海万灵沉沦,威力绝对不比吞天决与飞仙诀低,是真正的究极奥义之术。 当初徐轻年的吞天决,天枢的飞仙诀,只差一丝就能把荒给诛杀,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 究极奥义,便代表了毁灭,是杀的代言词。 “我将这式帝拳,命名为‘轮回’!”望着早已西沉的夕阳,阴暗的天空,白帝望着布满繁星的夜幕,嘴中轻轻呢喃。 “轰!” 他开始挥动帝拳,引动风雷异象,开始了真正的大战,最后的一击。 那是普普通通的一拳,除了些许异象,什么都没有,但荒感觉后背的寒毛都竖起来了,这是绝对强大的一拳,返璞归真,很恐怖,带着细细缕缕很古老的气息。 那是轮回的气息! 荒震惊,这世间,谁人可触轮回? 这让人不敢置信,白帝,不是至尊更不是大帝,却创造出了这种古老的天功,堪称惊世了。 “嘭!” 白帝动了,一拳打向了荒,轻飘飘的,看起来没有什么威力,荒脸上却露出前所未有的凝重之色。 “轰!” 荒也动了,他左拳金灿灿,淌着混黄金雾霭,且有神明吟唱自手掌中散发而出,那是昆仑派的镇派宝术,也是一门古天功,御灵印。 与此同时,他左拳周围,浮现六方古老的宇宙,淌着混沌气,在缓缓旋转,像是轮回,像是寂灭,又像是重生。 在仙道门数万弟子惊疑的眼神中,两道同样返璞归真的霸拳,轻轻的撞击在了一起。 荒这时,才体会到了轮回拳的威力。 那是御灵印,竟然在瓦解,金色雾霭消散,片片金色碎屑纷飞,因为有一股很古老沧桑的气机包裹了荒的左拳,让他的御灵印崩溃了。 而且六道轮回拳也不行,在那股气机的影响下,六方古老的宇宙开始凝固,一方又一方古宇宙在崩塌,消散不存。 最后,荒什么都没有了,御灵印与六道轮回拳都被那股莫名的气机所影响。 “嘭!” 最后,两只拳头,重重的撞击在了一起。 “咔!” 白帝的手臂,整个折断了,白骨茬都刺了出来,裸露在外,沾染着血丝,看上去很恐怖,他快速倒退,功成身退,因为他成功的将那股古老且沧桑的气机轰入了荒的身体。 荒在变得年轻,他眼角的些许皱纹在舒展,而且微微佝偻的脊背在挺拔,可是,他惊慌了。 因为他体内的血气也在变得‘年轻’,变得稀薄,荒古圣体堪称名存实亡了。 短短一瞬间的时间,荒甚至感觉自己回到了几年前,虽然年轻,但是没有威压恒宇的玄功,他是弱小的。 随着变得年轻,荒的修为甚至都在波动。 诸侯级霸者的气机在缓慢消散,在那股神秘气机的影响下变得黯淡,甚至要不存。 荒感觉自己要跌落诸侯境界了! “吼!” 猛然一声大吼,荒体内黄金血气沸腾,千万缕金芒洞穿虚空,澎湃血气仿若真龙,从荒的天灵盖喷薄而出,直冲域外,将十几颗大星都震的爆裂了。 “轰!” 黄金圣血在燃烧,腾着金色的火焰,直接将那股古老的轮回气机给焚烧,成为了虚无。 “呼!” 荒深深的喘着粗气,轮回的气息真的太可怕了,几乎刚才那一瞬间,荒便要跌落诸侯境界了。 盯着远处脸上露出失望之色的白帝,荒眸中爆射杀机,此人战力不如他,但绝对堪称惊才艳艳之人,竟然可以独创出这种古天功,堪称惊天动地了,足以载入《太初史记》! “轮回拳我只是小成,败给你,我虽心有不甘,但往后的路,却很难走,我无法将轮回拳的后半部创出来!”白帝望着荒,叹息。 荒第一次开始正视这个叫做白帝的青年。 独创那般可怕的轮回古天功,却只是小成,他走到了迷路,遇到了瓶颈,只创出了半步轮回拳的功法,却已然这般惊世。 “仅凭这一拳,我认可你了,在我所交战过的对手中,若谈及神功无缺,无人能出之左!”荒点头,认可了白帝,这是一尊值得尊敬的对手。 战败后,白帝黯然失神,他不在多做停留,转身走向了仙道门深处,再也不问其他事。 “杀!” 白帝走了,白商,白琳,白青,白裳四人,再次冲上了天穹,要围殴荒。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森寒的杀机,怒视着荒。 “我不想杀人,痛痛快快的战一场,了却一切!”荒望向了白仙,神色淡然。 “好!”干脆的回答,清脆的声音,一如九年前的她。 第四百七十章秒杀! 仙道门数万弟子震惊,因为白仙站起来了,她要去与荒对决生死,了却过往一切。 “裳姐,替我照顾童儿!”看着白裳,白仙的神色很复杂,她不知道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这一切的风暴尽快平息。 “娘!”白童子扯着白仙的裙角,一双大眼睛中嗜满了泪水。 “童儿,不怕,娘会永远保护你!”白仙温柔的抚摸着白童子的小脸,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 “童儿要听话啊!”白仙嘱托道。 “嗯!”白童子擦去脸上的泪水,狠狠的点了点头。 “轰隆!” 震天撼地的波动中,白仙修长的身躯猛然冲上了天穹。 “原来十年前,你就埋下了因果!”望着对面长空中的荒,白仙神色很复杂,她恨荒,想杀了荒,但是八年后再次见到荒,她却发现,一切都没有那么简单,她下不了手,却只能强迫自己去下手。 “偶然的事,走的顺利了,那就成了必然!” “战吧!你将我杀了,还会有人来的!”荒眼神冰冷,内心却五味陈杂,他对白仙,竟然生出了一股朦胧的情愫,这让他不能相信,也不愿去接受。 “杀!” 一声娇喝,白仙俏脸布满寒霜,她施展了斗字诀,黄金神藏开启,各种古老神兵在黄金世界沉浮,溢着混沌气,金灿灿,迸射神辉。 “铮!”“铮!” 两道刺耳的金铁交击声中,白仙手掐古印诀,一杆战矛,一口寒剑,爆射杀机,吞吐剑芒,仿若两道不朽的神辉,轰然冲出,镇压向了荒。 “唰!” 脚踩柳絮随风身法,荒直接穿入时空间,瞬息降临两件神兵前方;他大手挥出,直接将战矛与寒剑握住,轻轻一震,上面附着的白仙神识爆碎。 长空中,白仙的身体一软,险先栽落下去。 观战的数万仙道门弟子震惊,瞪大眸子,看着一切,不敢置信。 那可是斗字诀幻化的神兵,威力很强大,但却被荒给掌握了,而且那般轻松。 “杀!” 手握战矛与寒剑,荒长啸,满头血色长发舞动,他像是闯出地狱的神魔,可怕无边,直接冲向了白仙,大开杀戒。 “杀!” 白仙同样娇喝,自黄金世界中抽出两口古剑,同样冲向了荒。 “铮!” 两道光芒万丈的身影瞬间交错而过,一大串长长的血花喷射,像是星河,砸落大地,直接将几座巍峨山脉都崩碎了。 仙白色的血,混杂着黄金色的圣血,在虚空中不断交击,将秩序神链灼烧,冒着轻烟。 这就是诸侯,他们的每一滴血,都有灵智,威力莫大,溅射出去,便可洞穿一座大山。 “杀!” 长啸声中,两道身影再次碰撞在了一起。 仙剑吞吐剑芒,长达几百里,一剑扫过,虚空大爆炸,秩序神链崩碎,化为大片大片光雨洒落;战矛爆射杀机,矛尖一挑,直接将虚空洞穿,混沌气都打出来了。 两道身影不断碰撞,又不断错开,短短一瞬间,两人便交手了数百回合,都是仙剑对仙剑,铮鸣声不绝于耳,刺目火花激射,很炽烈夺目,像是太阳光。 “轰隆!” 荒施展了六道轮回拳,六方古老的宇宙在他霸拳周围盘旋,淌着混沌气,甚至可以看到宇宙内的日月沉浮,星骸横戈。 “嘭!” 一口仙剑,直接被六道轮回拳打爆,炽烈的黄金神芒席卷八荒,仿若汪洋炸开了,茫茫一大片,丝丝缕缕的混沌气出没,恐怖而渗人。 “兵字诀!” 白仙娇喝,纤手一挥,以无上九秘之术,对抗荒。 “铮!” 一声清鸣,荒手中的战矛与仙剑直接脱离,且倒转而回,对着他镇压而来。 危机时刻,荒一拳轰爆了战矛,却无法阻挡仙剑,仙剑擦着他的脖颈飞驰而过,那一瞬间,漫天的黄金圣血从荒的脖颈处喷洒而出,仿若下起了黄金雨。 “找死!” 荒大怒,这一剑险先没将他的头颅给削爆了,他感觉到了白仙的杀机,彻底暴走了,全力施展古天功,不在留后手。 “轰隆!” 荒再次施展六道轮回拳,六方古老的宇宙在沉浮,且他左拳黄金灿灿,有神明吟唱传出,那是御灵印。 就这么惊天动地的一拳,直接向着白仙的面门轰击而去,这是荒巅峰的一拳,下了死手,不再有任何保留。 “铮!” 刺耳的金属颤音中,血色阴眼重临天下,荒开启了阴眼,准备绝杀。 “临字诀!” 白仙俏脸很寒,她施展了十倍战力的临字诀,那一刻,她的气息变了。 她立身长空,一身白衣飘飘,出尘而清丽,像是要飞仙而去;她周身上下光芒万丈,瑞彩千条,像是仙帝降临了,那种异象很是恐怖,奇景纷呈,照亮了漆黑的夜空。 且浓郁的混沌气缠绕在她的身旁,诸侯气机不在微弱,而是盛烈,铺天盖地,像是远古的战仙从仙域走出,欲要镇压万世九重天。 “铮!” 一声清鸣,她竖掌长刀,径直向着荒劈去。 那是一道不朽的神芒,像是苍茫的星河,带着毁天灭地的气机向着荒打去,摧枯拉朽,根本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像是要毁灭宇宙,重新开启一方崭新的天地。 “神玄!” 面对着惊天仙芒,荒双眸猛然大睁,一阵诡异的扭曲波动中,在诸多仙道门不敢置信的眸光中,那道毁天灭地的飞仙芒,竟然一阵诡异的扭曲,直接消散在天地,消失了,化为了虚无。 “轰隆!” 霸拳,带着荒的无敌信念,直奔白仙的面门。 那一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漫天的金芒冲霄而起,像是一轮太阳炸开了,炽烈的神芒洞穿天上地下,根本没有什么可以阻挡。 渐渐的,一切都平息了下来! 所有人都抬头,望向了长空,突然,诸天骄都是瞳孔略微收缩,不愿相信眼前所见一切。 那是荒,左拳轰向白仙,却在最后一刻放弃了。 他的霸拳,停留在白仙的面门前,距离不足一寸。 白仙呆愣了,她一双眸子看着近在咫尺的荒,充满了复杂之色。 “为什么不杀我?”她喃喃,咬着粉嫩的红唇,秋水眸子中嗜满了泪水。 “我下不了手!”荒抬头,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他终究是下不了手,没有去杀白仙,他可能真的是爱上白仙了,这点荒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方才他所做的一切行为都证实了这一点。 永夜的长空,仙道门静悄悄的,这里七彩仙霞纷飞,纯白色的灵气很浓郁,化为絮状云团在沉浮,很是美丽。 白仙与荒就这样,在数万仙道门弟子的目光下,各自都是神色复杂的注视着。 这样的场面,很怪异,也很让人欣慰。 “娘,,,爹爹!!”躲在白裳身后的白童子看到这一幕,乐的笑颜如花,粉雕玉琢的小脸蛋上你尽是潮红之色,像是红彤彤的苹果,惹人喜欢。 “我等你七年了!”长空中,白仙伸出一只素白的玉手,看着荒,秋水眸子带着淡淡的笑意。 荒沉默了,他站在白仙对面,看着这个曾经陪伴了自己两年的妻子。 “我也等了七年了!”荒笑了,露出满口雪白牙齿,他也缓缓的伸出了左手。 “扑哧!” 大风起兮云飞扬,永夜的天色中,一大串仙白色的神血喷洒,犹如绽放的白莲花,很凄美,很哀伤。 一道雄姿伟岸的躯体,从虚空中破出,掌刀锋利,直接洞穿了白仙的身体。 夜色下,是满头舞动的白发。 “嘭!” 一只拳头,轰然砸在荒的面门上,恐怖的巨力中,他张口就喷出一口黄金灿灿的圣血,他慑人的躯体更是横飞而出,轰隆一声,砸在了仙道门的青石广场上。 “嘭!” 伸出左手,一把捏住白仙的脖颈,他将白仙修长的身躯直接提了起来,手上力道很大,白仙嘴角淌出鲜血,秋水眸子大睁,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 “你这个废物,忘了我们的梦想了吗?”雄健的躯体,白色战袍,风中恣意飞扬的白发,还有那双狭长的眸子,阴沉到近乎森冷的瞳孔。 赫然是白发荒! “这,,,这是怎么回事??两个荒?”所有人都愣住了,痴呆在了那里,望着长空中捏着白仙脖颈的白发荒,呼吸急促。 “放开她!”荒嘶吼,他身体内有一股阴森的气息在流转,他感到很冷,冰冻灵魂,圣血都被那股气息封住了。 “嗯?”白发荒眉头一皱,望向了仙帝大殿前方的白童子。 “还没有开启阴眼?”他一双黑洞洞的眸子在腐烂,散发浓浓恶臭味,甚至可以在里面看到正在脱落的血肉。 “轰隆!” 捏着白仙的脖颈,白发荒从天而落,降落在了青石广场之上。 “嘭!” 修长的指剑,直接洞穿了白仙的胸膛,她张口,喷着鲜血,披头散发,眸子悲凉,很痛苦。 “娘!”白童子稚嫩的声音响起,她被白裳抱在怀里,哭的是梨花带雨,小手伸出,想要索取白仙温暖的怀抱。 “真是铁石心肠的小鬼!”白发荒冷哼一声,一手抓住白仙的左臂,狠狠一扯。 漫天喷洒的血液中,白仙痛苦的闷哼一声,莹白的额头上一瞬间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打湿了两鬓间的青丝,让她看起来惊艳中带着凄凉。 “娘,不要,不要伤害我娘!”白童子痛哭,稚嫩的声音让人心碎,所有仙道门弟子都怒视着白发荒,眸子冷冽中带着愤怒与杀机。 第四百七十一章他是魔! 青石广场很大,仙道门弟子全部盘膝而坐,背负长剑,密密麻麻,像是一方人海。 广场前沿,荒整个人都被阴遁的森寒气息封住了全身血脉之力,他瑟瑟发抖,一双眸子目眦欲裂,瞪着身旁的白发荒。 “给我开启阴眼!”白发荒的声音近乎死尸一般,他抓着白仙的右臂,再次狠狠一扯。 “不!!” 荒嘶吼,眼中渗出了泪水,他咆哮,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漫天哀伤的血液飞溅,犹如千古绝望的吟唱,白童子稚嫩的声音带着浓郁到化不开的悲伤,她小脸上全是泪,哭的让人心碎,被白裳抱在怀里,挣扎着,想要冲过去。 “她可是你的娘子,你怎么忍心下手?”白青再也看不下去了,他咆哮着,眼眶内布满了血丝,想要上去跟白发荒拼命,却被白琳阻拦。 能在瞬间秒杀荒与白仙的人,区区白青怎么可能会是对手? “在通往真正梦想的路上,一些牺牲是值得的!”白发荒的声音很冷,冷到近乎不饱含一丝一毫的情感。 “放屁,什么狗屁梦想,让你可以弑妻杀子!”白青大吼,五官狰狞,像是恶魔。 “弑妻杀子?哼,为了梦想,死两个人又算什么,反正十八年后,她们还是要轮回的,现在我就送她们去阴曹地府,免得活在这个世界上受罪!”白发荒寒声,双指并剑,直接向着白仙的眉心处点去。 “娘!!”那一刻,白童子撕心裂肺的稚嫩哭喊声人多少人酣然泪下,作为父亲的他?怎可以这般铁血无情? “放开她!!”荒大吼,满头血色长发舞动,他举起左拳,一拳便轰向了白发荒的面门。 “嘭!” 一掌抓住荒的拳头,白发荒神色阴沉的看着荒。 “为了我们的梦想,我要变得最强,你不要怪我!” “咔!”右手狠狠用力,荒惨嚎,他的拳头,直接被白发荒给捏成了碎末,血肉飞溅,他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唰!” 双指并剑,白发荒便要了却白仙的性命。 “轰隆!” 一瞬间,像是斗转星移,白发荒雄姿伟岸的身躯猛的一颤,望向了仙道门深处。 那里,像是有一头史前巨兽正在苏醒,又像是某尊神灵从历史长廊中回归,丝丝缕缕的至尊气机,像是汪洋一般弥漫,有神魔在陨尸,有日月星辰在悬浮,有星河横戈长空,都是恐怖的异象,在仙道门深处升腾而起。 “过了!!” 清冷的声音中,一道人影腾空,就这么莲步轻移,向着这边走来,众人却感觉像是一堵苍天横移而来,要让人的神魂崩碎不存,她是神明,带着奇景纷呈的异象,让人忍不住跪倒膜拜,生不起反抗之心。 “李青帝!” 白发荒冷笑,道:“一头蛮兽而已,我已经为你准备好项圈了!” “轰隆!” 一枚古老的混沌印记,像是一方古世界,其内星河横戈,日月沉浮,浓郁的混沌气淌落,像是汪洋,茫茫无止境,这是一方完整的混沌大阵。 “唰!” 混沌大阵被白发荒向前一抛,化为流光,临近李青帝之时,轰的一声放大,像是宇宙,直接将李青帝的身躯包裹。 密密麻麻的混沌阵纹腾起,简直像是无边无际的大浪腾空,直接将李青帝淹没。 “轰隆!” 混沌古世界中,各色混沌剑气震腾,密密麻麻,滚滚剑气若狼烟,带着破灭大宇宙的气息,向着李青帝斩去。 “轰隆!” 至尊出手,一击之下,便是星沉月毁。 无数道飞仙芒盛烈,波动撼起整方宇宙,混沌大阵中,一颗接着一颗的大星在炸毁,崩碎不存。 “没有时间了!”白发荒寒声,直接将白仙的身体砸向了荒。 “嘭!” 骨骼崩碎,仙白色的神血黄金色的圣血混杂,两人倒在了一起。 “恶魔之眸,重临天下!”白发荒咆哮,一拳轰出,阴遁气息冷冽,直接将白仙与荒的身躯贯穿。 “嘭!” 整座仙道门的巍峨山脉都在摇晃,天摇地颤中,青石广场在咔咔声中崩开,裂开了一道又一道巨大的裂痕。 “啊!” 甚至有的弟子猝不及防,直接掉进了大裂缝中。 “娘,,,爹爹!!” 狂风中,白童子稚嫩的哭声回响不觉,让人心碎。 一股深沉如渊的绝望,瞬间包裹了她幼小的心灵。 一股诡异的气息,从她大脑内浮现,轰然冲入了她的一双大眼睛。 “啊!!” 永夜中的仙道门,一记悲恸到极致的,声竭力嘶的稚嫩声响起,震散了天空中的云层。 “轰隆!” 暖风回荡的初夏,一声隆隆巨响,八方云动,一刹那的时间,乌云压顶! 黑压压的乌云,如同上苍之手,遮盖了苍穹! 这方天地,瞬时间阴暗了下去! “啊!!” 白童子在白裳的怀中痛苦扭动着身躯,此刻,她的一双眸子,竟然变成了诡异的血红色。 血色瞳孔中,一副用黑色细丝勾勒出的,美轮美奂的诡异图案,残存! 一丝丝触目惊心的血迹,顺着她的眼角,流淌而下! “童儿!”白裳惊呼,睁大一双美目,惊骇的看着白童子的一双血色瞳孔。 “爹,,,娘!!”脑海中,传来剧烈的眩晕感,白童子伸出小手,想要抓住什么,望着远处昏迷过去的荒与白仙,白童子内心被绝望所包裹,小小年纪的她,终是承受不了这一切,晕了过去,狂风中,只有她的满头白发飞舞,像是悲凉的皑皑雪花。 “哈哈哈,,,我的眸子,,,终于开眼了!”那一刻,感受着阴眼熟悉的气机,白发荒仰天大笑,他背影癫狂,似是魔鬼。 “布阵,杀了他!”白裳大吼,抱着白童子迅速向后退去。 “铮!”“铮!”“铮!” 一瞬间,盘膝而坐的数万仙道门弟子,皆是手掐古印诀,施展了一门惊天动地的古天功。 清脆的剑鸣声中,每个背负在仙道门弟子身后的寒剑都在轻颤,剑鸣声响彻云霄。 “铮!” 一口仙剑飞出,化为璀璨神芒,直接斩向了白发荒。 “哼,小小砂砾!”白发荒一巴掌拍出,直接将这口灵兵仙剑拍的爆碎,化为漫天碎屑纷飞。 “铮,铮!” 一瞬间,金属颤音遮天,一口又一口仙剑出鞘,托着长长的光迹,飞驰向了天穹。 密密麻麻的仙剑,腾起无边无尽的剑气,滚滚似狼烟,像是火山要爆发了,又像是山洪奔腾,倾闸而出,欲要淹没世间。 “杀!” 白发荒嘶吼,一脚踏向地面,轰鸣声中,他冲天而起,直接被剑海淹没。 “铮,铮!” 一口又一口仙剑,斩在白发荒的身上,交击处刺目的火花。 “轰!” 他一拳轰出,白金阴气茫茫,化为星河,直接将几十口仙剑都轰爆了,炽烈的神芒冲霄,像是一簇烟花绽放了,妖艳而凄美。 “铮,铮!” 数万口仙剑,简直像是一方剑狱,将白发荒的身影包裹,一口剑的威力白发荒不放在眼里,但是数万口仙剑齐发,纵使他肉身强悍,但是不能和荒古圣体比,几乎一瞬间,他便被仙剑劈开了肉身,猩红色的鲜血犹如喷泉一般狂涌。 “咳咳!” 青石广场上,荒悠悠转醒,他看着身旁衣衫散乱,脸色苍白,躯体破碎的白仙,心里很痛。 忘了白发荒一眼,他再也不去管其它,转身抱着白仙便欲离去。 “哼,你这个废物,真是让我失望,这双眼睛便先借我用一下吧!”剑海中,白发荒寒声,他一步跨出,脚踩柳絮随风身法,直接穿入时空间,瞬息降临荒的身边。 “啊!!” 凄厉的嘶吼声中,荒的右眼直接被白发荒给挖走,他惨嚎,抱着白仙的身体,跪倒在地,黑洞洞的眼眶内淌着圣血,看上去很恐怖。 白发荒在长空中横博闪腾,像是一道白色闪电,躲避仙剑的攻击。 将那只血淋淋的眸子装在自己的右眼眶,一道白色神芒闪过,白发荒的右眼豁然睁开。 “终于,,,这份难得的光明,,,哈哈哈!” 他仰天狂笑,霸道的声音化为涟漪大浪,直接将冲向他的几百口仙剑都掀飞了。 “唰!” 青石广场上,强行催动被阴遁封印的圣血,荒化为一道神虹,抱着白仙的身体,冲天而起,想要离去。 “唰!” 一道白光闪过,白发荒横移到荒身前,他右眸大睁,血色瞳孔像是一块寒冰一般,阴沉的望着荒。 “你还没有看到我变强,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去!” “最后帮我一把吧!” “嘭!” 一把捏住荒的脖子,阴遁气息像是滔滔大河一般,快速淌向荒的身体。 “神玄!” 两人的眸子,全部紧紧盯着仙帝大殿前方,白裳手中的白童子。 “不!!” 荒嘶吼,眸子中淌出触目惊心的血迹。 一阵诡异的扭曲,白裳手中的白童子,瞬息消失。 “撕拉!” 那是荒神玄的异次空间,被白发荒直接撕开,白童子的身体,就平静的躺在那里。 “住手,他是你女儿!”荒大怒,左眼淌出血迹,他拽着白发荒的手,撕心裂肺的咆哮道。 “你放心,我只是收获果实,不会斩草除根!” “扑哧!” 白金色的血,在流淌,洞穿虚空,左手并列成为指剑,白发荒直接将原本属于皇小凤的右眼给挖了出来。 “阴眼只有左右齐备,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你这种残次品,我不需要!” 白发荒寒声,直接捏住荒的脖颈,将皇小凤的右眼重新装到了荒淌血的眼眶中。 “滚!废物!” 一脚飞出,直接踹在荒的胸前,漫天飞溅的黄金圣血中,荒抱着白仙的身躯,横飞而出,砸向了远方的苍茫大陆。 “我的力量!!!” 捏着白童子的脖颈,白发荒深深的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健硕的身躯在轻微颤抖着。 “扑哧!” 那一刻,猩红色的血,像是浓烟的油彩,自空中,滴落! 第四百七十二章真正的阴遁! “扑哧!” 那一刻,白发荒双手弯曲,如同鹰爪,无情且铁血般的将手指刺入了白童子,他亲生孩子的眼眶内。 猩红色的鲜血,犹如浓腻的油彩,自长空中滴落。 “轰!” 大手一挥,双眼淌着粘稠鲜血的白童儿被白发荒直接砸向了青石广场,一大片炽烈的仙芒席卷而出,包裹白童儿的身体,卷向了仙帝大殿前方,那是白裳出手了,救了白童子一命。 低下头,白发荒将一双沾染着血丝的阴眼,装在了他腐烂且黑洞洞的眼眶内。 “终于能好好战斗了!”低沉霸气的声音中,白金神芒闪烁,他缓缓睁开了双眼! 一双血色瞳孔,犹如恶魔的眸光,注视这方犹如炼狱一般的世界。 “轰隆!” 两道血色闪电,犹如惊雷一般,瞬间从他双眼内迸射而出,长达数百里,像是血色星河,震撼人心。 看着自己修长而冰冷的左手,白发荒笑了,他低沉的笑声犹如恶魔的咆哮,双肩耸动,像是个疯子。 “这双眼睛才像话!” “热血沸腾的感觉,这才叫战斗,,哈哈哈!!”他双臂震天,狂妄的笑声冲霄,犹如金铁交击,骇人心神,将虚空都震碎了,音波涟漪席卷而过,长空寸寸崩断,秩序神链铮鸣,化为大片大片光雨洒落。 “铮!” 一杆黄金古战矛,直接自白发荒的后背刺入,一大串白金色的阴血飞溅开来,灼烧了虚空。 “嗯??”白发荒转动僵硬的头颅,一双猩红的眸子望着身后不远处的白青。 “今日,我白青誓要斩杀你!”白青咆哮,施展了斗字诀,在他身后,一片黄金神藏的世界腾起,金灿灿,里面沉浮着十几件古神兵,皆是淌着丝丝缕缕的混沌气,恐怖而渗人。 “小小沙砾,今日,便拿你的血祭我开眼之喜!”白发荒冷笑,一把抓住胸前的古战矛,就这样,将这口黄金古神兵从自己的体内抽出。 “轰隆!” 一脚踏下,虚空爆开,白发荒手持黄金古战矛,一矛便向着白青刺去。 古战矛杀机盛烈,矛尖爆射千万缕白金神芒,炽烈而夺目,让人根本睁不开眼。 “去死吧!”白青嘶吼,手掐印诀,黄金神藏的世界内,十几口古神兵全部震颤,唰的一声,全部飞驰而出,托着长长的光迹,像是十几道星河,镇压向了白发荒。 “铮,铮!” 刹那间,白发荒手持战矛,大开大合,将战矛像是棍子般抡起,横扫千军,一大片炽烈的白金神芒席卷而出,像是汪洋炸开了,一大片涟漪冲击,直接将十几口古神兵掀飞。 “轰隆!” 他脚踩柳絮随风身法,直接俯冲而下,一道仙光闪过,白青的双眼瞳孔猛然收缩。 “扑哧!” 他喷出一口鲜血,瞳孔在眼眶内剧烈颤抖着。 “嘭!” 下一刻,他整个人都炸开了,拥有者字诀都不行,直接炸裂,血与骨溅射长空,场面很血腥。 “师兄!”仙帝大殿前方,白商咆哮,他披头散发,周身灵力狂涌,直接冲天而起,飞向了荒。 “唰!” 荒大手一挥,手中的黄金古战矛像是一道太阳光,太快了,竟诡异的穿入了时空间,再次浮现,自白商的胸前穿过,漫天飞溅的血花中,白商痛苦的嚎叫声响彻天上地下。 “铮!” 黄金古战矛,直接将白商钉在了青石广场上,腾着混沌气的修长矛杆犹在颤动不已,可见这一击的力道是多么恐怖。 “没有时间了,先实验一下我的新术吧!” “人少没意思,人多了用出来才漂亮!” 那一刻,白发荒的双眼猛然一凛,血色瞳孔,在他双眼内急速转动,一股又一股精纯的气息淌入他的躯体,犹如滚滚大河。 “阴遁须将无邪!” “轰隆!” 震天撼地的声音中,白发荒身后虚空,直接裂开一条宽大的裂痕。 “铮!铮!” 刺耳的金铁交击声中,一根又一根纯白色的巨大骨骼,仿若神金一般,化为一股浪潮风暴,将白发荒慑人的身躯包裹,在那里快速重组着。 “轰隆!” 巨响声中,初成体的金身立身在了那里,那是一副巨大的骷髅骨架,白金色的头颅横陈在那里,仿若一轮白色太阳。 “嗯?初成体?”白发荒神色一愣。 “果然,血气不够吗?” “轰隆!” 这一刻,血眼被白发荒催发到了极致,血色瞳孔快速旋转,黑色图案简直连成了一片残影。 “轰!” 白金色神芒亿万缕,溢满了整方天地,简直像是要填充整个宇宙。 “唰!” 一切神芒敛去,一尊高达上百丈的巨人立身在了天穹。 一袭修长慑人的身躯屹立穹顶,他满头白色长发飞扬,如同三千挂星河一般,日月星辰都在他的发丝间悬浮! 他雄姿伟岸,缭绕混沌雾霭的脸庞深处,是一双血色眸子,如同两颗星辰一般明亮! 太恐怖了,这尊虚影太过于庞大,高达百丈,如同顶开了天穹! 他眸子深邃,立身在哪里,却仿佛踏在了穹顶之巅! 一股扑面而来的狂霸与雄浑气息,像是山洪爆发一般,向着八荒席卷而去,让人震惊,心脏在胸腔间疯狂跳动,像是要窒息一般。 成熟体,丈六金身! “这才像话,不枉我白费一般力气!”白发荒悬浮在金身眉间,双手抱臂,长发乱舞,就这么像是神明一般,居高临下,俯视着仙道门的数万弟子。 “怎么会,,,白青师兄,竟然死了!”喧嚣声冲天,有弟子喃喃,望着长空,那是仙白色的血肉,是被荒一战矛打爆的白青。 仙道门六大年轻至尊,是用了多少天材地宝才培养起来的绝顶战力,就这么死了? 所有人都不敢置信,脸上露出惊色。 “白商师兄!!”有弟子来到了青石广场边沿,紧握那杆黄金古战矛,想要将白商救出来,但是他们吃惊的发现,竟然拔不起那杆战矛,几个人合力都不行,像是战矛与大地融为一体了。 那可是六大年轻至尊啊,竟然就这么被荒打爆一个,用战矛差点钉死一个? 数万弟子望着天穹之上的白金巨人,都慌了神。 “轰隆!” 至尊气息丝丝缕缕,从那枚混沌大阵中溢出,李青帝还在与混沌大阵作战。 那里景象很恐怖,有日月在炸毁,有星河在崩溃,更有神魔陨石,滚滚剑气绞杀,飞仙芒冲天,每一缕都可洞穿一颗星辰。 这就是至尊战力,那怕是李青帝跨入至尊殿堂没有几年,但战力依旧恐怖,她超脱了人道,屹立在了仙道,举手一击便是星沉月毁。 “阴遁黄金玉!” 金身眉间,白发荒左手狠狠一握! “嗡!” 虚空震颤,方圆数十万里天地,一股又一股五行灵气化为条条星河,横贯了苍穹,全部汇聚向了荒那里。 那个地方,神化大盛,炽烈而夺目,如同一方灵气漩涡。 “铮!” 一声清鸣,响彻苍宇,千万缕白金芒照破山河万朵,如同一轮璀璨太阳横陈在哪里,黄金玉,成型了。 “吼!” 怒吼声中,成熟体金身一口吞下黄金玉,随即巨大头颅低垂,对准金碧辉煌的仙道门,轰然咆哮。 “嘭!” 黄金玉被遮天巨人喷出,宛若骄阳坠落,向着阁楼浩浩,殿堂重重的仙道门打去。 天地间,狂风呼啸,犹如小太阳一般的黄金玉,轰然坠地,所过之处,留下的只有漫天飞溅的秩序光雨。 “轰隆!” 一声震动天地的巨响中,黄金玉轰然砸向大地;瞬间一团刺眼庞大的光波自仙道门缓缓升起! 那是金黄色的光,比太阳还要刺眼,让人根本无法直视! 那是一个堪称壮观的巨大光波,自黄金玉爆炸中心升腾而起,向着八方倒卷而去;一条条好像光带一样的巨大云团缭绕,被火光映照的五颜六色,不断随着光波的扩大而扩大! 乱石穿空,烟尘漫天;一块块燃烧的巨石,像是流星一般,在天空中到处激射,如同一场绚丽的烟花! “轰!” 一团高达数万丈的恐怖烟尘瞬间升腾而起,滚滚烟尘像是怒吼的滔天巨浪;从大地上肆虐而过! 茫荒大地在沉浮,仿佛要被这枚黄金玉所毁去;不知多少距离,无法丈量的浩瀚土地瞬间烟尘漫天,火光四起,仿佛来到了开天辟地之初! “这才是杀戮该有的样子,果然没让我失望!”天穹顶端,白发荒双手抱臂,低沉的声音中充满了无与伦比的霸气。 “竖子!” 一声娇喝,震动天上地下,至尊气机炽烈,犹如汪洋,铺天盖地,向着八荒倒卷。 “李青帝!” 白发荒神色一寒,他直接冲出丈六金身,脚踩柳絮随风身法,直接穿入时空间,扑向了烟尘深处。 “轰隆!” 那是仙道门庞大的山脉,轰的一声,直接坍塌,无数宫殿化为废墟,滚滚狼烟冲天而起,到处都是火光,尸体横陈一地,鲜血像是河流一般,在崩腾。 这还是仙道门有混沌大阵保护,密密麻麻的符文腾起,守护了诸多弟子,要不然,这一击,绝对能将方圆几万里都夷为平地。 “唰!” 白发荒冲出了烟尘,他手中还提着一个女子。 那是白琳,仙道门六大年轻至尊之一。 “唰!” 白发荒大手一挥,那枚混沌阵纹直接化为一方悬浮的小型宇宙,被白发荒托在了手中。 “不想让她死,就给我好好呆在这里!”白发荒冷笑,转身一步跨出,化为神虹,冲天而起,没入了永夜的云层。 “荒!!!” 滚滚烟尘中,一双狭长的丹凤眼豁然睁开,瞬间两道惊雷从其眸子中冲出,长达几百里,像是星河,震撼人心。 仙道门大战,终于告一段落! 真正的风云,即将开始! 第四百七十三章葬于黄土,百年花开! 仙道门战争落幕了,白发荒劫持了白琳离去,李青帝并未追击。 这件事,在短短的时间内便传遍了整个九州,引发了轩然大波。 人们都在猜测,将仙道门毁了大半,且全身而退的人到底是谁? 仙道门封锁了消息,人们并不知道荒的真实身份。 但一些谣言还是流传开了,人们通过白发,推测出,毁灭仙道门的人,很可能是百晓生亲自书写的太初中叶第一尊帝使,白! 九州谣言漫天,人们在敬畏白发荒的强大之时,也在惊惧仙道门的隐藏实力。 仙道门六大年轻至尊的谣言被传播开来,引起了一场风暴。 这一日过后,仙道门再次将山门封闭,潜入小世界。 焚洲,大片雪白色的树木悠扬,弯曲的树干如同蟠龙一般,粗壮扭曲;碧绿色的树叶像是翠玉一般发光,雪白色的絮状花朵,片片洒落,散发着浓浓花香,似像神灵的眼泪。 大片大片血红色的树木,枝干笔直,粗壮以及,条条形似柳叶般的枝条垂落,弥漫着淡淡的芬芳。 “沙沙!” 轻风拂过,红忧林的柳叶枝条与雪枫树的雪白色絮状花朵在摇曳,发出沙沙轻响,似在追溯曾经的古老年代。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一颗雪枫树下,荒抱着白仙,望着漫天的花海,眸子中流露出追忆之色。 “记得,那时的你,比现在好看!”白仙的脸色很白,她已经到了弥留之际,白发荒下了死手,阴遁气息,毁灭了白仙的一切。 “仙儿,第一次看到你,觉得你高高在上,像是一只白凤凰,而我是趴在井底的癞蛤蟆!”荒紧紧的抱着白仙,他很怕一松手,白仙就会离去。 “可是,你这只癞蛤蟆还是吃了天鹅肉!”白仙躺在荒的怀里,气若游丝,她一双秋水眸子微微眯起,眺望着将要沉落的夕阳。 “好美啊,多想永远这样下去!”白仙握着荒得手,很紧,很紧。 “仙儿,你不要死,好不好!”荒嘴唇紧紧咬着,一滴滴温润的泪水划过他的脸颊,打落在白仙的手背上。 “傻瓜,人,总是会死的,我只怕百年之后,你会将我忘记!”白仙伸出手,温柔的替荒擦去泪水。 “不,我到死都不会忘记你的!”荒摇头,紧握着白仙的双手,内心悲恸,很想大哭一场。 夕阳,很快沉落了,像是人,终究会死的。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风很凉,白仙的身躯在颤抖着。 “夫君,抱紧我,好冷!”白仙不住的往荒的身子里缩。 “唰!” 荒大手一挥,他打开了体内世界。 那是一方黄土世界,只有几万里的疆域,很荒凉,天空中有规则形成的太阳,爆射千万缕黄金芒,照在人的身上,很温暖。 荒抱着白仙,走进了黄土世界。 “夫君,仙儿不行了!”白仙的手,开始变得凉了起来。 “我会一直在的!”荒抱着白仙,紧紧的拥着他, “夫君,答应我,你要努力的活下去!” “努力的活下去,不论发生什么事,不论有多么绝望,答应我!”白仙痴痴地看着荒,那双秋水眸子中,淌出晶莹的泪水。 “仙儿,我答应你,我不会放弃,永远也不会放弃!”荒紧紧咬着嘴唇,一滴滴温润的泪水打在白仙的脸上,他哭的像是个孩子。 “夫君,这里好荒凉!” “就将我葬在这里吧,让我陪着你,栽上向日葵,我最喜欢向日葵了!” “百年后,这里会开满向日葵,我会和花,永远的守护你!” “照顾好童儿,记住,仙儿永远在你身边!” 颓废的手,无力的垂下,白仙在荒的怀中,安详的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葬于黄土,百年花开! 抱着白仙的尸体,荒无神哽咽,他哭的撕心裂肺,却没有声音。 鼻涕,眼泪混合在一起,糊了他满脸,他像是个乞丐。 “啊!!” 沙哑的声音中,荒痛苦的像是快要死去。 他按照白仙的遗言,在黄土世界中挖了一个坑。 那是一口白玉石棺,里面淌着丝丝缕缕的仙气,可保尸身万年不腐。 抱着白仙的尸体,荒轻柔的将他的妻子放在了石棺中。 他将白仙,这个一生中真正有过夫妻之实,且为他生下童儿的女子葬在了这里,葬在了他的体内世界。 期间,荒去了一趟石城,购买了许多葵花籽,将葵花籽洒落整个黄土世界。 “仙儿,我会永远陪着你!” 走出体内世界,荒擦去脸上的泪痕,站在了仙洲一座高山之巅。 一切都落幕了! 新的战争,即将开始,荒要去为昆仑,而杀戮了。 他去了仙城,找到了正在一座金碧辉煌的客栈内呼呼大睡的姬无力与黑皇。 “卧槽,主人,你终于回来了!”黑皇很高兴,穿着花色大裤衩,披着大虎的黄金兽皮,脚上踩着闪灵靴,很是威风。 “阿弥他妈个陀佛,道爷我还以为要给你收尸呢!”姬无力笑眯眯的,脖子上挂着栓狗的黄金链子,调侃荒。 “走,陪我去喝酒!”荒强行挤出一丝微笑,很苦涩,黑皇与姬无力都感觉到了。 “走!”当下黑皇与姬无力陪着荒,买了几大坛烈酒,来到了仙城最高处的一座阁楼之巅。 明月依旧,千里雪光俏弄影,银白色的光辉洒落,大地一片银装。 荒默默的喝酒,他的背,越发佝偻了,在月光的照耀下,像是一截朽木,随时会坍塌,倒在万丈红尘中, 一口一口,荒不知道灌了多少口酒,当再次拿起酒坛的时候,却是苦笑的发现已经空了! “胖子,拿酒来!”荒大笑道! 姬无力直接从身旁拿起一大坛酒,拍开封泥后喝了一大口,任凭酒水从嘴角流下,然后递给了荒! 两人一狗同时沉默,静静的喝着酒,任由着寒风的吹拂! “我说,你想什么呢?”姬无力小心翼翼的问道! “想父母了,想家乡了!想那漫山遍野的杜鹃花了”荒面无表情道! “你不是说你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父母吗?”姬无力疑惑道,黑皇也竖起了两只蒲扇般的大耳朵。 “你们不懂!”荒苦笑,猛然灌下一大口酒,眼角有泪流下! 荒知道,一人一狗是为了自己好!可是他们并不知道,荒的哀伤。 他的心,随着一个又一个亲人的离去,已经被深深刺痛,造成了不可弥补的心灵伤痛,融入其灵魂,永生难忘。 荒的一生,在亲情上很是悲哀,奶奶与靳儿的离去,让他明白了珍惜,只是明白时,珍惜的人却已经没了!那种望着天上繁星,孤独寂寞,独自一人的人生,若非亲身体验,外人所感,不足百中其一。 拿起酒坛,荒狠狠地喝了一大口,砰的一声放下,他大笑道:“当年第一次修炼之时,老爷子曾经教我,这修真界极为残酷,弱肉强食,稍有不慎就会灭亡,若想要活下去,就必须要学会狠,学会毒,只有让自己变的狠毒,才拥有生存的资格!” “这数十年的修道,我荒已经学会了狠毒,更学会了杀戮,还学会了孤独,但,我失去的却是太多太多……” “我失去了自由,失去了奶奶,失去了靳儿,失去了快乐,失去了一切的一切,有时候我会问自己,我荒追求的,到底是什么!”荒轻声说道,似在对着一旁姬无力与黑皇说,又好似在对自己说! “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我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出生,也不知道自己的生日,虽然奶奶养活了我,给我了一切,但是她却不告诉我,我的父母究竟是谁,有时候我觉得,我好像是石头缝中蹦出来的!”荒眼角有泪,轻声说道! 姬无力与黑皇沉默,望着荒,一人一狗张开口但却说不出任何话语,一向爱嬉闹的一人一狗,此刻心神,在荒的一句句话中,起了撼动。 “太初开,老头子离开我的时候,我悲愤欲绝,但却无力改变,只能把悲愤化作一股魔焰,直至爆发的一天!当靳儿离开我的时候,,我无力改天,无力从轮回中将其取回,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我而去!” “这一切,都是因我修道而起,若我不修道,虽说此刻已成黄土,但这天下间悲哀之事,也同样不会落在我的身上……”荒一脸凄苦,这些事情,他不会与任何人去说,这世间,也就只有姬无力与黑皇,可以让他把这十几年的苦,说出! 姬无力沉默中,把酒坛拿起,递给了荒,荒接过,再次喝了一大口,长笑道:“修道者,就连喝酒,都无醉意!”他的笑声,飘荡开来,却分明蕴含了无声的悲与哀。 “你要醉,我便让你醉!”姬无力从汪洋一般的胸膛内,拿出一个紫玉酒瓶,放在荒手上。 “此酒是自一个诸侯墓中挖出来的,至今留下不多,道爷我也是无意中获得,虽说无法提升修为,但喝一滴,就可让你找到凡人醉的感觉!” “主人,有我们在,你可以醉一次!”黑皇瓮声瓮气的说道! 荒拿起酒瓶,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放在嘴边狠狠的喝了一口,这一口酒入喉,顿时便有一股辛辣之感瞬间升起,化作一团气流从腹部升起涌现全身。 “修道,修道,我虽然得到了强大的修为,但是我失去了太多,太多!我不明白,这世间这么多修道者,他们修道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强大的力量,令人羡慕的寿元,还是他们也喜欢这种尔虑我诈,残酷血腥的世界!”荒低声呢喃,带着一丝悲哀,带着一丝修道十几年的无奈与疑问! 这句话,落在姬无力的耳中,让他的手,抖了一下。 “短短十几年修道,多少次生死危机,换来如今修为,这一切,值得么……我不敢自问,不敢……我更不敢去想,若我不修道的快乐……因为我,已经踏上了修道的人生,一步踏入,想要退出,难!太多的事情,让人根本就无法退出,只能继续走下去,若是心怯了,这道,也就再无可修!”荒拿着酒葫芦,一口喝下全部! 他的头渐渐有了眩晕之感,这种感觉,是这般迷人。 “我追求的,没有任何人可以明白,也没有任何人可以知晓,我追求的,只有我自己懂……”荒身子一晃,他,醉了…… 第四百七十四章昆仑之灾! 新的一日,仙城客栈内,荒与黑皇、姬无力辞别。 “这是混沌大阵,十年时间,道爷我日夜铭刻,累积了太多的天材地宝,只能铭刻一枚,骚瑞了!”姬无力摸着大肚子,笑眯眯道。 “主人,这是荒镰!”黑皇双手抱着巨大的镰刀,递给了荒。 “好,你们先潇洒一段时间,等待我的召唤!”荒接过荒镰,颇为凝重的点了点头。 “阿弥他妈个陀佛,本道爷外号‘潇洒小王子’!”姬无力甩着粗大的金链子就出去了,黑皇依依不舍,最后忍痛割爱,将那袭帅到无敌的暗黑梵风衣留给了荒。 “主人,要爱惜啊!”黑皇一双黑溜溜的狗眼中闪动着泪花。 “要得,要得!”荒满脸大笑,近乎用拽的将黑皇手中那袭暗黑梵风衣给扯了过来。 “轰隆!” 虚门的光芒盛烈,姬无力与黑皇跨入虚门,直接化为一道流光,汇入时空通道,向着海洲的方向飞驰而去。 等到一人一狗走了以后,荒直接抽出九天仙剑,将黑皇珍爱到狗骨头里的暗黑梵风衣给划了几剑。 帅到无敌的风衣,不在是梵风类型,它很残破,闪动着黑芒,很古老。 将残破的风衣披在身上,荒背负好荒镰与九天仙剑,遥望罪洲的方向。 “终于,计划的第一步!” 轰隆一声,血色神芒冲天而起,向着罪洲的方向飞驰而去。 在暗黑风暴席卷昆仑的同时,神州海外葬仙岛。 白发荒盘膝坐在海边的一块巨石之上,潜心参悟阴遁之术。 在距离白发荒不远处,白琳轻咬着红唇,望着白发荒,桃花眼中秋波流转,梦幻迷离,隐藏着很深的情愫。 “为什么不杀了我?”白琳望着荒,语气中有着些许恼怒。 “时间不到,时间到了,你自然会死,不用这么着急!”白发荒缓缓睁开了双眼,狭长的眸子,漆黑色的瞳孔,他的眼神很冷,根本不饱含一丝一毫人类该有的情感。 白琳很漂亮,容貌不比白仙差,她一袭白色连衣裙,满头青丝在风中飞扬着,身材很苗条,姿容秀丽,堪称倾国倾城。 尤其是那一双桃花眼,眼睛梦幻迷离,眼形若桃花,睫毛很长,眼神像流水一样泛着波动波动,似醉非醉,叫人心荡意牵,正所谓一枝梨花春带雨,说的就是白琳。 “你是人吗?为何能对自己的妻女都下的去手?”白琳银牙咬的咯吱响,很愤怒。 “我是神!”白发荒低垂着头颅,狭长的眸子平视着白琳,像是史前巨兽一般,那种森冷的气息,轰入白琳的身躯,让她的神魂都在颤抖。 “你什么时候杀我?”白琳神色黯然。 “我要创建一个和平的国度,一个充满爱,充满笑声,人们可以和平相处的国度,史无前例的国度,你将是我的第一批战将,所以你的生死,由我做主,以后不要再问这种无聊的问题!”白发荒寒声道。 “你这么冷血,还有脸说爱与笑声?”白琳撇着嘴,冷嘲热讽。 “每个人都有想要守护的东西,我也不例外!”白发荒难得的露出了一丝惆然之色。 “你想守护什么?”白琳疑惑道。 “我的妻子!”说完这句话,白发荒再次陷入了沉寂,像是寂灭了过去,身躯内再无一丝生机传出。 “妻子!!”白琳呆呆的望着盘膝在那里的白发荒。 一个这般冷血且无情,自称神的人,究竟是怎样一个女人,可以感化他?让他值得拿命去守护? 她该是多么温柔?白琳这样想到。 这一日,一则消息,像是一场风暴,席卷了整个九州。 “听说太初中叶第一尊帝使,白,要进攻昆仑山了?” 这样一则消息,像是飓风一般,回荡整个九州,所有人都不能平静了。 因为,帝使白,出世了! 他寂静了十年,整整十年,他像是消失了一般,没有一丁半点的消息,这一日出世,却传出这样惊人的消息,他要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昆仑。 昆仑,那可是八大超级道统之一,虽说经历过昆仑动乱,数万弟子死伤殆尽,但传承依旧,各种古天功,诸侯级霸者,而且当代道尊郭七修为恐怖,据说已经是诸侯五重天了,一击之下,不说星沉月毁,但对付一尊帝使,还是很轻松的。 因为郭七成名已早,而且身为当初战国九英杰之一,赵五的子嗣,血脉之力很恐怖。 但就是帝使白,却说出这样的话,要进攻昆仑! 这一日,有修士曾看到,白登临神州庙欲庵,像是在寻找帮手。 最后,他离开了,去往了石城,走进了石城之主,石候的城府。 “轰隆!” 虚门开启,白去往了海洲,那里有一个大派,在白虎家族覆灭以后迅速崛起,名为剑灵派,皆是剑修,很恐怖,掌门人乃是诸侯八重天的修为。 “剑灵派,对昆仑宣战!”这样一则消息,像是大浪,波涛击天,让整个九州都沸腾了。 “石候对昆仑派宣战!”这道消息过后,惊天辛秘传出,石候答应了帝使白的要求,要对昆仑出手,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石候,那可是一尊震天动地的人杰,诸侯级霸者,当今九州,乃是呼风唤雨的人物;而且他成名很早,怕是有万年时间,因为他是【异类】修真者,本体乃是一块仙石,因为吸收日月精华,而开了灵智。 他屹立在诸侯级巅峰依旧好些岁月了,比一些半步至尊都不差,真正的在九州横着走的存在,他竟然也答应了白,要为他出手。 “庙欲庵传出消息,庙欲庵主要对昆仑出手!”又是一则惊天消息,让整个九州修真界都不能平静了。 庙欲庵主,传说中真正的半步至尊,很强大,与石候是同一时代的人物,是白银时代的领军人物,而且庙欲庵存在的岁月很悠久,有十几万年了。 这次,庙欲庵出手了! 这几日,九州像是火山一般,快要喷发了,凌厉的杀机在空气中游走,让人窒息,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帝使白,在十天的时间内,拜访过诸多门派,而除了石候,剑灵派与庙欲庵以外,没人在答应帝使白,要对昆仑出手。 但是暗地里,风波依旧。 所有人都清楚,那些不敢答应帝使白的人,肯定不是害怕昆仑,因为有石候,庙欲庵,剑灵派三大超级势力坐镇,昆仑已经注定了败局。 但是,数百年前的昆仑动乱,一切年长的修士都知道,金鹏老祖出手,一击之下,整个九州都动荡了,有人害怕昆仑还存在这样的恐怖人物,不愿出手。 而且,昆仑可是有一方完整的混沌大阵,攻击力堪称毁天灭地,没有人会着急着送死。 或许,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帝使白,庙欲庵主,剑候,石候将昆仑覆灭,或许那个时候,会有太多的人跳出来分赃,毕竟昆仑是九州八大道统之一,屹立九州五十余万年,经历了太多的风风雨雨而不倒,绝对的恐怖。 “轰隆!” 这一日,神州大地震,那是一座道观,很古朴,很大气,用神煌青金铸成,溢着丝丝缕缕的混沌气,让人震惊,像是一大团青云席卷,在燃烧,腾起古老的火焰,灼塌了虚空。 神煌青金,那可是仅此与龙痕青金的神料,可以锻造至尊器,但就是这般惊天动地的神料,却被人打造成了道观。 道观横移,像是从历史长廊中冲出,直接化为流光,飞驰向了罪洲的方向。 九州彻底沸腾了,太多的修士跨入虚门,汇入时空通道,跟随青金古道观而去。 大战,终于爆发了! 庙欲庵主出手了,拿出一件至尊器,青金道观,庙欲庵的镇派至宝,可见她对这场战斗的重视性。 “轰隆!” 与此同时,仙、海、焚、魔、四大洲的疆域都在震动,天摇地颤,像是天地要崩毁,星河要断流。 那是一道光芒万丈的身影,像是从古岁月前走来,他身上带着沧桑的气息,诸侯气机盛烈,冲上了云霄,耸入了域外,将一大片陨星都震碎了,神性莲花在绽放,很恐怖,连成了一片。 这是石候,动身了,前往了罪洲! 石城彻底沸腾了,因为,这是九州有数的几个超级大派之间的战争,惊动了太多的修士。 “轰隆!” 天地仿佛要坍塌了,一艘神船,赤霞艳艳,像是一轮太阳,冲上了高空。 神船很大气,用凰血精金铸造,天空中像是升腾起了一团火光,如赤血环绕,艳艳光芒迸射,照破山河万朵,像是一头神凰出世了,在烈火中涅盘而生。 “剑灵派出手了!”海洲,太多的修士在惊呼,不敢置信。 剑灵派很强大,弟子很少,但无一例外,他们皆是剑修,每尊弟子都是天骄,而且掌门人乃是诸侯八重天的修为。 但是,别忘了他是剑修,攻击力绝对不比九重天的石候差,甚至还要强盛几分。 剑修,代表了攻击力的极致,是杀伐的存在。 三尊庞然大物都动身了,青金古道观横空而过,带着隆隆轰鸣声,让整片天宇都在摇颤,它像是从历史长廊中冲出,带着很古老的气息。 石候跨步,像是一尊战仙从仙域走出,欲要镇压万世诸重天,他很强大,血脉之力旺盛,简直像是一方汪洋,让人根本不能靠近,要窒息。 神船横空,犹如一挂星河,更像是神皇展翅,火光熊熊,冲天而起,将那方天空都染成了猩红色,那是剑灵派。 三尊庞然大物开赴罪洲昆仑山,像是一股汪洋,要决堤淹没世间。 太多的修士趋势神虹追随三尊庞然大物,更有一些小门派趋势神船,也要前往昆仑派,企图坐山观虎斗,最后捡一些便宜。 每个大洲都一样,一艘又一艘神船破入长空,化为流光,消失不见。 太多的修士都在赶赴最后,要见证一个古老道统的陨落。 暗黑风暴,彻底席卷了整个九州。 罪洲大陆,人心惶惶,所有修士都被迫迁往了罪恶深渊那方疆域;因为那里地广人稀,不会成为大战的中心点。 诸侯,甚至可能是至尊的战争,动辄便是星沉月毁,天日炸开,太多无心的人都在躲避,亦有修士再为昆仑祈福,希望这个五十万年间一直与兽族作战的道统可以抗住这次的血雨腥风。 大战,大战! 第四百七十五章诸侯之战! 罪洲,昆仑山! 巍峨的山脉横陈,犹如真龙盘踞,绿装绵延无尽,七彩仙霞纷飞,云海缭绕,苍天蔚蓝,像是一块宝石,晶莹剔透。 这一日,昆仑山白玉广场,数千弟子全部身穿淡蓝长衫,背负仙剑,神色凝重,望向昆仑山外长空。 昆仑山所有弟子都到了,汇聚在白玉广场上,混沌大阵也开启了,一层凝厚的光幕护住了整方昆仑山,丝丝缕缕的混沌气淌落,在天地间弥漫,很是恐怖。 “师尊,昆仑可以再次熬过这样一场动乱吗?”无道门前,郭七站在那里,神色间有着一抹忧愁。 他比之以前,变化真的很大;一袭金色长袍,满头金色长发披肩垂落,十年前雄健的躯体,如今已有些许佝偻。 他的五官依旧阳刚,充满男儿气息,可是眼角却已然爬上了些许鱼尾纹,那是岁月的痕迹,那是历史的缩影,纵使一尊惊天动地的诸侯也不能阻挡时光所带来的苍老变化。 “小七,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昆云真的太苍老了,他佝偻着背,满头白发披散,精神状态很不好,脸上布满了皱纹,浑浊的眸子依旧阴沉,从未改变。 “轰隆!” 昆仑山外,长空爆开,一艘巨大的神船从虚空中传出,横戈在了天穹。 庞大的神船,犹如史前巨兽,充满了让人感到窒息的气机;这是用宝料凰血精金铸造的神船,它通体赤霞艳艳,像是一轮太阳,更像是神凰在展翅,在博腾长空,让宇宙都在颤抖。 “咣当!” 一座青金古道观,突兀的浮现在那里,它很古朴,很大气,带着沧桑的气息,道观上甚至还有刀剑刻痕,像是经历了某些大战,从纪元前驶来,带着丝丝缕缕的混沌气,像是在开天辟地,重造新的秩序。 “轰!” 一道人影,撕开长空,就这么站在了昆仑山前。 那是一个小老头,满头白发乱糟糟的如同鸟窝,白胡子很长,快垂到膝盖的位置了。 他满脸褶皱的皮肤犹如起伏的山峦,矮小的身材让人很容易忽略他本身震天撼地的修为。 石候,石城之主,万年前的古修士,诸侯九重天的修为,让他足以傲世当今九州,至尊不出的年代,他就是横着走的存在。 “今日,必斩昆仑!”神船中,有浩大的声音传出,带着霸气,很沧桑,可以预见,也是一尊活了不知道多少岁月的老怪物。 “我只要我应得的!”古道观中,传出清冷的声音,很清脆,很悦耳,但是话语却很冷,而且其中夹杂着某些貌似是垂涎三尺的意思。 “唰,唰!”“轰隆!” 在距离昆仑派数万里的太阴河,此刻聚集了太多的修士,从一重岳到五重岳不等,甚至有几尊诸侯,皆是开启神眼,在观望昆仑山。 更有一艘又一艘身穿破空,横陈在太阴河上,里面有神眼的光芒激射,同样在观察昆仑,这些都是一些在九州上不了台面的小门小派,想要坐山观虎斗,捡一些好处。 “帝使白呢?怎么还不出现?”有修士呢喃,很色疑惑,因为发起这场战争的主人公不在;那可是百晓生亲自书写的太初中叶第一尊帝使,意义重大。 “你说为什么庙欲庵要冒着风险,答应帝使白,参加这场战争呢?”有修士很不明白这一点,因为庙欲庵也算大派,八大道统之下,它便可以称尊了,没必要跑到这里来冒这种风险,因为昆仑一旦有至尊蛰伏,庙欲庵基本上算得上是消失了,一旦昆仑至尊报复,庙欲庵绝对没有抵抗的能力。 “听说是庙欲庵这些年很缺少神药,帝使白许诺,昆仑攻破以后,天材地宝,全部归庙欲庵所有,这才说动了庙欲庵主!”有修士了解其中隐情,解惑道。 “难道是七年前那件事?”有修士彼此对视,皆是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七年前,问仙争道前夕,不知道是谁,冒着天大的胆子,在庙欲庵主前往通天峰商议问仙争道事宜之时,猥琐的见缝插针,直接将庙欲庵的药田给打包了,甚至连栽种神药的土都给挖走了,连根毛都没有剩下。 一个修士,想要强大,除了资质与悟性以外,天材地宝的辅助必不可少。 庙欲庵整块药园都被人给搬走了,自然没有神药,缺少了天材地宝,这些年来庙欲庵很难走出一个像样的天骄,几乎可以算的上是青黄不接了。 天材地宝,尤其是神药,可遇而不可求,千金难买。 神药的多少,绝对是一个大派底蕴不可或缺的,为此,庙欲庵主在白许下了承诺以后,这才出手对付昆仑,为的是昆仑的神药。 “听说帝使白许诺了,将昆仑的所有神兵,上至至尊器,下至灵兵,全部归剑灵派所有,这才拉的动剑灵派出山!”有修士这般说道,道出了剑灵派敢来昆仑生事的原因。 “石候呢?”有修士问道。 “这就不知道了!”那名年长的老修士摇头。 古道观悬浮,青金色耀眼,它很沧桑,道观上甚至还有刀剑的痕迹,想来昔年必是经历了难以想象的大战,将至尊器都打出了裂痕。 巨大神船横戈,大地上直接腾起一片阴影,凰血精金炽烈,像是神凰在展翅,火焰熊熊,灼烧虚空,滚滚热浪扑面,让人难以承受。 石候,就这么平静的站在那里,浑浊的双眼微微眯起,看起来和蔼可亲,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动起手来,绝对的惊天动地。 “轰隆!” 虚空炸开,一道修长的身影,在狂风中,向着昆仑走来。 “帝使白,,,来了!”太阴河上空,诸多修士神色凝重,望向了那个方向。 一袭修长的身躯,脚踩虚空,向着昆仑走去。 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袭暗黑色的风衣,在风中扬起,猎猎作响。 他满头血色长发恣意飞扬,像是一挂血色星河,猩红的犹如鲜血。 黑色战衣,背后背负一口寒剑与一柄巨大的荒镰,这,就是荒留给诸雄的印象。 他脚踩虚空,几步跨出,便临近三尊庞然大物身边。 “荒!!!”看到荒的一刹那,郭七神色大变,他苦涩一笑,道:“我早就该想到的!能走到帝使之尊,对昆仑抱着这般深切仇恨的,只有他了!” “荒!!”昆云也愣了,他阴沉的眸子内,第一次流露出复杂之色。 昔年的昆仑屠首计划,被昆老所阻止,荒幸运的逃过了一劫。 昆云很想诛杀荒,因为他们是同样的人,昆云能感觉到荒扭曲与嗜血的性格。 直到靳儿死去,荒再也压抑不住心中对昆仑积深的怨恨,与昆仑开战。 十年前,墨裳助昆仑避过了一劫;十年后,墨裳还会回来吗? “终究是要一战吗?”郭七遥望昆仑山外长空中的荒,声音洪亮,道音回荡天上地下。 “你知道的,这一战,避免不了!” “十年前,我黯然离去;十年后,我重临天下,势必毁去昆仑!”荒冷喝,阴沉的眸子,代表了决心。 天地间,风起云涌,大战一触即发。 “轰隆!”那是石候,出手了,一击之下便是天摇地颤。 他屈指轻叹,一道飞仙芒冲出,照亮了霄汉,直接向着昆仑山打去。 “轰隆!” 混沌大阵,腾起一片密密麻麻的符文,犹如一头苍龙,很恐怖,它直接飞出,张开龙口,一口便吞下了那道飞仙芒。 天地间,狂风呼啸,嗡的一声,混沌大阵开始运转,孕育着毁天灭地的气机。 “你以为我会空手来吗?”荒冷笑,撕开体内世界,从里面拿出一方混沌印记。 那是完整的混沌大阵,缩小了无数倍,像是一方古老的宇宙,被荒托在手中,里面有日月沉浮,有星河横戈,更有星骸,庞大无边。 “唰!” 荒大手一挥,混沌大阵飞驰而出,它没有放大,依旧是小巧迷你的混沌印记,直接与昆仑派的混沌大阵交合在了一起。 “嗡!” 混沌大阵对混沌大阵,没有想象中的毁天灭地,两方大阵都平息了下去,选择了规避,没有发生大战。 昆仑山外,那层凝厚的光幕也消逝了,不在守护昆仑山。 “不可能!”郭七近乎,因为昆仑派混沌大阵的密匙就握在他的手中,那是一道混沌神光,是实体,可以操控混沌大阵,可是这个时候,无论郭七怎样趋势混沌大阵,大阵都没有发动,彻底平静了下去。 “杀!” 大手一挥,荒一把抽出背后的九天仙剑,他满头白发乱舞,犹如闯出地狱的神魔,可怕无边,他悍不畏惧,直接冲向了昆仑山,后面的三尊庞然大物都没有动身。 这是荒事先商量好的,若是郭七与昆云出手,石候,剑候与庙欲庵主可以出手镇压,但若是郭七与昆云两人未出手,他们便旁观,掠阵。 “轰隆!” 一道剑气,被荒劈出,像是一挂星河,黄金灿灿,铮的一声,直接落在了昆仑山的建筑群中。 “嘭!”“咔咔!” 剑气轰鸣,直接将那里削爆了,数座金碧辉煌的古殿堂炸开,木屑四溅纷飞,山脉在咔咔声中,直接裂开了一道宽大的裂痕。 那个区域,无数密密麻麻的防御阵纹腾起,在不断削弱着剑气的威力,若不然这一剑下去,绝对能将昆仑山被削断。 “诸侯,帝使白果然进阶了诸侯!”数万里外的太阴河,无数修士看起神眼,在观看这场大战;那一剑的威力,很恐怖,弥漫着诸侯的气机,让诸雄悚然。 消失了十年的白,太初中叶,百晓生破例,亲自书写的第一尊帝使,果然没让人失望,进阶了诸侯,这场大战,会很激烈。 “住手!”郭七咆哮,目眦欲裂,他直接从体内世界抽出一口金刀,登临天路,走出了昆仑山。 “诸侯一战,我给你这个机会!”荒长剑直指郭七,剑尖爆射千万缕杀机,洞穿虚空。 “败了,给我滚出昆仑,滚出罪洲!”郭七瞪着眸子,金刀横天,金灿灿的神芒迸射,像是一轮小太阳。 “域外一战!” “轰隆!”“轰隆!” 两人一步跨出,皆是冲向了域外,要开启真正的诸侯战,让诸雄沸腾。 第四百七十六章域外对决! 域外,宇宙罡风狂烈,陨星悬浮,扑面而来的沧桑感让人窒息。 “轰隆!” 大战,一触即发,那是郭七,龙行虎步,手中金刀爆射璀璨刀气,他一刀斩下,一道金色的刀气飞扬,带着丝丝缕缕的混沌气,直接向着荒斩去。 “唰!” 荒手中九天仙剑横击,他同样劈出一道接天连地的剑气,很冷冽,带着杀机,犹如一挂星河,向着刀气镇压而去。 “轰隆!” 一团灭世的灵力光波,像是大海炸开了,向着宇宙边荒倒卷而去,一些陨星被震爆,碎石簌簌掉落,域外,一朵又一朵神性莲花绽放,很美丽,却也很凄艳,席卷了宇宙。 “铮!” 两人狂战在了一起,金刀对寒剑,一瞬间便碰撞了成千上百次。 “御灵!” 郭七咆哮,打出了昆仑派的古天功,御灵印。 一声巨响,一只遮天蔽日的庞大手掌浮现虚空,发出恐怖大道音,向着荒镇压而来! 手掌太恐怖了,遮天蔽日,犹如垂天之云;通体金黄色,散发璀璨神辉;让太阳的光芒都黯淡了下去! 有声声大道音从手掌中散出,如同神魔在吟唱;有恐怖威压感传出,破灭天地,粉碎万物! “御灵!” 荒长啸,同样打出御灵印。 域外,金芒铺天盖地,席卷开来,犹如一方黄金色的汪洋。 两只庞大的手掌,犹如两堵苍天,带着神明的气息,轰的一声,撞击在了一起。 “咔嚓!” 一声巨响,晴天霹雳,那方穹顶直接裂开了,混沌气弥漫,像是河流一般从虚空中淌出,惊悚世人。 震天撼地的波动中,两只金色手掌轰然炸开,恐怖波动摇晃大星,席卷宇宙,像是能让星河倒流。 “铮!” 两道身影,再次狂战;郭七龙行虎步,挥动金刀,他满头金色长发飞扬,犹如一代战神,势不可挡。 荒悍不畏惧,手握九天仙剑,大开大合,战的尽兴;他血色长发在罡风中乱舞,眸光如电,很犀利,像是两道闪电,灼烧人的心神。 太阴河,无数观战的诸雄从头凉到脚,这是一种怎样的战力,让人无奈,动辄便是打爆星辰,剑气激扬,刀气四射,斩裂虚空。 “扑哧!” 那是郭七,长刀破空,直接将荒的肩膀挑爆,黄金色的圣血伴随着骨块四溅开来,将几颗陨星都洞穿了。 “唰!” 九天仙剑犀利,一剑穿透了郭七的左肋,那里剑气炸开,同样是黄金色的血,在飙飞,压爆陨星。 一刀一剑,两人各自快速后退,都受了重伤。 荒肩头炸开,整个臂膀都在淌血,神化爆闪,千万缕飞仙芒璀璨,传出古先民祭祀的声音,那是九秘的者字诀,在快速修复着荒的伤口。 “轰隆!” 郭七面色惨白,他没有九秘这种惊天动地的奥义之术,只能依靠自身血脉之力修复伤口;但速度很慢,而且在他左肋伤口处,有黄金圣血在流淌,那是荒的血,被他操控,轰入了郭七的伤口,极尽所能的破坏着一切。 “唰!” 荒抽出后背荒镰,直接劈出,那是一道乌光,淌着滚滚魔气,激射混沌气,每一缕都如同山岳般粗壮,化为不朽的神芒,径直打向了郭七。 “杀!” 郭七一声大吼,长刀挥动,像是要裂开苍穹;金色刀气被他劈出,宛如一挂璀璨星河,茫茫无边尽,杀气卷动九天十地,简直要覆乱乾坤。 “铛!” 两道不朽神芒交击,天宇都炸开了,金属鸣颤声像是古老的纪元古钟声在回荡,荡漾每个人的心神,音波涟漪席卷开来,直接将十几颗大星扫爆,巨石崩云,星域连连摇颤,很是恐怖。 太阴河,包括观战的昆仑弟子都变了颜色,因为荒太强了,竟然可以硬撼诸侯五重天的郭七,而且不落下风,两人大战,神化滔天,每一缕扫射出的气机都很恐怖,要是落在一座城池中,也不知道多少人要枉死;幸好两人的大战是在域外,若不然昆仑山十万里的天地都会沉沦。 “六道!”荒长啸,施展了六道轮回拳。 “吼!” 一道黄金血气,从他的天灵盖喷出,宛若一头真龙,发出龙吟声,很高亢,域外星空被千万缕黄金芒溢满,简直像是一轮太阳悬挂。 “轰!” 他一拳轰出,霸拳周围六方古老的世界悬浮,冒着混沌气,甚至可以看到古宇宙中横戈的星河,庞大的星骸,沉浮的日月。 “铮!” 一拳,砸在了郭七的金刀之上,这口古老的至尊器唰的一声,直接从域外掉落,铮的一声插在了一座巨石上,天摇地颤,巨山轰鸣,庞大的山体直接裂开了很深很宽的裂缝,快要解体了。 “唰!” 郭七虎口崩碎,黄金血液激射,他快速倒退,眼中露出惊诧之色,不愿在与荒硬碰硬。 “想走!”荒嘴角露出一丝邪笑,他脚踩柳絮随风身法,直接穿入时空间,瞬息降临郭七身旁,举起手中的荒镰便砸去。 滚滚魔气冲天,将域外都遮盖了,十几颗大星在摇颤,被魔雾吞噬,像是打开了地狱的大门,恐怖无边。 “唰!” 突然,一道修长的身影横飞而出,嘴中喷出大口大口的黄金神血,受了重伤。 “怎么可能!?”太阴河畔,观战的诸雄都惊疑,因为那人正是荒,骨断筋折,受了很重的伤,黄金圣血飞溅,横戈在域外,像是一条又一条星河。 “唰!” 滔天魔雾消逝一空,郭七手持一朵摇曳的黄金仙花,立身域外,很神圣,像是仙人。 “那是仙花!”天地间,近乎声此起彼伏,诸雄全部望向了郭七手中的那朵黄金仙花。 黄金鲜花,很朦胧,淌着丝丝缕缕神圣的气息,它盛开灿烂,每片叶子都金灿灿的,像是以神金浇筑而成。 一股又一股黄金雾霭缭绕,包裹了郭七胸间的身躯,那里仙气震腾,很圣洁,很出尘,甚至有不少修士闻到了花香。 “这是仙花,一仙花诸侯,二仙花至尊,三仙花大帝,没想到他的仙花竟然培育出来了!”有人震惊,因为这是诸侯手段,荒为诸侯一重天,也有仙花,但是蛰伏在体内,为开花,只是萌芽阶段。 有些许惊天动地的人物,可以在诸侯五重天,或是六重天将仙花盛开,大多诸侯,都是在九重天可让仙花灿烂,可以用仙花作战,就算仙花毁去,也可以重新凝聚。 荒方才就是被这束仙花扫中,受了重伤,骨头都断了几根。 这还是荒古圣体,任何一人别的修士上去,挨了这一击,绝对当场躯体便会爆开,死亡;因为仙花便是‘道’的载体,是一个诸侯感悟大道的另一种呈现方式。 诸侯进阶,有两种途径;一种是打通任督二脉,另外一种,则是感悟天地大道。 诸侯拥有体内世界,这几乎是众人皆知的事情。 诸侯体内的世界,便是一方未被开垦的古宇宙,随着打通任督二脉,体内世界会一点一点变大,到了至高境界,大帝的体内世界,便是一方崭新的宇宙,里面有星辰,有星河,有星骸,甚至传说中仙人的体内世界,可以生存万灵,有日月空气,风雨雷电。 而通过感悟大道,也可以让体内世界扩大,有山川,有日月,有星河。 体内世界与仙花的多少,几乎可以算作评判一个修士修为高低的标准。 “昆仑的道尊很恐怖,他对大道的感悟很深,竟然提前开了仙花!”有诸雄凝视域外,觉得荒凶多吉少。 因为仙花基本就是大道的载体,独特的呈现方式,用大道镇压敌人,几乎可以算是最恐怖的手段了。 “唰!” 郭七再次出手了,他手持仙花,向前一挥,一股朦胧的仙气孕育而出,像是一阵风,更像是看不见的毁灭气息,直接向着荒席卷而去。 “吼!” 荒嘶吼,仰天咆哮,直接施展六道轮回拳,向前轰出。 一道巨大的黄金光束贯通了域外,像是一挂长长的星河。 然而,结果是可怕的,黄金光束被仙花挥出的道之气息直接给镇压成了齑粉。 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不论是神通,还是神兵,那怕是万物生灵,都是‘道’孕育出来的,就算荒血气旺盛,但也是道的一部分,根本对道产生不了威胁。 “哗!” 黄金星河哗啦一声,直接炸开,像是星河水一般,四溅纷飞。 仙花挥出的道气,直接抽在荒的身上,他张开大口,哇的一下,吐了太多的黄金圣血,而且他躯体更是裂开了裂痕,很凄惨,黄金血像是星河一般,淅淅沥沥洒落,在哪里汇成一方崩腾的黄金河流。 骨头这段,荒四肢都麻木了,很疼,让他的灵魂都在战栗。 这就是道! 道,只有道才可以对抗,压制,寻常手段根本抵抗不了。 “此子对道的感悟,几乎不在我之下!”昆仑山前,三尊庞然大物也在观看战斗,石候声音沧桑,说出了这么一段话。 “很可怕,对道的感悟,几乎可以比拟诸侯九重天的存在了!”黄金神船中,一记浑厚的声音传出,带着霸气,像是在感慨。 “可惜,可惜!”青金古道观内,响起悠悠轻叹,声音很清脆,也很冷漠。 “庙欲庵主为何叹息?”石候一双浑浊的眸子微微眯起。 “此人修为虽然低下,但对道的感悟,几乎可以直追十尊大帝年轻之时,可惜,还是要死的!”庙欲庵主叹息,却听不出多少遗憾之意。 “你可真是,,,惹怒我了!”域外,荒擦去嘴角的血迹,一双眸子森森,瞪着郭七。 第四百七十七章石候出击! 这便是诸侯之间的大战,动辄便是山岳崩塌,大地沉沦。 太阴河,包括昆仑山所有观战的人全部屏住一口气,很紧张。 域外,郭七立身在那里,他手持仙花,像是一尊战仙,丝丝缕缕的黄金雾霭震腾,将他承托的高大,很神圣,像是神祗,诸多修为低下的修士忍不住,想要跪倒在地,顶礼膜拜。 郭七对面,荒周身飞仙芒盛烈,传出神明与先民的祭祀吟唱,很古老,那是者字诀,在全力修复荒的伤体。 “你可真是,惹怒我了!”荒眸子森森,盯着郭七,感到了一袭压制般的窒息。 郭七那怕是资质不算最顶尖的,但是他的悟性真的很妖孽,直追上古十尊大帝,以道作为手段,逼迫的荒甚至不能近身。 荒内心颇为震动,与郭七的大战,让他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同样位列诸侯,除却战力以外,仙花竟也可以用来战斗,这让人很震惊,因为进阶诸侯以后,每一重天,对道的理解,都是限量的。 有些诸侯级霸者,会通过打通任督二脉的方式来开辟小世界,但是随着修为上去以后,他的仙花,也会盛开;并不是说对道的理解不深刻,仙花就不会开,只是道路不同。 但是荒还从未见到过用仙花对决的诸侯战,这真的很可怕,堪称一花破万法,在旺盛的血气,在锋利的神兵,在仙花面前,都不行。 荒见到过诸多诸侯战,但都是用自身的战力比拼、杀伐,而郭七,却可用仙花战斗,很可怕,荒不是他的对手。 只能说是郭七对于大道的理解真的很妖孽,可以在诸侯五重天便开启仙花。 “唰!” 荒动了,他一剑劈出,一道森寒的剑芒冲起,光耀九天十地,让人睁不开眼睛,太过于璀璨。 “唰!” 郭七跨步而来,手持黄金仙花,轻轻一刷,道气卷起,轻飘飘的,像是一阵风,却直接将横戈域外的剑气给分解,化为了虚无。 他龙行虎步,根本没有丝毫松懈,直接跨步,横移到荒身旁,举起黄金仙花便向着荒刷去。 “扑哧!” 那怕是荒古圣体在仙花面前都不够看,荒雄健的躯体横飞而出,血肉块四溅,茫茫黄金血气淌落,很璀璨,很耀眼,有微弱的灵智,直接压爆了十几颗陨星。 “唰!” 脚踩柳絮随风身法,荒穿入时空间,快速后退,不敢硬撼郭七。 然而郭七并未有要饶恕荒的意图,他施展缩地成寸,紧紧贴着荒的身体,手中黄金仙花不断刷出,将荒几乎打的都夸解体了。 荒口中不断喷出圣血,灼塌虚空,而且他根本甩不掉郭七,被郭七压着打,没有丝毫的办法,因为那是大道,本身便是无敌的体现。 太阴河,观战的诸多修士都惊掉了一地下巴,方才还雄姿霸气的帝使白,竟然在短短的瞬间就被郭七追着打,而且根本没有还手的力气。 诸雄也惊叹荒肉身的强悍,寻常诸侯上去,肯定连一下都挨不了便会爆开,而荒挨了这么多下,却只是肉身撕裂,口喷鲜血,还未死去。 “啊!!” 荒咆哮,他满头白发乱舞,眸光迸射闪电,快要疯魔了。 他不是没败过,但是还未被人像这般追着打,像是撵狗一般;他也再次看到了诸侯级霸者的手段,纵使成为帝使,也要保持一颗对大道最起码的敬畏心,不然指不定那一天便遭遇劫难了。 “石候!” 荒大吼,快被黄金仙花打的解体了! “哎!” 一声轻叹,石候终是出手了。 那是一口石刀,很古朴,也很大气,上面刻着繁杂的大道纹络,溢着丝丝缕缕的混沌气。 “铮!” 一道铮亮的刀芒冲霄而起,直接耸入了域外,璀璨光华铺天盖地,根本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它的光芒,让人震惊,这道刀气,像是一挂璀璨的银河,如瀑布般斩向域外,将郭七与荒的身影分了开来。 “轰隆!”“轰隆!” 域外,几颗大星几乎是瞬间便被刀气削爆,朵朵神性莲花绽放,耀眼而凄美,奇景纷呈,席卷了宇宙。 这一刀,让观战的所有人都胆寒,张着大嘴,一脸不敢置信之色。 刀气太强烈了,璀璨神化光耀九天十地,盖过了日月星辰。 方才还很兴奋的昆仑弟子,此刻面如死灰,这,就是石候的战力,星沉月毁对他来说不是难以办到的事,毕竟他成名之时,战国九英杰可能还穿着开裆裤呢。 “老夫生平还未见到过对大道感悟如此惊天动地的人物,今日,就此战过一场!” 一步跨出,石候的身影冲出天穹,直接来到了域外。 他背着石刀,很平静,佝偻着背,脸上皱纹很深,犹如山峦起伏,白胡子都垂到膝盖位置了,看上去像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爷爷。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尊昔年差点跨入至尊殿堂的猛人,杀寻常诸侯几乎就如砍瓜切菜。 “杀!”郭七悍不畏惧,手持黄金仙花,直接与石候战在了一起。 “铮!” 抽出背后的石刀,石候再不多言,一道劈出,铮的一声,一道刀气仿若星河,白茫茫一片,雪亮刀芒耀世,让人根本睁不开眼。 “轰隆!”“轰隆!” 仿若山河决堤了,一大片区域沉沦了下去,一颗接着一颗的庞大星辰被刀气斩爆,朵朵神性莲花璀璨,填满了整个域外。 一股莫大的波动,从域外倾泻而来,诸多观战的修士根本无法抵抗,双膝一软,扑通一声,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震惊了,双股颤颤,脊梁骨望外嗖嗖的冒着冷气。 这是一种怎样的战力,简直像是不朽神祗一般,寻常诸侯上去,绝对被对一刀削爆的下场,根本没有丝毫抵抗力。 “轰隆!” 刀气大浪冲过,郭七黄金仙花护体,虽未被刀气伤害,却还是在星空中翻了几个大跟头,胸前很涨,血气在涌动,很不好受。 一刀下去,石候平静,握着石刀,并未出击,他给了郭七足够恢复的时间。 就这么轻飘飘的挥出一刀,却直接削爆了十几颗星辰,而且刀气卷起的大浪,直接将诸侯五重天的郭七给掀飞了,这让人震惊,不愧是万年前的老怪物,根本不是当今人杰可以比拟。 荒在观战,距离战团很远;他觉得自己不能在这样下去了,若是在狂妄,迟早有一天会吃到苦果。 他想观摩石候与郭七的战斗,因为会从中悟出些道理,万年前的白银盛世领军人物,他活了悠久岁月,一些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也只有在切切实实的战斗中,荒才能领悟。 “铮!” 铺天盖地的雪亮刀芒再现,简直像是茫茫无边际的星河,摧枯拉朽,这世间根本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星辰一颗接着一颗爆炸,轰隆一声,这方区域整个沉沦了下去,出现了黑洞,很深邃,连光都无法穿透,喷薄着混沌气。 “啊!!” 这一次,郭七大吼,一缕刀气冲破了仙花的防御,直接将他一条手臂给绞的稀烂,血与骨混合,溅射一星空。 石候再次平静了下来,摸着长胡子,笑眯眯的,根本没有什么高手风范。 荒懂了,那是无敌! 荒与郭七的战斗中,当郭七手持黄金仙花,第一次将荒重伤之时,荒的无敌之心,已经动摇了。 他的潜意识告诉他,那朵黄金仙花是大道的载体,他根本无法取胜;这种潜意识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深刻,几乎形成了一种本能,在告诉荒,他不能战胜。 而石候,他有坚定的无敌之心,今天立身在这里的是郭七,那怕是以一位至尊,一尊大帝,都不能改变石候的无敌之心。 问道,问道,心,一定要坚,心若怯了,这道,便毁了! “轰隆!” 能郭七的手臂恢复,石候再次出手,这一次,他提着石刀就冲了过去。 一刀劈下,铮亮的刀芒简直要灭世,杀机斗转星移,白茫茫的刀气撼动大宇宙,让这方星域都在轰鸣,像是要炸开。 “杀!” 郭七咆哮,手持黄金仙花,直接唰向漫天无边际的刀气。 “轰隆隆!” 轰鸣声响彻天上地下,郭七与石候狂战在了一起;那里皆是混沌气,雪亮刀芒冲霄,像是一挂星河,永远也不会消散。 两人狂战,转眼便对决了上百招,星辰一颗接着一颗爆炸,域外星空一片接着一片沉沦,战意铺天盖地,一瞬间升腾而起的光芒,让日月星辰都失色了。 观战的诸雄都要石化了,所有人的心中都有血在沸腾,这是诸侯一战,是最强战力对决大道仙花的一战,很难得,能见到这样的对决,真的可以算是不枉此生了。 昆仑山,数千弟子全部盘膝坐在白玉广场上,望着域外不时腾起的毁天灭地神芒,脸上都是露出忧虑之色。 “杀!” 荒左手九天仙剑,右手荒镰,直接冲入了昆仑派,开始大开杀戒。 “竖子,你敢!”昆云大怒,抬手就要镇压荒。 作为昆仑派三大长老之一,昆云修为之高,已达诸侯七重天,根本不是荒可以抗衡的。 荒不想动用阴眼,因为用的太多,阴眼会被封印,会失去光明。 荒也不想动用丈六金身,消耗的血气太大,纵使荒古圣体也难以承受。 “剑候!”荒冲着昆仑山外咆哮。 第四百七十八章血染昆仑山! “轰隆!” 真正的大战,轰然爆发,域外,石候挥起长刀,刀芒惊天,光耀整个星河,像是太阳坠落了;雪亮的刀芒茫茫一大片,强悍的金属颤音震爆了虚空,丝丝缕缕的混沌气缭绕,像是要灭世。 “唰!” 茫茫没有尽头的刀气中,郭七眸子迸射神光,他挥动黄金仙花,黄金雾霭震腾,将他全身包裹。 他与石候大战,崩断了星河,让一小片星域都沉沦了,一颗又一颗大星在炸开,璀璨的神灵莲花炽烈,奇景纷呈,席卷了宇宙。 观战的诸雄从头凉到脚,这是一种怎样的战力,像是两尊不朽的神祗在对抗,星域沉沦了,星河都崩断了,铺天盖地的战意撼动这片域外,让人窒息。 昆仑山外,凰血神船横戈在那里,大地上腾起一片虚影;它通体赤霞艳眼,装饰的金碧辉煌,孕育着至尊气机,像是神凰在展翅,熊熊火光腾起,灼烧虚空,犹如一颗火星。 古道观古朴,像是从远古岁月前横出,它悬浮在长空,古道观上有刀剑之痕,难以想象经历了怎样的大战。 “剑候!”荒想要杀入昆仑山,却被昆云所阻;他站在白玉广场前,周身腾起沸腾血气,像是汪洋,很难想象这是一个佝偻着背,快要跨入棺材的人可以发出的气势。 昆云真的老了,难以支撑几年时间了;他佝偻着背,满头白发散乱,精神状态很不好,脸上布满了皱纹,眸子很浑浊,却阴沉依旧。 “领教一下八大道统的神功!” 神船轰鸣,里面探出一只大手,直接遮盖了天穹;上面躺着诸侯气机,很浓郁,几乎要液化了,像是星河一般垂落,压的大地都在轰鸣。 “剑候出手了!”数万里外的太阴河,诸多修士都沸腾了。 剑候,以一己之力肩挑一个大派,为当今海洲第一大派,本身据传为一剑修,攻击力震天撼地,可斩日月星辰。 “轰!” 昆云动手了,他手持一柄紫色神剑,一剑刺出,神化炽烈,直接将手掌给刺穿,各色灵光炸开,犹如璀璨烟花,席卷了长空。 “嘭!” 可是,手掌并未消失,它直接扫过昆仑山顶,一巴掌将昆云拍出了昆仑山外。 “轰隆隆!” 远方,十几座横陈的山脉被昆云的身体击穿,那里烟尘漫天,乱世穿空,浩瀚疆域都在摇颤。 “嗖!” 神船破空而起,降临那方区域。 “铮!” 一口大剑,很古朴,为银白色,上面刻着繁杂的道纹,溢着混沌气,剑气盛烈,很恐怖,这是一口至尊器,以大罗精金铸造而成。 “铮!” 大剑悬空,剑尖对准昆云,直接劈出了一道接天连地的剑气。 “吼!” 昆云怒吼,直接打出了御灵印;一声巨响,一只遮天蔽日的庞大手掌浮现虚空,发出恐怖大道音,向着剑气拍击而去。 手掌太恐怖了,遮天蔽日,犹如垂天之云;通体金黄色,散发璀璨神辉;让太阳的光芒都黯淡了下去! 有声声大道音从手掌中散出,如同神魔在吟唱,在叙说万古前的史诗。 远远望去,一只庞大的手掌,几乎像是苍天一般,向着苍穹上镇压而去。 而一道剑气,森寒冷冽,发出震天撼地的剑鸣声,像是有十万天剑横戈在那里,让人神魂欲裂,根本不能阻挡。 “嘭!” 在诸雄不敢置信的神色中,御灵印,竟被剑气一剑斩开了。 金色的庞大手掌,被剑气斩开,轰然爆炸,一团浓郁的灵力光波向着八荒倒卷而去,所过之处,巨山崩溃,如海的丛林消失,方圆十几万里的天地都在轰鸣。 “铮!”“咔咔!” 剑气纵横,所向睥睨,直接将大地劈开了一道裂痕,很深,很宽,蔓延了几千里的疆域,简直像是要劈开整个罪洲。 太阴河,天摇地颤,像是罪洲在崩溃,太阴河水滔滔,在轰鸣,巨浪击天,乌黑的河水飞溅,直接将不少修士的身躯洞穿,一具又一具尸体栽落,血雨倾盆,汇入太阴河,泛着诡异的墨红之色。 太多的修士不敢置信,那可是昆仑派的镇派宝术,张三祖师独创的古天功,却被剑气给劈开了,剑修,果然攻击力过人,寻常修士同阶一战,根本就是被秒杀的下场。 “铮!” 大罗仙剑悬浮在长空,剑尖爆射千万缕剑芒,滚滚剑气若狼烟,溢满了那方天地。 大剑横空,太过于犀利,只是一记剑鸣而已,诸雄却像是听到了一方剑的海洋在轰鸣,隐约间,像是有一方葬剑古界,里面葬着诸多断剑,沧桑的剑气在鸣泣,很古老,震撼心神。 “杀!” 昆云横移了千丈,躲过了方才的一击;他手持紫色寒剑,登天路而上,与那口大罗仙剑战在了一起。 铺天盖地,天上地下,到处都是剑气,每一缕激射而出,便可将一座大山削爆,轰鸣声不绝于耳,简直要让罪洲疆域沉沦不存。 “杀!” 昆仑山,荒冲了进去,他开始了一场惨无人道的杀戮。 “轰隆!” 一道黄金真龙,从荒的天灵盖喷出,耸入了域外,将一些陨星都震爆了。 茫茫血气犹如怒海狂涛,几乎要将整方天地都颠覆。 “轰隆!” 狂风呼啸,似刀子,很锋利;荒一拳轰出,一道巨大的黄金光束横戈,直接压向了昆仑山。 “嘭!” 一声轰鸣,黄金光束压落,无数金碧辉煌的大殿炸开,整座昆仑山都在摇颤,无数密密麻麻的符文腾起,在快速的削弱着圣血的威力。 “唰!”“唰!” 一口又一口寒剑,像是剑的海洋,腾起剑意,很冷冽,向着荒飞驰而来。 “小小砂砾!”荒冷笑,施展六道轮回拳,一拳轰出,无数口寒剑在空中炸开,金属碎片带着异啸,飞驰八方,铮鸣作响。 “火道火之海!” 荒张开大口一喷,瞬间一大片火海,像是汪洋一般,直接倾泻在了昆仑山,到处都是熊熊火光在震腾,滚滚狼烟千万道,每一道都粗壮如同山岳,腾空而起,仿佛来到了末日。 “谁敢动我杀了谁!”荒立身昆仑山长空,一声道喝,将准备动手的几十个昆仑弟子震慑住了。 十年不见,昆仑山多了很多弟子,此时在灭派危机前,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不敢动手。 荒叹息,昆仑早已不是十年前的昆仑。 两千多的昆仑弟子,聚集在白玉广场上,皆是带着恐惧与愤怒盯着荒,不少女修士甚至吓得都哭了起来,梨花带雨,很是让人心碎。 “铮!” 大罗仙剑,一闪而逝,直接钉穿了昆云;他大口喷血,压塌一座又一座大山,让那方疆域沉沦。 “嗖!” 大罗仙剑带起一阵仙光,直接从远方飞驰而来,挣的一声,将昆云钉在了白玉广场之上。 “大长老!”诸多弟子想要上前,却被剑气所阻;大罗仙剑淌着丝丝缕缕的剑气,形成一方诡异的域场,在防止昆云逃脱。 “轰隆隆!” 天宇摇颤,巨大的神船破空而来,再次横戈在了昆路山外;神船赤霞艳眼,很耀眼,震腾无形的火焰,灼烧虚空。 凌空而来,荒一步踏在了白玉广场之上。 由于与剑候有约,所以大罗仙剑并未攻击荒,他很平静的走到了昆云身前。 “你真的要毁灭昆仑吗?”昆云口中溢着鲜血,凶多吉少;他满头白发散乱,身上血迹斑斑,皆是剑伤,深可见骨。 “铮!” 剑鸣声轻颤,荒握住大罗仙剑,将这口大剑从昆云的体内拔了出来;仙候在控制仙剑,并未伤到荒。 “嘭!” 捏住昆云的脖子,荒将这尊十几年前自己需要仰视的存在,直接提了起来。 “我为什么要毁灭昆仑?这个问题,你难道不清楚吗?”荒冷笑,眸子森寒,盯着昆云。 “我没有多少时间了,就算是你不来,几年以后,我也是要跨入黄土的!”昆云眸光涣散,伤的很重。 贴着昆云的耳朵,荒话语很冷,近乎低沉压抑的嘶吼着:“为什么要杀了昆仑弟子?”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昆云艰难呼吸道。 “数百年前,昆仑动乱,我看到了!”荒的一句话,让昆云的眸子瞬间大睁,他一双瞳孔,在浑浊的眸子中剧烈跳动着。 “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混沌阵纹图送给兽族?”荒目眦欲裂,掐着昆云脖子的手,在渐渐用力。 这件事,他想了很久,最后才豁然开朗,那场战争中,有能力,而且有机会,更有预谋的将混沌阵纹图送出昆仑派的,只有昆云一人了。 “看来你都知道了!”昆云无奈的笑了笑,只是笑容却很苦涩。 “说!”荒嘶吼道。 “你知道吗?为了昆仑,昆蓝师兄承受了多少;你知道吗?为了昆仑,墨裳师兄放弃了多少?” “他们两人,一个带着绝望的仇恨誓要毁灭昆仑;一个带着毕生的信念,行走于黑暗中,誓要保护昆仑!” “你知道吗?他们两个,为了昆仑,背负了多少?”荒狠狠的咬着牙齿,眸子几乎快要瞪裂了。 第四百七十九章神祗降诞! 别天神的世界,荒看到了数百年前的昆仑动乱;他想了很长时间,直到再次看到昆云,他才豁然开悟,在那个时间,有能力,有计谋,有决心将混沌阵纹图送给兽族的,只有昆云了。 但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昆云要将混沌阵纹图送给兽族。 为了守护昆仑,他放弃了太多,太多,甚至不惜将自己的亲生儿女赶出昆仑;培养了墨裳,做了太多见不得人的事。 “告诉我,为什么?”荒嘶吼,目眦欲裂。 “荒,你觉得,是十头羊好管理,还是一百头羊好管理!”昆云的一句话,让荒的胸口猛的腾起一阵怒火。 “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难道就是因为昆仑弟子太多,你就可以忍心下手!”荒狠狠捏着昆云的喉骨,让昆云呼吸困难,脸色涨红。 “荒,你不懂,那个时候,昆仑有多么强盛!”昆云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数百年前,昆仑派的辉煌,达到了五十万,前所未有的程度!” “但是,弟子一多,却出现了问题;门派开始出现了争斗,出现了死亡,而且各个诸侯分割昆仑的权力,道尊赵五更是处心积虑的想要夺走八口圣鼎!” “那个时候,昆仑表面看起来团结一心,但实际已经摇摇欲坠,权力的欲望熏心,让很多诸侯长老开始瓜分势力,门派分成了几大势力,彼此明争暗斗,消耗着昆仑五十万年来的底蕴!” “而且,由于昆仑的强大,其余七大道统开始蠢蠢欲动;更别说妖洲那些畜生!” “想必你也知道,只要史诗大战一开,妖兽肯定第一个进攻昆仑,昆仑,就是兽族喉咙里的一根刺!” “为了昆仑的传承,为了不让昆仑成为出头鸟,一些牺牲,是值得的!”昆云一字一句的向荒解释着。 这些话,让荒的心,在颤抖,他明白了什么! “为什么要牺牲昆蓝与墨裳师兄!”荒眸光森然,盯着昆云。 “兽族所图甚大,妄想以一个小小的妖女,便将我昆仑史上最出色的两个少年毁掉,你以为那个妖女真的只是为兽族送出混沌阵纹图那么简单?” “而且,昆仑需要暗中的守护者,墨裳,是最好的选择!” “我原本想培养昆蓝,让他成为昆仑明面的守护者,他与墨裳一明一暗,可以保昆仑十万年安宁,那怕史诗大战开启,我昆仑也可屹立乱世不倒!” “可惜,阴差阳错之下,昆蓝走向了企图,对昆仑存在着难以想象的仇恨!”昆云叹息,话语中有说不出的萧瑟之意。 荒沉默了,他没有理由去反驳昆云所做的一切。 因为他本身也是一个阴谋者,为了昆仑的安宁,一些牺牲是值得的。 他和昆云,是同一类人;或许将昆云换成他,他做的只会比昆云还要狠辣。 “嘭!” 荒大手一挥,昆云血迹斑斑的残躯直接横飞而出,轰隆一声,砸在了白玉广场中,一路上带倒了诸多弟子。 “昆仑,是一个充满七情六欲的罪恶深渊,今日,就彻底沉沦吧!”荒的身体,缓缓升上了高空。 他手掐古印诀,施展了六道轮回拳,且左掌金灿灿,弥漫黄金雾霭,有神明吟唱的声音散发而出,惊悚世人。 “轰隆!” 望着巍峨的昆仑大殿,那是昆仑派的权力的象征,荒眸光森森,一拳轰出,巨大的黄金光芒贯通了霄汉,像是一挂星河垂落。 黄金霸拳,战意铺天盖地,像是一道不朽的神芒,径直打向了昆仑殿堂。 “不,不要!!” “不可以,祖先!!” 太多的昆仑弟子悲恸嘶吼,赤红着眸光,望着那道黄金光束横戈天地,带着毁天灭地的气机,打向了他们心中朝圣的地方,昆仑殿堂。 昆仑殿堂,不仅仅是道尊的行宫,昆仑权力的象征那么简单,里面还陈列着昆仑历代先贤的灵牌与神龛,供奉着祖先的骨灰,如果就这么毁去,昆仑算是彻底泯灭了。 “吼!” 域外,郭七仰天咆哮,他手持黄金仙花,像是疯了一般,在漫天雪亮的刀气中左突右闯,想要挽救那场灾难。 但是石候出手,石刀劈斩,雪亮刀芒铺天盖地,溢满了域外,让他不能冲出。 “啊!!” 所有不甘的嘶吼,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是那样的可悲而可怜。 突然,就在黄金光束快要打中昆仑大殿的一瞬间,一道冷漠的声音,回响浩荡天地,连绵不绝,很森冷。 “五重魔法,空间转移!” “嗡!” 一声颤音响起,在昆仑大殿前方,一个发光的六边形魔法阵纹浮现。 魔法阵纹太过于庞大,在哪里急速旋转,上面刻着黝黑色的繁杂纹络,透射出一股又一股森冷的气息。 “轰隆!” 黄金光束,横戈天地,带着圣血的神威,轰然打向那里。 “唰!” 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黄金光束与六边形的魔法阵纹碰撞,竟然直接消失了;像是那个魔法阵纹是一个古老世界的入口,可以吞噬一切。 “被转移到了异次空间!” 荒神色一凛,明白了来人究竟是谁! “唰!” 空间一阵诡异的波动,一袭修长的身影,浮现在了昆仑大殿前方! 他身材修长,身穿黑色紧身衣;身后一袭残破的披风飘扬,有种孤独侠客的味道。 他脸上带着黑色口罩,看不清容貌;只有一双近乎平行四边形的狭长眼眸,闪烁着无情与冰冷之色;隐隐的,带着一丝深深的疲倦感。 满头白发,在狂风中乱舞,却不像九州的披肩风格,白发很短,长长的刘海飘扬在双眼前方,很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气质。 他手中拿着一根魔法杖,身后还背负八根;漆黑如渊的身影,如同最神秘的夜行者。 “墨裳!!”荒狠狠的咬着牙齿,该出现的,还是出现了。 “你不该来的!”荒与墨裳对视,话语平静。 “错,是你不该来!”墨裳的声音很阴沉,带着杀机。 “那便战过吧!”荒嘴角露出一丝邪笑,一脚踏向白玉广场,震天撼地的轰鸣声中,他的身影犹如离弦之箭,疯狂的冲向了墨裳。 “轰!” 六道轮回拳施展开来,六方古老的宇宙在荒霸拳周围沉浮,溢着缕缕混沌气,像是重新开辟的世界,很宏伟,带着古老沧桑的气息。 “嘭!” 一只修长的手掌,直接握住了荒的霸拳。 轰隆一声,一股灵力光波,犹如怒海狂涛,直接向着八荒倒卷而去;白玉广场,诸多弟子惊叫,被灵力大浪卷过,在半空中翻了几个跟头。 “咔!” 墨裳神色阴沉,他抓住荒的拳头,直接一扭。 咔咔声中,荒的整个左臂膀断裂,黄金圣血喷洒,洞穿虚空。 “嘭!” 一脚飞出,踹在荒的胸口,荒雄健的躯体直接横飞而出,人在半空,却喷出了几大口鲜血,直接压塌了那方区域的大地。 “轰隆隆!” 十几座大山被荒压爆,乱石崩云,烟尘漫天,场面很是恐怖,整方大地都在沉浮。 太阴河畔,观战的诸雄与一些小门派的掌门都惊呆了,张着一张大嘴,很惊悚。 “这人究竟是谁,一击之下,就将帝使白镇压,而且这般云淡风轻!”有修士不敢置信,因为荒是帝使,与诸侯五重天的郭七都可一战,但是却被这尊出现的神秘人物一掌便镇压,毫不费力。 “杀了他!”远方大陆,荒冲出碎石块,通体飞仙芒缭绕,远古子民祭祀的宏大声音传出,像是穿越了历史长廊,在全力修复他的伤体。 “轰隆!” 剑候出手了,一击之下,星沉月毁。 大罗仙剑迸射千万缕剑芒,滚滚剑气腾起,仿若狼烟。 嗖的一声,大罗仙剑像是坠落的一挂银河,直接斩向了墨裳。 “嘭!” 一拳,墨裳毫不畏惧,直接轰向了大罗仙剑的剑身,巨大的轰鸣声中,大罗仙剑倒飞而出,直接冲出了域外,一路飞驰而过,撞爆了几颗大星。 观战的诸雄从头凉到脚,那可是至尊器啊,而且是由剑候趋势,攻击力绝世无匹,但就是这样惊天动地的一击,却被神秘人一拳轰爆,仙剑横飞域外,压爆了几颗星辰。 “杀!” 青金古道观中,传出庙欲庵主清冷的声音,诸雄内心的一团火燃烧了。 因为庙欲庵主,乃是半步至尊,太强大了,根本不是诸侯可以比拟,她一只脚都踏进了仙道领域,超脱了人道。 “轰隆!” 古道观中,一大片炽烈的神芒席卷而出,溢着混沌气,里面甚至可以看到星骸在沉浮,星河在横戈,散发璀璨神芒。 “她炼化了星辰之力!”太过的人在惊叫,不敢置信。 这片神芒,像是一方孕育着毁灭气息的宇宙,里面有星骸,有日月,有星河,带着苍茫的气息,铺天盖地,让万灵都在臣服,忍不住要顶礼膜拜。 “唰!” 墨裳第一次,真正的动用了通天杖的力量。 面对这片炽烈的神芒,他神色淡然,手中通天杖腾起魔雾,带着电弧,他就是这么轻轻的一挥手,那片盛烈的仙芒,直接冲天而起,被一股恐怖的气机包裹,轰的一声,冲出了域外。 苍茫星河,庞大星骸,就是这么一片仙芒,猛的冲出域外,所过之处,一切都消失了。 一颗又一颗星辰,一片又一片区域,什么都泯灭了。 整个域外星空都在轰鸣,黑洞到处都是,望外淌着混沌气,恐怖而渗人。 第四百八十章血溅星空! 云淡风轻的一击,就将这般犀利恐怖的攻击化解,这让太阴河畔观战的诸雄都不敢置信,瞪大了眸子,再次看去,不错,就是那么随意的一挥手,庙欲庵主势在必得的一击便被瓦解。 那道席卷而出的璀璨神芒,直接冲出了域外,让诸多大星崩开,炸碎成为齑粉,更是让一大片星域都沉沦了下去,那是黑洞,很多,吞吐着混沌气,让人惊悚。 “难道,他是至尊!”有诸雄望着昆仑大殿上空的墨裳,脊梁骨望外嗖嗖冒着寒气。 至尊,在大帝不出,另类证道者不现的年代,他们就是星空下第一,整个九州的无冕之王。 他们随意的一击,便可让日月坠落,星河倒流,至尊的战场,都是在星空深处,一般九州根本不会发生至尊战,因为两位至尊对决,一击之下,九州都要动荡,更别谈生死对决,那真的是九州的灾难了,所有万灵都会死绝。 “不,不可能是至尊!”也有一些老古董的掌门人摇头。 因为至尊真的太强大了,他们的黄金岁月,少则几万年,多则十几万年,可以说前后横跨十几个时代,是真正的岁月古人。 如果说墨裳真的是至尊,不可能这般,因为那怕庙欲庵主是半步至尊,在真正的至尊手里,也绝对是被秒杀的下场,没有可以与至尊对抗的手段。 “星空一战!” 古道观中,传出清冷的声音,很凝重,属于庙欲庵主。 “星空一战!” 墨裳回应,依旧是那般,很平淡,并未将庙欲庵主放在眼里。 “轰隆!” 庙欲庵主动了,那座古道观荡漾涟漪,冲天而起,只留下狂烈的劲风肆虐。 “轰隆!” 墨裳也动身了,他化为一颗魔星,轰然冲向了星空深处。 “动手!” 墨裳刚走,荒便下了杀手,他化为一头黄金真龙,直接向着昆仑山扑去,誓要毁灭昆仑大殿。 昆仑山外,剑候也动手了,他趋势神船,向着昆仑山碾压而去。 神船太过于璀璨,赤霞缭绕,在纷飞,像是火焰,像是璀璨的燃烧红玛瑙,又像是神凰在展翅,欲要翱翔诸天万界。 “铮!”“铮!” 突然,天外,两根通天杖像是不朽的神芒,带着滚滚魔气,缭绕着黑色的电弧,就这么随意的从域外激射而来。 “铮!” 一根通天杖,直接从荒的后背穿入,铮的一声,将他钉在了虚空;大片大片的黄金色圣血飞溅,洞穿了十几座大山,更是压的大地都在轰鸣。 “啊!!” 荒嘶吼,目眦欲裂,肋骨直接断了十几根,而且一股诡异的魔雾缭绕他的体内,荒动用者字诀竟然不能修复。 “嘭!” 用凰血精金锻造的神船,被另外一根通天杖直接刺入,轰的一声,炸了开来。 一块又一块金属碎片在纷飞,那不是真正的凰血精金,只是一些锻造灵兵的神料,承受不住这般强烈的攻击,直接分解开来。 “嗡!” 那是一杆琉璃金梭,通体缭绕赤霞,像是一团赤金色的神火,来自开天辟地之处;琉璃金梭的上面,更是刻着一头神凰,栩栩如生,七彩翎羽绚烂,散发着神辉。 “吼!” 剑候大吼,终于显现出了身影;那是一个中年男子,躯体雄健,满头浓密黑发在风中乱舞,像是一头神魔。 他左手琉璃金梭,右手大罗仙剑,独掌两件至尊器,对抗那根通天杖。 “咔咔!” 大地上,剑候站立的地方,裂开了一道又一道很深很宽的裂痕;剑候将大罗仙剑与琉璃金梭举在头顶,,艰难的对抗通天杖。 这个场面,几乎让观战的诸雄与一些门派的老掌门石化了! 那可是太初中叶,百晓生亲自书写的第一尊帝使啊,却这么轻易的被那人一根通天杖便钉死在了长空中,任由荒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独掌两件至尊器的剑候,诸侯九重天的巅峰强者,剑修中成者,海洲第一大派的掌门人,却被一根通天杖压制的几乎快要跪下了。 太阴河,观战的诸多天骄一片哗然,望着昆仑山嘶吼的荒与剑候,像是见了鬼一般。 “轰隆隆!” 域外,石候与郭七的大战进行到了白热化。 郭七要落败了,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铮!” 雪亮刀芒劈出,长达几万里,横戈域外,白茫茫一片,将无数的陨星斩爆。 “唰!” 郭七艰难的挥出黄金仙花,大道气息朦朦胧胧,护住了他的全身,他只能防御,冲破不了石候的刀阵,对石候根本不能进行攻击。 这就是活了万年的老怪物,郭七在他手中,像是一件玩具。 所有人都知道,包括紧紧观望战场的昆仑弟子。 这一场大战的天平线,不是石候与郭七的大战,而是那个神秘人与庙欲庵主的大战。 因为两人疑似都是半步至尊,可谓半斤对八两,若是墨裳胜了,这里的所有人,荒,剑候,包括石候都跑不了,难免一死。 若是庙欲庵主胜了,昆仑今日,只怕会成为过去,消失在滚滚的历史洪流中。 “轰隆!” 域外,真正的半步至尊战爆发。 那是墨裳,一拳轰出,滚滚魔气遮天蔽日,直接将几颗星辰都腐蚀消逝了;魔气汹涌,铺天盖地,像是打开了地狱大门,诸魔要闯出来了。 一道巨大的墨黑光束,长达几万里,径直镇压向了那座古道观。 青金道观,很古朴,很大气,用神煌青金铸成,溢着丝丝缕缕的混沌气,像是一大团青云席卷,在燃烧,腾起古老的火焰,灼塌了虚空,伫立在宇宙中,上面带着各种刀剑之痕,岁月很古老。 “唰!” 一道青色神芒,从古道观中飞驰而出,带着沧桑的气息,径直与墨黑光束碰撞。 “轰隆!” 轰鸣巨响声,仿若晴天霹雳,震撼人心,一大片星域沉沦了下去,一颗又一颗大星接连炸开,朵朵神性莲花璀璨,奇景纷呈,席卷了宇宙。 “吼!” 一头真龙,从古道观内冲出,龙躯扭动,崩腾天地,它通体青金色,像是以铜水浇铸而成,龙躯苍劲有力,龙头一抬,直接碰到一颗大星,让星辰炸开。 “不简单那,据说这座古道观,是庙欲庵第一任庵主从一处古迹中带出,疑似是传说中的九大禁区之一,天空之城!”太阴河畔,有一些老古董这样说道,望着古道观,脸上露出凝重之色。 “不错,我也听长辈们谈及过,古道观内,自成天地,里面封锁了一些上古妖魔巨擘的神魂,可以用以作战!”亦有一些年轻天骄这般肯定到。 这座古道观,来历很大,昔年第一任庙欲庵主据传机缘巧合之下,曾深入天空之城,带回了这么一尊震动古今的至尊器,也是庙欲庵的镇派至宝。 “吼!” 青金真龙咆哮,龙吟声惊天,让那方星域都在颤抖,涟漪大浪冲起,让诸多星辰都泯灭了。 真龙发出龙吟声,扭动粗壮苍劲的龙躯,直接向着墨裳扑了过去。 “嗡!” 墨裳脸上露出凝重之色,他手结诡异术式,在他身后,两根魔法杖通体亮起黑芒,黑芒中隐有雷电奔腾,带着隆隆响动!! “二重魔法,八咫!!” “嗡!!” 一声异响,真龙头顶,出现一面巨大的圆形黑镜! 黑镜很大,遮天盖地,将真龙笼罩下方;黑镜通体漆黑,有诡异黑芒流动,闪电环绕,奔腾作响! 黑镜上刻着繁杂诡秘的道纹,流淌阴寒气息;有松竹梅,龟鹤,守鹤,猫鼬等象征吉祥与公正的妖魔;古朴大气,有岁月沧桑的气息。 “嗡!” 八咫魔镜缓缓转动,镜面无尽雷电奔腾汇聚;一点极其璀璨的蓝光,照亮了域外星空,传出毁灭万物的狂暴伟力。 那是雷电的气息,狂暴而浩大;带着破灭天地的毁灭气息,汇聚在八咫镜面中央。 “轰隆!” 一道璀璨的蓝芒,很炽烈,是闪电,扭曲耀眼,直接劈下,将真龙整个龙躯全部包裹。 “吼!” 巨大的龙吟声响彻诸天万界,嘭的一生,青龙直接炸开,化为漫天碎屑消散。 “杀!” “战!” 那一刻,两人不再彼此试探,而是真正的冲到了一起,开始狂杀。 青金古道观在转动,不时从里面激射出一道又一道璀璨的光芒,带着灭世的气息,粗壮宛若山岳,打向墨裳。 “铮!” 墨裳不断挥出通天杖,杖身缭绕着电弧,刺在古道观上,发出震颤的金属交击声,仅仅是席卷而起的涟漪大浪便震爆了一颗又一颗大星。 那里,神芒滔天,淹没了一切,整方星域都在动荡,到处都是激射的混沌气,击穿了太多的星辰。 太阴河盘,诸雄虽然看不到两尊人杰的真正对战,但是感受到了那股气息,剧烈的波动,像是让人置身与暴动的汪洋中,狂涛怒海席卷,震撼人心。 第四百八十一章喋血域外! 庙欲庵主在星空深处大战墨裳,这是两位半步至尊的对决,很恐怖。 “嗖!” 从古道观内,飞出一团火焰,赤霞艳艳,像是血凰赤金一般,里面有一头神凰在飞翔,在展翅,冲天而起,光耀万界。 “嘭!” 墨裳的攻击很简单,他一拳轰出,滚滚魔气溢满天地,那团火焰被魔气吞噬,里面的神凰发出悲鸣,直接被魔气腐蚀,化为漫天光晶消散。 “铮!” 通天杖刺出,带着黑色的电弧,直接刺在青金古道观上,咣当一声,一团浩大的音波涟漪席卷,犹如山洪决堤了,向着宇宙八荒倒卷而去。 所过之处,一颗又一颗星辰泯灭了,成为了尘埃,大片大片的星域沉沦,黑洞浮现,吞吐混沌气,让人窒息。 “轰隆隆!” 神化,淹没了那里,秩序神链粗壮,被打断了,从天穹之上坠落,很苍劲,犹如真龙,那里密密麻麻,全是林立的秩序神链。 青金古道观震腾青色火焰,洞穿虚空,像是要焚塌诸天万界。 墨裳手持通天杖,满头白发乱舞,他不断刺出,叮叮作响,在青金古道观上交击出刺眼的火花。 “轰隆隆!” 一条星河,从古道观内冲出,仿若真龙,缠绕了古道观,逼迫的墨裳都在后退。 星河茫茫无边尽,里面有庞大的星骸在沉浮,有日月横戈,甚至有上古妖魔巨擘的神魂在咆哮,震撼人心。 “轰!” 十几颗大星,从星河内冲出,带着滚滚狼烟,腾起熊熊火光,向着墨裳冲去,要碾灭一切。 “铮!” 通天杖爆射黑芒,流淌金属神则,它被墨裳当棍子抡起,直接一棍抽在了一颗大星之上。 瞬间,那里被毁天灭地的炽烈神芒溢满了,墨裳金丝丹凤眼爆射神芒,长达几千里,很恐怖,像是神灯,在燃烧。 他冲入星辰中,横扫千军,抽爆一颗又一颗星骸,像是人形真龙,势不可挡。 太阴河畔,观战的诸雄几乎要石化了,这还是人吗?这就是半步至尊的大战吗?这般恐怖,这要是换上任何人,那怕是诸侯九重天的霸者上去,估计也是被瞬间秒杀的下场。 “轰隆!” 朵朵神性莲花在绽放,盛烈的光芒席卷了宇宙,让那方星域在颤抖。 那是星河,不在守护古道观,而是冲出,横戈十几万里,直接将墨裳的身躯包裹。 一尊又一尊顶天立地的身影,高达几万丈,皆是周身光芒万丈,有凶戾的气息传出,恐怖波动撼动大宇宙。 星河淹没了墨裳的身躯,太多擎天巨影与墨裳作战。 他们杀入了宇宙深处,轰爆了一颗又一颗大星,让宇宙在匍匐,让星域在战栗。 那种碰撞,让人胆寒,他们一次比一次力量大,到了最后,冲霄的神芒几乎盖过了日月星辰的神威。 “这人还是半步至尊吗?”罪洲太阴河畔,观战的诸雄从头凉到脚,这种战力,绝对比半步至尊要强。 庙欲庵主,有至尊器青金古道观,那几乎可以算是整个庙欲庵的最大底蕴了;庙欲庵威震九州十几万年前,屹立不倒,经历数次黑暗动乱都没有能伤到筋骨,凭借的,就是青金古道观。 这座古道观很神秘,疑似上古之物,被庙欲庵第一任庵主从九大禁区之一的天空之城带出。 它像是从历史长廊中驶出,上面刻着刀剑之痕,可以想象,必定经历了难以揣摩的大战。 古道观内,自成一方天地,有日月,有星河,有星骸,只是没有生命与大道,规则,秩序,阴阳,五行与混沌,几乎与现在人们生存的宇宙没有差异。 而且里面,镇封了太多上古的妖魔巨擘,昔年它们可都是在罪恶大陆呼风唤雨的存在,却被古道观一一镇压,可以想象,古道观的第一任主人是如何的强势。 而墨裳,在这种恐怖的攻击面前,却还可以游刃有余,很显然,他的战力,超越了半步至尊。 “难道是一位至尊?”有年长的修士望着星空深处大战的墨裳,浑浊的眸子中流露出疑惑之色。 说是至尊,却不像;因为真正的至尊降诞,绝对能一巴掌将庙欲庵主拍死,没有任何悬念,纵使她是半步至尊,在真正的不朽神祗面前也不够看。 说不是至尊,也不像;因为这次庙欲庵主的手段,很恐怖,几乎至尊以下,根本扛不住,但是墨裳做到了。 观战的诸雄不知道,墨裳的伤,是在轮回古界中被荒天帝一掌轰击的,已经伤及了神魂,无法愈合,致使墨裳发挥不出至尊的战力,而且身体越来越虚弱,就算是不被庙欲庵主打死,也成不了几年! “轰隆!” 漫天星河,轰然炸开,上古妖魔巨擘的神魂,一尊接着一尊在爆开,化为了齑粉,什么都没有留下。 “铮!” 一道刀芒从古道观中冲出,像是一挂星河,雪亮刀芒光耀九天,刀气卷起层层大浪,宛若汪洋一般,向着墨裳斩去。 “杀!” 墨裳举起通天杖,一杖劈下,一道黑色仙芒像是灭世神光,与刀气撞击,让太多的大星爆开,那方星域沉沦了下去。 “铛!” 古道观在宇宙中轻颤,发出莫名的钟声,像是仙主在敲钟,在为众生祈福。 涟漪大浪,一层接着一层,向着宇宙八荒涌去,简直像是火山喷发了,这种无形的攻击最是恐怖,让墨裳的身躯都是一颤,黑色口罩下的嘴角,溢出缕缕猩红色的血迹。 “吼!” 一声大吼,墨裳冲向古道观,举起通天杖便刺去。 他的速度太快了,一瞬间便刺出了成千上百次,将古道观震得轰鸣,再也不能发出大道涟漪。 “轰隆!” 灭世的神芒,彻底淹没了那方星域,两人越打越远,最后彻底消失在众人眼前。 只有一股又一股压抑的气息传来,像是诸天在崩毁,让人感到窒息,明白大战还在继续。 诸多强者趋势神虹,冲霄而起,来到了域外,一双双神眼璀璨,迸射神芒,望向宇宙深处。 在那宇宙深处,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一团炽烈的神光,淹没了一切。 “吼!” 那是真龙,龙躯粗壮、苍劲,在神芒中浮现,在怒吼,发出龙吟声,很嘹亮,音波大浪席卷了十几颗大星,让那些星辰爆开,一朵又一朵神性莲花绽放,很璀璨也很妖艳。 “轰隆隆!” 那是鲲鹏,冲天而起,周身伴着大浪,虚空浮现汪洋,它时而化作大鱼,掀起滔天巨浪;时而腾空为鸟,双翅一震,扶摇直上九万里;恐怖无比! 轰的一声,鲲鹏化为鱼,巨尾一摆,直接让一大片星域沉沦了,冒着混沌气,很恐怖。 亦有滚滚魔气滔天,诡异的黑色电弧在激射,洞穿虚空。 神凰展翅,赤霞艳艳,像是一轮赤金太阳,它双翅震天,清鸣声嘹亮,有火焰腾起,一下子便烧毁了大片星域。 那里的大战太恐怖了,他们崩断了一条又一条星河,让一整片星域都沉沦了。 铺天盖地的波动像是汪洋爆炸了,灵力大浪呼啸而过,仿若雷鸣一般,震撼人心。 “轰隆!” 最后一击,诸雄看到了飞溅而起的鲜血,很猩红,直接淌在了宇宙中,化为了星河横戈,散发惊天动地的血气。 最后,人们看到一袭染血的身躯,从星空深处飞驰而来。 那人,满头染血的发丝在罡风中飞扬,赫然正是墨裳! “庙欲庵主败了!!”域外,喧嚣声冲天而起,诸雄彼此对视,脸上皆是露出震惊之色。 庙欲庵主,威名震动九州,万年前的古修士,在禁区之主与至尊不出的年代,她在九州几乎算是横着走的存在;但是今天,却陨落在了这里,埋骨在了宇宙深处。 那里,诸雄甚至还能看到横戈的血色星河,里面有白骨碎片,那是庙欲庵主炸裂的尸身。 “你们,,,也想看到昆仑毁灭吗?” 墨裳来了,就这么平静的看着围聚在域外的诸雄。 这些人,只有极少数是为了真正观摩大战,从别的大洲搭建虚门而来;更多的散修,或是一些小门派,心里想的是等到昆仑毁灭以后,石候,剑候,庙欲庵主,三尊庞然大物吃肉,他们可以喝汤。 但是现在,三尊庞然大物中最具分量的庙欲庵主陨落了,被此人给打爆了,这让很多人都没有想到。 墨裳浑身滴着血珠,有他的,也有庙欲庵主的;他伤的很重,几乎算是残胜;他满头白发都被鲜血染红了,而且眉心处有裂痕,那是庙欲庵主的最后一击,险先击碎他的元神,同归于尽。 他身上带着血,眉心快要裂开了,伤的很重,几乎算是到了弥留之际。 可是,他就是这么平静的看着域外诸雄,那双金丝丹凤眼中透着寒光,与他对视的所有人都低下了头,不敢正视那种眸光。 “轰隆!” 一道白芒冲天而起,直接汇入了时空通道,那是石候,在墨裳回来之时,早就搭建虚门,横渡虚空离去。 墨裳没有去追击,他看了那个方向一眼,郭七伤的很重,周身都在淌血,很凄惨,披头散发,一袭黄金长袍都被打烂了。 “滚!!” 冰冷的话语,就是这般霸气;诸雄噤若寒蝉,全部化为神虹向着远方天际冲去。 “啊!!” 墨裳从域外归来,直接一脚踏碎了剑候的头颅,让他死无全尸。 太阴河畔,有一些不甘心的人并未离去,而是在隐匿气息,继续观察,见到这一幕,剑候一瞬间身首异处,脊梁骨都望外嗖嗖冒着寒气。 “嘭!” 拔起那根通天杖,墨裳将金属长杖背负在他的身后,收起剑候的大罗仙剑与琉璃金梭,一步一步,向着荒走去。 第四百八十二章昆仑落幕! “为什么要这么做?”墨裳站在虚空,望着被通天杖钉在长空中的荒。 荒低垂着头颅,通天杖将他穿胸而过,有丝丝缕缕的黑色雾霭淌入他的体内,让他根本不能动弹分毫。 黄金色的圣血洒落,溅射大地,压塌了十几座大山,很恐怖。 “你以为,,,你赢了吗?”猛然间,荒抬起了头颅,层层血发下,是一双猩红色的眸子。 “神玄!” 一阵如水般的波动中,荒的身影扭曲,消失的无影无踪。 “阴眼的瞳术吗?”墨裳很色阴沉,收起通天杖,遥望四周,找不到荒的身影。 太阴河畔,观战的诸雄惊呆了,因为诸侯九重天的剑候被通天杖压制都不能脱身,而荒却这般轻易的在墨裳眼皮子底下逃走了,不愧是恶魔之眸,这等瞳术,让人防不胜防。 “唰!” 诡异的波动中,荒的身影浮现在天际,这一刻,他的双眸紧紧盯着墨裳的身影,血色瞳孔内,倒映出了一切。 “天照!” 轰的一声,在诸雄不敢置信的眸光中,一股滔天火焰,猛的席卷了墨裳的身躯。 他在白色火焰中嘶吼,在咆哮,身上的血肉快速脱落着;滚滚热浪冲出了大荒,很炽烈,白色的火焰,将虚空都烧的坍塌了。 天际,荒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右眼瞳孔,留下一行触目惊心的血迹。 体内的灵力,瞬间被抽空了大半,而且视力在下降,这让荒心颤。 阴眼的瞳术,很恐怖,也很诡异,通常情况下可以一招制敌;但是随着瞳术使用的次数增多,荒感觉视力越来越低,而且有被封印的感觉。 荒很早就洞悉了这一切,为此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使用阴眼的瞳术,但今天,若想要活着离开这里,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铮!” 一把抽出后背的九天仙剑,荒一步跨出,瞬息降临墨裳身边,手中仙剑刺出,狠狠的洞穿了墨裳的胸膛。 “我早就知道你的修为跌落至尊神坛,我等的,就是这一刻!”荒眸光森森,盯着墨裳,嘴角露出一丝邪笑。 “你真的,要毁灭昆仑吗?”白色火焰中,墨裳的一切,都在消失,血肉脱落,被天照焚为灰烬。 “这是我的梦想之一!”荒寒声。 “嘭!” 一拳,贯穿了荒的身躯;他张开大口,猛的喷出一大口金灿灿的圣血。 “你这个混蛋!”荒目眦欲裂,没想到受了这么重的伤,墨裳还可以打出这般恐怖的一击,直接贯穿了他的胸口,荒的心脏,都被打裂了,受了重伤。 “杀!” 域外,重伤的郭七手持断了半截的黄金仙花,俯冲而下,直接一拳轰向了荒。 “我一定会回来的!”望着墨裳伤痕累累的身躯,荒话语森寒,一阵如水般的波动中,他再次施展神玄,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墨!”郭七来了,望着墨裳,很想出手,但是他知道,他无能为力,一切都晚了。 天照之火,太阳中心的火焰,不将目标焚为灰烬不会消失! “小七,照顾好家人,昆仑,就交给你了!”生命的最后一刻,墨裳盘膝坐在了昆仑山前的长空中。 他望着满目疮痍的江山,内心深处,有无穷无尽的不舍。 荒走了,也带走了那枚混沌大阵,昆仑山的大阵,再次运转,一大片凝厚的光幕腾起,守护住了一切,昆仑山,再一次熬过了这一场劫难。 郭七扶着摇摇欲坠的昆云,遥望盘膝山外的那尊略显佝偻的背影。 到了最后,所有的弟子都盘膝坐在白玉广场上,同墨裳的动作一模一样。 密密麻麻的人影,郭七与昆云在前,所有人都望着那尊始终背对着他们的佝偻背影,发出来自灵魂最深处的悲恸。 这里的诸多昆仑弟子,都不认识墨裳,寥寥几位认识的,也会以为他死在了数百年前的昆仑动乱中。 这是一种悲哀,只属于墨裳的悲哀! 他从小到大,承受了太多,太多;他背叛了昆老,加入了昆云,至此,背负通天杖,行走于无边无际的永夜中,为了昆仑的安宁,他做了太多见不得人的事。 但是,他从来没有后悔过!! 从小到大,他都是最优秀的;然而天才也有烦恼,容易被人孤立起来。 其实说实话,墨裳在昆仑的几年,受到的是太多异样的目光;有畏惧,有不屑,有羡慕,但唯独没有温暖。 也只有同样是天才的昆蓝,是他一生的挚友。 但是,他却亲手杀死了昆蓝最爱的小紫,让昆蓝对昆仑,对他,抱着深沉如渊的绝望与仇恨。 “家人成为了太阳,我们就必须成为深渊,在黑暗中保护他们!” “自我牺牲,在暗中默默保护家人,这才是真正的修士!” “哎,如果有下辈子,,,,就让我重回昆仑吧!” 那尊从始至终,一直背对着昆仑的背影,在这一刻,轰然炸开,漫天白色火焰冲霄,耸入了域外,滚滚热浪席卷,铺天盖地,将不少大山都融化了! “道尊,为什么他要一直背对我们?” “因为,他在迎击敌人,为了家人!!” 昆仑大战,终于落幕了! 太阴河畔,一道又一道神虹冲霄而起,离开了那里;更有一艘又一艘神船破入虚空,汇入时空通道,快速离去。 次日,这则风暴,便席卷了整个九州大陆! 海洲剑灵派,一片哀嚎声,剑候被通天杖钉死,这个大派,注定要消失在历史洪流中。 神州庙欲庵,白纸纷飞,佳人抽泣,庙欲庵主战死星空深处,这则消息,让九州修真界堪称地动山摇。 半步至尊,就这样死了,血与骨溅射星空,成为了岁月长廊中的一朵小浪花。 风暴,盘旋在九州疆域的上空,太多的人杰战死,成仙战还未开,便有惊天动地的人奔赴地狱,这是乱世。 罪洲,一座巨山之巅,荒雄健的身躯立身在那里,望着大好河山,满头血色长发在风中舞动。 “唰!!” 一阵如水般的波动中,一袭修长的身影浮现山巅,走到了荒身前。 “计划,终于要实行了吗?”荒回头看着那人,嘴角露出一丝邪气凛然的笑容。 “他被我引到了十万里外的一座古城中,该怎么做,你明白!” 说完这句话,那人的身影,嘭的一声,爆碎为漫天光晶纷飞。 原地,三件古神兵沉浮在那里,散发震天撼地的波动,溢着丝丝缕缕的混沌气,像是从岁月中凝练而出。 一件琉璃金梭,赤霞艳艳,腾起无形的光,让诸天万界都失去了颜色,有异象在沉浮,那是神凰,在宇宙中搏击,双翅一展,犹如垂天之云,让星河倒流,日月炸裂。 一口大罗仙剑,在沉浮,溢着剑气,很古老,剑身上刻着大道纹络,至神至圣。 一座青金古道观,金属光泽冷冽,其内有一方古宇宙,有上古妖魔巨擘的虚影在咆哮,声波冲天,震碎大星,像是从历史长廊中驶出。 “琉璃金梭,大罗仙剑,青金道观,路老魔的大罗战矛,仙玉宝塔,孔雀翎,在加上九天仙剑,九剑至尊器,已经凑足了七件!!”荒呢喃,大手一挥,收走了三件至尊器。 战争,果然会带来财富! 这句至理名言不假! 荒现在什么都不缺,缺的,只是徐轻年那式古天功的功法。 “魔道天之御中!”荒呢喃,望着长空,叹了一口气。 荒化身为帝使白,拜访过九州诸多门派,为的就是在替昆仑清理暗中的敌人。 石候,只是荒找来充场面的;若是石候没有第一个答应进攻昆仑,很可能庙欲庵主与剑候都不会有所行动。 所以在这场战争中,石候平安离去,庙欲庵主与剑候都身陨,一个喋血星空深处,一个被通天杖钉死。 成仙战,不远了,荒要在此之前,杀掉更多对昆仑抱有敌意的敌人。 这场战争,清理了剑候与庙欲庵主,下一场更大的战争,荒将会对禁区之主下手。 为了昆仑,那怕是仙尊,荒也毫不犹豫将了他一军!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这一日,九州再次大地震,有流言传出,那是盗王之王放出的消息,他要亲临罪洲昆仑,盗取昆仑派的镇派至宝,极道仙兵飞仙鼎。 这样一则消息,让所有人都震惊了! 时至多事之秋,昆仑成了所有人眼中的香饽饽。 而且这则消息,透露出一个惊天辛秘,仙帝白凤的飞仙鼎,竟然一直都在昆仑? 消息传开,世人哗然,仙道门依旧在自封山门,并未对此事做出回应。 仙帝白凤的极道仙兵,为何会成为昆仑派的超级底蕴? 不少人在琢磨这个消息,但更多的人,将目光放在了盗王之王身上。 纵横九州十年,盗遍天下无敌手的盗王之王,会在昆仑有所收获吗? 所有人都期待着!! 风暴,再一次席卷了昆仑,不过这次的风暴,依旧是一些有心人的计划,静待大鱼上钩!! 第四百八十三章在见路跑跑! 新的一日,大日横陈天穹,爆射亿万缕金芒,罪洲山巅,荒起身,双眼内有阴阳鱼在流动,快速恢复平静。 “阴阳无道,果然不愧古天功之称!”荒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修炼了一夜的无道古天功,对这式功法有了深刻的了解。 无道古天功,上古威名震天的一门功法,可在短时间内创造出一具分身,而且分身具有思维,且拥有和本体堪媲美的战力,很逆天。 “这段功法,修到极致,可以分出两具分身,像极了战天帝的奥义之术,九龙门!”荒喃喃,觉得这门古天功一定和战天帝的奥义之术有扯不开的关系。 战天帝的奥义之术,九龙门,据传修到极致,可以化身九尊战神,相当于九尊大帝,是威力震古烁今的一门奇术。 “战争啊!”遥望万里苍茫河山,荒叹息,他冲天而起,化为一道血色惊鸿,向着十万里外的襄城飞驰而去。 “嗯?”不过三万里的距离,荒突然神色一震,望着长空中一道飞驰而过的神虹。 荒升上了穹顶,在白云间飞行,速度快到了极致,与那道神虹擦肩而过。 他竟然看到了一个熟人! 扛着狼牙棒,虎背熊腰,一脸的憨厚摸样,不是路老魔还是谁? “这厮怎么会来罪洲?”荒摸着下巴,神色疑惑;他可没忘记与姬无力、黑皇一人一狗将路老魔的山洞都被搬走的艹蛋事。 “难道这厮又准备去敲闷棍?”荒搓着牙花子,脸上露出淫荡的笑容,敛去身形,转身再次化为神虹,追着路老魔而去。 一路前行,半日后,荒竟然震精的发现,这厮来到了昆仑山下。 “卧槽!”荒一拍额头,脸上露出懊恼之色。 他曾经吩咐过姬无力与黑皇,说昆仑动乱平息以后,就让他们散布谣言,说是昆仑山的护道者,也就是墨裳死亡了,他们要大摇大摆的去昆仑山盗取飞仙鼎。 很显然,路老魔此行便是为飞仙鼎而来。 但是他不知道,这只是荒计划中的一部分,为了吸引一些大鱼上钩所放出的烟雾弹,这次,他很可能要空手而归了。 昆仑山下,路老魔就这么扛着狼牙棒,下身穿着一条肥大的裤子,上半身赤裸,披着一件黑色的披风,一脸憨厚的望着巍峨的昆仑山。 “混沌大阵不好闯啊!”路老魔摸着下巴,望着环绕昆仑山外的一层凝厚光幕,那是混沌大阵,淌着丝丝缕缕的混沌气,像是一头史前巨兽在沉睡,不能被打扰。 路老魔确实是奔着飞仙鼎来的,但是他还有别的计划。 他想得到飞仙鼎,但是不想出力,而且还想教训姬无力一行人,因为他敲闷棍几百年的所有家当,甚至连鞋子与袜子都被姬无力给扒走了,只留下一条粉色小内裤,这是他无法言语的伤痛。 “等到盗王之王那厮把飞仙鼎偷出来,我上去敲闷棍!”路老魔心底打定了注意。 而路老魔身后几百里的距离,一处茂密的巨木枝桠上,荒坐在那里,开启神眼,关注着路老魔的一举一动。 “一定是为了盗窃飞仙鼎而来!”荒点了点头,很确定。 路老魔想敲姬无力的闷棍,所以在那里等待;而荒却以为路老魔要亲自下手,潜入昆仑,盗取飞仙鼎,所以在身后密切观察着路老魔的一切。 两个想法天差地别的怪胎,是没有共同语言的。 接下来的几天,荒便看着路老魔在那里享受生活,而他却只有孤零零的看着路老魔享受生活。 这厮搬出了一张藤椅,一张白玉石桌,将藤椅挪到茂密的树木下面,乘着凉。 白天,这厮晒着太阳,喝着小酒,磕着花生米,躺在藤椅上,上下摇晃着,一副悠哉悠哉的摸样。 晚上,这厮要么就是逮野兔,要么就是宰山鸡,生一堆火,放在火上爆烤,那种香味,飘满十里,让躲在暗中的荒狠狠的吞咽口水。 “这厮怎么还不准备行动!”荒就这么看着路老魔享受了五天的悠哉生活。 他终于对自己的想法动摇了! 飞仙鼎的消息与墨裳死亡的消息已经放出了,只要把阿狼宰了,一切都好办了,禁区之主用不了多长时间便会跟昆仑开战,他可没有时间在这里看路老魔这厮装逼。 第六天的午时,太阳火辣辣的,灼烧着大地,路老魔此时正躺在一片树荫下,手中抱着一壶烈酒,在呼呼大睡,打着呼噜。 荒从几百里外的枝桠上跳下,猫着腰,快速的向着这边狂奔而来。 五百里,三百里,一百里,直到最后,荒像是做贼一般,悄悄的,距离路老魔不足十里。 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荒双眼瞳孔内出现了阴阳鱼。 两条鱼淌着阴阳之气,互相抱在一起,缓缓旋转。 原地,一道淡淡的残影融入虚空,直奔路老魔而去;而荒也悄悄的,蹑手蹑脚的一步一步走到路老魔身边。 这厮睡得像是一头猪,手中抱着酒壶,嘴角留着口水,还在磨牙,咯吱咯吱响。 这一刻,荒放心了,不足十几米的距离,他大摇大摆的来到藤椅旁,抽出背后的九天仙剑,举起剑柄,便向着路老魔的头上砸去。 “唰!” 猛然间,路老魔睁开了双眼,他大吼一声:“小子,你路哥终于逮到你了,受死吧!哈哈哈!” “嘭!” 那是一根狼牙棒,从虚空出伸出,被一只大手握住,直接一棒子敲在了路老魔的后脑勺上,凄厉的惨笑声也戛然而止。 那是一袭黑色战袍,满头黑发飞舞的荒,为阴阳无道创造出的分身。 他扛着狼牙棒,对荒点了点头,化为一道黑色雾丝,钻入了荒的体内。 “妈的,跟老子斗智斗勇,真是找死!”踢了踢躺在藤椅上,耷拉着舌头的路老魔,荒笑的很是开心。 “神玄!”血色阴眼,重现世间,路老魔胸膛处的空间一阵诡异的扭曲,体内世界大开。 里面有十几株药灵,还有几口灵兵,除此之外,还有一枚甲骨。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荒笑意盈盈的将路老魔空间少到可怜的天材地宝全部打包,扔到了自己体内世界。 拿起那块甲骨文,荒神识一扫,脸色瞬间大变,露出狂喜之色。 “魔道天之御中!” 这样几个大字,映入荒脑海,让他几乎想要仰天大笑三声。 “哈哈哈,路老魔啊路老魔,你说你不远千万里跋山涉水跑到罪洲,这是给我送古天功来了吗?”荒老脸乐成了一朵菊花,他老神在在的将甲骨文塞入自己的胸膛,在路老魔憨厚的脸上使劲拍了拍。 最后,他把路老魔的身体直接扔在一边,将那把黄花梨的藤椅也拿走了,那张白玉石桌也没逃过荒的大手。 处理完了一切,荒左手端着花生米,右手拿着酒壶,一口烈酒,一口花生米,笑呵呵的离开了昆仑山。 不知何时,路老魔悠悠转醒,他揉了揉酸胀的脑袋,环顾四周,猛然发出一记杀猪般的惨叫声。 “啊!!” 他捶着自己的胸膛咚咚响,鼻子,耳朵里,眼睛中,都在望外冒着轻烟。 这,就是传说中的七窍生烟,完全是被荒给气得。 “哇呀呀!”狠狠的咬着牙齿,路老魔捂着心口位置,猛的喷出了一口鲜血。 体内世界,空空荡荡,一阵寒风拂过,连根毛都没有剩下。 “我的镏金躺椅啊,我的仙玉石桌啊,我xxoo你全家八辈子老祖宗的!” 嗷呜一声狼嚎,响彻大山深处,惊起黑乌鸦一大片。 拉开宽大的裤子,路老魔往粉色小裤头内一探,拿出了一块古老的甲骨文。 甲骨文很脆弱,上面布满了裂痕,像是一碰就要碎掉了。 ‘吞天决’三个上古文字,就这么写在最显然的地方。 其实,谁也不知道,鬼洲年轻至尊第一人,也曾被路老魔敲过闷棍。 “还好,他妈的,总算是留下了一点家当!”路老魔舒畅的呼出一口浊气,肠胃现在都还疼。 “妈的,老子的狼牙棒呢?”敲闷棍的最佳神兵不见,路老魔直接跳脚,气得再次喷出一大口鲜血。 “白,别让我逮到你,我一定要扒了你的皮!”恶毒的诅咒,在昆仑山脚底回旋不觉。 与此同时,十万里外。 “阿嚏!”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荒揉了揉鼻子,喝完酒壶中的最后一口酒,将醉里的花生米嚼玩。 “妈的,谁骂我呢?”扛着狼牙棒,荒雄赳赳,气昂昂的向着襄城奔赴而去。 同一时刻,鬼洲极西外的汪洋深处,那是一方神岛,似是一头真龙盘踞,岛上缭绕着迷蒙的混沌气,在翻滚,像是崩腾大河一般,密密麻麻的混沌阵纹若隐若现,让人心悸。 “轰隆!” 一道蓝色仙光,冲天而起,向着九州疆域飞驰而去。 “仙儿,三天之内,将飞仙鼎给我带回来!”低沉的话语,伴着剧烈的咳嗽声,那是龙尊,到了生命的末路,就算是仙石都镇封不住他流逝的生命精华,他要放手一搏。 鬼洲冥府,一处独立于虚空中的古老小世界。 这是一方阴森而恐怖的地狱,这是一方浩大的劫土,土地呈现猩红之色,像是浓艳的油彩,浓郁的快要滴下来了。 天空中,阴沉一片,阴气太过于浓郁,化为灰色的苍穹遮盖了天空。 那里有颗颗漆黑色的大星悬浮,充满雄奇的瑰丽感,一股又一股扑面而来的大气磅礴感让人窒息,站在这里,任何人都会双股颤颤,不能自理。 猩红色的土地,时有白骨裸露而出,甚至还有破碎的神兵碎片镶嵌在哪里。 在冥府的一处黑洞洞的山崖下,一汪泉潭,里面是猩红的鲜血,散发寥寥凶戾的气息,里面甚至还有日月在沉浮,星骸在横戈。 血泉内,一口用大罗精金锻造的古老石棺沉浮,里面,沉睡着一尊神魔。 他周身鸿蒙死气震动,很恐怖,有上古妖魔巨擘陨落的异象缭绕在石棺内部,让人震惊。 “啪!” 脚步声中,一个女子,牵着一个男孩的手,来到了血泉边! 第四百八十四章一剑封喉! 冥府,到处都是猩红色的土地,里面有白骨的残肢,甚至还有神兵的碎片镶嵌,早已神性尽失;天空中,阴气滚滚,里面有颗颗大星悬浮,很古老,透着沧桑的气息。 冥府最深处,这是一方黝黑色的土地,很诡异,里面竟然在流血。 疆域在流血,这让人感觉荒诞,但就是发生了;古老的土地,不断的渗着猩红色的鲜血,里面带着神兵爆碎后的齑粉,像是古老传说中的地府,幽冥,让人心颤,像是这方大地是一个活物,受了伤,淌着血。 这是冥府最大的秘密,这方浩劫之地,据传乃是自九幽冥府截来,里面埋葬着惊天辛秘,昔年冥府第一代禁区之主,甚至还在里面挖出过极道仙兵,更有传言,这里埋葬着帝级神明,皇道人物。 在冥府最深处,一处悬崖下,有一口血泉,里面的血水猩红,带着规则的碎片,甚至还有日月沉浮,星河横戈,神魔陨石,异象纷呈,让人震惊。 脚步声中,一个女子,牵着一个小男孩,来到了血泉边。 那个女子太美了,在那弥漫的阴气间,若隐若现,恍若天上的谪仙子。 她身材修长,凹凸有致,肤色白皙,犹如凝脂美玉一般,标准的五官,没有一丝一毫的瑕疵,犹如上天最精心雕刻的艺术品。 一身白衣,纤尘不染,上面绣着一只白凤凰,孤傲的头颅高高扬起,高贵的丹凤眼俯视苍生,它为百鸟之王。 女子下身只穿着一条白色轻纱所裁剪的短裙,露出两条修长的美腿。 在她的左边大腿上,绑着一条用白色丝带所系成的蝴蝶结,在阴风中飞扬,充斥着冷艳与致命的诱惑力。 女子太不同凡响了,她那一双修长的美腿,没有丝毫的赘肉;白的如同象牙一般,堪称晶莹剔透了。 尤其是那条用上好丝带所系成的蝴蝶结,绑在她的大腿中央,让人恍若这是一场梦,梦中遇见了仙子。 她满头青丝高高盘起,露出雪白的脖颈;剔透的红唇,细细的柳叶眉,还有那双弯弯的月牙儿眼睛,轻轻一笑,如同小狐狸一般,阳春三月日,春暖花开时。 这,便是昔年威震九州,号称第二个仙帝白凤的囚龙海上一代年轻至尊,白凤凰,蓝英。 蓝英身旁,那个小男孩粉雕玉琢,很可爱,有满头五彩的发丝垂落,一双瞳孔也是五彩的,闪烁着神芒,熠熠生辉。 这个男孩的血脉之力,堪称恐怖,小小年纪,他体内的血气甚至发出隐隐的轰鸣声,像是一方汪洋,可以预见,成长起来以后,必是震古烁今的人物。 “我带孩子来看你了!”蓝英轻语,望着血泉内的一口石棺。 大罗精金铸造的石棺,在血泉内沉浮,里面淌着一袭修长的身影,穿着神灵战甲,满头灰色长发披散在他的身下,像是一条灰白色的星河。 “天儿!!”沙哑的声音传出,像是他有诸多岁月不曾开口了。 “爹!”小男孩轻轻回应了一声。 “阿狼回来了没有?”沙哑的声音,很沧桑,也很低沉,很霸气,皆是由石棺内沉睡的男子发出。 他平静的躺在那里,却有诸多异象环绕在他身旁,隐约间,像是有一人挥动战戈,在那里开天辟地。 “没有!”蓝英叹了一口气。 “等着我,我马上,就可以重获自由了!”男子开口,他,便是五千年天下无双的冥皇子,号称当时的天下第一。 “她呢?”冥皇子再次问道。 “死了!没有撑过百年!”蓝英无奈的摇了摇头。 “她走了,天下,谁能与我争锋,我出去了,又如何?”孤独寂寥的话语中,男子渐渐陷入了沉睡。 “娘,她是谁?”回去的路上,小男孩睁大一双眸子,望着蓝英。 “葬仙池的上一代金爵士,玉将令!”蓝英苦涩一笑。 五千年前,禁区之子争锋,玉将令堪称震古烁今的存在,为一帝女,将囚龙海的白凤凰蓝英都镇压。 在与冥皇子的究极大战中,他们打了三天三夜,未分胜负,甚至一度玉将令都占了上风,可惜,最后关头,她暗疾爆发,被冥皇子击败,与葬仙岛枯坐百年,终是无法恢复伤体,黯然辞世。 她是冥皇子一生最大的敌人,是宿敌,拥有无敌的信念,惊才艳艳,绝伦天下。 可惜,天公不作美,这般绝代的人物,却从小暗疾随身,最后更是死亡,空留一段笑谈。 “娘,我也要成为像爹一样的人物,我还要超越他!”小男孩听完故事以后,紧紧握着小拳头,一双熠熠生辉的五彩瞳孔爆射森冷光芒。 “嗯,天儿最乖了,一定会成为超越你爹的人物!”蓝英笑道。 冥皇子要出世了,天下,寂寞的,可不止他一个人! 神州海外葬仙池! 白琳无聊的在海边漫步,时不时用一双流水眸子望着远处一块巨石上月余来从未动身过的荒。 “嗖!” 一头金乌,赤霞艳艳,停在了白发荒的肩膀上。 “少主,老主人让你去带回飞仙鼎!”金乌的话音很清脆,像是出谷的黄鹂,她一双犹如红玛瑙一般的眼睛盯着远处的白琳,带着点杀机。 白琳一愣,她来这里许久了,转便了整座岛,却没发现有这头金乌的存在,竟是一尊诸侯九重天的异兽。 “飞仙鼎?”白发荒睁开眸子,漆黑色的瞳孔泛着阴沉之色。 “哼,还真会指挥人!”白发荒冷哼一声,森寒的眸子盯着肩膀上的金乌。 “回去告诉他,飞仙鼎,我尽力给他带回来!” “是,少主!”金乌应了一声,像是一团火焰,重新飞上了天穹,这次白琳看的真切,金乌竟然径直没入了岛上的白雾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另有乾坤?’白琳心中一动。 “不想找死的话,就收起你心中的好奇!”白发荒走了过来,抓着白琳的身体,两人瞬间冲天而起,没入了天穹。 襄城,方圆有二三十里,在罪洲算是比较大的古城。 荒跨步,走入古城,选了一间客栈,走了进去。 “小儿,一盘油炸鸡屁股,一壶酒精度百分之二百五的女儿红!”荒嗷呜一嗓子,吓的青衣小厮一个激灵。 时间不长,热气腾腾的油炸鸡屁股便端了上来,荒左右开弓,一手鸡屁股一手烈酒,敞开了肚子狂吃狂喝,好不快活。 荒没有发现,此时在客栈的角落里,一袭修长的阴冷声音,正用一双充满邪气的眼神看着他,此人,正是阿狼。 十年了,整整十年了,他终于找到了荒。 他强忍着心头的悸动,默默的喝着烈酒,寻找下手的最好时机。 很快的,荒啃完了一盘鸡屁股,也喝完了烈酒,将路老魔的黄金狼牙棒放在桌子上,荒抹了一把油腻的大嘴,转身走出了客栈。 阿狼神色一凛,赶忙跟上。 一路上,荒去过神兵坊,去过药材店,也去过拍卖行,给自己掏了两件拉风的血色战袍;最后,一动古色古香的建筑前,荒停住了脚步,他嘴角露出猥琐的笑容,迈着大步就走了进去。 “丽春院!”望着头顶的匾额,阿狼眉头微微一皱,他可不习惯这种地方,当下隐匿身形,化为一道淡淡的白烟就飘进了青楼。 “老鸨子,将你们这里胸前最雄伟,屁股最挺翘,姿势最多的姑娘给我找来,爷我不缺钱!”嘭的一声,荒直接将另外一根路老魔的白玉狼牙棒砸在了大堂内,瞬间伴随着老鸨子公鸭子的嗓音,无数莺莺燕燕将荒雄健的身躯淹没。 “靠,别乱摸,老子的雄伟可是插过天的!”左搂右抱,荒搂着一对姐妹花便上了二楼。 三个小时以后,荒从房间里出来了;他紧了紧裤腰带,脸色潮红,双眼眯成了一条缝,看样子是玩的很嗨。 “老鸨子,你这里的姑娘真不错,爷下次还来!”在老鸨子掐媚的笑容中,荒满脸乐呵呵的走出了丽春院。 一道肉眼难见的白烟,也跟着荒出了襄城。 一方荒野,荒逮住了一只很肥的野兔,扒皮抽筋,用泉水洗干净,放在火上爆烤。 “享受美味之前,先把一些苍蝇拍死吧!” 荒从体内世界拿出盐巴,佐料等洒在烤的金黄色的兔子身上,转身站了起来,望向了某处虚空。 “好了,别装了,昔年我敲人闷棍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那个旮旯角活泥巴玩呢!” 伴随着荒清冷的声音,虚空扭曲,一袭修长的身影浮现在了那里。 白色紧身衣,森然的匕首,充满邪气的眸子,正是阿狼。 阿狼静静的看着荒,眸光森然,像是一头野兽,更像是一匹孤狼。 “铮!” 一把抽出背后的九天仙剑,荒长剑直指阿狼的眉心,瞬间荒野上,一股剑气凌厉,直透阿狼的心神,他内心一震,感觉眉心刺痛,像是要裂开了。 果然不简单!阿狼在心中呢喃道,神色开始变得凝重。 “唰!” 缓缓的,阿狼抽出了手中的匕首。 短短的匕首,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像是雪落在了刀锋之上。 明月,如血,如雪,寒风乍起,吹起满地野草乱舞。 荒躁动的心,慢慢沉寂了下去,他轻轻闭上了双眼。 在荒对面,阿狼也慢慢闭上一双充满邪气的眸子,两人间的气氛,像是凝固了。 “噼啪!” 什么声音都没有,静怡的永夜,只有一堆篝火发出噼啪之声,上面烤着一只金黄色的野兔。 “唰!” 猛然间,阿狼睁开了双眼,他眸光冰冷,化为一道白色神光,直接向着荒飞驰而去。 “唰!” 与此同时,荒也睁开了双眼,漆黑色的瞳孔,没有丝毫的杂质。 举起手中寒剑,他疾步飞奔,冲向了阿狼。 “铮!” 两道雪亮寒芒闪过,两人瞬间交错,刺耳的金铁交击声清鸣,在夜空中传出很远。 “扑哧!” 荒胸口,直接裂开一道很宽很深的裂痕,黄金色的圣血轰鸣,飞溅而出,直接洞穿了虚空,让那里混沌气出没。 “唰!” 缓缓的合上匕首,阿狼背对着荒,一步一步,向着远方走去。 “嘭!” 突然,他的脖颈处,一道剑伤裂开,猩红色的鲜血,犹如喷泉一般狂涌。 他捂着脖颈,直接扑倒在了地上。 感受着体内快速消逝的生命精华,阿狼呜咽着,却说不出一句话。 “蓝,,,蓝英!” 他的眸子,瞬间大睁,却被凝固在了那里! 风,带着他的魂,去往了轮回的世界。 “轰隆隆!” 体内传出刺眼的飞仙芒,上古先民祭祀的宏大声音响彻天地,荒胸前的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 “好凌厉的一刀!”望着远处阿狼横陈的尸体,荒额头都渗出了冷汗。 他重新坐在篝火旁,开始狂啃兔子肉。 第四百八十五章谜一样的男子! 夜色彻底暗了下去,荒原上有风,很暖,一堆篝火,发出噼啪声,只有一袭佝偻的背影坐在那里,啃着手中的黄金兔子。 十里外的荒原边上,两道神虹降落,神芒敛去,露出白发荒与白琳的身影。 “我们来这里干什么?”白琳眨着一双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微颤,很是好看。 “嘭!” 一记掌刀,直接斩在白琳的脖颈上,身躯一软,白琳直接晕了过去。 打开体内世界,白发荒直接将白琳扔到里面,跨着大步,走向了十里外的那团篝火。 月色很美,洒落大地,像是一层白茫茫的寒霜。 啃了两只兔腿,荒便饱了,他从体内世界拿出一壶酒,仰天便向口中灌了一大口。 “爽!” 荒大笑,满头血色长发在风中舞动。 “飞仙鼎,在你身上?”永夜中,白发荒一步一步,来到了荒的身边,站定! “不在,被昆蓝师兄拿走了!”荒苦涩一笑,望向白发荒。 血发荒继承了荒的七情六欲,所谓的阴面;而白发荒,继承了荒的阳面。 他的眸子,很冷,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波动,为了实现真正的梦想,他可以抛弃一切,他是天生的神明。 “你到底想做什么?”白发荒盯着荒,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露出森寒的光芒。 “覆灭禁区!”荒苦涩一笑,似乎对自己这个说法也感到有点可笑。 禁区,那是亘古长存的人间地狱,古来多少盖代天骄都陨落在了里面,它是永远的野兽,匍匐在九州,在大帝不出,另类证道者不现的年代,它就是唯一! 而荒,却想要覆灭禁区,这真的很可笑。 “禁区是阻挡在我们梦想之路上的障碍,理应清除,可是不是现在!”白发荒对荒的鲁莽感到不满。 “成仙战过后,我就要去往荒城了,所以现在,我说了算!”荒的脸拉了下来,他径直站起身,解下身后的荒镰与九天仙剑,扔了过去。 “什么意思?”白发荒接过荒镰与九天仙剑,眉头微皱。 “它们是你的了,我会有新的神兵!”荒脸上露出黯然之色,转身化为神虹,冲天而起,没入了云霄。 荒走了,只剩下白发荒一人,望着手中的荒镰与九天仙剑,他陷入了沉思。 良久的沉默以后,他明白,自己阻止不了荒,他害怕荒会死亡,因为那样,他也会跟着消亡不存,毕竟他们曾是一体,除非能够进阶至尊殿堂,真正的脱离人道领域,屹立在仙道中,那个时候,他们会是全新的存在,而且彼此没有关联;就算是其中一人死亡,另外一人也不会受到反噬。 坐在荒曾经做过的那块圆滑的石头上,白发荒拿起被荒仍在一旁的兔子,剥去上面的杂草,重新放在篝火上烤了起来。 拿起一旁的白玉酒壶,白发荒仰天便灌了一大口;辛辣的透明液体入肚,瞬间一股强烈的灼烧感传遍整个胸腔,怎一个爽字了得。 “哗啦!” 正在白发荒小心翼翼的靠着野兔之时,荒草响动,一袭修长的身影,从远方,一步一步,向着白发荒走来。 那是一个青年男子,穿着一袭黑色长衫,满头浓密的黑发披肩垂落,直达腰际,看起来普普通通,没有任何出彩之处。 唯一让人过目不忘的,便是他的一双眼睛,很明亮,像是星辰一般,熠熠生辉。 在青年男子的额头上,还有一个‘卍’字形的诡异印记,若隐若现,溢着丝丝缕缕的混沌气,很神秘。 青年男子就这样默默的看着白发荒在那里烤着野兔,而白发荒也一句话没有说,像是站在他面前的男子只是空气。 “刺啦!” 野兔已经被烤的金黄,上面冒着油渍,发出噼啪声,浓郁的香味飘满十里,让人垂涎三尺。 青年男子看到野兔已经烤好,吞了吞唾沫,顺势便坐到了白发荒的身旁。 撕下一只兔腿,白发荒径直递给了身旁的男子,也不说话,只顾埋头啃着香喷喷的兔肉。 而青年男子接过白发荒手中的兔腿,也是狂啃,不一会便啃完了整只兔腿,满意的抹了把嘴角上的油。 提起白玉酒壶,白发荒猛灌了几大口酒,再次将酒壶递给了青年男子。 男子也不推测,大大咧咧的接过白玉酒壶,猛喝了几口,顺畅的喷出一口浊气,脸上的表情很是舒爽。 两人就这样,你一口酒我一口酒,像是几百年未见的老友一般,没有丝毫的隔阂。 最后,白玉酒壶中的酒见底了,白发荒起身,迎着凉爽的夜风,向着荒原外走去。 而那个青年男子,喝完了酒以后,将白玉酒壶直接放到了体内世界。 “轰隆!” 在男子打开体内世界的一刻,一声闷响传出,让整方天地似乎都在摇颤,轰鸣。 那是一方真正的世界,古老的宇宙,男子的体内世界,有日月在沉浮,有星辰在旋转,更有星河横戈,茫茫的混沌气汹涌澎湃一大片,缭绕在宇宙中,像是一方真实的世界,甚至从里面传来生命的气息,震撼人心。 古来体内世界可以真正完整的人,无一例外,皆是天地巅峰的帝级神明,皇道人物;而这个男子,却做到了这一步。 他看起来是那样的平凡,没有丝毫出彩之处,但他却拥有一方只有皇道人物才可拥有的完整体内世界,这让人震惊,不敢置信。 这样的神明式人物,却和白发荒同吃半只兔子,同喝一壶烈酒。 “唰!” 一步跨出,男子的身影直接汇入了时空通道,甚至都不在借用虚门,这种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至尊都做不到。 但男子却是这般轻易,一步跨出,汇入时空通道,化为一抹流光,向着未知的方向飞驰而去。 原地,篝火渐渐熄灭,新的一天,降临! 罪洲襄城,荒依旧每天啃啃鸡屁股,喝喝女儿红,没事了再去丽春院放两炮,小日子过得悠哉悠哉的。 “轰隆!” 这一日,昆仑大地震,那是盗王之王,伙同一只大黑狗,叼着一口古老的仙鼎冲出了昆仑山。 “啊,不,我昆仑的镇派至宝啊!” “杀了那条狗,夺回飞仙鼎!” 盗王之王身后,无数昆仑弟子趋势神虹,冲天而起,要诛杀九州最大的祸害。 可惜,别看姬无力这厮长的像是头霸王龙,但是跑起来那绝对是连狗的撵不上,直接将黑皇都甩在了身后,撞穿十几座大山,没了身影。 “宰了那条狗,我要炖一锅鸡汤!”姬无力跑了,黑皇撒丫子狂喷,穿着闪灵靴化为一道闪电,眼看快的像是一阵风,却还是看不到姬无力的身影。 终于,这场大追铺以盗王之王绝对的胜利结束。 这一日,罪洲,八大道统之一的昆仑派对盗王之王发出了通缉令,要夺回飞仙鼎。 “小爷我就在襄城恭候大驾!”距离昆仑山也不过二三十万里的襄城,盗王之王站在城墙上,嗷呜一嗓子,引动了整个修真界的地动山摇。 这是一场风暴,短短时间内便席卷了整个九州。 “听说了吗?盗王之王偷走了昆仑派的飞仙鼎!” “那可是一件极道仙兵啊!”有修士咂舌,眼冒绿光,像是饿狼一般。 “为何盗窃了飞仙鼎,盗王之王还要待在襄城不走?”有修士疑惑道,觉得这里面有猫腻。 “咳咳,小道消息啊,据说盗王之王摆下了大阵,他的目的不在飞仙鼎,而是要让襄城成为风云汇聚之地,要知道,如果襄城人满为患,到处都是修真者的话!” “嘿嘿,你懂的!” “免费送上门的猪肉啊!”有修士害怕,打消了去往襄城的念头,毕竟那是盗王之王,他可不愿意进了贼窝。 胆小的修士害怕去了襄城被盗王之王盗窃全部身家,但还有不怕死的。 一些强者,比如诸侯,这几天便连续的来到襄城,不过短短几天时间,襄城真的快成了人山人海了,修士太多了,而且都是高阶修士,修为最低也有四重岳。 甚至还有一些古老门派的掌门人亲临,一口又一口神船破开虚空,横戈在襄城外的长空,挤满了那方天地。 一道又一道神虹化为璀璨神芒,像是流星一般,汇聚到了襄城。 更有虚门的光芒闪烁,襄城,彻底成为了风云之地。 与此同时,这场风暴的幕后推手,一人一神棍一狗,正坐在襄城最大的客栈的顶楼,啃着香喷喷的就屁股,喝着酒精度百分之二百五的女儿红,好不快活。 “小黄子,不是道爷我说你,他妈的,几天前那场追捕战,差点没把道爷累死,你他妈确定给那群犊子打招呼了?”姬无力啃着鸡屁股,满嘴流油,看着荒,神色很不爽。 “就死,就死,日了狗的,跑的我一双闪灵靴都冒烟了!”黑皇硕大的狗头目光森森,很显然对昆仑弟子抱着很大的怨念。 “这是做戏,必须逼真一点!”荒嘴上这么解释,可心里却有点纳闷,那个人应该跟昆仑打过招呼了,要不然也不会出现冒牌的飞仙鼎,可是为什么却要把姬无力与黑皇往死了撵。 “嘭!” 一口小鼎,被姬无力扔到了桌子上,它以白玉精金锻造,看上去很古老,鼎上甚至有上古先民祭祀的场景,有四凶,有神明,可惜只是一件山寨版的飞仙鼎。 “阿弥他妈个陀佛,就这么一件垃圾灵兵,跑的道爷我肠子都快断了!”姬无力骂骂咧咧,很是窝火。 他是谁,他可是威震九州十余载,吓的各大派屁滚尿流的盗王之王,何时受过这种窝囊,偷一件灵兵被人追杀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早知道就把那块药园给搬了,日了狗的,跑的我娇滴滴的爪子到现在还酸呢!”黑皇揉着爪子,一双狗眼盯着荒,目的不言而喻。 “你要干什么?我可是纯洁的人!”荒紧了紧衣襟,看着黑皇的眼神,脊背望外嗖嗖的冒着冷汗。 “听说这里有个什么什么院子的,哎,道爷我很是想参观一下啊!”姬无力装模做样的摸着两撇小胡子。 “走,丽春院波最雄伟,姿势最多,最会惨叫的美女们,任尔等调,本天帝不差钱!”荒豪爽的一摆手。 当下,三条奇异生物勾肩搭背的向着丽春院走去。 第四百八十六章襄城风云! 襄城,修士真的很多,到处都是耸动的人头,甚至有一些诸侯级的霸者出没,亦有老怪物游荡,在寻找着什么。 “盗王之王出来了!”不知是谁嗷呜一嗓子,彻底让襄城炸开了锅。 那是姬无力,一身黄金长袍,脖子上挂着金光闪闪的栓狗链子,油腻的大背头在风中飞扬着,帅到近乎无敌。 姬无力身旁,是穿着闪灵靴,直立而起的黑皇;它披着路老魔的兽衣,下身穿着一件花色大裤衩,狗躯壮硕,黑毛发亮,犹如牛犊子一般。 “那是帝使!”有人惊呼,望着荒,神色震惊。 一袭血色战袍,满头血色长发在风中恣意飞扬,竟是太初中叶,百晓生亲自书写的第一尊帝使,白! 这条街炸开了锅,太多的修士在围观三条奇异生物,而且都将绑在腰间的储物袋抱在了手里。 姬无力与黑皇貌似很享受这种待遇,仰着头,背负双手,走起路来都是一抖一抖的,从来不用正眼看众人,只是以一双黑洞洞的鼻孔表达着彼此的桀骜不驯。 “盗王之王,仙帝的飞仙鼎真的在你手上吗?”有修士壮着胆子问道。 “这种愚蠢的问题你也问的出口?”姬无力狠狠的白了那个修士一眼。 “真的吗?盗王,飞仙鼎真的在你手上?”有修士双眼冒着绿光,嘶吼着,犹如饿狼一般。 “阿弥陀佛,当然是真的,修道之人,不打妄语!”姬无力慈眉善目的笑道。 “黑皇大人,传说中你可以嗅到方圆百万里的任何天材地宝,请问这是真的吗?”有修士对黑皇很敢兴趣,问道。 “不错,此话不假,让本皇闻闻!”黑皇闭上双眼,狗鼻子微微一动,当即哇的一声,张开狗嘴就吐了一地。 它伸出狗瓜子指着那个提味的修士怒骂道:“你小子裤头几年没洗了!” “哈哈哈!” 当即冲天哄笑声响彻整个襄城,这里人山人海,犹如军队将要出征一般。 “白,请问你消失的十年时间去哪里了?”有女修士望着荒,大大的双眼内冒着小星星。 “十年啊,我曾潜入妖洲,将兽族妖魔杀了个血流成河,十年时间,我从未跨出过妖洲,历经数次生死危机,但为了人族,我不觉得后悔!”荒说的是正气凛然,让不少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感动的都哭了。 然而也有一些老怪物,望着荒,撇着嘴,心里怒骂这厮不是个好东西,嘴上却不敢说出来。 “那请问帝使白,你身为百晓生先生第一尊破例亲自书写的帝使,你有没有什么压力!”有修士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因为古来九尊帝使都是在问仙争道中诞生,角逐而出,但是荒却被百晓生破例,亲自书写进了岁月古史,这是古来从未有过的。 “哎,说实话,压力还是有的,我这就准备去释放压力!” 接下来,在诸多修士惊愕的目光中,三条奇异生物勾肩搭背,走进了男人心目中的天堂,丽春院。 “呜呜,我心目中的英雄怎么会是这样?”有女修士受了伤,觉得被荒欺骗了纯洁的感情,哭哭啼啼的向着襄城外跑去。 “帝使也是性情中人啊!”也有此道众人摸着下巴,很敬佩荒。 襄城,修士越来越多,都准备见识一下盗王之王的真面目,因为有消息传出,昆仑派将在十天后大举进攻襄城,要一举捉拿这个为祸九州的搅屎棍。 “轰隆!” 正在荒抱着一对姐妹花奋力耕耘之时,襄城内,一声巨大的轰鸣声响起,那是一尊魁梧的身影,像是神魔一般,光着膀子,跨着大步,向着丽春院走去。 大汉所过之处,整条街都在轰鸣,到处都是鸡飞狗跳,诸多修士感受到了一股压抑的气息,这竟是一尊五重岳巅峰的天骄,可以算是半步诸侯了。 “嘭!” 最后一脚,大汉站在丽春院前,粗狂的脸上喷着鼻息,嘴中大吼道:“天机门第一人,李富贵,战帝使白!” 这样一身大吼,震动了整个襄城,太多的修士都听到了,快速汇聚在丽春院前。 “好恐怖的肉身之力!” 有年长的古修士望着那尊大汉,双眼透着精光,这样赞叹道。 大汉雄姿伟岸,有两米多高,像是一层楼,站在那里,浑身散发着野兽般的凶戾气息,寻常人根本不敢靠近。 太多的人在等着帝使白出手,这是一尊半步诸侯,很强大,却要挑战帝使白,注定会是一场龙争虎斗。 不一会,荒没出来,却见一个青衣小厮跑到丽春院门口,高声喊道:“帝使白说他正在放炮,请你稍等一会!” “哈哈哈!” 一句话,哄笑声冲天而起,太多的修士哈哈大笑,甚至有女修士捂着通红的脸蛋,眼中的秋波像是一汪春水,看得人热血沸腾。 “咯吱!” 大汉紧紧的咬着雪白的牙齿,咯吱咯吱响,他脸色很红,像是猴屁股一般。 他是谁,他可是天机门的第一人,一位年轻至尊,但是却被帝使白这般奚落。 “滚,让他赶紧出来!”大汉怒吼,音波涟漪像是大浪,席卷开来,直接将不少猝不及防的人掀飞,在半空中翻了几个跟头。 这一吼,让哄笑声小了下去,果然,感挑战帝使白的人,每一个都是狠茬子。 “帝使白说他要放七炮,让你先去如家居客栈吃最后一顿饭!” “帝使还说了,那家的油炸鸡屁股不错,让你一定要尝尝!” “哈哈哈!” 太多的修士,根本忍不住,笑的那叫一个惊天动地,腹肌都出来了。 “欺人太甚!” 大汉脸上彻底挂不住了,一声大吼,一步跨出,一拳就向着丽春院轰去。 “轰隆!” 那只拳头,包裹着神光,很璀璨,轰然放大,像是一方山岳,带着狂霸的气息,直接向着丽春院镇压而去。 “嗖!”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掌从丽春院内冲出,他屈指轻叹,直接穿透了大汉的防御,重击在了他的身上。 “轰!” 一声闷响,大汉一身至尊战甲直接爆开,他慑人的身躯横飞而出,在半空直接炸开,血与骨溅射虚空,到处都是,冒着寥寥热气。 观战的诸雄从头凉到脚,那可是一尊半步诸侯啊,就这么被一根指头给戳死了,让人无语,帝使白的战力,究竟强横到了怎样一个地步。 有了第一个,难保没有第二个! “神州李庆子,挑战帝使白!”这竟是一尊女修士,一袭鹅黄色的衣裙,很漂亮,五官精致,三千青丝披肩垂落,神色恬淡,是一尊人杰。 丽春院前,几乎人满为患了,无它,因为这是一尊实打实的诸侯级霸者。 诸侯一重天的李庆子,站在丽春院前,轻风拂过脸颊,吹起鬓角几缕青丝仰起,她伸出素白的玉手,将散乱的青丝拢在晶莹的耳朵后面,这一举动,让多少寂寥的英雄欲火熏心。 然而让众人失望的是,帝使白依旧没有出来。 还是那个青衣小厮,跑到丽春院前,说道:“帝使说他的第一炮还没有放完,让李仙子稍等片刻!” 闻听此言,诸雄愕然,这他妈都有半个时辰了吧,第一炮还没放完? “去告诉帝使,他不出来的话,我就进去找他了!”李庆子面色微寒,她可是神州仅次于白公子与小石皇的年轻至尊,进阶诸侯境界也不过一两年,想要挑战荒,看一看能值得百晓生亲自书写的太初中叶第一尊帝使白,究竟是怎样一个绝顶强者。 青衣小厮收到命令,跑进了丽春院内,不一会时间,再次跑了出来。 “帝使白说,你要是想来的话,他是不会介意4p的!” “哈哈哈!” 冲霄的哄笑声让李庆子的脸红的像是诱人的水蜜桃,她雪白的银牙紧咬粉嫩的红唇,恨不得将荒给扒皮抽筋了。 这就是九大帝使之首的白吗?一系列行为,充满挑逗的话语,让人不敢置信,这就是白,太初中叶最顶尖的年轻至尊。 “哼!” 重重的哼了一声,李庆子竟然真的走进了丽春院内。 所有修士都愕然了,难道里面真的会发生惊天动地且暴虐连连的4p大战。 “轰隆!” 时间不长,一声闷响,震动了整方荒城。 一股又一股恐怖的波动从丽春院内传出,像是有两尊神祗在大战,让人心悸。 大战持续的时间很短,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而且并没有诸雄想象中的大地沉沦,襄城炸开,除了恐怖的波动以外,丽春院很平静,并未发生坍塌。 那是李庆子,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白皙的脸蛋上挂着泪痕,而且衣衫散乱,青丝纷杂,像是被人给那个了。 “哈哈哈,李仙子走好,日后有时间常联系啊!” 丽春院内,传出荒爽朗的笑声,李庆子闻言娇躯一颤,险先没软倒在地。 她走了,轻轻抽泣着,脸色透出诱人的粉红。 丽春院的街道上,众多修士彼此对视,皆是张着大嘴,幻想方才发生的事情。 难道短短的四五分钟时间,李庆子便被帝使白给那个了? 如果没有,那李庆子为什么要哭呢? 这是一个问题。 “轰隆!” 天际,阴云密布,蔚蓝的天空瞬间漆黑如墨。 那里,有一道身影,很修长,踩着虚空,想襄城奔赴而来。 滚滚乌云遮天蔽日,像是一方倒置的汪洋,在哪里翻滚着,澎湃着。 “来了,真正的敌人来了!” 襄城,众多修士震惊,望着天穹之上的那道身影。 第四百八十七章屠杀! 天边,乌云滚滚,像是大浪席卷而来,瞬间遮天蔽日,让整方天穹都阴暗了下去。 乌云中,一道修长的身影伫立,像是仙人一般,居高临下,俯视着襄城。 那是一个女子。 她一身淡蓝战衣覆身,将她傲人的身躯承托的前凸后翘;双腿修长,被战甲覆着,上面没有一丝赘肉,是上天最完美的精心艺术品。 她衣带飘飘,充满了空灵的气质;在她满头高高盘起的青丝上,插着一根长长的混白如玉的玉簪,如同最英气的仙子。 她的五官很是俊秀,有着难以言喻的中性美;鼻梁挺拔,红唇薄而细长,一双大眼睛,瞳孔黑白分明,闪着精光。 女子的皮肤不算很白,但也超越了诸多胭脂俗粉。 她的气质很是不一般,虽是中性美的俊秀,却有种凌厉的男儿气质,很是出尘。 “禁区之子!”襄城,有诸侯惊呼,道出了来人的身份。 瞬时间襄城沸腾了,究竟是什么原因,让禁区的人,竟然也来到了小小的襄城。 “是囚龙海的蓝仙子!”有参加过问仙争道的年轻至尊进一步确定了来者的身份。 禁区,那是超然的存在;它们一般不出世,也是生命的禁区,古老多少盖代天骄征伐禁区,全部死在了里面,那是伫立在尘世间的地狱。 囚龙海很神秘,据说位于鬼洲极西的海外,是一方神奇的岛屿,更有野史记载,这方禁区之内,有十大神兽之首的真龙躯体,不知是真是假。 “帝使白,可敢一战!”她这般说道,声音清冷,一双瞳孔泛着寒芒,犹如神灯一般,在震腾血气,有战意。 襄城,诸雄震惊,果然是奔着飞仙鼎来的。 “轰隆!” 襄城,冲击波震荡天地,一道金芒,冲霄而起,直接耸入域外,让一些大星都在摇颤。 “今日,我便真正屠一个禁区之子!”那是荒,屹立长空,一身血色战袍猎猎作响,满头血色长发舞动,像是星河。 他眸光犀利,很璀璨,很深邃,带着阴沉之色,带着喷涌的战意。 这样一句话语,隆隆作响,将襄城周围的大山震得都在摇颤,簌簌的往下滚落石块。 “铮!”那是一杆天戈,被蓝仙从体内世界抽出,猩红色的天戈,上面腾起森森杀意,犹如用万灵的血液铸成,溢着丝丝缕缕的混沌气。 “嘭!” 打开体内世界,荒手持那杆得自路老魔的战矛,与蓝仙争锋相对,不落下风。 银白色的战矛,吞吐矛光,洞穿虚空,简直无物不破。 “人族九大帝使之首的白,对决禁区之子!” 襄城,彻底沸腾了,而且消息传得很快,一艘又一艘神船,或是虚门的流光全部汇聚在了这里;太多的修士到来,远远的横戈在天际,观望这场大战。 九大帝使之首的白究竟有多强,无人知晓! 他消失了整整十年,再次出现,却从未出手,也只是在今天,弹指镇压一尊半步诸侯,打败了神州的年轻至尊李庆子;而更先前的与郭七,墨裳昆仑大战,都以失败而结束。 但两人一个是诸侯五重天,且对道理解堪比诸侯九重天强者的妖孽,一个更是打爆了半步至尊的人杰,虽败犹荣。 但是,这一场对决,是同阶修为;一个是禁区之子,很少出现,只要一出现,绝对是横推世间所有敌手,没有异议。 一个是九大帝使之首的白,被百晓生破例,书写进了岁月古史,是一个传奇。 “杀!” 一声冷喝,蓝仙动了,她修长的身躯俯冲而来,手中天戈刺出,发出猩红色的光,照破了山河万朵。 一股凌厉的杀机,像是汪洋一般,向着大荒深处席卷而出;诸雄刚开始还可以抵抗,后来全都不由自主的在倒退,因为那股杀机太强了,几乎像是斗转星移一般,轰入了人的灵魂,让人肌体剧痛,欲要崩裂。 所有人都骇然了,只是杀机而已,却这般恐怖,那禁区之子所针对的敌人,荒,该是承受了多么强悍的压力。 “战!” 荒震动战矛,刺穿虚空,他悍不畏惧,同样冲向了蓝仙;在他体内,黄金圣血沸腾,发出沉闷的打雷声,像是一头远古巨兽在复活。 狂霸的血气澎湃,像是火山爆发了,让人窒息,双股颤颤,几乎想要跪倒下去。 “铮!” 两道身影,在那沸腾的战意中交错而过,一大串刺眼的血花迸射,洒落在地,直接压塌了几座大山,让那里乱世穿空,大地沉沦。 “帝使受伤了!”诸雄望着长空中的荒,在他肩头,一道血花绽开,那里缭绕着淡蓝色的血气,在极尽所能的破坏着荒的一切。 “轰隆!” 荒体内,传出上古先民祭祀的声音,飞仙芒千万缕,在修复着他的伤口。 众修士震惊,不愧是禁区之子,让风云十年的九大帝使之首的白都受了伤。 “不堪一击!” 蓝仙转身,声音很冷,她震动天戈,再次向着荒冲来。 “扑哧!” 突然,奔驰中的蓝仙修长的身躯一颤,在她的左肋,一道黄金光芒炸开,带着蓝色的血与骨,溅射了一虚空,让长空都坍塌了下去。 “两人都受伤了!”有修士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因为荒代表的是人族,而蓝仙代表的是禁区,古来禁区与人族的大战,皆是以禁区的完胜收场,而人去往往是惨败,被杀的血流成河。 “蓝色神血!”荒神色一凛,盯着蓝仙的伤口,那确实是蓝色神血,不过不是剑灵体。 瀚海般的血气,迅速修复着蓝仙左肋的伤口,她狭长的眸子迸射寒光,很冷,让虚空在咔咔声中都冻结了。 “轰隆!” 一声轰鸣巨响,两人再次冲击在了一起;战矛银光大盛,撕裂天宇,战意铺天盖地,仿若狂涛怒狼。 血色天戈挥动,杀机席卷大荒,两人瞬间对抗了上百招,皆是矛尖对天戈,交击出刺眼的火花,在阴暗的天色下很刺眼,灼的不少人双眼流泪,眸光刺痛。 观战的仙诸雄快要石化了,这是一种怎样的战力,这要是换上任何人上去了,绝对是被秒杀的下场,根本没有什么悬念。 “轰!” 再一次的交击,天戈对战矛,蓝仙挥动掌刀,直接将荒的脖颈斩开,黄金色的神血飞溅,带着神芒,横戈在长空,像是星河,随即压塌虚空,消失在了异次空间。 “唰!” 荒同样握拳,黄金血气澎湃,一拳轰爆了蓝仙的左臂,让那里虚空炸开,混沌气出没。 “唰!” 两人交错而过,没有再一次冲撞,因为都受了重伤。 荒的头颅几乎快要被蓝仙的一掌刀给切爆了,那里喷涌着圣血,带着强大的生命波动。 蓝仙脸色苍白,左臂膀炸开,那里流着蓝色神血,甚至还可以看到骨头,很森然。 飞仙芒炽烈,蓝色神光耀眼,两人同时全力修复伤口,再为下一击做准备。 “轰隆!” 再一次撞击,战矛对天戈,咔嚓一声,那方天穹直接裂开了,里面淌出混沌气,茫茫一大片,像是滔滔大河一般。 这一击很惨烈,荒半边身子被天戈擦中,直接炸开,血与骨溅射一星空。 蓝仙也不好受,被战矛扫中,半个头颅都没了,血淋淋的,看上去很渗人。 观战的诸雄情不自禁的吞了口唾沫,感觉脊梁骨望外嗖嗖的冒着寒气。 这真的可以算的上是这场黄金盛世年轻一代最顶尖的大战了,禁区之子对决九大帝使之首,不说万年难得一见,起码在这场黄金盛世中还没出现过这样的惨烈杀伐。 “六道!” 轰隆一声,荒施展了六道轮回拳,六方古宇宙环绕在他的霸拳周围,在沉浮,甚至可以看到宇宙里面有日月在沉浮,星河横戈,更有神魔在陨尸。 这一拳,带着荒一往无前的无敌信念,打爆了虚空,伴着光晶,拳意裂天,铺天盖地向着蓝仙碾压而去。 “嫁衣神功!” 蓝仙依旧手持天戈,口中默念古印诀。 “轰隆!” 六方宇宙,滔天霸拳,直接擦着蓝仙的身躯飞了过去,落在了远方苍茫大地。 一声巨响,整天上地下都在摇颤,那里黄金血气崩云,直接让一大片神船炸开,璀璨的神芒点点,像是一簇烟花在绽放,凄美而妖艳。 “啊!” 血色汪洋中,不少修士惨嚎,被血气扫过,直接爆开,根本没有逃走的机会。 “不好,离远点!”有修士震惊,一大片神虹冲天而起,向着更远的方向飞驰而去。 “嗯?”一拳未击中蓝仙,荒踩着柳絮随风身法,果断倒退。 他脸上露出惊疑之色,那样贯通天地的一拳,竟然没有收获预期的效果。 “果然,蓝帝的嫁衣神功!”有一些老古董望着长空中的蓝仙,呢喃出了这样一段话。 囚龙海不算是蓝帝魅晨的血脉传承者,但是他们却掌有蓝帝的神通,嫁衣神功与究极奥义之术,很恐怖。 嫁衣神功,一门惊天动地的古天功,极难修成。 不过修成之后,却可将所有攻击全部转化,基本上可以说是立于不败之地,因为不会有任何神通会打中她。 嫁衣神功小成,可转化所有物理攻击,而传说中修到大成境界,甚至可以转化法术攻击,很恐怖的一门功法。 看蓝仙的样子,应该是可以转化物理攻击,不过却很耗费体力与灵力,因为白仙的脸色很苍白,而且莹白的额头上甚至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杀!” 荒仰天长啸,杀气冲霄,他满头血色长发乱舞,眸光如电,很犀利。 他震动古战矛,直接冲了过去,犹如一头人形暴龙,摧枯拉朽,要毁灭一切。 “杀!” 蓝天同样挥动古天戈,苍茫血气席卷大荒,冲入域外,将一些陨星都击爆了,朵朵神性莲花绽放,毁灭的场景席卷了宇宙。 “铮!” 两人大战,厮杀到狂,全部疯魔。 战矛对天戈,金属鸣颤声不绝于耳,一瞬间爆发的战意让日月都失去了颜色。 第四百八十八章风吹血! 襄城外,阴云密布,遮天蔽日,滚滚涌动,犹如一方汪洋。 “轰!” 战矛挥动,炽烈杀机撕裂天宇,让日月星光都为之黯然失色。 那是荒,满头血色长发乱舞,他躯体雄健有力,像是闯出地狱的神魔,可怕无边。 “铮!” 血色天戈劈出,一道血色神芒划破天穹,简直像是要覆灭天地。 那是蓝仙,中性的绝美脸庞上带着杀机,透着寒意,她挥动天戈,像是一尊战仙,向着荒俯冲而去。 “铮铮!” 战矛对天戈,两人厮杀到狂,在长空中挪腾横搏,一股又一股灵力光波席卷开来,像是汪洋炸开,怒海狂涛,让观战的诸雄窒息。 这真的是诸侯一重天的对战吗?所有人都震惊,这等战力,换成任何诸侯一重天的霸者上去,绝对是被秒杀的下场。 两人在碰撞,至尊器轰鸣,像是两头史前巨兽在搏击,天穹裂开,秩序神链断裂,化为根根粗壮的天剑坠落,将大地都击沉了。 就在如山岳般的秩序神链群中,两人搏杀,不时有黄金圣血飙飞,蓝色神血横戈,都在散发璀璨神芒,溅在秩序神链上,冒着轻烟。 “轰隆!” 那是一道矛光,像是一条星河般横扫而来,天边,无数修士惨叫,一艘又一艘神船炸开,像是烟花,很炽烈,席卷了阴暗的天色。 诸雄骇然,一退再退,甚至襄城之主都催动了大阵,漫天的符文冲霄而起,密密麻麻,那是一尊诸侯五重天的霸者,施展大阵,将襄城挪移到了极远的天边。 因为在这样下去,很可能这方大地都要被击沉了。 “嗖!” 襄城之主刚刚将襄城挪开,一缕天戈之光直接扫中了那里,大地轰鸣,一道很深很宽的裂痕弥漫,里面岩浆喷发,滚滚热浪席卷,惊出了不少人一身冷汗。 “斗字诀!” 长空,战矛悬浮在荒身侧,他手掐古印诀,施展了九秘之一的攻伐字诀。 “嗡!” 虚空震颤,在荒的身后,开启了一方黄金神藏的世界。 那里面,有战矛悬浮,有寒剑横陈,更有仙塔沦陷,皆是至尊器,带着丝丝缕缕的混沌气,弥漫着金光,很神圣。 “嗖,嗖!” 荒大手一挥,瞬间一口又一口神兵带着炽烈的光,席卷了天上地下,像是汪洋,向着蓝仙镇压而去。 “仙道门仙帝的九秘!” 观战的众多修士震惊,因为这是仙帝白凤的奥义之术,传说中九秘合一,可击塌宇宙,却被荒掌握了。 “铮!”“铮!” 蓝仙挥动天戈,不断向前刺出,一口又一口黄金神兵炸开,漫天金芒盛烈,宛若太阳升起,璀璨光芒照破山河万朵。 “嗖!” 一口寒剑,金灿灿,直接擦着蓝仙的肩头飞驰而过,那里血肉炸开,蓝色神血溅射虚空,混沌气出没,很是渗人。 “杀!” 趁着蓝仙一瞬间的失误,荒脚踩柳絮身法,手持战矛,直接冲出,一矛刺出,刺向了蓝仙的眉心。 杀机铺天盖地,蓝仙眉心剧痛,甚至都留下了蓝色的神血;诸雄心头剧跳,这么远的距离,只是战矛刺出,便波及了禁区之子,这是何等强盛的杀意。 “嫁衣神功!” 危机时刻,蓝仙口中默念古印诀,荒的战矛,贴着她晶莹的耳垂擦过,一道矛光激射而出,直接洞穿了十几座大山,让那里乱石崩云,烟尘漫天。 两人再次交错而过,荒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没想到自己势在必得的一击,竟然被蓝仙这般轻易的化解。 蓝仙也不好受,嫁衣神功虽然威力莫大,但是消耗的体力太过恐怖,她修长的身躯踉跄,几乎要站立不稳,要栽倒向大地。 “禁区之子不行了!”有年老的古修士呢喃,虽避过了荒的两击,没有受伤,但是蓝仙体力跟不上了。 “蓝帝魅晨在至尊殿堂之时,创造出了这门神功,是专门为他准备的,蓝仙虽然可算是小成,但毕竟是女子,体力不行,更何谈与蓝帝相比拟!”有修士透露出这样一则消息,很惊人。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血色天戈在蓝仙身旁悬浮,她修长的双手结着古印诀,口中诵念着什么。 “轰!” 猛然间,一道庞大的虚影,像是史前巨兽,从蓝仙的身后升腾而起。 那是一袭盘膝而坐的巨影,很古老,穿着一袭蓝色长袍,耸立在星空中,俯视万物苍生。 日月星辰都在这尊巨影的身旁转动,他像是一尊开天辟地的神。 在巨影的肩头,有一盏青铜古灯,很庞大,宛若山岳,里面有残软的灯芯在摇曳,发出幽绿的光芒,给人很阴森的感觉。 “什么法?”荒神色一凛,感觉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 庞大的虚影,一袭蓝色道袍,满头蓝色长发纷飞,像是三千挂星河。 古老的神灯,在他肩头摇曳,宛若山岳,很神秘,散发着幽绿的火焰。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天地间,像是有什么声音响起,似是上古先民在诵念古经文,要度化这方红尘炼狱。 一层层音波涟漪席卷开来,很浩大,传遍整方天地。 天边,那是十几尊四重岳的修士,神色茫然,望着巨影肩头的古青灯,他们毫无意识,双眼空洞,脚踩虚空,向着巨影走去。 “嗖!” 十几缕幽绿火光从青铜古灯中爆射而出,直接将那十几尊修士给烧成了灰烬。 望着这种诡异的场面,荒当即寒毛都竖起来了。 他快速倒退,远离那种音波涟漪,太诡异了。 “不好,这是渡劫神灯!”有一尊年长的古修士这般说道,神色骇然,趋势神船,直接破开虚空,消失的无影无踪。 “轰隆!” 喧嚣声冲天而起,诸雄都骇然了,望着巨影与那盏青铜古灯,脊梁骨望外嗖嗖冒着寒气。 渡劫神灯,那是蓝帝魅晨独创的一门古天功,很神秘,很古老,用音波作以攻击,扰乱人的心神,让人防不胜防。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浩大的祭祀声,像是从历史长廊中飘出,声音越拉越大,诸多修士猝不及防,直接向着巨影走去,皆是被青铜古灯中飘出的幽绿火焰焚烧为灰烬。 “啊,,不!” 有修士嘶吼,趋势神虹,向着更远的天边飞驰而去,躲避音波涟漪。 “轰隆!” 那是襄城,被襄城之主开启古阵纹,整个庞大的古城传入时空间,瞬息消失的无影无踪,可见这式古天功的霸道之处,几乎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轰隆隆!” 音波涟漪,简直化成了大浪,一层一层席卷,冲过荒的身体,让他眼中露出迷茫之色。 恍惚间,他看到一尊身影,盘坐在神山之上,四面八方的古疆域,密密麻麻的上古先民跪倒一地,在对着那道身影顶礼膜拜,香火渺渺,钟声浩浩,那种场面很诡异。 “啪!” 荒直接扇了自己一巴掌,强迫自己清醒,可是没有用,他的意识越来越浑浊,甚至跑都来不及了。 意识一片朦胧,荒宛若回到了上古,他站在一片古老的疆域中,身周皆是穿着古老服饰的上古先民,远处,依旧是那座神山,沐浴在蓝色仙光中,那尊身影,盘膝在神山之巅,遥遥望向了荒。 仿佛有一口寒剑,轰入了他的脑海,让他忍不住想要跪倒下去。 “阴阳无道!”千钧一发之际,荒直接施展了这门古天功,他的双眼内,阴阳鱼转动,淌着阴阳之气。 一缕黑雾从他体内飘出,幻化为一身黑袍的荒。 两个荒,面对面,身穿黑袍的荒,一双血色阴眼紧盯神识已经陷入混沌的荒。 “月渎!” 嘭的一声闷响,荒神色一凛,从混沌世界中冲出。 “好可怕的功法!”荒吓出了一身冷汗,音波涟漪席卷而过,黑色长袍的荒直接陷入混沌,荒来不及解救,心动之下,分身直接化为黑丝,飘入了他的体内。 苍茫大地上,来不及逃走的修士全部双眼空洞,密密麻麻,向着那尊巨影走去。 一缕又一缕幽绿火苗从巨影肩头的青铜古灯中飘出,将一尊有一尊修士焚为灰烬。 荒用月渎之术,给自己施展了幻术,他避免了身陨的下场。 “杀!!” 看到蓝仙这般肆无忌惮的屠杀着人族修士,荒大怒,手持古战矛直接冲了过去。 庞大虚影内,蓝仙神色一凛,没想到荒竟然抵抗住了这种古天功。 她一把握住身旁的古天戈,修长的身影冲天而起,镇压向了荒。 “嗖!” 古战矛刺出,宛若一道星河。 “铮!” 古天戈轰鸣,血色气息盛烈。 “神虚!” “唰!” 两道身影,瞬间交错而过,狂风中,血在飘。 “轰隆!” 巨大的虚影,在这一刻,轰然炸开,化为漫天碎屑消失,宏大的诵念声也不在出现,众多修士恢复了意识。 “好险!” 望着大地上一堆又一堆的尸骨焚烧灰烬,不少修士吓得腿都软了。 “嘭!” 蓝仙,屹立长空,双眼中露出惆然之色,下一刻,她的身躯,轰然炸开,血与骨溅射长空,冒着热气,血腥味扑鼻。 “禁区之子败了!”诸雄望着长空中傲然而立的荒,头皮都发麻了。 荒胜了,他收走了蓝仙的古天戈,这可是一杆至尊器,很珍贵。 他化为血色神虹,冲霄而起,追着襄城离去,只留下满地惊愕的众修士。 第四百八十九章真正的风暴! 新的一日,荒屠了禁区之子的消息,像是一阵飓风,席卷了整个九州。 九州修真界堪称地动山摇了! 那是一位禁区之子啊,他们轻易不会出世,但是只要出世,便是帝子帝女级人物,可以横推同代所有敌手,真正的举世无敌。 但就是这样一位禁区之子,却被九大帝使之首的白给屠了,诸雄见证,以绝对的胜者姿态屠杀,不是残胜。 这让九州修真界年轻一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因为禁区之子就是横在仙路上的一座巍峨山峰,多少人望而止步,不敢去攀登,但就是这座山峰,却被荒给轰爆了。 这件事,堪称给人族长脸了,结结实实打了禁区一个巴掌。 襄城被搬到了距离昆仑山四十五万里之遥的一片大荒中。 此时的襄城,依旧是人满为患,因为距离昆仑山所约定的时间,不足五日。 前有帝使白大举进攻昆仑山,后有他的同伙盗王之王潜入昆仑山盗取昆仑镇派至宝飞仙鼎,这让八大道统的面子往那里放? 十日后,会有更大的风暴席卷襄城,这让仙襄城之主很是头疼,也不敢赶荒走,毕竟他现在是人族的英雄。 无奈之下,他只有盘膝坐在城主府中,也不敢走了,成天掐着古印诀,随时准备把襄城再次搬走,可怜的老头。 此时,襄城丽春院内,刚刚运动过的荒点了一桌子菜,姬无力与黑皇在哪里狂吃鸡屁股,他则是咬着香喷喷的花生米,双眼冒着幽绿的光芒,像是饿狼一般,看着手中的古天戈。 这是一口至尊器,名副其实,与剑候的琉璃金梭一般,都是用凰血精金铸造,上面淌着血色雾霭,像是用万灵的鲜血凝聚而成。 “九天仙剑给了白发,算上这杆古天戈,还得再找两口至尊器!”荒喃喃,这几天他正在抓紧修炼从路老魔那里敲闷棍得来的魔道之术,想想那种九口至尊器一起镇压的场面,荒就激动的睡不着觉。 “怎么样,用不用道爷帮忙!”姬无力抹了把满是油水的嘴角,笑意盈盈的盯着荒手中的古天戈。 “嘿嘿,不用,那可是禁区之主,一根头发丝都能把你压死!”荒大大咧咧的将古天戈放进体内世界,喝了一口小酒,道:“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让你们去办!” “什么事情?”黑皇竖起了耳朵。 “如果计划成功,葬仙池,冥府,囚龙海,甚至是涅槃岛的四大禁区之主都会来!” “俗话说的好,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荒笑眯眯的看着黑皇与姬无力,挑了挑眉,道:“你懂得!!” “阿弥陀佛,洒家最好见缝插针了!”姬无力双手合什,慈眉善目,一脸老淫棍的摸样。 “日了狗的,我们要去盗窃禁区!”黑皇瞪大一双狗眼,觉得这事多少有些不靠谱。 那可是禁区啊,可不是说着玩的;那是地狱,是万灵的禁区,寻常人能进去活着出来都靠老天爷的眷顾,而他们却要盗窃禁区?这要是让外人听见了,铁定要笑掉大牙。 “得选个好地方!”荒眉头一皱。 “葬仙池你们不能去,等仙尊那个老不死的走了,那就是我的大本营!” “冥府也不行,里面阴兵阴将太多,而且如果外界传言属实的话,里面还有五千年前的禁区之子白凤凰蓝英与貌似沉睡的冥皇子,你们去了只能是找死!”荒毫不留情的奚落着姬无力与黑皇。 “你娘的,我们辛辛苦苦为你忙了十余载,还落得个盗王之王的骂名,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日了狗的!”姬无力拉着脸,神色很不爽。 黑皇也是扣着鼻子,桌子底下的狗爪子对准荒,不断弹着鼻涕。 “涅槃岛位置不知道,很神秘,囚龙海死了蓝仙,到时候龙尊在一走,很可能会是最弱的禁区,是你们下手的好机会!”荒敲定了注意,让一人一狗去盗窃囚龙海。 “你确定囚龙海最牛逼的战力只有蓝仙与龙尊!”姬无力神色凝重,而且红光满面,显得很是兴奋。 “确定,我知道你有破域符,逃跑手段多,实在不行就跑!”荒嘱托道。 “阿弥他妈个陀佛,别小看道爷我,想当年我也是潜入过天空之城,,,!”姬无力突然不说话了,因为荒与黑皇盯着他,双眼冒着绿光,像是看见美味小白兔的饿狼。 “哈哈哈,开个玩笑啦!”姬无力哈哈一笑,岔开了话题。 “路上小心点!”荒也不想在追究什么,他知道这不良神棍打死都不会说的。 “备好美酒鸡屁股,等道爷我凯旋而归!” 当下,姬无力与黑皇整装待发,他们走了,义无反顾,留给荒的,只有两道宛若山岳般庞大的身躯。 长风中,回荡的,只有那满头帅到近乎无敌的大背头,还有那件在狂风中猎猎作响的花色大裤衩。 “这厮到底是什么身份?”望着姬无力远去的背影,荒眉头微皱。 天空之城,那可是仅仅局限于传说中的禁区,漂浮在虚无中,古来去过天空之城的,可能只有叶惊天与夜轻歌了,或许第一代庙欲庵主也算一个。 荒没想到,姬无力这厮竟然去过天空之城,而且貌似收获挺大。 “是时候准备了!”天边,夕阳如血,明日,或许风暴便会预期席卷而来。 荒只保佑,到时候罪洲不要沉沦! 鬼洲,虚空小世界,冥府。 在冥府的最深处,那方截自九幽地狱的劫土中,一方古老的青铜古殿内,望着碎裂一滴的古魂灯,蓝英的眸子很冷。 那是阿狼的魂灯,却碎了,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死了! “哎!” 轻轻一叹,蓝英走出古殿堂,来到了那处黑色的山崖血泉旁。 血泉像是亘古长存,里面有日月沉浮,星辰悬挂,星河横戈,更有神魔的尸体在游荡。 这是一方至尊血泉,里面的血,是那些不朽神祗的,带着规则的碎片,可以温养人的伤体,更能让人提升修为。 血泉内,用大罗精金锻造的古老石棺横陈,一袭修长的身影,沉睡在里面,他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史前野兽在咆哮,一缕又一缕精纯的血气像是滚滚星河,从石棺的缝隙中汇入,被他吸入身体,全力修复着伤体。 昔年,冥皇子与玉将令的惊天一战,虽然冥皇子最终胜利,但整个人也是快被打残了,几乎到了弥留之际。 最后,冥尊出手,屠杀了人族的某位至尊,提炼至尊精血,汇成这方血泉,在打造大罗精金石棺,用以镇封岁月的流逝。 五千年了,昔日玉将令留给冥皇子的伤,终于快要好了,他即将出世,带给世间血雨腥风。 “有事吗?”古老的石棺内,发出沙哑的声音。 “阿狼死了!”蓝英话音很平静,但是绝美的容颜上却布满了寒霜。 冥府,阴气汹涌澎湃,简直像是要液化了,石棺内,久久没有回响。 “吼!” 猛然间,一记怒吼声,仿若野兽的咆哮,血泉暴动,像是汪洋一般,怒海狂涛,大浪卷起,直冲天穹,厚厚的阴雾向着八荒倒卷而去,凌厉的杀机像是刀子一般,割裂人肌体生疼。 蓝英脸上露出惊色,她一袭白色衣衫猎猎作响,快被这股劲风挂断了。 血泉暴动,里面的日月在炸毁,神魔在陨尸,星河在倒流,像是宇宙要崩塌了。 “你想死吗?”一道雄浑的身躯,悄然浮现血泉旁,他这么冰冷的一句话,却瞬时让血泉平静了下去。 古老的大罗精金石棺,在咔咔声中,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痕,快要碎掉了。 “父亲!” 沙哑的声音中,石棺内的那道身影,像是在动,像是要破开石棺,征战一世无敌。 “我要去拿回飞仙鼎!”冥尊开口,他立身在那里,很平静,却让一旁的蓝英感到像是有一头史前巨兽匍匐在那里,每一次呼吸,都能搅动漫天风云。 “走好!” 简短的两个字,石棺内再无声响传出,冥尊望着蓝英,眸子开阖间有日月在沉浮。 “照顾好天儿!”低沉的声音中,冥尊一步跨出,雄健的身躯消失在了这方天地。 与此同时,鬼洲海外,九大禁区之一的囚龙海。 宛若真龙盘踞的神岛上,一片荒芜,到处都是裸露的金色石块,很零碎,闪烁着淡淡的神芒。 在这里,有一股长生的气息,很微弱,但是真实存在,可以延缓人的寿元消逝。 怪石林立,无一例外,全是淡金色的,很神圣。 岩石中,有白骨的碎片;淡金色的土地下,埋有神兵残片,有的裸露在外,像是凡铁,黯淡无光,有的则散发淡淡神性,在这里,甚至还有神煌青金所铸造的至尊器,那是一口寒剑,但是断裂了,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岁月,里面只有丝丝缕缕的精华溢出,甚至不如一口灵兵。 凰血精金,大罗精金,神煌青金,皆是锻造至尊器的神料,在这里满地都是,皆成了碎片,神性尽失。 很难想象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何会有诸般神兵的碎片,像是纪元大战的古战场。 远处,神岛之巅,有一座淡金色的古老殿堂,伫立在光秃秃的山石之上。 在古殿堂的每口,竟然有三口石棺。 左右石棺,皆是以神煌青金铸造,上面遍布刀剑之痕,里面躺着两具尸体,周身溢着混沌气,缭绕面庞,看不真切。 两人皆是穿着神灵战甲,不过却早已成为碎片,被打爆了。 丝丝缕缕的至尊气机,顺着石棺的缝隙深处,引动了神魔陨尸的异象,很恐怖。 这是两位至尊,死去了悠久岁月,穿着上古先民的服饰,肉身保存完好,就这样躺在石棺内,横陈在古殿堂前,像是在守护着古殿堂。 居中的那口石棺内,只有一个头骨,洁白如玉,散发飞仙光芒,很神圣。 头骨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大道烙印,那是一副画面,是头骨所引动的异象;那是一方宇宙,有一道身影,一袭白色战袍,屹立天地之巅,俯视万物众生。 他是无敌的,周身上下溢着亿万缕飞仙芒,一击之下,星河倒卷,大片大片星域沉沦,整个宇宙都动荡了。 又是一副头骨引动的异象,那是一片荒无人烟的沙漠,白袍男子沿着两行脚印,一直向着沙漠深处进军而去。 那是一片仙光绚烂的提拔界,若荒在这里,肯定会惊呼出声,因为这是他在别天神的世界中看到的仙金提拔界,就在兽族的疆域,罪恶大陆的极东边。 白袍男子背负一杆青金大戟,是以神料龙痕青金铸成,闪烁古老的神芒,上面缠绕着龙尸。 站在提拔界上,白袍男子眺望那片无尽的葬天之海,良久过后,他跨步,走了进去,从此消失的无影无踪,画面也至此终结。 第四百九十章禁区之主出击! 就这样三口石棺,葬着两位至尊,一块疑似帝级神明的头骨。 三口石棺,横在淡金色的古老殿堂前方,像是在看守古殿堂。 古殿堂,一处古老的世界,这里,是一方小世界,弥漫着淡淡的混沌雾霭,一块透明的庞大仙石内,封印着囚龙海的禁区之主,龙尊。 “嘭!” 某一刻,仙石前方,属于蓝仙的魂灯,轰然炸开,一大片炽烈的神芒席卷了小世界,让这里亮如白昼。 “我还有机会征战仙路吗?”沙哑的声音中,仙石内的龙尊,猛的睁开了双眼,有日月在他的眸子间沉浮,震撼人心。 “轰隆!” 某一刻,囚龙海的神岛之上,一条金光大道铺展,直通九州疆域,背负战刀,龙尊修长的身躯跨上金光大道,瞬息间消失无踪影。 神州海外,葬仙岛! 仙岛血泉旁,白发荒立身在那里,眸子很冷,没有丝毫情感波动。 “你让我失望了!”血泉内,镇封在仙石内的仙尊开口,话语很沧桑。 “你自己出手吧!”白发荒寒声,阴沉着一双眸子,转身离去。 “哎!”无奈的叹息声中,血泉暴动,仙石炸开,炽烈的神芒席卷了天上地下。 “轰隆!” 背负一口仙绿色的古锏,仙尊佝偻的身躯冲天而起,瞬间没入了云霄。 这一日,九州修真界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因为,禁区之主出世了。 三条金光大道,像是横贯九州的星河,直击罪洲深处。 铺天盖地的至尊气机,像是汪洋一般,席卷了整个九州。 万兽惊恐,百花凋零,整方疆域都在摇颤,像是在匍匐,跪拜他们心中的王者。 九州,像是陷入了寂灭,风不在游走,云,停歇了下来,就连鸟儿的声音都消逝了,像是归于死寂。 往日九州一些古城,人声鼎沸,但今日,清冷的街道不见一人,像是全部凭空蒸发了。 所有修真者,要么遁往海外,要么寻找一处洞府,潜心闭关,期颐能躲过这次的劫难。 滚滚乌云,像是从一方古老的世界横移而出,遮盖了九州疆域所有的天空。 整个世界,都暗了下去,杀机,像是火山喷发,在九州大地上肆虐着。 “禁区之主,终于出世了!”神州通天峰,长生天尊背负一刀一剑,遥望远方的金光大道,眸子中露出沧桑之色。 他虽是至尊,但比起禁区之主,差的太远,成仙路,他很想放手一搏,但他知道,结局只能是死亡。 禁区之主,虽说是至尊,但他们的战力太强,长生天尊自认不是禁区之主的对手。 “轰隆隆!” 三条金光大道,贯通了天穹,三道光芒万丈的身影,向着罪洲走去。 妖洲,万兽惊恐,全部匍匐在地,他们虽是兽族妖魔,但依旧抵抗不了这种恐怖的威压,恍惚间,它们像是想起了十几年前那尊女兽皇降临时的场景。 罪洲,这是一方大荒,襄城伫立在那里,经历了十几万年前的风吹雨打,依旧不曾倒下,但今日,它的结局,很难说。 “走吧,去鬼洲!”襄城城墙上,襄城之主与荒并排而立,它们望着从妖洲方向滚滚而来的滔天乌云,眸子中皆是露出凝重之色。 “你确定不跟我们一起走吗?”襄城街道上,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修士,从一重岳到诸侯级霸者不等。 “这是我的宿命!”荒从体内世界,抽出大罗战矛与凰血天戈,背负在了身后。 “若我死了,请将我葬在通天峰顶,我要看着人族昌盛!”说完这句话,荒一步跨出,登天路而上,凌驾天穹。 他的背影,微微佝偻,不在挺拔,他带着悲哀,带着沸腾的热血,就这么一个人,要去迎战三大禁区之主。 “喂,等下次来丽春院,我们免费陪你!”襄城人群中,一堆容貌清秀的姐妹花秋水眸子中嗜满了泪水,冲着天穹之上的那道人影喊道。 “哈哈哈,你们可要小心了,到时候我可要放一百炮!”荒哈哈大笑,爽朗的声音中,他化为血色神虹,冲向了天际。 “轰隆隆!” 襄城之主动手了,漫天符文密密麻麻,席卷了整个古城,渐渐的,古城升空,汇入了时空通道。 所有人,无数双眼睛,都望向了天际,那里,荒的背影,早已渺小到不可见。 “唰!” 一声闷响,襄城化为一道流光,向着鬼洲的方向飞驰而去。 罪洲与妖洲边界,这是一方山脉,迷蒙着薄薄的雾气,一道血色神虹从天而落,降临在了这里。 虹光敛去,露出荒的身影,他望着这里,神色惆然。 他依旧清晰记得,十几年前,第一次太初开,他与老头子,就是在这里分别。 “老头子,好好活着,用不了多久,我便会去边荒找你!”荒呢喃,很是想念昆老,更加想念靳儿。 “靳儿,快了,我就快要见你了!” “快二十年了,你想我吗?”柔柔的话语声,带着无尽的哀伤,飘散在风中。 “轰隆!” 这一天,终于到来,三条金光大道,从裂缝中延伸而来,璀璨神芒炽烈夺目,光耀诸天万界,让人睁不开眼。 三道犹如神魔一般的身影,就这么立身在了天穹之上,居高临下,低头俯视着荒。 他们感受到了飞仙鼎的气息,就在荒身上。 此时的荒,早已改头换面,今日一战,将是他人生中最艰难的一战,他不想让仙尊看到什么,因为那样白发荒会有危险。 三道身影,像是从历史长廊中走出,皆是带着岁月的古老气息。 那是一个背影佝偻的老人,有满头白发在狂风中飞扬,泛着沧桑的气息,那是仙尊。 一轮发光的蓝色太阳,横陈在了哪里,爆射千万缕仙蓝色神芒,将虚空都洞穿了,那是囚龙海的龙尊。 冥府的冥尊,屹立在那里,雄浑的身躯流淌着魔雾,眸子开阖间,有日月星辰炸裂的恐怖奇景闪现,让人心中悚然。 至尊气机,在天地间肆虐游走,太恐怖了,每一缕都足以压碎一条又一条山脉,有风云雷动的异象,环绕在三人身畔,将他们承托的犹如三尊不朽的神祗。 “将飞仙鼎给我们,你可以死的毫无痛苦!”冥尊开口了,声音低沉且沙哑,话语这般简单,要让荒交出飞仙鼎,而且不放过他。 “如果我说不呢?”荒嘴角露出一丝邪笑,背负大罗战矛与凰血天戈,就这么站在那里,平静的望着三大禁区之主。 “轰隆!” 根本没有什么语言,龙尊出手了,他抽出背后的长刀,直接对着荒就劈出了一刀。 “铮!” 雪亮刀芒横戈,像是星河,长达十几万里,茫茫无边尽。 “神玄!” 这种攻击,简直可以毁灭一方星域,这让荒怎么反击。 他直接开启阴眼,血色瞳孔重现世间,他使用了神玄,身躯在刀气来临的前一刻,扭曲消散,躲避到了异次空间。 “轰隆隆!!”“咔咔!” 一刀,直接毁灭了十几万里的疆域,从罪洲横戈到妖洲,一条裂缝,像是深渊,岩浆爆发,宛若狂涛怒海,卷起十几万丈高,击向了域外,将一大片星域都灼烧了。 这,就是至尊的一击,平平淡淡的一击,却带来了这般恐怖的末日景象,也不知道多少座大山崩开,在刀芒中化为了灰烬。 “唰!” 空间扭动,荒的身影浮现而出,望着那道深深的沟壑,他眸中露出震惊之色,这一击,让他的身躯都在颤抖,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 “交出飞仙鼎,最后一次了!”魔尊开口,眸子开阖间迸射神芒,让虚空大片大片坍塌,简直不可想象。 “哼!”荒冷笑一声,露出森森白齿道:“我也可以给你们一个选择,极尽升华,巅峰一战,死亡;还是依靠这自斩一刀的战力,去往地狱!” 荒的话,让三大禁区之主眉头一皱,感觉到了不妥。 “五重魔法,空间转移!” 嗡的一声闷响,三枚空间阵纹浮现在三大禁区之主的脚下,一阵滔天黑芒闪过,三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轰隆!” 荒一步跨出,冲天而起,冲向了域外。 这是一场注定会很惨烈的大决战,他要去帮那个人,也要见识一下禁区之主的风采。 九州,滚滚乌云消逝了,太阳出来了,洒落金灿灿的神辉,普照九州大陆。 “他们去哪里了?”有古修士疑惑,因为感受不到那种惊天动地,压的人快要窒息的至尊气机了。 “难道飞仙鼎已经被三大禁区之主夺走了?”知道襄城之事的人们,神色凝重,望着罪洲方向,为荒祈祷。 因为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杀伐了,荒刚刚宰了囚龙海的禁区之子,是人族的英雄。 古老禁区与人族便是对立的,禁区之主拿万灵当血肉精华,是他们延续寿元的最好食物,而人族不是禁区的对手,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中,都希望能出现一个另类证道者压制禁区。 荒身为九大帝使之首,有这个潜能与资质,但是现在,却疑似陨落在了禁区之主手里。 “哎,古来每个时代,就算禁区之子在外面战死,禁区之主也不会过问,因为他们培养的是无敌的传承者,战死了,说明技不如人!” “但是这次禁区之主却出世了,为了夺得飞仙鼎,或许,这件极道仙兵与成仙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然怎会让禁区之主这般大动干戈!” 有人想到了什么,这般说道。 飞仙鼎,禁区之主迫切想要的极道仙兵,甚至放下了禁区之主的尊严,亲自动身,去寻找荒。 “岁月如刀斩天骄,长生路上叹妖娆,仙路何时开,到时免不了血溅天下!”有古贤叹息,仙路,是一个传说,用不了百年,仙路必开,到时候,九州或许会沉沦。 “他们去了星空深处!”一则消息,引动轩然大波,人们还以为荒早就死了,却不曾想去了星空深处。 大战,终于爆发! 第四百九十一章禁区的辛秘! 这一日,九州沸腾。 一道又一道神虹冲天而起,像是一条星河,很庞大,宛若山岳,全部冲向了域外。 皆是五重岳的修士,诸侯级的霸者都不在少数,这是一场震古烁今的大战,所有人都洞悉了。 因为仅凭荒是不可能将禁区之主引到星空深处的。 禁区之主,他们一般根本不会开战,只要开战,星空深处才是他们的战场,因为他们太强了,全力一击可以打沉一个大洲,也只有广袤无垠的星空才能容的下他们。 诸侯很多,五重岳修士更是汇聚成了星河,那些无法御空的修士,全部由一些门派的长老带着,一艘又一艘庞大的神船破开虚空,去往了域外。 域外,修士真的太多了,密密麻麻,宛若一方汪洋,人潮耸动,男女老少,妇孺皆幼,全是开启神眼,一道又一道璀璨神芒迸射,洞穿了虚空,望向了星空深处。 那里,四道擎天巨影伫立,像是神明一般,踏在了天地的巅峰。 “是帝使!”有修士惊呼,因为他们看到了荒。 那真的是荒,一袭血色战袍,背负战矛与天戈,盘坐在一方古世界之上,望着三大禁区之主,眸中爆射战意。 “那是一方完整的混沌大阵!”有古修士道出了那方古世界的来历。 那方古世界,被荒盘膝坐在身下,在缓缓旋转,溢出一缕又一缕的混沌气,很恐怖,里面有日月沉浮,有星骸转动,有星河横戈,更有神魔的虚影在咆哮。 一枚完整的混沌大阵,只要有足够的海量仙石支撑,便相当于一尊活着的另类证道者。 这种说法虽然有些夸大,但也足以说明古来第一杀阵的恐怖之处。 九州,有完整混沌大阵的,可能只有八大道统和禁区了! “那人是谁?”有人望向了一道修长的身影,他背负九根通天杖,满头短短的黑发在宇宙罡风中乱舞,周身至尊气机浓郁,像是火山,快要喷发了,像是一尊不朽的神祗。 “是昆仑山的护道者?”有参加过昆仑动乱的修士震惊。 “不对,除了外形相似,其它的都不一样!”有人否决了这个猜测,因为墨裳与那道身影除了身形相似以外,其余的,包括气质,修为,有着天差地别的距离。 星空深处,荒望着墨裳,眸中露出哀凉之色。 他知道,墨裳这次,可能真的会陨落在这里。 他是墨裳,也不是墨裳,如同荒一般,他修习了无月大帝的墨流分神术,分出了另外一个自己。 昆仑动乱中死去的,是墨裳的阴面,而这个,是阳面。 所谓的昆仑动乱,荒进攻昆仑,拉上庙欲庵主与剑候,包括飞仙鼎被盗,诛杀阿狼与蓝仙等等一系列事,都是墨裳与荒在十年前就策划好的。 为的,就是这一天! 昆仑,真的很神秘,墨裳曾对荒说过,他猜测可能这一世成仙路的降诞地点,就在罪洲昆仑山,而且,开启仙路的密匙,很可能便是昆仑的镇派至宝,飞仙鼎与八口圣鼎。 其实在别天神中,荒看到墨裳与昆蓝的大战最后,禁区之主出手,他便有了猜测。 太初纪元,唯一的一次成仙路开,地点,便是昆仑山。 为此,荒与墨裳策划了一系列事,为的就是在这里裁决禁区之主。 因为禁区之主之所以能活这么长时间,他们皆是自斩了一刀,跌落了巅峰神坛,黄金岁月。 如果今天,三位禁区之主不极尽升华,他们不是墨裳的对手,会陨落在这里。 他们若是极尽升华,诛杀了墨裳,他们也会死去。 因为三位禁区之主已经度过了漫长的岁月,仙石都镇封不住他们流逝的寿元,极尽升华之后,他们便要死去,没有任何天材地宝或是仙石能够挽救。 极尽升华,就是他们最后的回光返照。 “你这个混蛋!”仙尊开口,声音沧桑,他望着墨裳,眸子中透射杀机。 “墨流分神术!”冥尊也知道了什么,他猜到了事情的缘由,所谓的飞仙鼎,只是吸引他们走出禁区的砝码。 “你以为凭你一个人还有这个废物可以战胜我们?”龙尊敛去了神芒,他一袭蓝袍飘飞,背负天刀,缭绕混沌雾霭的面部,一双眸子泛着冷冽之色。 “我只要逼你们极尽升华便可以了!”墨裳周身淌着黑色雾霭,他背负九根通天杖,宛若孔雀开屏,溢着丝丝缕缕的黑色电弧,很神秘。 “唯有一战!”冥尊开口,他缓缓的抽出后背的白金战矛,握在了手中。 “为了仙路!”仙尊也抽出了背负的仙绿色古锏。 “永生的梦想!”龙尊手持天刀,眸子森森。 “杀!” “战!” 一声怒吼,震动天上地下,让星河都倒流,让那方星域都在动荡与战栗。 四道屹立世界之巅的身影,在这一刻,猛然冲撞在了一起。 “轰隆隆!” 那一瞬间,一大片星域沉沦了下去,一颗又一颗大星接连炸开,神性莲花炽烈,璀璨的灭世光芒席卷了宇宙。 “终于开始了!”九州域外,人山人海都沸腾了,因为至尊战开始了,而且是禁区之主的对决,一股又一股恐怖的波仿若瀚海汹涌,似火山喷发,向着这边席卷而来,压的诸多修士向后倒退,更有神船摇颤,在咔咔声中,庞大的船体上布满丝丝裂痕。 “好恐怖!”望着星辰爆炸的奇景,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星空深处,禁区之主对决墨裳之时,鬼洲西海海外,距离鬼洲疆域数十万里外的一方神岛。 宛若真龙盘踞的神岛,散发着淡淡的金芒,上空笼罩着混沌阵纹,溢着丝丝缕缕的混沌气,让人毛骨悚然。 这一刻,一艘神船破空而来,船头站立着一身黄金长袍的姬无力与花色大裤衩的黑皇。 “好家伙,真他妈是条龙啊!”神船停泊在囚笼岛上空,姬无力与黑皇探头向着下方望去,皆是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真的太像龙了,整方囚笼岛,有龙头,龙身,龙尾,而且那种淡淡的剑芒溢开,让一人一狗仿佛看到了一头五爪金龙横卧在大海上,在沉睡。 “怎么办?”望着笼罩神岛上空的混沌阵纹,黑皇用爪子摸着下巴,皱着眉头,有点难办。 “哼,小意思,道爷我早就想好对策了!”姬无力梳理着被风吹乱的大背头,淫荡的挑了挑眉,让黑皇一阵菊紧。 接下来,在黑皇震精的眸光中,姬无力从体内世界,拉出了一件蓝色道袍,很古老,像是几十万年前古修士的服饰。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姬无力大海一般的肚子猛然向回收缩,一阵神芒闪过,一尊很是儒雅的飘飘中年男子站在了黑皇面前。 “卧槽,日了狗的,你想伪装成龙尊!”黑皇大叫一声,一双狗眼瞪得老大。 “知我者,莫若狗也!”姬无力冲着黑皇挑起了大拇指。 开着神船,姬无力直接撞向了包裹囚笼到的混沌大阵。 “轰隆!” 一瞬间,神船炸开,根本抵抗不了混沌大阵,巨响声震动天上地下,让整方神岛都在摇颤。 “谁人敢来我囚龙海撒野!”一记冰冷的声音中,三道神虹冲出了囚笼岛。 “咳咳!”那是姬无力,不,那是龙尊,从天际飞驰而来,嘴角溢着猩红色的血,满头浓密的黑发披散,看上去像是受了重伤,正骑着一只大黑狗,亡命向这边奔来。 “父亲!” 三人全部冲了上去,眼中露出焦急之色;他们个个头角峥嵘,全是男子,身穿蓝色长袍,星眉剑目,堪称丰神如玉,可惜距离蓝仙就差的远了。 “哼!”望见自己的三个儿子,龙尊冷哼一声,道:“打开混沌大阵!” 姬无力的冷哼让三个少年修长的身躯皆是一颤,昔年白凤凰蓝英为了冥皇子,抛弃囚龙海而去,一直是龙尊的一块心病,前些日子蓝仙再次战死,整个囚笼岛都笼罩在一股压抑的气氛中,直到龙尊的离去。 看见龙尊,这三个少年像是见了真龙的毛毛虫,连大气都不敢喘,径直打开了混沌大阵。 就这样,靠着蹩脚的演技,姬无力与黑皇大摇大摆的走进了传说中的九大禁区之一的囚龙海。 “父亲,这条狗,,,!”其中领头的少年问道,他是龙尊的第一个孩子,名叫兰杰。 “这是为父新收的坐骑,怎么,你想要?想要就送给你!”姬无力根本不理会黑皇龇牙咧嘴的摸样,当下笑呵呵的说道。 蓝杰与蓝枫,蓝军望着自己往日沉默寡言的父亲笑呵呵的,没来由的一阵诡异的感觉。 “看什么看!”姬无力也意识到失态了,赶忙装模做样的瞪眼咬牙,将三兄弟吓的一哆嗦。 “父亲,我们的祖先乃是蓝帝的子嗣,我们的血,都是蓝色的,你的,,,!”蓝杰直勾勾的盯着姬无力嘴角边猩红的血迹。 “哈哈,这都被你发现了,我刚才吃了几个凡人,这肚子也有七八分饱了!”姬无力笑眯眯的盯着蓝杰三人,吓的几人几乎快要哭了。 “父亲,孩儿多嘴,请莫要怪罪!”蓝杰这个恨那,都怪自己这臭嘴,要是龙尊一不高兴把他给吃了怎么办? “没事,走吧!”当下姬无力骑着一脸不爽的黑皇,向着神岛之巅那座古老的淡金色殿堂走去。 “这是!!”很快的,姬无力便看到了那三口古老的青金石棺。 他感受到了一缕又一缕至尊气机,压的他神魂欲裂,肌体剧痛,像是整个人都要崩开了。 就这样三口用神煌青金铸造的古老石棺,静静的横陈在遍布金色碎石的道路上,散发丝丝缕缕的至尊气机,让人震惊。 姬无力顶着近乎狂暴的压力,走向了三口石棺。 左右两口石棺内,躺着两具尸体,皆是身穿神灵战甲,但是被打爆了,里面甚至有粘稠的血在流淌。 丝丝缕缕的至尊气机,顺着石棺的缝隙深处,引动了神魔陨尸的异象,很恐怖。 这是两位至尊,死去了也不知道多少个岁月了,爆碎的神灵战甲下,是上古先民的服饰,很古老,都快化为齑粉了。 姬无力伸出手狠狠的掐了一下身下黑皇蒲扇般的大耳朵,黑皇会意,张开狗嘴说道:“主人,这里面的人是谁啊?” “哎,往事伤心,不愿谈及,孩儿啊,你来告诉他吧!”姬无力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悲恸之色,闭上了双眼,像是在追忆着什么。 当下蓝杰屁颠屁颠的跑到黑皇身旁,对于自己父亲找的这个丑八怪坐骑也不敢藏私,解释了起来。 第四百九十二章另类证道的蓝荆雪! “这是我们的祖先,第二代与第三代禁区之主,他们两位老人家都是至尊巅峰的修为,在追寻一代禁区之主的路上被一些恐怖的存在击伤,废了很大的力气才跑了回来,漫长岁月,他们都依靠一代的头骨才可以延续岁月!”蓝杰这般解释道。 轰隆一声,姬无力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爆炸了。 “他们都还活着?”黑皇也被吓了一跳。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蓝杰望了望闭眼的姬无力,悄悄在黑皇耳边耳语道:“据我父亲说,两位先祖还活着,在等待一个机会!” “成仙路!”黑皇惊呼,全身毛皮炸起,根根倒竖,犹如一个变异的刺猬。 一个禁区,竟然不止一位禁区之主!! 这个消息要是传出去,整个九州都会沸腾! 古来太初,自出现九大禁区以后,人们的印象中就是一个禁区,一个禁区之主。 而禁区的做法也一样,每次发动黑暗动乱,一个禁区也只会出现一个禁区之主;但是今天,亲眼所见,姬无力却震惊了。 囚龙海,竟然有三位禁区之主! 这让人震惊,颠覆了九州修真界的认知;那真的是两位禁区之主,就沉睡在古老的石棺中,神灵战甲被人打碎,躯体残破,淌着蓝色的神血,但是他们却没有死去,而是保留了一丝生的气机,在等待成仙路的开启。 “两位禁区之主就是靠这个头骨存活?”黑皇睁着一双大眼睛,望着居中那口石棺内混白如玉的头骨。 “不错,这是我囚龙海第一代禁区之主,也是蓝帝魅晨的子嗣,昔年是一位帝子级人物!” “根据族谱上写的,这位祖先,叫做蓝荆雪,是一尊另类证道者,是我们囚龙海的最强战力,却陨落了!”蓝杰脸上露出悲戚之色,他没有见过这位先祖的真身,却看到过他的画像,当真是一代人杰。 “蓝帝的亲子!”黑皇恶狠狠的打了两个哆嗦。 蓝帝魅晨,那可是十大天帝之一啊,他的亲子,货真价实的帝子,曾经走到了另类证道者的高度,却死了。 ‘阿弥他妈个陀佛,这地方太危险,还是赶紧开溜稳妥,去他妈的天材地宝!’骑在黑皇身上的姬无力吓的都快尿了,果然不愧禁区的名头,这个消息要是传开了,九州修真界指不定得沸腾到什么地步。 “蓝荆雪,哦不,是先祖,先祖不是另类证道者的神明存在,为何会陨落?”黑皇问道,狗脸上写满了疑惑。 “不知道,当时我还小,父亲在外征战,我曾听当时的三代谈及过,说蓝荆雪先祖想要证道,却遇到了阻隔,他穷其所有,也只能走到另类证道者的一步,为了解开一些辛秘,先祖走出囚龙海,去往了极西的方向!” “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先祖回来了,却受了重伤,极道仙兵都被打裂了,他枯坐深海百年,至此道消,死后没有留下任何一句话,只是叮嘱后代,不要去哪里!”蓝杰一指指向了一个方向。 那个方向,不是九州大陆所在的极东,而是西边! “传说中西海不是苍茫无尽吗?难道你们的先祖在西海的深处寻找到了什么?”黑皇望着蔚蓝无尽的西海,眸子中露出一缕惊色。 ‘果然是盖代人杰!’姬无力睁开了双眼,他也遥望那个方向。 有野史曾记载,罪恶大陆,并不像是人们在星空中所看到的那样,是一方完整的大陆,撰写野史的人曾提出一个大胆的假设,他说,可能罪恶大陆,也像星空中的星辰一般,是呈现圆形的。 如果一个人,从鬼洲出发,一直向西走,如果没有意外,千百万年以后,他会绕罪恶大陆一圈,重新回到九州。 “难道,罪恶大陆真的是一个圆状的星辰吗?” “为何人们在星空中看到的,是一方铺展开来的大陆,而不是圆形的星辰?” 这些疑惑,在姬无力的脑海中闪现,挥之不去,这堪称太初史上的一大谜团,因为古来没有人证实过这一点。 西海的尽头,到底有什么恐怖的存在?让另类证道者的蓝荆雪都死亡? “先祖曾经说过,这方天地,不可能诞生大帝,他曾猜测到了什么,背负极道仙兵,离开了九州,却重伤回来,暗自叹息,叮嘱后人,不要去寻他的路!” 又是一则堪称爆炸性的消息! 九州,不可能诞生大帝!?这是为何? 姬无力与黑皇都沉默了,确实不错,太初纪元一百五十万年,曾有太多的盖代人杰走到了至尊路的尽头,但都是消失的消失,死亡的死亡;就算是太初史上的无冕之王,叶惊天与夜轻歌,也很可能是另类证道者的存在,不可能是大帝。 这方天地,九州,到底是什么地方,被何人动了手脚?竟然不能诞生大帝! 姬无力悄悄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望向了青金石棺中的那颗头骨。 头骨洁白如玉,散发飞仙光芒,很神圣,上面刻着大道的烙印,很古老,一副又一副的画面在升腾,继而泯灭,那是头骨所引发的异象。 “把先祖带上,跟我走!”姬无力此时还是龙尊的摸样,他面色很冷,下达了一个这样的命令。 “父亲,失去了先祖的头骨,二代与三代会出问题的!”蓝杰大叫,想要阻拦姬无力。 “我的命令,你也敢违抗?”姬无力棱着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蓝杰,眼眶内布满了让人心悸的血丝。 “不敢!”蓝杰低头,修长的身躯一颤,没有办法,扛着那口葬着蓝荆雪头骨的棺材,跟在了姬无力的身后。 “你们两个留下,看守神岛!”姬无力指向了蓝杰身后的两人。 “遵命父亲!” 就这样,姬无力骑着黑皇,身后跟着累的满头大汉的蓝杰,大摇大摆的离开了九大禁区之一的囚笼岛。 这副画面要是让九州修真者看到,铁定要惊掉一地下巴了。 与此同时,九州域外,星空深处。 禁区之主间的大战,轰然爆发。 “铮!” 一道刀芒,被龙尊劈出,横戈天地,长达十几万里,雪亮的刀芒白茫茫一片,宛若绚烂的星河,横扫而过,让一大片星域沉沦了下去,一颗又一颗星辰炸开,像是烟花般璀璨,奇景纷呈,席卷了宇宙。 墨裳背负通天杖,修长的身躯直接横移几万丈,避过了这一刀。 “扑哧!” 星域炸开,一道白金仙芒洞穿虚空,向着墨裳刺去,它摧枯拉朽,释放无穷无尽的毁灭之力,像是要颠覆这方乾坤,重造一片崭新的天地。 “唰!” 墨裳修长的身躯再次横移几万丈,那道白金仙芒贴着他的身体擦过,直接让一大片星域沉沦了,那里星河倒流,星辰炸开,混沌气出没,很是渗人。 “嗡!” 另外一个方向,荒盘膝坐在混沌大阵的阵眼之上,在他身后,体内世界大开,里面成堆的仙石像是巍峨的山峰一般堆积在一起,散发纯白色的神芒。 手中掐着古印诀,体内世界,无数仙石爆开,一股又一股精纯的飞仙力化作星河,淌入混沌大阵内,整个大阵都复苏了,吞吐混沌气,犹如一方灭世的磨盘,缓缓旋转。 “杀!” 荒一身大吼,伴随着金属颤音,混沌大阵上瞬间腾起密密麻麻的寒剑,皆是由混沌气幻化而成,剑气滚滚,像是一条又一条星河,在荒的咆哮声中,剑海向着仙尊飞驰而去。 “嗡!” 一道不朽的仙绿神芒被仙尊打出,横戈十几万里,像是狂涛怒海,与混沌剑海相撞,两者间腾起灭世的光,让整个大宇宙都在轰鸣。 九州域外,观战的诸雄快要石化了。 这就是禁区之主的战力吗?劈出一道神芒,便是十几万里;打出一式神通,便可让一方星域沉沦,谁可诛杀他们? “帝使真的敢对抗禁区之主!!”亦有年轻一代的天骄,望着荒盘膝坐在混沌大阵上,与仙尊对决,体内的热血都沸腾了。 禁区之主,最少都是活了十几万年的老怪物;甚至动辄便是从上古活下来的,战力真的很恐怖。 九州人族有长生天尊,血尊,古月天尊,他们的修为,可能不会超过至尊五重天。 但禁区之主,曾有古贤做过统计,他们的修为,大多数都达到了至尊九重天,屹立在了至尊的巅峰,甚至诸多禁区之主都是触摸过大帝领域的猛人。 他们若不是为了苟延残喘,等待仙路开,自斩了一刀,跌落了巅峰神坛,别说趋势混沌大阵的荒,就算是墨裳,都没有机会跟他们对决。 现在的他们,根本没有黄金岁月那样强悍的战力,因为自斩了一刀,修为下降,也就是至尊一二重天的样子。 但是他们可以随时随地的极尽升华,达到此生巅峰,不过那样做的后果,便是他们不能在自斩一刀,只能在极尽绚烂中化为灰烬。 这也是为什么禁区之主一般不愿与同阶神祗开战的原因。 “铮,铮!” 八道不朽的黑芒,弥漫混沌气,带着黑色的电弧,化为八条星河,铮的一声,钉入了星空。 “嗡!” 一层凝厚的光幕瞬间升腾而起,笼罩了那方星域。 “魔道上苍劫光!”那是墨裳,屹立在大阵的中心,手掐古印诀,施展了独属于通天杖的古天功。 “轰隆!” 那是一张巨大的鬼脸,缭绕着黑色的魔雾,滚滚腾起,像是汪洋。 鬼脸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像是死神在凝望着世界。 “咔嚓!” 巨大的鬼脸,眼眶位置腾起两团猩红色的光芒,像是神灯一般,在燃烧。 一道灭世雷电,却是黑色的,带着电弧,轰的一声,向着冥尊劈去。 “轰!” 冥尊眼中露出凝重之色,他缓缓挥动手中的白金战矛,丝丝缕缕的极道气息腾起,让大阵在颤抖,八根通天杖轰鸣,像是要折断了一般。 “轰隆!” 黑色雷电与白金战矛碰撞,轰的一声,雷电炸裂,一缕又一缕黑色电弧飞溅八方,让诸多大星炸开,化为齑粉,像是烟花绽放。 “蹬,蹬,蹬!” 冥尊手持战矛的手在颤抖,他接连倒退十几步,一步下去,几千丈的星域变化为齑粉,被他踩爆了。 黑色的电弧,顺着金属战矛轰进了冥尊的躯体,让他僵立当场,浑身发麻,短暂不能动弹。 “铮!” 手持通天杖,墨裳一步跨出,尖锐的杖尖直接刺向冥尊的眉心,一股冲天杀机破空而来,距离几万丈,却让冥尊雄浑的身躯发颤,眉心剧痛,像是要裂开了。 第四百九十三章震古烁今! 这一击很恐怖,那种黑色雷电轰入了冥尊的体内,让他血液与神魂都麻木了,虽然只是暂时的,但这等强者过招,稍有不慎便是毁灭的下场。 “铮!” 墨裳来了,修长的身躯俯冲而下,宛若山洪爆发,要决堤淹没世间。 通天杖刺出,几万丈的距离,却有一股杀机轰入了冥尊的体内,让他雄浑的身躯在战栗,眉心剧痛,有暗黑色的血液留下。 “能击杀一位禁区之主吗?”九州域外,有古修士喃喃,很希望墨裳能击杀冥尊,因为禁区为祸时间几百万年了,始终不曾毁灭,是人族的心头大恨,是万灵的宿敌。 “铮!” 金属鸣颤声中,雪亮刀芒一大片,汹涌澎湃,像是火山爆发了,像是星河,从天而落,直接将墨裳与冥尊之间的星域打的沉沦了。 “轰隆!” 滚滚魔气冲天而起,冥尊终于恢复行动了,他手中白金战矛刺出,一道激射的光迸发,穿透了诸天万界,一下让四方星域都沉陷了。 三道身影大战,不时有暗黑色的魔血飙飞,深蓝色的神血淌落,压爆了一颗又一颗大星,让诸多虚空坍塌,成了寂灭之地,混沌气出没。 “轰隆隆!” 另外一边,荒趋势混沌大阵,冲天而起,垂落亿万缕混沌气,直接向着仙尊压去。 像是一方灭世的磨盘,要碾灭一切,要让世间沉沦。 “铮!” 一道仙绿神芒冲上了霄汉,那是古锏,掺杂着少许的仙泪绿金,比至尊器还要强盛几分,古锏被仙尊挥出,青天蔽日,一道巨大的光柱腾起,直接将压落的混沌大阵顶起,混沌气汹涌澎湃,日月摇颤,星辰爆开,场面很恐怖。 “杀!” 荒目眦欲裂,体内灵力像是开闸的洪水一般,全部汇入了混沌大阵;在他身后的体内世界,一座又一座仙石巨峰炸开,滚滚星河淌入混沌大阵,巨大的磨盘开始转动。 “轰隆!” 那是混沌大阵内所炼化的星骸,一颗又一颗落下,带着火光,腾起狼烟,高达几万丈,向着仙尊当头砸去。 “唰!” 且荒催动了混沌大阵内的星河之力,一条又一条星河水落下,宛若九天落仙,带着毁天灭地的气息,直接将仙尊的身影淹没。 九州域外,所有观战的诸雄都惊呆了,那可是堂堂的禁区之主,却被荒给压制了。 虽说混沌大阵作为古来第一杀阵很逆天,但仙尊可是禁区之主啊,被荒短暂的压制,一颗又一颗大星砸在仙尊身上,一条又一条星河水将他淹没,那里神芒炽烈,混沌气爆开,简直成了泯灭之地,什么都不可以存活。 “铮!”“轰隆!” 那片星域,冥尊一矛刺出,白金神芒洞穿了天上地下,八根通天杖震颤,轰的一声直接大力卷起,倒飞而出,撞爆了太多的星辰,那里盛烈的光芒腾起,金黄色的蘑菇云很壮观,奇景纷呈,席卷了宇宙。 “铮!” 那边,龙尊抡起天刀,大开大合,厮杀尽兴,他与墨裳不断碰撞,一刀强过一刀,千万道刀气汇聚在一起,那里宛若化为了一片汪洋,雪亮刀气像是狂涛巨浪一般卷起,高达几万丈,茫茫无边尽,将墨裳的身形包裹。 “轰隆!” 仙绿色的神芒冲天,铺天盖地的杀机席卷,撕裂天宇。 那是仙尊,从泯灭之地冲了出来,古锏挥出,直接抽在了混沌大阵之上。 “扑哧!” 盘膝坐在大阵中的荒直接喷出一口黄金圣血,混沌大阵剧烈摇颤,横飞而出,让大片大片星域沉沦了,太多的阵纹接连爆开,混沌气飞溅,像是炽烈的烟花盛开了。 “不好,两人都遭受了重击!!” 九州域外,太多观战的修士心惊,墨裳被龙尊的刀气席卷了;而荒被仙尊抽了一古锏,整个混沌大阵都快解体了。 果然,禁区之主是不败的,就算他们没有极尽升华,也不是一般至尊可以对抗。 这场大战,似乎以荒与墨裳的死亡而终结。 “轰隆!” 不朽的仙绿神芒横戈,被仙尊挥出,长达十几万里,直接劈飞了混沌大阵。 “啊!” 荒嘶吼,全身都裂开了,在这种攻击面前,纵使是荒古圣体也不够看,被压着打。 若不是混沌大阵承受了几乎全部的威力,荒很可能早就死了;混沌大阵摇颤,只是传来的巨力而已,却让荒肌体崩裂,神血流淌,整个人快要炸开了! “轰隆!” 那方星域,漫天的刀气轰然倒卷,犹如星河断流,那种场面很恐怖,刀气大浪卷起,直接让一大片星域的星辰都熄灭了光芒,化为了齑粉。 墨裳冲了出来,混沌是血,他金丝丹凤眼璀璨,在燃烧,像是两盏神灯。 今天,这场战斗,他注定会死,为了昆仑,他拼了这条命,也要将禁区之主留在这里。 “铮,铮,铮!” 八道金属颤音中,倒飞的八根通天杖化为不朽的星河,全部汇聚在了墨裳手中。 “轰隆!” 滚滚魔气浓郁,简直像是打开了地狱的大门,魔气中,电弧缭绕,噼啪作响,洞穿虚空。 九根通天杖,合一! 通天杖,不在是古朴的杖身,它化为了一道乌光,很古老,很沧桑,淌着千万缕魔雾,且缭绕黑色电弧,越发强悍了。 “唰!” 一杖刺出,墨裳向着冥尊冲去,宛若一头人形真龙,势不可挡。 “铮!” 冥尊也向前冲出,手中白金战矛挥击,发出永恒的光,将一大片星域照亮。 “扑哧!” 两口神兵交击,咔嚓声中,白金战矛的矛尖直接被崩断,激射而出,在远方一片星域炸开,炽烈的光席卷,像是太阳爆炸了。 两道身影交错而过,一大串长长的暗黑色魔血飙飞,化为星河,横戈在星空。 “冥尊受伤了!!”九州域外,诸雄振奋,那是冥尊,左肋上有一道很深很长的伤口,淌着暗黑色的血液,里面甚至可以看到根根晶莹剔透的白骨。 白金色的战矛折断,爆开,毁灭了一方星域;那可是掺杂着少许太阴仙金的至尊器,却照样不敌合一的通天杖,被劈断了。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星空深处,响起古老的诵经声,很古老,那是龙尊,一袭蓝色战袍,眸光冷冽,很森寒,望着墨裳,在施展古印诀。 “轰隆!” 在他身后,腾起一道巨大的虚影,头顶九天,脚踩幽冥,日月星辰都在巨影的身边盘旋,沉浮;他的一根头发丝,便是一条星河,很苍茫。 巨影一袭古老的蓝色道袍,很神圣,在他的肩头,一盏青铜古灯伫立,很粗壮,宛若山岳,里面有残软的灯芯,在发出森森的幽绿火光。 “渡劫神曲,不好!”与仙尊对峙的荒大吼一声,却早已无济于事。 蓝仙施展的渡劫神曲,连荒都扛不住,更何谈龙尊施展的。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诵经声很浩大,化为音波涟漪,滚滚奔腾,像是大浪卷来,直接淹没了墨裳的身躯。 “月渎!”荒很果断,首先对自己施展了月渎之术,避免被音波攻击。 浩大的诵经声,像是从历史长廊中飘出,那些文字很古老,铺天盖地,化为音波涟漪,像是整个纪元的万灵,都在对一尊神明匍匐叩首。 音波涟漪冲天,高达十几万丈,直接将墨裳的身躯淹没;他眼中露出迷茫之色,跨着虚晃的步伐,一步一步,向着龙尊走去。 “轰隆!” 冥尊出手了,根本不等墨裳被青铜古灯镇压。 他抡起白金战矛,直接劈出,一道十几万丈的不朽神芒遮天蔽日,径直打向了荒。 “不!”荒大吼,目眦欲裂。 “两人要败了吗?”九州域外,距离交战星空很遥远,渡劫神曲的音波没有席卷过来,众修士幸运的避过了一劫。 有古修士叹息,禁区之主,果然是不败的神话,没人可以将他们击败,让他们身陨。 年轻一代的诸多天骄,甚至九大帝使之一的白公子都来了,他望着星空深处盘坐在混沌大阵上,对抗仙尊的荒,生出一股无力感。 十年前,他不是荒的对手;十年后,他甚至连追赶都不及了。 诸多女修士捂着小脸,轻声抽泣着,不忍去看将要发生的一幕。 “吼!” 荒大吼,眸子都快瞪裂了;这一刻,他轰然起身,直接将混沌大阵抡了过来。 他举着混沌大阵,很费力,但是他没有办法。 一步跨出,脚踩柳絮随风身法,荒举着大阵,直接穿入时空间,向着墨裳追击而去。 “轰隆!” 仙尊也出手了,根本没有给荒留任何余地。 掺杂着少许神料,仙泪绿金的古锏挥出,一道神芒,横戈十几万里,荡漾碧绿,像是仙人的眼泪,抽爆了大片大片的星域。 “轰隆!” 星域崩溃,荒的身影自时空间踉跄而出,这一刻,他举起混沌大阵,将这枚耗费了姬无力十年心血,无数天材地宝神料才铭刻好的大阵,直接向着追来的仙尊与远方的冥尊砸去。 成败,在此一举! 第四百九十四章盖世英杰! “轰隆!” 冥尊出手,手中折断的白金战矛挥出,一道不朽的神芒打向了墨裳,日月旋转,星辰摇颤,神光像是要开天辟地,重造洪荒。 “轰隆!” 另一个方向,仙尊也出手了,没有了混沌大阵与荒的压制,他像是闯出地狱的神魔,可怕无边,抡起手中的古锏,直接向着墨裳挥去;一道仙绿神芒,碧波荡漾,像是仙湖,横戈十几万里,抽爆了大片大片的星域,让虚空坍塌,星沉月毁。 “不行了,帝使与那尊神秘人物要陨落了!”九州域外,太多观看这一场战斗的天骄心惊,墨裳被渡劫神曲度化了,双眼露出迷茫之色,向着那尊庞大的虚影走去。 这下,可以说是荒独抗两位禁区之主。 冥尊与仙尊都出手了,全力一击,两道不朽的神芒全部打向了墨裳,要进行绝杀。 这一场战斗,看的人热血沸腾,从来没有人可以这么挑战禁区之主,而且,以一抗三。 最关键的,是荒以一枚完整的混沌大阵,便可压制葬仙池的禁区之主,这让禁区之主脸上多少有些无光,因为荒太弱小了,纵使是九大帝使之首,在禁区眼里,和一只蝼蚁,一粒沙尘无异。 但就是这么一颗小草,却用混沌大阵压制了仙尊那么长时间,这让观战的九州年代一辈胸口都有股热血在燃烧,他们也很想冲上去对决禁区之主,就算是死了,也要流芳百世。 但不是每个人都是荒;这也是为什么荒成为了九大帝使之首,而他们,却只能仰望荒的背影,在叹息与嫉妒中,看着他愈走愈远。 “啊!!” 荒嘶吼,他绝对不会让墨裳就这么死去,他不甘,耗费了十年心血,墨裳的阴面都为此牺牲,死在自己手里,只为吸引这群老不死的出世,怎么可以就这样让十年的心血白白浪费。 “啊!!” 他嘶吼,满头血色长发在宇宙罡风中乱舞,一双眸子,迸射闪电,像是疯魔。 举起头顶的混沌大阵,荒直接向着冥尊与仙尊砸去。 “爆!” 双手合十,荒发出一记悲怆的嘶吼。 “轰隆!!” 那一瞬间,灭世的神芒,溢满了天上地下。 密密麻麻的混沌阵纹炸开,化为一方恐怖的浪潮,像是汪洋炸开了,滚滚浪墙高达十几万丈,向着宇宙八荒倒卷而去。 所过之处,一颗又一颗星辰泯灭,一方又一方星域坍塌,什么都没有了,只留下冒着混沌气的黑洞,像是恶魔张开大口,要吞噬一切。 “唰!”“唰!” 混沌浪潮打过,仙尊与冥尊的身体直接被掀飞,在宇宙中翻了几个大跟头,他们的身体更是裂开,喷涌着至尊血,化为一条又一条星河,横戈在星空中,很璀璨,很耀眼,散发恐怖波动。 “老不死的!”趁着短短的间隙,荒化为神虹,速度快到极致,像是要燃烧了一般。 墨裳在抗争,他的眸子时而清明时而浑浊,慢慢的靠近那尊巨大的虚影。 “小小萤火!”望着荒奔赴墨裳身边,龙尊冷笑,手中天刀挥出,一道刀芒迸射而出,长达十几万里,苍茫一大片,没有尽头,像是星河从九天之上落下,直接向着荒劈去。 “不好!”荒脸色大变,他和蓝仙的战斗中,蓝仙使用渡劫神曲,明明身体不可以动,但到了龙尊手里,他却还能劈出这种恐怖的刀气,这是荒的失误。 “师弟!” 果然,劈出一道刀气,龙尊对渡劫神曲的掌控削弱,墨裳眼中露出了清明之色,他望着荒,一声大吼,就要冲过来。 不过龙尊再次施展渡劫神曲,浩大的诵经声传出,墨裳的意识再次化为混沌。 这道刀气,只能劈向荒;因为荒太弱小,只要将荒击杀了,墨裳绝对会死亡,荒就是唯一的变数。 而墨裳与龙尊同为至尊,若是这道刀气劈向他,那怕是一瞬间的清明,墨裳轻易便可以化解,对他起不了作用。 但对荒来说,这道刀气,与大帝无异;都能给他带去近乎无法反抗的灭顶杀机。 “阴眼!” 千钧一发之际,荒再也顾不得什么,他开了阴眼,血色瞳孔重现世间。 “神玄!” 在刀芒劈来之际,荒施展了神玄,一阵如水般的波纹中,荒的身影,被传送到了异次空间。 至尊的一击,可以击穿时空间,但异空间,只有大帝才可以击碎。 “轰隆!” 刀芒落在了一方星域,轰的一声炸开,雪亮刀芒冲起,直接让那方星域沉沦了下去。 唰的一声,虚空震荡,荒的身影,重新浮现。 他脚踩柳絮身法,双眼中阴阳鱼转动,淌着阴阳二气,很神秘。 “轰隆!” 果然,龙尊重施旧计,他短暂放弃掌控渡劫神曲,对着荒再次劈出一刀,雪亮刀芒犹如星河落下,镇压向荒。 他在争取时间,因为混沌大阵爆开的阵纹浪潮快过去了,到时候只要仙尊与冥尊任何一人可以赶过来,荒与墨裳绝对是死亡的下场。 “神玄!” 神玄,再次施展开来,不同的是,这次,有一道淡淡的虚影踩着柳絮随风身法,直接穿入了时空间,擦着雪亮刀气冲过,冲向了墨裳。 “轰隆隆!” 刀气星河落下,让一方星域沉沦,日月坠毁。 “杀!” 混沌阵纹的浪潮消逝了,归于平静,远方星域,仙尊与冥尊跨着大步,一步便是无尽,向着这方战场奔赴而来。 刀气星河消逝了,龙尊的眉头却微微一皱,因为他竟然没看到荒从异次空间出来。 “唰!” 一道身穿黑色战袍的虚影,直接浮现在了渡劫虚影的身下,轰的一声,渡劫虚影肩头的青铜古灯激射一缕惨绿的火焰,向着黑影焚烧而来。 “终于,赶上了!”黑色虚影,正是阴阳无道的分身,被荒在方才一刻,送了出去。 他的半边身子都爆开了,淌着鲜血,那是方才被龙尊的刀气擦中的。 “月渎!” 盯着墨裳混沌的瞳孔,荒的眸子,猛然大睁,施展了月渎之术。 “嘭!” 通天杖刺出,一大片炽烈的神芒席卷开来,让龙尊的身体被掀飞,在半空中翻了几个跟头。 “好!!”九州域外,不少修士激动的满脸涨红,紧握拳头大吼道。 “唰!” 那缕森绿色的火焰,自青铜古灯中激射而出,直接将阴阳无道的分身给焚烧成了灰烬。 “轰隆!” 仙尊与冥尊终于赶了过来与龙尊汇合,三位禁区之主,像是不朽的神明一般,伫立在星空,六道瞳孔爆射神芒,开天辟地,带着森寒之意,望着手持通天杖的墨裳。 “师兄!” 一阵如水般的波动中,荒的本体终于从异次空间浮现,站在了墨裳的身旁。 “走!” 墨裳看着荒,只有这样一个简短的字。 就算是混沌大阵,荒依旧发挥不了全部的威力,浪费在了这里。 失去了最大的依仗,荒根本不可能在这场战斗中存活,走,是最好的办法。 “小心!” 荒知道自己力量弱小,待在这里只会让墨裳分心,他脚踩柳絮随风身法,直接穿入时空间,向着九州域外奔驰而去。 三大禁区之主,没有阻挡他的离去,他们的敌人,是墨裳。 通天杖化为了一道乌光,像是存在与混沌之前;它淌着滚滚黑雾,带着黑色电弧,被墨裳握在手中。 三位禁区之主,屹立天穹之巅,居高临下,俯视着墨裳。 古锏幽绿,那是仙人的眼泪;白金战矛吞吐神光,冥尊立身在哪里,像是闯出地狱的神魔;龙尊眸子森寒,天刀激射刀气,粉碎虚空。 “杀!” 一声大吼,四道擎天巨影轰然冲撞在了一起;灵力乱舞,恐怖波动像是火山爆发了一般,化为大浪,倒卷宇宙八荒。 他们不断碰撞,每一次交击,都像是两颗大星撞在了一起,一条又一条星河倒流,一方又一方星域沉沦。 日月乱坠,宇宙战栗,冲击波铺天盖地,让九州域外的诸雄都感受到了压抑。 这就是至尊的战力,星空深处是他们的战场,这等至高的神明,多少万年才能出现一个,但是今天,却有四尊不朽神祗在征战,这等场面,足以载入《太初史记》供后世人观摩了。 九州域外,诸雄望着星空深处的大战,很激动,也很胆寒,那种战斗,他们甚至不能近观,只能站在域外开启神眼去看,离得稍微近一点都会有杀身之祸。 荒回来了,满身是血,那是被仙尊挥出的神光巨力所造成,到现在都无法修复。 “帝使!” 诸多天骄迎了上去,奉献了很多天材地宝,有药灵,有神丹,还有几株药王。 荒摇头,没有收下;他的眸光在一张张洋溢着青春的脸庞上扫过,暗自叹息。 他心中隐有悸动,三位禁区之主,不可能全部被墨裳击杀;这场大战过后,或许九州会迎来十几万年都不现的黑暗动乱,到时候,这些修士,可能都是禁区之主的血食。 但他不后悔,为了昆仑,死一些人也是值得的。 荒只怕他与墨裳十年的心血,到最后会付之东流。 荒与那些天骄打过招呼,转身俯冲而下,向着罪洲的方向飞驰而去。 他,要避难! 第四百九十五章威慑禁区! “轰隆!” 七天七夜,轰鸣巨响声像是宇宙在崩塌,回响在宇宙深处,让九州万灵惊恐。 他们虽然看不到禁区之主大战的毁灭场面,但还是感受到了那股压抑的气息,从星空深处传来,让人窒息。 夜晚,人们眺望宇宙,会发现星辰爆炸的奇景,很渺小,很微弱,但所有人都知道,那是星域在沉沦。 七天七夜以后,那种轰鸣声小了下去,九州域外,一艘又一艘神船破开虚空,回到了九州;一道又一道神虹像是惊恐的野兽一般,从天而落,疯狂的遁入九州各个大山或幽海深处。 “轰隆!” 域外,一道染血的躯体回来了,那是冥尊,手中握着的白金战矛通体遍布裂痕,快要被打爆了。 他回来了,周身淌血,喷涌着滚滚魔气,像是一尊战神。 他一步跨出,冲向了鬼洲,一滴又一滴血在飘落,落在九州疆域,让太多的大地轰鸣,在沉陷,好在冥尊刻意控制,这些血落下的地方都是一些荒野,没有伤及无辜。 “冥尊重伤了!”有诸侯望着天空中横移而过的魔星,脸上露出震惊之色。 因为至尊的一滴血,何其珍贵,就算是受伤了,至尊也不会让血落下,因为里面蕴含了太多的血气,特别是禁区之主,或许消失一滴血,他们就会少活上几天时间,对镇封仙石内,等待成仙路开的他们来说,这是不能被接受的。 但是冥尊却滴血了,而且他最大的力气,竟只能控制这些血,让它们改变轨迹,不落在有万灵生存的地方。 有诸侯眉头紧皱,躯体在战栗,这绝对不是禁区之主好心,因为他们动辄便是让世间沉沦,万灵血海。 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他们要准备发动黑暗动乱。 九州,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压抑气氛中。 天空中的大日都是猩红色的,万兽惊恐,天地间一片死寂的宁静,黑暗动乱,终究是要来临吗?在这种时期?史诗大战前夕!人族的出路,在哪里? “轰隆!” 宇宙摇颤,整个九州都在动荡,北海,西海,南海,三大洋狂涛怒浪,高达十几万丈的大浪冲天,耸入了域外。 星空深处,一正方星域沉沦了,那里有星河在激射,为蓝色,像是一簇烟花轰然炸开。 “轰!” 一颗头颅,头顶悬浮着一口遍布裂痕的天刀,就这样从星空深处冲来,直接向着西海深处飞驰而去,速度快到了不可思议。 “囚龙海的禁区之主!!”人们震惊,觉得不可思议,那可是禁区之主啊,却被人打成了这副摸样,躯体在星空深处炸开,化为横戈的星河,只剩下一口遍布裂痕的天刀,带着血迹斑斑的头颅回来。 “轰隆!” 宇宙摇颤,星河冲开,仙绿色的神芒激射,让日月星辰都失去了颜色,那是仙尊的古锏,直接爆开,毁灭的神芒席卷,让一方星域沉沦了。 那可是掺杂着少许神料仙泪绿金的至尊器,却被打爆了。 整个九州,一片哗然! “轰隆!” 域外,一尊染血的身躯归来,那是仙尊,披头散发,整个躯体都在淌血,他踉跄而行,大口喘着粗气,像是要倒在路途中。 最后,他回到了南海,一头栽倒在葬仙岛上,混沌大阵开启,密密麻麻的符文腾起,遮住了一切。 九州修真界堪称地动山摇,因为三大禁区之主,就这样败了。 冥府的冥尊,白金战矛快要裂开了,他染血回来;而龙尊,更是凄惨,只剩下一颗头颅,几乎快要身死道消了;而葬仙池的仙尊,更是一头就栽倒在仙岛上,真的支撑不住了。 “轰隆!” 那是墨裳,他追着三大禁区之主而去。 最后,他几乎算是半残的身体,来到了鬼洲冥府。 这是一方充满死寂之气的九千山脉,巨山横陈,宛若真龙盘踞。 他就这么一个人,一根通天杖,盘膝坐在了九大禁区之一,冥府的入口之前,以一人之力,抗衡一个禁区。 他的风采,堪称绝世! 古往今来,禁区就是高高在上的存在,禁区之主就是绝对的神明;在大帝不出,另类证道者不现的年代,谁可抗衡他们?谁敢忤逆他们? 今天,一袭半边身体都炸开的单薄身影,就这么背负一根通天杖,盘膝坐在了冥府前面,对抗整个禁区。 九州修真界,掀起一片哗然喧嚣;他就这么盘膝在禁区前,让里面的禁区之主,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以一己之力,掀开了对抗禁区的新篇章,他的人,他的名,几乎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九州大陆。 绝世风采!这是一些古贤对他的评价! 九州,陷入了一片迷乱的癫狂之中,只因为那道盘膝坐在禁区前的身影。 罪洲,罪恶深渊! 五十万年前,昆仑派的开派祖师,张三霸者,第一个发现了这方黑洞,给它冠以九大禁区之首的殊荣。 其实太初纪元初叶,九州只有亘古长存的七大生命禁区;后来,十大神兽在上古成仙战中皆身死道消,葬天岛彻底封闭,一批又一批的强者去探寻那里,却都是有去无回,至此,那里成了太初纪元,九州大陆的第八大生命禁区。 算上张三祖师发现的罪恶深渊,九州,有了第九大生命禁区。 罪恶深渊,没有人知道它是何时形成的,更没有敢去探索里面。 在深渊的上空,笼罩着一方奇异的域场,不属于这个世界,任何修士,那怕是诸侯穿透那方区域,都会被诡异的域场瞬间拉扯进黑洞,消失的无影无踪。 至尊,可以在那方域场长时间逗留,太初纪元,也有几尊惊天动地的不朽神祗仗着威压寰宇的修为,下去深渊探索,但是至此消逝,尸骨无存。 不管是凡人,还是至尊,下去黑洞,从来没有一个人能活着走出来。 而让罪恶深渊名声大噪的,是三千年前,太初史上的无冕之王,夜轻歌,披头散发,纵身跳入深渊,至此,这方黑洞恶名远播。 要知道,夜轻歌可是公认的走到了另类证道者的存在,是一尊半步大帝,却也死在了这里。 罪恶深渊到底有没有禁区之主,没人知道,因为从来没有人从里面出来过。 葬天岛疑似居住着十大神兽的子嗣;天空之城太神秘,没有人知道它到底有没有主人;天帝冢是太阳大帝与羽化大帝帝尸存在的禁区,没有禁区之主;而乱葬岭,是埋葬亿万上古修士的葬坑,那些浓郁的阴气,甚至连至尊见到都要退避三舍,所以没有禁区之主。 剩下的囚龙海,涅槃岛,冥府,葬仙池,都有自己的禁区之主。 剩下的,便是古老有人进无人出的罪恶深渊了! 方圆十万里,漫漫黄沙,没有任何生灵的踪迹。 荒走在黄沙之上,心中很平静,犹如一汪泉潭,深不见底,没有一点波澜。 十几年前,荒与开阳去往荒村之时,曾路过这里,当时站在深渊边上,荒曾经听到深渊里传来若有若无的呼唤声。 当时他的修为太低,而且开阳着急着要去焚洲,所以荒也没来得及探索。 现在,禁区之主很有可能会发动黑暗动乱,荒不在乎任何人的死活,但他要为自己保命。 这里,就是最好的避难所!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走在黄沙上,荒无言;这里的风,很狂烈,很沧桑,像是从历史长廊中吹来,带着岁月的气息,有种腐朽的味道。 十万里,对于现在的荒来说,真的不算太远,时间不长,他便来到了传说中的九大禁区之首的罪恶深渊前。 茫茫无边尽的黑洞,是如此的深邃,如此的冰冷。 放眼远眺,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无边无尽的黑暗,横戈了几十万里;黑洞连上了天,仿佛要将浩瀚天空吞噬。 一股又一股森冷的气息从黑洞内溢出,像是恶鬼趴在背后,向荒的脖子里面吹凉气,惊起了他一身的鸡皮疙瘩。 很辽阔,很沧桑,带着历史与岁月的气息;这,就是罪恶深渊,九大禁区之首。 “我该不该下去?”荒回望九州,感到了压抑的气息,充斥整方天地。 罪恶深渊,埋葬了多位惊天动地的至尊,荒不想下去。 ‘东皇太一!’猛然间,一记低沉的咆哮传入荒的耳畔,他豁然回头,望向深渊,苍茫的黑洞与天空,空无一人。 “见鬼了!”荒额头渗出冷汗,踉跄倒退几步。 他真实的听到了那道声音,充满了愤怒,在咆哮。 “东皇太一!!”荒神色一凛,皱眉,细细想下,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东皇太一是混沌天帝的名字,难道这里埋葬的,是他本人?”荒望向一望无际的黑洞,很深邃,什么也看不到。 “唰!” 两道血色神芒迸射而出,荒开启阴眼,望向了黑洞内。 诡异的黑色雾气在流淌,却只在黑洞里面漂浮,荒看到了冰冷的岩壁,上面有神兵碎片镶嵌,流动着淡淡的光芒。 “一口至尊器的碎片,用凰血精金铸造!”荒喃喃,那是至尊器的碎片,疑似被打爆了,镶嵌在冰冷的岩壁中。 荒走到黑洞边沿,尽力向下望去,结果什么也望不到,太深了,而且黑色雾气朦胧,遮挡住了阴眼的视线。 ‘荒天帝!’ 猛然,一记霸道的声音,似金铁交击,直接轰入荒的脑海,让他神魂巨颤,踉跄倒退,最后更是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第五百零一章黑暗动乱! “轰隆!” 冥府,大战惨烈,那是墨裳,修长的手掌拍出,直接印在了冥尊的肩头。 轰的一声,冥尊雄浑的身躯巨颤,直接倒退几步,每步下去都是一个混沌脚印。 望着肩头位置,那里的黑金战甲竟然被印上了一个手印。 冥尊内心震撼,这可是一副至尊器的战甲,用最坚硬的黑暗精金铸造,却被墨裳一掌差点打爆! “铮!” 通天杖轻颤,乌光流转电弧,淌着雾霭,像是九重地之下的破晓之光,很古老。 千钧一发之际,冥尊直接抬起黑金盾牌阻挡。 一声清鸣,通天杖直接刺在黑金盾牌上,一圈圈涟漪扩散开来,大片大片的星域沉沦了下去。 “咔!” 一声轻响,黑金盾牌上一块黑金脱落,冥尊震惊,快速倒退,远离墨裳。 “吼!” 一声大吼,冥尊彻底暴怒,他像是一头人形真龙,轰然冲向墨裳,手中黑色魔枪刺出,让十几颗星辰都炸开了。 他必须要拼命,若不然在这么下去,肯定要死了。 “吼!” 墨裳同样一记咆哮,手持通天杖,与冥尊狂战在了一起。 乌光滚滚,魔气熊熊,像是汪洋,卷起狂涛怒狼;一股又一股恐怖的压力四散,传遍整方冥府,更是透过冥府的入口,传到了九州外。 鬼洲,不论是修士还是凡人都心惊;因为九千阴山上空,冥府的入口,不断传出一股又一股巨大的压力,让人窒息。 万兽惊恐,香花凋零,那股气息让人很难受,脊梁骨望外嗖嗖的冒着寒气。 更有弱小者,在这股气机下甚至都不能御空飞行,只有个别五重岳的年轻至尊可以做到,除此之外,诸侯级霸者也迅速远离那方疆域。 李浮萍未走,她一直站在冥府入口,眺望冥府深处。 可惜,那里阴气滚滚,太浓郁了,遮盖了一切。 “嗡!!” 整方九州大陆,这一刻,猛然间响起一记诡异的闷响声。 天空中金灿灿的大日,不知为何,竟然开始变得猩红。 猩红色的光芒,血色的云层,呼啸的大风,整方天地,整个九州,从未如此压抑过。 所有人都感觉像是末日来临了! “轰隆!” 神州海外,仙尊披头散发,踏着金光大道,降临神州疆域。 那是十万里的疆域,没有古城,但是小镇村庄却不少。 仙尊屹立天穹之巅,张开大口猛然一吸;那个范围内,不管是修士还是凡人,任何生灵,只要是活着的,都被仙尊吸走了血气精华。 一缕又一缕血气精华从哪些生灵体内飘出,化细丝,被仙尊吸入口中。 “轰!”“轰!” 而那些失去血气的凡人或是修士,身躯直接炸开,血与骨迸射,染红了疆土,天空凄惨,泛着血色,很恐怖。 “轰隆!” 囚龙海方向,背着天刀的龙尊,换上了一副蓝色的战甲,他一步跨出,降临一方古城,同样张开大口一吸,那方二三十万人的古城瞬时间血与骨炸开,染红了整个城。 “黑暗动乱开始了!!” 九州,不知是谁嘶吼了一声,让万灵都惊恐了! 黑暗动乱,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开始了。 猩红色的太阳垂挂高天,洒落亿万缕血色光芒;整个世界都成了血色的,很凄惨,很恐怖。 血腥味冲天,两大禁区之主横行一方又一方疆域,几乎是摧枯拉朽,只要是他们经过的地方,几乎是没有一个活物,到处都是尸体与白骨,到处都是鲜血。 浓浓的血腥味冲天,让九州变成了一方血腥的修罗地狱。 “啊,不,无上的大帝,请你现身,救救你的子民!!”有凡人悲怆大哭,在呼唤曾经大帝。 在另类证道者不现,大帝不出的年代,禁区之主,几乎可以算是无敌的。 除了其它禁区的禁区之主,他们根本找不到什么敌人。 那怕是人族的至尊,碰到黑暗动乱一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他们不愿跟禁区之主开战。 只要是禁区之主,无一例外,曾经皆是达到了至尊巅峰的存在,若是极尽升华,恐怖的没有边。 “人族的古贤,人族的至尊,请你们现身,诛杀魔鬼!!”无数凡人嘶吼,血与泪齐流,但是这一切偶读阻挡不了禁区之主‘进食’! 他们走过一方又一方疆域,身后血流长河,白骨如山,血腥味冲天,几乎将那方区域渲染的像是幽冥一般。 “可恶的黑衣人,为何要与禁区之主开战?”有修士咒骂墨裳,如果没有墨裳,禁区之主不可能受伤,更不可能发动黑暗动乱,这一切,都源自于墨裳。 “为何会这样?黑衣人难道也是禁区之主,要毁灭我人族吗?” 无数见证了那场战争的修士,开始诅咒着墨裳,觉得这一切都是墨裳带来的。 更有不少修士怒骂荒,可怜他什么都没做就无辜躺枪。 冥府,墨裳与冥尊彼此遥遥对视。 神州与鬼洲的灾难,两人早就知道了;从两位禁区之主走出禁区的一刻他们便感受到了。 “看到了吧,你为你是在为人族除害,想要屠掉我们,但是现在面对死亡,他们却来责备你,你觉得值得吗?”冥尊手持遍布裂纹的黑金盾牌,这般说道。 “值不值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今天若不能屠你,我肯定会后悔!”墨裳冷哼,一双金丝丹凤眼迸射灿灿神芒。 墨裳以前或许对人族有大义,但他修习了墨流分神术;阴面继承了他本体的七情六欲,而阳面继承了他的理性。 相比于阴面,阳面更加绝情与无义! 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守护昆仑! 只要昆仑平安,死上一些人也是值得的! “轰隆!” 缓缓的抬起通天杖,墨裳便准备击杀冥尊。 “不好!!” 突然,他神色一凛,他竟然感觉到了两位禁区之主不在进食血肉精华,而是直奔罪洲而去。 “找死!” 墨裳勃然大怒,直接撕开空间便离去。 “咳咳!” 墨裳刚刚离开,冥尊便摇晃着身体,猛烈咳嗽,直接喷出一大口黑色神血。 “父亲!” 冥府深处,传出冥皇子的声音。 “无碍,照顾好自己,为父也要去进食了!”冥尊剧烈咳嗽,身体淌血,他真的是在强撑着,要不然也不会对墨裳低头。 黑色魔枪枪头断裂,黑金盾牌遍布裂纹,黑金战甲更是差点被打爆,他实在不愿意与墨裳为敌,更不想极尽升华。 既然仙尊与龙尊开始进食血气精华,他也要为自己考虑,不然真的可能撑不过几十年,等待成仙路开! “小心!”简短的两句话语过后,便再也没有栖息。 “轰隆!” 这一日,鬼洲大地震,因为冥尊也出来了。 他首先看到了守在冥府入口处的李浮萍。 雄浑的身躯,在淌着黑色的神血,灼塌了虚空,折断的黑金长枪,遍布裂纹的黑金盾牌,还有印上了一个清晰掌印的黑金战甲,这,便是冥尊。 他伫立长空,像是一头史前巨兽,盯着盘膝坐在那里的李浮萍。 他眸子开阖间,有日月坠落,很恐怖,丝丝缕缕的至尊气机围绕在他身边,恍惚间,李浮萍像是看到了一尊神魔。 她感觉快要窒息了,盘膝坐在那里,却无法动身,像是一只兔子被真龙盯上了。 “落日弓!!”望着李浮萍身后背负的长弓,冥尊稍显意外。 “看在古月的份上,我不会为难你,待在这里,你会安全!” 看着李浮萍,冥尊说出了这段话,随即他一步跨出,奔赴神州,开启了黑暗动乱。 直到冥尊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这方天地,李浮萍才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她全身都是冷汗,将她一袭鹅黄色的衣衫都打湿了。 “这就是禁区之主吗?比师尊强盛了太多!”李浮萍脸上露出劫后余生之色,她就这么盘膝坐在冥府入口。 三位禁区之主发动黑暗动乱,整个九州,或许只有九大禁区是最安全的。 距离冥府万里之遥的地方,围拢了太多的修士。 看到冥尊走出禁区,这方区域瞬时间大乱,太多的诸雄鬼哭狼嚎,开启虚门,更有甚者直接祭出了破域符,变为流光,汇入了时空间。 “哼,小小蝼蚁!” 冥尊冷哼,万里距离,他一步便到,张开大口一袭,瞬间密密麻麻的血色精气化为一股星河,汇入了他的口中。 太多的修士直接在半空中炸开,血与骨混合,飞溅的到处都是。 那些已经跨入虚门,或是依靠破域符汇入时空通道的人也不行,被冥尊吸走了一身的血气精华,在时空间炸开,彻底消失,连尸骨都未剩下。 众生在悲怆大哭,猩红色的大日横陈天际,爆射亿万缕血芒,整个天地都是血色的。 太多的尸骨堆积如山,鲜血汇成了江河,在崩腾,隆隆作响。 无数修士,拖家带口,向着别处大洲横渡虚空而去。 但在禁区之主手中,他们就算逃到天涯海角都不行。 一方又一方古城被冥尊吞噬,血流成河,怨气冲天,简直像是一方地狱。 “轰隆!” 在冥尊血洗了大半个神州之时,在通天峰前,他遇到了阻隔。 第四百九十七章岁月前的辛秘! 罪洲,罪恶深渊! 荒盘膝坐在那里,考虑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前往黑洞,去一探究竟。 他心中隐隐有些许猜测,阿飞消失不见了,任凭荒怎样呼唤都没有出现。 如果自己的前世是荒天帝,那么这里,罪恶深渊,很可能就是自己前世陨落的地方,他有必要去探查清楚。 而且阿飞不见,让荒也对阿飞口中的,那尊隐藏在自己体内的大菩萨产生了疑惑。 或许,阿飞根本不存在,或许,那尊大菩萨本身,,,,便是自己! 背上大罗战矛与血凰天戈,荒一步跨出,却惊疑的发现,黑洞没有吸力! “这不可能!”荒心悸,此时的他,确实是凌空,在黑洞的范围内,却没有感受到所谓的吸扯力。 罪恶深渊的吸扯力,是可以让诸侯失去控制的,但荒却感觉不到。 传说肯定是真的,发生在荒身上的诡异,他无法解释清楚。 黑洞很大,方圆数十万里,几乎没有尽头。 丝丝缕缕森寒的气息流转,让荒头皮发麻,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布满了鸡皮疙瘩。 很冷,也很阴森,像是这个黑洞,通往传说中的幽冥地狱! 荒开始催动战矛与天戈,千万缕混沌气垂落,将他全身覆盖。 他开始慢慢的沿着冰冷的岩壁,一路向下探索。 “果然是至尊器的碎片!”荒来到了一处岩壁,这里的岩壁之上倒插着一枚神兵碎片。 荒将碎片拔出,放在手里细细观察。 巴掌大小的凰血碎片,里面遍布大道纹络,很古老,也很神圣。 这枚碎片上面布满了细密的裂痕,像是一用力就会成为碎屑;而且里面的神性精华几乎消失殆尽,与凡铁无异。 “嗯!!”突然,荒神色一凛,他望向了冰冷的岩壁。 岩壁之上,竟然在流血!! 这让荒头皮发麻,脊梁骨望外嗖嗖的冒着寒气。 荒伸出食指,沾了一点类似血液的液体;那是一种淡淡的粉色,很诡异的颜色。 放在鼻尖一嗅,荒眉头一皱,果然是鲜血,有着淡淡的血腥味缭绕。 “这里怎么会有血迹?”荒神色疑惑,开启神眼,扫视四周的岩壁。 到处都是这种粉色的血迹,从黝黑的岩壁中流淌而出,滴落黑洞深处。 “嘭!” 一声闷响,混沌气四射,荒惨嚎一声,他的整条手臂轰然炸开,黄金圣血飙飞,血与骨混合,溅射在岩壁之上,很璀璨,也很夺目。 “这是什么血?”荒感到了恐惧。 就是方才那滴淡淡的粉红色血迹,突然溢出一缕杀机,直接让它的整条手臂都爆开了,荒古圣体都不行,在这滴血液面前不够看,荒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到处都是这种粉红色的血,散发微弱的光芒,却蕴含着恐怖的杀机,荒果断倒退,离黝黑岩壁很远,只是开启神眼扫视。 “怪不得可以将至尊器的碎片都腐蚀!”荒洞悉了一些什么。 这些粉色血液太过于可怕,一滴而已,就能让荒受伤,而且将至尊器的碎屑都侵蚀的精华尽失。 “粉色血液?”荒摸着下巴,脸上露出怪异之色。 他见过黑色的神血,黄金色的,仙绿色的,包括紫色的,红色的,白色的,各种各样,但唯独没有见过粉色的血液,甚至听都没有听过。 荒开始小心翼翼的下降,企图寻找到一些真相。 越往下,神兵碎片越多,而且无一例外,皆是至尊器的碎片。 在一块区域,下降了有五千多米的距离,荒停了下来。 因为这个时候,黝黑的岩壁之上,已经没有至尊器的碎片了。 “不是至尊器的碎片消失了,而是下面的粉色血迹,腐蚀性太强,让至尊器都化为齑粉!”这是荒的推测,这个消息让他很不爽。 因为这里到处都是那种粉色血迹,而且缭绕的淡淡灰色絮状雾气中,竟然也带着隐隐的血腥味。 大罗战矛与凰血天戈所散发的混沌雾霭已经在不时的冒着轻烟了,那是被灰色絮状雾气所腐蚀的结果。 而且越往下,压力越大,荒神色凛然,下潜黑洞,竟让他有了一种探索汪洋的诡异感觉。 水有压力可以理解,那是天地规则的一种,但黑洞里除了空气就是那种灰色的絮状雾气,竟然也会有压力,荒摸着下巴,神色闪烁,最后狠狠一咬牙,继续下潜。 到了万米的距离,荒有了新的发现。 那是一个头骨,混白如玉,很璀璨,并未被粉色血迹腐蚀,就这么镶嵌在黑色的岩壁中,让人倍感发毛。 荒小心翼翼的靠近那个头骨,突然,一缕气机透过大罗战矛与凰血天戈所形成的混沌光幕,直接从他胸前穿胸而过。 “嘭!” 一声闷响,荒的身体直接炸开;金黄色的神血飙飞,璀璨的真龙之骨迸射,铮鸣作响,嘭的一声,刺进了黑色的岩壁之中。 “啊!!” 荒嘶吼,眸子赤红,剧烈的疼痛险先让他失去理智。 飞仙芒耀眼炽烈,远古先民的祭祀声传出,很宏大,很沧桑,那是者字诀,在全力修复荒四分五裂的身体。 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荒快速倒退,远离那个头骨。 太恐怖了,一个不知道死去了多少万年的头骨,竟然只是一缕外溢的气机,便能让诸侯一重天的荒整个身体炸开,难以想象此人生前究竟是何等强悍的存在。 “唰!” 荒开启了血眼,两道血色闪电迸射而出,望向了那个头骨。 头骨很温润,像是白玉石,缭绕着丝丝缕缕的混沌气。 在头骨上面,荒看到了密密麻麻的大道烙印,那是道的究极体现。 而且,方才的那股气机,让荒感到很熟悉,那是,,,帝机! “一尊大帝!!”荒感到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内心震撼,犹如狂涛怒海翻腾,他雄健的身躯更是在痉挛着,不敢置信的望着那个头骨。 “不对!” 突然,荒神色一怔,随即眉头微皱,他感受真切,这个头骨确实有帝机散发没错,但很微弱,并不强盛。 “一尊另类证道者!!”荒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 果然不是大帝,若是大帝陨落在这里,那罪恶深渊,真是不可想象的恐怖禁区。 这个头骨的主人,生前乃是一尊另类证道者的存在,身死在了这里。 或许此人死后有完整的尸体,毕竟是一尊半步大帝,但是由于岁月悠久,被粉红色的血液腐蚀,血肉脱落,只剩下了头骨残存。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竟让一尊另类证道者都陨落?”望着身周茫茫无边尽的黑暗,荒轻轻叹了一口气。 能走到另类证道者的存在,必定是盖代人杰,却依旧死在了这里。 荒对着那个头骨微微躬身,拜了三拜,转身顶着近乎越来越强的压力继续下潜。 大罗战矛与凰血天戈所形成的混沌光幕快要撑不住了,在剧烈摇晃,不仅是被灰色雾气腐蚀,还有那股诡异压力碾压的原因。 荒拿出了孔雀翎,三口至尊器终于让混沌光幕消散的情况不在恶化。 荒一路下潜,再无任何发现。 一万五千余丈的距离,一点微弱的光芒,引起了荒的注意。 丝丝缕缕的帝机在迸发,让荒无法靠近。 一根七彩之色的翎羽,就这么倒插在坚硬的黝黑岩壁中,闪烁着淡淡的神芒。 “神凰!”荒神色凛然,竟然在这里看到了神凰的一根翎羽。 如果说人族十大天帝中,荒天帝与混沌天帝是彼此对峙的两座高峰;那十大神兽中,便是真龙与神凰的争锋。 它们是十大神兽中战力最强的,人族大帝凤天帝姬汝千珑,便疑似拥有神凰的血脉。 神凰,那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可硬撼大帝,成仙战中身陨,却不知道被谁杀死,是一个谜团。 而荒却在这里,看到了神凰的一根七彩翎羽。 那根翎羽,很灿烂,羽毛七色,散发仙光,很朦胧,并未被粉色血液浸湿。 “那是,,,血!”荒神色一震,他在七彩翎羽上,看到了几滴血,七彩之色的血,散发着淡淡的帝机,很恐怖。 一根小小的翎羽而已,荒却怪异的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一方古宇宙;那里有日月悬浮,有星辰横戈,有星河流淌。 强行摇了摇头,荒慢慢的靠近那根翎羽! 那可是神凰的真羽啊,若是能得到,堪称大造化了。 “轰隆!” 可惜,荒刚靠近没几步,那里的帝机便爆发了,冲天而起,帝机浓郁,宛若孕育着一方毁灭的世界。 荒头皮炸竖,转身就跑,一直跑到了很远的地方他才停下。 “见鬼了!”荒擦去额头的冷汗,感觉快要虚脱了。 神凰竟然在这里和他人发生过大战,而且很可能受了重伤。 敢硬撼大帝的存在却受伤了,让人很难想象它所对敌的对手有多么可怕。 看着那根翎羽,好像空坐金山却无法挖掘,荒的脸色很难看。 摇了摇头,他无奈叹息,继续向下潜行。 一万八千余丈,他发现了几枚龙鳞。 青金色的龙鳞,同样倒插在黝黑的岩壁中,已经被腐蚀的不成样子,隐有微弱的威压感传出,让荒脊背寒毛立起。 “又是一头五爪青龙,另类证道者的存在!” 荒有点头大,而且越发感觉这个地方很危险。 一位人族另类证道者的头骨,一根神凰的七彩翎羽,一头五爪青龙,疑似全部陨落在了这里。 若是人族的另类证道者与五爪青龙,荒还可以理解,毕竟那只是半步大帝。 但神凰可是真正的神兽,不比大帝与兽皇差,却也陨落了? “不可能吧?”荒摸着嘴角,总感觉自己的猜测有些不靠谱。 毕竟那是神凰,不是说陨落就陨落的。 盯着那几枚龙鳞,荒微微叹了一口气,真的是好宝贝,可惜他靠近不了。 曾经有人族诸侯,包括几位至尊全部下来探索过,结果最后就没有上来,可以预见,黑洞底肯定有大凶,可以诛杀至尊,所以荒越发的小心翼翼。 他继续潜行,直到两万丈的距离,这一次看到的东西,直接将荒的三魂吓去了七魄! 第四百九十八章葬坑! 那同样是一根淡淡的翎羽,不过却是赤红色的,很璀璨,像是血,又像是金子,绚丽的颜色,散发神芒,有极道仙兵的气机在缭绕,像是一方毁灭的汪洋,里面沉浮着神魔,星骸。 “朱雀神君的极道仙兵,九天羽!!”荒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无他,因为九天羽,竟然折断了!! 那可是极道仙兵,大帝的专属神兵,却被打爆了,这让人难以想象。 荒在石城,对战战红之时,曾看到过朱雀神君凝结的虚影,手持九天羽,战力彪悍,所以他确信,九天羽是真正的被人给生生打断了。 “昔年这里到底发生了怎样的大战?竟然让九天羽都被折断了?”荒心神巨震,总觉得罪恶深渊像是葬下了整整一个大纪元,所有万灵的尸体都汇聚在了这里,成为了一方恐怖的禁区,万灵的葬坑。 “黑洞底部,到底有什么?”荒神色闪烁,两万丈的深度,灰色雾气简直快要液化了,三口至尊器都不行,混沌光幕再被快速腐蚀。 无奈之下,荒拿出了剑候的大罗仙剑,顶在头上,慢慢向着折断的九天羽靠近。 “轰隆!” 突然,一股恐怖的气机冲出,茫茫一大片,荒恍惚间像是看到了一头朱雀在凌空翱翔,她屹立苍穹之巅,两扇翅膀犹如垂天之云,压盖了大片大片的星域。 有火在燃烧,赤红如霞,焚塌诸天万界,让整方宇宙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炼狱。 “妈的!”荒转身就跑,一路飞奔,吓得都快哭了。 很远的距离,荒开启血眼,仔仔细细的观察九天羽。 “血!”荒心神大震,在折断的九天羽之上,竟然看到了几滴赤霞灿灿的血,很猩红。 “朱雀神君的血!”荒眉头一皱,朱雀神君远古岁月前到底遭遇了怎样的大战,不仅极道仙兵被人打断,甚至都见血了。 “难道朱雀神君已经死了?”荒摸着下巴,据他所知,从神乐口中套出的万古隐秘,战天帝,还活着,在边荒征战。 作为战天帝的双休道侣,朱雀神君会不会也可能活着? 这是荒以前的猜测,但现在看到九天羽,荒这种想法动摇了! 或许朱雀神君,已经死了! 九天羽用血凰赤金铸成,这是真正的九大神料之一,而朱雀神君的血也是赤红色的,所以方才荒没有发现。 幸亏察觉的及时,在晚一步荒估计要躺尸在这里了! 九天羽由于有帝血残存,荒无法带走。 荒盘膝打坐,恢复灵力以后,继续下潜。 三万丈的深度,他看到了真正的黄金龙鳞。 几片龙鳞,染着黄金龙血,镶嵌在岩壁中,透露着帝级,很霸气,很沧桑的感觉。 “吼!” 第一次有真正的异象浮现在荒眼前;那是一方古宇宙,一头五爪黄金龙横戈在那方天地,龙头一抬,几乎占据了一方星域,长长的龙须犹如星河;它龙尾一摆,便是一方又一方的星域沉沦。 黄金光芒亿万缕,像是千万轮太阳,金灿灿的龙鳞,五爪,它抬头发出一记嘹亮的龙吟声,化为层层音波涟漪,隔着时空,直接轰入了荒的脑海。 “扑哧!” 那一瞬间,荒脑海剧痛,像是要裂开了,他张口就喷出一大片黄金圣血,溅射虚空,散发恐怖波动。 画面消失了,荒却感觉经历了一场时空旅行。 他第一次得见真正的五爪金龙,上古只有一头的强悍存在,十大神兽之首。 真龙,战力绝对不弱于大帝,曾参加上古成仙一战,力敌仙帝白凤而不落下风,被认为是不可磨灭的存在。 但是,这里却有几片龙鳞,染着血,经历了悠久岁月,那些血依旧散发神性光芒,有帝机缭绕,让荒不能靠近。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荒震惊,感觉后背阴森森的。 越往下潜,压力越大,灰色雾气茫茫大一片,到了最后,荒甚至将琉璃金梭都拿出来了。 剑候的大罗仙剑,琉璃金梭,加上路老魔的大罗战矛,仙玉小塔,还有蓝仙的凰血天戈,花湘君的孔雀翎,一共六口至尊器,全部悬浮在荒的头顶,各色神芒闪烁,混沌气亿万缕,像是混沌河水淌落,将荒的全身包裹。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继续下潜。 直到五万丈,荒才发现了这方黑洞真正的隐秘。 那是尸骨,密密麻麻,全部镶嵌在黝黑色的岩壁上,无一例外,皆是至尊。 有手骨,有头骨,也有腿骨,各色神芒闪烁,汇聚成了一方星河,那里七色仙光闪烁,茫茫混沌气流淌,形成了一方至尊气机的域场,让荒再也不能下潜。 “这可真是至尊的葬场!”望着密密麻麻镶嵌在黝黑岩壁中的至尊白骨,荒头皮发麻,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至尊的骨骼,至尊器的碎片,在这里到处都是,隐约间,荒像是看到了一方战争。 数十尊擎天巨影伫立在那里,在杀伐,很惨烈。 各色神芒吞吐,每道仙芒打出,便是横戈十几万里的星河,让宇宙在摇颤,让日月在坠落,让星辰在炸开。 “吼!” 恍惚间,那是一方诡异的世界;那里的太阳,是猩红色的,大地上,血流成河,尸骨堆积如山,枯藤老树昏鸦,一副末日的场景。 滚滚狼烟腾起,到处都是,高达几万丈,耸入了域外星空。 熊熊大火,尸山白骨满疆场;在那天穹之上,至尊在交战,倾盆血雨洒落,太阳沐浴着鲜血,发出妖艳的血芒。 荒强行晃了晃脑袋,将那种奇妙的场景打破。 他隐约间像是明白了什么。 “荒天帝!!” 一声怒吼,从黑洞深处轰然冲出,竟带着一股恐怖的气机,像是一方汪洋,狂涛怒狼,直接将荒的身体冲起,让他在半空中翻了几个跟头。 他全身寒毛炸竖,头顶六口至尊器铮鸣,发出哀鸣声,像是在臣服,对那道声音的主人。 “轰隆!” 危机时刻,荒再也顾不得藏私,直接将庙欲庵主用神煌青金铸造的古道观拿了出来,顶着六口至尊器就从道观口冲了进去。 古道观内,自成天地,是一方古宇宙,这里有日月,有星辰,也有星河,更有神魔的擎天巨影在沉浮,散发着历史的气息。 “轰隆!” 又是一股犹如汪洋爆炸的气息冲来,古道观轰鸣,像是要炸开了,在黑暗中被恐怖气机卷起,直接向着上方砸去。 不知过了多久,等到外面再也没有任何声响,荒才从古道观内冲出。 还好,古道观没有什么问题,要不然荒铁定得心疼死。 “一定要看看,下面到底有什么?”荒打定了注意,那身怒吼,带着狂妄霸道的气势,像是一尊战仙,让荒感觉绝望,纵使它只是一声咆哮。 荒想弄明白,到底是谁在嘶吼荒天帝! 这声怒吼中,带着愤怒与杀机,很强烈,不然也不会让顶着七口至尊器的荒落荒而逃。 下潜了足足一万丈的距离,荒才再次来到了至尊坟场上空,他震惊,那人到底是何方存在?一声大吼竟然能让他冲上万米的高空。 各种至尊气机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方域场,除非有完整的极道仙兵,不然荒不可能走下去,那怕是七口至尊器也不行。 这就是极道仙兵与至尊器的绝对差距! “唰!” 开启阴眼,荒双眼迸射璀璨血芒,长达几千里,他调整角度,望向了更深的黑洞深处。 还好,阴眼的神芒毫无阻隔的穿透了至尊域场。 长达几千里的血芒,荒望到了一些稀疏的身影,皆是镶嵌在黑色岩壁间,腾起混沌气,阻隔了一切,除非用肉眼所见,不然荒也不清楚这些身影的真面目。 很可能是尸骨,但荒心中有猜测,这些尸骨,很可能保存完整,并不像上面这些至尊骨骼,被腐化成为白骨。 “至尊的尸骨,有的甚至都成了残渣,被粉色血液腐蚀;只有另类证道者的尸骨,可以保存完好,但没有血肉!” “难道,下面这些身影!!!”荒心中一凛,对这个猜测感到惊恐不已。 “难道下面这些身影,皆是大帝?或是神兽!?”荒内心感到一阵恶寒,狠狠的打了两个寒颤。 他再次向下望去,却什么也看不透了,黑洞还未到底,阴眼的光芒已经穿不透了。 “没办法,只有动用神灵之眸了!”荒叹息,右手伸出,攀上了右眼。 于此同时,他左眼阴眼的血色眸光中,一丝丝金黄光芒渗出,很璀璨,像是太阳光,照亮了大片范围的黑洞。 “唰!” 赤金色的神灵眸光,直接洞穿几万里的距离,望向了黑洞深处。 依旧是寥寥几尊身影,全部包裹混沌气,纵使是神灵之眸也望不穿。 “轰隆!” 突然,荒脑海中传出一声轰鸣,像是一颗太阳爆炸了。 他看到了一口极道仙兵! 那是一柄团扇,淌着混沌气,很古朴,很大气,像是从历史长廊中飘出。 它被人插在黝黑的岩壁中,腾起一大片混沌光幕,形成一方域场,在笼罩着什么。 “夜轻歌的日月团扇!!”荒彻底惊呆了。 夜轻歌果然来过这里,在哪方域场之上,漂浮着几具尸体,由于没有粉红色血液的腐蚀,所以并未消逝。 那是太初的服饰,荒看的真切,七人,全部倒在了那里,身上有血流淌,伤口很少,但都是一击致命。 “七位太初人族的至尊,皆是被一击秒杀!” 荒感觉自己像是触摸到了什么。 第四百九十九章无底深渊! 黑洞五万丈的深度,荒望着那柄日月团扇,摸着下巴,像是想到了什么。 “三千年前,夜轻歌曾经来过这里,而且很可能已经将罪恶深渊探索完毕。”荒神色闪烁,望着日月团扇腾起的那一大片混沌光幕。 光幕上,沉浮着几具尸体,皆是至尊,穿着太初的服饰,很朦胧,溢着混沌气,荒看不透。 “这几具尸体,是太初史上曾经探索罪恶深渊而消失的至尊!”对于这一点,荒很确信。 日月团扇很古老,曾有过好几个主人,不死大帝无月,太初无冕之王夜轻歌,甚至有野史记载,日月团扇的第一代主人,是冥古纪元的十尊神灵之一,月神! 日月团扇,就这么倒插在哪里,腾起混沌光幕,璀璨的赤金神芒撕裂混沌光幕,荒直接望了下去。 “轰隆!” 那一瞬间,他踉跄倒退,最后更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几乎打湿了他一身血色战袍。 “那是什么?”荒震惊,穿透日月团扇的混沌光幕,他竟然看到了一口青铜石棺。 青铜石棺很庞大,上面刻着大道的烙印,很古老,很沧桑,像是从历史长廊中驶出。 青石古棺,就这么横陈在黑洞里,透着沧桑的气机。 荒觉得自己头都要大了! “唰!” 赤金神芒再次撕裂长空,这一次,荒看的真切。 疑似七八万丈的距离,已经到了黑洞底部,那里,一口庞大的青铜古棺横陈,散发腐朽的气息,迷蒙混沌气,真的很古老,像是经历了悠久岁月。 “那是,,,龙!!”荒惊叫,他看到了九头真龙,九具庞大的骨架,散发莹莹神光,带着强悍的气息,荒推测,可能并不比另类证道者弱多少。 这让荒紧紧的屏住了呼吸,黑洞底部,竟然是这样一幅场景。 九具疑似真龙的骨架横陈,那是神料,仙泪绿金,被人铸造成铁链,拴在真龙骨架之上,后面连着那口庞大的青铜石棺。 “那是,,,仙阙?”荒竟然在庞大的青铜石棺周围,看到了诸多残破的仙阙,化为废墟,横陈在黑洞底部。 残缺不全的仙阙,还有飞仙之力在弥漫,朦朦胧胧中,九头真龙骨架拉着一口青铜石棺,横陈在黑洞底部,像是要去往什么方向。 “那是,,,壁画!!”荒全力催动赤金神芒,凝神望去,在那青铜古棺的棺盖之上,他看到了一些壁画。 壁画很模糊,荒看不真切,隐约一副画面中,有一些擎天巨影在行走,天地间狼烟腾起,烽火熊熊,那里有白骨,有血海,更有猩红色的大日。 这副壁画很惨破了,荒努力看去,竟然看不真切。 扫视整个青铜古棺,荒大喜,他终于找到了一副保存完好的壁画。 那是一方古天地,万灵匍匐,在对一个人叩首。 那是一个女子,屹立天穹之上,接受万灵百族的朝拜。 她一袭白色战袍,背对着荒,战袍上面有九个漆黑色的勾玉;她满头九色发丝披肩垂落,身影摇曳,很美丽,动人心魄。 在女子的手里,握着一口长剑,很古朴,带着仙气,像是石质,轻轻一划,整片天地都给割开了。 隐隐的,荒在那口长剑的剑柄之处,看到了两个很模糊的小字。 那种字,很古老,荒认不出来,不过他却牢牢的记在了心中。 “东皇太一!” 猛然间,一记怒吼,宛若汪洋炸开了,一股无形的气机大浪,轰然从青铜石棺内冲出,化为狂涛怒狼,向着黑洞上方席卷而去。 “卧槽!” 荒当即就吓得头皮发麻,躲进古道观,趋势道观,亡命般向着黑洞外飞驰而去。 “轰隆!” 气机大浪冲来,古道观轰鸣,青金色神化爆闪,直接被大浪掀飞,快速向着上方冲去。 躲在古道观内的荒,感觉像是有史前巨兽在拍打着古道观,铮鸣作响;让古道观内的星骸炸开,日月沉沦,星河倒流。 不知过去了多久,等到外面彻底没了声音,荒才从古道观内出来。 周遭,依旧是茫茫无边尽的黑暗,荒没有在下去,因为他看到古道观上面有了些许细微的裂痕。 “靠!”荒狠狠的吐了一口口水。 七口至尊器中,只有这口古道观威力最大,可攻可防,却不曾想差点被一身怒吼给震爆了。 这让荒心惊,再也不敢下去了! 半日后,荒终于走出了罪恶深渊,他一屁股就瘫倒在慢慢黄沙之上,望着蔚蓝的天空,猛猛的吸了几大口气。 “活着真好!”荒不仅感慨,相比于黑暗,他还是更喜欢碧海蓝天。 这次罪恶深渊之行,荒的收获很大。 深渊里,有人族另类证道者的头骨,有神凰的七色翎羽,更有五爪青龙沾着龙血的鳞片,包括朱雀神君被打断的极道仙兵九天羽。 “还有十大神兽之首的真龙龙鳞!”荒搓了搓脸,让自己保持清醒。 最后那一方至尊的葬场,很恐怖,不仅仅是有人族至尊的骨头,还有一些极其庞大的骨架,宛若山岳,其中就有荒最熟悉的英招骨骼,那是兽族的兽王。 “这个黑洞,很可能是一方战场,而且不仅是人族,还有兽族的强者参战!” “包括神兽,大帝,既有可能还有兽皇!” 猛然间,荒神色一凛,他瞬间想到了什么。 “成仙路!!!”荒惊叫,感觉后背寒毛都竖起来了。 难道这方黑洞,是上古成仙路的战场?很有可能,但是那口青铜石棺内葬的又是谁? “东皇太一与荒天帝,这是两个男人不同的咆哮,皆是从青铜石棺内传出,难道,是荒天帝与混沌天帝本人?还是他们两个共同的敌人?”这个想法让荒不寒而栗。 能同时对抗荒天帝与混沌天帝的生灵,究竟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九头疑似真龙的生物,拉着一口青铜石棺,铁链甚至是以神料仙泪绿金铸造。 还有石棺上的壁画,让荒想起了一些往事。 那是别天神的世界中,在岁月长河中呼唤荒,叫他去征战的两尊神灵。 那两尊神灵,同样也是一袭白色战袍,上面有黑金色的勾玉图案,带着世界的气息。 而荒从青铜古棺壁画上看到的那尊万族共尊的女神灵,同样穿着勾玉战袍,同样是白色,而且手持一口很是犀利的石剑。 “若是能突破至尊葬场的那方域场与日月团扇的混沌光幕,就可以真正的洞悉黑洞的秘密!”荒叹息,他现在的修为太弱,就算有七口至尊器在手,也是发挥不了威力。 如果能有两三件极道仙兵,可能探索黑暗深渊便会轻松一些。 “不知道九州战况如何了?”荒强行甩了甩脑袋,将罪恶深渊的一些隐秘深深藏在心里,他站起身来,望向了九州的方向。 “师兄!!”默默呢喃一句,荒开启虚门,直接化为一道流光,汇入了时空通道。 与此同时,焚洲,漫天花海中。 如海的雪枫树,弯曲的树干如同蟠龙一般,粗壮扭曲;碧绿色的树叶像是翠玉一般发光,雪白色的絮状花朵,片片洒落,散发着浓浓花香,似像神灵的眼泪。 大片大片血红色的树木,枝干笔直,粗壮以及,条条形似柳叶般的枝条垂落,弥漫着淡淡的芬芳。 “沙沙!” 轻风拂过,红忧林的柳叶枝条与雪枫树的雪白色絮状花朵在摇曳,发出沙沙轻响,似在追溯曾经的古老年代。 “轰隆!” 天际,一袭慑人的身躯骑着一头大黑狗,向着这个方向狂奔而来。 在一人一狗身后,蓝杰扛着自家祖先的石棺,累的满头大汗,不要命的趋势灵力,企图跟随自己这个严厉的父亲。 “好了,就放这里吧!”花海中,姬无力骑着黑皇落了下来,背负双手,对着蓝杰微微点头。 “嘭!” 一声闷响,蓝杰将囚龙海一代禁区之主的棺椁放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父亲,还有何事但请吩咐,杰儿必会抛头颅洒热血!”走了蓝英,死了蓝仙,现在囚龙海没有禁区之子,正是蓝杰表现的好机会。 “很好,转过身子,让为父看看的骨根如何,我准备传授你一门古天功!”姬无力笑眯眯道。 “真的?”蓝杰大喜,赶忙转过了身子。 在姬无力的示意下,黑皇从花裤衩中掏出一块板砖,大摇大摆的走到蓝杰身后,抡起板砖一砖便将蓝杰撂倒。 “扑哧!” 探出一个小火苗,蓝杰的身体直接化为飞灰消散,姬无力变幻身形,又恢复了那个大腹便便的盗王之王。 “好家伙,这可是另类证道者的头骨啊!”姬无力与黑皇绕着青金石棺打转,彼此流着口水,看样子是想咬上一口。 “胖子,我们接下来干什么去?”黑皇看着姬无力,搓着牙花子。 “去找老黄,他肯定有办法打开这口石棺!”姬无力摸着下巴,微眯的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如此甚好也!”黑皇大笑,露出满口门板般的大白牙。 “走,去昆仑!”当下招呼着黑皇,两人扛着青金石棺便向着罪洲的方向冲去。 鬼洲,九千阴山上空,盘膝恢复的墨裳,在这一刻,缓缓睁开了双眼。 “你要走了?”在他身旁,李浮萍眨着一双秋水眸子问道。 “嗯!”淡淡的话语中,墨裳缓缓站起了身子。 万里之遥,诸多天骄振奋,因为大战,终于要开始了。 这是禁区之主间的对战,绝对是天翻地覆的。 “你还会回来吗?”李浮萍歪着头,看着身旁墨裳的侧脸。 “或许不会!”墨裳叹息,紧握化为一道乌光的通天杖,转身就向着冥府的入口走去。 “对了,日后若是碰到我师弟,还请照拂一二!”墨裳转身望着李浮萍。 “白?”李浮萍苦笑。 墨裳无言,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一步跨出,他的身影,永远消失在了世人的眼中。 第五百章葬下纪元的劫土! 冥府,一方古老世界,这是一方阴森而恐怖的地狱,这是一方浩大的劫土,土地呈现猩红之色,像是浓艳的油彩,浓郁的快要滴下来了。 天空中,阴沉一片,阴气太过于浓郁,化为灰色的苍穹遮盖了天空。 那里有颗颗漆黑色的大星悬浮,充满雄奇的瑰丽感,一股又一股扑面而来的大气磅礴感让人窒息,站在这里,任何人都会双股颤颤,不能自理。 猩红色的土地,时有白骨裸露而出,甚至还有破碎的神兵碎片镶嵌在哪里,让人深谙疑惑,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轰隆!” 墨裳走在这方诡异的疆域之上,一步跨出,便是无尽距离。 “冥尊,出来一战!” 他发出恐怖的大道音,化为音波涟漪,像是汪洋炸开,向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所过之处,黑色的山脉炸开,猩红色的地层撕裂,乱石穿空,阴气滚滚,像是要毁灭了。 “嗯?”墨裳神色一怔,他竟然在冥府的上空,看到了有星河横戈,更有黯淡的日月悬浮,像是自成一界。 “不是小世界,更像是一方古宇宙,被人截断了!”墨裳内心震惊,或许传言是真的,冥府,可能真的是来自传说中的九幽地狱。 “冥尊老儿,再不出来,我让冥府沉沦!”墨裳咆哮,让一大片区域的疆土都沉沦了,更有星辰砸落,星河炸开,一朵又一朵神性莲花绽放,很是璀璨,带着刺眼的光芒。 “轰隆!” 冥府深处,冥尊终于出来了! 他一步一步走来,手持一杆黑色战枪,左手持着盾牌,两口神兵都很古老,使用黑暗精金铸造,是至尊神料。 冥尊就这样走来,身穿黑金战甲,满头浓密的黑发乱舞,看来是要大战一场。 他眸子深邃,开阖间有神魔陨尸的异象沉沦,让人震惊,高大雄浑的躯体宛若山岳,充斥霸气,让人感觉无力。 “杀!” 看到冥尊,墨裳根本没有废话,他手持合一的通天杖,直接向前刺出,一道乌光,长达十几万里,像是黑暗星河横戈,径直劈向了冥尊,摧枯拉朽,根本没有什么可以阻挡。 “铮!” 冥尊祭出黑暗盾牌,咣当一声,墨裳打出的攻击与盾牌相撞,一股浩大的音波涟漪冲起,席卷向了冥府的深处,让太多的黑色山崖爆开,巨石崩云,星辰摇颤。 “你真的要阻我吗?”冥尊的神色很寒,他内心很复杂,他很想极尽升华,彻底斩杀了墨裳;但是一战过后,他也活不成了。 如果是普通的至尊,冥尊就算不用极尽升华也不用战的这么艰难;但是墨裳不一样,他的法,他的道,根本就不是冥尊所理解的九州修真界的一切,他的道,很古怪,全部源于手中那根通天杖。 攻击力诡异,而且速度很快,让人反应不过来。 “战吧!”墨裳话语很少,直接挑明了自己的心意。 对于所有敢进犯昆仑者,他绝对不会放过,那怕是禁区之主。 “轰隆!” 冥尊挥出黑色长枪,却并未打向墨裳。 横戈十几里的黑芒劈开了地层,那里泥土飞溅,让整方冥府都在摇颤。 大地翻开了厚厚一层,望着眼前所见一切,墨裳的呼吸微微一滞。 在那猩红色的地层之下,竟然是密密麻麻的白骨,很多,到处都是,而且还有神兵的碎片镶嵌在里面,像是葬下了一个纪元。 “冥府的第一代禁区之主,活在寂灭年代!”冥尊的一句话,让墨裳修长的身躯狠狠一颤。 “逆天者!”墨裳声音骇然。 “不错!”冥尊点头。 上古成仙战,曾毁灭了罪恶大陆大部分的疆域。 寂灭年代,天空中是厚厚的铅云,高达几十万丈,阳光根本不可能穿透。 没有阳光,没有水,就意味着万物生灵根本不可能存活下去。 那个时候的九州,被笼罩在漫无边际的漆黑中,到处都是荒芜的大地,到处都是白骨与死尸;天地灵气很稀薄,空气中带着太多腐尸所形成的尸气,寻常人根本不可能在这样的环境里存活,凡人吸上一口这样的空气直接会死亡,修士也承受不了太久。 寂灭年代,长达五十万年! 几十万丈高的铅云被风吹向宇宙中,用了整整五十万年! 没有了铅云,太阳照射,云层带来水,在经历了十几万年,太初大陆才开始有生命演化,形成如今的九州大陆。 但是,传说中,有一些野史甚至是《太初史记》中曾记载,有个别惊天动地的人物,曾生活在寂灭年代。 后世九州修真者将那群人称之为‘逆天者’,那样艰难的环境,随处出没的野兽,到处弥漫的危险,让他们一个比一个强悍。 据墨裳所知,太初纪元第一位至尊,神王秦川,便是逆天者,自寂灭年代走出。 “冥府的第一代禁区之主,在寂灭年代末期,便已成为另类证道者,他与罪恶深渊中,带出这方小世界,自立禁区,成为第一代禁区之主!”冥尊的话语悠悠,像是在追溯那个古老的黑暗年代。 “罪恶深渊!!”墨裳震惊,他没有探索过那方禁区,因为他能感觉到哪里的恐怖。 “这方劫土深处,一代禁区之主曾经挖出过极道仙兵,得见过帝级神明的碎骨,更有仙兵的碎片,与万灵的尸骨!”冥尊叹息。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墨裳彻底惊呆了,这方疆域,像是真的葬下了一个大纪元,所有万灵的尸体。 甚至,有帝级神明都陨落在了这里,还让冥府的一代禁区之主挖出了完整的极道仙兵。 “轮回,是没有止境的,你以为你杀了我,就没有后来者居上了吗?”这才是冥尊的真正意思。 “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几十年后的成仙战!” “若是成仙,自当与天地齐寿,万世无疆;若失败,我自会战死与仙路之上!” 冥尊不希望与墨裳开战,因为他与墨裳战力相等,若是大战,他很可能会和墨裳同归于尽。 他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成仙路,不可能就这样放弃。 “你跟我说了这么多,就是让我放过你?”墨裳冷笑。 冥尊脸上很不好看,能成为禁区之主的人,皆是至尊巅峰的修为,现在的他们不过是自斩了一刀,好封印在仙石内,阻止寿元的流逝,不代表他真的怕了墨裳。 但是若是极尽升华,与墨裳一战,他可以诛杀墨裳,但他也会死,因为他活了几十万年了,真的不行了,极尽升华,是最后的巅峰一战,他要留给成仙路,而不是留给墨裳。 最终冥尊没有说话,而是默然的点了点头。 “我们苟延残喘了十几万年,才等到了今天,一切,只为征战仙路!”冥尊这般说道,算是变相的对墨裳服软。 “哼!”墨裳冷哼一声,道:“废话少说,一战吧!” 冥尊沉默无言,他周身开始涌动滚滚魔气,黑洞洞的,像是打开了地狱大门。 既然墨裳执意要击杀他,那便看看孰强孰弱吧! 实在不行,他便极尽升华,诛杀墨裳以后,去开启成仙路。 从他成为禁区之主的那天,就一直在为成仙路准备后手,那怕是错误的时间,但他有信心在正确的地点,提前轰开成仙路。 “轰隆!” 墨裳动了,手持通天杖,一杖向前刺出。 大一片炽烈的神芒席卷而出,宛若茫茫混沌汪洋,让这方劫土在轰鸣,让悬浮的星骸坠落,场面很恐怖。 “铮!” 同样的,冥尊也动了,黑色霸抢横扫,一大片波光炸开,让诸多黝黑山崖崩裂,直接化为了齑粉。 “轰隆!” 两道神芒交错,碰撞,宛若汪洋腾起,一大片炽烈的神芒冲击,向着冥府域外冲起,让太多的星辰炸开,让日月在摇曳,像是风中残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冥府的空间很浩大,这是一方真实存在的古世界,有星河横戈,有星空,有日月星辰,只是没有规则与秩序,大道与五行,甚至都有淡淡的阴阳二气缭绕,有混沌雾霭震腾。 “铮!”“铮!” 两人激烈碰撞,向着冥府的星空深处打去;大星一颗又一颗,接连炸开,两人不断交错而过,大片大片的神血在飙飞。 “唰!” 那是黑暗精金铸造的黑色长枪,一枪刺出,让一方星域沉沦了,那里星辰黯淡,直到最后彻底失去光芒。 “铮!” 墨裳同样刺出手中化为一道乌光的通天杖,混沌气喷薄,摧枯拉朽,他刺爆了太多的大星,让整方冥府都在摇颤。 “轰隆!” 霸抢枪尖对通天杖,两者刹那交击,金属颤音震耳欲聋,几缕火光迸射,直接灼烧了一方星域,像是太阳光芒,很炽烈,将虚空都点燃了。 “拿出你真正的战力吧!让我看看至尊巅峰是一种怎样的境界!”墨裳咆哮,满头白发在风中乱舞。 他手持通天杖,一双金丝丹凤眼迸射璀璨神芒,长达几千里,宛若两盏神灯在燃烧,腾起熊熊战意。 至尊巅峰,那是一个传说中的境界,因为走到那种地步,便可以伐道了! 那是一种真正的辉煌境界,若不亲自体会,外人难言其中一二滋味。 墨裳很想与那种人物交战,那样,他就算死也无憾了! “哼!” 冥尊冷哼,没有回答墨裳的话;他伫立在虚空间,像是存在与古老的过去。 他雄浑高大的身躯吞吐着魔气,滚滚腾起,像是火焰,让人感到深入骨髓的窒息。 “杀!” “斩!” 一声嘶吼,两道身影再次狠狠冲撞在了一起! 第五百零一章黑暗动乱! “轰隆!” 冥府,大战惨烈,那是墨裳,修长的手掌拍出,直接印在了冥尊的肩头。 轰的一声,冥尊雄浑的身躯巨颤,直接倒退几步,每步下去都是一个混沌脚印。 望着肩头位置,那里的黑金战甲竟然被印上了一个手印。 冥尊内心震撼,这可是一副至尊器的战甲,用最坚硬的黑暗精金铸造,却被墨裳一掌差点打爆! “铮!” 通天杖轻颤,乌光流转电弧,淌着雾霭,像是九重地之下的破晓之光,很古老。 千钧一发之际,冥尊直接抬起黑金盾牌阻挡。 一声清鸣,通天杖直接刺在黑金盾牌上,一圈圈涟漪扩散开来,大片大片的星域沉沦了下去。 “咔!” 一声轻响,黑金盾牌上一块黑金脱落,冥尊震惊,快速倒退,远离墨裳。 “吼!” 一声大吼,冥尊彻底暴怒,他像是一头人形真龙,轰然冲向墨裳,手中黑色魔枪刺出,让十几颗星辰都炸开了。 他必须要拼命,若不然在这么下去,肯定要死了。 “吼!” 墨裳同样一记咆哮,手持通天杖,与冥尊狂战在了一起。 乌光滚滚,魔气熊熊,像是汪洋,卷起狂涛怒狼;一股又一股恐怖的压力四散,传遍整方冥府,更是透过冥府的入口,传到了九州外。 鬼洲,不论是修士还是凡人都心惊;因为九千阴山上空,冥府的入口,不断传出一股又一股巨大的压力,让人窒息。 万兽惊恐,香花凋零,那股气息让人很难受,脊梁骨望外嗖嗖的冒着寒气。 更有弱小者,在这股气机下甚至都不能御空飞行,只有个别五重岳的年轻至尊可以做到,除此之外,诸侯级霸者也迅速远离那方疆域。 李浮萍未走,她一直站在冥府入口,眺望冥府深处。 可惜,那里阴气滚滚,太浓郁了,遮盖了一切。 “嗡!!” 整方九州大陆,这一刻,猛然间响起一记诡异的闷响声。 天空中金灿灿的大日,不知为何,竟然开始变得猩红。 猩红色的光芒,血色的云层,呼啸的大风,整方天地,整个九州,从未如此压抑过。 所有人都感觉像是末日来临了! “轰隆!” 神州海外,仙尊披头散发,踏着金光大道,降临神州疆域。 那是十万里的疆域,没有古城,但是小镇村庄却不少。 仙尊屹立天穹之巅,张开大口猛然一吸;那个范围内,不管是修士还是凡人,任何生灵,只要是活着的,都被仙尊吸走了血气精华。 一缕又一缕血气精华从哪些生灵体内飘出,化细丝,被仙尊吸入口中。 “轰!”“轰!” 而那些失去血气的凡人或是修士,身躯直接炸开,血与骨迸射,染红了疆土,天空凄惨,泛着血色,很恐怖。 “轰隆!” 囚龙海方向,背着天刀的龙尊,换上了一副蓝色的战甲,他一步跨出,降临一方古城,同样张开大口一吸,那方二三十万人的古城瞬时间血与骨炸开,染红了整个城。 “黑暗动乱开始了!!” 九州,不知是谁嘶吼了一声,让万灵都惊恐了! 黑暗动乱,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开始了。 猩红色的太阳垂挂高天,洒落亿万缕血色光芒;整个世界都成了血色的,很凄惨,很恐怖。 血腥味冲天,两大禁区之主横行一方又一方疆域,几乎是摧枯拉朽,只要是他们经过的地方,几乎是没有一个活物,到处都是尸体与白骨,到处都是鲜血。 浓浓的血腥味冲天,让九州变成了一方血腥的修罗地狱。 “啊,不,无上的大帝,请你现身,救救你的子民!!”有凡人悲怆大哭,在呼唤曾经大帝。 在另类证道者不现,大帝不出的年代,禁区之主,几乎可以算是无敌的。 除了其它禁区的禁区之主,他们根本找不到什么敌人。 那怕是人族的至尊,碰到黑暗动乱一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他们不愿跟禁区之主开战。 只要是禁区之主,无一例外,曾经皆是达到了至尊巅峰的存在,若是极尽升华,恐怖的没有边。 “人族的古贤,人族的至尊,请你们现身,诛杀魔鬼!!”无数凡人嘶吼,血与泪齐流,但是这一切偶读阻挡不了禁区之主‘进食’! 他们走过一方又一方疆域,身后血流长河,白骨如山,血腥味冲天,几乎将那方区域渲染的像是幽冥一般。 “可恶的黑衣人,为何要与禁区之主开战?”有修士咒骂墨裳,如果没有墨裳,禁区之主不可能受伤,更不可能发动黑暗动乱,这一切,都源自于墨裳。 “为何会这样?黑衣人难道也是禁区之主,要毁灭我人族吗?” 无数见证了那场战争的修士,开始诅咒着墨裳,觉得这一切都是墨裳带来的。 更有不少修士怒骂荒,可怜他什么都没做就无辜躺枪。 冥府,墨裳与冥尊彼此遥遥对视。 神州与鬼洲的灾难,两人早就知道了;从两位禁区之主走出禁区的一刻他们便感受到了。 “看到了吧,你为你是在为人族除害,想要屠掉我们,但是现在面对死亡,他们却来责备你,你觉得值得吗?”冥尊手持遍布裂纹的黑金盾牌,这般说道。 “值不值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今天若不能屠你,我肯定会后悔!”墨裳冷哼,一双金丝丹凤眼迸射灿灿神芒。 墨裳以前或许对人族有大义,但他修习了墨流分神术;阴面继承了他本体的七情六欲,而阳面继承了他的理性。 相比于阴面,阳面更加绝情与无义! 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守护昆仑! 只要昆仑平安,死上一些人也是值得的! “轰隆!” 缓缓的抬起通天杖,墨裳便准备击杀冥尊。 “不好!!” 突然,他神色一凛,他竟然感觉到了两位禁区之主不在进食血肉精华,而是直奔罪洲而去。 “找死!” 墨裳勃然大怒,直接撕开空间便离去。 “咳咳!” 墨裳刚刚离开,冥尊便摇晃着身体,猛烈咳嗽,直接喷出一大口黑色神血。 “父亲!” 冥府深处,传出冥皇子的声音。 “无碍,照顾好自己,为父也要去进食了!”冥尊剧烈咳嗽,身体淌血,他真的是在强撑着,要不然也不会对墨裳低头。 黑色魔枪枪头断裂,黑金盾牌遍布裂纹,黑金战甲更是差点被打爆,他实在不愿意与墨裳为敌,更不想极尽升华。 既然仙尊与龙尊开始进食血气精华,他也要为自己考虑,不然真的可能撑不过几十年,等待成仙路开! “小心!”简短的两句话语过后,便再也没有栖息。 “轰隆!” 这一日,鬼洲大地震,因为冥尊也出来了。 他首先看到了守在冥府入口处的李浮萍。 雄浑的身躯,在淌着黑色的神血,灼塌了虚空,折断的黑金长枪,遍布裂纹的黑金盾牌,还有印上了一个清晰掌印的黑金战甲,这,便是冥尊。 他伫立长空,像是一头史前巨兽,盯着盘膝坐在那里的李浮萍。 他眸子开阖间,有日月坠落,很恐怖,丝丝缕缕的至尊气机围绕在他身边,恍惚间,李浮萍像是看到了一尊神魔。 她感觉快要窒息了,盘膝坐在那里,却无法动身,像是一只兔子被真龙盯上了。 “落日弓!!”望着李浮萍身后背负的长弓,冥尊稍显意外。 “看在古月的份上,我不会为难你,待在这里,你会安全!” 看着李浮萍,冥尊说出了这段话,随即他一步跨出,奔赴神州,开启了黑暗动乱。 直到冥尊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这方天地,李浮萍才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她全身都是冷汗,将她一袭鹅黄色的衣衫都打湿了。 “这就是禁区之主吗?比师尊强盛了太多!”李浮萍脸上露出劫后余生之色,她就这么盘膝坐在冥府入口。 三位禁区之主发动黑暗动乱,整个九州,或许只有九大禁区是最安全的。 距离冥府万里之遥的地方,围拢了太多的修士。 看到冥尊走出禁区,这方区域瞬时间大乱,太多的诸雄鬼哭狼嚎,开启虚门,更有甚者直接祭出了破域符,变为流光,汇入了时空间。 “哼,小小蝼蚁!” 冥尊冷哼,万里距离,他一步便到,张开大口一袭,瞬间密密麻麻的血色精气化为一股星河,汇入了他的口中。 太多的修士直接在半空中炸开,血与骨混合,飞溅的到处都是。 那些已经跨入虚门,或是依靠破域符汇入时空通道的人也不行,被冥尊吸走了一身的血气精华,在时空间炸开,彻底消失,连尸骨都未剩下。 众生在悲怆大哭,猩红色的大日横陈天际,爆射亿万缕血芒,整个天地都是血色的。 太多的尸骨堆积如山,鲜血汇成了江河,在崩腾,隆隆作响。 无数修士,拖家带口,向着别处大洲横渡虚空而去。 但在禁区之主手中,他们就算逃到天涯海角都不行。 一方又一方古城被冥尊吞噬,血流成河,怨气冲天,简直像是一方地狱。 “轰隆!” 在冥尊血洗了大半个神州之时,在通天峰前,他遇到了阻隔。 第五百零二章征伐!人族至尊! 众生哀嚎,万灵悲怆,神州大地,尸骨如山,血流成河,猩红色的大日悬挂高天,整个世界都是一片修罗地狱,诡异的血红。 “轰隆!” 神州通天峰,一道不朽的剑芒劈出,横戈十几万里,茫茫无边尽,化为星河,将冥尊的道路阻隔。 “你想阻我?”冥尊停下了脚步,他周身都弥漫着血气,那是众生的血肉精华,在全力修复他的伤体,延缓他的寿命。 通天峰上,一个不过双十的少年傲然而立;他眉清目秀,面容俊朗,双眸清澈,满头黑发披肩垂落,身穿白色战袍,有种邻家男孩的清纯。 但这尊神明,却是威震九州人族的不朽神祗,长生天尊。 他背负一刀一剑,欲要在这里挡住冥尊。 “死的人,已经够多了,你不怕沾染因果?”长生天尊眸子冷冽,望着冥尊,淡然开口。 “哼!”冥尊冷哼一声,道:“到了我这种将死的地步,你以为我还会在意什么因果!” “数十万年了,我苟延残喘,将自身像是死人一般镇封在仙石内,整整几十万年了,今天,就算是大帝来了,也别想阻我征战仙路之决心!”冥尊一口说了很多,话语中带着决绝,带着沧桑的悲凉。 禁区之主,没人知道这四个字的含义! 众生认为,他们皆是恶魔,没有人性,每一次出世,都会发动黑暗动乱,企图吞噬万灵,延续寿命。 但他们像是死人一样,渡过漫长岁月,一觉醒来,可能人世间已是沧海桑田,那种岁月的流逝感,对这个世界的无奈与悲怆,没人比他们更清楚。 换句话说,他们,可能是将梦想切实的付诸,且为了梦想,而已毫不犹豫去战死的人杰;但禁区之主四个字,却将他们压的死死的,他们也曾是人族的至尊,为了保护众生,血战过,但为了梦想,他们还是走向了众生的对立面。 “这不是你屠戮众生的理由!”长生天尊背负双手,满头黑发飞舞,很有一种飘逸感;他两万年前证道,虽对人族没有多大的归属感,但看着冥尊这般屠杀众生,心中还是不能释然,选择了对抗禁区之主。 “就凭你也想战我?”冥尊的眸子迸射魔光,森森然,吞吐混沌气,像是宇宙。 “不战过怎么知道!”长生天尊冷笑。 “轰隆!”“轰隆!” 下一刻,两尊神明冲出了域外,来到了星空深处。 “吼!” 冥尊怒吼,音波震天,他手中折断的黑金战矛刺出,一道黑芒长达十几万里,像是从开天辟地之处激射而来,刺爆了诸多星辰,让那里绽开神莲,凄美而耀眼。 “铮!” 一把抽出背后的无道刀与长生剑,长生天尊长啸,大浪卷起,他手持仙剑,向着身前一划。 一道剑气,像是星河,白茫茫一片,璀璨而耀眼,与矛光相撞,让大片大片星域沉沦,让日月摇颤,簌簌抖动,快要坠落了。 “唰!” 冥尊俯冲而来,像是一尊闯出地狱的神魔,可怕无边。 黑金战枪刺出,几乎毁掉了一方星域,让万物都沉寂了下去,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他的一击。 “铮!” 长生剑铮鸣,璀璨耀眼,像是飞仙芒,照亮了宇宙,太过于犀利,晃得人根本睁不开眼,像是天外飞仙,划过星域。 千万缕剑气激射,那里简直长了剑气的海洋,白茫茫一大片,一条又一条星河倒流,一颗又一颗大星炸开,在长生剑的光芒中化为了飞灰。 “铮!” 长生剑与黑金战矛撞击,像是两尊史前巨兽冲撞在了一起,灭世光芒溢出,像是汪洋炸开,席卷宇宙八荒。 “扑哧!” 两道身影交错而过,冥尊的战矛刺穿了长生天尊的肩头,让那里炸开,血与骨混合,洞穿虚空,压爆星辰。 “唰!” 长生天尊的无道刀也扫过冥尊的腹部,那里黑色神血流淌,横戈在宇宙中,成为了永久的寂灭星河。 两大至尊对决,像是在开天辟地,混沌气喷薄,犹如要灭世一般。 九州,黑暗动乱渐渐平息了下来,众生都在高呼长生天尊威名。 确实,在这种时刻,人族至尊中,长生天尊是第一个站出来的,冒着生死的危险对决禁区之主,值得所有人尊重。 “啊,不,禁区之主来了!!” “怎么会这样,我们做错了什么!!” 罪洲,万灵哀嚎,一副人间炼狱的摸样。 两道光芒万丈的身影横行,在罪洲疆域上迈步,他们没走过一方疆域,便是张开大口一吸,如星河般的血气隆隆,全部汇聚向他们。 太多人的身躯炸开,血与骨溅射,天空中到处都是血腥味,冲天而起,甚至都弥漫到了域外。 “天杀的禁区之主,,我的孩子,你醒一醒啊!” 万灵洗后,修罗冥府,太惨烈了,血流成河,在大地上崩腾,尸骨堆积如山,让人绝望。 “你们找死!!” 就在这时,墨裳赶来了,他咆哮,声震四野。 他冲向了仙尊与龙尊,一阵神芒爆闪,三人的身影消失的无影无踪,来到了域外。 “这一切,可都是你造成的,通天之人!”仙尊沧桑的话语沙哑,显然之前受的重伤还未恢复。 “非要逼得我们极尽升华吗?那样你会没有机会的!”龙尊开口,声音很冷。 九州大陆,鬼洲,神州,包括罪洲,都是血海浪涛天,死去了也不知道多少人,天地间到处都是血腥味,很刺鼻。 有人在咒骂禁区之主,但更多的人是指责墨裳与荒,因为是他们让禁区之主提前出世,让他们受了重伤,他们才发动了黑暗动乱。 “众生在哀嚎,万灵在指责你,扪心自问,你真的可以平淡接受这一切吗?”仙尊剧烈咳嗽,身上还在滴血,他真的不想在战了,会死在这里。 星空中,星辰点点,那里一方又一方星域在沉沦,星河在崩溃,冥尊与长生天尊的大战进行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为什么不可以!!”墨裳冷笑一声,在不废话,手中通天杖刺出,一道乌光激射,便镇压向了仙尊与龙尊。 “该死!!”龙尊大怒,抽出背后的天刀便与墨裳激战在了一起。 “轰隆!” 秩序神链的光芒璀璨,很炽烈,那是仙尊,一张拍出,让整方星域都沉沦了;秩序神链纵横交错,化为仙剑,向着墨裳斩去。 “轰隆!” 天刀对乌光,灵力光波狂涌,像是狂涛怒狼,席卷而起,让诸多大星璀璨的神芒熄灭。 “铮!” 秩序神链激射,一串长长的血花飞起,墨裳的脸颊被擦破了一片皮,很疼,带着规则的气息,轰入他的身体,让他猛烈摇晃。 “历史的遗民,新时代没有给予你养分的土地,还是趁早下地狱吧!”墨裳冷喝,一张拍出,让一方星域沉沦,也不知道多少大星化为了飞灰,在这盖世一掌下炸碎。 “为了成仙,死上多少人都是值得的!”仙尊沧桑的话语悠悠,他开始血战,一掌又一掌拍出,让天宇炸开,一道裂缝,长夜不知道多少万里,混沌气淌落,化为苍茫星河,当头就砸向了墨裳。 “杀!” 墨裳出击,脚踩柳絮身法,直接穿入时空间,避过了混沌星河,让那里一方星域沉沦,被混沌气压成了虚无。 “铮!” 通天杖刺出,墨裳直奔仙尊,侧面,一道雪亮的刀芒冲霄,苍茫无尽,泛着森寒杀机,宛若汪洋,将墨裳的身躯淹没。 “轰隆!” 亿万缕乌光洞穿天上地下,直接将刀芒震开,墨裳冲了出来,一杖刺出,不朽的乌芒激射,速度太快,从龙尊的肩头穿过,让那里炸开,蓝色神血飙飞,也不知道压爆了多少颗星辰。 “铮!” 秩序神链千万根,像是神莲绽放,璀璨无比,化为一方星河,洞穿了墨裳的身躯。 猩红色的神血洒落,滴滴晶莹璀璨,散发汪洋般的波动,赤霞震腾。 “轰隆!” 竖掌成刀,墨裳将十几根插进他身体的秩序神链斩断,那里交击处刺目的火花,让正方星域都亮了。 “轰隆!” 星空深处,大战越发惨烈;墨裳稳占上风,压着仙尊与龙尊打。 星辰爆开,星域沉沦,日月在摇颤,像是快要坠落了。 另外一方战场,冥尊与长生天尊的战斗也进行到了白热化。 “铮!” 长生天挥出,炽烈的白芒简直席卷了宇宙,犀利的让人睁不开眼,一连串的星辰炸开,全部被剑气绞为齑粉,什么也没有剩下。 “轰隆!” 手持黑金盾牌,冥尊直接挡在身前,硬撼长生剑的剑气。 咣当一声,仿若宇宙裂开了,在清脆的咔咔声中,黑金盾牌行的裂痕越来越大,像是蜘蛛网一般密密麻麻的蔓延,在有一击,可能这口至尊器便要碎掉了。 “在这么耗下去,我可能连极尽升华的机会都没有了!”冥尊心中阴沉,他沉吟半响,狠狠咬牙,像是决定了什么! 第五百零三章反叛! “轰隆!” 冥尊战矛挥出,不朽的魔光照亮了天上地下,让星辰炸开,化为碎片,让星河断流,席卷八荒。 “铮!” 长生剑劈出,简直像是一轮仙白色的太阳,盛烈光芒照亮了宇宙,剑气犀利,白茫茫一片,化为了新的星河,简直可以弑仙斩神。 “嘭!” 两口至尊器撞击,黑金碎片纷飞,洞穿了一颗又一颗星辰,让人震惊。 “扑哧!” 冥尊放弃了黑金战枪,他的拳头血淋淋,被长生剑划开了一道口子,黑色神血飙飞,洞穿虚空,与混沌气交融。 “铮!” 黑金盾牌,也被冥尊抡起,砸在了长生剑上,仙剑倒飞,光芒黯淡,发出一记悲鸣,剑气不在盛烈,剑身上出现了裂痕。 这场大战让人心惊,长生天尊进入至尊殿堂已然两万年,却早就过了黄金岁月,走了下坡路,而且寿元也不多了。 修真界八大境界,脚踏五岳,头顶三花,至尊一般可以活数十万年,像仙尊,龙尊,冥尊,都是一些岁月悠久的老怪物。 但是,并不是说只要跨入至尊殿堂,就一定可以拥有这么长时间的寿元。 诸侯最长可以活八千年,长生天尊于七千余岁堪破大道,跨入至尊殿堂,成为人族新的至尊。 但是并不是说他就可以拥有十几万年的寿元,因为他的身体,经历过衰老,而且每尊修士,身体或多或少都有些暗疾,这些暗疾,正是影响寿元的关键。 或许一尊修士,从一重岳一直走到至尊,他没经历过任何一场战斗,没受过那怕一点伤,这样的话,他可以拥有数十万年的寿元,光是黄金岁月就有十几万年,而且根本不用镇封在仙石中。 像曾经的战天七君王,如今的荒城七王,他们就是这个例子,自出世从未一败,更未受过伤,可以说是一个奇迹,可以在边荒征战十九万年。 而长生天尊,败过,被人追杀过,也曾经差点身亡道消,更是经历了可怕的垂老阶段,所以身体留下了暗疾,而这些暗疾,让他那怕跨入至尊殿堂,黄金岁月时期不过三万年有余。 现在,已经两万多年了,他开始走下坡路,而且修为不能更上一层楼,越发感觉死亡的可怕。 他是至尊二重天的修为,可以拥有三万年的黄金岁月,如果他能登上至尊三重天,寿元还可以增加。 那些真正拥有十几万年黄金岁月的至尊,无一例外,皆是踏在了至尊巅峰,为至尊九重天的不朽神祗,可以钻研大道,准备伐道,踏上大帝领域。 “铮!” 握住长生剑,长生天尊看着剑身上的裂痕,神色冰冷,起了杀机。 “我知道你黄金岁月快过去了,更知道你体会过死亡的味道,加入我们,成仙战,跟我们一同征伐!”冥尊黑金战枪炸裂,他也不在乎,就这样望着长生天尊,跑出了橄榄枝。 “你让我同你一起发动黑暗动乱!!?”长生天尊不屑一笑,他虽然很害怕死亡,也不想将自己镇封于仙石内,但身为人族至尊,让他发动黑暗动乱,他想都没想过。 “想必你也知道,只有大帝,另类证道者与至尊巅峰的存在,才可以自斩一刀,这样才可以长久的镇封于仙石内!” “你只是至尊二重天,没办法自斩一刀,所以就算是镇封仙石内,留给你的时间也不过几万年!” “你真的就准备这样寂寂无名的死亡?”冥尊开口,声音低沉,充满了诱惑。 冥尊的话让长生天尊沉默了下去,确实,只有至尊九重天的不朽神祗,另类证道者,大帝,这些人才有资格自斩一刀,跌落巅峰神坛的好处,便是可以长久的镇封于仙石中。 而且还可以发动黑暗动乱,吸取众生血肉精华用以延命。 但是至尊九重天以下的神祗不行,那怕是至尊八重天都不能自斩一刀,没有那个资格,这也是天地大道的一种束缚。 或许有一些很悠久的古天功可以让任何人都自斩一刀,长生天尊也听说过,但他没有这种功法。 他的黄金岁月已经快要过去了,诚如冥尊所言,难道就只能这样寂寂无名的死去? 他不甘,更不愿! “轰隆!” 无道刀震颤,雪亮刀芒冲霄而起,像是一挂星河,径直劈向了冥尊。 “迂腐!” 冥尊冷哼一声,一步跨出,手中黑金盾牌轰然撞向了刀芒。 那里,星河炸开,星辰熄灭,全部化为碎片,整方星域都在动荡,像是要灭世了! 九州,黑暗动乱来的快去的也快,或许说,这根本就算不上真正的黑暗动乱。 《太初史记》中记载的黑暗动乱,那几乎快赶得上寂灭时代了,现在这只是小打小闹,因为三位禁区之主都被墨裳与长生天尊缠住,要不然整个九州众生可能都会悉数死去,只会留下一点人,被禁区之主称之为‘火种’,留待万灵壮大,已供他们下一次黑暗动乱吞噬。 太阳重新恢复了金灿灿的光芒,九州,鬼洲,神州,罪洲,三大洲的血腥味开始飘散。 不少年轻至尊,包括诸侯,一些大派的长老,全部冲向了域外,迫切的想要观战,这次不一样,上次是墨裳独抗三大禁区之主,这次加上了长生天尊,或许结果会不一样。 一艘又一艘神船,一道又一道神虹冲霄而起,像是一条七彩星河,全部汇聚向了域外;修士密密麻麻,人山人海,全部开启神眼,望向了两个惊天战团。 人群中,一个不起眼的修士静静的望着星空深处的大战,神色很平静。 这人,正是荒! 他用月渎之术改头换面,没有人可以认出他,那怕是至尊都不行。 他紧紧握着双拳,纤瘦的身躯颤抖,望着大战,心中祈祷,这场风暴可以快点过去,也希望墨裳不要战死! “轰隆!” 星空中的大战进行到了白热化,那是仙尊,肩头整个被通天杖刺中,直接炸开,半边身子血淋淋,甚至可以看到莹白的骨头,很渗人。 “铮!” 雪亮刀芒冲起,茫茫无边尽,像是一挂星河,直接劈向了墨裳。 “唰!” 他脚踩柳絮随风身法,直接穿入时空间,避过了这一刀。 仙尊快速倒退,通体纯白色神芒炽烈,很耀眼,在全力修复他的伤体。 “很可能会倒下一尊禁区之主!!”诸雄沸腾,因为当初三大禁区之主与墨裳对决,已经受了重伤,现在加上长生天尊,真的有可能吐掉一位禁区之主,这可是太初史上从未有过的壮举。 然而也有很多人担心,或许到时候墨裳与长生天尊死去,那九州可就真的没救了。 黑暗动乱,会真正的爆发,到时候谁都不可阻挡。 尤其是在史诗大战前夕,这种要命的时刻,人族完全是要灭亡的下场。 “轰隆!” 那是御灵印,被墨裳打出,金灿灿,弥漫黄金雾霭,且有神灵的吟唱传出,很神圣;金色掌印擦着龙尊的头颅打过,直接让他半边闹到都爆开了。 “吼!” 剧烈的疼痛让龙尊发出一记悲怆的嘶吼,蓝色神血飙飞,化为星河横戈,散发汪洋般的生命气息,震撼人心。 “去死吧!” 墨裳一双金丝丹凤眼璀璨,宛若两盏神灯在燃烧,腾起熊熊火焰。 他俯冲而下,手中化为乌光的通天杖清鸣,发出嗜血的渴望。 “轰隆!” 通天杖刺出,简直可以捅破宇宙,让诸天万界沉沦。 “铮!” 眼看龙尊就要避闪不及,被通天杖刺中,星空深处,一道剑芒璀璨,照破山河万朵,像是一挂星河,径直将墨裳的身躯淹没。 突然而来的变故让所有观战的人都心惊了,荒双拳紧握,目眦欲裂,眸子充血,很吓人。 “轰隆!” 漫天剑气爆开,墨裳浑身淌血,猩红色的血珠赤霞艳艳,散发恐怖波动。 “嘭!”“嘭!”“嘭!” 伴随着沉闷的脚步上,两道巍峨的身影,从星空深处走来。 雄浑的身躯,满头乌发乱舞,身穿黑金战甲,手持黑金盾牌,周身淌着滚滚魔气,正是冥府的禁区之主,冥尊。 在冥尊身旁,是一个少年,一袭白色战袍染血,背负一刀一剑,浓密的黑发披肩垂落,堪称丰神如玉;他眸子清澈,五官俊朗,很是空灵。 此人,赫然正是长生天尊! “怎么回事??”诸雄哗然,喧嚣声冲天。 因为长生天尊与冥尊竟然走到了一起!这让人震惊,人族的至尊,竟然和禁区之主同流合污吗? 人山人海都沸腾了,诸多修士赤红着双眸惨叫,更有甚者在痛哭,这是一场大难,人族的至尊竟然反叛了,加入了禁区之主的阵营。 三位禁区之主,已经让墨裳疲于应付,在加上一个处于黄金岁月的人族至尊,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荒大怒,眸子都快要瞪裂了! 人族的至尊,顶天立地;曾经的神王秦川,为了人族浴血奋战,最后倒在回乡的路途中。 以至尊之躯,血战兽族皇道人物,他豪气干云,是人族修士的楷模。 但是如今的九州,人族至尊竟然会和禁区之主达成协议,这让诸多修士睁大眼睛,不愿相信。 可是,那道身影,那如雪的战袍,一刀一剑,正是长生天尊没错。 大难!人族的大难,众生的大难! 第五百零四章浴血搏杀! “你要背叛人族?”墨裳冲出了茫茫剑海,他手持化为乌光的通天杖,金丝丹凤眼冷冽,盯着长生天尊。 没想到没有将三大禁区之主杀死,竟然还跑出了长生天尊,墨裳倍感压力。 与三大禁区之主不同,长生天尊可是处在真正的黄金岁月,若真要对敌,会对墨裳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谈不上背叛,只是各取所需罢了!”长生天尊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他淡淡开口,话语清朗,丝毫没有背叛人族之后的羞愧感。 “答应我的,你不要忘了!”长生天尊背负双手,转动头颅,望着身旁的冥尊。 “放心,成仙路,会有你一席之位!”冥尊点头,这般说道。 “让我们发动黑暗动乱,莫要阻止,我们不会找你!”仙尊恢复了伤体,伫立星空,话语悠悠。 他确实不想在战了,到了这种地步,每个人身上都受了重伤;尤其是仙尊与龙尊,在打下去,或许连极尽升华的机会都没有了。 极尽升华,也是需要海量生命精华的;仙尊与龙尊已经到了临界点,在耗费生命精华,可能会死,而且没有足够的血气来进行极尽升华,那将是最可怕的事情。 “你以为事情到了这一步,我还有退路吗?”墨裳冷哼,金丝丹凤眼眯起,透着杀机,带着决心。 这场大战,真的不是任何人可以插手的,人族至尊究竟有几位,没人清楚;他们大多镇封仙石内,或是枯坐深山幽海,一心问道。 只要人族至尊不出,这场战斗几乎没有任何悬念,墨裳肯定会败。 “杀!!” 仰天长啸,墨裳满头白发在风中乱舞,他伤的太重了,已经不可挽回,除非学禁区之主,吞噬生命精华。 但,他是墨裳,这两个字,这个名字,便决定了他纵然死,也不会那样做。 他悲怆长啸,犹如孤狼,手持通天杖,他直接冲向了三大禁区之主与长生天尊,开启了一场惊天动地的杀伐。 “唰!” 一道乌光,摧枯拉朽,绽放不朽的神芒,像是要毁灭一切,重新开辟一方崭新的世界。 “铮!” 长生剑铮鸣,长生天尊举剑一划,一道星河横戈,那是剑气,白茫茫一片,宛若汪洋,径直与乌光撞击,层层大浪卷起,那是灵力光波,很恐怖,所过之处,什么都没有了,星域沉沦,星辰炸开,成为了碎片。 “轰隆!” 一掌拍出,蕴含着墨裳无敌的信念与必死的决心;一道掌印横空,击穿了星河,让日月都在摇晃。 冥尊心惊,眼皮直跳,但是到了他们这种程度,自是不惧,他曾经走到过至尊巅峰,更是冲击过半步大帝,对那种境界虽说只是触摸到了皮毛,但依旧不是墨裳可以理解的,那种整个天地尽在手中的境界,很恐怖,曾让他退缩,但成仙路近在眼前,他也只能拼一把了。 “轰隆!” 一声巨响,宛若山洪绝提,冲回了堤坝,让人震惊,音波涟漪千万重,让太多的星辰炸开,场面惊人。 “吼!” 冥尊怒吼,他手掌崩开,鲜血淋淋。 要知道,黑金战甲可是将他的右掌都覆盖了,那可是至尊战衣,却依旧不敌墨裳的一掌,很显然,墨裳开始拼命了。 “找死!” 身为禁区之主,高高在上,除了另类证道者与大帝,谁可压他? 受了这种屈辱,冥尊自要回击;他抡起黑金盾牌,直接向着墨裳砸去,宛若一方苍天,盾牌淌着混沌气,黑的渗人,像是一方宇宙。 “铮!” 墨裳挥动手中通天杖,一道乌光刺向前方,直接与冥尊的盾牌撞击在一起。 “铮!” 清脆的金属颤音响起,震颤人心,音波涟漪卷起,直冲星空深处,让诸多星域沉沦不存,星辰炸开,化为齑粉,星河倒流,日月都在簌簌摇颤。 “轰隆!” 另外一个方向,长生天尊也出手了,他挥动长生剑,带着沧桑大宇宙的气息,一道剑芒,长也不知道多少里,宛若一挂银河,直接将墨裳的身形包裹。 “轰隆!” 龙尊同时出手镇压,雪亮刀芒冲天,像是星河,刀气无尽,白茫茫一片,森冷杀机斗转星移,简直像是要切开天地。 仙尊也打出了绝世一击,千万道秩序神链璀璨,像是星河炸开,艳艳无比,全部冲向了剑海与刀气之中,铮鸣作响,镇压墨裳。 “轰!” 一声巨响,让星域沉沦,数不尽的星辰炸开,那里宛若下起了一场盛世光雨,很美丽,很璀璨,却蕴含着大毁灭。 墨裳从毁灭之海中冲出,浑身上下尽是刀身与剑痕,猩红色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滴滴血液,炽焰炎炎,宛若在燃烧,血气惊人,震动天上地下。 “师兄!!” 九州域外,荒赤红着一双眸子,眼眶里嗜满了泪水。 为了昆仑,他究竟是承受了多少,却依旧死战,不肯认输。 “完了,黑暗动乱,可能不期而至!”有修士悲怆大吼,不愿墨裳败亡,因为黑暗动乱席卷,整个九州都完了。 太初史上,禁区之主曾发动过多场黑暗动乱,让九州腥风血雨,尸骨堆积如山;但是,那只是一尊禁区之主;但现在,成了三尊。 就算是长生天尊不会加入黑暗动乱,但还有仙尊,龙尊与冥尊! 三位禁区之主发动的黑暗动乱,可能真的会将九州变成人间地狱。 或许到时候,九州疆域一个生灵也不会存活,为了成仙的梦想,禁区之主绝对干的出这样的事情。 除了仙,任何事物在他们眼里都是不值一提的! 这,就是禁区之主! “人族的至尊,你们在哪里?为何不出来一战!”有女修士痛哭,望着墨裳鲜血淋漓的身躯,很是不忍。 天地间,哀嚎一片,大多数修士都在祈求无上的大帝出世。 因为就算是人族至尊,也不可能抗衡这种局面;只要那怕一位禁区之主极尽升华,对九州来说,都意味着毁灭。 人族至尊和极尽升华后的禁区之主根本不在一个层次,差了太多,毕竟那是一些曾经走到了万灵尽头,触摸过那种境界的存在。 “轰隆!” 大混战再次爆发,长生剑炽烈夺目,像是一轮太阳,发出永恒的光辉,像是可以劈开宇宙,切开诸天。 雪亮刀芒白茫茫一大片,像是星河水在流淌,恐怖无比,让人窒息。 冥尊挥动黑金盾牌,每一次镇压墨裳,都像是一堵苍天横移而来,让墨裳几次口喷鲜血,躯体裂开。 仙尊施展秩序神链,千万道神链铮鸣,像是神凰的翎羽,很坚硬,几次洞穿墨裳的躯体,差点将他钉死在星空。 “吼!!” 墨裳咆哮,声震苍茫大宇宙,他悲怆无力,内心一团熊熊的火在燃烧。 他这一辈子,寂静了一辈子,今日,便在极尽的辉煌中毁灭。 他整个人通体涌出滚滚乌光,像是火焰在燃烧。 “铮!” 通天杖刺出,简直像是要洞穿宇宙,长生天尊躲闪不及,被乌光洞穿胸口,他整个身体都炸开了,至尊体都不够看,被通天杖差点钉死。 他咆哮,无道刀与长生剑裹着他的头颅,迅速后退,在很远的地方,神化爆闪,长生天尊全力修复伤体,眸子森森,很可怕,对墨裳真正的产生了杀机。 “铮!” 天刀震动,直接砍下了墨裳的一条手臂,仙尊一指点出,飞仙芒炽烈,让那条手臂炸开,血与骨化为了齑粉。 “啊!!” 墨裳嘶吼,全身都是血,满头白发上也在滴着血珠,整个人近乎重伤垂死了。 “唰!” 他挥出通天杖,与龙尊的天刀撞击,刺耳的金铁交击声中,天刀直接炸开,雪亮的刀锋四处激射,直接削爆了几颗星辰。 “轰隆!” 冥尊来了,举起黑金盾牌便向着墨裳的后背砸去。 “嗡!” 金属颤音响起,墨裳转身,直接一掌拍出,与金属盾牌撞击。 “扑哧!” 他快速后退,整个身体都裂开了,口喷鲜血,很不好受。 冥尊雄浑的身体也是一颤,口鼻间都涌出黑色神血,受了伤。 “铮!” 一大片秩序神链的海洋冲来,宛若神凰的七彩翎羽,很绚烂,也很夺目,直接将墨裳的身躯洞穿,让他血溅长空,整个身躯几乎快要四分五裂了。 “禁区之主!!”九州域外,荒狠狠的咬着牙,脸上划过两行温润的泪水。 三大禁区之主,一位人族至尊,今日,联手要将墨裳置于死地。 九州域外,观战的诸雄悲恸,甚至不少女修士都哭出声来。 没人心里会好受,就这么一袭纤瘦的身躯,挡在星空深处,与四尊不朽神祗征战。 人族至尊,体内淌着炎黄的血脉,却在这种关键时刻装死不出来。 他战到了宇宙星河的尽头,被四尊不朽神祗轰击,他倒下了,又站起来了,为昆仑而战,更为人族而战。 他修长的身躯染血,满头白发已经变成了猩红色,让人看上去是无比的辛酸与凄凉。 上古大帝,是否也是这般,孤独的一人征战,平定乱世? 他没有名字,不露荣耀,只有满头白发,一根通天杖跟随,战到死! 第五百零五章长弓落日! “轰隆!” 长生剑挥出,剑气星河,白茫茫一大片;它太刺眼了,宛若一轮白色的太阳,神芒炽烈,洞穿天上地下,一剑挥出,让诸多星辰炸开,成为碎片,混沌气吞吐,很是恐怖,诸天万界都亮了,只因为长生剑。 “铮!” 化为乌光的通天杖铮鸣,墨裳满头白发乱舞,他躯体染血,却悍不畏惧,通天杖刺出,让那方星域沉沦,与剑气轰然相撞,让天宇崩开,一条裂痕,长也不知道多少里,蔓延在那里,宛若黑洞,吞噬万物。 “嗡!” 天刀炸开,龙尊撕开体内世界,再次拿出一口至尊器。 那是一口黑金仙塔,爆射千万缕黑金神芒,照亮了星域,让那里黑金光芒滚滚,像是神魔闯出了地狱,挣脱了枷锁,可怕无边。 “杀!” 龙尊大喝,举起黑金仙塔就冲向了墨裳,直接镇压而下,让墨裳站立的那方星域快速沉沦,一颗又一颗大星炸开,朵朵神性莲花绽放,炽烈而夺目,耀眼而凄美。 “铮!” 再次刺出通天杖,墨裳长啸,巨音碎星,音波涟漪卷起,宛若千万重巨浪,将仙尊想要攻击的身形阻隔了下来。 “铮!” 黑金仙塔与通天杖撞击,金属颤音悠扬,远远传荡开来,让虚空碎片卷起,倒卷八荒,高达十几万丈。 “扑哧!” 黑金仙塔裂开裂纹,龙尊张开大口,喷出一口蓝色神血,灼烧了虚空,他快速倒退,衣襟上染血,很狼狈。 “扑哧!” 另外一个方向,墨裳的身躯横飞而出,那是仙尊,趁着龙尊与墨裳一击分开,他一掌印出,当即竟让星河沉沦,墨裳躯体几乎半残了,猩红色的血珠在星空中滚动,散发犹如汪洋一般的血气,像是大星,很璀璨,赤霞艳艳。 “轰隆!” 另外一个方向,冥尊冲来,根本不给墨裳喘息的机会;他举起黑金盾牌,像是一堵苍天,直接拍在了墨裳的躯体上。 “扑哧!” 墨裳黑色面罩口,大口大口的鲜血溅射,他躯体残破,露出白骨,鲜血淋漓,让人看上去很哀伤。 “轰隆!” 四个方向,三大禁区之主,长生天尊再次冲来,要对决生死。 这对于墨裳来说真的是一场大难,他虽然强横,且手持通天杖,战力威压寰宇,且本身处在真正的黄金岁月中,战意可傲世诸天万界。 但,禁区之主四个字,就像是横在仙路上的巍峨巨山,他攀不上去。 三位禁区之主,虽说并未极尽升华,但他们各自都有强横的手段,且都触摸了那个传说中的境界,对大道的理解更加深刻。 外加同样处在黄金岁月的长生天尊,这场大战几乎已经算是注定了结局。 “师兄!” 九州域外,荒望着墨裳背对众生的身影,心头很酸涩,很想大哭一场。 他这一辈子,全部行走与无边漫长的黑暗中,他承受了多少苦难,无人得知。 或许,在这样一场极致辉煌的大战中落幕,对他来说会是最好的结局。 “太阳大帝,您在哪里?您的子民请求你出世,镇压动乱!”有年轻天骄嘶吼,眼中有血泪,在呼唤太阳大帝,期颐大帝可以出来平定乱世。 “人族至尊,为何躲避?人族有难,为何不出手?”亦有古修士悲怆大呼,大帝遥远,触不可及,但人族是有至尊的,却在这样的场面中保持了沉默,这怎能不让人心伤,人族的传承,真的不如自身的性命重要吗? “他死了,我们怎么办?”人山人海望着墨裳淌血的残破身躯,在悲恸,在哀伤,更有一些女修士哭出了声音,为那道纤瘦的身影祈福,希望他可以大胜归来,不要死去。 “轰隆!” 星空深处,惨烈大战再次征伐。 长生剑挥动,盛烈光芒简直要盖过太阳,刺目的光芒灼烧人的眼睛,让人根本无法凝视去看,太绚烂了,像是开天辟地之处最原始的光芒。 “唰!” 长生剑挥动,剑气苍茫,像是一挂星河,直接镇压向了墨裳。 “轰隆!” 仙尊周身飞仙芒千万缕,在不断的分解重组,像是从远古仙域走出的战仙,要镇压万世苍生。 他一掌拍出,墨裳立足的星域直接沉沦;星辰炸开,星河断流,日月都在簌簌摇晃。 “轰隆!” 黑金仙塔震动滚滚魔气,千万缕,让星河都黯然失色;它轰然放大,向着墨裳当头砸去,让星域崩开,毁灭的光芒照亮了域外。 “轰隆!” 冥尊亦动手,抡起黑金盾牌,砸向墨裳的后背,一路碰撞了诸多大星,让星辰碎片飞扬,像是烟花在绽放,奇景纷呈。 这真的是绝杀的一击,三位禁区之主,一位屹立在黄金岁月的人族至尊,四道不朽的神芒,宛若最恐怖的山洪绝提了,要爆发,要冲毁墨裳这个小小的提拔。 “吼!” 狂风裂,天宇失色,灭世的神芒中,他悲怆大吼,犹如孤狼的咆哮。 他独自一人,大战三位禁区之主,一位人族至尊,他血染星空,却换不回人族修士的敬仰。 他为了什么?没人知道! 只有荒知道,他是为了昆仑,或许,也是为了九州众生。 他的一生,都在黑暗中前行,临死,就让他在最绚烂的光辉中焚烧成灰。 “轰隆!” 那一刻,他再不多言,紧握手中通天杖,一脚踏向身下星域,整个人鲜血淋漓的身躯冲天而起,迎向了那漫天炽烈的毁灭神芒。 那一瞬间,那漫天横戈的星河竟也断流,日月星辰的光辉,竟也在他的嘶吼声中黯淡,那一刻,那是最耀眼的星。 “轰隆!” 通天杖化为乌光,直接刺向龙尊的仙塔,墨裳转身,一掌拍出,与仙尊对轰,剩下的长生剑与冥尊的黑金盾牌,他已经无力。 “轰隆!” 巨响声宛若汪洋炸开,九州沉沦,太多的星域泯灭,太多的星辰炸开,通天杖与黑金仙塔撞击,轰的一声,片片飞溅的黑金碎片中,龙尊大口大口喷血,半边身子被通天杖擦中,直接炸开,化为了齑粉,他快速倒退,整个身体脱落血肉块,几乎到了将死之际。 “轰隆!” 仙尊与墨裳的双掌轰击,巨响声让星河在倒卷,星辰化为炽烈的火焰,在燃烧。 “吼!” 仙尊大吼,声音极其痛苦,他的右掌,直接炸开,仙白色的血肉混杂着白骨,溅射一星空,震腾宛若汪洋般的血气。 “扑哧!” 而墨裳,整个手臂也鲜血淋淋,他修长的躯体横飞而出,撞毁了一大片星河。 “唰!” 长生剑到了,化为不朽的仙芒,炽烈而夺目,光耀诸天万界,它剑尖直指墨裳的眉心,剑气盛烈,便要穿胸而过。 “轰隆!” 与此同时,冥尊也挥动着黑金盾牌砸来,让日月崩开,很恐怖,这一下若是砸中了,墨裳凶多吉少。 “不!” 九州域外,荒在嘶吼,太多的修士不敢去看那一幕,墨裳真的要败亡了。 “嗖!”“嗖!” 猛然间,异变突起;两道绚烂的神芒,双色,宛若神凰在展翅的赤金芒,像是金属在燃烧的青金芒,那是两道不朽神辉,是箭羽,从九州腾起,速度很快,像是星河,在千钧一发之际,铮的两声,直接与长生天尊的长生剑,冥尊的黑金盾牌撞击。 “轰隆!” 一大片炽烈的神芒卷起,扑向了宇宙八荒。 大浪卷过,让长生剑倒飞,让长生天尊口喷鲜血,受了重伤。 冥尊也不好受,手中黑金盾牌直接炸开,黑金碎片纷飞,洞穿诸多星辰,让那里神性莲花绽放,甚是璀璨。 他吐血倒退,黑色神血流淌,仿佛星河,横戈在宇宙。 九州域外,所有人都惊呆了! 就这么惊天两箭,从九州腾起,直冲星空深处,让长生天尊与冥尊重伤。 “是落日弓!!”有古修士震惊,道出了那两道不朽神芒的来历。 “唰!”“唰!”“唰!” 太多的修士转身回望,开启神眼,一道又一道神芒穿破层层阻隔,望向了九州。 九州,神州通天峰! 白云缭绕,宛若汪洋,在翻滚,在崩腾。 在那一颗又一颗大星悬浮的通天峰山巅,一袭修长的倩影伫立,手持用凰血精金与神煌青金铸造的落日弓,遥遥望向星空外。 那是一名女子,身穿神灵战甲,身材修长,满头青丝垂到了脚跟,远远望去,有种清冷而超绝的气质。 一轮摇曳的弯月盘旋与她的脑后,散发清冷月光,超然世外。 女子背负一杆青金古钺,古钺古朴大气,上面刻着各种道痕,金属气息冷冽,竟有丝丝极道仙兵的气机在迸发,引动了神魔陨尸的异象。 “古月天尊!!”有修士震惊,没想到竟是这位人族至尊出世了。 古月天尊手持落日弓,满头青丝在风中舞动,她一袭神灵战甲散发清冷的光辉,衣衫飘飘,弯月摇曳,仿佛九天之上的仙子,要飞仙而去。 “古月天尊出手了!!”九州域外,诸多修士惊喜大叫,觉得这场战争的天平线要倾斜了。 第五百零六章诛杀禁区之主! 古月天尊出手了,手持落日弓,一箭射爆了冥尊的黑金盾牌,一箭射飞了长生天尊的长生剑,让墨裳避免了败亡的结局。 她修长的身影立身通天峰之巅,超然脱俗,像是要举霞飞升。 “你满意了?”通天峰山巅,古月天尊轻轻一叹息,望着身旁的一个女子。 那是一绝美的女子,古典的鹅蛋脸,柳叶眉,泛着春水的秋水眸子,挺翘的瑶鼻,薄薄的红唇。 她一袭鹅黄色的衣裙飘飘,满头青丝飞扬,绝美的容颜上带着复杂之色,望着星空深处的那道背影。 “对不起,师尊!”李浮萍神色惆然,她自然观看了那场战斗,暗感墨裳要败亡,最后以死相逼,让古月天尊出手,这才解救了墨裳。 “傻孩子,我们不愿与禁区之主开战是有原因的,因为每一个禁区,不止一位禁区之主,就算他们三人发起黑暗动乱,也会留下一些火种,如果让那几位禁区之主也出世,到时候,九州可能真的不存在了!”古月天尊叹息。 “师尊,你是说禁区有很多位禁区之主吗?”古月天尊的话语让李浮萍震惊,脸上露出惊惧之色。 “虽然不会超过十位,但也差不多了!”古月天尊神色惆然道。 人族至尊,不过寥寥数位,他们之所以不去阻止黑暗动乱,因为不管在怎样血流成河,禁区之主都不会屠尽众生,一定会留下一些‘火种’,留待后世禁区之主享用。 但是如果人族至尊插手这场战争,把他们逼急了,复活那些尚在沉睡的上代禁区之主,那九州便会面临真正的被毁灭的下场。 禁区之主,皆是自斩一刀的至尊九重天的巅峰者,他们大多冲击过大帝的境界,就算是失败,战力也会强盛一大截,别说全部,就算是他们其中一人极尽升华,九州人族至尊或许都会被抹杀。 这就是禁区之主与人族至尊间的差距! 人族至尊,据古月天尊了解,现今九州,或许没有一个走到至尊九重天。 就算是她,和仙尊同处于一个时代,更是曾吞下药帝,逆天活出了第二世,却也不过至尊八重天的修为,不是极尽升华的禁区之主对手! “古月,你找死!!”星空深处,冥尊咆哮,双手虎口鲜血淋漓,那是被落日箭羽震伤的,很惨烈,甚至都可以看到白骨。 墨裳逃过了一劫,手持通天杖,神色复杂的望着通天峰之巅的古月天尊与李浮萍。 “古月,你准备与我们开战吗?”仙尊的声音很沧桑,也很冷,他浑浊的双眸爆射飞仙芒,直达数万里,场面让人心悸。 “你这是在毁灭九州!”龙尊寒声,周身蓝色神芒大盛,照亮天上地下,至尊气机丝丝缕缕,引动神魔陨尸异象。 “你要知道,禁区,可不止一位禁区之主!” 这是冥尊的话,让九州域外,所有听到这个消息的修士都沸腾了。 “什么?一个禁区,不止一位禁区之主??”诸雄骇然,彼此对视,皆从对方脸上看到了震撼与不敢置信。 “怎么可能?天要亡我九州吗?”有古修士大哭,老泪纵横,觉得今昔九州可能真的完了,会毁灭在禁区之主的手中。 荒也是内心惊骇,宛若狂涛巨浪卷起,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禁区竟然还隐藏着这般大的后手,不止一位禁区之主。 “果然,古来传说,只有另类证道者与大帝才可以镇压禁区,,这句话没有说错!”有修士神色黯淡,九州域外,愁云惨淡,太多的修士感到了末日的降临。 另类证道者,那是可战大帝的存在,在他们生活的年代,禁区之主就算是寿元耗尽,灰飞烟灭,也不会出世,更不敢发动黑暗动乱,因为禁区之主与另类证道者之间存在着天地之差。 而大帝,更不用说了,禁区在他们眼中只是生灵比较稀少的疆域,他们概念中,宇宙之大,何处都可去,没有所谓的禁区。 但是,大帝不现,另类证道者不出,这个年代,谁来制衡禁区? “上代禁区之主,想要复苏,需要你们的心头血,如今,你们都在这里,只要将你们一一斩杀,不让你们回到禁区,想必这场动乱就可以过去吧!”通天峰山巅,古月天尊与三大禁区之主隔了无尽星空对话。 她虽是一介女子,但简单的话语中却透露着霸气;她满头青丝飞扬,衣衫飘飘,风华绝代,可称之为当今天下,九州第一奇女子! 九州域外,诸雄愕然,这就是古月天尊吗?这般霸道,竟要在这里斩杀禁区之主,不让他们回到禁区复活上代禁区之主。 人群沸腾了,所有了解一些内情的人都知道,古月天尊可是和仙尊是同一时代的人物,一身玄功威压寰宇,而且昔年她至尊二重天之时,人生走到了末路,偶然之下,得到一株药帝,吞下之后,活出了第二世,而且神功大进,到最后屹立在至尊八重天,延寿了起码十万年。 如今,她虽然快要走过黄金岁月,也如长生天尊一般,走上了下坡路,但依旧伫立在辉煌岁月,战力巅峰,血气澎湃,对上未极尽升华的禁区之主,几乎可以说占据着巨大的优势。 古月天尊的话,让三大禁区之主都沉默了。 他们眼中透射着寒芒,让人脊背发寒,脊梁骨望外嗖嗖冒着冷气。 “轰隆!” 再不多言,大战开始,墨裳冲出,直奔龙尊而去,因为龙尊伤的最重,只要屠掉一位禁区之主便好办了。 “杀!” 龙尊怒吼,黑金仙塔早已被通天杖钉碎,他没了至尊器,只得以一双霸拳搅动风云。 “轰隆!” 龙尊一拳轰出,苍茫拳意铺天盖地,让日月星辰都在簌簌摇颤,拳意惊天,让天宇撕裂,混沌气淌落,茫茫一大片。 “铮!” 金属颤音中,墨裳俯冲而下,手中通天杖刺出,不朽的神芒洞穿天上地下,让星河断流,让日月崩开。 “轰隆!” 霸拳对通天杖,铮的一声,龙尊大吼,他整个手臂都爆开了,蓝色神血横戈,像是星河,散发澎湃的血气,让人心悸。 “唰!” 那是长生天尊,挥动长生剑,盛烈的光芒让星河都失去了颜色;他炽烈夺目,宛若一轮太阳悬挂宇宙中心。 剑气茫茫一大片,像是一挂星河,径直向着墨裳斩击而去。 “轰!” 另外两个方向,仙尊与冥尊同时出手,皆是打出一掌,让星域在灭世的光芒中沉沦。 “哼!” 九州通天峰,古月天尊冷哼,她挥动手中落日弓,拉开弓弦,宛若满月。 方圆数十万里的天地灵气,像是一条又一条星河,不断汇聚在落日弓上。 “铮!” 清脆的金属颤音中,赤青二色的箭羽成形,蕴含着古月天尊无敌的信念,轰隆一声,宛若一道不朽的神芒,径直射向了星空深处。 “铮!”“铮!”“铮!” 古月天尊一连拉出三次落日弓,四道箭羽,炽烈夺目,像是神凰在展翅,搏击高空,又像是金属在燃烧,青云蔽日。 四道箭羽,化为四道不朽的神芒,惊天动地,让日月都失去了颜色,让长空都崩裂,让天宇都撕开。 箭羽之威,翻天覆地,根本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它摧枯拉朽,一路横推而过,射爆了一颗又一颗大星,所过之处,漫天秩序神链的光雨纷飞,宛若烟花在盛开。 “古月!” 长生天尊怒吼,因为有两道箭羽,激射向了他。 他手中长生剑改变方向,一剑劈向了一道箭羽,剑气炽烈,滚滚铮鸣,填满了星空。 他抽出背后无道刀,一道劈出,一道刀气,苍茫无尽,化为星河,横戈十几万里,劈向另外一支箭羽。 “别逼我!” 仙尊与冥尊同样在嘶吼,不能及时拯救龙尊,因为剩下的两道惊天箭羽分别射向了他们。 缭绕飞仙芒的手掌,紧握成霸拳的冥掌,皆是及时改变方向,打向了璀璨箭羽。 “轰隆隆!” 那一瞬间,星空深处,四团黄金光波缓缓升腾而起。 那是刺眼的黄金光芒,盛烈的宛若太阳炸开,让所有观战的诸雄都不能对视,灼烧的双眼剧痛。 黄金光波腾起,占据了那方星域,一团又一团圆形的云层像是星河,缭绕在黄金光波上空,充满了让人窒息且雄奇的瑰丽。 “扑哧!” 长生剑与无道刀倒飞而回,直接带着长生天尊的身体砸进了虚空;他大口大口喷血,猩红色的血珠艳艳,赤霞夺目,宛若红玛瑙。 另外两个方向,仙尊与冥尊同样嘶吼,手掌直接被箭羽射穿,炸了开来,血与骨飞溅,化为星河横戈,很是瑰丽。 “杀!” 另外一方星域,墨裳大战龙尊,通天杖被墨裳挥起,滚滚乌光熊熊,宛若烈火燃烧,让星域沉沦,让星河断流,像是在开天辟地。 “唰!” 龙尊的拳头被墨裳一脚踢开,通天杖冲下,直接洞穿了他的身体,握着乌光,墨裳轻轻一震,让龙尊的至尊体四分五裂。 “啊!!” 龙尊嘶吼,悲怆的声音震动宇宙。 “我还没有得见成仙路,我怎么可以死在这里!!”龙尊咆哮,巨音裂长空,他周身蓝色神芒爆闪,炽烈夺目,那是汪洋般的血气,在快速修复他的伤体。 “旧时代的遗魂,新世界没有给予你养分的土地,跟我去往轮回中争斗吧!”墨裳长啸,手持通天杖,化为乌光,满头白发乱舞,金丝丹凤眼炽烈,他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悍不畏惧的扑向了龙尊,要绝杀他。 “尔敢!”另外三个方向,长生天尊挥动长生剑,让星域被切开,让星河断流,苍茫剑气冲霄,斩向了墨裳。 仙尊与冥尊大惊失色,也是亡命一般冲向战团中央,要解救龙尊与为难之际。 “铮!!”“铮!!” 九州,通天峰,古月天尊拉开落日弓,一道又一道箭羽不断射向星空深处,阻击两大禁区之主与长生天尊的脚步。 龙尊躯体,鲜血淋漓,都快要碎掉了,他披头散发,一拳轰去,做最后的困兽之斗。 在九州域外诸雄的眸光中,墨裳化成的乌光,与龙尊挥拳的蓝光,在那一刻,轰然冲撞在了一起。 第五百零七章一剑西来惊九天! “轰隆!” 星空深处,星辰在炸开,神性莲花的璀璨神芒席卷了宇宙;星域在沉沦,在坍塌,星河在倒流,冲向了宇宙深处。 “扑哧!” 那是龙尊,近乎半残的躯体横飞而出,蓝色神血喷洒,横戈在宇宙,很璀璨,散发宛若汪洋一般的血气波动,像是星河。 “吼!” 他嘶吼,满脸都是血,连晶莹的发丝之上都淌着血,很凄惨,披头散发,像是一个疯子;他大口大口咳血,整个身躯都裂开了。 “铮!” 墨裳身躯鲜血淋漓,却还是手持通天杖冲了上来,根本不给龙尊喘息的机会,压着他打,像是一头人形真龙,很恐怖。 “嗖!”“嗖!”“嗖!” 九州,通天峰山巅,一条又一条五行灵气化作的星河,不断汇聚在这里,狂风呼啸,云海翻滚,至尊气机盛烈。 古月天尊弯腰拉弓,满头青丝在风中飞扬,可谓是风华绝代。 她每一次拉弓,都有轰鸣巨响声崩腾,宛若雷鸣,将通天峰都震裂了,裂开了一条又一条裂痕。 一道又一道赤青箭羽冲向星空深处,托着长长的光迹,像是一挂星河,不朽的神芒;有赤霞在燃烧,宛若神凰出世,搏击天宇,亦有青金燃烧,像是宇宙在重开,洪荒在重造,整个纪元在崩溃。 “铮!” 长生剑清鸣,不断劈爆一根又一根箭羽,长生天尊手持无道刀,神色很寒,他几次想要去援助龙尊,都被箭羽所阻,不能向前。 “吼!” 仙尊与冥尊亦在咆哮,这些由落日弓射出来的惊天箭羽很恐怖,可以伤他们的至尊体;此刻两人的手掌皆是鲜血流淌,化为星河横戈。 “古月,你找死!!”仙尊大吼,周身飞仙芒盛烈,像是一轮小太阳,爆发夺天地的神化,他挥动手掌,直接让三四根箭羽全部炸开,灭世的黄金光波照亮了宇宙。 九州域外,诸雄观望着星空深处的战场,内心都很振奋。 古月天尊的加入,对三位禁区之主与长生天尊是具有毁灭性的。 他们艰难阻挡落日弓的箭羽,根本来不及去搭救龙尊。 龙尊的陨落,只是时间多少的问题。 荒真的很振奋,为墨裳感到高兴,那怕他死,能屠掉一位禁区之主,他的名字,将光耀整个太初纪元。 因为禁区之主太强大了,古来还没有听说过有谁曾屠掉他们,他们代表了最强,是世界之巅的一群不朽神明。 若能屠掉一位,对整个修真史的改变都会是巨大的。 诸雄很兴奋,热血在胸腔内流淌,像是火山,将要喷发;他们也很想上去与墨裳并肩作战,只可惜力量太小,在禁区之主眼里,就算是诸侯九重天的强者,也不过是小小砂砾,不值一提。 “轰隆!” 一掌拍出,印在了龙尊的胸口,惊天动地的轰鸣声中,龙尊的至尊体再次炸开,血与骨混合,溅射天幕。 “唰!!” 神化爆闪,像是蓝色太阳,恐怖的血气让龙尊的至尊体刹那间修复,不过他的气势却弱了一大截,与刚才不可同日而语。 “吼!” 他嘶吼,满头浓密乌发乱舞,像是要疯魔了。 “轰隆!” 他一拳轰出,与墨裳修长的手掌撞击,让星河炸开,让日月沉沦,让星域覆灭,各种神芒冲霄,倒卷宇宙八荒,这是一场灾难。 “铮!” 通天杖刺出,直接穿透了龙尊的身体,墨裳紧握通天杖,轻轻一阵,乌光炸开,龙尊的身体再次四分五裂。 “欺人太甚!!” 龙尊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宛若从地狱深处刮来的阴风。 “不好!!” 九州,通天峰之巅,望着星空深处,四分五裂的躯体不在合拢的龙尊,古月天尊脸上露出震惊之色。 “怎么了师尊?”身旁,一袭鹅黄色衣裙的李浮萍疑惑道。 “他可能,要极尽升华了!”望着星空深处点点刺眼的蓝芒,古月天尊修长的柳叶眉一皱,感觉到了一股压抑的窒息。 “嗯??”长生天尊不在挥动长生剑,而是快速的向着远方的无尽星域跨去。 仙尊与冥尊也感觉到了不妥,转身,远远的离开战场。 一点点刺眼的蓝芒,从虚无中缓缓降诞。 丝丝缕缕的压抑气息,宛若山洪爆发了,要绝提淹没世间。 龙尊的身躯,终于缓缓修复! 他躯体躺着血,披头散发,很是狼狈,不过此时的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那点刺眼的蓝芒,散发千亿万缕的神芒,简直像是要照亮整个宇宙。 蓝芒在缓缓扩大,宛若一轮太阳,悬浮在龙尊的身后。 “他要极尽升华了!!”九州域外,诸雄战栗,不论隔了多远,都能感受到那种气机,像是一尊大帝重生了,屹立在天穹之上,俯视万丈红尘。 深入灵魂的气息,让众生战栗,忍不住想要跪倒在地,顶礼膜拜。 “那是大道之阳,每一尊至尊九重天的巅峰神明都会拥有,代表了他对道的理解!” “若可以将大道之阳化为真实的体内世界,便可以不用伐道而成为大帝!”有古修士震惊,道出了那轮蓝色太阳的来历。 想要成为至尊无上的大帝,除了手持大道之花,得到大道的认可之外,也可以逆行伐道,更可以用大道之阳,造化为自己的体内世界。 这是三种途径;其中逆行伐道的大帝,比如荒天帝,混沌天帝,都是至高无上的存在,是不败的神话。 而手持大道之花的大帝,比如太阳大帝,太阴大帝,仙帝等,都是在成为大帝以后,拥有了绝强战力,才开始走上伐道的征途。 而羽化大帝,包括凤天帝,都是用大道之阳造化体内世界,证道成帝,后才伐道,走上了真正的尽头。 “铮!” 一轮蓝色大日,横陈在星空深处,悬浮在龙尊身后,将他承托的宛若一尊不可战胜的仙人。 蓝色大日的光芒越发炽烈,至尊气机浓郁,不在是丝丝缕缕,而像是汪洋一般在翻滚,在崩腾,像是一口火山,快要喷发了。 龙尊佝偻的身躯,在慢慢变得挺拔,他体内枯败的血气,在变得浓郁,像是山洪,将要绝提。 “杀!” 所有人,长生天尊,包括仙尊与冥尊都退出了那方星域。 只有墨裳,依旧不甘,他仰天长啸,巨音裂天穹,他明白,极尽升华的最后一瞬间,将是龙尊最虚弱的时候,他要出手,在将死之际,真正的屠掉一位禁区之主。 “轰隆!” 亿万缕蓝芒,照破山河万朵,至尊气机崩腾十万里,龙尊满头浓密黑发披肩垂落。 他看起来是那般年轻,体内的血气可以贯穿宇宙,他真正的立足到了那个巅峰。 他的修为,在不断的冲击,从至尊一重天,到二重天,直到最后的八重天。 一方又一方的星域在沉沦,一条又一条星河泯灭了,星辰在炸开,像是盛世烟花,在为主宰之王的归来庆贺。 “轰隆!” 猛然间,一切都消逝了,龙尊的身躯,所有的神化,包括蓝色大日都没了踪影。 他的身躯,在一瞬间佝偻,体内的血气也在刹那间枯败。 “就是现在!”墨裳咆哮,满头白发乱舞,他一双金丝丹凤眼绽着神辉,在燃烧,宛若两盏神灯。 他脚踩柳絮随风身法,手持通天杖,直接穿入了时空间,瞬息降临龙尊身旁。 不是龙尊的极尽升华失败了,而是在这一瞬间,他的身体承受不了那种程度的力量,他的身体,再被唤醒,毕竟沉寂了诸多岁月。 一瞬间的时间,却是最要命的一刻! 龙尊没有想到,墨裳是这般迫切的想要诛杀他。 只要再给他三息的时间,他绝对可以极尽升华完成,但是墨裳却不给他机会,手中的通天杖刺来,直逼龙尊的胸口位置。 “不!” 绚丽的神芒中,龙尊的咆哮声震塌了整个苍宇。 “铮!” 突然,在那九州,神州北海外,一道剑芒,划过了天穹,冲向了星空深处。 那是一口湛蓝色的寒剑,神威浩荡亿万里,它蓝的绚丽,晶莹的璀璨,发出永恒的光辉,照亮了整片九州大陆。 一缕缕蓝芒迸发,让诸天万界的星辰都失去了颜色,在此器面前,根本没有一点光辉可言。 “那是什么?” 九州域外,诸雄震惊,一口寒剑而已,却像是大帝重生了,它迸发亿万缕神芒,散发极道气息,让九州万灵都在虔诚叩首,像是神明,欲要顶礼膜拜。 它化为璀璨的匹练,比星河还要长,划过黑暗的宇宙,贯穿无垠的冰冷星域,直接飞驰向了墨裳。 它的速度,快到惊世,带着狂烈霸道的劲风,冲出域外的刹那,那股宛若汪洋一般的风,竟直接将观战的诸雄吹的东倒西歪,更有甚者被大风冲起,在半空中翻了几个大跟头,栽落虚空。 所有人都明白,这是来人刻意克制,若不然威力只会更可怕。 “扑哧!” 蓝色仙剑,从星空深处划过,带起一抹猩红的血花,随即再次掉头,化为璀璨匹练,径直冲入九州疆域,没入了北海深处。 一剑西来惊九天,一念花开断黄泉! 第五百零八章葬入黄土! “不!!”九州域外,狂风呼啸,荒的嘶吼声,惊天动地。 一口剑,就这样从神州北海外腾起,一瞬间激射星空深处,带起一大串猩红色的鲜血,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 那是一口极道仙兵,宛若大帝重生,璀璨光华压盖了日月,照亮了诸天万界,没有什么能遮住它的光芒。 “藏鸿古剑!”星空深处,望着那口没入神州海外的极道仙兵,冥尊叹息,摇了摇头,那人最终还是选择了出手。 “永恒蓝金,藏鸿古剑!”仙尊也叹息,他知道,涅槃岛的那人出手了;这是涅槃岛第一代禁区之主,自罪恶深渊带出的极道仙兵,是涅槃岛的至宝,如今被那人所掌控。 “扑哧!”星空深处,龙尊与墨裳对峙,他惊出了一身冷汗,却笑了。 猩红色的鲜血,自墨裳脖颈处喷涌而出,带着悲哀的神芒,洒落苍茫大宇宙,滴滴赤红,宛若赤霞的燃烧。 “一切都结束了!”另外一方星域,长生天尊背负长生剑与无道刀,无奈的摇了摇头。 “萍儿,走吧!”九州通天峰,古月天尊脸上露出黯然之色,她背负落日弓,带着满脸泪水的李浮萍离开了山巅,一步跨出,消失不见。 “莫要发动黑暗动乱!” 神州北海外,一道冰冷的声音传出,像是仙人在开口,带着霸气,很简单的一句话,却让三大禁区之主的脸都变了颜色。 恍惚间,众修士在神州北海外看到了一袭身影。 他屹立天穹,气冲盖世,背负极道仙兵藏鸿古剑,满头白发在风中乱舞,像是从仙阙中走出的仙人。 “湛蓝葬剑,君千殇!!”九州域外,荒狠狠咬牙,狭长的眸子几乎快要瞪裂了,眼眶内充斥让人心悸的血丝。 没想到,他做了这么多,改变了这么多,最后墨裳还是死在了君千殇的手里。 只有一剑! “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龙尊望着墨裳低垂的头颅,在罡风中乱舞的白发,脸上露出复杂之色。 他最后还是没能极尽升华,在藏鸿古剑腾起的一刹那,他便压制了修为,他知道,那个人出手了,一切就都会尘埃落幕。 “轰隆隆!” 星空深处,三位禁区之主归来,旁边跟着一袭白衣如雪的长生天尊。 他们各自没入了各自的禁区,长生天尊也去往了囚龙海,或许,他会是囚龙海新的禁区之主。 九州域外,诸雄震惊,究竟是何人,让一场至尊间的征伐,就这样落幕了? “涅槃岛的禁区之主,竟然这般强大?”有古修士震骇。 “他死了吗?”有一些女修士,眼角带着泪光,望着星空深处伫立的那道染血背影。 “唰!” 突然,一阵如水般的波动,墨裳的身躯,消失的无影无踪。 “弥留之际了!”有古修士说道,脸上露出苦涩的笑。 星空大战,就这样落幕了,被天外飞仙所阻。 那一剑,辉煌到不可复制,强悍到众生皆寂! 观战的诸雄一一散去,黑暗动乱也平息了,可是荒知道,禁区之主,一定有办法苟延残喘,硬撑上几十年等到仙路开,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化为一道血色惊鸿,荒直奔罪洲昆仑山而去。 罪洲,昆仑后山,三千山脉巍峨横陈,宛若真龙盘踞,虎啸猿啼,空山鸟语,颇有一种诗情画意的味道。 后山,四合院,荒草凄凄,布满了整个院子,破败的木屋,倒塌的台阶,一切的一切,都在叙说岁月的无情与可怕。 一袭修长的身影,坐在四合院外的台阶上,在他身下,是粘稠流淌,一路蔓延的猩红色鲜血。 “唰!” 一道身影浮现,如水般的波动散去,露出满头血色长发的荒。 “师兄!” 淡淡的一声师兄,包含了荒太多复杂的情绪。 “坐!” 他转身看着荒,十几年前,荒还是一个小孩,不过现在,墨裳眼中的小孩却长大了,成为了这场黄金盛世九大帝使之首,他很欣慰。 “你要走了吗?”荒低垂着头,层层血发下,是嗜满了泪水的眸子。 “我原本还想背水一战,可惜,被人暗算,我的路,走到尽头了!”墨裳喃喃,一双金丝丹凤眼微眯,望着昆仑前山。 “江山如何?”他问道。 “江山如画!”荒回答。 “错,是昆仑的江山,,,,如画!”他笑,一双金丝丹凤眼微微眯起,像极了两轮月牙儿。 罪洲,大日横陈天穹,爆射亿万缕金芒,洒落苍茫疆域。 炽热的温度,柔柔的风,两个男人,就这样坐在一起,谈天说地,聊了很多,很多。 “师弟,你会做饭吗?”墨裳问道。 “我还想跟你喝一次!” “你等着!”荒擦去眼中的泪水,化为血色神虹,冲天而起,没入了云层。 昆仑山脚下数十里的地方,有一个小镇,荒在哪里,买了很多肉,很多菜,还有两坛上好的女儿红。 再次匆匆赶回昆仑后山,荒在厨房里点上火,开始做菜。 而墨裳呢,拿起一坛女儿红,不时望嘴中灌上一口酒,喝的很是舒畅。 “昆仑,你的儿子,要走了!”迷离的眼神,望着前山昆仑的大好风光,墨裳感到欣慰。 他为昆仑做了太多见不得光的事,也杀了太多的人,好的,坏的,但如今,这一切都无所谓了。 每次杀人,墨裳的心中总会被痛苦与内疚所包裹;种种复杂的情绪,像是一张密布的巨网,狠狠的勒着他,他感觉快要窒息了。 但是每次看到昆仑山满山的欢声笑语,那些弟子们纯真的摸样,他便感觉,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家人成为了太阳,我们就必须成为深渊,在黑暗中保护他们!” “家人是沐浴阳光的树叶,我们就必须成为深埋黑暗中的树根;汲取一切营养,让树叶成长!” “自我牺牲,,,在暗中默默保护家人,,,这才是修真者!!” 这是昔年,墨裳在加入昆云之时,所说的话! 迄今为止,数百年如流水一般逝去,他的这些话,依旧深埋心底,从未改变。 想起昆仑,他便想起了昆蓝,那一双永远绝望、忧郁的复杂眸子,那个永远紧紧抿着一双苍白的唇,永远独自一人走在黑暗中的少年。 墨裳忘不了那个雨夜,倾盆暴雨中,他将冰冷的寒剑,送入了小紫的胸口,那狂喷的鲜血,打湿了他的脸,也酸涩了他的眸光,那一夜,透过那些紫色的血,看着小紫悲哀的眸光,墨裳觉得自己身处地狱。 他永远也忘不了昆蓝悲恸的怒吼与带着愤怒杀机,不敢置信的眸光。 他不愿去回想那一切! “小紫,对不起,师兄可能要去找你了!!” “小蓝,如果有机会,你会不会再叫我一声大哥!” 悠悠话语,带着眷恋,带着怀念,带着哀凉。 “师傅,你在边荒还好吗?” “我想,我可能有点累了!” 喝着狂烈的女儿红,天边,已是残阳如血。 墨裳想起了昆老,那个如父亲一般的老头子。 他这一生,对不起很多人,他对不起昆仑,对不起小紫,对不起昆蓝,更对不起昆老,他欠了太多人的债。 “如果还有时间,真想好好晒一晒太阳!” 饭菜的香味,飘满十里,墨裳真的有点饿了。 可惜,他再也吃不到荒为他做的饭菜了! “师弟,如果有时间的话,真想把我的故事讲给你听!” “师兄有点累了,我想我要好好睡一觉了!” 残阳,照在他的身上,白玉台阶,粘稠的鲜血,一路淌落。 他终是垂下了头颅,手中还抱着那坛女儿红。 轻柔的晚风,吹起他满头白发乱舞,那双金丝丹凤眼,永远的合上了。 “不管门派多有黑暗,,,不管有没有人记得我,,,我都是昆仑的,,,墨裳!” 桌子上,放着五菜一汤,两碗米饭。 荒端着一坛女儿红走了出来,他静静的坐在墨裳的身旁,拍开塞子,往嘴中猛灌了一大口烈酒。 清香的液体入肚,一股辛辣的滋味瞬间腾起,直冲脑海,呛得荒满脸都是泪水。 九根通天杖,倒插在墨裳身边,它似也感受到了什么,发出悲哀的清鸣声。 “走好!!” 如血的夕阳下,两个男人坐在四合院的台阶上,淡淡的金光,将他们的背影拉的很长,很长。 体内世界,这是一方荒原,什么都没有。 荒屹立在荒原上,望着身前的四座墓碑。 “吾妻,白仙之墓!” “吾兄,墨裳之墓!” “吾妹,雀儿之墓!” “吾友,陈红之墓!” 身边的亲人,一个又一个离荒而去,荒有时候就在想,是不是修士,都如自己这般悲哀。 空有一身战力,却无法挽回失去的东西,难道真的只能注定这样了吗? 荒不甘! 大帝,拥有百万年的寿元,他们的战力,威压寰宇,征战九天十地无敌手。 但在岁月面前,一切都将尘归尘,土归土,如风而来,如风而逝! 站立在四个亲人的墓前,荒久久沉默,再无一句话! 或许此时无声胜有声! 荒已经不想在说些什么了! 第五百零九章不能证道的九州! 新的一日,九州沸腾,八荒震动! 墨裳与三位禁区之主,包括长生天尊的至尊战,终于落幕了! 消息宛若风暴,在短短的一天时间内便席卷了整个九州,修真界沸腾,堪称地动山摇,所有人都在猜测墨裳的身份。 这位盖代人杰,敢以一人之力独抗三位禁区之主,更是让他们重伤。 以一己之力,盘膝坐于禁区门口,让禁区之主黯然无声,不敢应战;试问天下,谁是英雄,谁为豪杰? 他做到了,堪称盖代英杰,纵然最后身陨,也被永远的铭刻在了太初史上,是人族的英雄,是盖世豪杰,或许以后九州人族再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人物了。 长生天尊入主囚龙海,这个消息让人族修士震惊,不敢置信! 人族的至尊,竟然入主禁区,这个消息堪称爆炸,在修真界引起了轩然大波。 然而更多的人将目光放在了神州海外! 北海深处,据传乃是九大禁区之一,涅槃岛的所在地。 人们翻遍史记,终于了解到了涅槃岛的禁区之主。 “涅槃岛据说有两位禁区之主,彩虹地狱的神之道堕神,神无眦;还有昔年与白虎道尊争雄的湛蓝葬剑,君千殇!” 这是一位古修士在一本野史上看到的消息,传了开来,让九州所有修士震惊。 神无眦,昔年寂寂无名但是没人想到,他竟然会是神之道的神灵,更是成为堕神,入主涅槃岛,成为了禁区之主。 而湛蓝葬剑君千殇的威名,昔年更是名震九州! 他与白虎道尊争锋,孰强孰弱,无人得知;只是最后一场战争中,他背负太阳仙剑离开了白虎家族,而白虎道尊,踏上了权力的巅峰,成为八大道尊之一,最后更是跨入至尊殿堂,与朱雀道尊一战,震动修真界,最后死亡。 没有人能想到走出白虎家族的君千殇会入主禁区,更是以一口极道仙兵诛杀了墨裳。 他的修为,有古修士猜测,很可能也是至尊二重天,或是三重天,但是,别忘了,他可是拥有万古最强体质的剑灵体。 一粒尘来填海,一株草斩日月星辰,一个人战六合八荒,修剑一生,平定乱古乾坤。 剑灵体,攻击力号称举世无双;剑灵气一出,日月失色,天宇叩首,一剑灭天地,一剑荡乾坤,号称攻伐最强的体质。 得悉了涅槃岛的辛秘以后,九州这些日子都处于一种压抑的动荡中。 三位禁区之主虽然没有发动黑暗动乱,但死去的众生也达到了恐怖的数千万。 神州,鬼洲,这是遭遇劫难最大的两个洲,那些死在动乱中的尸体早已腐烂,血流成河,渗入大地,那方区域愁云惨淡,怨气冲霄,浓浓的腐臭味弥漫天地,彻底成为了凡人的禁区。 这是大世,也是乱世,黄金盛世,已然真正开启,天穹之上,大道之花茁壮成长,从曾经的萌芽到如今的苍劲大树,它枝繁叶茂,青色神化迷蒙,在流转光芒。 大道之花,真正盛开,会成为九色神树,可以吞食,沟通天地,若可得大道承认,便可成为大帝。 成仙路,即将开启,禁区之主的所作所为表明了一切。 荒如今已经知道,想要开启成仙路,必须要有飞仙鼎,疑似飞仙鼎镇封着这一纪元的仙路,而且昆仑的八口圣鼎,便是钥匙。 这一日,荒正蹲在四合院的台阶上抽烟,远方天际,姬无力这厮骑着黑皇风驰电掣的就向这边奔来。 “主人!!”黑皇直立而起,直接将姬无力雄浑的身躯甩在一边,它跨着大步,从天际飞奔而来,花色大裤衩在风中猎猎作响,直接给荒来了一个熊抱,险先没把荒的小身板给搥死。 “黄黄,你鸡爷凯旋而来!”姬无力穿着拉风的金色长袍,带着拇指粗的金链子,梳着拉风的大背头,像是一堵山一般直奔而来,张开双臂,企图索求怀抱。 “滚犊子!” 荒破口大骂,直接抽出大罗战矛,便要与这两个不靠谱的货色开战。 “说,禁区有什么好东西?”荒摸着下巴,眯着双眼,一脸笑意盈盈的摸样。 “曰了狗的,什么东西都瞒不住你!”姬无力一甩拉风的大背头,直接从胸怀里掏出一口迷你的青石棺材,灵力狂涌,他将棺材放大,嘭的一声砸在了荒的面前。 “卧槽,神煌青金!!”荒神色一震,随即露出大喜之色,望向了石棺内。 一个头骨,混白如玉,宛若用仙玉打造的一般,散发丝丝缕缕的混沌气,有日月成型,洪荒再造的恐怖异象环绕石棺内部,让人震惊。 “这是,,,,帝机!!”荒神色大变,他感受到了什么,那是神煌青金在镇封帝机,却还是有丝丝缕缕的帝机散发而出,很小的一丝,却让荒脊背寒毛炸竖,像是被一头史前巨兽盯住了,他是一只可怜的小白兔,是巨兽的口中之餐。 “曰了狗的,你们去哪里了?弄来一个这么牛逼哄哄的头骨!”荒洞悉了头骨的秘密,这是一个另类证道者的头骨,上面刻着大道的纹络,看来这是一个想要逆行伐道的强悍存在。 “阿弥他妈个陀佛,小黄子,你鸡爷牛掰不?”姬无力与黑皇勾肩搭背,笑的那叫一个猥琐,嘴角都快裂到耳根子了。 “主人,这是我们从囚龙海扛出来的!”黑皇搓着牙花子,想到了两人光明正大,还指挥禁区之子替他们抗棺的光荣事迹,当下哈哈大笑,鼻子中喷着热气。 接下来,在姬无力堪称手舞足蹈的表演中,荒听到了一个极其猥琐,而且特别下流,真他妈不要脸的狗屎故事。 “你们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囚龙海?”荒一脸的不信。 “曰了狗的,禁区很难进吗?”姬无力斜眼看着荒,黑皇更是牛逼,狗头朝天,不屑看荒,只是以一双黑洞洞的鼻孔表达着它的桀骜不驯。 “你们还让禁区之子给你们抗棺?”荒震精了。 “咋样,道爷我帅不帅?”姬无力笑的眼睛都成了一条缝。 “牛逼,牛的一逼!”荒撑大一双鼻孔,瞪着眼睛,像是铜铃一般,对两个好基友伸出了大拇指。 接下来,两人一狗绕着石棺看个不停,想要打开石棺,却担心会出事。 “绝对不能打开石棺,要知道,这可是一尊另类证道者的头骨!” “那怕只是一个头骨,它所散发的帝机也绝对能将罪洲夷为平地!”荒抢先掐死了姬无力这种作死的行为。 “那怎么办?我还想让你给我炖一锅骨头汤呢?”黑皇趴在石棺上,望着混白如玉的头骨,猩红色的舌头耷拉着,看上去很想掀开棺盖狠狠的咬上一口。 “你这个死狗疯了吗?”荒直接在黑皇肥美的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 “这他妈骨头里的杀气都没炼化,根本别想靠近,幸亏有这口青金石棺,要不然你们早就化成渣渣了!”荒神色严肃,让姬无力与黑皇也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 “囚龙海的禁区之子曾经说过,这个头骨的主人,叫做蓝荆雪,是囚龙海的第一代禁区之主!”姬无力神色凝重,对着荒解释道。 “蓝荆雪!”荒脸色一怔,道:“囚龙海的那些人,果然是蓝帝魅晨的血脉!” “不,他是蓝帝魅晨真正的子嗣!”姬无力摇了摇头,说出了一个堪称爆炸性的消息。 “蓝帝的儿子??!!”荒感觉自己的思路像是要断线了。 蓝帝魅晨的儿子,竟然就这么躺在石棺中,隔了无数个岁月,与荒以这样的场面相见,显得有些怪异。 “囚龙海的禁区之子曾经跟我说过,蓝荆雪昔年想要逆行伐道,成为大帝,却失败了,只是登上了另类证道者的境界,他发现了什么,背负极道仙兵,离开了囚龙海,往西而去!” “悠悠岁月过后,蓝荆雪重伤回来,极道仙兵都被打裂了,他受了不可愈合的重伤,在囚龙海枯坐了百年,至此道消!” “蓝荆雪死后,好像是有一股灰色雾霭震腾,将他的尸身化了个干净,只保留下这个头骨,被囚龙海第二代禁区之主镇封于神煌青金的石棺内!”姬无力越说脸色越是沉重。 “蓝荆雪!!”荒坐在白玉台阶上,听姬无力与黑皇给他讲述在囚龙海发生的一切。 蓝荆雪,蓝帝魅晨的子嗣,寂灭时代的逆天者。 他在太初纪元初叶,走到了至尊九重天,开始铸造极道仙兵,准备为冲击大帝境而坐准备。 后来,他逆行伐道,却失败了,也可以说是成功了! 他伐了道,却没有成为大帝,只是将道纹烙印在了骨骼之上,成为了另类证道者。 他开始发现太初纪元九州的一些辛秘,背负极道仙兵,离开囚龙海,一直往西而去,最后却受了重伤,托着残躯回到囚龙海,枯坐百年,黯然死去。 “根据禁区之子的说法,蓝荆雪好像是发现了九州不能证道的辛秘,所以离开了囚龙海,并没有去往罪恶深渊那边的无人区,而是西渡汪洋,至此漫长岁月,了无音讯!”姬无力这般说道,让荒的眉头皱的更深。 古来大帝,依靠逆行伐道而证道的,不外乎荒天帝与混沌天帝,他们是彼此对峙的高峰,横在仙路上的庞然大物,古来多少人想要翻过去,皆是骨断筋折。 而蓝荆雪,作为蓝帝魅晨的子嗣,也走上了这条遍布荆棘的伐道之路。 逆行伐道不同于用大道之花与大道之阳证道,它更困难,动辄便是身死道消的下场,蓝荆雪既然敢走这条路,那必定是战力逆天的存在。 但是,他输了,准确的说应该是成功了,他伐了道,却没有预想中的登临绝巅。 他只是另类证道者! “九州,到底隐藏了多少辛秘,竟然让蓝荆雪以为在这方天地不能证道成帝!”荒望着九州蔚蓝的天空,眉头紧皱,心中不知为何,有了一丝悸动。 “禁区之子有没有说蓝荆雪去了哪里?”荒看着姬无力。 “没有,只是说消失了漫长岁月,回来后只字不言,枯坐百年便黯然离世!”姬无力喃喃,也觉得这件事充满了谜团。 “主人,禁区之子还说,囚龙海的二代禁区之主与三代,都曾追寻蓝荆雪之路,西渡汪洋离去,却受了重伤,被打残了,现在还在苟延残喘,应该是要征战成仙路!”黑皇说道。 “什么,囚龙海有四位禁区之主!”荒震惊道。 “不错,加上龙尊,一共四位,而且只是死了蓝荆雪,其余的两位都还活着!”姬无力说道。 这个消息,让荒感到了无比的担忧! 第五百一十章又闻葬天之海! 姬无力与黑皇带给荒的消息,让他心中沉吟,越发觉得九州是一个牢笼。 “葬界!!”荒喃喃,他曾在九大禁区之一的乱葬岭,与神的第二分身相遇,更是得见了神王秦川与无始大帝,曾从那尊将神王秦川一巴掌拍回九州的皇道人物的口中,第一次听闻葬界。 而且神也对荒解释过,说九州是一方牢狱,是葬界,他未来将要离开九州,去征战长生界。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罪恶大陆,应该并不是我们在星空中看到的,是一方完整的大陆,它极有可能是一方圆形的星辰!” “所以才有了蓝荆雪西渡汪洋,又可以回来的事;或许在太初初叶,蓝荆雪便早已发现了这个辛秘!”荒向姬无力与黑皇解释道。 “曰了狗的,既然罪恶大陆是一方星辰,那为何我们在星空中看到的,是一方平展开来的大陆?”姬无力摸着两撇小胡子,不明觉厉。 “主人,胖子说的对啊,如果说一人看错了,那怕是一万个人看错了都可以理解,但整个九州所有的修士,都看到罪恶大陆是平展的,不可能有错!”黑皇也添油加醋道。 “先不讨论罪恶大陆到底是方的还是圆的,我们先来说说九州!”荒摆了摆手,打断了这个话题。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九州,我们暂且称之为葬界!”荒拿出一块石子,在地上画了一个圈,道:“这里,是葬界!” “葬界也包括无人区,无人区过后,是神口中的无尽之海,无尽之海,有恶魔岛,生活着人族与兽族结合所诞生的生命,他们自称为恶魔!” “恶魔海过后,是长生界,是神口中蕴含着长生物质的古老世界!”荒在无尽之海的后面,再次画了一个圈。 “阿弥他妈个陀佛,也就是说,罪恶大陆不仅只有九州的人族,还有长生界的?”姬无力震惊道。 “不错,长生界过后,应该是边荒无疑!”荒在长生界后画了一个大圈,道:“长生界与边荒应该并不相连,我推测两个世界应该是断裂的,有世界之眼,类似大型的虚空通道,可以来回穿梭,也就是《太初史记》中所记载的界眼!” “卧槽,那为何边荒征战,九州人族登天路的时候,没有看到呢?”姬无力惊惧道。 这个问题,让荒也陷入了沉思中! 为何边荒征战的战将,要从九州征选,长生界离边荒更近,为何不用长生界的人族? “先不说这个问题,边荒过后,应该是兽族的疆域没错了!”荒在边荒之后,再次画了一个大大的圈。 九州,无人区,统称为葬界;葬界过后是无尽之海,海上有恶魔岛,生活着人族与兽族结合的恶魔。 无尽之海过后,是长生界,里面生活着人族;长生界之后,便是边荒,是人族与兽族大战的主战场。 边荒过后,就是兽族!这是荒的猜测! “小黄,你有没有想过,《太初史记》上曾记载,通天河是分割罪恶大陆的标准线;也就是通天河往西,是罪恶大陆一半的疆域,往东,也是一半!” “如果史记记载没错的话,罪恶大陆应该是一方完整的大陆,为何会断裂呢?”姬无力的问题,让荒心神大震,隐隐有了一些不好的猜测。 确实,如果史记记载没错,罪恶大陆应该是一方完整的浩荡疆域,为何会出现断裂呢? 难道是因为上古的成仙战? 荒神色闪烁,目前也只能这般猜想了! 葬界,无尽之海,恶魔岛,长生界,边荒,兽族! 这,便是罪恶大陆! “蓝荆雪西渡汪洋,如果按照罪恶大陆是圆形星辰的说法,那么,他应该是去往了兽族的疆域!”突然,荒神色一震,像是想到了什么。 他曾在悟道之时,破开一切虚妄与界垒,望到了罪恶大陆的极东边是那方黄沙禁地,禁地之后,是一方迷雾区。 而根据在别天神中看到的一切,那里,应该是葬天之海的位置。 难道,,,蓝荆雪去往了葬天之海? 荒心神巨震,觉得自己触摸到了什么! 他曾在别天神的世界中,看到两个身穿白色战袍,而且绘制着黑金勾玉的神明,疑似在纪元前与他对话,要他去征战。 之后他看到了黄沙禁地,也就是葬天之海外的沙漠,这几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荒摸着下巴,觉得很有可能。 那两尊纪元之前的神明,很可能就是在黄沙禁地之上留下两行脚印的人,他们去往了葬天之海,而且还在呼唤荒,要他成为世界之王,去跟随他们一起征战。 那尊背负白金战矛战矛的神明,更是对他说出一步一纪元的话语,让他当时心中不能平静。 “蓝荆雪很有可能便是去往了葬天之海!”荒摸着下巴,在沉思。 “主人,头骨上面有异象!”突然,黑皇大叫,惊醒了沉思的荒。 他豁然起身,快步走到了神煌青金的石棺旁。 “果然!!”荒骇然大叫,让姬无力与黑皇震惊。 两人一狗,呆呆的望着石棺中,头骨所引发的异象,都快要窒息了。 那是一尊身影,屹立在苍茫大宇宙,他周身上下溢出亿万缕飞仙芒,炽烈而夺目,刺穿了诸天万界,宛若千万轮太阳。 他剑眉入鬓,雄姿伟岸,一击之下,让星河倒卷,日月崩开,大片大片星域沉沦,让整个宇宙都动荡了。 那是真正的皇道法则,在迸发,像是绚丽的光雨,却让诸天万界都寂灭了,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他的一击。 “唰!” 那是一副新的画面,也是头骨所引发的异象。 一方荒无人烟的沙漠,一袭身着白色战袍的青年男子,背负一杆青金大戟,漫无目的的向着远方行去。 “黄沙禁地!”荒震惊,他在别天神的世界里,真实的看到过那个禁地,所以一眼就认了出来。 白袍男子,正是蓝荆雪,他是蓝帝魅晨的子嗣,血脉之力堪称恐怖,甚至比少年时期的蓝帝更加纯正。 他满头蓝色长发在风中飞扬,像是一挂绚烂的星河。 走在黄沙禁地中,他突然弯下身子,抓起了一把黄沙,随手仰起。 “轰隆隆!” 那个地方,那片区域,直接被黄沙给压塌了。 那里虚空大裂缝,有混沌气弥漫,有皇道法则迸射,像是在开天辟地,宛若洪荒在重造,那种毁灭的景象,让人心悸。 “一沙一世界,一叶一天堂!”画面中,蓝荆雪开口,声音很清冷,却也很沧桑,他走过五十万年的寂灭时代,于太初初叶成为另类证道者,更是得到了神料龙痕青金,打造了极道仙兵,他真的可以说是无敌的。 大帝以下,他便是星空下的第一! “不愧是另类证道者!!”荒呢喃,眼中瞳孔微微收缩。 他在别天神的世界里,去过黄沙禁地,那里一粒沙尘便是一方古宇宙,他当场抓起几粒沙尘,直接将他的一条手臂压爆,血与骨溅射,那副场景,历历在目,恍若昨日。 在荒眼里重若亿万斤的黄沙,却被蓝荆雪抓起一把,随手仰起,可见其人无匹战力,几乎可以覆乱乾坤,开天辟地了! 他背负青金大戟,一步一步,向着前方走去,像是朝拜者一般! 很快的,仙金提拔界,再一次映入荒眼帘! 一大片绚丽的神芒腾起,散发着震天撼地的波动,那种光芒,像是存在于开天辟地之处,宛若一尊无上的世界之王,伫立在那里,在俯视苍生。 仙金提拔界,蔓延无尽,长也不知道多少里,极道气息汹涌澎湃,宛若火山喷发一般腾起,耸入了域外。 有冷冽的青金色,那是龙痕青金;有神痕紫金的剔透,有血凰赤金的夺目,亦有荒天道金的神圣,还有太阴仙金的深邃。 七色仙金,黑暗仙金,永恒蓝金,龙纹黑金等等,荒甚至在哪里看到了诸多早已消失在历史洪流中的神料。 蓝荆雪来到了提拔界上,他登临提拔,开启神眼,两道仙蓝色的神虹轰鸣,长达上百万里,径直射向了迷雾深处。 “葬天之海!”他喃喃,像是很早就洞悉了这个地方。 他开始沿着提拔界走,不多一会,荒曾经看到过那具人族另类证道者的尸体出现了。 一具古尸,死去也不知道多少万年了,就这么横陈在堤坝上方。 他全身破破烂烂的,半截身体都没了,整个躯体都干枯了。 古尸绝世强大,体内至今还有残余的血液在发光,宛若一方古宇宙,散发出的气机足以让天地崩毁。 “哎!”望着那具古尸,蓝荆雪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向着更深处走去。 再一次的,荒看到了那尊人族的女帝。 一只染血的手掌,五根修长的手指染着血,从仙金堤坝后伸出,攀在了那里。 什么都没有,只有半截染血的手掌。 一丝丝猩红的血液,像是璀璨玛瑙一般,染红了仙金堤坝,有一缕缕帝机在迸发,引动异象,神魔陨尸,日月星辰在沉浮。 蓝荆雪没有向前,他静静的站在那里,望着女帝的那半个手掌,沉默无言。 他站立在哪里很久,很久,起码有几十年那般久远,他呆呆的看着女帝的手掌,像是在追溯,又像是在祭奠,隐有复杂的叹息声在回荡,缓缓的,蓝荆雪倒退,远离了女帝的帝尸。 站在仙金提拔界上,蓝荆雪不在去观察四周,而是开启神眼,遥望葬天之海的深处。 葬天之海深处到底有什么?荒一直弄不明白! 他感觉那里好像是两个世界的连接点,像是一方空间节点,两个古老世界的生灵,可以在那里自由穿梭,进出。 “葬天之海,可否真正葬了天?” 仙金提拔界上,蓝荆雪话语悠悠且沧桑,说出了这么一段话! 他一步跨出,从仙金提拔界上跃起,背负极道仙兵,瞬息间消失在了荒的眸光中。 他走进去了! 去往了传说中的葬天之海! 第五百一十一章世间有仙! 蓝荆雪走了,背负用龙痕青金锻造的极道仙兵,就这么毫无畏惧的去往了葬天之海,这让荒感到震惊,难以置信。 明明看到了人族另类证道者的古尸,包括那尊人族女帝的帝尸,他为何还要去往葬天之海? 葬天之海那方世界,迷雾千万重,灰色的雾霭流淌,带着渗入人骨髓的气息。 “哗啦啦!” 隐约有声响传来,像是潮汐在涨落,又像是隔了一个世界传来,很是古怪。 “葬天之海,到底是什么地方?”荒眉头紧皱。 那两尊在别天神的世界中,隔着纪元与他对话的神明,也去往了葬天之海。 黄沙禁地上的那两行脚印,就是他们留下的,还刻下了石碑,上面留下‘非绝艳天下者,勿前往葬天之海!’这样的一句话。 “难道真的通向另外一个古老的世界?”荒摸着下巴,神色闪烁。 “曰了狗的,道爷怎么感觉来过这里!!”指着头骨所引发的异象,姬无力眉头紧皱,嘴中喃喃,猪头一般的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卧槽,你没发烧吧!”黑皇伸出一只爪子,摸着姬无力的额头,惹得后者一阵白眼。 “这是真的?”荒看着姬无力,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不知道,脑海中好像有一些隐隐的画面!”姬无力拍着后脑勺,五官都有些扭曲了,可是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三天过去了,那副蓝荆雪的头骨所引发的异象仍旧是那副画面,黄沙禁地,慢慢无边;仙金提拔界伫立在那里,长也不知道多少里,散发绚丽的九色光辉,很神圣,也很古老。 仙金提拔界后,依旧是迷雾千万重,灰色雾霭淌落,很浓郁,几乎快要液化了。 荒明白,仙金提拔界,就是在阻挡这些灰色雾霭,他曾经用一口灵兵试探,结果被这些雾霭在呼吸之间就侵蚀,很可怕。 “轰隆!” 突然,那沉寂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仙金提拔界后,有巨响声传出,恍惚间像是狂涛怒海在涌动,高达几百万丈,像是洪荒在重造,世界在坍塌。 “是蓝荆雪吗?在大战?”荒与姬无力、黑皇对视,眸子中皆是露出心悸之色。 那种波动太恐怖了,宛若在开天辟地,隐有炽烈的飞仙芒洞穿天上地下,波涛滚滚,遮天蔽日。 缓缓的,巨响声平息了下去,蓝荆雪像是战胜了,继续向着葬天之海深处走去。 一天天,一年年,时光碎片在飞舞,头骨所引发的异象在快速转换。 “啪!” 终于有一天,永恒寂静的仙金提拔界传来一记轻响。 一只染血的手掌,攀附在了仙金提拔界上,随后他用力,一袭破碎的身躯从提拔界后面爬了上来。 那人,赫然正是蓝荆雪! 他站在仙金提拔界上,用遍布裂纹的青金大戟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躯。 他整个修长的身躯都快碎掉了,蓝色神血淌落,滴滴晶莹璀璨,宛若最耀眼的星辰,血气像是汪洋,引发神魔陨尸的异象。 他脸上全是血,眉心有裂痕,躯体残破,鲜血淋漓,几乎快要被打死了。 手中极道仙兵遍布裂纹,器内神祗在哀鸣。 “六道!上苍清算!” “原来这个世界,真的有仙!” 他踉踉跄跄,拄着青金大戟,战衣残破,向着远方走去,离开了仙金提拔界。 至此,画面完结! 石棺内,蓝荆雪的头骨沉寂了下去,不在散发光芒与异象。 荒、姬无力、包括黑皇,眸子中都是露出惊骇之色。 他们脑海轰鸣,像是一轮太阳炸开了,让他们的思绪都凝固了。 荒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冷汗将他一袭血色战袍都浸湿了,黏在背上,很是难受。 “六道,难道是传说中的六道轮回?”姬无力喃喃,神色痛苦,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的画面,像是他曾跟随某个人在什么地方征战。 姬无力什么都看不清,只能记得一个雄姿伟岸的背影,身穿一袭白色战袍,背后有黑金九勾玉的图案。 “七代世界之王!”突然,姬无力大呼,口中喃喃出这几个字。 “世界之王!”荒神色一凛,望着姬无力。 “还能想到什么吗?”荒急声道。 “没了,想不起来了!”姬无力痛苦的捂着硕大的脑袋,他很想回忆起一些什么,但是那些画面都消失了,他再也看不到了。 “上苍清算又是什么?”两人一狗坐在台阶上,都是冥思苦想,想要理解蓝荆雪所说出的那些话。 “难道说,老天爷有一天会回来,找一些人的麻烦?”黑皇这般解释道。 “我觉得很有可能!”荒点头道:“说不定某些人把上苍给杀了,然后上苍却没死,有一天会回来找那些人的麻烦!” 荒哑然失笑,对自己这个异想天开的想法感到滑稽。 六道轮回,上苍清算,仙! 三个惊天动地的辛秘,只有最后一个,对两人一狗的冲击力最大。 “蓝荆雪说,世间有仙,难道他在葬天之海中看到了?”姬无力与荒对视,皆是神色震惊,眉头紧锁。 世间到底有没有仙,没人能够说清楚! 上古纪元的成仙战,十大天帝,兽族的两尊兽皇,包括暗中的三神尊,还有葬天岛的十大神兽,都曾征战。 最后,仙门打破,里面却只是一方残破的仙界,长生物质消逝了干净,什么都没有,到处都是倒塌的仙庭阁楼,连具尸体都找不见。 “上古的成仙路,有人曾经推测,很可能仙域曾经发生了大难!”姬无力皱眉说道。 仙域,那是传说中的世界,有人说它独立与这方宇宙之外,也有人说它在星空的彼岸。 上古,大帝,兽皇,包括神兽,轰碎了仙门,却只是得见了一方残破的仙域。 重重阁楼掩埋在黄沙中,昔日传说中无上的仙庭也残破不堪,到处都是倒塌的亭台,那里面没有一点生灵的气息。 甚至连生灵生存的最起码的空气都没有! 所以,古老有古贤推测,仙域很可能在冥古纪元,便遭到了一场难以想象的大浩劫,至此仙域中所有仙人都走出仙域。 是另外创造了一方新的仙域,还是去征战,最后死了个干净,这些都只是猜测。 “曾有古贤说,如果太初纪元的成仙战,大帝与兽皇不来征战,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荒神色悠悠,说出了这么一段话。 “仙域,可能真的出了问题!”姬无力喃喃,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仙,高高在上的传说,古来无人可以得见他们。 他们是传说,更是无敌的神话,他们翻手间可以让宇宙星河沉沦,覆手间也可以重新造化一方崭新的世界。 如果说,冥古纪元的仙域真的出了问题,众仙都死绝了,那么,究竟是一场怎样的大灾难,让那些仙人都可以陨落? 想到这个问题,荒便不寒而栗,不愿在深究下去! 太初,上古,冥古,包括更久远的洪荒,如果《太初史记》上记载的没错,这方宇宙,也就是现在罪恶大陆所存在的宇宙,应该是从洪荒纪元成形的。 洪荒纪元,前后二百万年;冥古纪元,前后也是二百万年;上古则更短,只有一百五十万年;太初,有先贤预言,可能会有三百五十万年,是四个大纪元中跨越时间最长的。 也有一些黑暗野史记载,整个宇宙的成型时间,只能维持九百万年! 九,是一个很奇怪的数字;一个大纪元,九次黄金盛世,九朵大道之花,九千秩序,包括上古的大帝,如果不是荒天帝逆行伐道,只会出现九尊大帝。 根据一些很隐秘的推测,一些黑暗野史中记载,九百万年,便会是一个全新的轮回。 洪荒的二百万年,冥古的二百万年,包括洪荒纪元的成仙战所经历的五十万年寂灭时代,这是四百五十万年。 在加上冥古纪元过渡到上古纪元的成仙战,寂灭时代,五十万年,这是五百万年! 上古的一百五十万年,包括上古成仙战过渡于太初纪元的五十万年寂灭时代,这是七百万年。 上古二百万年,冥古二百万年,上古一百五十万年,三次寂灭时代,累积一百五十万年,一共是七百万年。 如果那些黑暗野史中的记载没有错的话,加上太初纪元的一百五十万年,整个宇宙,可能只剩下五十万年的时间! 这个猜测,让人感到惶恐,难道说到了九百万年,整个宇宙都会破碎?万灵与众生都会不存? 蓝荆雪的头骨所引发的异象,包括那寥寥的两句话,都让荒想到了很多。 或许有一天,这个宇宙真的会毁灭也说不定。 人族与兽族的大战,所签订的《出云条约》竟然也是诡异的二百万年,或许大帝与兽皇,已经洞悉到了什么。 如果太初纪元的成仙战,大帝与兽皇真的没来参加,那只能说明仙域真的不存在了。 他们会怎么办?在寿元将尽的情况下? 强行晃了晃脑袋,荒不再去想这些问题,而是将目光放在了姬无力的身上。 世界之王,那可是荒在别天神的世界中,与那两尊纪元前的神明对话才发现的一个疑似全新的境界。 而姬无力竟然也知道! 荒从十几年前接触姬无力到如今,总感觉姬无力身上笼罩着一股神秘的力量。 像是一个人,不断的轮回,不断的死亡,不断的复活,但是,他的前世的记忆,疑似被什么东西给镇封在了脑海深处,等待被破解封印的那一天。 姬无力到底活了多久岁月,他的修为到底有多高,荒不明白。 而且姬无力口中的‘七代世界之王’,也让荒想到了一些什么。 荒曾经在别天神的世界中看到过那两尊纪元前的神明,如果他没猜错,世界之王,应该是那种统一的白色战袍,上面有黑金九勾玉的图案,那是一宗至宝,荒推测很可能可以抵御极道仙兵的攻击。 ‘七代世界之王!!’荒心中呢喃,觉得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境界。 能够跨上这个境界的人,很少,而且,他们应该都是去了葬天之海中征战。 “阿弥他妈个陀佛,道爷我不搞基!”看着荒直勾勾的眼神,姬无力肥硕的身躯狠狠的打了两个寒颤。 第五百一十二章忆往事! 昆仑山,三千巍峨山脉横陈,宛若真龙盘踞! 大地上,绿装无尽,苍茫碧绿,带着清新的气息,虎啸猿啼,空山鸟语,颇有一种韵味十足的诗画气息。 “曰了狗的,你竟然对道爷产生了非分之想!”看着荒直勾勾的眼神,姬无力大惊,狠狠的紧了紧衣襟。 “去你妈个串串!”荒破口大骂,直接对着姬无力的屁股就是一脚。 “主人,这个骨头你要怎么办?”黑皇壮硕的身躯直立而起,那爪子敲着神煌青金石棺,咚咚响,险先没把荒给吓尿。 “卧槽,你他娘不想当狗了!”荒一把打开黑皇的狗爪子,对着石棺吹了几口气。 “这他娘镇封的可是另类证道者,那怕只是一个头骨都能把我们给压死,何况杀机都没有炼化,这要是砸出去,起码能移平一个大洲!” 荒喋喋不休,最后扛起青金石棺,直接放到了自己的体内世界。 这个头骨可是一宗大杀器,将来总有一天会用得上的。 荒笑眯眯的望着无人区外的方向,不知道荒城七王看到自己背着这口石棺去见他们,是一种怎样的表情。 “主人,你笑的好猥琐!”黑皇与姬无力勾肩搭背,皆是笑意盈盈的望着荒,嘴角口水直流。 “等着,大哥今天亲自下厨,给你们炖一锅狗肉!”荒哈哈大笑,得到这宗大杀器,心情很是舒畅。 当即他便化为神虹,冲天而起,去昆仑山下的小镇买了十几斤排骨。 回到四合院,正是午时。 大日横陈天穹顶端,爆射亿万缕金灿灿的光芒;滚滚热浪在大地上肆虐着,吹过的轻风中似乎都带着热气。 黑皇与姬无力两人搬出两张藤椅,在树荫下乘凉,旁边还放着一个白玉石桌,上面有两壶冰镇的美酒,散发寥寥寒气。 “真他妈的会享受!”看到这两个正在呼呼大睡的不靠谱货色,荒气得破口大骂,只能无奈的摇头,走向四合院,去做一锅清炖排骨。 那是一口仙绿色的大鼎,被荒从体内世界拿出,屈指一弹,一簇小火苗落在大鼎之下,轰的一声,漫天火焰腾起,瞬间将大鼎烧得通红。 “唰!” 拿出一个白玉瓷瓶,荒揭开瓶塞,里面是星河水,很珍贵,清澈见底,冒着丝丝缕缕的灵气。 将十几斤排骨洗净,荒往大鼎中放上大料,花轿,葱,姜,蒜等提味的材料,随即将所有排骨都放入大鼎,开始减小火焰,用慢火慢慢的炖汤。 做好这一切,荒也搬出得自路老魔的藤椅与石桌,给自己沏了一杯热茶,端着茶杯,来到了树荫下乘凉。 躺在藤椅上,荒思绪悠悠,想到了很多! 他从荒村走出,在昆仑待了三年,认识了靳儿,拜老头子为师。 那三年时间,他同时处于地狱与天堂! 最后,他诛杀了昆杰几人,叛逃出了昆仑,在罪城,遇到了开阳,还有昆蓝所变成的姬如烟。 他被荒天在罪牢里折磨过,也第一次知道了罪恶大陆的一些历史往事,也见识到了囚牢中的那些人族先辈的铮铮傲骨。 焚洲,他遇到了天璇,包括皇小凤,目睹她们与开阳,北斗,皆为双休道侣。 也是在焚洲,荒开始斩掉自己的七情六欲,直到仙尊的讲解,让他豁然开悟,停止了这条自杀的所谓屠神路。 焚洲,他也第一次与墨裳会面,墨祈凡,莫要期望凡尘,那个永远也睡不醒的男子,今时今日也永远的离开了他。 他参加了天帝冢,第一次得悉了大帝的辛秘。 之后朱雀家族与白虎家族的双壁之战,雀儿的死,第一次有亲人离开了荒的身边。 直到陈红的死,靳儿的死,白仙的死,到今天墨裳的死,都让荒开始变得沧桑。 短短几十年的时间,他所经历的事真的太多了。 他得见过乱葬岭中,上古数亿修士的不屈与战意;也看到过太初第一位至尊,神王秦川的无上风采。 更是看到了传说中,号称不败的无月大帝的墨流分身,无始大帝。 他去过仙洲,妖洲,魔洲,海洲,焚洲,神州,还未踏足过鬼洲与乐土。 他看到过太多传承的崛起,也看到过白虎家族的灭亡,朱雀家族的没落,与神州庙欲庵的分崩离析。 不过几十年的时间,他却经历了这么多;躺在藤椅上,感受着盛夏炽烈的温度,荒心中竟也变得苍老。 对于这些事情,他也感到不可置信! 没想到他做过这么多的事情,一件件回想起来,有过热血,有过悲愤,有过不甘,也有过快乐。 十几年的时间,他走走停停,绕了九州一个大圈,最终还是回到了这里;昆仑后山的四合院。 四合院依旧在,只是人不同了! 老头子去了边荒,靳儿也辞世,荒的生活,变了! 四合院内,荒草凄凄,木屋破败,一切的一切,都在诉说着岁月的无情,时间的冷漠。 “我今后的路,该往哪里走?”荒感到一阵空虚,包裹了他的身体,他可能真的有点累了。 但是,路,还要要往前走,拜入昆仑派的那一天,昆老就曾经对他说过,踏入修真界,便没有了回头的机会,要么一直向前,要么死。 荒不能死,只能一直向前,他还有太多的心愿未了。 “如果说,我的前世是荒天帝,那么荒村,也只是我布置下的转生大阵,为了遮掩我的气息,让大帝不能找到我,进而磨灭我!”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奶奶,包括荒村的一切,都是虚假的;但是,为何这件东西,会是真实存在?”荒从体内世界,拿出一张手帕。 雪白色的手帕,上面绣着真龙与神凰,意蕴龙凤呈祥! 这条手帕,从小到大一直伴随着荒,据奶奶所说,是荒的父母留下来的。 如果荒没有父母,奶奶也只是幻象,那么这条手帕,便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间。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条手帕,应该是我轮回之时随身携带!”荒喃喃,眸子迷离。 世间有传说,一些婴儿降世,会有一些异象。 有的是天降祥瑞,龙凤呈祥;有的是血光大盛,群魔乱舞,这些都是虚幻的异象。 而有的婴孩,如果前世逆天,轮回转生以后,会携带着前世一些难以抹却,也不愿去忘记的最重要的东西,比如说记忆,如姬无力一般,被封印,等待解开的一天。 也比如说极道仙兵,甚至是一部逆天的古天功! 大帝,包括另类证道者,甚至是禁区之主,都有逆天的后手,在轮回的刹那,将一些最重要的东西镇封在灵魂内,轮回转世以后,这些东西便会随着婴孩一起降世。 “这条手帕,应该是前世荒天帝身陨的时候,强行打入我的,,,不,应该是我们的灵魂内,在我转世,降诞到九州大陆,荒村以后,伴随着我出现!”荒呢喃道。 “一条手帕!”荒拿着手帕,翻来覆去,看了十几年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手帕的质地很丝滑,乃是用蚕丝修成,只是普普通通的蚕丝,凡人们缝制衣服的东西,并不是水火不侵的天蚕丝。 手帕上,有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味道,沁人心扉,十几年了,这股味道还是没能散去,很古怪也很奇特。 “难道前世有什么女子暗恋荒天帝?”荒苦笑,随即摇了摇头。 如果在天帝冢内的世界,看到的一切都没有错的话,那么荒天帝喜欢的女子,应该是前世的靳儿。 前世的靳儿,也是一个凡人,疑似死去了悠久岁月,不能修道。 荒天帝成仙的最大梦想,便是为了复活靳儿。 这些也只是荒的猜测,毕竟最后三口石棺都飞走了,遁往了宇宙深处,再也不可寻了。 “究竟天帝冢内,那个被荒天帝放入仙泪绿金石棺内的,神似靳儿的女子,是不是靳儿的前世?” “这条手帕,会是她的吗?”荒眉头紧皱,不知为何,他的心底,竟然下意识的认为,这条手帕,不是前世那个神似靳儿的女子。 “难道荒天帝还有别的爱人?”荒感觉自己的头都大了。 男人,果然每一个好东西! “还有十大天帝之间的恩恩怨怨!” “包括罪恶深渊下面的那口青铜古棺,疑似镇封着什么!”荒摸着下巴,总觉得需要探索清楚的隐秘事件太多,搞得他精疲力尽。 炽热的阳光中,伴随着讨人厌的蝉鸣声,荒不知何时,头一歪,沉沉的睡了过去。 梦中,他好像有看到了那两尊神明! 那是一方无边无尽的汪洋,大到根本没有尽头;灰色雾霭浓郁,像是河流一般在长空中淌过,带着隆隆雷鸣声。 迷雾千万重,两道身影,穿着白色战袍,上面绣着黑金九勾玉带着苍茫大世界的气息。 他们雄姿伟岸,背对众生,一直向着前路前行而去。 “征战!!” 恍惚间,两人回头,望向了荒! “成为世界之王,,,征战,,,!” “你们到底是谁?”荒在迷雾中狂奔,他嘶吼,巨音裂长空,却始终靠近不了那两尊神明。 “带着,,,带着,,葬,,,仙,,来征战!” 恍惚间,疲惫的话语传来,荒震惊,因为他看到脚下的汪洋,那些海水,竟然是漆黑色的。 里面,更是有妖魔的巨大骸骨横陈。 “轰隆!” 一切画面都破碎了! 第五百一十三章仙战格局! “轰隆!” 一切画面都破碎了,荒猛然惊醒,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硕大的狗头。 “卧槽!” 荒当即就惊出了一身冷汗,直接飞起一脚,将黑皇宛若牛犊子一般的身躯踹飞,一路撞倒了十几颗参天大树。 “小子,你他妈这是要起义吗?”黑皇大怒,龇牙咧嘴,飞奔而来,两只爪子抓住荒的脚,张开大口就是一嘴。 “啊!!” 荒嘶吼,刺骨的疼痛让他终于清醒了过来。 “黑哥,我错了!”擦去额头上的冷汗,荒腆着脸向一脸不爽的黑皇道歉,又是捏肩捶腿,又是奉上香茶,这才让黑皇的狗脸好看了一些。 “开饭了!!” 四合院内,火刚刚熄灭,浓郁的肉香味飘满十里,姬无力嗷呜一嗓子,让黑皇与荒脸色大变,赶忙转身从藤椅上冲出,飞奔进了四合院。 仙绿色的大鼎,浓郁的白汤上面飘着金黄色油汁,一块又一块排骨在汤水中沉浮,那种香味,让荒的每个毛孔都望外透着舒爽,比做原始运动还要让荒激动。 “等一下!”大吼一声,荒冲到厨房,拿来一个白玉瓷盘,将里面的葱花与香菜洒在了排骨汤之上。 星河水的芬香,排骨的肉香,各种调料的浓香,在加上最后葱花与香菜的提味,一大鼎清炖排骨,热气腾腾的出炉。 “开杀!!” 荒一声令下,姬无力与黑皇拿起勺子便舀了几大块排骨,张开血盆大口,吃的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 相比不要命的黑皇与姬无力,荒的吃相要好很多;他拿着筷子,夹了一块排骨,放入嘴中。 浓香的肉味,大料的辛辣,狠狠一口下去,荒感觉自己快要飞仙了。 “这个爽!”荒哈哈大笑,当下两人一狗玩命的吃肉,夕阳西斜,一大鼎清炖排骨只剩下一些残渣,就连骨头都被黑皇给啃了个干净。 望着如血如金的夕阳,两人一狗躺在藤椅上,眯着眼睛,享受着最后的温暖,喝着烈酒,喝着花生米,好不快活。 好久未抽旱烟的荒,拿出烟袋与白纸,卷了一根旱烟,点上火,美美的抽了一大口。 “啊!爽翻了!”喷出一大口烟雾,荒摇晃着藤椅,舒适的简直快要睡过去了。 “老黄,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姬无力喝着烈酒,摸着圆滚滚的肚子,一脸的笑意盈盈,一副老淫棍的摸样。 “没什么打算,走一步看一步,黄金盛世,总会有人出来闹腾的,到时候再说!”荒抽着老旱烟,不咸不谈的说道。 “主人,从今以后,老黑我再也不会抛弃你了!”黑皇举着爪子义正言辞道。 “我看你是抛弃不了美食吧!”荒斜眼看着黑皇,可惜在这货长满黑毛的脸上找不到什么无耻的通红。 “小黑,你他妈说这话也不脸红,道爷我都替老黄打抱不平,养你这么一条狗,简直是浪费粮食,每次吃那么多,也不见你拉屎!”姬无力喋喋不休的挖苦着黑皇,让黑皇的狗脸竟然破天荒的红了起来。 “卧槽,黑狗竟然也会脸红,古来罕见啊!”荒哈哈大笑,望着黑皇一副囧样,别提有多开心了。 “曰了狗的,你们这是惹怒我了!”黑皇大怒,脱下花色大裤衩,将屁股直接对准了姬无力与荒。 “不要!!”荒脸色大变,声竭力嘶的狂吼道。 “阿弥他妈个陀佛,道爷我先撤了!”姬无力双手合十,朝着无辜的荒默默的拜了三拜! “扑哧!” 罪恶的声音中,一股淡黄色的气体猛然从黑皇的菊花中喷出。 “轰隆!” 一路撞倒了一颗又一颗参天大树,一条大黑狗,撒丫子向着昆仑山深处狂奔而去。 “荒道友,有缘再见,无缘切莫想念!”姬无力哈哈大笑,肉山吨位的身躯一路撞穿了十几座大山,转眼就跑的没影了。 留给荒的,只有一丝在风中乱舞的大背头。 “黑皇,姬无力,我,,,,呃!” 淡黄色气体中,传出荒呕吐的声音。 他实在没忍住,直接大嘴一张,喷了一地。 新的一天,黑皇与姬无力扛着一条英招腿就回来了,说是给荒谢罪。 荒看着黑皇的屁股,仍旧是心有余悸。 痞子龙曾经尝过黑皇的狗屁,没想到昨天自己也体会到了。 那滋味,怎一个酸爽了得! 今天,荒弄了一个铁炉,将英招腿处理了一下,切成片,弄了点调料,两人一狗开始烧烤英招肉,生活过的有滋有味。 与此同时,妖洲,涅槃! 距涅槃国度数百里外的一处山巅,荒天独自一人,盘膝坐在哪里。 他满头紫色长发飞扬,根根晶莹璀璨,宛若一挂星河。 硬朗的五官,狭长的眸子,紫光熠熠的冰冷瞳孔,像是两块最顶尖的紫水晶,散发丝丝缕缕的神芒。 “荒,我一定会找到你的,,,拿回属于我的别天神!”遥望天际,荒天冰冷的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刮来的阴风。 仙洲,仙道门禁地! 这是一方黑暗的小世界,位于仙道门最深处,是一方小世界。 小世界中,没有日月星辰,更没有星河,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像是传说中的九幽地狱。 九口古老的石棺,用凰血精金铸造,散发黑暗小世界中唯一的光明。 赤霞艳艳,宛若神凰展翅,搏击长空,让诸天万界崩塌,是璀璨的光芒,像是血在流淌,又像是金子在燃烧。 九口古老的石棺悬浮在小世界中,横陈在那里,很庞大。 每口石棺内,都有一尊神灵在沉睡。 他们皆穿戴上古修士的古老服饰,周身淌落混沌雾霭,遮盖住了一切,很神秘,让人看不清楚他们的容貌。 这,就是仙道门上古纪元,威名赫赫的九大天尊! 他们自封与仙石内,还用凰血精金铸造的石棺镇封寿元的流逝。 他们苟延残喘到今日,横跨了一个大纪元,究竟是为了什么? 无人得知! 神州南海外,葬仙岛,白发荒依旧盘膝坐在海边的那块巨石上,身上已经落满了灰尘,他却丝毫不在意。 他在潜心修习阴遁,这是一门无上的神功,大成之后,威力可以说莫测,这是他在五重岳登顶诸侯之时最大的收获。 而白琳,依旧静静的陪在白发荒身边,一步也没有离去。 葬仙岛深处,那汪血泉中,仙尊盘膝打坐。 血泉在震腾,冒着丝丝缕缕的混沌气。 当年,葬仙池的一代禁区之主与深海之中挖出这具帝尸头颅,用了万年的时间炼化,至此浸泡帝血中,走上了另类证道者的路。 虽然一代后来神秘消失了,但还是帮后人把帝血中的杀机炼化干净。 现在,血泉蒸腾,血气澎湃,宛若一方汪洋,全部汇聚向了仙尊的身躯,在修复着他的一切。 葬仙池的药帝,被二代禁区之主吞噬,所以葬仙池再也没有什么能拿的出手的天材地宝,这汪血泉内的皇道法则与血气,已经被一代禁区之主,包括历代禁区之子快要吸收完了。 这汪血泉,便是仙尊最后的依仗! 若抗不到成仙路开,他那怕是极尽升华,也要发动黑暗动乱! 血泉底部,别有洞天! 那是一方小世界,星辰点点,一口水晶石棺横陈,一位绝世佳人静静躺在石棺中沉睡。 她满头白发很长,垂到了脚跟,披散在身下,像是一方白色的星河。 一袭纯白色的神灵战甲,将她修长的身躯包裹,混沌气汹涌,笼罩了她的容颜,只有一双白皙的玉手交叉在一起,放置在胸口位置。 她的气质很冷,宛若高高在上的大帝,有神魔陨尸,日月星辰重造的恐怖异象环绕在女子身旁,让人震惊。 这个女人,是仙尊的祖上,也是葬仙岛的二代禁区之主,曾称霸某一黄金盛世,强势夺取大道之花,虽未成帝,但也走上了至尊巅峰,甚至冲击过另类证道者的境界。 她,叫白蒹葭! 冥府,阴森而恐怖的地狱,这是一方浩大的劫土,土地呈现猩红之色,像是浓艳的油彩,浓郁的快要滴下来了。 天空中,阴沉一片,阴气太过于浓郁,化为灰色的苍穹遮盖了天空。 那里有颗颗漆黑色的大星悬浮,充满雄奇的瑰丽感,一股又一股扑面而来的大气磅礴感让人窒息,站在这里,任何人都会双股颤颤,不能自理。 猩红色的土地,时有白骨裸露而出,甚至还有破碎的神兵碎片镶嵌在哪里,让人深感恐惧。 冥府的最深处,这是一方黝黑色的浩劫之土,疆域中,土地下,不断有泊泊鲜血渗出,带着神兵破碎的碎片,让人一眼望去,不觉脊背发寒,不能自理。 大地在流血,这种诡异的事情,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但是在这里,却是真实的发生了。 在这方黝黑色的疆域深处,有一座阴森的古殿堂。 青铜古殿,上面遍布刀剑之痕,青铜斒斓,散发沧桑修复的气息,像是经历了悠久的岁月。 ‘镇魂殿’三个古老的上古文字刻在匾额上,悬挂在古殿上方,透露出一股森然气息。 镇魂殿内,冥尊端坐在至尊仙座上,在他周围,整整九株药圣环绕,孕育出一方绚丽的海洋,将冥尊破碎的身躯包裹,在延缓着他的寿命! 第五百一十四章十年之后! 冥府深处,地狱劫土,镇魂殿! 古老斑驳的古殿堂,遍布刀剑刻痕,像是经历了纪元,泛着腐朽与沧桑的气息。 镇魂殿内,九株药圣散发宛若汪洋一般的生命精华,形成了一方奇诡的域场,将冥尊残破的身躯包裹,在延缓着他的寿命。 枝干粗壮,蜿蜒扭曲,像是真龙躯体一般的天桃树;也有碧绿莲叶在闪烁璀璨光芒,像是绿色的玉石一般,那是万古青莲。 碧海树,躯干十几米,枝干蜿蜒,树皮闪烁着金属的光泽,像是用神金铜水浇铸的一般,它的叶子碧绿,散发着道道神芒,有天地神痕在叶子中隐现,至神至圣。 整整九株药圣,在当今九州,举世罕见,但是冥府却有这种底蕴。 九州药圣,孕育出一方绚丽的精华海洋,包裹了冥尊的身躯。 至尊仙座上,冥尊佝偻着背,静静的盘坐在哪里。 他躯体破碎,至今仍有丝丝缕缕的黑色神血从他的身体中淌出,散发恐怖的生命波动。 他每一次呼吸,都有海量一般的药圣精华被他吞吐,他躯体上也裂痕,也在缓慢修复。 冥府虽然没有药帝,但有九株药圣,全部被冥尊挪到了这里。 君千殇诛杀了墨裳,若不然,现在冥尊肯定早就死了。 君千殇不让他们发动黑暗动乱,原因究竟是什么,冥尊不明白,他也懒得去想。 三大禁区之主中,他受的伤最轻,依靠九株药圣,勉强能撑到成仙路开,那个时候,他会在极尽的辉煌中绽放属于他的光芒。 镇魂殿后的黑色地狱劫土,这里有一方裂痕。 大裂缝很深,黑色的岩壁淌着猩红色的鲜血,阴风阵阵,穿过深渊,发出凄厉的鬼哭狼嚎之声,让人双股颤颤,根本不能长时间呆在这里。 浓郁的滚滚魔气在深渊中翻滚,隐有丝丝神芒在闪烁。 那是几根铁链,有的散发赤金之色,宛若神凰翱翔宇宙;有的呈现青金,像是金属在燃烧;有的黑暗无比,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那是黑暗精金。 这些用至尊神料打造的铁链,全部牢牢的镶嵌在黑色的岩壁中,整整九根铁链,拴着虚空中的一口古老棺椁。 古老棺椁通体石质,很粗糙,棺缝中不时有丝丝缕缕的至尊气机流淌而出,引动神魔陨石,日月炸毁的恐怖异象。 那是一个一袭黑色战袍的男子,满头浓密的黑发披散在身下;他躯体修长,看上去像是一个少年。 一口用黑暗精金铸造的长刀,横陈在男子身旁,淌着混沌气,上面刻着大道的纹络,很阴森,也很古老。 这,便是冥府的二代禁区之主,世人称之为镇狱皇! 他比葬仙池的二代禁区之主生存的年代还要久远,是太初纪元初叶与神王秦川一起争霸的禁区之子。 有人说,昔年的他想要伐道,证道成帝,结果失败,被大道轰杀,早就死了;也有人说,他追随冥府一代的脚步,向着九州的地心打去,疑似堕落到了传说中的九幽地狱,但是现在,他却好好的横陈在石棺中。 他的修为,世人也有猜测,有人说是半步大帝,另类证道者;也有人说是至尊九重天巅峰的不朽神祗。 究竟他真正的修为是如何,只待仙路开! 与此同时,鬼洲海外,九大禁区之一的囚龙海。 宛若真龙盘踞的神岛上,一片荒芜,到处都是裸露的金色石块,很零碎,闪烁着淡淡的神芒,像是真实的金属。 在这里,又一股长生的气息,很微弱,但是真实存在,可以延缓人的寿元消逝。 怪石林立,无一例外,全是淡金色的,很神圣。 岩石中,有白骨的碎片;淡金色的土地下,埋有神兵残片,有的裸露在外,像是凡铁,黯淡无光,有的则散发淡淡神性。 神岛上,甚至还有至尊器的碎片,有神煌青金,也有凰血精金,更有稀有的黑暗精金,但是无一例外,皆是碎片,被打爆了。 让人难以置信,这方小岛究竟经历了怎样一场大战,让这么多至尊器都被打爆了? 神岛之巅,有一座金色的古殿堂伫立,也是这方小岛上唯一的建筑物。 古殿堂前方,有两口石棺横陈在遍布金色沙砾的小路上。 那是两口用神煌青金铸造的石棺,里面躺着两具尸体,皆是囚笼岛的禁区之主。 二代与三代禁区之主! 失去了蓝荆雪的头骨,他们体内隐藏很深的生命之火,竟然还没有熄灭,只是更加黯淡了。 在两口石棺前方,摆放了两张石凳与一张白玉石桌。 石桌上放着两个酒盅与一尊白玉瓷瓶,瓷瓶中有浓郁的酒香味缭绕不散,吞吐着五行灵气。 “哗啦啦!” 那是龙尊,整个至尊体都是碎裂的,望外渗着鲜血,但他依旧谈笑风生,看上去好像没有什么大碍。 他拿起白玉石桌上的白玉瓷瓶,往两个酒杯中倒了满满两杯酒。 那酒,酒香味很浓,但是颜色,却是诡异的猩红。 很红,很深邃,甚至都带着点血腥味道。 酒中,有皇道规则的碎片在沉浮,宛若一方狂暴的汪洋,更像是即将喷发的火山,让人震惊与恐惧。 “道友,请!” 龙尊端起酒盅,与对面的长生天尊轻轻一碰,随即仰头灌下。 “轰隆隆!” 轰鸣巨响声传出,像是打雷一般,震撼人心。 亿万缕霞芒迸射,像是一轮血色的太阳在冉冉升起,霸道的皇道规则碎片释放无穷无尽的生命精华,在修补着龙尊残破不堪的至尊体。 缓慢的,龙尊的身躯再被修复,蓝色神血不再流,那些躯体的裂痕也慢慢愈合。 “这就是修罗的血吗?”龙尊对面,长生天尊喝下血酒,全身也是震腾血色霞芒,很炽烈,皇道规则的碎片融入他的身躯,让他在星空中大战的暗疾全部修复,甚至修为都精进了些许。 “不错!”龙尊点了点头。 “太初纪元初叶,我囚龙海一代禁区之主,曾经西渡汪洋,去往了传说中的葬天之海!”龙尊喃喃,似在追忆曾经的岁月。 “葬天之海!!”长生天尊眉头一皱,作为九州人族的至尊,万灵金字塔巅峰的人物,他却没有听说过这个禁地。 “葬天之海,哪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无人得知!” “一代曾经逆行伐道,成功了,却也失败了!”龙尊摇头叹息道。 “为何这么说?”长生天尊神色疑惑。 “成功了,一代伐了道;失败了,他却没有成为大帝!”龙尊眸子中露出追忆之色,太初初叶那个年代,在万灵还没有成形之时,蓝荆雪便已经走到了那种高度,让他仰望了一辈子。 “逆行伐道?成功了!!”长生天尊眸子中露出震惊之色。 “由于某些原因,逆行伐道成功的一代却没有踏上大帝那种境界,他便背负极道仙兵,西渡汪洋,离开了葬界!” “后来,他去往了葬天之海,漫长岁月过后,他回来了,却伤的很重,几乎到了弥留之际!” “对所经历过的事,所征伐过的战争,他只字不提!” “而这壶血酒,据一代说,是他斩杀了一位同阶的存在所获,那个敌人,自称为‘修罗’!”龙尊道出了太多的惊天辛秘,让长生天尊一时不能消化。 葬天之海,修罗,包括所谓的葬界,这都是惊天动地的辛秘,而长生天尊,只是隐隐的了解过片面的葬界,对这一些都不是很懂。 “罢了,往事不谈也罢,这壶酒,便是我们未来数十年的血气,能不能扛到成仙路开,只能谋求上苍了!”说完这句话,龙尊的气息便沉寂了下去,只留下一脸若有所思之色的长生天尊。 春去秋来年华渐老,天涯海角壮志成灰! 时光飞逝,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 雪花飘了又融,春雨来了又走,夏日的滚滚热浪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席卷九州大陆。 萧瑟的秋风中,太多苟延残喘的人去世;也有更多的婴儿诞生。 岁月,就是这样的无情与冷漠! 前十年,大道之花茁壮成长,后十年,他已然成为参天神树。 昆仑后山,荒与姬无力,黑皇,依旧是每天晒着太阳,搬着藤椅,躲在树荫下乘凉。 他们每天都在改善伙食,什么爆烤英招腿,万年老参炖狗肉,清炖猪排骨,爆炒黄金牛,十年的时间里,荒的厨艺堪称突飞猛进,如果白仙还在世的话,一定会惊得目瞪口呆。 黑皇依旧是那副好吃懒做的样子,宛若牛犊子一般的狗躯越发壮硕。 姬无力呢?这厮每天夜里都会出去,干什么,荒不知道,反正不是什么好事。 仙洲一些门派,有的女弟子竟然诡异的怀孕了,但是当事人并不清楚?这究竟是谁搞的鬼? 海洲剑灵派解散以后,各大剑修自立山门,成天开掐,好不热闹,但都是一些小打小闹,曾经的白虎家族,金碧辉煌的仙阙已然被掩盖在层层黄沙之下,只有密密麻麻的墓碑林立,却也被海水侵蚀的千疮百孔。 焚洲,乱葬岭的辛秘终于被一些修士解开。 但是无始大帝的功绩,却再也没有人知道。 神王秦川的尸骨,被太多的修士迎回了他的家乡,神州神城。 他的尸骨,被葬在了通天峰的半山腰,注定会像是大帝一般的高大与巍峨,他会永远的注视着这片生他养他,他也为之战斗过的土地。 神王秦川下葬的那天,九州修真界一片哀嚎;神王战斗的那些异象,诸多修士都看到了,一传十,十传百,他的功绩,终于在九州流传开来。 众人悲恸大哭,万灵哀嚎,素白的花朵,那一天飘满了整个神州的上空。 太多的修士,堪称人山人海,全部来为神王送行。 淅淅沥沥的秋雨中,荒伫立在神城的城墙之上,望着庞大棺椁中渐行渐远的那具伤痕累累的白骨,不仅也潸然泪下。 第五百一十五章进击无人区! 十年的时间,九州发生了很多事! 最让人震惊与欣喜的,莫过于大道之花的茁壮成长了。 天穹之巅,三千大道纵横交错,宛若仙剑在交击,碰撞出炽烈的火花,巨音裂长空。 曾经的一株神草,现在已经成为了参天神树,碧绿的叶子,在哗啦啦的响动,像是绿色的宝石一般,晶莹剔透。 大道之花,已经到了最后的开花阶段。 “十年之内,天外飞仙毕竟来临!”这是一些古贤的推测。 大道之花,也有馈赠! 参天神树的那些叶子,不多不少,整整三千片,意蕴着三千大道! 等到大道之花进入真正的,最后阶段的开花期,那些碧绿的叶子,会脱落,掉落到整个罪恶大陆。 每一片叶子,便代表着一道,里面蕴含了大道的精华,吞食下去,修为可能会暴增;若是用来感悟大道,也会是最合适的神物。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是三千大道对众生的馈赠,十年,只要十年时间,这场被百晓生命名为‘天外飞仙’的盛会便会到来,到时候,免不了又会是一场血雨腥风,龙争虎斗。 天外飞仙,成仙路,包括这场黄金盛世,都是万古含有的时代,汹涌澎湃的火山已经喷发,谁最后将登临绝巅? 十年的时间中,人族最耀眼的九颗新星,九大帝使的威名,传遍了整个九州。 九大帝使之首的白,曾独战太初七君王,更是与战天帝与朱雀神君的传承者,战红与天璇对战,而战而胜之。 他更是帮助墨裳对抗禁区之主,一系列的大事件,让他的风头在十年间响彻整个九州。 但是他却消失了,十年的时间里,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传来。 而在问仙争道盛会上,大放异彩的帝使皇太极,自从在通天峰消失了以后,便再也没有那怕一丁点的信息传出。 他曾大战鬼洲徐轻年,对决青龙天枢。 他曾在无月大帝的奥义之术吞天决,与羽化大帝的奥义之术飞仙诀之下存活,堪称古来最幸运的人,却在这十几年的时间中神秘消失。 有修士猜测,很可能皇太极此人,已经身陨在了某个禁区。 九大帝使,除却白与皇太极以外,要数李浮萍最为出彩。 她背负落日弓,在这十年时间中,挑战了太过年轻至尊,包括一些古修士,全部战而胜之。 最近两年,她每年都会闯荡禁区冥府,虽然每次都是负伤而回,但那可是禁区啊,危险遍布,但是她走进去了,却还能闯出来,实在不负帝使的名头。 而且有小道传言,据传李浮萍乃是人族第一至尊,古月天尊的弟子。 这则消失传出,引来了很多修士的证实;曾经在九州域外观看过禁区之主与墨裳大战的一些修士,都出来作证,李浮萍就是古月天尊的传人。 绝美的容颜,强悍的战力,身为九大帝使之一,背后更是屹立着一尊庞然大物,李浮萍瞬间成为了九州修真界,年轻一辈的焦点。 男修士像是发情的公猫一般,成天游荡在冥府周围,想要来个不期而遇,能被李浮萍看上,那绝对是一飞冲天了。 至尊八重天的古月天尊,那可是人族公认的第一至尊,唯一可以抗衡极尽升华以后的禁区之主。 虽然她已经走了下坡路,但还是停留在黄金岁月,血气澎湃,可崩云穿霄,绝对是强有力的靠山。 除了李浮萍以外,也曾有一些修士在北海之外,看到了白虎家族,也是太阳大帝最后的血脉传承者,曾经的四大家族,八大年轻至尊之一的玉衡真君。 玉衡真君,并未参加问仙争道这场盛会,却被百晓生破格提拔为九大帝使之一,可见其人强悍。 他的先祖,太阳大帝,乃是万中无一的太阳体,独创皇道龙气,背负极道仙兵天琼剑,被誉为‘百万年来攻击力第一’! 剑修的神话,一半是上古曾和荒天帝争锋的剑灵体缔造,一半是由太阳大帝缔造。 而玉衡真君,继承了太阳大帝的血脉,也走上了剑修的道路。 有人传言,曾看到过玉衡真君,他在北海中与深海巨兽搏击,身周九条皇道龙气环绕,将他承托的宛若一代不朽的君王。 他背负太阳仙剑,那是太阳大帝的真骨与心头血所锻造,比之至尊器还要强悍。 他在北海中搏杀,击毙了一头又一头上古深海巨兽,血染金色长袍,有无敌的自信。 神州白公子,据传在寻找传说中的禁区,天空之城,他白衣胜雪,手持山水扇,游走与九州大地,读史前史书,翻遍各种野史,只为进击传说中的禁区。 他屹立诸侯境界已经十几年有余,曾有修士在乐土疆域看到过他,行走与天穹,周身霞芒四溢,诸侯气机盛烈,引发风云雷动的异象,很是恐怖。 乐土青龙家族,十几年来,一直静静蛰伏,再无什么大动作。 天玑到底是死是活,无人得知! 似乎这个羽化大帝的传承,已是日薄西山,走向了衰落的尽头。 罪洲无道,这尊帝使很神秘,无人得见过他。 他没有参加问仙争道盛会,只是被百晓生亲自钦点为九大帝使之一,其人很神秘,或许只有百晓生一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十年时间里,他的身影游荡在整个九州! 有人曾言,他在仙洲看到过无道,他一袭黑色战袍覆身,周身流淌着浓郁的混沌雾霭,脸上带着一副勾玉青铜面具,没有九州传统的披肩长发。 他的长发很短,只是满头的青茬,带着勾玉面具,穿着黑色战袍,手上还牵着一个粉雕玉琢,一袭白色衣衫的小女孩。 那个古修士曾推断,无道应该是从仙道门的方向前来。 他牵在手中的那个小女孩也很独特。 小女孩大概只有十岁左右,一袭白色衣衫,满头白色长发披肩垂落,垂到了腰际,粉雕玉琢的,很是可爱,但是一双眼睛却看不见,疑似被人掏去眼珠。 最后,无道带着小女孩,消失在了仙洲疆域,至此数年时间不见。 除了神秘消失的白,皇太极,无道之外,焚洲的狠人,这些年来惊天动地,为最强势的女子! 她一袭白衣胜雪,背负一口长剑,满头青丝飞扬,脸上带着一副古老的鬼脸面具,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甚至鬼脸面具的眼角还带着泪痕,很神秘。 她一人一剑,几乎战败了九州所有的年轻一代。 她风华绝代,惊才艳艳,几乎像是突然出现在九州,横推同时代所有敌手,真正的帝使之下无敌。 每次征伐,她只有一剑! 剑气纵横三万里,一剑光寒十九洲;这,就是狠人,一个桀骜不驯的女子,绝艳天下! 说来也奇怪,九大帝使,就算是神秘消失的白,皇太极,行踪隐秘的玉衡真君,无道,就算在神秘,他们也好歹出现在世人的面前。 而九大帝使要说谁最神秘,世人首推仙洲上官俊! 这厮除了成为帝使的那两年,在仙洲逍遥了一段时日,这些年来竟然神秘消失了,连一丁点的踪迹都找不到。 其实没人知道,上官俊的真实性命叫做路老魔,此时的路跑跑,正在昆仑山脚底的一个山洞,玩命的修炼无月大帝的奥义之术,吞天决! 他发誓,一定要让荒,还有姬无力,黑皇等人,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惨重的代价。 可怜的路跑跑! 除了九大帝使以外,玄武家族的叶无始也强势崛起,冥血几乎被他发挥到了极致。 每一次对战,他几乎都是一拳便解决对方。 玄武家族曾经的年轻至尊,天权,依旧在沉睡,还未醒来;而叶无始,成为了新的年轻至尊,十几岁的年纪,他体内的血气却宛若汪洋一般沸腾。 冥血之力,惊天动地,人们甚至拿他和曾经的无月大帝,叶惊天相比。 十年时间,九州也发生过不少奇诡的事件! 包括万千狼友心目中的神圣之地,百草坊被神秘人物光顾,各种强身健骨的精药在一夜之间被盗窃的干干净净,连根毛都没剩,让百草坊的坊主气得直接喷出了三大口鲜血。 也有人看到,十几年前曾出没魔洲与妖洲的那具木头人,竟然出现在了鬼洲。 很神秘的一具木头人,逃跑的速度很快,像是一只兔子,根本不与任何人接触,只要听见风吹草动就撒丫子狂奔,连诸侯级的霸者都撵不上。 小石皇,天璇,战红,包括太初七君王,在这十年时间中都曾闯下了赫赫威名。 战帝尊,这是朱雀家族当代道尊天璇与战红的子嗣,血脉之力堪称逆天的妖孽存在。 他强势无比,在新的年轻一辈中堪称第一人。 他完美的继承了战天帝与朱雀神君的血脉,有天璇的容貌,也有战红阴险狡诈的性格,虽还远未成长,但将来的前途,必定不可限量! 十年的时间,九州发生了很多! 禁区之主静静蛰伏,等待成仙路开的那一天。 大道之花盛开,粗壮的躯干盘绕,宛若一头真龙。 天外飞仙盛会,十年之后,必定开启。 这是黄金盛世,也是乱世,谁能君临天下?让我们拭目以待! 又是灼热的盛夏,昆仑后山四合院,姬无力,荒,黑皇,两人一狗躺在舒适的躺椅上,白玉石桌上放着冰镇美酒,在招人烦的蝉鸣中,三条奇异生物睡的那就一个香。 “啊!!”夕阳西斜,荒从美梦中幽幽醒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不禁舒畅道:“爽!!” 姬无力这厮还在睡梦中,一只手探向裤裆中,一直套弄着,看的荒一阵心惊肉跳。 黑皇嘴角留着哈喇子,花色大裤衩早已破烂的不能穿了,这厮却也不扔,说自己是一头念旧的狗。 夜晚,等姬无力与黑皇醒来之后,荒早已做好了一锅鲜美的清炖排骨。 当下一人一狗狼嚎一声,壮硕的身躯直接冲进四合院便开杀,将荒的小身板都挤到了一边。 “小黄,明天做一锅炖狗肉,妈的,上次那锅红烧狗肉真是美味,道爷甚是怀念啊!”姬无力啃着排骨,喋喋不休,没看到身旁龇着牙,摸样凶狠的黑皇。 “不了,明天,我要去吃野味!!”荒笑意盈盈道。 “你要走!”黑皇与姬无力神色一怔。 “我要去无人区!”一句话,惊呆了一旁的一人一狗。 第五百一十六章神秘莫测的无人区! 无人区之所以被称之为无人区,是因为里面危机遍布,堪称九州外的第一大生命禁区。 古来太初一百五十年,天骄之多,犹如过江之鲤。 昆仑派的开派祖师张三,仙道门的李四,包括太初第一位至尊神王秦川,甚至是太初史上的无冕之王,青龙家族的夜轻歌与玄武家族的叶惊天,都曾征战无人区。 进入无人区的天骄甚多,但能出来的,不过一掌之数。 无人区里面到底有什么,它的地貌是什么样子的,没人知道。 从无人区回来的寥寥几人,也是对那方神秘莫测的疆域闭口不谈,但其实荒知道,那些人,是对九州人族隐瞒边城所在。 荒城七王中的那位老者,曾经对荒讲过,无人区,算是对奔赴边城的天骄的一个历练。 里面有妖魔巨擘,也有传说中的僵尸王,甚至还有上古异兽盘踞,危险重重。 通过荒城七王,荒得知,那些消失的天骄,有的是死在了无人区,但更多的是去往了荒城与长生界征战。 而出来的人,比如张三霸者,李四,神王秦川,都去了边荒征战。 古来无人区,谈及征服者,非叶惊天莫属! 三千年前的叶惊天,背负一刀一剑,曾七进七出无人区,堪称一个神话。 最后,他第八次走入无人区,却再也没能活着出来,何尝不是一种遗憾,更是为无人区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而且,荒心中隐有悸动,因为十几年前,他曾得知,太阴大帝,也去往了无人区。 那可是古来最神秘的大帝,真实活着的神明,荒只求这次无人区之行,可以顺利的到达边城,不要遇到太阴大帝。 “你要去无人区,阿弥他妈个陀佛!”姬无力肥硕的脸上露出震惊之色。 “主人,你这是要去找死吗?”黑皇也瞪着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盯着荒。 “放屁,老子这是要去征服无人区!”荒大大咧咧的笑骂道。 “我看是无人区蹂躏你吧!”姬无力丝毫不给面子,反驳道。 “胖子,小黑,无人区,我是一定要去的!”荒神色凝重道。 “关于荒城与边城,甚至是荒城七王与长生界的大战,我都已经跟你们说了;我需要你们的帮助,若是你们答应跟我一起去,我天天给你们做野味,若是不答应,那从今天起,我与你们兄弟情义,恩断义绝!”荒脸色沉重道。 “哎呀,这龟孙子是在逼本道爷吗?”姬无力一听这话顿时就不爽了,将勺子仍在排骨汤中,溅起了大片汤汁。 “我们是好基友,陪你上金山,下银海那是必须的,不要说什么用野味来诱惑我,本道长不是那样的人!”姬无力义正言辞的说道。 “胖子,你看你的口水!”黑皇伸出一只爪子,指着姬无力嘴角边淌落的大片口水。 “你这只死狗,给道爷闭嘴!”姬无力张开大口一说话,一大片口水啪的一声,直接摔在了地上。 “主人,黑皇也要去,为了你,那怕是赴汤蹈火,狗也在所不辞!”黑皇捏着爪子发誓道。 “是为了野味吧!”荒皮笑肉不笑道。 “看你说的,我们是谁,我们可是盗王之王的全新组合,没有我们,你小子能走到边城?”姬无力与黑皇勾肩搭背,笑的那叫一个猥琐。 “好,就这么说定了!” 当下三人狂喝排骨汤,一顿美味过后,躺在躺椅上,抽着旱烟,喝着小酒,磕着花生米,好不快活! 十年的时间,荒潜心修炼,九秘奥义,十倍战力的临字诀,疗伤圣法者字诀,包括黄金神藏的斗字诀,他都已然有所成就。 阴阳无道之术,他已然大成,六道轮回拳也没有落下,对于圣体的掌控,他更加得心应手,现在,是该出发的时间了! 得自路老魔的魔道之术,天之御中,荒也有所掌控。 路老魔的大罗战矛,仙玉宝塔,剑候的琉璃金梭,大罗仙剑;还有庙欲庵主的青金古道观,蓝仙的凰血战矛,花湘君的孔雀翎,荒已经收集了七口至尊器。 只差两口,荒便可以施展这门古天功,到时候,威力肯定会是惊天动地的,会成为荒新的杀手锏! 新的一日,大日横陈天穹,爆射亿万缕金芒。 滚滚热浪在大地上肆虐着,扑面而来的风中似乎都带着炽烈的温度。 昆仑后山四合院! 荒一袭血色战袍,满头血色长发在风中乱舞。 有了皇小凤的月渎之术,荒自然要将自己变得帅气一点。 俊朗的五官,星眉剑目,只是那双眸子中的狠辣之色,依旧让熟悉荒的人,可以在第一眼便认出他。 姬无力也打扮好了,依旧是那袭金光闪闪的金色长袍,拇指粗的栓狗金链子,油光发亮的大背头,像是中了乾坤大挪移一般的扭曲五官,还有那副笑眯眯的,十足一副老淫棍的肥脸。 黑皇与姬无力勾肩搭背,依旧是那件花色大裤衩,身躯直立而起,壮实的像是牛犊子一般,险先没把姬无力给压的趴在地上。 “目标,罪恶深渊,出发!”背上大罗战矛与凰血天戈,荒一声大吼,率先化为血色神虹冲天而起,瞬间没入了天际。 “阿弥他妈个陀佛!”姬无力霸王龙吨位的肥硕身躯也紧紧跟随。 “曰了狗的!”最后面,黑皇耷拉着猩红色的舌头,踩上闪灵靴,也是四爪着地,一路狂奔。 四合院,依旧静静的伫立在哪里,只是熟悉的人,却已经走了! 罪洲,罪恶深渊,三道神虹降落,露出荒,姬无力,黑皇,两人一狗的身影。 望着黑洞洞的天坑,荒脑中不仅回想起那口庞大的青铜古棺。 “我一定会回来的!”望着深渊,荒喃喃,转身,带着姬无力与黑皇,向着罪恶深渊的尽头飞驰而去。 通往无人区的路,只有两条,一条在黑洞的极北边,一条在极南边。 说来也奇怪,只要黑洞在大上那么一点,便足以将两旁仅剩的道路覆盖,但是就那么一点的地方,黑洞却不愿意吞噬,造成了古来多少天骄折煞在无人区。 不知飞行了多少时间,在荒的计算中,足足有数十万里,他们终于来到了北海边。 北海,波涛滚滚,蔚蓝的大海一望无尽。 带着咸湿味道的海风很狂烈,扑面而来,吹动荒满头血色长发飞扬。 “好一片大大大大大的海洋!”姬无力整理着被风吹乱的拉风大背头,望着北海,神色中露出震惊之色。 “等狗先洗一个澡!”黑皇嗷呜一声,直接跳进了波浪滔天的北海中。 这厮像是欢快的小鸡崽子一般,在海水中翻滚着,四个爪子拨弄着海水,激起漫天银白色的浪花。 一个多小时以后,黑皇从海水中爬了出来,这厮一抖身子,瞬间漫天咸湿的海水四处飞溅,溅了荒与姬无力一身。 “妈的,这个龟孙子想造反!”荒大怒,姬无力也口鼻喷烟,两人压着黑皇就是一顿暴打。 “不,狗狗错了,狗狗改,请不要打狗狗!” 桑拿十八式加双男混合体操,荒与姬无力压着黑皇整整暴打了半个多小时,最后黑皇彻底成了一条死狗,猩红色的舌头耷拉着,眼看都走不动道了! “走!!” 荒一声大喝,直接将黑皇扛在肩上,两人一狗,真正的踏足上了去往无人区的路。 北海边上,有一道悬崖,堪称锋刃,直上直下。 悬崖的左边,是茫茫无边尽的北海;右边,则是黑洞洞的罪恶深渊。 荒与姬无力小心翼翼的走在悬崖上,连大气都不敢喘,这要是掉下去了,那铁定是要去见阎王爷的。 峭壁上,风很大,很烈,这里有前人的足迹,荒看到了很多脚印,都是一些古贤动用大法力踩上去的,悠久岁月过去,仍旧没有消散。 狂风吹乱荒满头血发,他与姬无力走的战战兢兢,这一走,便是半个多月的时间。 半个月过去了,悬崖依旧前路茫茫,像是没有尽头。 两人一狗已经完全深入了北海,黑洞依旧,里面不时冒出丝丝缕缕的雾霭,像是阴风一般,拂过三条奇异生物的身体,让他们躯体颤颤,脊梁骨往外嗖嗖冒着寒气。 越往伸出走,悬崖越高,到了最后,甚至有白云缭绕在悬崖上。 放眼望去,北海茫茫一大片,那是白云,遮盖了一切,黑洞依旧,几人像是漫步在纪元中,那种感觉很奇妙。 “我屹立寒风,冷眼世间浮沉!”望着蔚蓝的天空,白茫茫一大片的云层,荒不禁诗兴大发,张口就是一句。 “好,好湿,他妈的,湿透了!”荒背后,姬无力与黑皇两双爪子拍的啪啪响,在一望无际的高空显得很是刺耳。 “哼!”荒风骚的一甩头发,傲娇道:“这还用说!!” “轰隆!!” 突然,北海暴动,狂涛怒狼席卷,宛若汪洋炸开了,那是一头海怪,有鲸鱼的身体,却背身双翼,它从北海中腾起,带着漫天激射的大浪,直接一跃而起,扑向了悬崖上的两人一狗。 一大片阴影瞬间腾起,宛若一堵苍天横戈在前路。 “吼!!” 像是虎啸,又像是龙吟,自海怪的口中发出,层层音波涟漪宛若大浪,席卷开来,让整个悬崖峭壁都在颤动,碎石簌簌滚动。 “卧槽!!” 两人一狗神色大惊,黑皇直接跳起,趴在了姬无力的背上,吓得都快尿了。 “小小畜生,休的撒野!” 荒大喝一声,雄健的身躯冲天而起,抽出背后的凰血天戈,大手一挥,将天戈抡起,直接向着海怪砸去。 “轰隆!” 一道血色神虹,横戈几千里,赤芒盛烈,洞穿天上地下,直接将海怪分尸,漫天猩红色的血液飙飞,宛若一条又一条星河,场面很恐怖。 “轰隆!” 海怪的尸体直接砸在北海中,激起波涛千万丈,浪花亿万朵。 血腥味扑鼻,瞬间将北海那方区域的海水给染红。 “怎么样,牛逼不?”荒重新登临悬崖,甩着满头血色长发,一副骚包的样子。 “吼!!”“吼!!” 突然,一记又一记大吼震颤了天地,在两人一狗不敢置信的眸光中,北海深处,一头有一头海怪浮出水面,一双又一双猩红色的眼睛充斥暴虐之色,紧紧盯着悬崖上的两人一狗。 “跑啊!!” 荒大喝一声,甩起双手,迈动大步,撒丫子一路狂奔。 “曰了狗的!”姬无力骑在黑皇身上,伸出蒲扇般的大手,直接一巴掌甩在了黑皇肥硕的屁股上。 “嗷呜!” 一声狼嚎,黑皇马力全开,屁股后面喷出火焰,脚踩闪灵靴,化为一道闪电,瞬息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知道跑了多久,前路豁然开阔。 “无人区,我们到了!”荒兴奋! 第五百一十七章探秘无人区! 传说中的无人区,终于到了! 前路,一方古天碑伫立在那里,与天齐高,恢宏磅礴,通体石质,上面有刻字,泛着腐朽与沧桑的气息。 “好一片壮观的河山!”站在古天碑前,荒与姬无力,黑皇望着横戈的千万山脉,忍不住大呼出声。 一条又一条山脉,很巍峨,也很高耸,宛若史前巨兽匍匐在那里。 有迷蒙的雾气回荡在大山之间,一颗又一颗参天神树,枝干笔直,枝繁叶茂,低的也有十几米,高的堪称遮天蔽日,有上百米,让人震惊。 “好奇怪!”姬无力摸着两撇小胡子皱眉道。 “怎么了?”荒一脸狐疑之色。 “按道理说这般宏伟的山脉,应该生灵不在少数,但是你听,深山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姬无力指着山脉深处。 果然,姬无力这么一说,荒才反应过来。 巍峨的山脉连成一片,茫茫无尽,薄薄雾气汹涌,却没有一丁点的声音。 “主人,这里有神王的刻字!”黑皇的声音惊醒了荒与姬无力。 古天碑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刻字,有的很浅,只是一道淡淡的印记,有的却很深,直达石碑深处四五寸。 “神王秦川于太初纪元初叶xxx年来此!”一行飘逸的小字,就这样刻在古天碑上,溢着丝丝缕缕的混沌气,让人头皮发麻。 恍惚间,像是有一个雄姿伟岸的男子向着两人一狗走来,他周身仙芒千万缕,剑眉入鬓,躯体雄壮,一掌拍出,让日月星辰失色,让星域坍塌,太初崩灭。 “好家伙,好强大的战意!”荒震惊,一脸愕然之色。 只是一行刻字而已,荒却感觉在面对一尊无上的神明,让他升不起一丝反抗之心。 “昆仑张三,到此一游!”这是张三祖师的刻字,散发金色的雾霭,像是金属一般,很犀利。 “仙道门李四,来此征服无人区!”这是仙道门的开派祖师李四,很霸气的一行小字,笔走龙蛇,带着强烈的杀伐之意。 “玄武叶无双,前来一观无人区!”一行小字,飘逸有力,溢着丝丝缕缕的灰色雾霭,那是玄武除却叶惊天以外最强的人,也是叶无始的老爹,叶无双。 “那是什么!!”突然,姬无力惊叫,指着天碑之上的一个刻痕。 那是一个刻痕印记,一刀一剑,交叉在一起,很古老。 “轰隆!” 猛然间,一个小人从刻痕中冲出,宛若一头史前巨兽,带着惊天动地的杀机,直接扑向了两人一狗。 “嗷呜!”黑皇一声狼嚎,转身踩着闪灵靴便撒丫子狂奔,一瞬间便没了踪影。 “葬仙诛神,吾为霸王!”那个发光的小人咆哮,音波涟漪大浪冲起,直接将荒与姬无力的身体掀飞,在半空中翻了几个跟头。 音波大浪席卷,宛若怒海狂涛,这个地方,战意盛烈,冲天而起,像是一轮太阳炸开了,狂风烈烈,像是刀子,斩碎虚空,让那里成为了毁灭的中心点。 “嘭!” 一声闷响,小人的身影消失,荒与姬无力勉强站起身子,双股颤颤,脊梁骨望外嗖嗖冒着寒气,吓出了一身冷汗。 “妈的,叶惊天这个王八蛋!”姬无力气得破口大骂,那个小人,包括一刀一剑交叉的刻痕,都出自叶惊天之手。 “幸好没有杀机,要不然我们两个今天可能躺尸在这里了!”荒也被吓得够呛,那种战意堪称冲霄,让他根本措不及防,反应不过来。 古天碑与天齐高,耸入了云层,密密麻麻的刻字很多,皆是一些有名的古代前贤。 “嗯??”突然,荒发现了一行小字,很清秀,像是出自女子之手。 “太初中叶,九大帝使之一白公子语!” 看着那行刚刚刻上去没有多久的小字,姬无力与荒面面相觑,皆是一脸的诡异之色。 “那犊子不是在找九大禁区之一的天空之城吗?怎么跑到无人区来了!”姬无力摸着两撇小胡子,不明觉厉。 白公子这十年来,一直在寻找天空之城。 他阅览各种古籍,包括臭名昭著的黑暗野史,只为找到天空之城。 十年时间,他的身影出现在九州各个地方,没想到竟然也来到了无人区。 “白公子竟然来到了无人区,难道说天空之城在无人区深处?”荒神色一凛,觉得这次无人区之行不会寂寞了。 九州有九大禁区,天帝冢,罪恶深渊,囚龙海,乱葬岭,葬仙池,冥府,包括涅槃岛,都曾显现过。 然而传说中的天空之城与十大神兽居住的葬天岛,却只是个传说,古来真正闯入过这两个禁区的人,寥寥无几。 据荒得知,应该只有叶惊天,夜轻歌与太阴大帝去过两大禁区。 这两个禁区很神秘,一直未曾显化,或许就在无人区深处。 “让我们也名垂青史吧!”姬无力与荒对视,皆是露出淫荡至极的笑容。 “铮!” 一把抽出背后的大罗战矛,荒直接在古天碑上刻字。 “未来的天帝大人,白!”这是荒在古天碑上留下的八个大字,颇为拉风。 “盗王之王,姬无力!”这是姬无力的留名,七个大字像是狗爬一般,看的荒一阵恶心加反胃。 “再加上一个!”荒笑呵呵的,在古天碑上又写下了几个大字,是为:“好吃懒做的黑皇大人是也!” “卧槽,黑皇呢!!”姬无力突然与荒对视,两人大吼一声,赶忙转身,一头扎进了原始森林中。 无人区,原始森林。 这里的树木真的太高大了,枝繁叶茂,堪称遮天蔽日,阳光根本投射不进来。 走在潮湿,腐朽的落叶之上,荒与姬无力小心翼翼,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这里很暗,但是勉强可以看清楚,茂密的树林中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 “我说,道爷我不会在这里嗝屁吧!”森林的气息让姬无力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喃喃自语,手中紧紧握着两把大刀。 “放心,你死了我绝对不会哭的!”荒转身安慰姬无力。 “轰隆!” 猛然间,厚厚的腐朽落叶中,一条森白的手臂直接从土层中破出,一把抓住了姬无力的大腿。 “啊!!” 那一瞬间,杀猪般的凄厉嘶吼声传遍整个无人区。 “嘭!” 荒眼疾手快,直接抓住森白的手骨,将它从潮湿的腐叶中拉了出来。 这是一具也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白骨,死去了漫长岁月,竟然有了一丝微弱的灵智。 在白骨的头骨中,有一丝丝幽绿色的火焰腾起,带着森寒的气机。 “妈的,吓得道爷我都快尿了!”姬无力拍着胸脯,一副虚脱的样子。 “嗯?这里有字!”荒竟然在白骨的手臂上看到一行小子,是太初的文字,荒可以看出来。 “吾已中尸毒,后者切勿触碰吾之尸骨!”姬无力瞪着一双大眼睛,将这一行小字一字一句的念了出来。 “什么意思?”荒张着一张大嘴。 “他说他的尸骨有毒!”姬无力神色一愣,回答道。 “嗤!” 突然,荒抓着白骨的左手,上面一丝丝血肉在脱落,速度太快了,黄金圣血飙飞,在震腾,在燃烧,自主防御,却抵抗不了尸毒。 一股森寒的气机,顺着荒的手掌,一直向着他的臂膀蔓延而去。 “唰!” 一瞬间,荒脊背寒毛炸竖,头皮发麻,几乎快要吓瘫了。 他右手竖掌长刀,手起刀落,直接将整个左臂膀都斩了下来。 “嘭!” 左臂膀掉落在,快速化成白骨,竟然钻进了土壤中,瞬息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尼玛!!”荒与姬无力尖叫,吓得都快成一坨屎了。 他们快速倒退,荒脸色发白,体内黄金圣血轰鸣,黄金神芒千万缕,在快速修复着他断裂的左臂膀。 “这就是无人区吗?”荒与姬无力对视,眼中皆是露出震惊之色。 无人区真的可谓无人区,连个活着的生灵都没有。 那具白骨,在荒与姬无力惊惧的神色中,竟然也慢慢的钻入了土壤中,消失不见。 当下两人平复心情,继续往前走。 没过多长时间,他们在一处茂密的树林中,竟然看到了一具白骨。 点点金黄色的土壤覆盖在白骨之上,散发奇异的芬香。 “这是什么土?”荒神色大喜,那种芳香,沁人心扉,竟让荒的修为有了一丝松动,竟然有向着诸侯二重天进击的感觉。 “好宝贝啊!”姬无力乐呵呵的,嘴角都快裂到耳根子了。 他们小心翼翼,一步一步的向着黄金土壤靠拢。 “有字!!” 荒眼尖,发现了那股白骨刻在手臂上的字。 “幽冥土,后来者切勿靠近!”一行小字,刻在白骨的手臂上,快要消逝了,很模糊,但是荒还是看了出来。 “这就是幽冥土??”姬无力尖叫,拉着荒快速倒退。 “幽冥土?”荒也是神色一怔,不明觉厉。 “阿弥他妈个陀佛,幸亏有前人刻字,若不然今日我们也是身化白骨的下场啊!”远远的望着那些金灿灿的土壤,姬无力拍着胸脯,心有余悸。 “胖子,什么是幽冥土!?”荒摸着后脑勺,一副疑惑的样子。 “幽冥土,据传乃是九幽的一种独特土壤,它依靠吸食万灵的血肉成长,会散发香味,让不知者靠近,进而吸食血液,据传上古有一位人族至尊一不小心踩上了这种土,数息之间,便化为了白骨,被幽冥土吸收了所有精华与血肉,惨不忍睹啊!”姬无力解释道。 “这么猛?”荒惊出了一身冷汗。 “就是这么猛!”姬无力擦着额头上的汗水,长长的舒着气。 无人区,真的可谓万灵众生的禁区,这里危机遍布,而且都是那种可以让人瞬间死亡的危机,真的可以说是伫立在尘世间的地狱。 第五百一十八章传说中的天空之城! 经过幽冥土的惊天一吓,荒与姬无力走的小心翼翼。 这一次,他们走了数个时辰,再也没看到什么危险。 茂密的原始森冷,腐朽的满地落叶,这里真的连一只蚂蚁都没有,静悄悄的,一片阴暗,森林的气息流转,让人恍惚间像是来到了修罗世界。 “那是!!”数个时辰以后,荒与姬无力看到了颇为诡异的一幕。 那是一颗通体漆黑的小数,上面竟然在滴水。 小树下,有十几具白骨,皆是躺倒一地,也是白骨,没有血肉。 “无尘水,切勿靠近!”一具白骨上,写着这样几个歪歪扭扭的小字,看来是在将死之时写的,已经没有什么力气。 就这样一株其貌不扬的黑色小树,上面只是在滴水而已,下面却埋葬了十几具白骨。 “无尘树,无尘水!!”姬无力神色一凛。 “怎么,这种树很可怕吗?”荒一脸狐疑。 “无尘树,据说开在传说中的仙域,是仙主惩处罪恶之仙的手段!” “无尘树本身并没有什么大法力与大古怪,但是它可以溢出无尘水,无尘水中,蕴含着寂灭之气,一滴无尘水,便可以让一尊诸侯身陨,根本没有解救之法,你明白了吧!”姬无力指着不断从漆黑小树上滴落的透明水珠说道。 “这尼玛到处都是葬坑啊!”荒拍着胸脯,感觉胸口很闷。 “果然是前人修路,后人享福啊!”荒不禁对这些探秘无人区死去的修士抱着极大的敬畏。 若不是他们在死前,强行提起一口气将危险写在白骨之上,想必无人区还要埋葬太多的九州修士。 “我们还是用飞的吧!”荒看着姬无力,后者也重重的点了点头。 原本荒还想一路探索无人区,证明自己的实力,依靠绝强的战力走到边城。 但现在看来,这种做法真的无异于找死,连让至尊陨落的危机都出现了,他们在装逼也装不过至尊啊。 “轰隆!” 两道巨响声传出,响彻茫茫无边际的无人区。 两道神虹冲霄,瞬间冲出了茂密的原始森林。 “嗖!”“嗖!” 突然,就在荒与姬无力刚刚升空,突破原始森林的一刹那,所有的巨树都暴动了。 一根又一根枝条像是蛇一般,电射而出,密密麻麻,遮天蔽日,激射向荒与姬无力。 “铮!” 荒一把抽出后背的大罗战矛,直接劈向了几根翠绿的枝条。 “铮!” 金属交击声刺耳,荒的虎口在瞬间崩裂,大罗战矛也鸣颤,险先脱手而出。 “下去!”姬无力大吼,拽着荒的身子,直接俯冲向了地面。 黄金圣血在喷洒,溅在满地腐叶中,荒脸色发白,虎口处的骨头都裂开了裂纹,刺骨的疼痛。 “我们或许错过了最好的时机!”荒呢喃,在古天碑前,黑皇踩着闪灵靴,化为神虹冲天而去。 那个时候,或许是可以御空飞行的,但是深入无人区,这一切都不可能了。 “曰了狗的,太可怕了!”姬无力一脸的心有余悸之色。 几根翠绿的枝条而已,竟然可硬撼大罗战矛,要知道那可是至尊器啊,整个九州寥寥几十件,是仅次于极道仙兵的神兵,却与枝条拼了个半斤八两。 “只能这么走了!”荒与姬无力开始小心翼翼的向着无人区深处进发。 一路上,他们看到了诸多白骨,都很凄惨,有的白骨还比较完整,有的甚至直接化成了骨灰。 两天两夜后,荒与姬无力终于走出了这方茂密的原始森林。 前路豁然开阔,一方荒原,荒草凄凄,碎石遍地,天空中阴云密布,宛若倒置的汪洋,在翻滚,在崩腾。 “见了鬼了!!”荒与姬无力对视,眼中皆是露出震惊之色。 前路,不见人烟的荒原,什么都没有,偶尔可见的一座石山,也是寂如墓碑。 后路,大日横陈天穹,原始森冷枝干茂密,一片郁郁葱葱,遮天蔽日。 “这方荒原想必更加危险!”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荒带着姬无力跨上了荒原。 野草很茂密,几乎漫过了膝盖,荒与姬无力试了一试,发现竟然可以御空。 “嗷呜,兴奋死本道爷了!”姬无力脸色涨红,趋势神虹便冲向了天穹。 “咔嚓!” 突然间,一道闪电,很刺目,很炽烈,蓝的宛若太阳光,从云层中劈落,直接将姬无力电的栽倒在了地上。 “胖子!”荒大吼,低空飞行,来到了姬无力身边。 很小的一簇闪电,却将姬无力电的口吐白沫,霸王龙吨位的雄浑躯体在不住的痉挛,满头拉风油腻的大背头根根倒竖,远远看去像是一只变异的刺猬。 “阿弥他妈个陀佛,本道爷我招谁惹谁了,狗艹的老天爷竟然敢电我!”姬无力哆哆嗦嗦的爬了起来,身体甚至在冒着轻烟。 最后,通过荒与姬无力的观察,他们发现,这方荒原有奇异的域场,荒原本身可能没有什么危险,但是天空中的阴云却很诡异,可以御空飞行,但是速度不能太快,而且不能飞的太高。 一旦速度过快或是高度过高,都会引来电击。 得悉这方荒原的诡异以后,荒与姬无力开始趋势神虹,小心翼翼的向着荒原深处飞驰而去。 与此同时,无人区深处! 这是一方古遗迹,到处都是倒塌的高大建筑,黄沙漫漫,将昔日一切的辉煌都掩埋在了泥土之下。 古遗迹方圆占地数千里,很辽阔,有石质的古建筑,也有金碧辉煌的阁楼,甚至还有白骨,被黄沙掩盖。 呼啸的风,宛若从史前吹来,带着沧桑腐朽的气息。 在这处古遗迹的中央位置,那是一方古石台,石台边上铸造着五头石质真龙,雄健的龙躯蜿蜒,很有力量的爆发感,龙头高昂,恍惚间似有若有若无的龙吟声传出,带着万古岁月前的辉煌。 在五龙台的最高端,供奉着十尊石像,皆是上古的大帝,他们有的背负极道仙兵,有的抬首望天,有的低头沉思,形态各异。 在十尊大帝雕像的中央位置,一袭白衣如雪的白公子盘膝而坐,静静的盯着身下的一副古老图案。 粗糙的石台很残破,被岁月侵蚀的不像样子,但仍旧有一副残破的画像保存了下来。 九州谁也不知道,昔年白公子的师尊,曾经无意之下被一处古遗迹的传送阵传送到了九大禁区之一的天空之城。 据那位在九州一直很隐秘的至尊说,天空之城,是冥古纪元的古城,一直在虚无中漂泊,古城中有古老的建筑,甚至还有神兵坊,丹药店,甚至是拍卖行。 但是,古城中却没有一个生灵! 而且古城真的很奇怪,里面有人生存过的痕迹,甚至有的客栈桌子上,还放着冒着寥寥热气的香茶,锅里甚至还热着滚烫的热水。 厨房里的食物保存完好,像是昨天才采摘的一般,但是,就是没有一个人。 像是冥古纪元的某一天,这个城市中的人,突然就消失了。 当白公子的师尊在临死前对白公子说出这个他一生中最大的隐秘之时,白公子一度还不相信。 但是,他的师尊可是一位人族至尊,死前的话,不可能有假。 这位至尊,昔年无意中进入天空之城,在里面九死一生,据传他曾看到了一尊背影,疑似活着的人,在古城里面游荡。 那是一个女子,身穿一袭白色战袍,身后有黑金九勾玉的图案,白袍后面,有六个古老的冥古文字。 昔年从天空之城九死一生闯出来的那位至尊,用了十几万年的时间,翻遍各种古籍,看了太多的资料,心力交瘁,终于在一本黑暗野史之上,查到了那几个冥古文字。 那六个字,是为‘五代世界之王’! 这件事,像是梦魇一般缭绕在那位至尊的心头,他死前,曾交代白公子,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天空之城,替他找到那位女子,探清天空之城所有的辛秘。 冥古纪元,到底发生了什么,那方古城,像是有时间规则在笼罩,让人感到惊恐。 白公子在他师尊死了以后,一直从弱小成长到了如今的太初九大帝使之一。 五年以前,他成功进阶诸侯二重天,觉得战力够了,所以便翻阅古籍,开始查探所有关于天空之城的辛秘。 最后,他在一侧黑暗史记中发现了一些端倪。 这里,是无人区的深处,在上古之时,它曾有一个威名赫赫的名字,是为‘出云古国’! 上古的出云古国,是整个人族修士朝圣的圣地,这里常驻大帝,讲经传道,常住人后达到惊人的千万之数。 成仙战前夕,大帝之间的矛盾再也不可调解,出云古国分崩离析,这个庞然大物,终于倒了下去。 将近两百万年过去了,曾经辉煌的宫殿,恢宏的阁楼,都已经倒塌在了大地上,被层层黄沙掩埋,成为了历史长廊中的一粒尘埃。 出云古国,有一标志性的建筑物,那就是九百九十九层的五龙台,据传乃是大帝讲道的道场。 十尊大帝的雕像早已被风化,看不清真实的容貌,白公子盘膝坐在一张残图前,细细的打量着图腾。 三幅图,很简单! 靠左的一幅图,是一座恢宏的古城,漂浮在虚空,它并不是常驻某一个地点,而是不断的漂浮,像是幽灵一般。 居中的那幅图上,画着一个女子的背影,她满头九色发丝披肩垂落,身材修长,穿着一袭白色战袍,战袍上绘制着黑金九勾玉的图案,还有六个古老的冥古文字。 白公子拿出一册手札,上面记载着密密麻麻的文字,皆是他那个早已死去的师尊留下的。 “五代世界之王,果然没错!”与手札上的六个古字相对比,白公子终于确定,这就是传说中的世界战袍,独属于世界之王。 在女子的背后,还背负一口古剑,通体闪烁飞仙芒,很古老。 “这就是师傅口中的‘葬仙’剑吗?”白公子盯着那口长剑,眉头紧皱,想到了他师傅说过的一些话。 第五百一十九章小小蝴蝶! 白公子的那位至尊师傅曾经对他讲过,世界之王,是一个玄而奇妙的境界,疑似从洪荒古纪元便开始流传,具体的战力,究竟是否强于大帝,他不明白,但是那口名为‘葬仙’的古剑,肯定比极道仙兵要强悍。 “据师尊说,葬仙古剑,据他推测,应该是世界之王锻造,但不是五代世界之王,疑似是其它人,为的,是要诛仙!”白公子喃喃,这是一个惊天辛秘。 望着最后一幅残图,白公子眉梢露出一丝喜色。 那是一副残破的地图,已经很模糊了,上面刻着一些路线图,很神秘,破解开需要极大的精力。 但白公子多的是时间,只要赶在‘天外飞仙’盛会开始时能够回到九州,他有信心去闯一闯传说中最神秘的禁区,天空之城。 在白公子破解去往天空之城路线图之时,据出云古国废墟百万里之遥,荒与姬无力正小心翼翼的飞驰在荒原上空。 “我说,小黑不会已经成为一坨屎了吧!”姬无力有点担心黑皇,他跟着九州年轻一代战力最强的帝使都被无人区蹂躏的连他妈都不认识了,他可不会相信那只好吃懒做的大黑狗能躲得过无人区的危机。 “别小看小黑,那犊子不知道偷吃了多少天材地宝,精明着呢!”荒大大咧咧道,现在他不担心黑皇,因为黑皇有和九秘奥义,在字诀无异的强大狗鼻子,任何危险,它都能第一时间嗅到,然后踩着闪灵靴跑路。 荒现在担心的是他和姬无力的处境。 因为越往荒野深处飞行,天空中的乌云便压的越低,这样下去,他们迟早会落地,到时候若是有什么危险,那可就不好办了。 荒野茫茫无边尽,狂风像是从史前吹来,带着沧桑与腐朽的气息。 天色阴暗,野草遍布,碎石簌簌,宛若墓碑的石山林立,像是一方诡异的坟墓世界一般。 “唰!” 突然,一点柔和的光芒在一座石山上闪现,荒眼尖,第一时间便看到了。 他拉着姬无力,小心翼翼的靠近哪里。 尸山上,有很长很密的蔓藤缠绕,到了近前,荒发现发光的物体竟然是一只蝴蝶。 很漂亮的蝴蝶,像是白玉雕刻的一般,在轻轻的震动翅膀,散发柔和的白芒。 “这是一个字吗?”突然,姬无力一怔,肥硕的猪头上露出惊疑之色。 荒也发现了端倪,借着蝴蝶身上的光芒,他竟然看到了一个大字,真的很淡,他们经过了很多林立的石山,却以为那只是石山,没曾想看到了一只蝴蝶,竟然也有意外发现。 石山很高,几乎是几十米那般,耸立在荒野上。 姬无力与荒从上而下,开启神眼,默默的看着那几个黯淡的大字。 “天字战将,王擎天之墓!”就这样九个上古文字,很黯淡,被姬无力与荒解析开来。 “天字战将!”荒与姬无力对视,眼中皆是露出震惊之色。 “难道是上古,出云古国的十二部神将?”姬无力惊骇道。 上古纪元的出云古国,在十尊大帝的统帅下,几乎强盛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它是整个罪恶大陆的风云汇聚点,天骄繁多,宛若天上的星河,而且至尊更是一批又一批,数也数不过来,都是一些战力逆天的人杰。 传说中,在人族与兽族的大战中,十大天帝曾组建了一支军队,那便是十二部神将。 十二部神将,借鉴了传说中仙域的军队组建方法。 天地玄黄,这是主攻伐的军队;宇宙洪荒,是刺探情报,负责‘暗’的工作;而日月星辰,则是一些拥有德高望重的地位的强者,他们负责的是出谋划策,都是一些智商爆表的存在,堪称妖孽人物,拥有极其可怕的谋略。 “天地玄黄主攻伐,黄字战将,为四重岳的修士;玄,为五重岳;地,为诸侯;天字战将,则代表着至尊!”姬无力喃喃,对于上古的一些隐秘,他知道的还是比荒多得多。 “曰了狗的,这座石山下,竟然葬着一位至尊!!”荒神色震惊,望着阴沉的天地,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们再次仔细观看其余几座石山,无一例外,能被专门葬在这里的人,皆是天字战将。 “妈的,这得有多少为至尊!”屹立在一座石山之巅,荒与姬无力对视,脸上露出震惊之色。 石山耸立在荒原上,密密麻麻,虽然很稀疏,但是要知道这方荒原可是有数十万里那般辽阔,起码也有数万位至尊。 “上古这般强横的出云古国竟然也会没落!!”荒感觉自己的呼吸很急促。 上古纪元末期,出云古国到底发生了什么?让这么多位至尊竟然陨落。 大帝间的恩恩怨怨,果然不是他这些凡人可以想象的! 狂风呼啸,像是从史前吹来,带着寂寥,带着沧桑。 这风,便是这些战将最后的见证者! 上古纪元,十大天帝洒血造人,在与兽族的战争中,天地玄黄四部战将,为了人族的解放,可谓是立下了汗马功劳。 他们食不果腹,在战场上英勇对敌,最后解放了人族,是值得铭记的英雄。 “那是什么??”姬无力神色一愣,在两人狐疑的神色中,那只先前呆在战将石山上的那只蝴蝶,竟然飘飘然的落在了荒的肩膀上。 “曰了狗的,要是本道爷也是一只蝴蝶,一定艹的她站不起来!”姬无力指着荒肩膀上,像是白玉石一般的蝴蝶,大大咧咧道。 无他,这只蝴蝶真的太美了,宛若玉石一般,身躯都像是羊脂玉,散发淡淡的芳香气息。 貌似是一双黑溜溜的眼睛,一直盯着姬无力。 “轰隆!” 猛然间,一阵滔天火焰滚滚,顷刻间便包裹了姬无力的身躯。 仙白色的火焰熊熊燃烧,将虚空都焚踏了,滚滚热浪扑面回荡八方,让人震惊,太过于炽烈。 “啊!”凄厉的惨叫声,像是杀猪一般,从姬无力口中发出。 “天照!!”荒震惊,一瞬间的时间,他便抓住姬无力的身体。 “神玄!!”血色阴眼重现世间,一阵如水般的波动中,荒与姬无力的身体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那只蝴蝶,依旧在石山上翩翩起舞,美的像是一件艺术品。 很远的一处石山,如水般的波动中,荒与姬无力的身体再次浮现。 此时的姬无力真的很惨,浑身上下都是焦黑,冒着轻烟,甚至还有丝丝缕缕的肉香味。 “妈了个巴子的,小黄啊,吓死本道爷了!”姬无力第一次在荒面前大哭,肥硕的身子软的几乎都站不起来了。 他抱着荒的身体嚎啕大哭,像是受了冤屈的小媳妇一般。 “好了好了,乖,宝宝不哭,,,,呃!”这种肉麻的话,让始作俑者也没忍住,张开大口直接吐了一地。 “妈的,这到底是什么蝴蝶,竟然会施展天照!!”荒与姬无力对视,眼中皆是露出劫后余生之色。 幸亏装上皇小凤的阴眼以后,两只眼睛开启了神玄这项神技,若不然今天两人都得被烧成灰烬。 这,就是血淋淋的无人区! 在这里,根本没有什么多余的生物,那怕是一只蚂蚁都没有。 但是,只要是带着生命气机的,那都是能让诸侯陨落的危机;那怕是一棵树,都能突然发难,让人折煞在这方葬场之中。 一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蝴蝶,竟然能够释放天照,这让荒与姬无力更加谨慎,毕竟这是无人区,是天骄的埋骨葬场。 古来九州天骄,都是在征战禁区以后,太过寂寞,才会选择走入无人区,可见无人区的含金量,几乎没有任何禁区可以比拟。 远方,那只蝴蝶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气息,竟然又向着荒与姬无力飞来。 “阿弥他妈个陀佛,今天不把你艹了,都对不起我这身焦黑!”浑身冒着黑烟的姬无力破口大骂,暗道这只蝴蝶不是什么好东西。 “应该也和阴眼一般,只有视线之内,或者彼此对视才可以发动神技!”回想起方才天照发动的整个过程,荒心中了然。 “胖子,哥请你看免费的烟火!”荒搓着牙花子,笑眯眯道。 他指尖淬炼出一簇火苗,轻轻的一弹,刺眼的火光划过昏暗的天际,直接包裹了蝴蝶的身躯。 “嘭!” 真的像是一簇烟花,蝴蝶的整个躯体炸开,白茫茫的流光飞射,千万缕,很璀璨,也很耀眼。 “好看不??”荒一甩满头长发,一副骚包的摸样。 “没有本道爷好看!”姬无力拿出一面小镜子,梳理着自己拉风的大背头。 正在荒与姬无力装逼之时,那一座又一座石山墓碑里面,飘出一只又一只纯白色的蝴蝶。 “吼!” 一阵尖锐刺耳的音啸,像是金属摩擦一般,直击人的灵魂深处。 一条仙白色星河,横贯了苍茫的荒野,宛若大浪卷起,向着荒与姬无力拍击而来。 那是成千上万只蝴蝶,拍动着翅膀,带着凶戾的气机,向着两人站立的石山汹涌而去。 “哦买噶!!” “阿弥他妈个,,!” “跑啊!!” 一声大吼,荒转身化为血色惊鸿,快速向着荒原的深处冲去。 姬无力的口头禅都没有说完,早就化为一抹肉箭,撞穿了十几座石山,瞬息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卧槽,胖子,等等你黄哥!”荒吓得腿都软了,玩了命的狂奔,满头血色长发根根倒竖,远远看上去,宛若一只变异的刺猬。 这就是无人区吗?荒心中对这方区域产生了深深的敬畏感。 原本他以为灭掉那只蝴蝶就可以大摇大摆的掘坟挖墓了,不曾想那些镇封着上古战将的石山中竟然有那么多的蝴蝶。 若是它们全部发动天照,估计就是禁区之主来了也得跪啊。 昏暗的天色中,一猥琐男,一不良神棍,彼此甩动大手,跨着让人尖叫的大步向着远方亡命狂奔而去,身后,会汇聚成星河的蝴蝶。 第五百二十章混沌中的大坟! “咔嚓!” 荒原深处,到最后根本不能御空飞行;阴云滚滚,像是从天穹上压了下来,与苍茫大地连成了一片。 “吼!” 荒与姬无力身后,白玉神蝶化为一条星河,横戈十几万里,向着两人冲击而来,宛若大浪卷开,要搏击提拔,要冲毁世间一切。 “喵了个咪的!”姬无力肥硕的身躯化为一抹肉箭,在大地上狂奔,像是巨人踩裂大地,发出沉闷的巨响声。 “胖子,等等你黄哥!”姬无力身后,荒满头血色长发根根倒竖,他玩了命的狂奔,不敢硬撼白玉神蝶锋芒。 “咔嚓!” 刺眼的蓝色闪电,宛若太阳光,炽烈而夺目,将整方阴暗的荒野都照亮。 雷电之力狂霸,劈的整方疆域似乎都在晃动。 “轰隆!” 终于,最后,荒与姬无力成功的冲进了滚滚阴云中。 这里伸手不见天日,狂风宛若刀子一般,刮在人的身上,带着撕裂般的疼痛。 荒与姬无力汇合在一起,开始小心翼翼的向着荒野深处前行而去。 “咔嚓!” 浓郁的阴云中,狂风呼啸,一道刺目的闪电,从天穹之上落下,直接劈在了荒背负的大罗战矛与凰血天戈之上。 “轰!” 一声闷响,荒的身躯直接炸开,狂暴的雷电让他的血肉都在燃烧,一身黄金圣血沸腾,腾起熊熊火焰,在浩荡千万重的阴云中显得很是刺眼。 “吼!” 荒嘶吼,他全身飞仙芒炽烈,亿万缕溢出,有远古先民祭祀的宏大声音传出,那是九秘的者字诀,在快速修复着他的身体。 “把所有金属都藏在小世界!”大风中,荒冲着姬无力嘶吼。 他快速解下身后的大罗战矛与凰血精金,到最后,甚至是连身上的血色战袍都脱掉了。 葬天袍在荒墨流分神术大成之日,自己融入了白发荒的体内,幻化出了一袭白色战袍,而他的衣服,是可以脱掉的。 “老子不信,有种你在劈老子一下!”姬无力不愿赤身裸体狂奔,他指着阴云密布,宛若狂涛怒狼一般的天穹咆哮。 “咔嚓!” 一瞬间,十几道闪电激射而出,刺眼的光芒刹那间灼烧了荒的眸子,让他的眼眶内流淌出黄金色的圣血。 “胖子!”荒捂着双眼咆哮,十几道闪电劈下,那里直接成了一方雷电的海洋,各种电弧迸射四溅,让荒震惊,快速向着身后倒退。 “轰隆!” 狂风太烈,阴云像是一方汪洋在崩腾,在这种惨烈的环境中,荒根本就睁不开眼。 大地在震颤,恍惚间像是有粗壮的喘息声响起于耳畔。 “啊!!” 突然,荒一声惊叫,狂风卷起,竟直接将他卷了进去。 那是龙卷风,卷动漫天阴云,带着宛若史前巨兽一般的碾压气息,向着荒原深处缓缓挪腾而去。 荒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被龙卷风带着,在阴暗的阴云中翻滚。 像是有什么巨兽在大地上崩腾,荒看到了巨大的虚影,屹立混沌中,在吼动上苍;亦有战将的虚影伫立,在和什么怪物征伐,粗大的喘息声,隐约的咆哮声,隆隆的雷鸣声,荒觉得自己像是来到了史前,来到了宇宙未开的混沌世界。 “嘭!” 一个闪闪发光的金属铁片,赤霞震腾,像是血凰赤金,直接砸在了荒的脑袋上,让他晕迷了过去。 那一刹那,荒恍惚间像是看到了一处大坟伫立在荒原上,一块与天齐高的古天碑刻着密密麻麻的上古文字。 最后,荒失去了一切意识! 等到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荒揉了揉酸涩的脑袋,坐起身子,竟然发现自己身处漫漫黄沙之上。 一方荒无人烟,一望无垠的沙漠,天空中,大日横陈,爆射亿万缕金芒,滚滚热浪肉眼可见,像是气体在震腾,缭缭绕绕,宛若大浪席卷而来,让荒竟然感到了口干舌燥。 “胖子!”荒大叫,竟然看到了姬无力。 此时这厮以一个倒栽葱的怪异姿势倒插在黄沙中,只留下两个粗壮的大象腿。 “曰了个狗的!”荒狂奔过去,将姬无力的身体费力的从黄沙中拔起来。 “不是窒息而死了吧!”荒拍了拍姬无力肉嘟嘟的脸,却没叫醒这货。 “卧槽,一株药帝!”趴在姬无力的耳边,荒便是一句大吼。 “唰!” 瞬间,姬无力闭合的一线天眼睛睁开,两道幽绿的光芒,像是狼一样,爆射几千里,让人震惊。 “药帝,在哪里?在哪里?”姬无力一个鲤鱼打挺就站起身来,等看到荒一脸贱贱的笑容,他便发现自己上当了。 “去你妈了个串串!”姬无力恶狠狠的咬着牙齿,恨不得将荒给生吞活剥了。 “卧槽!”荒偶然间的一回头,望着身后的场面,吓得差点没软成一坨。 在两人身后,那里依旧是阴云滚滚,遮天蔽日,狂风呼啸,发出鬼哭狼嚎的凄厉声音,狂烈的龙卷风在阴云中肆虐,让那里像是汪洋炸开,阴云滔天,像是在史前,又像是天地未开的鸿蒙世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荒与姬无力对视,两人眼中皆是露出震惊之色。 无人区,那方原始森林与荒原中间也是这样。 而现在,荒原与这方黄沙竟然也是这样。 前路,是金黄色一片的黄沙,一望无垠;而后路,却是那方荒原,只不过此时却是阴云密布,狂风烈烈,看不真切。 “像是一方又一方独立的世界,又像是有某种规则笼罩,让这方区域显现出不一样得景象!!”姬无力摸着下巴喃喃道。 “能不能穿过去!!”荒抹了把嘴,来到了黄沙世界的边沿。 荒觉得自己此时像是隔着一面镜子,镜子外面,是自己,而镜子里面,却是别人。 伸出一根手指,荒慢慢的向着荒原那方世界探去。 柔柔的,像是穿透了一层薄膜,荒竟然发现可以通过。 “扑哧!” 突然,狂风如刀子,直接将荒的那根手指绞为了血肉沫,被卷进了阴云中。 “啊!!” 荒一声惨叫,赶忙缩回手指,那里黄金芒闪现,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着他的断指。 “很可怕,出来容易进去难,我们要是重新走这条路回去,估计要费时费力了!”荒搓着自己重新长出来的手指,一脸的阴沉之色。 “对了,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一个大坟,还有一块古天碑,妈的,差点没撞得我头破血流!”姬无力摸着额头上的大包叽叽喳喳道。 “大坟!!”荒神色一凛,想到了什么。 “不错,貌似是荒原的最深处,我昏迷的前一刻,看到了一个大坟,上面用黑色的土壤覆盖,有一块古天碑,上面也不知道写着什么字!”荒喃喃。 “对了,是一块血凰赤金碎片将我给砸晕的!”荒补充道。 “血凰赤金?碎片?”姬无力神色一怔,荒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一个大坟,伫立在阴云汪洋中,一块与天齐高的古天碑,还有疑似血凰赤金的极道仙兵碎片。 “如果那块血凰赤金碎片,真的是极道仙兵所脱落,那便不是仅仅将你砸晕那么简单了!”姬无力摸着下巴喃喃道。 确实,未铸造极道仙兵的血凰赤金将荒砸晕,可以理解过去;但那是碎片,是从极道仙兵上面脱落的,蕴含了无尽杀机,若是砸到了荒,绝对将他脑袋都削爆了。 九大神料,未铸造仙兵之前,没有杀机,等到极道仙兵成型了以后,杀机之炽烈,世间难有神兵可以匹敌。 极道仙兵内部有神祗,一般情况下都会陷入沉睡。 它们有灵,所以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掌控的。 如果荒没有猜错的话,那应该是一口极道仙兵毁灭了,被打爆了,所残留的一小块碎片。 仙兵有灵,器内神祗死亡的那一刻,自会不甘,和人一样,会有怨气,杀气会比平时更加盛烈。 “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块血凰赤金碎片,经历了太多悠久的岁月,其内的杀机都被岁月磨化干净了!” 最后,荒与姬无力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可能那个大坟,就是那方荒原世界最大的辛秘了!”荒搓着牙花子,姬无力也笑眯眯的,都想找到大坟,进去探索一翻。 不过看到翻滚的阴云与狂烈的巨风,两人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最后,他们开始上路,向着黄沙禁地前行而去。 在荒与姬无力前行在黄沙禁地上,白公子在出云古国遗迹上破解路线图之时,另外一方区域,黄沙禁区的另一边。 这是一方天坑,里面皆是黄沙,颗颗金灿灿的,很炽烈;天坑上,有青金在燃烧,那是火焰,滚滚热浪冲天而起,将这里灼烧的虚空都扭曲了。 青色的火焰,冲天而起,让这里化为了一方修罗地狱。 “轰隆!” 这一时刻,一袭修长的身影,轰然从天坑中冲出,带着炽烈的青色火焰,像是要焚踏诸天万界。 那是一个女子,身材修长,一袭青衣,面部笼罩着青金火焰,将虚空扭曲,看不清容貌。 她满头青丝在风中飞扬,甚是有一种空灵的气息。 “找到了吗?”女子望着黄沙禁区的深处,转身化为一道青色火焰,瞬息间消失无影。 在青衣女子走了之后,那方天坑轰隆一声坍塌,无尽黄沙涌来,将这里化为了一方沙海。 第五百二十一章小小牢笼! 黄沙禁区之上,荒与姬无力试着飞行,可以御空,但是有一种奇怪的规则笼罩,让神虹的速度飞的不是很快,而且也不能飞的更高。 此行前来就是为了探秘无人区,两人也不着急,就这么悠哉悠哉的行走在黄沙禁区之上。 在两人身后,漫天翻滚的阴云中,那处古天碑下的大坟,此时此刻,突然出现了一点微弱的光芒。 那是一条手臂,骨头金灿灿,像是有灵智一般,从大坟的一处裂痕钻了进去。 如果荒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认出,这条手臂,就是他在原始森林里,被尸毒所侵袭的那条手臂,后来被他斩下,却有了灵智,钻进了土壤中,却不曾想跋山涉水的来到了这里,而且钻进了神秘的大坟中。 “这是那个天杀的干的!!”大坟中,不知为何,突然爆发出了一记凄厉的咆哮声。 无人区,各方风云汇聚,荒不会寂寞了! 黄沙禁地,真的贼热贼热的,大日横陈天穹顶端,亿万缕金芒像是不要钱一般往下洒落,滚滚热浪从地平线上肆虐而来,荒与姬无力都是吐着舌头,身上的衣服都脱光了,只穿着一件大裤衩。 “现在要是有个冰镇西瓜就爽了!汪汪!”姬无力舔着干裂的嘴唇,眼皮都抬不起来,很想倒在地上美美的睡上一大觉。 “我现在好怀念原始森林!”荒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一挥手便是漫天雨落。 毒辣毒辣的太阳让两人都晕晕沉沉的,很想睡觉。 “卧槽,水!!” 突然,姬无力尖叫,两人翻过一个沙丘之后,竟然看到了一方绿洲。 绿洲不大,方圆二三十丈的距离,一汪清澈的泉水周围,是无数碧绿的草地,一股清新气味扑面而来,让荒与姬无力皆是虎躯一震,菊花一紧。 “嗷呜!!” 一声狼嚎,荒与姬无力迈动大步就向着绿洲狂奔而去。 真的是绿洲,荒抓了一把青草,很湿润。 姬无力大呼小叫,直接扑通一声就跳进了泉水中,激起漫天水花四溅。 “啊!!” 突然,姬无力一身大吼,把荒吓了一跳。 只见这厮一个鲤鱼打挺就从泉水里冲了上来,浑身都在冒着寥寥热气,起了不少的水泡。 “轰隆!” 突然,一切的一切,碧绿的青草,清澈的泉水,包括那种清新的草木气息都消失了。 这是一处天坑,里面震腾着熊熊的青金火焰,灼烧了虚空。 这里有禁空阵纹,在泉水,绿草消失的一刹那,荒与姬无力直接从高达上百丈的长空中栽落。 “嘭!” 一声闷响,荒直接砸在黄沙里,幸好这里没有青色火焰,要不然他铁定变成烤乳猪了。 “道爷来也!” 再次一声闷响,姬无力雄壮的肉体从天而落,直接砸在荒的肚子上。 “呃!” 当即荒便张开大嘴吐了一地,整个身子差点没被姬无力给坐成两截。 “小黄,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姬无力也吓呆了,赶忙扶起荒,拍打着他身上的黄沙。 “善了个哉的,老子叼爆你!”荒大怒,对着姬无力的屁股就是一脚。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荒与姬无力打量四周,这是一个天坑,上空闪烁着密密麻麻的符文,那是禁空阵纹,可以让人不能御空飞行。 而且禁空阵纹很特殊,它不像混沌阵纹,用蛮力可以破解。 禁空阵纹,只有禁空阵纹才可以破解;每方禁空阵纹都是不一样的,两者交击,同时都会毁灭。 天坑四周,有青色的火焰熊熊燃烧,滚滚热浪震腾,让荒与姬无力身上的汗水唰唰的往下流,像是溪水一般。 “怎么样,胖子,有没有办法可以破解?”荒看着姬无力。 “办法倒是有,道爷我可以铭刻一方禁空阵纹,但是时间至少得要三天啊,我怕禁空阵纹没刻出来,我们要先死在这里!”姬无力皱眉道。 “那怎么办?”荒松了松裤衩,直接仰天躺倒在了天坑中。 禁空阵纹存在,遍布整个天坑,如果荒没有猜错的话,方才外面的泉潭,还有那些青草,包括那种清新的气息,都是幻术。 “没想到自己掌握着最强幻术,却也会种了别人的幻术!”荒无奈苦笑,正应了那句话,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 禁空阵纹腾起,密密麻麻的符文流转,神玄肯定是派不上用场了。 青色火焰燃烧,将虚空都扭曲了,姬无力与荒皱眉,思索着逃出去的办法。 与此同时,出云古国遗迹。 那个身穿青色衣衫的女子,此时正趋势神虹,凌驾在天穹之上,开启神眼,望着遗迹五龙台上,皱眉破解路线图的白公子。 九大帝使之首的荒,盗王之王姬无力,两大跨界高手强强联合,渡过无人区都可以九死一生,更别谈一个小小的白公子。 白公子可以顺利的走到出云古国遗迹这里,完全是因为青衣女子一手所为。 无人区有数个巨头对峙,每人各占一方天地,彼此互不干扰。 而这方黄沙禁地的主人,正是那个青衣女子。 她叫旱魃,是一具通灵的古尸,成长于寂灭时代,一身修为震古烁今,很是强悍,为六方古老小世界之一的黄沙禁地的主人。 昔年,她诛杀了黄沙禁区上一代主人,将这里变成自己的老窝,发现了出云古国的隐秘,自然也看到了五龙台上的那几幅残图。 最后,她得知,那是开启传说中的禁区,天空之城的路线图。 她不懂人族的文字,更不懂上古人族的文字,所以在看到白公子手持黑暗野史,也在寻找天空之城时,她动了恻隐之心,直接用一方废弃的传送阵将白公子传送到了这里,让他潜心研究通往天堂的路线图。 其实没有人知道,她前身的那具古尸,不是太初,或者上古之人,而是冥古纪元的古人。 旱魃的脑海中,总有一些残缺的画面浮现,她曾隐约间看到过一座漂浮在天空中的古城,心中有着隐隐的揪痛,所以她必须回到天空之城,去探寻那里的秘密。 “嗯!!” 突然,旱魃眉头一皱,感觉到了自己布置下的陷进竟然传出一丝波动。 黄沙禁地,其实存在着无数的,大大小小的绿洲,都是旱魃布置下的幻阵,里面是天坑,有她独有的青色豁然还有禁空阵纹。 她的修炼方式和人族,包括兽族的都不太一样,貌似要吞噬生灵的血肉才可以进阶,所有古来太初天骄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命丧旱魃之口。 “看来还得需要一段时日!”望着白公子越皱越紧的眉头,旱魃轻轻开口,随即转身,一步跨出,化为一道青色火焰传入虚空,向着荒与姬无力所在之地飞驰而去。 与此同时,距出云古国遗迹数十万里之遥的黄沙天坑内,荒与姬无力彼此都是抽着呛鼻的老旱烟,热的汗流浃背,在想办法,要怎样才能出去。 “这种火焰,也不知道温度温不温暖,小黄子,你皮厚,要不然你去给道爷试试看!”姬无力摸着拉风的大背头小心翼翼问道。 “去你妈了个巴子,你怎么不去试试,你这么多脂肪!”荒破口大骂道。 “在这样下去,道爷迟早要变成烤乳猪!”姬无力那蒲扇般的大手闪着风,却不曾想吹来的风中都带着热浪。 “我心中隐隐有不好的直觉!”荒眉头一皱,感觉自己身体发软,快要成一坨了。 “妈的!”狠狠扔掉手中的旱烟,荒直接站起身子,盯着身前的青色火焰,道:“今天,就让你们看一看九阳真火的威力,明火之宗可不是吹的!” “好,黄哥威武,黄哥牛逼!”姬无力在后面啪啪的鼓着掌。 其实说实话,荒心里是不愿意动用天照,不愿意动用阴眼的。 阴眼用的越多,他的视力便越是低下,而且天照不同于神虚,神玄,与月渎,他消耗的灵力,包括对身体的损伤更高,自开启右眼,得到天照以后,荒使用的次数也是寥寥无几。 但今天,被困在这里,荒不用也要用了。 “唰!” 漆黑色的瞳孔,在这一瞬间飞快旋转,血色瞳孔,重现世间。 “离哥远一点,别把你烤熟了!”荒回头盯着姬无力。 “来吧,让道爷看看你的粗壮雄风!”姬无力盯着荒一双血色瞳孔,脊梁骨不由自主的望外冒着寒气,冷飕飕的。 不愧是恶魔之眸,一个对视便让姬无力都快要吓成一坨屎了。 修长的左手,攀附在自己的左眼之上,荒右眼大睁,血色瞳孔紧紧盯着那些青色火焰。 “天照!!” 一声暴喝,仙白色的火焰冲出,瞬间将青色火焰包裹,直接吞噬。 “好家伙!”姬无力惊喜,因为天照的白色火焰,真的将青色火焰给吞噬了,而且顺带着将虚空阵纹都给焚烧成为灰烬。 “呼!” 深深的喘息着,荒右眼刺痛,丝丝缕缕的黄金圣血自他的眼角淌出,触目惊心。 “你没事吧!”姬无力推了推荒的身子。 “还好!”荒强行压下身体的空虚感,招呼着姬无力,趋势神虹,直接飞出了天坑,向着黄沙禁地深处飞驰而去。 在两人前脚刚走,后脚虚空裂开裂痕,青衣女子一步跨出。 “九阳真火!!”望着天坑内熊熊燃烧的白色火焰,旱魃眼中露出一丝震惊之色。 九阳之火,同九幽冥火一般,那可是万火之宗。 九阳真火的特性是不将目标焚为灰烬不会消失,而九幽冥火的特性是狂霸,只要沾上一点,根本没有反应的机会就会被烧成渣渣。 “究竟是什么人?”望着不断被仙白色火焰吞噬的青色幽火,旱魃眉头一皱,感到了一阵压抑的气息。 “哼,不管是谁,都别想染指天空之城!” 冷哼一声,旱魃瞅准了一个方向,快速追击了下去。 这方黄沙禁地,原本就是属于她的疆域,自然有各种手段能够找到荒与姬无力。 此时这两个始作俑者,正搬着藤椅,弄起一个乘凉的巨伞,晒着太阳,品尝着冰镇美酒。 第五百二十二章可怜的黑皇! 此时此刻的黑皇,望着眼前一方古老的神岛,晃了晃硕大的狗头,一度以为自己是在梦中。 浩大的神岛,漂浮在虚空,在缓慢的横移。 神岛上,到处都是飞禽走兽,有仙兔,有野猪,更有白鹤,灵猴等一些神物。 神岛四周,四四方方,用白玉铺筑,上面有茂密的原始森冷,更有亭台阁楼,空山鸟语,虎啸猿啼,一副人间仙境的画面。 “葬天岛!!”一块高大的古天碑,三个上古文字,就这样伫立在神岛最中央位置,让黑皇感觉像是在做梦。 “天哪,那是传说中的上古异兽,南海蝴蝶吗?”黑皇喃喃,那是一只蝴蝶,绚丽的身姿,双翅一展,几乎犹如垂天之云般倾泻,它绚丽夺目,在神岛上空飞过,腾起一大片阴影。 彩色的翅膀,完美的身姿,它散发蒙蒙神光,像是用水晶雕刻的一般。 “曰了狗的,这真的是葬天岛吗?”黑皇伸出爪子,拧起自己狗腿上的肉,狠狠720度大旋转,瞬间刺骨的疼痛让他龇牙咧嘴。 没错,这不是梦,它真的来到了传说中的葬天岛,九大禁区之一,上古十大神兽居住的岛屿,号称可埋葬苍天。 原来就在几日前,它被叶无双那犊子那道印记小人惊天一吓,转身便撒丫子狂奔,不曾想一回头不见了姬无力与荒的身影,当时它几乎吓成了一坨屎。 等到黑皇平静下来,它才注意到自己竟然身处在一处大坟之上。 那里阴云密布,滚滚雾气翻腾,宛若狂涛怒狼一般,狂风很烈,刮在身上像是刀子一般,很刺痛。 看到大坟下有一道裂缝,黑皇也没有多想,直接钻了下去。 其实黑皇不知道,正是它爪子上踩着得自路老魔的闪灵靴,与阴云中的雷电同源,所以那些雷电没有电它,要不是路老魔,它早就成一头烤乳狗了。 进去大坟以后,黑皇竟然在里面发现了一具又一具干尸。 那些干尸真的很恐怖,穿着神灵战甲,手中或是持战矛,或是持天戈,无一例外,皆是至尊器。 干尸也不知道存在了多少万年,他们依旧栩栩如生,不过却好像没有了血肉,只是一张人皮,就这样横陈在一具又一具水晶石棺中,一眼望去,让人倍感发毛,当时黑皇的一身狗毛都炸竖起来,直接跨越种族,成为了一只肥胖过度的刺猬。 荒与姬无力费尽心机,一个被极道仙兵的碎片击晕,一个撞在了古天碑上,都没有能够进入大坟,没想到黑皇踩着一双闪灵靴,避过了雷电,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大坟,宽阔无比的地下洞穴,就这么陈列着一口又一口水晶石棺。 黑皇小心翼翼的走过一口口石棺,观察着里面的一位又一位战将。 最后,它得出一个结论,这些战将,都是至尊,而且手中的神兵,都是至尊器,像是被什么诡异的东西给吸收了一身的血肉精华。 走到洞穴的尽头,黑皇看到了一具破破烂烂的干尸,也是皮包骨头,上面路满了灰尘,几乎和凡人无异,既没有神兵陪在身边,身体内也没有什么光华散出,就这么一副普通的骨头架子。 黑皇明白,那些水晶石棺镇封了至尊的气机,所以他才能大摇大摆的走进来。 但是在这里,却存在这么一具普普通通的干尸,让黑皇感到有些稀奇。 当下它一爪子将骷颅架子整个提了起来,左看右看,也没有发现什么惊奇的地方。 最后它把骷颅架子整个都拆了,用火烧,水淹,石砸,折腾了整整数个时辰的时间都没有弄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黑皇无奈,抱起那个头骨,直接在头骨里面撒了一泡尿。 后来,它离开了这里,将骨架的一条大腿叼在嘴里啃着。 出了大坟以后,黑皇向着荒野深处走去,最后,它被一阵狂风卷起,醒来之后,就飘在了天空,睁眼的一瞬间,就看到了葬天岛。 “卧槽,那是赢鱼吗?”黑皇一双眼睛碧幽幽的,盯着神岛上的一处泉潭。 那里,不时有几头银灿灿的肥鱼跃出水面,虽然有鱼的身体,却还长着一双翅膀,看上去就很可口的样子。 “咕嘟!” 黑皇狠狠的吞了吞唾液,肩膀上扛着得自荒野大坟中的大腿骨,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向着葬天岛走去。 葬天岛很大,方圆数百丈,四方白玉台阶散发神芒,有混沌符文在震腾,带着毁天灭地的气机。 “曰了狗的,得想个法子!”望着葬天岛内随处可见的奇珍异兽,黑皇嘴角流着哈喇子,双眼中冒着碧幽幽的光,像是饿狼一般。 突然,黑皇用爪子拍了一下狗头,懊恼道:“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 黑皇突然记起了九州的一件关于盗窃的大事。 那便是神州庙欲庵被人给挖了个底朝天的故事。 葬天岛上的混沌阵纹,也是残缺不全,想必昔年十大神兽全部陨落在成仙战中,有不少有心人攻打的过这里。 神岛很巍峨,最高处的古天碑甚至缭绕着淡淡的雾气。 说干就干,当下黑皇趋势神虹,来到葬天岛的最下方,一双爪子抓着那根混白如玉的大腿骨,直接向着上方一搥。 “轰隆!” 一道神芒,轰然间从白骨上震腾而起,穿云破日,直冲霄汉,瞬间洞穿了整个葬天岛,让神岛在猛烈的摇颤,霞光四溢,场面很恐怖。 “阿弥他妈个陀佛,这到底是什么腿骨!”望着手掌的腿骨,黑皇吓得都快成一坨了,就在刚才,这根大腿骨上竟然闪烁着至尊纹络,有至尊的气机溢出,让人震惊。 “曰了狗的,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回想起荒野深处那个大坟里的骨头架子,黑皇懊恼的拍着后脑勺。 当下它就这么又一次的大摇大摆,走进了传说中十大神兽的道场,九州九大禁区之一的葬天岛。 一个大洞,很深,也很宽,碎石簌簌掉落,黑皇从里面爬了出来。 “啊,亲爱的畜生们,请来温暖你狗哥的肠胃吧!”望着到处乱跑,天空中飞过的仙鹤,黑皇裂开大嘴,笑的那叫一个花儿般灿烂,嘴角都快裂到耳根子了。 当下,它游荡在整个葬天岛,又是逮兔子,又是擒仙鹤,还捉住了几条赢鱼。 它烧上了火,爆烤野兔,清蒸赢鱼,清炖仙鹤,爆炒犀牛肉,整个葬天岛都是肉香飘满十万里,若是让那群神兽之子回来,铁定要气得吐血了。 在黑皇与葬天岛开杀的重要时刻,荒与姬无力也没闲着。 黄沙禁地,撑起了一把遮天巨伞,伞下腾起一大片阴影。 两张藤椅,白玉石桌,上面放着两壶冰镇的美酒。 姬无力与荒赤身裸体,只穿着一件大裤衩子,就这么老神在在的躺在藤椅上,悠哉悠哉的晒着太阳。 “轰隆!” 一大片青色火焰,宛若大浪一般,灼烧虚空,快速向着姬无力与荒奔驰而去。 “嗯!!” 荒最先警觉,他抬头一看,好家伙,滚滚热浪扑面而来,像是一大狂涛怒狼,炽烈的温度让他的发丝都卷曲了,可见火焰的威力。 “胖子!!” 荒一声大吼,直接拽着呼呼大睡的姬无力就向着远处扔去。 “铮!” 他一把抽出体内世界的大罗战矛,矛光一划,瞬间一大片绚丽的神芒腾起,宛若一堵苍天横戈,快速与青色火焰相撞。 “轰隆隆!” 轰鸣巨响声传出,宛若狂涛拍岸,卷起万丈巨浪。 “嘭!” 那边,姬无力再次以倒插葱的姿势直接跌进了黄土里,这厮双手撑地,费力的将硕大的猪头从黄沙里拔出。 “谁?谁敢偷袭本道爷,喵了个咪的!”姬无力大大咧咧,突然,他望向了黄沙的地平线,那里,一袭宛若在燃烧的修长身躯跨着大步,横移而来。 恍惚间,姬无力与荒像是看到了一片火云,在崩腾,在翻滚,像是可以焚踏诸天万界,那种气势,很凌厉,荒感觉来人很强大,但摸不透她的修为。 来了,那是一位青衣女子,一袭青色衣衫飘飞,满头青丝披肩垂落,身材修长,面部有青色火焰在燃烧,扭曲了虚空,让人看不清她的容貌。 “呸!”看到是美女,姬无力瞬间像是打了鸡血一般,他硕大的身子往黄沙中间一横,鼻孔冲天,桀骜不驯道:“此山是我栽,此树是我开,要想买路财,留下过去路!” “啊呸,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路去,留下买路财!”姬无力大大咧咧的说道。 “哼,不知死活!”旱魃冷哼一声,双指并剑,直接向前点出,瞬间青色火焰滚滚,几乎像是星河水一般向着姬无力倾泻而下。 “卧槽!”姬无力大惊失色,没想到这个女子并没有拜倒在他英俊的容颜之下,而是该出手时就出手,毫不废话。 火焰倾泻而来,姬无力转身撒丫子就跑。 轰隆一声,火焰冲击到了地上,让黄沙腾起,宛若一股海浪,高达几十丈,震撼人心。 几缕火焰烧到了姬无力的身上,将他疼的发出杀猪一般的凄厉惨叫声。 “阿弥他妈个陀佛,曰了狗的,喵了个咪的,善了个哉的,老黄,给我干死他!”姬无力捂着冒着焦烟的屁股恶狠狠的咆哮道。 “你到底是谁?”荒神色凝重,紧握大罗战矛,并没有与旱魃当场开掐。 这是一个很恐怖的敌人,荒竟然看不透她的修为,只是感觉比自己高。 “旱魃!”旱魃冷声道,她一双狭长的眸子从震腾的火焰后睁开,那是一双青色的瞳孔,并不是固体化的,而是想两团火焰一般,在燃烧,震撼人心。 “旱魃?”荒与姬无力对视,眼中皆是露出震惊之色。 旱魃是上古神话传说中引起旱灾的怪物,《诗大雅云汉》:“旱魃为虐,如惔如焚。” “这就是传说中的旱魃??”荒与姬无力面面相觑,一脸的震到精的蛋疼神色。 “善了个哉的,传说中的旱魃不是个丑八怪吗?据说嘴里会喷火,屁股还会放闪电,大帝碰见都得跑路的妖魔,竟然长的这么标志!”姬无力摸着下巴,一脸笑眯眯的饿狼摸样。 “我杀了你!!”旱魃狠狠的咬着牙齿,对姬无力的第一印象可谓是坏到了极点。 “轰隆!” 大战,轰然爆发,几乎没有挽回的余地! 第五百二十三章出云遗迹! “轰隆!” 一大片青色的火焰,宛若浪潮一般打来,高达几十丈,将虚空都灼塌了。 滚滚热浪扑面而来,让荒与姬无力的发丝都卷曲了,火焰爆裂,很狂霸,让秩序神链断裂,化为大片大片的光雨洒落。 “土道土阵壁!” 荒手掐古老的印诀,那是土道的法诀。 “轰隆!” 巨响声传出,一方土层岩壁,从黄沙中升起,像是一堵苍天,直接横戈在荒与姬无力前面,将火焰阻挡。 “轰!” 宛若大浪拍击堤坝,浪潮卷起万丈高,青色火焰四处迸射,将黄沙都点燃了。 轰的一声,土阵壁直接被青色火焰撞击炸开,黄沙暴动,像是汪洋一般起伏,烟尘漫天,那里什么都看不见了。 等到一切都平静下来,旱魃立身长空,望着空空荡荡的沙漠,仰天发出一记声竭力嘶的咆哮。 “吼!” 音波涟漪大浪层层席卷开来,让黄沙腾起,宛若一度浪墙,向着八方肆虐而去。 两个小小蚂蚁,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溜走了,这让旱魃不能忍受。 更要命的是,白公子马上就要破解去往天空之城的路线图了,旱魃不想让外人也搅和进来,那样为破坏她的计划。 “唰!” 一步跨出,旱魃的身影传入虚空,转瞬消失不见。 距离此地十万里之遥,虚空裂开,荒与姬无力灰头土脸的从里面爬了出来。 “艹,那娘们脾气真是火辣辣的!”姬无力全身冒着焦烟,拉风的大背头都卷曲了,远远看上去像是一个爆炸头。 “呸,他妈的,此仇不报非小人!”荒一身血色长袍都被烧成了布条,一缕又一缕的挂在身上,像是从神农架跑出来的野人。 “那小娘皮一定会在追击我们,索性便不走了,埋伏下来,请鳖入瓮!”荒与姬无力对视一眼,皆是露出阴测测的笑容。 一个时辰以后,黄沙地平线,旱魃一袭青色衣衫飘飘,她终于追击上了荒与姬无力。 那是姬无力,倒在黄沙中,身上全是被火烧过的焦黑,此时这厮正龇牙咧嘴的扒着脚上的死皮。 “卧槽,惊天地泣鬼神的旱魃大人来了,大家快跑啊!”姬无力貌似双腿不能动了,他臃肿的身子在黄沙上爬着,嘴中发出凄厉的大吼声,眼角还淌着晶莹的而泪光,堪称是声泪俱下,演技爆表。 “哼,怎么不跑了!!”旱魃一步一步向着姬无力走来,嘴中发出一记清脆的冷哼声。 “亲爱的旱魃姐姐,请饶恕了小弟吧,小弟有眼不识霸王龙,对姐姐方才的出言不逊,还请姐姐不要怪罪,若是姐姐非要怪罪,那就来吧!”姬无力索性爬也不爬了,就这么仰天躺倒在灼热的黄沙之上,双腿双脚大开,露出一副娇羞的任君采摘的摸样。 “你什么意思?”旱魃皱着眉头,不明觉厉。 “来吧,姐姐,请不要怜惜我,用力,狠狠的搥我!”姬无力大义凌然,一副为事业献身的伟大摸样。 “胖子,我杀了你!!”旱魃终于听清楚姬无力话中的意思,她发出一记尖锐的叫声,像是踩到了一坨屎一样,让人头皮发麻。 “轰隆!” 突然,就在这时,旱魃身后的黄沙暴动,埋伏的荒从黄沙中冲出,手中拿着一个白玉瓷壶,直接向着旱魃的头上盖去。 “哼,小小伎俩!”旱魃冷哼,其实她很早就发现了埋伏的荒,毕竟她的修为比荒高了不是一星半点。 此时她飘飘然的转过身子,一巴掌就拍向了荒。 “轰隆!” 青色火焰轰然轰入荒的身体,让他雄健的身躯直接炸开,却没有血肉,只是一缕阴阳之气,化为烟丝消散。 “嗯!!” 旱魃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个白玉瓷壶也轰然炸开,瞬间漫天的淡黄色液体淋了她一身,像是个落汤鸡。 那股味道,很骚,也很臭,冒着寥寥的热气。 “难道是什么毒药?”旱魃疑惑,摸了摸身上的黄色液体,放在鼻端一嗅。 “啊,,,我杀了你们,,我杀了你们!!”原地,猛然响起旱魃歇斯底里的咆哮声,直冲天穹。 她气得快要吐血了,堂堂黄沙禁地的主人,六小道轮回之一的巨头,却被人淋了一身的尿,这传出去还让她怎么做人,怎么做旱魃。 她气的修长的娇躯都在痉挛,雪白的银牙紧咬,恨不得将荒与姬无力生吞活剥了。 豁然转身,意料之中的,方才还趴在那里哼哼唧唧的姬无力早就跑的没影了。 “呼!!” 旱魃深深的呼吸着燥热的空气,想平复下心头的怒火。 可是那一缕又一缕的尿骚味传入鼻端,在提醒着她,血的事实,,,不,是尿的事实,她被人,淋了一身的黄金液体。 “扑哧!” 终于再也忍不住,旱魃张开红润的嘴唇,猛的吐出了一口猩红色的鲜血。 “我一定,,一定要宰了你们!” 原地,只有悠悠话语回荡! 与此同时,据此地三十多万里的黄沙之上,破域符的光芒闪现,荒与姬无力满脸大笑的从虚空中走了出来。 “哈哈哈,我说老黄啊,你这招还真是用的大义凌然,冉冉升起啊,太他妈畅快人心了!”姬无力摸着圆滚滚的肚皮,笑成了黑皇的菊花。 “那是当然,这是没茅坑,有茅坑的话,老子绝对将她镇压在茅坑里,日日夜夜受清香气体熏陶之罪!”荒一副骚包的摸样,甩着满头血色长发,走起路来都是一抖一抖的。 “那是什么??”看清楚眼前情况的两人,神色突然一震,呆立在了原地。 远方,黄沙蒙蒙,滚滚热浪化为气体,在沙漠中肆虐着。 扭曲的热浪中,一截古老的城墙,就这么横陈在哪里,像是从史前横移而来,带着岁月历史的沧桑感! 古老的城墙,耸立在地平线上,在热浪中扭曲,泛着沧桑与古老的气息。 荒与姬无力对视,眼中皆是露出震精之色。 他们快速狂奔,来到了城墙下方。 青金铸造的城墙,很高耸,上百丈,上面遍布刀剑刻痕,想必在这里发生过惨烈的血腥大战。 城墙大半截都被黄沙掩埋了,荒用手抚摸城墙,一股粗糙的质感跃然心头。 古老的城墙,破损的很严重,在大日的灼烧下却很冰凉。 荒与姬无力跃上城墙,向深处看去,心神巨震。 一方又一方残破的宫阙,倒塌的阁楼,金碧辉煌的大殿,林立的巨石建筑。 一切的一切,都被掩埋在了黄沙之下,大风吹过,漫漫黄沙迷茫,荒像是看到了古老的史前岁月。 那是一方巨城,熙熙攘攘的人群,金碧辉煌的阁楼殿堂,重重浩浩。 悠久岁月过后,昔日的辉煌,被掩埋在了层层沙土之下,荣耀、尊严,一切的一切,都被历史泯灭。 望着浩荡的古遗迹,荒心头突然酸涩,有种想要放声怒吼的冲动。 大风带着黄沙,带着热浪,拂过这些古遗迹,似乎都带着沧桑的气息。 悲凉的风,奏响昔日这方古城的辉煌,历史长廊中,曾留下它的身影,数十上百万年以后,一切皆是尘归尘,土归土。 站在高耸巍峨的城墙上,古遗迹跃然眼中,很古老,很悲凉。 荒与姬无力跳下了城墙,开始在古遗迹中寻找历史的真相。 城墙下方,有一块古天碑,下半截已经被黄沙所掩盖,上半截也有三十余丈高,上面刻着两个笔走龙蛇的大字,是为‘出云’! “这是出云古国!!”荒震惊,姬无力也被吓呆了。 没想到,上古整个罪恶大陆,最辉煌,最巅峰,是大陆风云汇聚之地中心点的出云古城,竟然会在这里。 上古纪元,成仙战前夕,十大天帝间的矛盾激化到了不可挽救的局面,出云古国,这个由十大天帝共同管理,各方势力繁杂交错的庞大古国,也跟着分崩离析,就此消散在滚滚的历史洪流中。 荒与姬无力没有想到,这方传说中的古城,会在无人区深处。 传说中的出云古城,是人族所有修士,包括凡人的朝圣古城;这里每年都会有大帝开道场,讲解大道,阐述经文,这里天骄繁多,几乎是辉煌到了不可复制的地步。 但这般古老悠久,有大帝坐镇的古城,最后还是消逝了,只有那片片瓦砾,荒凉的古城墙,在昭示着昔年属于它的光辉。 荒与姬无力开始在一处又一处古遗迹间寻找出云古国的遗迹。 但是什么都没有,除了破败的宫殿以外,只剩下黄沙中横陈的白骨,让人看上去,平添几分凄凉。 “上古纪元,出云古国有十二部神将镇压八荒,却还是崩溃了!”站在林立的古遗迹中,荒喃喃,感觉到了一股难言的窒息。 “十二部神将,由十大天帝分开管理,当权力集中于少数人的手中,危机总是会爆发的,这是万古不颠的真理!”姬无力望着古遗迹,嘴中发出呢喃。 他们就这样游荡在古遗迹中,想要找寻上古纪元的秘密。 一方宫殿,里面很漆黑,保存还算完好,荒与姬无力在这里发现了一块石碑。 “凤,国,崩!”就这么三个字,黑褐色的,带着淡淡的红,是用血刻在上面的。 出云古国据现在的年代,已经过去了最少二百万年,这血,已经在散发很淡的光芒,可以想象,刻字的人,就算不是另类证道者,也是一位至尊。 “凤,国,崩!”荒与姬无力喃喃,不断念着着三个上古文字,却不得其中滋味。 最后,他们在这方大殿仔仔细细的巡视了一翻,在古天碑之下,挖出了一具尸体。 果然是一位至尊,但却有大问题! 第五百二十四章出云崩溃的辛秘! 这是一位至尊,无需置疑。 一具骨架,散发淡淡的白色神芒,但是很微弱,不仔细观察,几乎看不到。 “梆,梆!” 荒在骨头上敲了几下,发出清脆的金属敲击声,他紧握左拳,体内黄金圣血沸腾,发出沉闷的打雷声,他的拳头,被一层淡金色的光幕包裹。 “轰隆!” 荒一拳就轰在了这具骨架上,沉闷的声响,像是两块神金撞在了一起,黄沙暴动,层层涌起,像是海浪。 荒的左拳剧痛,但是骨架依旧完好无损,没有破碎,也没有散架。 “绝对是至尊,没错的!”姬无力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这就让人感到困惑了,因为至尊,那可是帝级神明以下的最强者了。 他们号称不朽神祗,因为就算是他们死了,他们的尸身也会保存悠久的岁月,就算是过去了两百万年,至尊的尸身也会是栩栩如生,不会是这般,直接化为了一具白骨架。 “有问题!!”望着古天碑上,那三个字,荒与姬无力讨论,最后得到了一致的答案。 那就是这三个字,是这位至尊在弥留之际写下的,很可能在被人追杀,已经快要死去了,所以只有三个字,没有完整的一句话,因为他没有时间了。 而且,这位至尊死的那般古怪,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强行吸食走了全身的血肉与精华,甚至连骨髓都吸走了,只剩下一副骨架,被黄沙所掩埋,直到荒与姬无力的到访,被挖了出来,重见天日。 荒与姬无力再次寻找,翻遍了整个古殿堂,再也没有任何发现。 最后,荒将这具至尊骨架放在了体内世界,这东西,可是炼制至尊器的至宝啊,绝对不比神煌青金,凰血精金,黑暗精金等至尊宝料差。 最后,他们游荡在古遗迹中,看到了很多在上古名震天下的建筑。 包括一朵白莲花,很庞大,很神圣,呈现半开的姿态,用羊脂白玉雕刻而成,方圆占地数十丈有余。 “据说这朵白莲花是为仙帝而雕刻,表彰她在上古纪元,兽族与人族的大战中英勇作战的荣耀!”姬无力向荒解释道。 两人登临白莲花,才发现其内别有洞天。 这真的是一个建筑物,里面是空心的,朵朵莲花瓣散发着温润的光泽,里面还有很大的空间。 当下姬无力与荒也没有多想,为了探秘而来,自然不会畏惧些什么,径直跳进了宽敞的空间中。 空荡荡的空间,里面飘满了灰尘,有很多四方的透明玻璃,里面陈列着一件又一件古老的物品。 “仙帝,白凤,与上古纪元中叶证道,为神土第五尊证道之帝!” 一方玻璃镜中,横陈着一尊用白玉琉璃雕刻的石像,很小巧,也很精致,是传统的仙帝摸样,旁边还有一块小小的石碑,上面记载着这么一行字。 “看来这里的东西,应该都是与仙帝有关!”荒看着那尊小巧的白玉石像说道,姬无力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两人向着空穴的深处走去,这一次,看到了一袭白色的战衣,旁边也有一块石碑,上面做着记载。 “飞仙战衣,仙帝白凤第一件极道仙兵,于葬天之海被修罗古界之人击碎!” 这样一行小字,却让荒与姬无力面色大变。 “喵了个咪的,仙帝去过葬天之海!!”荒与姬无力面面相觑,脸上皆是露出震惊之色。 “果然,不论人族的帝级神明,还是兽族的皇道人物,都知道葬天之海!”荒感觉胸口很闷,因为这段话所透露出的辛秘太恐怖了,让他一时难以接受。 没想到仙帝竟然去过葬天之海,而且用神料飞仙精金铸造的极道战衣,竟然被人给打碎了,而且这段话所透露出的辛秘,更是直指‘修罗古界’! “蓝荆雪在闯出葬天之海之时,曾经说出了六道二字,难道葬天之海真的是通往其它古老世界的道路?”荒喃喃,站在原地,向了很久。 最后,他与姬无力强行压下心头的激动,向着空穴更深处走去。 很快的,他们竟然在这里又一次发现了一具白骨。 白骨闪烁着淡淡的血红光芒,同样是一位至尊,就这么横陈在冰冷的空穴中。 在白骨前面的白玉岩壁上,同样刻着几个血字。 “凤天帝,崩!!” 姬无力一字一句的念着岩壁上的字,有种不明觉厉的感觉。 这具至尊骨的姿势很怪异,他是趴在地上的,而且右臂向前伸展着,像是死亡的一瞬间,他正在用右手食指在岩壁上写着字,却突然死亡,全身血肉精华被人吞噬的干干净净。 当下荒将这具至尊骨架再次收到体内世界,反正不拿白不拿。 两人转遍了整个空旷的白莲花内部,除了至尊骨以外,再无其他发现,最后他们走出了这个庞大的建筑。 大日,依旧横陈在天穹,爆射亿万缕金芒,滚滚热浪像是狂涛怒海,在沙漠上肆虐着,阳光毒辣辣,晒得光着膀子的荒与姬无力肩膀生疼。 “呼!” 深深的而呼出一口浊气,荒眯着眼睛,打量着苍茫无尽的出云古遗迹。 曾经的繁华与沧桑,已然逝去,成为了黄沙掩埋的目标。 “善了个哉的,这里竟然连一口神兵都没有!”姬无力擦着脸上的热汗破口大骂道。 确实,这方古遗迹很浩大,荒与姬无力已经转了很长时间,但是依旧没有找到任何神兵利器,也只有两具至尊骨架,而且身形精华尽失,也只有荒这种收破烂的才会要。 “古来能够走到这里的天骄,想必也是一代人杰,自然不会看上至尊骨这种东西!”荒喃喃,向着姬无力皆是。 原始森林,无尽荒野,包括数十万里的黄沙禁地,能够穿过这么远的距离,躲过那么多的危险,来到这里的人,无一例外,皆是那种自视甚高的盖代人杰。 像玄武的叶无双,就曾于无人区深处带出神料,仙泪绿金,为西皇锻造了那件名震九州的极道仙兵,西皇塔! 而且,张三祖师,也为昆仑带回了一方完整的混沌大阵,就连昆老也有一株药圣的收获,那还是在无人区外围,应该就是原始森林那里,这是昆老说的。 “真正的天材地宝,我想应该是在无人区深处!”荒喃喃道。 当下,他们两人也不着急赶路,就这么在出云遗迹中寻找着上古消失的证据。 庞大的建筑,辉煌的宫阙,还有各种为大地修建的雕像,这些东西都很多。 荒与姬无力一路上看到了很多白骨,但是再也没有血字的出现。 ‘凤,国,崩!’ ‘凤天帝,崩!’ 两人所得知的辛秘,就是这么寥寥几句话。 最后,在出云古国古遗迹的深处,这是一方很宽阔的黄沙地带,没有建筑,只有一天石碑耸立在黄沙地带中央位置,上面有着各种刻字。 荒与姬无力大喜,直接冲了过去。 古天碑下,有一方白玉石桌,上面放着一株药圣,一个白玉葫芦,还有一个储物袋。 “喵了个咪的,曰了狗的,善了个哉的,道爷我终于找到宝贝了!”姬无力撒丫子狂奔,屁股后面冒起漫天的烟尘,呛得荒直打喷嚏。 最后,他们冲到了古石碑之下,却有了震惊的发现。 白玉石桌上,刻着一行小字,是太初的文字。 “一株药圣,万古青莲,后来者若重伤,可吞食;白玉葫芦中,有水,储物袋内,有衣物与食物,前人栽树,后人育树!——太初纪元初叶xxx年,帝尊笔!” 姬无力与荒,一字一句的念出了这段话! 两人对视,皆是默默叹了一口气。 白玉石桌上的药圣,是一株天桃树,蜿蜒的枝干宛若盘龙,只是一截枝干,散发宛若汪洋般的生命精华,芬芳药香散发,让人闻之舒畅。 “原来这是帝尊留给后人的东西!” 荒与姬无力了解了这个地方,类似于驿站。 受了伤的,可以来这里疗伤,白玉石桌上,放着疗伤用的药圣,有水,有衣物,也有食物,在这漫漫黄沙中,可能会是一个人的救命稻草。 桌上的字迹,很苍劲有力,是太初纪元,第一尊另类证道者,帝尊所留,也是第一批探索无人区的先行者,强大到只是一个传说。 荒以前是从荒城七王那个老者口中听说帝尊,疑似打入了长生界,神秘消失了。 而今天,他却在这里看到了帝尊的留言! “前人栽树,后人育树!”姬无力沉重的叹了一口气。 白玉石桌上的药圣早就不是万古青莲了,而是一截天桃树的枝桠,想必万古青莲很早就被人给用了,更换了无数次以后,这里放上了一截天桃树的枝桠。 “石碑上有字!!”姬无力突然大叫道。 荒神色一震,不在沉思,而是转身看向了古天碑。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帝尊的一行小字。 “太初纪元初叶,吾带领战将,探索无人区,这里分为六小道,危机遍布,祈愿后人平安——太初纪元初叶xxx年,帝尊笔!”姬无力一字一句的念道。 “昆仑张三,到此一游,若昆仑后辈来这里,将名字刻在李四之上,昆仑血脉,为天地最强!”这是张三祖师的刻字,散发淡淡的金色雾霭。 “仙道门李四,欲征服无人区,张三是我儿子!”一行霸气的刻字,就这么伫立在张三祖师刻字的上方,两人的对话让人感到无语。 荒与姬无力更是看到了叶无双的刻字。 “吾于出云古遗迹中,发现凤,国,崩,三个上古文字,据吾推测,出云古国的崩溃,应该和凤天帝脱不了干系!”这是叶无双的刻字。 “后辈叶惊天,发现刻字凤天帝,崩,出云古国的分崩离析,应该是凤天帝一手造成,疑似成仙战前夕吞噬万灵精华,发动黑暗动乱!” 叶无双与叶惊天,像是在隔着时空对话,给人以一种沧桑的历史感。 “没想到,出云古国崩溃的辛秘,竟然是凤天帝发动了黑暗动乱!!”荒震惊,姬无力也被吓得不轻。 第五百二十五章僵尸始祖! “据传上古成仙战前夕,最强道统青龙家族与凤天帝的神之道,展开了一场最究极的对决!”姬无力看着荒,神色凝重。 这件事,基本已经是尽人皆知,上古成仙战前夕,凤天帝与羽化大帝在星空中的十万年大战,震惊了整个罪恶大陆。 最后,是无月大帝出面,才阻止了宇宙被打沉的恐怖下场。 因为到最后,两尊大帝都打出了真火,一个要开启七彩仙门的最后一门,一个更是要施展传说中可以弑仙的天下第一杀诀,飞仙诀。 若是在不阻止,可能宇宙真的会被两尊大帝打沉! 在凤天帝与羽化大帝征战星空之时,青龙家族也与神之道展开血腥的战争。 最后,没有人赢,只是为黄土多添加了无数的尸体而已。 凤天帝证道要早于羽化大帝,所以和羽化大帝的对决中,她受了重伤,而羽化大帝也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羽化大帝被荒天帝与无月大帝葬于天帝冢,而凤天帝,却镇封仙石内部,开始了漫长的睡眠。 直至成仙路开,凤天帝却再也坚持不到那一刻,所以,她发动了黑暗动乱,让出云古国一朝之间化为飞灰。 这是姬无力与荒的猜测,而且根据前人记载在石碑上的线索,他们觉得这个猜测距离真相应该八九不离十。 这个真相,让荒与姬无力感慨叹息,在生命的末路,不管是大帝还是禁区之主,都会选择用万灵的血肉精华延命,追究其原因,不外乎成仙战。 可惜,上古成仙战,十大天帝,包括两尊兽皇,三神尊与十大神兽,皆是镜花水月,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也没得到。 “我不喜欢姬汝千珑!”荒皱眉,他打心眼里讨厌凤天帝,不管是轮回中的相遇,还是凤天帝创造一手遮天的神之道,都让他感到厌恶。 他更喜欢太阳大帝的豪爽性格,也喜欢无月大帝的为人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精神,太阴大帝,是个十足的小人,却让人厌恶不起来;荒天帝霸气,混沌天帝霸道,战天帝好战,羽化大帝为了族人,可以对抗上苍。 包括仙帝,征战边荒二百万年,从未退缩;蓝帝魅晨为了人族的延续,更是呕心沥血。 而凤天帝,仗着自己是其余几尊大帝的导师,一而再再而三的做着一些见不得光的事,让荒感到恶心。 “还有字!”姬无力望着一行秀气的小字喃喃道。 “青龙夜轻歌,愿与帝尊一战!” 很出彩的一行娟娟小字,很漂亮,透露着强烈的杀伐之意,就这么刻在石碑之上。 “夜轻歌!!”荒与姬无力同时震惊。 帝尊,太初史上第一位另类证道者,而夜轻歌,那是世人公认的太初史上的无冕之王。 他们在隔空对话,想要一战! 整个太初史上最出彩的两个人,就这么隔着无尽时空,在一块石碑之上,留下这么一段对话,让人暗自感慨。 帝尊,那是人族的骄傲,九州的神话;夜轻歌,更是一代帝女,自出世以来,横推天下敌,斩尽九天十地无敌手,除了叶惊天,没人可以阻挡她的脚步。 若是将这两个人放在一起,会碰撞出怎样绚丽的火花? 荒与姬无力都不敢想象!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荒忍不住吟了一首诗,对太初这个纪元,发出来自真心的感慨。 他们隔着时空对话,想要一战,却终究没有机会,这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是帝尊的遗憾,夜轻歌的遗憾,也是世人的遗憾。 荒与姬无力在石碑上,看到了诸多古贤留下的话语,有豪言壮志,也有对原始森林,包括永恒荒野,甚至是这方黄沙禁地的一些解读。 “永恒荒野,神王秦川命名,吾闯入那方大坟,其内葬着四大僵尸始祖之一,赢勾,战力强悍,后人莫要进入!”这是神王秦川的一段文字,他给那方荒野,命名为永恒荒野。 神王的刻字下,亦有很多前贤详细讲解了那方荒原,那一座又一座林立的石山下,果然是葬着上古出云古国的十二部神将,其中的天字号战将。 而荒更是了解了那些蝴蝶,叫做白玉神蝶,虽可喷出天照之火,但是本身却很脆弱,只要沾上一滴水,就会化为灰烬。 而那方大坟,神王秦川的刻字,让荒了解道,那里面葬着古老传说中的四大僵尸始祖之一的赢勾,貌似神王还和赢勾发生过一场大战。 神王秦川参加了边荒战争,证明没死,而那方大坟也在,证明僵尸始祖赢勾也还活着,这让荒神色一凛,想到了自己那截手骨,产生灵智,跑进了大坟。 “会不会有什么意外?”荒感到脊梁骨望外嗖嗖的冒着寒气,头皮发麻。 最后,两人在石碑上了解到了很多关于无人区的事。 “黄沙禁地,巨头为四大僵尸始祖之一的旱魃,此怪身上有轮回印,每隔十万年便会自杀,从头来过,很古怪,后人切勿招惹!”这行小字的落款为月尊。 “月尊,太初史上第二位跨入至尊殿堂的不朽神祗!!”荒与姬无力都张着大嘴,呈现‘o’形。 月尊,仅次于神王秦川的猛人,甚至比之帝尊还要更早跨入至尊殿堂,没想到他也来到了这里,而且貌似解开了这方黄沙禁地的秘密。 黄沙禁地的巨头,叫做旱魃,这点荒与姬无力都知道,所以更加确信月尊的推断没有错。 旱魃,古老传说,是横行在上古初叶的四大僵尸始祖之一。 让荒与姬无力没有想到的是,据月尊的推断,旱魃的体内竟然会有轮回印。 而且旱魃每隔十万年,便会自杀,但是绝对死不了,只会产生新的灵智,再次成为禁地的主人。 轮回印,那是传说中逆天的手段,可以让一个人永远的活下去,达到某种意义上的长生。 但是轮回印也有一大缺点,那就是需要一个人不断的沉睡,又不断的苏醒。 而且苏醒以后,沉睡以前的那段人生的记忆,便会镇封,或是不存。 而旱魃的这枚轮回印颇为古怪,她是每隔十万年便会自杀,但是不会死去,而是会产生新的灵智,以前的记忆也会被镇封。 最高级的轮回印,那便是将前世的记忆镇封,稍微残次品的,则会完全抹除前世的记忆,所以说这种古老的功法并不是有太多的人青睐。 而且能够凝结轮回印的,剧荒所知,好像大帝都很难办到。 但是这个旱魃,却这般强悍,究竟此女的第一世,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看着石碑上前贤留下的密密麻麻的刻字,荒与姬无力心中都有种难言的酸涩,更有自豪。 古贤留下的话,大多数是提醒后人的一些危险,亦有一些豪言壮语,要征服无人区。 但是无人区依旧亘古的伫立在这里,而那些要谈及征服它的人,却是死的死,消失的消失。 就算是太初史上的无冕之王,曾七进七出无人区的叶惊天,最后也沉寂在了这里。 看完了石碑上的古字,荒与姬无力在白玉石桌上的储物空间袋内,找到了一些食材。 这些食材都保存完好,可以进食。 当下荒生火,考了一条英招腿,他与姬无力喝着美酒,吃着烤肉,一副悠哉悠哉的摸样。 “来,举杯,让我们敬人族的古贤,敬那些敢于实现梦想的牛逼实践者!” “干!” 两盏酒杯,重重的撞在了一起,在那块见证了人族前贤荣耀的石碑下,荒与姬无力喝的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在荒与姬无力在出云古国遗迹深处大朵快颐之时,永恒荒原深处,那方大坟内。 “我的头!!”那是两只手骨架,抱着一个混白如玉的头颅,不知从哪里飘出一记带着悲怆哭腔的凄厉声音。 一百五十万年前,太初史上,第一位至尊,神王秦川,依靠逆天的战力,生生打进了这里,遇到了古老传说中的四大僵尸始祖之一的赢勾。 那一战,惊天动地,险先让永恒荒原沉沦! 最后,神王秦川负伤遁走,而僵尸始祖赢勾也被神王打的几乎成了一坨。 两人两败俱伤,神王秦川的身体,从此落下了不可修复的暗疾,若不是那些暗疾,太初史上,第一尊另类证道者,便是神王秦川,而不是帝尊。 而僵尸始祖的赢勾,整个僵尸不灭体也被神王给打到残,血肉都被打的化为齑粉,只剩下一堆骨头渣子。 从那一天起,赢勾开始努力的尝试各种办法,想要修复自己的身体。 他吸收了那些埋在荒原上的天字战将的血肉精华,却根本不管用,只是让他将要消失的神魂更加强盛,没有办法复原身体。 最后,他创造出了一门古天功,开始猎杀进入无人区的九州修士。 第一次杀人,他拿走了那名修士的头骨。 由于身体不能用了,他只得用灵魂和那名修士作战,那一战,他对阵一个小小的五重岳修士,却被打到哭爹喊娘,没办法,他什么都没有了,修为跌落的他都想死了。 最后费力击杀那名修士,赢勾拿着头骨,开始挖出石山下的天字战将尸骨,用血肉,按照哪门古天功,将自己僵尸的气息与灵魂,配合至尊的血肉,炼化到那个头骨内。 这一炼化,就是整整二十万年! 接下来,如法炮制,他又猎杀了一名修士,用修士新鲜的一条右臂,配合至尊的血肉,将自己的灵魂,僵尸的气息炼化进去。 这门古天功,只能用刚刚死亡的修士的骨头炼化,所以每次赢勾都只是拿一条左臂,或是一条大腿,慢慢来炼化。 终于,从头骨,到右臂,在到胸骨,在到盆骨,左大腿,右大腿,左小腿,右小腿,左脚掌,右脚掌,从神王秦川大战到现在一百五十万年,赢勾耗费了太多的心血,才将僵尸不灭体真正的炼化出来。 前些日子,他竟然发现了荒,感受到了荒体内沸腾的血气,还有那种强悍到变态的体质。 赢勾大喜,他有种感觉,得到荒的左臂,他炼化的时间,不会用太长,只差一条左臂,他就可以得到真正的僵尸不灭体,他真的太开心了。 他成功的得到了荒的左臂,而且灵魂伏在左臂上,也成功将荒的左臂带了回来。 但是,等到回到自己的地下洞穴,他惊呆了。 自己堂堂四大僵尸始祖之一的无上存在的僵尸不灭体,竟然被人给拆了。 他气得几乎想要吐血了! 第五百二十六章烧烤真龙蛋! “是谁?到底是谁干的?”手骨架抱着自己的头颅,看着混白如玉头颅中的黄金液体,闻着那股堪称惊天地泣鬼神的骚味,赢勾气得几乎快要吐血了。 这是哪个天杀的,不仅把他耗费了百万年才锻造好的僵尸不灭体给拆了,更可恶的是还在他的头颅里面撒尿,赢勾几乎想一头撞死在岩壁上。 “咔咔!” 金属碰撞声中,地上散落一地的骨架开始拼凑在一起。 “我的大腿骨呢?不!”赢勾在吐血,真的吐血了,那是一个淡淡的蓝色灵魂,口中在喷着大股大股的精华,真的是太可恶了。 将自己头骨中的黄金液体倒掉,蓝色灵魂抱着头骨,拿着一把铁刷子,放了一点星河水,在水里面不断的刷着至今还在冒着骚气的头骨。 “可恶,真是太可恶了,别让我知道是谁干的,不然我绝对不能饶恕他!”赢勾一边刷着头骨,嘴中发出碎碎念。 一个时辰以后,看着几乎都要脱了一层皮的头骨,赢勾终于算是满意了,他摆好僵尸不灭体,淡淡的灵魂入主不灭体内。 一阵神化闪过,僵尸不灭体在鸣颤,散发混沌雾霭,渐渐的,它有了猩红色的血,也有了肉,但是没有五脏六腑,因为僵尸,是不需要那些的。 那是一个英武的男子,满头血色长发披肩垂落,星眉剑目,额头上还有一枚猩红色的印记,可以称得上是一个美男子。 但是这个美男子此时却没有左臂,而且少了一根大腿骨,剩下的小腿骨与脚掌骨便没有办法接续在一起。 这是一个断了手,而且跛了腿的美男子。 “唰!” 大手一挥,虚空中凝结出一片虚空光境,这是赢勾埋伏下的手段,可以记录在他离去之时,洞穴中发生的一切。 来了,那是一只硕大的狗头,贼眉鼠眼的,赢勾终于找到了真相。 他看着黑皇,将他的身体给拆了个七零八落,而且用火烧,水淹,石砸,整整折腾了数个小时。 最后,他看到黑皇昂着下身,抱着他的头骨,撒了一泡热气腾腾的黄金液体。 他更是看到了黑皇最后扛着他的大腿骨,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大坟。 “吼,,,可恶的臭狗,别让我遇到你,本始祖发誓,一定要将你生吞活剥!”赢勾仰天发出一记愤怒的咆哮声,音波涟漪大浪冲起,让天上地下都在摇颤,大坟裂开裂痕,混沌气汹涌澎湃,像是要覆乱乾坤。 自己堂堂上古初叶四大僵尸始祖之一,曾和年轻之时的八代世界之王征战,那是何等的威风。 今天,就今天,却被一只大黑狗给拆了身体,还被撒了尿,最后这可恶的大狗竟然扛着自己一条大腿骨,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大坟,此时此刻,赢勾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人。 先是被神王秦川打成一坨,耗费了一百五十万年的时间,终于要重出江湖了,最后却阴沟里翻船,栽到了一只狗身上。 赢勾此时心里,有种想要杀尽天下所有狗的壮志豪情。 “等着我,你这头畜生,本始祖马上就要出去了!”望着手中荒的那条金灿灿的左臂,赢勾嘴角勾勒出一丝阴测测的笑容。 与此同时,始作俑者的黑皇,正慵懒的躺在葬天岛的仙草地上,敲着二郎腿,微眯双眼,享受着太阳的沐浴。 “阿嚏!” 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黑皇揉着乌黑发亮的狗鼻子喃喃道:“难道主人想我了?” 黑皇几乎算是将整个葬天岛都给祸害了个遍。 仙玉广场上,到处都是黑皇吃剩下的异兽残渣,葬仙岛上,神兔不见了,黄金犀牛也没了踪影,白鹤更是早就躲起来了,至于赢鱼,也钻到了泉潭底,差不多被黑皇给吞了上百条。 一切烧烤用的材料,包括锅碗瓢盆,各种各样的垃圾扔满了整个葬天岛,若是让那几尊神兽之子看见了,估计会被气得吐血。 “曰了狗的,刚刚吃了,怎么又饿了!”黑皇摸着圆滚滚的肚子,直立而起,用一只爪子撑着像是怀胎二百五十个月的硕大肚腩,向着葬天岛深处走去。 一路上,神兔惊恐,撒丫子狂奔,黄金犀牛躲藏,看到姬无力都是战战兢兢的,更有仙鹤发出悲鸣,直接一拍翅膀升入了云霄。 泉潭中,只剩下几十条的赢鱼更是乱作一团,有几条甚至直接吓晕了过去,泛着粉白的肚子,鱼嘴中吐着唾沫。 可见短短的时间,黑皇在葬天岛留下的恶名,那可是这些异兽们这辈子都挥之不去的梦魇。 黑皇左爪背负身后,肩上扛着赢勾的那条大腿骨,悠哉悠哉的走在葬天岛的小路上,像是在赏玩自家的后花园。 “轰隆!” 突然,一记轻微的闷响声传出,黑皇蒲扇般的狗耳朵微微一动,望向了葬天岛中央位置的那块古天碑。 “有东西,善了个哉的,又能填饱肚子了!” 当下黑皇也不废话,撒丫子就向着古天碑狂奔而去。 很快的,古天碑映入眼帘! 这是一方仙玉广场,很宽阔,散发柔和的白芒,震腾仙雾,很神圣。 那块书写‘葬天岛’的古天碑,就伫立在仙玉广场的正中央。 黑皇跑了过去,绕着古天碑观察了很久,也没看出有什么诡异之处。 “绝逼就在这里!”黑皇耸动着鼻子,深深的嗅了嗅。 “啊,本皇闻到了香喷喷,热辣辣的烤肉味!”黑皇忍不住轻吟了一句。 “难道在里面?”黑皇黑溜溜的眼珠子一转,拿起肩上的大腿骨,对着粗糙古老的石碑就是狠狠一搥。 “轰隆!” 一道神芒迸射而出,仙白色,很璀璨,很耀眼,直接将庞大的石碑底部给搥出了一个大洞。 “啊,北鼻!”望着空心的石碑内部的一切,黑皇一双狗眼大睁,几乎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一切。 那是三个蛋,很大,和黑皇的身体差不多,宛若一头壮硕的牛犊子。 这是一方小世界,不大,里面却有星辰的微光,还有一条星河横戈,散发很古老,很沧桑的气息。 三个散发丝丝缕缕混沌气的蛋,就这么横陈在小世界内,让黑皇流了满嘴的哈喇子。 第一个蛋,通体仙蓝色,外面缠绕着丝丝缕缕的仙气,很神秘,很古老,像是孕育着一个无上的存在。 第二个蛋,散发刺眼的神芒,像是小世界中的一轮太阳,金灿灿,有心脏跳动的声音,像是打雷一般,很沉闷。 第三个蛋,通体缭绕赤霞,宛若火焰在燃烧,它绚丽夺目,像是一块顶级的水晶石。 “妈妈咪呀,这么多蛋,本皇可真是要大开杀戒了!”黑皇咧开嘴角,搓着牙花子,猩红的舌头不断舔着森白的牙齿,一副老淫棍的摸样。 当下,黑皇一个腋窝夹着一个蛋,嘴中还叼着一个蛋,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跑到仙玉广场上,升起一堆篝火,挑了一个金灿灿的蛋,直接扔进了火堆中。 熊熊烈火燃烧,包裹了硕大的金蛋,黑皇搬出藤椅,躺在上面,敲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晒着太阳。 一只仙鹤,看到这一切,简直惊呆了,它有灵智,直接冲上云霄,升入了长空,向着极远的天边俯冲而去。 正在黑皇于葬天岛爆烤真龙蛋的同时,黄沙禁地,出云古国遗迹,荒与姬无力在休息了数个时辰以后,终于再次上路。 他们一路前行,往出云古国的极深处走去。 一路上,他们看到了太多的古建筑,都很宏大,也很古老,却被黄沙掩埋。 这里残垣断壁,除了古建筑与黄沙以外,真的什么东西都没有。 “那是,,,传说中的五龙台吗?”极远的方向,姬无力看到了古遗迹中最宏大,也最高的建筑物。 那是一个白玉石台,很高,耸入了云端,像是一尊大帝伫立,在俯视万丈红尘。 “那不是白公子吗?”荒眼尖,看到了正盘膝坐在五龙台上,皱眉看着什么的白公子。 “这犊子果然来无人区了!”姬无力也摸着下巴,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这厮应该是在找进入天空之城的路线图!”荒也笑了,搓着牙花子,一脸弥勒佛的摸样。 此次进入无人区,荒一方面是为了历练,一方面是为了寻找边城,看一看那座传说中的古老巨城。 若是有什么意外收获,能得到不错的神物,他自然是很乐呵的。 白公子既然在寻找九大禁区之一的天空之城,荒与姬无力走的也乏了,那就不好意思的见缝插针了。 当下姬无力与荒打定主意,决定做一只猥琐的螳螂。 他们隐匿了身形,远远的躲在一处建筑物后面,就这么观察着白公子的一举一动。 “唰!” 空气的流动,在某一瞬间,突然开始变得剧烈,随即再次平稳下来。 躲在建筑物阴影下的荒与姬无力都感觉到了诡异流动的空气。 他们抬首望天,在那天穹之上的云层深处,看到了一袭青色的倩影。 “喵了个咪的,这不是那个火辣辣的旱魃美女吗?”姬无力神色一怔,荒也感觉莫名其妙。 旱魃竟然也是隐匿身形,藏在云层中,也准备干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好事。 “难道这头母老虎杀我们,就是为了不让我们发现这些?”荒眉头紧皱,当下他与姬无力交头接耳,商讨了一个更加完美的计划。 五龙台,亘古长存,九百九十九曾百余台阶,大部分已经被掩埋在了层层黄沙之下。 剩余的也是残破不堪,十尊大帝的雕像,就这么伫立在五龙台边上,头顶日月,脚踩幽冥,恢宏而浩大。 白公子盘膝坐在五龙台中央位置,双眼紧紧盯着那副残破的古图,一幅又一副画面在他的双眼间一一闪过。 这是他在寻找,在脑海中演化,推敲这副路线图的真正地点。 “哎呦喂,这不是那谁吗?”突然,一记爽朗的笑声,自远方传来,让白公子神色猛然一凛。 他豁然抬首,看到了一个熟人! 第五百二十七章进击暗黑之海! 在白公子震惊的眸光中,一袭乌漆麻黑的身影从远方黄沙之上,一步一步,向着他缓缓走来。 来人身躯健硕,堪称雄姿伟岸,他穿着一袭黑色战袍,背负大罗战矛与凰血天戈,满头血色长发在风中恣意飞扬,很是有一种世外高人的既视感。 “荒!!” 白公子神色一愣,他没有想到,竟然在无人区深处碰到了荒。 他与荒说不上熟悉,也谈不上陌生;两人之间从未说过话,只是在石城,包括问仙争道上有过短暂的照面,相互之间也只是点头,就当做打过招呼。 黄金盛世中,大道之花茁壮成长,不过十年,天外飞仙盛会就会开启,白公子以为九州天骄,只会有自己一人进入无人区,不曾想荒也来了。 “你也来无人区了?”白公子修长的剑眉微微一皱,他已经找到了天空之城的路线图,正准备动身,不曾想这种要命的时刻,荒的声音就响起来了,他的脸色多少有点不好看。 “这不是废话嘛!”荒一翻白眼,根本不给这尊帝使什么面子。 所幸周围也没有别人,白公子虽然恼怒,但也没有发作。 “你来无人区干什么?”白公子径直站起了身子,手中折扇看似无意间的一挥,无数沙尘被一股诡异的风吹起,迅速将那三幅古老的刻图掩盖。 “找你啊!”荒一步一步跨上五龙台,对着白公子笑眯眯道。 “找我干什么?”白公子右手拿着仙玉山水扇,不断有节奏感的拍击着左手掌心。 “我知道你在寻找传说中九大禁区之一的天空之城,老子也不废话,加上我一个,我可以给你打头阵!”荒径直爬上一头石龙,坐在了石头的头上,望着白公子,一脸的笑意盈盈。 “如果我说不呢!”白公子神色冰寒道。 “你也知道,天空之城,可是传说中最神秘的禁区,里面的危险,你以为靠你独自一人可以闯过去吗?”荒撇了撇嘴,无所谓道。 “我是谁?我可是惊天地泣鬼神,鬼见鬼尖叫,仙见仙惨笑的九大帝使之首!” “帝使之首,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吗?”荒一脸得意道:“它的意思就是,同为帝使,你不是我的对手!” 荒的话,确实让白公子有点心动了! 他的师尊就曾对他说过,昔年他以至尊战力闯荡天空之城,只是在外围游荡,却差点没能出来,可以想象那里面的危险程度,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九大禁区前三。 而他只是诸侯二重天的修为,荒位列九大帝使之首,这是百晓生亲自钦点的,证明了他绝强的战力。 ‘战力虽强,但是脑子差了点!’白公子心中呢喃道。 “想要加入我,可以,让我先试试你的战力,十几年不见,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白公子脸上露出笑容,让人如沐春风。 “要试赶紧的,别bb了!”荒双手叉腰,一副天老二,我老大的狂妄摸样。 “哼!”白公子冷哼一声,啪的一声,将拍打手掌的动作停下,一双狭长的眸子,宛若皓月一般明亮,紧紧盯着荒。 “轰隆!” 他出手了,右手至尊器,用仙玉精金铸造的山水扇直接向前一点,一道璀璨的仙芒激射而出,很炽烈,宛若火焰在燃烧,将虚空都击穿了。 “如此手段,不过尔尔!” 龙头上的荒冷笑,他一拳轰出,体内黄金圣血沸腾,发出沉闷的打雷声,震颤长空。 一拳,一道巨大的黄金光束贯通了霄汉,让那道激射的仙芒直接融化,什么都成为了虚无。 “走吧!” 白公子登天路而上,瞬息间化为一道璀璨的神虹消失。 在他身后,荒背负大罗战矛与凰血天戈紧紧跟随。 在荒与白公子,两道神虹一前一后消失了以后,旱魃的青色身影,从天穹之上落下。 “也好,就让着两个笨蛋先去替我打通天空之城的城门吧!”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声,旱魃径直化为一缕青色的烟丝,向着荒与白公子消逝的方向追击而去。 黄沙禁地,方圆百万里,浩荡无疆。 在飞行了数个时辰以后,荒与白公子扛不住了,试着开启虚门,竟然可以。 这让荒眉头一皱,因为当时他与姬无力刚刚进入黄沙禁地之时,虚门是无法开启的,只有破域符可以打通时空通道。 但是现在他也顾不得想这些,直接和白公子跨入虚门,向着黄沙禁地的尽头飞驰而去。 终于,两人风尘仆仆的赶到了黄沙禁区的尽头。 他们穿过了黄沙禁区的那层光幕,出现在两人眼前的,是一方无穷无尽的浩荡汪洋。 一块粗糙的石碑,数十丈高,耸立在哪里,像是史前巨兽,散发古岁月的气息。 “暗黑之海!”荒喃喃,白公子脸上也露出惊疑之色。 据白公子将,天空之城,在暗黑之海的深处,那是一处坐标,只要打通坐标上空的虚空裂缝,就可以得见天空之城。 “水上之城!”荒喃喃,这是白公子口中的坐标。 可惜,暗黑之海这般漫无边际,要去哪里寻找一座飘在海上的城呢? “轰隆隆!” 暗黑之海,并不平静,它的海水是漆黑色的,泛着森寒的光芒,长也不知道多少里,宽也不知道多少里,苍茫无尽。 天空中,阴云密布,宛若倒置的汪洋,有颗颗星辰的轮廓在阴云中浮现,带着让人窒息的雄奇与瑰丽。 不时有庞大的星骸砸下,激起十几万丈的巨浪倒卷高天,那种场面,像是世界崩塌,洪荒重造,让人震惊。 “嗖!” 那是一口灵兵,被白公子屈指一弹,激射而出,化为一道璀璨的神芒,直接没入了黑色的汪洋之中。 “嗤!” 一声轻响,黑色的浪花激射,那口灵兵,竟然直接被海水给腐蚀了,化为了齑粉,这让荒与姬无力都是眼皮一跳,感觉后背凉飕飕的。 暗黑之海,名副其实,真的是一片无边无尽的汪洋。 “我们要怎么过去?”荒望着白公子。 “不知道!”白公子摇了摇头。 “轰隆隆!” 突然,就在这时,一艘通体漆黑,缭绕着丝丝阴气的古老船只,在远方的一片汪洋上横渡而过,速度很快,堪称乘风破浪。 “幽灵船!!”荒惊呼! 古老的船只,通体漆黑如墨,比黑色的海水还要深邃;幽灵船上,阴气缭绕,怨气冲天,甚至隐约间还可以听见婴儿的啼哭,恶鬼的惨叫,让人头皮发麻。 荒曾在天帝冢的炼狱火海中乘坐过幽灵船,对这种古老的神船自然不会陌生。 “铮!” 他出手了,一拳轰出,一道巨大的光束洞穿虚空,苍茫拳意铺天盖地,让人窒息。 虚空被轰爆,露出密密麻麻的秩序神链,荒一把就扯断了一根秩序神链,大手猛然挥动,将秩序神链远远的抛出去,用灵力控制,把秩序神链缠绕在了幽灵船的桅杆之上。 “吼!” 一声大吼,荒抓住秩序神链,直接狠狠一拉,让幽灵船在慢慢的改变方向。 秩序神链紧绷,咯吱咯吱响,像是快要断裂了。 “轰隆!” 另外一个方向,白公子也动手了,白玉折扇轻轻一划,让虚空裂开,他也径直抽出一根秩序神链,将神链甩出,缠在幽灵船的桅杆之上。 两尊帝使出手,幽灵船终于完全的改变了方向,乘风破浪,向着两人这边驶来。 最后,他们扔下秩序神链,登上了幽灵船。 这口幽灵船很古老,漆黑的甲板上甚至还有干涸的血迹,散发微弱的光芒。 船体之上,甚至还有刀剑刻痕,想来昔年经历了难以想象的大战。 白公子趋势灵力,幽灵船像是离弦之箭,向着暗黑之海深处冲去。 作为六小道的巨头之一,旱魃当然不畏惧暗黑之海诡异的力量,当下她直接趋势神虹,化为一缕青色烟丝,紧紧跟随荒与白公子。 “那头肥猪去哪里了?”望着云层下方快速飞驰的幽灵船,旱魃心中稍感疑惑。 姬无力可是与荒形影不离的,但是现在,她竟然没看到姬无力。 这让她心中有了一丝警惕,回头看了一眼后方,确信什么都没有以后,这才放心的继续跟踪白公子与荒。 转眼间,两天时间过去了。 荒与白公子站在船头,眺望远洋,依旧没能看到传说中的海上之城。 “你确信你的消息是对的?”荒皱眉,斜眼看着身旁的白公子。 “应该没错!”白公子修长的剑眉轻轻微皱,觉得自己的推断不可能错。 苍茫大海,一望无尽,波涛滚滚,大浪重重。 幽灵船上很冷,让荒与白公子这等诸侯都感觉到了丝丝阴寒。 昔年,荒闯入天帝冢,第一次登上幽灵船,到最后,船上的阴气险先没将他给冻成干尸,现在,他却可以承受幽灵船的阴气。 二十多年过去了,他从当初离开昆仑的一重岳,到现在的诸侯一重天,回首后路,宛若黄粱一梦。 又是数天时间过去了,黑暗之海,像是真的没有尽头,阴暗的天空深处,不时有颗颗星骸砸落,让汪洋暴动,卷起万丈巨浪。 “吼!” 这一天,平静的黑暗之海,突然被一身怒吼打碎。 荒与白公子皆是神色一惊,趋势幽灵船,乘风破浪,向着怒吼声发出的地方飞驰而去。 远远的,那里狂涛怒狼,两尊庞然大物正在开掐。 波涛卷起,宛若一堵浪墙,高达十几万丈,向着八方横移而去,让幽灵船无法靠近,在颠簸,像是一叶扁舟,随时都会倾覆。 大战的中央位置,混沌气茫茫一大片,隐约有碰撞声传出,宛若金铁交击。 斗大的雨点,从天而落,淋湿了荒与白公子的战袍。 “离远点,开启神眼!”荒出声,白公子会意,趋势幽灵船,不在靠近战场中央。 四道璀璨神芒迸射而出,荒与白公子都开启了神眼,望向了战场中。 第五百二十八章神兽之子! “那是,,,!”看到战团的第一眼,荒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那是一头四爪黑龙,在汪洋中搏击,它每一次挥动龙尾,都会激起狂涛怒浪席卷高天,让这方汪洋暴动,像是要炸开了。 那真的是一头四爪真龙,黝黑色的龙鳞散发森森的寒光,龙爪锋利,闪烁金属光泽,轻轻挥动,便可将虚空撕裂。 长长的龙须,硕大的龙头,它周身弥漫黑色雾霭,宛若一口宇宙黑洞,可以吞噬诸天万界。 “吼!” 嘹亮,高亢的龙吟声响起,有混沌血在喷洒,也有黑色的龙血在溅射。 “吼!” 同样是一记怒吼,却像是神鸟在悲鸣。 那是一头大鱼,它长也不知道多少里,宽也不知道多少里,巨尾一摆,几乎要将天地颠覆。 大鱼脊背上,有黑白的纹络,很神圣,很古老,散发太阴太阳的气息。 它太庞大了,脊背浮出水面,几乎像是一方浩大的疆域,海水茫茫,混沌气汹涌,两尊庞然大物在争斗,让整方汪洋都在起伏,让这方天地都在摇颤。 “黑龙,鲲鹏!”荒与白公子对视,脸上皆是露出震骇之色。 传说中的黑龙,只要一出世,便会给宇宙带去腥风血雨,黑色,代表的便是毁灭。 而与黑龙征战的,竟然是传说中的十大神兽之一,鲲鹏! 那条大鱼,它的身子,几乎像是整个汪洋都装不下,宛若一方浩瀚无疆的古大陆。 它们每一次交击,都会让汪洋炸开,高达十几万丈的浪墙席卷八方,甚至耸入了天空深处,将那一颗又一颗的庞大星骸都淹没了。 天空中的雨滴,斗大,由于两人的争斗而落,像是倾盆暴雨,像是不要钱一般往下淌落,打在荒与姬无力的身上,带着恐怖的冲击力。 幽灵船在暴动的狂涛怒狼中起伏,像是扁舟,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淹没。 荒真的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传说中的神兽。 但是那不可能,上古蓝帝与鲲鹏对决成仙路,已经被蓝帝诛杀了,不可能在出现。 “这是神兽鲲鹏的子嗣!”白公子与荒对视,皆是一致点头。 “吼!” 最后,一声清脆的鸟鸣,几乎响彻整方暗黑之海,巨大的海浪击天,在那茫茫的混沌气中,大鱼化为大鸟,冲天而起,几乎是一个振翅,它的身影便瞬息间消失不见。 “好快!”荒与白公子震惊。 它冲天而起,只是一个振翅,却消失了;像是突然之间就不见了。 “轰隆隆!” 那是大风,由于鲲鹏振翅而带来,狂烈的宛若天刀在割裂肌肤,让汪洋几乎像是要颠覆,让幽灵船哀鸣,承受不了。 “动手!” 荒大吼,浑身黄金圣血沸腾,形成一层光幕,将幽灵船包裹;而白公子,却是趋势灵力,调转船头,让幽灵船向着反方向飞驰而去。 但是不行,那股大风的速度太快,几乎是一瞬间便将幽灵船包裹。 “吼!!”“吼!” 荒与白公子怒吼,因为幽灵船直接被大风给扇的飞起来了,伴随着巨浪,伴随着大风,像是整个天地都在剧烈的反复翻转。 荒与白公子在幽灵船上站立不稳,被摔的七荤八素,等到一切都平静下来,两人才发现早已偏离了原来的方位,也不知道被这股大风给吹到那里去了。 “好恐怖,它们的修为,应该最少也是半步至尊!”荒一屁股瘫软在了甲板上,双手都在轻微的颤抖。 他们没有看到真正的战斗,等发现的时候,黑龙与鲲鹏的争锋已经进入了最后阶段。 两尊庞然大物疑似两败俱伤,黑龙遁走,而鲲鹏,也化为大鸟飞远。 但是,仅仅只是鲲鹏化为大鸟,振动了一下翅膀所席卷而来的大风,却让荒与白公子根本不能抵抗,连人带船直接给掀飞了。 “那头黑龙,应该是这方暗黑之海的巨头,但是鲲鹏子嗣,为何也来到了这里?”荒喃喃,他曾在黄沙禁地,也就是出云古国古遗迹的那块石碑上,看到了人族前贤的留言,知道了暗黑之海的存在,也知道四爪黑龙的存在。 让荒没有想到的是,疑似居住在葬天岛的鲲鹏子嗣,竟然也来到了这里。 突然,荒神色一凛,白公子也想到了什么,两人对视,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天空之城!”两人同时开口,皆是神色一愣,随即露出苦涩的笑。 没想到神兽之子竟然也参加到了这场争夺战中。 接下来的数个时辰,两人趋势幽灵船,游荡在茫茫的大海上,寻找着传说中的天空之城。 “海上之城!”寥寥的四个字,没有准确的坐标,荒与白公子寻找的很是蛋疼。 暗黑之海,苍茫无尽,阴气冲霄,乌云盖顶,像是让人来到了开天辟地之处。 “轰隆!” 这一日,雾气很大,乘风破浪中的幽灵船,与一艘庞大的古船擦过,黝黑色的海水四溅,宛若大浪拍击堤坝,卷起万丈浪潮。 沉思中的荒与白公子同时被惊醒,那也是一艘幽灵船,上面躺着浓浓的魔气,给人的感觉很森冷。 “找死!”荒大怒,他们的幽灵船速度不快,但是那艘穿却堪称野兽一般,横冲直撞。 暗黑之海的海水可是有强烈的腐蚀性,就算是荒与白公子掉下去,不死也得半残。 “轰隆!” 荒当即就发飙了,体内黄金圣血崩开,在轰鸣,宛若打雷,震撼人心。 他一拳轰出,巨大的黄金光束冲霄,横戈几千里,径直打向了那艘大船。 “嘭!” 沉闷的声响中,那是一半翅膀,雪白如玉,鬓毛飘飞,像是一口天刀,咣当一声,直接斩在了黄金光束上。 “轰隆!” 那方天穹,当即就炸开了,咔咔声中,一条裂痕,长也不知道多少里,被震开,里面的混沌气像是河流一般望外淌落。 “轰隆!” 那边,还有人出手,一只爪子,覆盖白毛,溢着惊天动地的杀机,一爪子就向着幽灵船拍来。 “铮!” 清脆的金属鸣颤声中,白公子出手了,手中白玉折扇向前一点,一道炽烈的仙芒激射而出,与爪子相撞,让汪洋炸开,狂涛怒狼,席卷了也不知道多少里。 “轰隆!” 一团天蓝色的火焰,散发炽烈的高温,像是能焚塌诸天万界,就这么向着幽灵船撞来,让虚空在燃烧,让秩序神链在断裂。 “神玄!” 荒开启了阴眼,血色眸光重现世间。 那团天蓝色的火焰,在荒的注视下,一阵诡异的扭曲,直接被他传送去了异次空间。 “咦!” 迷雾中,传来一记轻咦声,很清脆,很动听,像是出谷的黄鹂。 “有机会在战!”这是一记男音,很森冷,带着杀机,轰入人的灵魂。 最后,那艘庞大的幽灵船像是离弦之箭,瞬息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短短的三次交手,荒与白公子都很沉默,对方很强大,明显没有动用全部战力。 “莫不是九州的人族?”荒眉头紧皱,这般猜测道。 “不可能,若是九州生灵,也应该是兽族妖魔!”白公子摇头道。 确实,那半扇翅膀,白色鬓毛飘飞,似带着点点芬香,还有那只爪子,像是能一爪子拍爆一颗星辰,所散发的杀机更是让人胆寒,像是一尊战仙。 最后,荒与白公子也离去了,快速脱离那方区域。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他们依旧游荡在无尽的暗黑之海上。 按照白公子的说法,他得到的线索,那四个‘海上之城’的字,应该所指的就是天空之城没错,但是为何两人寻找了这么长时间,依旧什么都没有看到。 “应该是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才能看到海上之城!”最后,白公子摇着折扇,这般推测道。 “那就等吧!既然找不到,时间会给我们带来真相!”荒这般说道。 最后,两人干脆都懒得动了,就这么将幽灵船停泊在海上,任由海风肆虐。 他们抓紧时间,休养生息,因为觉得这片海上,不会太宁静了。 前有鲲鹏与暗害之海的巨头征战,后有那艘古老的神船,还有黄沙禁地的旱魃,包括自己那条奇怪跑走的左臂骨。 而且若是帝尊留言没错的话,无人区应该分为六小道,原始森林,永恒荒野,黄沙禁地,暗害之海,还有一方死亡沼泽,最后在加上边城,这就是六小道。 穿过黄沙禁区,就可以算是深入无人区深处,这里的危机更加恐怖,荒与白公子必须要打起精神才能活下去。 在荒与白公子静静等待海上之城出现的时刻,永恒荒野,那方大坟内。 一个跛脚的美男子,正凝结出一片光滑的镜子,抚摸着自己英俊帅气的脸庞,沾沾自喜。 “帅的很依旧嘛!”将镜子一把捏碎,赢勾拄着一根黑金拐杖,,望向了洞穴中那一口又一口横陈的石棺。 “那只死狗,本始祖终于自由了,等着我吧,哈哈哈!”赢勾仰天发出一记狂妄的笑声,音波涟漪大浪冲冲起,让虚空存存崩碎,根本承受不了。 他丢失了大腿骨,在没有十几万年的时间去在炼化一根了。 索性他直接将炼化好的小腿骨与脚掌骨敲碎,用那些骨头齑粉的残渣,开始温养得自荒的那根左臂骨,几天的时间,他便成功了,装上了荒的左臂。 “这种血脉,可为我所用!”赢勾发出阴测测的笑声。 “玩具们,起身吧!跟随本始祖去征战六小道,我要做真正的霸主!”赢勾仰天发出一记咆哮声,他双眼瞳孔猩红,眉心还有一道血红的竖纹印记,嘴角边露出森然的邪笑,好一个僵尸始祖。 “嘭!”“嘭!”“嘭!” 在赢勾的嘶吼声中,那些葬着至尊的石棺,全部炸开,漫天的晶莹碎屑纷飞,那些干蔫的人皮全都站了起来。 他们空洞的双眼深处,亮起猩红色的光芒,像是两团火焰在燃烧。 清一色的黑金战矛至尊器,他们的皮囊像是充了气,开始充盈,至尊气息一缕又一缕,散发天崩地裂的恐怖气息,有日月在这方洞穴内升起,有星河在横戈,更有神魔在陨尸,异象纷呈,很恐怖。 “本始祖,来了!!!” 第五百二十九章海上之城! 三天过去了,荒与白公子依旧没有动身。 暗黑之海,波涛滚滚,大浪千万重,阴气缭绕,有星骸的轮廓不时浮现而出,让人震惊,充满了雄奇与瑰丽。 “水上之城!”荒呢喃,摸着下巴,神色闪烁。 这四个字,是白公子提出的线索,这是一处坐标,找到海上之城,然后打通城上的虚空,便可得见传说中九大禁区之一的天空之城,让荒很是动心。 天空之城,它到底存在了多久,没人知道。 它漂浮在虚空,并不是一处指定的地方,而是在不断的移动,所以古来诸多想要探秘天空之城的人都铩羽而归。 “轰隆隆!” 这一日,暗黑之海深处,滚滚大浪席卷,高达十几万丈,宛若一堵苍天,在横移,欲要毁灭世间,真的太可怕了。 星骸在坠落,在燃烧,砸在汪洋中,激起漫天黑色海水飞溅,洞穿虚空。 “嗡!!” 那是一座古老的城市,就这么伫立在远方的海面上,很虚幻,也很真实,像是凭空出现,从史前横移而来。 “我懂了,天空之城的原理,类似海市辰楼!”荒与白公子对视,脸上皆是露出震惊之色。 “唰!” 两人同时转身,望向了身后的黄沙禁地! 由于光线和热度,一般来说,沙漠中的一些古建筑,都会反射到大海上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海市蜃楼。 “水上之城的坐标是对的,但是并不是破开古城上空的虚空便可以得见真正的古城!”白公子脸上露出骇然之色,彻底了解了天空之城的形成缘由。 “黄沙禁地,可能出现了一座真正的漂浮在天空中的古城,由于光线,折射到了这里,所以说,真正的天空之城,在黄沙禁地!”荒与白公子对视,两人同时趋势灵力,原本平静漂泊的幽灵船,瞬时间乘风破浪,向着黄沙禁地飞驰而去。 “嗡!” 与此同时,黄沙禁地深处,一座宏伟的古城,就这么漂浮在长空中,让地面腾起了一大片浩荡的阴影。 古城真的太古老了,青石城墙,高达上百丈,上面遍布刀剑刻痕,城墙下甚至还有白骨,还有神兵的残片,让人震惊。 一大片诡异的波动涟漪,宛若大浪,亿万重,向着黄沙禁地弥漫而去,让虚空寸寸崩碎,根本承受不了。 一座古城,方圆数百公里,散发历史的沧桑与悲凉,就这么横陈在长空之上,宛若大帝,威压诸天万界,俯视红尘万丈。 “哈哈哈,本始祖等了这么多年,天空之城终于出现了,传说中的世界之剑,本始祖来了!”黄沙禁区,那是赢勾,拄着黑金拐杖,一双猩红色的眸子盯着远方的古城,嘴中发出一记阴测测的笑声。 在他身后,是一支堪称可以争战九天十地无敌手的军队! 那是一位又一位至尊,多达一百多尊,皆是手持黑金战矛,眸子迸射血色闪电,至尊气机一缕又一缕,让这方天地颠覆,让黄沙禁地暴动,一股又一股沙浪冲上了天穹,耸入了域外,让一些星辰都炸开了。 “小弟们,给我杀!”赢勾一声大吼,在他身后,所有至尊都动了,手中战矛挥出,亿万缕黑金神芒铺天盖地,像是一挂星河,从九天落下,径直打向了天空之城。 “嗡!” 天空之城在震动,丝丝缕缕的混沌气在流淌,那是一扇门,青石铸造,耸立在天地,阻隔了一切。 但是,一百多位至尊出手,就算是另类证道者也要掂量掂量,何况是一扇门。 “轰隆!” 一声巨响,宛若太阳炸开,像是宇宙崩溃,至尊出击,天地都得慑服,那道青石巨门,直接爆开,一股浓郁的灵力光波,带着青石巨门的碎屑,宛若扩散的星河,向着八荒倒卷而去。 那种毁灭的场面,让黄沙禁地都在摇颤,让风云变了色,让诸天万界都沉寂了下去。 “小弟们,跟上本始祖!”打爆了进入天空之城的城门,赢勾哈哈大笑,满头血色长发在风中乱舞。 他拄着黑金拐杖,一跛一跛的向着古城走去,在他身后,那些至尊也登天路而上,一伙人鱼贯而入,很快进入了天空之城。 古老的巨城,就这样耸立在哪里,沧桑的气息,像是它经历了数个大纪元那般久远,腐朽的味道充斥天地,让人仿佛触摸到了岁月。 “可恶,可恶,我找了这么久,没想到天空之城会在这里出现!”远方,一道青色火焰燃烧,带着滚滚热浪,席卷而来。 那是旱魃,此时此刻她气得快要吐血了。 她策划了这么久,耗费了诸多心血,没想到天空之城会出现在自己的老窝。 她娇喝,化为一道青色火焰,直接冲进了天空之城。 与此同时,暗黑之海上,荒与白公子乘风破浪,全力催动幽灵船,速度之快,堪称瞬移。 甚至到了最后,幽灵船都不在海面上,而是飘在了空中,像是汇入了时空通道,向着黄沙禁地飞驰而去。 “铮!” 一扇翅膀,宛若天刀,白色鬓毛飘飞,就这么突然横空斩来,淌着混沌气,压爆了虚空。 “找死!” 荒大怒,一拳轰出,黄金圣血崩云,他施展了六道轮回拳,六方古老的宇宙在他的霸拳周围浮现,吞吐混沌气,煞是惊人! “轰隆!” 翅膀与霸拳相撞,直接让空间爆开,让秩序神链化为光雨,大片大片洒落。 暗黑之海,狂涛怒浪,星骸沉沦,阴云滚滚,荒闷哼一声,在幽灵船上直接倒退几步,嘴角溢出丝丝缕缕的黄金圣血。 “嗡!!” 幽灵船震动,重新漂浮在了海上,而那扇雪白色的翅膀也收了回去,在轻微的痉挛。 两艘庞大的幽灵船,就这般在海面上对峙,而荒与白公子,也终于看到了除却他们,也游荡在暗黑之海上的另外一支队伍。 那是一匹马,骏马通体混白如雪,长鬃飞扬,四蹄翻腾;它脚踩四团深蓝火焰,灼塌了虚空,宛若马踏飞燕,很俊美! 骏马有两扇巨大的翅膀,轻轻一震,便垂落千万缕混沌雾霭,如同两方天压塌而来,让人窒息的战栗! “天马!!”荒震惊,白公子也是一脸的惊骇之色。 就是这么一匹马,有两丈多高,踏在幽灵船的甲板上,两颗马眼宛若神灯,震腾仙蓝色的火焰,带着一抹好奇之色,望着荒与白公子。 飘飞的鬓毛,深蓝色的火焰,巨大的翅膀,宛若雪亮的天刀。 它的出现,真的阐述了上帝造人的精华! 太美了,这是荒与白公子同样的想法。 “神兽天马之子!!”荒喃喃,没想到前有鲲鹏子嗣,现在竟然又出现了天马,果然葬天岛十大神兽在战死之前,皆是留下了后手。 怪不得荒与白公子诧异,几日前为何会有一艘古船要攻击他们,如果两人猜得没错,神兽之子,应该也是在寻找天空之城。 “你要阻我??”荒眸子一棱,眼眶内充斥让人心悸的血丝。 “嗯!!”对面庞大幽灵船上的天马就这么嗯了一句,让荒险先喷出血。 “天空之城中,到底有什么,能让神兽之子染指!”白公子气势凌人感,修长的剑眉微微皱起。 “白虎大哥说了,让我不能跟别人说!”对面的天马发出一记清脆的声音,宛若出谷的黄鹂,很是动听。 “果然,你们在寻找传说中的药帝,不死凰龙!”荒一声大吼,脸上露出骇然之色,让一旁的白公子摸着后脑勺,不明觉厉。 “不是药帝,是世界之王的东西!”天马反驳道。 “哎呀!!你骗我!!”天马立时发怒了,鬓毛扬起,带着火焰,她一双天蓝色的马眼瞪着荒,带着愤怒。 荒根本不为自己的无耻找什么借口,反而天马口中的话,让他的呼吸微微一滞,胸腔内的心,在疯狂的跳动,扑通扑通的,像是打雷一般沉闷。 “世界之王!!” 白公子惊呼,显然也明白世界之王的蕴意。 世界之王,是白公子的师尊在临死前对他所讲,据说那是一个可以翻手灭天,覆手造地的恐怖境界,只是一个传说而已。 但是今时今日,天马口中的话,却带给了荒与白公子这般强烈的震撼。 天空之城中,竟然有世界之王留下的遗物,疑似要出世! “你竟然敢骗我!”天马发怒了,一双马眼宛若神灯,震腾仙蓝色的火焰。 这是十大神兽天马的后裔,血脉之力堪称恐怖。 “轰隆!” 她动手了,一扇翅膀,雪白色的鬓毛飘飞,就这么向着荒压去,宛若雪亮的天刀,将虚空都割裂,让秩序神链爆碎,化为光雨洒落。 “铮!” 荒一把抽出后背的大罗战矛,他登天路而上,手中战矛挥动,一道白茫茫的矛光,宛若银河,向着前方镇压而去。 “铮!” 天马的翅膀与矛光相撞,直接让那方汪洋炸开了,怒海狂涛,大浪席卷高天,让数颗庞大的星骸都被击爆了,炽烈的光雨洒落,宛若一场盛世烟花,凄美而妖艳。 “铮!” 挥动战矛,荒与天马大战在了一起。 天马真的很恐怖,战力无双。 她每一次挥动巨翅,都像是一堵苍天横击而来,与大罗战矛撞击,铮鸣作响。 她的翅膀不像是翅膀,更像是两口犀利的天刀,与战矛撞击,擦出炽烈的花火,在阴暗的暗黑之海中很是璀璨。 “动手!” 荒回头嘶吼,让白公子加入战斗,天马太强了,他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第五百三十章进军天空之城! “铮!” 清脆的金属交击声中,白公子终于出手了,他凭空幻化出一张大弓,宛若白玉一般,散发璀璨神芒。 他拉弓如满月,瞬间方圆数千里的五行灵气,宛若一条又一条星河,全部汇聚在了大弓之上。 “铮!” 一根仙白色的箭羽,像是以神金铸造而成,冲天杀机让大浪倒卷开来,混沌气淌落,宛若要开天辟地。 “铮!” 金属鸣颤身中,白公子松开了弓弦,瞬间那根箭羽,像是一道仙芒,带着风雷之声,向着天马射去。 “轰隆!” 一扇翅膀镇压荒,另外一扇翅膀被天马挥动,直接就盖在了箭羽之上。 仙白色的箭羽炸开,一大团灵力光波席卷,让怒浪击天,场面很恐怖。 “扑哧!” 另外一个方向,天马翅膀化作的天刀直接斩击在大罗战矛之上,荒紧握战矛的双手一颤,虎口崩裂,黄金色的神血喷洒,滴滴晶莹璀璨,落在暗黑之海中,让黑色的海水都蒸发了。 “吼!” 荒嘶吼,勃然变色,他没有想到天马这般狂霸,战力几乎要比他强盛一大截。 他仰天咆哮,杀机铺天盖地,一拳,六方古老的宇宙在转动,吞吐混沌气,直接砸向了天马的翅膀。 一道黄金色的光束冲霄,照亮了古今未来,让天马都变色,她脚踏四团蓝色火焰,速度快到了极致,直接横移数千丈,避过了这一击。 但是那艘幽灵船就没有这么幸运了,直接被荒一拳轰爆,黑色的船体炸开,所有的一切,全都化为了齑粉消散。 “铮!” 另外一个方向,白公子一连射出九根箭羽,根根犀利璀璨,炽烈的仙芒光耀九天十地,让天上的日月都失去了颜色。 “轰隆!” 天马悍不畏惧,直接张开马嘴,喷出一大口仙蓝色的火焰。 熊熊烈火震腾,像是狂涛怒海,直接席卷一大片,将九根势在必得的箭羽全部焚化,成为灰烬。 “好强!!”就算是白公子,也是脸色一变,望着天马,眸中露出震惊之色。 这就是十大神兽的子嗣,他们可以说生来就具备无敌的一切,包括血脉,功法,甚至肉身之力,都堪称强悍无匹。 他们的父辈,曾和大帝与兽皇对峙,不落下风,自是强悍。 虽然他们并不一定强过人族的帝子与兽族的皇子,但绝对差不了多少,而荒与白公子,只是帝使! 帝使与帝子,堪称天壤之别! “速速决战,我们没有时间了!”荒望着白公子寒声道。 世界之王的遗物,荒是志在必得,他绝对不允许神兽之子,或是六小道的巨头抢走,对他来说,世界之王,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 “就凭你们,也想杀我?”清脆的声音传出,像是神凰在清鸣,天马傲立虚空,雪白的鬓毛飞扬,优美的身子,阐述魅力的极致。 她真的很美,脚踩四团蓝色火焰,通灵的马眼中震腾仙火,甚至有一股淡淡的芬香充斥在天地间,让人沉迷。 “战了再说!!”荒一把抽出后背的血凰天戈,用两口至尊器大战天马。 他冲了过去,大罗战矛挥动,让天宇被撕裂,让星骸被击沉;凰血天戈刺出,赤金神芒洞穿天上地下,仿佛要将这方天地颠覆。 “铮!” 这一次,白公子也下了杀手,不断的拉弓如满月,又不断的松开,清脆的金属铮鸣声中,一根又一根炽烈的箭羽不断射向天马,犀利的杀机铺天盖地,将虚空都撕裂。 “轰隆!” 瞬间,暗黑之海的天穹上,各色神芒吞吐,混沌气茫茫一大片,像是一方古老的世界,在成型,再被大帝开垦。 大罗战矛狂霸,抽在天马的翅膀上,让她整个身躯都在痉挛;凰血天戈刺出,让仙蓝色的血液在喷洒。 荒也同样挂了彩,天马每一次挥动双翅,都像是两方古宇宙压来,那种力量,让大罗战矛与凰血天戈都在铮鸣。 黄金色的神血在喷洒,荒的虎口崩裂,鲜血长流三千尺。 “铮!” 一道箭羽,擦着天马的头颅而过,让那里炸开,血肉飞溅,让天马受了重伤。 “吼!” 她悲鸣,一双马眼中的蓝色火焰,像是燃烧了,宛若两口神灯,让人窒息。 “轰!” 她张口就是一大片蓝色火焰,宛若大浪卷起,直接将荒的身体掀飞了出去,让他在半空中打了几个跟头,一袭黑色战袍都被烧着了,所幸他躲得够快,没有伤及躯体。 “轰隆隆!” 天空中,像是在打雷,发出沉闷的声音,却是天马在奔驰,向着白公子俯冲而下。 “嗯!!” 白公子勃然变色,他当机立断,直接抽出腰间的山水扇。 折扇被打开,仙玉的神芒盛烈,冲霄而起,将整方暗黑之海都照亮。 “唰!” 他挥动山水扇,一大片炽烈的神芒冲出,带着混沌气,像是星河横击而来,让天马都变了颜色。 “铮!” 像是神金在鸣颤,天马挥动了翅膀,宛若一口天刀在开天辟地,雪亮锋芒耀世,直接与山水扇挥来的神芒相撞。 宛若两方席卷的怒浪撞击在了一起,璀璨的神化直冲霄汉,让倒置的阴云汪洋在疯狂扩散,让星骸在坠落,砸在暗黑之海中,激起浪花千万重,向着八方倒卷而去。 剧烈的征伐之后,三方都停手! 荒紧握大罗战矛与凰血天戈,虎口处飞仙芒耀眼,更有上古先民的祭祀声音传出,恢宏而浩大。 那是九秘中的者字诀,在全力修复他虎口的伤口。 而白公子,依旧是傲立幽灵船船头,与天马对峙,修长的剑眉充斥杀机,堪称丰神如玉。 天马也受了伤,神躯上有血洞,流淌着仙蓝色的神血,灼烧虚空,那是被白公子的箭羽射穿的。 她两扇巨大的翅膀上也淌着血,将雪白色的鬓毛都染湿了,那是荒用大罗战矛刺穿的。 空气中的气氛,像是凝固了,都没有人先动手! 天马一双硕大的马眼震腾火焰,熊熊燃烧,像是两盏神灯,很犀利,洞穿天上地下。 “啾!” 突然,就在这时,在暗黑之海遥远的方向,一只仙鹤,快速向着这边俯冲而来。 荒,白公子,包括天马都是一怔,不明白这里为何会有仙鹤。 那只仙鹤,冲入了战团,径直落在了天马的背上,在天马的耳边叽叽喳喳说了一些什么。 “怎么可能?”天马一脸震惊之色,连嗓音都变得沙哑。 “来日再战!”天马冲着荒与白公子说了这么一句话,巨大的双翅挥动,冲天而起,载着仙鹤没入了阴云中,瞬间消失不见! “怎么回事??”荒来到了幽灵船上,与白公子对视,皆是一脸不明觉厉之色。 大战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两人都没想到天马就这样走了,疑似有什么焦急之事。 “难道葬天岛出事了?”荒喃喃,随即摇了摇头。 葬天岛,那可是十大神兽的道场,布置着混沌大阵,可不是谁想闯进去就能闯进去的。 当下,进击天空之城迫在眉睫,荒与白公子都全是趋势幽灵船,古船乘风破浪,宛若离弦之箭,向着黄沙禁地快速飞驰而去。 天马既然在这里阻止荒与白公子,那显然是白虎已经进去了。 荒与白公子心中都很震惊,因为神兽之子一下子就出现了这么多尊,让他们感到了难言的压力。 还有旱魃,包括鲲鹏,甚至是暗害之海的那头黑龙,会不会都已经进去了。 “轰隆!” 幽灵船停泊在暗黑之海上,荒与白公子趋势神虹,直接穿透了光幕,踏足在了黄沙禁区之上。 一座巍峨古老的巨城,仿佛从史前横移而来,就这么横陈在黄沙禁区的长空之上,带着远古岁月的气息。 “这就是天空之城吗?古老传说中的无人城!”荒与白公子对视,脸上的激动之情根本抑制不住。 他们开启虚门,化为一抹流光,直接汇入了时空间,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古城的前方飞驰而去。 终于,巍峨的古城,近在眼前! 它是古老沧桑的,也是让人窒息的,像是一头早已死去了无数纪元的洪荒野兽,就这么静静的横陈在长空之上,带着雄奇,带着瑰丽。 荒感觉自己的心脏在扑通扑通的跳动,宛若打雷一般,快要蹦出他的喉咙了。 白公子也是激动地修长的身躯都在痉挛! 这可是传说中的九大禁区之一的天空之城,最神秘的一方古老浩土。 而且,如果天马没有说谎的话,那么六小道的巨头,包括神兽之子,应该都是在争夺传说中世界之王的遗物。 荒与白公子在不迟疑,一步跨出,进入了传说中的天空之城! 第五百三十一章天下无双! 在荒与白公子进入天空之城,姬无力神秘消失,黑皇躺在葬天岛之上,烧烤真龙蛋的时候,九州,也有大事发生! 鬼洲边疆,虚空之外的一方古老世界,这里是九大禁区之一的冥府。 这是一方阴森而恐怖的地狱,这是一方浩大的劫土,土地呈现猩红之色,像是浓艳的油彩,浓郁的快要滴下来了。 天空中,阴沉一片,阴气太过于浓郁,化为灰色的苍穹遮盖了天空。 那里有颗颗漆黑色的大星悬浮,充满雄奇的瑰丽感,一股又一股扑面而来的大气磅礴感让人窒息,站在这里,任何人都会双股颤颤,不能自理。 猩红色的土地,时有白骨裸露而出,甚至还有破碎的神兵碎片镶嵌在哪里,让人深谙疑惑,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古老传说,冥府是从地狱截来的一截劫土,曾历经过难以想象的滔天大战,或许这一切都为真。 冥府,阴气浓郁,到处都是,白骨裸露,劫土太过于荒凉。 此时此刻,在冥府的最深处,那片黑褐色的疆域,古老传说,自真正的九幽地狱截来的浩劫之土上,白凤凰蓝英与冥府的天皇,正站在一处黑色的山崖下,望着山崖那口至尊血泉中沉浮的大罗石棺。 “娘,爹爹为何要给我取名不死天皇?”粉雕玉琢的小男孩,满头五彩发丝披肩垂落,一双五色瞳孔,熠熠生辉,像是两块最顶尖的宝石。 小男孩不过十岁的年纪,从出生到现在,他像是停住了成长,一直就是这般高,心性却宛若妖孽一般。 他体内的血脉之力,堪称恐怖,甚至有神凰的印记在男孩的璀璨瞳孔中浮现,宛若两口天刀,犀利锋芒无人可挡。 “不死天皇,你爹要让你成为古来最强的人,受万族的朝拜,成为比肩大帝的人!”白凤凰轻轻一笑,露出满口犹如奶玉般的贝齿,向着小男孩解释道。 “轰隆!!” 鬼洲,此时此刻,突然间有阴云,像是从虚无中渗出,瞬息间便遮盖了鬼洲大片大片的疆域。 金黄的大日不见了,漫天乌云黑压压的,像是要从苍穹之上坠落下来。 天地间,鬼哭狼嚎之声凄厉,大风狂烈,呜咽作响。 “咔嚓!” 那竟是一道灰色的闪电,从天穹之上坠落,瞬间将一座巍峨的山脉击碎了,那里乱世崩云,烟尘漫天,场面很恐怖。 漆黑如墨的乌云,宛若倒置的汪洋,茫茫一大片,将这方天地都遮盖。 一道又一道扭曲的灰色闪电,宛若来自史前的审判,在天地间肆虐,让九州万灵震惊。 “怎么可能,灰色的闪电?这是改天换地的异象,这是大帝的子嗣要出世了吗?”九州,有古修士震惊,在呢喃。 传说中,只有大帝,或是兽皇,神兽出世,才可能引发天变地异的恐怖异象。 这些神明的子嗣也可以引发这等异象,今日九州,竟然坠落下了灰色的闪电,带着苍茫恐怖的气息,压的不少修为低的修士,胸口沉闷,像是感觉一头史前巨兽正在苏醒。 “咔嚓!” 一道又一道灰色的闪电,彻底让天地陷入了暴乱。 大风起兮云飞扬,灰色闪电乱舞,覆乱乾坤,乌云盖顶,像是一堵苍天从长空落了下来。 九州万灵皆寂,万兽惊恐,像是在迎接他们的王! “咣当!” 猛然间,鬼洲虚空,一道灰色光柱冲天而起,直上九霄,直接耸入了域外星空深处,让太多的陨石与星辰炸开,璀璨的神化炽烈,奇景纷呈,席卷了域外宇宙。 一股又一股狂暴的气机,在天地间肆虐游走,让人心神剧乱。 “难道是,那人要苏醒了?”九州,有熟悉一些古老往事的古修士震惊,觉得属于黄金盛世的辉煌,才刚刚开始。 冥府,黑色的浩劫之土,那处黑色的山崖下,那口葬着大罗石棺的血泉暴动。 宛若一方汪洋,血泉冲起,将虚空击碎。 根根秩序神链直接大片大片爆开,那里被璀璨光雨溢满了。 一缕又一缕让天地万物皆寂灭的恐怖森冷气机传出,像是一口又一口天刀,斩人神魂,让人肌体欲裂。 “爹爹!!”不死天皇在惊叫,因为他感觉到了一股很熟悉的气息。 “我们走!”白凤凰神色间露出震惊之色,她知道,冥皇子要出世了。 她抱起不死天皇,转身化为一道神虹,向着极远的方向飞驰而去。 “轰隆!” 血泉在暴动,像是汪洋炸开了,沉浮在至尊血泉中的日月,在坠落,星河,在断流,神魔陨尸,那里充斥混沌气,宛若洪荒在重造。 “咔咔!” 伴随着血泉的暴动,那口用大罗精金铸造的石棺,裂开一道又一道裂痕。 “嘭!” 一声巨响,血泉彻底炸开,千万缕至尊血激射八方,宛若星河炸开。 那口大罗石棺,经历了五千年时间,却在这一刻彻底爆开,亿万缕银色神芒中,一袭慑人的雄健身躯,宛若闯出地狱的神魔,轰然冲向了冥府外。 “天下无双!!” 四个字,自那人口中发出,涟漪大浪席卷开来,像是汪洋炸开了,向着九州八荒倒卷而去,让无尽的山脉崩开,让虚空大片大片的坍塌,宛若末世到来。 就这么四个字,震动了天上地下,魔音滚滚,千万重,层层席卷向整个九州。 乌云盖地,混沌世界,灰色闪电千万道,宛若苍龙,在轰鸣,为一尊魔主的诞生而庆贺。 混沌世界中,一袭健硕的身躯,就这么立身在天穹之上。 他雄姿伟岸,剑眉入鬓,一袭白金战甲闪烁冷冽的金属光芒。 满头灰色长发,散发鸿蒙死气,宛若一挂灰色的星河,在长风中恣意飞扬。 “铮!” 他猛然睁开了双眼,瞬间两道灰色闪电迸射而出,长达几万里,让虚空寸寸崩碎,秩序神链的光雨在漫天飘飞,像是一场绚丽的烟花绽放。 “撕拉!” 他从体内世界,拿出一杆白金战矛,一矛刺向了头顶。 瞬间一道巨大的光束贯通了霄汉,直接激射星空深处,让一颗又一颗大星炸开,毁灭神芒席卷了整个星空。 “我冥皇子,回来了,天下,谁人敢与我一战!” 霸气的话语,回荡整个鬼洲疆域,浩荡传开。 那,就是冥皇子! 他英武的脸庞宛若刀削一般,棱角分明,那双充斥鸿蒙灰气的眸子,投射森森寒光,宛若天刀,犀利锋芒让人不能阻挡。 他,就是神,五千年前的天下无双,冥皇子! 天下谁人敢与我一战!! 他狂妄霸气,雄姿伟岸的身体闪烁金属光泽,宛若用铜水浇铸而成,散发一股像是史前巨兽一般的压迫感,让虚空都在摇颤。 整个鬼洲,无人敢应答! 这,就是天下无双的威势! 他五千年前,战败了整个九州所有年轻一代,横堆世间敌,除却葬仙池的玉将令,无人是他一合之敌。 他,冥血之力,号称盖过无月大帝,是开天辟地第一人! 除却太初史上的无冕之王,叶惊天与夜轻歌,谁人可抗衡他? “五千年前的冥皇子,终于出世了?”有古贤在叹息,五千年前的天下,是属于冥皇子的。 若不是玉将令与其生死对决,让其重伤垂死,几乎到了弥留之际,或许,这世间,不会有叶惊天与夜轻歌。 算起来,他还是这两尊太初史上无冕之王的前辈! 九州,一片哗然,鬼洲的恐怖异象,终于慢慢散去,冥皇子就这么手持战矛,眸光森然而霸气,宛若一尊君王,在俯视万里河山。 “我的血,为何这般冷!!”冥皇子低语,灰色的眸子,蕴含一抹滔天战意,宛若将要爆发的火山。 “我要战!” 雄健的身躯,俯冲而下,他一步跨出,登临冥府镇魂殿。 “爹,我回来了!”冥皇子只有这么简单的一句话,随即转身离去。 墨裳与冥尊在冥府的大战,他都感应到了,得知自己的父亲受了重伤,早已陷入最深层次的睡眠。 他不想打扰冥尊! 冥府,一处古老的殿堂,冥皇子背负白金战矛,跨着大步走了进去。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白凤凰带着不死天皇,已经守在了这里。 “这五千年,辛苦你了!”冥皇子直接抱住白凤凰修长丰满的身躯,在她莹白的额头上深深一吻。 “阿狼,你在那边,过得还好吗?”望着那块黑金色的灵牌,冥皇子的眸光,森冷的宛若雪亮的天刀。 “父亲!”不死天皇张着小嘴,扯了扯冥皇子的战衣。 “皇儿,待为父为你征战天下!”修长的手掌,抚摸着不死天皇粉嫩的小脸,冥皇子再也不愿多说什么,转身跨着大步离去。 他要战斗,他的血,他的骨,他的魂,都在强烈的咆哮,他要战争,要疼痛,更要让冰冷的血沸腾。 “哎!”望着冥皇子决断离去的背影,白凤凰抱着不死天皇,眸子中露出深深的幽怨之色。 “轰隆隆!” 这一天,马踏长空,一匹雄健的骏马,灰色的鬓毛飘飞,载着冥皇子,直接向着鬼洲的极西边奔驰而去。 只是一人一骑而已,却在长空中发出隆隆雷鸣声,宛若山洪爆发,在浩瀚疆域上崩腾,震撼人心。 冥皇子骑在阴马之上,背负白金战矛,登临九州疆域极西边! 他,要大开杀戒,让九州修真界,用尸山血海迎接他的归来! 第五百三十二章无人城! 鬼洲疆土边界外,无穷无尽的浩荡汪洋。 这里黑色山岳林立,蛮荒气息游走,如同史前地貌,充斥雄奇与瑰丽之感! 浩荡汪洋,没有尽头,黝黑色的海水在狂风中卷起,不断拍打着黑色山崖,传出隆隆巨响声。 一处山崖上,冥皇子盘膝坐在健硕的阴马之上,望着浩荡无尽的西海。 狂烈的海风,吹起他满头灰色长发飞扬,宛若一挂星河。 他狭长的灰色眸子,绽放丝丝缕缕的冷冽寒芒,宛若两口天刀,可以割裂人的神魂。 “轰隆!!” 阴马动了,载着他升上了天穹。 “这世间,年轻至尊如此之多,真是可笑!” “今天,我冥皇子于此西海,立下誓言,我要从极西杀到极东,从苍北杀到莽南,杀到这世间在无人敢称尊!” 铿锵话语,宛若雷鸣,化为音波大浪,席卷整方鬼洲疆域! 所有听到这句话的天骄,古修士,脸上皆是露出震惊之色! 一句杀到世间在无人敢称尊,这是何等的狂妄与霸气。 长空中,他一袭白金战甲,闪烁冷冽的金属光泽,他躯体健硕,像是以铜水浇铸而成,散发宛若史前巨兽一般的窒息气机,压的那方苍穹都在龟裂。 “杀!” 纵马长啸,杀机席卷天上地下,宛若大浪击天,倒卷千万重。 阴马动了,奔驰而出,让整方天宇都在连连摇颤。 一个人,一匹马,一杆白金战矛,冥皇子从西海边疆,一直向着罪恶深渊的方向杀去,他要用众生累累的血与骨,堆积他的无敌路! 九州,乱了! 在冥皇子于九州大开杀戒之时,无人区深处,黄沙禁地! 庞大巍峨的古城,宛若洪荒巨兽,匍匐在长空,散发沧桑与腐朽的气息。 黄沙禁地上,腾起一大片阴影,风云在动,大日炽烈,整片沙漠都静悄悄的,只有隐约的怒吼传出,悠扬而苍凉,像是史前的战歌。 天空之城内,此时荒与白公子,正行走在一处古老的青石街道上。 “这就是天空之城吗?”行走于古老岁月前的古街道上,荒深深一嗅,仿佛嗅到了岁月的气息。 这里的建筑,真的很古老,有风格恢宏的古殿堂,亦有低矮的石屋,远方,更是有大片大片金碧辉煌的仙阙横陈,宛若一方古老的世界,等待主人的亲临。 “这里很危险,我们最好小心点!”白公子提醒道。 最后,两人进入了一间客栈! 客栈里,荒有了新的发现。 那是一张石桌,上面竟然有两杯热茶。 青花瓷杯,里面泡着热茶,至今还在散发丝丝缕缕的热气,让人震惊。 “这方古城,最少也有四五百万年了吧!”荒与白公子对视,脸上皆是露出震惊之色,不愿相信眼前所见一切。 就这么两杯经历了两个大纪元的茶杯,里面的水,在冒着热气。 像是碰见了鬼打墙一般,荒与白公子后背皆是冒着冷汗,脊梁骨凉飕飕的,渗着阴风。 荒伸出一只手,端起了那杯热茶,放在眼前细细打量。 只是很普通的青花瓷杯,里面的水也只是很普通的水,并未有什么异常。 “轰隆!” 突然,手中的茶杯,宛若变成了一方古宇宙,那种恐怖的重力,当场就将荒的手臂给整个压爆了。 黄金色的圣血夹杂着金灿灿的骨头,就这么四处飞溅,洞穿虚空。 “啊!” 荒嘶吼,赶忙倒退,手掌的茶杯摔在地上,嘭的一声,化为了碎屑四处飞溅。 “嗖!” 那是一滴茶水,飞溅而出,溅射在猝不及防的白公子身上,直接将他的小腿给击穿了一个血洞。 荒与白公子当时就炸毛了,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客栈。 “一滴水,便是一方宇宙!!”白公子心惊,望着小腿上泊泊流动的猩红色鲜血,染红了他的白衣。 “我在茶杯内,看到了一方世界,有日月,有星河,更有星辰!”荒呢喃,擦去了额头上的冷汗,忍不住一阵心悸。 这方古城,竟是这般危险,比之荒从别天神世界内看到的,罪恶大陆极东边的那方黄沙禁区,也就是仙金提拔界前的沙漠,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方仙金黄沙上,一粒尘,便是一方古世界;而在这里,一滴水,也是一方古宇宙,真正的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当下,荒与白公子疗伤,开始游荡在古老的巨城之中。 他们其间,去过很多地方,有了很多诡异的发现。 一户石屋中,桌子上摆放着新鲜的早餐,大锅里的水,冒着气泡,滚滚热气扑面,火炉里烈火熊熊,就这么狂霸燃烧着。 但是荒与白公子都不敢靠近,这里的任何东西,都像是一方大杀器,若是太过于随意,两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嗝屁了。 一方古殿堂内,荒与白公子仔仔细细的查看,他们有了新的发现。 “我们被抛弃,谁来救救我们!”就这么十一个堪称古老的冥古文字,被白公子解读了出来。 当初从天空之城,九死一生跑出来以后,白公子的师尊,开始翻遍各种史记,包括臭名昭著的黑暗野史,累积了很多冥古纪元的文字。 白公子就拿着那本记载着密密麻麻冥古文字的手札,将刻在一面石壁上的文字解读了出来。 “我们被抛弃,谁来救救我们!”荒与白公子皆是喃喃自语,觉得这句话中隐藏了极深的辛秘,关于纪元的辛秘。 他们留意了一下,发现那些古老的文字,皆是用血刻上去的,至今还散发丝丝缕缕的混沌气。 有很微弱的至尊气机在弥漫,已经对任何人都造不成实质性的伤害,可想而知,这座古城经历了多少悠久岁月。 “这是一位至尊,应该是在死前,预感到了什么,留下了这行字!”白公子喃喃,荒也点头承认。 最后,他们离去了,在这里再也没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他们深入天空之城的深处,翻遍一处又一处古遗迹,进入一座又一座古殿堂,却再也没有任何发现。 走过了很多地方,白公子与荒有了一个共同的猜测。 这方古城,居住的地方,包括那些宏伟的宫殿阁楼,貌似以前都存放过神兵利器。 因为不管是什么地方,只要稍微隐秘一些的,那些青石地板上,都有一些很尖锐的划痕。 荒与白公子猜测,那是神兵利器造成的。 “这里,这方古城,以前生活的人很多,因为每家每户,包括每个客栈,每个殿堂内,都有烧火做饭的痕迹!”一处大殿内,荒望着身前焚烧过的灰烬,还有架在灰烬上的那口烧着热水的大锅,眼中露出一丝莫名的精光。 “这里也有划痕!”白公子站在宫殿的角落,青石地板上,有丝丝粉白色的划痕,像是用剑划上去的,很多,不只有一道。 最后,他们得出一致的结论,这里,在冥古纪元,是一方用于战争的古城。 他们走出了大殿,登临一方仙阙之巅,望着苍茫无尽,绵延数千里的宏伟古城。 天空之城,以前应该并不是漂浮在长空中的,很可能是在地面上。 这里有诸多烧火做饭的痕迹,而且有存放兵器的利刃划痕,应该在冥古纪元,是一方用于对抗敌人的战争之城。 但是让荒与白公子感到奇怪的是,冥古纪元,到底发生了什么,让这方古城一瞬间所有的人都消失的干干净净。 这里什么都有,冒着热气的茶水,在锅里翻滚的热水,还有刚刚做好的饭菜。 像是在远古的岁月某一天,像是有一股突然的力量,让这方古城中的人刹那间就消失了,干干净净,什么都没能剩下。 “难道说,他们出去战斗了?没能回来?”荒猜测道。 白公子也一脸狐疑的点了点头,因为那些存放的兵器都没了,应该是那群人都去征战了。 而且那句话,更让白公子与荒坚信了这一点。 “我们被抛弃了,谁来救救我们!”荒嘴中不断呢喃这句话,最后,他大手一挥,带着白公子向着远方的城墙冲去。 古老的青石城墙,高达上百丈,耸入了云霄深处。 在城墙下,荒与白公子有了新的发现。 那是血,猩红色的血,或是黑色的神血,还有蓝色的血,各色各样的神血,宛若七色仙虹一般,就这么顺着城墙泊泊流下。 隐有丝丝缕缕的至尊气机在沉浮,让荒与白公子头皮发麻,肌体欲裂,几乎要跪倒,要顶礼膜拜了。 “这些都是至尊血!”荒与白公子对视,一脸的不敢置信之色。 这么多的至尊血,都是从城墙上留下。 他们小心翼翼的避过那些至尊血,向着城墙上登临而去。 两个大纪元,两次寂灭时代,几乎磨灭了这些至尊血中的所有杀机,若不然,荒与白公子可能根本就连天空之城都进不去,便会被这些至尊血的杀机所抹杀。 登临古城墙的路途中,至尊血越来越多,有人族的,甚至荒与白公子神觉中还有兽族兽王的神血。 最后,他们登临城墙,震撼的发现,城墙上,一具尸体也没有,却有很多的血,在流淌。 这些血,历经了数百万年的时间,依旧没有彻底的干涸,在泊泊流动,但是没有了精华与杀机。 “真的连一具尸体都没有!”荒震惊,白公子也不愿相信眼前所见一切。 第五百三十三章开战时刻! 放眼望去,古城墙蔓延数千里,苍茫无尽。 就这么多的至尊血,在城墙上泊泊流动,带着丝丝缕缕微弱的血腥味,带着至尊的那股独特气息。 这让人震惊,昔年究竟发生了怎样的战斗,让如此多的至尊都喋血此城,而且连一具尸骨,那怕是一块血肉都没能残存。 “果然!”白公子望向了城墙外,确定了一些事情。 古城墙外的底部,有二十丈高的距离,那些城墙面上,有着土壤掩埋的痕迹,果然,冥古纪元,一定发生了什么诡异的事,让这方原本伫立在大地上的古城,拔地而起,长年漂浮在虚空中。 城墙上,太多的刀剑刻痕,甚至有的城墙几乎被打爆了,一个又一个大坑,一块又一块散落的巨石,让人心中震撼,不能平静。 至尊,死了几乎一批又一批,甚至传说中的世界之王,疑似也陨落在了这里。 冥古纪元,他们究竟在何处征战,让这方古城最终被毁去,成为了如今的样子。 “唰!”“唰!” 两双璀璨的神虹迸射,荒与白公子开启了神眼,绕过那些至尊血,一步一步,在观察着城墙。 死了这么多至尊,这里肯定发生过惊天大对决,虚空肯定承受不了,会被破坏。 虚空破碎,秩序神链会断裂,会化为光雨洒落,有些永存的光雨碎片,不会消逝,会记载毁灭前的一切画面,这就是传说中的时光碎片。 荒与白公子在寻找时空碎片,期望能在上面发现什么新的东西。 他们走了很长时间,发现过几枚漂浮在至尊血中的碎片,但是里面的画面,经历了数百万年,已经残缺不全了,看不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有了!!”猛然间,白公子惊叫,他在城墙上的一处裂缝,发现了一枚崭新的时光碎片,并未破碎,里面只有一副凝固的画面。 “唰!” 两双神虹,分别为荒与白公子的神眼,它们激射时光碎片深处,用神力激活了碎片,让那枚时光碎片发光,映照出里面的场景。 那是一方古老的世界,什么都没有,只有周遭亿万缕炽烈的飞仙芒,将一切景象都掩盖了。 古老的城墙上,是密密麻麻耸立的冥古修士,他们皆是望着前方,周身淌着混沌气,很恐怖,有各种纷呈的异象,环绕在他们身边,引动洪荒宇宙成型。 最让荒与白公子震惊的是,在那人群的最前方,有一袭修长的身躯站立。 她一袭白色战袍,背对着众生,战袍上面有九个漆黑色的勾玉;她满头九色发丝披肩垂落,身影摇曳,很美丽,动人心魄。 在女子世界战袍的后面,有六个古老的冥古文字,散发黑金色的光芒,很神圣。 在女子的手里,握着一口长剑,很古朴,带着仙气,像是石质,轻轻一划,整片天地都给割开了。 “五代世界之王!!”白公子惊叫,一脸骇然之色。 这块时光碎片,貌似记载着某位至尊最后的视觉。 荒与白公子确信,画面中的位置就是城墙;但是亿万缕的仙芒太炽烈,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 只有一尊又一尊雄浑的身躯,背对着他们,抬头呆呆的望着长空。 还有那袭修长的身躯,手持那口石质的长剑,也在望着长空。 天空中,白茫茫一片,宛若有一头史前巨兽在望着城墙,那亿万缕仙光,是它所散发出的,直接让整方天地都蒸发了,什么都没有了。 最后,这枚时光碎片嘭的一声,直接炸开了,化为漫天晶莹的齑粉消散。 亿万缕飞仙芒,疑似敌人所散发;五代世界之王,密密麻麻,准备迎敌的至尊。 这,就是这枚珍贵的时光碎片透露给荒与白公子所有的信息。 “你刚才说五代世界之王!!”荒盯着脸色苍白的白公子,眸光森森。 “这是我师尊,查阅黑暗野史的时候发现的!” “那本手札中,有过这么一段短暂的记载,说五代世界之王,是洪荒古老的存在,于冥古纪元,带领战将,去了一处神秘的世界,至此消失,再也不见!”白公子喃喃道。 “五代世界之王!!”荒感觉自己的头都大了。 疑似洪荒古纪元的五代世界之王,陨落在了冥古纪元。 可是,那是世界之王,疑似比大帝还要强悍的存在,怎么可能说陨落就陨落了? 能将世界之王都击杀的存在,难道是传说中的仙人? 也确实,画面中那亿万缕的飞仙芒,确实比较像仙人。 世界之王与仙人的大对决? 荒想想都觉得荒诞! “你究竟对这里了解多少?”荒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白公子。 “很少,我师尊昔年曾无意之下来过这里,他对我说,这里弥漫着时间规则,而且疑似还有五代世界之王的一缕执念不散,游荡在天空之城中,貌似在等待着一个人!”白公子解释道。 “等一个人?”荒神色一怔。 “不错,刚才那副画面,五代世界王手中的那口石剑你应该也看到了了吧!”白公子望着荒。 “嗯!!”荒默然的点了点头颅,那口石剑很犀利,很恐怖,轻轻一划,便可将天地切开,剑气盛烈,荒从未见过,更不敢想象。 “师尊对我是,那口长剑,叫做葬仙!”白公子的话语,让荒脑海轰鸣,宛若一轮太阳炸开了,他思绪像是陷入了泥沼,动不了了。 “葬仙!!”荒一脸的震惊之色。 一口石剑,叫做葬仙! “轰隆!” 突然,天空之城深处,一道黄金光芒冲霄而起,照亮了整方古城。 黄金圣血的气息汹涌澎湃我,宛若一方汪洋炸开了,茫茫一大片,混沌气吞吐。 “圣血??”白公子瞪着一双眼睛,就连荒都惊呆了。 那竟然是圣血??荒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没错,那股气息,那种血气,确实是圣血无疑。 “轰隆!” 一大片青色的火焰冲霄而起,宛若大浪拍击堤坝,卷起巨浪千万重。 黄金圣血苍茫,充斥狂霸的气息,在与青色火焰对抗。 那里各色神芒吞吐,宛若在开天辟地,像是世界再被重造。 “轰隆!” 虚空浮现汪洋,一条大鱼,长也不知道多少里,宽也不知道多少里,巨尾一摆,几乎要将天地颠覆。 混沌气苍茫,宛若星河在流淌,传出轰鸣巨响。 “鲲鹏!”古老城墙上的荒与白公子几乎成了石人了,张着一张大嘴,呆呆的望着天空之城深处的滔天大战。 鲲鹏,赢勾,旱魃,三方巨头在征战,那里天地灵气狂涌,青色火焰震天撼地,像是可以焚塌诸天万界。 黄金圣血苍茫,冲霄崩云,让那里金光灿灿,宛若升起了一轮太阳。 鲲鹏在虚空汪洋中摆尾,每一次震动,都有狂涛怒狼席卷高天,击落域外星辰,让那里神性莲花绽放,凄美而妖艳。 “走!!”荒招呼白公子,快速向着那个方向飞驰而去。 “铮!” 虚空,一道矛光激射,划破苍穹,一道不朽的黑金神芒,宛若一挂星河,向着荒与白公子镇压而去。 “偷袭?”荒神色一凛,施展六道轮回拳,一拳轰出,黄金光束压落,宛若九天星河飞流而下,六方古宇宙伴随,环绕在光束周围,淌着混沌气,吞吐日月,与那道矛光撞击。 “铮!” 清脆的金铁交击声中,那方苍穹直接裂了开来,一道裂缝,长也不知道多少里,就这样弥漫在天穹之上,混沌气宛若河流,从哪里淌落,冲击在古老的巨城之中。 虚空中,一道魁梧的身影走出,身穿破烂战甲,手持斑驳的黑金战矛,就这样伫立在哪里,一双猩红色的眼睛宛若跳动的火焰,直勾勾的盯着荒与白公子。 “卧槽,至尊!!”感受着那种惊天骇地的气息,荒与白公子脸色大变,几乎想要拔腿就跑。 那确实是至尊,雄姿伟岸,像是一尊不朽的甚至,屹立天地巅峰,神色冷漠,眸光森森,盯着荒与白公子。 “不对!!”白公子皱眉,道:“如果是至尊,方才那一击,我们绝对没有反抗的机会!” 荒脸上露出狐疑之色,强行转过了身子,望着那位屹立在天穹之上的雄伟身躯。 “这不是葬在永恒荒野的天字号战将吗?”古老的战甲,很破碎,黑金战矛上都有裂痕,那怕是一杆至尊器,也被打的快要碎裂掉了。 荒认真的看了几眼,确信无疑,这就是葬在永恒荒野上的天字号战将。 可是他怎么活过来了,而且出现在了天空之城中。 “你看他的眼睛,应该是被人控制了!”白公子抽出腰间的折扇,准备要大战一场。 “四大僵尸始祖之一的赢勾!!”荒神色一凛,他曾在出云古国古遗迹的那块石碑上,看到神王秦川,也有一些古贤记载的关于永恒荒野的一些事,得知了赢勾的身份。 控制死去的尸体,便是赢勾的一式古天功,很神秘,也很霸道。 “赢勾竟然也来了!”荒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四大僵尸始祖的赢勾,旱魃,包括神兽子嗣鲲鹏。 “轰隆!” 另外一个方向,十几道身形横飞而出,被一条黑色的龙尾抽中,那里天穹炸开,混沌气喷薄,宛若火山爆发。 “吼!” 嘹亮的龙吟声中,一头四爪黑龙,像是一条苍茫的星河,扭动粗壮的龙躯,向着天空之城深处的战场中心飞驰而去。 “铮!”“铮!” 不断有至尊从一座又一座古殿堂中冲出,手中黑金战矛刺出,永恒的光辉照破山河万朵,在全力阻击着黑龙。 但是不行,这些至尊,早已死去了悠久的岁月,而且还被赢勾吸收走了全部的血肉精华,只是一副空皮囊,根本不是黑龙的对手。 “吼!” 黑龙硕大的龙头一摆,发出一记震天撼地的高亢龙吟声。 音波涟漪大浪冲起,十几位至尊全部横飞而出,黑金战矛炸开,璀璨深邃的黑金碎片四处飞溅,将虚空都化开长长的口子。 “喵了个咪的,世界之王到底留下了何等的遗物,让这么多的巨头都要争夺!”荒与白公子脸上皆是露出震惊之色。 大战,终于爆发! 第五百三十四章世界之王的遗物! “轰隆隆!” 天摇地颤,亿万缕仙芒飞射,混沌气汹涌澎湃,宛若火山爆发。 那是鲲鹏,赢勾,旱魃三巨头的大战。 黄金神血崩云,宛若一片金色的汪`洋,层层席卷,让天空裂开,宛若升起了一轮小太阳。 那是青色的火焰,宛若大浪千万重,将虚空都焚塌,滚滚热浪扑面席卷八荒,像是可以让诸天万界沉沦。 虚空中有汪洋,一条大鱼,像是从史前穿越而来,它每一次挥动巨尾,都让汪`洋卷起十几万丈的巨浪,太阴太阳气息盛烈,化为苍茫怒浪,将那方天空都填满了。 “哈哈哈,世界之剑,可是本始祖囊中之物,尔等休得放肆!”那是赢勾,拄着黑金拐杖,一跛一跛的就向着天空之城的城门处疾驰而去。 在他的怀中,还抱着一个古老的剑匣,通体石质,没有什么光芒闪烁,看上去真的很古老。 “赢勾!!”古城深处,旱魃竭斯底里的声音传出,让虚空寸寸崩碎,根本承受不了这一吼之威。 剑匣原先在旱魃手中,因为在她的记忆中,对这方古城似乎有些许印象,她进入天空之城以后,很快的便在一方古老的殿堂中找出了这个剑匣,像是在很久远的时候,由她亲自藏起来的。 这个念头一直盘旋在她的脑海,久久不散! 很奇怪的感觉,旱魃竟然觉得在某些岁月,自己曾得到了这个古剑匣,然后藏在那方古殿堂中。 虽然对这个念头感到狐疑与惊惧,但是旱魃还是没有多想,抱着剑匣就准备冲出天空之城。 那料到旱魃冲出古殿堂的刹那,等待他的,是将近五十尊的至尊军队。 虽然那些至尊都被赢勾吸食了血肉精华,但那可是至尊啊,那怕死去了,被赢勾控制了,依旧可以发挥诸侯五重天不等的战力。 最恐怖的,还是这些至尊堪称不死之身,那怕他们战力掉了一大截,但肉身可是摆在那里,至尊的肉身,只有大帝与另类证道者才能真正的毁灭,旱魃做不到。 五十余位至尊,在赢勾的嗷呜声中,一拥而上,差点没把旱魃给打成一坨。 最后,古剑匣被赢勾夺走,旱魃气得简直快要吐血了。 “赢勾!!”旱魃嘶吼,青色的身影冲霄而起,宛若一颗星辰坠落了,带着长长的火焰光迹,就向着赢勾冲去。 “旱魃仙子留步,本始祖就不用你送了!”赢勾哈哈大笑,拄着黑金拐杖,亡命一般向着天空之城的城门处冲去。 “轰隆!” 突然,虚空撕裂,一只遍布白色绒毛的爪子,就这么一巴掌向着赢勾拍去,混沌气流淌,一股森冷的杀机宛若千万口天刀,割裂人肌体生疼。 “白虎!!”城墙前方,与一位至尊对峙的荒与白公子对视,脸上都是露出震惊之色。 “轰隆!” 千钧一发之际,赢勾直接一拳向前轰出,黄金光束崩云,与白色爪子相撞,让那处虚空爆开,混沌气澎湃,冲上了霄汉。 “谁?谁敢偷袭本始祖?”赢勾怪叫一声,这一耽搁,后面的旱魃早就冲上来了。 “吼!” 那个方向,四爪黑龙龙吟声惊天,滔天魔气滚滚,黑的渗人,像是打开了地狱大门。 它龙尾一甩,直接将十几位至尊抽的横飞而出,根本不受控制,在长空中翻着跟头。 它粗壮的龙躯扭动,宛若一条山岳,向着赢勾的方向飞驰而来。 “吼!” 另外一个方向,黑色汪洋的幻象散去,鲲鹏化为大鸟,轻轻一震翅,像是一道流光,唰的一声,也驻足在了一个方位,虎视眈眈的望着赢勾。 “撕拉!” 虚空被撕裂,一头白色的神虎,身上有着金色的纹络,额头上有‘王’字,白色皮毛淌着丝丝缕缕的混沌气。 它一双眸子森森,就这么横陈在长空之上,宛若一头史前野兽,冰冷的眸光直勾勾的盯着赢勾手中的古剑匣。 四大僵尸始祖的赢勾,旱魃,十大神兽中的鲲鹏,白虎,还有一头四爪黑龙。 五位巨头,就这么对峙着,空气中的气氛像是凝固了,森寒的杀机在古城中游走,让身在远处的荒与白公子都感受到了,肌体剧痛,像是肉身要被撕裂了。 “你觉得他们的修为有多高?”荒望着五尊对峙的巨头,望着白公子说道。 “最高的应该是四爪黑龙与鲲鹏,隐约有半步至尊的修为;其次乃是旱魃与赢勾,应该有诸侯九重天的修为,最次的就是白虎,有诸侯六重天至八重天的修为!”白公子修长的剑眉轻微皱起,望着五巨头一一分析道。 “当然,不能用修为来判定他们的战力,鲲鹏与白虎皆是神兽之子,帝子级的人物,要小心他们的奥义之术!” “赢勾与旱魃身为僵尸始祖,拥有真正的不死之身,是被上天摒弃,却也被恶魔青睐的怪物,四爪黑龙是仅次于真龙的存在,应该是修为最强的!”白公子一一解释道。 确实,荒点头! 四爪黑龙的战力应该是最强的,毕竟上古他们的祖先,五爪黑龙曾和真龙争锋天下第一的存在。 而鲲鹏,或许战力要比黑龙弱上一筹,但是它的速度,天下间几乎没有人可以追上他们,若是古剑匣到了鲲鹏手中,可能一眨眼的时间连根毛都不会剩下。 旱魃,青色火焰可以焚塌诸天万界,是一种让人很蛋疼的攻击。 赢勾,手段很多,古天功让人防不胜防,古城中还有他的一百多尊小弟虎视眈眈。 而且两个怪物身为上古四大僵尸始祖,拥有真正的不死之身,很是难缠。 而白虎,身为神兽的子嗣,上古的白虎神君,被誉为杀神,战力之强悍,绝对不是一般的诸侯六重天修士可以抗衡,几乎可以算是帝子级的人物。 “将古剑匣给我,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四爪黑龙首先开口了,龙口中发出低沉浑厚的声音。 “小黑虫,你不要得瑟,要不是秦川那个王八蛋,本始祖会落得如此田地,我看你是忘记了上古是谁把你打得吐血求饶了吧!”赢勾斜眼看着四爪黑龙,根本没将这头龙放在眼里。 “赢勾,你找死!”四爪黑龙咆哮,龙吟声惊天动地。 “赢勾,这是我的地盘,将剑匣给我!”旱魃强忍着怒气说道。 “宝物自然是最强者居之,你给本始祖闭嘴!”赢勾一双猩红色的眸子望着旱魃,露出不屑之色。 他虽然跛了,而且修为不复从前,但是,他拥有僵尸不灭体,现在更是有了荒的荒古圣体,虽然只是一条胳膊,但是这已经让他的自信心爆棚了,觉得可以独战大帝了。 “轰隆!” 鲲鹏根本没有废话,两扇如垂天之云般的翅膀绷直,宛若天刀,径直就向着赢勾的脖颈处斩击而去。 “铮!” 赢勾眼中露出不屑之色,直接一拳轰向前方,黄金色的光束震腾,血气澎湃,宛若火山爆发,与鲲鹏的翅膀交击。 “轰隆!”“咔嚓!” 两人立身的天穹,直接在这一击中裂开了,茫茫混沌气淌落,璀璨的秩序光雨纷飞,绚丽的不像话。 “吼!” 白虎吼动山川日月,让域外的陨星都在摇颤,一股杀机,盛烈的宛若汪洋炸开,像是一口又一口寒剑,割裂人肌体生疼。 一只大爪子,就这么拍爆虚空,直接拍在了赢勾的肩膀上。 “铮!” 清脆的金属鸣颤声中,赢勾安然无事,他猩红的嘴唇露出一丝不屑的笑,手中黑金拐杖抡起,一拐杖就伦在了白虎宛若山岳般的虎躯上。 “吼!” 怒吼声惊天动地,白虎受伤了,硕大的虎躯直接被赢勾一拐杖砸进了虚空中,仙白色的神血喷洒,淅淅沥沥,洞穿虚空,坠入了虚无。 “赢勾!”那个方向,旱魃也出手了,她青色衣衫一挥,虚空中,青色火焰冲出,像是千万重的浪潮卷来,让赢勾都变了颜色。 僵尸最怕火,那怕是身为僵尸始祖的他都不能幸免。 “唰!” 他拄着黑金拐杖,直接横移数百丈,避过旱魃的青色火焰。 “轰隆!” 然而那个方向,早有四爪黑龙的龙尾甩来,直接抽在赢勾的僵尸不灭体上,轰鸣巨响声中,赢勾的身体横飞而出,向着一方古殿堂砸去。 “唰!” 一声闷响,在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眸光中,赢勾的身体,竟然径直穿过了古殿堂的墙壁,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怎么回事?”一直未开口的鲲鹏竟然说话了,竟然是个女的,声音清冷,很森寒。 “不对,我们所有的攻击,好像都被这些城体给吸收了!!”四爪黑龙望着周围完好无损的古建筑物,终是神色一凛,察觉到了什么。 五巨头的战争,所散发的浩荡神芒,都被城体给吸收了,这让人不敢置信,但是一切都真实的发生了。 远方城墙之上,荒与白公子也是张着一张大嘴,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一切。 五巨头征伐,所散发出的能量波动何其大,但是这里的一座古殿堂,包括任何一条青石街道,都是完好无损的。 要知道,荒现在依靠荒古圣体的血脉之力,一拳就可以轰爆一颗星辰,更何谈旱魃,赢勾,黑龙,鲲鹏与白虎。 但是,他们的攻击都被城体给吸收了。 而且,赢勾去哪里了? 这是所有人的疑惑。 他撞到了一处古殿堂的墙壁之上,然后就好像穿越了过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赢勾!!”旱魃嘶吼,巨音裂长空。 抱着世界之王遗物的赢勾消失了,就这么在四巨头的眼皮底下不见了。 “有古怪!!”荒摸着下巴,双眼微微眯起。 “啊!!”突然,天空之城深处,猛然传来一记竭斯底里的咆哮声,震惊了众人! 第五百三十五章空间规则! 一声嘶吼,很凄惨,就这么从古城深处传来。 “本始祖这是在哪里?”那是赢勾的咆哮声,带着惊惧。 “唰!” 狂风呼啸,宛若利刃,割裂人肌体生疼,那是鲲鹏,双翅一展,犹如垂天之云,化为一道残影,宛若流光,向着古城深处扑去。 “轰隆!” 青色火焰腾起,宛若大浪席卷,旱魃也去了那个方向;魔气滚滚,像是打开了地狱大门,那是黑龙;白色仙光惊世,白虎像是山岳般的虎躯也冲霄而起,奔赴古城深处。 五巨头的战争,再一次激烈展开,黄金圣血崩云,青色火焰灼烧天上地下,更有龙吟声惊天,太阴太阳气弥漫。 “这,,,!”古城墙上,荒与白公子对视,皆是一脸的惊愕之色。 “轰隆!” 那是鲲鹏,再次化为大鱼,虚空汪洋浮现,狂涛怒狼,她巨尾一摆,宛若一度苍天镇压而来,直接抽在赢勾的身上,让他口中喷出猩红色的血,慑人的身躯横飞而出,再次撞在一座古殿堂之上,瞬息消失。 战场周围,四巨头都惊呆了,这是干什么?怎么又消失了! “唰!” 突然,距离战场中央遥远的古城墙上,一阵涟漪散开,赢勾的身躯出现,他拄着黑金拐杖,口鼻喷血,摸样着实凄惨。 “啊,,,到底是谁对本始祖下手!”赢勾披头散发,一双猩红色的瞳孔迸射血色闪电,震撼人心。 “轰隆!” 突然,一记撩阴腿,带着雷鸣之身,音爆刺耳,直接踹在了赢勾的脊背上。 赢勾猝不及防,直接向前扑出,手中的古剑匣也脱手,被一只大手稳稳的攥住。 一袭黑色战袍,满头血色长发飞扬,赫然正是荒。 “世界之王的遗物!!”摸着粗糙的石质古剑匣,荒感觉像是扛着一个大纪元。 “小子,敢偷袭本始祖,不想活了!!”赢勾大怒,妈了个巴子的,古剑匣到手还没有暖热,就被人给顺走了,他气得几乎想要吐血了。 “哼,用了我的左臂,有了荒古圣体,这方古剑匣,就算给我的礼物吧!”荒平视赢勾,并不将这个僵尸始祖放在眼里。 “小子,将古剑匣给本始祖拿来,那不是你能拥有的东西!”赢勾拄着黑金拐杖,一跛一跛的向着荒靠近,他一双血色瞳孔散发森寒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如果我想作个死呢!!”荒斜眼看着赢勾,体内黄金圣血发出沉闷的打雷声,他已经做好了一战的准备。 “嗖!” 突然,一根箭羽,宛若一挂星河,炽烈的仙芒席卷天上地下,带着恐怖的音爆声,直接从斜方向射来,尖锐的杀机轰入荒的身体,让他脊背汗毛倒竖。 “你找死!”荒豁然回头,瞪着古城墙上弯弓如满月的白公子。 “轰隆!” 他一拳轰出,黄金圣血澎湃,宛若大浪席卷,直接将惊天箭羽轰爆,炽烈的神芒倒卷八荒,却诡异的被城体所吸收。 “轰隆!” 一根黑金拐杖,发出永恒的光辉,直接抽在了荒的身上,他雄健的躯体横飞而出,手中的古剑匣也掉落。 “哈哈哈,都说了不要抢本始祖的东西!”赢勾脸上露出爽朗的笑,一跛一跛的就向着古剑匣飞驰而去。 “唰!” 然而,一只大鸟,背生黑白纹络,弥漫太阴太阳的气息,宛若一道流光,瞬息间降临古剑匣,一只爪子探出,直接抓走了剑匣。 “鲲鹏!”赢勾大喝,到手的鸭子都飞了,他一拳轰出,黄金光束横戈几万里,直接将那里淹没在了璀璨的汪洋中。 “吼!” 鲲鹏化作的大鸟悲鸣,古剑匣再次飞出,被一只从虚空中伸出的素白玉手紧握。 那是旱魃! “轰隆!” 然而,还没等旱魃抓紧古剑匣,一条闪烁着黑金之色的龙尾,直接从虚空中抽出,一龙尾抽的旱魃嘶吼,环绕自她身畔的青色火焰轰然炸开,宛若汪洋爆裂,滚滚热浪扑面回荡八方,让赢勾惊叫,拄着黑金拐杖亡命狂奔。 “古剑匣是我的!”黑龙从虚空中奔驰而出,伸出一只龙爪,便向着古剑匣抓去。 “撕拉!” 然而,天幕被撕开,一只白色的爪子,直接抓在了黑龙的龙爪之上,瞬间黑色神血漫天飞溅,黑龙悲鸣,张口就喷出一大股黑色的火焰,将白虎的虎毛都烧着了。 “唰!” 脚踩柳絮随风身法,一直在观察机会的荒豁然冲出,直接抱住古剑匣,就向着城门的方向飞驰而去。 “站住,臭小子!”赢勾大吼,旱魃亦在嘶鸣,黑龙更是愤怒,白虎在咆哮,鲲鹏盯着荒的背影,也透露出森寒的杀机。 “诸位巨头,不用送了,小子认识出城的路!”抱着古剑匣,荒迈着让人尖叫的大步子,屁股后面带起一阵烟尘,亡命般向着城门处奔去。 “嗖!” 惊天箭羽宛若星河垂落,带着刺透人骨髓的杀机向着荒飞驰而去。 古城墙上,白公子脸色很不好看,他誓要斩杀荒,拿回世界之王的遗物。 “轰隆!” 黄金圣血崩云,青色火焰蒸腾,更有龙吟声吼碎山川大岳,亦有白虎咆哮声震天动地。 “善了个哉的!”望着遥远方向的城门,荒心里凉了大半截,这要是就这么跑下去,指不定还没到城门,就被后面的一群豺狼给生吞活剥了。 “放下古剑匣!”身后,狂风吹来,宛若天刀一般锋利,割裂荒肌体生疼。 根本想都不用想,荒便知道是鲲鹏来了! 由于五巨头对峙,所以这群人都放不开手脚,若是放在外面,见到这种战斗,荒肯定是有多远就躲多远,哪能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跑到巨头口下抢东西吃。 “轰隆!” 鲲鹏嘶吼,两扇翅膀压落,瞬间整方天穹都阴暗了下去,混沌气流淌,让荒的躯体剧痛,整个荒古圣体都裂开了裂痕,望外渗着丝丝缕缕的黄金血。 “妈的!” 抱着古剑匣,荒死也不松手,千钧一发之际,他疾步飞奔,直接一头撞向了一旁的一座石屋。 “唰!” 一阵如水般的波动,荒的身影消失的无影无踪;鲲鹏的双翅落下,斩击在古建筑群中,让那里混沌气蓬勃,地动山摇,像是古城在崩溃。 荒一消失,追击的所有巨头包括白公子都停下身来。 “这是空间规则!!”赢勾拄着拐杖,修长的剑眉紧皱,像是想到了什么。 “我提议,我们分开,如果一直这样一群人待在一起,古剑匣我们都得不到!”四爪黑龙提议道。 “我赞同!”旱魃俯身道。 “散!!”白虎吐出这么一个字,宛若山岳般的身躯,直接疾驰向了古城深处。 其余四巨头,包括白公子也散开了,各自挑选了一个方向,密切观察古建筑群中的动静。 此时,天空古城深处,一座古老的殿堂内,泛着腐朽味道的殿堂墙壁一阵如水般的波动,荒的身躯直接从里面横飞而出,嘭的一声,重重砸在了青石地板上。 “呸!”吐掉口中的鲜血,荒缓缓站起身来,感觉全身都快要散架了。 “这座古城,所有的建筑物,竟然都有空间阵纹!” “不,应该是空间规则!”荒抚摸着手中石质的古剑匣,眼中露出震惊之色。 不愧是世界之王居住的古城,竟然有六千规则中的空间规则弥漫。 “轰隆隆!” 古殿堂外,粗壮的龙躯碾压虚空,从殿堂上方飞驰而过,惊的荒赶紧屏气,连微弱的心脏跳动声都小了下去。 最后,黑龙在这方区域盘旋了很久,终于走了,而荒也舒畅的松了一口气。 他盘膝坐在青石地板上,看着手中的古剑匣。 古剑匣真的很古老,也不知道使用什么神料铸造的,荒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竟然没办法打开古剑匣,像是古剑匣就是一体的,根本打不开。 “呸呸!”荒望嘴中吐了两口唾沫,将古剑匣放在青石地板上,左拳紧握,体内黄金圣血轰鸣,他大吼一声,直接一拳砸向了古剑匣。 “铮!!” 清脆的金铁交击声中,荒的左拳直接爆碎成为血肉沫,他的身体,更是在咔咔声中裂开了千万道裂痕,黄金圣血喷洒,金灿灿,宛若剔透的玛瑙一般。 “吼!!” 剧烈的轰鸣声惊醒了这方区域的黑龙,它宛若山岳的龙躯扭动,龙头高昂,直接对着这方古殿堂便喷出了一口黑色的火焰。 滚滚热浪冲霄而起,毁天灭地的威力让荒头皮发麻,顾不上修复伤口,他直接抱起古剑匣,瞅准最近的一面墙壁,径直撞了上去。 一阵如水般的波动中,荒的身影消失的无影无踪,黑色火焰也在瞬间包裹古殿堂,虽然古殿堂并未损坏,但是那种高温,却可以将一切都焚烧成为灰烬。 黑龙粗壮的龙躯硬是挤进了古殿堂,它硕大的龙头抬起,漆黑色的巨大龙眼,宛若两盏神灯,在打量着古殿堂。 “吼!” 当看到古殿堂中被荒的黄金圣血压塌的虚空之时,黑龙猛然发出一记愤怒的龙吟声,让九霄之上的风云都倒卷。 “轰隆!” 他也瞅准了一面古墙壁,直接一头撞去,粗壮苍劲的龙躯也消失在了这方古殿堂。 第五百三十六章时间加空间! 一方古城墙上,赢勾正拄着黑金拐杖,眺望一望无垠的古城,他很聪明,不会像白虎一般,二愣子一样去守着城门口不动;也不会像黑龙一般,像是散兵游勇一样在古城里像是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站得高,不一定只是尿的远的问题,还有望的远! “唰!” 正在赢勾聚精会神的眺望古城风景之时,在他身旁,一阵如水般的波动中,荒的身躯,从里面横飞而出,直接就撞在了猝不及防的赢勾身上。 “哎呀!”荒的身体带倒了赢勾,两人就这样交缠在一起,重重的从古城墙上落下,砸在了青石街道上。 望着赢勾一双色迷迷的猩红色瞳孔,荒觉得老天爷这是在玩弄自己。 “小子,本始祖没去找你,你倒是急着跑来送死!”赢勾哈哈大笑,抡起黑金拐杖直接向着荒的脑袋砸去。 混沌气淌落,黑金拐杖发出永恒的光辉,这一击,恐怖的不像话,要是真的落下来,那怕是荒古圣体,荒的脑袋也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被打爆。 “唰!” 千钧一发之际,荒双眼猛然大睁,血色阴眼,重现世间! “神虚!” 一声轰鸣巨响,黑金拐杖直接穿透了荒的身体,重重的砸在了青石街道上。 混沌气澎湃,宛若火山在爆发,整方天空古城都在摇颤,像是星河在崩溃,日月在坠落。 “唰!” 转身,荒脚踩柳絮随风身法,趁着赢勾一瞬间呆愣的机会,直接一头撞进了身旁的一座古石屋,消失的无影无踪。 “妈了个巴子,臭小子,别让本始祖逮住你!”赢勾破口大骂,气得简直想要吐血了,两次,都让到嘴的鸭子飞了,他懊恼的几乎想要一头撞死在城墙上。 整个天空之城,在寂静了无尽岁月以后,这一天,堪称鸡飞狗跳。 “唰!” 一处古石屋中,如水般的波动中,荒慑人的身躯横飞而出,直接砸落在地面上。 “轰隆!” 还没等他站稳身子,一大片青色的火焰从天而落,宛若九天之上的星河,飞流直下三千尺,要将他的身体包裹,炼化成为灰烬。 “善了个哉的!”荒大骂一声,连滚带爬的便向着一处墙壁撞去。 他的身影刚刚消失在墙壁中,漫天青色火焰便已打落,将虚空都灼烧塌了。 “小鬼,别让我抓住你!”旱魃狠狠的咬着银牙,咯吱咯吱响。 “唰!” 一截古老的城墙上,荒的身影刚刚浮现,一根庞大的箭羽,宛若一挂星河,直接向着他激射而去。 “白公子!!”荒怒吼,赶忙再次一头撞向古城墙,他雄健的躯体再次消失的无影无踪。 “嗖!” 那根宛若山岳般的炽烈箭羽,射向了域外,直接将十几个星辰都射爆了,那里璀璨神性莲花绽放,盛烈光芒席卷了宇宙,凄美而妖艳。 “今日,就在此城诛你!”一座仙阙之巅,白公子傲然而立,一袭白衣飘飘,宛若要飞仙而去。 “唰!” 再一次的穿梭,荒这次更加倒霉,直接传送到了白虎的脚底下。 “嗯??” 正在一处殿堂中巡视的白虎一愣,瞬间反应过来,抬起一只爪子就向着荒拍去。 “卧槽!” 荒大怒,抱着古剑匣几乎是哭爹喊娘的一头撞进了身旁的一根柱子。 “轰隆!” 古殿堂地动山摇,爪子落下,混沌气爆开,在白虎森森的眸光中,荒消失的无影无踪。 “唰!” 一处客栈的三楼,一处屏风之后,荒的身体浮现而出,直接砸在了光滑的地板之上。 “不行,在这么下去,老子还没等出城就累死了!”荒看着手中沉重的古剑匣,脸上露出苦涩的笑。 现在外面,除了白虎,鲲鹏,旱魃,黑龙以外,连白公子都誓要击杀他,长时间下去,他铁定是要被玩死的。 “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荒望着手中的古剑匣,细细打量之下,竟然看到了一条很是细微的裂缝。 “善了个哉的!”荒大喜,既然有裂痕,那就比较好办了。 他从体内世界,一把抽出剑候的大罗仙剑,将薄薄的剑尖插在那条裂痕中,狠狠的一撬。 “咔咔!” 刺耳的金铁摩擦声中,大罗仙剑的剑身都微微弯曲,可是古剑匣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像是它是一体的,里面根本没有什么东西,打不开。 “劳资就不信了!”荒咬紧牙根,体内黄金圣血沸腾,宛若要燃烧了。 他双手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金黄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荒再次将大罗仙剑插在古剑匣的那条裂痕内,用上了吃奶的力气,狠狠一撬。 “轰隆!” 猛然间,古剑匣震颤,一股无形的波浪,宛若狂涛怒海炸开,向着八荒倒卷而去。 狂风呼啸,大浪席卷,宛若汪洋炸开了;古城中,黑龙,旱魃,鲲鹏,赢勾,白虎,包括白公子,某一时刻,全部回头,望向了古城深处。 “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声音中,音波大浪高达十几万丈,宛若一堵苍天,向着八荒倒卷而去。 所过之处,空间寸寸崩碎,混沌气炸开,根本没有什么可以阻挡。 “吼!” 黑龙距离的最近,它粗壮苍劲的龙躯直接被涟漪大浪冲击,像是星河倒卷了,它发出悲怆的龙吟声,震动了天上地下。 大浪卷过,狂风霸道,直接将旱魃的身躯掀飞,宛若浮萍一般,在半空中翻了几个跟头。 距离很远的赢勾,白虎,包括站在城墙上的白公子都不好受,被音波大浪冲击而过,整个身躯都在摇颤,随时会被刮飞,像是暴动汪洋中的一叶扁舟,说不定下一刻就会倾覆。 “他在那里!”望着古城深处的客栈,黑龙咆哮,扭动苍劲的龙躯,直接奔驰向了那里。 “唰!” 然而,鲲鹏比他还快,双翅轻轻一震,直接飞驰,化为一抹流光,轰然冲入了客栈内。 古剑匣终于有了一丝异动,但是只有那么一股席卷了整个天空之城的波动,随即就趋于宁静,任由荒怎么摆弄都没有丝毫动静。 “将古剑匣给我!”鲲鹏化为一只大鸟,宛若苍天落了下来,向着客栈压去。 “卧槽!”荒大惊失色,收起大罗仙剑,抱着古剑匣直接一头撞进了客栈的窗户上,他的身影,瞬息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轰隆!” 一处古殿堂外的墙壁,在这一刻,一袭慑人的身躯,从里面一步跨出。 他一袭雄健的身躯,堪称雄姿伟岸,黑色战袍在风中猎猎作响,满头血色长发飞扬,宛若一挂星河。 “唰!” 那是荒,他睁开了双眼,瞬间两道血色闪电从他的双眸中迸射而出,长达几万里,遥望向了域外星空,让人骇然。 “这是,,,至尊吗?” 沧桑的话语,从荒口中传出,方才的穿越,让他像是经历了数个纪元那般久远。 体内的黄金龙骨,金灿灿,宛若一轮太阳;黄金血脉,像是一条又一条滔滔大河在崩腾,发出震天撼地的打雷声。 一缕又一缕至尊气机在荒的身侧环绕,恍惚间,在荒的眸子内,有日月在沉浮,有星河在横戈,更有洪荒重造的恐怖场景在闪现。 “小子,本始祖终于找到你了!”赢勾哈哈大笑,拄着黑金拐杖,一跛一跛的就向着荒冲了过来。 “铮!” 右手抱着古剑匣,左手腾出,荒一把抽出后背的凰血天戈,向着身前轻轻一划。 一道血色神芒,横戈十几万里,发出永恒的光辉,赤霞震腾,冲上了九霄之外,让域外的星辰都在摇颤。 “妈了个巴子,这是怎么回事?”赢勾大叫,那种无匹的伟力,那是至尊的手段,怎么可能会被荒掌握? 他大惊失色,抡起手中的黑金拐杖,一拐杖便向着血色仙芒砸去。 “轰隆!” 血色仙芒,铺天盖地,席卷了天上地下,赢勾慑人的身躯横飞而出,口中喷出大口大口的鲜血,他眼中露出惊骇之色,转身就跑,根本不敢在跟荒对决。 “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小子扮猪吃虎?”赢勾一边跑一边想,心中有着难以言喻的悸动。 不可能! 如果荒是扮猪吃虎,那为什么到了现在才展露真实修为? 刚才他可是被五巨头像是撵狗一般,在天空之城到处乱窜,好几次甚至差点身死,不可能突然就变得这么厉害。 “难道,,,是那股突然席卷而出的涟漪?”赢勾喃喃道。 “轰隆!” 一声震天撼地的巨响,打破了赢勾的沉思。 那是白虎,被荒一天戈挑起,白色神血喷洒,淅淅沥沥,宛若下起了一场血雨,血腥味冲霄而起,弥漫在整个天空古城,让人闻之欲呕。 “吼!” 白虎咆哮,发出悲怆的虎啸声,让风云倒卷,涟漪大浪冲起,荒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一退,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白虎直接转身,撒丫子就向着远方狂奔而去。 荒太可怕了,他是一个魔鬼! 这是白虎心中唯一的念头! 它可是十大神兽白虎的子嗣,竟然在这里被荒一天戈就给穿透了身体,他觉得很憋屈,更觉得荒不像人,是一个恶魔。 第五百三十七章疯狂厮杀! “轰隆!” 长空中,荒将古剑匣背在身后,他左手大罗战矛,右手凰血天戈,脚踏虚空,向着天空古城的城门处走去。 “留下古剑匣!”龙吟声惊天,黑龙过来了。 他一双漆黑色的瞳孔,宛若两口古宇宙,可以吞噬日月星辰,可以将整片星海都轮葬,可怕无边。 “轰隆!” 他动了,宛若山岳般的苍劲龙尾抽出,伴着混沌气,有虚空光晶在纷飞,将长空都抽裂了。 “铮!” 刺耳的金属颤音中,荒手持大罗战矛,直接向前刺去,一道绚丽的光辉,发出永恒的仙芒,直接将黑龙的龙尾刺穿。 黑色的龙血喷洒,宛若星河飞溅,灼烧了虚空,散发汪洋般的血气。 “吼!” 黑龙大吼,扭动粗壮龙躯快速后退,瞪大一双惊恐的龙眼望着荒。 他可是四爪黑龙,半步至尊,那怕是天空之城压制了他的修为,但是他的肉身依旧强悍,可是荒却一战矛便将他的龙尾洞穿,黑色的龙鳞都爆碎了。 巨痛让他惊醒,不敢置信的望着宛若在荒身畔的丝丝缕缕至尊气机。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会成为至尊!”黑龙瞪大一双眸子,根本不敢置信。 “轰隆!” 一大片青色的火焰,宛若大浪卷来,浩浩荡荡千万重,欲要将荒的身躯淹没。 “铮!” 金属震颤,荒右手凰血天戈挥动,一道血色惊鸿,横戈十几万里,宛若九天星河,里面甚至还有星骸横戈,神魔陨尸诸多恐怖异象。 “轰隆!” 血色惊鸿与青色大浪撞击,宛若山洪爆发,冲击堤坝,倒卷十几万丈高。 青色火焰爆开,大罗战矛刺出,绚丽的青色血液喷洒,晶莹璀璨,宛若绿宝石。 “你!!” 虚空中,一道身影踉跄后退,那是旱魃,捂着肩头位置,那里被大罗战矛刺中,正流着仙绿色的血。 “他怎么可能变得这么恐怖!!”白虎,鲲鹏,赢勾,还有黑龙,旱魃五巨头都聚在了一起,望着远方一步一步,脚踏虚空而来的荒。 “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他把古剑匣带出天空之城,我们一起上!”旱魃提议道。 “好,今天,暂且联手一次!”黑龙点头。 “敢偷本始祖的东西,一定要让他尝尝苦头!”赢勾一双猩红色的瞳孔投射森森寒芒。 五巨头要联手了,去讨伐荒,天空之城的气氛似乎都要凝固了。 白公子手持用灵力幻化的巨弓,登临古城墙之巅,就这么开启神眼,默默的望着五巨头与荒的争斗。 “你们确定要阻我吗?”荒屹立长空,背负古剑匣,一袭黑色战袍猎猎作响,身周至尊气息盛烈,让长空中的风云倒卷,天穹裂开。 “小子,你已经引发了一场战争!”赢勾猩红色的嘴角勾勒出一丝森寒的笑。 “那就战吧!” “吼!” 仰天嘶吼,巨音裂长空,荒满头血色长发在狂风中乱舞,宛若疯魔。 两道血色惊鸿,从层层血发下迸射而出,长达数千里,让人震惊,将虚空都轰爆了。 “杀!” 他左手大罗战矛,右手凰血天戈,宛若闯出地狱的神魔,可怕无边,直接俯冲向了五巨头。 “铮!” 赢勾首先动手,他手中黑金拐杖抡出,发出永恒的光辉,像是可以开天辟地,森冷的神芒照亮了天上地下,直接劈向了荒。 “吼!” 另外一个方向,黑龙也动手了,他粗壮的龙尾抽出,让虚空大爆炸,成片的秩序光雨纷飞,宛若一场绚丽的盛世烟花。 “小小砂砾!” 荒冷笑,他左手抡起大罗战矛,直接与赢勾的黑金拐杖撞击,让那方天穹咔嚓一声,直接裂开了。 “啊!” 赢勾怪叫,虎口崩裂,猩红色的鲜血长流,横戈在虚空,宛若星河,散发浩瀚的波动。 “铮!” 凰血天戈挥动,苍茫的炽烈光辉光耀九天十地,神芒穿透诸天万界,直接与黑龙的龙尾相撞。 “吼!” 龙吟声惊天,黑龙惊惧,龙尾黑金龙鳞爆碎,带着凄厉的音爆声激射八荒。 大片大片的黑色龙血散发灿灿神光,洒落一地。 “吼!” 另外一个方向,白虎一爪子就向着荒拍去,弥漫混沌气,让虚空寸寸龟裂。 “吼!” 面对这一击,荒张开大口就是一声咆哮。 一道血色仙光,从他口中激射而出,直接洞穿了白虎的爪子,让血肉炸开,溅满天穹。 白虎惊惧,快速倒退,旱魃上前,一双指剑点出,带着青色火焰,杀机之盛,简直要将天地颠覆。 “铮!” 荒挥动大罗战矛,与旱魃的指剑相撞,竟然传出金铁交击声,很刺耳,迸射火花。 “还想偷袭!?”荒冷哼一声,转身一天戈就抽向了身后虚空,那里空间爆开,鲲鹏化作的大鸟被天戈抽在身上,阴阳血喷洒,弥漫混沌气,很是恐怖。 五巨头与至尊修为的荒对战,天空之城很古怪,修为越强,压制的越是狠,就算荒有了至尊修为,竟然不能立刻诛杀这群人。 “轰隆隆!” 战场中央,六道发光的人影不断碰撞,混沌气爆开,汹涌苍茫一大片,那里五行灵气狂乱,宛若山洪爆发,欲要淹没世间一切。 “轰隆!” 黄金圣血崩云,苍茫拳意铺天盖地,让各色神血喷洒。 赢勾的黑金拐杖抽出,让虚空都裂开了,它发出永恒的光辉,让日月星辰的光芒都黯淡了下去。 大罗战矛吞吐矛光,长达数万里,将白虎的虎躯挑起,虎啸声震颤整方黄沙禁地,震撼人心。 “轰隆!” 虚空汪洋,波浪滔天,鲲鹏化为大鱼,它长也不知道多少里,宽也不知道多少里,巨尾一摆,几乎要将天地颠覆。 “轰!” 青色火焰冲上了霄汉,将大片大片的虚空灼塌,滚滚热浪扑面回荡八方,伴着秩序神链的光雨,璀璨的像是一场盛世烟花雨。 “铮!” 金属颤音响起,一道血色仙芒光耀九天十地,横戈十几万里,发出永恒的光辉,宛若大浪席卷而起,让五巨头被冲击,在半空中翻着跟头。 “不行,在这么下去,我们可能会死!!”黑龙整个龙躯都快要被大罗战矛抽爆了,黑金龙鳞炸开,黑色龙血流淌,散发滚滚魔气,遮天蔽日。 “妈了个巴子,这小子是打了鸡血了吗?”赢勾拄着黑金拐杖,嘴角溢着猩红色的血,恶狠狠的盯着荒。 “一定要拿回古剑匣!”旱魃披头散发,口中喘着粗气,也了受不轻的伤。 白虎更是凄惨,宛若山岳的虎躯被大罗战矛差点钉死在虚空。 鲲鹏再次化为大鸟,也不好受,翅膀上有十几个血洞,流淌阴阳血,璀璨中带着混沌气。 “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逃出这里!”荒左手大罗战矛,右手凰血天戈,嘴角露出森寒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嗖!” 突然,就在这时,古城深处,猛地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金属鸣颤声。 那是一根宛若山岳般的箭羽,很苍劲,带着炽烈的神芒,发出不朽的光辉,射爆了虚空,让秩序光雨大片大片洒落。 就这么一根箭羽,宛若从远古岁月前射出,直接向着荒飞驰而来。 箭羽上,缠绕着一头真龙,对着荒发出惊天动地的龙吟声,让大风呼啸,宛若天刀,割裂人肌体生疼。 “白公子!” 荒豁然回头,盯着远方古城墙上,傲然而立,一声白衣如雪的白公子。 “六道!” 黄金圣血崩云,苍茫拳意惊天,荒一拳轰向那根箭羽,在他霸拳周围,六方古老的宇宙浮现,里面有日月悬浮,有星河横戈,有神魔陨尸,吞吐混沌气。 一拳,荒狠狠的砸向了那根箭羽,一声巨响,漫天炽烈的神芒冲上了霄汉。 “蹬,蹬,蹬!” 荒一脸倒退数十步,每一步倒退,虚空都被他踩爆,秩序神链都化为了齑粉。 一步一个混沌脚印! “咔嚓!” 最后一步,荒雄姿伟岸的身躯直接立身在了那里! 他豁然抬头,层层血发下,是一双森然的眸子,透射冰冷杀机。 “他,,,也成为了至尊!!”五巨头聚在一起,赢勾呆呆的望着古城墙上,一袭白衣胜雪的白公子,嘴都张成了‘o’形! 白公子,傲然而立,古城墙上,一缕又一缕的至尊气机盛烈,他修长的身躯宛若从远古仙域走出的仙人,周身上下迸发璀璨的飞仙芒,炽烈夺目,让人根本睁不开眼。 那是异象,浮现在白公子的眸子中,有日月横戈,有星骸横陈,他眸子开阖间,迸射如闪电般犀利的眸光,让人根本不敢对视,太炽烈了。 荒与白公子,五巨头先前都蔑视的蝼蚁存在,竟然都跨入了至尊殿堂? 这是在开玩笑吗?还是两人都是在扮猪吃虎! 第五百三十八章轰杀! 黑龙,鲲鹏,旱魃,赢勾,白虎,五巨头望着隔着无尽长空对视的荒与白公子,皆是一脸震惊之色。 至尊气机流淌,宛若星河,缠绕在荒与白公子的身周,丝丝缕缕的威压迸射,让五巨头感到了窒息。 那确实是至尊无疑,但是这两个小鬼方才还是诸侯级的蝼蚁啊,怎么可能突然就变得这么强悍,直接成为了至尊? “留下古剑匣!”古城墙上,白公子背负双手,他一袭白衣胜雪,满头浓密黑发飞扬,剑目中透着杀机,很寒冷。 “如果我说不呢?”荒冷笑,在不废话,他一身长啸,让长空中的风云倒卷,至尊气息盛烈,宛若大浪拍击堤坝,倒卷万丈高空。 “吼!” 左手大罗战矛,右手凰血天戈,荒雄健的身躯直接向着白公子俯冲而去,恍惚间,像是有一头史前巨兽从历史长廊中冲去,让这方天地都变了颜色。 “铮!” 古城墙上,白公子弯弓如满月,方圆十几万里的五行灵气,一条又一条,宛若星河,全部汇聚向了长弓之上。 “铮!” 一道惊天箭羽,宛若山岳般粗壮,带着炽烈的神芒,洞穿天上地下,向着荒疾驰而去;在箭羽之上,甚至还有真龙盘绕,白虎开道,龙吟虎啸声震惊诸天,让观战的五巨头变色。 “小小砂砾!”荒冷笑,他手持大罗战矛,一矛向前刺出,一道神芒,发出永恒的光辉,直接与惊天箭羽撞击。 “轰隆!” 轰鸣巨响声传出,一股灵力大浪,像是汪洋炸开,向着八荒倒卷而出,五巨头的身体全被掀飞,在半空中翻着跟头。 “果然是至尊战力,被天空之城压制的这么狠,还可以发挥出这般强悍的战力!”黑龙一双龙眼中露出震惊之色,再一次确信两人是真正的至尊。 “轰隆!” 古城墙上,两大至尊对决,那里黄金圣血冲霄崩云,白色神光炽烈夺目,灼烧人的视线。 混沌气汹涌澎湃,大罗战矛矛光激射,白玉神扇仙芒盛烈,太过与夺目。 两人间的大对决,让整方天空古城都在摇颤,宛若来到了末日。 “扑哧!” 凰血天戈,化为血色仙芒,直接自白公子的肩头擦过,让那里血肉炸开,混沌气激射。 “铮!” 同样的,白公子的白玉神扇也击在了荒的胸口,瞬间那里传出闷响声,黄金圣血喷洒,宛若星河横戈虚空,荒嘶吼,胸骨也不知道断了多少根。 “嘭!” 一脚飞出,荒直接踹在白公子的胸口,密集的骨骼崩裂声中,白公子修长的身躯横飞而出,直接砸进了一截古城墙上,瞬息消失。 “又消失了?”五巨头一脸愕然之色,而荒的眉头,却皱的越紧。 “轰隆!” 猛然间,天空古城深处,一道巨大的金身腾起,宛若史前巨人,在注视万丈红尘。 那是白公子的金身,他高达上百万丈,脚踩幽冥,头顶青天,日月星辰都在他的发丝间盘旋。 他满头浓密黑发披肩垂落,宛若三千挂星河,甚至有神魔陨尸的异象在他的发丝间浮现,让人震惊。 他像是一堵苍天,横在了成仙路上,两颗眸子,犀利的宛若黑洞,可以吞噬诸天万界,就这么冷冷的注视着天空之城中的诸雄。 一缕又一缕恐怖的气机在散发,域外,一颗又一颗大星被那股气机压中,直接爆开,一大片绚丽的星海都沉沦了,抵挡不住气机的席卷。 五巨头,包括荒,都是一脸骇然之色,那竟是大帝的气机,不过却很微弱。 “另类证道者!!”赢勾骇然大叫,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一切,白公子竟然成为了一尊另类证道者。 所有人的灵魂,血肉,骨骼,都在鸣颤,想要跪倒在地,对这尊庞大金身顶礼膜拜。 “轰隆!” 白公子出手了,他抬起左手,大掌张开,向着天空之城缓缓拍击而来。 恍惚间,诸雄像是感觉有一方浩荡无疆的星海镇压了下来,庞大的手掌,宛若不周山支柱,粗壮的胜过了星河。 很快的,手掌与大气层摩擦,发出炽烈的金光,在燃烧,滚滚狼烟腾起,遮天蔽日,让整方域外星空都黯淡了下去。 “哼!” 面对白公子这一掌,荒发出一记冷笑,他紧握大罗战矛与凰血天戈,直接一头撞进了身旁的古城墙上。 “唰!” 一阵如水般的波动中,荒的身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本始祖知道了,方才那股诡异的涟漪,让这里有了时间法则!!”赢勾拄着黑金拐杖,激动的大呼小叫,通过观察荒与白公子的一举一动,他终于得知了天空之城的辛秘。 “空间规则加时间规则?”旱魃也是一脸震惊之色。 “轰隆隆!” 那是一道血色仙芒,被荒挥击,咔嚓一声,整方天地都被割开了。 域外星空,也不知道多少万里的星辰,一颗又一颗炸开,也不知道多少星海沉沦,化为炽烈的神芒消逝。 大帝的气机,丝丝缕缕,让诸天万界都在沉沦,让整个无人区都在崩灭。 “不好!!” 五巨头惊叫,在他们骇然的目光中,荒紧握左拳,一拳便轰向了从天压落的白公子的手掌。 “轰隆!” 一道黄金光束宛若星海那般庞大,从古城深处冲起,直接让虚空大范围的坍塌。 黄金血气照破山河万朵,让九天十地,让日月星辰,让宇宙星海都失去了光芒。 “咣当!” 霸拳与巨掌撞击,咔嚓一声,天穹之上直接裂开了一道裂痕,长也不知道多少里,宽也不知道多少里,宛若整方宇宙都被震成两半。 混沌气汹涌澎湃,直接将域外的星辰都遮盖了,宛若一只大手,覆盖在了无人区上方,有星骸的残体在坠落,有星河水乱舞,更有滚滚寂灭之气从虚无中渗出,向着无人区缓缓笼罩而来。 “妈了个巴子,寂灭之气都被打出来了!”赢勾骇然大叫,其余四巨头也被吓得不轻,这要是让寂灭之气落了下来,整个无人区所有生灵都会死去,因为没人可以再寂灭时代初期存活。 “轰隆!” 星空深处,白公子的金身在摇晃,被荒一拳差点轰爆。 而古城深处,亦有黄金色的圣血在飙飞,弥漫混沌气,灼塌了虚空。 “嘭!” 突然,星空深处,白公子的遮天金身爆碎,一处宫殿中,他缓缓睁开了双眼,冲了出去。 “他在那里!” 古城外,五巨头看到了冲天而起的白公子,荒自然也看到了。 他嘴角露出一丝森冷的笑容,直接一头向着身旁的一面古墙壁撞去,而白公子,也在做着同样的动作。 “他们想要成为大帝!”五巨头震惊,基本上早就瘫软在了那里,动都不敢动了。 “唰!”“唰!” 一前一后,荒与白公子的身影,全部穿透了古墙壁。 “唰!” 距离五巨头不远处的一截古城墙上,白公子的身躯横飞而出,直接砸在了青石城墙上。 “诸侯二重天!!”白公子愣住了,他握着双拳,感受着体内的灵气,没错,确确实实是诸侯二重天,方才另类证道者宛若宇宙一般的灵气都不见了。 所有的一切,都回归到了原点! “妈了个巴子的,吓死本始祖了!”赢勾拍着胸脯,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 旱魃也是擦去额头上的冷汗,黑龙与鲲鹏,白虎,皆是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之色。 域外,寂灭之气在缓缓回拢,重新渗入虚无空间,而秩序神链也在纵横交错,全力修复破碎的天地。 “不对,那小子跑哪里去了?”猛然间,五巨头对视,脸上皆是露出恼怒之色。 荒,竟然不见了! “轰隆隆!” 天空中,苍劲的龙躯扭动;大风起兮云飞扬,那是鲲鹏在振翅;青色火焰灼塌诸天万界,那是旱魃在动身;赢勾也是拄着黑金拐杖,一跛一跛的向着古城深处狂奔而去。 白虎更是冲上了长空,一双虎目爆射璀璨神芒,开启神眼,两道光柱迸射而出,扫过一处处古建筑。 荒消失了不要紧,要命的是他可是带着世界之王的遗物。 古剑匣可是五巨头策划了几十万年才弄出来的,恰逢天空之城出世,这一次要是错过了,指不定就得等到什么时候。 五巨头在天空古城中游走,皆是开启神眼,扫过一处处古遗迹。 但是诡异的是,荒像是真的消失了,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气息出现。 而城墙上的白公子,呆愣在那里,不明白为何自己的修为就这么消失了。 “一定出了什么问题!” 白公子望着一截古城墙,狠狠一咬牙,再次撞了上去。 “嘭!!” 那一瞬间,古城墙摇颤,漫天血肉飞溅,白公子被撞了个七荤八素,踉跄倒退,最后更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倒霉孩子!”不远处的一座仙阙之巅,赢勾看着白公子鲜血直流的额头,笑的肚子都疼。 “这是怎么回事?”白公子痴呆了,时间规则消失也就罢了,现在就连空间规则都消失了。 一定是荒触碰到了什么,或许是天空之城,有人在操控。 突然,白公子修长的身躯一颤,他想起了师尊口中,那袭游荡在天空之城中的女子,疑似世界之王一缕不散的执念。 “难道是,,,她?”白公子震惊道。 第五百三十九章奇诡的古城! 在鲲鹏,旱魃,赢勾,白虎,黑龙五巨头在天空之城寻找荒之时,他正惊呆的望着眼前的诡异场景。 自最后一次穿入一面古墙壁以后,荒直接被传入到了这里。 这是一方古老的石屋,荒呆呆的从地上站起来,望着自己的双手,感受着体内只有诸侯一重天的灵力。 “怎么回事?我刚刚还是另类证道者啊!”荒有点不明觉厉。 他蹑手蹑脚的走出古石屋,望着石屋外古老的街道,充满腐朽气息的古建筑,确信这是天空之城无疑。 一个小时,荒转遍了整座宏伟的古城,却惊呆了! 五巨头不见了,连白公子他都找不到了。 背着古剑匣的荒,走的腿都断了,根本没有看到任何一个活着的生灵。 “怎么回事?”望着空荡荡的巨城,荒感觉后背发毛,脊梁骨望外嗖嗖的冒着寒气。 “喂,劳资在这里,谁要古剑匣过来拿!”荒仰天一记长啸,巨音裂长空,音波大浪冲起,席卷了整方古城。 但是,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偶有腐朽的风吹过,惊的荒头皮发麻,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最后,他登临宏伟的古城墙,向着远方眺望。 阁楼重重,殿堂浩浩,古老的青石街道,远方迷蒙的淡淡雾气,确实是天空之城无疑,但是那群人跑哪里去了? 突然间的一个转身,差点没把荒给吓尿。 古城墙外,不在是一望无垠的黄沙禁地,变成了迷蒙的灰色雾霭。 这是一方奇诡的世界,天上地下,皆是淡淡的灰色雾霭,什么都没有,黄沙禁地没了,五巨头与白公子也消失了,只有这方古城,孤独的漂浮在无尽虚空。 荒几乎想死的心都有了! 难道是天空之城要关闭了?所以那群巨头与白公子都走了? 这是荒目前唯一靠谱的猜测! 但他心中隐有悸动,一个穿梭而已,为何突然一切都变了? 荒开始漫步在古城墙上,想要找寻一些时光碎片,来解析着诡异的一切。 他不知道走了多久,几乎把整个天空古城的城墙都转遍了,终于找寻到了一枚时光碎片。 一枚淡淡的时光碎片,镶嵌在一截古城墙的裂缝中,荒出手,将时光碎片拿出,血色阴眼重现世间,荒害怕这枚时光碎片经历了太古老的岁月,会突然化为齑粉,所以动用了阴眼。 “轰隆!” 血色神芒洞穿虚空,荒开启神眼,望向了时光碎片。 时光碎片中,记载着一副很是古老的画面。 那是旱魃,荒确信无疑,她在与人争斗。 那是一副战斗的画面,一方是旱魃,另外一方是一个白衣胜雪的少年。 少年坐在一匹白马之上,背负一杆白金战矛,一袭白衣如雪,正在与旱魃大战。 那方天地,混沌气汹涌澎湃,青色火焰宛若狂涛怒狼,征伐的场面很恐怖。 荒发现,这枚时光碎片记载中的旱魃,很是强盛,几乎有至尊巅峰的修为。 而对面那位少年,更是恐怖,他周身散发飞仙光忙,整个人都沐浴在飞仙力中,很是恐怖。 “仙法仙界降诞!” 少年与旱魃在大战,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法诀,荒看到少年的身后,裂开了一道宽大的裂痕,那里,无数尊身穿白衣的仙人飞驰而出,周身霞光亿万缕,宛若杀神一般,向着旱魃冲击而去。 “楚修仙!!”这是旱魃的嘶吼,很愤怒,荒看到了,在旱魃的身后,竟然背着一方古剑匣,正是荒背后的这方剑匣。 这个诡异的发现让荒比较无语,没想到无尽岁月以前,真的是旱魃首先得到了古剑匣。 “轰隆隆!” 青色火焰冲起,宛若九天星河落下,彻底将那方天地焚烧。 “仙法顶上花开!” 那是白衣少年在施法,迷蒙的青色火焰中,荒像是看到了一朵巨大的白莲花绽放,遮天蔽日,投射亿万缕飞仙芒。 “嘭!” 时光碎片记载的画面至此终结,爆碎成为一簇光雨纷飞。 “无尽岁月以前,应该是旱魃首先得到了古剑匣,结果被骑白马的少年所阻!” “但是,为何月尊在出云古遗迹的石碑上,要记载,说旱魃每隔十万年便会自杀一次呢?” “难道,月尊发现了什么?”荒摸着下巴,感觉这方古城,越发的诡异。 “还有,那个骑白马的少年,我怎么感觉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仙法?那不是仙人的法诀吗?为何那个少年会使用?” 这些,都是辛秘,荒再次动身,走下古城墙,开始在城中转悠,仔仔细细的搜寻每一处地方,不放过任何线索。 终于,荒在一处古殿堂中,再次找到了一枚时光碎片,这让她多少有些激动。 “唰!” 血色神芒迸射而出,荒终于看到了时光碎片中的辛秘。 同样的,那是旱魃,身后背负古剑匣,在天空之城中迷茫的行走。 “为何我会被传送到这里?楚修仙呢?去哪里了?”这是旱魃的话语,带着迷茫,带着惊惧。 “难道她的情况跟我一样?”荒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或许,旱魃和荒一样,当时正在跟那个白马少年交战,然后被打败,她就一头撞进了古墙壁,企图传送到古城深处,暂时躲避白马少年的追杀。 但是,她确实被传送到了古城深处,但是楚修仙却不见了? 或许当时有很多人都在天空古城争夺古剑匣,但是都不见了。 这和荒的情况如出一辙,因为荒也是在和白公子征战,身后还有五巨头观战,但是他也是一头撞进古墙壁,企图再次提升修为,却诡异的被传送到了这里。 同样的天空之城,白公子,包括五巨头都奇诡的消失了!! 时光碎片中,荒看到旱魃一个人在天空之城中转悠了很久,她一直走,一直走,几乎走了几千上万年,但是任何一个生灵都看不到。 古城墙无法在穿越,也出不去,旱魃开始变得焦躁不安。 “难道,这是一个幻象空间??”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旱魃清脆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旱魃将古剑匣藏到一方古殿堂,然后伸出白皙的手掌,一掌便拍到了自己的天灵盖之上。 “嘭!” 血肉飞溅,旱魃的头颅当场便爆开,她死了,被自己一巴掌给拍爆了头颅。 她所身处的那方诡异的天空之城,并不是幻象空间,是真实存在的。 她自杀了! 但是画面的最后,荒却看到旱魃竟然又站起来了。 在她的额头中央位置,一个散发混沌光幕的‘卍’形印记,熠熠生辉,在缓慢的修复她的头颅。 而她,就这么毫无意识的向着天空之城的城门处走去。 画面中的时间,早就不知道过了多少万年。 最后,荒看到天空之城停泊在了一处漫漫黄沙之上,而旱魃,也毫无意识的跳下了天空之城,消失在了黄沙禁地之中。 “善了个哉的!!”荒震惊,感觉头皮发麻,双腿发软,险先没瘫倒在地上。 难道自己遭遇了和旱魃一样的情况? 等上个数十万年,等天空之城的城门开启,自己才能出去? 荒感觉到了淡淡的忧桑,旱魃可是有轮回印的神秘存在,拥有无穷无尽的寿元,但是自己不可能一口气就活上个数十万年,况且谁知道天空之城什么时候开启。 说不定是等上一年,说不定便是一百万年,一个大纪元都有可能! 通过这枚时光碎片中所看到的一切,荒有了一个全新的猜测。 上古纪元初叶,旱魃走入天空之城,偶然之下,得到了古剑匣。 紧接着,她和那个神秘的白马少年杀伐,最后不敌,想要撞进古墙壁,将自己传送到古城深处,逃避白马少年的追杀。 但是,在传送的过程中,可能出现了一些意外,时空紊乱,或是时间规则出了差错,旱魃被传送到了未来的某一时段。 这个解释是能说得通的,因为那个时候,白马少年不在了,而天空之城的城门也关闭了。 天空之城,开始在虚无空间游荡,旱魃其间经历了数万年,最后,她以为这是个幻象空间,自杀了,却由于拥有轮回印,没有死去。 最后,天空之城,经历了大半个纪元,于太初初叶,降临在了无人区,也就是黄沙 禁地之上,而恰巧那个时候旱魃由于轮回印,开始苏醒,便迷迷糊糊的降临在了黄沙禁地,开启了一段崭新的记忆。 所以说,这就是为何旱魃会在这次的天空之城争夺战中,第一个找到古剑匣,因为在无尽岁月以前,古剑匣就是她亲手藏得。 “也就是说,劳资出不去了!” 望着天空之城周遭迷蒙的灰色雾霭,荒心中清楚,这是在虚无空间。 他出不去了,天空之城可能是关闭,那一次的穿越,他应该是去往了未来。 “难道说,我就要这么待在这里一辈子吗?”荒有点不甘心,他不知道天空之城下一次开启会是什么年代。 说不定一年,说不定百年,说不定就是一个大纪元。 “命运啊,你为何要这么折磨我?”荒望着灰蒙蒙的虚无空间,忍不住就吟了一首诗。 “好湿,他妈的,湿透了!” 最后,荒走上了古城墙,他解下了身后的古剑匣。 抚摸着古剑匣粗糙的石质感,荒不知道这里面究竟封印了什么,会不会是赢勾口中的 世界之剑?还是白公子口中的葬仙剑? 这一切,荒都不得而知! 打开体内世界,里面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杆大罗战矛与凰血天戈! “无奈的人生啊!” 最后,荒将大罗战矛与凰血天戈,包括古剑匣,全部藏在了古城墙上的一处裂缝内, 打上阵纹,隐匿一切。 他来到了城墙另外一段,望着天空之城林立的古遗迹,发出一记深沉的叹息。 “嘭!” 叹息声中,一袭黑色战袍的荒,嘭的一声,化为一道黑色的太阴之气,消散在了长空中。 第五百四十章前往死亡沼泽! 在天空之城内,荒爆为一缕太阴气的同时,黄沙禁地,一处隐秘的长空中。 “坏了!!”长空中,隐匿身形的荒,突然发出一记怪叫。 “怎么了?”身旁的姬无力一脸狐疑之色。 其实,早在出云古国古遗迹中,看到了白公子在破解去往天空之城的坐标图,看到旱魃隐匿在长空,准备螳螂捕蝉之时,荒与姬无力便想到了一个计谋。 荒用阴阳无道古天功,分出了一个分身,也就是去和白公子接触,包括去往暗黑之海,在天空之城大开杀戒的那个荒,其实是无道古天功的分身。 而荒与姬无力,在五巨头,包括荒与白公子都进入天空之城以后,便埋伏在了这里,准备来个最后的坐收渔人之利。 但是现在,荒却感觉到分身荒的气息消失了,而且给他传来一段画面。 脑海中,天空之城的一切,那些清晰的画面,在荒的眸子中一一闪过。 “走吧!”荒遥遥忘了一眼依旧伫立在长空中的天空古城,发出一记无奈的叹息。 “怎么了?”姬无力疑惑道,他手中拿着一根狼牙棒,还准备干些猥琐的事情,没想到荒竟然要撤退。 “等下一个纪元吧!”通过分身荒死亡前传送回来的画面,荒已经洞悉了一切。 分身荒,最后一次穿越,被传送到了未来某一时间段。 还好阴阳无道古天功逆天,他们可以隔着时空对话。 但是现在,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轰隆隆!” 虚门开启,荒与姬无力化为一道流光,汇入时空通道,向着暗黑之海的方向飞驰而去。 他们要趁着五巨头还没有出来,赶紧开溜,去往传说中的边城。 “轰隆隆!” 在荒与姬无力刚刚跨入虚门消失之时,黄沙禁地上空的天空之城,也在隆隆声中,向着天穹之上升腾而去。 那两扇被赢勾打爆的青石巨门,也再次显化,在轰鸣声中缓缓关闭。 “唰!” 一道仙白色的身影,第一个从古城中冲出,直接化为一道神虹,冲向了永恒荒野的方向。 白玉神扇,一袭白衣如雪,正是白公子! 天空之城,荒消失了,这让他心中很不好受,因为世界之王的古剑匣被荒给带走了。 但是他没有办法,只能趁五巨头还未多注意他,赶紧开溜。 “轰隆隆!” 最后,鲲鹏,白虎,赢勾,黑龙,旱魃,五巨头也一一从古城中冲出。 “嘭!” 天空之城,缓缓向着天穹深处升腾而去,让黄沙禁地上腾起一大片阴影。 最后,它直接撞穿虚空,唰的一声,化为一道流光,传入了虚无空间,消失在了所有人的目光中。 “那个小子,本始祖一定要逮到他!”赢勾也走了,拄着黑金拐杖,一跛一跛的向着永恒荒野飞驰而去。 “你不跟我回葬天岛吗?”白虎宛若山岳的虎躯横陈在长空之上,它一双虎目望着身旁的鲲鹏问道。 “不,我还是做我的六小道巨头吧!”鲲鹏冲着白虎摇了摇头,转身震动双翅,原地狂风爆裂,它的身躯化为一道流光飞速消失。 最后,白虎也走了,他一爪子撕开空间,直接穿入时空通道,消失的无影无踪。 “轰隆隆!” 虚空崩塌,四爪黑龙扭动苍劲的龙躯,也向着暗黑之海飞驰而去。 最后,黄沙禁地上只留下沉默无语的旱魃。 “吼!” 娇喝声冲上了天穹,让黄沙禁地暴动,宛若天塌地陷。 旱魃披头散发,心中被一股憋屈的怒火包裹。 “我一定会得到主人的遗物!”她一双青色的眸子,宛若火焰在燃烧,透着森森冷芒,让人不寒而栗。 谁都不知道她的身份! 她,曾追随过五代世界之王,是那场灾难中,唯一活下来的人! 这一切,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在天空之城落幕,五巨头各自返回老窝之时,葬天岛。 “这位美丽的马大姐,且听本皇一言,,,!” “轰隆!” 一只硕大的马蹄子,直接印在了黑皇的狗脸上,让它壮硕的狗躯横飞而出,轰隆一声,砸在了一座小山之上。 “死狗,我杀了你!!”天马望着放在烈火中,被熊熊灼烧的真龙蛋,气得几乎快要吐血了。 那可是真龙蛋啊,竟然被这条死狗烧烤了。 所幸火焰只是普通的火,而且真龙蛋壳很坚固,有混沌气弥漫,阻隔了火焰的温度。 但是这一切,都让天马震怒,修长的马身都在轻微颤抖。 这是有仙鹤预警,若是在迟上几天时间,保不准这条大黑狗真的就将真龙蛋给吞了。 “善了个哉的,本皇已经给足你面子了,你不要给脸不要脸!”黑皇宛若牛犊子一般的狗躯从碎石堆中走出,它龇着牙,露出满口森森白齿,盯着天马,眸中爆射杀机。 虽然看起来是一副绝世高手的派头,但是不断痉挛抖动的四只爪子还是暴露了它惶恐的内心。 ‘喵了个咪的,早知道就生吃了!’黑皇心中碎碎念道。 “死狗,我宰了你!”清脆的声音中,蕴含着滔天的怒火,天马根本没有废话,一双仙蓝色的马眼震腾火光,宛若熊熊烈火在燃烧,像是两盏神灯。 “轰隆!” 天马一双巨大的翅膀闪动,它快到了极致,白色的鬓毛飘飞,几乎是一瞬间便出现在了黑皇身旁。 “汪了个哉的!”黑皇惊呼一声,拿起手中得自赢勾的大腿骨便向着天马的蹄子搥去。 “轰隆隆!” 原地,一团灵力光波轰然炸开,那里乱石穿空,烟尘漫天,混沌气激射,一条大黑狗,扛着一根混白如玉的大腿骨,踩着一双闪灵靴,撒丫子向着葬天岛外狂奔而去。 “这是本皇应得的,喵了个咪的!”三颗弥漫混沌气的蛋,被黑皇一爪子一个,口中还叼着一个,向着岛外亡命狂奔而去。 “放下我蛋!”天马前蹄子被赢勾的大腿骨一搥,竟然在痉挛,传出剧烈的疼痛。 眼看黑皇抱着三个蛋就要跑出葬天岛了,她气得简直想要骂娘了。 “轰隆!” 她扇动一双巨大的翅膀,宛若垂天之云,一抹流光一闪而逝,带着恐怖的音爆声,天马向着黑皇愤怒追击而去。 “嗖!”“嗖!” 一枚黄金灿灿的真龙蛋,一枚赤霞艳艳的朱雀蛋,就这么被黑皇砸了过来。 “嘭!” 猝不及防的天马直接被两枚神兽蛋给砸的口喷鲜血,这一停顿,等稳定身形,遥望四周,那里还有黑皇的身影。 “大黑狗,,,别让我逮住你!”望着脚下的真龙蛋与朱雀蛋,天马仰天发出一记竭斯底里的咆哮声。 千算万算,最后麒麟蛋还是被那只可恶的大黑狗给叼走了,天马扑哧一声,马嘴张开,直接喷出一口鲜血,她摇晃着马躯,险先软倒在地。 上古十大神兽,只有鲲鹏,真龙,朱雀,麒麟,白虎,天马六大神兽留下了子嗣,鲲鹏脱离了葬天岛,跑到无人区去当六小道巨头,而真龙,朱雀,麒麟还没有降诞。 她与白虎小心翼翼的守护着三枚神兽蛋,葬天岛外,甚至有混沌大阵的弥漫,天马想不通黑皇究竟是如何进来的。 看着满岛的骨头渣子,锅碗瓢盆,天马修长的马躯一颤,再次喷出一口血。 这可是她和白虎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抓来的异兽,不曾想短短几天时间就被黑皇给吃了个遍。 “啊!!” 等到发现被黑皇搥了一个大洞的葬天岛时,天马更是发出凄厉的嘶吼声,直接双眼一翻,晕倒在了白玉广场上。 可怜十大神兽的子嗣,今日竟被一只狗给阴了! 善了个哉的! 与此同时,暗黑之海,苍茫无边尽,狂涛怒狼中,一艘幽灵船乘风破浪,向着六小道中的死亡沼泽进击而去。 阴云密布,宛若倒置的黑色汪洋,那里有颗颗星骸横陈,散发让人窒息的威压感,很狂烈。 “终于要得见传说中的边城了!”幽灵船上,荒双拳紧握,内心很激动,黄金圣血更是崩腾作响,像是在燃烧一般。 “曰了狗的,只希望前路一路平坦啊!”姬无力背负双手,满头油光发亮的大背头在海风中乱舞,活脱脱丑到了极致的恶魔啊。 不知道前行了多少时日,这一天,荒与姬无力终于来到了暗黑之海的尽头。 这里,同样有一层凝厚的光幕笼罩,荒与姬无力根本没什么废话,将幽灵船停泊在海边,跨着大步,直接穿透了光幕。 “这是,,,!” 前路,是一方充满死亡与腐朽气息的沼泽! 死亡沼泽,蔓延也不知道多少里,苍茫一大片,几乎没有尽头。 荒草凄凄,水泽遍布,在冒着气泡。 “这便是传说中的死亡沼泽!!”荒与姬无力对视,两人眼中皆是露出震惊之色。 天空中,灰茫茫的雾气太过于浓郁,这里的气温很潮湿,没有风,荒与姬无力却感觉到了渗入骨髓的阴冷。 “传说中的死亡沼泽,乃是上古一方古老的战场,发生过一场血战,是人族与兽族的某次大对决,死了很多人!” “据说那场大对决中,曾有一滴兽皇的血落在了漫山遍野的尸骨之上,杀机之盛烈,直接让方圆数十万里的疆域化作苍茫无尽的死亡沼泽!”荒喃喃,这是他在出云古国那处古石碑上看到的前人关于死亡沼泽的记载。 第五百四十一章风起云涌! 死亡沼泽,乃是一方上古纪元末期,出云古国中的天字号战将与兽族兽王的战场。 那一战,堪称扭转历史的一战,真的对双方都很重要。 所以那一战,死了很多人族至尊与兽族兽王。 那时,方圆十万里,皆是至尊与兽王的尸体,尸山白骨满疆场,至尊血与兽王血混合,让这方天地的大环境彻底改变。 最重要的是,后来,一滴兽族兽皇的血,自天外飞来,落在了战场中央,彻底让这方天地化为了万物生灵的禁区。 若没有那滴兽血,同等级的至尊与兽王还可以打扫战场,将至尊尸骨与兽王之体搬运到星空深处,避免整方浩荡疆土化为死亡之地。 但是,那滴兽皇血让一切的变了! 一滴兽皇血,直接将漫山遍野的至尊尸骨与兽皇尸骨融化,皇道气机与至尊气机纠缠,最后,这里成为了一方弥漫数十万里的死亡沼泽。 死亡沼泽上,杂草很乱,里面有黄褐色的水泽,冒着气泡。 寥寥灰色雾霭弥漫在长空中,压的很低,一股潮湿且阴寒的气机传出,让荒与姬无力都打着寒颤。 “出云古国古石碑上记载,这里的水泽,都是昔年的至尊血与兽王血,混合丝丝缕缕的皇道人物的血,所以,千万不能让这些水沾到皮肤,几乎像是冥血一般,沾到一点就是身死道消的下场!”荒吞着唾沫,感觉有点口干舌燥。 “善了个哉的,不沾水?那让我们怎么过去?轻功水上漂啊?”姬无力张着一张大嘴,望着冒着黄褐色的水泽,散发浓郁的尸骨腐烂味道,几乎想要转身拔腿就跑。 “也不能飞,那些灰色雾霭中,弥漫着尸毒,吸入一口,也是立马就死翘翘的下场!”荒的话让姬无力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阿黄,要不我们就回去吧!”姬无力腆着一张大脸,笑嘻嘻的对着荒诱惑道。 “滚犊子!”荒直接一巴掌就将姬无力的脸给板到了反方向。 “我们从原始森林到永恒荒野,在到黄沙禁地,暗黑之海,只要再穿过这里,我们就可以得见传说中的边城了?胖子,难道你就不兴奋吗?”荒低喝道。 “兴奋jb毛啊!”姬无力骂骂咧咧道:“道爷我命都快丢了,我想活命!” “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平安到达边城的!”荒摸着下巴,望着那些泛着寥寥尸气的水泽,眼中闪烁着莫名精光。 出云古国那块古石碑上,有前贤记载的关于死亡沼泽的危险,但是蛋疼的是没有平安渡过的方法。 或许前贤们都是动用智慧来挑战这一关,毕竟他们深入无人区的时候,修为也是诸侯不等。 “水泽不能踩,那些灰色雾霭也不能吸收,所以也不能御空!”荒双眼闪着莫名的精光。 “胖子,有了!”猛然间,荒一声狼嚎,将身旁的姬无力狠狠的吓了一跳。 “怎么?你是想通了要回去吗?”姬无力一脸乐呵呵的表情。 “不,我们要前进!”荒大手一挥,颇为豪气道。 “我搥死你全家先人!”姬无力欲哭无泪。 缓缓跨步,走到死亡沼泽前,荒全身灵力狂涌,他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掌,将掌心放在了沼泽上方。 “水道冰河时代!” 伴随着荒的低吼声,一股森冷的寒气,瞬间从他掌心溢出,汇入了这方死亡沼泽。 咔咔声中,方圆数百里的沼泽,皆是冒着丝丝缕缕的寒气,直接被冰封住了。 “嘿嘿,你先人这招怎么样?”荒骚包似的一甩头,当下背负双手走上了冰层。 “不怎么样!”姬无力翻了翻白眼,一步跨出,也走上了冰层。 就这样,荒与姬无力在冰层上闲庭散步般的悠闲跨步,感受死亡沼泽的风景。 “妈的,这是一颗头颅吗?”突然,姬无力大叫,竟然在冰层下面看到了一个头骨。 混白如玉的头骨,属于人族至尊,头骨上面已经烙印有大道的纹络,很显然,这是一尊曾经冲击过帝机境界的强悍存在,绝对不比禁区之主弱多少。 但是就这么一尊可战禁区之主的存在,也陨落在了这里,血肉精华都被那滴皇道人物的血给化了个干净。 “一滴血而已,却让这么多的至尊与兽王的血肉都化了,不愧是大帝永远的死敌!”荒叹息道。 大帝,兽皇,神兽,是罪恶大陆最强悍的战力,是永远不败的神明。 大帝与兽皇,是整方宇宙对峙的两座高峰,而神兽,可战他们,却要稍弱一些。 荒听说过大帝屠神兽,也听说过兽皇屠神兽,但是还没听说过有那尊神兽能把大帝与兽皇屠杀的。 就算是十大神兽中最强悍的真龙,神凰,曾重伤过大帝与兽皇,但是遗憾的是没能屠杀,终究是棋差一招,弱了一些。 一路前行,荒与姬无力在冰层下发现了诸多骨骼。 有混白如玉的,亦有金灿灿的,也有漆黑如墨的,无一例外,能在皇道人物的血腐蚀下还能保存完整骨骼的,皆是至尊与兽王。 “咔咔!” 突然,百里冰层,在这一瞬间传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 一道又一道裂痕,弥漫了整个冰层,密密麻麻,宛若蜘蛛网一般。 “善了个哉的!”姬无力当场吓得腿都软了。 “不好,这些水泽,竟然在腐蚀冰层!”荒神色一凛,感觉自己走进了一个狼窝。 “水道冰河时代!” 再次的低喝声中,荒手掌中溢出森冷的寒气,将那些摇摇欲坠的冰层再次冰冻。 “赶紧走!” 一次水道冰河时代,几乎要消耗荒十分之一的灵力,他狂喝一声,带着姬无力,两人彼此迈着让人尖叫的大步子,化为两抹肉箭,便向着死亡沼泽深处奔驰而去。 在荒与姬无力行进在无人区之时,九州! 一天,只用了一天时间,一尊宛若闯出地狱的神魔,便横扫了整个鬼洲。 他像是不败的皇者,一人一骑,斩尽了整个鬼洲所有的年轻至尊。 没有人是他一合之敌,每次对决,他只有一招。 一招,便可毙掉一位年轻至尊! 他,叫做冥皇子,五千年前的天下无双! 整个九州都沸腾了,诸多天骄,根本不敢面对此人,甚至有的年轻至尊,潜入四大海深处,要避过冥皇子,还有的隐匿在枯山深处,开辟洞府,隐藏气息,为的,只是不让那尊魔鬼找上门来。 “轰隆!” 一方荒野,冥皇子一拳轰出,巨大的灰色光束冲霄而去,让日月星辰都在摇颤。 “吼!” 一位鬼洲本土的年轻至尊,一声大吼,修长的身躯轰然炸开,血与骨激射,洞穿天上地下。 猩红色的血液中,一人一骑,沐浴漫天的血雾冲了出来。 健硕的阴马之上,是一尊宛若神魔般的躯体。 他一双眸子狭长的森冷,迸射如闪电般犀利的眸光,让人根本不敢与之对视。 “轰隆隆!” 他周身缭绕太多的血气,那是那些被他打爆的年轻至尊的怨气,森森然,血腥味冲天,他简直像是一尊修罗屠神,战无不败,攻无不克。 天空在摇颤,一人一骑,向着鬼洲某个地方冲去。 天空中,传出剧烈的奔雷声,那是阴马在踩裂长空。 只是一人一骑而已,观战的诸多修士却感觉像是千军万马从长空中横移而过,宛若狂涛怒浪肆虐大地。 “喂!” 一座山脉上,观战的诸雄中,一位年轻女子轻喊出声,对着那尊雄健的身躯。 “唰!” 他回过了身子,一双眸子,震腾灰色雾霭,宛若杀神在注视红尘。 那个方向,所有修士都是一惊,脊梁骨往外嗖嗖的冒着寒气,头皮发麻,几乎全部都是下意识的倒退一步。 “我想知道!!”那个女子也是倔强,抬起一张清秀的脸蛋,道:“你有没有,特别想要战胜的人!” 长空中,周身缭绕血色怨气的冥皇子低头,沉吟良久,随即抬头:“我没有想要战胜的敌人,只有想要诛掉的门派!” “那个门派?”那个女子继续问道。 “罪洲,昆仑!” 四个冰冷的字中,冥皇子转身,催动阴马,化为一道魔云快速离去。 “轰隆!” 在冥皇子刚刚消失在天际尽头,众人感觉像是心头上的一座大山被移开了,皆是重重的呼出一口浊气。 “没想到,他此番出世,最大的心愿竟是要诛掉昆仑!”有诸雄惊骇,不觉得冥皇子会失败,反而觉得昆仑到了末路,在冥皇子这颗魔星的照耀下,已是夕阳倾斜,到了灭亡之际。 “有小道消息,应该是昆仑的人,诛杀掉了冥府的禁区之子,阿狼;曾有人在距昆仑山不远的地方,发现了阿狼的尸体!”有一尊古修士,道出了些许隐秘。 “昆仑完了,那尊誓死也要诛杀禁区之主的神秘人物一离去,昆仑再也没有依仗了!”有修士感慨,昆仑,那可是九州八大道统之一。 但是,自墨裳死去,张三祖师与金鹏老祖都去往边荒征战,没了至尊底蕴,昆仑的覆灭,似乎只是时间的问题。 “有消息了,冥皇子去往琅月山了!”就在这时,有一尊修士从天边狂奔而来,带来了这么一则消息。 “琅月山!”诸雄震惊,喧嚣声冲天。 琅月山,那可是传说中人族第一至尊,古月天尊的道场,冥皇子去哪里干什么? “我明白了,他这是要去挑战九大帝使之一的李浮萍!”有修士大叫,终于明白了冥皇子想要干什么。 “帝使与天下无双的对决!!”诸雄感觉体内的血液几乎要沸腾了,要燃烧了。 这可是帝使与冥皇子的大对决,谁不知道这几年李浮萍在白不出世,皇太极神秘消失的情况下如日中天。 而冥皇子,要挑战她! “轰隆隆!” 太多的修士,化为一道又一道神虹,向着琅月山奔赴而去,要观这一场难得的大对决。 第五百四十二章天下无双的战力! 琅月山,上古之前,只是一方比较巍峨的山脉,并不是多么出名。 但在太初,古月天尊入驻此山以后,这处疆域,名震整个九州。 那是一块庞大无比的山石,横陈在山脉之上,宛若一轮弯月。 琅月山,因为有古月天尊与此山月石而得名,李浮萍,在不去争霸的时候,一般都在琅月山中休息打坐。 琅月山方圆数十万里,皆是山脉,巍峨的九千山体相连,绿装苍茫无尽,虎啸猿啼,空山鸟语,白雾寥寥,很是有一种说不明道不明的韵味。 “帝使出来受死!!” 这一日,一人一骑,从虚空中奔驰而出,一声大吼,音波大浪冲起,让十方山脉皆崩,让方圆数万里的生灵全部爆碎成为血雾。 咔咔声中,太多巍峨的山体裂开了裂痕,小一点的山脉,更是直接崩开,乱石穿云,巨木爆开,群兽惊恐,万灵皆哀。 那是冥皇子,他终究还是来了,要挑战鬼洲第一人,九大帝使中的李浮萍。 阴马载着冥皇子,从天空中横移而过,发出沉闷的轰鸣声,宛若金戈铁马开进到了琅月山,带着一股宛若史前巨兽般的压抑气息。 他一袭白金战甲,健硕的躯体闪烁冷冽的金属光泽,像是以铜水浇铸而成,宛若地狱的神魔,高大无边。 与此同时,琅月山,山月石中,别有洞天。 这是一挂银色的星河,被古月天尊炼化,在山月石中流淌,很是美丽,泛着动人心魄的光彩。 银色星河旁,是一方仙意昂然的阁楼,此时李浮萍正陪着古月天尊饮茶,冥皇子的声音,却突然传来,带着桀骜不驯的霸气,带着天下无敌的信心。 “师尊!”李浮萍抬头望向了古月天尊。 古月天尊依旧是喝着清茶,没有说话,却神色惆然的摇了摇头。 这个动作,让李浮萍心中一沉,修长的娇躯都在轻微的颤抖。 她不是害怕了冥皇子,而是在愤怒,古月天尊竟然认为她不会胜过冥皇子。 “他五千年前自封的时候,也不过诸侯三重天的修为,而现在,我也有诸侯三重天的修为!”李浮萍紧紧的咬着银牙。 “不要去!”古月天尊终于开口,声音很冷,让李浮萍不要出去。 “别管我!”李浮萍转身,将身旁的落日弓背在身后,一步跨出,修长的身躯消失在了仙亭中。 “哎!”原地,只有古月天尊无奈的叹息声响起,幽幽回荡。 琅月山外,冥皇子坐在阴马之上,一双狭长的眸子迸射寒光,犀利锋芒宛若天刀,让人不敢直视。 “唰!” 琅月山前,一阵如水般的波动中,李浮萍的身影,幻化而出。 她伫立在琅月山前,古典的鹅蛋脸,柳叶眉,泛着春水的秋水眸子,挺翘的瑶鼻,薄薄的红唇。 她一袭鹅黄色的衣裙飘飘,满头青丝飞扬,绝美的容颜上带着森冷的杀机,就这样盯着冥皇子。 “听闻你是鬼洲第一,九大帝使之一,今日,斩你!”冥皇子话语很冷冽,也很霸道,他望着李浮萍,宛若一头真龙在注视一只蝼蚁。 琅月山周围的山脉之上,来了很多人,这是万众瞩目的一场大对决,整个黄金盛世也没有几场。 人很多,影影绰绰,立身在山脉之上,望着琅月山前对视的两人。 “你说谁胜谁败?”有古修士开口道。 “不好说,冥皇子可是五千年前的天下无双,如果他和玉将令的征战中没有受那么重的伤,可能也不会有三千年前的叶惊天与叶无双!”有修士感慨,冥皇子真的太强悍了,普天之下,能阻挡他的,可能只有死去的玉将令了。 “若是这一战,李浮萍败了,可能只有九大帝使之首的白,可以与冥皇子一争高下了!”最后,有年轻天骄叹息。 九大帝使,已是横在所有年轻一辈修道路上的巍峨高峰,现在,就连五千年前的天下无双都出世了。 风云变幻,这已是多事之秋! “杀!” 李浮萍根本没有废话,她手持落日弓,登天路而上,去往了域外星空。 “轰隆隆!” 冥皇子也催动阴马,带着霸道压抑的气息,横空而上,让整方天宇都在摇颤。 他们,要在域外开启大对决。 “嗖!” 漫天无尽的五色星河,那是五行灵力,化为一股又一股粗壮的灵力大浪,全部汇聚在了落日弓之上。 “铮!” 清脆的金属颤音中,李浮萍拉弓如满月,一根二色箭羽,宛若山岳磅礴,向着冥皇子激射而去。 二色箭羽,赤霞艳艳,宛若神凰在搏击苍天;又有青色的火焰在燃烧,散发出神金的冷冽光芒。 惊天箭羽,散发出不朽的神辉,螺旋劲气铮鸣,发出鬼哭狼嚎一般的凄厉声音。 “轰隆!” 面对这一箭,冥皇子神色淡然,他从阴马身上跃起,雄健的身躯直扑箭羽而去。 他一拳轰出,一道灰色的星河横戈域外,长达几万里,让日月星辰都失去了光芒。 他竟以纯肉身之力去对抗这一箭,让观战的诸雄皆是捏了一把冷汗。 “嘭!” 霸拳对箭羽,一声轰鸣巨响,宛若大浪拍击提拔,卷起万丈巨浪搏击高天。 那根箭羽,轰然一声炸开,炽烈的神芒洞穿天上地下,让诸多陨星炸开,一朵又一朵璀璨的神性莲花绽放,奇景纷呈,席卷了宇宙。 一拳,就这么霸道而简单的轰爆了李浮萍势在必得的一箭,让李浮萍微微变色。 “速度足够了,力量还差点!”冥皇子背负双手,就这么屹立在域外,神色冷漠中带着霸道,遥望李浮萍。 “哼!” 李浮萍冷哼一声,再次拉弓如满月,一道又一道五色星河,全部汇入了落日弓中。 “嗖!”“嗖!”“嗖!” 这一次,李浮萍一口气直接射出了三道惊天箭羽。 二色箭羽,赤霞震腾,神金燃烧,三道不朽的神芒,散发出永恒的光辉,照亮了大片范围的域外。 “吼!” 那是神凰,在嘶鸣,凤鸣声惊天动地,它缠绕在箭羽之上,拍击凰翅,让日月星海都失去了颜色,它是最高贵的存在。 “轰!” 面对这样三根惊天箭羽,冥皇子依旧没有抽出后背那杆掺杂着少许神料太阴仙金的战矛。 他雄姿伟岸的身躯冲出,宛若一头洪荒猛兽从史前搏击而来。 他一步跨出,身体内传出震天轰鸣声,那是冥血的力量,恐怖而浩瀚,宛若一方无穷无尽,没有边际的汪洋。 “轰!” 他一拳轰出,以纯肉身对抗三根箭羽,霸道到不可想象。 一根箭羽,被他的霸拳击中,直接炸开,毁灭的神芒洞天彻地,让域外升腾起一片绚丽的毁灭星海。 “轰!” 第二拳,他再次轰出,又是一根箭羽爆开,溢出的毁灭神芒简直像是要重造宇宙洪荒。 “铮!” 第三根箭羽,再次被冥皇子一拳砸出,却没有立刻爆开,而是咔嚓一声折断。 宛若山岳般的箭羽折断,前半根箭羽炸开,而后半根箭羽直接擦着冥皇子的肩头飞驰而过,疾射向了宇宙深处,在哪里炸开,宛若星辰毁灭,耀眼的神芒灼烧人的眼神。 这次,不仅是李浮萍震惊了,连琅月山外,开启神眼观战的诸雄都骇然了。 因为那半根箭羽,在擦着冥皇子的霸体而过的刹那,竟然没有血肉迸飞,而是传出刺耳的金铁交击声。 那可是落日弓射出的箭羽,糅杂了李浮萍一生的修为,更是有凰血精金与神煌青金的双重威力,但是,还是破不开冥皇子的防御。 他的白金战甲,在咔咔声中直接爆碎,漫天银色神芒席卷了域外。 战甲里面的战衣也在惊天箭羽中化为了齑粉,露出他青铜色的肩膀。 充满爆发力的肩膀,肌肉宛若真龙盘踞,闪烁金属光泽,不像是血肉,更像是一块金属。 “速度与力量都够了,但是对我来说,还是太弱!”冥皇子始终没有抽出后背的白金战矛。 他一步跨出,带着一股凶戾的野兽气息,直接向着李浮萍扑去。 “铮!”“铮!” 这一次,李浮萍再次射出两根惊天箭羽,但是没有用,山岳般的箭羽,被冥皇子以一双霸拳轰碎,他进身李浮萍,一拳轰出,风云雷动。 千钧一发之际,李浮萍直接将落日弓横在身前,做最后的反击。 “铮!!” 悠扬的金属颤音,宛若纪元古钟在鸣颤,李浮萍修长的身躯一阵痉挛,直接被冥皇子砸飞,一路上撞爆了十几颗庞大的陨石。 那一刻,李浮萍感觉不像是一只拳头砸在了落日弓上,更像是一颗庞大的魔星撞击在她身躯上,那种震天撼地的力量,让落日弓都在哀鸣。 “扑哧!” 十几颗陨星被李浮萍撞爆,她稳定身形,直接喷出一大口猩红色的鲜血,灼烧了虚空,横戈在域外,宛若一条大河。 “弓不错,我收了!”看着右拳指缝间渗出的丝丝缕缕的灰色冥血,冥皇子寒声。 这是他自出世以来,第一次流血。 这一场大对决,让琅月山外观战的诸雄彻底惊呆了,宛若石化一般,大嘴皆是张长了‘o形! 这就是五千年前,天下无双的战力吗? 第五百四十三章落日不落日! 九大帝使之一的李浮萍,鬼洲第一人,却在冥皇子的一双霸拳下节节败退,根本抵挡不了。 “嗖!” 一根箭羽,宛若山岳,赤霞艳艳,照亮域外,那是神凰在展翅,搏击长空;更有青金色的火焰在震腾,闪烁金属的光泽。 惊天箭羽,散发不朽的神辉,光耀九天十地,带着恐怖的风云雷动异象,向着冥皇子激射而去。 域外,自惊天箭羽所过之处,空间爆开,一路的秩序光雨纷飞,狂风呼啸,宛若天刀,割裂人肌体生疼。 “轰!” 冥皇子,依旧是那般淡然与霸道,他抡起左拳,一拳便砸在了惊天箭羽之上。 “铮!” 强烈的金属颤音中,箭羽轰然炸开,炽烈的神芒洞穿了天上地下,永恒的光辉宛若太阳,灼烧人双眸剧痛,根本不敢凝望。 一团浩大的音波涟漪,宛若狂涛怒狼,向着宇宙边荒席卷而去,让太多的星辰爆开,让星河倒流,星海沉沦。 “唰!” 一步跨出,冥皇子满头灰色长发飞扬,宛若一挂银白色的星河。 他冲向了李浮萍,带着一股宛若史前巨兽般的凶戾气息。 他一双狭长的眸子,透射灰色雾霭,宛若神明在注视世间,犀利锋芒让人不可阻挡。 “轰隆隆!” 域外,李浮萍手持落日弓,与冥皇子激战在了一起,那里神化滔天,狂风扑面,秩序光雨纷飞,混沌气汹涌澎湃,宛若在开天辟地。 琅月山外,观战的诸雄从头凉到脚,这,便是五千年的天下无双吗? 这等战力,让人震惊,这哪里是一尊诸侯三重天的修士,太强悍了,竟然以一双霸拳硬撼至尊器的落日弓,霸拳砸在巨弓之上,带着惊天铮鸣声,很强烈,很刺耳。 “据说冥府的第一代禁区之主,乃是无月大帝的子嗣,一生玄功,威压恒宇,是从寂灭时代活过来的逆天者,而冥皇子,继承了无月大帝真正的血脉,冥血之力,号称可比肩无月大帝!”这是一尊古修士,道出了些许冥府的来历。 当今世人所得知的葬仙池,囚龙海,包括冥府的第一代禁区之主,皆是从太初纪元的寂灭时代中走出来的人物。 他们,号称逆天者,强悍到这世间根本没有能制衡他们的敌人。 而冥皇子,正是冥府第一代禁区之主的后辈子嗣,继承了最纯净的冥血之体,修到大成境界,比之真龙不灭体还要恐怖。 “铮!” 域外,大战进行到了白热化,冥皇子一拳砸出,让落日弓发出巨颤铮鸣声,李浮萍修长的身躯在这一拳中直接横飞而出,口中喷出猩红色的血,一路撞爆了太多的陨星,炽烈的神性莲花在域外一朵又一朵绽放。 “完了,李浮萍要败了!”观战的修士,有人惊呼,九大帝使中,除却帝使之首的白,与神秘消失的皇太极,还要数李浮萍的风头最盛,但是现在,她要败了,不是冥皇子的对手。 “吼!” 一袭鹅黄色衣衫,在宇宙罡风中猎猎作响,李浮萍娇喝出声,让那方虚空存存崩碎,混沌气弥漫。 “铮!” 她撕开了体内世界,从里面拿出一根箭羽! 同样的二色的箭羽,上面却刻着神凰的印记,宛若间,百鸟之王在宇宙星海中翱翔,它双翅一展,宛若垂天之云,让大片大片的星域沉沦,万物生灵皆寂。 青金色的火焰在燃烧,上面刻着大道的纹络,让虚空灼塌,让诸天万界都在哀鸣。 “这是传说中那根真正的落日羽吗?”琅月山外,太多观战的天骄惊呼出声,一脸的不敢置信之色。 那根箭羽,被李浮萍握着手中,宛若一杆战矛,箭尖迸射森冷的杀机,长达几万丈,让虚空都被洞穿。 “传说中,落日弓曾是太初纪元,我人族第一尊另类证道者,帝尊锻造而出,昔年,帝尊带领第一批战将,去探秘无人区,将落日弓传到了一名追随他的女子手中,那名女子,据传乃是古月天尊的师祖!” “昔年,古月天尊于神州通天峰手持落日弓,连开十箭,射杀那场黄金盛世八尊帝使与两尊禁区之子,成为威名赫赫的一代帝女!” “最后,她手持大道之花,登天路而上,虽未证道,却跨进了万灵梦寐以求的至尊殿堂,从此开辟琅月山,成为人族第一至尊!”这是一尊古修士,透露出了一些惊天隐秘。 据传,落日弓乃是帝尊铸造,与落日弓一同出炉的,还有十一根落日羽。 十几万年前的黄金盛世,是属于古月天尊的。 大道之花盛开,角逐帝子帝女的那一场大对决,她伫立通天峰,拉开落日弓,一连射出十根落日羽,让八尊帝使,两位禁区之子喋血长空,开创了属于她古月的时代。 今天,帝尊多锻造出的十一根落日羽,只剩下最后一根,被李浮萍拿了出来,誓要击杀冥皇子。 “终于拿出底牌了!”望着李浮萍手中迸射滔天杀机的落日羽,冥皇子狭长的双眸猛然大睁,他感觉,体内那始终冰冷的血,终于开始沸腾了。 他的心脏,在胸腔内开始剧烈的跳动,他雄健的身躯,在轻微的痉挛,那不是害怕与恐惧,那是兴奋,极致的兴奋。 “铮!” 一把抽出后背的白金战矛,冥皇子望着李浮萍,嘴角露出一丝森然的笑:“落日弓,号称可以射下天上的太阳!” “来吧,让我看看真正的落日神弓!” 霸道的声音中,冥皇子宛若神魔一般的躯体轰然冲出,他手中白金战矛挥舞,让秩序光雨纷飞,让日月都变了颜色。 落日神弓对决最强冥体! 这注定会是一场惨烈的搏杀,注定会有一人永远的倒下! 琅月山外,所有观战的诸雄都沸腾了,喧嚣声冲天,宛若火山爆发。 域外,李浮萍轻轻吐了一口浊气,她缓缓的将落日羽搭在了落日弓之上,体内灵力狂涌,传出震天撼地的奔雷声。 她开始慢慢的拉弓如满月,域外,方圆数万里,一股又一股五行灵气宛若星河一般,汇聚到了落日羽之上。 渐渐的,什么都消失了,赤霞艳艳的凰血精金,青色金属的神煌青金,最后,连落日弓,包括李浮萍的声音都消失了! 只留下那一根宛若仙光的落日羽,炽烈的杀机铺天盖地,让域外虚空大裂缝。 “铮!!” 在所有观战诸雄震惊且渴望的眸光中,李浮萍,终于松开了弓弦。 一记宛若神金炸开的巨响声中,落日羽化为一道通天彻地的不朽神芒,直接洞穿了虚空,宛若九天落仙,带着狂烈霸道的杀机,铺天盖地,向着冥皇子激射而去。 “吼!” 冥皇子长啸,巨音裂长空,他手持白金战矛,双眸爆射数千里的灰色闪电,宛若一尊史前的神魔,轰然冲向了落日羽。 “铮!” 白金战矛刺出,让虚空被洞穿,让秩序光雨洒落。 两者,在刹那间撞击在了一起。 “轰隆隆!” 那是一团浩大的白金光波,缓缓自域外升腾而起,所过之处,大片大片的虚空沉沦,炽烈的温度,宛若太阳炸开,让星辰融化,让星河泯灭,让星海都在动荡。 “吼!” 灭世的白金光波中,传出冥皇子痛苦的咆哮声。 一股大浪,宛若星河从九天之上落下,那是落日羽炸开之后的劲风,铺天盖地般的压落到鬼洲大地之上。 “咔咔!” 瞬时间,伴随着咔咔巨响,琅月山方圆数万里的山脉都崩开了,裂开了一道又一道很深很宽的裂痕。 观战的诸雄,在狂风中怒吼,劲风宛若千万口天刀,割裂他们肌体生疼,神魂欲裂。 “这就是落日羽的威力吗?”有年轻天骄恐惧大叫,在狂风中沉浮。 每一根落日羽,只有一次使用的机会。 它会在射中目标以后,直接炸开,用毁天灭地的威力,夺取敌人的性命。 当初帝尊一共炼化了十一根落日羽,一根也没有使用。 现在,最后一根落日羽,爆发出了属于它的璀璨神辉。 “轰隆隆!” 域外,炽烈的神芒宛若汪洋炸开,恐怖的温度在灼烧虚空,让星辰与日月都融化了。 秩序光雨宛若星河一般在纷飞,混沌气吞吐,黑洞浮现,宛若一头史前巨兽,可以吞噬世间万物。 “成功了吗?”琅月山外,观战的诸雄皆是紧紧的屏住了呼吸。 这是最后一根落日羽,用落日神弓射出,威能太过于恐怖,简直可以覆灭天地。 李浮萍手持落日弓,在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这一击,消耗了她十之八九的灵力,几乎快要将她抽干了,此刻她修长的身躯几乎都在摇晃,站立不稳,要跌倒域外。 “这口弓,我要了!!” 灭世的神芒,缓缓消逝了,那里,一道染血的身躯,手持白金战矛,森然的话语从他口中传出,带着无与伦比的霸气。 “什么,还没死?” “不可能,冥皇子这么强悍?那可是落日弓啊!” 琅月山外,那道声音让诸多古修士不敢置信,遭受了落日神弓射出的落日羽一击,冥皇子竟然还能活着。 域外,李浮萍脸色苍白,她摇摇欲坠,望着神芒中那道雄姿伟岸的身躯,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压抑的气息。 “轰隆隆!” 那是霸拳,染着白金色的冥血,就这么从还未消逝的神芒中轰出,一拳轰向了李浮萍的面门。 混沌气,缠绕着一头真龙,惊天拳意铺天盖地,让李浮萍窒息,在也没有办法去打出强横的一击。 第五百四十四章冲出死亡地! “那是什么拳法?”琅月山,有观战的诸雄震惊,望着域外冥皇子的最后一击。 沾染着白金色冥血的霸拳,流淌着混沌气,上面竟然缠绕着一头真龙,龙头高高昂起,恍惚间像是有龙吟声惊天,苍茫拳意铺天盖地,让域外的日月都失去了颜色。 “那是镇龙拳吗?”有古修士骇然,想起了一则传说。 “这是冥府的第一代禁区之主独创的一门古天功,叫做镇龙拳,拳意无双,可轻易轰爆一颗星辰!”这名古修士解析道。 “轰隆!” 域外,李浮萍艰难的举起落日弓,向着冥皇子这一拳砸去。 轰鸣巨响声中,李浮萍修长的身躯倒飞而出,口中大口大口的喷着猩红色的鲜血。 “嗖!” 落日弓一颤,脱离李浮萍之手,一路撞爆了几颗陨星,向着域外横飞而去。 “你是我的!”冥皇子眸光森森,他一步跨出,大手一探,瞬间手掌放大,宛若星辰,向着落日弓抓去。 “嘭!” 突然,冥皇子的那只大手,竟然在星空中直接炸开,白金色的血与骨到处飞溅,压爆了太多的陨星,让神性莲花绽放,璀璨而夺目。 “唰!” 一道温婉修长的倩影,就这么浮现在虚空中,伸出一只芊芊玉手,将落日弓握在了手中。 “古月天尊!!”琅月山,方圆万里,观战的数万修士都沸腾了。 古月天尊,被誉为人族第一至尊,唯一可以和极尽升华后的禁区之主抗衡的神明一般的存在,她竟然出手了。 望着自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的右掌,冥皇子抬头,一双狭长的眸子,宛若两口雪亮的天刀,盯着古月天尊,透射犀利的锋芒。 “她败了,你走吧!”古月天尊只有这么一句话。 “终有一日,吾冥皇子必马踏琅月山!”低沉而霸道的声音中,冥皇子就这么与人族第一至尊古月对视,良久,他转身,跨上阴马,背负白金战矛,带着沉闷的奔雷声,向着神州进击而去。 而古月天尊,袖袍一挥,直接将域外李浮萍重伤的身躯卷走,化为一道涟漪消失,也回到了琅月山。 这场帝使与五千年前天下无双的征战,就这么结束了! “终有一日,马踏琅月山!”琅月山方圆万里,诸雄都寂然了。 这种狂妄的口气,敢在人族第一至尊面前说这种话,可见冥皇子是多么自负。 他有自负的本领,比肩无月大帝的冥血之体,征伐千百场战斗,更是曾经被葬仙池的玉将令打到重伤垂死,到弥留之际。 他这一生,风光过,也落魄过,甚至一度都要身陨道消。 但是,他硬是熬了过来,堪称凤凰涅槃,他更强了,无敌心也更盛。 九大帝使之一,李浮萍对决五千年前天下无双冥皇子的对决,在这一刻,像是飓风一般席卷了整个九州。 手持至尊器,落日弓的李浮萍,败了! 落日弓射出的落日羽,号称可以射下天上的太阳来;昔年古月连开十箭,射爆了八尊帝使,两位禁区之子,但今昔,李浮萍开弓,落日羽可射落太阳,却射不落冥皇子。 他,是比太阳还要强悍的存在! 李浮萍与冥皇子的对决,让九州修真界地动山摇。 连帝使都败了,谁能阻挡这尊杀伐无双的冥府之皇? 冥皇子的战争,再一次开始! 一天多一点的时间,他一人一骑,便横扫了整个鬼洲;他没有多做停留,更没有休息,而是纵马去了神州。 神州,战争再次拉开帷幕,那方天地,弥漫着惨烈的战火,血腥味冲天,只是一个人的战斗而已,却宛若两大种族在开战。 谁能阻挡冥皇子的脚步? 人们想到了九大帝使之首的白,还有在吞天决与飞仙诀之下,还能存活的皇太极。 他们,会是冥皇子的对手吗? 这一日,消息传出,更是让人惊破了胆子! 冥皇子,以一己之力,毁灭一个超级道统。 神州庙欲庵,在冥皇子的霸拳下,直接成为了过去。 失去了半步至尊的庙欲庵主,庙欲庵早已是摇摇欲坠,就在近日,一人一骑来到了这里,一拳轰出,彻底将庙欲庵掩埋在了历史洪流中。 庙欲庵的年轻至尊,叶青骊,被冥皇子一拳打爆,几乎没有任何战斗力。 这,就是五千年前的天下无双! 短短半日,神州疆域,再无可挑战冥皇子之人。 最后,冥皇子进击乐土而去,杀伐,还未停歇。 在九州被冥皇子一人一骑搅得天翻地覆之时,无人区深处,六小道第五道死亡沼泽。 “水道冰河时代!” 那是荒的声音,水道冰河时代施展,百里冰封,寒气缭绕,荒与姬无力彼此甩动双手,在冰层上亡命狂奔着。 “我说小黄子,,,能不能休息一下,道爷我肠子都跑断了!”姬无力宛若肉箭一般的雄浑身躯停了下来。 “哇!” 他大嘴一张,便吐了一地,瘫软在冰层上死也不走了。 “赶紧的胖子,这冰层马上就化了!”荒踢了踢姬无力雄浑挺翘的肥臀,感觉像是踢中了棉花,没有一丁点骨头的感觉。 “不跑了,跑的道爷我都岔气了,汪了个狗的!”姬无力扶着小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说什么也不起来。 “咔咔!” 突然,姬无力剩下,丝丝缕缕的热气升腾而起,冰层开始裂开一道又一道裂痕。 “跑啊!”荒大喝一声,迈动大长腿就向着死亡沼泽深处冲去。 “善了个哉的!”面对死亡危机,姬无力也是哭爹喊娘,再次化为一抹肉箭,瞬息间便超越了荒。 “水道冰河时代!” 再一次施展冰河时代,荒与姬无力狂奔了十分钟。 “咔咔!” 十分钟后,冰层再次裂开。 “水道冰河时代!” 十分钟后! “水道冰河时代!” 就这样,荒与姬无力靠着这种让人蛋疼的方法,一路施展冰河时代,一路向着死亡沼泽的尽头狂奔而去。 不知何时,迷蒙的灰色雾霭中,一个古巢穴,就这么横戈在沼泽中,绵延也不知道多少里,望不到尽头。 “我们这是到了那里?”荒与姬无力终于能小小的休息一下,皆是一屁股就卧倒在了古巢穴之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哇!” 姬无力再次张开大口,又一次吐了出来,吐的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 给自己卷了一根老旱烟,点着以后,荒美美的吸了两口,顺便整理了一下自己根根倒竖的刺猬头。 两天时间了,荒与姬无力行进了差不多有二三十万里,还没到达死亡沼泽的尽头,这方沼泽,可真是够大的。 休息了半个小时以后,等到姬无力将他的大背头梳理整齐,两人开始沿着这方古巢穴,向着横截面的死亡沼泽深处走去。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荒捡起地上的一截枯枝,那是黄龙戍,是一种锻造灵兵所必须的古木,在这里很多,无边无尽。 这方古巢穴的大部分材料,皆是黄龙戍,闪烁淡淡的枯黄色,有一种黄龙戍独特的木香味道。 “真是大手笔!”荒放眼远眺,这方古巢穴,长也不知道多少里,很宏伟,很庞大,宛若一堵苍天横戈在死亡沼泽之上。 一根黄龙戍可能荒不会放在眼里,但这么多黄龙戍,就算是九州八大超级道统估计都拿不出来,在这里却被某个生灵铸成了巢穴。 “善了个哉的,要不要道爷放把火给烧了!”姬无力摸着大肚腩,笑呵呵的,十足一个弥勒佛。 “卧槽,你别作死啊!”荒转身朝着姬无力的屁股就是一脚。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 还没等荒的话说完,两人在走过一截巢穴之后,前路豁然开阔。 那是一方庞大的巢穴,很古老,望外溢着混沌气,巢穴中,一只体型巨大的大鸟就这么躺在那里,在小恬。 “瞄了个咪咪的,这不是鲲鹏吗?”姬无力吓的差点没软成一坨。 那只大鸟,身上弥漫着黑白二色的阴阳纹络,正是化为大鸟的鲲鹏。 “妈了个巴子的,我就知道,这里是鲲鹏的老窝!”荒小心翼翼的和姬无力从古巢穴上退了下来。 接下来,两人一退再退,退到了数千里的之遥,这才再次用水道之术冻结沼泽,继续向着死亡沼泽深处狂奔而去。 “水道冰河时代!” 两道人影,在枯寂、潮湿、阴暗的死亡沼泽上,彼此甩动双手,亡命狂奔。 这一奔,便不知道是多少天,等到荒累的小腿都发软的时候,死亡沼泽,终于到了尽头。 这里有一方铺筑的青石,荒与姬无力踏在了上面,皆是深深的吐了一口浊气。 死亡沼泽,如果按照荒的推测来说,应该是前面五小道里面最危险的。 因为这里,是至尊与兽王的埋骨场,更是因为那滴皇道人物的血,形成了一方奇诡的域场,太过于危险。 死亡沼泽上空的灰色雾霭,是太多至尊与兽王的尸气与怨气,吸入一口,或许荒与姬无力都会立刻身死。 但是还好,最终,他们还是跑出来了! “走吧,传说中的边城,劳资来了!”荒与姬无力哈哈大笑,当下勾肩搭背,直接大步跨出,穿越了死亡沼泽的最后一层光幕。 第五百四十五章无尽战域! 六小道,最后一道,映入荒与姬无力眼帘的,是一方浩荡无尽的古战域。 巨木苍劲,耸入云霄,各种青色的古藤,缠绕在古建筑之上,散发斑驳沧桑的气息。 一望无尽的广袤无人区,太多的古遗迹,上面有粗壮的古藤缠绕。 青石板幽幽,上面早已挤满了青苔,昔年是否有公子小姐在上面踏青? 古遗迹苍茫,到处都是倒塌的远古文明;巨木苍劲,遮天蔽日,到处都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腐朽味道,还有历史岁月遗留的沧桑痕迹。 “喵了个咪的,这里到处是什么地方?”姬无力睁大一双眯缝眼,眺望四周,苍茫大地,数十万里平方公里,宛若没有尽头。 地平线上,是洋洋洒洒的落日余晖,落在古建筑之上,散发绚丽的神芒,宛若青铜古卷,承载万载凄与凉。 “这是当年出云古国用于训练军队的古战域,也是兽族兽兵与人族战将在上古纪元拉锯战中最主要的战场!”荒喃喃,这些,都是他在出云古国古遗迹那块人族先贤留下的古石碑上看到的。 昔年,太初纪元,有绝顶人杰走到了传说中的边城,却并未参加荒城对阵长生界的大战。 他们折返而回,并不是被边城之主拒绝了,而是他们太优秀,最后都登临天路,去往了边荒战场。 他们从无尽战域回来以后,便将这里的概况写在了古石碑上,用以警醒后来人。 “传说中,叶无双自无人区得来的那块神料,仙泪绿金,便是从这里带走的!”姬无力喃喃,那样一大块神料,可谓仙级至宝,却被叶无双得到了,最后为西皇锻造了西皇塔,镇压玄武家族的底蕴。 “不止这些,昆仑史记中也有过记载,张三祖师为昆仑带回的混沌大阵,也是出自这里!”荒眸子中闪烁着幽幽绿芒,宛若一头觅食的饿狼。 无尽古战域,是兽族与人族对决的最主要战场,这里遗留下了诸多神器,小到一口灵兵,大到至尊器,甚至包括神料。 但是,这里的危险,也是显而易见的。 “据出云古国古遗迹那块石碑上所记载,这里,无尽古战域,就连当时的帝尊都没有探索完毕,据传里面有惊天神藏,却也蕴含着极其恐怖的危机,让帝尊都止步!”荒喃喃。 “善了个哉的,想道爷我祸害九州十余载,没那个人敢搥我一下,今日,就让道爷来征服这方古战域!”姬无力拉风的一甩大背头,跨着大步就走进了古战域之中。 这里的巨木真的很苍劲,宛若蛟龙一般,到处都是古藤,缠绕在古建筑中,尽显斑驳与苍凉。 荒与姬无力一路走,一路观察,真的在一些古建筑中看到了很多白骨。 那些白骨,皆是诸侯,因为经历的时间太过久远,所以那怕是五重岳的修士,在这里根本看不到,白骨早就化为骨灰,葬入黄土中了。 就算是诸侯级霸者的白骨,上面也是布满了裂痕,像是轻轻一碰就能化为齑粉。 踩在厚厚的落叶之中,荒与姬无力一路前行。 他们在落叶之下,有了新的发现! 那是一些灵兵的碎片,镶嵌在黑褐色的土地中,早已经灵性尽失。 深入了也不知道多少万里以后,突然,一记诡异的声音传入荒与姬无力耳中。 “梆梆!!” 那种声音,很醇厚,在寂静的古战域中传出很远。 “道爷怎么听着像是有人在砍树?”姬无力摸着下巴,一副不明觉厉的样子。 “难道是边城的原住民!!”荒脸上露出大喜之色,拉着姬无力就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狂奔而去。 闪过一处古建筑,一株高达数万丈的苍劲巨木映入荒与姬无力眼帘。 “乖了个乖的!”姬无力与荒望着那颗巨木,皆是露出目瞪口呆的摸样。 巨木宛若真龙盘踞,太苍劲了,足有几十丈那般粗,高达数万丈,最高处甚至耸入了长空中。 巨木的一条枝桠,都像是一条星河,上面的一片叶子,都宛若一方山岳那般庞大。 碧绿色的叶子,成千上万,在轻风中哗啦啦作响,流动神则。 那是一名穿着粗布麻衣的老头,低矮的身材,满头杂乱的长发,遍布皱纹的黝黑脸庞,还有那双浑浊的眸子,都像是某个旮旯角掏大粪的。 此时的老头,正拿着一把砍柴刀,在一下又一下的砍着苍劲的巨木! 姬无力与荒对视一眼,再次盯着老头看了很久。 老头身上,既没有一丝一毫的灵力,也没有什么威压的气机,普普通通,就这么一个老头。 但是荒与姬无力心中都清楚,这可是无尽古战域,让帝尊都未征服的古老禁区,一个老头,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一定是某尊扮猪吃虎的猥琐存在! “老人家,此地距离边城还有多远?”荒与姬无力上前打着招呼。 “还有百万里左右!”砍柴老人放下砍柴刀,转过身子,脸上露出慈祥的笑,看着姬无力与荒两人。 “这么远?”荒神色一震,未曾想到古战域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广袤。 “屁大点的地方!”砍柴老人闻言翻了翻白眼。 老人的这句话让姬无力与荒皆是神色一震,再次确定了这个老头就是在扮猪吃虎。 “老人家,来一根不?”荒拿出体内世界的老旱烟与白纸。 “嘿嘿,那就来一根吧!”老头笑眯眯的,盯着荒手中的旱烟袋,露出一丝久违的温馨笑容。 姬无力与荒走的累了,老人砍树砍的也累了,当下三人就这么坐在满地的落叶中,一人一根老旱烟,彼此开始喷云吐雾。 “老人家,你为什么要砍这棵树呢?”荒望着身旁巨木上一道浅浅的痕迹,应该就是老人砍的。 “为了归于凡尘!”老人家抽着老旱烟,脸上露出极致的舒爽表情。 “归于凡尘?”荒与姬无力脸色都是一愣。 “当走的更高之时,抽出时间,来感受当初走过的路,会得到不一样的体验!”老人看着姬无力与荒,露出慈祥的笑,像是在看着两个后辈。 “前辈,你说的是不是这个意思!”荒插话道:“晚辈曾经听说,诸侯进阶至尊之时,需要的不在是大量的天材地宝,而是感悟!” “感悟这方天地,感悟大道的至理,感悟万物生灵的本源,感悟这方宇宙真正的奥秘!” “正所谓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只有坚持最初的那颗赤子之心,才会攀上真正的高峰!”荒一口气说了很多,看着老人,脸上露出期颐之色。 “不错,你是我这一辈子,少见的几个悟性很高的年轻人!”老人抽着呛鼻的老旱烟,毫不吝啬的夸奖道。 “哈哈,过奖,过奖!”荒大大咧咧的摸了摸后脑勺,露出满口雪白的牙齿,哈哈大笑道。 “老头,你难道是在准备进击至尊?”姬无力抽着老旱烟,斜眼看着老人问道。 “不,我是要冲击更高的境界!”老人笑道。 “什么境界?”姬无力与荒皆是露出感兴趣之色。 “大帝!!” 寥寥两个字,刹那间便让姬无力与荒变了颜色。 “轰!” 闷响声中,荒与姬无力快速起身,猛然向着身后倒退而去,姬无力这虎逼,更是踉跄几步,最后一屁股软倒了地上,两条大象腿抽搐,眼看走不动道了。 荒再次望着远方那位老人,漆黑色的瞳孔瞬间收缩至针尖大小。 他的脑海,在轰鸣巨响,宛若一轮太阳炸开了。 大帝! 两个字,便宛若史前神明横空而来,压在荒与姬无力的身上,让他们窒息,让他们惊恐,再也不敢小看老人。 “怎么?老头子我就这么可怕?”老人依旧是乐呵呵的望着荒与姬无力,眼中并没有流露什么杀机。 “你确定你要,,,冲击大帝!”荒脸色惨白,擦去额头的冷汗,再次问道。 “老头子我这都一把年纪了,骗你干什么?”老人脸色有点不爽了。 “呼!”荒与姬无力皆是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方才老人的话,很平淡,甚至是带着笑意,但是听在他们耳中,却宛若惊雷炸响在耳畔,滔天洪水冲垮了他们。 看到老人并无敌意,荒这才扶着全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姬无力,再次坐在了老人身旁。 不过这一次,姬无力却没敢再叫老人为老头。 “前辈,难道从至尊巅峰跨越到大帝,竟然也要将那颗无敌的心,化为最普通的红尘之心吗?”得知身前的这个老不死竟然是至尊九重天的巅峰神明,荒开始问东问西。 从诸侯到至尊,要明悟天地大道;而从至尊到大帝,也要感悟红尘众生,两者殊途同归。 既然老者在冲击大帝境界,想必对这方面的认知比荒要全面的多。 前人指路,后人会少走很多弯路,这一点,荒还是很赞同的! “世人,不管是大帝,还是至尊,皆是从凡人开始修行!” “只有彻底的明悟红尘,才能登临传说中的绝巅!” “明白了弱者的痛苦,才能掌握强者的力量,这是天地大道,也是宇宙之道,红尘之道!”老者解释道。 “吼!” 猛然间,在老人,荒,姬无力身旁那颗苍天巨木之上,传来一记嘶吼声。 很狂猎的嘶吼,透射森森寒气,让人肌体欲裂,神魂剧痛。 荒与姬无力豁然抬头,这一眼,差点没把两人给吓成一坨。 那竟是一条黑水玄蛇! 它粗壮的蛇躯宛若龙躯一般,缠绕在苍天巨木之上,一路蜿蜒而下,吐着猩红色的蛇芯子,嘴里呼吸间竟有滚滚黑雾震腾,将虚空都冻结了。 “善了个哉的,一尊半步兽王!”姬无力吓的惊声尖叫,瘫软在那里根本就起不来了。 一尊半步兽王,就这么虎视眈眈的望着树下的三人! 它黝黑色的鳞片宛若龙鳞一般,闪烁着冷冽的金属光泽,那颗蛇头,像是一颗陨星那般庞大,苍劲的蛇躯扭动,将巨木缠绕,快速向着三人吞噬而下。 “吼!” 黑水玄色嘶吼,音波大浪冲霄,一股浓郁的恶臭味直接将姬无力熏的当场就趴在地上吐了起来。 “畜生,今日就拿你犒劳老夫的新朋友!”砍柴老人哈哈一笑,声音爽朗,他,要动手了。 这让荒是相当的鸡动! 一位至尊殿堂的不朽神祗,至尊九重天的超级强者要动手了! 第五百四十六章边城! “吼!” 黑水玄蛇在嘶吼,宛若龙吟,音波涟漪冲起,让虚空寸寸崩碎,根本承受不住如此神威。 它粗壮的蛇躯宛若真龙一般,缠绕在参天巨木之上,向着荒与姬无力,还有老人俯冲而来。 音波大浪冲霄,宛若狂涛怒海,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险先没把荒给熏吐了。 “铮!” 砍柴老人动手了,手中那把锋利的砍柴刀挥出,一道雪亮的刀芒冲霄,宛若一大片绚丽的银河,扑哧一声,黑水玄色宛若山岳般的蛇头直接被刀芒削断,冲天而起。 “唰!” 黑色的神血喷洒,淅淅沥沥,宛若一场暴雨,全部灼烧了虚空,泯灭在虚无中。 “好刀法!”荒眼前一亮,忍不住开口赞叹道。 “那是自然!”砍柴老人收起手中的砍柴刀,笑眯眯的望着荒,抹了把花白的胡子。 当下在姬无力碎碎念中,砍柴老人与荒大摇大摆的向着古战域深处走去,那条宛若山岳一般的黑水玄蛇,自然落在了姬无力的肩头。 “前辈,你是不是边城的人?”漫步在古战域中,荒望着身旁的老人问道。 “在下乃是边城之主!”老人笑着点了点头。 “果然!”荒神色震惊,身后扛着黑水玄蛇的姬无力也一脸骇然之色。 传说中的边城之主,竟然是一尊可以进击帝级境界的不朽神祗,这让荒与姬无力颇为意外。 他们还以为边城之主是一尊诸侯,最高也是半步至尊,但不曾想却是一位至尊九重天的强悍存在。 “前辈为何不去荒城,或是边荒征战!”荒一脸狐疑之色。 “我还有我的使命!”砍柴老人笑道。 “使命?”荒与姬无力皆是神色一愣。 “不错,使命!”老人望着苍茫无尽的古战域,嘴中发出一记沧桑的叹息。 “如果长生界的敌人,攻破了荒城,那么,我会用我的战体,将边城与九州的空间通道镇封,那样,或许可以留给九州人族几百年的时间!”老人的话,不无凄凉,让荒与姬无力皆是心神一震,肃然起敬。 这,就是人族的前贤,为了九州人族的安宁,为了维护那份摇摇欲坠的和平,真的可以说是奉献了一生。 既然已经得见了边城之主,荒原本还想开启虚门,直接去往边城,但是老人却执意要用步行去往边城。 根据老人的说法,古战域上空的时空间通道并不稳定,所以不能开启虚门,如果一个不小心传送到寂灭空间,那真是连大帝都出不来了。 砍柴老人说用步行的那句话刚刚开口,便让身后的姬无力拉着一张驴脸。 黑水玄蛇的躯体,可是足足有数万斤之重,抗的时间长了,让姬无力累的是满头大汗,但是也不敢在老人面前放肆,只是在心里将老人的祖宗十八代,不论男女老幼都给问候了一遍。 七天的时间,三人几乎是缩地成寸的在行走,百万里之后,无尽古战域终是到了尽头。 前路是虚无空间,苍茫的混沌气流淌,宛若天地初开以前。 在灰暗的虚无空间中,有一条铁索桥,是用神煌青金铸造,闪烁冰冷的金属光泽。 “上古成仙战,一缕皇道气机扫中了长生界与九州大陆的分割线,至此,这里成为了永恒的虚无空间!” “而九州疆域与长生界经历漫长时间的地壳运动,也越来越远,海水倒灌,茫茫无边尽,这,就是我们口中所说的无尽之海!”老人指着虚无空间跟荒与姬无力解释道。 按照老人的说法,上古九州大陆与长生界本是一体,但是在成仙战中被皇道气机扫中,直接断开了,经历漫长的岁月,两块大陆越飘越远,苍茫海水倒灌,便形成了无尽之海。 “走吧,不要掉下去了,深渊下可还有弥漫的皇道法则!”老人神色严肃的叮嘱荒与姬无力,当下带头跨步,走上了铁索桥。 荒与姬无力也不敢大意,走在铁索桥上小心翼翼的。 这一走,又是半日时间,有数万里的距离,周遭皆是混沌世界,只有这么一条铁索桥相连。 终于,前路,一方庞大的漩涡浮现在荒与姬无力眼前。 “这是微型界眼,是九州与长生界唯一的通道!”老人解释道。 庞大的漩涡,宛若一口黑洞,漩涡周围,有一条又一条星河,里面有日月在沉浮,有星骸横戈,散发苍茫大宇宙的气息。 当下老人带头,姬无力与荒紧紧跟随,三人外加一头黑水玄蛇,直接穿越了界眼。 仿佛跨入了时空通道,更像是漫游在浩瀚星空。 一阵剧烈的眩晕感传来,等到一切都平静下来,映入荒眼帘的,是一方浩荡无垠的蔚蓝大海。 辽阔的大海,苍茫没有边际;金黄色的沙滩,不断拍打而来的千万重浪潮中,带着潮湿的咸味。 波澜壮阔的汪洋,蔚蓝无尽的天空,金黄色的海滩,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来到了传说中的人间仙境。 黄金沙滩方圆不过数里,在沙滩中央位置,也是姬无力与荒身后,正是那方庞大的漩涡,宛若一方古宇宙。 “这就是边城!!”荒与姬无力对视,皆是一脸呆愣之色。 这里确实是边城,一块古老的石碑,伫立在沙滩上,上面有两个血色大字,笔走龙蛇,是为‘边城’! 荒与姬无力的想象中,边城应该是一方巍峨古老的巨城,人口众多,修士皆是诸侯级的霸者,而且美女也不在少数,应该比之九州的仙城,罪城,神城要大上很多倍。 但是两人没想到,一个方圆不过数里的黄金沙滩,一间破败的茅草屋,一块石碑,竟然就组成了名震九州的边城。 “是不是很失望?”砍柴老人望着荒与姬无力脸上的震惊之色,苦涩的笑了笑。 “没有,只是感觉和想象中的有点出入!”荒摸着后脑勺,颇为不好意思。 “来吧,我珍藏了千年的女儿红,今天就犒劳两位小友!” 大日横陈在天穹之上,爆射亿万缕金灿灿的神芒。 砍柴老人亲自动手,将黑水玄蛇处理干净,扒了皮,然后拿出一口大鼎,给三人煮了一锅香喷喷的蛇肉。 三个小时后,沙滩边上,蛇肉汤已经熬好了,老人也从茅草屋中拿出一坛女儿红。 千年珍藏女儿红,浓郁的酒香味飘满万里,只是轻轻的闻了一下酒味,荒感觉自己都有点醉了。 一老两少,盘膝坐在沙滩之上,吃着香喷喷的蛇肉,喝着绵柔的女儿红,赏着蔚蓝大海的风光,真是好不快活。 “前辈,我想知道荒城的一些事,未来,我会去往那里征战!”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荒神色迷离的望着大海深处,据老人说,荒城,便是在某一处空间节点之上。 “我没有什么能告诉你的,老五在我这里停留过,跟我说起过你,所以我看到你才会这般上心,要不然你们两个小子早就死在古战域了!”砍柴老人喝了很多就,老脸通红,浑浊的眸子望着蔚蓝的天空,不禁摇头叹气。 对他来说,不能去荒城征战,真的是一种莫大的遗憾。 空有一阵战力,却只是守着这一亩三分地,对老人来说,真的是一种折磨。 他想战斗,为了九州,为了人族去战斗,那怕死了,也要死得轰轰烈烈。 老人的话,让荒沉默了! 确实,当初在石城,荒城七王中的第五王走的时候,已经将荒城的事跟他说的很清楚了,砍柴老人已经没有什么能在告诉他了。 知道的,都知道了,是龟缩在九州,看着人族先贤战斗,还是背上战剑与寒刀,去与先贤并肩作战? 荒城与长生界的大战,不同于九州兽族与人族的史诗大战。 荒城与长生界,是两个古老世界的大战,更加危险,也更加惨烈。 荒城七王,个个都是威压寰宇的至尊九重天巅峰者,但是战斗的依旧很艰难。 七人依靠至尊器与混沌大阵,对抗长生界的另类证道者;若不是天时地利人和,可能荒城早就倒下了。 “前辈,我想去荒城征战,那怕是死,我也不要死在九州!”荒神色惆然的望着蔚蓝无尽的大海,心中突兀间涌出一抹悲怆的哀凉。 人人都知边荒大战,但是很少有人知道荒城与长生界的大战。 这世间,最可悲的不是战死,而是为了人族战死,却只是默默无闻的死。 他们的功绩,他们的事迹,九州很少有人知道。 他们默默的征战在最前线,有家不能归,只能马革裹尸,暴尸荒野,这是一种何等的凄凉与悲怆。 九州人族,应该记住他们! 牢牢的记住他们! “强大吧,孩子,荒城,九州,人族,总会有用到你的那一天!”老人喝着霸道的烈酒,浑浊的眸子中神色迷离,遥望蔚蓝大海的那一端。 那里,他的战友们,正在征战,而他,却只能守在这里。 “哗啦啦!” 拿起烈酒,荒仰头便往嘴中灌去,一大串透明色的液体,宛若仙域琼浆,像是一挂星河,淌入荒的嘴中。 辛辣的滋味,瞬间直冲鼻端,宛若火山喷发,让荒体内的热血在沸腾。 他豁然站起身子,望着一望无垠的汪洋大海,胸中饱含铺天盖地的汹涌战意! “一雨纵横亘二洲,浪淘天地入东流! 却余人物淘难尽,又挟风雷作远游!” “好湿,喵了个咪的,湿透了!”一旁大口吞咽蛇肉的姬无力忍不住赞叹道,一双肥嘟嘟的大手啪啪作响,给荒鼓掌。 “三万里河东入海,五千仞岳上摩天!” 荒的满腔豪情壮志,也让老人站起身子,望着碧海青天,也忍不住吟了一首。 “好湿,比我的还湿!”荒对着老人伸出了大拇指。 “哈哈!”砍柴老人满面红光,爽朗的笑声直冲天穹,震散了风云。 在落日的余辉中,姬无力、荒、砍柴老人,就这样坐在金黄色的沙滩上,吃着蛇肉,喝着烈酒,好不快活! 第五百四十七章九州乱火! 这一夜,荒喝的尽兴,他与砍柴老人对吟诗,海上升明月,海风狂烈,吹动他们的长发飞扬。 他们谈天说地,聊了很多! 从古至今,譬如太初史上第一尊另类证道者帝尊,还有第一位至尊,神王秦川,包括战国九英杰,太初史上的无冕之王,叶惊天与夜轻歌。 他们上至上古,下至今来,谈及过诸多盖代人杰! 到最后,几人都醉了,皆是躺倒在沙滩之上,呼呼大睡。 与此同时,九州疆土! 九州,五千年前的天下无双冥皇子,自鬼洲横扫了诸多年轻至尊,且战败了九大帝使之一的李浮萍以后,威名更甚。 他一人一骑,仅用了半天时间,便横扫了整个乐土。 最后,他没有打进乐土第一势力青龙家族,在乐土唯一一方绿洲外,他眺望了很久,最后离去了。 又是半日时间,他手持白金战矛,横扫了整个神州,最后,他向着海洲进击而去。 “百万年来攻击力第一!”在海洲,昔日的超级大派,八大道统之一的白虎家族,那方北海外,冥皇子驻足了很久。 他望着早已被海水与沙土掩盖的斑驳古建筑,狭长的眸子中露出沧桑之色。 五千年前,白虎家族,是何等的强盛。 既有盖代人杰白虎道尊,亦有剑灵体的君千殇,白虎弟子数万雄狮,可横扫整个九州的战力,如今却凋零了。 层层沙土掩盖了昔日金碧辉煌的亭台阁楼,海水将太多的古建筑吞噬,只有海边林立着密密麻麻的墓碑,是那场血腥日的见证者。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站在苍茫无尽的北海外,冥皇子叹息中说出了这么一段诗词,随即纵马而去,奔赴焚洲疆域。 焚洲,冥皇子去过很多地方! 他一人一骑,纵马跃入乱葬岭,前行在满地的尸骨大裂缝中。 他曾登临高山之巅,欣赏着雪枫树与红忧林,神色淡然。 大片大片雪白色的树木,弯曲的树干如同蟠龙一般,粗壮扭曲;碧绿色的树叶像是翠玉一般发光,雪白色的絮状花朵,片片洒落,散发着浓浓花香,似像神灵的眼泪。 宛若汪洋一般的血红色树木,枝干笔直,粗壮以及,条条形似柳叶般的枝条垂落,弥漫着淡淡的芬芳,那是红忧树。 “沙沙!” 轻风拂过,红忧林的柳叶枝条与雪枫树的雪白色絮状花朵在摇曳,发出沙沙轻响,似在追溯曾经的古老年代。 高山之巅,狂风卷起,漫天雪白色的花骨朵与柳叶一般的血色枝条,宛若一方花海,从山巅拂过。 那里,一人一骑伫立,香花将他们笼罩在花海中,冥皇子闭上了双眼,深深嗅着那股恬淡的芬芳。 青天,浩地,花海,一人,一骑! 这副画面,美的宛若仙境! “五千年了,这方大地,还是如此苍凉!”缓缓睁开狭长的双眸,冥皇子眺望无边无尽的花海,嘴中发出一记悲怆的叹息。 最后,他离去了,骑着阴马,向着魔洲疆域奔赴而去! 他宛若一头从史前冲来的巨兽,所过之处,诸雄逼退,没有一人赶上前与他对决。 连九大帝使之一的李浮萍都败在了他的手中,太多的年轻至尊,遁入深山幽海,只为躲避冥皇子。 一人一骑所过之处,万灵皆寂! 这是九州修真界的悲哀,这是万灵的悲哀! 一人一骑,就这么横扫了整个九州,无一人是他的敌手! 无敌,是多么寂寞! 这句话,适用于冥皇子,在贴切不过! 九大帝使,白,皇太极,神秘消失数年,没有一丁点消息传出,像是人间蒸发了! 玉衡真君,狠人,无道,上官俊,白公子,皆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存在。 青龙家族的天玑,虽为九大帝使之一,但是疑似依旧在昏迷之中,二十年前神秘人物出手,让她几乎重伤垂死,能不能活过来还是两说,更别提对抗冥皇子。 而唯一与冥皇子抗争的李浮萍,就算是用落日弓射出了落日羽,也还是败了,不是冥皇子的对手! 九州之大,谁人可抗衡冥皇子? 无人! 最后,冥皇子在魔洲亦没有停留,真的没有值得他出手的存在。 最后,他去了仙洲! 诺大仙洲,仙帝白凤的传承地,却没有多少年轻至尊敢愿意出来与冥皇子对决。 “九州谁人与吾一战!” 仙洲一座巨山之巅,冥皇子仰天长啸,音波涟漪宛若狂涛怒海,向着八荒倒卷而去。 所过之处,巨木崩天,乱石穿空,什么都毁了,万灵皆是爆碎成为一团又一团血雾。 整方仙洲大地都在冥皇子的一记长啸声中动荡! 最后,无人响应冥皇子! “世间,无人能与吾一战吗?” 他望着青天浩地,直觉心中的血,冷的宛若让他掉入了地狱。 五千年前,他与葬仙池禁区之子玉将令的一战,毁灭了诸多星海,让太多的星辰炸为碎片。 那一战,他的血,沸腾的宛若要燃烧,像是熊熊喷发的火山。 但是五千年后,一切都变了! 他只不过是一双霸拳战败了李浮萍而已,却再也没有任何人敢挑战自己。 甚至连他出世之时嘈杂的闲言碎语都消失的干干净净,天地之大,似乎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高处不胜寒!!” 巨山之巅,冥皇子只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却道尽了他那颗无奈且孤独的心。 强者,是寂寞的!无敌,更是孤独的! 天地之大,竟找不出一个能成为他敌人的盖代天骄,这何尝不是一种悲凉! 孤独求败四个字,正是冥皇子此时的写照! “轰隆隆!” 突然,仙洲某地,一道光芒万丈的人影冲天而起,向着冥皇子的方向跨步而来。 “嗯!!” 望着那袭健硕的身躯,冥皇子双眼一亮,终于有人敢对抗自己了吗?他心中竟然有着些许激动! 来人登天路而上,来到了巨山上苍。 他身材修长而纤瘦,五官并不是很出彩,整个人看上去沉默寡言,黑白相间的长发在风中乱舞,嘴唇很薄,略显薄情寡淡。 他身穿一袭神灵战甲,就这么居高临下的望着冥皇子,稍显浑浊的眸子中爆射滔天杀机,让人惊恐。 “轰隆!” 冥皇子催动阴马,也是踏天而上,在长空中与来人对视。 “冥府,冥皇子!”冥皇子首先报上了自己的尊号。 “仙道门,白帝!”来人开口,声音很清冷,竟是昔年与荒对决杀伐的仙道门六小至尊之首的白帝。 “吼!” 仰天长啸,两人在不废话,而是直接动手了! 那是白帝,他满头黑白相间的长发在狂风中乱舞,他龙行虎步,一拳轰出,一道巨大的光束贯通了霄汉,宛若一挂星河,伴着虚空光晶,就向着冥皇子镇压而去。 “杀!” 白帝这一拳,很恐怖,是他自创的帝拳,当初曾与荒的六道轮回拳争锋而不落下风。 冥皇子仰天长啸,巨音裂长空,他也动了,挥动右拳,一拳向前轰出。 一道白金色的光束,绽放不朽的神辉,宛若可以劈开星河,重造洪荒。 铺天盖地的拳意苍茫冲霄,冥皇子指缝间光芒万丈,简直像是一轮小太阳。 “轰隆!” 两道光束剧烈撞击,宛若大浪拍击堤坝,倒卷万丈高空。 苍茫拳意洞穿天上地下,像是两方星海冲击在了一起,那里神化滔天,宛若汪洋炸开,狂涛怒狼。 秩序神链的光雨在纷飞,虚空光晶乱舞,两人冲出,狂战在了一起。 他们彼此挥动霸拳,狂烈杀伐,几乎是拳拳见血,宛若两头史前蛮兽在征伐。 “扑哧!” 突然,白帝纤瘦的身躯巨颤,他的右拳与冥皇子的右拳对轰,瞬间他虎口崩裂,仙白色的血,宛若喷泉一般飞溅,灼烧了虚空。 他快速后退,虎口处光华绽放,且有远古先民祭祀的浩大声音传出,在快速修复着他的伤口。 “九秘!”冥皇子神色一凛,他自是听说过九秘,对这种很独特的奥义之术也是心动不已。 “古老传言,仙帝的奥义之术,九秘合一,可以一击击沉苍茫大宇宙,今日若可得见九秘之光芒,死而无憾!” 冥皇子骑在阴马之上,一袭白金战甲绽放冷冽的神芒,他狭长的眸子吞吐混沌光,说出了这么一段话,要见识传说中的九秘合一。 “不,那是仙帝的路,我白帝,要走我的路!”白帝喃喃,轻轻摇了摇头。 “轰隆!” 两人间的大战,再次爆发! 霸拳对霸拳,两人从天上打到地下,从苍北打到极南,神化滔天,秩序光雨纷飞,混沌气汹涌澎湃,宛若在开天辟地。 方圆数千里的山脉,宛若真龙盘踞,却被两人的大战给毁灭了。 苍劲的巨木崩开,蜿蜒的山脉坍塌,乱石穿空,烟尘漫天,整方大地都在摇颤,像是来到了传说中的末日。 “铮!!” 白帝的帝拳,冥皇子的霸拳,再次狠狠轰在了一起。 “咔嚓!” 一声轰鸣巨响声中,那方天穹,直接裂开了一道裂痕,长也不知道多少里,在流淌着混沌气,苍茫一大片,宛若星河垂落。 一拳对轰,白帝再一次重伤,整条臂膀都炸开了,血与骨溅射虚空,在燃烧。 他快速后退,九秘者字诀再次施展,在快速修复他炸裂的臂膀。 第五百四十八章进击的皇! 长空中,白帝与冥皇子遥遥对视,眸子中皆是喷薄滔天战意。 冥皇子真的太强了,与白帝以肉身硬撼,却没有受到一丁点的伤害;反而是白帝虎口断裂,第二次更是整个臂膀都炸开了。 冥血的肉身,真的是太过于强悍! “你不行,古天功可以,但是肉身,太弱!”这是冥皇子给白帝的评价。 白帝,敢以帝字之称,绝对是一尊盖代人杰。 他独创帝拳这门古天功,霸拳一出,轻易可以轰爆一颗星辰;当初与荒的六道轮回拳争锋都不落下风,可见这门古天功的强悍之处。 但是,他的肉身,真的是太弱了;当初与荒征伐,几次被荒轰爆臂膀,不是荒古圣体的对手。 或许在人族的修士中,白帝的肉身,可以称得上是强悍了。 但是荒古圣体,乃是荒用尽了心机,以四爪银龙与神灵之血作为媒介,用帝血浇灌,当初为了锻造荒古圣体,荒险先身死。 四爪银龙,神灵之血,化尽杀机的帝血,那一样不是惊天动地的神物。 而冥皇子,身具冥血之体,号称可比肩当初的无月大帝,是五千年前的禁区之子。 他的肉身坚硬程度,绝对不在荒古圣体之下,白帝碰到冥皇子,只能说是运气不好。 单论肉身强硬程度,或许连传说中的真龙骨都不如,毕竟那可是号称最强无月的战体,天难灭,地难葬,仙难毁! “当初,曾有一人,肉身强度不在你之下,我与他争锋,虽落败,但亦有心得,完善了我的一门古天功!”白帝遥望冥皇子,这般说道。 “哦??肉身之力不在我之下?”冥皇子神色一亮,来了兴趣。 “据我猜测,他很可能便是九大帝使中最神秘的皇太极,一身血气宛若汪洋,可上击九天,下沉九幽,不比你差!”白帝喃喃,想起了与荒那场惊心动魄的大战。 “皇太极!!我记住了!”冥皇子双拳紧握,感觉自己体内的血,在沸腾了。 “我只出一拳,最后一拳!”白帝望着冥皇子,狭长的眸子猛然大睁,一股铺天盖地的战意,冲霄而起,让域外的陨星都爆开了。 “来吧!”冥皇子一把抽出后背的白金战矛,真正的给予白帝对手的尊严。 “这式帝拳,名为‘轮回’!”望着蔚蓝的苍天与浩荡无尽的山脉,白帝深深的吸了一口仙洲疆域清新的气息,开始动了。 “轰!” 白帝开始挥动帝拳,轻飘飘的一拳,没有惊天动地的异象,没有山崩地裂的气势,就这么宛若最普通的凡人,挥出最简单的一拳。 但是白帝对面的冥皇子,却瞬时间感觉后背的寒毛都炸竖起来,他第一次感到了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这让他心中颇为震惊,这种感觉,他在与李浮萍对战之时都没有。 那怕李浮萍用落日神弓射出的落日羽是那般绚丽与夺目,都没能给他带来这种强烈的压迫感。 但是白帝,做到了! 这是轮回拳,当初在仙道门,荒与白帝对决之时,这一拳,也很普通,但是霸拳周围,还有着些许风云雷动的异象。 但是现在,这一拳,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轻飘飘的,完全是最普通的一拳! 没有了风云雷动的异象,也没有了丝丝缕缕古老的气息,就这么毫不出彩的一拳,却让冥皇子感觉到了压抑的窒息。 “那是,,,!” 突然,冥皇子震惊了,双眼紧紧盯着白帝挥动的拳头。 那只拳头,在缓慢挥动的途中,竟然开始浮现出一些虚幻的画面。 那是一方混沌世界,有了阴阳,阴阳开始造出五行,五行孕育三千大道,世间了有万物生灵,有了空气、水、光、暗,最后,有了万物生灵。 三千大道繁衍了六千规则,六千规则,演化了九千秩序。 那竟是一方宇宙成型的古老画面! 画面在继续着,那方已经完整的画面,开始悄然无息的崩塌。 九千秩序消亡,六千规则在黯淡,三千大道在崩溃,五行灵气也在泯灭,最后阴阳合抱在一起,化为阴阳鱼,在缓缓旋转,最后,世界再次回到混沌中。 这,竟然是白帝所理解的天地从起始之处到灭亡的一系列感悟,就这样显化在了这一拳中。 这,就是轮回! 万物沉寂,万物复苏;我死去,我降诞;花草虽会枯萎,但是春雨过后,它还会复活。 这,就是轮回! 这一切的画面,都在刹那间闪现,一一映入冥皇子的眼帘。 “轰!” 最后,那一拳,向着冥皇子轻飘飘的轰来。 猛然间,一股诡异的气息,是那样沧桑与古老,就这么伴着空气,向着冥皇子扑面扫来。 气息所过之处,空间在悄无声息的崩塌,尘埃在破灭,太阳射出的光都化为了碎屑消散。 这,就是轮回的力量,可以将一切有形或无形之物打回原点。 这一拳,根本没有办法去防备,去防御,因为,这一拳,是空气,是轮回之气。 面对空气,强悍如冥皇子,都不知道该怎么防御。 “轰!” 这股气息,宛若一股微风,带着腐朽古老的气息,就这么轰入了冥皇子的身体。 渐渐的,冥皇子的雄健魁梧的身躯,在慢慢变得纤瘦,他眼角的些许皱纹,都在变得舒展,满头灰色长发,也在变得晶莹如玉。 他确实在变得年轻,甚至连体内的隐疾,都在缓慢的消失。 但是,伴随着他变得年轻,他的修为,也在以恐怖的速度瓦解。 诸侯三重天巅峰,诸侯二重天,诸侯一重天,到了最后,冥皇子的修为,竟然开始在诸侯与五重岳之间来回波动。 “吼!!” 此时此刻,就算是五千年前天下无双的冥皇子都不能淡定了。 他仰天长啸,体内的白金冥血轰鸣作响,宛若打雷一般沉闷。 在他体内,每一根血管,每一根骨头,都在散发炽烈的白金神芒,千万缕的神芒,宛若在燃烧一般,快要沸腾了。 冥皇子,竟然在燃烧自己的冥血,在焚烧自己体内的轮回气息。 “嘭!” 一声闷响,宛若什么爆开了,冥皇子损失了大量的精血,脸色越发苍白,雄健的身躯都在轻微摇颤。 但是,他还是抵抗住了这一式轮回拳! 两个男人,就这么隔着无尽长空对视! “你是我第一个不想动手杀的敌人!”冥皇子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便纵马转身,带着凶戾的霸道气息,向着妖洲飞驰而去。 原地,只留下白帝悠悠的叹息! 在冥皇子的心里,他觉得,能独创这式惊天动地古天功的人,值得活在这个世界上。 或许,不远的将来,他会带给自己更多的惊喜。 真正霸道无敌的人,不是杀,而是宽恕。 如果是荒,他一定会击杀了白帝,但是,冥皇子不是荒! 他的无敌之心,早在五千年前就已经拥有了。 他不怕白帝成长起来,更不怕白帝能够将轮回拳给完善,因为,他有绝对的自信,那怕是白帝成长的在恐怖,也不是他的对手。 这份自信,不说古往今来,只说这一万年,能有这种无敌之心的,可能只有冥皇子一人。 “轰隆隆!” 这一天,天宇摇颤,宛若金戈铁马踩裂长空。 冥皇子,一人一骑,来到了妖洲! 妖洲,万兽惊恐,在苍茫大地上崩腾,躲避冥皇子宛若蛮兽一般的恐怖气息。 最后,冥皇子竟然来到了妖洲涅槃国度! “冥皇子要与兽族的皇子荒天对决!” 这个消息一传出,让整个九州修真界都动荡了。 涅槃皇子荒天,在问仙争道上,可是出尽了风头。 他一人独杀九州人族数万天骄,无一人敢上去与他对敌,真是一种悲哀,人族的悲哀,成就了荒天的威名赫赫。 而今日,禁区之子冥皇子,竟然就这么一人一骑,横在了涅槃国度上空,要挑战荒天。 这一战,注定是举世夺目的一战,是人族与兽族的对决,争锋,比之冥皇子与李浮萍的杀伐还要壮观。 诸多修士,化为神虹,要去观战。 更有一些古老的门派,开启神船,横渡虚空,横在涅槃万里之遥,遥望以一己之力,独抗妖洲涅槃的那道雄浑身躯。 这一次,围观的修士,为了目睹这一场惊天对决,甚至不惜冒着生命的危险,潜入妖洲。 古往今来,妖洲只有寥寥的凡人生活,还会成为妖兽的口食,惨不忍睹。 修士在这里更是一个都没有,因为,这里是属于兽族妖兽的疆域。 也只有一些罪洲的修士想要去往其余七州,会开启虚门,横渡虚空而去。 但是,这一天,诸雄结成联盟,拿出古圣兵为依仗,开进到了妖洲涅槃,只为一观冥皇子与荒天的对决。 这注定会是一场惨烈的搏杀! 五千年前的天下无双,对决涅槃皇子荒天! 这场大战,注定要光耀整个九州! 第五百四十九章烽火连天! 妖洲,亘古长存,五十万年前,涅槃国度,对九州人族,发出史无前例的史诗大战。 那一场战争,让九州烽火连天,人族到最后几乎要凋零了。 若不是百万先贤宁愿被妖兽折磨而死,换取人族苟延残喘的机会,或许人族已经灭亡了。 妖洲罪牢中,地下洞穴百万的白骨,那浩荡无尽的怨气,谁会在意他们? 他们被妖兽折磨而死,死后,却无人一人得知他们的荣耀,为人族所拼搏的一切,所放弃的一切。 今日,冥皇子,要对决涅槃的皇子荒天! 就算是冥皇子乃是禁区之主,但他本身还是一个人族! 这是人族与兽族的大战,是两个种族间的战争,吸引了太多人的注意力,堪称万众瞩目。 “兽族皇子,与吾一战!”这是冥皇子的话语。 他一人一骑,就这么屹立长空,雄健的身躯,宛若一座巍峨的山峰,就这么横陈在兽族涅槃的国度前,口中发出大道涟漪,让虚空存存崩碎,根本承受不住这一吼之威。 涅槃国度,方圆万里,万兽惊恐。 有英招,有猪妖,更有浑身毛发倒竖,宛若尖针一般的狼妖,更有蛇躯粗壮,鳞片油腻,闪烁森冷光泽的蛇妖。 万兽匍匐在地,被冥皇子的气息压制,宛若在面对一尊不朽的神祗,生不起一丝反抗之心。 涅槃国度,往日喧嚣的气息彻底寂静了下去。 一座古殿堂中,荒天低垂着头颅,层层紫色长发下,是一双熠熠生辉的紫色瞳孔。 “不要去!” 在荒天身边,是昆凤,她瓜子脸蛋上露出焦急之色,用素白的纤手轻轻搂着荒天的身体,让他不要去征战冥皇子。 冥皇子,那是真正不败的神话,曾经横推了整个九州的无敌存在。 就算是荒天有混沌决,更有极道仙兵,太阴大帝的天荒古琴,但是这一战,很艰难,随时都会有陨落的危险。 昆凤的话语,让荒天更加沉默! 恍惚间,他的脑海中,竟然浮现了一袭身影。 满头白发,沉默寡言的气质,狭长的眸子中泛着阴沉之色,与滔天好战的欲望。 那是荒! 荒天心中惊讶,在这种气氛快要凝固的时候,他竟然会想起荒! 如果荒在这里的话?他会怎么做? ‘如果是你,想必早就去找他了,何必让他堵到这里!!’荒天心中呢喃,做了决定。 “凤儿,我会活着回来!”这是荒天的话,他一双大手紧紧攥住昆凤白皙的小手,俊朗的五官上,是坚毅的神色。 和荒天已经生活了将近二十年,荒天心中所想,昆凤在明白不过。 她知道,荒天可以落后任何人,但唯独不会对那个男人低头。 他宁愿死,也不认输! “小心!”昆凤知道自己劝不了荒天,她索性放手去让荒天一搏。 “凤儿!”荒天心中感慨,上天能够赐给他这个冷血的男人这么好的妻子,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黑暗的古殿堂中,两人轻轻的拥在一起,彼此深深的吻着。 “我来了,冥皇子!” 与此同时,涅槃国度外,数万里之遥的妖洲山脉之上,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一头拉风的大背头,脖子上挂着栓狗的粗壮链子,正遥望涅槃国度上空那袭雄健的身躯。 “这位道友,那人是何方神圣,竟然敢一人一骑堵在涅槃国度门口?”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向着身旁的一尊古修士问道。 “你还没听说吗?你是不是人?这么大的消息你竟然不知道?”那尊古修士颇为诧异的看着中年男子,一脸见鬼的表情。 “在下刚从无人区归来!”中年男子笑眯眯的,活像一个弥勒佛。 无人区三个字,将那尊古修士惊了一下,脸上瞬间露出尊敬之色。 能够闯荡无人区,还活着回来的,很可能是某尊悠久岁月前的老怪物。 “启禀前辈,此子乃是五千年前的天下无双,冥皇子,五日前,此子出世,短短几日时间,便横扫了整个九州!” “就连九大帝使之一的李浮萍都不是此子的对手!” “冥皇子说,他的最后一战,将是昆仑,要覆灭昆仑派,这一战过后,他很可能便会直奔罪洲而去!”那尊古修士将前前后后发生的一切事都告诉了中年男子。 沉吟了良久,古修士得不到他口中前辈的回话,疑惑的转过身子。 空荡荡的山巅,那里还有中年男子的身影。 “奇了怪了?人跑哪去了?”古修士摸着后脑勺,一副不明觉厉的样子。 “轰隆隆!” 远方长空,中年男子幻化出黑皇的摸样,它踩着闪灵靴,简直化为了一道流光,向着无人区深处狂奔而去。 “妈的,主人,粗大事了,昆仑要起飞了!”一路飞奔一路狂喊,黑皇心中震惊,不曾想到他们闯荡无人区短短的时日,冥皇子竟然就这么出世了。 而且,他的话语很明确,要毁灭昆仑! 想必荒杀死阿狼,包括墨裳对阵冥尊的一系列事冥皇子都已经得知。 这是不共戴天的大仇,昆仑失去了墨裳,也就失去了最大的依仗。 现在,能拯救昆仑的,可能只有荒了! 但是荒远在无人区深处,能不能赶得回来还是两说。 黑皇只能保佑自己可以平安闯过无人区,更希望荒天可以将冥皇子给诛杀,到时候昆仑无事,一切都将会过去。 若是冥皇子将昆仑毁了,而且荒赶不回来?想到这里,黑皇狠狠的打了两个寒颤。 昆仑,便是荒的一切;如果昆仑被毁,黑皇不敢想象暴怒的荒会做出一些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黑皇能做的,只有马力全开,奔赴无人区! “轰隆!” 猛然间,天摇地颤,黑皇狂奔中的狗躯一阵摇晃,险先没从上空中栽倒。 它回身遥望,在涅槃那个方向,一道紫金光柱穿云破日,直冲霄汉,宛若汪洋一般的血气蓬勃,像是火山喷发了,距离这般远,黑皇依旧能感受到那种恐怖的血气。 “好,小天天,给我狠狠的狂艹冥皇子!”嘴中骂骂咧咧,但是黑皇脚上没有多做停留,闪灵靴带着电弧,一阵流光一闪而逝,黑皇的身躯消失在了这方天地。 听说妖洲有大事发生,本想凑个热闹,却发生这种蛋疼的事,黑皇真想骂娘啊! 涅槃国度,一座古殿堂中,一道紫金光柱冲上了霄汉,直冲域外,让诸多陨星都爆碎。 这是澎湃的血气,宛若一方汪洋浩瀚,狂涛怒狼卷起,欲要让世间沉沦。 “轰隆隆!” 长空中,有扭曲的紫色闪电奔腾,宛若金戈铁马的战将在古老的岁月中厮杀。 刺眼的闪电,连成了一片,像是闪电的海洋,朝着这方天地倾泻而来。 在炽烈的神辉中,一袭雄健的身躯,就这么踩着长空,登天路而上,走出了涅槃国度,与冥皇子遥遥对望。 那是荒天! 他一袭紫金战甲迸射冷冽的金属光泽,健硕的身躯宛若用神金打造的一般,散发宛若洪荒猛兽一般的压抑气息。 满头紫色长发飞扬,紫色瞳孔熠熠生辉,像是两块最顶尖的宝石。 他背负一杆古战矛,淌着混沌气,就这么与冥皇子对视。 “不错,你可以做我的对手!”庞大的阴马之上,冥皇子望着荒天体内沸腾的血气,点了点头,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狂妄,霸道,这,就是冥皇子! 一句话,让荒天的脸色立马阴寒了下去。 他这一生,能作为他的对手,也被他所承认的,只有荒一人而已。 但是今天,冥皇子却说出这么一句话,让他体内的血,在燃烧,迫切的想要一战,他要亲手轰爆冥皇子的冥体。 “战!”冥皇子低沉怒喝。 “杀!”荒天仰天长啸。 “轰隆!”“轰隆!” 两声震天撼地的巨响声中,两人全部冲向了域外,要进行一场巅峰大对决! 涅槃国度,不论是那宛若汪洋一般,黑压压的妖兽,还是数万里外观战的九州人族,在这一刻,体内的热血皆是喷薄,宛若火山爆发,很激动。 这是绝巅一战,是天下无双与涅槃皇子的一战,注定会被载入史册。 “吼!” 那是冥皇子,仰天长啸,巨音裂长空,他首先向着荒天攻伐而去,手中白金战矛刺出,永恒的光辉照亮了整方天宇。 “杀!” 荒天亦冲出,手持古战矛,同样向前刺出,炽烈的神芒洞天彻底,宛若要开辟一方崭新的天地,重造洪荒。 “铮!” 矛尖对矛尖,盛烈的火花在激射,洞穿域外,让虚空大裂缝,混沌气吞吐。 “轰隆!” 两人迅速狂战在了一起,那里各色神芒炽烈而夺目,混沌气流淌,也不知道多少颗星辰在这一战中化为了齑粉。 “轰隆隆!” 星河在倒流,星海在沉沦,这一战,进行到了白热化,都有白金色的冥血与紫色的混沌血喷洒,化为星河,横戈在域外,散发宛若汪洋一般的血气,震撼人心。 “你说这一场征伐谁会胜利?”涅槃国度外,观战的古修士望着冥皇子与荒天的大战喃喃道。 “不知道,一个是五千年的天下无双,横推当时年轻一代的无敌手;而一个是当今涅槃国度的皇子,据传修有混沌决,在问仙争道上出尽了风头,战力也很强!”有古修士解析道。 涅槃国度中,古老的殿堂外,昆凤望着域外接连不断绽放的神性莲花,一双素白的玉手紧紧攥在一起。 “活着回来!” 隐有寥寥话语,在风中回荡! 第五百五十章擎天巨人! 无人区,自古便被分为六小道,原始森林,永恒荒野,黄沙禁地,暗黑之海,死亡沼泽,无尽战域,组成了广袤无垠的无人区。 此时,在一方崭新的天地中,古老传说中的边城。 黄金沙滩上,荒与姬无力脱光了衣服,躺在柚子树下晒着太阳。 在两人身边,一张白玉石桌上,摆放着两坛冰镇美酒,散发丝丝缕缕的清香酒气。 蔚蓝的天空,一望无垠;苍茫无尽的大海,带着咸湿味道的海风扑面而来,躺在这里,真的是一种极致的享受。 “荒小子,我要去古战域深处走一遭,你去不去!” 茅草屋中,和凡人无疑,午休起来的砍柴老人走了出来,笑眯眯的望着荒。 “干嘛去?没有好事别叫我!”荒翘着二郎腿,给人一种猪一样的既视感。 “去见一位前辈!”砍柴老人眼中露出一丝惆然之色。 “前辈?”荒神色一凛,砍柴老人已经是至尊九重天的彪悍存在,能被他称之为前辈的,难道是一尊另类证道者? 这让荒心中很是激动,能够得见传说中的至尊九重天巅峰强者,荒已经心满意足了,要是能够看到另类证道者,他估计会兴奋的晕过去。 “胖子,去不去?”荒抓起身旁的血色战袍就套在了身上。 姬无力紧闭的小眼微微睁开,望了荒一眼,随即不屑的转过了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善了个哉的,真是一头猪啊!”荒骂骂咧咧,拿走白玉石桌上属于姬无力的美酒,偷偷的往里面吐了一口唾沫。 “睡好喝好!”荒大手一挥,拿着属于自己的美酒,一边喝一边跟在砍柴老人的屁股后面,向着界眼位置走去。 宏大的界眼,宛若一方旋转的星河,里面有广袤的星海,有日月悬浮,更有远古神魔的躯体在横陈,充斥一股沧桑的气息。 跟着砍柴老人,荒再一次穿越界眼。 那种感觉真的很奇妙,像是穿越了历史长廊,遨游在岁月通道中,给人以一种时间流逝的感觉。 当再一次脚踏实地,映入荒眼帘的,是那座用神煌青金铸造的铁索桥。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荒跟在砍柴老人身后也不再害怕。 他们一步一步的走过铁索桥,终于,无尽古战域浮现在眼前。 一望无垠的广袤古战域,到处都是倒塌的上古文明,巨木参天,蜿蜒扭曲,宛若真龙盘踞,更有翠绿的藤条,像是蛇一般垂挂在古遗迹之上。 古老的青石街道,早就被厚厚的青苔所覆盖;遥望远方,淡淡的朦胧雾气,大日横陈天穹,洒落亿万缕神辉,这是一方充斥岁月痕迹的地方。 “走吧,哪个方向!”砍柴老人背负雪亮的砍柴刀,带着荒,向着古战域深处走去。 一路前行,荒诡异的发现,不管是什么东西,都不能靠近老人。 茫荒的古战域中,不时传来蛮兽的低沉咆哮,很恐怖,音波大浪在极远的山脉中冲起,带着层层涟漪,宛若汪洋在起伏,狂涛怒狼。 更有野兽踩裂大地,传来的隆隆声,像是金戈铁马在横移,让古战域在颤抖,很恐怖。 “那是,,,!” 突然,荒看到了天边,横陈的无尽山脉中,一头与天齐高的魔猿走过。 太高了,荒目测了一下,几乎有千丈,白云都在它的身侧缭绕。 魔猿浑身毛发闪动黑色光芒,很冷列,在太阳光的照耀下,反射一层刺眼的金属神则。 魔猿就这么站在山脉后,一双猩红色的瞳孔,宛若两盏神灯,腾起战意,望着砍柴老人与荒。 但是最终,魔猿还是没有出手! “这是一尊兽王!” 荒感受到了那股压抑的气息,像是一尊神魔在俯视着他,隔了这般远的距离,却让他胸口发闷,有点窒息的感觉。 最后,砍柴老人与荒愈行愈远,直到最后彻底看不见那头魔猿。 “前辈,想不到这里竟然这么危险!”荒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说道。 “呵呵,小子知道了吧!”砍柴老人裂开大嘴一笑,道:“这里是上古人族与兽族对决最主要的一处战场!” “在上古的战争中,兽族的一些兽兵们,若是厌倦了战争,会脱离兽族,跑到深山幽海中躲避!” “那头魔猿,就是个例子,他已经活了不知道多少万年,也是上古兽族的兽兵,经过一个大纪元与寂灭时代还不死,修为之高,比我也不逞多让!” 砍柴老人的话让荒心中震惊,他已经将那头魔猿想成兽王了,不曾想,竟是兽王巅峰,和老人在同一个境界。 按照砍柴老人的话,无尽古战域中的这些蛮兽,大都是从上古纪元活下来的,也有一大部分,是那些兽兵兽将们的后代。 亦有少部分,是从九州那边脱离涅槃国度而来的。 最后,走了不知道多少万里,荒与砍柴老人翻过了一座巍峨的巨山,终于走到了无尽古战域的尽头。 如果荒没有猜错的话,这个方位,应该对应九州的南海。 一方苍茫无尽的浩瀚大海深处,一尊擎天巨影伫立。 “那是,,,一尊巨人吗?”荒望着汪洋深处的恐怖场景,几乎要窒息了。 那是一尊顶天立地的巨人,他头顶苍天,脚踩幽冥,满头乌发披肩垂落,日月星辰都在他的发丝间盘旋。 有乌云,缭绕在巨人的身畔,那是丝丝缕缕的帝机,在迸发,让那里异象纷呈。 混沌气浓郁,宛若星河一般从巨人的天灵盖垂落,太过于绚丽。 有神魔在陨尸,有仙庭在沉浮,更有宇宙洪荒重造的霸气异象环绕,让荒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一切。 这是一尊高也不知道多少里的巨人,他雄姿伟岸,伫立在深海深处,一股浩大的波动,像是太阳炸开了,化为无形的涟漪,高达十万几丈,在大海中崩腾。 “前辈,,,这是!!”荒一脸震骇之色的望着身旁的砍柴老人。 望着汪洋极深处的巨人,砍柴老人浑浊的眸子中露出些许沧桑与追忆之色。 “荒小子,你应该听说过他的尊号!”砍柴老人望着荒,说出了这么一段话。 “我听说过他?”荒神色一愣。 擎天巨影,就伫立在大海深处,宛若仙路上一座巍峨的高峰,阻止了太多人的攀爬。 “他,叫做王月彬,九州人族称呼他为月尊!”砍柴老人的一句话,彻底让荒惊呆了。 月尊,九州八大超级道统天门的第一代道尊,他辉煌在太初纪元的第一个黄金盛世,是太初纪元史上,第二尊跨入至尊殿堂的不朽神祗。 他与神王争锋,横推九州所有天骄,是真正不败的神话。 他是神王一生中最尊敬的敌人,也是朋友,他们一起进入无人区征战,荒没有想到,他死在了这里。 “月尊,我的老友,二十万年前,月尊的路,月尊的岁月,终是走到了尽头!”砍柴老人喃喃,追忆那个无比美好的岁月。 二十万年前,修为之高,已达至尊巅峰的月尊,将边城托付给他的老友,当时诸侯九重天的砍柴老人。 他走了,来到了这方汪洋深处,要走出最后一步,在人生的末路,跨上传说中的境界。 然而,他失败了,在伐道的途中,他被一道击中了天灵盖,头骨碎裂,就这么永远的逝去了。 “我在锻造红尘心,我的岁月,也不多了,百年之内,我也要步月尊的后尘!” “所以,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砍柴老人回身,望着荒说道。 “你是想让我在你死去以后,掌管边城!”荒看着砍柴老人,话语中有着些许悲凉。 二十万年了,那怕是至尊九重天的巅峰强者,砍柴老人也终是走到了岁月的末路。 他,也要如月尊一般,去冲击传说中的境界,证道成帝! “你明白就好,若是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砍柴老人望着汪洋深处的巨人,嘴中发出无奈的叹息。 荒其实并不愿意接管边城,他更想做的,是去往荒城征战,对抗长生界。 但是,砍柴老人马上已经到了人生的末路,没有办法,荒只能接管边城。 “我愿意!”荒看着砍柴老人浑浊的双眸,心里微微酸涩。 就这样一尊顶天立地的存在,真的活不过百年时光? 这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最后,遥遥的望着月尊的霸体观望了很久,荒与砍柴老人转身离去。 他们一路前行,也不知道走了多少路程,终于再次穿越界眼,回到了边城。 回来以后,砍柴老人边去茅草屋里静坐参悟了,而荒与姬无力,也坐在金黄色的沙滩上,彼此怔怔的望着蔚蓝的大海。 与此同时,无人区,那块古天碑下。 望着广袤无垠的原始森冷,黑皇急的抓耳挠腮。 第一次来不觉得,第二次来,黑皇望着充斥淡淡白雾的原始森冷,心中确实是有些后怕了。 它不敢去跨越原始森冷去寻找荒,毕竟这里面太过于危险,当时荒与姬无力也差点在这里嗝屁。 “怎么办?怎么办?喵了个咪的,汪了个狗的,善了个哉的!” 黑皇穿着花色大裤衩,雄浑的狗躯直立而起,不住的在古天碑周围踱着步。 时间紧迫啊,在不抓点紧,昆仑可能真的要被冥皇子给抹除了。 “阿弥他妈个陀佛,怎么把这件宝贝给忘了!”黑皇一拍脑袋,狗脸上露出懊恼之色。 它伸出一只狗爪子,摊入花色大裤衩内,翻弄了一会,拿出一口巴掌大小的小剑。 “至尊炼制的传音剑啊,希望能来得及!” 将传音剑贴在狗头上,黑皇将九州所发生的一切都烙印进小剑内,做完这一切,它一双爪子吞吐灵光,为小剑注入灵力。 “去吧,找一个和本皇一样帅的男人!” 在黑皇的注视中,传音剑唰的一声,直接消失在了原始森冷深处。 “希望能来得及!” 第五百五十一章血与乱! 九州域外,持续了数日的战斗,终于结束了! 天下无双与涅槃皇子的战斗,让整方天地的日月都失去了颜色。 星海崩溃了一大片,也不知道有多少星辰炸开,太多的星河倒流,天穹之上,到处都是黑洞,那是被两人无匹的伟力打穿的,吞吐混沌气,宛若洪荒在重造。 “呼!” 那是冥皇子,胯下的阴马,早已被打爆了,此时他立身在星空中,手持白金战矛,在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他一袭白金战甲,糅杂了不少神料太阴仙金,但是,依旧被打裂了,战甲上面遍布细密的裂痕,里面一股又一股白金冥血不断流淌而出。 他满头灰色长发散乱,上面沾着血,很是凄惨。 此时,他一双狭长的眸子吞吐鸿蒙死气,遥遥望着对面星空的荒天。 比起冥皇子,荒天也好不到那里去。 他一袭紫金战甲也被打爆了,躯体淌着紫色神血,在飙飞,横戈在长空中,化为星河,散发宛若汪洋般的血气波动。 他满头紫色长发滴着血,也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手中那杆古战矛上面,甚至都弥漫着裂纹,快被打碎了。 这场征伐,堪称惊天动地,让涅槃国度观战的兽族与人族都震撼了。 域外,太多的星河在横戈,那是两人的血,散发蓬勃的血气,引动风云雷动的异象。 “杀!” 冥皇子一声长啸,让天宇裂开,他手持白金战矛,雄健的躯体宛若闯出地狱的神魔,可怕无边。 “杀!” 对面星空,荒天同样在咆哮,他挥动古战矛,让星辰炸开,健硕的身躯扑向冥皇子,悍不畏惧,选择了硬碰硬。 “唰!” 两道神化爆闪,宛若炽烈的太阳光,一道巍峨的身躯疾冲几步,嘭的一声,直接扑倒在了域外星空。 那是荒天,他败了,败在了冥皇子的手上。 他的胸口,一道很长的裂痕弥漫,紫色神血宛若开闸的洪水一般狂涌。 “轰隆!” 那杆至尊器古战矛,在这一刻,也轰然炸开,炽烈的神芒席卷了域外星空,黄金蘑菇云腾起,宛若太阳炸开了,璀璨无比。 冥皇子低头,望着左肋一道可恐的伤口,神色很冷。 “哈哈哈,好久没有这般酣畅淋漓的战斗了!”霸气的笑声让音波大浪冲起,宛若狂涛怒浪。 冥皇子转过了身子,望着匍匐在域外的荒天。 “你取悦了我,这一击,就当我为你送行了!”冥皇子寒声,手中白金战矛抛出,化为一道炽烈的神芒,散发永恒的光辉,便向着荒天飞驰而去。 冥皇子想法很简单,他要用最后一击,将荒天钉死在虚空。 “嘭!” 突然,一只干枯的大手挥出,拍击在白金战矛上,让虚空炸开,混沌汹涌。 “铮!” 一把握住倒飞而回的白金战矛,剧烈的金属颤音响彻整方域外。 “至尊??不对,兽王!”望着横戈在荒天身前的那袭佝偻背影,冥皇子狭长的眸子微眯,透射丝丝缕缕的寒光。 “过了!!”那是牛庚,周身都沐浴在千丝万缕的混沌气中,至尊气机盛烈,搅动漫天风云,让冥皇子都变了脸色。 最后,这场大战,被牛庚所阻。 他提着荒天伤痕累累的躯体,一步跨出,直接回到了涅槃国度。 “滚!!” 一个简单的字,宛若惊雷炸响于耳畔,让涅槃国度数万里之遥观战的诸多修士口喷鲜血,更有甚者修长的身躯横飞而出,在半空中直接炸开,血与骨溅射长空,凄美而妖艳。 诸雄皆惊,全部开启虚空,或是催动神船穿梭虚空离去,宛若惊弓之鸟。 这一战,战的酣畅淋漓,战的险象环生! 短短的数个时辰,天下无双战败涅槃皇子的消息,便宛若一股风暴,席卷了整个九州。 九州修真界大地震,冥皇子,真的势不可挡了吗? 前有一日间横扫整个九州,战败九大帝使一的李浮萍。 后有击败涅槃皇子荒天,冥血之力震动万古乾坤。 他这一世,真的可以说是无敌的,太强悍了,太霸道了,九州,已经无人可以阻挡他的脚步。 一人一骑,将诸多年轻至尊惊吓的甚至遁入深山幽海闭关,不敢出世。 九大帝使在冥皇子的眸光下,皆是隐藏了起来,无人敢出来一战。 “他真的要走上无月大帝的道路吗?”巨山之巅,有古修士呢喃,觉得九州,对于冥皇子来说,太小了,不足以他征战。 “他年纪还小,却已然一世无敌,他真的走上了大帝们曾经走过的道路!”有成名已久的诸侯级霸者望天感慨,这个时代,是属于冥皇子一人的。 天下无双,真的名不虚传,或许能够阻挡他的,只有五千年前的葬仙池禁区之子,玉将令! 但是玉将令已经死了,那怕她是暗疾爆发,被冥皇子钻了空子击败而死,这也说明上天眷顾的是冥皇子,而不是她玉将令。 九州,只要是修士,每个人都在谈论冥皇子,这似乎已经形成了一种现象。 九大帝使之首的白,没有做到这一点;禁区之子,没有做到这一点;当今天下,年轻一辈,没有一个人做到这种地步。 但是,冥皇子做到了! 天下人,都在说他,不管是好是坏,他已经成功了! 他,五千年前的天下无双冥皇子,真正的做到了一世无敌! 从出世的那一天起,冥皇子曾在鬼洲西海边许下血誓,他要杀到世间在无人敢称尊。 他做到了! 九州,数千亿平方公里的土地,从这一天起,在无人敢称尊。 只因为冥皇子,只因为天下无双,只因为那一人一骑,给九州万灵,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 无敌是多么寂寞! 这世间,谁品尝到了这份滋味?冥皇子品尝到了! 罪洲,一座高山之巅,冥皇子背负白金战矛,向着昆仑前行而去。 “从今日起,九州,再无昆仑!” 这是冥皇子的话语,化为音波大浪,席卷向了长空,让整个九州都在震动,让罪洲摇颤,宛若来到了传说中的末日。 从今日起,九州,再无昆仑! 这,便是冥皇子覆灭昆仑的决心! “轰隆隆!” 这一日,冥皇子还未到昆仑疆域,九州诸多修士便开始行动了。 一道又一道虚门的流光,宛若璀璨的盛世烟花绽放,横空而过妖洲疆域,全部奔赴罪洲而去。 更有一艘又一艘庞大的神船,在虚空中穿梭,偶尔停顿,地面上便会腾起一大片阴影。 这种浩荡的场面,堪称九州十万年来绝无仅有! 昆仑,屹立五十万年不倒的九州八大超级道统,却在今日,要被覆灭了。 太多的修士,太多的门派,都在期待这场大战的爆发。 因为昆仑作为八大超级道统,其内的天材地宝,神丹秒药肯定不在少数。 趁火打劫,是人族修士的本能,更是本质。 冥皇子,就这么踏着长空,望着罪洲大好河山,向着昆仑派缓慢前行而去。 这一场战争,注定举世夺目,惊动了整个九州修真界。 昆仑,在金鹏老祖去往了边荒征战,唯一的至尊也被涅槃岛的禁区之主一剑封喉,该拿什么去阻挡冥皇子的铁蹄? 一个超级大派,终是要覆灭了,要步上白虎家族的后尘。 在九州烽烟四起的时候,无人区深处,边城! 一望无垠的蔚蓝大海,波涛滚滚,大浪千万重,盘膝坐在黄金沙滩上,荒静静打坐,在全力参透得自路老魔的古天功,魔道天之御中! 姬无力只穿着一条大裤衩,躺在沙滩的阴影下,晒着太阳,呼呼大睡。 而砍柴老人,也在茅草屋中静静沉寂那颗不甘的心,他要在几十年后,踏上最后一步,证道成帝! “嗖!” 突然,虚空涟漪波动,一口仙蓝色的小剑,就这么带着世间急速,悬浮在了荒的面前。 缓缓睁开双眼,望着身前的传音剑,荒摸了摸下巴。 “谁会给自己传音剑?”荒脸上露出狐疑之色,他握住传音剑,贴在自己的额头上,瞬时间,一段又一段急促的话语冲入了荒的脑海,让他猛然间脸色大变。 “嘭!” 一把捏碎传音剑,荒豁然起身。 “胖子,跟我回去!!”荒的声音,很急促,也很激动。 “行!”姬无力睁开双眼,望着荒在轻微痉挛的身躯,意识到了失态的严重性,根本没问什么事情,直接穿上衣服,来到了荒的身边。 最后,荒带着姬无力,来到了老人的茅草屋中。 “前辈,我要回到九州去!”荒五官竟然有些狰狞,一双眸子赤红,阴沉的眸子中带着滔天杀机。 “需要什么!”老人缓缓睁开双眼望着荒,没有什么废话。 砍柴老人的话,让荒神色一愣。 确实,他必须要准备后手,才能战胜那个人。 毕竟,那可是五千年前的天下无双,让仙尊都推崇的强悍存在。 “我想要四口至尊器!”想了又想,荒说出了这么一段话,望着砍柴老人。 他已经有了得自路老魔的白玉仙塔,还有花湘君的孔雀翎,剑候的大罗仙剑与琉璃金梭,庙欲庵主的青金古道观。 五口至尊器,大罗战矛与凰血天戈被阴阳无道分身藏在了天空之城。 荒要施展魔道天之御中,这是他的一大杀手锏,可以完美的代替至尊神瞳阳眼。 他缺的,只是四口至尊器。 第五百五十二章灭顶之灾! “你要至尊器?”荒的话,让砍柴老人神色一怔。 荒火急火燎的跑到茅草屋要跟他告别,一定是九州发生了什么大事。 他还以为荒要求他出手呢,没想到只是要四口至尊器。 “若前辈不方便,在下也不强求!”荒诚恳的对着老人鞠了一躬。 “至尊器,极道仙兵,皆乃身外之物,赠与小友又有何妨!”砍柴老人明白,荒这是在变着法子说他小气。 他也不点破,只是无奈苦笑,大袖一挥,虚空中,四口神兵神化爆闪,就这么横陈在了荒面前。 一杆金锏,乃是用道劫精金铸造,上面缠绕着大道纹络,至神至圣。 “道劫精金,乃是衍化于冥古纪元的神料之一,道劫黄金,乃是秉承天地大道而生!”砍柴老人向着荒解释道。 还有一杆古战矛,用黑暗精金铸造,上面有繁杂的纹络遍布,矛尖爆射杀机,让虚空都遍布裂痕。 还有一杆古天戈,也是用道劫精金铸造,金灿灿,沉甸甸,宛若一条凝固的黄金星河。 最后是一口天刀,雪亮的刀芒溢出,宛若一方孕育着毁灭气息的汪洋。 “这是次仙精金,衍化与飞仙精金,我这口砍柴刀也是用次仙精金铸造,不过里面掺杂了少许神料,飞仙精金!”砍柴老人解释道。 “多谢前辈,如果我能活着,一定会来边城!”荒收起三口至尊器,唯独将黄金古天戈背负在了身后。 “酒已备好,坐等小友归来!”砍柴老人轻笑,随即闭上了双眼,开始沉入寂灭之中。 荒与姬无力最后退出了茅草屋,跨越界眼,趟过铁索桥,向着无尽古战域进击而去。 “轰隆!” 突然,界眼之后,一条金光大道宛若从时空长廊中疾驰而出,就这么蔓延无边尽,金光迸射,光耀九天十地,淌着至尊气机。 “老头这是要送我们出无人区!”姬无力喃喃。 当下荒与姬无力不在废话,直接趋势神虹,登临金光大道。 “轰隆!” 金光大道上,他们每一步跨出,都是十几万里的距离,无尽古战域在他们眼中飞速划过,宛若时空倒流。 最后,他们走过无尽古战域,淌过死亡沼泽,穿过暗黑之海,进击黄沙禁地,直至越过永恒荒野,到达原始森林,金光大道才消失。 “主人!!” 原始森林,古天碑之前,黑皇望着天空中的声音,仰天怒吼。 再一次看到荒与姬无力,它真的是太开心了。 “轰隆!” 两道神虹落地,荒与姬无力散去虹光,两人一狗先是一个大大的熊抱。 “主人,冥皇子出世了,要进攻昆仑!”黑皇急切的望着荒。 “我知道!”荒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他把李浮萍都战败了,九州无敌,我来的时候,他正在与荒天对决!”黑皇当下将九州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跟荒仔仔细细的讲了一遍。 “荒天??”荒神色一怔,冥皇子能将李浮萍击败,这点荒不意外。 但是荒天最后竟然也跟冥皇子对决在了一起,这就有点意思了! “走!” 大手一挥,荒带着姬无力与黑皇,便向着无尽悬崖上走去。 无尽悬崖,只能行走,不可凌空飞翔,因为有黑洞的缘故,所以一旦掉下去,那可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昆仑怎么样了?有没有被冥皇子击破混沌大阵? 荒的心里很担忧昆仑的处境,数万里的无尽悬崖,他走的很急切,几乎是用狂奔的。 荒知道,墨裳一死,昆仑危亦;他走的时候,各大禁区之主都镇封仙石,他还以为昆仑能够在成仙路开启以前平安一段时日。 但是,冥皇子的出世,确实是他所没有料到的。 就算冥皇子不知道是自己杀了阿狼,但墨裳活着的时候,可是跟冥尊在冥府大战滔天,险先让冥尊崩塌。 墨裳与昆仑的关系,通过禁区之主的征伐,所有人都知道了。 所以,出世以后,不管是为了冥尊的尊严,还是为了冥府的面子,昆仑,铁定是要被冥皇子覆灭的。 现在的荒可谓是心急如焚,他只希望,昆仑能够撑到自己回来! 在荒带着姬无力与黑皇,在无尽悬崖上狂奔之时,九州,迎来了黄金盛世开启以来,最举世瞩目的一场战争。 一个门派,对决一个人的战争! 今日,就在今日,五千年前的天下无双,要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门派。 但是,九州诸雄却以为,昆仑要完了,会覆灭在冥皇子的手中。 冥皇子,真正的做到了一世无敌,走上了十大天帝年轻时候的路。 “轰隆隆!” 这一日,罪洲昆仑山,万里之遥的太阴河畔,一艘又一艘神船破空而来,横戈在长空之上,让地面腾起一大片阴影。 大日横陈天穹,爆射亿万缕金芒,碧空如洗,万里无云,这是战争开启的一天。 “嗖!”“嗖!” 一道又一道神虹,全部从很远的方向向着太阴河畔飞驰而来。 虚门的光芒,宛若盛烈的烟花,不断的从虚空中飞驰而出。 太阴河畔,方圆百里的山脉之上,尽是修士,从一重岳到五重岳不等,甚至还有多尊诸侯级霸者。 更有凝气期的小修士,站在巨木之巅,遥望昆仑那个方向。 冥皇子与昆仑的战争,真的可以说是举世瞩目,是这场黄金盛世,包括十万年来最恢宏的战争。 与此同时,昆仑派! 昆仑标志性的建筑,无道门前方的白玉广场上,此时三千多尊昆仑的弟子伫立,皆是蓝色长袍飘飞,难得英姿飒爽,女的温婉可人。 昆仑派,十年的时间内,战斗力几乎呈现井喷式的增长,但是,就在今日,有人要来覆灭昆仑。 所有弟子们,皆是背负长剑,遥望天际尽头,时刻防备着敌人的来袭。 众弟子前方,是一袭金色长袍,满头金色长发披肩垂落的郭七。 二十年了,他当上道尊已经快二十年了! 二十年的时间,为了昆仑的蓬勃发展,郭七可以说是呕心沥血,他曾经年轻的容貌不在,只留下浑浊的眸子中,蕴含着化不开的沧桑与疲倦。 在郭七身旁,站立着昆仑此时唯一的长老,诸侯八重天的昆云。 他真的太老了,已然到了人生的末路。 虽然着十几年来,他的修为在稳步增长,但是已经迟了。 他的人生,到了黄昏,更是经历十年前禁区之主之乱,他的精气神更加以让人感到可恐的速度在流逝。 他已然没有几年可以活了! 昆云,原本黑白相间的长发,早已白了整个头。 他脸上布满了宛若山峦起伏一般的褶皱,浑浊的眸子中,依旧残存着些许阴沉。 他依旧穿着那袭黑色的长袍,满头白发有些杂乱,气息更是极不稳定,像是随时都有可能覆灭在滚滚红尘中。 昆仑,蓝色长袍是其门人的标志,自从墨裳死了以后,昆老再也没有穿过昆仑的蓝色长袍,而昆云,从拜入昆仑的那天起,他一直是一袭黑色长袍,没从换过其它颜色的衣服。 黑色,便代表了他的人生,他的性格! “师尊,你说,昆仑能安然度过这次劫难吗?”郭七望着身旁,脊背佝偻的宛若一张腐朽的弓一般的昆云。 “小七,相信我,也相信昆仑的历代祖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昆云沙哑的嗓音响起,却让郭七的心沉入了谷底。 昆仑最强的战力,金鹏老祖去往边荒征战已然快要三十年有余。 而墨裳,也在十年前的禁区之主动乱中死去。 现在,谁能抗衡冥皇子这尊庞然大物? 依靠他自己吗?还是依靠半只脚都踏入黄土的昆云? 郭七感到了一阵前所未有的压抑感,像是有一只大手,紧紧攥住了他的心脏,让他呼吸困难,快要窒息而死了! 但是,他不能倒下,他倒下了,也就意味着昆仑倒下了! 他死了,昆云死了,昆云崩溃了,身后的这三千多名弟子,该何去何从? 恍惚间,一袭修长的身躯,突然映入郭七的脑海。 孤独的背影,微微佝偻的脊背,还有那满头在风中乱舞的长发,那是荒。 在荒的前面,又一道声音,很纤瘦,满头浓密黑发披肩垂落,身后背负一口仙蓝色的宝剑,那是昆蓝! 郭七神色微微一怔,不明白为何在这种时候会想到荒与昆蓝。 或许他们回来,可以阻止这场战争! 但是,他们却在郭七的脑海中,背对昆仑,愈走愈远,直到再也看不见。 昆仑的弟子,他们所享受的和平,他们所照射的阳光,他们所汲取的养分,是牺牲了少数人的光明与善良。 墨裳被涅槃岛禁区之主,湛蓝葬剑君千殇一剑封喉的那天,昆云说了这么一句话,昆仑,欠墨裳一个道尊之位,更欠他一个说法。 他就这么悄无声息的逝去,最后,连尸骨都找不见。 昆仑派的弟子,更不知道他是谁?为何费劲了心机,那怕是拼上性命,也要守护昆仑。 昆仑,欠他一个道尊! “轰隆!” 猛然间,遥远的天际尽头,一道轰鸣巨响,打破了郭七的沉思。 在那地平线上,一袭雄姿伟岸的声音,跨着大步,带着沉闷的声响,宛若奔雷一般,向着昆仑派一步一步走来。 “终于,,,还是来了!”郭七一双虎目大睁,望着来人,隐藏在衣袖中的大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第五百五十八章九龙门! 那种大战,让人惊心动魄,头皮发麻。 “扑哧!” 两人都是挥动霸拳在对轰,扑哧一声,六道轮回拳狂霸,直接将冥皇子雄健的躯体打爆。 与此同时,真龙拳也贯穿了荒的胸口,冥皇子轻轻一震,拳意裂天,直接将荒的身体四分五裂,血与骨溅射,铺筑星空。 璀璨的神化在飞溅,那是两人的血肉,白骨森森,弥漫着混沌气,太过于可怕。 观战的诸雄皆是从头凉到脚,这就是这场黄金盛世最巅峰的大战吗?竟然这般惨烈,让九大帝使之首的白与五千年前的天下无双都战的这般艰难。 血溅星空,白骨铺筑无敌路!这是两人真实的写照。 “吼!!” 荒嘶吼,溅射的血与骨散发璀璨的飞仙芒,远古先民祭祀的浩大声音传出,响彻整方星空,他的躯体,在快速修复。 “轰隆!” 另外一个方向,冥皇子体内发出赤炎仙芒,宛若有一头神凰冲出,光芒大盛,如金如血,也在快速愈合他的伤体。 两人大战,太过于恐怖,皆是血溅长空! “铮!” 荒首先修复了伤体,体内黄金神血震腾,宛若燃烧,他手持黄金古天戈,根本不给冥皇子反应的机会,直接俯冲而来,古天戈挥出,炽烈的神芒洞穿了天上地下,宛若一方滂湃的大浪,向着冥皇子席卷而去。 “铮!” 冥皇子反应神速,他同样将手中白金战矛刺出,让璀璨的白金忙洞穿虚空,摧枯拉朽,无物不破,简直像是可以毁灭一方星海。 “铮!” 古天戈与古战矛交击,迸射出刺目的火光,混沌气都被打出来了,吞吐神光,宛若在开天辟地。 两人一路打,一路挥动霸拳,他们的手掌,几次穿过对方的身体,带起血花飞溅,白骨激射。 一路上,也不知道有多少颗星辰被毁去,全部在两人的神力中炸碎成为齑粉,炽烈的神性莲花绽放,奇景纷呈,席卷了域外星空。 “铮!” 再一次的古天戈对决古战矛,两人交错而过,黄金血与白金血同时喷洒,让观战的众多天骄惊呼出声。 太惨烈了!这是所有观战诸雄内心真实的声音! 两人很凄惨,荒满头血色长发披散在两肩,一袭血色战袍浸染着黄金血,他的肋骨,被冥皇子的真龙拳擦中,只是一道螺旋劲气而已,却让他骨断筋折,黄金圣血狂涌,打湿了他的战袍。 而冥皇子也不好受,一袭白金战甲上尽是裂痕,肩头被古天戈擦中,肩骨直接炸开,露出森森白骨,闪烁着璀璨的神芒。 这一战,对决的很艰难,荒自从跨入修真界,同阶,还没遇到过像冥皇子这般可怕的敌人。 他每一次挥动真龙拳,都宛若一颗星辰砸在荒的身上,强悍如荒古圣体,都是剧痛连连,让荒心中胆寒。 这场对决,荒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稍有不慎,便是身死的下场。 “我承认你很强,但是今天,我就要用你的血与骨,铺筑我的一世无敌路!”冥皇子转过了身子,肩头位置有一头神凰在展翅,搏击高空,赤霞艳艳,宛若猩红色的血液在燃烧。 “哼,我也有此意!”荒冷哼一声,他眸光阴沉而森冷,直勾勾的盯着冥皇子,体内的圣血在沸腾。 “这场战斗,会很艰难,在这么打下去,两人就算是打上七天七夜也分不出胜负!”九州,观战的诸雄中,有古修士感慨。 “他们要动用禁忌手段了!” 所有人都在沸腾,这一战,若是荒胜了,他便是帝子,绝对没有什么异议。 而若是冥皇子胜了,他便会成就自己的一世无敌路! 这是一场举世瞩目的战斗,观战的太多了,九州到处都是。 昆仑,白玉广场,所有的昆仑弟子,皆是望着域外荒的背影,拳头紧握,脸上布满紧张之色,都是希望荒能战胜冥皇子。 “小七,准备好混沌大阵,若是荒输了,我们不能让他死!”擦去嘴角渗出的血迹,昆云转身对着身旁的郭七说道。 “知道了,师尊!”郭七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他明白昆云的用意,那怕是荒输了,也不能死,因为荒活着,可以威慑其它有心之人,这是昆仑的一面盾牌。 “轰隆!” 星空中,遥遥对视的两人再次动了,不过却并未冲击在一起。 他们皆是手掐古印诀,在准备惊天动地的一击。 修长的十指,宛若穿花蝴蝶一般在动,简直快要成为残影了,根本跟不上那种速度。 “唰!” 猛然间,冥皇子抬起了头颅,他一双眸子爆射犀利寒芒,宛若两口天刀,划过无垠域外,让虚空存存爆碎,根本抵抗不住这一击。 “究极奥义九龙门!” 森寒的声音中,冥皇子的大手,猛然向前一挥。 “嗡!”“嗡!”“嗡!” 在荒的周围,那是三道古老的石门,用秩序神链铸造而成,闪烁着剔透的光芒,带着皇道规则的气息,宛若打开了通往仙域的大门。 就这么三道古老的石门,宛若从史前岁月横移开来,横陈在了荒周围。 三道门,一字排开,秩序的光芒在闪烁,上面甚至有四凶十灵的画面,那是真龙,扭动苍劲的龙躯,让大宇宙崩塌,更有神凰展翅,搏击长空,亦有鲲鹏甩动巨尾,让那里皇道气息汹涌澎湃,像是要将这方天地颠覆。 三道门,就这么伫立在荒身前,垂落着皇道气息的规则,宛若星海一般,让荒瞬间头皮发麻,脊梁骨往外嗖嗖的冒着寒气。 他和冥皇子交手了这么久,第一次感受到了强烈的生死危机感。 “什么,这不是战天帝的究极奥义之术,九龙门吗?” “天哪?究极奥义,怎么会?” 九州,一些半步至尊都不能淡定了,皆是豁然站起身子,望向了域外的三道古老秩序门。 传说中,战天帝根据古老的一则寓言,鱼跃龙门,独创了属于自己的奥义之术,九龙门。 巅峰时期的战天帝施展九龙门,一人穿过九道秩序之门,战力飙升,暂时性的获得了比大帝要强悍几十倍的战力,上古成仙战,一招九龙门,战天帝直接秒杀了十大神兽之一,号称拥有最强防御的玄武,威震诸天万界。 九龙门,越过一道门,战力便呈井喷式的增长,太恐怖了,位列最强奥义之术之一,是战天帝一生的心血结晶。 “怎么可能?朱雀家族都未继承下来的九龙门,竟然被冥府冥皇子得到了!”九州,喧嚣声冲上了霄汉,太多人骇然着一张脸,望着域外伫立的三道门。 那可是奥义之术,十大天帝最强的手段,但是,却被冥皇子窃取了。 “师兄!”“师叔!” 昆仑,白玉广场,太多的昆仑弟子望着域外嘶吼,脸上布满了焦急之色。 就连昆云与郭七都变了脸色。 那可是战天帝的奥义之术,却被冥皇子施展开了,这是要一举秒杀荒吗? 北海外,姬无力与黑皇望着星空中的三道门,吓得都快软成一坨了。 “妈妈咪呀,胖子,我们要不要跑!?”黑皇的一双爪子已经搭在了无尽悬崖之上。 “等道爷我下令!!”姬无力一张肥嘟嘟的脸早就被吓成了猪肝色。 别人不明白,但是他再清楚不过了。 什么狗屁九龙门屠杀了神兽玄武,上古的事,姬无力还有有些模糊印象,九龙门一出,天地乾坤慑服,战天帝手持天之琼矛,可是一人单挑了半个神兽团体的彪悍存在。 近半数的神兽皆是死在了他一人的手里,怎能不让姬无力震惊! 蓝帝魅晨的奥义之术,通过白发荒,荒已经洞悉了使用的口诀与印诀,毕竟那可是葬仙池的至尊仙术,蓝帝魅晨的最强法诀。 但是,蓝帝魅晨的奥义之术,陨星天降,那是群攻的法诀,别说是一个九州,真正的陨星天降,完全施展开来,估计能把半个罪恶大陆都砸的沉沦了。 但是,九龙门可是单体技能,提升的一个人超越几十倍的战斗力。 陨星天降的群攻技能,对阵九龙门的单体技能,不行,荒会被直接秒杀。 荒要怎么办?连姬无力都替他捏了一把汗。 “吼!” 冥皇子动了,他手持白金战矛,就这么跨着大步,向着第一道龙门走去。 “不好!!” 荒脸色大变,他绝对不可能让冥皇子就这么安然的走过三道龙门。 “六道!!” 荒仰天长啸,巨音裂长空,他施展了六道轮回拳,六方古老的宇宙,在他的霸拳周围浮现,日月星辰横戈,星河长流,吞吐混沌气,可怕无边。 而且,他的左拳金灿灿,淌落黄金雾霭,那是昆仑的古天功,御灵印,弥漫着神明吟唱。 这是霸绝天下的一拳,荒糅杂了六道轮回拳与御灵印两式古天功,而且用荒古圣体打出,绝对可以毁灭一方星河。 “轰隆!” 荒满头血色长发乱舞,他俯冲而下,狠狠一拳,砸向了第三道龙门。 “铮!” 一拳下去,刺耳的金属颤音,回荡出很远,弥漫在星空各处! 一圈又一圈肉眼可见的音波涟漪,层层席卷,宛若大浪拍击,向着宇宙边荒震荡而去。 “轰!” 第三道发光的龙门之上,一圈皇道规则的涟漪,在荒的拳头,砸在龙门之上的那一瞬间,轰然冲出,荒感觉像是有一颗星辰砸在了自己胸口。 “扑哧!” 他雄姿伟岸的身躯,当场就倒飞而出,在半空中翻了十几个跟头,这才稳住身形。 第五百五十四章对决天下无双! 那一刻,所有人都惊呆了! 一杆黄金古天戈,就这么从无人区奔驰而来,快到了极致,铺天盖地的杀机浩荡席卷十万里,让整方罪洲大陆都在摇颤。 炽烈的黄金芒迸射,照亮了诸天万界,让日月星辰都失去了颜色。 一杆古天戈,就这么化为一挂横戈罪洲疆域的黄金星河,它穿过无垠空间,神威浩荡十万里,宛若一尊神明重生了,欲要征战乱世乾坤。 “嗯!?” 昆仑山外,冥皇子神色一惊,感觉脊背寒毛都炸竖了起来。 他强行改变右掌的方向,直接扭转身体,体内冥血之力沸腾,发出沉闷的打雷声。 “轰隆!” 他就这么一拳轰出,一道白金光束宛若从九天之上落下的星河,直接砸在了黄金古天戈之上。 “铮!” 炽烈激射的火光洞穿长空,灵力大浪宛若汪洋炸开了,向着八荒席卷而去,让山脉崩开,让大地沉沦,让巨木乱舞,被光波泯灭成为齑粉。 “唰!” 黄金古天戈倒飞而出,划过一道绚丽的轨迹,向着来时的方向飞驰而去。 “铮!” 最后,沉闷的金属颤音中,一只大手,从无人区深处探出,一掌便紧紧的将古天戈握在了手中。 “轰隆!” 漫天神化激射,一尊慑人的身躯,从北海外的无人区轰然冲出。 狂烈的大风中,来人一袭血色战袍猎猎作响,他手持黄金古天戈,就这么隔着无尽距离与冥皇子遥遥相望。 那是一双猩红色的瞳孔,迸射长达几千里的血色闪电,宛若两口犀利的天刀,可怕锋芒让人根本不敢与之对视。 他躯体健硕,宛若从史前冲出的一头蛮兽,带着像是汪洋一般的沸腾血气,就这么望着冥皇子。 “冥府,冥皇子!!”冥皇子狭长的双眸震腾鸿蒙死气,可怕无边,宛若从地狱闯出的神魔。 “帝使,白;昆仑,荒!”简短的话语,霸气的身姿,这,就是荒的回答。 “是帝使,,,是帝使,帝使白终于回来了!!”太阴河畔,望着这一切的九州诸雄激动的几乎快要晕厥过去了。 九州九大帝使之首的白,昔年在石城,一人独战九大年轻至尊,无边霸气势不可挡,被百晓生破格提拔为太初中叶第一尊帝使。 十年前,他伙同通天之人,布下后手,敢在星空深处以一方混沌大阵对决葬仙池的禁区之主。 那等风采,堪称举世无双! 今天,他回来了,说出了自己的另外一个身份,竟然是昆仑一直在追杀的叛徒,荒! 他来了,带着汹涌的战意与凛冽的杀机,要对决五千年前的天下无双,冥皇子! 这场大战,堪称万众瞩目,真正的十万年来,除却叶惊天与夜轻歌的对抗以外,在没有任何征伐可以和这一次的战斗相比拟。 太初中叶,第一场黄金盛世,九大帝使之首的白,对决五千年前的天下无双,冥皇子。 太多的修士激动的大呼小叫,在尖叫,这场对决,举世瞩目。 消息宛若飓风一般在短短的时间内便横扫了整个九州。 其它大洲,一艘又一艘神船破开虚空,太多的虚门光芒汇入时空通道,向着罪洲疆域飞驰而去。 太多的九州修士将太阴河畔方圆万里几乎都给占满了,要观摩这场十万年来年轻一辈的最强对决! 昆仑山,白玉广场,三千余名昆仑弟子,呆呆的望着罪恶深渊上空那尊光芒万丈的身躯,激动的体内的血,几乎要喷涌出来。 “是师兄!” 有和荒同处于一辈的弟子激动的嘶吼出声,在这种最艰难的时候,他们的师兄,还是站了出来,对抗外来者。 太多的女弟子,望着荒的眸光,带着泪花,心中激动之情,难以言喻。 “他终究还是回来了!”昆云伤的不算很重,但是冥皇子那一拳,带着鸿蒙气,间接性的将他体内蛰伏的死气引发了出来。 宛若山洪爆发,势不可挡,浓郁的死气,瞬间便将昆云整个身躯都笼罩,他快要不行了。 “扶老夫起来,我要看着昆仑走下去!”昆云在郭七的搀扶下,坐起了身子,盘膝坐在白玉广场上,身边,是围拢的数千弟子。 “你们记住,他是你们的师兄,也是昆仑的弟子!”昆云望着荒的声音低喝道。 “是,长老!!”众弟子齐声高呼,巨音穿越了太多的时空,响彻整方昆仑山脉。 “师弟!!” 望着荒遥远的身影,郭七感觉自己心头上的那股压抑感,突然消失了。 荒,带给了昆仑所有人,一种前所未有,谁都不能给予的安全感! “域外一战!!”冥皇子望着荒。 “如你所愿!!”荒寒声。 “轰隆!”“轰隆!” 两道璀璨的神化冲上了霄汉,一直向上冲击,最终,两人来到了域外。 域外,星辰点点,宛若一块黑布上的璀璨钻石。 日月在沉浮,星河横戈,星海绚烂,很是美丽。 宇宙中,狂烈的宇宙罡风宛若刀子一般呼啸而来,带着历史岁月的沧桑气息。 “轰隆!” 一场大战,就这么毫无征兆的爆发,两道光芒万丈的人影,直接冲击在了一起。 “轰隆!” 那是荒,他满头血色长发乱舞,猩红色眸光宛若恶魔睁开了双眼,他一拳轰出,体内黄金圣血崩腾,一道巨大的光束,打向了前方,摧枯拉朽,简直无物不破。 “轰隆!” 另外一个方向,冥皇子同样一拳轰出,体内冥血震动鸿蒙死气,一道白金神芒,宛若绚烂的星河,横戈在域外,体内有星骸沉浮,很是恐怖。 “轰隆!” 黄金圣血,冥血,两道星河血气瞬间交击在了一起,千万缕血气光芒宛若大浪一般激射,吞吐混沌气,灵力光波席卷而过,也不知道多少颗陨星炸开,一朵又一朵炽烈的神性莲花绽放,奇景纷呈,席卷了域外。 两人的第一击,就是这么可怕,造成了毁灭的场景,蔓延了数万里。 “铮!” 荒从后背抽出黄金古天戈,天戈尖爆射璀璨的黄金神芒,洞穿虚空,简直要将这方星海给挑爆。 “铮!” 对面,冥皇子同样抽出背负的白金战矛,他俯冲而来,体内冥血宛若要沸腾了一般,在燃烧,焚烧出无尽的精华,供冥皇子征伐。 两人都开启了肉身大战,古天戈对阵古战矛,两道人影,瞬间交错而过,刺耳的金属颤音中,刺目的火光迸射。 那是至尊器的碰撞,只是几缕火花而已,却比太阳光还要炽烈,落在虚空,直接让一大片区域都燃烧了起来。 “这就是一世无敌的战力吗?”太阴河畔,密密麻麻,如山如海观战的诸雄都震惊了。 这就是九大帝使之首与五千年前天下无双的战力吗?这也太强悍了,要是换成任何人上去,绝对是被瞬间秒杀的下场,没有意外。 观战的人中,不乏一些大洲的年轻至尊! 他们在冥皇子奔袭九州之时,选择了退避,遁往幽海深山之中,躲避冥皇子的铁蹄。 今天,看着荒与冥皇子的杀伐,就算是他们,脊梁骨后面都是冒着寒气,冷飕飕的,庆幸当初没有跟冥皇子对决。 但是,他们心中却也空落落的,感觉什么东西被抽离了。 那是无敌之心,那是问道的一颗不败之心。 他们,被冥皇子吓得几乎都不敢出手,这是一种耻辱,这件事会成为他们的心魔,在进阶至尊境界之时,会成为他们难以逾越的一道鸿沟。 “铮!”“铮!” 域外,荒与冥皇子惨烈杀伐,他们彼此挥动古天戈与古战矛,战的尽兴。 短短的一瞬间,两人便对轰了上百招,皆是天戈尖对战矛尖,速度快到了不可思议,诸雄开启神眼,甚至都跟不上两人的身影。 太快了,仿若穿入了时空间在对决,众多天骄看到的,只是不断炽烈迸射的火花,落在那里,那里便会被燃烧,落在星辰上,星辰也会被盛烈的高温融化,什么都不会剩下。 “吼!” 仰天长啸,巨音裂长空,荒一拳轰出,霸拳周围,六方古老的小世界旋转,里面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日月在悬浮,星辰在横戈,星河流淌,神魔陨尸。 这是六道轮回拳,十年间荒对这式霸拳的使用更加得心应手,六方古老的宇宙,宛若可以吞噬诸天万界,拳意惊天,荒轻轻一摆拳,便让方圆数万里的虚空都崩碎了。 “吼!” 对面星空,冥皇子同样发出恐怖的长啸,宛若金铁交击。 他也挥动龙拳,苍茫的拳意铺天盖地,宛若一方星海在重造,那是一头真龙,很小巧,很迷你,就这么缠绕在冥皇子霸拳周围,伴着冥皇子一拳轰出,镇压向了荒。 “扑哧!” 两道人影瞬间交错而过,一道身躯通体一颤,整个肩头直接炸开,一大串艳丽的血液喷洒而出,宛若一条星河,横陈在冰冷的域外。 “帝使受伤了!”太阴河畔,观战的诸雄震惊,这场大战进行在此时,终于有人受伤了,而且是九大帝使之首的荒。 “师兄!!” 昆仑山白玉广场,太多的弟子惊呼,更有女弟子捂着一张小嘴,遥望荒整个爆开的臂膀。 “师弟!” 郭七也是满脸焦急之色,恨不得上去跟冥皇子厮杀,但是他知道,他不是冥皇子的对手,上去也是被打爆的下场。 星空中,两大绝世高手就这么彼此对背对,沉默着。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山洪,要爆发了! 第五百五十五章惨烈杀伐! 长空中,大战真正的爆发,荒施展六道轮回拳,冥皇子施展真龙拳,他们彼此交错而过,让那里的虚空沉沦,混沌气都炸开了。 然而,荒竟然受伤了,他左拳的小指骨骨骼,向外弯曲,指缝间淌着黄金圣血,滴滴晶莹璀璨,散发黄金光芒,宛若一轮小太阳。 “帝使受伤了!”太阴河畔,观战的诸雄震惊,这是两人霸绝天下的一击,一个施展六道轮回拳,一个施展了传说中十大神兽之首的真龙拳。 但是,荒却受伤了,不是说古天功比真龙拳弱,而是荒古圣体,比之真正纯血的冥体终究是差了一丝。 荒体内的骨骼,只是四爪真龙的骨骼,等什么时候,他能将那副骨骼,真正变成自己的,荒古圣体,才会达到传说中完美的地步。 “怪不得你能将那头蛮兽镇压,冥血,果然恐怖!”荒转过了身子,一双血色瞳孔望着冥皇子,对纯血的冥体,发出由衷的赞叹。 冥血,冥体,为古来开天辟地第一人,号称不败的神话,无月大帝的体质,百万年甚至是一个大纪元,才可能出现一个真正纯血的冥体。 就算是三千年前的叶惊天,包括战国九英杰叶无双的冥体,都不能算作纯血的冥体。 只有冥皇子的冥体,是真正的冥体,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 “今日斩你,征我无敌道!”冥皇子一双狭长的眸子吞吐鸿蒙气,宛若两口天刀,犀利锋芒让人不可阻挡。 “你可能要失望了!”荒一双血色瞳孔森森,嘴角边露出一丝邪笑。 “杀!” 冥皇子不再废话,举起白金战矛便俯冲了过来。 掺杂着少许神料的古战矛挥出,让日月星辰都失去了颜色;一挂绚丽的银河,散发永恒的光辉,向着荒劈去。 “战!” 荒同样仰天长啸,巨音裂长空,他体内圣血轰鸣,发出沉闷的奔雷声,手持黄金天戈,荒同样向着冥皇子奔袭而去。 古天戈刺出,炽烈的黄金芒照亮了九天十地,不朽的波动宛若要毁灭星海,重造一方崭新的天地。 “铮!” 古战矛与古天戈相撞,炽烈的灵力光波宛若大浪席卷,向着宇宙边荒汹涌而去,让一颗又一颗星辰泯灭,让大片大片的星域沉沦,宛若来到了传说中的混沌世界。 “铮!” 荒与冥皇子快速交击,狂烈杀伐,他们每一次对击,皆是战矛尖碰撞天戈尖,宛若针尖对麦芒,炽烈的火花激射,让虚空燃烧,秩序神链化为光雨,在洒落,很璀璨,像是盛世烟花。 太阴河畔,观战的诸雄一张嘴都张成了‘o’形,望着域外荒与冥皇子的大战。 “李浮萍来了!” 太阴河,嘈杂声喧嚣冲天,远方,背负落日神弓,一袭鹅黄色衣衫的李浮萍就这么跨着长空来了,同样是开启神眼,望着域外两大盖代人杰的征伐。 “她也来观战了?”诸雄骇然,因为都明白,李浮萍数日前与冥皇子大战,最终喋血长空,是被古月天尊出面才拯救的。 现在,她也来了,望着域外的大战,白皙的脸蛋上露出复杂之色。 连同为九大帝使的李浮萍都来观战了,可见这场战争的含金量。 “铮!” 域外,黄金古天戈迸射犀利的神芒,宛若太阳光,让人根本睁不开眼。 白金古战矛吞吐矛光,长达数千里,像是可以挑破一方星海。 “铮!” 天戈对决战矛,两道雄浑的身躯交错而过,一大串黄金灿灿的圣血飙飞,横戈在冰冷的域外,宛若一挂星河。 “帝使受伤了!”观战的九州众多天骄惊呼声此起彼伏,因为这已经是荒第二次受伤了。 两道人影交错,各自背对,荒的左肋,一道很长的伤口裂开,黄金血喷洒,且里面有冥血的气机,灰蒙蒙的,在阻隔荒古圣体修复。 “师兄!!” 昆仑山,白玉广场上,众昆仑弟子惊叫,皆是双拳紧握,脸上露出焦急之色。 荒可能真的对抗不过冥皇子,已经是第二次负伤,血溅域外。 “轰隆!” 域外,飞仙芒炽烈,千万缕,荒动用了九秘的者字诀,可以快速修复伤体。 飞仙芒洒落,远古先民的祭祀声传出,浩大而宏伟,像是隔着历史长廊,荒左肋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修复。 “你不行!”冥皇子转过身子,望着荒,他挥动古战矛,再次冲了过来。 “扑哧!” 突然,俯冲而来的冥皇子,健硕的身躯一颤,在他的腹部,白金战甲裂开,白金色的冥血宛若开闸的洪水,向着域外倾泻。 “什么?冥皇子也受伤了?”太阴河,诸雄快要石化了,望着域外冥皇子血流不止的腹部,心中关于荒要败亡的天平生生被压住。 冥皇子受伤了,而且还是这么恐怖,白金战甲都不行,被古天戈撕裂了一道口子。 “你让我兴奋了!”那一刻,冥皇子的眸子,变得森然宛若恶魔,就这么盯着荒,带着震天撼地的杀机。 这一次对决,两人都受伤了,但是他们皆有修复伤体的古天功。 “轰隆!” 冥皇子的腹部,千万缕赤霞闪烁,宛若有一头神凰在展翅,搏击长空。 “凰劫再生术!”荒脸上第一次露出震惊之色。 先是十大神兽之首的真龙拳,在是神凰的凰劫再生术,这可是不弱于者字诀的古天功,拥有这式古天功,可以说只要不是被人打爆,化为齑粉,什么都不存在,那怕是只剩下一滴血,都可以再生。 “杀!” 冥皇子快速修复伤体,再次冲了过来,他雄健的身躯,宛若从史前闯出的蛮兽,带着压迫的气息,向着荒镇压而来。 恍惚间,荒像是感觉一颗大星向着他撞来,让日月天地都失去了颜色。 “杀!” 仰天长啸,荒满头血色长发乱舞,他眸绽冷电,宛若寒刀,手持古天戈,荒同样冲向了冥皇子。 “铮!” 杀伐,再一次开启,两人在域外不断恒腾挪移,宛若两尊蛮兽在打斗,让太多的星辰炸为齑粉,让大片大片的虚空坍塌,混沌气都被打出来了。 罪洲,太阴河畔,昆仑,包括其他几大洲,都有太多的修士,在开启神眼,观看这场战斗。 星空中,荒与冥皇子的大战,进行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两人皆是右手握战矛,左手捏拳印在不断对轰。 他们从域外,一直向着星空深处打去,不时有黄金色的神血飙飞,白金色的冥血喷洒,横戈在两人身后,像是一条又一条星河,散发宛若汪洋一般的血气波动。 “六道!” 荒嘶吼,披头散发,一拳轰出,六方古老的宇宙在他霸拳周边旋转,里面有日月横陈,有星骸横戈,更有星河淌过,神魔陨尸。 这一拳,拳意铺天盖地,宛若狂涛怒狼,向着冥皇子镇压而去。 “真龙!” 冥皇子嘶吼,同样打出了真龙拳。 霸道的拳头,上面缠绕着一具五爪真龙,栩栩如生,发出无声的龙吟,让虚空大爆炸,混沌气吞吐。 “扑哧!” 两人的霸拳,皆是重重的轰在了对方身上。 瞬间,荒的左臂直接炸开,黄金色的血与骨溅射一星空。 同样的,冥皇子的臂膀也爆了开来,白金色的骨头混合着血肉,横戈在天幕之上,看上去让人头皮发麻。 这一击,两人皆是重伤,彼此快速倒退,不在互相攻伐。 飞仙芒炽烈,远古先民的祭祀声宏大;赤霞艳艳,神凰搏击高空,焚烧诸天万界。 九州,所有观战的诸雄皆是从头凉到脚,这就是九大帝使之首,白的战斗力吗?这就是号称五千年前天下无双的无敌威势吗? 有古修士呢喃,觉得冥皇子还未做到一世无敌! 他有敌,那便是荒! 两人现在的战斗力,堪称半斤对八两,而且冥皇子的修为还要高于荒。 “轰隆!” 大决战开始了,两人惨烈杀伐,白金色的冥血对抗黄金色的圣血,两人厮杀到狂,皆是披头散发,宛若疯魔。 “轰隆!” 那是冥皇子,手中白金战矛挥出,直接将荒拦腰斩为两半,太凄惨了,荒在嘶吼,巨音裂长空,他同时挥动六道轮回拳,直接击穿了冥皇子的腹部,从里面生生的掏出一把白金色的血肉。 九州观战的诸雄从头凉到脚,这还是争斗吗?这简直是活生生的要把对方给打死啊。 荒与冥皇子皆是脸色惨白,快速倒退。 荒的身体,直接一分为二,断裂的身躯粘合在了一起,那里飞仙芒炽烈,千万缕溢出,那是九秘的者字诀,在快速修复他的伤体。 而冥皇子那边,腹部一个碗口大的动,喷涌白金冥血,他健硕的身躯一阵摇颤,像是下一刻就要倒在星空。 但是,他硬生生的抗住了,动用了凰劫再生术,那方星空赤霞蒸腾,宛若神凰在浴火重生,要涅槃,重临天下。 九州,太多观看这一场战斗的诸雄石化,这就是太初中叶,第一场黄金盛世,九大帝使之首的白的战力,有目共睹,他可以硬撼五千年前的天下无双。 而冥皇子,更是恐怖,他的血气,依旧旺盛,宛若汪洋一般,满头灰色长发在风中恣意飞扬,狭长的眸子爆射寒光,像是两口天刀,割裂人肌体生疼。 “杀!” “战!” 狂啸声中,两人再次冲击在了一起,那里神化滔天,灵力大浪席卷,滴滴晶莹璀璨的血珠在飙飞,落在哪里,哪里的虚空就会炸开,什么都不会剩下。 第五百五十六章镇仙封! “轰隆!” 域外,浩瀚的漆黑天幕上,猛然升腾起一朵黄金蘑菇云,太过于炽烈,宛若一轮太阳炸开了,亿万缕神芒洞天彻底,宛若亿万口天刀在激射,让人根本不能凝望,灼烧的双眼剧痛。 “铮!”“铮!” 荒与冥皇子大战,六道轮回拳铺天盖地,真龙拳打穿天宇,两人厮杀到狂,简直像是疯魔了。 “扑哧!” 那是荒,直接张开大口,就从冥皇子的肩头咬下一块血淋淋的血肉。 “嘭!” 与此同时,他的左臂膀也被真龙拳砸中,瞬间骨断筋折的声音传出,两人快速倒退,荒口喷鲜血,感觉半边身子都麻木了,动不了。 “哼!” 荒一双血色瞳孔望着冥皇子,嘴角边流着血,他竟然大口咀嚼,当场就将冥皇子的血肉吞噬了下去。 一股精纯的血气在荒体内散开,快速修复着他半边瘫软的身子。 “这还是人吗?”九州,太多观战的修士快要石化了,张着一张大嘴,望着荒,说不出话来。 太狂妄了,竟然直接把冥皇子的血肉吞噬了下去,用以修复伤体,这是荒天都没有办到的事情,但是荒却做出来了。 “我会全力以赴,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冥皇子的眸光,简直要化为犀利的天刀,要将荒斩杀,成为肉沫。 他是谁?他是五千年的天下无双,和玉将令惨烈的一战,他都没有被人吞噬血肉,但是今天,荒却当着九州诸雄的面,生生的吞下了他的血肉。 这让他不能忍受,胸腔中有怒火在燃烧。 “杀!” 冥皇子长啸,满头灰色长发乱舞,他扑了过来,手中白金战矛发出不朽的光辉,真龙拳也在挥动,迷你的小龙在发出无声的龙吟,却有音波涟漪冲起,让虚空大片大片的坍塌。 “杀!” 荒也动了,他抡起黄金天戈,散发永恒的神芒,让星域在沉沦,让星海在摇颤,这一击,摧枯拉朽,根本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混沌气吞吐,宛若要重造一方崭新的天地。 “扑哧!” 白金战矛穿过荒的腹部,真龙拳更是轰击在他的面门上。 荒慑人的躯体当即就横飞而出,胸口炸开,半个脑袋都爆了,血与骨混合,在域外冰冷的星空中到处溅射。 “铮!” 而最后一刻,黄金古天戈也被荒挥动,自冥皇子的胸前划过,让那里血肉绽开,白金色的冥血,宛若大浪一般淌落,灼烧了大片范围的虚空。 “这种规模的战斗!!”九州,太多立身在巨山之巅观战的天骄,古修士们,都惊骇了。 这要是换成任何一尊诸侯上去,绝对是被秒杀的下场。 但是两人,狂战到了这种地步,依旧坚挺,半个脑袋都爆开了,荒依旧活着;胸口位置的心脏都炸裂了,冥皇子依旧屹立域外,眸光森然。 “轰隆!” 突然间,漫天的皇道规则激射而出,让人仿佛看到了一尊大帝重生了,屹立在宇宙的尽头,俯瞰这片万丈红尘。 “那是什么??”突然,九州有古老的古修士在近乎,因为那是一道又一道的金光,宛若星河从九天之上垂落,茫茫一大片,将冥皇子的身躯包裹。 那是三张金灿灿的符箓,就这么镇封在冥皇子的胸口位置,更确切的说,是包裹了他的那颗心脏。 “这是镇仙封!”九州,一尊半步至尊开口了,脸上一片骇然之色。 “什么,这是古老传说中的镇仙封?”有古修士近乎,一脸的不敢置信之色。 就这么三张金灿灿的符箓,镇封在冥皇子的心脏上,垂落皇道规则,将他的心脏包裹,在全力滋养。 “镇仙封!!”域外,遥望冥皇子的荒都不能震惊了。 昆仑,白玉广场上,遥望域外的郭七瞬时间面色大变。 “道尊,什么是镇仙封?”那尊半步至尊的惊呼,九州很多人都听见了,白玉广场上,有一尊女弟子望着域外,神色疑惑,不明白为何三张符箓而已,却让这么多的人面色大变。 “镇仙封,那是号称可以镇压仙人的符箓,是混沌天帝,东皇太一所创造出的一种长生法!”郭七喃喃,像是揭开了一片神秘的面纱,从历史长廊中取出某些万古隐秘,讲解给众弟子听。 上古纪元,混沌天帝,暗感成仙路发生了意外,便独自一人,钻研古今往来的所有古籍,耗时无尽岁月,炼制出了震动了整个上古纪元的镇仙封。 镇仙封,刚开始被炼制出来,只是混沌天帝为了镇封自己流逝的寿元而使用的。 因为大帝的寿元虽然漫长,但是依旧会有走到人生末路的那一天。 大帝要想存活,也必须如禁区之主一般,自斩一刀,跌落巅峰神坛,才可以镇封在最顶级的仙石之内,阻止或许说是延缓寿元的流逝。 而混沌天帝,根本不屑于自封仙石之内,所以他炼制了镇仙封。 镇仙封炼制失败了,功力不如混沌天帝想象中的那样逆天,它可以延缓大帝的寿元流逝,而且不用让大帝镇封仙石内,也可以永远的屹立在黄金岁月。 大帝自斩一刀以后,跌落巅峰神坛,修为战力,和另类证道者持平,而且不能活动,只能像是死人一样镇封仙石内。 但是镇仙封,有和仙石一样阻止大帝寿元流逝的功能,而且,不会让大帝自斩一刀,他能永远的让大帝留在黄金岁月中,那怕死亡前的最后一天,使用镇仙封的大帝,也是屹立在黄金岁月的。 至此,镇仙封名震上古,但是炼制的方法太难,而且需要的材料太过于逆天,至此,混沌天帝只炼制出了足够自己使用的镇仙封,便将这门烙印这门古天功的龟甲一把捏为粉末,永远的消失在了世间。 今日,九州之人,竟然再一次得见镇仙封,而且是一连三张。 镇仙封,不仅可以镇压寿元的流逝,而且还可以镇压修为。 那是三张镇仙封,表明冥皇子,只是用刚刚跨越诸侯,甚至还没有稳固的修为,在与诸侯一重天的荒对决。 这让九州修士全部哗然,喧嚣声冲天。 “你不是冥皇子?”荒一双血色瞳孔森森,盯着冥皇子,说出了这么一段话。 如果那真的是镇仙封,那么冥皇子不可能沉睡五千年才出世。 因为镇仙封太逆天了,甚至可以修复修士体内的暗疾,更何况还是三张。 如果这真的是镇仙封,冥皇子与玉将令大战中所受的伤,早就好了,不可能一拖就是五千年。 而且,若冥府有三张镇仙封,为何冥尊不使用,而是要费尽心机的开启黑暗动乱? “这不是真正的镇仙封!”冥皇子开口,声音很浩大,不仅让荒悬着的一颗心落地,更是让九州诸雄松了一口气。 “这只是冥府第一代禁区之主从某处古遗迹中找到的三张残次品的镇仙封,不能阻止寿元的流逝,但是可以镇封修为,让大帝都看不出来!”冥皇子的一句话,让荒脊背的寒毛都倒竖起来了。 这么说的话,冥皇子是真的在用刚刚跨入诸侯级的修为再跟荒对决? 想到这一点,整个九州都沸腾了! 一尊刚刚跨入诸侯的天下无双,对决诸侯一重天的九大帝使之首的白!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场公平的较量。 因为像荒与冥皇子这等盖代人杰来说,修为上的一点点差距,都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荒可以诛杀一尊诸侯五重天的天骄,虽然会比较费力,但,那只是一尊天骄,不是年轻至尊,更不是帝使与禁区之子。 但是,若要是对决一尊帝使,或是禁区之子,那怕是同阶修为,荒都会很费力。 因为年轻至尊,与天骄之间的差距,有很大一截,更别提与帝使、禁区之子相比。 古天功的多少,血脉之力的纯净与否,包括神兵,战斗的经验,修为的差距,都是决定战争天平的重要后手。 每一位年轻至尊,皆是掌握着压箱底的大杀招的人杰,不可小觑。 而荒与冥皇子的大战,更是要拼,拼古天功,拼血脉,拼神兵,拼修为,拼战斗经验。 显然,这一场大战,冥皇子以绝对的优势,力压荒。 他以弱于荒的修为,跟荒大战了这么长时间,足以说明他的绝强战力。 诸雄不敢想象,若是冥皇子将包裹他心脏的三张镇仙封都揭掉,会发生怎样惊天动地的事。 “这就是你的必杀技吗?”荒望着冥皇子,一双血色瞳孔森森然,宛若一头冲出洪荒的蛮兽,可怕无边。 “你很强,值得我毁掉一张镇仙封!”冥皇子话语淡然,他伸出右手,直接插进了荒用古天戈撕开的那道口气。 白金色的冥血,在喷洒,冥皇子抓住一张镇仙封,狠狠一撕。 “轰隆!” 轰然间,一股狂霸的气机,宛若汪洋炸开,诸侯气机盛烈,宛若在燃烧,向着宇宙边荒倒卷而去。 “好恐怖的血气!”这股气机,扑面而来,让荒满头血色长发在风中乱舞,荒感受到了,宛若一尊神魔,挣脱了枷锁,闯出了地狱,让人感到恐怖,心中窒息。 那张镇仙封,在冥皇子的手中,爆射夺天地光华的神芒,最后,它嘭的一声,化为了漫天碎屑消散。 五千年前,冥皇子与玉将令的征伐,惊动了九天十地。 那一场战争,到了最后,冥皇子几乎快要被玉将令打死了,却由于暗疾突然爆发,玉将令被冥皇子绝杀。 而这五千年来,依靠着镇仙封的力量与那口至尊血泉,冥皇子终是恢复了昔年的巅峰修为,甚至道行还有精进。 九州,诸多观战的年轻天骄都屏住了呼吸,因为,真正的大决战,在这一刻,要开始了。 五千年的冥皇子,天下无双;对决当今九大帝使之首的白,这注定会是一场龙争虎斗。 第五百五十七章谁戏谑了谁? “轰隆!” 大杀伐开始了,荒与冥皇子皆是快速修复伤体,再次狠狠的冲撞在了一起。 “铮!” 冥皇子手中白金战矛刺出,一道永恒的光辉照亮了诸天万界,他体内的冥血,在沸腾,宛若在燃烧,焚出无尽精华,灌注他的冥体,在与荒征伐。 “铮!” 另外一个方向,荒手中的黄金古天戈也挥出,一道黄金星河,苍茫无边尽,横戈几万里,就这么打出,与冥皇子的矛光相撞。 “轰隆!” 一团浓郁的灵力大浪,宛若汪洋炸开,狂涛怒浪。 “嘭!” 一声闷响,六道轮回拳与真龙拳相撞,让那方天穹直接裂开了一道裂痕,长也不知道多少里,吞吐混沌气,可怕无边。 “嘭!”“嘭!”“嘭!” 接连六声闷响,荒霸拳周围环绕的六口古老宇宙接连爆开,而冥皇子却无恙,那头迷你的真龙,更是顺着两人的霸拳,直接轰入了荒的身体,让他的左臂膀当即就整个炸开。 黄金色的圣血,宛若开闸的洪水一般汹涌澎湃,荒惨嚎一声,快速倒退,飞仙芒炽烈,远古先民祭祀声宏大,那是者字诀,在快速修复他的伤体。 “帝使危险了!!”九州,有观战的古修士喃喃,觉得这场战争,荒很可能要败下阵来。 因为三张镇仙封,冥皇子只是撕下了一张,现在,他的修为与荒持平,皆是诸侯一重天。 如果冥皇子不计后果的要击杀荒,将其余两张镇仙封全部撕下来,那很可能是一场一边倒的战争,没有什么异议。 “师兄!!” 昆仑山,白玉广场上,太多的弟子惊呼;男弟子一脸怒容,女弟子捂着粉嫩的红唇,大大的眼睛中也是嗜满了泪花。 那等战斗,根本不是他们可以插手的,动辄便是星辰炸毁,星河倒流,只是属于冥皇子与荒的战场。 “你能走到哪里?”罪洲,一座高山之巅,背负落日神弓的李浮萍望着域外大战的两人,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不知不觉,竟然想到了墨裳,那袭纤瘦的孤独背影。 独战三大禁区之主,更是加上一尊人族至尊,盘膝坐于禁区外,以一己之力,抗衡整个禁区这个庞然大物。 他的风采,纵使过去了十年有余,仍旧在九州流传。 墨裳曾在进击冥府之时,让李浮萍照顾荒,可惜现在望着域外的那场征伐,李浮萍却是苦笑。 她用上了所有战力,甚至都不能逼迫冥皇子全力以赴,更没能逼得他亲手撕下一张镇仙封,何谈照顾荒? “别让他失望!!”望着域外的大战,李浮萍紧紧握着手中的落日神弓,若是荒败了,她不介意插手将荒解救下来。 “轰隆!” 惨烈的杀伐再次开启,冥皇子宛若一头神魔,他每一次挥动真龙拳,都有苍茫的混沌气缠绕,摧枯拉朽,毁灭一切,宛若要重造洪荒。 “六道!” 荒施展六道轮回拳,且左掌变得金灿灿,弥漫混沌雾霭,震荡神灵吟唱,那是昆仑的古天功,御灵印,被他与六道轮回拳糅杂在一起,与冥皇子对轰。 “轰隆!” 两人大战,厮杀到疯魔,各色神血飙飞,横戈在域外,宛若小型的星河,散发震天撼地的血气波动。 “扑哧!” 猛然间,冥皇子手中白金战矛挥出,直接洞穿了荒的胸口,他轻轻一震,冥血之力顺着白金战矛轰出,让荒的身躯,当场就炸开在了域外。 “嘭!” 一声闷响,荒的身体,第一次被冥皇子真正的打爆。 但是没有血肉飞溅,伴随着闷响,荒确实是爆开了,但是只有一道黑白二气一闪而逝,消散在了域外。 “怎么回事??”九州,观战的诸雄震骇,帝使败了吗?为何没有血肉飞溅? “帝使消失了?还是死了?”太多的喧嚣声冲天而起,回荡在九州各处。 “师兄呢?”昆仑白玉广场,诸多弟子也是一脸惊骇之色,荒竟然就这么消失了? 荒确实被冥皇子一拳打爆了,那杆黄金古天戈也横戈在域外,散发淡淡的黄金雾霭,但是怎么会没有血肉。 “难道,,是阴阳至尊,,,是那式古天功??”突然,有古修士想到了什么,望着域外,眸子中露出震惊之色。 “轰隆!” 猛然间,北海罪恶深渊,一道雄健的身躯,一步跨出了无尽悬崖,就这么望着域外的冥皇子。 他一袭血色战袍飘飞,满头浓密血色长发在风中乱舞,宛若一代大帝重生了,欲要镇压万世九重天。 “善了个哉的,终于出来了!”在荒身后,姬无力一身黄金道袍简直快要成为布条了,一缕又一缕的挂在身上,拉风的大背头根根倒竖,看上去像是一只变异的刺猬。 “唰!”“唰!”“唰” 就在这一瞬间,也不知道有多少束神眼的神光望向了北海外的荒与姬无力。 “妈妈咪呀,那群臭鱼还真是不知死活!” 在姬无力与荒身后,黑皇骂骂咧咧的就这么走了出来,神色不屑的望着九州各处扫来的眸光。 “卧槽,盗王之王!”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那头大黑狗吗?” 九州,惊呼声此起彼伏,无他,只为因姬无力与黑皇留给了九州人族太多的悲惨往事,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但是现在,却与九大帝使之首的白走到了一起,怎能让人不震惊。 “果然,这就是上古纪元的那式古天功,阴阳至尊的阴阳无道术!”有一尊古修士近乎,终于确定了荒消失的原因。 “终于赶上了!” 荒漆黑色的瞳孔,宛若两方宇宙,吞吐混沌光,望着域外一脸森寒之色的冥皇子。 “铮!” 大手一挥,域外,黄金古天戈化为一道绚丽的不朽神芒,发出永恒的光辉,垂落黄金雾霭,宛若星河倒流,就这么飞驰而来,被荒一掌握在了手中。 “轰隆!” 震天撼地的巨响声中,荒周身伴着风云雷电,诸侯气机浓郁,宛若滔滔大浪,他就这么登天路而上,奔赴域外,与冥皇子遥遥对视。 在荒、姬无力、黑皇,两人一狗去往无人区之时,曾在北海深处遇到海怪,最后被海怪撵的狂奔进了无人区。 这次回来,两人一狗再次被睚眦必报的海怪包围,没有办法,荒只好用阴阳无道术分出一具分身,前往罪洲阻止冥皇子,幸好,他们在击杀了海怪以后,马不停蹄的赶来,昆仑终是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你可真是让我兴奋!”冥皇子狭长的眸子吞吐鸿蒙气,宛若死神在注视着荒,可怕无边。 “终于能找到一个对手了,我会让你死的体面一点!”荒漆黑的眸子,喷射滔天战意,体内的圣血在轰鸣,发出沉闷的打雷声。 “师兄!!” 昆仑山,白玉广场,众多昆仑弟子惊呼,脸上布满了喜悦之色。 原先他们还以为荒被冥皇子给打爆了,却不过是一具分身,现在,荒真正的归来,他们很激动。 “他竟然成长到了这一步!!”昆云浑浊的眸子中露出震惊与无奈,就这么呆呆的望着荒的背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师弟!”郭七也是相当激动,望着荒,双拳紧握,面色涨红。 九州,诸多观战的天骄、古修士,都很震撼。 一个是用三张镇仙封镇封修为的冥皇子,现在又是拿区区一具分身与冥皇子大战了这么久的荒。 现在,两人皆是诸侯一重天的修为,而且是真正的本体,不在是什么分身。 这场大战,此时此刻开始,才算真正的进入了白热化,更有看头。 “杀!” 这是一场不死不休的战斗,根本没有什么谈和的余地,当下,荒先出手了。 他手握古天戈,雄健的身躯轰然冲出,体内黄金圣血崩腾,一道恐怖的黄金光柱从他天灵盖喷涌而出,宛若火山爆发,直接耸入了星空深处。 宛若汪洋在搅动,狂涛怒浪,那股血气,让冥皇子都面露凝重之色。 “铮!” 冥皇子也动了,他体内冥血轰鸣,发出震天撼地的奔雷声,宛若铿锵战歌响起,鸿蒙死气苍茫大一片,席卷了整个域外星空。 “铮!” 两人开始大对决,古战矛挥出,不朽的神辉洞穿天上地下。 “铮!” 黄金古天戈抡起,发出永恒的神芒,让诸天万界的星辰都失去了颜色。 “嘭!” 第一击,两人便是绝杀,古战矛与古天戈穿透彼此的身体,让白金色的冥血与黄金色的神血彼此喷洒。 但是两个人都未后退,而是挥动六道轮回拳与真龙拳,再次对决。 “扑哧!” 一声闷响,两人雄健的躯体,皆是四分五裂,直接在域外星空炸开,血与骨激射,溅射一星空。 第五百五十八章九龙门! 那种大战,让人惊心动魄,头皮发麻。 “扑哧!” 两人都是挥动霸拳在对轰,扑哧一声,六道轮回拳狂霸,直接将冥皇子雄健的躯体打爆。 与此同时,真龙拳也贯穿了荒的胸口,冥皇子轻轻一震,拳意裂天,直接将荒的身体四分五裂,血与骨溅射,铺筑星空。 璀璨的神化在飞溅,那是两人的血肉,白骨森森,弥漫着混沌气,太过于可怕。 观战的诸雄皆是从头凉到脚,这就是这场黄金盛世最巅峰的大战吗?竟然这般惨烈,让九大帝使之首的白与五千年前的天下无双都战的这般艰难。 血溅星空,白骨铺筑无敌路!这是两人真实的写照。 “吼!!” 荒嘶吼,溅射的血与骨散发璀璨的飞仙芒,远古先民祭祀的浩大声音传出,响彻整方星空,他的躯体,在快速修复。 “轰隆!” 另外一个方向,冥皇子体内发出赤炎仙芒,宛若有一头神凰冲出,光芒大盛,如金如血,也在快速愈合他的伤体。 两人大战,太过于恐怖,皆是血溅长空! “铮!” 荒首先修复了伤体,体内黄金神血震腾,宛若燃烧,他手持黄金古天戈,根本不给冥皇子反应的机会,直接俯冲而来,古天戈挥出,炽烈的神芒洞穿了天上地下,宛若一方滂湃的大浪,向着冥皇子席卷而去。 “铮!” 冥皇子反应神速,他同样将手中白金战矛刺出,让璀璨的白金忙洞穿虚空,摧枯拉朽,无物不破,简直像是可以毁灭一方星海。 “铮!” 古天戈与古战矛交击,迸射出刺目的火光,混沌气都被打出来了,吞吐神光,宛若在开天辟地。 两人一路打,一路挥动霸拳,他们的手掌,几次穿过对方的身体,带起血花飞溅,白骨激射。 一路上,也不知道有多少颗星辰被毁去,全部在两人的神力中炸碎成为齑粉,炽烈的神性莲花绽放,奇景纷呈,席卷了域外星空。 “铮!” 再一次的古天戈对决古战矛,两人交错而过,黄金血与白金血同时喷洒,让观战的众多天骄惊呼出声。 太惨烈了!这是所有观战诸雄内心真实的声音! 两人很凄惨,荒满头血色长发披散在两肩,一袭血色战袍浸染着黄金血,他的肋骨,被冥皇子的真龙拳擦中,只是一道螺旋劲气而已,却让他骨断筋折,黄金圣血狂涌,打湿了他的战袍。 而冥皇子也不好受,一袭白金战甲上尽是裂痕,肩头被古天戈擦中,肩骨直接炸开,露出森森白骨,闪烁着璀璨的神芒。 这一战,对决的很艰难,荒自从跨入修真界,同阶,还没遇到过像冥皇子这般可怕的敌人。 他每一次挥动真龙拳,都宛若一颗星辰砸在荒的身上,强悍如荒古圣体,都是剧痛连连,让荒心中胆寒。 这场对决,荒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稍有不慎,便是身死的下场。 “我承认你很强,但是今天,我就要用你的血与骨,铺筑我的一世无敌路!”冥皇子转过了身子,肩头位置有一头神凰在展翅,搏击高空,赤霞艳艳,宛若猩红色的血液在燃烧。 “哼,我也有此意!”荒冷哼一声,他眸光阴沉而森冷,直勾勾的盯着冥皇子,体内的圣血在沸腾。 “这场战斗,会很艰难,在这么打下去,两人就算是打上七天七夜也分不出胜负!”九州,观战的诸雄中,有古修士感慨。 “他们要动用禁忌手段了!” 所有人都在沸腾,这一战,若是荒胜了,他便是帝子,绝对没有什么异议。 而若是冥皇子胜了,他便会成就自己的一世无敌路! 这是一场举世瞩目的战斗,观战的太多了,九州到处都是。 昆仑,白玉广场,所有的昆仑弟子,皆是望着域外荒的背影,拳头紧握,脸上布满紧张之色,都是希望荒能战胜冥皇子。 “小七,准备好混沌大阵,若是荒输了,我们不能让他死!”擦去嘴角渗出的血迹,昆云转身对着身旁的郭七说道。 “知道了,师尊!”郭七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他明白昆云的用意,那怕是荒输了,也不能死,因为荒活着,可以威慑其它有心之人,这是昆仑的一面盾牌。 “轰隆!” 星空中,遥遥对视的两人再次动了,不过却并未冲击在一起。 他们皆是手掐古印诀,在准备惊天动地的一击。 修长的十指,宛若穿花蝴蝶一般在动,简直快要成为残影了,根本跟不上那种速度。 “唰!” 猛然间,冥皇子抬起了头颅,他一双眸子爆射犀利寒芒,宛若两口天刀,划过无垠域外,让虚空存存爆碎,根本抵抗不住这一击。 “究极奥义九龙门!” 森寒的声音中,冥皇子的大手,猛然向前一挥。 “嗡!”“嗡!”“嗡!” 在荒的周围,那是三道古老的石门,用秩序神链铸造而成,闪烁着剔透的光芒,带着皇道规则的气息,宛若打开了通往仙域的大门。 就这么三道古老的石门,宛若从史前岁月横移开来,横陈在了荒周围。 三道门,一字排开,秩序的光芒在闪烁,上面甚至有四凶十灵的画面,那是真龙,扭动苍劲的龙躯,让大宇宙崩塌,更有神凰展翅,搏击长空,亦有鲲鹏甩动巨尾,让那里皇道气息汹涌澎湃,像是要将这方天地颠覆。 三道门,就这么伫立在荒身前,垂落着皇道气息的规则,宛若星海一般,让荒瞬间头皮发麻,脊梁骨往外嗖嗖的冒着寒气。 他和冥皇子交手了这么久,第一次感受到了强烈的生死危机感。 “什么,这不是战天帝的究极奥义之术,九龙门吗?” “天哪?究极奥义,怎么会?” 九州,一些半步至尊都不能淡定了,皆是豁然站起身子,望向了域外的三道古老秩序门。 传说中,战天帝根据古老的一则寓言,鱼跃龙门,独创了属于自己的奥义之术,九龙门。 巅峰时期的战天帝施展九龙门,一人穿过九道秩序之门,战力飙升,暂时性的获得了比大帝要强悍几十倍的战力,上古成仙战,一招九龙门,战天帝直接秒杀了十大神兽之一,号称拥有最强防御的玄武,威震诸天万界。 九龙门,越过一道门,战力便呈井喷式的增长,太恐怖了,位列最强奥义之术之一,是战天帝一生的心血结晶。 “怎么可能?朱雀家族都未继承下来的九龙门,竟然被冥府冥皇子得到了!”九州,喧嚣声冲上了霄汉,太多人骇然着一张脸,望着域外伫立的三道门。 那可是奥义之术,十大天帝最强的手段,但是,却被冥皇子窃取了。 “师兄!”“师叔!” 昆仑,白玉广场,太多的昆仑弟子望着域外嘶吼,脸上布满了焦急之色。 就连昆云与郭七都变了脸色。 那可是战天帝的奥义之术,却被冥皇子施展开了,这是要一举秒杀荒吗? 北海外,姬无力与黑皇望着星空中的三道门,吓得都快软成一坨了。 “妈妈咪呀,胖子,我们要不要跑!?”黑皇的一双爪子已经搭在了无尽悬崖之上。 “等道爷我下令!!”姬无力一张肥嘟嘟的脸早就被吓成了猪肝色。 别人不明白,但是他再清楚不过了。 什么狗屁九龙门屠杀了神兽玄武,上古的事,姬无力还有有些模糊印象,九龙门一出,天地乾坤慑服,战天帝手持天之琼矛,可是一人单挑了半个神兽团体的彪悍存在。 近半数的神兽皆是死在了他一人的手里,怎能不让姬无力震惊! 蓝帝魅晨的奥义之术,通过白发荒,荒已经洞悉了使用的口诀与印诀,毕竟那可是葬仙池的至尊仙术,蓝帝魅晨的最强法诀。 但是,蓝帝魅晨的奥义之术,陨星天降,那是群攻的法诀,别说是一个九州,真正的陨星天降,完全施展开来,估计能把半个罪恶大陆都砸的沉沦了。 但是,九龙门可是单体技能,提升的一个人超越几十倍的战斗力。 陨星天降的群攻技能,对阵九龙门的单体技能,不行,荒会被直接秒杀。 荒要怎么办?连姬无力都替他捏了一把汗。 “吼!” 冥皇子动了,他手持白金战矛,就这么跨着大步,向着第一道龙门走去。 “不好!!” 荒脸色大变,他绝对不可能让冥皇子就这么安然的走过三道龙门。 “六道!!” 荒仰天长啸,巨音裂长空,他施展了六道轮回拳,六方古老的宇宙,在他的霸拳周围浮现,日月星辰横戈,星河长流,吞吐混沌气,可怕无边。 而且,他的左拳金灿灿,淌落黄金雾霭,那是昆仑的古天功,御灵印,弥漫着神明吟唱。 这是霸绝天下的一拳,荒糅杂了六道轮回拳与御灵印两式古天功,而且用荒古圣体打出,绝对可以毁灭一方星河。 “轰隆!” 荒满头血色长发乱舞,他俯冲而下,狠狠一拳,砸向了第三道龙门。 “铮!” 一拳下去,刺耳的金属颤音,回荡出很远,弥漫在星空各处! 一圈又一圈肉眼可见的音波涟漪,层层席卷,宛若大浪拍击,向着宇宙边荒震荡而去。 “轰!” 第三道发光的龙门之上,一圈皇道规则的涟漪,在荒的拳头,砸在龙门之上的那一瞬间,轰然冲出,荒感觉像是有一颗星辰砸在了自己胸口。 “扑哧!” 他雄姿伟岸的身躯,当场就倒飞而出,在半空中翻了十几个跟头,这才稳住身形。 第五百五十九章鱼跃龙门! “真的是皇道规则!”荒震惊了,他擦去嘴角的血迹,整个荒古圣体都弥漫着裂痕,那是皇道规则的反噬。 皇道规则,包括帝道规则,那可是只有大帝与兽皇才能打出的规则,是一种凌驾规则之上,伐道或证道的体现。 九龙门很独特,它沟通着天地大道,用皇道规则保护龙门,而且丝丝缕缕的混沌气,夹杂着仙气,宛若星河一般从龙门上垂下,像是星瀑,泛着大道、规则的气息,宛若自成天地。 这一拳,荒没有砸爆龙门,却遭到了反噬。 纵使冥皇子使出的奥义之术,距离真正的皇道规则天差地别,但是只要触摸到了那层境界,便不是人道的力量可以抗衡。 “唰!” 星瀑垂落,冥皇子就这么淡然的看着荒,步伐不急不缓,跨过了第一道龙门。 “轰隆!” 一声震天撼地的巨响,那方龙门,整个炸开,丝丝缕缕的大道规则,星河瀑布,全部化为精纯的力量汇入了冥皇子的身体。 那一瞬间,冥皇子体内的战力,呈井喷式的增长,浓郁的诸侯气机,宛若狂涛怒浪,环绕在他身周,引发风云雷动的异象。 “诸侯巅峰!!”荒震惊,他看到了冥皇子体内吞吐的诸侯气机,简直快要液化了。 他的修为,明明是诸侯一重天没错,但是那种威压,那种气机,只是溢出一缕,却让荒当场寒毛炸竖,头皮发麻,那是诸侯巅峰的气机,荒曾在石候的身上感受过。 “完了,帝使白要败了!”九州,别说是荒,就是观战的诸侯都是心惊肉跳。 九龙门,真的可以说是夺天地造化而生的奥义之术,太过于强大,简直可以称之为逆天。 “轰隆!” 冥皇子,没有对荒动手,而是闲庭散步一般,再次跨过第二道龙门。 “轰隆!” 宛若斗转星移,让整方星域都在颤动,日月都在簌簌抖动,快要炸开了。 丝丝缕缕的至尊气机,在冥皇子身周环绕,竟然引动了神魔陨尸的异象。 那是真实的至尊气机,虽然很微弱,但是真实存在,压的荒的身体都在鸣颤,体内的骨骼在撞击,铮铮作响。 “不能在这么下去了!!”荒心惊,九龙门根本打不破,而且,现在的冥皇子,要跨越第三道门了,他要用绝对强者的姿态去击杀荒。 “陨星天降,不行!” “魔道天之御中!更不行!” “到底该怎么办?”荒在倒退,遥遥望着冥皇子跨着大步,去跨越第三道龙门,他心中悸动,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帝使要败亡了,没有异议!!”有古修士感慨、叹息,荒要死亡了,没人能就得了他。 所有人都知道,一旦跨越第三道龙门,冥皇子的修为,铁定要冲破诸侯枷锁,成为真正的至尊。 这,就是九龙门的逆天之处! 九州,太多的人在叹息,禁区之子,天下无双,真的不可抵挡。 一座高山之巅,李浮萍望着域外满脸苍白之色的荒,红唇轻启,发出一记微微的叹息声。 荒,绝对是十死无生的下场,冥皇子太强了,竟然掌握了战天帝的究极奥义之术,这让人感到绝望。 别说是荒,就算是一位半步至尊上去,也不可能战神冥皇子。 天下无双,果然有他最恐怖的底蕴与手腕。 “师兄!!”“师叔!!” “师尊,你救救师叔!!” 昆仑山,白玉广场上,太多的昆仑弟子急声,更有一些女弟子哭的梨花带雨,扯着郭七的衣袖,要让他去救荒。 但是,那可是一位半步至尊,真正的半步至尊,就算是郭七上去,也是被瞬间秒杀的下场,混沌大阵,在刚开始的时候或许能派上用场,但是现在,已经晚了。 荒的死亡,已经成了结局,没有任何人能阻止! “哎,阿弥他妈个陀佛,荒道友走好,道爷我不会想念你的!!”罪洲北海外,姬无力双手合十,对着域外的荒默默做了一礼。 “主人,我会给你多烧点纸钱的,你在那边要好好的,千万不要想我们!”最后,黑皇和姬无力勾肩搭背的走进了无尽悬崖,消失在了诸多人的目光中。 “我就知道这条狗与这个胖道士不靠谱,果然抛弃帝使跑路了!”暗中有人讽刺道,说的话很不好听,但却是事实。 “最后一击了!” 域外,荒强行压制自己惊恐的内心,他缓缓闭上眼睛,开始在脑海中默念一段古老的印诀。 “轰隆!” 冥皇子,一步跨出,就这么跨越了第三道龙门。 “铮!” 刺耳的金属颤音中,他轻轻挥动手中的古战矛,便让一大方星海都覆灭了,也不知道有多少颗星辰炸开,炽烈的神芒,一瞬间腾起,照亮了整方古老的宇宙。 浓郁的至尊气机,缭绕在他身侧,他一双狭长的眸子开阖间,有混沌光吞吐,可怕无边,犀利锋芒让人根本不敢对视。 这一刻的冥皇子,手持古战矛,雄姿伟岸的身躯,宛若立身在了修真界的巅峰。 他满头灰色长发飞舞,宛若一挂银河,他就这么俯瞰着九州大陆,灰色的眸子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 “果然,他果然成为了至尊!”九州,观战的诸多修士惊呼,在尖叫。 这,就是战天帝的究极奥义,九龙门! “完了,没人能救得了帝使,就算是半步至尊全上去,也是被冥皇子瞬间秒杀的下场!” “没想到帝使傲绝这场黄金盛世,今日却要死在这里!”太多的人杰在叹息,太多的年轻至尊黯然神伤。 五千年前的冥皇子,就已经这么强大了! 强大到近乎让他们感觉到窒息的地步,根本没有丝毫的反抗力,像是真龙与蝼蚁的对决,几乎没有什么能拿得出台面的。 面对至尊一重天的冥皇子,荒就算是燃烧一身精血去对敌也没用。 因为差距太大了,不是一星半点! 诸侯,被万灵认为是人道的巅峰,而至尊与大帝,被认为是跨越了仙道,屹立在了仙道的领域。 一百尊五重岳巅峰强者,可以对决一尊普通的一重天诸侯,这是有过先例的。 但是一百尊诸侯巅峰强者,那怕是一千尊,一万尊,十万尊都不行,在至尊手里,再多的诸侯都是蝼蚁,没有可比性。 而至尊一重天的冥皇子,要击杀诸侯一重天的荒,可以说吐口唾沫都能把荒淹死,一根头发丝都能把荒压爆。 这,就是传说中,十大天帝的心血结晶,究极奥义之术! “你取悦了我,所以这一招,算是我对你的诀别礼!”冥荒子开口了,浩大的声音,宛若上苍在呢喃,震动整个九州疆域。 “铮!” 他轻轻挥动了古战矛,瞬间,一道不朽的神辉,横戈十几万丈,宛若苍茫没有尽头的星河,散发永恒的光辉,照亮了九天十地,就这么向着荒打去。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是空谈! “轰隆!” 那一瞬间,不朽的矛光直接扫中了荒的身躯,将他淹没在了无尽的璀璨神辉中。 也不知道多少万里的星域都沉沦了,星辰更是一颗又一颗炸开,璀璨的神性莲花冲天而起,将域外整个照亮,宛若一轮天日升腾而起。 “师兄!”“师叔!” 昆仑山,白玉广场,诸多昆仑弟子豁然站起身子,目眦欲裂的望着被神光溢满的域外。 更有女弟子捂着小脸,在凄声抽泣,哭的是梨花带雨。 太多的弟子,紧紧的咬着嘴唇,心中有一股熊熊的怒火在燃烧,几乎快要焚灭他们的理智。 他们恨,恨自己的弱小,恨自己的无力,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荒死去。 “没办法,属于帝使的时代,就这么结束了!”九州,有古老的修士呢喃,望着溢满毁灭光芒的域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确实,连九大帝使之首的白都败了,这场黄金盛世,再也不是属于帝使的,而是属于冥皇子的,他真正的做到了一世无敌,走上了少年时代大帝的路。 “白,一代人杰,可怜可叹,就这么死了!”也有和荒同辈的年轻至尊叹息,那等神光,将整个域外都填满了,一方星河都沉沦了,星辰也不知道炸毁了多少,荒根本不可能在活着。 那等攻击,至尊的全力一击,就算是半步至尊,也是身陨道消的下场,没有任何奇迹可以出现。 “这个时代,是属于冥皇子的!” “荒,白,就这么死了!成为历史长廊中的一朵小浪花!” 罪洲,一座高山之巅,望着璀璨的域外,李浮萍紧握落日神弓的手背上面,甚至都弥漫着青色的血管。 “你真的就这么死了吗?和他一样?”李浮萍喃喃,心中突然有了无限的伤感。 荒,就这么逝去了,和墨裳一般,为了昆仑而死。 “师兄!!”“师叔!!” 昆仑山,白玉广场,悲怆的哀嚎声响彻长空,让闻着悲恸。 荒,就这么离开了! 但是,他死的也是值得的,更是骄傲的! 因为,他将冥皇子逼到了这一步,亲自撕开镇仙封,更是施展究极奥义之术,才将他击败。 不能怪冥荒太弱,只能怪冥皇子太逆天! 至尊对决诸侯一重天,这哪里会有什么胜算? 第五百六十章奥义对决奥义! 所有人都认为荒会死,在这种攻击下,绝对没有重生的机会。 昆仑派,白玉广场,哀嚎悲怆的哭声响彻云霄。 郭七与昆云皆是一脸黯然之色,如果荒真的死了,那么昆仑,也难逃被冥皇子毁灭的下场。 这早已经是注定的! “哗啦啦!” 突然,在那溢满域外的毁灭光芒中,竟然传出了大河崩腾的声音。 别说是九州观战的诸雄,就连星空中伫立的冥皇子的神色都是一怔。 那确实是大河崩腾的声音,宛若潮汐拍击提拔,又像是奔雷在沉闷的打响,很奇怪的声音。 终于,域外毁灭的光芒,渐渐散去,露出了一副让所有人都震惊无比的画面。 那是一方奇诡的异象,那是一方浩荡无垠的疆土,却是黑褐色的。 在哪方疆域上,有神魔的尸体,散发冲霄的死气,更有人族的尸骨,堆积如山,亦有兽族的骨骼,高耸入云,庞大的宛若山岳。 尸骨,猩红色的血,黑褐色的土地,那方天地,乌云盖顶,宛若要从天穹上落下来,狂风在呼啸,大地一片诡异的寂静。 滚滚狼烟腾起,高达十几万丈,熊熊烈火在焚烧,灰暗的天空,宛若一块巨石,压在人的心头,沉甸甸的,让人欲要窒息。 “他没死,他在那里?”突然,有修士震惊,指着那方异象古大陆的中央位置。 那里,有一座堆积的宛若巍峨山岳一般的尸骨堆,在尸骨堆的上面,横陈着一口古老的石棺,上面,用猩红色的血,写了一个飘逸的‘仙’字! 血色的仙字,投射森寒的光芒,流转诡异的气息,让人头皮发麻,脊梁骨望外嗖嗖的冒着寒气。 而就在古老棺材的上面,一尊雄健的身躯,像是一尊猿猴一般,正蹲坐在石棺的前沿,低垂着头,满头血色长发层层披散,宛若两挂血色星河,散发森然的光芒。 “帝使没有死?他竟然还活着?”九州,喧嚣声冲天,太多的人不敢置信,那怕是那几尊半步至尊都是张着一张大嘴,不愿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遭受了那么可怕的一击,足以毁灭一方星域的力量,荒竟然还活着。 “师兄!!” 昆仑山,众弟子嘶吼,脸上带着泪,带着笑,因为荒活着,他们很激动,很振奋。 “不可能!” 星空中,冥皇子手持白金战矛,望着异象古大陆中的荒,脸上充满了狐疑之色。 他的一击,足以覆灭任何至尊以下的修士,那怕是半步至尊都不行,但是为何,荒竟然没死! “难道,,,!”猛然间,冥皇子雄健的身躯一颤,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双吞吐鸿蒙气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荒,宛若两口犀利的天刀。 “大道腐朽,日月无光,龙凰陨血,仙界崩毁。” 就在这时,域外,那方异象古大陆尸骨山上,蹲坐在石棺前沿的荒,口中突然传出这么一段话。 与此同时,石棺上,那个用万灵的血印刻的‘仙’字,猛然爆发亿万缕血色仙芒,照破山河万朵,光耀诸天万界,简直像是一轮血色的天日,横挂在了天穹之上。 “草木失灵,人间无情,九幽浮灯,碧落无寻。” 平淡的声音中,似带着悠久岁月前某尊神明的叹息。 他曾意气风发,独创天下第一杀诀,意欲屠仙,却一生郁郁寡欢,直至最后死去。 “非时我生,我生道朽,非时飞仙,天地断路。” 他降生之时,天地大道腐朽,只为他一人叩首;他想要飞仙时,却走到了生命尽头,终究是无缘飞仙,更无缘屠仙。 “浣花洗剑,血陌挽歌,一念花开,君临天下” 他是谁?他,便是立志要屠仙的羽化大帝! “敢问上天,是否有仙!!!” 坐在石棺前沿的荒,在这一刻,猛然抬起了头颅,两道血色闪电,宛若星河一般,向着星空深处激射而去,让虚空寸寸崩断,根本承受不住这一击。 “究极奥义飞仙!” 伴随着荒的咆哮,那个血色仙字,猛然间竟燃烧了起来,滚滚血色精气宛若星河一般淌入荒的躯体,让他的气势,在刹那间便惊天动地,宛若一尊神祗,从史前归来,欲要镇压万世九重天。 “飞仙诀,是羽化大帝的飞仙诀!”九州,一位古老的半步至尊嘶吼,在咆哮,他喜极而泣,激动的整个身躯都在颤抖。 “不可能,那是大帝的飞仙诀啊,那是羽帝的最高成就啊!”更有古老的修士,激动的老泪纵横,胸腔中有哀凉弥漫。 “他竟然掌握了飞仙诀!” 九州,年轻一代,所有人,都是望着域外古大陆荒的背影,仿若忘记了呼吸。 羽化大帝,那是一个神话,在所有人,所有大帝都在为了成仙而彼此杀伐之时,他却独创出了号称古来第一杀诀的飞仙诀。 整个宇宙的万物生灵,都在梦想成仙,而羽化大帝,却在想着屠仙。 他的胸襟,他的气魄,古往今来,他所称霸的那个年代,他就是天下第一! 只有他一个人,敢屠仙,而创造出了飞仙诀! 他的才情,堪称举世无双,以前不会有,以后也不会有! “铮!” 那一刻,石棺上的荒,猛然冲出,向着星空深处的冥皇子奔驰而去。 “吼!!” 与此同时,在荒身下的那方异象古大陆上,那漫山遍野的尸骨,竟然都站了起来,冲着头顶的苍天,发出声竭力嘶的咆哮,宛若千军万马在长啸,让域外的虚空,整个都沉沦了。 “咔嚓!” 那口骨山上的石棺,也裂开了丝丝缕缕的裂痕,最后更是嘭的一声,炸了开来。 一只染血的修长手掌,就这么从石棺中伸出,攀在了棺沿上。 最后,那个男人,竟然坐了起来! 头戴白玉冠,满头宛若星河般垂落的墨绿色长发,还有染血的一袭白衣。 “是羽化大帝,是羽帝一缕万古不灭的执念!” 有半步至尊嘶吼,道出了那尊身影的来历。 那竟是羽化大帝的一缕执念! 上古纪元,羽化大帝枯坐深山幽海数万载,一朝顿悟,创出天下第一杀诀,号称可以弑仙的飞仙诀。 但是,世间无仙!羽化大帝的一生,直到死,他都没能打出这式号称可以毁灭整个宇宙的飞仙诀! 所以,他是带着无尽的遗憾死去的! 今天,荒竟然打出了飞仙诀,那怕这不是真正的飞仙诀,但是,依旧引动了这等可怕的异象。 羽化大帝,葬在棺椁中的那缕万古不灭的执念,竟然就这么坐了起来。 他一身白衣如雪,却沾染着血,他一双瞳孔,宛若两方宇宙,注视着浩浩青天。 “哎!” 随即,他发出一记无奈的,沧桑的叹息,再一次躺倒了古老的石棺中。 棺盖渐渐合拢,而那个用万灵的血,书写的‘仙’字,却爆发出了让天上的大日都黯然失色的光芒。 “究极奥义九龙门!” 飞仙诀的出现,让冥皇子脊背的寒毛都炸竖起来了。 他动了,手持白金战矛,俯冲而下,宛若是史前冲出的野兽,可怕无边,就这么化为一道不朽的神芒,神威浩荡千万里,向着荒镇压而去。 “究极奥义飞仙诀!” 那方古大陆上,荒的身躯轰然冲天而起,与此同时,他左手食指与中指并列,化为一道指剑,带着永恒的血色光辉,冲上了天穹,欲要劈开这方宇宙,重造一方洪荒世界。 “吼!” 古大陆上,无尽的白骨战了起来,仰天嘶吼,他们皆是在成仙战中身陨的古代英杰,此时一同仰天长啸,无声的咆哮,宛若汪洋炸开了,席卷了整方星海。 “敢问上天,是否有仙!” 八个大字,就这样被无穷无尽的白骨嘶吼而出,带着迷茫,带着愤怒,带着疑惑,带着血与泪。 九州,所有观战这场战斗的人,都惊呆了! 在他们眼中,只剩下两道不朽的神辉,一道从天而落,一道逆天而上。 他们所散发出的神芒,让诸天万界都失去了颜色,让这方宇宙都在刹那间被照亮。 “咣当!!!” 一记强烈的金属鸣颤声中,两道永恒的光辉,猛然间冲撞在了一起。 那一刻,一团浓郁的灵力光波,宛若太阳炸开了,滚滚浪墙向着宇宙边荒倒卷而去,所过之处,虚空崩塌,混沌气爆裂,星辰炸开,星海沉沦,摧枯拉朽,几乎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抵抗。 “啊!!” 九州,在这一刻间,太多的修士在痛哭的惨嚎。 他们皆是捂着双眼,神色痛苦。 只因为域外的那团光波太过于炽烈,简直像是无形的天刀,灼烧他们的眼神,比太阳光盛烈了何止千万倍。 太多的修士,捂着双眼,眼角处淌出触目惊心的血泪。 最后,毁灭的光波淹没了一切,冲出了域外,耸入了星空深处,让太多的星辰炸开,什么都没有留下。 “这就是究极奥义的力量吗?简直可以覆乱乾坤了!” 望着星空深处,大片大片熄灭的星辰光芒,太多的修士震惊,从头凉到脚,快要石化了。 传说中的九龙门,全力施展而出,会出现九口龙门,越过九龙门,至尊,可以获得大帝的力量,而大帝,可以获得仙人的力量。 飞仙诀,号称古来第一杀诀,羽化大帝为了屠仙而创造。 虽然冥皇子的九龙门,只能施展三口龙门,而且荒的飞仙诀,更加只是触摸到了皮毛。 但是,这样一击,依旧是惊天动地的! “他们怎么样了?死了吗?”有修士喃喃,确实,在这种大威力的爆炸下,很难平安。 第五百六十一章金身对决金身! 九州,所有诸雄都在观看这场战斗。 太惨烈了,没人想到最后荒与冥皇子会用奥义对决奥义! 究极奥义之术,皆是十大天帝的最强神技,就算是大帝对敌,不在生死一刻都不会使用,而羽化大帝,甚至到死去,都没能打出飞仙诀。 因为真正的究极奥义,在大帝手中打出,那不单单说是罪恶大陆会毁去,整个宇宙可能都会迎来毁灭,所以大帝之间,轻易不会对抗,就算是对抗,也不会使用奥义之术。 而就在今天,荒与冥皇子,却用奥义对决! 那怕两人施展的奥义仅仅是皮毛,但是威力还是莫大的。 炽烈的光辉,溢满了域外,久久不曾散去,也不知道弥漫了多少万里。 星海在沉沦,一颗又一颗大星炸开,化为璀璨的碎片飞舞;星河倒流,抨击九天,场面宛若来到了末日。 “他们怎么样,死了吗?”九州,有半步至尊喃喃;确实,这种大爆炸肯定会波及两人,冥皇子还好说,但是荒真的很危险。 昆仑山,白玉广场上,众弟子望着域外毁天灭地的神芒,脸上皆是露出焦急之色,怕荒会有什么不测。 “小七,我死了以后,你去接近荒,若是他肯回来,那怕你姿态放低一点也可以!” “荒,就是昆仑十万年内最好的盾牌!”昆云身下,流淌了一大滩血,这个半只脚都踏进棺材的人,却依旧是一双眸子阴沉,望着域外的毁灭神芒。 “我知道,师尊!”郭七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铮!” 突然,域外,漫天毁灭神芒宛若大浪一般席卷,像是汪洋炸开了,伴随着炽烈的秩序光雨,毁灭光芒在倒卷,露出了千疮百孔的域外。 “铮!” 刺目的火光在迸射,那是一刀一剑,宛若山岳般苍劲,狠狠的撞击在了一起。 “那是,,,丈六金身!!”九州,观战的诸雄在这一刻快要沸腾了,皆是张大一张嘴,神色骇然的望着域外。 域外,两尊高达万丈的擎天巨影伫立,宛若踏在了万灵的巅峰! 那是一尊黄金色的巨人,他头顶苍穹,脚踩幽冥,满头血色长发披散,宛若一挂九天星河垂落,日月星辰都在他的发丝间盘旋。 巨人一袭黄金战袍,流动炽烈神则,宛若太阳光在绽放,千万缕,金灿灿,洞穿天上地下。 在黄金巨人缭绕黄金雾霭的眉间,是手持黄金古天戈的荒! 他满头血色长发在罡风中乱舞,一双猩红色的瞳孔,里面的黑色图案在疯狂旋转,早已成了残影,根本看不清。 血色阴眼重现世间,荒,开启了成熟体的丈六金身。 两口黄金长剑,被金身握在手中,正在与一口白金色的天刀对抗,让星辰炸开,日月都在簌簌摇晃。 “那是,,,冥皇子的金身吗?”九州,一位半步至尊呢喃,望着天空中的巨人,仿若忘记了呼吸。 在黄金巨人的对面,亦是一尊顶天立地的身影! 那是一尊白金巨人,耸入了星空深处,高达万丈,宛若一尊从史前长廊冲出的洪荒蛮兽,带着凶戾压抑的气息。 白金巨人,满头灰色长发在罡风中恣意飞扬,宛若九千挂星河在绽放;巨人的每一缕发丝挥舞而过,星空中,便有不知道多少颗星辰被发丝压爆,璀璨神性莲花绽放,席卷了域外。 巨人一袭白金战袍,手握两口天刀,轻轻挥动,便让方圆十万里的虚空都震爆了。 就这么两尊巨人,头顶浩瀚青天,脚踩九幽冥府,在对峙,庞大的身躯,宛若一颗星辰,挤满了域外虚空。 荒拥有丈六金身,这在九州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因为昔年,在石城,荒便用丈六金身与太初七君王对战,一剑,仅仅一剑,便让太初七君王,包括战红与天璇失去了战斗力,可谓大恐怖。 但是,让人没想到的是,冥皇子,竟然也有丈六金身! 太恐怖了!这将是一场最艰难的战斗,因为两人势均力敌,每个人都掌握奥义之术,而且都有号称是天地馈赠的究极禁术,丈六金身。 “也好,这个样子,才配作我的对手!”域外,白金巨人眉间,冥皇子手持白金战矛,一双狭长的眸子,宛若两口森冷的天刀,吞吐鸿蒙气,遥望荒。 “我很好奇,你是如何战败涅槃皇子的?”黄金古天戈,漂浮在荒身侧,他双手抱臂,一双血色瞳孔森森,宛若恶魔一般,注视着冥皇子。 荒曾经开启过成熟体的丈六金身,与荒天对决,最后,荒天召唤出四凶之首的混沌,毕竟那曾是荒天的前世,紫诸神的本体。 混沌很强,肉身堪称不灭体,以成熟体丈六金身毁灭森罗万象的攻击力,竟然也破不开混沌的防御,可见荒天是何等的强悍。 而且,混沌口中,还衔着貌似紫诸神为自己转世准备的极道仙兵,荒刀,荒想不明白,冥皇子究竟是用什么手段将荒天给击败的。 “那个人,确实很强,苍天霸血,不比你我的血脉之力弱!” “但是,他内心有怯,没有无敌的信念,虽然我在不开启金身,不使用奥义的情况下,战的很艰难,但是还可以取胜!”冥皇子开口,并未隐瞒,对荒解释道。 “内心有怯!?”荒喉头发出一记不屑的冷哼,所谓的没有无敌心,应该是荒天害怕失去昆凤吧! “我什么都没有,所以,我有无敌心!”荒一双血色瞳孔盯着冥皇子,吞吐血色仙光。 “我与你一样,我活着的目的,只是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强!”冥皇子狭长的眸子吞吐鸿蒙气,眸光犀利的简直让人不敢对视。 “杀!” 荒长啸,催动黄金巨人,一口黄金剑,宛若一挂星河一般被金身挥起,带着狂霸的黄金雾霭与杀机,向着冥皇子斩击而去。 “杀!” 对面,冥皇子同样咆哮,他满头灰色长发在罡风中乱舞,健硕的身躯流动神则,宛若用铜水浇铸而成,充斥让人压抑的窒息。 白金巨人手中的天刀,直接被金身抡了起来,一刀挥出,雪亮的刀芒冲霄,白茫茫一大片,宛若一方绚丽的星海。 飞仙诀消失了,九龙门为冥皇子提升的战力也消逝了,现在,两人用金身对决,开启了一场惨烈的杀伐。 “铮!” 黄金长剑与白金天刀碰撞在一起,一团浓郁的灵力光波宛若星海炸开,倒卷宇宙八荒,让域外的天穹,到处都是裂痕,吞吐混沌气,宛若在开天辟地。 “六道!” 荒咆哮,打出了六道轮回拳! 黄金巨人动了,他伸出左拳,宛若一颗陨星,六方古老的宇宙在金身的霸拳周围浮现,像是打开了六方通往地狱的大门,吞吐日月神光,可怕无比,就这么一拳向着冥皇子轰去。 “真龙!” 对面,冥皇子趋势白金巨人,也打出了真龙拳。 那是一头金灿灿的真龙,不在迷你,而是很庞大,苍劲的龙躯宛若山岳盘旋在金身霸拳上,对着冥皇子挥出,在对着荒发出无声的咆哮。 “咣当!!” 两只霸拳,像是两颗星辰一般,重重的挥击在了一起,那种声音,很沉闷,宛若在打雷一般,那方天穹,咔嚓一声就裂开了,长也不知道多少里,望外喷吐秩序光雨,绚丽的宛若一簇盛世烟花绽放。 “唰!” 星河一般的黄金巨剑挥舞,压的虚空存存爆碎,虚空光晶纷飞,黑洞浮现,宛若蛮荒巨兽张开大口,要吞噬万物生灵。 “铮!” 雪亮的白金天刀斩击,苍茫的刀气溢满了天上地下,简直像是星河水倒灌,更像是星瀑从天上落下,虚空到处都是裂痕,吞吐混沌光。 “轰隆!” 天刀与寒剑撞击,咔嚓一声,一截黄金剑刃被天刀击断,直接向着九州飞驰而来。 最后,在仙洲上空,半截黄金剑刃爆开,那里瞬间被一团黄金蘑菇云震腾而起的光辉包裹。 所处之处,巍峨的巨山崩开,苍劲的巨木击天,烟尘隆隆,方圆十万里的疆域都在轰鸣,宛若来到了传说中的末日。 “嘭!” 六道轮回拳,再一次狠狠的砸在了白金巨人的肩头,让那里炸开,五行灵力所凝固的臂膀轰的一声,爆碎成为漫天碎末。 “铮!” 真龙拳也镇压而来,荒竖起一口黄金长剑,铮的一声,强烈的金属鸣颤声中,那口黄金巨剑,在咔咔声中弥漫了一丝丝裂痕,而黄金巨人的身躯,也在轰然倒退,一步下去,便是几千丈的虚空被踩爆。 “这种程度的战斗!!” 望着域外,宛若两头蛮荒巨兽在搏击的战场,九州惊呼声此起彼伏。 这,就是丈六金身的威力! 开启丈六金身,需要的血气,简直不是一个人可以想象的。 一万个诸侯里,能出现一个在‘造天’馈赠中领悟丈六金身这式禁忌之术的人。 而一万个能够领略这式神术的,却只可能有一个人才能真正的使用出来。 因为丈六金身的开启,需要的血气,简直不是任何普通诸侯可以想象的。 荒古圣体的血气,荒有自信,不会比苍天霸血与冥皇子的冥血差多少,但是,他要开启真正的成熟体丈六金身,却还要借助一双阴眼的精气,可见能够维持金身是多么困难,更别提作战了。 而冥皇子,就算他可以开启丈六金身,也是因为有胸口镇仙封的原因,否则单单就是冥血的血气,他很难维持成熟体金身太长时间。 所以,能出现这等用丈六金身对决的场面,真的是很难得! 域外,也不知道有多少星域沉沦了。 星辰炸开的光芒,漂浮的碎片,还有星河断流的波涛,都像是宇宙在毁灭的场面,震颤着每一个人的心神。 第五百六十二章星陨! “轰隆!” 域外,荒与冥皇子的大战到了白热化。 两尊巨人,宛若星辰一般的躯体,不断碰撞,炽烈的神辉在崩溃,灵力幻化的骨骼,血肉,在喷洒,在飞溅,爆碎成为漫天的碎屑消散。 “唰!” 宛若星河一般的长剑,被黄金巨人挥击,也不知道有多少颗星辰在这一剑中爆开。 “铮!” 雪亮刀芒冲霄,白茫茫一片,宛若一方完整的星海,孕育着日月。 “轰隆!” 灵力大浪,层层席卷,天刀的碎片与黄金剑的剑刃到处纷飞,有的消失在了星空深处,有的则是坠落在了九州。 “轰隆!”“轰隆!” 每一块天刀的碎片,或是黄金剑的剑刃落在哪里,哪里就会腾起一股黄金色的蘑菇云,炽烈的神芒,宛若大海一般,狂涛怒浪,向着八荒倒卷而去。 巍峨的山岳崩开,巨木击天,烟尘隆隆,大地沉浮,宛若来到了传说中的末日。 这场战争,持续到现在,两人都是在拼尽全力对抗,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六道!” 六道轮回拳施展开来,六方古老的宇宙吞吐混沌光,带着远古岁月的轮回气息,向着冥皇子打去,金身的拳头,像是一颗星辰砸在白金巨人身上。 “嘭!” 漫天的巨大骨骼,宛若山岳,在飞溅,撞爆了数颗陨星然后爆碎成为碎屑消失。 “真龙!” 真龙拳在挥动,白金巨人霸拳上缠着真龙,苍劲的龙躯森森,闪烁金属光泽。 这一拳很恐怖,在白金巨人的拳头指缝间,射出千万道光华,炽烈而夺目,拳意铺天盖地,轰然砸在了黄金巨人的胸口。 “嘭!” 漫天的黄金骨骼飙飞,洞穿天上地下,金身在不断的倒退,一脚下去,便是数千丈的虚空被踩爆,虚空光晶乱舞。 “唰!” 与此同时,黄金巨人手中的黄金剑,也挥击而出,剑尖吞吐的剑气,直接划过白金巨人的脖颈,让那里白金碎屑纷飞,差点将冥皇子的金身给削爆脑袋。 惨烈的一击,让荒与冥皇子皆是在快速的燃烧血气,补充到金身之上。 丈六金身的每一击,都有毁灭森罗万象的力量,但是所需的血气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恐怖。 荒的荒古圣体,冥皇子的冥体,施展成熟体的丈六金身都很费力,如果没有阴眼与镇仙封的力量,两人根本不可能开启成熟体的金身,维持这般狂霸的战斗。 “当真是一场热血沸腾的厮杀!” 九州,观战的年轻至尊叹息,感慨,这场战斗,对荒与冥皇子来说都很重要,或许便是其中一人,最后一场战斗,他们都拼尽了一切。 若是荒胜了,不在角逐,他,就是太初中叶的第一尊帝子! 而若是冥皇子胜了,他便是九州年轻一代第一人,真正的做到了一世无敌,走上了十大天帝少年时期的无敌路! “嗡!!” 域外,一记沉闷的鸣颤声,惊醒了所有九州观战的诸雄。 那是冥皇子趋势的白金巨人,金身张开了大口,里面吞吐星河,有日月沉浮。 一道又一道五行灵气,从虚空中被淬炼而出,宛若一条又一条星河,向着金身巨口中汇聚而去。 “嗡!!” 另外一个方向,荒趋势的黄金巨人,也在做着同样的动作。 苍劲若星河的五行灵气,从星空深处,从九州,从无人区,一股又一股,遮天盖地,向着两尊巨人的口中汇聚而去。 “铮!”“铮!” 猛然间,刺耳的金铁鸣颤声中,两轮太阳,在域外升腾而起。 “不好,这是丈六金身的最强攻击,黄金玉!”浩瀚大地,响起某些诸侯级霸者的震惊声音,觉得九州不安全了。 两轮太阳,属于黄金巨人的,金灿灿,迸射亿万缕光辉,炽烈而夺目,简直要盖过天上的大日。 属于冥皇子的,白金光芒盛烈,洞穿天上地下,光耀九天十地,丝丝缕缕的毁灭气机从两轮黄金玉内散发而出,简直像是要毁灭古今未来,让四海乾坤都颠覆。 “黄金玉!” 在冥皇子的长啸声中,白金巨人,猛然一口吞下黄金玉,一双宛若神灯一般的巨大眸子望着黄金巨人。 “黄金玉!” 域外长空,荒同样在咆哮,黄金巨人,也一口吞下黄金玉,瞬间,域外,遮天的光华消逝了,但是所有人都明白,这是毁灭前的片刻间宁静。 “铮!”“铮!” 那一瞬间,两尊庞然大物,皆是一声咆哮,震颤乾坤,两轮黄金玉,像是出膛的炮弹,向着对方碾压而去。 黄金玉所过之处,空间寸寸崩碎,虚空光晶纷飞,混沌气炸裂,什么都不存在了。 “轰隆!” 九州观战的诸雄,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两枚黄金玉,早已轰然炸裂在了一起。 那一瞬间,炽烈的神芒,照亮了整个浩荡域外。 亿万缕毁灭的光芒,浩浩荡荡,像是一方古老的世界炸开了,灵力大浪高达上百万丈,向着宇宙边荒倒卷而去。 无人区深处,乌云滚滚,魔气蒸腾的那方大坟上,赢勾有感,望向了天穹。 那里,滚滚灵力大浪,宛若星河在倒卷,散发毁天灭地的气机,简直像是在横推整个宇宙。 黄沙禁区,旱魃望着轰鸣而过,让整片天宇都在摇颤的灵力浪墙,一双狭长的眸子内露出震惊之色。 暗黑之海,毁灭的神化席卷而过,让整方阴暗的汪洋都在刹那间明亮。 暗海之上,毁天灭地的光波扫过,一颗又一颗巨大的星骸砸在汪洋中,激起狂涛怒浪,高达十几万丈,抨击苍穹。 更远的地方,边城,黄金沙漠,盘膝坐在茅草屋内的砍柴老人,突然间像是感觉到了什么。 他走出了茅草屋,望着远方蔚蓝的大海。 那是一层层涟漪,在蔚蓝的大海上崩腾着,发出沉闷的响声。 “怎么会这样?”砍柴老人皱眉。 边城与无人区,存在着一方界眼,可以说已经是两个不同的古老世界,自成一体。 但是,那边的战斗,却传到了这个世界,怎能不让砍柴老人心惊。 最后,想了又想,砍柴老人还是跨越界眼,来到了无尽古战域。 望着横陈在域外,摧枯拉朽,横扫而过的灵力光波,砍柴老人眼中露出震惊之色。 他背负上了砍柴刀,金光大道铺筑,横陈无尽距离,砍柴老人跨上大道,向着九州的方向快速奔驰而去。 九州,所有人都睁不开眼睛,万物生灵,根本不敢去望向天空。 那里,被毁天灭地的神芒溢满了,一股又一股恐怖的气机,从天穹之上压落而来,让九州疆域,太多的大山崩开,让整方疆域都在摇颤,在轰鸣。 “不,末日来了吗?”有修士惊呼,在摇晃的浩荡疆域上狂奔。 “咔咔!” 太多的巍峨巨山,崩开了一条又一条口气,那股从天而落的气机,宛若大帝在世,让四海乾坤都在崩腾,让宇宙星河都在摇颤。 以罪洲为中心,也不知道多少万里的疆域在摇颤,像是地震一般,山岳崩开可怕的狰狞裂痕,大地摇颤,城池晃动,也不知道多少宫殿阁楼在坍塌。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漫天毁灭的神芒,才渐渐散去! 九州,以罪洲为中心,方圆百万里的疆域都被毁的差不过了。 高耸巍峨的山岳,没有一座不是崩开了,大地上,有裂痕,宛若刀疤,蔓延的到处都是。 更有古老的巨城在摇摇欲坠,快要坍塌了,像是一场强烈的地震席卷了整个最后,让人惊恐,那种毁灭场面,太过于吓人。 昆仑山,纵使有混沌大阵覆盖,但是那股气机,还是穿透了过来,让昆仑山轰鸣,宛若要炸开了。 但是还好,历代前贤铭刻的防御阵纹腾起,密密麻麻,宛若一方大浪腾起,护住了昆仑山的安宁! 黄金玉对决黄金玉,这一击,让九州域外很遥远的星空深处,一大片星辰光芒都永远的消逝了。 “铮!”“铮!” 在渐渐散去的光芒中,有金属交击声传出,有刺目的火光迸射,灼烧虚空。 “什么?他们竟然还在战斗?” 九州,太多的人张着一张大嘴,快要石化了! 这就是九大帝使之首的白与五千年前天下无双的战力吗? 这等毁天灭地的霸道力量,竟然没能将两人炸死炸伤。 “铮!”“轰隆!” 璀璨的灭世光芒终于散去了,露出了荒与冥皇子鲜血淋漓的身躯。 太惨烈了!这是所有观战诸雄的第一个念头! 荒,一袭血色战袍几乎被打碎了,他身上,全是伤痕,流淌着粘稠的黄金圣血,甚至可以看到里面的骨头,他披头散发,整个人宛若疯魔。 冥皇子也不好受,他一袭白金战甲,直接被打爆,白金色的冥血淌落,弥漫着鸿蒙死气,化为星河,横戈在域外,那种汪洋般的血气,让人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他一头灰色长发上,滴着血珠,却还在与荒战斗。 两人的气势都很弱了,所有人都看的出来! 使用奥义之术,包括开启丈六金身,用黄金玉对决,消耗了两人太多的精力与血气,已经是强弩之过! “师兄!!”昆仑,白玉广场上,太多的弟子,皆是一脸震撼之色。 因为荒很强大,冥皇子也不比荒弱,这等战斗,寻常诸侯上去便是被秒杀的下场,但是两人受了这么重的伤,躯体鲜血横流,却还在战斗,让人心中骇然。 第五百六十三章战到世界尽头! “铮!” 黄金古天戈,对决白金古战矛,两道雄健的身躯交错而过,在两人中间,虚空炸开,秩序光雨纷飞,黄金血夹杂着白金血,在轰鸣,在一起轰击,血有灵,它们亦在对抗,打穿了虚空,掉入了虚无世界。 “唰!” 转身,手中古天戈挥出,一道黄金神芒,横戈几万里,发出永恒的光辉,照亮了域外世界。 “铮!” 白金战矛轰鸣,被冥皇子刺出,不朽的神辉洞穿了天地乾坤,让日月星辰都黯然失色。 “轰隆!” 战矛对阵天戈,刺目的火光迸射,灵力大浪卷起,荒与冥皇子皆是口喷鲜血,两人雄健的身躯倒飞而出,在半空中翻了十几个跟头。 这种对决,举世瞩目,堪称十万年来仅有! 五千年前的天下无双,对决太初中叶,最强帝使,两人杀到日月无光,星辰黯淡,星域也不知道沉沦了多少。 “两人都不行了!!”九州,观战的诸雄中,有一位半步至尊,很古老的修士,开口了,这般说道。 有人赞同的点了点头,因为域外,横戈了太多两人的血,散发狂暴的血气,宛若火山喷发,势不可挡。 荒与冥皇子,此时都是鲜血淋漓,躯体都弥漫着裂纹,而且至尊器,黄金古天戈与白金战矛内部的神祗都在哀鸣,承受不了太长时间的战斗。 “道尊,你说师叔会赢吗?”昆仑山,白玉广场,有女弟子望着荒血淋淋的躯体,轻声问道。 “我不知道,但是我也希望他能赢!”郭七望着域外的荒,双拳紧握,他和墨裳同处于一个时代。 墨裳成为了至尊,昆蓝疑似也跨入了至尊殿堂,而他,却只是诸侯五重天的道尊,很凄惨,很可怜。 当初他曾与墨裳、昆蓝一起争锋,甚至刚开始那个阶段,还一度压制着两人,但是现在,后来者荒都比他要强悍,而已与五千年前的天下无双杀伐到这一步。 郭七望着荒的眼神,很复杂,有嫉妒,有不甘,有怨恨,有欣慰,更有哀凉。 他明白,不管是墨裳,还是昆蓝,包括荒,对昆仑的感情,都很复杂。 墨裳是要保护昆仑,但是昆蓝与荒,却一心想要毁灭昆仑,但是却被某种感情羁绊着,迟迟不愿下手。 但是郭七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未来,用不了多长时间,昆仑一定会成为历史,而覆灭昆仑的人,要么是荒,要么就是消失已久的昆蓝。 “御灵!” 域外,荒长啸,满上带着黄金血,他一双血色阴眼迸射闪电,洞穿虚空。 他一掌拍击而出,金黄色的巨大掌印宛若垂天之云,向着冥皇子镇压而去。 有黄金雾霭淌落,宛若星瀑一般,更是声声神明的吟唱自黄金手掌内传出,仿佛从史前飘来,带着岁月的沧桑气息。 “魔道三头六臂!” 域外,冥皇子双手宛若穿花蝴蝶,快速结印。 那些印诀,古老而神秘,散发时光的气息。 “轰隆!” 一声闷响,宛若神祗冲出了地狱,在冥皇子的身后,竟然凭空伫立起一尊高达百丈的身影。 那尊身影,很魁梧,很高大,顶天立地,身上的毛发,宛若仙针一般,根根锋利,流动神则。 而且这尊身影,竟然散发着一股宛若野兽一般凶戾的气息,很震撼人心。 一双猩红色的嗜血瞳孔,宛若两盏神灯一般,望着荒,在这尊身影的背后,有六只苍劲粗壮的臂膀,而且他有三个头,都很庞大。 “魔猿!” 荒震惊,这不是他在无人区深处看到的那头万丈高,与山岳同在的魔猿吗? 它们真的很像,身上吞吐魔气,滚滚涌动,宛若打开了地狱大门。 “这竟是传说中的神术,三头六臂!”九州,观战的诸雄震惊。 这是一种消失在冥古纪元的神术,魔道! 魔道,据说是冥古纪元,十尊神明之一的月神开创的体系,很古老,早已经失传,但是诸雄没想到,今日,魔道神术,竟然在冥皇子手中施展开来。 三头六臂的魔猿,就这么伫立在冥皇子身后,它猛然间冲着荒咆哮,三双瞳孔,迸射犀利闪电,宛若天刀,让荒肌体欲裂,神魂剧痛。 那股气机,像是神魔一般,很狂霸,很凶戾,荒仿佛间竟然看到了血流成河,尸山白骨满疆场的修罗地狱。 “唰!” 这一刻,荒深深的呼了一口浊气,他的双手,也在结着古老的印诀。 “魔道天之御中!” “轰!” 伴随着荒低沉的咆哮声,一声巨响,震动了天上地下! 那是一股魔气,从虚空中狂涌而出,犹如火山喷薄,势不可挡。 像是打开了地狱大门,滚滚魔气遮天蔽日,覆盖了大半个域外。 “吼!” 魔气凝结,那竟是一只九尾狐,匍匐在域外,犹如史前巨兽,两颗猩红眸子迸射血色闪电,直达数千里,穿透了虚空,让人震惊。 “杀!” 九尾狐头顶,荒再次结印,魔气腾起,席卷了天上地下。 “铮!”“铮!”“铮!” 接连九声金铁交击声中,九尾狐的九根巨尾全部震天,那是九口至尊器。 大罗仙剑,迸射千丝万缕的剑气;用黑暗精金铸造的古战矛,吞吐矛光,像是可以挑破一方星域;更有青金古道观横戈域外,宛若从史前横移而来。 用次仙精金铸造的天刀,雪亮的刀芒冲起,让虚空大爆炸;那是琉璃金梭,闪烁绚丽的光辉,宛若一块最顶尖的宝石。 更有孔雀翎溢出混沌光,让天宇摇颤;一杆黄金金锏,轻轻摆动,便让十万里的虚空坍塌。 那是一座白玉小塔,用白玉神铁铸造,在缓缓旋转,宛若可以镇压诸天万界。 “铮!” 最后,荒将手中的黄金古天戈一抛,九尾狐的最后一根巨尾卷着古天戈,便冲向了穹顶。 九口古老的至尊器,被九尾狐的巨尾缠住,犹如九根不周山支柱,顶开了天穹。 至尊器的神祗气息,在迸发,千万缕,宛若一方暴动的汪洋,域外,那是层层肉眼可见的涟漪,皆是神祗气息,就这么席卷而起,像是层层大浪,让一颗又一颗星辰炸开,让秩序光雨纷飞,绚烂的宛若盛世烟花在绽放。 “这不是昔年鬼洲第一人,徐轻年的魔道之术吗?怎么可能?”九州,有诸雄望着域外匍匐的庞大九尾狐,在惊呼,一脸的不敢置信之色。 “他竟然修习了徐轻年的魔道之术!”更是有参加过问仙争道的年轻至尊惊诧,没想到荒会掌握这式古天功。 域外,高达百丈的魔猿屹立在冥皇子身后,宛若从史前长廊冲出的巨兽,它有三头六臂,雄健的躯体闪烁金属的黑暗光泽,像是用铜水浇铸而成,散发迫人的压抑气息。 在魔猿对面,九尾狐庞大的身躯横陈,一双狭长的狐狸眼透射血色光芒,长达数千里;它九根巨尾缠绕着九口古老的至尊器,轻轻一挥,几乎让整方域外都要沉沦了。 “杀!!” 冥皇子长啸,巨音裂长空,他催动魔猿,让魔猿脚踩虚空,轰鸣作响,宛若打雷一般,向着荒扑了过去。 “杀!!” 荒同样催动九尾狐,妖狐的九根巨尾摆动,缠绕着九口至尊器,就这么向着魔猿轰击而去。 “铮!” 九尾狐的九根巨尾摆动,九口至尊器宛若大帝重生,就这么向着魔猿轰去,虚空光晶在纷飞,秩序光雨洒落,至尊器的神祗气息,宛若汪洋倾泻,让域外摇颤,像是要毁灭了一般。 “吼!” 魔猿怒吼,狂霸的声音让周遭的星辰直接炸开,它三个头颅,喷射风、雷、火,六臂挥动,宛若黑色的星河,苍劲的像是粗壮的星河,就这么向着九口至尊器砸去。 大风在呼啸,那是无形的风刃,将虚空都割裂;雷电狂霸,噼啪作响,让域外闪烁着刺目的光芒,让人根本不敢凝望,太过于炽烈。 熊熊火焰喷吐,宛若一挂火海,席卷了整方星域。 “铮!”“铮!”“铮!” 在这一刻,魔猿的九尾狐轰然相撞,九口古老的至尊器爆射夺天地造化的光辉,杀机铺天盖地,让那方天宇也不知道崩毁了多少万里。 “吼!” 魔猿怒吼,六只苍劲的臂膀挥动,砸在大罗仙剑上,让仙剑鸣颤;白玉仙塔镇压一个魔猿头颅,那里火光滔天,仙塔在火光中沉浮,在转动,从塔内吞吐日月,砸的魔猿的头颅在咆哮。 更有黄金古天戈斩在魔猿的臂膀上,让那里火光四溅,灼烧虚空。 青铜古道观吞吐星骸,在雷海中沉浮,在与一个魔猿头颅对峙。 风刃斩在琉璃金梭上,让金梭摇颤,爆射七色仙光,宛若神凰重生,在搏击长空。 孔雀翎的锋利,次仙精金天刀的狂霸,更有黄金古天戈的炽烈。 火光冲天,魔猿怒吼,将星辰震爆,碎屑纷飞。 魔猿与九尾狐大战,那里神化滔天,璀璨的光芒飞溅亿万缕,宛若汪洋炸开,狂涛怒狼,波及了整整一方星域。 太多的星辰炸开,天宇也不知道崩裂了多少里,吞吐混沌气,宛若星瀑一般垂落。 这种程度的战斗,让九州观战的诸雄都捏了一把汗,张着大嘴,几乎快要石化了。 两人,接连大战,使用了奥义之术,更是开启丈六金身对决,到了现在,竟然还能爆发出这般恐怖的战力,震惊了所有人。 这,就是九大帝使之首的白与天下无双的狂霸战力! 第五百六十四章时代的落幕! “吼!” 星空中,魔猿怒吼,凶戾的音波大浪冲起,让太多的星辰炸开。 它雄浑的身躯,高达百丈,宛若巍峨的山岳;三头六臂,黑色毛发闪烁金属光泽,宛若用铜水浇铸而成,散发凶戾的气息。 魔猿的三个巨头,在喷吐风刃,让雷海狂暴,更有熊熊火焰滚滚,灼烧的虚空都在坍塌。 “吼!” 另外一个方向,九尾狐庞大的身躯横陈在那里,宛若从史前冲出的蛮兽,它九根巨尾,缠绕九口古老的至尊,宛若不周山支柱,带着铺天盖地的杀机,在与魔猿对轰。 “杀!”那是冥皇子,他躯体染着血,满头灰色长发在罡风中乱舞,宛若疯魔。 他趋势魔猿,六只臂膀砸出,让日月星辰都在摇颤,簌簌晃动,宛若要坠落。 “杀!” 九尾狐头顶,荒施展魔道天之御中,滚滚魔气从他身后的虚空中淌出,灌入九尾狐的身躯,让九尾狐更加凝厚,一双狐狸眼迸射血色闪电,洞穿虚空,让人头皮发麻。 “铮!”“铮!”“轰隆!” 域外,滔天大战让虚空大片大片的坍塌,至尊器的杀机飞射,在激扬,魔猿的臂膀砸在古老的神兵上,火光四溅,宛若一场盛世烟花。 “铮!” 黄金古锏发出永恒的光辉,在与魔猿的一只臂膀作战,金属颤音悠扬,宛若史前的纪元古钟在回荡钟声。 更有白玉神铁铸造的七层小塔在火海中沉浮,从塔内吞吐出星辰的残骸,砸的魔猿的一个头颅血肉迸飞,很恐怖。 那是青铜古道观,在雷海中博腾,不时激射出一缕又一缕神芒,发出永恒的光辉,在与魔猿的一个头颅对峙,不时掀起的雷海暴动,波涛击天,让虚空都被雷海击爆。 九口至尊器,黄金古天戈璀璨,孔雀翎吞吐混沌光,更有大罗仙剑迸射滔天剑气,若滚滚狼烟。 “吼!” “吼!” 战到最后,荒与冥皇子皆是披头散发,宛若疯魔。 魔猿与九尾狐的每一次碰撞,都让大片的星域沉沦,让星辰炸开,那里神化滔天,宛若狂风暴雨的中心点。 一股又一股狂暴的威压,透过数万里的高空,传到九州,让诸多观战的天骄,宛若看到了两尊神魔在征战,压的他们都快要窒息了。 “轰隆!” 魔猿的一只手臂,粗壮,苍劲,宛若山岳,突破了九口古老至尊器的防御,一拳就轰在了九尾狐的头顶。 瞬间,那里魔气滚滚,九尾狐的头颅直接炸开,千万缕的魔气激射,洞穿天上地下。 “铮!” 与此同时,九尾狐甩动宛若山岳一般的巨尾,缠绕着黄金古天戈,也自魔猿的胸口插进,让那里爆开大范围的鲜血,却是用灵力化作的精气在消散。 “杀!” “杀!” 最后,荒与冥皇子宛若疯魔了,皆是催动九尾狐与魔猿,两者在刹那间便轰然碰撞在了一起。 “轰隆!” 一团浓郁的黄金光波,自域外缓缓升腾而起,炽烈的光辉,光耀九天十地,让世间一切都失去了光芒。 “轰隆隆!” 高达十几万丈的灵力光波,伴着虚空碎片,向着星海尽头倒卷而去,一团又一团宛若星河般的云团,缭绕在黄金光波上空,充满了雄奇与瑰丽。 “这种战斗,真是不敢想象!!”九州,观战的诸雄再一次震惊,快要石化了。 荒与冥皇子的战斗,真的太惨烈了;两人的血气,也堪称万古最强。 他们先后用了奥义对决,然后开启金身杀伐,最后更是召唤魔道之术对抗,他们的战力,堪称这个黄金盛世,年轻一代最强。 “轰隆隆!” 毁天灭地的神芒,终于散去了,露出荒与冥皇子的身影。 鲜血淋漓,白骨森森,这是两人彼此同样的写照。 他们的战袍,战甲,皆是爆碎,彼此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踉跄而行,像是下一刻就要倒在星空中。 “白!!” 域外,冥皇子长啸,目眦欲裂,手持白金战矛,轰然冲向了荒。 “冥皇子!!” 对面长空,荒同样长啸,披头散发,紧握黄金古天戈,同样冲向了冥皇子。 “铮!” 两人,真的都不行了,体内的灵力不足,血气也消耗的太过旺盛,不足以打出什么惊天动地的神通,为此选择了用肉身对抗。 “铮!” 白金战矛与黄金古天戈碰撞,擦出炽烈的火花,杀气铺天盖地,让日月星河都失色。 “六道!” 荒怒吼,打出六道轮回拳,六方古老的宇宙在他的霸拳周遭悬浮,吞吐混沌气,可怕无边。 “真龙!” 冥皇子同样打出了真龙拳,一头迷你的小龙,缠绕在他的霸拳之上,让金光炽烈,撕裂天宇,苍茫拳意铺天盖地,向着荒轰击而去。 “扑哧!” 一击之下,两人同时倒退。 嘭的一声,荒的头颅,整个炸开,黄金色的血肉飙飞,宛若一朵烟花盛开。 “吼!” 长空中,冥皇子的口中同样传出一记闷哼,他的胸口被六道拳擦中,骨骼尽断,半边身子都坍塌了下去,白金色流淌,淅淅沥沥,宛若暴雨打落。 “呼!” 飞仙芒盛烈,亿万缕,璀璨无比,远古先民的浩大祭祀声传出,在快速修复荒的躯体。 神皇展翅,赤霞艳艳,如金如血,那是凰劫再生术,也在快速愈合冥皇子坍塌的半边身子。 这场战斗,进行到如今这个程度,九州所有观战的诸雄都明白,两人,已经到了最后阶段,或许下一秒,下一次对抗,就会有一个人露出疲态,然后被对方活生生打死。 一尊是太初中叶,第一场黄金盛世,九大帝使之首的白;一尊,是五千年前,横行九州,横推同时代所有敌手的天下无双,冥皇子。 这等盖代人杰的征战,十万年都不可能得见,但是今日,荒与冥皇子却为九州万灵献上了一场极致辉煌璀璨的大战。 他们中间,有一人肯定会倒下,这点没有异议! 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而这场黄金盛世,也只能是一个人的天下! “师尊,你说师叔会赢吗?”昆仑山,白玉广场上,有弟子小声问着身前盘膝而坐的郭七。 “不知道,但有一点没有异议!”郭七回头看着那个至今脸上还带着泪痕的女修士,道:“我们都希望他能赢!” “嗯!”那个曾经在荒被冥皇子打爆之时,哭的梨花带雨的女修士重重的点了点头。 “轰隆!” 域外,快速修复伤体的两人,再次冲击在了一起。 他们彼此挥动古天戈与古战矛,让灵力光波炸开;六道轮回拳与真龙拳挥动,他们的霸拳,几次穿过对方的身体。 “铮!” 白金古战矛横扫,直接抽在荒的胸膛前,让他慑人的身躯倒飞而出,口中不断涌出大口大口的黄金鲜血。 “不好,帝使棋差一招,可能会就此败亡!”九州,有观战的诸雄近乎。 因为这是荒与冥皇子的大战,所以那怕是一个不留心,让对方抓住机会,便会是一场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真龙!” 果然,冥皇子抓住机会,根本不给荒修复伤体的机会;他挥动白金战矛,矛尖吞吐混沌光,长达数千里,像是能挑破一方星骸,与此同时,真龙拳也被他使出,苍茫拳意惊天动地,让域外的天穹都被震裂开了。 “铮!”“嘭!” 黄金古天戈一挑,将古战矛挑开,但是真龙拳,却是结结实实的砸在了荒的身上,打的他一个踉跄,步伐紊乱,在止不住的倒退。 “师叔!!”“师兄!!” 罪洲,白玉广场上,太多的昆仑弟子惊呼,因为感觉荒要败了,被冥皇子压着打,这么下去,很可能荒会被冥皇子就这么耗尽最后一丝力气,生生在域外长空被打死。 “铮!”“六道!” 荒长啸,悲怆的声音传遍九州疆域;他挥动黄金古天戈,施展出六道轮回拳,与冥皇子惨烈厮杀。 “真龙!” 真龙拳打出,咣当一声,砸在黄金古天戈之上,强烈的金属鸣颤声中,古天戈轰的一声,倒飞而出,一路上撞爆了十几颗星辰。 “扑哧!” 黄金血喷洒,荒的虎口崩裂,鲜血长流,甚至都露出了金灿灿的手腕骨。 “吼!!” 荒嘶吼,目眦欲裂,他被冥皇子压着打,现在更是连古天戈都脱手了。 “完了,帝使就这么完败了!” 九州,有半步至尊叹息,冥皇子的战斗经验何其丰富,自荒不小心被他一战矛抽在胸口,两人的大战,冥皇子再不给荒任何喘息的机会,就这么压着荒打。 白金古战矛发出永恒的光辉,擦着荒的肩头而过,却让那里黄金血肉飙飞,骨头上都弥漫着裂纹。 “铮!” 六道拳对决真龙拳,强烈的金铁交击声中,荒口喷一大口黄金鲜血,冥皇子也是闷哼一声,嘴角溢出血迹。 但是他依旧没有停手,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冲了上去,要将荒绝杀! 第五百六十五章往事重演! “铮!” 星空中,冥皇子上演绝杀,手中白金战矛挥出,宛若一挂璀璨的银河,直接洞穿了荒的胸口。 “嘭!” 他轻轻一震古战矛,便让荒的身体轰然炸开,四分五裂,黄金色的圣血,混杂着金灿灿的骨头,四处飞溅。 “吼!” 荒嘶吼,全身飞仙芒炽烈,宛若太阳光,在快速修复着他的伤体。 “六道轮回拳!” 荒施展六道轮回拳,六方古老的宇宙在他的霸拳周围环绕,吞吐混沌光,其内日月横陈,有星骸横戈,更有星河在流淌。 但是没有用,冥皇子同样施展了真龙拳,两记霸拳相撞,咔嚓一声,那方天宇直接裂开了,一道裂痕,长也不知道多少里,秩序光雨纷飞,如梦如幻。 “啊!!” 荒嘶吼,此时他的气势,已经比冥皇子弱,被冥皇子压着打。 他的左拳,直接炸开,血肉模糊,而冥皇子,只是雄健的躯体一颤,嘴角有鲜血溢出,但是无大碍。 “轰隆!” 两人再次冲撞在了一起,白金战矛吞吐矛光,六道轮回拳拳意铺天盖地,更有真龙拳镇压天宇,也不知道打爆了多少星辰。 “帝使不行了,疲态尽显,已经不是冥皇子的对手了!”九州,观战的诸雄,有人发出无奈的声音,在摇头。 荒与冥皇子,一个是太初中叶九大帝使之首,一个是五千年前的天下无双。 他们的战斗,可以说是拼尽一切去杀伐,一个不留意,便会被对方压着打,直至被打爆在星空。 两人都是十万年来罕见的盖代人杰,不可能说是一方认输,一方就会停手。 他们的战斗,只有一个人会存活;或是荒成为帝子,冥皇子喋血星空;或是冥皇子一世无敌,荒血溅域外。 “轰隆!” 域外,巨响声震颤天地,荒再一次被真龙拳打爆,黄金色的圣血四处飙飞,很惨烈,血腥味扑鼻。 “师叔!!”“师兄!” 罪洲,昆仑山,白玉广场,太多的昆仑弟子在惊呼,更有甚者捂着一张脸,在抽泣,不愿看到荒死亡的场面。 就连他们,都能看出来荒已经是强弩之弓,已经不行了,败亡只是时间问题。 “啊!!” 荒嘶吼,再一次凝聚真身,他披头散发,雄健的身躯鲜血淋漓,很凄惨。 “我会全力以赴,因为你取悦了我!”冥皇子灰色长发披散在两肩,他手持白金战矛,再次俯冲而来,宛若闯出地狱的神魔,可怕无边,雄健的身躯闪烁金属光泽,像是以铜水浇铸而成,散发迫人的气息。 “我荒,永不言败!”荒嘶吼,巨音裂苍宇,他挥动六道轮回拳,一双血色瞳孔迸射闪电,径直冲向了冥皇子。 “轰隆!” 六道轮回拳,再次与真龙拳轰击在一起,那里灵力光波大浪席卷冲天,也不知道多少万里的星域都沉沦了下去。 “啊!” 荒嘶吼,左臂膀骨断筋折,而冥皇子却依旧不罢休,手中白金战矛横扫而来,直接将荒拦腰斩为两半。 “扑哧!” 黄金色的血,滴滴晶莹璀璨,散发宛若汪洋一般的血气波动,犹如暴雨,从天而落,让罪洲一大片疆域彻底沉沦了下去。 那里,巨山崩开,乱石穿空,苍劲的古木被黄金血侵染,直接炸成了齑粉,大地摇晃,也不知道弥漫出了多少裂痕。 “这场战斗,除非有奇迹出现,不然,帝使的败亡,只是时间的问题!”九州,太多的天骄在叹息,亦有一些古老的修士在摇头。 就那么棋差一招,荒已经没有办法挽救败亡的局面。 罪洲,一座高山之巅,李浮萍紧紧握着手中的落日长弓,手背上甚至有青色的血管在隐现。 “荒,我要不要出手救你!?”李浮萍的内心,此时此刻很复杂。 她很想出手将荒给救下来,但是以后呢? 荒的性格,冥皇子的性格,皆是那种很孤傲的,他们心中有无敌信念喷薄,是真正的帝子级人物,如果李浮萍将荒救下来,对他的打击,将是难以言喻的。 一个有无敌心的人,战败了,苟活在这个世界上,对他来说,可能是一种无穷无尽的折磨,更别谈荒这种心高气傲的人。 或许战死,真的是荒唯一的路! 冥府,在那阴云密布,宛若倒置的汪洋一般的魔气中,一颗庞大的星骸上,白凤凰牵着不死天皇的手,也在密切观看这场战斗。 “娘,爹爹是不是要赢了?”不死天皇粉雕玉琢的小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那双狭长的眸子,五彩瞳孔晶莹剔透,宛若两块最顶尖的宝石,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 “不好说!!”白凤凰修长的柳叶眉轻轻皱起,她心中自然也是震撼的,没想到短短五千年,除却叶惊天与夜轻歌,当今九州,竟然出现了像荒这般强悍的年轻一代,竟然可以和冥皇子拼的势均力敌。 “娘,爹爹一定会赢得,他会把那个人打爆!”不死天皇一双狭长的眸子,死死的盯着荒的背影,透射森寒的杀机。 很难想象,这种眸光,这份惊天动地的杀机,竟然会是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孩子的眼神。 “轰隆!” 域外,荒的身躯,再一次炸开,这次,他用者字诀愈合真身的速度,明显慢上了很多,血气也不在沸腾,他披头散发,脸上沾染着血,看上去很凄惨。 “没有奇迹会发生,这是我给你最后的礼物!”冥皇子一双狭长的眸子吞吐鸿蒙气,这般说道。 “铮!” 白金战矛发出金属鸣颤音,宛若神金在摩擦,炽烈而恐怖。 “轰隆!” 冥皇子冲了过来,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手中的白金战矛,宛若一道仙光,被他握在手中,发出永恒的光辉,光耀九天十地。 “不好!!” 九州,白玉广场上,郭七惊呼一声,就连已经气若游丝的昆云都是豁然坐起身子,因为他们感觉,荒,要死了。 “帝使要忘了!” 九州,浩荡疆域上,叹息声此起彼伏,有和荒同辈的年轻天骄,亦有一些古修士。 他们先前就不看好荒,此时却也是意料之中;毕竟那是五千年前的天下无双,这世间可以有第二个荒,但不可能再有下一个冥皇子。 此时此刻,没有人发现,无人区北海天外,一尊佝偻的身躯正盘坐在虚空,密切观望着域外发生的一切。 那是砍柴老人! 他沉默的望着这一切的发生,却没有出手阻止! 荒败了,是被冥皇子真实的战力所打败,两人皆是以一重岳的修为在作战,砍柴老人找不到出手的理由。 他和李浮萍想的一样;与其让荒苟活在这个世界上,不如让他就这么在战斗中死去,这,或许就是他最好的结局。 感受着冥皇子俯冲而来的那股气势,荒顿时头皮发麻,脊梁骨望外嗖嗖的冒着寒气,体会到了死亡的危机。 “吼!” 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仰天嘶吼,悲怆的声音传遍整方域外,回荡在九州上空,让闻着哀伤,不忍去看。 “扑哧!” 突然,狂奔而来的冥皇子,雄健的身躯一歪,差点没倒在星空中。 他张口就喷出一大口白金色的冥血,握着白金战矛的手都在轻微痉挛。 “怎么回事?”九州,喧嚣声冲天,诸雄皆是张着一张大嘴,像是见了鬼一般。 冥皇子怎么会受伤? 这让很多人都猜不透,冥皇子明明手持白金战矛,就要对荒发动最后一击,怎么会突然吐血,而且看上去貌似伤的很重。 “难道是帝使的手段?”有古修士震惊,在呢喃,但是想了又想,觉得也不可能。 因为刚才冥皇子发动最后一击时,荒悲怆的咆哮,声震九州,太多观战的诸雄都听见了。 那是不甘与悲愤,证明当时的荒真的是没有办法挽救死亡的局面。 但是现在,冥皇子却突然在最后一击的途中吐血,更是差点栽落在星空中。 “娘,爹爹怎么回事?”冥府,那颗庞大的星骸上,不死天皇近乎出声,小脸上布满了不敢置信之色。 “哎!!”白凤凰没有说话,他望着冥皇子不在挺拔的背影,发出一记悠悠叹息。 果然,她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五千年前,冥皇子与葬仙池的禁区之子,玉将令的一战,可以说是天翻地覆,不比今天荒与冥皇子这一战差多少。 五千年前,那场大战的最后,冥皇子,就是现在的荒;他当时被玉将令压着打,那个女子,真的有帝女的风采,绝艳天下,将拥有最强战体的冥皇子都打爆了数次。 最后,只有绝杀的一击,也是如冥皇子这般,玉将令在半途突然暗疾爆发,狂吐鲜血,就这样被冥皇子于域外打爆,化为漫天的血肉飞溅,终结了无敌路。 可以说,五千年前的那场战斗,可能比今天荒与冥皇子的战斗,还要惨烈,还要宏大。 因为当时玉将令与冥皇子皆是以诸侯三重天的修为征伐,也不知道击沉了多少方星海。 半个月前,冥皇子出世,便欲征战天下! 白凤凰便担心玉将令留给他的伤,还没有好完全,但是也没有去开口劝阻,便发生了今天的事! 这是历史的重演,玉将令,留给了冥皇子纵使用五千年的时间,加上镇仙封与至尊血泉都无法修复的暗疾。 可以说,是玉将令,间接性的拯救了荒的命! 第五百六十六章枭雄落幕! 域外,这场大战的转变,让所有人都措不及防。 甚至就连荒的脸上,都是露出震惊之色。 冥皇子,口喷鲜血,根本止不住,他雄健的身躯在剧烈摇晃,握着白金战矛的手都在痉挛,像是下一刻就要栽倒在星空。 五千年的,冥皇子与玉将令的一战,让他留下了难以想象的暗疾,今日,与荒的大战,到了最后阶段,终于轰然爆发。 “轰隆!” 根本没有同情一说,荒快速修复伤体,挥动六道轮回拳,就向着冥皇子砸去。 “白!!” 冥皇子嘶吼,口中却溢出大股大股的鲜血。 他勉强抬起右臂格挡荒的一击,轰鸣声中,六道轮回拳重重的砸在冥皇子格挡的右臂之上,清脆的骨折声中,冥皇子慑人的身躯横飞而出,一路上撞爆了十几颗陨星,那里璀璨神性莲花绽放,席卷了宇宙。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冥皇子体内有暗疾?”九州,观战的诸雄都沸腾了,谁也没想到奇迹就这么突然降临。 九州,喧嚣声冲天,太多的惊呼声响起,没想到冥皇子会在这种要命的时刻暗疾爆发。 “师尊,师叔要胜了吗?”昆仑山,白玉广场,太多的弟子欢欣鼓舞,抱在一起,激动的泪水在飙飞。 就算是郭七与昆云,脸上都是露出会心的微笑,只要荒活着,便可保昆仑十万年无忧,他的力量太强大了,前途更是不可限量,而且他还是昆仑的弟子。 “白!!” 冥皇子嘶吼,却张开大嘴,狂喷出一口鲜血。 “冥皇子!!” 荒同样长啸,他大手一挥,星空深处,一道黄金星河横戈而来,恐怖波动震荡十万里,让大星炸开,让星海沉沦。 “铮!!” 强烈的金属鸣颤声中,荒一把握住倒飞而回的黄金古天戈,他龙行虎步,挥动六道轮回拳,与此同时,古天戈也挥出,不朽的神辉溢满了域外,让那里成为了黄金色的海洋。 “轰隆!” 两人,就这么狂战在了一起,那里神化滔天,苍茫拳意撕裂天宇,让混沌气吞吐,矛光飞扬,古天戈炽烈,什么都被毁灭了。 “扑哧!” 黄金古天戈,被荒挥出,直接抽在了冥皇子的胸口,让他慑人的身躯横飞,白金色的冥血宛若开闸的洪水倾泻,化为星河,横在域外。 九州,一片寂静,所有观战的诸雄,都感觉上天是在眷顾荒。 本来,最后一击,荒必死无疑,但是冥皇子的暗疾,就这么爆发,让他被荒压着打,根本抬不起头来。 “吼!” 冥皇子在嘶吼,号称最强战体的冥体上,都遍布着丝丝缕缕的裂痕,那是被六道轮回拳轰击的。 “玉将令,五千年了,你还是不肯放过我!”冥皇子仰天嘶吼,他满头灰色长发在罡风中乱舞,悲怆的吼声震动诸天万界,冲出着浓浓的哀伤。 五千年前,冥皇子与玉将令的那场大战,曾被载入《太初史记》供后世人观摩。 玉将令,那是真正的帝女,横推同时代所有敌手,就连冥皇子都差点被她击败。 但是,那样一尊天之骄女,惊才艳艳,绝伦天下,却终生被暗疾所缠身,最后更是因为暗疾而死在冥皇子手上。 那是一种遗憾,是玉将令的遗憾,更是葬仙池的遗憾,也是天下人的遗憾。 堂堂帝女,却如此落幕,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但是今天,冥皇子尝到了那种滋味,空有一身绝顶战力,却依旧左右不了人生。 冥皇子的嘶吼,震动了天上地下,让九州观战的诸雄,脸上都是露出悲怆之色。 这,就是命运! 五千年前,玉将令暗疾爆发,被冥皇子绝杀! 而今天,却换成了冥皇子被暗疾拖累,要被荒击败! 那种心情,是如此的不甘,如此的悲愤,宛若胸腔内有一团怒火在燃烧,却改变不了结局。 “铮!” 荒冲了过来,黄金古天戈挥动,让日月星辰都失去了颜色。 六道轮回拳挥舞,苍茫拳意铺天盖地,让天宇撕裂,大日炸开,璀璨的黄金芒席卷了天上地下。 “吾为天下无双,冥府之皇,吾永生不败!” 冥皇子仰天咆哮,他满头长发乱舞,手持白金战矛,挥动真龙拳,与荒狂霸中大战在了一起。 “铮!” 古天戈对阵古战矛,两者快速碰撞,宛若大星搏击,炽烈的火光四射,落在哪里,哪里的虚空就会腾起火光,被灼烧一大片。 “轰隆!” 真龙拳对决六道轮回拳,铺天盖地的拳意宛若汪洋暴动,狂涛怒狼,一股又一股狂霸的气息从域外压落,让九州诸多巍峨的巨山崩开裂痕,让天地摇颤,宛若到了传说中的末日。 “扑哧!” 古天戈,擦着冥皇子的脸颊而过,犀利的螺旋劲气让冥皇子的半个头颅都炸开了,白金色的冥血,混合着森森然的骨头碎片,在四溅纷飞,场面可恐以及。 “嘭!” 六道轮回拳挥出,荒一拳砸在了冥皇子的胸口,让冥皇子的冥体,轰然一声,四分五裂,血溅域外。 “吼!” 冥皇子咆哮,五官狰狞,神凰在展翅,赤霞艳艳,如金如血,那是凰劫再生术,在快速修复他的伤体。 “铮!” 黄金古战矛在鸣颤,发出剧烈的金属颤音,荒宛若人形真龙,从天而落,手中古天戈刺出,铮的一声,直接将冥皇子雄健的身躯钉在了虚空。 “扑哧!” 白金色的血,在飙飞,宛若一朵盛世烟花,即将落幕。 “吼!” 冥皇子嘶吼,体内冥血沸腾,快要燃烧了,像是火山,即将爆发。 但是,荒震动古天戈,体内黄金圣血的血气,顺着天戈,轰入冥皇子的体内,让他起不来,被钉在虚空。 这一幕,让九州诸雄黯然,让昆仑众弟子欢欣鼓舞,激动的嘶吼声、大笑声,传遍了整座昆仑山上空。 冥皇子,就这么败了,被荒以一杆黄金古天戈钉在了虚空。 冥府,镇魂殿,青铜古殿,伫立在黑褐色的疆域中,孤零零,上面刻着刀剑刻痕,青铜斑驳,尽显沧桑的与腐朽的气息。 此时,镇魂殿内,白凤与不死天皇,伏跪在冰冷的青石地板上,对着至尊仙座上的那袭魁梧的身躯膜拜。 整整九株药圣,将冥尊的身躯包裹,宛若汪洋一般的生命精华,汇聚成小型星河,随着冥尊的呼吸被他吞吐腹内。 “父亲,求你了,出手救救他吧!”白凤凰的声音,有着些许颤抖。 “唰!” 沉默了良久,古殿堂中的冥尊,终于睁开了双眼。 他的眸子,浑浊而沧桑,开阖间有滚滚魔气蒸腾,震撼人心。 “同阶一战,败,就是败了,我冥尊输得起,我冥府输得起,我儿子,也输得起!” 在冥尊低沉的话语中,白凤凰起身,神色黯然,牵着不死天皇的手离去。 “哎!” 镇魂殿,一记苍老的声音传出,带着无穷无尽的哀伤,化不开的悲凉。 九州,所有人都观望着域外,没有喧嚣声,没有嘈杂声,众人,在以这种无声的默哀,在祈祷一尊盖代天骄的离去。 昆仑山,激动的大呼声,嘶吼声,笑声,冲天而起,每个昆仑弟子的脸上,都洋溢着大笑。 因为,荒胜利了,他成为了帝子,击败了五千年前的天下无双,这是荒的荣耀,也是属于昆仑的荣耀。 域外,荒慑人的身躯染血,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被古天戈钉在虚空中的冥皇子。 他的心中,没有激动,只有浓浓的悲怆,与化不开的苍凉。 冥皇子是他的对手,但是,看着他体内的生机,缓缓散去,即将落幕,荒却还是笑不出声,更没有任何振奋的感觉! “撕开体内的镇仙封,你还可以赢!”荒沉默的望着冥皇子。 “白,你以为,我冥皇子会就这么束手就擒吗?”冥皇子艰难的抬起头,俊朗的五官,染着血,他一双狭长的眸子吞吐鸿蒙气,就这样望着荒。 “天下无双,冥府之皇!” 一声咆哮,震动了九天十地,让诸天万界都在摇颤。 一股宛若汪洋炸开般狂霸的血气,轰然从冥皇子的体内冲出。 铮的一声,插在冥皇子身上的黄金古天戈直接倒飞而出,划过一道炽烈的黄金芒,消逝在了星空深处。 “究极奥义诸天寂灭” 低沉的冷喝声中,一股森然的气息,轰然冲入荒的身体,时间,好像停止了流动,荒感觉自己身体内的一切,都寂灭了,没有了声息。 “轰隆!” 手持白金战矛,冥皇子雄健的身躯轰然冲起,战矛吞吐混沌光,就这么一矛向着荒的眉心刺去。 “吾为天下无双,冥府之皇!” 霸道的长啸声中,冥皇子雄健的身躯,宛若从史前冲来的巨兽,就这么镇压向了荒,他,才是真正的进行绝杀的那个人。 九州,所有观战的诸雄都惊呆了,这个强烈的反差,让所有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 “师兄!”“师叔!” 昆仑山,大多数的昆仑弟子还在欢欣鼓舞,却有少数的五重岳修士看到了这一幕,在悲怆大吼。 在荒剧烈收缩的瞳孔内,冥皇子的魁梧的身躯,定格在了那里! 最后,画面凝固在了! 第五百六十七章帝子! 那一刻,九州所有观战的诸雄都惊呆了,张着一张大嘴,望着域外那诡异的一幕。 域外,荒雄健的身躯呆呆的站在那里,一股阴寒的气息,包裹了他的全身,让他根本不能动弹分毫。 而冥皇子,向前扑来的身躯,却定格在了那里! 白金战矛,吞吐混沌光,矛尖,距离荒的眉心,已然不足一寸的距离。 那股强烈的杀机,让荒的眉头都碎裂了,元神差点都爆开,但是,一切的一切,却已经终结了! 冥皇子体内,宛若汪洋般的血气,消逝的干干净净! 他满头灰色长发,宛若一挂银河,在罡风中乱舞,他硬朗的五官上,沾染着血,一双狭长的眸子,爆射犀利的锋芒,宛若天刀一般,割裂人的神魂。 一切,就这么结束了! 最后一刻,冥皇子体内暗疾轰然爆发,夺走了属于他的一切。 他的荣耀,天下无双的尊号,包括他的性命,都去往了永生的世界。 “嘭!” 荒体内,那股寂灭之气,随着冥皇子的离去,轰的一声炸开,化为了虚无。 荒的身子,可以活动了! 在九州诸雄的注视中,荒缓缓伸出一只手,紧紧的握住了白金战矛的矛尖。 像是两尊盖代人杰,在握手言和,他们更像是朋友,化干戈为玉帛。 五千年前的天下无双,就这么死去,荒心中,没有胜利以后的喜悦,有的,只是空落落的无尽惆然。 “师兄胜了!!” “师叔赢了,师叔的天下无敌!!” 昆仑山,白玉广场,震天喧嚣声冲入云霄,整方昆仑山上空都是欢笑声,激动的大喊声。 “冥皇子,,,一世无敌路,,竟然,会断送在自己手中!”有半步至尊,在感慨,叹息,没想到冥皇子与荒的大战,会以这种结局结束。 “他胜了帝使,却败给了自己!”更有古修士摇头,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 最后一击,他打出了混沌天帝的究极奥义之术,诸天寂灭,本可以一举击杀荒,却在最后关头,离去了。 九州,所有观看这一场战斗的人,都在叹息,发出由衷的感慨,悲哀冥皇子的一生,更为这个黄金时代而感到惆然。 “轰隆!” 冥府,一道璀璨的神虹,冲天而起,宛若一挂星河,冲向了域外。 “那个女子,,,不是囚龙海五千年前的禁区之子,白凤凰吗?”有人惊呼,道出了来人的身份。 白凤凰与冥皇子的事,九州修士很少有不知道的。 昔年,玉将令绝杀白凤凰,若不是冥皇子出手,白凤凰可能早已死去无尽岁月。 冥皇子出世,到死去,不足短短半个月,他们夫妻,五千年来,只是匆匆一面,冥皇子便离去,早也没有回来。 “他没有输给你,他只是败给了玉将令!”域外,白凤凰狭长的丹凤眼中嗜满了晶莹的泪花,她抱起冥皇子的身体,望着荒,说出了这么一段话。 “他是我永远的对手!”望着冥皇子至今依旧不肯合上的双眼,荒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悲恸之色。 最后,白凤凰背负白金战矛,抱着冥皇子的尸体离去。 留给荒的,只有那杆依旧吞吐混沌光,像是不甘的白金战矛;还有那满头在大风中恣意飞扬的灰色长发。 太初中叶,九大帝使之首的白,对决五千年前天下无双冥皇子的大战,就这么结束了! 遥望罪洲昆仑山,那里,喧嚣的喝彩声,大笑声洋溢,荒眉头一皱,他转身离去,从北海,跨入无尽悬崖,走进了无人区。 “师兄怎么了?为什么不回来?” “难道师叔受伤了?要去疗伤吗?” 昆仑山,白玉广场,诸多昆仑弟子望着荒远去的孤独背影,皆是一脸狐疑之色。 没有人明白,失去一位可尊可敬的对手以后,那种浓浓的失落感。 冥皇子就算在最后,也有十足的把握将荒击杀;他更可以一开始就撕开三道镇仙封,与绝对的优势将荒秒杀! 但是,他没有! 他至死,都选择了与荒同阶一战,至此让暗疾爆发,最后喋血星空! 他是一尊值得尊敬的对手,更是一尊顶天立地的豪杰! 冥皇子死了,他曾经雄姿勃发,于西海立下誓言,要杀到九州无人敢称尊。 他成功了,除了荒以外,他杀到诸天万界寂灭,九州在无人敢称自己为一声年轻至尊。 他是荒永远的敌人,比荒天更要强悍,他会永远留在荒心中! 天下无双,冥府之皇! 九州,自从冥皇子败亡以后,荒的威名,如长虹贯日,威震整个九州。 帝子白的威名,至此,九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而荒昆仑弟子的身份,更是被他在大战前夕亲口承认,让昆仑派在九州的地位也水涨船高。 每日,都有巨大的神船横空,横戈在昆仑山外,太多名门大派的长老,掌门带着天材地宝,来拜访昆仑道尊郭七。 看着每日络绎不绝的拜访者,昆仑弟子乐的嘴都合不拢了。 而且,有一些大派的掌门,更是亲自动身,与郭七促膝长谈,要将自家掌上明珠与荒做双休道侣。 “呵呵,我师弟生性寡凉,喜欢一个人走遍四海乾坤,掌门的好意我心领了,待师弟回来,我亲自跟他说说!”郭七抱拳,委婉的拒绝着这些想拉上荒做挡箭牌的老不死。 谁都知道,过不了百年,成仙路便会开启,到时候如果说成仙路禁区之主没有收获,那铁定是要开启黑暗动乱的。 一位禁区之主发动的黑暗动乱,便足以将九州万灵吞噬个七七八八,若是四大禁区之主齐齐出动,那九州真的没有什么活路可言。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攀附这种大势力,才是自保的唯一途径。 昆仑,有混沌大阵,更是有雄厚的底蕴,而且出了荒这么一尊帝子级人物,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所以,经过与冥皇子的一战之后,九州太多的大势力,大家族,都来跟昆仑交好。 给自己女儿提亲的,让自己的子嗣拜入昆仑的,更有甚者,直接带着女儿就跑到昆仑大殿,坐在那里,说什么荒不出来就把女儿送给昆仑之类的话,让郭七哭笑不得。 “郭七道尊,你真的不同意吗?”昆仑大殿内,一尊大派的掌门人,身旁站着一个绝丽的女子,父女两个正望着至尊仙座上一脸尴尬之色的郭七。 “武兄何必这样说,我师弟常年在外,跨深山幽海,潜心修道,真的不愿意成婚!”郭七苦笑着拒绝道。 “小女这般姿容秀丽,而且已是诸侯一重天的天骄,而且我武道门在仙洲也算是一个大派,郭七道尊真的不再考虑一下?”那个上了年纪的大汉望着郭七,急的是拍腿咧嘴。 “武兄不用说了,等我师弟回来,我自会告知他!”郭七再次拒绝道。 “好吧,既然荒道友不想成婚,那你手下总有弟子想成婚吧!” 就这样,仙洲大派,武道门掌门人的掌上明珠,就在荒与冥皇子大战的第二天,就嫁到了昆仑派,嫁给了郭七的亲传弟子。 “郭七道尊,这是小女李秀宁,天资卓越,容貌秀丽,还盼讨一门亲事!” “郭七道尊,这是犬子,已是五重岳巅峰的年轻天骄,听闻贵派女弟子个个都是角色家里,特来讨一门亲事,以后咱们两家也可以互相照顾!” 有了武道门的开头,络绎不绝的提亲者,几乎快要把昆仑山的白玉台阶踩塌了。 有的小门派,郭七就直接拒绝了,但是有的大门派,真的分量很足,不好拒绝,郭七也就随着弟子们的意思,让他们自己相处几日,若是觉得可以,那就成亲,或是弟子觉得不行,那郭七也有理由回绝。 一连半个多月,昆仑山每日都是沉浸在欢快热烈的气氛中,每天都有昆仑弟子成婚,或是男弟子,或是女弟子。 昆仑派,在逐渐的壮大,开始和太多的大派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赫然有要成为九州第一大派的苗头。 这一切,都是因为荒! 足足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来拜访昆仑派,来提亲的人,才逐渐少了下去。 昆仑派,从一个月前的三千弟子,直接一跃成为近万弟子的超级道统。 而且,九州,除却妖洲以外,有很多有分量的门派,家族,都与昆仑有丝丝缕缕的联系,让郭七的腰杆子都硬起来了! 新的一日,大日横陈天穹之上,爆射亿万缕神芒,灼烧大地! 在昆仑派,无道大殿旁边的那所小屋子中,一袭佝偻的身躯,正与郭七面对面,在下着黑白棋。 “小七,昆仑,我就交给你了!”那是昆云,此时的他,雪白的头发杂乱,佝偻的宛若一张腐朽的弓的身体内,散发出浓浓的死亡气息。 “放心吧,师尊!”郭七点了点头。 “小七,我劝你,你不听,你这样做,总有一天,会给昆仑带来灭顶之灾!”昆云一双浑浊的眸子望着郭七,对郭七接受提亲的做法很不满意。 他真的不行了,每时每刻,他都感觉自己距离地狱更近了一步。 若是可以,他真的很想阻止这一切。 昆仑创派之处,秉承的信念便是只收无家可归的儿童,给他们提供一个温暖的港湾。 但是现在,昆仑派,已经被安插进了太多其余门派的人。 或许过不了百年,昆仑派便会被这些大门派与大家族瓜分的什么都不会剩下。 郭七看不懂这一点,但是昆云,看的清清楚楚! 他真的不希望张三祖师的心血,他自己一辈子的苦心经营,牺牲了那么多昆仑弟子性命,才换来如今的昆仑派,落入他人之手。 “师尊,你太落后了,如今有这么多的门派,家族站在昆仑派的背后,昆仑派在我手中,可是达到了我爹,我爷爷都没有达到的辉煌程度!”郭七修长的剑眉微微一皱,很不满昆云的话。 在他看来,有那么多大门派掌门人的子嗣,明珠,嫁到了昆仑派,昆仑派已经很强盛了,他以后要将昆仑经营成为九州第一大派,受万族膜拜。 想到这里,郭七便激动,手中抓着的白棋子都有些轻微颤抖。 第五百六十八章边城疗伤! 郭七说来,还是太幼稚了,或许连荒都不如! 人世间的磨练,岂会有那么简单? 数十年的修道中,荒经历了太多的生死,尔虞我诈,而郭七,自从当上道尊以后,他的智力明显有点跟不上了。 或许说,太多的诱惑,已经蒙蔽了他的双眼。 正所谓一叶障目,不见泰山;郭七总想着依靠昆仑身后这么多的大门派与大家族的势力,去经营昆仑,让昆仑成为九州第一大派。 但是昆云,却一眼就看到了昆仑的危机,堪称灭派危机! 太多的人涌入昆仑,而这些所谓的掌门人的子嗣,包括明珠,都背负着见不得光的任务。 或许不过百年,昆仑便会消逝在历史长廊中,跟这些活了悠久岁月的老狐狸斗,郭七还是差了太多。 眼前的利益,郭七看到了,但是往后灭派的危机,他却看不到,被眼前的利益所蒙蔽,终究会给昆仑带来太大的隐患。 “小七,现在放手,还来得及!”昆云拿起一枚黑子,颤颤巍巍的落在了棋盘某处。 瞬间,棋盘上,郭七苦心经营的包围局面,被着一枚棋子化解的七零八落,失败,已成定局。 “师尊,你老了,昆仑,就放心的交给我吧!”郭七扔下手中的白子,站起身子,跨着大步,走出了阴暗的四合院! “哎!” 身后,只有昆云苦涩的叹息声,在四合院上空,嘘嘘回荡。 “昆天,或许你是对的!!” “但我昆云,也不会是错的!!” 岁月的末路,昆云不禁想起了昆老,不知道他有没有在边荒立下功劳。 “你追随大帝,为人族而战,而我隐藏黑暗,为昆仑而战!” “你是沐浴光辉的树叶,而我是隐藏在黑暗中的树根!” “昆仑,我一辈子的心血,我真的不甘啊!” “下辈子,,,如果还有机会,,,!” 阴暗中,那袭佝偻的背影,他的头颅,在这一刻,轻轻的垂了下去,手中的那枚黑色的棋子,也掉落在棋盘上,发出一记轻响。 这个为了昆仑,在黑暗中做了一辈子见不得光的事的阴暗者,终于在这一天,与世长辞。 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 在这个乱世,没有好人,也没有坏人;仇恨与爱交织,昆仑,早已不是那个昆仑! 这一日,昆仑派上下震动,作为唯一长老的昆云,与世长辞,驾鹤归去。 昆仑派哀嚎声一片,雪白的素花在天空中纷飞,但是,又多少人是在真心为昆云的离去悲恸大哭?又有多少双眼睛在暗中注视这尊摇摇欲坠的庞然大物? 九州,帝子白的威名,震动天上地下,荒,彻底成为了这场黄金盛世最耀眼的新星。 但是,他北渡无人区,一个月了,再也没有出现在九州大陆。 关于他的传说,还在继续! 无人区深处,穿透界眼,边城! 黄金色的沙滩上,荒盘膝而坐,眺望蔚蓝无尽的汪洋。 波涛滚滚,怒浪千万重,大日横陈天穹,爆射亿万缕金灿灿的神芒。 “怎么?想你那两位朋友了?”砍柴老人提着一壶烈酒,走出了茅草屋,冲着荒慈祥一笑。 “姬无力,黑皇!!”提起姬无力与黑皇,荒便气不打一处来。 这两个不靠谱的货色,竟然在自己与冥皇子火拼的时候,偷偷的跑出了九州,怕荒战败以后,冥皇子拿他们开刀。 最后,据说是得悉荒胜利了,一人一狗害怕荒拿他们开刀,便坐着小船,横渡无尽之海离去。 听到砍柴老人告知自己这个消息,险先没把荒给气死,暗道交友不慎。 “我很想他们!”荒一脸的笑意盈盈,暗中却咬着后槽牙:“恨不得将他们扒皮抽筋了!” “哈哈哈,怪不得他们要乘船离开边城,原来是怕你拿他们开刀!”砍柴老人哈哈大笑,将手中的白玉酒瓶递给了荒。 荒也没有废话,直接仰天便灌了一大口酒。 “轰隆!” 那是一股精纯的血气,很狂霸,快速冲入荒的五脏六腑,在修复着他体内所有的暗疾。 “前辈,这是!!”荒转头,震惊的望着砍柴老人。 这一口酒的血气精华,简直堪称恐怖,荒觉得甚至可以抵得上一株药灵了! “月尊曾在无尽古战域的深处,偶然之下,得到半株药帝,便将半株药帝用一些天材地宝酿造出了五瓶神仙酿,这是最后一瓶了!”砍柴老人笑道。 “神仙酿!!”荒大吃一惊,怪不得血气精华这么霸道,原来里面竟然有药帝。 “月尊在冲击帝级境界之时,曾一口气喝下三瓶神仙酿,用以补充在战斗中消逝的血气精华,但是可惜,最后他还是败给了上苍!”提起月尊,砍柴老人布满褶皱的脸上,尽是追忆之色。 月尊是当年边城的第一代城主,而砍柴老人,是第二代城主,他们镇守界眼之前,一呆就是数十万年,无一人陪伴,期间枯燥,可想而知。 “对了,你那两个朋友我也看了,应该是体内镇封有残缺的轮回印,必须补全轮回印才可以苏醒!”砍柴老人从袖子里掏出了龙宝宝与痞子龙。 “残缺的轮回印!!”提着痞子龙的龙尾,荒狠狠的沙滩上甩了一下,也不见这厮苏醒。 “轮回印涉及到的隐秘太多,我也不是很清楚!”砍柴老人神色凝重道。 月尊曾经跟他说过,每一个可以独自凝结出轮回印的人,修为最少也应该是另类证道者,就算是月尊本人,也没有机会接触到这种神秘的功法。 ‘你们两个,到底是谁?活了多少个纪元?’望着手中的龙宝宝与痞子龙,荒心中呢喃,充满了疑惑。 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荒每天都会喝一口神仙酿,然后盘膝坐在沙滩上,尽全力修复体内的暗疾。 与冥皇子的一战,对荒的感触颇深! 冥皇子让他知道了,最大的杀手锏,要放在最后使用。 荒根本没想到,冥皇子会在最后,使用混沌天帝的奥义之术,要将他绝杀。 “究极奥义诸天寂灭!”荒很眼热,这是传说中最神秘的大帝,混沌天帝的奥义之术,据传可以让诸天万界都陷入寂灭,让时间规则凝固,往万物众生都定格。 荒与冥皇子大战到最后,诸天寂灭,便让荒的全身都不能动弹,几乎可以说是任由冥皇子宰割,很可怕,荒几乎是九死一生。 若当时冥皇子在有一眨眼的时间,那杆白金战矛,都能穿透荒的眉心,将他的元神钉死,就算是大帝重生,也没有办法挽救荒! 冥皇子的离去,让荒心中空落落的,没有什么胜利以后的激动感觉。 或许,这便是传说中的英雄惜英雄吧! 荒在边城,靠着神仙酿全力修复伤体与暗疾,九州! 九州,神州南海外,葬仙岛! 蔚蓝的大海,波涛滚滚,大日爆射千万缕黄金芒,灼烧大地。 盘坐在巨石之上,数年未动的白发荒,在这一刻,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一丝冷冽的寒芒,自他的双眸间一闪而过! “你醒了!!”在白发荒身旁,白琳猛的站起身子,睁着一双大大的桃花眼,睫毛微颤,脸上带着喜悦之色,望着白发荒。 “九州发生了什么事?”白发荒修长的眉毛微微皱起,他竟然感觉到了荒的气息,很虚弱,快要消逝了。 当下白琳便将冥皇子出世,包括与荒的一系列战斗都说给了白发荒。 “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白琳曾在仙道门看到过白发荒与荒,觉得两个人长的几乎一摸一样,不过一个邪气,一个阴森。 “你的问题,有点多了!”白发荒阴沉着一双眸子望着白琳。 “嘭” 一记掌刀挥出,白琳修长的身躯软软的栽倒在了黄金沙滩之上。 “照顾好她!”白发荒阴沉着一双眸子,望着悬浮在白雾中的仙岛。 “嗖!” 那只火红的金乌,划过一道绚丽的神芒,从仙岛上俯冲而下,落在了白发荒的肩膀。 “少主,您要出去吗?”金乌一双晶莹剔透的眼睛看着荒。 “嗯!”白发荒点了点头。 “唰!” 一道白色仙芒,冲天而起,没入长空,迅速向着妖洲方向飞驰而去。 妖洲,涅槃国度,此时暗夜,天空中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气温很冷。 涅槃国度,一方古老的殿堂内,昆凤正端着一碗散发丝丝缕缕仙气的药汤,喂着全身骨骼尽断的荒天喝下。 “凤儿,我是不是很没用?”荒天的脸色,惨白的如同一张白纸;他眼神有些呆滞,看着昆凤,情绪低落。 “不,我的男人,是这个世界上最顶天立地的!”昆凤伸出白皙的左手,温柔的抚摸着荒天的脸颊。 “我们的孩子,快要降生了,等将来他长大了,我会告诉他,他的父亲,是,,,!” “扑哧!” 一双尖锐的指剑,直接从虚空中破空,落在了昆凤的后背。 一道猩红色的鲜血,在飙飞,在阴暗的环境中,显得森然而恐怖。 “扑哧!” 飞溅的血,打在荒天的脸上,带着温润的气息。 “啪!” 被昆凤端在手中的瓷碗,也掉落在地,爆碎成了漫天晶莹的碎屑。 昆凤睁着一双丹凤眼,清澈的眸子中嗜满了泪花,看着近在咫尺,一脸呆愣之色的荒天。 “凤儿!!” 一记声竭力嘶的狂吼声中,荒天强忍身体上的剧痛,从床上扑了起来,将昆凤的身子拥在了怀抱中。 “唰!” 空间,一阵如水般的波动,一袭雄健的身躯跨着大步,从虚空中走去。 第五百六十九章重回昆仑! 一袭白衣如雪,雄健的身躯,修长的剑眉,狭长的眸子,显得英气逼人。 “你是谁?”荒天紧紧抱着昆凤,望着白发荒,目眦欲裂的嘶吼道。 “皇太极!”白发荒的声音很冷,狭长的眸子宛若天刀,绽放冰冷的杀机。 “把太阴的天荒古琴给我,我可以离去!”白发荒声音低沉道。 “妄想!”荒天赤红着一双眸子,瞪着白发荒,额头青筋暴怒。 “唰!” 血色阴眼,重现世间,宛若恶魔的眸光,在注视着万丈红尘。 “最后一遍,将天荒古琴给我!”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白发荒的话语中,已然带着森寒的杀机。 “轰隆!” 七弦古琴,碧波荡漾,宛若仙人的泪水,闪烁像是水晶一般的剔透光泽。 丝丝缕缕的极道气息在迸发,汹涌澎湃,在整今天地间起伏,让人根本承受不了,如同置身暴怒的汪洋中,随时都会窒息。 “期待史诗大战的开启,我会拿你的白骨,铺筑我的完美世界!”将天荒古琴背负在身后,白发荒一步跨出,如水般的波动中,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古老的殿堂中。 “凤儿,你怎么样了?”荒天抚摸着昆凤惨白的小脸,感觉自己的手都在轻微的痉挛。 “我没事,我们的孩子也没事,他没下死手!”昆凤露出满口奶玉般的贝齿,安慰着荒天。 所幸她的修为,已经跨入了诸侯一重天,白发荒的指剑,也只是穿透了她的胸口,并无大碍。 “只要你没事就好!”荒天额头上渗着冷汗,他与冥皇子一战的伤体还没有好完全,现在刺骨的疼痛宛若寒刀在割裂他的骨骼,很刺痛。 “你赶紧躺下!”昆凤伸出衣袖,擦干净荒天额头上的冷汗,赶忙起身扶着荒天躺下。 “我去给你采一株药王去,你安心躺着!”昆凤安慰荒天,转身向着古殿堂外走去。 在她胸口,隐约有丝丝寒气在弥漫。 走到古殿堂中央位置的昆凤,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她低头,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 “荒天!!”她转身,望着躺在仙玉石床上的荒天,轻轻呼唤了一声。 “怎么了?”荒天起身,一脸呆愣之色的望着昆凤。 “答应我,未来不管如何困难,经历了怎么样的绝望,都要活下去,知道吗?” “我爱你,我们的孩子,也爱你,为了我们的爱,好好活下去!”昆凤冲着荒天,展颜一笑,露出满口雪白的牙齿。 “凤儿!” 猛然间,荒天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不顾伤体,强行从仙玉石床上冲起,向着昆凤狂奔而去。 他张开双臂,带起一股风,轻轻的拥住了昆凤的身体。 “咔嚓!” 昆凤白皙的脸上,突然有了一丝裂痕,像是一件精美的白玉瓷器,被人给打碎了。 “嘭!” 随着荒天的用力,密密麻麻的裂痕越来越多,最后,昆凤的身体,嘭的一声,化为漫天晶莹的碎屑,消散在了天地间! 漫天晶莹的碎屑,在洋洋洒洒的飘落,荒天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接住的,只是满掌的空虚。 “啊!!” 望着手中满掌的晶莹碎屑,荒天猛然间仰天长啸,发出一记声竭力嘶的狂吼。 他痛哭,将掌间的碎屑紧紧的抱在胸前;他伏跪在地,嚎啕大哭,像是失去了心爱的玩具,等待母亲安慰的受伤孩童。 他的心,在此时此刻,终于是死了! 一股宛若汪洋一般深沉的绝望,将他的身体牢牢包裹,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他痛哭流涕,一行又一行血泪从那双紫色瞳孔中渗出,滑落他苍白的脸颊。 那一天,他失去了所有,也走上了属于四凶之首,混沌的无敌路! 趁着荒天被冥皇子重伤的机会,白发荒拿走了属于太阴大帝的天荒古琴。 这口极道仙兵,用九大神料之一的仙泪绿金铸造,据传可以反弹世间所有法术攻击,与传说中无月大帝,可以反弹世间所有物理攻击的日月团扇,并称最强极道仙兵。 白发荒现在,不缺法诀,也不缺古天功,唯一缺的,便是最强的神兵! 与此同时,无人区深处,界眼外,边城! 站在黄金沙滩上,荒放眼远眺,碧海青天,波涛滚滚,银白色浪潮席卷,万里无云,这是一个好天气。 “前辈,成仙战,若我有幸不死,必会再临边城,与前辈痛饮一宿!”荒走进了茅草屋,对着砍柴老人深深的鞠了一躬。 “一路走好,明日我便酿酒,备好酒盅,等待小友亲临!”砍柴老人看着荒,慈祥一笑,挥了挥手。 最后,荒对着老人再次弯腰一拜,转身走出了茅草屋。 蔚蓝大海的那边,是传说中的古老世界,长生界! 某一处空间节点,荒城七王,正在跟长生界的军队征战,恍惚间,荒像是听到了金戈铁马的怒吼声,有战火在熊熊燃烧,有狼烟在滚滚腾起,更有荒城七王霸道的身姿顶天立地。 荒胸腔内,有一团火,在燃烧! “荒城,终有一日,我荒会亲临!” “老前辈,你的酒,可摆好了?”荒想起了荒城七王中的那个老人,他们曾约定,终有一日,会在荒城照面,老人也答应荒,会在荒城之前,摆下烈酒,要与荒痛饮。 最后,荒跨入了界眼,一路上小心翼翼,躲避六小道之主,最后平安的到达了原始森林那块古天碑前。 “姬无力,黑皇,不要让我找到你们!!”望着古天碑之上,姬无力与黑皇留下的两行狗爬大字,荒狠狠的咬着牙齿,咯吱咯吱响动。 最后,他登临无尽悬崖,期间再次被如海的海怪包围,一番厮杀,荒满头大汗的走出了无尽悬崖,踏在了罪洲的土地之上。 荒去了昆仑山! 天穹之上,望巍峨的昆仑山,荒眉头轻轻一皱。 白玉广场上,弟子很多,长老也不少,而且都是一些陌生的面孔。 往日,不管什么时候降临昆仑山,荒听到的都是昆仑弟子纯真的笑声,但是现在,他却看不到昆仑弟子们脸上的笑容。 “月渎!!” 月渎施展,荒改头换面,他依旧是变成了神似姬无力的中年胖子摸样。 拉风的金色长袍,宛若霸王龙一般的吨位,还有像是中了乾坤大挪移一般的扭曲五官。 “这种感觉,就是拉风!”摸着脖子上的栓狗金链子,梳理了两下油腻的大背头,然后荒才从天降落,登临昆仑山。 古老的殿堂,金碧辉煌的阁楼,平整的白玉台阶,荒背负双手,漫步在曾经的昆仑山,心里竟突兀的涌现出一股苍凉的感觉。 最后,他走到了一个交叉口! 三十年前,在这里,他被阿祥当着所有人的面欺辱,嘲讽,暴打,一幕又一幕画面从荒脑海中闪过,恍若昨日。 三十年后,曾经欺辱他的阿祥,昆云,那些人,都被荒直接或间接的杀死。 回首旧路,宛若黄粱一梦,那种感觉,让荒很不真实! “时光啊,可怕的东西!”荒摇头晃脑,漫步在金碧辉煌的殿堂群中,看着身边一个个朝气蓬勃的弟子,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 “快走,去朝圣堂看热闹,听说大刀门的弟子要和昆仑派的弟子决斗了!”就在这时,一个男子,拉着一个容貌秀气的女子,快步向着远方冲去。 “朝圣堂?”荒神色一怔,那里不是供奉着昆仑所有战死英杰的古殿堂吗? 在荒的记忆中,朝圣堂可是仅次于无道大殿的地方,平日里有弟子严加看护,只供朝圣,怎么这会还变成武斗场了? 摸着下巴,荒感觉这里面有猫腻,现在的昆仑,让他有种疏远的感觉,这让荒心里很是不爽。 昆仑的弟子,都被郭七与昆云教导成了这副摸样?敢在朝圣堂开战,不想活了! 当下荒跨着大步,就向着传说中的朝圣堂走去! 朝圣堂,里面供奉着长老以下的人杰,他们全部都是昔年战死在罪洲边疆冻土下的人杰,由于尸骨根本运不回来,有的几乎在战争都被打成了肉沫,完好无损的也被妖兽给吃了,所以根本没有坟墓一说,只是雕刻灵牌,放到朝圣堂里供奉。 此时的朝圣堂,两个男子,正彼此怒视,气氛剑拔弩张,火药味道浓郁。 观战的人很多,起码有四五十人,皆是一水的淡蓝长衫,但是荒看在眼里,心中却直嘀咕。 这些昆仑弟子,眼中充斥着各种各样的神色,有狠辣的,有暴虐的,有好战的,也有猥琐的,还有少数几个,很平静,但只是外表,眸子深处的丝丝精光落入荒眼中,让他感觉这几个人不是什么好鸟,颇有城府。 “这位漂亮的大姐姐,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依靠肉山一般的吨位,荒硬是杀出了一条血路,挤到了一位女弟子的身边,腆着脸无耻问道。 柳叶眉,丹凤眼,背负长剑,容颜很是精致的漂亮师姐看着荒的样子,脸上露出恶心之色,但还是开口解释道:“他们两人,一个是昆仑派的弟子,一个是大刀门的弟子,为了一个师妹,在争夺,要对决生死!” “胜了的人,可以抱得美人归!”俏师姐解释道。 “大刀门的弟子是怎么跑到昆仑的?”荒一脸愕然之色。 昆仑什么时候成了旅游胜地了,荒抬头,望向天外,没错,那里确实是有混沌大阵的光芒闪烁,但是这些人怎么就进来了。 “你什么都不懂跑到这里来干什么?”俏师姐望着荒的摸样,那是浓浓的鄙视加厌恶。 但是,她还是跟荒解释了一翻,让他最后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这,就是郭七疯狂答应提亲的后果! 昆仑弟子,原本只有寥寥的三千人,但是,九州的名门大派,一些大势力的家族,何止三千个! 所以,各种联姻,在加上狂收弟子,到了最后,昆仑派彻底陷入了混乱。 以前的昆仑派,是只收无家可归的孤儿,但是现在,只要给好处,就是一些凡尘间的江洋大盗都可以拜入昆仑派。 得悉这一切的荒,一双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闪烁着森寒的光芒。 第五百七十章飘摇的昆仑! 昆仑,自乱世中崛起,经过长达五十万年的发展,到了如今的程度,贵为九州八大超级道统之一。 张三祖师在创立昆仑派之时,想的便是只收去在战乱中流离失所的孤儿。 但是现在,昆仑派,早已不是以前的那个昆仑派。 因为荒的威名,太多的人挤破了头颅想要拜入昆仑派,由于太多的联姻,致使昆仑派开始向着毁灭的道路一去不回。 现在,那怕是江洋大盗,只要给好处,也可以成为昆仑弟子。 昆仑派,彻底变了味道! 朝圣堂前,两个昆仑的弟子,便是为了一个女子,而起了争端! 说是昆仑的弟子,也不确切,两个男人,一个星眉剑目,长的很是拉风帅气,狭长的眸子,白皙的肤色,还有那嘴角似有似无的邪笑,都宛若一记春药,在点燃着少女寂寥的心。 这个弟子,是大刀门掌门人的子嗣,给郭七送了点小礼物,便进入昆仑,成为了昆仑的弟子。 而对面那个长相很普通的男子,才是真正的昆仑弟子,五重岳的修为,是和昆鹏一起拜入昆仑。 而他们所争锋的原因,也是一位真正的昆仑弟子。 那是比荒晚了两辈,在十年前拜入昆仑的第一个女子,一袭淡蓝色的衣衫,背负古剑,长相很是秀气,朱唇瑶鼻,一双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看上去有种楚楚可怜的味道。 “昆志,我劝你就算了吧,你拿什么和我争湘儿!”大刀门的年轻至尊,叫做石昊,人送外号‘石日天’,是一个年轻翘楚,关键是长的帅气。 “湘儿,你难道忘了我们的誓言了吗?” “我们可是昆仑的弟子,你怎么可以跟一个外人走!”长相很普通的少年,叫做昆志,他望着站在石日天身后的湘儿,一双眸子赤红,雪白的牙齿紧咬,咯吱咯吱响动,像是恨不得将石日天给生吞活剥了。 昆志恨,十年前,还信誓旦旦的说要跟他一辈子的湘儿,今朝,却被长相帅气的石日天拿着堆积如山的天材地宝给拐走了。 这让他气得吐血,很想将着一队狗男女给宰了! “师兄,对不起!”湘儿躲在石日天的背后,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但是在石日天英俊的外表面前,还有天材地宝在像她招手,她不能不动心。 “昆志,我和湘儿昨天已经结合了,你想听我描述描述湘儿的身体吗?”石日天哈哈大笑,周围所有人都在起哄,惹得湘儿粉嫩的脸蛋通红。 “对决!”“对决!”“对决!” 冲天喧嚣声响彻在朝圣堂的上方,让人群沸腾了。 一尊昆仑本土的天骄,五重岳巅峰的修为;一尊外来者,大刀门至尊,也是五重岳巅峰的修为,这一场对决,会很有看头。 “石昊,我杀了你!”昆志赤红着一双眸子,已经快入魔了,他抽出后背的长剑,一剑便向着石日天斩去。 “铮!” 一把抽出后背的长刀,石日天悍不畏惧,迎着昆志就冲了上去。 “铮!” 长刀对决寒剑,犀利的杀机在迸射,让围观的人群近乎,快速向着周围倒退而去。 “轰隆!” 灵力光波炸开,两人大战,寒冷的剑气飞扬,雪亮的刀芒冲霄,杀机之盛烈,让周围太多围观的人都变了脸色。 “这位香喷喷的师姐,昆仑派不是一直都用剑么?什么时候换成大刀了!”荒望着石日天耍着大刀,与昆志大战,脸上露出狐疑之色。 剑,乃君子之道;张三祖师创立昆仑派之处,便规定昆仑所有弟子都得用剑,这他妈就算是外来者,也不能如此不将张三祖师放在眼里吧! “离我远点!!”俏师姐正眨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观看石日天与昆志互掐,那有时间去回答荒的问题,当下出声喝斥道。 荒碰了一鼻子灰,脸上露出灿灿的笑容,被美人拒绝,怪不好意思的。 “御灵!!” 场中,大战堪称火爆,昆志嘶吼,打出了昆仑派的镇派古天功,御灵印。 “轰隆!” 金灿灿的手掌,宛若垂天之云倾泻,上面淌落黄金雾霭,宛若星瀑垂落一般。 神明吟唱自黄金手掌中弥漫而出,恢宏而浩大,宛若史前巨兽,散发让人窒息的光芒,遮天蔽日,就向着石日天拍去。 这一掌,波及的范围太广,杀机之盛烈,让诸多围观的弟子都变了颜色,接连倒退。 而朝圣堂,也被御灵印波及,那怕是有防御阵纹,这一掌下去,估计也得把这方古殿堂打的够呛。 “去死吧!”在昆志的嘶吼声中,石日天面色大变,转身根本没管湘儿的死活,就向着人群外冲去。 “石昊!!”湘儿尖叫,在昆志着绝杀的一击面前,她较弱的身躯吓得瑟瑟发抖,连动都动不了了。 “快退!!” 瞬时间,所有围观的人都在疯狂倒退,只有一袭肥硕的身躯,站在原地不动。 “喂,胖子,你找死啊,还不赶紧走!”那个俏师姐也是外来者,但是心性还算比较善良,看着荒立身原地不动,还以为荒是吓傻了,当下赶忙跑回来便拉着荒的衣袖,要将他拽出御灵印的波及范围。 “扑哧!” 一记轻响,荒拉风的金色长袍直接被俏师姐的蛮力给撕扯断了,荒回过头,伸出一只手,在俏师姐呆愣的白皙脸蛋上狠狠的抹了一把。 “啊,亚麻跌!”感受着俏师姐粉嫩脸蛋的丝滑手感,荒忍不住呻吟了一声,然后,在所有昆仑弟子愕然的目光中,荒就这么跨着大步,走向了战场中央。 “唰!” 宽大的袖袍一挥,天空中震天蔽日的黄金手掌嘭的一声,爆碎为漫天金色的碎屑飘飞,什么都不存在了。 “咕嘟!” 朝圣堂前,四五十位观战的昆仑弟子皆是愕然的瞪着一双双牛眼,看着荒雄壮的背影,痴呆发愣。 “唰!” 大手一挥,远处人群中的石日天,修长的身躯,不由自主的向着荒飞来。 “嘭!” 一把捏住石日天的脖颈,荒提着石日天,走到了湘儿的面前。 “现在,你还爱他吗?”荒一双微眯的小眼望着湘儿。 “湘,,,湘儿!!”石日天被荒一手捏住,憋得是脸红脖子粗,他嘴中嘟囔着,想要说些什么话,却被荒轻轻用力,喉骨咯吱咯吱响动,再也不能作威作福。 “爱!!”湘儿眼中露出复杂之色,想了很久,还是说出了这么一个字。 “啪!” 狠狠一巴掌,扇在湘儿的脸上,让她较弱的身躯瞬间横飞而出,撞在远方的庞大假山之上,让那里烟尘漫天,倒塌的石块将湘儿的身躯彻底淹没。 随后,荒转过了身子,望着张着一张大嘴的昆志。 “记住,以后对付敌人,要比你方才更狠辣一点,我昆仑的弟子,连兽族那群畜生都不怕,还怕一个人族的垃圾!” “嘭!” 左手狠狠一握,清脆的骨骼崩裂声中,石日天瞬间双眸大睁,嘴角溢出大股大股的血迹,喷洒在荒的手腕上。 “唰!” 左手随便一扔,石日天健硕的身躯直接被荒扔上了长空,轰的一声,石日天的身躯炸开,漫天的血肉沫飞溅,宛若一簇猩红色的烟花绽放。 “呼!” 一阵轻风挂过,朝圣堂前,一丁点声音都没有;所有人都石化了,呆呆的望着荒的背影。 这人是谁?这么牛瓣?敢在九州八大超级道统之一的昆仑派杀人? “前,,前辈,,请问您是??”那个方才很善良的,想要挽救荒性命的俏师姐睁大一双美目,望着荒的背影。 “我是???”荒仰望昆仑派依旧蔚蓝的天空,口中发出一记苦涩的叹息。 天,依旧是那方天,建筑,依旧是熟悉的建筑,但是人,已经不是昆仑的人。 “昆志是吧,去叫郭七来见我!” 深深呼了一口气,荒跨着大步,向着朝圣堂走去。 一阵入水般的波动中,一袭血色战袍,雄姿伟岸的背影,映入了所有昆仑弟子的眼帘。 风中,是那满头恣意飞扬的血色长发! “师叔!!”昆志一声大叫,回荡在整方巍峨昆仑山,久久不散。 而俏师姐,则是一双宛若黑宝石一般的眸子剧烈收缩至针尖大小,呆呆的望着那袭跨入朝圣堂,迅速消失的孤独背影。 她想要加入昆仑派,为的,就是看荒一眼,但是方才,她竟然就这么站在了传说中的帝子面前,而那个帝子,还和她说了那么多话。 想到这里,俏师姐眼前一黑,直接兴奋的晕了过去。 短短的几分钟的时间,太初中叶,唯一一尊帝使,荒回来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座昆仑山。 更有虚门的光门汇入时空通道,向着别的大洲奔驰而去。 “嗖!”“嗖!” 那是一口又一口传音剑,也被人祭出,向着苍茫无尽的其余大洲飞驰而去。 这一日,九州再次沸腾,消失了快要两个多月的帝子,白,终于再一次出世了,而且他回到了昆仑! 这让九州诸多名门大派震动,一艘又一艘神船破开虚空,向着罪洲进击而去。 更有虚门的光芒闪烁,从各个大洲汇入时空间。 罪洲,再次风起云涌,太多的古修士,年轻至尊,名门大派的掌门人,大家族的族长,想要见荒一面! 毕竟,他可是九州太初中叶,第一场黄金盛世,唯一的一尊帝子! 第五百七十一章吾本自由人! 昆仑山,在这一天堪称沸腾,太多的昆仑弟子,围聚在朝圣堂四周,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只为一观太初中叶第一尊帝使,白! 朝圣堂内,香火渺渺,四方都有白玉神桌,上面供奉着为昆仑派,为罪洲人族,立下汗马功劳,身死在罪洲冻土下的人杰。 此时此刻,一袭血色战袍的荒,正立身在一处灵牌之下。 “昆仑弟子,昆云!” 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却带了荒很大的震撼! 昆云,为了昆仑的安宁,牺牲了太多人的性命,也牺牲了他的一生,最后,这个曾经作为昆仑屠首幕后推手,将荒逼迫的离开昆仑派的最大阴谋者,也终究是抵抗不了岁月的侵蚀,离去了! 昆云死后,他的灵牌,没有供奉在昆仑殿堂,也是无道大殿,那里,是昆仑历代道尊与长老神龛的安放位置,代表了最高的荣耀。 但是昆云死后,却要求将他的骨灰撒在昆仑山,灵牌也放置在朝圣堂。 可以说,昆云是第一个主动要求死后将灵牌放置在朝圣堂的长老,以前从来没有过! 现在的荒,能走到这一步,可以说和昆云有脱不开的关系。 若不是昆云的屠首计划,可能他现在还在昆仑遭受众多昆仑弟子的嘲讽与欺辱。 荒曾经对昆云恨之入骨,狠他对昆老做的一切,狠他对昆仑派做的一切。 但是,此时此刻,看着昆云的灵牌,荒却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苍凉感。 故人,那怕是敌人,随着岁月的流逝,都是会死的。 昆云的离去,突然让荒感到了漫无边际的孤独,那些孤独,宛若一汪狂暴的汪洋,将他全身都包裹,他的血,很冷,他不愿意去思考,只能任由这份孤独来蚕食他。 荒明白了,是人,都会死,不管是亲朋好友,还是敌人! 大帝的一生,注定是孤独的! 他们拥有数百万年的寿元,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人一个又一个离去,到了最后,诸天皆寂,他们就连一个熟识的敌人都没有。 所有的一切,在流逝的岁月面前,都显得那么毫无反抗之力。 “吱呀!” 朝圣堂的殿门,被人缓缓推开,窗外,金灿灿的阳光,纷纷扬扬的洒落在略显阴暗的朝圣堂。 一袭雄健的身躯,金色长袍,金色发丝,来人连睫毛都是金色的,宛若一轮金灿灿的小太阳。 “吱呀!” 那是郭七,他转身,将身后的殿门重新关上,跨着大步,来到了荒面前站定,随即他拿起三炷香,点燃,将香火插在了灵牌群前的白玉供龛中! “你终于还是回来了!”郭七对着昆仑诸位先贤的灵牌弯腰,拜了三拜,随即转身,看着身旁近在咫尺的荒。 “你不应该这么做!”荒一双漆黑色的瞳孔,宛若两方深沉的宇宙,泛着阴寒之色,就这么望着郭七。 “我也是为了昆仑的强盛,我要让昆仑成为九州第一大派,我要走上我爷爷与我爹都没达到的高度!”郭七的眸子中,有着丝丝缕缕让人心悸的血丝,让荒心中腾起一股寒意。 “祝你成功!!” 最后,两人的见面,就这样用四句话完结! 一步跨出,荒修长的身躯一阵如水般的波动,消失在了朝圣堂内! 阴暗的殿堂内,只有郭七一人,望着昆仑众位祖先的灵牌,在痴痴发呆。 “师弟,你不懂,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良久,宽敞的殿堂内,才响起郭七无奈的叹息声! 昆仑派,无道大殿之后,一方古老的院子外面,一块巨石之上,荒盘膝坐在上面,望着远方横陈无尽的巍峨山脉。 “昆蓝师兄,你到底去了哪里?”苦涩的感慨声中,荒从体内世界拿出一瓶烈酒,仰天便灌了一大口。 辛辣的酒味,自腹中升腾而起,宛若火烧一般,呛得荒一双狭长的眸子中嗜满了泪花。 从当初魔洲天帝冢一别,荒与昆蓝,已经有三十余载未见面了! 墨裳死去了,靳儿也死了,昆老去往了边荒,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荒真正剩下的亲人,只有一个昆蓝了! 在荒拜入昆仑的三年时间内,他曾被昆仑派的众弟子欺辱了也不知道多少回,每次出来替荒解围,暴打那群昆仑弟子的,无一例外,皆是昆蓝。 每次荒受伤了以后,昆蓝都会带荒来这里,然后亲自去药园采摘药灵,让他吞食。 这块巨石之上,荒与昆蓝,曾经有多太多次一次畅聊,饮酒,然后望着远方巍峨的山脉。 只是天帝冢那一别,竟然三十多年都过去了! 往日的一切,历历在目,恍若昨日! 荒的心中,此刻,竟然突兀的涌出一股浓浓的思念。 他想念阿靳,想念老头子,想念墨裳,想念昆蓝,也想念雀儿。 他怀念从前的一切,他觉得那些才是他的人生! 最后,他起身,想个凡人一般,跨着大步,就这么顺着白玉台阶,一阶一阶的走。 身周,苍劲的巨木,低矮的荆棘群,还有遍布细微裂痕的白玉台阶,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昨日。 这些景,这些物,没有变化,但是人,却都走了,只剩下荒一个人,孤零零的生存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狱。 浓浓的思念,缠绕了荒的身体,他迫切的想要见那些故人一面! 阿靳,被白发荒带走了,混沌石棺也被他拿走了,荒见不到阿靳,他只能跨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了四合院外。 四合院外,荒曾经与姬无力,黑皇,躺过的三张藤椅依旧放在巨木的树荫之下,藤椅旁边,还有白玉石桌,上面有着孤零零的几个酒瓶。 “吱呀!” 推开四合院腐朽的木门,荒跨着步伐,走进了四合院。 四合院原先的荒草,已经长的比荒都高了,在和姬无力,黑皇入住的一段时间,他们曾将荒草都拔了,还将四合院翻修了一次。 四合院中,那张有些年代的木桌上,荒拉出板凳,吹去上面的灰尘,坐在了那里。 恍惚间,昆老坐在门槛上,正笑眯眯的眺望天边的斜阳,喝着热茶,抽着老旱烟。 而靳儿,正在厨房里忙碌,在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 而荒呢,则上蹿下跳,一刻也不得安生,在四合院中疯玩。 “靳儿,老头子,我好想你们!!”口中发出哽咽的声音,不知何时,荒惊觉自己竟然早已泪流满面。 他起身,走进厨房,伸出左手,抚摸着那些锅碗瓢盆,这些东西上面,都曾有靳儿留下的痕迹。 他走过昆老的房屋,阿靳的房屋,还有自己的房屋,他害怕了,他发现那怕是屋子里的一张凳子,一把椅子,都会勾起自己往日的回忆。 这些回忆,伴随着靳儿与老头子的离去,带给他的,只有无穷无尽的哀伤与苍凉。 “轰隆!” 最后,荒离开了这里! 临走前,他将得自路老魔山洞中的那枚半成的混沌阵纹,布置在了四合院外。 这里,是他心头最柔软的一处存在,他要永远的保留下来! 最后,荒来到了太阴河畔! 望着波涛滚滚的太阴河,感受着神料炸为齑粉后的那股森寒的气息,荒脑中不仅回忆起了一张脸。 那是昆枫! 靳儿的死,可以说是昆枫一手造成! 绝情蛊折磨靳儿的痛苦,荒不能想象,也不敢想象! 他找了昆枫整整三十多年,却还是找不到,这个人,好像凭空蒸发了一般。 绝情蛊是上古最阴狠的一种蛊,据传已经泯灭在了历史长廊中,荒想不明白,为何昆枫会施展绝情蛊? 而且,昆枫神秘消失以后,究竟去了哪里? 靳儿的死,绝情蛊,包括昆枫的去向,这一切的一切,荒都感觉像是背后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在操控,促成了这一切的发展。 “昆枫,我一定会找到你!”森寒的声音中,荒化为一道神虹,冲天而起,消失在了太阴河畔。 最后,罪洲的诀别一站,荒来到了罪城! 罪城,罪洲最大的城池;里面不仅生活着众多凡人,更是修真者最重要的落脚之处! 里面有丹药店,功法店,神兵坊,还会定期举行拍卖会,曾出过不少惊天动地的宝物!! 望着匍匐在苍茫大陆上的史前巨兽,荒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跨着大步,走进了这座古城。 他走遍了整个罪城,依稀间像是看到了昆蓝如沐春风的笑容。 入夜,荒来到了灯火通明的丽春院! “老鸨子,三楼朝天阙,爷我包了!”扔出一块上好的凝脂白玉,在青衣小厮掐媚般的笑容下,荒向着三楼朝天阙走去! 最后,他提了一壶烧刀子酒,端着酒杯,就上了楼顶! 夜幕中,一轮宛若圆玉盘的明月高挂天穹之上,洒落千万缕银灿灿的光辉,像是水流一般。 荒不能忘记,就在这里,他结识了开阳,更是在昆蓝变做的姬如烟,有意无意的引导下,与开阳成为过命的好友,最后他才去了朱雀家族,借着天帝冢的基石,一飞冲天。 这里,留下了荒很多美好的回忆! 开阳,昆蓝,荒,他们三人,曾在这里喝着烈酒,对月吟诗,好不快活。 但是时光荏苒,三十年过后,当初的三人同行,如今只剩下荒一个人。 “咕嘟,咕嘟!” 头颅仰天,荒猛然举起白玉酒壶,便往口中猛灌了几大口烈酒。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好湿,他妈的,湿透了!”望着明月,喝着烈酒,吟着小诗,荒哈哈大笑,爽朗的声音冲霄而起,飘散在银灿灿的月光中,里面,却分明蕴含了无穷无尽的哀思与惆怅。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第五百七十二章畅游九州! 新的一日,大日横陈天穹,爆射亿万缕黄金芒,滚滚热浪在肆虐了长达五个月以后,终于消散了下去。 风中,带着些许凉意,初秋要来了! 昆仑山,一艘又一艘神船破空而去,一些名门大派的长老,掌门人,有的嘴中发出骂骂咧咧的声音,神色看上去很是不爽。 帝子白的面子有多大?大到这么多名门大派的长老、掌门人亲临,都不能得见他一面! 昆仑,这尊庞然大物,正在乱世中摇摇欲坠,史诗大战未开,成仙战也没有降临,它却已是苟延残喘,指不定下一刻便会轰然倒塌,埋葬在万丈红尘中。 “轰隆!” 那是虚门的流光,从仙洲方向飞驰而来,咣当一声,虚门巨大的门户大开,一袭血色战袍的荒立身在了焚洲疆域的上空。 由于雪枫树与红忧林的原因,更因为朱雀老道尊与白虎道尊的那场大战,彻底改变了焚洲的地形。 一处悬崖边,荒立身在哪里,背负双手,望着深渊下火红流淌的岩浆。 “战老鬼,小子来看你了!”望着宛若波涛一般汹涌澎湃的赤红岩浆,荒眸子中露出追忆之色。 昔年,他刚刚降临朱雀家族,便被这里蔚蓝的天空,苍茫的大风,还有那碧绿的草地所征服。 但是现在,一切的一切,都随风而去。 昔年,威震九州的朱雀家族,也式微,隐匿在小世界中,已然快要消失在九州万灵的心头。 “雀儿,你在哪个世界,有没有遇到师兄,你过得还好吗?”喃喃声中,荒离开了这里。 焚洲与海洲交界地带,曾经恢宏而庞大的蓝城,早已化为残垣断壁。 荒草,生命力很旺盛,淹没着蓝城大部分的街道。 在一截古城墙之上,荒站在那里,眺望历经沧桑却不倒的巍峨古城。 金碧辉煌的古殿堂,古意昂然的亭台阁楼,宽阔的街道,林立的建筑物,一切的一切,都消失了。 白骨,依旧在,散落在古城的每一角。 昔年,这里发生的一切,荒依旧历历在目。 战士的热血,战争的残酷,勇士的无谓,那有那柄古筝,那个弹古筝的红色倩影,都离开了荒。 “陈红,你还好吗?”修长的红色倩影,永远疲倦的容颜,还有那最后一夜的温存,荒都没能忘记。 他曾经拼了命的去拯救陈红,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人世间的悲哀事,真的是说也说不完! “轰隆!” 虚门的光芒,再次汇入了时空通道,荒向着海洲深处,北海外前行而去。 白虎家族,为上古太阳大帝的血脉,这个曾经威名赫赫,出过白虎道尊与剑灵体君千殇的无上道统,也消失在了滚滚的历史洪流中。 巍峨的雪山上,荒放眼远眺,曾经的白虎家族,已经彻底消逝在了历史的洪流中。 金碧辉煌的阁楼殿堂,被海水,被沙土所掩盖。 只有林立在海边,密密麻麻的墓碑,在叙说往日的辉煌。 望着滚滚浩荡的北海,荒心中,突兀的涌出一股苍凉感! 三十年的时间,九州,已然发生了这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 曾经的八大超级道统,白虎家族,已经消逝;朱雀家族,也已示弱;鬼洲的天门,走了鬼杰蒋君子,至此一蹶不振。 而昆仑,也在乱世中摇摇欲坠,苟延残喘。 青龙家族曾经的双至尊,死了天枢,伤了天玑,后继无人,也是日薄西山。 仙洲仙道门,隐匿在小世界中,闭关山门,已经数十万载,不问世事,不争霸天下,像是超然世外的神仙。 神州神之道,已经有半个纪元不曾显现,没人知道它究竟意欲何为? 也只有魔洲的玄武家族依旧强盛,最新年轻至尊叶无始可谓百万年来不现的妖孽,体内冥血之力,太过于纯净,堪称可以比肩少年时期的无月大帝。 三十年的时间,九州,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禁区之主出世,包括黄金盛世降诞,还有为期不远的仙路开! 太多的天骄人杰,在这场黄金盛世挣扎,或是为了成仙,或是为了争霸天下。 一具又一具白骨,铺筑在九州疆域的每一角,在这方红尘炼狱中,只要踏入修真界,便没有回头路。 眺望一望无垠的北海,波涛滚滚,大浪千万重,荒心中,不仅涌出一股沧桑的感觉。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诗兴大发的荒,在北海上,吟了一曲千古绝响! 最后,荒离开了海洲,他去过魔洲天帝冢,在哪里呆了许久。 他也曾去过魔道城,望着无月大帝的雕像,久久无语。 他曾在天穹之上,眺望玄武家族,正在玄武家族山门处打坐的叶无始有感,抬头望去,却只见阴云密布的长空。 荒还去过石城,在一处宫殿之巅,他遥望庞大繁华的石城,眼中露出追忆之色。 这里,曾是他荒名震天下的地方,更是他诛杀禁区之子玉灵风的地方。 “哎!” 石城上空,一记叹息声,缓缓飘散在了风中。 最后,荒来到了神州神城! 他走入神城之后的深山,这里,怪石林立,悬崖峭壁,曾经仅次于八大超级道统的庙欲庵,也是一片破败之地,残垣断壁,早已成为往事! “昨日玉宇琼楼,今日却已残垣断壁!”望着早已掩埋在山石中的庙欲庵,荒深深叹了一口气。 “轰隆!” 血色神虹冲霄而起,没入了天穹之上,荒一路升空,最后,他踏在了九州第一峰,通天峰之巅。 放眼四望,身周皆是白茫茫一片;浓厚的白云,像是一方无边无际的汪洋,云朵在那里翻滚,像是巨浪击天,在崩腾。 头顶,苍穹浩瀚,颗颗大星悬浮,充满了一种雄奇的瑰丽与夺天地造化而成的奇迹。 立身在这里,像是来到了传说中的世界之巅。 四周皆是浓厚的白云,茫茫一大片,汹涌澎湃,仿若一片大陆一般。 头顶,无垠星空,浩浩青天,有颗颗星辰悬浮,仿若伸手便可触碰。 狂风呼啸,凌厉的如同刀子一般;那种扑面而来的沧桑与壮凉感,足可让任何世间生灵,窒息而大吼。 立身在这里,便是天地的主宰,世界之巅的最强者。 九州第一峰,通天,山体如同一柄天剑,直上直下,没有一丝凸起的弧度,像是要丈量天的高度,为峰中第一。 这座山峰峰体光秃秃,怪石林立,悬崖峭壁,峰顶处,直插云巅,充满了一种无与伦比的犀利感。 盘坐在通天峰之上,荒从体内世界搬出一张白玉石桌,然后指尖淬出一簇火苗,就这么漂浮在虚空。 然后,荒拿出了一坛酒,很烈,据那个打酒的店家讲,已经有百年陈酿了! 拍去泥塞,拿出一个铜制的铁壶,荒将烈酒倒在了铁壶中,然后放在那簇火苗上,温酒看天下! 盘坐在九州第一峰,荒遥望九州疆域! 浩瀚大地,青天在顶,坐在这里,荒感觉自己的胸腔内,像是可以装下诸天万界,四海乾坤。 遥望很远的天地尽头,那里,有绿装弥漫,有荒野横陈,更有黄沙禁地,隐约有黑色的汪洋暴动,有沼泽的死气在弥漫。 那是无人区深处,荒坐在这里,开启神眼,在远眺周遭世界的一切。 “好一方壮观的河山!”荒忍不住感慨,感受着大风的狂烈,宇宙星海的沧桑气息,荒激动的想要大呼小叫。 望着天外,有璀璨的星辰,有茫茫无边尽的星河,更有星海横陈,无边无尽。 头顶浩浩青天,脚下苍茫大地,感受大风的苍凉,荒不禁诗兴大发,当场就吟了起来。 “惨淡岁月入梦遥, 浪迹四海悲寂聊! 风流正随鲲鹏去, 我自面壁空长啸! 万里江山皆风火, 十年胸中尽怒潮! 拚将一腔义士血, 直向云天逞英豪!” “好湿,他妈的,湿透了!”荒哈哈大笑,爽朗的笑声冲上了云霄,缭绕在域外,久久不散。 铁壶中的酒,已经滚烫,荒拿出一个白玉瓷杯,便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烈酒。 一口温酒入肚,辛辣的滋味,带着热气,从腹中升腾而起,那股滋味,一个字,爽,烈,狂! 就这样,荒坐在九州第一峰,通天峰之上,望着万里大好河山,喝着温酒,好不快活! 荒一连三天三夜,全部都在通天峰上度过! 他每时每刻都在喝酒,最后,喝的是酩酊大醉,直接躺倒在通天峰山巅,开始呼呼大睡,再也不去想其它。 这一天,荒做了一个梦,梦中,他和靳儿成婚了,生活在一个依山傍水的小山村,如花美眷,不羡鸳鸯不羡仙! 最后,梦醒了,荒将杂乱的山巅收拾好,站起身来,遥望九州苍茫疆域。 “十年后,天外飞仙即将开启!” 荒抬头,望着天穹之上,纵横交错的三千大道,正在培育大道之花。 而且有了飞仙力的滋润,大道之花已经成为了一株参天巨木,枝繁叶茂,很庞大。 “五十年后,成仙路将开!” 荒能感觉到,丝丝缕缕不属于这方宇宙的气息,正在渗入太初世界,那是飞仙力,据传是只有仙人才可以掌握的力量。 “靳儿,我要在成仙路开以前,好好的爱你五十年!” 最后,荒做了一个决定,他要将别天神使用了,去复活靳儿! 第五百七十三章神祗降诞! 神州通天峰,荒望着四周宛若汪洋一般的白色云层,眸子中露出追忆之色。 他很想靳儿,他也明白,就算是自己用别天神将靳儿复活,她也不能修行。 但是,荒已经做了决定,他要在仙路开的五十年间,用自己的一生,去陪靳儿,让她无悔的离开这个世界,也让自己没有遗憾。 荒曾经听过昆老说过,靳儿,是他在罪洲游行与遇到的小女孩,那个时候,是从山贼的手中将靳儿解救了下来。 “轰隆!” 体内世界大开,一方荒无人烟的荒原上,一块猩红色的碎片沉浮,带着历史岁月的沧桑感,这,就是真正的别天神,可以创造奇迹的冥古纪元第一幻术。 荒拿出别天神的血眼碎片,握在了手中! 他知道,他只有一次机会,回到过去,改变一切。 “靳儿,我马上就可以看到你了!” “轰隆!” 左掌狠狠一握最后的血眼碎片,轰然炸裂的血色光芒,猛然将荒的身形包裹,原地,一阵轻风拂过,荒的身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时间,真正的倒回到了三十年! 三十年前的罪洲,一方荒野上,一道虚空裂开,荒从中跨步走出。 望着周遭浩荡的天地,荒心中很是激动,他知道,他没有多少时间,一切,都要尽快! “轰隆!” 血色神芒,冲霄而起,荒向着罪恶深渊的方向飞驰而去。 如果老爷子说的没错的话,他遇到靳儿的地方,应该距离罪恶深渊只有不到万里的距离。 这是一条古道,周遭皆是苍茫巍峨的山脉,巨木参天,此时正值盛夏,荒来到了一处树荫下,搬出藤椅,然后躺在上面,悠哉悠哉的等着靳儿的到来。 可是,一天过去了,十天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荒还是没有等到靳儿的身影。 最后,荒离开了,他心中有点害怕,害怕别天神所创造的这方世界,靳儿已经被昆老带回了昆仑,那一切都来不及了。 荒想在昆老出手之前,便将靳儿救下,然后,他会用一株药灵,延续靳儿的寿元,让她可以安心的等待自己三十年。 因为,荒回到了过去,改变了靳儿的命运,让她没有遇到昆老。 所以,等荒救了靳儿以后,他还是要回到三十年以后的,而靳儿,到了三十年以后,想必已是人老珠黄,这是荒不愿意看到的事。 靳儿的性格,很倔强,如果让她以一副苍老的面孔对待自己,她是不会跟自己见面的。 “轰隆!” 荒离开了那条古道,他奔向了曾经的荒村! 三个时辰以后,荒来到了荒村,却发现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是一方巍峨的山脉,青草离离,曾经荒村的那方小山坡上,空荡荡的,没有茅草屋,更没有人烟。 这个发现,让荒大喜,因为他知道,别天神所创造的世界,这个时间点,是对的,现在,没有荒村,也就意味着荒还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 荒没有出现,那就证明靳儿也还未诞生,这让荒很是惊喜。 但是,若要改变,荒便要在这里等上大约十年左右的时间。 为了靳儿,荒没有办法! 最后,荒再一次回到了那条古道旁边! 白天,他便躺在藤椅上,晒着太阳,喝着小酒,偶尔逮住两只野兔,扒皮抽筋,弄一锅野兔肉,再不行就烧烤,反正日子过的是有滋有味。 半年的时间过去了,荒每天都会潜心修习九秘奥义之术,现在,十倍战力的临字诀,还有修复伤体的者字诀,荒已经修炼小成,算是有着不小的收获。 来到这方世界,荒要做的,就是等待靳儿的到来,然后改变靳儿的命运。 他没有去昆仑,更没有改变其他人的命运,因为这样做,会让天地紊乱,后果太大的话,这方世界都有可能崩溃,回归寂灭,所以每一步荒都走的小心翼翼。 改变历史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是很可怕的一件事,这会让天地规则,或是秩序,发生根本上的变化,宛若蝴蝶效应,会形成一系列可怕的后果。 所以,荒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他成天都待在古道旁,什么地方都不去。 “轰隆隆!” 七个月后的某一天,此时正值隆冬季节,天空中飘着鹅毛大雪,荒已经在远离古道数里的一方泉潭便,搭建了一所茅草屋。 这一天,距离古道大约有数万里的罪恶深渊上空,一道血色闪电,突然从虚空竟劈落,劈进了罪恶深渊中,让原本阴暗的天色,在刹那间被照亮,一片猩红而诡异的世界。 茅草屋中,正在盘膝打坐,修习九秘奥义的荒被惊醒,他穿上鞋子,走出茅草屋,遥望罪恶深渊的方向。 那里,一道又一道血色闪电从天穹之上劈落,宛若在开天辟地一般。 猩红色的闪电,带着滚滚的乌云,那里,像是一方古老的世界在被重造,隐约间,有丝丝缕缕的气息从那边崩腾而过,让荒全身的寒毛都炸起来了。 “罪恶深渊!!”想到罪恶深渊,荒脑海中便出现了一副诡异的画面。 那是荒曾经探索罪恶深渊的发现,在深渊底部,九头龙,拉着一口青铜巨棺横陈,曾带给他太大的震撼。 “嗖!” 血色惊鸿,冲天而起,荒快速没入天穹,向着罪恶深渊的方向奔驰而去。 半个时辰以后,荒终于来到了罪恶深渊。 罪恶深渊,此时方圆万里,已是一片漫漫黄沙,荒没有接近深渊,而是呆在了深渊外茂密的原始森冷中。 一株参天巨木之上,荒开启神眼,两道血色神芒激射而出,洞穿虚空,向着深渊上空望去。 近距离的观看,荒的心中,更是升腾起了一股发自灵魂的恐惧! 千万道血色闪电劈落,那里混沌气苍茫一大片,隐约间,有巨大的神祗虚影在混沌中显现,荒甚至听到了巨人的喘息声,宛若奔雷一般响彻,震撼人心。 滚滚混沌气,滔滔乌云,血色闪电,那里,暴雨倾盆,荒凝神望去,感觉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那暴雨,竟然是血雨,距离这般远,荒甚至嗅到了一丝丝血腥味。 在那方诡异的天色中,荒看到了神祗的巨影在崩腾,更是看到了天地在重造,有日月星辰横戈,有星海璀璨。 但是最后,日月坠落,星海沉沦,一切都不存在了! 恍惚间,荒穿透层层迷雾,像是看到了什么。 那是一方混沌世界,一块庞大的巨石,宛若星辰一般横戈,吞吐神芒。 那是混沌石,是比神料大混沌天金更加珍贵稀有的仙料。 荒的神眼,穿透了混沌是的阻隔,望向了混沌石深处。 “那是,,,!”突然,荒神色一窒,他看到了一副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画面。 宛若星辰一般庞大的混沌石内,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婴孩,那里混沌雾霭像是汪洋一般,将婴孩的身体包裹,在滋润着他。 婴儿全身散发着滔天血芒,比混沌雾霭更加恐怖;他双眼紧闭,陷入深层次的沉睡;而这块堪比星辰的混沌石,像是一个胚胎一般,孕育一个全新的生命!! 太恐怖了,婴儿呼吸之间,混沌石内部如同星河一般的混沌雾霭被吸入,像是养分一般,维持婴儿成长与生命!! “唰!” 一声闷响,这副画面消失了! 紧接着,在一道血色闪电中,一副新的画面,浮现在荒眼前。 新的画面,是一方阴森而恐怖的世界,这里阴气缭绕,冲霄而起,将一切都模糊了。 那是一方猩红色的血海,茫茫无边尽,狂涛怒浪,惊涛拍岸,血浪千万重;在那朦胧的阴气上空,有颗颗庞大的星骸不时坠落,砸在血海中,便会激起巨浪袭天。 巨浪中,包裹着密密麻麻的白骨,千万具,很森然,宛若这方血海,葬下了一个大纪元。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修罗地狱?”荒神色凛然,想到了什么。 阿者言无,鼻者言间,为无时间,为无空间,为无量受业报之界,故阿鼻地狱亦称为‘无间地狱’。 传言坠入阿鼻地狱者,全是犯下滔天罪恶之人,要么手中沾染百万生灵之血,要么曾毁灭一方浩荡世界! “唰!” 血眼的光芒激射,荒望向了血海深处。 血海中,全是密密麻麻的尸骨,在海水中漂浮着,一层堆积着一层,杀机铺天盖地,宛若要重造一方古老的世界。 越往血海深处,荒越是震惊,到了最后,他竟然看到诸多具保存完好的尸体,皆是体内震荡神光,可见前世是如何强大的妖孽存在。 亿万具尸体,发丝如蛇,凌乱舞动,在血海世界中让人倍感发毛! “看到了!”就在这时,荒骇然惊呼,他望到了一个活物! 那同样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婴儿,婴儿盘膝坐在一块混沌石之上,双眼紧闭,睫毛微颤,像是要苏醒过来。 混沌石悬浮与血海最深处,外有一层凝厚光罩笼盖,将亿万死尸隔绝在外! 荒神色震惊,因为他看到婴儿在呼吸;每一次呼吸,血海亿万死尸中便有滔天血气涌来,化为道道璀璨星河被婴孩吸入。 “这不是我在天帝冢,奈何桥头,望乡台上看到的,我的前世吗?”荒神色震惊,他终于想到了什么。 三十年前,他与四大家族,八大年轻至尊,曾一同闯荡天帝冢,在那方破碎的仙界中,奈何桥头,望乡石,荒曾经观望了自己的前世,也曾出现过同样的画面。 今日,这两幅画面再次显现在血色世界中,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这应该是大约五十年前,我要出世了!”荒神色一凛,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在罪恶深渊中出世。 罪恶深渊上空,血色闪电扭曲,苍劲宛若真龙,猩红色的世界中,有天地在重造,有异象在沉浮,更有神祗巨人仰天咆哮,巨音裂长空。 “轰隆!” 最后,一记刺目的闪电劈落,一切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五百七十四章梦中人! 罪恶深渊,猩红色的混沌世界消失了,血色闪电也无影,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难道不是我出世的场景?”万里之遥的巨木之上,荒神色一愣,摸着下巴,感觉有点不明觉厉。 “啪!” 突然,就在这个时候,万里之遥的罪恶深渊,一记很是轻微的响声传出荒的耳畔。 “那是,,,!” 开启神眼,荒望到了让他不敢置信的一幕。 那是一只染血的手掌,就这么从罪恶深渊中,攀附在了黄沙上,像是黑暗后面,有某尊神灵正在爬出罪恶深渊。 “卧槽!” 一只染血的手掌,就这么攀附在黄沙上,吓得荒当场便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啪!” 又是另外一只手掌,攀附在黄沙上,随即,一颗染血的头颅,映入荒眼帘。 最后,在荒震惊的眸光中,一袭修长的身影,从罪恶深渊中爬出。 这是一个身形修长的少年,却看不清容貌,甚至看不清他的服饰;只因他浑身上下都是鲜血,从他爬上来的地方,鲜血一路流淌! “这到底是何人?”荒一脸震骇之色,他四五岁时有了清晰的记忆,自己和普通婴孩一般,皆是从小到大,不可能说一出世就是这般,是成年人。 动作僵硬的抬起头颅,那个浑身都是鲜血的少年望着阴暗的天空,猛然睁开了双眼! 瞬间两道血红色光柱从其双眼瞳孔内迸射而出,穿云破日,直上九霄! “我是谁?”血红色少年望着天空,轻声呢喃! “我是神!” “轰隆!” 一道轰鸣巨响在天穹之上炸开,九霄风云变,黑洞上空,瞬间乌云密布,魔气滚滚,一道又一道粗壮若苍龙的雷电从乌云中劈落而下,击向少年! “吼!” 一声长啸,穿云破日,仿若金铁交击,震得万里之遥的荒双耳嗡嗡作响,瘫软在地! 在荒骇然的眼神中,少年猛然一踏大地,修长的身形冲天而上,竟直直迎向了狂暴恐怖的雷海! 悄无声息,一条条长达数百里的宽大裂缝蔓延向远方;而少年方才站立的位置,一大块仿若巨山一般的石块崩塌,坠向黑洞! 荒永远忘不了那日,天际尽头尽是遮天蔽日的雷海,七团刺眼堪比骄阳的人形生灵镇守八方! 雷海的中央,那个浑身流淌鲜血的少年冲天而上,沐浴雷光,在雷海中厮杀! 混沌雾霭弥漫,晴天霹雳颤动大地,无尽杀机惊动万古诸天! 沐浴雷光,少年血战七团人形生灵;伴随着一身破灭天地的巨响,浑身流淌鲜血的少年炸碎,乌云遮天,一切都消失了! 黑洞万里之遥的荒,脸上露出骇然之色,呆呆的望着那一切。 太可怕了,雷海中央,一道道粗壮的闪电劈落,大山崩塌,山河倒卷高天! 混沌雾霭倒卷八方,刺骨杀机让人胆寒,可破灭大宇宙,让人惊悚! “那个少年究竟是谁?太可怕了,竟可与传说中的七大天帝争锋,让人悚然!” 荒瞪着一双眸子,他看的真切,短短的交手间,那个少年大战七团人形生灵,混沌气吞吐,宛若在开天辟地。 荒看清楚了,那七团古老的人形光团,是大帝! 有仙帝白凤,战天帝,还有蓝帝魅晨,包括凤天帝姬汝千珑。 唯一缺少的三尊大帝,便是荒天帝,混沌天帝,还有最神秘的太阴大帝。 别天神的世界中,荒竟然看到了这么诡异的一幕。 一个浑身染血的少年,从罪恶深渊中爬出,然后,在与七尊大帝的万古烙印在开战,最后被打爆了。 “不对!!”猛然间,荒神色一凛,像是想到了什么。 他再次睁开双眼,血色闪电激射,他望向了战团中央。 短短的几次交手,那个浑身染血的少年被七尊大帝万古不灭的烙印给打爆了。 但是荒觉得,一切都没有那么简单。 荒仔仔细细的搜寻罪恶深渊上空的每一寸虚空。 “嗖!” 突然间,一道黯淡的光芒,从黑夜中激射而出,向着罪洲腹地飞驰而去。 “果然有问题!!”荒脸上露出凝重之色,他敛去神虹的璀璨光芒,踏着九秘中的行字诀,穿入时空间,快速跟着那道黯淡的光芒离去。 追击途中,越往深处飞行荒越是心惊。 最后,那道光芒,来到了曾经的荒村! “扑哧!” 一道混沌光激射而出,像是带着某些古老规则的气息,激射进了曾经的荒村,那方小山坡之上。 “唰!” 一道如水般的波动涟漪散开,在荒不敢置信的眸光中,一座座古老的茅草屋,一个个沉睡的人,就这么浮现在了荒眼前。 最后,那道黯淡的光芒,激射进了一株老柳树前的一个茅草屋内,那个茅草屋,正有一个年迈的老人在沉睡。 光芒敛去,一个粉雕玉琢的婴孩躺在了老人身边,手中,还紧紧抓着一角雪白色的手帕。 “轰隆!” 那一刻,荒的脑海中,轰鸣巨响传出,宛若一方惊雷炸开了,掀起了狂涛怒浪。 他就这么呆呆的站在一处山脉上,望着远处的十几间茅草屋。 “我,,竟然,,是这么出生的!!”荒一屁股瘫软在了地上,他不愿去回想方才的一切,但是,那些画面,却历历在目,盘旋在他的脑海中,久久不曾散去。 古老传说中,存在了也不知道多少岁月的九大禁区之首,罪恶深渊内,在这一天,竟然爬出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 然后,在这个少年爬出罪恶深渊之时,像是触动了某些规则,七大天地留下的一缕万古不灭的烙印显现,开始与那个少年杀伐。 最后,少年被七大天地的烙印打爆,化为一道黯淡的光芒,开启了前世隐藏的手段,用转生大阵隐匿了自己的气息,开始成长。 直到少年屠杀了全村人,才走出转生大阵,拜入昆仑,直到今天,成为太初中叶史上,第一尊帝子! 这,就是荒完完全全的一生! 他,竟然是从罪恶深渊中爬出来的! 没有父母,没有奶奶,更没有村民,陪伴他的,只有一方雪白色的手帕。 瘫软在山巅的荒,就这么呆呆的坐在那里,直到那些虚幻的村民们醒过来,直到那个虚幻的老人醒过来,然后,荒开始了他在荒村十二年的人生。 “原来,我是从罪恶深渊中爬出来的!” “我荒,没有父母,更没有奶奶,也没有村民!” “我,只是一个孤家寡人,一个连父母都不知道是何人的孤魂野鬼!” 最后,荒神色黯然,他离开了荒村! 他不想去改变什么,因为那怕这是别天神所创造的世界,是真实的,但是若改变的事情太多,则会让天地崩塌,这方宇宙甚至都会消亡不存。 那方古道旁,一处山崖下,清澈的泉潭便,荒坐在茅草屋前的一块巨石上,整整做了七天七夜。 荒从今天起,终于知道了,他是怎么来的了! 原来,阿飞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荒村,只是荒天帝前世身陨之时,布置下的轮回转身大阵,为的是隐匿自身的气息,让现世存活的大帝感应不到他的存在,从而保证自己的安全。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阿飞,根本不是荒镰的神祗,而是我的本我!” “本我,自我,超我,阿飞的存在,便是本我,为了指引我的道路!”荒想明白了阿飞的身份。 荒一生中最重要的决定,皆是阿飞帮他抉择,去天帝冢,包括去白虎家族,甚至是涅槃罪牢中穿上葬天袍,一切的一切,都是阿飞在背后教唆荒。 但是现在,荒却感觉不到阿飞的存在,而且不论他怎么呼唤,都呼唤不醒阿飞。 “难道!!!”猛然间,荒抬头,脸上露出骇然之色。 “葬天袍,在我进阶诸侯之时,化为了白色战袍,被白发荒拿走,难道,阿飞现在在白发荒的体内!”荒有了一些不好的猜测。 “而且,关于我的身世,为何会,,,!”荒不仅想到了自己在天帝冢,奈何桥头,那块望乡石上看到的两幅画面。 那两幅婴孩吞吐混沌气的画面,在今天,再次在自己出世之时显化。 一丝明悟,在荒心头划过,但是却迅速消散,荒总感觉自己抓住了什么,得悉了自己的身世之谜,但是总有一层迷雾笼罩,让他想不明白,差了那么最后一点。 “罪恶深渊中,有九头龙,拉着一口青铜巨棺横戈,莫非我是在那里面出世的?”荒再一次想到了九龙拉棺。 最后,他不再去想这一切,他觉得,等成仙战以后,他一定要再去探索罪恶深渊,去看一看那口青铜巨棺内部,到底有什么东西。 春去秋来年华渐老,天涯海角壮志成灰! 时光飞逝,日子,就这么一天又一天的过去! 荒再也没有去过荒村,他就这么每日悠闲的坐在泉潭边,躺在藤椅上,喝着热茶,悠哉悠哉的欣赏着苍茫山岳的风景。 有泉水可以痛饮,有日月可以观澜,还有自由清新的空气,荒喜欢这种悠然自在的生活。 一年过去了,荒再也没有走出过方圆十里的距离。 他打野兔,捉山鸡,运气好了,还可以在泉潭中逮住一两条肥美的鱼儿,炖一锅鲜美的鱼汤补补气。 修为,荒自然是没有落下! 他的九秘奥义,行字诀已经小成了! 行字诀,与柳絮随风身法大同小异,不过等修到极致,柳絮随风身法便会跟不上荒的脚步,所以行字诀是他最好的逃跑工具。 荒的修为,也直逼诸侯一重天巅峰,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第五百七十五章三十年后,你我相依!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 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 时光飞逝,日月如梭,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 一年又一年,花开花落花满天,那条古道旁,悬崖下的泉潭边,荒就这样,静静的生活在这里。 他淡看窗外云卷云舒,闲看庭前花开花落,他经历过暖春,盛夏,冷秋与隆冬! 到了后来,荒不去刻意的修行,而是将脑海中的一切有关于修真界的回忆,都慢慢下意识的忘却。 他彻底成为了一个凡人,体内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灵力。 五年了,荒在这里,生活了整整五年! 五年的时间,他饮着茅草屋便的清澈泉水,吃的东西,就去森冷中打猎。 他也不在用灵力去猎捕食物,他制作了一张巨弓,用弓箭来猎杀野兔,山鸡等。 三年前,荒再一次逮住了两条肥美的鱼儿,但是他没有吃,而是用石块将泉潭的豁口堵住,只留下几个小裂缝望外渗水,他开始养鱼。 三年后,铁柱基本上只有四五天的时间,才回去森冷中打一次猎,其余的时间,他都是变着法子逮鱼吃。 无他,三年的时间过去了,泉潭中的鱼真的是太多了,每隔一段时间,荒便会放生几十条鱼。 清蒸鱼,清炖鱼,红烧鱼,烧烤鱼,荒几乎将能想到的所有做鱼的方法全部尝试了一遍,最后,他吃鱼吃的都快吐了。 每次看到泉潭中畅游的鱼儿,荒便膈应,觉得胃里翻腾的难受! 又是一个盛夏,荒板着藤椅,躺在树荫下,身旁放着一杯热茶,茶叶是荒从深山中采摘的,冒着寥寥热气,这种生活,真是世外高人的派头。 “嗷呜!!” 突然,距离荒茅草屋数里的地方,一记狼嚎声,响彻这方深山老林。 荒抬了下眼皮,也没搭理,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继续呼呼大睡。 荒可是有诸侯一重天巅峰的修为,就算是他体内没有丝毫的灵力,但是本身具有的那种威压,还是让茅草屋周边数里的区域,五年来,从未有危险的猎物靠近。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吃海藻,这是万物生灵的进化论,正所谓适者生存,荒不想去做什么大善人,一切自有天注定。 “轰隆!” 猛然间,一袭染血的身躯,从泉潭上的山崖下摔了下来。 落差大约有二十来米的地方,一道雄健的身躯摔落,瞬间砸在泉潭中,激起漫天河水飞溅,让鱼群受惊。 “嗷呜!!” 十几头狼,就这么站在悬崖便,一双又一双充满凶戾之色的眸子望着荒。 但是,它们是野兽,天生便有对危险极度灵敏的嗅觉,察觉到了荒的危险,放弃了这次猎捕行动,转身飞奔,一一消失在山崖上。 “咳咳!!” 从泉潭中,爬出一个中年汉子,看穿着,不像是穷人,也不像是太富贵的。 这个汉子,背着一个包囊,里面装着什么东西,鼓鼓囊囊的。 汉子中泉潭中爬出来,摔倒在荒的篱笆院中便开始剧烈咳嗽。 他的身体上,有很多鲜血淋漓的伤口,最深的甚至看到了骨头。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汉子白天出去采摘草药,敷在伤口上,饿了就抓泉潭里的肥美鱼儿,在距离茅草屋很远的地方升起一堆火,开始烤鱼吃。 三天以后,汉子的伤,好的差不多了! 他吃着最后一顿烤鱼,望着那袭躺在藤椅上,三天来都没有动过身子的男人。 其实,在第一天,他从悬崖上落下来的时候,便已经发现了蹊跷。 他落下来的瞬间,激起了大片的水花飞溅,而荒躺的地方,距离泉潭很近,不足两米的距离。 但是当他爬上岸边,想跟荒道个歉的时候,猛然间发现,躺在藤椅上的荒,身上的衣服,竟然干干净净,没有落上一滴水。 那个时候,汉子便发现荒不是一个凡人! 作为见惯了大世面的中年汉子,自然见识过修真者移山倒海的力量,所以他判定,荒是一个修真者,只是不知道修为的高低。 由于伤口很重,而且担心那十几头饿狼在周围埋伏,所以汉子也没急着打算走,而是修养了三天时间! 最后,他决定离去了,临走前,他从鼓鼓囊囊的包囊中,抽出一把斧头,冲入了山林中,不一会手中便拿着一截大约有成人虎口粗的木头回来了。 他望着泉潭便沉睡的荒,从包囊中拿出一把锋利的刻刀,开始在木头上雕刻。 “唰!”“唰!”“唰!” 那把雕刻小刀,在汉子的手中,宛若穿花蝴蝶一般灵动,看上去像是一种美妙的艺术。 木屑纷飞,半个小时以后,木雕在汉子手中成形! 拿着木雕,中年汉子走到荒身旁,道:“多谢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这是临别礼物!” 三天来,荒第一次睁开双眼,他看着汉子手中的木雕,轻轻一笑,接了过来。 木雕刻的很传神,那是荒睡在藤椅上的姿态,很慵懒,也享受。 “将你的雕刻刀给我留下,人可以走了!”荒将木雕放在身旁的白玉石桌上,只说出了这么一段话,便再次闭上了眼睛。 将雕刻刀恭恭敬敬的放在白玉石桌上,汉子对着荒略微一抱拳,转身,跨着大步离去。 时光飞逝,岁月的年轮,宛若史前巨兽,缓缓碾压而来,十年,就这么悄无声息的从荒的指缝间溜走。 这一年,是初秋,自从汉子走了以后,又是一个五年过去了! 坐在茅草屋的门槛之上,此时的荒,正拿着一个木头,手中抓着雕刻刀,下刀入神,几分钟的时间,一个栩栩如生的雕像便在荒手中成型! 那是一个女子,神态优雅,气质温柔,有着满头的波浪卷发,她微微眯起双眼,像是在笑,一双大大的眼睛,弯成了两轮漂亮的月牙儿! “靳儿,你在哪里?我等了你十年了!”荒喃喃,站起身子,走进茅草屋,将手中的雕像,放在了屋子里的木床上。 此时,宽大的木床上,已经堆满了密密麻麻的雕像,无一例外,全是靳儿。 五年的时间,荒雕刻了将近两千个雕像,全是靳儿。 他每一天,每时每刻,都在想念靳儿,想念靳儿身上的味道,怀念靳儿做的饭菜。 每天,荒都会雕刻一个靳儿的雕像,然后摆在木床上,就这么看着那些雕像痴痴发呆。 走出茅草屋,望着漫山遍野在大风中被卷起的枯叶,荒来到泉潭边,盘膝坐在巨石之上,眺望山脉外蔚蓝浩瀚的天空。 他想去争霸了,想战斗,想杀戮,想让热血沸腾! 但是为了靳儿,荒将这一切都抛弃了! 转眼间,十二年过去了! 这一日,盛夏,躺在藤椅上的荒,在某一刻,豁然睁开了双眼。 “终于,十二年了,靳儿,我来了!” 那一刻,荒激动的热泪盈眶,他已经有快五十年没有看到过靳儿了,思念,时时刻刻都在折磨着他,宛若一口看不见的天刀,在割裂他的心脏。 那种窒息的痛,在这一天,被无尽的喜悦之色轰然冲淡。 “轰隆!” 血色神虹冲霄而起,荒的身影,直接没入天际,向着很远的古道旁飞驰而去。 与此同时,那条古道旁,五个山贼,满脸横肉,眼中露出凶戾之色,皆是光着膀子,扛着大刀,正将一人一狗的去路拦住。 那是一个小女孩,女孩梳着两根小辫子,头发因为营养不良而枯黄,干燥;一张脏兮兮的小脸上,是一双明亮的大眼睛! 那双漆黑色的瞳孔,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像是黑宝石一般,带着无尽的纯真之色! 破破烂烂的小棉袄,还有身上隐隐散发出的臭味,让小女孩看起来很是可怜。 “此山是我栽,此树是我开,要想过路去,留下买路财!”五个山贼中,领头的一个大汉,肩膀上扛着大刀,口中发出咆哮声,将小女孩吓了一大跳。 “汪汪!” 那是一头小黄狗,此时正龇着牙,目光凶狠的望着五个山贼,将小女孩护在了身后。 “叔叔,可以让我过去吗?靳儿没有钱!”小女孩睁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五个山贼。 “大哥,这小姑娘长的挺标致啊,长大了一定是个美人胚子,不然绑回去,做压寨妇人!”一个山贼满脸淫笑的对着身旁的老大说道。 “嘿嘿,正有此意!”那个大汉,一副老淫棍的摸样,扛着大刀,便向着小女孩与小黄狗走去。 “汪!!” 小黄狗在狂吠,感觉到了危险,猛然冲出,就向着那个大汉扑去。 “唰!” 雪亮的长刀挥舞,猩红色的鲜血在飙飞。 “阿黄!!” 小女孩惊叫,赶忙捂住了小脸。 世界,突然开始变得静悄悄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受到惊吓的小女孩开始放下脏兮兮的小手,望向前方。 什么都没有了,没有小女孩想象中的小黄狗的尸体,没有猩红色的鲜血,也没有凶神恶煞的山贼。 只有一个男人,在红灿灿的夕阳中,冲着他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雪白牙齿。 他的笑,像是一个孩子一般天真无邪,在男人的手中,还抱着小女孩的小黄狗。 “我叫荒!!”男人说道。 “我叫靳儿,马革裹尸,斤斤计较,很好记呢!”小女孩微笑道,一双大眼睛,瞬间眯成了两轮好看的月牙儿。 就这样,迎着夕阳,一个男人,牵着一个小女孩的手,身旁还跟着一条小黄狗,向着未知的远方走去。 第五百七十六章有你足矣! 十二年,荒在别天神的世界里,等了靳儿,整整十二年,他终于等到了她! 清晨,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洒落纷纷扬扬的金灿灿光辉。 “靳儿,池子里有鱼,足够你和小黄吃了,记得,永远也不要离开这里,等我三十年,好不好!”泉潭旁边,荒坐在巨石之上,望着身前俏生生站立的靳儿。 “好!”靳儿点了点头! “唰!” 一阵神芒闪过,靳儿柔弱的身躯,直挺挺的软倒在了地上。 荒从巨石上走下,将靳儿抱入了房间,他查看着靳儿的体内,脸上露出凝重之色。 靳儿的身体,奇经八脉,真的太脆弱了,不适合修行,那怕是吞食天材地宝都很危险。 “没办法了!” 一株药灵,可以延寿凡人与诸侯以下修士百年寿元。 荒从体内世界拿出一株药灵,是药性最弱的蓝凌草。 蓝色的小草,枝叶晶莹璀璨,宛若蓝色的宝石,闪烁柔和的光芒,有淡淡的芬芳在弥漫。 最后,荒采摘下一小片叶子,大概能延寿二十年左右,他将叶子揉碎,伴着泉水,小口小口的喂着靳儿服下。 “嘭!” 突然,沉闷的响声中,靳儿体内的血脉,竟然在崩裂。 晕迷过去的靳儿脸上,露出潮红之色,而且她修长的柳叶眉轻轻皱起,显得很是痛苦。 “怎么会??”荒脸上露出焦急之色,他已经用了药性最弱的药灵,更是只采摘了一片叶子,但靳儿的身体却还是承受不了。 荒用左手,握住靳儿的手腕,丝丝缕缕精纯的灵力渗入靳儿的身体,开始缓缓引导着药力,散布在靳儿的每一寸血肉。 三天三夜以后,蓝凌草一片叶子的药力,终于被靳儿的身体所吸收,而荒,也累的是满头大汗,最后直接一屁股瘫软在了地上。 靳儿的经脉,是荒见过的最脆弱的,根本吸收不了一丝一毫的天地灵气。 一片延寿二十年的蓝凌草叶子,最后荒硬生生的放弃了一大半,估计只能让靳儿延寿五年左右! 看着靳儿沉睡的安详摸样,荒不甘心! 靳儿要在这里,等他三十年,三十年后,他们才能相遇! 如果三十年,让靳儿就这么老去,荒不甘心。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这是何等的苍凉事,荒不愿看到这一切的发生。 突然间,荒神色一亮,有了一个好办法。 打开体内世界,荒快速行动,将整整十株药灵,都栽种到了那口泉潭便。 瞬间,一方奇异的域场,笼罩了方圆半里左右的范围。 这里的空气,似乎都变得芬芳,泉水都带着点清甜的味道。 “汪汪!!” 看到好东西,那条小黄狗竟然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逮住一株药草,张开血盆大口就将咬着吃了。 “狗东西,住嘴!”荒大喝,根本没有防备,眼睁睁的看着这条小黄狗偷吃了一株药灵,嘎嘣嘎嘣响,像是咬白萝卜一般。 “善了个哉的!”荒抽出古天戈,真想一天戈就将这头死狗给砸爆,但是想到靳儿要在这里生活三十年,正好整条小狗也吞噬了一株药灵,应该也有一百多年的寿元,索性就让小黄狗陪着靳儿。 “这次就先放过你,等三十年后老子在收拾你!”荒愤恨的将手中的古天戈扔进了体内世界。 “汪汪!!” 小黄狗冲着荒狂吠,转身,扭着小屁股就向着下一株药灵狂奔而去。 “走着!” 荒一打响指,九簇深蓝色的电弧激射到药灵之上,将药灵护住。 “噼啪!” 等小黄狗再一次张开大口之时,直接被电弧狠狠的电了一下,瘦小的身躯躺在地上,不住的抽搐着,口中吐着白沫,猩红色的舌头耷拉着,眼看是出气多进气少。 “电死你丫的!”荒冲着小黄狗狠狠的竖起了中指。 最后,荒用通天手段,打出一道又一道防御阵纹,将方圆一公里的范围全部包裹在内。 “唰!” 密密麻麻的符文冲天而起,一阵如水般的波动涟漪荡漾开来,这方地域,升腾起丝丝缕缕的迷雾,寻常人走进这里,那怕是一尊诸侯,都会迷失。 这是荒保护靳儿的最后手段! 做完这一切,荒回到茅草屋,在书桌上,摊开一张白纸,咬破手指,写下了一首血诗。 卿已长发及腰,奈何少年意逍遥;急盼秋风起,望得游子归! 花烛之下红盖头,凤冠霞帔虞美人;待从头,一良宵;日出耕田做,日落对酒歌;盼得朝暮一万年,可愿? 写完这首血诗,荒来到靳儿身旁。 他伸出左手,轻柔的抚摸着靳儿滑嫩的脸蛋,眼中露出浓浓的爱意。 “靳儿,等着我!” 俯下身子,在靳儿莹白的额头轻轻一吻,随即嘭的一声,荒的身影,化为千万缕晶莹的碎屑消失。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靳儿悠悠转醒,窗外,已是秋雨连绵。 坐起身子,睁大一双眸子,靳儿带着新奇的眼神,望着周遭的一切。 从那天傍晚,荒将她从山贼手上救下,她从来也没有进过这间屋子,那天晚上,荒与她在泉潭边坐了一夜,畅聊了一夜。 “这是,,,!”看着自己身旁密密麻麻,将近数千个一模一样的雕像,靳儿张着红润的小嘴,眼神呆愣。 “这是叔叔的妻子吗?”靳儿随手拿起一个雕像,凝神看去,却发现这个雕像和自己很像。 “不,不可能,叔叔怎么会喜欢上我!”靳儿强行摇了摇头,她小心翼翼的下了床,却发现了铺展在书桌上的那副画卷。 “卿已长发及腰,奈何少年意逍遥;急盼秋风起,望得游子归! 花烛之下红盖头,凤冠霞帔虞美人;待从头,一良宵;日出耕田做,日落对酒歌;盼得朝暮一万年,可愿?”靳儿一字一句的念出这首血诗,在回想起那天上午荒对她说的话,不仅心中小鹿乱撞,诱人的粉红,从她的白皙的脸蛋上,一直蔓延到了雪白的脖颈。 “难道,,,!” “汪汪!!” 茅草屋外,传来小黄狗痛苦的狂吠声。 “阿黄!” 等靳儿冲出茅草屋,却看到了让她哭笑不得的一幕。 连绵的秋雨中,只见小黄狗正对着一株小草在狂吠,它每次张开狗嘴想要咬下小草,却总会突然的,狗躯一颤,一阵痉挛,像是被什么给电了一下。 “阿黄,过来!!” 靳儿一招手,小黄狗便在雨中像她飞快奔来,身上带着雨水,飞溅在靳儿白皙的脸蛋上。 “叔叔走了吗?”抱着小黄狗,望着窗外连绵不绝的秋雨,靳儿神色惆然。 “叔叔,你什么时候回来?靳儿想你!” 就这样,秋雨中,一座茅草屋下,一女子,一黄狗,这副画面,凝成了永恒。 时间,就这样一天又一天的过去! 靳儿很听荒的话,从那天苏醒以后,她再也没出过茅草屋方圆半里的范围。 而小黄狗,依旧是没事了就去咬那九株看上去比较奇怪的草,每次都是被电的死去活来,躺在地上呜咽。 时光飞逝,日月如梭,转眼间,已经过去了五年时间! 五年后,靳儿看着泉潭中的自己,终于确定了,荒床上那数千个雕像,正是自己。 靳儿很迷惑,因为她确定,与荒以前没有见过面,但是靳儿总感觉第一眼看到荒,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待在荒的身边,让她感到很安心。 每天,靳儿都会惆然的看着那首血诗,还有床上密密麻麻陈列的雕像发呆。 她感觉,时间过得真的太慢了,她有点等不到三十年了! 春风,夏雷,秋雨,冬雪,花开了,花落了,靳儿依旧是成天痴痴的坐在泉潭旁的草地上,等待着荒的归来。 靳儿不确定自己究竟能不能等荒三十年,但是,她会尽自己的全力,一直等下去。 这一天,正在靳儿做着鲜美的鱼汤之时,正躺在树荫下乘凉的小黄狗突然站起身子,对着天空中狂吠。 “叔叔!!”靳儿欣喜的转过头,却发现,蔚蓝的天空中空空如也,那是一只七彩斑斓的蝴蝶,很漂亮,宛若用水晶做成的一般。 蝴蝶每一次扇动翅膀,都会有丝丝缕缕的光晶洒落,伴着规则的气息。 七彩蝴蝶最后停在了泉潭中的一片荷叶之上,随即,再也声息,躺在那里,像是死了。 不过,每隔一段时间,七彩斑斓的蝴蝶便会震动一次翅膀,让靳儿欣喜。 荒用别天神,改变了靳儿的命运,也就意味着,靳儿根本不会出现在昆仑,也不会怀上荒的孩子,自然也不会遇到昆枫,不会被昆枫种下绝情蛊。 没有绝情蛊,七彩斑斓的蝴蝶,自然也不会出世! 正是因为绝情蛊异变,吞噬了靳儿的血肉精华,还有靳儿与荒孩子的血肉精华,才进化成为了现在的摸样。 没人知道这只蝴蝶究竟是什么东西,它很神秘,宛若不存在,像是虚幻的一般,不过每一次扇动翅膀,都会有规则的光晶在纷飞,很神秘。 五年过后,又是五年,十年过后,还是十年! 这已经是靳儿在这里度过的第二十五个年头了! 她越来越喜欢这里,喜欢看着泉潭中的鱼儿欢快的游来游去,喜欢看着小黄狗每天都会吃草,然后被草给狠狠的电一下,然后躺在地上装死,等什么时候她开始做饭了,小黄狗闻着鱼香味便又会活过来。 二十五年的时间中,靳儿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事,那便是,小黄狗不会长身体了。 与其说是不长身体了,还不如说是小黄的身体,长的十分的缓慢,比二十五年前只是大了一点点,不仔细看真的看不出来。 狗的寿命,只有十年左右的时间,但是靳儿却奇怪了,二十五年过去了,阿黄依旧是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纵使每天都会被那九株草给挨个电一边,但过后依旧是一副精气神过剩的样子。 “叔叔,你快来了吗?”望着蔚蓝的天空,靳儿痴痴呢喃道。 第五百七十七章带你看遍世间浮华! 一年又一年,又是一个五年! 靳儿,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萧瑟的秋风中,她痴痴的坐在泉潭边,望着枯萎的荷叶上,那只二十年一动未动的七彩蝴蝶。 七色斑斓的蝴蝶,从二十年前,落到这里,原先是每隔一天,便会震动一下翅膀,洒落璀璨的光晶碎片,后来,成为了十天一震翅,到十年前的一个月震翅。 三十年后,到如今,靳儿已经有两年没看到蝴蝶震翅了,它像是死去了,但是尸身不化,就这么静静的躺在荷叶上,一动不动。 三十年了,小黄狗终于成了一只大狗,这两年,阿黄每天都去遥远的山脉中逮野兔,或是山鸡,这也让靳儿换了换口味。 说实话,三十年,全部都在吃鱼,别说靳儿,连阿黄都被吃吐了。 “叔叔,你到底在哪里?”望着蔚蓝的天空,满山卷起的枯叶,靳儿神色惆然,已经三十年了,但是荒,还没有来。 一年又一年,这一年,已是靳儿来这里的三十五年。 她从原先的期望,成为了现在的失望,她决定了,一年以后,荒若是还不出现,她便离开这里,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又是一年秋风起,这一日,太阳刚刚从地平线上升起,靳儿收拾好自己的衣物,将那副写着血诗的画卷,轻轻的放在了满床的雕像上,她走出了茅草屋。 “叔叔,三十六年了,我不等了,我等不下去了!”望着茅草屋,靳儿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奈。 她摸了摸身旁阿黄的头,转身看向了泉潭中。 “嘭!” 那只七彩斑斓的蝴蝶,在阿靳的注视下,悄无声息的炸开,化为漫天晶莹的碎屑,终是到了末路,黯然离去。 “铮!!” 猛然间,整方九州大陆,还有更遥远的无人区深处,包括边城那边,像是整个罪恶大陆,整方宇宙,都是发出一记刺耳的金铁交击声。 整方宇宙,宛若都在颤抖,像是什么东西,被人从世界体质内抽去。 “汪汪!!” 正在靳儿发呆的时候,阿黄狂吠的声音传出,对着一个方向狂吠。 “死狗,三十多年不见,你皮紧了吧!”爽朗的笑声中,靳儿猛然回头,在那阳光照射的地方,一个男人,冲着他憨憨一笑,露出满口雪白的牙齿。 “叔叔!!” 靳儿惊叫,宛若黑宝石一般的瞳孔内,瞬间渗出了晶莹的泪花。 三十六年,她在这里,等了整个男人整整三十六年,就在今天,她决定要离去之时,这个男人,宛若从天而降,像是变戏法一般,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叔叔!” 惊喜的叫声中,靳儿修长的身躯直接扑进了荒的怀里。 而荒,紧紧的搂着靳儿的娇躯,嗅着那股幽幽的百合香味,他醉了。 为了这个女子,他几乎与人斗,与天斗,与己斗,用了五十年的时间,荒终于在一次,将熟悉的女子拥入怀中。 “靳儿,我们走吧!!”荒捧着靳儿白皙的脸蛋,柔声道。 “你去哪里,我就去那里!”靳儿紧紧搂着荒的身体,小脸蛋上洋溢着动人的光辉。 最后,荒与靳儿,离开了靳儿生活了三十六年的茅草屋。 泉潭中,欢快的鱼儿还在游荡,九株药灵,依旧生长在泉潭边,被荒敛去了神化,与普通的野草无疑。 荒原本想将茅草屋烧了,但是靳儿不让,她说,等两人年到体衰之时,还会回来这里,这里,是他们爱情的见证。 靳儿说,她等了荒三十六年,很想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 荒拉着靳儿的手,很紧,他说,我陪你观澜世间浮华。 最后,荒与靳儿,就像一对凡人夫妻一般,手牵手,身旁跟着小黄狗,顺着那条古道离去。 从见到靳儿的那一刻起,荒将自己体内的所有灵力波动,全部散去。 他看起来,和一个最普通的凡人无异,就这样,牵着靳儿的小手,两人从九州大陆的极东边,一直向着极西边的西海走去。 他们曾去过荒村,在荒眼里,荒村,很破败,依旧是以前那副摸样,低矮的茅草屋,布满杂草的古道,青砖瓦砾,历历在目。 但是靳儿却看不见这一切,在她眼中,这里只是一方青草离离的小山坡。 荒还带着靳儿,在太阴河畔,遥遥望着昆仑山的方向。 巍峨的山脉横陈,虎啸猿啼,空山鸟语,很有一番别致的诗情画意味道。 “阿黄,这里哪里?”靳儿伸出一根葱白的手指,指着隐藏在云雾中的昆仑山。 “这里,曾经是我们前世的家乡!”荒伸出手指,刮着靳儿小巧的鼻子打趣道。 “那我们可以生活在这里吗?”靳儿问道。 “你想,就可以!”荒牵着靳儿的小手,紧紧握着,生怕一松手,靳儿就会离他而去。 “那我们就去吧!” 最后,靳儿拉着荒的手,两人,去往了昆仑后山四合院。 荒早已对靳儿使用了月渎之术,在她的眼里,没有昆仑派,没有金碧辉煌的阁楼,只有一个简简单单的后山四合院。 “哇,这里真的有一座四合院!”攀登了一个小时的白玉台阶以后,站在四合院前,靳儿捂着红润的小口惊呼道。 “我说了,这是我们前世的家!”荒揉着靳儿满头微卷的波浪长发笑道。 从这一天起,荒与靳儿,开始生活在了这里! 荒没有动用灵力,他镇封了自己一切的修为,他再也没有排山倒海的力量,也没有数年时间不用吃喝的身体,他,只是一个最普通的凡人。 “家有了,可是我们怎么吃喝呢?”靳儿坐在四合院内的圆木桌子上,撅着小嘴,愁眉苦脸道。 “你夫君可是有天大的本事呢!”荒得意的冲着靳儿挑着眉。 “谁是夫君!!”靳儿嗔怒道,狠狠的瞪了荒一眼。 “我就是你夫君啊!!”荒王八之气盖顶,他走到靳儿身边,搂着靳儿喷香的娇躯,将头埋在了靳儿满头乌黑的秀发中。 “靳儿,做我的娘子吧!”深深嗅着靳儿芬香的头发,荒一脸郑重之色。 “等你先养活我再说吧!”靳儿红着一张小脸说道。 从那一天起,荒从四合院找了一把斧头,然后带上一壶水,就冲进了四合院外的后山。 他砍了很多碗口粗的大树,然后将树干剁成一截一截的,拿着那把堪称穿越时空的雕刻刀,开始雕刻一个又一个栩栩如生的雕像。 “哇,阿黄,你好厉害,这些都是你雕刻的吗?”当拿着荒雕刻的第一个雕像时,靳儿激动的大呼小叫。 “那是当然,这个人,应该是我们前世的师傅!”荒笑嘻嘻的摸着靳儿滑嫩的脸蛋。 雕像是一个老头,满面红光,穿着一袭黑色长刀,满头白发披肩垂落,颇有几分世外高人的摸样,正是昆老。 第二天,荒马力全开,雕刻了十几个栩栩如生的雕像,皆是他以前的故人。 有桃花眼微眯,带着一丝阴柔之气的开阳;有玉树临风,一双眸子中夹杂着忧郁的昆蓝,更有一袭黑色紧身衣,披着残破披风,带着黑色面罩的墨裳。 荒还雕刻了很多自己看到的妖兽,有英招,有猪妖,有黑水玄蛇,有无人区深处的那头魔猿。 第三天,吃过靳儿做的小野鸡炖蘑菇,荒牵着靳儿的小手,背着大包小包,走下白玉台阶,向着昆仑山脚下的一个小城镇走去。 方圆不过四五里的小镇上,店铺林立,商品琳琅满目,荒扛着大包小包的雕像,便向着一家古董店走去。 “掌柜的,客人来了,还不赶紧上茶伺候!”刚进小店,荒便扯着嗓子嘶吼道,惹得靳儿一阵白眼。 “来了,来了,客官这是要买东西啊,还是卖东西啊!”一个肥嘟嘟的胖子,穿着拉风的金色长袍,赶忙从小店里面冲了出来。 “来,看看,我这可是花费了几百年时间才弄出来的艺术品!”荒将大包小包扔到柜台上,颇有一种土豪的气息。 打开包裹,胖子老板拿着一个雕像审视了许久,最后神色震惊的点了点头。 荒这些雕像,每一个都是栩栩如生,宛若要活过来一般,每个人的神情,动作,都是各有千秋,老板拿了十几个雕像,竟然没有一个是重复的,可见面前这个嬉皮笑脸的男人,拥有一种怎样的可怕阅历。 “小哥,这样吧,十个雕像,我给你一两金子,说实话,喜欢雕像的人不是很多,只有真正爱好这些的富贵人才会收藏,你看怎么样?”胖老板说道。 “十个才一两金子!!”荒开始撸胳膊挽袖子,准备和胖男人来一番酣畅淋漓的讨价大战。 “好了,要多少是多啊!”靳儿在身后狠狠的掐了一下荒的腰,疼的荒是龇牙咧嘴。 “行,行,娘子说多少就是多少!!”荒乐呵呵的,当下三十八个雕像,胖老板大发慈悲,看在靳儿是个美女的份上,给了四两金子。 拿着四两金子,荒牵着靳儿的手,两人来到一条小吃街,从小吃街的左边,一直向着右边吃去。 什么撒尿牛丸,爆烤鸡腿,清蒸黄花肉,荒与靳儿吃的是不亦乐乎。 吃到最后,两人都是听这个大肚子,眼看走不动道了。 “哈哈哈,靳儿,你看你的肚子,像是怀了十胞胎一样!”荒指着靳儿的大肚子,哈哈大笑,露出满口雪白的牙齿。 “哼,乌鸦还嫌猪黑呢!”靳儿摸着小虎牙,毫不示弱的反击道。 最后,两人一手一个糖葫芦,舔着甜甜的糖汁,走进了一家裁缝店。 荒给靳儿挑了两套雪白色的连衣裙,很好看,能衬托出靳儿出尘的气质。 而靳儿,给荒挑了一件黑色长袍,颇为拉风。 接下来,荒与靳儿在菜市场买了很多菜,有鱼有肉,就这样,傍晚时分,靳儿双手背负在身后,蹦蹦跳跳的向着昆仑后山走去。 而苦逼的荒,背着大包小包在后面像是老牛车一样,步履阑珊,累的是满头大汗。 “靳儿!!”荒喊道。 “怎么了?”靳儿回头,冲着荒一笑,眯着一双秋波流转的月牙儿眼睛。 “我爱你!”荒喊道。 “我不爱你,哈哈!”大笑声中,靳儿快速向前小跑着,留给荒的,只有一袭在金色的夕阳下蹦蹦跳跳的身影。 第五百七十八章执子之手! 时光飞逝,日月如梭,荒与靳儿,便在昆仑山安顿了下来。 白天,荒吃完靳儿做的早饭以后,便会扛着斧头,去后山砍树,然后用刻刀雕刻雕像。 而靳儿呢,这小妮子很悠闲,在四合院后面开了一片地,在里面种上了很多瓜果蔬菜。 晚上天黑了以后,荒与靳儿,便会坐在四合院外,望着夜幕中的星星,谈着情话。 每过十天半个月,荒和靳儿便会大包小包的拿着雕刻的雕像,去镇子里面找那个胖老板贩卖。 由于荒雕的雕像栩栩如生,一看就是出自大家手笔,胖老板的生意在沉寂了一两个月以后,好的不得了,自然的,收购雕像的价格也是水涨船高,从原来的十个雕像一两金子,变成了现在的五个雕像,一两金子。 每次去镇子上,荒与靳儿必干的一件事,就是拿着金子,跑到小吃街一翻风卷云残的扫荡。 每次两人都是吃的挺着一个大肚子,向着昆仑山走去。 就这样,荒雕刻雕像,而靳儿每天就是将四合院里里外外打扫的干干净净,然后便会给荒泡一杯热茶,坐在荒身边,托着腮帮子,看着荒一笔一划的雕刻雕像。 很快的,一年时间过去了! 又是一个暖春,这天夜里,漆黑的夜幕下,荒坐在躺椅上,怀中抱着像是慵懒的猫儿一般的靳儿,两人皆是静静的望着夜幕中璀璨的繁星。 “靳儿!”荒将头埋在靳儿的脖颈中,嗅着靳儿身上那股幽幽的百合香味。 “怎么了?”靳儿躺在荒的怀里,抬头看着荒。 “我们,,,成婚吧!”荒一脸郑重道。 “我不要!”靳儿撅着小嘴。 “嘿嘿,今天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爷我都憋了一年了,今天必须把你办了!”荒脸上露出猥琐的笑,扛着靳儿修长的身躯便向着四合院内走去。 “放开我,不然我让阿黄咬你了!”靳儿惊呼道,用一双嫩白的小拳头垂着荒的后背。 “阿黄,他欺负我!” 在靳儿的喊叫声中,四合院内正在呼呼大睡的阿黄瞬间惊醒,狂冲了出来,对着荒便开始龇牙咧嘴,但是始终还是没能下的去口。 “死狗,在冲我瞪眼我把你煮了!”荒咬着雪白的牙齿,恶狠狠的瞪着阿黄,将体型壮硕的阿黄吓得一个寒颤,夹着尾巴便冲出了四合院。 半个时辰以后,荒穿着一袭大红色的锦服,牵着靳儿的小手,走出了屋子。 此时的靳儿,凤冠霞帔,大红色的婚服,修长的身躯,犹如一块红玛瑙,散发着甜腻的芬香,让人根本忍受不住,想要来一个饿狼扑食。 “一拜天地!”冲着漆黑的夜幕嗷呜一嗓子,牵着靳儿的小手,荒与靳儿跪倒在地,对着浩瀚的青天就是一拜。 “二拜高堂!” 没有高堂,两人便对着天空再次一拜。 “夫妻对拜!” 荒与靳儿同时转身,再次弯腰,深深一拜。 牵着靳儿的小手,两人回到了屋子中。 昏黄的灯光下,荒轻轻的掀开了靳儿的红盖头,那一刻,他窒息了。 满头高高盘起的青丝,绝美的脸蛋上,挂着两抹诱人的红晕。 长长的睫毛,不敢看着荒的娇羞之色,都让荒心中腾起大战的欲火。 “靳儿!”荒一个饿狼扑食,便将靳儿压在了身下。 感受着胸前那舒爽到极致的柔软,荒简直快要失去理智了。 “你要一辈子对我好!”靳儿看着荒平凡普通的脸,大眼睛中嗜满了泪光。 “一辈子!”荒凝重的点了点头,缓缓俯下身子,与靳儿粉嫩的红唇,轻轻吻在了一起。 这一夜,红潮浪打浪,前浪打死后浪上,一浪更比一浪高,浪浪浪浪浪浪浪! 荒这一夜,数次梅开二度,到了最后,靳儿的身体软的像是一滩泥,根本起都起不来了。 最后,还是靳儿连连求饶,荒这才放过了这小妮子,两人相拥而睡,他们,真正的成为了夫妻。 荒圆了他这辈子最大的梦想,而靳儿,也盖上了她梦寐以求的红盖头。 转眼间,五年过去了! 荒与靳儿,依旧是每天笑的没心没肺,荒完完全全成为了一个凡人,关于修为的事情,他再也不去关心。 他每天要做的事,就是和靳儿打情骂俏,然后夜晚在床上暴虐大战。 经过五年时间的探索,荒与靳儿已经在那张大床上解锁了诸多暴虐大战的姿势,真是百般花样,万般动作,只求一个字,爽! 五年的时间,靳儿越发的明艳动人,那双秋水眸子中,时常泛着水波,像是一汪春水,每次与靳儿对视,都能点燃荒心中沸腾的欲火,让他直呼这个小妮子还真是一个小妖精。 靳儿也感到很奇怪,因为她和荒,在五年的时间内,竟然没有吵过一次架。 在刚刚成婚那会,靳儿还担心荒在成婚以后,会性格大变,会对她施展暴力,她更怕随着时间的流逝,荒会对她失去新鲜感,会离开她。 但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随着时光的流逝,靳儿发现,荒对她的爱,简直深沉到了让她感到恐惧的地步。 只要是她离开荒一会时间,荒便会心烦口燥,漫山遍野的喊着她的名字,满脸焦急之色的寻找她。 等找到她以后,荒会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哭的像是一个孩子。 靳儿很疑惑,荒为什么会对她爱的这么深沉,以至于每次上厕所荒都要守在厕所外面,就害怕她发生什么意外。 靳儿开始感到恐惧,她害怕如果有一天自己离开了荒,荒会不会做出一些可怕的事情。 其实他不知道,为了她,荒已经做了太多可怕的事情。 在荒心中,那怕是毁灭诸天万界,他也要跟靳儿待在一起。 这是一个盛夏,在四合院外的藤椅上,荒赤裸着上身,躺在藤椅上,臂膀中正抱着靳儿,旁边还有吐着猩红色的舌头,望着两人的大黄狗。 “阿黄!!”靳儿摸着荒粗糙的脸,轻声细语道。 “怎么了?难道又想到什么新的姿势了?”荒睁开眼,一双咸猪手不老实的向着靳儿的胸口里伸去。 靳儿白皙的脸蛋上露出无奈的笑,也没有阻止,就这么任由荒肆意玩弄她的身体。 “阿黄,你为什么会这么爱我?小时候,我常听别人讲,男人成婚了,都是会变心的!”靳儿抱着荒的身体,语气颇为幽怨的说道。 “我不一样!”荒将头埋在靳儿芬香的长发中,说道。 “靳儿,我想和你做爱,不是做一次,是做完又做,现在就想做,做足一生一世!” “色狼!”靳儿嗔怒道。 “哈哈,我就是色狼,你能拿我怎么办?”荒哈哈大笑,直接将靳儿修长丰满的身躯压在藤椅上,便是一个炽烈而火热的舌吻。 “呜呜!” 大黄狗看到这一幕,狗脸上竟然翻着白眼,看那神色,应该是在说,这个世界上的白天鹅,全都被他妈的癞蛤蟆给吃了。 十年过去了! 十年的时间,靳儿依旧充满了宛若水蜜桃一般,熟透了的气息;但是她一双依旧漆黑的大眼睛旁边,已经有了些许的鱼尾纹。 而荒,他的脸,也变得比十年前更加粗糙,鬓角,也有了些许斑白的头发。 荒动用了灵力,让自己跟着靳儿,一起慢慢变老。 但是他的心中,时常悲伤,他害怕这些日子,等到某一天便会戛然而止。 靳儿还没有老去,荒的心,便已经钻心的疼痛。 没人知道,他是有多想陪在靳儿身边,不是一生一世,而是生生世世! 荒与靳儿,依旧甜蜜的生活,他们基本上每天都会在床上大战连天,解锁了诸多千奇百怪的姿势。 他们的生活,虽是平淡如水,但也过的充实,过的悠然。 十年的时间,大黄狗也在慢慢老去,它不在每天都冲着荒龇牙咧嘴,也不在成天都会跑到深山里去逮兔子。 荒也没有再去喂食大黄狗药灵。 在他心中,他只想陪伴靳儿,平平淡淡的渡过一生。 而大黄狗,只是他们短暂一生的见证者。 六道轮回,天地万物,自有其规矩;为了救靳儿,荒已经打破了某些天地规则,他不想再去逆天而行,让大黄狗也成为像黑皇一般的可以活上万年的老妖怪。 所有与靳儿有关的,荒都学着去放手,因为不远的将来,靳儿,总是会离他而去。 十年的时间,荒近些日子以来,每天都会眺望天穹之上。 那里,有一株参天神树,宛若真龙在盘踞,横陈,三千片叶子,已然在闪烁着晶莹璀璨的光辉。 那是飞仙叶,是三千大道的载体,每次吞食一片飞仙叶,修士的修为都会暴增。 这,就是天外飞仙这场盛会的来历! 九州,十年来风起云涌! 最受外人瞩目的,便是三年前,九大帝使之一的玉衡真君,与涅槃岛禁区之主,湛蓝葬剑君千殇的一战。 那一战的时间,是在罪洲昆仑山的夜晚,在靳儿熟睡了以后,荒曾登临穹顶,遥遥观望了那一战。 那是在北海的极深处,那一天夜晚,玉衡真君,对决禁区之主,湛蓝葬剑君千殇。 那一夜,炽烈的黄金剑气滚滚震腾,宛若狼烟一般,横戈在北海深处。 更有天蓝色的剑气熊熊,像是烈火一般在燃烧,填满了那方虚空。 两人的大战,往北海的海平面凭空高出了数十米,直接淹没了神州北边大部分的疆域。 在漆黑的夜幕中,两人手持长剑大战,混沌气激射,剑气纷扬,宛若在开天辟地。 荒也是第一次真正的看到绝对的剑修大成者对决,将天穹都割裂了,让混沌气都炸开,皇道龙气发出震颤九天十地的龙吟声,而剑灵体的蓝色剑芒更是光耀诸天万界。 大战的最后,玉衡真君重伤败亡,而禁区之主君千殇,亦没有阻隔,放任玉衡真君的离去。 这场大战,在三年前曾经震动了整个九州修真界,让人们看到了剑修的恐怖攻击力,当真可以一剑荡平诸多星海,让天地万物寂灭,沉沦。 而如今,十年时间过去了,天外飞仙盛会,即将开启! 第五百七十九章天外飞仙! 十年的时间,九州发生了诸多大事,有九大帝使一的玉衡真君,与涅槃岛的禁区之主,湛蓝葬剑君千殇的对决。 两尊剑修大成者的对决,让三年前的北海狂涛怒浪,让星空中的日月都在摇颤,宛若要坠落。 十年时间,昆仑,已是走向了末路;太多的外来者入驻昆仑,十年的时间,太多的人掌权,郭七,已然只是一个名义上的道尊。 十年时间,在这场黄金盛世,涌现了一批又一批盖代人杰! 其中,要数玄武叶无始与九大帝使之一的狠人最为耀眼。 两人,一个是剑修大成者,一个是拥有最纯冥血的无月大帝后人。 他们,在九州大战,挑战诸多成名已久的年轻至尊,有种快要无敌的姿态。 “咣当!!” 这一日,沉寂已久的百晓生再次出现在了神州通天峰山巅,他袖袍一挥,一口庞大的传音剑升空,挣的一声,化为千万口小型传音剑,没入云霄,快速向着八荒飞驰而去。 “听说了吗?天外飞仙盛会要开启了,地点在乐土北海外,羽化台!” “天外飞仙盛会开启了,听说这场盛会,会有很多人来参加,其中不乏帝使级人物!” “也不知道帝子会不会来参加,他可是消失了十年时间未现了?” 九州,陷入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暴乱气氛中,宛若火山要喷发了,又像是怒潮卷起,让汪洋崩腾。 天外飞仙,是不亚于问仙争道的盛会,皆是只有在黄金盛世才能参加的盛会,由百晓生召集修士举行,皆是年轻一辈的翘楚。 “轰隆隆!!” 十日后,天外飞仙,将在乐土北海外举行,而此时,各大洲,已然有一艘又一艘神船破空,向着乐土进击而去。 “嗖!”“嗖!”“嗖!” 更有神虹的璀璨光芒,划破天穹,有虚门的流光,汇入时空通道,皆是向着乐土前行而去。 与此同时,昆仑后山,四合院! 盛夏,荒刻完一个木雕,喝了一口热茶,然后躺在藤椅上,上下摇晃着藤椅,微眯着双眼,准备小恬一会。 “夫君,你看我做的这件衣服好看吗?”四合院内,靳儿一路小跑,手中拿着一件黑色的长袍,直接扑倒在了荒的怀里。 “这是给我做的吗?”荒拿着长袍,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你别说,还挺合身的。 “你这不是废话吗?”靳儿忍不住白了荒一眼。 “靳儿,我可能要出去一段时间!”荒捧起靳儿白皙的小脸蛋,神色凝重道。 “去哪里啊?”靳儿神色一愣,她和荒待在一起十年了,荒还从来没有离开过她呢,这让她有点猝不及防。 “有些事,我得去办!”荒抬头,望向了乐土的方向,那双狭长的眸子中,跳动着熊熊战火。 “去吧,早点回来!”靳儿抱着荒的身体,将头埋在了荒的胸膛,道:“答应我,小心点,别让我担心!” “嗯!”荒重重点了点头。 “我可能需要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回来,所以说,今天,你要陪我大战三十个回合!”荒刮着靳儿挺翘的小鼻子嘿嘿直笑。 “色狼!”靳儿撅着小嘴,打了一下荒的手,那力道,却轻飘飘的让荒以为是在抚摸。 “明天就走了,三十场大战啊,娘子,让我们现在就开始吧!”荒将不老实的咸猪手伸进了靳儿的领口。 “不行!!”靳儿看着荒,那双秋水眸子内,那一汪泛着涟漪的春水,宛若最霸道的春药,让荒的小腹刹那间就升腾起了一团熊熊的怒火。 “今天,你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荒哈哈大笑,扛着靳儿修长丰满的身躯就向着四合院内走去。 身后,大黄狗抬起眼皮,望着荒的背影,露出一丝鄙夷之色,看那龇牙咧嘴的摸样,像是恨不得冲上前去将荒给咬成一堆肉泥。 靳儿的身体当然不可能经得起荒的折腾,当晚,抱着靳儿喷香的身体,荒梅开七八度,直到最后靳儿的身体软的都站不起来了,荒才搂着靳儿沉沉睡去。 新的一天,四合院内,吃过靳儿做的早饭,荒穿上靳儿给他做的新衣服,开始跟靳儿道别。 “等着我啊,要是敢偷偷跑了,看我不打你屁屁!”荒搂着靳儿的身体,依依不舍。 “好了,赶紧走吧,快点回来!”靳儿拿嫩白的手掌拍着荒的后背,安慰道。 “这几天好好养身体,等我回来,咱们试试灵猴抱树这一招!”最后,荒给了靳儿一个长达五分钟的舌吻以后,捏了捏小妮子嫩红的脸蛋,这才转身,跨着大步,走下了白玉台阶。 十年了,整整十年了,荒终于可以酣畅淋漓的战斗了! 他体内的每一滴圣血,都在轰鸣,都在燃烧,焚化出无穷无尽的精华,让荒那双漆黑色的瞳孔里,都充斥着让人心惊的血丝。 昆仑山脚下,转身回望七彩仙霞纷飞的昆仑派,荒眸子中划过一丝冷冽的寒意。 成仙战后,如果昆仑不倒,他荒,将亲手送昆仑去往轮回! 现在的昆仑,早已不是十年前的昆仑! 真正的昆仑,在昆云死亡的那一天,在荒成为帝子的那一天,早已经烟消云散。 “轰隆!” 开区虚门,荒紧握颤抖的双拳,一步跨出,虚门震颤,化为一道白色流光,瞬间汇入了时空通道。 十年,荒终于归来,他不仅是要三千大道的飞仙叶,他更是要战斗,让十年的热血,一朝流尽。 十年时间,经过三千大道不懈的培育,外加飞仙力的滋润,大道之花,终于开始结叶。 大道之花,总共有三千片飞仙叶,每一片叶子,便蕴含了一种大道的气息,是大道的载体,吞下以后,可以让修为暴增。 古老传说,有《黑暗野史》记载,若是一个人,能吞下所有的飞仙叶,三千片,那个人,便会成为大帝,不用证道,却拥有大帝的境界,大帝的战力,包括无穷无尽,近乎于长生的寿元。 从这则传说,也可以看出,飞仙叶的珍贵之处! 而每当飞仙叶成熟之时,整个罪恶大陆,有资格让飞仙叶脱落大道神树的,也只有百晓生一人! 百晓一族,据传在洪荒时期,便已经诞生,专门撰写一个大纪元发生的各种大事,他们没有丝毫的灵力,但是,却有近乎堪比大帝的寿元。 他们拥有最完美的轮回印,上代百晓生死亡之时,可以将轮回印赐予下一代百晓生,每一代百晓生,都有大半个纪元的寿元。 他们也有选择,如果上一代百晓生不想在做这些事了,厌倦了这个世界,他也可以在选择一个传人,将轮回印赠与下一代百晓生,自身轮回而去。 百晓生,几乎是历史变迁的最完美的见证者,他们的身份很特殊,比如问仙争道,只有百晓生才有资格召集天骄开启,寻常人,那怕是至尊,都没那个分量。 而天外飞仙,更是只有百晓生才能让大道神树脱落飞仙叶,这一点,那怕是大帝都做不到,会遭受上苍的反抗! 而且,三千片飞仙叶,在脱落之时,会分散向整个罪恶大陆,并不是只有九州才会收到这种恩惠。 就算是兽族的妖兽,在吞噬了飞仙叶以后,修为也会暴增,这是上天的恩赐,对待每一个生灵都是公平的,只有依靠自己绝强的战力去抢夺,其余的,只能听天由命! 乐土,这是一方漫漫黄沙地,一道虚门的流光从神州穿过,在这方疆域上停靠了下来。 “轰隆隆!” 轰鸣巨响声中,虚门高大的门户大开,一袭黑色长袍的荒从里面走了出来。 此时的他,早已经变幻了摸样,这是一个星眉剑目的男子,长相很是帅气,健硕挺拔的身姿颇为英武。 荒就喜欢干这种扮猪吃老虎的事,尤其是在抢夺飞仙叶的这场盛会中。 “哎!”望着天穹之上,宛若顶入传说中的仙域的大道神树,荒不由之间想起了姬无力与黑皇,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 如果姬无力与黑皇此时身在九州,可能荒根本就不会来参加天外飞仙这场盛会,而是会跟随这两个不靠谱的货色,行着那盗窃的猥琐事。 黑皇与姬无力不在九州的十年,说实话,不仅仅是修士,连凡人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在九州万灵看来,姬无力与黑皇便是九州这口大锅里的搅屎棍,不是什么好东西,趁早死了,也全是替天行道。 走在这方黄沙上,荒一步一步,向着乐土北海外走去,他没有开启虚门,算是对羽化大帝的一种尊敬! 漫漫黄沙,沧桑的大风,偶尔可见的一座石山,也是光秃秃,遍布沙砾,寂如墓碑。 蔚蓝的天空,炽热的温度,滚滚热浪,肉眼可见,在这方浩荡疆域之上崩腾,宛若大浪卷来,千万重。 上古,乐土,之所以被称之为乐土,是这里在没有化为黄沙以前,曾是整个九州,或许是整个罪恶大陆,最好的一块宝地。 这里药材遍地,而且天地灵气十分充沛,很适合修士修行,适合万灵居住。 但是,上古,羽化大帝欲要举族成仙,在这方疆域上,布下震古烁今的杀阵,纠集青龙家族的弟子,想要轰开这方宇宙,去往传说中星空的彼岸,仙域。 但是,羽化大帝失败了,遭到了三千大道的恐怖反噬,威震上古出云古国的青龙家族,死了太多的盖代人杰,至此,青龙家族一蹶不振,而这方宝地,也受到上苍的诅咒,慢慢的化为了一方漫无边际的黄沙地。 当第一次听说羽化大帝这种壮举之时,荒总是在想一个问题。 如果当时,羽化大帝打出飞仙诀,会不会真的得见传说中的仙域,成就古往今来第一个举族成仙的盛事。 “哎,一代妖孽人杰,却也沉眠与星空,可怜,可叹!” 荒叹息,背负敛去神芒的古天戈,一步一步,向着北海外走去。 三天以后,遥远的地方,传来滚滚波涛声,很浩大,荒脸上露出喜色,他知道,北海,到了! 第五百八十章群英荟萃! 距离很遥远的地方,滚滚波涛声,便已经传出荒的耳中,宛若奔雷炸响,又像是金戈铁马踩裂大地,那种声势,很浩大。 当荒翻过一座丘陵之时,远方,一方蔚蓝无尽的大海,赫然呈现在他的眼前。 滚滚汪洋,茫茫一大片,无边无际,没有尽头。 狂涛怒浪,海潮千万重,向着乐土疆域打来。 在北海上空,距离乐土疆域大概有千里之遥的地方,那是一方浩大的仙台。 仙台气势极其恢宏,为四方,四层,层层增递,一层比一层高,站在数千里外,荒开启神眼望去,感觉像是有一头洪荒巨兽匍匐在哪里,每一次呼吸,都会搅动十方风云。 仙台很惨破,上面有着坑坑洼洼的痕迹,甚至还有丝丝缕缕的大道气息弥漫,很不平凡。 这是上古,青龙家族诸多人杰,在羽化大帝的带领下,欲要举族成仙,与三千大道的对抗。 十尊大帝,包括逆行伐道的荒天帝与混沌大帝,伐道,伐的,只是三千大道中的一道。 而羽化大帝与他的族人,对抗的,却是完完整整的三千大道,可见昔年那场战争的可怕,几乎让诸天万界都寂灭了。 《太初史记》中曾记载,这方仙台,在上古之时,是羽化大帝糅杂了诸多神料,至尊宝料,包括一些铸造圣兵的材料铸成,很珍贵,很不凡。 真正的仙台,共有九层,意欲凌驾九天之上,在那场战争中,是羽化大帝对抗三千大道的手段,里面铭刻了羽帝太多的心血结晶。 仙台上,曾有混沌阵纹覆盖,更有羽帝自创的一些惊天杀阵,手段,包括皇道规则的烙印。 为了铸造这方仙台,上古出云古国最鼎盛的青龙家族,可以说是耗尽了所有底蕴,但是最后,还是失败了。 羽化大帝在那场战争中,几乎留下了不可愈合的暗疾,而仙台,也被雷霆淹没,被炸毁了五层。 但是最根基的四层,就连雷劫也毁不了,保留了下来,可见当时处在黄金岁月的羽化大帝的手段,是何等的逆天。 据传完整的九层仙台,曾耸入了域外,日月星辰都在它的旁边环绕,星河碰到它都得倒流。 但是,这一切,随着羽化大帝的沉眠,都消失了! 五层仙台,直接被雷霆击碎,炸开,消失在了星空深处,余下的四层根基,保留了下来,但也是坑坑洼洼,遍布宽大的裂痕,弥漫道则的气息。 此时的仙台上,已经有了很多人! 那里,仙玉石桌横陈,年轻至尊,天骄,很多。 男的皆是星眉剑目,英明神武;女的则是英姿绰约,顾盼生辉,在人群中穿梭,都会留下淡淡的芳香味道。 荒隐藏体内的气息,默默的登临仙台,找了一方白玉石桌坐下,啃着石桌上供奉的瓜果。 荒目测了一下,这方仙台上,最少也得有上千的天骄,九州有头有脸的年轻一辈,差不多都来了。 “那不是九大帝使之一的李浮萍吗?十年了,她的风采依旧,更胜往昔!”在荒身旁的白玉石桌上,四个修士正望着一个方向在观望,嘴中发出由衷的感慨声。 仙台上,其实也是有先后之说的。 在仙台最前沿,那里摆放着十张白玉石桌,上面有很多瓜果,流光溢彩,散发沁人心扉的芬香,是一些异果。 十张颇显大气的白玉石桌,一张,自然是留给百晓生的,其余九张,很明显,是留给这场黄金盛世,九大帝使的! 剩下的,密密麻麻的石桌,很粗糙,上面放的瓜果,也是一些劣质的苹果葡萄香蕉,荒此时啃着的苹果,里面便被一只虫子给啃了,让他颇为不爽。 顺着四个修士的目光望去,最前沿的十仙玉石桌上,已经坐了一个人。 鹅黄色的衣裙,古典的鹅蛋脸,柳叶眉,泛着春水的秋水眸子,挺翘的瑶鼻,薄薄的红唇。 她满头青丝披肩垂落,超然世外的气质,身后背负落日神弓,流淌璀璨神芒,有恐怖的波动弥漫,很神圣。 “十年前,虽然李浮萍与冥皇子一战,李浮萍败了,但是这一战对她的影响好像不大,现在的她,已经是诸侯三重天的帝使,在九大帝使中,修为之高,恐怕连帝子都比不上!”一位大汉这般说道,对李浮萍给予了很高的称赞。 “切!”一旁的荒,啃着苹果,掏着鼻子,颇为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轰隆隆!” 猛然间,天摇地颤,在北海深处,一道健硕的身躯,踩着虚空,就这么向着仙台前行而来。 那人满头浓密的黑发在风中舞动,宛若龙蛇咆哮。 他俊朗的五官,星美剑眉,穿着一袭金色道袍,宛若一轮发光的太阳! 整整十九条皇道龙气,每一头都很真实,宛若真龙一般,环绕在那人身旁,在不断的流动,将他承托的宛若一代不败的君王。 “是玉衡真君!!”仙台上,诸多天骄发出震骇的尖叫声,就连荒都是豁然抬头,望着这个四十多年来未见的老朋友。 十九条皇道龙气,宛若一轮又一轮小太阳,迸射刺眼的光辉,让虚空光晶纷飞,玉衡,背负黄金仙剑,就这么龙行虎步,登临仙台,挑了一张仙玉石桌坐下,闭口不言,也未看在场的任何修士。 他像是一头真龙,盘踞在那里,健硕的身躯闪烁冷冽的金属光芒,宛若用铜水浇铸而成,散发让人窒息的压迫感,让诸雄都变了脸色,就连李浮萍也不例外,看着玉衡真君的眸子,绽放夺目的神彩。 “这才不过五十年,玉衡真君,竟然已经修出了十九条皇道龙气,这是要走上太阳大帝的无敌路吗?”有修士惊骇,望着盘绕在玉衡周身的皇道龙气,感觉到了压抑的窒息。 太阳大帝,被誉为‘百万年来攻击力第一’,他最巅峰的黄金岁月,九十九条皇道龙气绕体,出行之时,诸天万界皆寂,没有什么能承受得了他一击。 他,是上古纪元,包括现在的太初纪元,第一尊真正的剑豪! 剑修大成者与剑豪之间,可谓是天与地的差距,其间有着无法跨越的鸿沟。 而且玉衡真君,自从成为了帝使以后,很少出现在世人眼前,很神秘,也只有三年前他与涅槃岛的禁区之主,君千殇的惊天一战,让他彻底扬名九州。 虽说那场战斗,是个瞎子都看的出来君千殇在放水,但是能跟禁区之主对决,他,除却荒以外,应该是九大帝使之中的第一人了! “轰隆隆!” 突然,乐土疆域深处,一艘古老的神船破空而来,横陈在北海上空。 那是一袭摇曳的身影,胸前的宏伟,堪称波涛汹涌,让诸多修士心中腾起一股欲火。 “这对胸器,起码能玩上五年!”荒一双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死死的盯着来人那一双凶戾的武器。 一袭青色衣衫,脸上带着青色的纱巾,一双完美的秋水眸子,满头墨绿色长发飞扬,她的身材,真的堪称魔鬼,有s形曲线,看上去就不是一般男人可以征服的,也只有像荒这种雄健的男人,才可能将这个女子压在大床上,开启暴虐大战。 “是天玑,竟然是她!!”仙台上,有诸雄惊呼,望着神船上的那个女子,一脸骇然之色。 “没错,是她,看她那双眼睛!”亦有年轻至尊出声,神色凝重,望向了天玑的那双眼睛。 秋水眸子,里面并没有瞳孔,而是弥漫的灰色雾霭,丝丝缕缕,透射出古老的气息,让人震惊,像是从里面看到了纪元在轮回更迭的画面。 天玑来了,她登临仙台,找了一方白玉石桌坐下,与身旁的李浮萍攀谈着什么。 “轰隆!” 远方,一道虚门破空,横陈在北海之上,一个翩翩公子,唇红齿白,满头黑发披肩垂落,很是俊朗,手持白玉神扇,脸上露出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 “是九大帝使之一的白公子!!”仙台上,连荒的双眼都立时瞪了起来,白公子的强大,他是知道的。 当初在天空之城,能在无人区五巨头手中活着逃出天空之城,可以说白公子无论是战力,还是智谋,都是妖孽般的人杰,让荒很是忌惮。 “诸位道兄,一别多年,风采依旧!”白公子登临仙台,跟一些年轻至尊打着招呼。 此人很有心计,短短的几句话,便让他成为了全场的焦点,风采一时无两,甚至连玉衡真君都没有太多人去关注。 “听闻白公子十年前曾闯荡过无人区,能从无人区走一遭,还完好无损的回来,公子可谓当世少有的盖代人杰!”有某些天骄拍着马屁,让白公子脸上的笑越发爽朗,露出满口灿灿白齿。 “屎!”荒剥了一个橘子,吃着酸溜溜的橘子,望着白公子,不屑的挑了挑眉。 “这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难道其余的几人不来了吗?” 有的天骄,望着至今还空空荡荡的几张白玉石桌,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 九大帝使,罪洲无道,仙洲上官俊,还有焚洲狠人,皇太极,白,这五个人,除却惊才绝艳的狠人其外,其余的四个人,在这十年中像是消失了一般,没有一丝一毫的消息传出。 而狠人,此女性格极是高傲,她孜然一身,自成为帝使这数十年,陪伴她的,只有一口寒剑,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也没有任何人见过此女,不知道她的真实容貌,见过的,都死了! “你们说帝子这十年来究竟去了哪里?”数千天骄坐在一起,当然是将目光放在了四尊帝使身上。 这是白公子发起的话题,看向了其余三人,玉衡真君,李浮萍,天玑,同时眸光也扫过了在场的诸多天骄,年轻至尊。 “不知道,九州这般浩大,却没有他的一点消息,像是凭空蒸发了!”有一位年轻至尊摇头,脸上露出些许舒畅之意。 对在场所有的人来说,最好是荒不要来,荒要是来了,九州,谁人可抗衡他? 飞仙叶,在百晓生出手以后,会飘向整个罪恶大陆,能落到九州的,不足千叶,而这里,起码有四五千的天骄,也就是说,五个人里,起码有四个会一无所获,所以,这场盛会,来此的天骄当然是越少越好。 “轰隆!” 突然,一艘神船破空,从虚空中传出,横戈在了北海之上。 “百晓生来了!” 第五百八十一章飞仙叶落! “轰隆!” 那是一艘庞大的神船,从虚空中穿出,停泊在了仙台旁边。 一袭白色锦衣,身后背负岁月笔与《太初史记》的百晓生从神船上走下,跨着大步,来到了四尊帝使旁边,盘膝坐下。 “诸位道友,自问仙争道以后,已有数十年未见,各位风采依旧!”百晓生对着在座的所有天骄皆是轻轻点头。 “百晓先生严重了!!” “数十年不见,百晓先生依旧是风采过人啊!” “哪里哪里,还是百晓先生玉树临风啊!” 各种马屁声音拍在百晓生的屁股上,让他颇为舒爽,看上去还算比较高兴。 九尊帝使,来了四尊,这场盛会,比百晓生预期中的有些惨淡。 难道那些人真的就狂妄到连飞仙叶都不放在眼里?百晓生心中这样想到,貌似有点不爽了。 连至尊都得给自己面子,这群年轻帝使,却一个个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似得,连他都不放在眼里了。 “好了,既然诸位道友都到齐了,我也不废话了!” “在这里,再次说下天外飞仙的规则!”百晓生大手一挥,现场嘈杂的气氛瞬间寂静了下去。 “第一点,天外飞仙的每片仙叶,都会让一位修士增加修为,但是如同天材地宝一般,第一次吞食,可以延寿一百年,但是第二次吞食,身体会产生抗药性,所以,只会延寿八十年,而第三次吞食药灵,或许只能延寿五十年!” “同理的,仙叶也是如此,尽管仙叶是由不同的大道幻化而成,但是吞食过多,也会失去效用,所用我劝各位莫要贪多,若是吞食过量,很有可能出现爆体而亡的现象!”百晓生神色凝重,看上去并不像在诈唬仙台上的诸多天骄。 “百晓先生,难道您的意思是,每尊天骄,或是帝使,只能在天外飞仙中抢夺十枚仙叶吗?”有的年轻天骄,听出了百晓生话里的意思。 “不是!”百晓生摇了摇头,让诸多天骄很想吐血。 百晓生的话,很明确,那就是每个修士,一生之中,最多只能吞食十片仙叶,吞食再多,药效会慢慢减弱,十片以后,可能一点效用都没有,甚至很可能爆体而亡。 原本诸多天骄想的是,百晓生说这些话,会制定一些规则,比如每尊天骄,只能抢夺十天叶子,没想到这厮竟然只是说说而已,让很多人憋着一肚子火,想上去将这个不知道活了多少万年的老怪物爆k一顿。 “天外飞仙,全凭自己的实力,若是有人抢夺了很多飞仙叶,也可以用作交换,换一些天材地宝之类的,我不会介意!”百晓生望着诸多天骄,轻轻点了点头。 仙台上的气氛,快要凝固了。 全凭实力,这是百晓生的话,所以说,这场抢夺仙叶的战斗,肯定会爆发一些摩擦,甚至会血流成河也说不定。 北海狂涛怒浪,拍击在仙台之上,在倒卷万丈高,充斥一股岁月的流逝感。 古老的仙台之上,坑坑洼洼,遍布裂纹,有道则的气息弥漫,很神圣。 数千天骄,密密麻麻,人山人海,此时此刻,全部安静了下去,气氛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安静,只有诸多修士的喘息声盘旋,回荡在仙台上空。 “吾第六代百晓一族当代百晓生宣布,太初纪元,第五次黄金盛世,天外飞仙盛会,开启!” 在低沉的话语中,百晓生解下了背负在身后的岁月古笔,他咬破手指,将一滴猩红色的血珠,滴落在了岁月笔之上。 “轰隆!!” 猛然间,一记轰鸣巨响传出,岁月古笔,荡漾出一圈圈浩大的涟漪,轰隆一声,一道血色仙芒,冲霄而起,穿云破日,宛若星河一般,直接打向了天穹之上的大道神树。 “轰隆隆!” 血色仙芒与大道神树交融,让那里轰鸣,爆射出千万缕飞仙芒,很炽烈,天空之上,宛若升腾起了第二轮大日,灼烧的众人的双眼刺痛,根本睁不开。 等到一切都平静下来,百晓生的身影,早就消失在了仙台之上。 “快看,大道神树动了!!”仙台上,有修士惊呼,望向了天穹之上的大道神树。 “嗡!!” 沉闷的巨响声中,大道神树宛若真龙一般的躯干轻轻一颤,瞬间,一片弥漫着古老气息的飞仙叶,带着一抹刺目的神虹,嗖的一声,向着无人区深处飞驰而去,转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妈的,第一片飞仙叶,竟然跑到无人区深处去了!”有修士破口大骂,脸色不是很好看。 天外飞仙,是大道神树孕育出的道之规则,可以提升修士的修为,但也仅次于至尊级修士以下。 所以,这是九州年轻一辈的战争,而且天外飞仙盛会,有人族至尊插手,提防那些不怀好意的古修士暗中摄取飞仙叶,所以,盛会是绝对安全的。 “嗖!” 第二天叶子,也很璀璨,散发神芒,宛如星瀑一般垂落,很是神圣。 这片叶子,直接冲出了域外,向着更加遥远的方向飞驰而去。 “妈的,这种高度,这是要飞到通天河那边的兽族去吗?”有修士脸色很不好看,因为,三千大道,也分强弱,所以大道神树首先脱落的仙叶,基本上都是那些至强的大道,很珍惜。 “嗖!” 大道神树再次轻轻一震,第三片叶子,是火红色的,宛若神料血凰赤金一般,散发无与伦比的光芒,宛若神凰在展翅,搏击长空,赤霞艳艳,如金如血。 “轰隆!!”“轰隆!!” 第三片神叶,明显孕育着火道规则,这是三千大道中攻击力最强的大道之一,众修士眼神皆是火热,而这片叶子,终于掉落在了九州大陆。 而且,仙台在散发古老的道则,让这片叶子,像是有什么指引一般,向着乐土北海的仙台方位飞驰而来。 荒心中了然,因为仙台,在上古那场大战中,曾遭受过三千大道的轰击,有了大道的气息,那枚叶子感应到了,有了亲近之意,所以向着这里飞驰而来。 一瞬间,太多的神虹密密麻麻,冲天而起,宛若七色的星海向着高空俯冲而去,狂霸的灵力波动宛若瀚海起伏,让人窒息。 “善了个哉的,真是疯了!”这种数千天骄腾空的狂烈波动,让荒都感觉到了窒息,他很聪明,没有动身,任凭这些天骄,年轻至尊们先去厮杀。 打着同样想法的,还有端坐在白玉石桌上的四大帝使! “轰隆!” 数千人升空,太多的人在争斗,在杀伐,很快的,天空中便有尸体爆开,血与骨激射,溅射一虚空。 “我拿到了!!”那是一尊五重岳巅峰的天骄,是一个男子,他第一个抓到了仙叶,脸上露出兴奋之色。 “仙叶是我的!”很快的,一尊大汉,龙行虎步,从下方冲来,一拳轰出,混沌气弥漫,直接便将那个男子打爆,鲜血淋漓,很是恐怖。 大汉,乃是一尊诸侯一重天的天骄,很恐怖,赤红色的仙叶落在了大汉手中,瞬间,只要是五重岳以下的天骄,全都止步,不在上前。 “小小萤火,也配拥有仙叶!” 这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年轻至尊,他登天路而上,快速与大汉战在了一起。 那里,灵力光芒涌动,神化爆闪,宛若在开天辟地一般。 那怕大汉是一尊诸侯,但是,他不是年轻至尊,只是一位天骄级别的人物,没在年轻至尊手上走过几个回合,便被打爆,魁梧的身躯化为血雨,淅淅沥沥的洒落。 最后,再也没人出手,这片代表了火道规则的仙叶,落在了那位年轻至尊手中。 “嗖!” 天穹上,这次再次落下了一枚叶子,被仙台接引,向着北海方向飞驰而来。 这竟是一枚蓝色的叶子,上面有着温和的道则,宛若清水一般,让人如沐春风。 “是蕴含着水道规则的叶子!”有年轻天骄惊呼,目光放在了闭眼打坐的玉衡真君身上。 谁都知道,水道,是白虎家族的镇派宝术,九州若说水道之术,白虎家族的人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但是,玉衡真君眼皮一抬,望着水道仙叶,貌似没有准备动手的意思。 “轰隆!”“轰隆!” 玉衡真君这个表情,表明了他对这枚仙叶没有兴趣,再次让诸多天骄冲起,而刚才多的那枚火道规则仙叶的年轻至尊,没有动身,算是一种说法,表明自己将不会抢夺下面几枚仙叶。 毕竟来到这里的天骄太多了,年轻至尊也不在少数,他不好太过张狂。 “轰隆!” 这一次,抢夺水道规则仙叶的人,很多,因为水道之术,虽说是白虎家族的镇派宝术,但依旧有很多人修习,只不过各种水道神通的威力没有白虎家族施展出来的大而已。 “轰隆!” 这一次,接连死了数尊年轻天骄以后,两位年轻至尊开始对决。 这是仙洲本土的年轻至尊,开启了血腥大战,让天宇连连摇颤,而且两人恐怖的血气引起了北海的暴动,狂涛怒浪,让高达数万丈的巨浪击天,乌云滚滚,宛若来到了末日。 最后,两人同时负伤,新的年轻至尊加入战斗,两人退去,将那枚水道规则的仙叶,让给了鬼洲的一位年轻至尊。 “嗖!” 很快的,这已经是第五枚飞仙叶了,这次,是一片黄色的叶子,上面缠绕着土道气息的规则。 这片叶子,划过一道绚丽的神芒,冲出了域外,向着兽族的疆域飞驰而去。 众人叹息,又是一枚五行的规则仙叶,太珍贵了,就这么有两枚跑到了兽族疆域,一枚跑去了无人区深处。 五行规则的飞仙叶,此时已经全部从大道神树上脱离,这五片飞仙叶,可以说是大道中最珍贵,最稀有的,但是,却被别人拿去了。 “轰隆!” 这一次,大道神树摇颤,垂落亿万缕飞仙芒,宛若星瀑一般。 “嗖!”“嗖!”“嗖!” 整整十枚飞仙叶,五片激射域外,往兽族的疆域飞驰而去,而两枚激射进了无人区深处,剩下的三枚,往北海上坠落而来。 “轰隆!” 大战,轰然爆发! 第五百八十二章征战! 三片飞仙叶,很迷茫,很璀璨,垂落丝丝缕缕的晶莹雾霭,宛若星瀑一般,至神至圣。 “轰隆!”“轰隆!” 这一瞬间,仙台上,太多的年轻天骄都趋势神虹,冲天而起,要夺得三片飞仙叶。 太多了,人山人海的修士,宛若七彩星河一般,在震荡天地的波动中,冲上了天穹。 “我拿到了!”一尊五重岳的天骄惊呼,拿到了一片飞仙叶。 “轰隆!” 可惜,一道神芒冲霄而起,照亮了天穹,那是一位诸侯一重天的天骄,直接将此人轰爆,飞仙叶易主。 “轰隆隆!” 大战开始了,太多的人在彼此杀伐,那里灵力光波狂涌,各色神芒吞吐,宛若在开天辟地。 “铮!!” 这一刻,仙台上,玉衡真君终于亮剑。 一道黄金色的剑芒,从仙台上冲起,宛若一头黄金真龙,横戈也不知道多少里,径直向着长空中斩去。 剑鸣轰天,炽烈的神芒洞穿天上地下,吞吐混沌剑气,宛若要毁灭新秩序,重造一方新世界。 “嘭!”“嘭!”“嘭!” 天穹上,这一刻,也不知道多少修士的躯体炸开,在这种盛烈的剑意下,根本抵抗不住。 血与骨溅射,铺筑在长空之上,血雨淅淅沥沥,洒落在波涛滚滚的北海中,平添一份凄凉与哀愁。 “轰隆!” 玉衡真君动了,他龙行虎步,狭长的剑眸透射丝丝缕缕的寒光,宛若天剑一般犀利,让人根本不敢与之对视。 他登临穹顶,大手一挥,三片飞仙叶到手,诸雄神色震惊,却无一人敢上前与之搏斗。 要知道,玉衡真君,可是剑修大成者,三年前曾与禁区之主君千殇一战,他的战力,有目共睹,可以说是九州年轻一代第一攻击力。 “善了个哉的,这么下去,指不定得等到什么时候!?”荒啃着苹果,摸着下巴,他知道,在这里,绝对不能成为出头鸟,那样会被诸多修士群起而攻之。 眼神一亮,荒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双手悄悄结印,一道淡淡的黑色阴阳二气,从他的体内激射而出,潜入了狂涛怒浪的北海深处。 当初,晓组织在进击玄武家族之时,荒曾经在白玉仙塔的第九层,得到了玄武家族的镇派至宝,盗版的十方俱灭与聚宝盆。 聚宝盆,据传乃是叶无双亲手炼制而成,可以拢聚天下间所有天材地宝,荒这时候想试一试传说中聚宝盆的威力。 此时,阴阳无道分身,正手持金光灿灿的聚宝盆,向着北海深处奔驰而去。 而在仙台上,荒本体正品尝着山珍海味,一双狭长的眸子微眯,望着仙台上抢夺飞仙叶,不亦乐乎,大战连天的诸多修士。 “轰隆!” 这一次,大道神树巨颤,那里,天穹崩裂,也不知道长达多少里,吞吐混沌气,让整方天地都在摇颤,像是要崩灭了。 “哗啦啦!” 大道神树摇颤,这一次,整整数百片飞仙叶在穹顶乱舞,宛若真实的天外飞仙,霞光溢彩,芬芳异常,沁人心扉,连荒的眸子刹那间都立起来了。 “轰隆!” 这一次,仙台上,再也没有一人端坐,就连荒都冲上了天穹,展开了抢夺。 “轰隆!” 大战滔天,让北海狂怒,波涛滚滚,灵力大浪澎湃,像是火山在喷发。 “唰!” 大袖一挥,十八片飞仙叶直接被荒摄在手中,刹那间,荒感觉自己像是一只小白兔,被一群饿狼盯上了。 “小子,把飞仙叶留下!”这是一尊诸侯二重天的天骄,有绝对自负的资本,他扛着一口大刀,一刀便向着荒劈来。 刀气飞扬,空间被割裂,虚空爆碎,光晶飞舞,这一刀,很恐怖,几乎不亚于任何年轻至尊的全力一击。 “铮!!” 然而,荒,就是那么随便的伸出两根手指,将势在必得的大刀,夹在了指缝中,让金属颤音轰鸣,震爆了虚空。 “小小沙砾!”荒冷笑,一拳轰出,让那方虚空直接爆开,大汉魁梧的身躯,也伴随着虚空炸裂,血与骨溅射在荒身上,让他的发丝都在滴着血,看起来很凶残。 “这人是谁?好强大!!” “难道是帝子?不像!!” 太多准备上来抢劫荒的人吓了一大跳,赶忙后退,不愿触碰荒的锋芒。 “哼,一群臭番茄,烂番薯!”荒不屑的挑了挑眉,当下便准备降落到仙台之上。 “嗖!!” 猛然间,异变突起,那是一道惊天箭羽,宛若山岳般粗壮,有二色,像是神凰展翅,搏击高空的赤金色,如金如血,赤霞艳艳;似是金属燃烧般的青金色,透射冷冽的金属光泽。 这是一根箭羽,宛若从开天辟地之处射来,惊天动地,让日月都失去了颜色,让长空都崩裂,让天宇都撕开。 根本没有什么可以阻挡这一箭,它摧枯拉朽,一路横推而过,所过之处,漫天秩序神链的光雨纷飞,宛若烟花在盛开。 “妈了个巴子的!” 荒大怒,回身望去,仙台上,一袭鹅黄色衣衫飘飘的李浮萍拉弓如满月,正在遥望着他。 “找死!” 荒大怒,但是这次来这里,他完全是为了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所以也不好暴露身份。 当下,他一拳挥出,很古朴,很大气,宛若一颗大星,一拳砸在了箭羽之上。 “轰隆!” 惊天箭羽炸开,让天穹都失去了颜色,各色神芒吞吐,宛若一朵炽烈的烟花绽放,又像是星辰炸开的奇景,席卷了长空。 一箭,让诸雄都变了颜色,都在猜测,荒究竟是何人,竟然能这般轻而易举的便轰爆九大帝使之一,李浮萍用落日神弓射出的惊天箭羽。 一箭,场面恢复了平静,荒也没有再次进击,他来这里的目的,便是要夺取所有人的飞仙叶,当然不能让自己成为出头鸟。 握着手中的十八片飞仙叶,荒感受到了道则的气息在弥漫,很古老,很沧桑。 一百多片飞仙叶,荒夺得最多,整整十八片,他降临仙台,开始闭目打坐,看哪个样子,应该是表明自己下一次不会争抢了,这让诸雄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轰隆!” 天穹之上,大道神树再次摇颤,让那里的虚空全部炸开,虚空光晶宛若星瀑一般向下垂落,混沌气汹涌,茫茫一大片,太过于绚烂。 “妈的,完了!!” 仙台上,有天骄惨叫,果然,伴随着大道之数的摇颤,一千多枚飞仙叶,宛若天女散开一般,汇成一方星海,直接冲出了域外,向着兽族的疆域飞驰而去。 “不!!” 仙台上,诸多天骄惨呼,这真的可以说是大灾难了,将近一半的飞仙叶,竟然全都跑到兽族那边的疆域去了,留给九州天骄的飞仙叶,不多了。 太多的人都红了眼睛,五官狰狞,杀气腾腾,准备开始拼命了! “轰隆!” 大道神树再次摇颤,让鸿蒙气都出来了,那方天穹,整个成为了黑洞,吞吐混沌气,迷茫鸿蒙,宛若一方未被开垦的古老世界。 “哗啦啦!” 片片晶莹璀璨的飞仙叶,被大道神树摇颤,宛若一挂绚丽的星河,向着无人区深处飞驰而去。 “不!” 仙台上,诸雄的咆哮声震动了天上地下,这,就是大道神树自己的选择。 又是五百多片飞仙叶,飞驰无人区深处,现在,大道神树上的叶子,已然不足千叶! “轰隆隆!” 大道神树,开始最后一次摇颤,那里混沌气吞吐,各色神芒闪烁,宛若在开天辟地,且有鸿蒙气缭绕,朦朦胧胧间,像是有诸多神祗的巨大虚影浮现。 有大帝的幻象在缭绕,很多尊,更有洪荒重造的场景,星瀑千万道,很古老,宛若一方神圣的世界。 “哗啦啦!” 最后一次,大道神树剧烈摇颤,让那里彻底成为了混沌地,余下的九百多枚飞仙叶,宛若星河一般,向着仙台上垂落而来。 “轰隆隆!” 仙台在摇颤,灵力光波炸开,宛若汪洋,瀚海起伏,太多的天骄,全部起身,体内灵力狂涌,便要准备向着长空飞驰而去。 “就是现在!!” 一直在闭目打坐的荒,猛然间睁开了双眼,他一拍额头,一个古老的十字形法器浮现在他掌中,淌着鸿蒙死气,很古朴,很大气,正是玄武家族昔日的震族至宝,盗版的十方俱灭。 “轰隆!” 大手一样,十方俱灭冲天而起,嗡的一声,十方俱灭巨大的器身震颤,垂落下千万道鸿蒙雾霭,将整方仙台全部包裹。 “诸位道友,在下先走一步!!” 爽朗的大笑声中,荒独自一人,趋势神虹,向着北海深处飞驰而去。 “不好!!” 仙台上,太多的天骄在惊呼,因为他们体内灵力被十方俱灭镇封,不能御空飞行了。 而且,北海深处,正有一股恐怖的吸扯力传来,让他们的身形不稳,险先要栽倒在地。 “是十方俱灭!!”有修士震惊,望着仙台上方的十字形巨大法器不敢置信。 “轰隆!” 就在这时,北海深处,一道巨大的黄金芒冲霄而去,让整方天地都失去了颜色。 第五百八十三章逃亡! “轰隆!!” 那是聚宝盆的光芒,亿万缕垂落,冲霄而起,让日月星辰都失去了颜色。 千万道黄金芒垂落,宛若星瀑一般,恢宏而浩大,让北海深处宛若升腾起了一轮金灿灿的小太阳。 “嗡!!” 聚宝盆巨大的虚影在鸣颤,发出金属颤音,让天空中垂落的九百多片飞仙叶改变了轨迹,像是星河一般,全部向着聚宝盆那里汇聚而去。 “不!!” “这是哪个天杀的!!” 宏大的仙台上,诸雄的怒吼声震动了天上地下,让北海狂涛怒浪,瀚海起伏,宛若来到了传说中的末日。 “不好,我的飞仙叶!!” “嗖!”“嗖!” 仙台上,猝不及防的诸雄,怀中的飞仙叶,甚至还有药灵,药王诸多天材地宝,脱离他们的储物袋,向着北海深处飞驰而去,只有一些诸侯,将飞仙叶放到了体内世界,才避免遭劫。 “是那个人!!” 有年轻至尊嘶吼,看到了荒猥琐狂奔的背影。 “杀了他!!” 太多的天骄怒吼,五官狰狞扭曲,望着荒逃跑的背影,眸子中迸射犀利的寒芒。 可惜,十方俱灭定住了这方天地,镇封了他们体内的灵力,现在,别说阻隔荒,他们就连御空飞行都难。 “铮!” 在这种要命的时刻,玉衡真君出手了。 他一把抽出后背的黄金仙剑,轻轻一划,瞬间,一道横戈几万里的剑芒,洞天彻底,宛若一头真龙,更像是一挂黄金星河,径直向着天空中的十方俱灭斩去。 天地间,剑鸣声震裂虚空,犀利锋芒极其可怕,几乎摧枯拉朽,可以毁灭一切。 “轰隆!” 李浮萍同样拉开了落日弓,一道二色箭羽,宛若山岳,射爆了虚空,让秩序神链的光雨纷飞,像是一族盛世烟花璀璨。 两尊帝使出手了,其它人也不在藏私,皆是打出惊天动地的神通,让仙台上神化激射,混沌气弥漫,很浓郁,宛若在重造洪荒。 “嘭!!” 黄金剑气,落日箭羽,还有诸雄打出的神芒,瞬间淹没了十方俱灭,让巨大的十字形法器炸开,灰色雾霭喷涌,宛若火山喷发。 “杀了他!” “不能让他跑了!” 仙台上,不说诸雄,就连四大帝使,望着荒早已跑的没影的方向,也是狭长的眸子透射寒芒,丝丝缕缕,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这般盛大的盛会,没想到有人竟然这么龌龊,用聚宝盆将所有的飞仙叶都收走了,这几乎可以说是赤裸裸的打他们四人的脸。 “轰隆!”“轰隆!” 白公子,天玑,李浮萍,玉衡真君,全部冲天而起,没入云霄,跟随大部队,向着荒逃跑的方向奔驰而去。 此时此刻的荒,激动的搓着牙花子,嘴角都快裂到耳根子了。 那可是飞仙叶啊,承载着三千大道,若是全部吞食,指不定等蹦跶到什么程度。 荒很振奋,就算自己只能吞噬十片飞仙叶,但是将近一千片飞仙叶,那可是巨大的财富,几乎抵得上一个超级道统了。 “轰隆!” 此刻的荒,开启神虹,全力飞奔,北海上,汪洋都被神虹飞驰而过的劲风割裂,在喷涌,在翻滚,很恐怖。 “路老魔!!” 猛然间,狂奔中的荒,仰天发出一记竭斯底里的狂吼,让北海瞬间炸开,波浪滔天,滚滚千万重,遮天蔽日,让整方天穹都阴暗了下去。 与此同时,据此地万里之遥的一方无人岛上,路老魔一棒子将得瑟的无道分身敲爆头。 “妈妈咪的,终于让我报仇雪恨了!”看着无道分身消逝,化为一道阴阳二气泯灭,路老魔搓着后槽牙,笑的那叫一个花儿般灿烂。 自从被荒打劫了两次以后,这十几年的时间,路老魔没有去敲闷棍,他每天每夜,每时每秒,都守在昆仑山角,为的,就是等待荒的出现。 十年了,整整十年了,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前几日,路老魔终于感受到了荒的气息。 他开始隐匿气息,一路跟随荒来到了这里,有了前车之鉴,包括荒与冥皇子大战中使用出了阴阳无道分身,所以路老魔对荒在了解不过。 他明白,荒不是那种费力不讨好的人,能用阴谋诡计,他是绝对不愿意打打杀杀的。 所以,当荒施展无道分身之时,潜藏在人群中的路老魔,早已悄无声息的离去。 为的,就是这一刻! “哈哈哈,帝子啊帝子,你说你十年不出,一出现就给我送宝贝,我路老魔真是感谢你八辈祖宗!!” 抱着金灿灿的聚宝盆,路老魔扛着一把黄金狼牙棒,仰天狂笑,那笑声,别提有多么酣畅淋漓了。 “趁现在赶紧跑路,要是让那厮知道是我做的,指不定得把我折磨成什么样子!”想起荒暴怒的样子,路老魔便冷冷的打了两个寒颤,随即抱起聚宝盆,敛去身形,化为一道淡淡的轻烟,向着神州大陆飞奔而去。 “轰隆!” 一道黄金剑芒,从身后斩击而来,让荒头皮发麻,脊梁骨望外嗖嗖的冒着寒气。 “铮!” 荒脚踩柳絮随风身法,直接横移几万丈,让那道黄金剑芒落入北海中,刹那间,波涛滚滚,冲天而起,巨浪滔天,让整方北海都在暴动。 “铮!” 二色箭羽,宛若山岳,神凰在展翅的赤金色,如金如血,赤霞艳艳,那是青色的金属在燃烧,震腾恐怖的气息,压的虚空都在寸寸崩开。 “六道!!” 猛然转身,荒一拳轰出,六方古老的宇宙吞吐混沌气,环绕在他的霸拳周围,黄金血气冲霄崩云,荒一拳砸出,直接将落日箭羽轰爆在了长空。 璀璨的盛世烟花在绽放,奇景纷呈,照亮了整方北海。 这一耽搁,后面九州诸雄全都冲了上来,人山人海,个个都是怒视着荒,让他雄健的身躯狠狠的打了两个寒颤。 “黄金血气,六道轮回拳,果然没错,是帝子!!”有人震惊,通过荒古圣血与六道轮回拳推测出了荒的真实身份。 “各位道友,且听在下一言,我不是你们要找的那个人,让你们这么大动干戈,实在是不好意思!”荒弯腰九十度,对着目前九州年轻一辈所有天骄们鞠躬道歉。 “你别装了,大尾巴狼,九州谁有黄金圣血,谁能使出六道轮回拳!”有人开口,颇为鄙视荒的作风。 “没想到啊,堂堂的帝子,我九州黄金盛世的领军人物,竟然会干这种猥琐的事,真是寒了我一颗热气腾腾的心!” “十年前,你和天下无双冥皇子大战的豪情壮志去哪里了?竟然会使这般下三滥的手段!” “哼,我说帝子大人,一千余片飞仙叶,你也不怕撑死你吗?” 一尊又一尊天骄,脸上带着怒火,带着嘲讽,一句又一句的数落着荒,让荒这个习惯了敲闷棍,捡便宜的王八蛋竟然难得的脸红了一下,当然,也只是一下。 “诸位道友,我想你们真的认错人了,我叫上官俊,是仙洲九大帝使一,想必大家也认识我吧!”荒满脸笑意盈盈的向着众天骄赔罪。 一位天骄,那怕是十位,一百位,荒都不会放在眼里,但是面前的,可是数千尊天骄,就是诸侯九重天的霸者来了都得退避三舍,荒这是进了狼窝了。 想到这里,荒便恨得直咬后槽牙,若不是路老魔那个王八蛋,他早就拿着聚宝盆开启虚空开溜了,那会像现在这样,被这么多天骄围堵在这里。 “小人!!” “无耻之徒!!” “下流,不配当我九州帝子!!” 诸雄情绪激动,望着荒,破口大骂,若不是顾忌他的战力,早就有人一哄而上了。 “哎!”望着荒皮厚的无耻摸样,李浮萍白皙的脸蛋上露出一丝无可奈何的笑。 她原本猜测那个人很可能便是荒,所以在抢夺飞仙叶的途中,射出落日箭羽,用来确定,但是荒当时想着隐匿身形,没有暴露荒古圣体,她便也没有往下想。 但是现在,看着荒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她全是彻底服了,扶着莹白的额头,轻摇臻首,貌似无可奈何。 “白,又是你!?”白公子手持白玉神扇,白皙的脸上,透着森森寒的杀机,简直快要让北海的汪洋都结冰了。 在天空之城,他便被荒给将了一军,致使十年来苦心钻研天空之城,到后来,连根毛都没有摸着。 今时今日,这厮竟然又一次不要脸的将一千余片飞仙叶全部拿走了,这让白公子气得几乎想吐血了。 而青龙家族的天玑,和荒曾经共同进入过天帝冢,她一双秋水眸子中也是露出震惊之色。 这还是那个在问仙争道上,意气风发,敢对决天下第一杀诀的那个少年吗? 十年前,荒与冥皇子的一战,天玑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曾听一些同龄的天骄讲述过,将荒推崇的是如何如何的豪情万丈,是帝子级的人物,走上了少年时期大帝的无敌路。 但是今天,为了飞仙叶,这个男人,竟然这么猥琐的将所有人的飞仙叶都收入囊中,这可真的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了,气得太多的天骄都想吐血。 “四十年不见,你还是如此下作!!” 这是玉衡真君,背负黄金仙剑,一双剑眸望着荒,很平淡,充斥滔天战意,让荒脊梁骨望外嗖嗖的冒着寒气。 “哎呀,这位英姿勃发的小朋友是谁啊?我可不认识你,你别随便骂人!”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我要去回家陪娘子了!” 荒打着哈哈,转身跨着大步便向着神州的方向大踏步而去。 “轰隆!” 黄金剑芒洞天彻底,玉衡真君果然出手了! 第五百八十四章反败为胜! “铮!” 一道黄金剑芒,横戈几万里,宛若一挂星河,垂落黄金雾霭,就这么向着荒斩去。 黄金剑气所过之处,虚空寸寸崩裂,秩序光雨纷飞,虚空光晶伴随,摧枯拉朽,像是可以毁灭一方星海。 “吼!” 荒仰天长啸,满头浓密黑发在风中乱舞,宛若龙蛇咆哮。 他狭长的眸子微眯,透射犀利的寒芒,宛若两口天刀,割裂人肌体生疼。 “六道!” 六道轮回拳打出,苍茫拳意惊天动地,六道古宇宙伴随着荒的霸拳,被挥出,一拳,狠狠的砸在了黄金剑气上。 “铮!!” 刺耳的金铁鸣颤声中,黄金剑气咣当一声,轰然炸开,千万缕剑气飞射,宛若盛世烟花绽放,辉煌而璀璨,洞穿天上地下,无所不破。 “杀!” 另外一个方向,白公子也出手了,他手中白玉神扇向下一划,轰隆一声,一道白芒,发出永恒的光辉,让整方北海都亮了,宛若一轮大日横陈天穹,爆射千万缕飞仙芒,炽烈而夺目。 “诸位道友,不用相送,在下先走一步!”荒哈哈大笑,脚踩柳絮随风身法,直接穿入时空间,避过了白公子这惊天一击。 “轰隆!” 白色星河落入北海,瞬间让那里狂涛怒浪,瀚海起伏,巨浪击天,高达十几万丈,直接耸入了域外,将不少大星都击毁了。 “哪里走?”白公子发出道喝,巨音裂长空,他手持白玉神扇,追着荒而去。 “杀了帝子!” “杀了荒,他不配当我九州帝子!” 太多的诸雄火气十分大,认为被荒给戏耍了,这个仇,非报不可,那怕不要飞仙叶,也要将荒这个九州的搅屎棍诛杀。 “轰隆隆!” 就连玉衡真君也动身了,跟随着大部队,再次追击荒离去。 原地,只留下了李浮萍与天玑两女! “怎么?不去追吗?”天玑轻纱遮面,一袭长裙飘飘,将她完美的身躯勾勒而出,堪称一个妖精式的人物。 “他所惧怕的,只是皇道龙气与上苍之眼!”李浮萍望着荒远去的背影,红润的嘴角勾勒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玉衡没有使出全力,白公子迫切的要得到飞仙叶,而他,,,不怕我!”李浮萍苦涩一笑。 “你呢?你为什么不追?”李浮萍转身看着天玑。 “他这种人,追上了又能怎么样?”天玑也是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最后,两女离去,她们已经得到了十几片飞仙叶,足够她们使用了,所以都决定,不在趟这趟浑水。 “轰隆!”“轰隆!”“轰隆!” 荒身后,一道又一道惊鸿,擦着他的身体打过,落在北海中,让整方汪洋都在暴动,卷起万丈巨浪,惊涛拍岸,气势很是恐怖。 “妈了个巴子的,路老魔,让我遇到你,你绝对死定了!”荒感觉自己的胸口很闷,几乎有种想要吐血的冲动。 自己布下了这么大的后手,甚至不惜将十方俱灭都毁掉,结果到头来却是成全了被自己敲了两次闷棍的手下败将,路老魔,这让荒胸口憋着一股气,真的很想一头撞死在这漫漫的北海之上。 “铮!” 这是一道真正的皇道龙气,璀璨的黄金剑芒,宛若开天辟地之处最绚丽的神芒,上面缠绕着一头黄金龙,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很宏大,向着荒当头斩去。 “妈的,没完没了!”荒狠狠的咬着后槽牙,转身,一拳轰出。 黄金血气崩云冲霄,让整方北海都在动荡。 “轰隆!” 一声巨响,皇道龙气与黄金圣血碰撞,让那方天穹咔嚓一声,直接裂开了,苍茫的混沌气吞吐,宛若星瀑一般坠落,阻隔了一方天地。 “扑哧!” 荒张开口,就喷出一大口黄金灿灿的圣血,借着这股反震之力,他脚踩柳絮身法,直接穿入时空间,向着神州大陆快速飞驰而去。 “小子,站住,将飞仙叶给我们吐出来!” “可恶的帝子,杀了他,这个九州的搅屎棍!” 在荒身后,数千多尊天骄,年轻至尊,在玉衡真君与白公子的带领下,宛若一道七色的星河,向着荒亡命追击而去。 终于,不知道跑了多少万里,绕了一个大圈,荒终于看到了神州疆域。 苍茫的河山,辽阔的青天,荒一冲而过,直接奔赴神州疆域。 “铮!” 黄金剑芒冲霄,带着恐怖的压抑气息,在荒身后横扫而过。 刹那间,巍峨的山脉崩开,巨木炸为齑粉,碎石簌簌滚落,烟尘漫天,宛若来到了传说中的末日。 “扑哧!” 荒猝不及防,直接被黄金剑气拦腰斩断。 但是,诡异的是,荒的身体,虽然炸裂,但是没有血肉,只是化作一道淡淡的烟雾消散在了空气中。 “阴阳无道古天功!!”玉衡真君狭长的眸子吞吐森冷的寒芒。 “白!!”白公子嘶吼,巨音震裂长空,让秩序神链爆开,化为大片大片的光雨洒落。 他又一次被荒给戏耍了,此时此刻的白公子,气得真想喷出一口血。 “可恶的帝子!” “小人,无耻,下流啊!!” 这一日,荒的恶名,算是在九州彻底传开了;他被诸多天骄形容为搅屎棍,卑鄙,小人,烂泥扶不上墙,扮猪吃老虎,不要脸。 荒当然不会在意这些无所谓的恶名,他在意的,是路老魔的命。 妈了个巴子的,想自己堂堂盗王之王的好基友,多次敲闷棍都满载而归,还拿着九天仙剑将神州庙欲庵那么大的道统都搥出一个洞,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 自己辛辛苦苦,策划了一系列事,为此不惜得罪九州天骄,到头来竟然便宜了路跑跑,这件事,荒每每想起,都有一种想要把路老魔给掐死的冲动。 其实在北海,在察觉到路老魔刚刚把无道分身给敲爆头的时候,荒便早已经使出了阴阳无道之术,为的,就是拖住玉衡真君与白公子一行人。 而此时此刻,荒的本体,正在神州神城里的一家客栈内。 路老魔绝对想不到,自己会在聚宝盆上打上两份神识烙印。 路老魔很聪明,知道拿到聚宝盆先抹去上面荒的神识烙印,这样一来,荒便不会感知到聚宝盆的所在,而他路老魔,也可以悠哉悠哉,大摇大摆的横行九州无忌了。 但是,他还是小看了荒! 荒是谁?盗王之王姬无力可是他的好基友,而且他本身也是敲闷棍的行家,自然不会对聚宝盆这宗神物如此不放在心上。 按照荒的感应,此时的路老魔,应该是在神城丽春院内快活。 荒没有急着去找路老魔,毕竟这是神城,修士众多,而且玉衡真君与白公子也在神州疆域,他已经得罪了全九州天骄,必须要找一个无人的地方,将路老魔悄悄的解决! 这一等,就是五日时间! 五天时间内,荒的神识,从未离开路老魔,这让他感到惊疑,因为路老魔的身体,那真的是杠杠硬,一日御女千百,堪称金枪不倒的典范。 “莫非这厮也是百草坊的长老,有什么强身健骨的精药!” 新的一日,荒依旧是坐在客栈内,老神在在的啃着鸡屁股,喝着女儿红,好不快活。 “出来了!” 突然,荒心神一震,距离客栈不远的一条街道,路老魔扛着黄金狼牙棒,一抖一抖的就向着神州城外走去。 这俗话说得好,人逢喜事精神爽,路老魔就是这样的典型。 他敲了大半辈子的闷棍,没想到累积的天材地宝,到最后全都便宜了荒那伙王八蛋。 甚至就连他的裤衩都差点被拔走,这是路老魔心头永远的恨。 但是现在,这一切都过去了,他的体内世界,可是放着一千余片的飞仙叶,足够他逍遥快活下半辈子了。 其实得到飞仙叶还是其次,最关键的便是敲了荒的闷棍,让他竹篮打水一场空,想到这里,路老魔便心情舒畅,仰天哈哈大笑,走路的姿势,宛若战胜的公鸡一般,雄赳赳,气昂昂。 “当下最重要的是,先炼化十片飞仙叶,让我冲击诸侯九重天!”路老魔呢喃,打定了注意,当下趋势神虹,向着神州后山飞去。 “谁能想到,我路老魔会将庙欲庵的旧址,作为我闭关的地方,老子太jb聪明了!”看着神州后山倒塌的残垣断壁,路老魔真想亲一口自己,为自己的聪明才智喝彩。 神州后山,悬崖峭壁,古藤苍劲,宛若真龙盘踞,从悬崖上垂落。 神州庙欲庵,历经数十万年而不倒的超级大派,在庙欲庵主喋血星空以后,短短的十几年时间,早已是消失在滚滚的历史洪流中。 找了一处山崖,路老魔便撅着屁股,扛着黄金狼牙棒一桶乱搥。 半个时辰以后,一个隐秘的山洞做好了。 “一年,只要一年,我出世以后,便是诸侯九重天的霸者!” “哇哈哈,哇哈哈,老子真是太聪明了!” 路老魔哈哈大笑,当下钻进山洞中,将山洞外打上隐匿阵纹,一阵如水般的波动中,这里的一切,都迷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寻常人很难发现。 “呸!” 往干裂的手掌中吐了两口唾沫,路老魔打开体内世界,将金灿灿的聚宝盆抱了出来。 “妈妈咪呀,发财了,发大财了!” 看着聚宝盆内如汪洋一般的飞仙叶,路老魔放声惨笑,露出满口雪白的大门牙。 “路跑跑,你玩了!” 在路老魔抱着聚宝盆发疯的时候,陡峭的悬崖外,荒咬着后槽牙,恶狠狠的盯着眼前迷蒙的雾气。 第五百八十五章归心似箭! 此时此刻,路老魔正搓着牙花子,望着手中金灿灿的聚宝盆傻笑,而荒呢,则埋伏在山洞外面,作为盗王之王的好基友,路老魔设下的那些蹩脚的阵纹,当然瞒不住他。 但是,路老魔这个人很可怕,脚底抹油的功夫,那是绝对不亚于姬无力的,为了保险起见,荒还是选择了守株待兔。 “路老魔,你完了,我以我弟子的名义发誓,你绝对完蛋了!”透过聚宝盆上的神识,荒已经感觉到了路老魔可恶的嘴脸,他狠狠的咬着后槽牙,他发誓,等逮住路老魔,他一定要用这世间最残酷的刑罚去折磨这厮。 荒要让路老魔深深刻刻的记住,敢敲自己闷棍是什么下场。 “一片飞仙叶,应该最少也能让我冲上两重天,十枚,就算是功效弱,运气太差,达不到诸侯九重天,也应该在八重天上下!” “哈哈哈,荒,你这小犊子给我等着,看路爷爷出去不爆了你的向日葵!”路老魔哈哈大小,当下从聚宝盆内拿出十片飞仙叶,一股脑的放在嘴里,嘎嘣嘎嘣的,像是咬萝卜给啃了下去。 “啧啧!”砸着嘴,路老魔舔了舔嘴唇,感受着飞仙叶的滋味:“妈妈咪呀,这酸爽!” “轰隆!” 猛然间,路老魔体内,一股狂暴的大道规则的气息冲出,宛若山洪爆发,各种道则交织在他的体内,让他的修为在缓慢的攀升,但是那种痛苦,也很强烈,像是千万口看不见的刀子,在割裂肌肤。 “妈咪呀,疼死你路爷爷了!”路老魔五官扭曲,喉头发出凄厉的惨叫,在地上打着滚。 “不行,不行,在这么下去,劳资还没等成为诸侯九重天的霸者,先要被疼痛折磨的升天了!” 接下来,在荒神识的感受中,路老魔竟然一头向着洞府中的墙壁撞去。 “轰隆!” 一声轰鸣巨响,飙飞的血液中,路老魔脖子一歪,双腿一挺,直接软到地上,晕了过去。 静心的等待了三天三夜,在十分确定了路老魔是真的昏迷了过去以后,荒,闪亮登场。 “哇哈哈,哇哈哈,劳资终于出来了!”荒仰天大笑,一脚就将洞府的山门踹碎,漫天飞溅的石块中,他跨着大步,走进了山洞。 宽敞的山洞内,路老魔的身体直挺挺的躺倒在地上,嘴角似乎还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淫荡笑容,貌似做了一个美妙的春梦。 “阴眼!!” 血色神瞳,重现世间,荒紧紧的盯着路老魔上方的虚空,眸子中爆射血色惊鸿。 “神玄!!” 一阵如水般的波动中,荒依靠神玄,打开了路老魔的体内世界。 空空荡荡的体内世界,连根毛都没有,只有一个金灿灿的宝盆,悬浮在虚空中。 “啊,我的孩子,快来父亲的怀抱!”荒满脸狂喜之色,直接将聚宝盆从路老魔的体内世界抱了出来。 一千余枚飞仙叶,闪烁道则的光辉,霞光溢彩,很是神圣,另外,还有十几株药灵与药王,是仙台上那几个倒霉蛋天骄的。 “失而复得,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荒将聚宝盆放在自己体内世界,望着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路老魔,气不打一处来。 “小子,你玩完了!” 荒紧紧咬着雪白的牙齿,当下,他大手一张,握住路老魔的左腿,狠狠一甩,瞬间路老魔魁梧的身躯,宛若破布袋一般,被荒抡起,狠狠的向着一旁的石壁上砸去。 “轰隆!!” 漫天飙飞的石块中,伴随着咔咔声,洞府在摇颤,快要倒塌了。 “妈的,还不醒?”望着路老魔额头上隆起的大包,荒有点诧异,受了这么剧烈的疼痛,这厮竟然还没醒。 其实荒不知道,路老魔此时正陷入了深层次的睡眠,感受大道的规则与气息,一时半会估计是醒不过来了。 “妈的,醒不过来最好!” 当下荒乐呵呵的,抓着路老魔的脚踝,一下又一下,将路老魔抡起,打在坚硬的地面上。 “嘭!”“嘭!”“嘭!” 一下又一下,甩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直到荒感觉自己的臂膀发麻,彻底甩不动了,才将鼻青脸肿的路老魔给扔到了一旁。 “嗯?这是什么东西?”平复下激动的心情,荒才发现,在地面上,竟然有一枚很是古老的甲骨文。 荒脸上露出狐疑之色,感觉既然这块甲骨文是从路老魔身上掉落下来的,那一定是好宝贝。 当下,他弯腰,将地上的甲骨文捡了起来。 很古老的甲骨文,也不知道历经了多少悠久岁月,都快要碎裂了,上面布满了裂纹,像是吹口气就会化为齑粉。 将神识沉入甲骨文中,几百个小字,密密麻麻的映入荒的脑海。 “轰隆!” 那一瞬间,荒脑海中传出轰鸣巨响,他就这么张着一张大嘴,呆呆的望着那三个古老的上古文字。 “吞天决!!” 就这么三个大字,烙印在甲骨文最显眼的地方,让荒激动的血脉喷张,简直想要大呼小叫。 荒狠狠地摇了摇脑袋,再次看去,没错,这,就是无月大帝的最强奥义,吞天决! “哈哈哈,哇哈哈哈,路老魔啊路老魔,你说我该怎么感谢你!” “我真是感谢你八辈祖宗!”拿着甲骨文,荒兴奋的在洞府中蹦跳,他抱着路老魔硕大的脑袋,直接在路老魔的额头狠狠的亲了一下。 吞天决,就算是在十大天帝的奥义之术中,也绝对可排在前三甲的位置。 当初,在问仙争道盛会中,徐轻年打出不完全的吞天决,险先没讲荒给埋葬,至此,他对吞天决,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 但是,就在今天,名震上古纪元的究极奥义之术,就这么到了手中,荒感觉像是黄粱一梦般,不真实。 但是,这确实是吞天决,没有异议! 荒太兴奋了,当下将继续玩弄路老魔的邪恶想法抛诸九霄云外。 “路老魔,大哥今天就先放过你,好自为之,希望下次见面,你可以给我带个九龙门什么的,哈哈哈!” 最后,荒将路老魔全身上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全都搜刮了一遍,确定没有遗落之后,他趋势神虹,冲天而起,向着神州南海外飞驰而去。 十年了,白发荒,就这么一直静静的坐在那块巨石上,观望南海波涛滚滚。 九州四大洋,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用来形容北海,在贴切不过。 水何澹澹,山岛耸峙。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 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相比北海的每日巨浪击天,像是一头发怒的蛮荒巨兽,南海要显得平静很多。 一望无垠的大海,很平静,时有海鸥从海平面上飞过,温暖的风中,带着大海的湿咸味道,很辽阔,很沧桑。 白发荒,在这里枯坐了十年,白琳,就这样看了他十年! 第一看看到白发荒,是昔年在仙道门的战争中,白发荒给白琳的感觉,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恶魔,也确实,为了自己的光明,他不惜伤害他与白仙的孩子。 但是,白琳跟了白发荒快要三十年了,她甚至可以算清楚这个男人在三十年间跟她说过多少次话。 他总是如此的沉默,可以在十年的时间中,不开口说一句话! 十年的时间,他坐在那块巨石上,一动未动,只是睁着一双狭长的眸子,望着南海风云变幻的世界。 “轰隆!!” 长空中,一道血色惊鸿划过天穹,带着长长的发光尾迹。 神虹降落在南海,虹光敛去,露出荒雄健的身躯。 神色颇为玩味的望着一脸惊愕之色的白琳,荒走到巨石旁边,将一个储物袋抛给了白发荒。 “吞天决与五百枚飞仙叶。我想你会用到的!”荒望着白发荒,背负双手,语气淡然道。 到现在,荒已经分不清楚,他与白发,究竟哪一个才是没有分神之前的荒! 分神之前的荒,有现在荒的真性情,也同时兼具白发荒的狠辣与无情,是个矛盾体。 “什么时候去荒城!?”白发荒转头,看着荒,说出了十年来的第一句话,带着一股沧桑,很嘶哑。 “成仙战过后!”荒如是说道。 “嗯!”白发荒默然的点了点头。 “轰隆!” 血色神虹惊天,没入云霄,荒趋势神虹,快速离去。 “他要去哪里?”白琳秋水眸子中露出狐疑之色。 可惜,白发荒握着记载吞天决的甲骨,早已经沉浸到了其中,对于白琳的发问,甚至都懒得看一眼。 “咯吱!” 紧紧的咬着雪白的贝齿,白琳绝美的脸蛋上露出浓浓的复杂之色。 她恨白发荒,同时心中却对他夹杂着一些别样的情愫,纵使白琳知道,这样的路,只会将她带到地狱。 半天的时间,荒开启虚门,横渡虚空,终于在日落之前,风尘仆仆的赶回了昆仑后山。 “靳儿,我回来了!!”昆仑后山四合院外的台阶上,荒一路飞奔,心情很激动,简直想要大呼小叫了。 但是,四合院内,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荒的心,乱了! 第五百八十六章离开! 昆仑后山四合院,荒快要疯了,他跑遍了所有房间,但是都没有找到靳儿!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靳儿怎么会不辞而别?”荒神色慌张,他冲出了四合院,向着昆仑后山狂奔而去。 昆仑后山,苍劲的巨木宛若绿装,点缀在山脉之上,荒在树林中穿梭,速度快到了极致。 但是,他跑遍了整座昆仑后山,还是没能找到靳儿。 “啊!!” 凄厉的嘶吼声,冲上了云霄,让虚空崩开,让巨木炸裂,漫天齑粉飘飞,音波涟漪大浪冲起,宛若狂涛怒海,蕴含了荒无穷无尽的愤怒。 “靳儿!!” 当荒失魂落魄的回到四合院时,靳儿身旁跟着老黄狗,也从白玉台阶上走了上来。 “阿黄!!” 看到荒,靳儿雀跃,她飞奔进荒的怀里,抱着这具让她思念了半个月的身体。 “靳儿!” 荒大喜,他反手搂着靳儿丰满修长的身躯,大嘴一张,哭的像是个孩子。 “怎么了?”靳儿一脸愕然之色,伸出白皙的手掌,擦去荒脸上的泪水。 “靳儿,永远也不要离开我了!” 看着荒由于狂奔而渗出额头的汗水,感受着掌间荒温润的泪水,靳儿的心,钻心的疼痛。 “傻瓜,我怎么舍得离开你!”靳儿捧着荒的脸,柔嫩的红唇,轻轻的一吻,瞬间止住了荒的泪水。 原来靳儿跟着老黄狗,去镇子上买菜去了,荒还以为靳儿不辞而别了,那一刻,胸腔中撕裂般的痛,让荒再也不愿离开靳儿半步。 “我不管,你要补偿我!”搂着靳儿柔弱的腰肢,荒将头枕在靳儿的肩膀上,拿头往靳儿满头乌黑芬香的秀发中不断拱着。 “怎么补偿啊?”靳儿睁大一双秋水眸子,笑意盈盈的看着荒。 “半个多月没见,你欠我好多次了!”荒裂开大嘴,露出满口雪白的牙齿,笑的很是猥琐。 “流氓!”靳儿捏着荒的鼻子嗔怒道。 “哈哈,让我们去床上解锁新的战斗姿势吧!”直接抱起靳儿丰满的身躯,荒一步并作三步走,快速的向着四合院内狂奔而去。 而靳儿呢?她白皙脸蛋上的通红,早已经从脸上弥漫到了脖颈,那双秋水眸子,宛若一汪春水,看着荒猴急的样子,露出浓浓的爱意。 这一夜,红潮浪打浪,前浪打死后浪上,一浪更比一浪高,浪浪浪浪浪浪浪! 新的一日,荒身为帝子的恶名,在天外飞仙盛会以后,以一种让人惊恐的速度,迅速传遍了整个九州大陆。 天外飞仙盛会上,身为帝子的荒,竟然使用下三滥的手段,抢夺了所有落到九州的飞仙叶,这让太多的天骄咬着后槽牙,恨不得将荒生吞活剥了。 “帝子就是一堆狗屎,是我九州修真界的搅屎棍!” “下三滥,无耻,卑鄙,龌龊,荒不配当帝子!” “对,荒是我九州的耻辱,我们不同意他当帝子!” 迫于太多天骄的压力,百晓生无奈,从《太初史记》中,将荒帝子的那一笔划去。 黄金盛世,会开启问仙争道盛会,角逐出九尊帝使! 九尊帝使,并不是唯一的,假如某尊帝使在战斗中被人杀死了,那么挑战他成功的年轻至尊,或是天骄,会成为新的帝使! 而帝子,却是唯一的! 十年前,冥皇子出世,在西海边立下‘杀到世间在无人敢称尊’的誓言,他也做到了,他一路横行九州,太多的年轻天骄与年轻至尊退避三舍,不愿与他开战。 而荒,最后却逆流而上,与冥皇子大战在了一起。 虽说最后冥皇子暗疾爆发,喋血星空,不是荒诛杀的,但是,百晓生还是将荒列为九州太初中叶第一尊帝子! 帝子,是唯一性的,荒成为了帝子,便不会在诞生第二尊! 而众所周知,只有帝子,才有资格在大道之花盛开之时采摘,借此证道成帝,或者是吞噬大道之花,成为至尊殿堂的不朽神祗。 但是这次,荒用聚宝盆抢夺飞仙叶的事情,可谓是天怒人怨,压力山大的百晓生也没有办法,将荒帝子的名头祛除。 九州,没有了帝子,再一次爆发出了滔天的杀伐! 原本在天外飞仙盛会以后,一直到仙路开的五十年间,九州会一直很太平,但是,荒失去了帝子的尊号,这让新的战争爆发。 太多的天骄,年轻至尊为了帝子之尊,成天杀伐,血流成河,甚至有帝使加入了这场争斗,让九州成天弥漫着战火硝烟。 时光飞逝,日月如梭,转眼间,天外飞仙盛会已经结束了半年时间! 半年后的某一天,神州,神城后山,庙宇庵旧址。 在残垣断壁的山崖下,一处破败的山洞中,路老魔缓缓的睁开了酸涩的双眼。 “啊,北鼻,这一觉睡得,可真是爽歪歪!” “嗯?怎么回事,路爷说话怎么漏风了?”坐起身子,揉着酸疼的肩膀,路老魔施展水道之术,在掌中凝聚了一面水镜 “啊,,,这是哪个天杀的!!”望着镜子中自己原本帅气无比的两个大板牙不翼而飞,路老魔仰天发出一记声竭力嘶的狂吼。 “不,我美丽帅气的门板牙!” “不好!!”猛然间,神色一凛,路老魔像是想起了什么:“我的黄金狼牙棒呢?” “撕拉!” 撕开体内世界,望着眼前空空荡荡,连根毛都没剩下的空间,扑哧一声,路老魔直接一口鲜血飙飞而出,打在了冰冷的岩壁之上。 “荒,是荒,一定是他,不,我的聚宝盆,我的飞仙叶!”路老魔用手垂着坚硬的大地,气得胃都在痉挛。 “我的甲骨呢?我的甲骨呢?” 伸出一只手,掰开粉色小裤衩,摸索了老半天,路老魔也没找见那个记载着吞天决的甲骨。 “啊,白,荒,你这个天杀的,你这个挨千刀的,为什么,苍天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凄厉的惨嚎声中,路老魔直接飞奔而出,咣当一声,径直撞在了坚硬的崖壁之上,轰鸣声中,整座山崖猛然倒塌,将路老魔凄苦的身体埋在了乱石堆中。 春去秋来年华渐老,天涯海角壮志成灰! 自天外飞仙,已经一年时间过去了! 又是一个春暖花开日,四合院外的藤椅之上,荒光着膀子,搂着靳儿喷香的娇躯,双眼微眯,一副悠哉悠哉的摸样。 “靳儿,你喜欢这里吗?”荒摸着靳儿滑嫩的宛若极品丝绸般的脸蛋,望着四合院,问道。 “喜欢啊,只要你陪在我身边,哪里都一样!”靳儿搂着荒的身体,神色慵懒的像是一只小花猫。 “靳儿,我们走吧!”荒看着靳儿安详的神色,眸子中充满了浓浓的爱意。 “走,去哪里?”靳儿睁开了秋水眸子看着荒。 “我想带你去看看九州,看看那些冰川大海,看看那些巍峨山脉,就我们两个,还有老黄!”荒斜眼看着握在藤椅旁酣睡的老黄狗。 “好啊,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靳儿欢呼雀跃道。 新的一日,明媚的阳光中,荒搂着靳儿的肩膀,身旁蹲坐着老黄狗,两人一狗,望着温馨的四合院,眼中都是流露出浓浓的不舍之意。 “我们还会回来吗?”靳儿有些伤感。 “一定会的!”荒重重的点了点头。 从这一天开始,荒将体内的所有灵力,全部散去。 他再也不是那个威震九州的帝子,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没有移山倒海的力量,也没有遁天入地的神通。 他就这样,平凡的陪着靳儿,一步一个脚印,身旁跟着老黄狗,向着九州极西边走去。 一路上,他们有说有笑,看花开花落,观云卷与舒,好不快活。 一条古道上,荒双手抱在脑勺后面,身旁跟着老黄狗,一人一狗懒懒散散的向着前面走去,而靳儿呢,像是一只花蝴蝶,蹦蹦跳跳,秋水眸子中带着新奇之色,望着周遭的一切。 “靳儿!!”荒喊道。 “嗯?怎么了?”满脸雀跃之色的靳儿转身望着不远处的荒。 “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 “嗯!”靳儿重重的点了点头。 有靳儿陪着,荒感觉整个世界都是明亮的。 他再也不去刻意的修炼九秘奥义与吞天决,他完全放下了自己作为修真者的一切。 古道旁,柳树垂落,清新的空气,蔚蓝的天空,荒从未这般认真的看过这些美景。 他走到一株柳树下,摘下一枚柳叶,放在嘴中,细细的感受树叶中的那种苦涩味道。 生活,何尝不是这样,总是苦涩中带着淡淡的甘甜,宛若一壶热茶,只有静下心来慢慢品尝,才会喝出其中的沧桑味道。 很快的,一年时间过去了! 荒与靳儿,长途跋涉,此时,已经到了妖洲的疆域。 此时的荒,正摘下一枚青草叶,拿在手中旋转,看着青草翠绿的颜色,嗅着那股淡雅的芬芳。 “阿黄,快来!” 就在这时,前面传来靳儿的欢呼声,荒与老黄狗快走几步,转过古道口,一方清澈的小池塘出现在荒眼前。 池塘中,有红色的鲤鱼在游荡,很多,看上去就比较可口。 “善了个哉的,终于让我碰见活着的东西了!”荒舔了舔嘴唇,当下撸胳膊挽袖子,就准备大开杀戒。 “你敢!!”靳儿咬着小虎牙,瞪着一双秋水眸子看着荒。 “好好,你是娘子你最大!”荒满脸无奈的举着双手。 走了大半天,荒与靳儿都很累了,他们也不想再走了,当下躺在一株老柳树下,相拥在一起,静静的望着近在咫尺的池塘。 清澈的池水,灵动的红鲤鱼,还有荷叶在水上飘荡,上面挺着蜻蜓,微微一动,便会让池塘里荡起一圈圈涟漪。 暖然的太阳,让荒与靳儿都很享受这一刻。 “靳儿,已经三天了!”荒说道。 “什么三天了?”靳儿迷糊着一张小脸。 “我们已经有三天没打架了!”荒满脸笑嘻嘻道。 “流氓!!”靳儿满脸通红,咬着红嫩的嘴唇,秋水眸子中的爱意,当即就点燃了荒最为原始的怒火。 “呜!!” 原地,两人就这样开始,,,你懂得! 那一天,远山,田野,我抱着你,沉眠与青天下! 第五百八十七章五年! 时间,就这样一天又一天的流逝,转眼间,又是一年过去了! 荒与靳儿,就这样手牵着手,翻山越岭,趟过大河,观澜世间浮华! 暖春的风,盛夏的炽烈,秋风的萧瑟,冬雪的微凉,两人一狗,感受了四季的变换,也与夜深人静之时,眺望遍布夜幕的繁星。 荒从两年前离开昆仑派,再也没有吸收过任何一丝一毫的灵气,他彻彻底底的习惯了凡人的身份。 他便陪着靳儿,在九州天地间流浪,去悟这方天地的大道! 荒没有选择用飞仙叶去提升修为,因为道,便是基石,就算是用飞仙叶提升修为,会出现弊端,或许,那些用飞仙叶的修士,可以一朝之间,便一跃成为诸侯九重天的霸者,但是道基跟不上来,可能一辈子便止步于此。 而荒不同,他要理解道,只有对道的烙印深刻,那么在使用飞仙叶,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不会出现弊端与暗疾。 这一年,又是一个盛夏日,荒与靳儿,已经走到了仙洲的腹地。 一条古道旁,一颗巨木之下的草地上,荒搂着靳儿,将头埋在靳儿的胸`前,贪婪的呼吸着靳儿身上的味道。 “靳儿!”荒喃喃道。 “怎么了?”靳儿伸出双手去抚摸荒的脸。 “我们有两天没大战了!”荒无耻的淫笑道。 “色狼,滚开!”靳儿瞪着一双秋水眸子嗔怒道。 “哗啦啦!”正在荒准备与靳儿大战之时,树丛中,蹿出一物,却是老黄狗,嘴中还叼着一只野兔,脖颈早就被老黄咬断咽了气。 “妈妈咪呀,终于可以开荤了!”荒神色惊喜,搓着牙花子,抱着老黄狗的狗头就是狠狠一个吻。 从离开昆仑的两年时间里,荒再也没有尝到过任何荤腥,每次看到山鸡、野兔什么的,靳儿总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说那些小动物和她一样可爱,不许荒下口。 两年啊,整整两年时间,荒每天都是吃着野草与水果度日,嘴里都能淡出个鸟来。 当下将野兔扒皮抽筋,用泉水洗干净,荒生了一堆篝火,将兔子放在火上爆烤。 短短半个时辰的时间,兔子已然是金灿灿的黄,上面冒着油汁,香飘十里,让荒激动的满脸涨红。 “来,老黄,这个兔头给你,明天接着这么干!”荒从火堆上拿下兔子,直接将兔子头拧断,扔给了一旁嘴里流着哈喇子的老黄狗。 然后荒便一个人,拿着一整只兔子狂啃,满嘴都是油,太jb好吃了! “阿黄!”荒身后传来靳儿甜美的声音。 “你不是说你不舍得吃这些娇滴滴的小动物吗?那你就别吃了!”荒眯着双眼,笑呵呵的看着靳儿,随即转身继续吃着酥嫩喷香的黄金兔子。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等到荒啃了小半只兔子,却发现身后再也没有靳儿的声音。 他转过头,只见在那株大树下,靳儿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正神色黯淡的望着脚下的青草。 那一幕,看的荒心里钻心的疼,他真想抽自己两大耳巴子。 “靳儿,给你!”荒走过去,坐在靳儿的身旁,将手里的兔子全部塞到了靳儿手里。 “我们一起吃!”靳儿笑逐颜开,眯着月牙儿眼睛看着荒。 “嗯!”荒重重的点了点头! 当下,树荫下,靳儿拿嫩白的手指撕着兔肉,十块兔肉,基本上有七块都进了荒的肚子。 吃饱了以后,荒与靳儿再次上路了! 一男一女,一头老黄狗,就这样悠闲的散步在古道上,路,仿佛没有尽头,荒是多么渴望他与靳儿就这么一直走下去,那怕是让他放弃如今所拥有的一切。 十几年的时间了,荒刚才,还是第一次看到靳儿那副可怜的样子,现在的他,双手环抱着靳儿雪白的脖颈,将头枕在靳儿的肩膀上,两人就这么姿势怪异的向前走去。 “能不能把我放开!”靳儿嗔怒道。 “不,我死也不松手,我就是喜欢你!”荒亲吻着靳儿白皙的脸蛋无耻道。 “哎!!” 面对这一切,靳儿只能无声的叹息,到了最后,荒整个身子都挂在靳儿的身上了,让靳儿苦笑,却无可奈何。 这一日晌午,炎热的天气中,荒与靳儿正坐在树荫下乘凉,在远远的古道上,一队车马行进了过来。 “阿黄,是马车,好漂亮!”靳儿欢呼道。 荒目测了一下,整个车队,有十个护卫的大汉,还有五个长相清秀的丫鬟,马车也是装饰的古色古香,很是考究,看上去不是一般的凡人。 “走,相公今天带你坐马车!”荒笑嘻嘻的拉着靳儿的手,就向着车队走去。 “哎呀!” “此山是我栽,此树是我开,若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荒拉着靳儿的手,就这么大大咧咧的站在古道中央,脖子仰天,冲着车队嘶吼道。 “小心!!” 十个大汉早就看到了荒与靳儿,还以为是寻常人家,没想到竟然是个劫财的。 虽然荒看上去弱不禁风,身旁还跟着一个楚楚可怜的女人,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几个大汉还是停下了车队,警惕的看着荒与靳儿。 “这位小兄弟,有话好说,,,!” “好说个屁,麻溜的,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掏出来!”荒满脸笑意盈盈的喝斥道。 “铮!” 雪亮的长刀拔出,在太阳光下,反射着炽烈的光芒,灼烧荒与靳儿的眼睛。 “让路,若不然我就不客气了!”护卫队领头的大汉喝道。 “阿黄,算了吧!”靳儿躲在荒的身后,拉扯着荒的衣服。 “别怕!”荒笑眯眯的看着靳儿。 “这位老兄,有话好说,不要动刀动枪的!”荒脸上露出掐媚的笑,向前一步,抱拳道:“我们夫妻刚刚从山贼手中逃脱,走了数日的路程,实在是有心无力了,还请借让马车一坐,若有叨扰之处,,,!” “滚!”大汉抡起雪亮的长刀,便作势要往荒的头上砍去。 “唉呀妈呀,杀人了!”荒抱着头凄厉惨嚎道。 “住手!”就在这时,马车中,传出一记清脆的声音,很好听,颇有几分威压。 “让他们上来!” 在护卫队十个大汉喷火的眼神中,荒拉着靳儿的手,大大咧咧的走上了马车。 马车内,装饰的很是典雅,一个身穿华服的少妇坐在里面,容颜很绝美,而且身上有种少妇的成熟气息,让荒颇为鸡动。 “这位大婶,有劳了!”荒冲着少妇挑了挑淫荡的眉毛,惹得少妇无奈苦笑。 “这位姐姐!”靳儿在荒身后,狠狠的掐了几下荒的腰,疼的荒是龇牙咧嘴。 “谢谢姐姐了,若有叨扰之处,还请见谅!”靳儿落落大方的与少妇很快攀谈在了一起,将荒给晾在了一边。 虽是盛夏,但马车四面通风,里面很是凉爽,伴随着马车摇摇晃晃,荒头一歪,张着大嘴,四仰八叉的就开始呼呼大睡。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已是月明星稀了,马车已经停在了路边,靳儿与少妇还在攀谈着什么,喋喋不休的。 荒揉着酸涩的眼睛,跳下了马车,才发现前面是一方巍峨的山脉,笼罩在夜幕中,而车队的护卫队,正在搭建营地,准备今晚过夜睡,那五个丫鬟,也开始生火做饭。 荒闲的蛋疼,就招呼着老黄狗,来到了一株巨木之下,躺在老黄狗的身上,荒双手抱在脑勺后面,微眯着双眼,看着那些凡人们劳碌的一生。 营地已经搭建好了,而丫鬟们的饭也做好了。 那些大汉们,围坐在篝火旁,有说有笑,吃着烤肉,喝着烈酒,好不快活。 而那些丫鬟们,也聚在一起,看着某个大汉,指指点点,在议论,不时传出银铃般的笑声。 也有喝多得大汉,仗着醉意,醉温之意不在酒,跑去丫鬟那边,在悄悄的说着什么情话;而丫鬟们,也是静静的听着,白嫩的脸蛋在篝火的映照下,呈现绝美的窒息画面。 这,就是凡人的生活! 凡人的生活,像是荒曾经尝过的那株柳叶,苦涩中,透着淡淡的甘甜。 这些凡人,宛若荒掌中的蝼蚁,只要他轻轻一用力,就可以让他们化为粉末,但是他们快乐,平淡的生活,却是荒不曾有过的。 “这位兄弟,白天的事,真是对不住了!”护卫队领头的大汉,满脸横肉,但是性格很爽朗,当下撕了一只黄金兔腿,提着一壶酒,走过来跟荒道歉。 “哪里,哪里!”荒接过大汉手中的黄金兔腿,站起身来,拍了拍大汉的肩膀,笑眯眯道:“兄台等我一会!” 拿着香喷喷的兔腿,荒一路飞奔到马车中,将正在跟少妇学习刺绣的靳儿拽了过来。 “靳儿,饿了吧,趁热吃!”荒将兔腿塞到了靳儿的手中。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靳儿小口小口的吃着兔肉,没有好气的看着荒。 “白天那个大哥大,你知道吧,他非要拉我喝酒,我都说了我不喝,但是盛情难却啊,娘子,你看,,!”荒不好意思的看着靳儿。 “少喝点!”靳儿无奈道。 “好嘞!”冲出马车,荒直奔篝火旁,开始喝着烈酒,与那伙大汉吹着牛逼。 笑话,荒是谁?他可是盗王之王姬无力的好基友,说起吹牛逼来,那可不是吹,就算是这货大汉一拥而上,他都不怕,谁叫咱有这个天赋。 “你们很恩爱!”马车中,少妇丰满的身躯慵懒的依靠在木窗上,望着远处篝火旁唾沫满天飞的荒。 “嗯,我很爱她,他也很爱我!”靳儿吃着兔肉,看着荒,心里像是蜜一样甜。 这一夜,荒喝的酩酊大醉,最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马车。 第五百八十八章沉浮世间! “姐姐,一路走好!” 清晨,太阳刚刚升起,金灿灿的阳光中,荒与靳儿挥着手,与车队告别。 “下个地方去哪里?”站在仙洲与魔洲,焚洲,海洲交界处,荒咨询身旁靳儿的意见! “去焚洲吧,你不是说焚洲有花海吗?”靳儿一脸雀跃之色。 “好!” 在明媚的阳光中,荒与靳儿,向着焚洲走去。 大片大片的雪枫树,曲的树干如同蟠龙一般,粗壮扭曲;碧绿色的树叶像是翠玉一般发光,雪白色的絮状花朵,片片洒落,散发着浓浓花香,似像神灵的眼泪。 如海的红忧林,枝干笔直,粗壮以及,条条形似柳叶般的枝条垂落,弥漫着淡淡的芬芳。 “沙沙!” 轻风拂过,红忧林的柳叶枝条与雪枫树的雪白色絮状花朵在摇曳,发出沙沙轻响,似在追溯曾经的古老年代。 “哇,阿黄,这里真的太美了!”在无边无际的花海中,靳儿像是一只花蝴蝶,蹦蹦跳跳,不时摘下一朵雪白色的花骨朵,放在鼻尖轻轻的嗅着花香味。 荒与老黄狗走在后面,看着靳儿脸上欢快的神情,荒心里也很高兴。 他只想永远的守护着靳儿,他不要一生一世,他要生生世世。 可是,伴随着时间的流逝,靳儿体内的生命精华,正在一点一滴的消散,这让荒的心,钻心的疼,他不能承受几十年以后靳儿离他而去的那种悲痛。 但是,这,就是生活,荒自从跨入修真界的那一天开始,便决定了他能陪伴靳儿的时间,只有寥寥几十年! 他要用最后的几十年时间,去好好的疼爱靳儿,让她做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荒与靳儿,去过魔洲,望着魔道城中无月大帝的雕像,靳儿跟荒说,无月大帝很漂亮,她来生也要做像无月大帝这么漂亮的女人。 荒亲吻着靳儿的脸颊,说道,我不喜欢无月大帝,我只喜欢靳儿。 他们,曾跋山涉水,跨过大河,去往海洲看过大海! 第一次见到波涛汹涌的北海,靳儿高兴的满脸涨红,荒也很高兴,只要靳儿陪着他,哪怕是在地狱,他也觉得身处天堂。 荒与靳儿看了北海的日出,很漂亮,很恢弘,很壮观。 当天蒙蒙亮的时候,北海难得的平静了下来,千万层浪潮涌动,宛若千军万马崩腾,很是壮观。 “唰!” 那一刻,一轮金灿灿的太阳,猛然从海平面上升起,瞬间,整个世界的所有黑暗全部被犀利的太阳光撕裂,撕裂的是那么酣畅淋漓,那么大快人心。 “阿黄,我好喜欢大海!”海滩上,靳儿搂着荒的身体,望着金灿灿的太阳,波澜广阔的大海,嘴中发出喃喃。 “这里啊,有我的一个敌人,也可以说是一个故人,我们不能停留在这里!” “靳儿,我们已经走了三年,我们再走两年吧,去鬼洲,那里,有比北海更加漂亮的西海,西海的日出,更加美丽!”荒嗅着靳儿的发香说道。 “好,你去哪里,我就去那里!”最后,荒带着靳儿与老黄狗,向着神州走去。 神州,当望着通天峰直插天穹的峰体以后,靳儿说,她很想上去看一看。 最后,荒与靳儿在神城里,找到了一尊年老的修士,荒私下用一株药灵借走了老修士的神船,他与靳儿开着神船升空,一直向着通天峰顶升去。 “轰隆!” 古老的神船冲霄而起,没入了天穹之上,荒与靳儿乘坐神船,一路升空,最后,神船停在了九州第一峰,通天峰之巅。 放眼四望,身周皆是白茫茫一片;浓厚的白云,像是一方无边无际的汪洋,云朵在那里翻滚,像是巨浪击天,在崩腾。 头顶,苍穹浩瀚,颗颗大星悬浮,充满了一种雄奇的瑰丽与夺天地造化而成的奇迹。 立身在这里,像是来到了传说中的世界之巅。 四周皆是浓厚的白云,茫茫一大片,汹涌澎湃,仿若一片大陆一般。 头顶,无垠星空,浩浩青天,有颗颗星辰悬浮,仿若伸手便可触碰。 狂风呼啸,凌厉的如同刀子一般;那种扑面而来的沧桑与壮凉感,足可让任何世间生灵,窒息而大吼。 立身在这里,便是天地的主宰,世界之巅的最强者。 “啊!!” 靳儿跳下神船,望着周遭壮观的景象,她冲天娇喝,声音中充满了酣畅淋漓的感觉。 “啊!!” 荒也跟着靳儿呼喊,两人就这样,你一声,我一声,冲着一望无垠的神州大陆呼喊,像是纯真心性的孩童一般。 “阿黄,靳儿爱你!”狂烈的大风,吹乱靳儿满头柔顺的青丝,她绝美的脸庞上,带着爱意,带着笑意,深情的注视着荒。 “靳儿,我也爱你!”荒紧紧的抱着靳儿的身躯。 在日月星辰光辉的照耀下,在蓝天的注视下,在浩浩荡荡的山河间,伴着大风的奏曲,荒与靳儿,在通天峰山巅,狂烈而热切的亲吻着。 他们彼此狠狠的拥抱着对方,像是要把对方融入在自己的身体里方才罢休,他们爱的简单,爱的深沉。 最后,荒与靳儿,老黄狗,两人一狗,在通天峰山巅呆了一天一夜。 一天一夜以后,他们乘坐神船,来到神城,将神船交还给那名老者,对着老者千恩万谢,最后离去,向着乐土的疆域走去。 乐土,漫漫黄沙,一望无垠,天日横陈穹顶,爆射亿万缕黄金芒,滚滚热浪在地平线上肆虐着,让人根本承受不了。 荒带着靳儿,在乐土疆域的边沿驻足。 他们在沙漠中,搭建了一个小小的帐篷,坐在里面,感受着沙漠的壮观与辽阔。 “阿黄,好热!”靳儿喝着凉水,拿手不断的扇着风。 “热?”荒脸上露出淫荡的笑容,道:“既然热,就把衣服都脱了吧!” “流氓!”靳儿俏脸粉红。 最后,靳儿还是没能抗拒荒,在半推半就间,与荒在帐篷里开启了暴虐大战。 一翻惊心动魄的大战过后,靳儿像是慵懒的小猫咪一般,趴在荒的怀里,身体软的都起不来了。 “阿黄,我不喜欢这里!”靳儿的眼睛,望着外面乐土一望无垠的黄沙。 “为什么?”荒捏着靳儿的小鼻子问道。 “这里给我的感觉,总是有一种苍凉,还有淡淡的悲哀与不甘!”靳儿的话,让荒神色一怔,他思绪悠悠,不知为何,竟然想到了那袭横陈在冰冷石棺内,头戴白玉冠,背负量天尺的男子。 确实,在乐土这方浩瀚黄沙之上,有太多的苍凉,悲愤,不甘的气息在弥漫,纵使已经过了快一个大纪元,却依旧不肯消散。 “靳儿!”荒神色迷离的望着黄沙。 “怎么了?”靳儿一脸疑惑之色。 “我喜欢这里!”荒说道。 “为什么?”靳儿小脸上露出呆愣之色,十五年了,荒和她在一起生活了十五年,靳儿的习惯,便是荒的习惯,靳儿的喜好,便是荒的喜好,但是今天,靳儿还是第一次看到荒反驳她。 “这里的黄沙下,埋葬着太多想要逆天而行的人杰!” “这里的滚烫黄沙,是他们不甘的热血,这里的风,是那群人的怒吼!” “他们是值得尊敬的,因为他们与苍天争斗过,那怕他们失败了,他们也是豪杰!”望着黄沙,荒仿佛看到了上古青龙家族儿郎们对着上苍咆哮怒吼的英姿,让荒体内的血,变得滚烫。 “阿黄喜欢,那靳儿也喜欢!”靳儿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最后,在乐土呆了一个月,荒牵着靳儿的小手,身后跟着老黄狗,两人一狗,向着鬼洲的疆域走去。 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荒与靳儿,走在鬼洲的疆域,感慨这里秀丽的风光与壮观的山河。 荒没有真正的踏足过鬼洲的疆域,不管是上古纪元,还是太初纪元,鬼洲,都是九州最适合万灵居住的疆域。 这里的风,很暖然,很柔和,而且这里没有四季变幻,这里有的,只是永远明媚的阳光,与温暖的轻风,让人变得慵懒,很想大睡一觉。 五年,整整五年的时间,荒与靳儿,其间一步一个脚印走过,也在一些好心修士的帮助下,用传送者横跨过一些凡人的禁区。 五年的时间,他们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在五年后,来到了九州疆域的极西边! “好美!!” 这是一方黑色的山岳,悬崖林立,古藤苍劲,从高高的悬崖上垂落,充满了原始的地貌感,有种沧桑的气息在这里流淌。 这里,很安静,荒牵着靳儿的手,悠闲的散步在这些黑色的山岳间,仿佛来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这里没有嘈杂声,安静的像是一方完美的古老国度。 终于,壮观辽阔的西海,第一次,呈现在了荒与靳儿的眼前! 蔚蓝色的大海,金黄色的沙滩,温柔的暖风,带着大海的咸湿味道,望着地平线上飞舞的海鸥,荒与靳儿,皆是激动的满脸涨红。 “啊!!” 靳儿将双手放在嘴边,冲着蔚蓝的西海,放声大喊道。 “啊!!” 荒也学着靳儿的样子,冲着万里无云的青天,发出一记鬼哭狼嚎的凄厉声音。 “靳儿,喜欢这里吗?”荒看着身旁一脸欢快之色的靳儿。 “嗯,喜欢!”靳儿重重的点了点头。 相比于北海沧桑的气息与波涛滚滚的巨浪,靳儿更喜欢西海的安宁与悠然。 北海像是一尊敢于天争的巨人,而西海,则是一位安静恬淡的仙子。 “那我们便在这里住下吧!”荒搂着靳儿雪白的脖颈喃喃道。 “真的吗?”靳儿惊呼! “骗你干什么!”荒一脸无奈之色。 “阿黄,我爱你!”靳儿欢呼,抱着荒的脸,就是狠狠一个香吻。 “啊,爽翻了!”西海上空,再次传来荒鬼哭狼嚎的嘶吼声。 第五百八十九章悠悠小镇,西海波光! 在西海的边陲地带,有一个小镇,名曰南岭! 南岭小镇方圆占地十多里,街道上铺筑着青石砖,而且有戏院,有茶楼,有客栈,也有菜市场,只要是那些大城市有的,这里全都有,堪称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典范。 这一天,一男一女,一黄狗,走进了南岭小镇。 “啊,阿黄,这里好美!”靳儿望着古色古香,建筑群很是典雅的小镇雀跃道。 这里确实不错,地势平坦,青草离离,而且走出镇子,不过几百米的距离,便是风平浪静,一望无垠的西海,还有什么比这里更优美? 镇子里,每家每户的窗台上,都放着一盆黄金灿灿的油菜花,有蜜蜂在上面飞来飞去,花香四溢,很甜腻,就连空气中都带着芬芳。 “嗯?” 猛然间,荒神色一凛,他神识扫过,竟然在这个小镇里发现了一个修士。 那是小镇上的私塾,修建在唯一一方小山坡上,这是一尊五重岳巅峰的修士,不过却已经很年迈了,体内血气干枯,撑死了也就百年寿元。 此时,在私塾中,这个老人正督促一些孩子们学习,在白纸上练着毛笔字。 荒心中了然,这个老头应该是无法突破诸侯一重天,而且寿元无多,索性便来到这里颐养天年,静静的等待死亡。 走在镇子上的青石街道上,嗅着芳香的油菜花香味,荒与靳儿手牵手,挨家挨户的打听那里有房子租。 最后,还真是联系到了,这是一件古董店的掌柜,挺着个大肚子,穿着一身锦服,带着荒与靳儿来到了镇子的外围。 这是一方山崖,山崖下,便是浪花涌动的西海,山崖上,是一个很古典的木屋,很宽敞,也很明亮,外面还有篱笆围墙,荒很满意,最后,以一个月半两银子的价位,荒将这个稍显远离镇子的房屋给租下了。 租下了房子,便是购置一些生活用品了。 当下靳儿与荒先烧了点热水,然后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将整座木屋全部收拾了一遍。 傍晚,日薄西海之时,荒牵着靳儿的小手,来到镇子上,买了很多油盐酱醋,包括瓜果蔬菜之类的食物。 “完了,明天就要开始挣钱了!”回到木屋,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荒一脸的不情愿之色。 “怎么了?挣钱养我还不同意啊?”靳儿撅着红嫩的嘴唇嗔怒道。 “同意,同意,娘子大人就是老大,我是小的,您吩咐的话,我哪敢不听啊!”荒脸上露出掐媚的笑,拍着靳儿的马屁。 当下靳儿生火做饭,荒给靳儿打下手,两人在厨房里一通忙活,终于在一个小时以后将可口的饭菜送到了胃里。 吃完了饭以后,天也已经完全暗下去了,荒与靳儿来到木屋前,坐在光滑的地板上,望着前方一望无垠的西海。 此时,一轮圆圆的月亮挂在穹顶,散落亿万缕清冷的光辉,宛若一层白雪,覆盖在了西海之上,随着海面浪花的涌动,那些雪,像是也在起伏着,美丽的宛若一场神话。 荒与靳儿,就这样相拥在一起,静静的看着美丽的西海,感受着浪花拍打山崖的声音。 “靳儿,月黑风高,天干物燥,你说我们该做点什么呢?”荒伸出咸猪手,不老实的探进了靳儿的衣领。 “讨厌!”靳儿微怒道,身体却早已起了反应,像是一滩泥一般,软在了荒的怀里。 “来吧,让我们尽情的战斗!”荒大喝一声,直接扑倒在了靳儿修长丰满的娇躯声。 这一夜,红潮浪打浪,荒抱着靳儿,他们的身体,灵魂,在那一刻,融合在了一起。 一大早,喝过靳儿做的拌汤以后,荒叫上老黄狗,向着镇子里走去。 他准备先去弄一点本钱,然后和这个镇子上的所有人一样,打造一条属于自己的船,出海打渔去。 这里不同于罪洲,昆仑后山苍劲的巨木太多,让荒可以雕刻雕像挣钱,但是这里没有巨木,起码方圆万里之内没有,大多是平原地带,气候温润,以草地居多。 俗话说得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着西海,这里的人们便以打渔为生。 荒不想依靠修为去获得一些什么金钱之类的东西,他之所以变成凡人,一方面,是为了陪伴靳儿走过一生,一方面,是为了体验大道。 想要成为神,先要成为人! 凡人的生活,才是体验大道的至理,修真界的打打杀杀,很难体验到大道的精髓。 一路上,荒背负双手,看着周遭新奇的一切,慢吞吞的向着山坡上的私塾走去。 这里的女人看起来都很年轻,而且皮肤很白,极少有肤色暗淡无光的。 就连南岭镇上的小孩,都是一双大眼睛黑溜溜的,充满了一股灵动的气息,很是讨人喜欢。 十几分钟后,荒嘴角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双手抱在后脑勺上,像是散兵游勇一般走进了山坡上的私塾。 此时,那个早已满头长发都花白的老人,正拿着教鞭,在木屋里面踱步,看着那些孩子们念着一些古贤的手札。 荒就这么站在青石砖院中,身旁跟着老黄狗,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过了三十分钟,孩子们下课了,都是欢呼雀跃着冲出了教室,在空地上玩着各种小游戏。 直到这时,荒才跨步,走进了充满着书香味道的木屋。 “请问您是?”那个正在低头看手札的老人抬头看着荒,布满褶皱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 “敢问前辈,何为道?” 荒的一句话,让老人当场就怔住了,他浑浊的眸子中投射丝丝缕缕的精光,扫视着荒,但是他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遍,确信荒的身体内,没有丝毫的灵力波动,这才放下心来。 “上苍,便是道,这一花一草,一沙一尘,也是道,就看你自己怎么理解了!”老人平静的看着荒,说出了这么一段话。 “前辈对道的理解,是自己体会的,还是看着前贤的手札知道的?”荒再次发问。 “小友?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老人眯着浑浊的眸子问道。 “很简单,你既然说不出道为何物,那你就不配给这些孩子们上课,从今以后,这个私塾,我就是老师,你可以卷铺盖滚了!” 半个时辰以后! 南林镇的乡亲们,围满了整个私塾,皆是扛着铁锹板凳,虎视眈眈的望着脸色苍白的荒。 “诸位乡亲们,且听在下一言,俗话说的真是好啊,君子动口不动手,各位还请息怒,将手中的农作工具先放下!”荒满脸笑意盈盈,弯腰九十度,对着南岭镇的乡亲们鞠躬。 “说个屁,谁让你来赶走张年老师的!”一个少妇,身上散发着一股子成熟的气质,冲着铁柱低喝道。 “哎,我也不想啊!”荒搓着干硬的眼角,悲戚道:“我还有一个娘子,我和我娘子从乐土一直游荡到咱们南林镇,想做点小生意,却发现没有盘缠,这怎么可好,仗着自己有点才华,才想出此下策,想要赶走张年老师,我自己做新的先生!” “但是,没想到啊,众位乡亲们竟然这么爱戴张年老师,但是,我也是有苦衷的啊!”荒一边说着一边凄厉的惨嚎,却是晴天打雷不下雨。 “哎,算了吧,他也是被逼无奈!”张年叹了一口气,挥了挥衣袖,此时便就此作罢。 “你真的定居在我们镇子了?”一个女子问道。 “是啊,看到了吗?海边的那栋房子,就是我和我娘子的!”荒指着山崖上的房子说道。 “你觉得我们镇子怎么样?”又是一个很漂亮的少妇问道。 “好啊,山好水好人好,可惜我不好!”荒唉声叹息的说道。 南岭镇子的男人,一般大白天都会出去打鱼,而这些妇女便在家腌制鱼干,做做家务,接送孩子上学,活的比较悠闲,而且由于靠近大海,更是因为鬼洲也别的气候,致使这里的女人个个美貌赛天仙,很漂亮,也很有气质。 “既然是我们镇子上的人,那我们就给这位小哥凑点银子,买一艘渔船吧!” “好,这个主意真是好,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荒拍着大腿,举双手同意。 当下,挨家挨户的妇女们,又是给荒准备斧头,又是请他吃饭,还有的拿出珍藏的巨木,还有的拿出图钉,准备帮荒制作渔船。 鬼洲的木料,一般都是很贵的,因为这里大多是平原地带,能制作渔船的木头很少。 在一户妇人的院子中,七八个姑娘帮荒忙,又是抬木头,又是画图,又是递上毛巾让荒擦水,让他真是感激涕零,一度泪下,将那群少妇们感动的也是稀里哗啦。 三个小时以后,天刚擦边黑,铁柱拿着一根绳子,上面放着打鱼的渔网等工具,回到了山崖上的篱笆院。 “靳儿,我回来了!”荒满脸兴奋的嘶吼道。 “回来了,晚饭已经做好了!”靳儿系着围裙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到荒身后的渔船,惊讶的瞪着一双秋水眸子,不敢置信。 “这是你做的?”靳儿震惊道。 “那是当然!”荒得意的一甩头发,那骚逼样子,比之姬无力有过之而无不及。 “明天我就出海打鱼去,你就安安心心的坐在家里等着收钱吧!”荒哈哈大笑,露出满口雪白的牙齿。 “不,我要跟你一起去!”靳儿倔强的仰着小脑袋。 “好,我们夫妻同心,其利断金!”荒搂着靳儿喷香的身体,大笑道。 太阳沉下了西海,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去,荒与靳儿,也回到了屋子里,吃着可口的饭菜。 这,就是凡人的平淡一天! 第五百九十章十年如水!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荒与靳儿,外加老黄狗,将渔船拉到西海中,划着浆便出海了! 一望无垠的西海,浩浩荡荡,蔚蓝的宛若一块最顶尖的宝石。 和煦的暖风,金灿灿的眼光洒落,靳儿赤着晶莹如玉的小脚丫,泡在暖暖的海水里,嘴中哼着不知名的曲子,很是悠闲自在。 而一向沉默寡言的老黄,也是颇为激动,狗头扬起,望着海平线上的海鸥,双眼冒着碧幽幽的光芒,看上去是很想尝上一口海鸥的味道。 距离沙滩已经有十公里左右的范围了,荒在渔网上装上鱼饵,然后将渔网洒在大海中,便再也不管其他,和靳儿坐在一起,也脱去了鞋子,泡在暖暖的海水里,你还别说,还真是爽歪歪。 “靳儿,你看这方西海,是不是很大?”荒搂着靳儿芬香的身体,指着一望无垠的西海。 “嗯?怎么了?”靳儿白皙的脸蛋上露出疑惑之色,看着荒。 “我对你的爱,比西海还要大!”荒捧着靳儿的小脸,狭长的眸子中蕴含着浓浓的爱意。 “嗯,我知道!”靳儿俏脸通红道。 “来,亲一个!”荒满脸淫笑,捧着靳儿滑嫩的脸蛋,撅着大嘴,开始慢慢的向着靳儿粉嫩的红唇靠近。 “汪!” 渔船上,老黄狗猛然间狂吠出声,它一个俯冲,狗头直接搥在荒的后背,噗通一声,海水四溅,荒吞了一口咸到蛋疼的海水,整个身子都扑到了大海中。 “老黄,劳资宰了你!”荒仰天发出一记竭斯底里的怒吼,惹得靳儿咯咯直笑。 那一瞬间,荒看的呆了! 靳儿就这么坐在船头,看着荒咯咯直笑。 她完美的脸蛋上,透着动人的光辉,满头波浪卷发在海风中轻轻扬起,带着沁人心扉的芬香。 她赤着一双晶莹如玉的小脚,不断的踢着水花,溅了荒一身,微微眯起的月牙儿眼睛,满口宛若奶玉一般的贝齿,都让荒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痴意。 他到现在才发觉,靳儿,已经成为了他生活中的一部分! 靳儿的习惯,便是他的习惯;靳儿的爱好,便是他的爱好,甚至靳儿爱吃什么,他就爱吃什么,靳儿习惯了晚上十点钟睡觉,而自从踏入修真界以后,荒真的很少睡觉,但是,他却习惯了靳儿的作息时间,每到晚上十点钟都会准时睡觉。 荒越来越觉得,他离不开靳儿! 傍晚,荒与靳儿划着渔船回到了镇子上! 镇子上,有专门收购肥美大鱼的菜市场,不过太便宜了,荒打了有三十多条鱼,个个膘肥肉厚,却只给了荒三钱银子,差不多能够荒与靳儿一天的生活费。 “好了,我们明天努力点!”靳儿紧握嫩白的小拳头。 “好!!”荒拿着三钱银子,傻呵呵的点着头。 买了一些蔬菜,荒与靳儿回到山崖旁边的木屋,然后靳儿做饭,荒打下手,两人不时调调情,小日子过得是有滋有味。 吃完饭以后,荒与靳儿来到木屋后面,两人相拥在一起,望着月色下宁静,祥和的西海。 时光飞逝,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转眼间,十年,过去了,荒与靳儿,已经再一次生活了二十五年! 十年的时间,荒与靳儿的眼角,都悄然无息的爬上了很多鱼尾纹,而且靳儿苍老的很快,原本白皙滑嫩的脸蛋上也出现了皱纹。 如果算上等待荒的三十六年,在加上靳儿原本的十岁左右的年纪,靳儿如今,已是七十一岁的高龄。 但是,荒喂她吞下了一株药灵的叶子,而且三十六年的时间,当初茅草屋旁的九株药灵,也无时无刻不在散发药效,都被靳儿无意中吸收,所以,现在的靳儿,大概只是三十五六岁的年纪。 十年的时间,荒与靳儿恩恩爱爱,他们每天都会结伴在一起,出海打渔,然后傍晚在一起回来,南岭镇的人,都已经习惯了他们夫妻俩,还有那头形影不离的老黄狗。 但是靳儿这段时间,却对荒疏远了很多,荒可以感觉到。 已经有半年的时间,靳儿不在跟他出海打渔,陪伴荒渡过无聊一日的,只有老黄狗。 而且靳儿不在笑了,每天只是沉默的做着饭,时常一个人对着西海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一切的一切,靳儿的疏远,包括从靳儿身上感到的那种陌生感,都让荒的胸腔中,钻心的疼,他觉得有必要好好找靳儿谈一谈了。 新的一日,荒拿着一百多条鱼,换了一两三钱银子,买了一些瓜果蔬菜,招呼着老黄,便向着山崖便的木屋走去。 木屋,亮着昏黄的灯光,远远的荒便可以看见,让他心中一暖。 回到屋子里,靳儿正在做饭! 此时的靳儿,身材依旧修长丰满,但是脸上,早已没有了往日的风采与绝艳,有的,只是历经时间而爬上皮肤的皱纹,还有那无时无刻不盘绕在靳儿身上的莫名幽怨之色。 “靳儿,我回来了!”荒走到靳儿身边,从身后轻轻的环住了靳儿纤细的腰肢。 “嗯!”靳儿只是淡然的应了一声,便再也没有了下文。 “我去喂老黄!”荒说着,松开了抱着靳儿的双手,拿了一点发霉的馒头走出了木屋,蹲在篱笆院中,掰着手中的馒头,一块又一块的喂给老黄狗吃。 十年的时间,不仅仅只有荒与靳儿老去,就连当初吞下一株药灵的老黄狗,也在快速的衰老着。 老黄狗每时每刻,不管是在靳儿身边,还是在荒身边,都是那种懒散的样子,每次看到老黄狗,它总是卧在地上,也不出去疯跑了。 荒知道,老黄狗,已经跑不动了! 荒在变老,靳儿在变老,同样的,老黄狗也在变老! 岁月,就是这么的可怕,十年前,荒还和靳儿无比恩爱,但十年后,靳儿却在有意无意的冷落着荒,让他心中很不是滋味。 饭桌上,荒与靳儿彼此对立而坐,吃着依旧可口的饭菜,但是荒却是愁眉苦脸。 吃完了饭以后,靳儿早早的就睡下了,而荒,依旧会独自一个人望着月光下的西海。 “靳儿到底是怎么了?”荒扪心自问,却没有答案。 十年了,荒的修为,寸步未进,但是他对于道的理解,却日渐深刻。 但是,这一切又能怎样?靳儿在有意的冷落着他,荒不知道在靳儿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但他没有办法帮到靳儿,一切,只能依靠靳儿自己了。 十年了,荒的身体,也如凡人一般在变得苍老,他原本挺拔的脊背,在十年的风雨中,也变得微微佝偻,岁月,就是这么的无情。 不知不觉间,荒修道,竟然快要百年了! 百年,留给他的,只有无穷无尽的杀伐与深沉如渊的孤独。 想着往事,荒渐渐犯困,就这么坐在光滑的地板上,独自一人睡着。 不知何时,一双素白的手掌,轻轻环过荒的脖颈,将他的身体,紧紧的拥在怀中。 荒猛然惊醒,丝丝缕缕熟悉的百合香味飘入鼻端。 “靳儿!”荒亲吻着靳儿显得冰凉的小手,心中腾起一股暖流。 “阿黄,对不起!”靳儿抱着荒,伏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抽泣道。 “怎么了?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荒转过身子,将靳儿拉着坐在了他的怀中。 “我怕我老去了,你会不如以前爱我,会厌倦我!”靳儿泪眼婆娑,哭的像是个孩子。 荒神色一愣,他终于明白了半年时间内,靳儿为何会突然对他变得这么冷漠,原来,靳儿害怕自己变老了,不再漂亮了,荒会厌倦她,不再喜欢她。 “靳儿,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心头的一块肉,我说过,我对你的爱,比西海还要大!”荒伸出布满老茧得手,轻轻擦去靳儿脸上的泪水。 “真的吗?”靳儿哽咽着望着荒。 “嗯!”荒重重的点了点头。 “靳儿,答应我,以后有什么事情都要跟我说,好不好?”荒捧着靳儿的小脸,胸腔内钻心的疼痛。 荒真的不知道半年的时间,靳儿这小妮子是怎么过来的。 荒再次自责,如果他能早点发现这一点,或许靳儿也不会一个人在半年的时间内,自己一个人成天想着这些愁苦的事情。 “嗯,我知道了!”靳儿轻轻的抽了两下挺翘的小鼻子。 “靳儿,半年了!”荒露出一脸淫荡的笑容。 “嗯!”靳儿俏脸通红,声若细蚊。 “今晚你在上面好不好?”荒轻咬着靳儿晶莹如玉的耳垂。 “嗯!”依旧是细细的声音,几乎不可闻,但是却像是最猛烈的春药,点燃了荒心中沸腾的怒火。 他直接起身,抱着靳儿丰满的身体,火急火燎的就向着卧室内冲去。 这一晚,红潮浪打浪,前浪打死后浪上,一浪更比一浪高,你懂得! 月色如雪,映照在小木屋上,充斥淡淡的光芒,美丽的宛若一场童话。 第五百九十一章白发的心结! 自那天晚上,荒与靳儿重新和好以后,他们的感情,迅速升温,变得比以前更加恩爱。 白天,两人一起出海捕鱼,傍晚,他们一起回来,身旁还跟着老黄狗。 南岭镇子的人,已经习惯了他们夫妻俩的存在,没事了也会过来跟荒与靳儿唠唠家常,平凡的生活,就这么一天又一天的过去。 这一年,神州南海上,参悟了整整十五年吞天决的白发荒,终于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在他漆黑的眸子内,有滚滚寂灭之气涌动,宛若两方深沉的宇宙。 “你醒了!!”在白发荒不远处,白琳惊喜的睁大一双桃花眼,顾盼生辉,神采飞扬的望着白发荒。 “唰!” 大袖一挥,一股仙白色的阴遁气息轰然冲出,笼罩了白琳的躯体,她昏迷了过去,软软的倒在了金黄色的沙滩之上。 “靳儿,好多年没看你了!”打开体内世界,望着那口横陈的混沌石棺,白发荒的眼中,罕见的流露出一丝柔和的笑意。 他跨着大步,走进了自己的体内世界! “发生了什么??” 站在空空荡荡的混沌石棺面前,白发荒的眸子,狭长的宛若两口犀利的天刀,将体内世界的虚空都割裂了。 空无一物的混沌石棺内,只有一株猩红色的罂粟花盛开正艳,还有那袭大红色的嫁衣,宛若血一般的颜色。 “难道,他成功了?” 靳儿尸体的神秘消失,若是让白发荒去联想,他只能想到那式号称可以创造奇迹的幻术,别天神。 “轰隆!” 南海,一道仙白色的神虹冲霄而起,升入穹顶,快速向着西海的便将奔驰而去。 做为和荒曾为一体白发荒,用心之下,自然可以感应到荒的具体位置,这不是什么难事。 这一日,斜阳西沉,金灿灿的余辉,洒落在波光粼粼的西海之上,宛若为大海,镀上了一层金装。 划着渔船,荒与靳儿,外加老黄狗,向着南岭镇飘去。 “今天收获颇丰啊!”荒哈哈大笑,露出满口雪白的牙齿,望着在老黄狗虎视眈眈的注视下,在渔网中活蹦乱跳的肥美鱼儿。 “主要是我的功劳!”靳儿仰着不在白皙的小脸蛋得意道。 “那是当然,作为报答,我今晚就勉为其难的梅开三度吧!”荒一脸淫荡之色的看着靳儿。 “色狼,流氓!”靳儿咬着小虎牙,捶打着荒的肩膀。 当下,荒与靳儿将渔船绑在岸边,然后两人拉着渔网中的二百多跳肥美大鱼,就向着菜市场走去。 二两五钱,这是荒与靳儿一天的劳动成果。 为了犒劳荒与自己的艰辛劳作,靳儿特意买了很多肉,还有排骨,要给荒做一大桌子菜补身体。 “老板,这个虎鞭多少钱?”荒拿起一根比他的小弟弟还要粗壮的雄风,扯着嗓子喊道。 瞬间,菜市场所有来买菜的妇女们都抬起了头,望着荒与靳儿的方向。 “小哥,别说什么钱不钱的,送你了!”菜市场的老板,也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望着靳儿通红的几乎能掐出水来的小脸,乐呵呵的笑道。 “行,今晚便补一补身子,要是牛逼的话,明天我还来!” “哈哈哈!” 在整个菜市场妇女们的娇笑声中,靳儿几乎是托着荒的身体走出了那里。 “怎么了靳儿?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大战了?”荒一手握着虎鞭,一手牵着靳儿滑嫩的小手,笑眯眯的看着靳儿似是能滴出水的秋水眸子。 “以后这些东西,我给你买!”靳儿娇羞着一张小脸蛋。 “行啊!”荒搓着牙花子,双眼都笑成了一条缝。 当下,两人一狗,提着诸多瓜果蔬菜向着山崖边的小木屋走去。 远远的,有说有笑的荒,突然停住了脚步。 靳儿疑惑,抬起头,顺着荒震惊的眸光,她转头望向了木屋。 只见篱笆院中,一袭白衣胜雪的男子,正满含柔情的望着她。 那双狭长的眸子,几乎和荒一模一样,两人只是五官容貌不同;其实靳儿不知道,荒在五十年前,从山贼手中将他救出来之时,早已经用月渎之术改头换面了。 白衣如雪的男子,五官很普通,没有丝毫出彩之处,唯有那双眸子,蕴含着无尽的柔情,就这么痴痴的盯着靳儿。 “阿黄,他是谁啊?”靳儿疑惑道。 她能感觉到白发荒对她的深沉爱意,这让她感到害怕,生怕荒会发觉这一切,然后闹出一些无谓的矛盾。 “他是我的,,,一个老朋友!”荒无奈苦笑,牵着靳儿的手,摇头叹息中走进了篱笆院。 “好久不见!”靳儿去厨房做饭了,而荒与白发,就这么面对面,站在篱笆院中。 “好久不见!”白发淡然一声,僵硬的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 就这样,荒蹲在老黄狗身旁,喂它吃着馒头,而白发荒,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一双眼睛,时时刻刻都望着在厨房中忙碌的靳儿的身影。 “我等这一眼,一百年了!” 白发的一句话,让荒的手,停顿在了半空,老黄狗仰起头,张开大嘴,将荒手中的半块馒头全部叼走,蹲坐在地上开始狼吞虎咽。 篱笆院中,两个男人,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一个时辰以后,天色已经完全的暗了下去,木屋中,一张饭桌上,摆放着三菜一汤,全部都是肉菜,是荒最爱吃的。 荒与靳儿坐在一起,端着米饭碗,默默的吃着饭,而白发荒,也和他们一样,不过,他吃的,却是狼吞虎咽,比老黄狗还要残暴。 “可以再给我盛一碗吗?”白发荒很快吃完了米饭,他将白瓷碗递给靳儿,让靳儿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连忙伸手去接白发手中的瓷碗。 两人的手,在无意间碰擦,靳儿的身体一颤,脸上露出慌乱之色。 她只是单纯的感觉,白发的手,很冷,宛若一块寒冰一般,没有丝毫的温度。 这一顿饭,白发荒吃了三碗米饭,将三菜一汤,全部吃的干干净净,甚至连一粒米饭都没有掉落在饭桌上。 吃饭的途中,荒沉默无言,尽量不去看白发与靳儿。 此时此刻,荒突然诡异的感觉,自己才是那个多出来的人。 气氛很尴尬,不过是对荒与靳儿来说,对于白发,这一眼,他等了一百年,这一顿饭,他也等了一百年。 吃完饭以后,没了荒的陪伴,靳儿开始独自一人去了卧室,在昏黄的油灯下做着针线活。 而荒与白发,就这样静静的站在篱笆院中,看着油灯下靳儿有着些许苍老的脸孔。 “没想到,你真的做到了!”白发荒喃喃。 “只要是关于她的事,便不在是难事!”荒回答道。 “你就准备看着她老去吗?”白发再次发问。 “我不想,也不愿,但是,天命难违!”荒脸上露出哀伤之色。 “天要她死,我也要把她抢回来,让我们在和平国度相见!”白发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透露出一股荒前所未见的坚韧。 “荒,靳儿这一世,是你陪着,下一世,生生世世,陪着她的人,将是我皇太极!” 留下这么一段话,还有一株猩红色的罂粟花,白发荒走了! 荒目送着他离去,淡淡的暖风,吹起他满头白发在风中乱舞,宛若哀凉无尽的苍凉白雪。 那袭略显佝偻的背影,一步一个脚印,终究是消失在了荒的目光中。 “靳儿,这是他给你的!”荒回到木屋,将手中的罂粟花,郑重的放在了靳儿的小手中。 “这是什么花?好香!”靳儿握着罂粟花,深深的嗅着它芳香的味道。 “它叫罂粟花,花语是‘生死之恋’!”荒喃喃道。 猩红色的罂粟花,妖艳而迷人,淌着宛若血一般的颜色。 这朵花,便是白发,对靳儿的生死之恋,那花瓣的颜色,便是他的血液浸湿的。 “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靳儿看着罂粟花怔怔出神。 “他,叫做皇太极,靳儿,牢牢记住这个名字,生生世世!”荒轻轻呢喃,将靳儿修长丰满的身躯,紧紧的搂在了怀中。 时光飞逝,一天又一天,就这么平凡的过去。 有靳儿陪在身边,荒觉得,就算自己身处地狱,他也是开心的! 九州,这十几年来,为了争夺帝子之尊,太多的年轻天骄,年轻至尊在杀伐,血流成河,尸骨累累。 这,就是黄金盛世,是辉煌与极致绚烂的,却也是充满着死亡气息的。 狠人,风华绝代,惊才艳艳,她一人一剑,独闯天涯,与三年前,击败了同为帝使的神州白公子,至此名震天下。 玄武叶无始,一身冥血之力震天撼地,他以一双拳头,为玄武家族,打下了浩浩荡荡的版图。 魔洲,至此,再无门派,再无家族,万灵共尊玄武,他的无敌威势,简直像是要直追三千年前的太初无冕之王叶惊天。 十几年的时间,玉衡真君背负太阳仙剑,曾五进五出九大禁区之一的涅槃岛,与涅槃岛的禁区之主,湛蓝葬剑君千殇爆发了难以想象的滔天大战。 玉衡真君与君千殇的战争,每一次都会吸引世人的眼光,堪称举世瞩目。 两位剑修大成者的对决,都在域外进行,混沌气淌落,苍茫一大片,他们彼此挥剑,宛若在鸿蒙世界中开天辟地。 太初,九州,天地间的灵气,越发活跃,甚至有的地方都渗出了丝丝缕缕的飞仙力。 这些飞仙力的出现,让万灵都沸腾了,因为,成仙战,很快就要开启了! 第五百九十二章问道! 自从白发送给靳儿那朵罂粟花以后,这小妮子保存的很完好,买了一个盆栽,栽种到了里面,天天浇水,一有时间就去看,弄得荒都有点嫉妒了。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 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 岁月,宛若一口看不见的刀,斩着世间所有的纷纷扰扰。 荒的悟道阶段,已经进入了最后的层次! 修真界,脚踏五岳,头顶三花;五岳阶段,只是单纯的吸收天地灵气来提升修为,锤炼肉身,从五重岳进阶诸侯是一个大槛,多少人为了冲击诸侯境界而身死道消。 进入诸侯境界以后,修为的提升,便会很缓慢,而悟道的过程,必不可少。 一千余枚飞仙叶,荒给了白发五百枚,他手中还有四百多枚,所以他不用为提升修为感到担忧。 但是使用飞仙叶提升修为也有弊端,或许使用十片飞仙叶,可以让诸侯一重天的荒进阶诸侯九重天,但是会留下极其可怕的隐患。 道基上不来,就算是提升了修为,后续的路,也会很难走。 或许有的年轻至尊,使用了飞仙叶,成功成为诸侯九重天的霸者,但是他此生,可能都会原地踏步,无法问鼎最高的阶段,至尊殿堂。 道基,便是诸侯修士的根基,只有根基上来了,使用飞仙叶,才会水到渠成,而剑走偏锋,终究不是天地大道。 任何事物,包括修为,都是需要用时间去累积的。 荒的悟道阶段,已经进入了收尾,只要悟通了诸侯境界的道,他便可以随心所欲的使用飞仙叶了。 但是,荒却走入了一个谜团! 和靳儿生活的将近二十年,荒体会到了天地大道的至理。 一花一草,一沙一尘,都是道! 只要是存在这个天地的东西,那怕是看不见的空气,都属于道。 但是,真正的道,究竟是什么,荒却始终想不明白。 就像很多人,都知道岁月无情,但是岁月,究竟是什么?时间,又是什么?没人能够说得清楚。 这一日,荒已然迈过了四十大关,而靳儿,也已经四十岁了,到了人生的末路。 荒与靳儿脸上的皱纹,越来越多,而且靳儿的头发,自鬓角开始,也慢慢变白,这,就是岁月流逝的体现。 但是,他们依旧恩爱如初,每天都结伴在一起,出海打渔,晚上吃完靳儿做的饭以后,两人还会像以前一样,坐在光滑的地板上,赏着西海梦幻的风景。 这几日,荒没有去打鱼,他成天坐在篱笆院中,眼神空洞,在向着一个问题。 究竟,什么是道! 靳儿在木屋里给荒缝制衣服,柔柔的暖风吹过,她鬓角的几缕青丝在飞扬,白色的发丝,宛若哀凉的白雪,看的荒一阵揪心。 “靳儿,我去镇子上一趟!”荒回到屋子里,从靳儿身后,轻轻的抱住了她不在纤细的腰肢。 “嗯,早去早回!”靳儿转过身体,在荒的脸上轻轻的亲吻了一下。 招呼着老黄狗,一人一狗向着不远处的镇子上走去。 老黄狗也老了,它身上的黄毛,有些也开始变白,变灰,整日都是窝在树荫下乘凉,也不出去疯跑了。 岁月,让老黄狗,已经跑不动了! 镇子上,很热闹,荒走过每一条街道,都会有人跟他打着招呼,荒只是眼神空洞的点头示意,也没有说话。 他就这么无意识的走着! 突然,一阵又一阵清脆悦耳的朗读声传入荒的耳畔,等他抬头,才苦笑的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然走到了山坡上的私塾外面。 想了又想,荒还是跨着大步走了进去。 半个小时的时间,荒就这么呆呆的望着木屋中朗读的孩童,而那个叫做张年的老修士,也安静的坐在凳子上,手中拿着一本古代先贤的手札观看着。 半个小时以后,是课间休息时间,十几个孩子欢呼雀跃着跑出了私塾。 “有事吗?”张年也放下手札,抬头望着院子中的荒。 荒,也望着张年,他当然知道张年的身份,他已经到了岁月的末路,没有几年时间好活了。 一尊五重岳巅峰的天骄,却始终跨不出诸侯哪一步,为此,只能待在这里,颐养天年。 “敢问前辈,何为道?”荒怔怔的望着张年。 荒的话,让张年沉默! 二十年前,荒刚刚来到这里,也问过他同样的问题,但那时,荒是为了砸场子而来,只是随口这么一问。 但是现在,看着荒凝重而又渴望的眼神,张年知道,荒这次是认真的。 但是,何为道? 张年布满褶皱的老脸上,露出思索之色,良久,良久,他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垂头丧气的摇了摇头,道:“我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道!” “但在我的眼中,世间万物,皆为道!” “哎!”荒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张年的道,不是他所要追求的道。 张年的道,是对世间苍生,万灵,包括任何一花一草的朦胧道,而荒要追寻的道,是可以切切实实,像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站在他面前的那种,肉眼可以看到的真实道。 “我懂了,原来,每一个人的道,也有所不同!” “谢谢前辈!”荒对着张年弯腰鞠躬九十度,深深一拜,然后转身,带着大黄狗离去。 望着荒缓缓消逝的背影,张年口中发出一记深沉的苦涩叹息。 “枉我为整个南岭镇最聪明的老人,却不明白什么是道!?” “这个少年,对道的追求,已然快要入魔!” “敢问上天,何为道!”张年走出木屋,望着蔚蓝的苍天,浑浊的眸子中透露出饱经风霜与沧桑的淡然之意。 “何为道?何为道?”荒就这样,一直喃喃,带着大黄狗,穿过整个南岭小镇。 他看着路旁一个个谈笑风生的妇女,还有那些可爱天真的孩童,心中都划过太多的清明,但是距离悟透,还差那么一点点的距离。 这让荒心中很是烦躁,他就这样,宛若疯魔一般,嘴中不知道喃喃着什么,走出了南岭镇。 海边,站着一个身穿黑袍,双手背负的男子。 男子满头浓密的黑发在海风中飞扬着,五官平凡,很普通,但是自他的身上,却散发着一股难言的霸气。 荒看到这个男人,神色一怔,眼中的空洞少了些许。 等到他真正的走到这个男子身边,才发现,在男子的额头中央位置,竟然有一个‘卍’字形的印记,散发丝丝缕缕混沌气,很古老,也很神秘。 “轮回印!!”荒神色震惊,瞳孔猛然收缩至针尖大小,警惕的看着男人。 “你心有迷惑,可否说出来让我听听!”男子转过身子,望着荒淡然一笑,清澈的眸子,黑白瞳孔分明,很明亮,宛若两方浩大的星海。 荒脸上露出犹豫之色,这个男子,身上虽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灵力波动,但却宛若一头史前巨兽,给荒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就算是对决禁区之主的时候,那群至尊殿堂的猛人都没能给荒带来这般强烈的压迫感。 像是一头真龙,在俯视着身前的一只蚂蚁,这种感觉让荒很不好受。 “我想知道,何为道?”荒沉吟良久,还是选择开口,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何为道?”男子神色一愣,随即露出一丝轻笑。 “我的道,不适合你,你的道,我想我可以帮你!” 男子说罢,走到海岸上的一艘渔船上,荒跨着大步,也跟着他上了渔船。 划着船桨,男子带着荒,来到了西海之上。 他娴熟的拿出一张渔网,放上鱼饵,然后将渔网洒在了一望无垠的大海中。 就这样,两个男人,站在渔船上,彼此沉默无言,皆是望着漂浮在深海中的渔网,怔怔出神。 “哗啦啦!” 猛然间,渔网在晃动,海水四溅,荒知道,这是鱼上钩了。 男子好似做过这些事,他径直弯下腰,将渔网从大海中拉了上来。 海水四溅,十几条肥美的大鱼在渔网中剧烈挣扎,那一双又一双鱼眼中,像是露出挣扎之色。 “轰隆!” 猛然间,荒脑海轰鸣一声,他整个雄健的身躯一晃,心头的迷雾,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就是道!”男子看着荒淡然一笑,露出满口雪白牙齿。 “我们每个人,都是着大海中的一条鱼,而道,便是这渔网,大海,便是天,撒网与捞鱼的我,便是执掌命运的造化!” “这天地之道,人人皆可明悟,所谓的证道成帝,人人皆可证!” “天,不是道,一花一草,也不是道,一沙一尘,更不是道,道,是一种意念,像是岁月,能感受的到,却触摸不到!” “就如同这大海中的鱼儿,它悠闲自在的生活,不违背天地,不惹怒阴阳;但是,这大海,便是天地,就如同我等万灵,在天地红尘间生存!” “可是,渔网的出现,却是将这些安详生活的鱼,从大海中捞起;这渔网,便是道,是一种天地间所形成的意念,不管你生存在何处,只要是在这方天地间,这渔网,终有一天会将你捕捞!” “而生存在渔网中的鱼儿,要么顺从,枯竭而死,要么反抗,破网而出!” “修道者,朝生夕死,看到了吗?”男子指着渔网中剧烈挣扎的鱼儿,说道:“我们这些修道者,包括万灵,只有挣扎,破网而出,破了这天地大道,破了这渔网,才能登天路而上!” “扑哧!” 这一刻,渔网中的鱼儿剧烈挣扎,竟然真的将渔网给撕破了。 十几条肥美的鱼儿,就这样重新掉入大海中,摆动鱼尾,快速游走,消失。 “天地大道,是岁月,是时光,不是什么具体化的一花一草,一沙一尘,我们要对抗的道,是宛若岁月一般的存在,看不见,摸不着,只能感受!” “道,便是渔网,大帝所要证的道,便是一个字,逆!” “逆天,逆道,只有从渔网中挣脱出来的鱼儿,才是这个天地间的最强者!” 男子的话,一字一句,都宛若一记重锤,砸在荒的心头,让他脑海中轰鸣作响,心头的迷雾,快速消散。 道,便是着渔网,若想要挣脱渔网,那便,逆道! 第五百九十三章最后一次日落日出! 一望无垠的西海之上,荒怔怔的望着那破碎的渔网,心中难以平静。 荒悟的道,无非就是一些前贤所留下的手札。 里面记载的话,与面前这个男子的道,堪称天壤之别。 一花一叶,一沙一尘,世间万灵,皆是道! 这是荒看到的诸多前贤古籍中的记载,但这个男子的道,竟是这般让人震惊,里面蕴含了强烈的杀伐之意。 一花一叶,一沙一尘,在男子的口中,不是道,而类似岁月,时光的意念,才是道。 道,是意念,是渔网,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存在。 十大天帝,之所以屹立在了天地的巅峰,那就是他们真正的伐道。 伐道与逆道,殊途同归,那便是挣脱道的渔网,做真正自由自在的人,不被天地大道所束缚。 “只有深入的了解道,明白了它,才可以做到逆道而行,这,就是我的道!”男子淡然一笑,望着荒眼中的清明之色,赞赏的点了点头。 “你到底是谁?”荒满脸复杂之色的看着男子。 “我找你,是要取回一些东西!”男子轻轻一笑,说道。 “取回一些东西?”荒神色一凛,果然,这个男子,是专门在海滩边等着他。 “我拿了你的东西?”荒满脸狐疑之色的望着男子。 “唰!” 袖袍一挥,皇道法则的气息,宛若轻风拂面,却在瞬间将荒雄健的躯体凝固,让他不能动,那怕是抬起一根手指头都很困难。 “唰!” 一只修长的手掌,就这么向前探去,撕拉一声,荒的体内世界自动开启,男子大手一挥,将沉睡在荒体内世界的龙宝宝与痞子龙抓在了手中。 “这,就是你拿走属于我的东西!” “他们两个,是我的朋友!”男子轻轻挥了挥手,缠绕在荒身旁的皇道气息消逝,转眼间便无影无踪。 荒瞪大一双惊恐的眸子,不敢置信的看着男子。 那种气息,他很确定,是皇道气息,是帝道法则,是只有兽皇,大帝,神兽,或是另类证道者才具有的气息。 荒没有想到,自己面前,这个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一毫灵力波动的男子,竟然可以掌握帝道法则,这超出了他想象的天际线。 他更没有想到,体内疑似镇封着轮回印的龙宝宝与痞子龙,竟然是这个男人的朋友。 “他们还会苏醒吗?”荒满脸复杂之色的望着男子手中呼呼大睡的龙宝宝与五脚蛇痞子龙。 “不会了!他们的魂力,已经消散完了,会这么一直沉睡下去,直至死亡!”男子的话语中,带着一抹沧桑与悲凉的气息。 “不会了!!”望着四脚朝天,露出粉白肚子的龙宝宝,还有嘴角留着哈喇子,睡得正香的痞子龙,荒心中,突兀的涌起一股酸涩的感觉。 痞子龙跟随荒,可以说是历经了千难万险,还有龙宝宝,给荒带去了诸多欢乐,却再也不能听到他们的声音了。 “你要拿最美味的食物来洗刷你的罪恶!” “嘿嘿,老黄,抓住他,我们平分,一百遍啊一百遍!” 龙宝宝与痞子龙的口头禅,至今依旧盘旋在荒的脑海,历历在目,恍若昨日,但是过了今天,荒便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没想到那一别,匆匆一面,竟然会是最后的道别。 “我叫辰南!”留下这么寥寥四个字,一个名字,男子转身,跨着大步,凌空而上,向着鬼洲腹地走去。 而荒,失魂落魄的坐在渔船之上,怔怔的回忆着他与龙宝宝,痞子龙经历过的那些难忘往事。 记得第一次看到龙宝宝与痞子龙,还是在仙洲与焚洲交界处。 那个时候,痞子龙逮住了黑皇与姬无力,准备爆烤,幸好当时荒出现,解救了黑皇与姬无力,最后更是靠着黑皇的狗屁,收服了痞子龙与龙宝宝。 仙洲山巅,荒与龙宝宝,痞子龙,姬无力,黑皇,四条奇异生物的那场酩酊大醉,荒至今依旧清晰记得,仿佛就在昨天发生一般。 岁月,就是这么无情,短短的时日,姬无力与黑皇不见了踪影,就连龙宝宝与痞子龙都永远的离开了荒。 这,就是孤独漫漫的修道路! 虽然已经彻底明悟了诸侯阶段的道基,但是荒却开心不起来。 傍晚,他划着小船,回到了木屋,此时靳儿已经做好了饭。 吃完可口的饭菜,光滑的地板上,荒搂着靳儿的身体,两人依偎在一起,看着月光下的西海,美丽的宛若一场童话。 “靳儿,我好怕你会离开我!”荒紧紧的搂着靳儿芬香的身体,亲吻着她不在滑嫩的脸颊,声音中带着哽咽之色。 “傻瓜,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素白的双手环住荒的脖颈,靳儿吐气如兰,安慰着荒。 月光下,两人的身体,重合在了一起,像是天塌下来,也不能让他们分开。 时光流逝,岁月长河崩腾不息,转眼间,又是五年时光! 自从荒与靳儿南岭镇,已经过去了二十年,加上在昆仑的十年,横跨九州用的五年,两人再一次,已经三十五年了! 他们的身体,越发的苍老,靳儿鬓角的白发,有了蔓延的迹象,脸上的皱纹,也越来越深。 荒的脊背,也变得越发佝偻,每次打鱼,他都会感到很吃力。 夜深了,月色如雪,洒在无边无际的西海上,波光粼粼,煞是好看。 木屋中,荒将靳儿抱在怀里,两人都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泛着层层涟漪大浪的西海。 “阿黄!”靳儿轻轻唤道。 “嗯,怎么了?”荒低头看着靳儿,在靳儿苍老的脸庞上,荒看到了幸福。 “我们回去吧!”靳儿的一句话,让荒愣在了那里。 “我们回到昆仑,在昆仑待上五年,然后,去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那条古道旁的茅草屋,就我们两个,好不好!”靳儿的话,一个字,一个字,都宛若千斤重锤,砸在荒的心头,让他的胸口,撕裂般的痛。 他明白,靳儿的时间,不多了! “嗯!” 荒重重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荒与靳儿,最后一次出海打鱼。 靳儿这一天,笑的很是开心,但是眉宇间,却总有一抹淡淡的,化不开的忧愁。 打了四五条鱼以后,荒便没有在行动,他与靳儿,坐在船头,彼此相拥在一起,赤着双脚,泡在温暖的海水中,就这样静静的坐着。 “阿黄,陪我最后一次看西海的日落!”靳儿轻语道。 “嗯!”荒点头,轻轻的亲吻着靳儿的脸颊。 傍晚,西海,金灿灿的太阳光芒已经柔和了很多。 西海,一望无垠,赤金色的光辉,洒在西海上,伴随着波浪,那些如金如血的光辉,像是也在上下起伏着,宛若风吹麦浪,煞是好看。 而荒与靳儿,就这么相拥在一起,安详的欣赏着西海最后一次日落。 天也暗了下去,荒与靳儿,回到了木屋! 靳儿做饭,荒打下手,他们有说有笑,吃着在南岭镇的最后一顿饭。 吃完饭以后,靳儿与荒开始整理木屋! “阿黄,这张桌子,可以送给李姐姐,她家的桌子我上次去的时候发现已经很旧了,正好可以换咱们这张新的!” “还有这两张椅子,可以给牛爷爷送过去,至于这件被褥,可以给郭大哥家送去!” “还有,,还有,,,!”说道最后,望着木屋中熟悉的一切,靳儿已是潸然泪下,泣不成声。 这个小小的木屋中的一针一线,一花一草,都是靳儿与荒亲手栽种,亲手弄得。 可是,明天,这些东西都将离荒与靳儿远去。 此时此刻,不管是荒,还是靳儿,胸腔中都传来钻心的疼痛。 “靳儿,别哭,你还有我,还有老黄狗!”荒捧着靳儿的小脸,轻轻擦去了她脸上的泪水。 “阿黄,我好想和你住在这里一辈子,生生世世!”靳儿哭的梨花带雨,将小脸埋在荒的胸膛前,再也不愿起来。 次日,荒和靳儿早早的起床,他们坐在木屋后面的悬崖上,静静的等待西海日出的景象。 天色已经蒙蒙亮了,整片西海,很安静,很祥和,千万重浪潮涌上岸边,整方天地,都是静悄悄的,只有荒抱着靳儿,身旁窝着老黄狗,坐在悬崖上,等待日出的那一刻。 “靳儿,冷吗?要不然我们回去?”荒看着靳儿瑟瑟发抖的身体,心中很是酸涩。 “不冷,阿黄,陪着我,最后在看一次西海的日出!”靳儿紧了紧衣襟说道。 “好,我陪着你!”荒重重的点了点头。 半个时辰过后,远方的地平线,越来越明亮。 “唰!” 猛然间,几缕金灿灿的太阳光,宛若利剑一般,从天地的那边迸射而出,瞬间撕裂了所有的黑暗,撕裂的是那般酣畅淋漓,那般大快人心。 “唰!” 随着时间的流逝,金灿灿的阳光越来越多,直到最后,一轮璀璨的大日,猛然跃出海平面,那一刻,整方天地,都亮了! 温暖的阳光中,荒与靳儿相拥,痴痴的看着西海的日出,身旁,是蹲坐的老黄狗! 一男一女一黄狗,宛若梦幻般的日出,这幅画面,永远的留在了西海母亲的烙印中。 金灿灿的阳光,将他们的身躯淹没在了温暖的气息中,那一刻,仿佛日月天地都在为他们祈祷。 最后一次日落,最后一次日出! 最后一次! 第五百九十四章客归何处? 清晨,泪眼婆娑的靳儿,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荒拿着原本属于他们的东西,去挨家挨户的送,那一刻,她的胸腔里,传来撕裂般的痛,痛到她近乎窒息。 南岭镇,所有人都知道荒与靳儿要走了! 他们在这里生活了整整二十五年,却要离开了,村民们都很不舍,但是没有办法,凡尘间的人,便是这样,有走的,有留下的,有死去的,也有降生的。 最后,荒背着一个包囊,而靳儿手中,抱着那盆盆栽,里面放着白发送给靳儿的罂粟花。 “各位,有缘再见了!!”荒与靳儿朝着村民们挥舞着手臂。 “阿黄,靳儿,一路走好!!”村名们也挥舞着双手,更有一些真性情的女子,望着荒与靳儿渐渐远去的身影,痛哭出声。 “娘,叔叔与婶婶要去哪里啊?”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问道。 “他们,要回家了!”妇人眼中嗜满了泪光,望着荒与靳儿变得渺小的身影。 “这里不就是叔叔与婶婶的家吗?”小女孩小脸上布满了疑惑。 “不,这里,只是他们流浪的家,他们要回真正的家!”少妇说道,等到再次抬头,荒与靳儿的身影,终究是消失在了她的眸子中。 一路上,荒与靳儿走走停停,他们有时会拦到马车,然后便能轻松半天时间,有时候拦不到,只能彼此拉着手,慢吞吞的走着。 下雨天,荒曾和靳儿躲过黑漆漆的山洞;中午气温太炽烈,他们也会躲在树荫下小眯一会在赶路。 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荒与靳儿,就这么手牵着手向着罪洲昆仑后山走去。 他们翻过巍峨的大山,淌过湍急的河流,他们用了大半年的时间,终于走出了鬼洲。 他们沿着来时的足迹,来到了乐土疆域的边沿。 在这里,他们重新搭起了一个小帐篷,躲在里面乘凉,望着黄沙漫漫的沙漠风光。 他们在这里休息了三天时间,然后再次上路了! 一男一女,一条老黄狗,就这么悠闲的走在九州的疆域之上。 他们看过冰川雪海,看过巍峨大山,走过离离草原,也迈过无尽荒野,他们就这样,走走停停,体验着浮沉世间的酸甜苦辣。 他们再一次的登临神州通天峰,在哪里,他们待了七天七夜。 他们也去过海洲北海外看日出,也去焚洲赏过花海,更是去过魔洲,再一次近距离的观摩魔道城中无月大帝的雕像。 最后,三年过去了,他们终于跨进了仙洲的疆域。 而靳儿的身体,也越来越虚弱,每一次看到靳儿苍白的脸色,轻轻皱起的眉头,荒的心,便钻心的疼。 他很想开启虚门,直接横渡虚空离去,但是,靳儿不知道他修真者的身份,而且,对于用传送阵,靳儿也很明确,一次距离,不能超过三十万里,而且一个大洲,只能使用一次。 所以,纵使有一些年长的老修士很愿意帮助荒,但是在靳儿坚持的态度面前,荒还是放弃了。 他们,就这样一步一个脚印,向着罪洲走去。 又是半年过去了,这一日,荒与靳儿,来到了二十八年前,他们走过的那口小池塘。 此时正值初夏,气温很炎热,池塘里,那池红鲤鱼还在游荡着,池塘上飘着几片荷叶,上面有蜻蜓时而飞起,时而落下,每次起飞或落下,都会让荷叶摇晃,在池塘里荡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很是有一翻莫名的韵味。 荒与靳儿,正躺在那株老柳树下,望着池塘中游来游去的红鲤鱼发呆。 二十八年前,靳儿第一次看到这个池塘,是欢呼中带着雀跃,但是二十八年后,她的目光,望着池塘,却带着淡淡的哀伤之色。 “阿黄!”靳儿轻轻唤道。 “我在!”荒紧紧的搂着靳儿的身体。 “阿黄,靳儿想陪着你,就这么一直走下去,看遍这个世间所有的繁华,阿黄,靳儿,,靳儿,,真的不想离开你!”说到最后,靳儿早已是哭的梨花带雨,泪眼婆娑。 荒的心,宛若被千万口天刀割裂,他痛的几乎快要窒息了。 靳儿的身体状况很不好,她也进食不了天材地宝,包括任何神药,她只能就这么慢慢的老去,没有挽救的办法。 “靳儿,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永远!”荒捧着靳儿的小脸,亲吻着他的脸颊,心中,却弥漫着淡淡的哀痛。 他知道,自己这种想法,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靳儿也能看得出来。 最后,荒与靳儿,离开了小池塘。 “阿黄,你说我有没有第三次机会,在看到这些红鲤鱼!”临走时,靳儿怔怔的望着那些红鲤鱼发呆。 “会的,会有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荒牵着靳儿的小手,撒着连他都觉得可笑的谎言。 直到现在,荒才发现,他们回来的这条路,按照靳儿的意思,竟然和他们二十八年前所走过的路,一模一样。 只是,靳儿在这些他们曾经呆过的地方,驻足的时间更长了,她总是睁大一双秋水眸子,望着二十八年前和荒在这些地方经历过的点点滴滴,像是要将这些回忆,牢牢的印刻在心里,血液里,骨头里,灵魂里。 每次看到靳儿这样的神色,荒便感觉胸中一阵强烈的窒息。 他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靳儿死去吗? 他荒,做不到啊! 转眼间,自荒与靳儿离开了南岭镇,已经四年时间过去了。 四年的时间,他们沿着二十八年前所走过的路,在折返而回。 来来回回,他们走走停停,只有一男一女,一条老黄狗。 四年的时间,他们终于到达了妖洲。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长途跋涉,让靳儿的身体越发的虚弱,后来,是荒背着靳儿走的。 “阿黄,累的话,就把我放下来吧!”炎热的盛夏,荒背上的靳儿伸出冰凉的小手,擦去了荒额头上的汗水。 “不累,背自家娘子有什么累的!”荒哈哈大笑,露出满口雪白的牙齿。 古道上,就这样,荒背着靳儿,向着罪洲的方向走去。 靳儿趴在荒的肩膀上,鼻端,是荒身上熟悉的气息,她的心里,很安详,很宁静,没人知道,靳儿是有多想就这么一直走下去。 五年后,荒与靳儿,终于踏足到了罪洲的疆域上。 “阿黄,我们回来了!!”回到罪洲,靳儿虚弱的身体开始好转,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思乡之情吧。 “嗯,我们再也不离开了!”荒重重的点着头。 以后的半年时间内,靳儿重新恢复了那个活蹦乱跳的小姑娘,她一路走,一路欣赏着路边的风景,苍老的脸孔上,充满了喜悦之色,就连深深的皱纹,似乎都舒展开了。 终于,花了六年的时间,荒与靳儿,沿着来时路,再一次回到了罪洲,昆仑后山,四合院! “阿黄,这才是我们的家!”站在熟悉的四合院前,靳儿兴奋的满脸涨红。 四合院的一砖一瓦,都未曾改变,只是那道木门,却已经腐朽的不成样子了。 “吱呀!” 推开腐朽的木门,院子内,早已长满了荒草,有一米多高。 当下用了两天的时间,荒与靳儿将四合院重新翻修了一遍,荒还跑去镇子上买了两把斧头,砍了几根参天巨木,将腐朽的木门重新换上。 回到四合院,靳儿的心情,一下子开朗了很多。 白天,她就是给荒缝衣服,做饭,打扫屋子,而荒,则是再一次拾起了自己木雕的手艺。 老黄狗整天都是窝在四合院旁边的树荫之下,吐着猩红色的舌头乘凉。 回到四合院的第七天,荒与靳儿手牵手,背着二十多个雕像,身旁跟着老黄狗,向着山脚下的镇子上走去。 还是那个古董店,却已是物是人非。 掌柜的从三十年前的中年胖子,换成了一个青年胖子,这是老掌柜的儿子,至于老掌柜的,早已经驾鹤归西了。 想到这里,荒与靳儿不仅感慨世事无常! 生活,就是这样,要么忙着生,要么忙着死! “您就是那位手艺通天的雕像家吧,我父亲死前跟我说过,说只要是你带来的雕像,一律都是一个雕像,一个金子!”那个二十来岁的青年胖子说道。 “没想到老掌柜还记得我们?”荒与靳儿对视,皆是从对方眼中看出了震惊与哀凉。 震惊的是,罪洲,还有人记得他们;悲伤的是,这个人,已经不在了。 “我爹死前,常常念叨着为什么你们夫妻俩不来了;你当在这里的雕像,我爹全都买完了,他还以为你们还会来,就没有给自己留下一尊雕像!” “这是我爹生平最大的遗憾!”轻年胖子叹息道。 “我爹还说,如果你们还来,让我给他烧十尊雕像,让他在下面还能继续欣赏先生的艺术!”年轻胖子对着荒略微躬身道。 拿着沉甸甸的三十两金子,荒与靳儿买了很多瓜果蔬菜,油盐酱醋,回到了昆仑后山! 就这样,他们平凡却充实的四合院生活,再次开始了! 第五百九十五章离开我们的家! 四合院平凡的生活,有了靳儿,荒却觉得很充实。 又是一年春暖花开日,荒与靳儿躺在藤椅上,悠然自得的望着横陈无尽的昆仑山脉。 “阿黄,你说我什么时候会死啊?”靳儿将脸贴在荒的胸口,听着荒沉闷的心跳声。 “说什么呢,我们会永远的在一起!”荒捏着靳儿的小鼻子,满脸严肃之色。 “是啊,永远在一起!”靳儿的声音,像只慵懒的猫儿一般,却深深的刺痛了荒的心。 晌午时分,荒与靳儿大包小包的,带着老黄狗,向着昆仑山脚下的镇子上走去。 在古董店拿到三十两金子以后,靳儿拉着荒的手,两人三十年后,再一次来到了那条小吃街。 “我要吃很多很多好吃的!”靳儿扬着小拳头。 “来吧,本天帝要吃十八碗!”荒哈哈大笑,牵着靳儿的手就闯入了小吃街。 三个时辰以后,挺着大肚子的荒与靳儿皆是满脸笑眯眯的走出了小吃街。 路过一处地摊,靳儿眼神一亮,走上前去,拿起了摊位上的一块小石头。 小石头是那种纯白色的羊脂玉,上面用刻刀刻着一男一女,还有一条不知道颜色的大狗。 画面中,是一方小池塘,池塘边上,男女相拥在一起,而大狗,则卧在他们身旁;这副画面,像极了荒与靳儿在仙洲那方小池塘的景象。 “请问这个石头怎么卖?”靳儿看着摊位后边的一个老头子。 “哎呀,这位姑娘可真是有眼光啊!”老头子头发花白,五官布满了褶皱,微眯的小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让荒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有一种神棍姬无力的既视感。 “这是一块羊脂玉,羊脂玉知道是什么吗?”糟老头子笑眯眯的看着靳儿身上简朴的穿着。 “羊脂玉是什么?”靳儿睁大一双好奇的眸子问道。 “这是一个古老的传说,据传,古老的洪荒古纪元,曾有一头狼和一只羊相爱了!” “他们打破了种族的禁忌,彼此爱的深沉,爱的热切,但是,天地不允许这样的爱情发生,将他们强行拆散!”老头子越讲越是得意,唾沫满天飞的叽叽喳喳道。 而荒干脆就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摊位前,将靳儿抱在怀里,静心听着老头子的故事。 “上苍将狼和羊强行分开以后,他们彼此都是悲痛欲绝,羊每日都以泪洗面,想要见狼一面,而狼呢,也拼尽一切力量,想要见羊一面!” “但是,上苍不允许,狼每日每夜都跪在大地上,祈求上苍怜悯,这份痴情,感动了佛祖!” “佛祖收狼为弟子,将他带到须弥山,然后指着须弥山下的一片方圆数十万里的草地对狼说,只要你以后不残害任何生命,我就让你与羊见面!” “然后呢?”靳儿睁大一双好奇的眼睛问道。 “后来,狼只过了十天的时间便死去了!”老头子搓着干硬的眼角悲悲戚戚道。 “是不是他忍受不了吃草,所以给饿死了?”靳儿猜测道。 “不!”老头子轻轻的摇了摇头。 “第一天,狼没有吃草,第二天,它还是没有吃,直到一个月以后,奄奄一息的狼,从须弥山底,爬到了佛祖面前!” “狼对佛说,我已经做到了不残害任何生命,你可以让我和羊见面了!”老头子夸夸而谈道。 “怎么会呢?佛祖不是要让狼把所有的草都吃光吗?”靳儿托着腮帮子疑惑道。 “狼是这样对佛祖说的,狼说,不仅仅只有会跑会跳的生物才是生命,每一株草,也有生命,它宁愿自己活活饿死,也不愿意去吃草,!” “听着狼死前的最后话语,佛祖微微叹息说道,草不如人,人不如我,我却不如狼!” “最后,狼和羊都死了,而佛祖,却成全了他们,让他们轮回以后,全部成为了人。” “这块羊脂玉上刻着的人物,就是那头狼和那只羊!”最后,糟老头子的故事讲完了,也把靳儿给感动的稀里哗啦,哭的是梨花带雨。 “喂,老头,你不是要跟我们讲羊脂玉么?怎么扯到刻画上去了?!”荒皮笑肉不笑的盯着老头子。 “哎,你这个大兄弟,就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了吗?”老头子笑眯眯的看着荒。 最后,在靳儿朦胧祈求的双眼中,荒狠狠一咬牙,掏出十两金子,就买了一块破羊脂玉。 但是,只要靳儿喜欢,荒便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靳儿拿到羊脂玉,欢天喜地的抱着荒就赏了一个香吻。 什么是人生?荒经常这样问着自己。 热血沸腾的生活,叫做人生;平淡如水的生活,也是人生,但荒的人生,便是有靳儿陪着。 只要靳儿在他身边,就算身处地狱,荒也会觉得待在天堂里。 靳儿,就是他的一切! 从南岭镇回到四合院,转眼间,四年的时间过去了。 靳儿已经很苍老了,她原本满头乌黑亮丽的波浪卷发,已经白了半个头,而且脸上的皱纹也越来越深,那双清澈、黑白分明的秋水眸子,也开始变得浑浊,她真的苍老了。 而荒,他的脊背,也越发的佝偻,他的满头黑发,也开始从发根部位变白,他的眸子,也变得浑浊,像是一个快要跨入暮年的老头。 荒与靳儿待在一起,已经快要五十年了! 他们,此时此刻,真的可以称得上是老头,老太太了! 就在第五年的时间,老黄狗走了,靳儿哭的梨花带雨,泪眼婆娑,哭了三天三夜,将嗓音都哭哑。 就在前一天晚上,荒还亲手喂了老黄狗吃了几个发霉的馒头,晚上,老黄狗也是早早的就握在狗窝里睡着了,但是,这一觉,老黄狗再也没能醒来。 如果算上陪靳儿等荒的三十六年,老黄狗,已经快要接近一百岁了,就算吞噬了一株药灵,它也没能撑过一百年。 那天早上,看到老黄狗僵硬的尸体,靳儿趴在它的身上,将嗓子都苦哑,哭了整整三天三夜。 荒和靳儿,将老黄狗埋在了四合院的后面,还亲自给他立了一个墓碑,但是上面什么字都没写。 老黄狗死了以后,靳儿的身体状况,也越来越差,她大病了一场,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来。 从那以后,靳儿开始变得沉默寡言,短短的一个月,她的头发,全部变白,宛若哀凉的雪花,让荒看上去心里很疼,像是千万口看不见的刀子,在撕裂他的心脏。 这一年,这一天,在老黄狗死了半年以后,靳儿跟荒说,她想离开四合院了,去她与荒见面的那条古道旁的茅屋中去生活。 荒点头同意! 最后,他们什么都没有带,在一天清晨,荒扶着靳儿柔弱的身躯,在四合院外,站了整整半个小时。 靳儿就这么整整的看着四合院,看着院子中的一花一草,一沙一尘。 她浑浊的眸子,带着悲哀之色,扫过四合院的角角落落,像是要将四合院里的一切,牢牢的印刻在灵魂深处。 最后,他们离开了,靳儿被荒搀扶着,向着罪恶深渊的方向走去。 这一走,又是一年的时间! 靳儿的身体状况,已经很糟糕了,到了最后,荒用金子,买了一辆马车,他亲自赶着马车,晃晃悠悠的向着那条靳儿记忆中的古道走去。 而靳儿,一天的时间内,有半天都在昏迷,荒内心焦急,却没有一点办法。 靳儿的身体,根本不能承受那怕一丁点药灵的冲击,死亡,似乎只是时间的问题。 每次靳儿醒过来以后,她都会走出马车,坐在荒身旁,跟荒聊天。 从两人第一次见面,一直聊,聊两个人在九州所看到的一切,聊一些地方的风土人情,聊他们在南岭镇生活二十年的点点滴滴。 一年的时间,就这么如水般流逝,在一个黄昏的傍晚,迎着如金如血的夕阳,荒与靳儿,时隔五十多年,再一次的回到了原点,回到了那条古道旁。 将骏马身上帮着的绳索全部解开,荒抚摸着马儿长长的鬓毛,在它耳边轻语道:“去吧,去追寻你的梦想!” 在马背上轻轻的拍了几下,骏马有灵,拿头蹭了几下荒的脸,随即转身,向着夕阳光中飞奔而去。 荒将靳儿从马车上抱了下来,靳儿刚刚苏醒,她眯着浑浊的眼睛,望着这条记忆中依旧熟悉的古道,嘴角露出一丝恬淡的笑容。 “阿黄,走吧,我们回家!”她神色疲倦的将脸靠在荒的胸膛前,再次沉睡了过去。 时隔五十多年,山崖上的泉水,依旧在淌落,泉潭中的鱼儿,依旧在欢快的游荡。 茅草屋,依旧伫立在哪里,九株药灵,依旧是那副杂草一般的外貌,只是这里,荒原先开辟出的平坦院子,却是多了许多一米多高的荒草。 荒将沉睡的靳儿抱进屋子里,替她盖上被子,拿了一把镰刀,开始再次修整院子。 晚上,荒在泉潭中捞出两条鱼,炖了鱼汤,他将靳儿叫醒,喂着靳儿小口小口的喝下鱼汤。 “阿黄,将我抱到外面,我想看看那些鱼儿!”喝完鱼汤,靳儿的脸色有些许红润。 “好!”荒点头,放下碗筷,将毛毯盖在靳儿的身上,抱着靳儿,来到了院子前面的泉潭旁边。 第五百九十六章陪我在看最后一次日出! 月光如雪,洒在清澈的泉潭中,宛若为清澈的泉水镀上了一层银装。 荒抱着靳儿,坐在泉潭边的那块巨石之上,两人相拥在一起,静静的望着泉潭中不时游荡的鱼儿。 “阿黄,我曾听人说过,说每一条鱼儿,只有七秒钟的记忆,七秒钟以后,它们便会忘记以往发生的一切!” “你说,我走了以后,这个世界,还会不会有人记得我!?”靳儿的脸色,苍白的宛若一张白纸,连嘴唇都是毫无血色,满头白发枯槁黯淡,看的荒心里钻心的疼。 “靳儿,不管有没有人记得你,我会生生世世想念你,就算是天地崩塌,我也不会将你忘却!”荒紧紧的搂着靳儿,声音中,却有了一丝难以言喻的酸涩哽咽。 “阿黄,我有点累了,抱歉,你不能陪你了!”靳儿脸上的红润之色,快速消散了下去,她再次沉睡了过去。 “别怕,我永远都在你身边!”荒在靳儿的额头上轻轻一吻,抱着靳儿回到了茅草屋内。 从那天起,靳儿时常沉睡,一天的时间里,她醒过来的时间,也不过短短的五六个小时。 醒来以后,她会让荒将她抱到院子里,她睁大一双浑浊的眸子,望着天空中飞过的鸟儿,望着蔚蓝的天空,望着翻滚的白云,望着一花一草,一沙一尘,眸子中,蕴含着无穷无尽的不舍。 荒能感觉到,靳儿体内的生命精华,正在飞快的消散,她已经撑不了几年时间了! 荒就这么像是个废物,毫无办法的看着靳儿就这么慢慢的离他远去。 每次靳儿沉睡了以后,荒都会跑到深山里,砍一些大树,然后他每时每刻,都拿着刻刀,雕刻着靳儿的摸样。 从荒刚遇到靳儿的那一天,他一直雕刻,到靳儿长大,到靳儿老去。 三年后,荒刻完了所有的雕像,五十年的时间,将近两万个雕像,一天一个,五十年的时间,荒用三年,刻出了靳儿每一天的摸样。 这些雕像,或坐或站,或是沉思,或是娇笑,每一个都神态各异。 靳儿每次醒过来,都会躺在藤椅上,看着荒一笔一划的雕刻着雕像,偶尔有出错的地方,她还会纠正过来。 终于,三年后的某一天,靳儿昏迷了半个月的时间,等她再次醒过来以后,却得了一种怪病。 她再也不能见光,也不能感受风,她害怕一切光线,而且沉睡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一天的时间内,她醒过来的时间,不足一个小时! 就算是醒过来,靳儿也显得很是虚弱,短短三年的时间,她已经苍老的不像样子。 满头花白的头发很脆弱,经常等靳儿睡醒以后,枕头上便会落下大把大把的头发。 而且她的皮肤,已经布满了褶皱,那双原本清澈的秋水眸子,已然浑浊的看不清太远的东西。 荒的胸腔,撕裂般的疼痛,望着靳儿被病痛折磨的痛不欲生的摸样,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时光,岁月,为何你要这么无情? 从遇到靳儿开始,他们在昆仑后山四合院,渡过了十年时光,浪迹九州,用去了五年时光,在鬼洲南岭镇,生活了二十年,在折返回昆仑,用了六年,加上在昆仑待的五年,在这里待的三年,荒和靳儿,在一起,生活了四十九年! 他们的前三十年,是快乐的,中间的十年,是平淡如水的,而后十年,是绝望中夹杂着悲恸的。 荒快要窒息了,他的血液,他的骨头,他的灵魂,都在发出极度痛苦的嘶吼声。 他就这么看着靳儿一天又一天的老去,每次醒来的短短时间,靳儿总是会皱着修长的柳叶眉,荒知道,病痛,折磨的她生不如死。 但是每天,她一醒来之后,总是会陪荒聊天,不到一个小时以后,她又会沉沉的睡去,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却看得荒潸然泪下。 又是半年过去了,靳儿已经昏迷了半个月! 这一天夜晚,靳儿醒了过来! “阿黄!”她沙哑的声音响起,将趴在她床边眯眼的荒惊醒。 “靳儿,你醒了!”荒满脸大喜之色,激动的想要大呼小叫了。 “阿黄,上来,陪我说会话!”靳儿嘴角露出一丝恬淡的笑容。 荒脱去鞋子,钻进被窝,轻轻的拥住了靳儿苍老的身体。 “阿黄,靳儿这一生,有你陪着,我没有什么遗憾!” “我唯一的遗憾,是没能给你生一个孩子!” “阿黄,靳儿是不是很没用?”靳儿说话的声音,显得很急促,喘气也很厉害,让荒的心始终揪痛着。 “没有,靳儿,我荒这辈子,能有你这个妻子,是我最大的幸运!” “我们下辈子,还要在一起!”荒喃喃道,温柔的抚摸着靳儿的脸颊。 “嗯,阿黄,那个白发男子送给我的罂粟花还开着吗?”靳儿问道。 “开着呢,开的可好看了,你一定要好起来,我们一起看罂粟花!”荒的声音,已经哽咽的不成样子了。 “嗯,阿黄,我一定会好起来的!” “阿黄,你知道吗?我突然有点想念四合院了呢,我也想念南岭镇,想念镇子上的邻居们!” “阿黄,我更想念我们走过的路,我们在一起晒过太阳,一起淋过雨,一起,,,!” 悠长的呼吸声中,靳儿再次沉沉的睡了过去。 而荒,抱着靳儿的身体,发出无声压抑的悲恸大哭! 这一次昏迷沉睡,已经过去了三个月,靳儿还是没有醒来。 荒很怕,很怕靳儿这一睡,便再也醒不过来。 他每时每刻都守在靳儿的身边,在阴暗的茅草屋内,望着两万多个靳儿的雕像,内心疼的几乎快要死去了。 半年后,靳儿终于醒了过来! “靳儿!”荒大喜,激动的快要哭出来了。 “阿黄!”靳儿的嗓音,很沙哑,她的脸色,有了些许的红润,竟然能坐起身子了。 “阿黄,陪我再去看一次日出吧,去北海,我们看北海的日出!” “嗯!”荒重重的点了点头。 第一次看日出,荒与靳儿,是在海洲的北海外看的,现在,靳儿要去看她这辈子的,最后一次日出。 在靳儿苏醒的第二天,她亲自下厨,给荒做了一桌子菜,荒吃的是满含热泪。 最后,他们离开了茅草屋,看着在这里生活了有四十年的茅草屋,还有泉潭,泉潭中的鱼儿,靳儿脸上都露出浓浓的不舍之意。 她伸出干枯的手掌,探入了泉潭里,那些鱼儿,欢快的游了过来,张着嘴,在轻轻碰触她的手掌。 “鱼儿,过了今天,靳儿再也见不到你们了,你们不要伤心,要在这里好好的活着,知道吗?” 顺着古道,荒背着靳儿轻飘飘的身体,一路向着北海走去。 这里距离北海并不远,而且靳儿的状态真的很不好,已经到了弥留之际。 这一天傍晚,正背着靳儿走在古道上的荒脸色一喜,他感觉到了,靳儿再一次苏醒了。 “阿黄,我们离北海还有多远?”靳儿用沙哑的嗓音问道。 “还有一万里,很快了!”荒揪痛道。 “阿黄,靳儿怕是看不到北海的日出了!”靳儿的声音,让荒的胸腔,痛的几乎快要裂开了。 说完这句话,靳儿再次昏迷了过去。 而荒,终于开始动用灵力,他脚下生风,穿山越岭,终于在这天凌晨时分,他背着靳儿,来到了北海。 在一处高高耸立的山崖之上,荒抱着依旧在昏迷的靳儿,望着漆黑一片的北海。 “轰隆隆!” 北海,纵使在黑夜,它依旧是波浪滔天,滚滚怒潮涌动,拍击着山崖,隆隆作响。 荒紧紧搂着靳儿,一丝又一丝很微小的灵力,顺着靳儿的身体,灌注她的全身。 这是荒的最后一搏,他要让靳儿,最后一次,在看到北海的日出。 清晨时分,靳儿终于悠悠转醒,她的脸色,突然变得很红润,像是体内的疾病突然之间全都好了。 “阿黄,我们到了!!”望着波涛滚滚的北海,靳儿欢呼雀跃道。 “嗯,我们到了!”荒冲着靳儿傻呵呵一笑,不过那双浑浊的眸子内,却分明蕴含了无限的悲哀啊。 在日出时分,北海难得的平静了下来。 一望无垠的海面上,在某一刻,一缕金光,宛若天剑一般,从遥远的海平面上升腾而起,瞬间撕裂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阿黄,我好喜欢看日出!”望着越来越多的金芒从天地的那边升腾而起,靳儿也兴奋的满脸通红。 “唰!” 终于,一轮大日,从海平面上升腾而起,瞬间,亿万缕金芒迸射,整个天地都亮了。 而伴随着万物的复苏,靳儿体内仅存的生命精华,也在快速的消逝着! “阿黄,靳儿可能有点累了,我想先去睡一觉!”漫天金灿灿的阳光中,靳儿的眼皮,开始变得千万斤重。 “睡吧,好好的睡一觉,你的梦里,我会永远陪着你!”靳儿生命的最后时刻,荒轻轻的拥着她苍老的身体,柔柔的拍着她的背。 “阿黄,我醒了以后,咱们再去四合院,我还要去南岭镇,再看一看乡亲们,我还要去乐土,看一看沙漠,然后我们再去仙洲的那方池塘,在那株老柳树下睡觉!” “阿黄,我还想和你在,,,,,!” 万丈金芒中,北海狂涛怒浪,滚滚海潮向着海岸线横移而来,拍打在山崖上,发出轰鸣巨响。 柔和的大风中,靳儿,在也没了气息。 她干枯的手掌摊开,那颗荒五年前给她卖的,那个狼和羊的故事,那个刻着一男一女,还有一头老黄狗的羊脂玉石头,也跌落在地,发出无声的哀鸣。 “靳儿!!” 这一日,北海,一记悲愤而不甘的嘶吼声,冲上了霄汉,让漫天的风云倒卷,让整方北海轰然炸开,高达十几万丈的浪潮倒卷,宛若天地末日,宇宙崩塌。 这一记怒吼,让那方区域的天空整个崩碎,让整方天地都摇颤,虚空大爆炸,大片大片晶莹璀璨的秩序光雨纷飞,宛若在祭奠离去的人儿。 第五百九十七章斯人已逝! 北海,波涛滚滚,大浪千万重,宛若金戈铁马踩裂大地,发出沉闷的巨响声,拍击着山崖,发出隆隆巨响。 荒,抱着靳儿,在山崖之上,坐了整整七天七夜! 这一日,大日横陈穹顶,爆射亿万缕金芒,这天地间的一切,都充满了勃勃生机,但是靳儿,已经离荒远去。 捡起地上那块羊脂玉石头,荒紧紧的握在了手中,他抱着靳儿苍老的身躯,猛然站起了身子。 他佝偻的脊背,在快速变得挺拔,他雪白的头发,也开始变得血红浓密,他脸上的皱纹,也慢慢舒展开来,宛若岁月在倒流。 “靳儿,我荒,不能没有你!”拢起靳儿鬓角被海风吹乱的白发,荒冲天而起,抱着靳儿,没入了天穹之上。 “轰隆隆!” 虚门的光芒开启,一道流光,穿入虚空通道,快速向着神州南海飞驰而去。 神州,南海,一望无垠的大海,金黄色的沙滩,白琳正望着远处盘膝坐在巨石之上的白发发呆。 白琳觉得,白发变了,从二十年前,一次偶然的消失,再回来以后,白发荒便坐在那里,望着南海,嘴角边不时挂着丝丝缕缕的微笑,很柔和,很甜蜜。 这让白琳心中震惊,她不知道白发荒究竟遇到了什么,她在白发荒身边,呆了数十年,从来没有看到他笑过。 但是,这二十年的时间,每天她都会看到白发荒的笑容,让她着迷。 “轰隆!” 天穹之上,伴随着轰鸣,高达百丈的虚门门户大开,在白琳震惊的眸光中,一袭雄健的身躯,满头血色长发在风中乱舞,在他的怀中,抱着一具苍老年迈的尸体。 “唰!” 这一刻,盘膝坐在巨石上发呆的白发荒,猛然站起了身子,他狭长的眸子中,露出苍凉之色,快步走下了巨石。 “轰隆!” 神虹的光芒敛去,在白琳的注视下,那个血色长发的男子,慢慢的向着白发走去。 “将她放入混沌石棺!”荒的嗓音,沧桑而沙哑,蕴含着无穷无尽的悲哀。 “你准备怎么做?”白发荒接过靳儿的尸体,抚摸着她苍老褶皱的面孔,眼中露出哀伤之色。 “我要成为大帝,我要打进仙域,我要带着靳儿,永生!”荒赤红着一双眸子看着白发。 “这世间,没有仙域!”白发荒摇头叹息道。 “那我便为靳儿,造一方仙域!”最后一眼,深深的烙印在荒的灵魂深处,他转身,冲天而起,化为一道血色惊鸿,冲入了云霄,快速消失无影。 “她,是你什么人?”白琳呆呆的望着白发。 抱着靳儿的尸体,白发荒轻柔的亲吻着她的额头,眸子中蕴含着浓浓的爱意。 “她是我的,,,她是我的命!”说完这句话,抱着靳儿的尸体,白发荒转身,一步一个脚印,消失在了葬仙岛深处的云雾之中。 “她是我的命!!”沙滩上,白琳不住的呢喃这句话,她心中,不知为何,竟然有了一丝嫉妒之意。 她拥有倾国倾城的容颜,拥有这般强悍的天资,但是,白发荒对她始终都是这般冷淡。 一个凡人,一个苍老的老抠,竟然能让白发俯下身子去亲吻她的额头。 这,难道就是爱情吗? 仙洲,一座高山之巅,荒站在那里,喝着烈酒,眸子中嗜满了泪花,望着眼前巍峨横陈的山脉。 靳儿,就这么离他远去,留给荒的,只有那块用十两金子买下的羊脂玉石头。 荒本以为,自己陪着靳儿,渡过一生,他便会放下这一切。 但是,他放不下,靳儿死的那一刻,他的心,也碎了。 他要成为大帝,他要成为九天十地第一人,他要打进仙域,让靳儿复活,他们要永远的待在一起。 “诸侯境界的悟道阶段,我已经全部完成了!” “现在,只要使用飞仙叶,我便可以冲击诸侯九重天,成为真正的至尊下第一人!” 将思念靳儿的压抑心情放到灵魂最深处,荒开始规划自己以后的路。 九州,在成仙战过后,是属于白发荒的,而他,要去往边城,要去长生界征战。 “成仙路,不过十年了!” 抬头望天,在那穹顶之上,原本巍峨撑天的大道神树,已然在慢慢的缩小。 荒明白,等真正的缩小到一米高低,那个时候,大道之花,便会真正的绽放。 而荒也能感受到,天地间的五行灵气,前所未有的活跃,而且,还有丝丝缕缕很不一般的诡异灵气在大地上游荡着。 那是飞仙力,朦朦胧胧,呈现仙白色,号称是只有仙人才可以掌握的灵力,拥有举世无匹的攻击力。 “现在,先吞噬飞仙叶,争取在成仙路开前夕,进阶诸侯九重天!” 打定了注意,荒开始思索,九州,那个地方是最安全的,可以让自己十年之间,不被任何生灵所打扰。 “有了!!”猛然间,荒眼神一亮,想起了五十年前,自己敲路老魔闷棍的那个地方。 “神州神城,庙欲庵!”嘴角露出一丝难得的轻笑,荒趋势神虹,冲天而起,向着神州的疆域飞驰而去。 半日后,荒拿着一壶酒,立身在神城的城墙之上,望着远方插入域外的通天峰,眼中露出苍凉之色。 靳儿登临通天峰时激动的通红的小脸,还有两人在通天峰上渡过的日子,荒都历历在目,恍若昨日。 但是,靳儿离开了荒,这一切,都将只是荒的回忆。 “哎!”沉沉的叹了一口气,荒转身,走下了古城墙。 神城,方圆占地数百公里,古老的青石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有身材魁梧慑人的大汉,也有肤白貌美的女子,一颦一笑,具有致命的杀伤力。 驮着背的老抠,满脸皱纹的老者,身材修长,玉树临风的少年。 人真的太多了,且都是修真者,有几个少年,全身上下都透露出丝丝缕缕的混沌气,让荒神色凝重,特别注意了一下。 这些少年,或是女子,皆是五十年前的年轻至尊,如今,已是诸侯七八重天的霸者,可以雄霸一方,称王称候。 而荒,陪着靳儿的五十年间,没有修行过,甚至没有吸收过一丝一毫的灵气,致使他现在的修为,还是诸侯一重天巅峰。 用月渎变幻了容貌以后,荒小心翼翼的走进一家客栈。 “小二,一盘油炸鸡屁股,上好的女儿红,麻溜的!”走进客栈的荒放声嘶吼道。 “来了,客官请慢用!” 不长时间,金灿灿的油炸鸡屁股与狂烈霸道的女儿红便被小二端了上来。 坐在桌子上,荒左右开弓,一盘油炸鸡屁股,被他狼吞虎咽,两三下就给解决完了。 给自己倒了一杯女儿红,荒靠在窗户边,喝着小酒,望着客栈外面街道上的人来人往。 已经有五十年,荒没认真的看过这些修士了,说实话,荒其实还是有点想念修真界的。 他的血,已经冷了五十年,十年后,成仙战中,他将让自己的血燃烧,染红成仙路。 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修士,荒怔怔出神,不知何时,等到他清醒过来,已是日薄西山。 将一两金子仍在桌子上,荒起身,拍拍屁股,跨着大步离去。 神城后山,悬崖峭壁,古藤苍劲,宛若真龙盘踞,从悬崖上垂落。 神州庙欲庵,历经数十万年而不倒的超级大派,在庙欲庵主喋血星空以后,短短的几年时间,便已消失在滚滚的历史洪流中。 此时,荒正站在庙欲庵残破的残垣断壁之上,悠悠叹息。 直到今天,他与痞子龙在庙欲庵偷看那群女天骄的情景,仍旧历历在目,可惜,庙欲庵已经崩塌了,而痞子龙,也不再荒的身边。 趋势神虹,来到一处山崖下,荒从体内世界抽出久违的黄金古天戈,撅着屁股,对着山崖就是一通乱搥。 半个时辰以后,荒将洞府开辟好,然后在外面打上隐匿阵纹,一片朦胧的迷雾升腾而起,将这里彻底遮盖,什么都不现了。 盘膝坐在山洞中,荒从体内世界,拿出了黄金灿灿的聚宝盆。 此时的聚宝盆内,正有一片又一片光晶纷飞的飞仙叶沉浮,散发绚丽的神辉,流淌道则,至神至圣。 “十枚飞仙叶,应该是我承受能力的极限!” 荒动手,挑出了十枚流光溢彩的飞仙叶;这些飞仙叶,有流动杀伐之气,叶片宛若一口寒剑的剑道法则,亦有朦朦胧胧,迷蒙寂灭之气的寂灭道则,都是三千大道中一些顶尖的道则,比之极其珍贵的五行道则都弱不了多少。 “希望能一举冲击诸侯九重天!”望着掌心中的十枚飞仙叶,荒呢喃。 现在的九州,黄金盛世,已然渡过了百年时光,年轻天骄,犹如过江之鲤,数不胜数,而年轻至尊,更是不胜枚举。 连九大帝使之一的白公子都被狠人击败了,所以,荒必须提升修为,若不然就算出世,也会被有心人给击杀。 毕竟和荒同一个时代的九大帝使,大都已经是诸侯七八重天的霸者了。 当下沉浸心神,荒一口吞下飞仙叶,在嘴里咀嚼着。 酸酸甜甜的,光谈论味道,荒觉得还是不错的。 “轰隆!” 猛然间,十股精纯的大道气息,宛若大河一般,在荒的体内散开,冲击着他的圣体,让他龇牙咧嘴,感受到了身体撕裂般的疼痛。 最后,荒闭上眼睛,引导这些大道法则的碎片,缓缓的向着自己的五脏六腑,包括体内世界流淌而去。 漫长的进阶路,便这样开始了! 第五百九十八章血屠! 在荒于神州庙欲庵后山进阶诸侯九重天之时,九州,已然是风起云涌。 玄武家族,这五十年以来,依靠叶无始的绝强战力,称霸整个魔洲,是魔洲唯一的超级大势力。 而西皇,在与蒋君子一战中所受的伤,波及到了灵魂,有恶化的趋势,叶无始,已然开始慢慢的接手玄武家族的事宜,又一尊逆天的妖孽崛起。 若说五十年来,九州新星谁最耀眼,当属狠人! 她一袭白衣胜雪,三千青丝飞扬,一人一剑,战败了同时代的所有敌手。 甚至二十年前,她与白公子的对决,让九大帝使之一的白公子都黯然惜败,她的剑意之恐怖,之犀利,让诸多古修士拿她与玉衡真君作比较。 玉衡真君,在这十年中,两次进击九大禁区之一的涅槃岛,与剑灵体,湛蓝葬剑君千殇大战,两人的战场,是在星空深处,算上头三十年的五次大战,玉衡真君,已是七进七出禁区,算得上是闯荡禁区第一人。 他们的大战,很恐怖,剑气弥漫了整方星海,让星辰炸开,星河倒流,两人在混沌中挥剑,在对抗,宛若两尊不朽的神祗在开天辟地。 而诸多古修士,却将狠人与玉衡真君放到了同一个位置上。 有传言,狠人是一届凡人,没有绝顶的资质,背后也无大势力,她能走到今天,能与玉衡真君的太阳体相抗衡,绝对是万古含有的。 而九大帝使,李浮萍,狠人,玉衡真君,包括败在狠人手中的白公子,在这五十年的时间,都曾活跃异常,而仙洲的上官俊,在天外飞仙盛世中消失的帝子,荒,还有在问仙争道上大放异彩的皇太极,都神秘消失了,不见踪影。 乐土,青龙家族的天玑,在天外飞仙盛世以后,也大放异彩,击败了诸多早已成名的古修士,名震九州。 不过十年,成仙路便会开启,到时候,又会是一场万古含有的盛世,禁区之主间的博弈,是否会给万灵带去血与骨的灾难?这一切,都不得而知。 转眼,又是一年春暖花开日! 罪洲,昆仑! 在五十年的时间内,昆仑,没有如诸多古贤那样预测的,走向辉煌,它开始慢慢的苟延残喘,宛若岁月不多的老者,指不定什么时候便会倒塌万丈红尘,彻底的消逝在历史洪流中。 五十年前,太多的外来者入驻昆仑,如今的昆仑,早已物是人非,被各大势力瓜分的七零八落。 五十年后的昆仑,早已不是那个昆仑,已是日薄西山,没有多长时间。 这一天,天空中,月明星稀,暖然的春风吹过昆仑山,一道修长雄健的身躯,一袭紫色战袍,满头紫色长发飞扬,跨着大步,从昆仑山脚,一步一个脚印,来到了昆仑山的白玉广场之上。 此时已是凌晨,昆仑派的诸多弟子,要么是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中喝的酩酊大醉,要么是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一男一女,或是多男多女,干着一些不知名的勾当。 夜晚的昆仑山,一如五十年前美丽;金碧辉煌的阁楼,浩浩荡荡的殿堂,时有七彩仙霞纷飞,如梦如幻,宛若仙家境地。 这袭雄健的身躯,就这样旁若无人的来到了昆仑山白玉广场。 “轮回转生门!”站在白玉广场上,荒天望着伫立在昆仑大殿前方,耸入云层的无道门,狭长的眸子内,充斥着一缕阴冷的气息。 五十年了,荒天终于走出了失去昆凤的悲惨世界。 现在的他,要为史诗大战做准备! 荒天知道,成仙战一开,牛庚肯定是要征战的,而他,便是涅槃的下一代兽王,他将带领千万妖兽,踏平整个九州大地。 “轮回转生门,洪荒古纪元,天界的镇界至宝,若是能被我所得!!”望着无道门,荒天跨着大步,向前走去。 在别天神的世界中,荒天曾经看到过这样一幅场面。 那是发生在未来的大战,由他统率兽族,征伐九州人族。 那是尸骨漫山遍野,滚滚烽烟腾起的乱世,在妖洲,一道巨大的光门伫立,一道又一道雄健的身躯从光门内走出,加入兽族的军队,征伐人族修士。 荒天曾经翻阅了诸多古籍,想要找到那道出现在别天神世界中,由他所掌控的那道光门。 终于,他在一册黑暗野史内,看到了篆书人有关于昆仑无道门的记载。 由于昆仑有混沌大阵覆盖,所以荒天一直等,等了五十年,终于等到了昆仑的落幕前夕。 今晚,近距离的观看无道门,荒天终于可以确定,无道门,便是他要找的,传说中的轮回转生门。 这道门,将是他雄霸九州,打出葬界,一统罪恶大陆的最大依仗。 今天,就算是昆仑派所有人要阻止,荒天也要拿走无道门,他要在成仙战过后,开启史诗大战,让九州所有人,去给昆凤陪葬。 跨着大步,荒天向着无道门走去,紫色长发在风中扬起,宛若一挂璀璨星河。 “唰!” 突然间,虚空一阵如水般的波动,一袭修长的身影,出现在了无道门前。 “嗯?”荒天停下脚步,在白玉广场中央位置,望着那袭突然出现的身影。 修长的身材,那人一袭黑色战袍,没有九州传统的披肩长发,男子的头发很短,只是一层青茬,脸上带着一股古老的勾玉面具,呈现青铜色,一双眸子平静的宛若两方深沉的大海,望着荒天。 “你是谁?”荒天眸光森森,盯着黑衣男子。 “无道!”黑衣人勾玉面具下,传出沧桑且沙哑的声音。 “人族九大帝使之一的无道?!”荒天神色一凛,紫色瞳孔熠熠生辉,宛若两块最顶尖的剔透宝石。 “若是昆仑开启混沌大阵,你凶多吉少!”无道背负双手,勾玉面具下的双眼,始终平静的宛若黑洞洞的宇宙。 “我帮你覆灭昆仑,你让我进入兽族!”无道声音低沉道。 “告诉我一个理由!”荒天面无表情道。 “成仙战快要开启了,我需要一处地方静修!” “成仙战若是禁区之主没有收获,难保他们不会发动黑暗动乱,我不想成为禁区之主的血食!”无道低沉道。 “你有什么资格?”荒天盯着无道。 “唰!” 荒天的话音刚落,无道青铜勾玉面具下,猛然爆射出丝丝缕缕猩红色的光芒。 那是一双恶魔之眸,猩红色的瞳孔内,有两幅用黑色细线勾勒出的美轮美奂图案,宛若血一样的颜色,让荒天脊背寒毛炸竖,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心中不能平静。 “好,我答应你!” “轰隆隆!” 永夜中的昆仑,猛然传出一阵震天撼地的轰鸣声。 巨响声隆隆,天摇地颤,让整座昆仑山都在摇晃,宛若来到了末日。 “咔咔!” 巨大的咔咔声中,一道又一道裂痕,宛若大地的伤疤,自昆仑山顶向着四面八方蔓延而去。 “轰隆!” 永夜中,异变突起,血色的闪电,从穹顶劈落,宛若苍劲的真龙,带着狂风暴雨,滚滚乌云遮天蔽日,迅速将昆仑山方圆十万里的疆域全部包裹。 猩红色的闪电,带着滚滚腾起的乌云,昆仑山上空,像是一方古老的世界在被重造,隐约间,有丝丝缕缕的古老且沧桑的气息,宛若惊涛拍岸,在天地间游走,让整方世界都好似变得模糊了。 “乾坤印!!” 一记长啸,宛若金铁交击,巨音裂长空,伴随着咣当一声金属鸣颤音,所有惊醒的昆仑弟子,在他们震惊的眸光中,昆仑大殿前方,那道巍峨恢宏的无道门,猛然间消失不见。 滚滚乌云遮天蔽日,血色闪电劈落千万道,让整方世界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与乱。 “轰隆!” 猩红色的刀芒,冲霄而起,一大片宫殿阁楼全部被刀芒绞碎,爆裂为漫天的齑粉消散。 “铛!”“铛!”“铛!” 悠扬的古钟声震荡出浩大的涟漪,传遍了整座昆仑山。 “有敌人入侵!!” 诸多弟子的嘶吼声,震动了天上地下。 “嗡!!” 昆仑大殿内,仙石的光芒,照亮了九天十地,一道凝厚的光幕,从昆仑大殿内升腾而起,缓缓的笼罩了整座昆仑山。 但是,让人诡异的是,混沌大阵虽然被开启了,但是并没有攻击入侵的敌人。 这一夜,昆仑山,血流成河。 “铮!” 极道气息汹涌澎湃,宛若一头史前巨兽正在苏醒,像是火山要喷发了,要焚踏诸天万界。 “铮!” 五色刀芒冲天而起,极道气息在天地间游走,这一刀下去,什么都没有了。 只要是刀气所斩过之地,一座又一座金碧辉煌的阁楼爆碎,一方又一方古殿堂炸开,太多的昆仑弟子,在凄厉的嘶吼声中,被极道气息压爆了身躯,血与骨炸裂,溅射在破碎的建筑之上,平添一份凄凉。 “铮!”“铮!” 白玉广场上,荒天雄健的躯体伫立,他手持极道仙兵,不断劈出一道又一道刀芒,璀璨的五彩刀气,苍茫一大片,绽放出不朽的神辉,向着八荒斩击而去。 整座昆仑山都要爆开了,太多的裂痕弥漫,古建筑群在刀气中崩开,太多的修士在凄厉嘶吼,诸多在五十年间陆陆续续入驻昆仑派的外来势力,哭爹喊娘,趋势神虹,向着昆仑山外逃遁而去。 但是,荒天手中长刀微微向前挥去,天边,一大片炽烈的神芒爆开,血与骨混合,溅射长空,被极道仙兵的气息给压爆了身躯。 这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 第五百九十九章昆仑崩! 昆仑山,血色闪电千万道,宛若苍劲的真龙,劈裂大地。 滚滚乌云遮天蔽日,将整方天穹都遮盖了,在翻腾,在涌动,宛若倒置的汪洋。 熊熊烈火燃烧,金碧辉煌的殿堂倒塌,古老的阁楼成为灰烬,尸山血海,血腥味冲天,弥漫在天地,缭绕不散。 “走,赶紧走!” 太多外来势力的长老们,开启神船,一艘又一艘,很庞大,震动虚空,向着昆仑山外飞驰而去。 “铮!” 但是,没有用,在极道仙兵的威势下,一切的反抗皆是徒劳。 一道五色刀芒,苍茫一大片,横戈几万里,发出永恒的光辉,照亮了九天十地。 只是这么轻轻一划,天边,一艘又一艘神船爆开,金属碎片在飞舞,炽烈的火光迸射,宛若一簇又一簇烟花绽放,很是凄美,也很妖艳。 荒天雄健的身躯立身在白玉广场边沿,不断挥动五色霸刀,将整座昆仑山都劈爆了。 根本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极道仙兵的威势,太多的防御阵纹,密密麻麻腾起,宛若狂涛怒浪涌动,但是没有用,在极道气息面前,什么都不存在了。 太多的防御阵纹爆开,震腾起炽烈的光雨纷飞,很凄惨。 昆仑山,诸多弟子,有的喝的酩酊大醉,有的在沉睡,很多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便被倒塌的宫殿埋葬,死无全尸。 “御灵!!” 这一刻,昆仑大殿内,一记沧桑的道喝声传出,昆仑大殿上空,一方庞大的金色掌印,遮天蔽日,流淌黄金雾霭,宛若星瀑一般。 黄金手掌震碎虚空,其内发出神明的吟唱,宛若垂天之云,向着荒天拍击而去。 “月陨!” 荒天身旁,无道勾玉面具后的阴眼猛然大睁,一阵如水般的波动中,天空中拍击而来的金色掌印扭曲,被阴眼传送到了异次空间。 “诸侯九重天的道尊,是一个麻烦!”望着被熊熊火光燃烧的昆仑山,荒天修长的剑眉微微一皱。 “我去杀了他,昆仑的人,一个也别放过!”无道低沉的声音响起,他修长的身躯扭曲,消失在了荒天面前。 “有意思的瞳术!”荒天嘴角勾勒出一丝邪异的笑容,转身奔赴昆仑山,开启了一场血雨腥风的杀伐。 无道大殿内,此时的郭七,正背负至尊器黄金刀,手持混沌大阵的密匙,准备出去迎敌。 他本来在密室内闭关,准备冲击至尊殿堂,却在这个夜晚,昆仑山,突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危机。 “唰!” 宛若水流一般旋转的空间,无道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了昆仑大殿内。 “谁?”郭七猛然转身,一双虎目爆射寒芒,丝丝的盯着大殿中央的无道。 “九大帝使之一,罪洲无道!”青铜勾玉面具下的眸子,狭长而平静,宛若两方黑洞洞的宇宙,可以吞噬诸天万界。 “无道?!”郭七神色震惊。 既然是帝使,那么战力,绝对比一般的年轻至尊要强盛一大截,或许和曾经郭七的师弟,身为帝子的荒,也差不了多少。 郭七眸子中露出凝重之色,手掌缓缓的搭在了背负在身后黄金刀的刀柄之上。 “你为什么要覆灭昆仑!?”郭七面色郑重的望着无道,道:“如果我没记错,昆仑和你,应该没有什么仇怨吧!” “五十年后的昆仑,早已不是五十年前的昆仑!” “覆灭昆仑,是迟早的事,我不来,帝子也会来,就算是我们都不来,你以为仅凭一个小小的混沌大阵,就可以阻挡极尽升华的禁区之主?!”无道冷漠的声音,没有丝毫情感波动。 “你说荒会覆灭昆仑?可笑!”郭七喝斥道。 “其实早在五十年前,从无人区疗伤归来的帝子,已经想要覆灭昆仑了!” “但是,他看在朝圣堂列祖列宗的面,还有昆云的面子上,没有下手,想必成仙路开启之前,他一定会亲手毁灭昆仑!” “我所做的事,不过是让这些提前发生罢了!”无道声音低沉,一双血色瞳孔冷漠的注视着郭七。 “哼,休得满口胡言,辱我师弟名声!”郭七大怒,他冷哼,铮的一声,直接抽出后背的黄金长刀,他龙行虎步,雄健的躯体散发慑人的气息,抡起长刀,直接向着无道的头顶斩去。 “昆仑在你的手中,已然是个大染缸,还不如早些覆灭了好!” 在无道冰冷的声音中,郭七的长刀,也到了他的近前。 “唰!” 黄金长刀爆射刀气,犀利的刀芒将虚空都割裂了,但是长刀挥舞而过,却自无道的身体内穿出。 像是立身在郭七面前的无道,只是一道虚影,并不是实体。 “神虚!!”郭七神色一凛,快速后退,盯着那双血色瞳孔,满脸的骇然之色。 “你是荒!!”他不敢置信的惊叫道。 “荒?不,我不是荒!”无道冷漠的摇了摇头,道:“我叫,,,无道!” “你管你是谁,敢对昆仑发动进攻,今天,你别想走出这里!”郭七寒声,他当然见识过荒的神虚之术,荒也曾经告诉过他,神虚,可以在短时间内,将世间所有物理攻击全部穿透,是一种很可怕的术。 但是,这式术有一个弊端,那便是不能穿透法术,也不能转移法术。 “御灵!!” 郭七脑海中闪过千百副荒的画面,包括对神虚这式瞳术的理解,他做了最正确的决定,打出了昆仑派的镇派古天功,御灵印! “轰隆!” 金灿灿的黄金手掌,发出神明吟唱,震落黄金雾霭,宛若星瀑一般,向着无道镇压而去。 “轰隆!” 这一瞬间,无道动了;他一脚踏向坚硬的地板,漫天飞溅的木屑中,他的身影轰然冲去,唰的一声,直接穿透了御灵印。 “不可能!!” 郭七震惊,睁大一双虎目,抡起黄金天刀,向着无道斩去。 “唰!” 长刀,再次穿透了无道的身躯,他一拳,狠狠的轰在了郭七的胸口。 “嘭!” 一声闷响,郭七雄健的身躯整个炸开,漫天金黄色的血肉飞溅,连金灿灿的骨头都折断,轰击在古殿堂上,发出清脆的铮鸣声。 “郭七,看看如今的昆仑,五十年前的三千弟子,现在都去哪里了?” “郭七,你告诉我!?”无道嘶吼,黄金雾霭震腾,郭七爆碎的肉身在快速修复。 无道的怒吼,带着悲愤,带着不甘,其中还夹杂着丝丝缕缕的绝望,这让郭七震惊,不明白,无道,到底是什么人。 “五十年前的昆仑,不过只是九州的一粒小小沙尘罢了!” “你以为我真的想让那些大势力,大家族入驻昆仑派吗?” “我不想,我也不愿,但是没有办法,就算成仙战后,昆仑能熬过来,但是史诗大战呢?”郭七赤红着一双眸子嘶吼道。 “史诗大战,罪洲,昆仑派,便是插在兽族喉头的一根刺,你以为仅凭昆仑的底蕴,可以抵抗兽族的铁蹄吗?” “我这样做,只不过是让昆仑以另外一种形式生存下去罢了!”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一个人能理解我,师尊不理解我,就连师弟也不理解我,你以为我郭七,真的宁愿眼睁睁的看着昆仑被各方大势力瓜分吗?” “我不愿,但是,我没有办法!”郭七嘶吼,五官狰狞,目眦欲裂。 “那就这样吧!” “我们之间,在没有什么好说的!”无道低沉的声音,宛若从地狱深处刮来来的寒风。 “与其让昆仑成为一口大染缸,不如就此毁灭它!” “郭七,你不懂,昆仑要的,是精神,是祖先的精神,是张三祖师的傲骨,而不是苟延残喘的活着!” “月陨!!” 血色瞳孔,迸射犀利的血色闪电,郭七在狂风中嘶吼,他雄健的身躯,在扭曲着,让他体内骨断筋折,传出剧烈的疼痛。 “去吧,去了地狱,跟昆仑派的历代先贤去忏悔!”无道望着郭七悲愤嘶吼的咆哮声,冷漠说道。 “不,我郭七怎么可以就这样死去!” “我还没有带领昆仑成为九州第一呢,我还没有走上爷爷的路,我怎么可以死在这里!” “我郭七,不甘!!” 最后一记悲怆的咆哮声中,音波涟漪大浪冲起,轰的一声,整个昆仑大殿,供奉着昆仑历代道尊与长老的神龛,包括古老坚硬的古殿堂,在这一刻,全部炸开。 金属碎片飞舞,带着音啸声,洞穿天上地下,宛若一簇盛世烟花轰然绽放,一瞬间升腾而起的光芒,照亮了整方暗夜。 辉煌的烟火,在昆仑山之巅绽放,一切的一切,都成为了过去。 滚滚狼烟腾起,四分五裂的白玉广场,无道静静的站在那里,沉默的望着在大火中轰然倒塌的昆仑大殿。 两滴血红色的泪水,从他的眸子中渗出,划过冰冷的勾玉面具,摔碎在白玉广场上,被炽烈的热度瞬间焚化干净。 熊熊烈火腾起,将天边都映照的通红,滚滚狼烟遮天蔽日,黑色的飞絮飘舞,像是漂泊不定的人生。 第六百章仙战前夕! 永夜中,罪洲昆仑山所腾起的滔天火光,远在数万里之遥都清晰可见。 那方天空,都被大火焚烧成了金黄色,滚滚狼烟遮天蔽日,宛若倒置的大海,在翻滚,在崩腾。 黑色的飞絮漫天飘舞,血腥味冲天,站立在四分五裂的白骨广场,荒天与无道见证了一个超级道统的覆灭之路。 无道,诸侯八重天的帝使;而荒天,更是诸侯九重天的兽族皇子,却手持极道仙兵,几乎是不败的。 两人,就这么依靠极道仙兵于恶魔之眸,将昆仑派,彻底的打入了历史长廊中。 “怎么?看你的表情,像是恨不得把我给吃了!”荒天背负五色霸刀,斜着紫色神瞳,看着一旁沉默无言的无道。 “走吧,从今天起,世间再无昆仑!” “轰隆!” 两道神虹,冲天而起,快速没入了云霄深处,只剩下在大火中被焚烧的宫殿与阁楼。 新的一日,昆仑派被神秘人物灭掉整个道统的消息,宛若插上了翅膀,传遍了整个九州。 九州修真界大爆炸,这个消息,堪称地动山摇了! 所有修真者一片哗然,太多的修士,或是开启虚门,或是乘坐神船破空,降临到了这方区域。 太惨烈了! 这是所有看到昆仑山惨状的修士们第一个念头。 已然被大火焚烧的快要融化的巍峨昆仑山,金碧辉煌的建筑,浩浩荡荡的阁楼,全部被烧成了灰烬。 就连那些尸体,都被大火烧成了干尸,一具又一具,密密麻麻,宛若浪潮一般,铺筑在昆仑山。 而昆仑的标志性建筑,无道门与昆仑大殿,一个神秘消失了,一个倒塌在了昆仑山巅,彻底的成为了过去。 四分五裂的白玉广场上,八口圣鼎镇压八荒,散发丝丝缕缕的混沌气,诸多想上去抢夺圣鼎的修士,全部在临近圣鼎百丈之内,爆碎成为一团血雾,让太多观望的修士立时眼睛都瞪起来了。 “圣鼎开启了,有神秘的规则在笼罩,疑似帝道法则!”这是一尊年老的古修士,在望着圣鼎观察了许久之后,说出了这么一段话。 被帝道法则笼罩的圣鼎,太恐怖了,诸多人打消了想要打包圣鼎的念头。 最后,乌泱乌泱的修士,闯入了昆仑后山的药园,却发现这里早已经是空空荡荡,被人给搬空了,连根毛都没有剩下。 “屹立五十万年不倒的昆仑,也成为了历史长廊中的一朵小浪花!” 人山人海的修士,围聚在昆仑山外的长空,望着冒着黑烟的昆仑山,嘴中发出无奈苦涩的叹息声。 就这样,罪洲最大的道统,九州八大超级大派之一的昆仑,永远的成为了过去。 两年时间过去了,昆仑派灭亡的风波,已经停歇了下去。 现在,全九州的万灵,都在关注一件事,那便是成仙路! 有一些古修士推测,成仙路,可能不足六七年,便会开启。 这个消息,让万灵沸腾,宛若火山喷发,整个九州都陷入了迷乱与癫狂的气氛中。 四大禁区,静悄悄的,没有一丁点的动作。 葬仙池的金爵士玉灵风,冥府的冥皇子,阿狼,还有囚龙海的蓝仙,都被帝子,荒给宰了,禁区之子,已然不能出来祸乱九州了。 但是,自从三十年前百晓生将荒帝子的尊号从《太初史记》中抹除以后,新的战争,在成仙战前夕,愈演愈烈。 太多的年轻天骄,年轻至尊,包括帝使,为了帝子尊号,大开杀戒,让九州山河染血,白骨化为飞灰。 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又是一年春暖花开日,这已是昆仑灭派后的第九个年头,如果那些古贤推测的没错,成仙路,将在这一年的年末开启。 如今的九州,所有万灵,所有修士,都不在杀伐,大战。 整个天地,好似都寂静了下去,修真界,再也没有什么大消息传出,所有的人,要么是遁往深山幽海,潜心打坐,等待仙路开,要么是汇聚在一些古老的巨城之中,等待仙路的降临。 九州,太安静了,没有一丁点杀伐的声音! 妖洲,涅槃国度,这是一方黑暗的地下洞穴,一处黑暗的石屋内,牛庚背负八口九天仙剑,在沉默无言的打坐。 “终于,快要来临了吗?”他睁开双眼,浑浊的眸子内,划过一丝冷冽的精光,随即,他慢慢合上眼,整个人都沉寂了下去。 一方枯寂的黄沙世界,天空中,是猩红色的铅云,厚厚一层,宛若一方浩大的汪洋,狂烈的大风,吹动铅云在快速的涌动,像是狂涛怒浪。 这方世界,太荒凉了,偶尔可见的一座石山,也是猩红如血,寂如墓碑。 遍布沙砾的大漠之上,长空中,一张古老的至尊仙座漂浮。 仙座上,神低垂着头颅,满头血色长发在他周围围拢,看上去像是一方猩红色的小血泊。 在神周围的空间,此时,正有五条颜色各异的魄,在剧烈的扭曲,挣扎,宛若蛇一般。 这,便是属于天玑,天枢,天权,天璇,玉衡,五人的魄。 五魄,环绕在神的周围,他却没有吞噬,像是在忌惮着什么。 “荒,你一定会回来的,亲手将这些姬汝千珑的魄,打入我的体内!” “你一定会来找我的!” 沙哑的声音,飘洒在大风中,迅速消散! 仙洲,仙道门,这是一方黑暗的小世界,位于仙道门最深处。 小世界中,没有日月星辰,更没有星河,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九口古老的石棺,用凰血精金铸造,散发黑暗小世界中唯一的光明。 赤霞艳艳,宛若神凰展翅,搏击长空,让诸天万界崩塌,是璀璨的光芒,像是血在流淌,又像是金子在燃烧。 九口古老的石棺悬浮在小世界中,横陈在那里,很庞大。 每口石棺内,都有一尊神灵在沉睡。 他们皆穿戴上古修士的古老服饰,周身淌落混沌雾霭,遮盖住了一切,很神秘,让人看不清楚他们的容貌。 这,就是仙道门上古纪元,威名赫赫的九大天尊! 此时此刻,隐约间,九人的胸膛,像是在缓慢的起伏,像是要从沉眠中苏醒过来。 他们的存在,到底是为了什么? 没人明白! 魔洲,玄武家族,九层白玉仙塔,西皇坐在至尊仙座上,白皙的手掌间是散发仙绿雾霭的西皇塔。 昔年,在晓组织进攻玄武家族那场大战中,她与蒋君子对决,被蒋君子用乾坤印伤及了灵魂,已然没有多少时日可活了。 “成仙路,要不要去放手一搏?”悠悠的叹息声,飘洒在空空荡荡的殿堂之内。 神州,通天峰,一袭七彩道袍,满头七色发丝飞扬的神乐,一双狭长的眸子望着罪洲的方向,嘴角,勾勒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鬼洲,发出无量仙光的天门,这是一方混沌小世界,残垣断壁,在一座巍峨的神山之上,那个曾与白发在罪洲同饮烈酒,而且在鬼洲南岭镇为荒讲道的男子,坐在一口五彩凤金铸造的石棺之上,望着弥漫仙气的古老世界。 “过不了多久,我便可以走出这里了!” 男子喃喃,望着身旁同样用极道神料,五彩凤金铸造的石棺内,躺着的痞子龙与龙宝宝的躯体,悠悠叹了一口气。 其实,在九州行走的那个拥有轮回印的男子,不过是他的一具分身罢了。 “我开启了战天时代的记忆,也觉醒了这一世的记忆!” “辰南,叶惊天!!”摸着额头中央位置的那枚轮回印,男子苦涩一笑,摇头不语。 在神州南海,葬仙池,仙岛深处,那方古老的帝血池内,盘膝而坐的仙尊,缓缓睁开了浑浊的眸子,他遥望罪洲昆仑的方向,口中发出一记沧桑的叹息,随即再次沉睡了过去。 鬼洲,冥府,沉睡了整整五十年的冥尊,在这一刻,同样睁开了眸子。 狭长的眸子内,开阖间有神魔陨尸的恐怖异象在浮现,九州药圣,其中天桃树,万古青莲,苍劲的躯干猛然一颤,化为灰烬飘飞,成为了齑粉。 “呼!” 深深呼出一口浊气,冥尊再次闭上了双眸。 “成仙路!!” 鬼洲,西海外,九大禁区之一的囚龙海! 端坐在白玉石桌两侧的长生天尊与龙尊,在这一刻,先后睁开了浑浊的眸子。 “来吧,在饮最后一杯血酒,让我们再撑半年,半年后,我们便可以杀进仙域了!” 抓起白玉石桌上的白玉瓷瓶,龙尊往两盏白瓷杯中倒满了最后的修罗血酒。 “为了永生!”长生天尊举起了白玉瓷杯。 “为了成仙!”龙尊端起酒杯,与长生天尊重重一碰,两人皆是抬头,将白玉瓷杯中的血酒,一饮而下。 在九州风起云涌之时,神州,神城后山,庙欲庵的旧址。 那个十年前荒开辟出的山洞内,在这一刻,盘膝打坐的荒,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唰!” 在他睁开眸子的刹那,有日月沉浮,星海崩灭的恐怖景象在他眸子间一闪而逝。 “终于,诸侯九重天,,,巅峰!!” 狠狠的握住双拳,荒感受到了体内那宛若火山一般,欲要喷薄而出的强大力量。 此时此刻的荒,有一种一拳可以击穿这方宇宙的强大信念。 “成仙路,终于要开了吗?”闭上眼睛,感受天地之内活跃的五行灵气,荒跨着大步,走出了洞府。 洞府外,迎接荒的,是明媚无暇的阳光! 第六百零一章仙路裂缝! “唰!” 趋势神虹,荒登临庙欲庵古遗迹。 这里残垣断壁,昔日神州除却神之道,最大的道统,已然成为历史长廊中的一粒泥沙。 “好一片壮观的河山!”放眼远眺神城,巍峨的山脉,一望无垠的荒原,还有遥远地平线上伫立的通天峰,荒的胸腔内,有一股豪情壮志在舒展。 他已经有十年的时间,没有这么认真的看过九州河山了。 “仙路,快要开启了,不超过半年时间!”闭上眼睛,荒感受着天地内活跃的大道气息,还有浓郁的,漂浮在天地间的仙白色飞仙力,荒心中,久久难以平静。 成仙路,快要开了,这是属于万灵的盛世,也是太初这个纪元,最辉煌璀璨的盛会。 “也不知道这一次成仙路,要死多少生灵!” 荒轻轻叹息,转身,化为一道神虹,冲霄而起,向着神城奔赴而去。 神城,依旧很浩大,荒有了诡异的发现。 街道上的人,包括修士,都很少,整方天地,似乎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中。 但是荒知道,这种平静的外表下,正蕴含着一座将要喷薄喷发的火山;这座火山,足以烧毁整个九州。 荒去了一趟布衣坊,给你掏了两件拉风的血色战袍,换上新的马甲,荒感觉自己的英俊了一大截。 “啊,北鼻,真是帅到惨绝人寰!”骚逼似的一甩满头血色长发,看着镜子中自己挺拔威武的身躯,荒毫不吝啬的夸赞着自己,惹得一旁的老板娘一阵翻白眼。 穿上崭新的马甲,荒抹了把嘴,十年的时间了,他终于要再一次的尝到鸡屁股的味道了。 跨步走入神城最大的客栈,荒猛然间察觉,客栈内,此时竟然每张桌子上都坐满了人。 这些人,男女老少,甚至还有妇孺孩童,皆是修真者,修为有高有低,有一重岳的小修士,甚至还有诸侯九重天的一方霸者。 这些修士,皆是沉默的坐在桌子上,要么静静的打坐,要么相互间悄声攀谈,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荒知道,这些人,都是围拢在一起,在等待成仙路。 “小二,一盘油炸鸡屁股,上好女儿红!”嗷呜一嗓子,时间不长,小二便端着油炸鸡屁股与女儿红上来了。 付过账以后,荒一手鸡屁股,一手女儿红,登上了神城的古城墙,坐在上面一顿狼吞虎咽。 吃完了鸡屁股,喝完了美酒,荒脑海中有了些许的醉意。 “身在九天仙阙前,心在万丈红尘中。 仙清如霜道莫测,何不尘缘一场醉!” “哈哈哈,好湿,他妈的,湿透了!”爽朗的大笑声中,荒的身影,冲天而起,没入云霄,向着罪洲昆仑的方向奔驰而去。 九州,很平静,浩大的疆域上,一天的时间,都难得有一场像样的争斗,就连凡人世界,都笼罩在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压抑气氛中。 三天后! 长空中,荒望着早已破败不堪的昆仑山,一双狭长的眸子内,没有愤怒,没有不甘,有的,只是历经岁月的沧桑与悲凉。 自五十年前起,荒便知道,昆仑,总会有这么一天的! 但是让荒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切,发生的会这么快。 五十年后的昆仑,早已不是五十年前的昆仑,就算是别人不动手,荒也会覆灭昆仑。 与其让昆仑这口大染缸继续苟延残喘,辱了昆仑历代先贤用血与骨换下的尊严,不如就这样尘归尘,土归土,或许,这是昆仑最好的结局。 最后,荒来到了罪洲北海,十年前,他与靳儿看过日出的那方山崖之上。 北海,波浪滔天,怒潮滚滚,像是一尊开天辟地的巨人,在冲着上苍怒吼。 盘膝坐在黑色的山崖之上,荒手中抚摸着那块他送给靳儿的礼物,羊脂玉石头,眸中,露出深沉的哀凉之色。 靳儿走了,已经十年了,但是荒却觉得靳儿刚刚离开自己。 每次看到这块石头,每次想起五十年的时间,和靳儿生活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荒的心,便疼的让他快要窒息。 他终究还是放不下这一切! 一天天,一月月,时间,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流逝。 春暖花开的日子,已然变成了萧瑟冰冷的秋风。 片片枯叶,在九州疆域上乱舞,被大风刮起,漂泊不定。 四大禁区,从一个月前起,便有朦朦胧胧的混沌气升腾而起。 “轰隆!”“轰隆!”“轰隆!”“轰隆!” 这一日,四声沉闷的巨响震颤了整个九州,在那遥远的星空深处,一道又一道星河,宛若星瀑一般,从九天之上落下,轰隆一声,将四大禁区包裹。 “这是星河中的精气,炼化了星辰的力量,是大帝与另类证道者的手段!” 九州,有古修士震精,望着从天垂落的星瀑。 五行灵气,是修士打出惊天动地的神通赖以生存的根基,而飞仙力,比五行灵气更加恐怖,威力更加强大。 而星河精气,是仅次于飞仙力的灵力,古来只有至尊巅峰的不朽神祗,另类证道者与大帝才可以炼化星海,为自己所用。 “禁区之主开始补充灵气了!” 九州,惊呼声此起彼伏,因为都有感觉,仙路,马上就要开启了。 四条垂天星瀑,从星空深处垂落,将四大禁区笼罩,星瀑溢着丝丝缕缕精纯的精气,里面甚至还有庞大的星骸横陈,场面很是浩大、恢宏。 在九州成仙路即将开启的时段,无人区深处,边城,黄金沙滩上的蔚蓝大海,这一刻,在遥远的海平线上,一道修长的身影,背负一口湛蓝色的长剑,正一步一步,向着这个方向走来。 修长的身影,来人一袭淡蓝长衫,满头浓密黑发披肩垂落,在风中恣意飞扬着。 苍白的脸,俊朗的五官,还有那双充斥着忧郁的眸子,像是两块剔透的黑宝石一般,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 此人,正是消失了快要一百年的昆蓝! 他的身体内,缭绕着一股淡淡的死气,很恐怖,让他的脸色惨白,宛若一张白纸,精气神也不是很好。 与此同时,正盘膝坐在黄金沙滩上打坐的砍柴老人,缓缓睁开了双眸,浑浊的眸子内,闪过一丝精光。 “好久不见!”昆蓝跨着大步,走到了砍柴老人身边,同样盘膝坐下。 “你去了长生界?”砍柴老人眸光中露出一丝讶然之色。 “说来话长!”昆蓝苦涩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从体内世界拿出两壶酒,扔给了砍柴老人一壶,两人彼此喝着烈酒,一时无话。 “我在长生界,遇到了那方世界众生口中的始祖,和他大战了一场!”良久的沉默以后,昆蓝开口,说出了这么一段话。 “战力如何?”砍柴老人眸子中闪过一丝寒芒。 “勉强逃出,若是他全力出手,我可能没有机会走出长生界!” “就算是拥有极道仙兵,十方俱灭与飞仙鼎,我也只能保自己无恙,却无法得见他的真实面目!”昆蓝说道。 “没想到,另类证道者如此恐怖,怪不得当年月尊证道,以那等天资,却也落得个黯然收场的结局!”砍柴老人叹息道。 “到了月尊那等高度,已不是任何天资可以左右的,只有凭借一颗无谓的伐道之心,才可能登临绝巅!”昆蓝喝了一口烈酒,神色迷离。 “月尊虽有无谓的心,但却没有掌握一丝半点的运气,那个时代,任何人想要证道,也走不到月尊那等高度!”砍柴老人无奈的摇头道。 月尊昔年证道之时,不是黄金盛世,也不是白银,甚至不是青铜盛世。 天地间,大道很稀薄,五行灵气也没有如今浓郁,受天地桎梏,月尊证道之路惜败,终结了自己无敌的一世。 神王秦川,与僵尸始祖赢勾的大战中,受了无法愈合的暗疾,所以,纵使那是太初第一场黄金盛世,但神王秦川,却无法证道。 等到月尊的年代,黄金盛世成为了过去,天地大道,开始变得稀薄,那一场黄金盛世,几乎耗光了那个时代的天地底蕴。 在那种艰难的,可以称之为无道的时代,月尊的生命,却走到了末路,无奈证道,只差一丝,却也落得个黯然收场的结局。 “这场黄金盛世过后,史上最恐怖的黑暗动乱即将来临,到时候,整个罪恶大陆所有人,包括大帝与兽皇,都会被卷入动乱中,会进行一次大清洗,或许,这方宇宙都会沉沦!” 昆蓝望着蔚蓝的苍天,轻轻呢喃道:“你感觉到了吗?百年前天地的那声巨响!” “嗯!”砍柴老人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道:“那声巨响,让天地宇宙乾坤摇颤,那是某一秩序,或是规则,崩溃了,彻底的消逝了!” “混沌,阴阳,五行,三千大道,六千规则,九千秩序,缺一不可!” “未来,伴随着岁月的流逝,会有第二个规则,乃是第三个,第四个规则崩溃,形成连锁反应,整方宇宙,会进入末法时代!”砍柴老人眸子中带着沧桑,声音中,也蕴含着深深的悸动。 “末法时代,整片天地的时空规则都会紊乱,到时候,也不知道这方宇宙会乱成什么样子?”昆蓝喝下一大口酒,眸子中露出迷离之色。 “咣当!!” 猛然间,在整方罪恶大陆的上空,在那星空深处,一记浩大的钟声,悠悠回荡开啦。 “仙路,终于开了吗?” 第六百零二章钟声悠悠! “咣当!” 这一年,这一月,这一天,古朴宏大的钟鸣声,响彻天上地下。 这一刻,罪恶大陆,所有万灵全部抬头,望向了穹顶! 在那星空深处,一口庞大的古钟显化。 古钟很是古朴,呈现青铜色,上面刻着万物成长,花草虫鱼,四凶十灵,上古先民祭祀,各种场景。 “咣当!” 这是古钟震颤的第二声,悠扬的钟声,荡起一圈圈涟漪,一直回响,钟声飘荡在罪恶大陆的每一寸土地,甚至波及到了宇宙深处,让星海震颤,让星河断流,让日月星辰都在簌簌摇晃,宛若要坠落。 “咣当!” 浩大的钟声涟漪,在星空深处冲起,宛若狂涛怒狼,向着整方宇宙扩散而去。 宇宙,宛若升起了一轮柔和的青色大日。 纪元古钟,钟声悠悠,犹如太阳,波光洒满了人间。 “成仙路,终于要开了吗?” 兽族的浩大疆域上,有一记清冷的声音传出,很清脆,宛若出谷的黄鹂,很好听,但是其内,却没有丝毫情感夹杂,冷漠的像是死人在开口说话。 “又一次万灵的悲哀盛世!”边荒,同样有一记沧桑古老的声音传开,其内夹杂了悠悠叹息,感慨。 长生界,镇封长生气息的那块古天碑,与天齐高,伫立在长空。 此时此刻,在古天碑的顶端,一袭盘坐的身影,周身淌落混沌雾霭,宛若星瀑一般。 “唰!” 那人,睁开了双眼,在他的眸子内,有日月崩毁,洪荒重造的恐怖异象浮现。 “这是谁埋伏的后手?”他话语很沙哑,也很低沉,霸气,就这样回荡在古天碑上空,缭绕不散。 “咣当!” 这是纪元古钟的第四次波声,回荡在整方宇宙的每一处,甚至波及到了遥远的宇宙边荒。 “成仙路,终于要开了!!” 葬界,九州,原本平静的浩大疆域,在这一刻,冲天喧嚣声直冲霄汉,太多嘈杂的声音响彻天上地下,宛若一口火山喷发,滚滚的热血在沸腾,万灵,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癫狂状态。 “咣当!” 纪元古钟,发出第五声波纹,浩大的音波涟漪,席卷了一望无垠的宇宙星海。 在罪洲,北海,盘膝坐在黑色山崖上的荒,在这一刻,猛然睁开了双眸。 望着耸立在星空深处的那口庞大纪元古钟,荒心中的血,在沸腾,宛若要燃烧了。 “成仙路,终于,开了!!”他喃喃,眸子中吞吐混沌光。 “咣当!!” 这是纪元古钟的第六声波声,让罪恶大陆,所有众生、万灵,全部惊醒。 太多的人望着耸立在星空中的古钟,都明白了什么,太多得悉一些古老往事的强大生灵,在这一刻,齐刷刷的回头,望向了九州的方向。 “又是一场血屠!” “终于,百年之内,我兽族大军,必将攻进葬界,寻到那个‘传说’!” “九州人族,仙路染血啊!” “不知道我们边荒还可以撑多久!” “成仙路,真的可以得见仙域吗?” 太多的浩大声音,带着迷惘,带着惆然,在罪恶大陆各处响起,有沧桑,有悲凉,亦有热血,不甘。 六声钟响过后,星空深处的纪元古钟慢慢淡化,直至消失不见。 而九州,所有的万灵,都沸腾了。 “咔嚓!” 在这一刻,巍峨的昆仑山上空,伴随着一道震天撼地的咔嚓声,那里的虚空,直接裂开了一道裂痕。 “轰隆隆!” 那是无穷无尽的飞仙力,宛若大河一般,从裂缝中流淌而出,宛若星瀑,散发至神至圣的气息。 “天哪?仙路快开了,仙路要降诞了!” 九州,巨山之巅,一位古修士,乃是半步至尊的修为,他遥望昆仑山上空的那道宽大的裂痕,在振臂长啸,声音中充满了万丈豪情。 “轰隆!”“轰隆!”“轰隆!” 这一刻,宛若星海一般的虚门光芒,全部汇聚在了虚空通道,向着罪洲的方向飞驰而去。 更有一艘又一艘庞大的神船升空,让大地上腾起一片巨大的阴影,让万兽惊恐,香花飘零。 也不知道有多少虚门的光芒划过九州疆域,更有太多的神船开动,让整方天宇都在连连摇颤,向着罪洲的方向奔驰而去。 北海,黑色山崖上,荒对自己使用了月渎之术,改头换面,成为了一个普通人。 此刻在他的手中,有四条扭曲的光线,宛若蛇一般舞动,正是属于北斗的三魂,还有摇光的一魄。 北斗当初吞噬了摇光,所以,荒自他的体内,取出了三魂,这是属于北斗的,而一魄,是属于被北斗吞噬的摇光。 神乐原本还想借用北斗三魂的身体,让北斗去击杀其余的几人,吞噬七魄,进而迎回凤天帝姬汝千珑,可惜,这一切的计划,都被神与晓组织击碎。 “神,我要不要复活你?”遥望昆仑山巅那道巨大的裂痕,荒心中不能平静。 “轰隆!” 最后,他冲天而起,没入云霄,向着昆仑山的方向快速飞驰而去。 神州,通天峰,一艘神船降临这里,背负岁月古笔与《太初史记》的百晓生走下神船,来到了通天峰山巅。 “忆昔吴王争霸日,歌钟满地上高台。 三千宫女看花处,人尽台崩花自开。” 通天峰山巅,百晓生解下背后背负的《太初史记》,将足有一米多高的史记摊开,翻到上面一页空白的地方。 “唰!” 他一把抽出后背的岁月古笔,在大风中,挥毫泼墨,将这一首诗,写在了史记之上。 “太初纪元中叶,xxx年xx月xx日,成仙路开!” 笔走龙蛇的大字,颇有几分文豪的气息,就这么被百晓生,永远的烙印在了历史长廊中。 这一年,这一月,这一日,仙路开!! 巍峨的昆仑山,宛若一头史前巨兽,匍匐在罪洲大陆上,在四分五裂的白玉广场上,八口圣鼎升腾,淌着混沌气,形成一方诡异的域场。 在这方蕴含着帝道法则的域场之上,便是那道大裂缝,里面震腾无量仙光,很是璀璨,也很耀眼,透过裂缝,诸雄像是看到了里面的亭台阁楼。 那里有仙人在炼丹,香气缭绕;有仙子在沐浴,有仙童在打闹,有一片又一片震腾绚丽光辉的仙殿伫立,如梦如幻。 此时,在昆仑山万里之遥,巍峨的大山,浩大的荒野,还有横戈蜿蜒的太阴河,此时此刻,全部都是修士,密密麻麻,人山人海,望着那道大裂缝,脸上都出露出震惊之色。 更有一艘又一艘庞大的神船横戈在天边,船头上,有一尊又一尊的古修士,在开启神眼,望着大裂缝。 在这些古修士的身上,都有丝丝缕缕的混沌气缭绕,很强大。 更有少许的古贤,眸子中吞吐混沌光,身周有隐约弥漫的至尊气机缠绕,让人震惊,这些,都是九州的半步至尊。 此时,荒也立身在一座巍峨的山巅,开启神眼,望着昆仑山上空的大裂缝。 他的内心很震惊,因为他看到了裂缝内,有庞大的巨影在走动,传出沉闷的奔雷声,更有仙阙在散发光芒,七色仙光,很是绚丽,宛若琉璃一般剔透。 “轰隆隆!” 一艘神船,带着轰鸣,宛若金戈铁马踩裂大地,像是一片灰色的汪洋铺盖,向着昆仑山的方向横移而来。 一个佝偻着脊背的老人,满头白发,身穿一袭白色战袍,背负一口石刀,走出了神船。 “是石城之主,石候!!”有修士震惊,果然,就连早已成名的石候都来参加这场成仙战了。 石候的出现,并未引起太多的轩然大波,因为这里,伴随着修士越来越多,半步至尊都不在少数,皆是个个气吞山河,体内的血气盖世,像是可以覆乱整个乾坤。 荒知道,这些人,全部将精气神调到了此生的巅峰,要在成仙路上,放手一搏。 仙之传说,古来也不知道埋葬了多少盖代天骄。 上古的成仙战,十大天帝,十大神兽,包括两尊兽皇,三神尊,为了争夺进入仙域的席位,彼此征伐,将整个罪恶大陆都打裂了。 十大神兽,全部身陨在了那一场大战中,两尊兽皇,也是重伤逃回了兽族,隔了没有多长时间变死去。 三神尊皆喋血星空,就连十尊大帝,也是各有伤势,过了数十万年都未曾修复,落下了永远的暗疾。 据荒所知,上古,羽化大帝,太阳大帝,太阴大帝,这三尊大帝,确定没有参加成仙路。 而疑似混沌天帝也未参加,却在成仙战过后,突然对荒天帝发难,两尊大帝对峙,杀伐,疑似双双陨落。 而太初纪元,这唯一的一场成仙盛会,貌似不会有帝级神明,或是兽族的皇道人物来参加。 但是,九州,还有禁区之主! “轰隆隆!” 星空中,一股又一股精粹的星河精气,突然暴动了。 成片成片的星域坍塌,大片大片的星海黯淡,直至最后熄灭。 太多的星河精气,化为星瀑,从九天而落,遮天蔽日,将四大禁区包裹。 “禁区之主快要出世了!!” 昆仑山围观的诸雄很震惊,禁区之主在发力,在全力的吸收星河精华,可以看到,垂天而落的星瀑中,有太多的星骸炸为齑粉,汇聚出太多精纯的精粹,落入了禁区之中。 世人等待了这么多万年的成仙路,今日,终于要开启了。 这是万灵共同的盛世,也是血腥成河的前奏。 成仙战过后,也不知道会有多少无辜的生灵埋葬在成仙路上。 而且,荒更担心的是,如果成仙路中,禁区之主没有收获,开启了黑暗动乱,九州人族,包括妖洲涅槃,可能都会为此而覆灭。 “大裂缝有异变!!” 一记嘶吼声,将沉思中的荒惊醒! 第六百零三章镇封仙道裂缝! “轰隆!” 一大片宛若奔雷一般的巨响声,从仙道大裂缝内传出,伴随着咔咔声,仙道裂缝越来越大,里面喷薄无量仙光,光耀九天十地。 一股浩大的飞仙力,宛若狂涛怒浪一般,从大裂缝内冲出,浩浩荡荡,席卷十几万里,让诸多观望的修士,雄健的身躯冲起,在半空中翻了几个跟头,站立不稳,像是浮萍。 “轰隆隆!” 地平线上,更有诸多神船被飞仙光波冲击,有的两两撞在了一起,发出轰鸣声,一朵又一朵神性莲花绽放,璀璨神芒炽烈,奇景纷呈,席卷了整片罪洲大陆。 “太恐怖了!!” 荒在长空中稳定身形,望着那道长也不知道多少里的大裂缝,眼中露出震惊之色。 “我的修为提升了,怎么可能?” “我的五重岳诸侯桎梏被打破了,我成为诸侯了!” “我竟然进阶了,我成为了诸侯六重天的强者!” 长空中,太多修士震惊的惊呼声传出,荒也震骇莫名,感受着自己体内那充盈的灵力。 十年的时间,荒炼化了十枚飞仙叶,只是诸侯九重天的霸者,但现在,他的体内世界,在无声的巨响中,竟然在开辟。 诸侯一重天的荒,他的体内世界,只是一方荒无人烟的大漠。 就算是进阶了诸侯九重天,荒不过是让体内世界的大漠,从原本的数万里,扩展到了百万里之遥,但是现在,他的体内世界,竟然充满了勃勃生机。 这让荒不能平静。 此刻,他内视,望着自己体内世界,混沌的空间中,竟然有了微弱的光芒。 而且,原本荒无人烟的大漠上,竟然有了生机,有荆棘群,更有一株又一株翠绿色的青草从地层中蔓延而出,像是新的生命在降诞。 诸侯境界,九重天,只能无限制的扩张体内世界,也只有半步至尊,包括至尊,才能让体内世界充满生机。 而大帝,更是可以让体内世界,化为一方小宇宙,里面有日月星辰,有星河横陈,有星海悬浮。 而且,大帝的体内世界,会有勃勃生机,有香花青草,有参天巨木,更有山川大河。 而传说中的仙人,他们的体内世界,甚至可以出现真正的飞禽走兽,甚至可以出现拥有灵智的人族等,是一方真实无比的宇宙。 此时此刻,荒的体内,有了丝丝缕缕的生机,有了青草萌芽。 他紧紧握着双拳,感受体内宛若火山一般,欲要沸腾的灵力,眸子中露出一丝精光。 就这么被飞仙大浪冲击了一下,他竟然跨入了半步至尊的行列。 这是真正的半步至尊,因为荒的身侧,竟然有了丝丝缕缕的至尊气机缭绕,很恐怖,威压诸天万界。 “唰!!” 沉闷的轻响声中,所有诸雄都望向了昆仑山的方向。 那里,一株有一株青草旺盛,原本的小树苗,突然开始疯狂的生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成为了一株参天神木。 那种景象,让人震惊,堪称化腐朽为神奇。 一株又一株树木,突破了天地的桎梏,在疯狂生长,青草离离,有一米多高,更有一些蚂蚁,包括鸟儿,花草虫鱼,飞禽走兽,体内突然间有了灵智。 这种事情,说起来可能会感觉比较疯狂,但是却真实的出现了,那些飞禽走兽,虽然没有彻底的褪去朦胧,但是它们的眼睛,却蒙上了一层璀璨的光亮,有了灵智,堪称夺天地造化的大机遇。 “我的寿元,竟然增加了?!”长空中,一艘又一艘庞大的神船上,有年老体衰的古修士,震惊的望着自己干焉的掌背皮肤,竟然在慢慢的变得舒展,光滑,而且体内枯败的血气,也变得旺盛如海。 这是一场大造化! 毫无疑问,这是那阵飞仙大浪带给万灵的造化;密密麻麻的人群,人少人海,皆是彼此对视,脸上带着不敢置信之色。 飞仙力大浪冲过,赐予了太多人造化,还有花草虫鸟,飞禽走兽。 “怪不得所有人挤破了头颅,都想要进入仙界!”有古贤在叹息。 仙界的美好,在今天,变得不知是一种传说。 这股突然喷薄出的飞仙大浪,让万灵受益,完全的打破了规则,秩序,大道,包括这方天地强加给众生的桎梏,堪称奇迹。 “轰隆隆!” 昆仑山上空,巨响声再次传来,宛若天地崩溃,像是惊雷炸响与耳畔。 伴随着咔咔声,那道裂痕,越来越大,里面喷吐出的无量仙光,简直像是千万轮白色的太阳合拢在了一起,照破山河万朵,光耀诸天万界。 “咣当!!” 猛然间,异变突起,一记清脆悠扬的金铁交击声响起,让音波涟漪席卷八荒,让虚空大爆炸,整座昆仑山瞬息间被震成了齑粉。 根本没有什么可以阻挡那股力量,音波大浪中,蕴含着的帝道法则,在浩荡席卷八荒,让虚空沉沦,混沌气淌落,宛若星瀑一般。 “八口圣鼎动了!!” 有古修士在大喝,瞬间,千万道神眼的光芒穿透了混沌星瀑。 在鸿蒙世界中,八口古老的圣鼎,在缓缓的旋转,溢出帝道法则。 “咣当!!” 又是一记清脆的金铁交击声,八口圣鼎吞吐仙白色的神芒,弥漫着极道仙兵的气息。 “唰!” 八道神芒,汇聚在了一起,宛若洪荒在重造,在仙白色的光芒中,一口朦朦胧胧的巨鼎,像是从史前横移而来,打出了岁月长河,浮现在了鸿蒙世界中。 仙白色的巨鼎虚影,在混沌中沉浮,散发柔和的飞仙芒。 巨鼎之上,烙印着花草虫鱼,飞禽走兽,亦有四凶十灵,包括远古先民祭祀的浩大场景。 “飞仙鼎!!”地平线上,长空中,有一位半步至尊震惊,望着在鸿蒙世界中沉浮的巨鼎。 “怎么可能?这不是仙帝白凤的飞仙鼎吗?”亦有诸侯级的霸者不敢置信的望着那口巨鼎。 喧嚣的嘈杂声,宛若惊涛拍岸,彻底席卷了整方天地。 观望仙道大裂缝的诸雄,九州天骄,都是睁大一双眸子,望着飞仙鼎在沉浮。 “不可能!”荒也看到了飞仙鼎,但是他第一个念头,便是这不是真正的飞仙鼎。 飞仙鼎,昔年曾伴他闯荡过九大禁区之一的天帝冢,最后被昆蓝带走了,所以,这不是真正的飞仙鼎。 “这是飞仙鼎的神祗!!”一尊活了也不知道多少万年的老怪物开口,道出了辛秘。 “怪不得禁区之主处心积虑,那怕是为此不惜出世,也要抢夺飞仙鼎!” “原来,飞仙鼎器内神祗在这里,被昆仑派的八口圣鼎隐匿了气息,古今天下,也只有飞仙鼎可以让这尊神祗让路了!” 有诸侯喃喃,道出了飞仙鼎,包括七十年前,禁区之主处心积虑想要得到飞仙鼎的秘密。 原来,飞仙鼎器内的神祗,竟然在镇封成仙路,让人感觉不能相信,但是真实的发生了。 八口圣鼎,吞吐混沌气,鸿蒙世界中,巨鼎的虚影在沉浮,宛若是从史前岁月打了出来,悬浮在哪里,吞吐飞仙芒,鼎内有日月星河在沉浮,更有大片的星海横戈,宛若一方古老的世界。 飞仙鼎的鼎口位置,在喷薄帝道法则,宛若浪潮一般,全部打进了仙道大裂缝,让那里平静了下去,无量飞仙光都黯淡了,不能和帝道法则相抗衡。 “原来如此,我说为什么师兄要拿走飞仙鼎,而且禁区之主为此不惜破开仙石出世,原来拿到飞仙鼎,是要招收器内神祗归位!”荒喃喃,洞悉了一切的辛秘。 但是他心中,亦有疑惑,谜团很多。 飞仙鼎,是仙帝白凤的极道仙兵,而且是仙道门昔年的传承之物,后来被张三祖师盗走,用八口圣鼎镇压。 为何,仙帝白凤的极道仙兵,飞仙鼎的器内神祗,会在成仙路将开之际,突然浮现在这里,像是早在万古之前,便布下了这个局。 而且,张三祖师昔年选择创建昆仑派,为何偏偏要将昆仑派的地理位置,选择在昆仑山,选择在罪洲? 谁都清楚,只要史诗大战一开,罪洲,肯定会成为兽族第一个进攻的大洲。 因为罪洲,昆仑派,便是兽族喉头的一根尖刺,不拔除昆仑派,不统治罪洲,就算是兽族发动史诗大战,在腹背受敌的情况下,也不会取得胜利。 古来为了罪洲疆域,昆仑多少人杰战死沙场,难道这就是张三祖师希望看到的? 五十万年前,在创建昆仑派之处,张三祖师大可以将昆仑派建到其它人族七州,任何一州都可以,但是,他却选择了罪洲昆仑山。 张三祖师像是早就料到了今日成仙路会开。 而且,将器内神祗镇封在八口圣鼎内,想必在飞仙鼎未被张三祖师从仙道门盗走之时,已然发生了。 或许,在上古之时,飞仙鼎的器内神祗,已然在八口圣鼎之内了。 仙道门保存了悠久岁月的飞仙鼎,不过只是空有其表,威力比较大的神兵而已。 这件事,到处都透露着惊天辛秘。 飞仙鼎的器内神祗,一定是仙帝白凤镇封在八口圣鼎内的,为的是阻止成仙路开,但是,仙帝为何要这么做?意欲何为? 这一切,荒都不得而知。 不过他坚信,用不了多久,这一切的辛秘,他都会得悉,不在迷惘。 因为,荒感觉到了,那个人,回来了! 第六百零四章禁区之主出击! 原本巍峨的昆仑山,此时早已灰飞烟灭,成为了永恒的枯寂之地,被帝道法则给碾压成为齑粉。 八口圣鼎,吞吐混沌气,宛若星瀑一般垂落,将那里构造成了一方崭新的世界。 鸿蒙世界中,巨鼎沉浮,喷薄飞仙芒与帝道法则,宛若浪潮一般,涌进了仙道大裂缝,在阻止成仙路的降临。 遥远的天边,神船一艘又一艘,横陈在地平线上,巍峨的山脉,永恒的荒野,还有太阴河畔,都围聚了诸多九州霸者,年轻天骄,在观望着那里。 “轰隆隆!” 猛然间,仙道大裂缝轰然喷出无量仙光,在对抗帝道法则,但是没有用,飞仙鼎在沉浮,鼎中喷出宛若巨浪般的帝道法则,快速将无量仙光击碎。 “怎么办?仙道大裂缝似乎与帝道法则对峙上了?!”有古修士在喃喃,不愿意让仙道大裂缝被仙鼎镇压。 因为这是一个大纪元只有一次的辉煌盛世,是万灵,是众生所有的期待,不曾想会被仙帝白凤在数百万年以前就埋伏下了后手,将飞仙鼎的器内神祗镇压在了这里。 极道仙兵,整个九州也没有几口,玄武家族有西皇塔,但是没有烙印上帝道法则,塔内神祗太弱,根本对抗不了飞仙鼎。 至于其余的几大超级道统,白虎家族已然覆灭,青龙家族的量天尺伴着羽化大帝的帝尸,消失在了星空深处。 朱雀家族,战天帝疑似还在边荒作战,自然不会有极道仙兵。 昆仑派,早已覆灭;仙道门的飞仙鼎,被昆蓝拿走了,天门,自从蒋君子消失了以后,已是名存实亡。 神之道,太过于神秘,不显山不露水,只存在与传说中。 放眼整个九州,竟然连一口极道仙兵都没有,这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看着成仙路近在眼前,却被飞仙鼎器内神祗镇压,仙路不能降诞。 极道仙兵,便是器中之帝,一击之下,可让日月星辰炸毁,让星海沉沦,也只有十大天帝,才配锻造它们,做它们的主人。 同样的,能对抗飞仙鼎的,也只有极道仙兵了,或许还不一定会成功。 因为每一口极道仙兵,都会认主;只有将它们亲手锻造出来的人,才会成为它们一生追随的主人。 就算是有极道仙兵,只要不是主人催发,也对抗不了飞仙鼎。 因为极道仙兵一旦复活,器内神祗苏醒,它们便是一个全新的生命体,有自主的意识,除了主人,没人能降服它们。 或许复活极道仙兵,它会和飞仙鼎展开杀伐,将飞仙鼎的器内神祗击灭,帮助成仙路开。 但是也可能复活的极道仙兵对九州万灵下手,它们做事,完全没有丝毫逻辑可言。 所以就算是当初的青龙家族,手持极道仙兵量天尺,攻打天帝门,也不愿意复活器内神祗,因为没人能控制的了它们。 “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要眼睁睁的看着时机错过,让仙道大裂缝自主愈合?” 天地间,叹息声此起彼伏,太多的古修士,古贤在叹息。 此生不能得见成仙路,可叹,遗憾。 与此同时,九大禁区之一的葬仙池。 那口帝血池内,这一刻,仙尊,猛然睁开了双眼。 自他胸口位置,一滴又一滴猩红色的鲜血,一共九滴,散发混沌气,击穿了虚空,向着血泉底部漂浮而去。 血泉底部,这是一方小世界,星辰点点,一口水晶石棺横陈,一位绝世佳人静静躺在石棺中沉睡。 她满头白发很长,垂到了脚跟,披散在身下,像是一方白色的星河。 一袭纯白色的神灵战甲,将她修长的身躯包裹,混沌气汹涌,笼罩了她的容颜,只有一双白皙的玉手交叉在一起,放置在胸口位置。 她的气质很冷,宛若高高在上的大帝,有神魔陨尸,日月星辰重造的恐怖异象环绕在女子身旁,让人震惊。 九滴仙尊的心头血,穿透了水晶石棺,滴落在了这个女子的额头上。 缓缓的,丝丝缕缕神秘的印记在女子额头浮现,一滴又一滴猩红色的血珠,渗出了她的肌肤。 隐约间,粘稠的至尊气机,从女子的身体内散发而出,混沌气缭绕,将她修长的身躯整个遮盖。 “唰!!” 这一刻,女子猛然睁开了双眼,狭长的丹凤眼内,有血色的雷海在崩腾,异象惊天,让人骇然。 “仙路,终于开了吗?”清冷的声音,宛若天剑一般森寒,割裂人肌体生疼。 冥府深处,地狱劫土,镇魂殿! 古老斑驳的古殿堂,遍布刀剑刻痕,像是经历了纪元,泛着腐朽与沧桑的气息。 镇魂殿内,七株药圣散发宛若汪洋一般的生命精华,形成了一方奇诡的域场,将冥尊残破的身躯包裹,在延缓着他的寿命。 在这一刻,冥尊亘古不动的巍峨身躯,有了一丝轻微的颤抖。 他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开阖的眸光中,有滚滚魔气吞吐。 “哗啦啦!” 在他睁眼的一瞬间,环绕在他身旁的七株药圣,悄无声息,全部化为了齑粉飘飞。 一股又一股精纯的灵力,被冥尊吸入体内。 他站起了身子,跨着沉稳的大步,来到了古殿堂的中央位置。 这里,有一口用黑暗精金铸造的石棺,淌着魔气,里面,一尊修长健硕的身躯横陈。 那是冥皇子,他的脸色,苍白的宛若死人,双手交叉在一起,放在胸口位置,满头灰色长发,像是一方星河,披散在他的身下。 冥尊魁梧的身躯来到石棺旁,他张开双臂,轻轻的拥住石棺,口中发出低沉的呢喃声:“冥儿,别怕,为父带你成仙!” 伴随着这句话语,九滴墨黑色的血液,自冥尊的胸口漂浮而出,一直飘出了镇魂殿,向着冥府的深处飘去。 镇魂殿后的黑色地狱劫土,这里有一方裂痕。 大裂缝很深,黑色的岩壁淌着猩红色的鲜血,阴风阵阵,穿过深渊,发出凄厉的鬼哭狼嚎之声,让人双股颤颤,根本不能长时间呆在这里。 浓郁的滚滚魔气在深渊中翻滚,隐有丝丝神芒在闪烁。 那是几根铁链,用铸造至尊器的至尊宝料锻造而成,全部牢牢的镶嵌在黑色的岩壁中,整整九根铁链,拴着虚空中的一口古老棺椁。 古老棺椁通体石质,很粗糙,棺缝中不时有丝丝缕缕的至尊气机流淌而出,引动神魔陨石,日月炸毁的恐怖异象。 那是一个一袭黑色战袍的男子,满头浓密的黑发披散在身下;他躯体修长,看上去像是一个少年。 一口用黑暗精金铸造的长刀,横陈在男子身旁,淌着混沌气,上面刻着大道的纹络,很阴森,也很古老。 “唰!” 九滴冥尊的心头血,震腾黑色魔气,穿透了古老的石棺,自少年的额头渗入。 “嘭!!” 这一刻,滚滚魔气滔天蔽日,那口古老的石棺棺盖,轰然炸开。 “啪!!” 滔天魔气中,两只白皙修长的手掌,攀附在了石棺的边沿。 “这一天,终于来了吗?” “属于我镇狱皇的时代!” 低沉的话语中,那个男子,缓缓的站起了身子,最后,他背负黑暗长刀,登天路而上,向着冥府外走去。 鬼洲,西海深处! 囚龙岛之上,沉睡了半年有余的龙尊与长生天尊,在这一刻,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终于,成仙路终于开启了,属于我们的年代,到了!” 龙尊缓缓站起了身子,自他胸口处,整整十八滴仙蓝色的心头血渗出,向着横陈在金色古殿堂前的两口神煌青金石棺飘去。 十八滴心头血,滴滴晶莹璀璨,宛若蓝色的钻石,很剔透,散发宛若汪洋一般的波动。 十八滴神血,穿透了神煌青金石棺,自囚龙海二代与三代的额头上渗了进去。 “嘭!”“嘭!” 两声轰鸣,震天撼地,两口石棺的棺盖,轰然炸开。 那一瞬间,一股狂暴的气息,从两口石棺内冲出,宛若惊涛拍岸,卷起万丈巨浪冲击高天。 “啪!” 两双干枯的手掌,从石棺内伸出,盘在了石棺边沿上,在长生天尊震惊的眸光中,两道魁梧的身躯,从石棺内坐了起来。 “啊,熟悉的太初气息!”一袭暗黑色的神灵战甲,用黑暗精金铸造,这是囚龙海的二代禁区之主,也是蓝荆雪的子嗣。 “久违了,太初!”另外一口石棺内,一道慑人的身躯缓缓站了起来,他是囚龙海的三代禁区之主。 “唰!” 两人,同时睁开了眸子,瞬间四道不朽的蓝色神芒,宛若扭曲的闪电,迸射而出,长达几万里,望向了遥远的九州疆域。 “嗯?”活动僵硬的身体,囚龙海的二代跨出了石棺,他一双仙蓝色的眸子吞吐混沌气,望着长生天尊。 “他是谁?”沙哑的声音中,二代望向了龙尊。 “先祖,他是人族的至尊,长生天尊,会和我们一起攻打成仙路!”龙尊对着二代与三代点头示意。 “也好,那就开始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三代冷漠的话语声传出,带着无与伦比的霸气。 罪洲,昆仑山,异变突起。 “轰隆隆!” 在那鸿蒙世界中,巨大的仙鼎,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里面有滔天的帝道规则被孕育而出,宛若一方星河,全部冲击到了仙道大裂缝内。 “咔咔!” 在诸多修士不敢置信的眸光中,那道长也不知道多少里的仙道大裂缝,竟然在缓缓的合拢。 “不,怎么会这样?”地平线上,太多的古修士在嘶吼,他们将自身镇封在仙石内,渡过了漫长的岁月,就是在等待这一天,不曾想,现在竟然发生了这种变故。 “铮!!” 猛然间,无人区最深处,一记刺耳的金属震颤声,响彻整方葬界大陆。 第六百零五章灾难面前! 这是一处空间节点,遥望四周,皆是迷茫的混沌雾霭,是寂灭之地,很恐怖,可以斩诸侯级以下修士。 在这方空间节点的前面,有一方古大陆,方圆数十万里平方公里,上面没有花草虫鸟,只是一方一望无垠的黄沙。 这,便是传说中的九曲沙漠,上面,一方巍峨的古城伫立,很庞大,宛若一尊史前巨兽匍匐在哪里,每一次呼吸,都可搅动漫天风云。 古城墙上,遍布刀剑刻痕,甚至还有干涸的血迹,散发丝丝缕缕的混沌气,很恐怖,很慑人。 一块高达数万丈的古天碑,伫立在城墙前方,‘荒城’二字,笔走龙蛇,有种飘逸的感觉,显然出自大家手笔。 在古城墙上,此时此刻,有一尊年迈佝偻的身躯,正在盘膝打坐,这个老人,正是荒城七王中的那个老头,曾经去往九州,与荒有过短暂照片,告知了他关于荒城与长生界的一些事。 此时,正在盘膝打坐的老人,猛然睁开了双眼,在他的眸子中,闪过一丝震惊之色。 “刺啦!” 一记闷响,老人的体内世界被一杆古杖撕裂! 古杖垂落亿万缕紫金神芒,带着恐怖的异啸声破空而去,迅速升入云霄,瞬息不见。 “冥尊,你终于,要登临成仙路了吗?”望着远去的古杖,老人浑浊的眸子中,露出一抹哀凉之色。 与此同时,九州! 鸿蒙世界中,巨鼎在沉浮,鼎内吞吐帝道法则,宛若狂涛怒海一般,向着仙道大裂缝轰击而去。 在诸雄不敢置信的眸光中,伴随着震天撼地的咔咔声,那道长也不知道多少里,喷薄无量仙光的仙道大裂缝,竟然在缓缓的合拢。 “不,怎么会这样?” “未见成仙路,老夫这一世,不甘啊!” 地平线上,一艘又一艘神船横陈,上面站着太初纪元的一些古贤,古修士,他们皆是活了数千年,或是几万年的老怪物,个个都是半步至尊,为了等待仙路开,他们已经熬过了太多漫长的岁月。 没想到,今日竟然要眼睁睁的看着仙道大裂缝合拢,在极道仙兵的神祗面前,却没有丝毫的办法。 “轰隆!!” 猛然间,整方九州大陆都在剧烈摇颤。 诸雄震惊,转身遥望某个方向,那里,一道魔气,冲天而起,耸入了星空深处,浓郁的至尊气机,宛若惊涛拍岸,卷起万丈巨浪,冲击上苍。 “唰!” 滚滚魔雾中,一双眸子猛然张开,瞬间,两道黑色惊雷,从其眸子中迸射而出,长达十几万里,宛若神灯一般,震腾滔天战意。 魔气散去,一袭雄姿伟岸的身躯伫立在了那里! “是冥尊!!” “冥府的冥尊,极尽升华了!” 九州,喧嚣声冲天,在迎接一尊不朽神祗的降诞! 那是冥尊,他满头浓密的黑发垂落,闪动着丝丝缕缕的道则,他的身躯,不在苍老,而是挺拔,宛若一口笔直的寒剑。 “嘭!”“嘭!” 就这样,冥尊跨着大步,向着罪洲奔赴而来,一步之下,便是几十万里的距离。 雄健的身躯,挺拔的身姿,还有那在狂风中乱舞的黑色长发,这,就是巅峰时期的冥尊。 在冥尊的身后,一轮黑金色的大日悬浮,宛若一方深沉的宇宙,可以吞噬诸天万界。 在冥尊的背后,还背负一口混沌石棺,里面,是冥皇子沉睡的尸体。 “杖来!” 在快速行进的途中,冥尊仰天发出一记长啸,宛若金铁交击,让那方虚空,轰然爆开,当即就沉沦了下去。 他气冲斗牛,威压盖世,宛若大帝重生,一记长啸,便让十万里的虚空大爆炸,混沌气吞吐,恐怖而渗人。 “铮!!” 突然,在那无人区的极深处,一记金属的铮鸣声,远远的回荡开来,震颤天上地下。 “铮!” 刺耳的金属鸣颤声中,在那遥远的天边,一道紫金神芒,划过了天穹,冲出了无人区深处。 那是一杆紫金色的古杖,神威浩荡亿万缕,丝丝缕缕的紫金神芒迸射,让诸天万界的日月星辰都失去了颜色,在此器面前,根本没有什么光辉可言。 紫金古杖,它绚丽夺目,宛若一块剔透的紫色水晶,恐怖波动让诸天皆寂,它发出永恒的光辉,极道气息盛烈,宛若一方喷发的火山,让九州万灵都在战栗,发出来自灵魂的惊悚。 紫金古杖,就这么从无人区深处冲来,带起一路的虚空光晶纷飞,宛若一尊大帝重生,璀璨光华遮盖了日月,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它的光芒。 “铮!!” 一只大手,遮天蔽日,那是冥尊,他一把握住了紫金古杖,瞬间浓郁的极道气息炸开,也不知道多少万里的虚空在这场灾难中沉沦。 “给我开!!” 冥尊手持紫金古杖,一杖向前劈出,瞬间,一道不朽的紫金神芒,发出永恒的光辉,照亮九天十地,极道气息澎湃,向着鸿蒙世界中的巨鼎打去。 “不好,快走!!” 不朽的神芒,摧枯拉朽,绽放璀璨的神芒,它从妖洲上空劈来,一路横扫而过,几乎瞬息间便降临昆仑山,直接与混沌世界中的飞仙鼎神祗撞击。 “咣当!!” 灵力光波炸开,巨鼎鸣颤,在剧烈摇晃,也不知道有多少帝道法则从爆炸中心席卷而出,让大地崩开,沉沦,虚空坍塌,没有什么可以承受这一击。 “轰隆隆!” 在这一刻,观望的九州诸雄,包括一些古修士,古贤,全部向着外围狂奔而去。 但是不行,那股帝道法则的光波席卷的速度太快,在凄厉的嘶吼声中,也不知道有多少神船炸开,更有太多的修士被帝道法则冲击,在半空中爆碎为一团又一团的血雾。 神船的光芒炸开,宛若一朵又一朵神性莲花绽放,璀璨而妖艳,很凄美。 “咣当!!” 飞仙鼎的神祗在发出沉闷的轰鸣声,它在鸿蒙世界中沉浮,鼎内吞吐日月,有星海横戈,透射出浓郁的帝道法则。 “铮!!!” 猛然间,整方九州大陆都在摇颤,也不知道多少万里的罪洲疆域,在剧烈晃动。 “咔咔!” 震天撼地的咔咔声中,整方罪洲大陆,万灵惊恐,地动山摇,更有火山喷发,滚滚狼烟腾起,宛若来到了末日。 “不好,罪洲大陆断裂了!!” 有古修士撕心裂肺的大吼,因为,在巨鼎的震动下,整方罪洲大陆,竟然开始自妖洲的边疆之处,开始断裂。 “轰隆隆!” 于此同时,九大禁区之首的罪恶深渊,也在吞吐混沌光,在哪里,同样有一条又一条宽大的裂痕在弥漫,宛若末法时代降临。 “飞仙鼎的神祗,要将整方罪洲大陆升入星空深处,不然的话,等再多的禁区之主出世,会让整个九州都沉沦的!!”有古贤震惊,洞悉了飞仙鼎的意图。 “轰隆隆!” 天摇地颤,整个罪洲,已然完全脱离了九州疆域,在缓缓的升空,要腾往星空深处,避免整个罪洲大陆沉沦。 “轰隆隆!” 罪洲大陆,也不知道有多少巍峨的巨山崩塌,太多的火山在喷吐火焰,滚滚狼烟腾起,遮天蔽日,让整方罪洲大陆都被浓厚的乌烟遮盖。 “不,末日来了吗?谁来救救我们?”罪洲大陆上,一个老人仰天悲恸,眸子中淌着浑浊的泪水。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黑暗动乱又降临了吗?”有男子在凄厉大哭,滚滚热泪划过脸颊,滴落在剧烈摇颤的大地上。 “娘亲,你在哪里,救救我,我不想死?”一个女孩,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挂着泪水,在哭泣,她张开双臂,要找到自己的母亲,可以,那个女人,早已被倒塌的房屋压在了碎石块下。 “诸位九州修士,百年前,为了阻挡兽族的铁蹄,我九州前辈前赴后继,赶往边荒征战!” “今日,我九州遭此劫难,望诸位道友出手,拯救这群凡人与水深火热!”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为了血脉的延续,为了后代子孙的乐土,让我们开始行动吧!” 在这种堪称末日的灾难前,九州修士,团结一心,体内热血滚滚,要去拯救罪洲的所有凡人。 那是一尊很古老的古贤,发出大道音,音波涟漪传遍了整方罪洲大陆,让所有前来观战的修士都听到了。 “拯救万灵,不只是人族,只要是生命,那怕是一只蚂蚁,在我们确保安全的前提下,能多救一个是一个!” 诸多古贤发话了,太多的修士点头赞同,全部化为神虹,手中或是捏着储物袋,或是随时准备打开虚门,奔赴罪洲各地而去。 “诸位道友,神船一次性可载数十万生灵,后辈都行动了,让我们也开始吧!” 在一尊古贤的带领下,数千艘神船在震颤,破入虚空,向着罪洲大陆四面八方飞驰而去。 “属于我的时代,终于降临了吗?” “轰隆!” 伴随着低沉狂妄的话语,冥府,一道黑金光芒冲天而起,直上九霄,耸入了星空深处。 那是一个冷峻的少年,背负一口用黑暗精金铸造的天刀,向着罪洲的方向奔驰而来。 “大家不要再去看了,抓紧时间救人!” 一些古贤发出道喝,让诸多九州年轻一代惊醒,他们迅速化为神虹,冲到一方又一方古城,一个又一个城镇,包括一些小村子,去拯救那些凡人。 “咣当!” 仙道大裂缝下的飞仙鼎,在这一刻,轰然冲出宛若瀚海般的帝道法则。 第六百零六章血与乱! “轰隆隆!” 罪洲,在飞仙鼎的神祗操控下,整个脱离了九州,方圆数百万平方公里的浩瀚大地,向着星空深处缓缓升腾而去。 “诸位九州道友,让我等抓紧时间,全部行动起来,能救多少是多少,在确保自己安全的前提下,任何生灵都不要放弃希望!!” 长空中,一位半步至尊怒吼,他开启神眼,眸子中震腾混沌雾霭,望向了罪洲大陆的四面八方,在指挥九州天骄,诸雄,甚至包括一些古贤,古修士,在拯救罪洲大陆的万灵。 “已经有两位古修士开启神船去往了罪城,大家不要全都跑到哪里,散开,去村镇,莫要放弃任何一个生命!” “昆仑方圆十万里的大地,放弃,帝道法则弥漫,我们已经没有办法了,诸位道友,切莫在冲击了!” 在半步至尊的怒吼声中,太多的九州天骄,开启体内世界,或是储物袋,或是神船,以昆仑十万里为基点,呈现扇形状,向着八荒席卷而去。 “不,救救我们,我们不想死!!”在靠近昆仑山十万里的方向内,太多的凡人在嘶吼,血泪齐流,更有一些人,不惜跋山涉水,向着十万里的方向外狂奔而去。 他们摔倒了,又站起来了,口中发出悲恸的呼救声,众生哀嚎,血泪飘飞,在这种大灾难面前,纵使是心如铁坚的冷酷修真者,也无不心中酸涩,潸然泪下。 “前辈,我去救他们!”天地间,铿锵断喝声传出,一道雄健的身躯,撑开一道璀璨的光芒,直奔昆仑山的方向而去。 “小友,保重!!” 长空中的半步至尊,感受到了那人体内与他相仿的修为,终是长叹了一口气,没有去阻止。 “大家抓紧时间,尽快转移生灵!!” 那个人,是荒! 他对罪洲这方土地,有着极深的感情,而且,那些凡人们的求救,让他不能坐视不理,就这么看着他们死亡。 帝道法则弥漫,专门针对修士,一些凡人却没有受到攻击。 修为越强,压制力便越是厉害,荒体内黄金圣血弥漫,在崩腾,宛若打雷一般。 他撑开了一道光幕,金灿灿,宛若一轮小太阳,在护住他的身形。 这是一个城镇,各式各样的建筑物早已倒塌一地,浩瀚疆域上弥漫着裂痕,太多的凡人在大哭,望着荒,宛若像是看到了救星。 “唰!” 大袖一挥,瞬间只要是荒感应到有生命气息的所有生灵,全部被他收到了袖里乾坤中。 解决了这个城镇,荒脚踩行字诀,简直化为一道流光,向着下一个方向冲去。 “几十万年没苏醒,太初什么时候有了全新的血脉了?”在罪洲长空之上,来自冥府的禁区之主镇狱皇双手抱臂,周身缭绕滚滚魔气,一双狭长的眸子睁开,望着在大地上不断奔驰的荒。 “冥儿就是和他战斗,才引发了暗疾,黯然死去!”冥尊手持极道仙兵,紫金古杖,望着荒的身影,冷漠道。 “你不想报仇吗?”镇狱皇扭头望着冥尊。 “败了,就是败了,同阶一战败亡,我冥尊输的起,我孩儿也输得起,冥府,更输得起!”冥尊话语沧桑道。 “你啊,还是老样子!”镇狱皇背负黑暗天刀,无奈的摇了摇头。 “也罢,先给他们一点时间,毕竟,我们没有十成的把握攻进仙域,若是失败了,这些蝼蚁们,可都是我们的血食!”镇狱皇的声音很狂妄,也很霸气,充斥高高在上的威严。 短短的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太多的修真者动手,将罪洲大陆上大部分的生灵都收到了储物袋,或是神船,体内世界中。 “所有修士,全部将凡人送到其余七州,准备迎接仙路的古贤、古修士们,将载凡人的神船交由小辈们,留下来,或是生,或是死!” 拯救行动,终于接近了结尾! 在罪洲边疆位置,太多的古修士将神船交给了九州这一代的天骄。 “前辈,你不走吗?” “不,我们苟延残喘了几万年,等的,就是这一天!” “可是,禁区之主在,你们会死的!” “孩子,死,并不可怕,在仙路上死亡,是我们的梦想,也是我们的归宿!” 罪洲边疆上,诸多年轻天骄们跟身旁的古修士,古贤们告别。 一股悲壮的气氛,在哪里弥漫,让诸多修士虎目中含泪,很是不舍。 都说修道者,朝生夕死,冷漠无情,但是在这种大灾难面前,九州所有修士,却是前所未有的团结一心。 “孩子,不要哭,你们还年轻,你们的路,还很长!” “就让我们在仙路上奋力一搏,然后战死吧!” “唰!!”“轰隆隆!” 一道又一道神虹,一艘又一艘神船升空,向着早已渺小到不可见的九州大陆飞驰而去。 天宇摇颤,域外的罡风,已经开始吹在了罪洲大陆之上。 宇宙罡风,太过于狂霸,简直像是刀子一般锋利,连四重岳一下的修士站在罡风中都会被撕裂,何谈罪洲大陆上的凡人。 “不,不,不!”感受着罡风的气息,荒眸子赤红,他披头散发,体内半步至尊的修为全开,灵力狂涌,让他的速度快到了极致。 “再给我一点时间,那怕多一点时间,让我在救一些人!!” 荒在心中嘶吼,他全力施展了半步至尊的修为,所过之处,大袖一挥,无数生灵被收进袖里乾坤。 “轰隆隆!!” 猛然间,九州,天摇地颤,四道撑天光柱宛若从史前击来,穿云破日,直冲霄汉。 至尊气机浓郁,宛若大海崩腾,往诸天万界都在摇颤。 “太初,你的王,归来了!!” 霸道狂妄的声音中,四道光芒万丈的身影,冲天而起;四条金光大道,绽放永恒的神辉,向着域外的罪洲大陆轰击而去。 “蓝臣,几十万年不见,想不到今日可以在仙路前碰首!” 低沉的话语,冥府的镇狱皇开口,声音中带着一抹沧桑之色。 “是啊,几十万年不见了,昔日你我争锋,对峙了万载岁月,今日却要联手进攻仙域,世事无常啊!” 那是囚龙海的二代禁区之主,名为蓝臣。 二代,三代,龙尊,包括长生天尊,冥尊,镇狱皇,六尊不朽神祗聚到了一起。 “是时候了!” 冥尊开口,他动手了,手中古杖挥出,一道不朽的神芒,绽放永恒的光辉,向着仙道大裂缝前的巨鼎打去。 极道气息汹涌澎湃,根本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它的力量,摧枯拉朽,所过之处,万物皆寂,日月摇颤,星辰炸毁,也不知道弥漫了多少万里的虚空大爆炸。 “轰隆!!” 就在这时,沉浮在混沌中的巨鼎猛烈摇颤,从里面冲出一道修长的身影。 她一巴掌挥出,帝道法则炽烈,宛若狂涛怒狼,直接与古杖挥出的神芒撞击。 “铮!!” 清脆的金属鸣颤声,宛若两块神金在交击,一团浩大的灵力光波,像是星海炸开了,向着八荒倒卷而去,所过之处,大片大片的星域沉沦,星辰的光芒,永远的黯淡了下去。 “再给我一点时间,再给我时间!” 昆仑山,荒飞驰的身影快要燃烧了,他狂奔,不断挥动大袖,如山如海的万灵被他收到袖里乾坤之内。 “小友,危险,快退回来!” 罪洲边疆,诸多古修士长啸,在呼唤荒,要让他回来。 但是荒此时已经红了眼,他不顾自身的安危,只是想多救一些生灵。 “轰隆隆!” 极道气息,带着帝道法则的光波冲击而来,让荒全身寒毛炸竖,他望着前方,那里,数万平方公里的大地上,还有生灵在嘶吼,还有孩童在哭泣,还有老人浑浊的眸子中露出悲怆之色。 “对不起!” 嘴中喃喃,在那些生灵绝望的眼神中,荒脚踩行字诀,转身离去。 “不!!!” 光波大浪,瞬间席卷而过,整个罪洲大陆都崩开了,没有什么可以承受这一击。 那些凡人的身体,在极道气息的碾压下,直接被蒸发了,连血肉都没有剩下。 “轰隆!” 虚空大爆炸,浩瀚疆域崩开,荒飞驰的身影,几乎在燃烧了。 “唰!” 灵力光波最后的余威,在五十万里横冲而过,荒在烟尘中咆哮。 他的身体,顷刻间四分五裂,宛若一个麻布袋,被光波冲击,直接被掀飞,向着浩瀚疆域撞去。 “唰!” 一只大手,从无尽遥远的距离探出,一把抓住荒的身体,快速回拢。 “轰隆!” 灵力光波席卷,让那里横陈的无尽山脉崩开,巨石穿空,烟尘漫天,宛若末日降临。 “孩子,你没事吧!!” 罪洲边疆,这是先前组织营救凡人的半步至尊,修为很强大,救了荒一命。 “多谢前辈,晚辈无恙!”荒深深的呼了一口浊气,擦去脸上的汗水。 “小小年纪,竟然有这等修为,以后若是成长起来,九州人族又多了一位守护者啊!”老人感慨,布满褶皱的脸上露出一丝慈祥的笑。 “诸位前辈,你们都要去征战成仙路吗?”荒扫视四周,这里有人山人海,足足近万的古修士,很强大,最少的也是诸侯九重天的修为,半步至尊很多。 “孩子,去吧,这是我等朽木的梦想!”那位半步至尊苦涩一笑。 “诸位前辈,保重!!” 最后,荒没有再说什么,对着这些无名的先贤,深深的九十度鞠躬。 “小友,保重!!” 近万古修士,古贤,也对着荒抱拳。 “轰隆!” 最后,荒化为一道血色神虹,冲天而起,向着九州疆域飞驰而去。 第六百零七章禁区之主对决仙帝! 这场惊天大对决,这场整个纪元最辉煌璀璨的盛世,是属于禁区之主的。 “仙帝!!” 长空中,镇狱皇震惊,缭绕滚滚魔雾的眸子开阖间有混沌光迸发,他望着混沌世界中,那袭踏在巨鼎上的修长身影,内心一阵悸动。 仙道大裂缝下,八口圣鼎吞吐混沌雾霭,鸿蒙世界中,巨鼎在沉浮,鼎内喷薄帝道法则,一袭修长的身影,就这么踏在巨鼎上,满头白发在风中乱舞,缭绕混沌气的面孔,是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瞳孔内有道则碎片浮现,至神至圣。 这是一个女子,踏在巨鼎上,一袭白衣如雪,望着五位禁区之主与长生天尊。 “不是仙帝,仙帝早就死在了葬天之海,昔年,我西渡汪洋,曾在葬天之海,看到过仙帝!”域外,蓝臣开口,摇了摇头,否决了这个猜测。 “仙帝陨落了??”这是长生天尊的声音,其内带着惊悚之色。 仙帝,风华绝代,惊才艳艳,被誉为古来最具才情的女子,敢开创九秘奥义之术,想以一己之力,独抗其余九大天帝,这等风姿,傲绝古今。 仙帝,仙之一字,震动万古乾坤,却没想到,这样逆天的人杰,竟然死了! “家父曾经说过,仙帝太自傲了,以为自己走到了上古纪元修真界的尽头,为了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她选择了前往葬天之海!” “但是,最后她死了,没有第一次幸运!” “仙帝在刚成道之时,锻造极道仙衣飞仙战衣,前往葬天之海,这方号称可葬神的宇宙第一禁区!” “但是,她失败了,极道仙衣被打爆,拖着伤体回到了神土!” “最后,上古成仙战过后,她再次带着极道仙兵去往了葬天之海,这次,再也没能回来!” “仙金提拔界上的那尊尸体,便是仙帝本人!”蓝臣向着诸位禁区之主解释道。 “所以说,站在这里的,只是仙帝的一道本源印记!”冥尊开口,声音低沉。 “没错,但是看其身周的帝道法则,应该不弱于另类证道者,我们虽然都冲击过那个境界,但还是小心为妙!”镇狱皇神色凝重的开口道。 “若是有飞仙鼎便好了,可以收取器内神祗,也可以控制仙帝这道本源印记!”蓝臣叹息道。 “为了得见成仙路,诸位就尽全力吧!!” “轰隆!” 一记金属鸣颤声中,冥尊首先动手了。 他周身腾起滚滚魔气,遮天蔽日,抡起手中的紫金古杖,冥尊直接向着鸿蒙世界中那袭修长的身躯打去。 “铮!” 极道仙兵的气息盛烈,宛若狂涛怒狼,蕴含着惊人的沸腾杀机,摧枯拉朽,毁灭万物,冲进了鸿蒙世界中。 “嘭!”“嘭!” 那一瞬间,昆仑派的镇派至宝,八口圣鼎,根本抵抗不了这股气息,直接爆了开来,片片混沌金属飞溅八方,神性莲花绽放,凄美而妖艳。 “铮!” 仙帝动了,她雪白的素手挥动,一巴掌拍出,让虚空大爆炸,让日月星辰摇颤,恐怖战力气冲斗牛,几乎没有什么可以阻挡。 “嘭!” 古杖挥出的神芒,被仙帝一巴掌拍碎,她傲立鸿蒙世界中,宛若从史前横移而来,一掌挥出,向着罪洲大陆拍击而去。 “轰隆隆!” 天摇地颤,罪洲大陆,在太多人不敢置信的眸光中,直接沉沦,炸开,在崩塌。 “吼!” 被这一掌覆盖的五位禁区之主,包括长生天尊都是长啸惊天,音波大浪让秩序光雨洒落,让长空裂开,也不知道弥漫了多少万里。 “轰隆隆!!” 遥远的九州大陆,此时此刻,太多人望着长空中那朵盛烈的莲花,脸上皆是露出震惊与悲怆之色。 那是罪洲大陆,被仙帝的本源印记,一掌压爆了,根本没有什么能去阻挡这一掌,威能惊天,太过于恐怖。 “铮!!” 这一掌压来,宛若史前岁月长廊横移,要坠落在罪恶大陆上,要将这方宇宙给打穿。 “开!!” 五位禁区之主,包括长生天尊,都在嘶吼,他们个个躯体喷血,受了伤,但是,他们却爆发了,浓郁的至尊气机冲天而起,宛若惊涛拍岸,卷起百万丈的巨浪,搏击长天。 冥尊更是大吼,挥动古杖,让紫金神芒炽烈,光耀诸天万界,依靠自身绝强的战力与极道仙兵,他们安然的渡过了这一击。 仙帝后继无力,收回了手掌,踏在巨鼎之上,冷漠的望着禁区之主。 “这简直不是人的战斗!”罪洲整个崩开了,被仙帝的一掌,压的爆碎成为了齑粉,什么都没能剩下。 而侥幸脱过这一劫的太初古修士,古贤,望着星空深处对决的禁区之主与仙帝,皆是脊梁骨望外嗖嗖的冒着寒气,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白蒹葭,你就准备这么一直看好戏吗?”在这一刻,镇狱皇猛然回头,吞吐混沌光的狭长眸子望向了遥远的九州。 “镇狱皇,几十万年不见,你依旧这般废物!” “轰隆!”“轰隆!” 在这一刻,九州天崩地裂,两道光芒万丈的身影,踩着金光大道,向着星空深处奔驰而来。 那是一个女子,一袭白色战甲覆身,身材修长,满头白发在风中扬起,高贵的丹凤眼居高临下,俯视着囚龙海与冥府的禁区之主,带着不屑之意。 另外一人,是一少年,白衣胜雪,身姿挺拔,白发飞扬,背负一口开天斧,站在白蒹葭身边,正是极尽升华之后的仙尊。 “白蒹葭,我还以为你早就被秦川给杀死了,没想到他竟然留了你一条命,真是怜香惜玉的英雄!”镇狱皇是一身穿黑暗战甲的少年,满头浓密的黑发舞动,他望着白蒹葭阴测测的笑道。 “镇狱皇,你在找死吗?”神王秦川的名字,让白蒹葭冷漠的眸子罕见的有了情感波动,她声音冰冷,宛若森寒的剑锋,望着镇狱皇,眸子吞吐杀机。 “好了,有任何事情,待攻开仙路再说!”囚龙海的二代禁区之主寒声道。 “好了,让成仙路,重临太初吧!”怒吼声中,蓝臣动了,他一步跨出,一拳轰向了鸿蒙世界中的仙帝。 一道巨大的光束,贯通了整方星海,让星辰炸开,一颗又一颗,也不知道有多少碎屑在神性莲花的光芒中乱舞。 “铮!” 面对这样恐怖的一击,仙帝依旧是一掌挥出,让星海沉沦,直接拍击在巨大的光束之上,让那里的星域沉沦了也不知道多少万里,混沌气吞吐,黑洞浮现,宛若恶魔张开了大口,要吞噬诸天万界。 “动手!!” 镇狱皇冷喝,抽出后背的黑暗天刀,龙行虎步,向着仙帝冲了过去。 “铮!” 黑金天刀抡起,一道刀芒,横戈几十万里,直接向着仙帝斩击而去。 刀芒惊天,刀气苍茫一大片,让星河断流,星辰爆开,犀利锋芒不可阻挡。 “嗡!” 一瞬间,仙帝修长的双手宛若穿花蝴蝶一般,在快速结着古老的印诀。 在她的背后,一方黄金神藏的世界开启,一口一口极道仙兵,黄金灿灿,气息盛烈,宛若一方毁灭的海洋,向着七位禁区之主席卷而去。 “轰隆隆!” 星空坍塌,星海爆开,七位禁区之主全部动手了。 “铮!” 长生剑挥动,炽烈光芒席卷了天上地下,长生天尊也动手了。 大战,彻底爆发! 冥尊在魔气中挥动紫金古杖,让苍茫的极道气息铺天盖地,席卷了那方星域,摧枯拉朽,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它的光芒。 镇狱皇抡起黑暗天刀,黑金色的刀气茫茫一大片,横戈几十万里,像是可以切开这方天地。 蓝臣挥动霸拳,让虚空光晶宛若汪洋一般盛烈,拳意惊天,他轻轻一震霸拳,便让方圆数十万公里的星域沉沦了。 囚龙海的三代,背负白金战矛,一矛刺出,矛光盛烈,吞吐混沌气,长达几万里,像是可以挑破一方星海。 “轰隆隆!” 葬仙池的二代禁区之主,白蒹葭也动手了。 她白皙的手掌,宛若神金一般,迸发无量仙光,向着仙帝挥击而去,让天地崩塌,让星辰炸开,碎片乱舞。 龙尊,仙尊,长生天尊,所有禁区之主都动手了,冲了上去,与仙帝进行惨烈的搏杀。 “轰隆!” 鸿蒙世界中,巨鼎在沉浮,喷吐帝道法则,宛若从史前归来,带着苍茫大世界的气息,不断激射飞仙光芒,对抗禁区之主。 “铮!” 清脆的金铁交击声中,一大片炽烈的剑刃倒飞,带着恐怖的音爆声,击碎了十几颗大星。 “吼!” 长生天尊嘶吼,半个身子被仙帝的指尖擦中,直接爆了开来,他手持无道刀,快速后退,长生剑早已毁灭在了那一巴掌之下。 “嘭!!” 沉闷的巨响声中,蓝臣看中时机,一步跨出,到了仙帝近前,一拳轰出,轰击在了仙帝的胸口,让她修长的身躯在剧烈摇颤,险先就从仙鼎之上栽落。 “铮!” 雪白的巴掌挥落,一大片仙蓝色的血液飞溅,化为星河,横戈在星空深处。 一颗斗大的头颅冲天而起,面孔上带着震惊之色,那是蓝臣,被仙帝一掌给削断了脑袋。 “轰隆!” 半截身躯,就这样被帝道法则给轰爆,带着一颗头颅,蓝臣冲出了鸿蒙世界。 这样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让在九州域外观战的古修士、古贤,从头凉到脚。 这就是仙帝吗? 仅凭一道万古不灭的本源印记,竟然可硬撼七位禁区之主,一位人族至尊,当真是震古烁今的无敌存在。 第六百零八章九秘合一! 这是一场最究极的大战,太初纪元史上,九州史上,还从未发生过如此惊天动地的大对决。 仙帝本源印记,傲立飞仙鼎之上,巨鼎吞吐帝道法则,形成了一方鸿蒙世界,可以阻隔一切攻击。 而六位禁区之主,长生天尊,个个都是威压寰宇的人物,曾是他们那个时代的天下无敌。 而且,六位禁区之主的祖先,都曾是从寂灭时代扛过来的逆天者,继承了他们狂霸的血脉,他们各自都冲击过传说中的那个境界,虽然失败了,但是如今,他们已然极尽升华,立身在了此生的巅峰。 这场大杀伐,谁胜谁负,真的不可得知。 “杀!”仙尊咆哮,他极尽升华以后,成为了一个少年,体内血气沸腾,宛若瀚海轰鸣,在他身后,一轮大道之阳悬浮,仙白色,像是一轮太阳,散发无量仙光。 他一把抽出后背的开天斧,这是葬仙池的最强神兵,通体流淌仙泪绿金芒,是混杂着少许神料的至尊器。 “扑哧!” 开天斧挥出,宛若洪荒被劈开了,鸿蒙世界剧烈摇颤,被撕裂了一道豁口。 “杀!” 白蒹葭冲了出去,素白的纤手挥动一口仙剑,飞仙芒炽烈,光耀九天十地,剑气滚滚,若狼烟,填满了鸿蒙世界,向着仙帝斩击而去。 “铮!” 与此同时,其余几位禁区之主都动了,冥尊挥出紫金古杖,蓝臣打出帝拳,镇狱皇挥动黑暗天刀,各色神芒冲天,让日月都在簌簌摇颤,也不知道多少万里的星海沉沦了下去。 “九秘临字诀!” 双手像是穿花蝴蝶一般结着古老的印诀,仙帝一袭白衣胜雪,满头白发飞扬,宛若一挂星河。 “轰隆!” 在这一瞬间,巨大的仙鼎内,猛然吞吐出浩瀚的帝道法则,全部加持在了仙帝身上。 一股极其恐怖的气机在缭绕,在喷薄,让几位禁区之主全部变色。 “不好,她施展了十倍战力的临字诀,真正立身到了另类证道者的境界!!”镇狱皇大吼,周身魔气滚滚,将一大片星域都遮盖了。 “全力出手!!”这是囚龙海的三代禁区之主,他顶着大道之阳,第一个冲上前去,与白蒹葭一起攻伐,施展绝世手段,让虚空大爆炸,隐约有丝丝缕缕的大帝气机缠绕在三代的身上,让他变得像是一尊战仙。 “铮!” 雪白的素手挥出,一大片炽烈的帝道法则光波席卷,直接让白蒹葭与三代的身躯倒飞而出。 “轰隆!” 巨鼎上,仙帝的本源印记竟然冲了出来。 她一掌挥出,让一大片星域沉沦,那个方向,长生天尊的身躯整个炸开,凄厉的嘶吼声传出,让太多的星辰大爆炸,碎屑乱舞,带着火光,宛若一簇盛世烟花绽放。 “铮!” 冥尊来了,挥动紫金古杖,一杖便向着仙帝轰击而去。 “铮!” 白皙的素手宛若雪亮的天刀,挥击而出,直接斩在了古杖的杖身之上。 “扑哧!” 一大片炽烈的神芒爆开,紫金古杖倒飞而出,撞爆了一大片星域,冥尊虎口崩裂,鲜血长流,他快速倒退,眸子中露出惊悚之色。 这就是仙帝吗?这只是一道本源印记而已,却能强大到这种地步,让极尽升华之后的禁区之主围殴都不是对手。 难道成仙路,真的要与他们擦肩而过吗? 所有人都不甘心! “轰隆隆!” 一道刀芒,横戈几十万里,宛若一挂星河,横贯了小半个宇宙。 那是镇狱皇,挥出黑暗天刀,刀气苍茫一大片,将仙帝的身躯直接包裹,在炼化。 “嘭!” 漫天的刀气飞溅,也不知道有多少星辰在这场灾难中炸开。 “嗖!” 双指并剑,向着镇狱皇点去,一点炽烈的仙芒,散发永恒的光辉,疾驰向了镇狱皇。 “铮!” 千钧一发之际,镇狱皇直接将黑暗天刀横在了胸前,一记铮鸣,黑暗长刀爆开,化为片片金属碎屑飞溅八方。 而镇狱皇,也是捂着鲜血长流的胸口,在快速倒退。 这真的是一场一边倒的战斗,在施展十倍战力,临字诀的仙帝面前,就算是极尽升华的禁区之主,都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 因为,此时的仙帝,已然算是真正的立身到了另类证道者的层次,可以俯视任何至尊,那怕是禁区之主围殴也不行。 “轰隆隆!” 突然,巨响声传出,鸿蒙世界中,蓝臣与白蒹葭,包括囚龙海的三代,龙尊,四位禁区之主,正在狂烈的攻击着飞仙鼎的器内神祗。 各色神化吞吐,全部倾泻在了仙鼎之上,让庞大的巨鼎摇颤,在咔咔声中,鼎上开始遍布丝丝缕缕的裂纹,快要被打爆了。 巨鼎内,星河摇颤,日月炸开,更有星海永远的熄灭了。 “杀!!” 已然远离仙鼎的仙帝,在此时此刻,猛然发出一记清冷的道喝声,让虚空大爆炸。 她一袭白衣胜雪,满头白发乱舞,高贵的丹凤眼透射寒芒,宛若天剑一般犀利,让人根本不敢与之对视。 “轰隆!” 她转身,放弃长生天尊,镇狱皇,冥尊,向着鸿蒙世界中奔驰而去,速度快到了极致。 “拦住她!!”蓝臣在大吼,音波震天。 “铮!” 冥尊挥动紫金古杖,镇狱皇弹射璀璨仙芒,更有长生天尊劈出刀气星海,向着仙尊席卷而去。 “铮!” 但是,这一切,都没有用! 仙帝连头也不回,转身对着身后就是一记掌刀。 亿万缕仙芒迸射,光华璀璨,照亮了诸天万界。 “嘭!”“嘭!”“嘭!” 闷响声中,长生天尊,镇狱皇,包括手持极道仙兵的冥尊,三人雄健的身躯全部倒飞,口鼻喷血,受了重伤。 “究极奥义九秘!” 清冷的声音传出,这一刻,整方天地都寂静了。 “不好,她要施展奥义之术!”蓝臣在嘶吼,他转身,根本没有任何留恋,撕开虚空,就向着宇宙边荒奔驰而去。 已然立身在另类证道者的仙帝,在施展九秘奥义,就算不是仙帝本人,但,那可是奥义之术,强大无匹,被誉为禁忌之术,可以毁灭宇宙。 另类证道者的仙帝,已然让禁区之主难以应付,如果在施展九秘,那么仙帝,便会有真正的大帝手段,到时候,禁区之主,可能一个都跑不了。 这是一场大灾难,所有的禁区之主,轰的一声,全部冲向了宇宙边荒。 他们撕开虚空,一个跨步便是几十万里,瞬息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轰隆!” 宇宙,耀眼的光华,彻底遮盖了天日的光辉,宛若一尊大帝重生了,那是巨大的法相,横陈在宇宙深处,她脚踩幽冥,头顶苍天,日月星辰都在她的肩头盘旋。 浓郁的帝道法则碎片在飞舞,宛若千万道星瀑,从法相巨影上垂落,带着苍茫的气息,让宇宙万物皆寂。 亿万缕飞仙芒炽烈,庞大的法相挤满了那方星海。 一袭白衣如雪,满头白发披肩垂落,宛若三千挂星河,大道法则,帝道气机,宛若星瀑一般,从九天之上垂落,带着世界的气息,像是一尊大帝,屹立世界之巅,在俯视万丈红尘。 “轰隆!!” 巨大的法相动了;她一只雪白的素手挥出,横戈数百万里,宛若星河横击,贯通了整方宇宙。 “不!!” 那是长生天尊,在嘶吼,在咆哮,他震动至尊气机,无道刀劈出苍茫刀气,但是没有用,那只巨大的手掌横击而来,让多少方星海都毁灭了。 巨掌一把攥住长生天尊,狠狠一握,凄厉的嘶吼声戛然而止,长生天尊被一把捏爆,而且,巨掌之上,帝道法则碎片飞舞,缠绕,将长生天尊的元神也焚烧成为灰烬。 一大片炽烈的神芒,自宇宙深处升腾而起,却是长生天尊的元神爆碎,庞大的神性莲花席卷了宇宙,隔了亿万里星河的九州,观战的诸雄都可以看到。 “这就是仙帝的威姿吗?” “好可怕,只是一道本源印记施展九秘合一,竟然让仙帝直接屹立在了大帝领域!” “难道,这一世的仙路,不会开启了吗?” 宇宙中,嘈杂的声音响起,带着庆幸,庆幸禁区之主会败亡,不会发动黑暗动乱;也在叹息,叹息这一世的仙路,或许不会开启了。 不能得见仙路,何尝不是一种遗憾,对于那些古修士,古贤,更是莫大的悲哀。 他们等了多少万年,将自身镇封在仙石内,像是死尸一般,熬了这么多岁月,却不能得见仙路开,一时间,所有人的心中空落落的,像是被什么东西掏空了灵魂。 “仙帝!!” 宇宙边荒,一记嘶吼声让大片大片的星海沉沦,让星辰炸毁。 这是囚龙海的三代禁区之主,此刻,那只一掌捏爆了长生天尊的大手,探向了他这个方向。 三代在嘶吼,他双拳紧握,身后大道之阳璀璨,光华盖世,这是他曾冲击传说中境界的大道馈赠。 但是今时今日,他却要面临生死危机。 “吼!!” 他嘶吼,将一身瀚海般的血气全部焚烧出旺盛的精华,他的身周,开始出现丝丝缕缕的大帝气机,让日月星辰炸毁,宇宙洪荒重开的恐怖异象缭绕在他身边。 “杀!!” 一记咆哮,宛若金铁交击,音波大浪冲起,也不知道让多少星辰爆开。 他的身影,俯冲而去,宛若从史前归来的猛兽,向着仙帝法相的巨掌轰击神芒。 第六百零九章禁区之主喋血! 在生死危机面前,囚龙海的三代禁区之主,燃烧一身血肉精华,几乎可以算是半只脚踏进了另类证道者的境界。 但是不行,在施展九秘合一的仙帝面前,在多的神力,在沸腾的血气也是徒然。 “嘭!” 那只巨掌,一巴掌便拍在了三代的身躯之上,让那里血肉迸飞,三代整个躯体裂开裂痕,几乎快要四分五裂了。 “仙帝,吾,,,不甘啊!!” 三代长啸,他一拳轰击在巨掌之上,让帝道法则迸飞,道则碎片乱舞,光华冲天而起,照亮了诸天万界。 “轰隆隆!” 巨掌,再一次拍击而下,这次,直接将重伤的三代攥在了手中。 “吾不甘,数十万年,吾苟延残喘,只为等待仙路开,今朝,难道吾就要这样喋血仙路前吗?”三代在嘶吼,音波大浪冲起,让攥住他的巨掌崩飞,那是丝丝缕缕的帝机气息,构造了巨掌。 但是此刻,巨掌却在崩飞,帝机气息在消散,在三代拿命相搏的癫狂战斗方式中,整个巨掌都在瓦解。 “轰隆隆!” 然而,有浓郁的帝道法则碎片飞舞,宛若星瀑一般垂落,让三代的身体,轰然间四分五裂。 “唰!” 神化爆闪,三代再次凝结身躯,他一双眸子赤红,宛若要疯魔了。 生命的最后时刻,他转身遥望另外方向的宇宙边荒,那里,蓝臣正望着他,眸子中,有着悲凉之色。 “将我的骨灰,洒在仙域的大陆上,我要永远的沉眠在哪里!”这是三代的话,带着浓浓的失落,不甘的遗憾。 “吼!!” 一记怒吼,震颤了九天十地,三代全身都腾起了紫色的灵魂之火,他冲天而起,宛若扑火的飞蛾,向着仙帝的巨大法相奔驰而去。 他撕裂宇宙长空,速度快到了极致,几乎是瞬息便临近仙帝法相之前。 “今生不能得见仙域,遗憾,可叹!” 这是三代最后的话语,带着沧桑,带着等待万古,却希望破灭以后的哀凉。 “轰隆隆!!” 那一瞬间,三代自爆的恐怖波动,让整方宇宙都在摇颤,让日月星辰也不知道坠落了多少颗。 大片大片的星海沉沦,星辰的光芒,永远的熄灭了。 整个罪恶大陆,所有万灵,都能看到那簇绽放的璀璨烟花,神芒亿万缕,炽烈而夺目,席卷了小半个宇宙。 “咔嚓!!” 巨大的轰鸣声中,仙帝的法相,在三代自爆的剧烈冲击波中,弥漫了一丝又一丝裂纹,像是风一吹,便会化为晶莹的碎屑飘飞。 囚龙海的三代,就这样消失在了炽烈的神芒中,只有他的骨灰,在他神力的控制下,飘飘荡荡,铺满了一方又一方星海。 “哗啦啦!” 宇宙深处,一滴又一滴仙蓝色的血液在遮天而落,滴滴晶莹璀璨,宛若宝石一般,剔透而光滑,散发着恐怖的血气波动。 “你放心,你的骨灰,会永远留在仙域的大路上!”宇宙边荒,蓝臣叹息,他大手一挥,三代的骨灰,汇成一条灰蒙蒙的星河,全部汇聚在了他的手掌心。 拿出一个白玉瓷瓶,将三代的骨灰装在里面,放入体内世界,蓝臣一双眸子微眯,望着仙帝摇摇欲坠的法相身影,爆射滔天杀机。 这,就是禁区之主的一生! 他们也曾是人族至尊,在黑暗动乱中,也曾守护过人族生灵。 但是,为了追求成仙路,他们还是义无反顾的走到了整个万灵的对立面,为的,便是这一世。 他们自斩一刀,跌落巅峰神坛,将自身像是死人一般镇封在仙石内,熬过了漫长的枯寂岁月,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冥尊,龙尊,仙尊,三大禁区之主,煞费苦心,找了飞仙鼎那么多年,却依旧一无所获,直接造成了今天这种局面。 等待万古的这一世,竟然会以这种方式落幕,对于囚龙海的三代来说,这可能是他一辈子最大的遗憾。 不能得见仙路,就算是死,他也不能瞑目! “轰隆隆!” 仙帝巨大的法相撑天,几乎占据了一方星海,帝道法则碎片飞舞,伴随着大道的气息,宛若星瀑一般垂落,将法相整个庞大的身躯都包裹。 “轰隆!” 星海震颤,日月裂开,短短的时间内,仙帝再一次出手了。 巨大的手掌探出,遮盖日月星辰,向着宇宙边荒探去。 “不好!!” 这是龙尊,望着这天而来的手掌,眸子中露出惊惧之色。 此时此刻的他,早已经逃到了宇宙边荒,再向前,便是寂灭空间了。 寂灭空间,有混沌气爆开,更有一些庞大的尸体虚影横陈,在漂浮而过,那里面可是蕴含着连大帝都可能身陨的危险,龙尊不敢冲进去。 “杀!” 转身,撕裂体内世界,龙尊从里面拿出一口白金天刀,是一口至尊器,糅杂着少许神料太阴仙金。 “铮!!” 雪亮的刀芒冲霄而去,苍茫一大片,宛若一挂星河,横戈几十万里,径直向着仙帝的手掌斩击而去。 “嘭!” 可惜,没有用,仙帝的大手翻转,一巴掌拍出,帝道法则碎片飞舞,直接将刀气星河排爆,千丝万缕的刀气飞扬,激射,炸开,毁灭了数百万里的星域。 “仙帝!!” 龙尊嘶吼,他登天路而上,周身腾起千万缕蓝色仙芒,身后大道之阳悬浮,焚烧出精粹的精华,汇入龙尊的躯体,让他战斗力强盛了一大截。 “吼!” 嘶吼声中,龙尊抡起白金天刀,一刀下去,将一方星海都给斩开了,虚空大爆炸,混沌气吞吐,蔓延了数百万里。 “铮!!” 雪亮的刀锋斩在仙帝法相的巨掌之上,嘭的一声,白金天刀爆开,一片又一片雪白色的刀刃击飞,在乱舞,击穿星辰,击穿虚空,消失无影。 “咔咔!!” 一道又一道裂痕,在咔咔声中,遍布法相巨掌的手臂之上,但是,帝道法则垂落,让手掌未爆开。 “唰!” 巨掌翻转,拍击而出,直接将龙尊的身躯,一巴掌拍进了寂灭空间。 “吼!” 那里,寂灭空间,像是有神魔的巨影在崩腾,更有丝丝缕缕的灰色雾霭缠绕,传出龙尊震天动地的嘶吼声。 短短的时间内,一些都寂静了下去。 翻滚的寂灭空间不再震动,龙尊的身躯也消失不见,彻底从这方宇宙被祛除。 九州,包括九州域外,所有观战的诸雄,天骄,古修士,古贤,从头凉到脚。 这就是仙帝的战力吗?当真可以覆乱乾坤,造化宇宙了。 禁区之主,每一尊都是至尊九重天的巅峰不朽神祗,他们大多都冲击过帝级境界,就算是失败,他们的身躯也会被大道造化,可以承受帝道法则的冲击,几乎算是半只脚踏入了另类证道者的强悍存在。 但是,这般不朽的存在,却被仙帝法相短短的时间内,打爆了两尊。 而且长生天尊更是脆弱,基本上在法相的巨掌下完全没有反抗之力,被帝道法则一压,直接成为了齑粉。 仙帝法相,伫立宇宙深处,宛若一尊史前巨人傲立在哪里,帝道法则垂落,伴着大道气息,宛若星瀑一般,将法相的身躯包裹,笼罩。 “轰隆!” 天摇地颤,这一次,仙帝法相再次出手了。 她左掌挥动,横贯星河,向着白蒹葭所在地疾驰;右手拍击,让星海炸开,向着镇狱皇镇压而去。 “仙帝,吾绝对不会身陨在这里!!”镇狱皇咆哮,满头黑发舞动,宛若龙蛇扭曲。 他自体内世界,抽出一杆大戟,大戟重若千万缕,垂落千万缕赤霞,这是用凰血精金铸造的至尊器,不过其中,却夹杂着少许神料血凰赤金,威力莫测。 “轰隆!” 抡起大戟,戟刃雪亮,宛若天刀锋利,向着仙帝法相的右掌轰击而去。 “轰隆!” 宇宙边荒的那一边,白蒹葭也动了。 她素白的玉手紧握一口长剑,长剑挥开,炽烈的神芒席卷了天上地下,宛若一轮太阳,洞穿整个宇宙,永恒的光辉照耀了宇宙边荒,让那里亮如白昼。 “轰隆隆!” 刹那间,滚滚的剑气,便与仙帝法相的左掌撞击。 “轰隆隆!” 另外一个方向,镇狱皇挥动大戟,赤霞滔天,弥漫星海,将仙帝法相的右掌淹没。 “铮!”“铮!” 两道震天撼地的闷响声中,耀眼的光华迸射,宛若一簇盛世烟花绽放,当即就让诸多星海泯灭了光芒。 “扑哧!”“扑哧!” 白蒹葭与镇狱皇的身躯,从漫天神芒内横飞而出,躯体破碎,带着血迹,战甲裂开,快要被打爆了。 “诸位道友,若今天我们不斩了仙帝这道本源印记,成仙路,与我等无望!”镇狱皇口鼻喷血,却发出大道音,席卷了大半个宇宙,让其余逃遁的几人都听到了。 确实,如果在这么逃下去,一定会被仙帝各个击破,到时候,所有人都要死。 “轰隆隆!” 猛然间,仙帝法相身后的一方星海中,鸿蒙世界内,仙鼎在沉浮,鼎内喷吐帝道法则,宛若浪潮一般,全部打进了仙道大裂缝,让十万丈的裂缝,竟然在刹那间就合拢了万丈有余。 “动手!!” 镇狱皇嘶吼,抡起大戟,向着仙尊法相冲了过去。 “轰隆!” 另外一个方向,白蒹葭也动身了,手中长剑绽放永恒的炽烈神辉,滚滚剑气若狼烟,向着仙尊法相挥击而去。 这一刻,在成仙路面前,所有禁区之主都动手了。 仙尊打出无量仙光,蓝臣霸拳惊天,冥尊抡起古杖,极道气息盛烈。 仅剩的五位禁区之主,与仙帝法相展开了惨烈的杀伐! 第六百一十章湛蓝葬剑之归来! “轰隆隆!” 宇宙,亿万缕光华冲天,盖住了日月星辰的光辉,绚丽的宛若仙域裂开了。 那是仙帝的法相,两只巨掌在宇宙中搏击,帝道法则碎片飞舞,伴着大道气息,压的诸天万界都在哀鸣。 这,就是大帝,他们不用动手,仅仅是外方的气机,便可以碾压一切。 这只是仙帝本源印记所施展九秘合一,暂时性的立身到了这个境界,如果是真正的帝级神明降诞,除了同级别存在与神兽,另类证道者可战他们以外,其余的人,那怕是禁区之主,他们都不会放在眼里。 在大帝的眼中,至尊九重天巅峰的禁区之主,与地上的蚂蚁无疑,都是那样的脆弱不堪。 “铮!” 镇狱皇抡起大戟,一大片赤霞将星海都映照成了血红色,至尊气息浓郁,宛若狂涛怒浪一般,向着仙帝法相发去。 “铮!” 另外一个方向,白蒹葭也挥动手中的长剑,炽烈的神芒宛若天日横陈,让人根本睁不开眼,太过于炽烈。 滚滚剑气若狼烟,填满了那方星海,向着仙帝法相斩去。 “轰隆!” 宇宙边荒,仙尊白发飞扬,一袭白衣如雪,真正的立身在了黄金岁月,达到了此生的巅峰状态。 他抡起开天斧,将一大片星海都斩开了,沧桑的气息很是犀利,让星辰被切开,向着仙帝打去。 “轰隆!” 霸拳挥动,苍茫拳意铺天盖地,那是囚龙海仅剩的至尊,蓝臣。 他霸拳无边,轻轻一震,便让几十万里的星域沉沦了,拳意惊天,撕裂星海,向着仙帝镇压。 “铮!” 极道气息盛烈,冥尊身后大道之阳悬浮,吞吐滚滚魔气,他手持紫金古杖,向前挥舞,一道永恒的光辉,横贯了星河,将仙帝法相淹没。 这是惊天动地的五击,仅剩的五位禁区之主都打出了此生巅峰的绝世神通,誓要击败仙帝法相。 “轰隆隆!” 仙帝法相,与天齐高,日月星辰都在她的肩头盘旋。 帝道法则,伴着大道气息,化为星瀑,覆盖了仙帝法相的两只巨掌。 巨掌挥舞,横贯宇宙,简直想要是覆乱乾坤。 “轰隆!”“轰隆!”“轰隆!” 接连五声巨响,宇宙深处,五团神性莲花绽放,耀眼而凄美,帝道法则沸腾,碎片在星空中到处乱舞,灼烧了一方又一方星域。 不知道有多少星辰的光芒,在这场灾难中永远的熄灭、黯淡了下去。 “扑哧!”“扑哧!” 五道身躯,横飞而出,皆是躯体破碎,口鼻喷血,受了重伤。 这一战,让九州万灵皆沸,仙帝真的是不可能战胜的,她像是一个神话,就这么横陈在仙道大裂缝前,让五位禁区之主,不能寸进一步,这等风姿,这份霸气,在身陨之后,竟然还可以带来这般才情绝艳的战斗,看得人热血沸腾。 “仙帝,吾不甘!”镇狱皇口中喷着鲜血,他仰天嘶吼,身上黑金甲胄铮鸣作响,魔气冲天。 难道,等待了几十万年的希望,就要被仙帝的一道本源印记给打破了吗? 所有的禁区之主,心中都蕴含着愤怒的火焰,都很不甘。 这一世,再错过了成仙路,他们绝对没有时间熬到下一个纪元了! 这,是唯一的机会! “铮!!” 猛然间,九州北海外,狂涛怒浪席卷,遮天盖地,宛若一尊远古巨人,在对着上苍咆哮。 那是一道雄姿伟岸的声音,他背负极道仙兵,藏鸿古剑,一袭白色战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满头白色长发乱舞,根根扭动如同龙蛇咆哮。 “是剑灵体,湛蓝葬剑!!” “没想到,九大禁区之一的涅槃岛禁区之主,果然也准备在成仙路上一搏!” “轰隆!” 一条金光大道,宛若一挂星河,横击向了宇宙深处。 君千殇,就这样踩着金光大道,登天路而上,奔赴宇宙深处,要开启大对决。 他剑眉入鬓,躯体健硕,一双狭长的眸子,宛若两口天剑,犀利锋芒让人不可阻挡,根本不敢与之对视。 “铮!” 奔赴星空深处,君千殇一句话都没说,直接抽出后背的湛蓝葬剑,一剑就向着仙帝的巨大法相劈去。 一道剑芒,撕裂天宇,让浩瀚的星海沉沦,炽烈剑芒,夺天地日月之光华,将诸天万界都照亮。 剑气纵横百万里,一剑光寒十九洲! “嘭!!” 一剑,便将仙帝法相的一只巨掌斩爆。 那里,帝道法则碎片飞舞,大道气息轰鸣,让数百万里的星域都沉沦了下去。 “杀!!” 六位禁区之主,两口极道仙兵,对决仙帝的本源印记。 “轰隆隆!” 那里,瞬间被浓郁的混沌气包裹了,星域沉沦,星海崩开,日月炸碎,也不知道多少万里的虚空吞吐混沌雾霭,宛若星瀑一般垂落。 帝道法则的碎片在飞舞,艳丽的鲜血在喷洒,鸿蒙世界中,几道擎天巨影在碰撞,每一击都让大宇宙轰鸣,宛若来到了末法时代。 剑气飞扬,极道气息盛烈,拳意苍茫,铺天盖地,六位禁区之主围着仙帝法相大战滔天,一股又一股恐怖的压抑气息,从星空深处传来,压的整个罪恶大陆都在摇颤。 九州,所有人都在观战,包括九州域外的一些古修士、古贤。 这真的可以说是太初纪元,九州史上,最辉煌,最璀璨的一场究极大战。 就连禁区之主都喋血了数位,现在,仅剩的六位还在浴血而战,而且处于下风,被仙帝压着打。 仙帝,真的可以说是不败的神话,那怕只是一道本源印记,被镇封在仙鼎神祗内快要两百万年了,依旧可以施展九秘合一,爆发出如此惊天动地的战力。 九州,神州北海外,一座巍峨的巨山之巅,荒独自一人,屹立在哪里,望着星空深处的大战。 他所在罪洲拯救的那些凡人,生灵,已经全部转移到了鬼洲,算是幸运的逃过了一劫。 但是荒心中隐有揪痛,如果成仙战,禁区之主没有收获,发动黑暗动乱,到时候可能整个九州都会沉沦。 “仙帝为何要埋伏下如此的后手,阻止后世人开启成仙路?” “这条成仙路的尽头,到底有什么存在?让仙帝不惜留下这等顶尖的本源印记镇封?” 狭长的眸子,望着星空深处大战的仙帝法相,荒心中沉吟,总觉得仙帝所阻止东西,太过于恐怖。 “昆仑的八口圣鼎,可以召唤出飞仙鼎的器内神祗!” “八口圣鼎,真的是张三祖师从无人区深处带回来的?”荒满脸狐疑之色。 “我可不可以这么猜想,八口圣鼎,其实真的是在无人区深处埋葬,而被张三祖师挖了出来!” “张三祖师很明显洞悉了什么,所以将仙道门的镇派至宝飞仙鼎盗了出来,想要开启这条仙路,却发现了什么,没有动手!” “而且,上古纪元的九大天尊不死,会不会,为的就是保护飞仙鼎,阻止像今天这样的场面发生?” 太多的想法,让荒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不愿再想下去了,大帝之间的恩恩怨怨,明显不是现在的他可以触及的。 “轰隆隆!” 星空深处,大战进行到了白热化,各色神血在飙飞,横戈在宇宙中,散发璀璨的光华,弥漫宛若汪洋一般的血气波动。 “轰隆!” 仙帝法相,两只遍布巨大裂痕的手掌横扫千军,帝道法则碎片飞舞,伴随着轰鸣声,五道身影全部自鸿蒙世界中横飞而出,个个口鼻喷血,身躯弥漫着裂痕,受了重伤。 “轰隆隆!” 在仙帝身后,仙鼎在剧烈的摇晃,宛若星河一般的帝道法则碎片,全部打进了仙道大裂缝,让那里,原本还剩下九万丈的裂痕合拢,已然快要消逝不见了。 “不!!” 镇狱皇嘶吼,冥尊在咆哮,仙尊,白蒹葭,蓝臣,全部发疯了。 他们熬过了漫长的岁月,才等到今天,眼看仙路在前,怎么可以让仙帝本源就这么毁去。 他们癫狂,向着仙帝法相疯狂轰击。 但是,没有用,大道气息,伴着帝道法则的碎片压落,让他们的躯体喷血,几乎快要四分五裂了。 “仙帝,绝艳天下,万古才情第一帝!”君千殇叹息一声,将用永恒蓝金铸造的藏鸿古剑,缓缓的插进了剑鞘之内。 他本想在仙路上一搏,但是看着如今几位禁区之主染血的战体,他还是放弃了。 他的修为,只有至尊二重天,但是他有万古罕见的剑灵体,而且手持极道仙兵,藏鸿古剑,战力勉强可以和这些禁区之主比较一翻。 但是也不必为了成仙路而将此生埋葬在这里;毕竟他的寿元,也不过万年,处于人生的巅峰岁月,不比其余几位禁区之主,已是人生末路,极尽升华,只能搏命一战。 “轰隆隆!” 仙鼎沉浮,喷薄帝道法则,在全力合拢仙道大裂缝。 眼看着,那道裂缝,不过百丈只穿,禁区之主的不甘咆哮声,震动了整方宇宙。 “轰隆隆!” 就在这时,异变突起,自无人区深处,一道发光的身影,头顶一口通体混白如玉的小鼎,直接冲出了域外,向着宇宙深处冲击而去。 “铮!” 他一把抽出后背的湛蓝长剑,挥动剑身,拍击在了头顶的小鼎之上。 “铮!” 清脆的金属鸣颤声中,混白如玉的小鼎,向着星空深处的仙帝法相疾驰而去。 “飞仙鼎!!” 这一刻,震惊的嘶吼声,让整方宇宙都沸腾了! 第六百一十一章仙路开! 就这么一袭修长的身影,从无人区深处冲出域外,头顶,一口纯白色的小鼎悬浮,倘若亿万缕飞仙芒,宛若星瀑一般,将他的身躯包裹在了里面。 “铮!” 他抽出后背长剑,抡起锋利的剑刃,剑身直接拍击在头顶的飞仙鼎之上,一道绚丽的神芒,划过无垠空间,震动极道仙兵的气息,让诸天万界都被照亮。 亿万缕飞仙芒迸射,光华耀眼,根本没有什么可以跟它相比拟,日月星辰在它面前都要黯然失色。 “飞仙鼎!!” 这次,不仅仅是九州诸雄,包括域外的古修士、古贤在惊叫,就连星空深处仅剩的六位禁区之主都忍不住震惊,满脸大喜之色。 “镇封!!” 双手宛若穿花蝴蝶般结着古老的印诀,昆蓝口中,发出清冷的道喝声,威压三界六道,气冲斗牛,无边威势无人可挡。 “轰隆隆!” 六大禁区之主,在这一刻,全部倒退,一步之下,便是一方星海的距离。 飞仙鼎带着炽烈的光芒,直接悬浮在了仙帝庞大法相的头顶。 小鼎在转动,亿万缕飞仙芒,伴着极道气息,宛若星瀑一般垂落,将仙帝庞大的法相遮盖。 宛若鲸吞长河,仙帝与天齐高的法相,全部被小鼎所吸收,鼎内,日月星辰悬浮,更有一方又一方星海横戈,里面有滔天的帝道法则碎片飞舞,很是恐怖。 “收!” 昆蓝再结法印,鸿蒙世界中,沉浮的庞大仙鼎通体震颤,它是属于飞仙鼎的器内神祗,在真正的飞仙鼎面前,当然无法抵抗。 鸿蒙世界在崩溃,器内神祗化为一道流光,撞进了飞仙鼎混白如玉的器身内。 “轰隆!” 一声闷响,亿万缕无量仙光迸射,飞仙鼎上,开始迷蒙淡淡的仙气雾霭,很是神秘,也很古老,沉浮在哪里,像是从史前长廊打出,欲要镇压万世九重天。 “诸位,请动手吧!!”昆蓝头顶飞仙鼎,手持蓝颜仙剑,冲着苍茫大宇宙发出道喝音。 “轰隆!” 镇狱皇来了,他周身缭绕滚滚魔气,混沌光芒万道,宛若屹立在天地初开。 依稀看上去,这是一个身穿黑金甲胄的少年,但是其神力强大,举世无匹,他背负凰血大戟,来到了仙路前。 “轰隆!” 另外一个方向,冥尊也动了,一步跨出,踏在金光大道上,瞬息便降诞在仙路前。 他周身缭绕魔气,躯体雄姿伟岸,手持极道仙兵,紫金古杖,极道气息亿万缕,像是能毁灭诸天星辰。 “轰隆!” 那个方向,白蒹葭也动身,她一袭白衣胜雪,手持一口长剑,周身流淌飞仙芒,宛若星瀑垂落。 她满头白色青丝在罡风中乱舞,丹凤眼宛若神祗,居高临下,俯视诸天。 “轰隆!” 剑鸣声震颤,君千殇也来了! 他躯体健硕,一袭白色战袍猎猎作响,背负极道仙兵,藏鸿古剑,踏着星海而来,其人无匹,周身都有混沌剑气缠绕,像是能粉碎亿万星辰。 极尽升华后的仙尊,包括囚龙海的二代禁区之主蓝臣,全都来了。 六位禁区至尊,一位头顶极道仙兵的人族至尊,七个人,屹立在了成仙路前。 以往的岁月,只要一位禁区之主出世,都会给世人带来震动,让九州都要崩塌。 但是,这一世,竟然有六位禁区之主,就这么屹立在了仙路前,同时出现在同一世,这可以说是古往今来从未有过的,开创了一个奇迹的仙河。 他们就沉默的站在那里,却让大道轰鸣,让诸天万界皆寂;滚滚混沌气在哪里缠绕,大道气息盛烈,让那里陷入了鸿蒙世界,宛若古宇宙之前的存在。 “诸位,动手吧,让我们打进仙域,就在这一世!”昆蓝开口,望着仙道大裂缝,眸子中爆射出滔天战意。 “杀!!” 一声长啸,让大道气息崩开,宛若狂涛怒浪,向着宇宙八荒倒卷而去。 镇狱皇动了,他一把抽出后背的凰血大戟,一大戟刺出,散发永恒的光辉,宛若撑天支柱,直接打进了仙道大裂缝内。 “给我开!!” 镇狱皇大喝一声,让音波大浪冲起,他震动手中大戟,让仙道大裂缝在咔咔的巨响声中裂开。 “轰隆隆!” 闷响声中,原本不足百丈宽的仙道大裂缝,猛然间被镇狱皇无匹的威力给劈开了。 一大股无量仙光从大裂缝内喷薄而出,宛若星河垂落,将六大禁区之主,包括昆蓝的身躯都淹没在了璀璨的神话中。 “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这是真正的成仙路!!” 蓝臣开口,他一拳轰出,硕大的拳头直接砸进了仙道大裂缝内,让那里神光爆开,大道碎片乱舞,炽烈而夺目。 轻轻一摆霸拳,伴随着轰鸣声,仙道大裂缝咔嚓一声,轰然炸开。 “扑哧!” 一具尸体,就这么从仙道大裂缝内坠落,身上缠绕着帝道法则,恐怖无比。 “这种波动,这是神兽吗?”禁区之主,包括昆蓝,快速后退。 那是一具雄姿伟岸的躯体,帝道法则碎片乱舞,其人有满头天蓝色的长发,在无量仙光中乱舞。 “是十大神兽的天马!!”白蒹葭震惊,未曾想到,天马竟然早已打进了这条仙路。 “轰隆隆!” 天马的尸身,在快速的化道,帝道法则碎片乱舞,大道气息隆隆,伴着无量仙光,席卷了大半个宇宙。 “不管如何,今日,我誓要进军成仙路!” 这是仙尊,满头白发乱舞,立身在巅峰的黄金岁月中。 他一步跨出,抡起手中开天斧,仙泪绿金的气息在喷薄,威压诸天万界,像是可以斩开一方大宇宙。 “杀!” 那个方向,冥尊也出手了,古杖挥舞而出,极道气息盛烈,撕裂天宇,毁灭星海,摧枯拉朽,简直无物不破。 “咔嚓!!” 两道灭世的永恒光芒,被轰进了仙道大裂缝内,那里,无量仙光喷吐,仙道法则的碎片在乱舞,嘭的一声,整个大裂缝都炸开了。 那是一条混白如玉的仙路,从虚无中冲出,横戈在星空深处,遥远的尽头,像是有一道无比宏大的仙门镇压,让人内心沸腾。 “仙路,吾等待了数十万年,今日,终于得见仙路!!”镇狱皇在咆哮,在嘶吼,他满头浓密黑发乱舞,兴奋的声音中,带着等待万古,今朝梦想成真的沧桑与哀凉。 “打进仙域,得见仙人,永世长生!!”蓝臣同样在嘶吼,激动之情难以言喻。 所有的禁区之主,无一不是为了这一世,等待了数十万年。 他们将自身像是死人一般,镇封在仙石内,为此更是不惜自斩一刀,才等到了今时今日。 “这一世,不成仙,便成魔!” 仙尊冷喝,最后,六位禁区之主,昆蓝,全部动手了。 璀璨的神化淹没了那里,至尊气机宛若狂涛怒浪,全部被他们打进了仙路中。 他们打进去了,真正的踏足在了仙路之上! 仙路,混白如玉,很宽阔,宛若从史前横击而来。 它从寂灭空间内横穿而来,像是经历了一个又一个大纪元,上面,有仙道法则弥漫,有神魔的虚影再被凝结,在阻隔六大禁区之主与昆蓝。 “轰隆!” 大战爆发了,七尊顶天立地的人杰,每个人都像是立身在一片星河中。 他们身周,缠绕着大道的碎片在飞舞,一挂又一挂星河垂落,将他们雄姿伟岸的身躯淹没。 大战滔天,极道仙兵发出永恒的光辉,更有滚滚魔气滔天,纷乱的剑气宛若一方星海,在横扫着仙路上的一切。 他们打进了仙路,向着那道古老而遥远的仙门走去。 一路杀伐,至尊血在飞,横戈在仙路上,宛若一挂又一挂星河,散发宛若汪洋般炽烈的血气波动。 仙路上,仙雾孕育,仙道法则碎片乱舞,最后,七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无量仙光中。 “轰隆隆!” 也只有一股又一股强大的气机,从仙路上喷薄而出,让大宇宙摇颤,宛若在开辟天地。 “诸位,让我们也动身吧!!” 九州域外,太初纪元的古修士,古贤在叹息,有禁区之主在,他们在仙路上难有收获,根本抵抗不住禁区之主的一击。 但是,他们等待这一世,也有数万年了,自然不甘心就这么打道回府。 “在仙路上战死,于辉煌中化道!” 九州域外,震天撼地的咆哮声中,所有古修士,古贤都动身了。 他们化为神虹,踩着星域,走过星海,向着仙路进击而去,要在最后一战中落幕。 “师兄!!!” 望着昆蓝消逝的背影,九州北海外的巨山之巅,荒眼中带着泪水,就这么目送着他走进了仙域。 “快,这一世的仙路,禁区之主出击,若是不能得见那种浩瀚的场面,岂不是一场遗憾!!?” 九州,有年轻天骄,包括一些成名已久的诸雄都在咆哮。 “轰隆隆!” 十几尊诸侯九重天的霸者,冲出了九州域外,他们在哪里搭建大阵,要一观成仙路上禁区之主的绝世风采。 大阵很快被搭建好,那是一方七色的古老阵纹,在缓缓旋转,喷吐出一道浓郁的神光,化为星河横戈,轰的一声,直接打进了仙路。 “轰隆!” 与此同时,一道古老的画面,在七色古阵台上升腾而起,正是仙路深处,禁区之主大战的场面。 第六百一十二章惨烈征伐! 七色古阵台上,腾起一副巨大的画面,那是六位禁区之主与昆蓝征伐的惨烈场面。 成仙路,很恢宏浩大,它长也不知道多少里,从寂灭空间中横击而出,像是从古来的纪元前打来,又像是从一方古老的世界穿过,要接引众生去往永生的天国。 仙路横截面也有数万里,长更是没有尽头,搭建在寂灭空间中。 这里,无量仙光迸发,仙雾孕育,飞仙光雨散落,简直美丽的像是一个神圣的国度。 “轰隆隆!” 那是仙道法则在迸发,宛若碎片一般乱舞,凝结在一起,化为千军万马。 这些都是神魔的虚影,与天齐高,身穿甲胄,手持神兵,带着狂涛怒浪的嘶吼声,向着六位禁区之主杀去。 “这一世,誓要打进仙域!!” 那是镇狱皇,周身缠绕着飞仙光雨,宛若一尊战仙立身在历史长河中;他手中凰血大戟挥出,重若亿万斤,直接横扫千军,大片如金如血的神芒撕裂虚空,让数不尽的神魔炸开,爆为仙道法则。 并不是打开了仙路便可以一路畅通无阻,去往仙门,路途上,会有仙道法则凝聚的异兽,或是神魔对抗,失败者,不配再向前。 “吼!” 那是一头神凰,被仙道法则幻化,在飞仙光雨中翱翔,它通体垂落七色仙光,宛若星瀑一般,绚丽夺目。 神凰双翅一展,宛若垂天之云,横戈在仙路上,一双高贵的七色丹凤眼,瞳孔像是宝石一般,熠熠生辉。 “一剑光寒十九洲!!” 那是君千殇,手持极道仙兵,一剑向前挥去。 瞬间,狂暴的仙道法则碎片被剑气冲击,宛若大浪一般向后倒卷而去,剑气亿万缕,冲上了九天之巅,简直像是可以覆灭诸天万界。 “吼!” 神凰悲鸣,庞大的身躯直接炸开,化为仙道法则碎片乱舞。 “吼!” 又是一头小鸟,火红色,一足,被仙道法则幻化,熊熊烈火席卷了大范围的仙路,让寂灭空间都被灼塌了,简直像是可以烧毁一方古宇宙。 “吼!” 这是毕方,携带漫天火焰,宛若一大片炽烈的星云倾泻而下,将六位禁区之主与昆蓝的身躯整个包裹。 “轰隆!” 那是一口巨鼎,混白如玉,垂落帝道法则,千丝万缕,直接砸在了毕方的身上,让毕方炸开,炽烈的火云席卷了天上地下。 仙尊在出手,抡起开天斧,开辟天地,重造洪荒。 更有冥尊跨着大步,手中古杖挥舞,极道气息澎湃,从仙路裂缝中冲出,让这方宇宙的日月都在摇颤。 白蒹葭挥起长剑,炽烈的神芒盖过了仙道法则,简直像是一轮大日横陈在仙路上,璀璨而夺目。 “吼!” 一头白虎,从仙路上冲出,带着杀机,席卷向了六位禁区之主。 “轰隆!” 蓝臣动手,霸拳搅动漫天飞仙芒四散,他一拳轰出,巨大的光束宛若一颗星辰砸在白虎身上,让那里仙道法则爆开,恐怖波动让整方仙路都在摇颤。 “仙路就在眼前,为了这一世所有的荣耀与辉煌,让我们全力以赴!” 镇狱皇满头黑发乱舞,如同龙蛇咆哮,他杀出了真火,轮动大戟,宛若疯魔。 其余几位禁区之主,包括手持飞仙鼎的昆蓝,都在惨烈搏杀。 仙路上,神魔的巨影,包括真龙,神凰,毕方,朱雀,等等诸多上古奇珍异兽,都被仙道法则幻化,在阻击着七人。 “轰隆隆!” 大战进行到了白热化,六位禁区之主与昆蓝惨烈搏杀,那里,不光是有仙道法则爆开,还有他们的血在飘飞,化为星河,横戈在仙路之上。 他们一路走,一路轰击,向着仙路深处打去,誓不回头。 九州,所有观望这一场仙战的修士们都震惊了! 这,便是极尽升华之后的禁区之主,他们可以说已经是无敌的了,在这个年代,大帝镇封仙石,兽皇被大帝托在边荒,这是他们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好的机会。 他们都杀出了真火,不顾伤体,不顾破碎的身躯,一路向着仙路深处打去,誓要得见仙域,化长生。 六位禁区之主出击,外加一位人族至尊,这种组合,堪称古老含有,也只有在成仙路上,才能得见这种盛况。 所谓的黄金盛世,所谓的问仙争道,包括天外飞仙,跟成仙路一比,瞬时间黯然失色。 这一世,不论他们成功或失败,都会被记载在《太初史记》中,成为历史长廊中最辉煌,最璀璨的一笔。 “诸位老友,让我们也动身吧!!”仙道大裂缝前,望着近在咫尺的仙路,诸多太初纪元的古贤、古修士,激动的满脸通红。 这,就是他们做梦都想跨上的成仙路,是如此的光滑洁白,至神至圣。 “最后一战,于辉煌中落幕!!” 一尊古贤嘶吼,浩浩荡荡,数万的太初九州古修士,古贤,化为神虹,冲上了仙路。 今天,就算是他们全部葬身在仙路上,也是值得高兴,值得欢呼的,他们,此生已经没有遗憾了。 “轰隆隆!” 然而,后果是可怕的,仙道法则的碎片在飞舞,凝聚成千上万尊神魔的巨影,瞬间冲出,杀进了人群中。 那里,各色神芒吞吐,混沌气垂落,无量仙光迸发,宛若在开天辟地。 “这一战,死的值!!”有修士在长啸,在爽朗大笑,随即,他被一尊神魔巨影打爆,血与骨混合,喷洒在洁白如玉的仙路之上。 “能死在成仙路上,这是吾一生最大成就,无憾了!” 太多的古修士、古贤,在大笑,爽朗的笑声冲天而起,回荡在那方星海,带着沧桑,带着悲凉,也带着他们的万丈豪情。 九州,所有在七色古阵台上看到这一幕的修士,心中都有一种微微酸涩的感觉,快要窒息了。 禁区之主,包括这些古贤,古修士,像是死人一般,镇封在仙石内,数万年,乃至数万十万,为的,只是在这一世,能够得见成仙路。 那么多的古修士,古贤,熬过了漫长的枯寂岁月,竟然只是为了死在成仙路上,这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轰隆隆!” 一大片仙道法则宛若惊涛拍岸,从仙道大裂缝内冲出,瞬时间便让一大片星海沉沦了下去。 那里,无量仙光炽烈,仙雾朦胧,一具又一具尸体横陈在仙路上,彻底的倒在了那里,没有了气息。 “哗啦啦!” 宛若大河的血水,带着崩腾声音,从仙路上留下,垂落在星空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宛若一挂血色的星河。 这,就是仙上战争,一个大纪元,只有一次的辉煌盛世! 这场盛世,让诸多古修士,古贤,等待了漫长的悠久岁月,今朝,就算是他们喋血仙路之上,也是无憾的。 等了这般漫长的枯寂时光,为的,只是这一刻! 这是属于他们的悲哀,这是属于万灵的悲哀。 九州,诸多年轻天骄,包括年轻至尊,九大帝使,都在观看这一战。 望着垂落在星空中的血色星河,九州,所有修士都在叹息,在感慨,这是一场血与骨的成仙路。 “轰隆隆!!” 猛然间,在那仙路深处,一大股仙道法则混合着大道的气息,从仙道大裂缝中冲出,瞬间便让一大片星海彻底的沉沦了下去,也不知道有多少颗大星熄灭了光芒。 “那是,,,大帝吗??”九州,震撼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看向了域外的七色古阵台。 那里映照出了仙路最深处的一幅画面! 鸿蒙世界中,一袭雄姿伟岸的身躯,被仙道法则幻化,他剑眉入鬓,满头蓝色长发飞舞,宛若一挂星河,周身腾起浓郁的帝道法则,横戈在了仙路之上。 “是蓝帝魅晨,,,竟然被仙道法则幻化了出来!!” 一轮古朴的混沌盘悬浮在蓝帝的肩头,垂落亿万缕的混沌光瀑,是以荒天道金铸造的极道仙兵,是蓝帝的轮回盘。 “杀!!” 已然走出了这么远的距离,禁区之主当然不会被仙道法则凝聚的蓝帝给击退。 镇狱皇长啸,满头浓密黑发乱舞,他抡起凰血大戟,向着蓝帝冲起,也不知道多少万里的虚空大爆炸,混沌气淌落,宛若九天落仙。 “杀!” 同样的方位,冥尊咆哮,手持古杖,轰然冲向前方,极道仙兵挥舞,宛若火山喷发,全部打进了仙路深处。 “铮!” 惊天剑鸣声震爆了混沌,那是君千殇,手持藏鸿古剑便冲了出去,扬起手臂轻轻一划,便让整方天地都被切开了。 飞仙鼎沉浮,宛若从史前打出,鼎内吞吐帝道法则,镇压向前。 开天斧炽烈,仙尊在冲击,白蒹葭,蓝臣,所有禁区之主都冲了上去,与蓝帝展开了惊天动地的惨烈杀伐。 “吼!!” 蓝帝长啸,音波大浪冲起,让整方仙路都在摇颤,他大手挥起,轮回盘砸落,让仙路都被崩断了。 “咔嚓!” 仙路已断,一大截混白如玉的仙路崩飞,被蓝帝一巴掌拍进了寂灭空间;他天帝气盖世,一拳轰出,让宇宙星辰都在摇颤。 “铮!” 剑气飞扬,飞仙鼎震颤,更有凰血大戟崩开,开天斧倒飞,各色神血喷洒,六大禁区之主宛若疯魔,与蓝帝在惨烈杀伐,不时有血色星河崩开,汪洋般的血气席卷了成仙路,景象可恐。 “轰隆!” 最后,六大禁区之主镇压,昆蓝更是咆哮,将飞仙鼎盖在了蓝帝的身上。 “嘭!” 被仙道规则凝聚的蓝帝身躯爆开,轮回盘更是被镇狱皇大戟抽碎,炽烈的神芒席卷了天上地下。 最后,他们彼此搀扶,个个皆是躯体残破,淌着血。 但是,他们终于到了! 仙门,近在眼前! 第六百一十三章路尽飞仙! 六位禁区之主,昆蓝,七尊顶天立地的人杰彼此搀扶,个个都是躯体破碎,染着血,他们来到了仙门前,终于,路,到了尽头。 仙门,恢宏而浩大,就这么伫立在寂灭空间中,宛若一尊无上的王,屹立天地之巅,在俯视万丈红尘。 仙门很古朴,上面有着裂痕,更是有刀剑的印记,明显,有人曾经攻打过这里,但是失败还是成功,这就不知道了,早已被泯灭在岁月长河中。 “今日,诸位便出手,让我们一起攻进仙域!!”镇狱皇满头黑发乱舞,眸子犀利,吞吐混沌光,这般说道。 “等待了数十万年,终于到了这里,就算死,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仙域,古老的传说,我们等了这般漫长枯寂的岁月,终于快要梦想成真了!” 九州,透过域外的庞大七色古阵台,观望这一副画面的诸雄,年轻天骄,都要沸腾了。 因为,就算不是他们站在仙门前,但是看着那道古老气息的石门,依旧是难言心中激荡之情。 一个大纪元,整整数百万年,才能开启一次的仙路,被七尊顶天立地的人杰,打到了近前。 这道石门后,便是永生的世界,便是万灵安乐的殿堂,所有的古老传说,谣言,在今天,将会被这群梦想的先行者击碎。 “轰隆!!” 那是镇狱皇,首先出手了,他抡起凰血大戟,戟刃雪亮,绽放永恒的光辉,轰隆一声,直接砸在了仙门之上。 “轰隆隆!” 猛然间,一大片炽烈的仙道法则从仙门上冲起,宛若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镇狱皇慑人的身躯横飞而出,直接砸在了仙路上,让浩大的仙路摇颤,咔咔声中,遍布细密的裂纹。 “给我开!!” 冥尊大喝,周身涌起滚滚魔气,他手持紫金古杖,一杖便向着仙门轰去,极道气息盛烈,紫金神芒垂落亿万缕,全部倾泻在了石门之上。 “轰隆!” 天摇地颤,仙门在咔咔声中,裂出了些许的裂痕,但是,有更浓郁的仙道法则喷薄而出,像是火山爆发,直接冲击在冥尊的身躯上,让他在喷血倒退,受了重伤。 “杀!!” 这是白蒹葭,手中至尊器长剑刺向前方,直接轰击在仙门之上,一圈圈浩荡的涟漪扩散开来,让仙路摇晃,让寂灭空间都在沉浮。 “嘭!!” 仙门摇晃,仙道法则炽烈,那口至尊器长剑轰然炸开,金属碎片乱舞,到处激射,带着恐怖的音啸声。 白蒹葭后退,手腕处崩裂,淌着仙白色的血。 “咣当!” 昆蓝动了,手持极道仙兵飞仙鼎,向着仙门便砸去。 仙鼎沉浮,鼎内日月星辰旋转,更有星海散发绚丽的光辉,吞吐帝道法则,可怕无边。 “铮!!” 清脆的金属颤音中,仙门摇晃,在咔咔声中,丝丝缕缕的裂纹遍布,快要被打爆了。 “轰隆!” 然而,仙道法则冲出,让仙鼎被震飞,轰击在昆蓝的身躯之上,让他口鼻喷血,慑人的身躯横飞,砸在了仙路之上。 “铮!” 藏鸿古剑,剑气纵横百万里,一剑光寒十九洲,向着仙门斩击而去。 “轰隆!” 囚龙海的二代禁区之主,蓝臣也出手了,他一拳轰出,拳意苍茫,轻轻一摆动,便让方圆几十万里的虚空都炸开了。 剑气轰击,霸拳镇压,仙门在咔咔声中,裂纹更多,宛若蜘蛛网一般,遍布整个庞大的古老石门。 “轰隆隆!” 猛然间,更加恐怖的仙道法则,从石门裂纹中冲出,宛若大浪拍击,将六位禁区之主,包括昆蓝的身躯都掀飞,让他们躯体炸开,血溅仙路前。 “杀,为了仙路,为了永生,为了证心中的迷惘!”镇狱皇大喝,抡起大戟,宛若疯魔,满头黑发乱舞,冲向了仙门。 仙鼎沉浮,爆发帝道法则,宛若火山喷发;更有藏鸿古剑蓝的晶莹绚丽,轰击仙门。 开天斧的光芒,紫金古杖的极道神威,更有霸拳撕裂天宇,飞仙力震颤宇宙,所有的禁区之主,全部攻向了石门,让那里灵力大浪滔天,仙道法则碎片飞舞,无量仙光炽烈,照破山河万朵。 “咔咔!” 在这般强烈的攻击下,仙门终于裂开了一角,里面,有阵阵仙乐传出,更有药香味弥漫,沁人心扉。 恍惚间,有仙人的爽朗大笑声回荡,飘洒在仙路上,让人震惊。 “这一世的仙路,真的是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吗?”九州疆域,有一道沧桑的声音响起,弥漫天地之间。 这绝对是至尊,无比强大,还没有动身,在等待机会。 “他们真的是对的吗?”又是一道声音响起,盘旋域外,带着迷惘,带着疑惑。 九州,竟然还隐藏着至尊,没有动身,在等待仙路真正开启。 这一刻,所有万灵都沸腾了,仙门即将被轰开,仙域,便要得见了! 这是多少万年都不曾降诞的盛世,这是一个大纪元只有一次的机会,所有人都不想错过。 九州,还未动身的古贤,古修士,冲出了域外,向着仙道大裂缝冲去,他们等不下去了。 “轰隆隆!” 仙路深处,大战进行到了最后的阶段。 “开!!!” 镇狱皇大吼,手中凰血大戟直接自仙门上那角裂纹轰了进去,真正的触及到了仙域内部。 “轰隆!” 体内灵力震颤,镇狱皇摇动凰血天戈,让仙门轰鸣,裂纹越来越大,仙道法则冲出,却被其余禁区之主硬生生的抗住,在助镇狱皇轰击仙门。 “吼!!” 镇狱皇快要疯魔了,他双手握住凰血大戟,狭长的眸子吞吐混沌光,周身都缠绕在了飞仙雨中。 “嘭!” 那一刻,掺杂着少许神料血凰赤金的大戟,竟然直接被镇狱皇给掰断了。 轰鸣巨响声中,手持半截大戟,镇狱皇快速后退,而崩开的大戟尖头,还插在仙门那叫裂纹中。 “爆!!” 镇狱皇咆哮,璀璨的光华炽烈,射透了诸天万界。 至尊器爆开,让仙门摇晃,古老的石块簌簌掉落,那里出现了一角裂口。 “轰隆!”“轰隆!”“轰隆!” 这一刻,极道神威照亮了九天十地,飞仙鼎沉浮,缠绕着帝道法则的星瀑,向着那角裂口砸去。 藏鸿古剑铮鸣,剑气滚滚,一剑挥开,让天地都被割裂了。 更有冥尊嘶吼,抡起紫金古杖,发出永恒的光辉,镇压向了仙门。 三口极道仙兵,神威盖世,极道气息浩荡亿万里,全部轰击在了仙门之上。 “轰隆!!” 最后一簇盛世烟花中,仙门轰然炸开,巨石崩云,仙道法则冲击,宛若狂涛怒浪,横扫过整条仙路。 仙门,终于被打爆了! 那里,无量仙光夹杂着仙道法则垂落,宛若星瀑,将里面的所有景象全部掩盖。 “诸位,可还有红尘事未了??”那是镇狱皇,狭长的眸子吞吐混沌光,扫视仙路上的所有人。 “轰隆!” 那是昆蓝,一拍额头,一道古朴的十字形法器浮现在了他的手中,垂落鸿蒙雾霭,弥漫帝道法则,宛若沉浮在史前岁月。 “十方俱灭!!”镇狱皇震惊,就连其它几尊禁区之主都变色。 将十方俱灭与飞仙鼎贴在额头,昆蓝心中默语。 “去吧,找一个叫做荒的少年,他将是你们新的主人!” “轰隆!”“轰隆!” 大手一挥,垂落亿万缕极道气息的两口极道仙兵,就这样向着仙道大裂缝奔驰而出,转眼消失无影踪。 “走吧,路尽飞仙,让我们沐浴仙光,与世长存!” 蓝臣感慨,纵身第一个冲入了仙域。 “路尽飞仙,期待了数十万年的岁月,终于走到了这里!”镇狱皇大笑,横着凰血大戟,跨着大步,走入了仙域。 身后,君千殇,白蒹葭,仙尊,冥尊,最后,昆蓝深深的忘了一眼九州的方向,也冲进了仙域中。 “他们真的成仙了吗?” “禁区之主成功了吗?” “路尽飞仙,他们走进了仙域!!” 九州,喧嚣声冲天而起,所有人都不能平静了。 难道等待了万载岁月的这条路,真的是对的?里面就是仙域!? “让我们路尽飞仙!!” 数万尊九州太初的古贤,古修士,化为一股七彩星河,冲进了仙道大裂缝,也要跨过那道门,进军仙域。 “轰隆隆!!” 可惜,根本不行,仙路上,仙道法则吞吐,直接将那些古修士,古贤,炼化成为血肉飘飞,溅在光滑的仙路上,平添一份凄凉。 “就是现在,一路飞仙!!” 九州,妖洲,涅槃国度,一道光柱撑天而起,至尊气息盛烈,宛若火山爆发,更像是山洪绝提,要冲毁世间。 在绚烂的光芒中,牛庚背负八口九天仙剑,踩着金光大道,冲入了仙道大裂缝,一路过关斩将,最后虽然快被打残了,但是走到了仙门前,他跨着大步,也走了进去。 “轰隆隆!” 轰鸣声响起,像是海啸崩腾,又像是奔雷滚滚,仙道大裂缝在仙道法则的作用下,竟然在缓慢的合拢着。 “铮!!” 这一瞬间,一挂血色星河从九州腾起,快速轰击在了仙道大裂缝上,让那里光雨爆炸,裂缝被强行撑开。 九州,一袭雄健的身躯登天路而上,快速冲进了仙道大裂缝。 “血尊,是血尊,他也动身了!!” 九州,有惊呼声传出,这位至尊,竟然是人族的血尊。 他手持血色天刀,一路大杀四方,最后躯体摇晃,差点没倒在仙路上。 但是,他也成功了,跨着大步,走进了光门,去往了仙域! 第六百一十四章这不是真的仙路! “怎么样了?他们成仙了吗?” “就这么打进去了?” 九州,喧嚣声,疑惑声冲天,所有人都不敢想象,六位禁区之主就这么打进仙域了。 那里怎么样了?他们是否真的成仙了!? 域外,七色古阵台上,腾起一片绚丽的光辉,那里映照着仙门,仙道法则与无量仙光汇聚,化为星瀑垂落,很古老神圣的气息,纵使是七色古阵台的光芒也穿不过去,不能得见里面的真实情况。 “轰隆!” 突然间,天摇地颤,一道佝偻的身躯,从仙域中冲出,他就这么立身在仙域前,周身缭绕着飞仙芒,很炽烈,很璀璨,有大道气息迸发,将他承托的宛若一代不朽的帝王。 这是涅槃的老掌门,牛庚,他背负八口九天仙剑,淌着丝丝缕缕的混沌雾霭,很是恐怖。 “这就是成仙了吗?”九州,诸多观望这一幕的修士都紧紧的屏住了呼吸。 “这不是真正的仙域,老夫不甘啊!!” 牛庚口中,突然传出这么一段话语,轰隆一声巨响,让仙路在摇颤,伴着无尽的飞仙光雨,牛庚开始化道。 片片晶莹的光雨,从牛庚体内喷射而出,太过于绚丽,一代堂堂至尊,不朽神祗,就这么化道,于瞬息间化为飞仙光雨,消失的无影无踪。 “咣当!!” 八口九天仙剑掉落在光滑的仙路上,竟然也在化开。 片片混沌碎片乱舞,八口仙剑嘭的一声,也消逝了,弥漫在浓浓的震腾光雨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怎么会这样??” “难道仙路出了问题?” “他说这不是真正的仙域,到底是怎么回事?” 九州,疑惑声很多,望着垂落星瀑的仙域内部,都很震惊。 “吼!!” 猛然间,从那垂落的星瀑之后,一道染血的身躯横飞而出,那是血尊,他躯体残破,上面缭绕着混沌剑芒,在瞬间让他化道,一大片炽烈的飞仙光雨喷出,血尊的身躯消失在了那里。 “轰隆隆!” 猛然间,整方宇宙星辰都在摇颤,星海更是剧烈晃动,让数不尽的大星化为了齑粉。 “不,我等了数十万年,怎么会是这样的结局!!” 一道染血的身躯,冲出了星瀑,那是仙尊,他躯体破碎,四分五裂,亡命一般向着仙路前冲去。 “我要进食,我要找出埋下这一切手段的罪魁祸首,我不甘,我仙尊无敌,,,,!” “嘭!!” 仙尊的话,还未说完,他的躯体,轰然炸开,里面有混沌剑气缭绕,带着飞仙芒,让仙尊化道,于辉煌的绚丽光芒中落幕。 九州,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修士,皆是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仙域中,到底出现了怎样的变故,竟然让这些打进仙域的禁区之主可以这般狼狈。 “铮!!” 猛然间,仙路轰鸣,伴着浓郁的帝道法则,一口湛蓝色的长剑,划过无垠的空间,自仙路上飞驰而过。 极道神威浩荡亿万缕,那是藏鸿古剑,属于涅槃岛的禁区之主,君千殇。 此时,那口剑上,染着深蓝色的血,一滴又一滴,淌落在仙路上,让仙路轰鸣,在咔咔声中,遍布裂纹。 君千殇,就这么埋葬在了仙域中,连走出来的机会都没有。 只有他的极道仙兵冲出了那里,染着他的血,冲出了仙路,瞬息间没入了苍茫的大宇宙中,消失无影。 “仙路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变故?” “怎么可能,那可是九州太初史上唯一的剑灵体啊!” 九州一片哗然,喧嚣声冲上了霄汉,所有望着消失的藏鸿古剑,皆是变了脸色,感觉发自灵魂深处的悸动。 “轰隆隆!” 这一次,四尊身影,从垂落的星瀑中冲出,一大片炽烈的帝道法则荡漾开来,宛若惊涛拍岸,卷起万丈巨浪,让震腾的仙雾瞬间冲击开来,露出光滑如镜的仙路。 “我不甘,我一定要活下去,我要找出真正的成仙路,我要找到坑害我们的罪魁祸首!” 仙路前,四道发光的身躯伫立,那是冥尊,镇狱皇,蓝臣,还有白蒹葭。 他们四人,立身在仙域前,皆是躯体破碎,带着血,而且体内都有混沌剑气缭绕,在斩裂他们的神魂。 “这不是仙域,这不是仙路,这是我们的葬坑!!” 镇狱皇咆哮,满头浓密黑发乱舞,他眸子中吞吐混沌光,犀利的宛若两口天刀,在割裂人的神魂。 “发动黑暗动乱,我一定要活下去!!”蓝臣长啸,音波大浪冲起,让整方仙路都在摇晃。 “轰隆隆!” 漫天飞溅的仙道法则中,四人,冲出了仙道大裂缝。 “咣当!!” 在他们走出仙道大裂缝的一瞬间,咣当一声,仙路深处,一方古老的仙门被仙道法则幻化,闭合上了。 而且仙道大裂缝在缓慢的愈合,快要消逝不见了。 九州,万灵皆惊恐,因为,从禁区之主的话语中,他们得知,仙路,仙域,并不是真正的传说中的仙界。 他们失败了,脸上写满了绝望与不甘,要发动黑暗动乱,要活下去,找出布置这一切后手的真凶。 “不好,黑暗动乱,终究还是要降临吗?” “四位禁区之主,这是要让九州彻底沉沦吗?” “不,谁来阻挡他们?” “九州史上最黑暗的时代要来临了!” 太多的惊恐声音,响彻整方九州大陆,四位禁区之主,要发动黑暗动乱了。 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一位禁区之主出世,发动的黑暗动乱,便足以让九州十万年以内恢复不了元气。 现在,四位禁区之主一同发动黑暗动乱,绝对能让九州万灵彻底死绝,或许传说中万灵凋落,大道腐朽,天地间一片寂静的末法时代会提前降诞在九州大陆。 九州,神州,北海,一处巨山之巅,荒望着关闭的仙域大门,内心一阵揪痛。 果然,最先进入的六位禁区之主与昆蓝,出不来了吗? 手持极道仙兵,藏鸿古剑的君千殇,身为剑灵体,都没有机会能走出仙域,昆蓝,更不可能。 “师兄!!”望着手中,从天而落,悬浮在他身边的飞仙鼎,荒感觉心中快要窒息了。 他察觉到了! 在昆蓝跨入仙门之时,将十方俱灭与飞仙鼎抛向了九州。 飞仙鼎选择了荒,而十方俱灭,径直没入了神州南海深处,看来是选择了白发。 昆蓝师兄,就这么喋血在仙域中!! 这让荒心中钻心的疼,灵魂都有一种撕裂般的感觉。 终于,百年前天帝冢那一面,竟会是最后的诀别! “咔嚓!!” 猛然间,一记震天撼地的巨响声,回荡在整方宇宙,让天地万物皆颤抖。 一股铺天盖地的杀机,宛若星海横移而来,席卷了诸天万界,竟然让整个罪恶大陆的诸多生灵都察觉到了。 “铮!!” 所有修士,罪恶大陆所有万灵,在这一刻,抬头望天。 在那快要闭合的仙路深处,早已经关闭的庞大仙门,在这一刻,突然爆开了无数的石质碎屑。 那是,,,,一口长剑的剑尖! 那竟是一口长剑的剑尖,在轰击仙门,想要破出。 剑尖爆射混沌剑气,宛若汪洋瀚海,犀利杀机席卷了整方苍茫大宇宙,让星海在呼啸,在崩腾,也不知道有多少颗星辰炸开了。 “铮!!” 剑鸣声洞天彻底,宛若一尊大帝在重生,仙门剧烈摇晃,石块崩飞,宛若下一刻便要轰然倒塌。 这个变故,让九州万灵皆寂,都是呆呆的望着那口剑尖,说不出话来。 “难道打进仙域的禁区之主,都是被这口剑所伤?” 九州,有至尊在低喃,声音中带着惊恐,像是想到了什么。 “轰隆!” 混沌剑气滚滚若狼烟,填满了整方仙路,那里剑气飞扬,铺天盖地的杀机从仙道大裂缝内冲出,让星海熄灭,让星河断流,恐怖如斯。 “铮!” 惊天剑鸣声中,那口长剑,刺啦一声,大半截剑身便冲破了仙门。 那是一口血红色的长剑,剑身血淋淋,刻着弑仙图,滚滚腾起的杀机,简直像是可以覆灭九天十地。 “太可怕了,我从未感受过如此强烈的杀机!!” 九州,有半步至尊震惊,隔了无数方星河的距离,竟然还能感受到那种宛若嗜血一般的杀机,那口长剑,简直像是葬下了一个大纪元,曾经毁灭过诸天万界,染过万灵的血。 “嘭!” 碎屑纷飞,又是一口杀剑,从庞大的仙门后刺出。 这口长剑,吞吐混沌光犀利,迸射席卷大半个宇宙的滚滚剑气,宛若狼烟一般,上面滴着猩红色的血,让人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天哪,竟然还有一口剑,若是让这两口剑坠到罪恶大陆,万灵必将走向灭亡!!” 有古修士在嘶吼,在咆哮,眸子中露出惊惧之色。 仙域里,到底埋葬了什么,让六大禁区之主喋血,更是让剑灵体君千殇连走出仙域的机会都没有。 “铮!!” 剑鸣声震颤大宇宙,一口仙绿色的杀剑,再次从仙门后冲出,它绿的晶莹,璀璨光华洞穿诸天万界,像是一滴仙人的眼泪,却溢着滔天杀机,让日月星辰都在摇颤。 “天哪,第三口杀剑!!” 九州,喧嚣声冲天而起,甚至在遥远的长生界,罪恶大陆,都有震撼的惊呼声此起彼伏。 三口杀剑,震动席卷万古的杀机,剑身上滴着血,在剧烈的轰鸣,想要破开仙门,要重临天下。 第六百一十五章九大天尊 这一刻,整个罪恶大陆所有生灵都惊惧了,仙域里,到底埋葬了什么,竟然有三口杀剑从仙门内刺出,要重临天下。 血色的杀剑,宛若用万灵的血液浇铸而成,上面刻着弑仙图,有众生的尸骨堆积,更有仙人喋血的场面。 混沌杀剑,滚滚剑气若狼烟,冲出了仙路,弥漫到了大宇宙,让星海崩溃,让星辰炸开,也不知道多少万里的星域沉沦了下去。 仙泪杀剑,璀璨神芒夺天地日月光华,简直像是一头洪荒猛兽冲出了仙门。 三口杀剑上面,全部淌着猩红色的血,让人毛骨悚然。 三口杀剑,震动剑身在轰鸣,让仙门上遍布裂纹,像是下一刻便要爆开不存。 所有望着这一副画面的生灵,都有一种惊悚的感觉,若是让着三口杀剑破出仙门,坠落在罪恶大陆,那将是一个纪元的毁灭。 “轰隆隆!”“轰隆隆!” 猛然间,在那仙道门深处,那方小世界中,传出震天撼地的轰鸣声。 小世界中,没有日月星辰,更没有星河,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九口古老的石棺,用凰血精金铸造,散发黑暗小世界中唯一的光明。 赤霞艳艳,宛若神凰展翅,搏击长空,让诸天万界崩塌,是璀璨的光芒,像是血在流淌,又像是金子在燃烧。 九口古老的石棺悬浮在小世界中,横陈在那里,很庞大。 每口石棺内,都有一尊神灵在沉睡。 他们皆穿戴上古修士的古老服饰,周身淌落混沌雾霭,遮盖住了一切,很神秘,让人看不清楚他们的容貌。 这,就是仙道门上古纪元,威名赫赫的九大天尊! 在星空深处,三口杀剑迸射滚滚剑气的这一刻,躺在凰血精金铸造的古老石棺内的九大天尊,突然有了异变。 那是九个古老的‘卍’字形印记,属于轮回印的一种,但是层次比较低,只可以唤醒一个人一次,类似极尽升华。 但是,这个轮回印,却可以永远的镇封一个人寿元的流逝。 比如说一代人杰,在黄金岁月,用这枚轮回印镇封自身,沉睡而去,那么他的寿元,不会有一丁点的流逝。 等无尽岁月醒过来以后,他依旧伫立在黄金岁月中,是一种逆天的手段。 与禁区之主自斩一刀,在镇封仙石内部不同。 因为就算是自斩了一刀,拥有镇封进仙石的资格,他们的寿元,还是会流逝的,只不过是比较缓慢而已,在岁月的末路,他们必须要出世,发动黑暗动乱,汲取万灵的精华,才可以继续镇封下去。 但是,这枚轮回印不同,它可以永久的镇封岁月的流逝,且寿元不会随着时光的推移而消失。 在这一刻,九个古老的‘卍’字形印记,浮现在九大天尊的额头,淌落浓郁的帝道法则,包裹了他们的全身,在唤醒他们沉睡的意识。 “轰隆隆!” 某一刻,仙洲,九道撑天光柱耸入了星空深处,小世界中,九口凰血精金铸造的石棺,在这一瞬间,轰然炸开。 九道身穿古老服饰的不朽神祗,就这么冲出了仙洲,冲向了域外。 “天哪,那种气息,那是仙道门上古纪元威名赫赫的九大天尊吗?” 九州,这是一位隐藏的至尊的惊呼,带着惊惧之意。 所有万灵,都被着突如其来的一幕震惊了。 九人,隐藏在混沌雾霭中,宛若一尊大帝重生了,那种气息,宛若瀚海起伏,惊涛拍岸,让整方宇宙都在轰鸣。 “这就是上古纪元,名震罪恶大陆的仙道门九大天尊吗?仙帝白凤的亲传弟子,每人掌握九秘之一,九秘合一,可爆发出大帝战力!” 有至尊在呢喃,话语中带着震惊,回荡在九州大陆。 九大天尊,玄功威压恒宇,就这么立身在星空深处,腾起的至尊气息,宛若汪洋起伏,瀚海暴动,压的一方又一方星海都在沉沦。 而四大禁区之主,看到九大天尊,很快的奔赴到了宇宙边荒,隐匿气息,默默的观望着这一切。 “嘭!”“嘭!”“嘭!” 在这一刻,九大天尊额头的轮回印,全部崩开,让帝道法则轰鸣,席卷了一片星海。 “唰!!” 九人,在刹那间睁开了眸子,十八道璀璨混沌光迸射,让不知道多少颗星辰炸开,炽烈光华席卷了宇宙。 “终于,这一天还是来了吗?”九人中,有人开口,望着仙路深处,欲要破开仙门,降诞世间的三口杀剑,声音中带着沧桑。 “一觉醒来,早已是沧海桑田,曾经的繁华,曾经的荣耀,悉数化为飞灰!”这一道清冷的女音,却很沙哑,像是有几个纪元不曾开口了。 “轰隆隆!” 这一刻,仙门,嘭的一声,石块崩飞,砸进了寂灭空间,第四口杀剑,从仙门后杀了出来,那是太阴仙金铸造的杀剑,剑身上淌着猩红色的血,铺天盖地的杀机之盛烈,简直可以毁灭九天十地。 “让我们在辉煌中,最后一战吧!!” 九大天尊怒吼,他们魁梧的身躯,垂落至尊星瀑,宛若从史前打出,奔赴仙域,冲向了仙门,欲要镇压四口杀剑。 “轰隆隆!” 璀璨的光华,一瞬间撕裂也不知道多少万里的星空,那里,混沌气淌落,化为星瀑,将无尽的星辰压爆,炽烈的神芒席卷了宇宙深处。 “铮!”“铮!” 四口古老的杀剑震动剑气,滚滚剑气腾起,铺天盖地,宛若一方剑气的星海,将九大天尊的身躯包裹。 “轰隆隆!” 九道不朽的神芒,绽放永恒的光辉,向着四口杀剑轰击而去。 所有的波动,都被九大天尊控制,全部倾泻在了四口杀剑之上,未让石门受损。 那里大战滔天,剑气的星海中,九尊古老的身躯伫立,他们打出道道横贯仙路的神通,宛若不朽神祗,在鸿蒙世界中开天辟地。 那种大战,让人毛骨悚然,一股又一股庞大的波动从仙道大裂缝内冲出,瞬间让无尽的星域沉沦了下去,也不知道多少颗星辰的光芒熄灭在了这场灾难中。 “这,,,难道是荒天帝的九天仙剑!!”神州,北海外,荒抱着飞仙鼎,眸子中露出惊惧之色。 他想到了什么,这是仙帝的手段,借一方残破的仙域,镇压荒天帝的极道仙兵。 九天仙剑,荒天帝的极道仙兵,根据《上古史记》记载,荒天帝用葬仙图布下的九天剑阵,号称可以诛仙屠魔,也正是靠着九天仙剑,荒天帝不依靠大道之花,成为神土第一个证道的天帝。 九天剑阵,据传可以诛仙,是天下第一古阵,也是荒天帝的究极奥义之术。 荒没有想到,这方残破的仙域中,镇封的,竟然是这几口杀剑。 “或许是上古荒天帝与混沌大帝对峙,最后两人身陨之后,仙帝,用上古纪元末叶,他们曾攻进去的那方残破仙域,镇封这九口号称与世长存的杀剑!” “但是,成仙路每个纪元都是显化一次,这是上苍的意念,就算是大帝也无法左右!” “所以,才有了飞仙鼎的器内神祗,镇封在仙道大裂缝前!”荒心中有了这般猜测。 “九秘之前字诀,修到极致,可以堪破未来之事,配合在字诀,甚至可以堪破时光长河!” “或许,仙帝在就用前字诀,得知了今日之事,所以,不仅仅是用飞仙鼎的器内神祗镇封仙道大裂缝,还留下了九大天尊,应对这种结局!” 荒呢喃,心神震动,果然不愧上古最强的大帝,就算是身陨之后,他的极道仙兵,依旧让古来最具才情的女帝这般忌惮,为此不惜留下诸般后手。 “轰隆隆!” 仙路上,大战进行到了白热化,有古老的神血在飞溅,更有剑身在轰鸣,吞吐混沌剑气。 “铮!!” 猛然间,石门裂开,第五口仙剑,腾起犀利的杀机,简直像是可以一剑斩破恒宇。 那是一口青金色的杀剑,剑身之上,同样刻着弑仙图,混沌剑气滚滚,这是用龙痕青金铸造的极道仙兵,上面缠绕着龙尸的痕迹,很是恐怖。 五口仙剑,都是单一的极道仙兵,此时汇合在一起,虽然器内神祗陷入沉睡,没有主人的召唤,无法苏醒,但是爆出的杀机,却足以碾灭大帝以下任何生灵。 “杀!!” 九大天尊,震天撼地的嘶吼声让仙路都崩开了,飞仙光雨洒落,伴着仙路碎片,向着寂灭空间冲去。 九秘施展开来,让那里甚至弥漫上了帝道法则,冲天剑气滚滚,各色神芒吞吐,像是洪荒在重造。 “铮!!” 很快的,第六口杀剑出现,突然刺出了仙门,整个剑身都像要脱离仙门而出了。 第六口杀剑,宛若一轮金灿灿的黄金太阳,炽烈的神芒简直盖过了飞仙雨,它震动刺骨杀机,斗转星移,宛若要轰碎这方宇宙。 “不行,九秘合一,若是让九口杀剑都出来,我们会被秒杀,没有机会了!” 这是一位天尊,在怒吼。 仙门之力,举世无匹,正是因为有它的阻隔,束缚了杀剑的行动,才让九大天尊可以与六口杀剑相抗衡。 但是,若是让九口杀剑全部出现,一旦九剑合一,那怕没有葬仙图,也会让仙域炸开,让这方宇宙沉沦。 “九秘合一!” 第六百一十六章镇封! “九秘合一!!” 九大天尊在长啸,他们九人的身躯,迅速融合在了一起,这就是九秘这式究极奥义的强大之处。 “轰隆!” 九秘合一,一道雄姿伟岸的身躯,踏在了仙域前方。 他满头浓密黑发乱舞,躯体雄健,周身垂落浓郁的帝道法则,伴着大道气息,宛若星瀑一般,千万道,将他的身躯淹没。 九秘合一,九大天尊,竟然立身在了传说中的领域,大帝! 可见十大天帝的奥义之术,是多么可怕! “铮!” 第七口仙剑,刺出了仙门,让古老庞大的石门摇晃,上面遍布密密麻麻的裂纹,简直像是下一刻便要碎掉了。 “杀!!” 九秘合一的九大天尊动了,一声怒喝,他跨步向前,与七口古老的杀剑战在了一起。 “轰隆!” 合一后的九大天尊,化为一身,可怕的没有边际。 他一掌挥出,帝道法则垂落,径直向着一口杀剑拍去。 “铮!!” 那口杀剑,腾起滚滚杀机,在鸣颤,一掌下去,杀剑嘭的一声,被硬生生的打回了仙域那边。 “轰隆隆!” 剩下的六口杀剑,滚滚剑气若狼烟,化为剑气的星海,将九大天尊合一后的帝体包裹。 “哗啦啦!” 那里,有猩红色的血在喷洒,那怕不是真正的帝血,但是溅在寂灭空间中,还是让那里轰鸣,混沌气弥漫,很是可怕。 “铮!”“铮!” 这一次,被九大天尊打回仙域的那口仙剑,竟然又一次冲出了仙域的仙门。 而且,第八口杀剑也出现了,那是龙纹黑金铸成的杀剑,上面缠绕着一条龙尸,滚滚剑气激扬,呈现黑金色,斩裂虚空,摧枯拉朽,无物不破。 “轰隆!” 九大天尊再次动手了,他一掌拍出,让虚空崩塌,让混沌气爆开,帝道法则宛若惊涛拍岸,全部冲击在了八口古老的杀剑之上,让杀剑轰鸣,在慢慢的向后倒退。 “太恐怖了,这根本不是人的战斗,这是神的大战!” 九州,七色古阵台上,腾起绚丽的光辉,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一幕,毛骨悚然,脊梁骨望外嗖嗖的冒着寒气。 这根本不可能是一个人的战斗,这是神的大战,那里帝道法则碎片飞舞,森寒的剑气伴着杀机,让仙门在轰鸣。 一股又一股大战的余波,从仙道大裂缝内冲出,让一方又一方星海沉沦,永远的逝去了璀璨的光芒。 “杀!!” 仙门前,合一的九大天尊嘶吼,雄姿伟岸的身躯内,爆出滔天的帝道法则,夹杂着大道的气息,在轰击那口古老的仙剑。 这是八口极道仙兵,与一尊可战大帝的九大天尊的对决。 九秘合一,就是这般可怕,让那里星海沉沦,寂灭空间都在轰鸣。 “嗡!!” 尖锐的金属颤音中,仙门之后,一截隐隐的剑尖,刺破了石质的庞大仙门,像是要费力的降诞这方古宇宙。 “完了,九大杀剑若是同时出现,必会合一,到时候,九大天尊也会落败!!” 九州,沧桑的声音响起,带着惊惧之意。 到现在,只要是稍微年老的古修士,都知道了那几口杀剑是谁的极道仙兵。 荒天帝,那是一个不败的神话,是神土第一尊证道的神。 能与他对决,抗衡,且不落下风的,可能只有混沌天帝了。 他们是神土最早证道的大帝,是彼此对峙的两座巍峨高峰,是横在成仙路上的史前巨兽,古来多少人想要攀跃这两座高峰,无一不是骨断筋折,下场凄惨。 而九天仙剑,号称是这方古宇宙的第一神兵,配合葬仙图布下的九天剑阵,在上古之时,也不知道诛灭了多少尊大帝,神兽与兽皇。 甚至还有《黑暗史记》记载,兽族的三神尊,包括两尊兽皇,皆是喋血在九天剑阵中。 无月大帝,号称不败的神话,靠的是冥血不灭体与可随意穿梭时空间,包括异次空间的十方俱灭。 法术攻击,无月大帝可以穿到异次空间躲避,物理攻击,无月大帝可以依靠日月团扇反弹。 在加上幽冥不灭体,所以说,无月大帝是不败的,但并不是说她的战力,便是最强的。 古来可号称战力最强者,首推荒天帝与混沌天帝,他们才是真正的不败神话。 而今日,这一世,世人竟然可以得见荒天帝的极道仙兵,九天仙剑,这何尝不是一种荣耀。 而且,九大杀剑,还很有可能会合一,这是万古罕见的! “铮!!” 第九口仙剑,剑尖透射犀利的光华,在费力的刺开仙门,若是让九口杀剑合一,整个仙域都会被打爆。 “原来仙域内镇封着荒天帝的极道仙兵,也只有荒天帝,才值得仙帝白凤这般在意,埋伏下诸般后手!” 神州北海外,荒遥望域外的七色古阵台,那里,大战已经进行到了白热化,就算是用九秘合一的九大天尊,也很难抗衡九口杀剑,更何况这是器内神祗未觉醒的九口杀剑。 一旦九剑合一,很可能便会唤醒器内神祗,到了那个时候,或许只有真正的大帝降诞,才能制衡九天仙剑。 “轰隆隆!” 仙门上,第九口仙剑,终于费力的刺出了仙门。 此刻,庞大的仙门,已然是遍布裂纹,快要碎掉了。 “杀!!” 合一的九大天尊与九口仙剑惨烈搏杀,那里,鲜血在飙飞,轰进寂灭空间内,让那里的灰色雾霭都在沸腾,再被蒸发。 “嗡!!” 猛然间,九口仙剑震动剑芒,它们的剑体在鸣颤,九口古老的杀剑,吞吐神秘的混沌气,纠缠在一起,像是要合一。 仙门前,鸿蒙雾气震腾,将九大天尊的身影都淹没在了枯寂的光华中,像是一方古老的世界再被开垦。 “不好,九剑要合一了!” 星空中,就连观战的四位禁区之主都感觉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各色神芒在吞吐,九剑锋利的剑身此刻宛若水流一般,全部向着一个点汇聚而去,隐约间,像是有一口古老的擎天巨剑的虚影,沉浮在了混沌中,像是从史前横击而来,要让这方宇宙崩塌。 “完了,此时此刻,可能只有大帝出手了!” 九州,有至尊震惊,感觉到了一股压抑的气息,像是末日要来临了! “轰隆!” 鸿蒙世界中,那口擎天巨剑还未成型,却依然喷薄出了震天撼地的剑气。 “铮!” 一缕九色剑气,轰击在合一的九大天尊身上,让那袭身躯轰然爆开,帝道法则乱舞,九尊慑人的身躯横飞而出,差点撞进寂灭空间内。 九秘合一的九大天尊,竟然被一缕剑气给轰开了,他们口鼻喷血,躯体破碎,受了重伤。 “完了,九剑合一,无敌威势不可挡,器内神祗要复苏了!” 九州,有古修士在呢喃,苍茫大宇宙内,有一股又一股森寒的气机流转,像是一尊无上的王在复苏,欲要给宇宙万灵带去血雨腥风的乱。 “轰隆!” 猛然间,神州,北海外,荒抱在胸口的飞仙鼎震颤,一点炽烈的光芒,冲天而起,向着宇宙深处奔驰而去。 “唰!” 光点幻化,一袭白衣胜雪的修长身躯浮现,那是仙帝的那道本源印记,她施展了九秘合一,拥有了大帝的战力。 她撕开仙道大裂缝,直奔仙门而去。 “轰隆!” 素白的玉手挥击而出,让日月星辰都失色了,帝道法则碎片蔓延,伴着大道的气息,宛若星瀑,轰然间轰击在了那口尚未成型的擎天巨剑之上。 “轰隆!” 无尽的剑气,伴着帝道法则碎片乱舞,那口九色的古剑,轰然间爆开,如水般的波光涌动,仙门上,重新浮现九口杀剑的剑身。 就这么一巴掌,便将欲要合一的九剑轰爆,这才是真正的九秘合一,这是由仙帝的本源印记施展,比之九大天尊还要强悍。 “杀!!” 仙帝本源印记发出冷喝声,她满头白发舞动,风采绝世,白素的玉丈挥动,向着九口杀剑便镇压而去。 “让我们以身镇压!!” 九大天尊也开始快速恢复伤体,加入了战团。 “轰隆隆!” 那里,大战滔天,让宇宙万物皆寂,一股又一股气机从仙道裂缝内席卷而出,让太多的星海沉沦。 “咔嚓!” 仙门在碎裂,仙帝挥动修长的手掌,一击又一击,不断轰击在九口仙剑上,让杀剑在缓慢的倒退,向着仙域退去。 仙帝,加上九大天尊,真的是无边威势不可挡。 最后,那里,仙门轰然炸开,有杀剑的璀璨光华震动诸天万界,更有九大天尊的怒吼声传出。 “唰!” 最后一刻,仙帝转身,袖袍一挥,一大片帝道法则轰了过来,弥漫在仙道大裂缝上,让那里的裂纹在缓缓的合拢。 过去了漫长的时间,仙道大裂缝,已然完全的闭合了。 “终于,风波过去了吗?” 宇宙间,有禁区之主开口,话语中带着庆幸之色。 “嘭!!” 突然间,剑气滚滚,那是一口血色杀剑,剑尖直接冲出了早已愈合的仙道大裂缝,滚滚剑气吞吐,上面滴着血,森寒的杀机席卷宇宙,让太多的星辰爆开,神性莲花绽放,像是在欢度王的归来。 “扑哧!” 然而,一截染着血的手臂,从仙道大裂缝内探出,握住了血色杀剑,将它强行打回了仙路。 终于,裂缝愈合,整方宇宙,一片寂静。 等了好长时间,星空深处,再也没有任何波动传出,宇宙边荒的四位禁区之主,包括九州万灵,甚至是长生界,兽族的疆域,都有庆幸的声音传出。 看来上苍还是眷顾这些人的,若是真的让杀剑降诞这方宇宙,绝对会掀起血雨腥风。 第六百一十七章黑暗乱起! 九口杀剑,被仙帝白凤的本源印记,联合九大天尊镇封! 仙道大裂缝终于合拢了,但是,让人惊悚,那方区域,竟然从虚空中流淌出了丝丝缕缕猩红色的血。 “九大天尊死了吗??”九州,有修士惊悚,望着仙道大裂缝哪个区域滴落的鲜血,感觉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如果真的让九口杀剑冲出来了,可能只有真正的大帝降诞,才能避免一场血雨腥风!”有古修士喃喃,没想到成仙路,竟会以这样的结局结束。 “我不甘心,我还活着,我要活到真正的成仙路开!” 宇宙边荒,镇狱皇满头黑发乱舞,他眸子中吞吐混沌光,犀利而可怕。 “这不是真正的仙路,这只是上古纪元大帝们打进去的残破仙域,我还要活下去,活到得见真正的仙路!” 冥尊也开口了,他紧握紫金古杖,眸光开阖间有滚滚魔气吞吐,可怕而慑人。 “开启黑暗动乱,我要活着,等待新的仙路开!” “轰隆隆!” 宇宙深处,四道擎天巨影,向着九州大陆奔赴而去。 黑暗动乱,终于还是开启了! “轰隆!” 镇狱皇首先降诞到了妖洲,他张开大口一吸,瞬间天地间,只要是生灵,皆是爆开,体内的生命精华,化为千丝万缕的血气,汇成了滚滚星河,向着他的身体冲去。 “轰隆隆!” 仙洲,囚龙海的二代禁区之主蓝臣屹立在了天穹,他大手一挥,苍茫大地上,也不知道有多少万灵炸开,血与骨迸射,血气精华,宛若滚滚血色狼烟,全部被他吸收,他体内微弱的生命之火,在以可恐的速度增加。 “黑暗动乱开始了!!” 天地间,修士的惊恐嘶吼声响彻苍茫疆域,也不知道有多少凡人在这场血腥屠杀中死去。 魔洲,海洲,焚洲,这是属于冥尊的血食场,他从魔洲南海外开始,一路横扫而过,只要是所踏足的疆域,所有的生命都死去,皆是一身生命精华消逝,被冥尊吸收。 神州,作为九州疆域最辽阔的大洲,白蒹葭降诞,她素白的玉手挥动起来,地平线上,一方又一方古城崩开,乱石穿空,天摇地颤,也不知道有多少生命埋葬在了倒塌的房屋下面。 天地间,一缕又一缕血气精华,滚滚而涌,汇成了星海,全部被白蒹葭吸收。 九州,愁云惨淡,大地上,血流漂泊,太多的凡人死去,太多的万灵在悲恸大吼,白骨,血腥味,倒塌的古城,天摇地颤间,九州几乎算是向着灭亡的方向走去。 “无上的大帝,您的子民请求您降诞,救救万灵于水火吧!” “不,我这一生,从未做过任何错事,为何灾难要降临我身!”这是一个凡尘间的老者,颇有威望,一生行善,却不被上苍所护佑,在禁区之主横扫而过之时,他的身躯,爆碎成为血雾,一缕血气精华汇入血色星海中,被禁区之主吸收。 血腥味冲天,四大禁区之主横行一方又一方疆域,几乎是摧枯拉朽,只要是他们经过的地方,几乎是没有一个活物,到处都是尸体与白骨,到处都是鲜血。 浓浓的血腥味冲天,让九州变成了一方血腥的修罗地狱。 “轰隆隆!” 这一刻,妖洲,地动天摇,那是混沌大阵,属于涅槃国度,但是没有用,在极尽升华,几乎是半步证道者的镇狱皇攻击中,混沌大阵开始崩溃。 “给我开!!” 抡起凰血大戟,镇狱皇满头黑发乱舞,他宛若冲出地狱的神魔,可怕无边,硬生生的将涅槃国度的混沌大阵,打出一个缺口。 这里,数百万的妖魔围聚在涅槃国度中,在惨叫,在凄厉的大吼,但是这一切根本无用,镇狱皇张开大口一吸,宛若星河般的血气被他吞入腹中,快速增加着他的寿元。 九州天地间,一片哗然,那可是混沌大阵,那可是妖洲的涅槃国度,但是,就这么被毁了,被镇狱皇一口下去,百万兽兵兽将,全部爆为血雾。 那里,几乎像是一场肉泥的疆场,太过于惨烈,那种刺鼻的血腥味,几乎要让人呕吐。 最后,镇狱皇横扫整个妖洲,几乎连一丁点的万灵都没有剩下,那片疆域,愁云惨淡万里凝,血腥味冲霄,将整方上苍都染成了诡异的猩红色,可怕渗人。 “轰隆!” 他冲霄而起,撕裂虚空,几个大步,就奔赴向了乐土方向。 “轰隆隆!” 魔洲,冥尊这一刻,竟然来到了玄武家族外。 “不!!” 玄武家族,悲恸的嘶吼声成片冲天而起,古往今来,只要是禁区之主发动黑暗动乱,都不可能对九州八大超级道统与妖洲涅槃国度下手,因为着九个超级势力都有混沌大阵守护,要攻破,很艰难。 但是现在,四位禁区之主同时进食,场面太可怕,九州万灵根本不够他们吞噬,所以,那怕是魔洲疆域第一大派的玄武家族,冥尊也没有放过。 因为,修士的血食,可是比凡人要多成千上百倍。 “轰隆!” 玄武家族的混沌大阵开启,一大片密密麻麻的符文腾起,守护住了整方玄武疆域。 “给我破!!” 冥尊巍峨的身躯屹立在天穹之上,他手持极道仙兵古杖,一杖向着玄武家族压落,一道永恒的光辉,摧枯拉朽,无物不破,直接坠落在了混沌大阵之上。 “嘭!!” 漫天的符文激射,化为炽烈的光华消逝,玄武家族的混沌大阵,被冥尊直接轰开了一个豁口。 他冲了进去,几乎没有任何保留余地,大口一吸,所有玄武修士全部爆碎,这里成为了一方修罗疆场。 “冥尊!!” 九层白玉仙塔中,西皇发出道喝,恐怖涟漪冲霄,全部打向了冥尊。 “哼,蝼蚁!” 冥尊默然,大掌挥出,一巴掌便将九层高的白玉仙塔拍的爆碎,西皇的痛苦嘶吼声惊天动地,但是根本抵抗不了冥尊的神威。 半个时辰以后,冥尊走出了魔洲! 在他身后的魔洲,此刻寂静一片,连一丁点的声音都没有,整方天地都是血红色的,像是来到了传说中的寂灭时代。 “轰隆隆!” 仙洲,那方苍穹之上,弥漫着惨烈的战火,那是两尊发光神祗的不朽对决。 “小小蝼蚁,不过至尊一重天而已,还妄想反抗!” 那是蓝臣轻蔑的声音,他一拳轰出,苍茫拳意惊天,铺天盖地的杀机让十万里的疆域都沉沦下去了。 “扑哧!” 仙白色的血液在喷洒,那是李青帝,周身都淌落混沌雾霭,将她的身形包裹。 九大天尊都去仙域了,仙道门今天,覆灭在即。 “嘭!!” 霸拳打出,蓝臣宛若从仙域走出的战仙,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李青帝打爆大虚空,至尊血气澎湃,像是一方汪洋,全部被蓝臣吸收。 “不,师尊!!” “怎么会,道尊怎么可能失败!” 仙道门,哀嚎一片,就算是躲在小世界内都不行,蓝臣一拳轰出,让那方小世界爆开,彻底炸碎成为齑粉。 璀璨炽烈的光华中,仙道门,成为了过去,而那些弟子的血肉精华,全部被蓝臣吸收,被当做了养分。 最后,蓝臣冲出了仙洲,在他身后,是弥漫着惨烈血气的仙城。 数百万的仙城原住民,早已成为了累累白骨! 冥尊,在焚洲疆域大开杀戒,而蓝臣,奔赴海洲而去。 “不,这是要毁灭整个九州吗?” “为何会这样,禁区之主,竟然连火种都不留!” 太多的修士惊呼,开启虚门,向着九州唯一的净土,鬼洲奔赴而去。 有幸运的,逃过了一劫,也有不幸运的,身处虚空虚门的光芒中,却被禁区之主大口一吸,血气精华从虚空被摄出,而倒霉的修士,直接死在了虚无空间。 “禁区之主!!” 神州,北海深处,荒屹立在天穹之上,望着尸骨千层山,血流万里浪的九州疆域。 那里,血腥味弥漫,飘散,就连天空中的大日都是猩红色的。 整个九州,突然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 “在这么下去,九州人族,可能真的完了!”荒头顶飞仙鼎,左手持黄金古天戈,他望着手中北斗的三魂,还有属于摇光的一魄,狠狠咬了咬牙。 “看来,只有让神出世,才能阻止这一切了!” 一步跨出,荒的身影冲天而起,饶了北海一大圈,向着妖洲疆域飞驰而去。 他,要复活神! “轰隆隆!” 神州疆域,一方巍峨的古城被白蒹葭一巴掌从虚空中拍出。 那是朱雀古城,战红,天璇,屹立在古城墙上,他们双手紧握,看着彼此的脸,皆是露出温柔之色。 “让我们下辈子再在一起!” “轰隆!” 朱雀古城,曾经威名赫赫的八大超级道统之一,在一簇绽放的绚丽烟花中,成为了永远的过去。 “天哪,这是上苍要亡我九州人族吗?” “啊,不,无上的大帝,请你现身,救救你的子民!!”有凡人悲怆大哭,在呼唤曾经大帝。 “人族的古贤,人族的至尊,请你们现身,诛杀魔鬼!!”无数凡人嘶吼,血与泪齐流,但是这一切都阻挡不了禁区之主‘进食’! 他们走过一方又一方疆域,身后血流长河,白骨如山,血腥味冲天,几乎将那方区域渲染的像是幽冥一般。 在另类证道者不现,大帝不出的年代,禁区之主,几乎可以算是无敌的。 第六百一十八章最后的乐土! 血海浪涛天,尸骨堆积如山,白骨铺筑浩瀚疆域,冲天而起的血气将天上的天日都染成了血红色。 “轰隆!” 焚洲,昔日的九大禁区之一,乱葬岭内,一位人族至尊在嘶吼,被冥尊抡起古杖,直接打爆在了虚空。 那里,弥漫着狂暴的至尊血气,却全被冥尊吸收的干干净净。 这一刻,所有在嘶吼的人族都惊呆了,很震惊,一般禁区之主出世,发动黑暗动乱,总会有意识的避过人族的至尊。 但是现在,他们竟然主动进攻这些至尊,可见他们的寿元,几乎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就算是与至尊开战,冒着随时身陨的危险,也要屠杀至尊,吸收至尊浩瀚的血气。 乐土,血气弥漫,惨烈的疆域宛若一方修罗地狱。 那是蓝臣,周身缠绕着宛若星海般的血气精华,在吞噬,而曾经的青龙家族,永远的成为了过去,被蓝臣一巴掌拍爆,几乎没有什么幸存者。 蓝臣降诞到了神州,开始大肆屠杀凡人。 而海洲,镇狱皇披头散发间冲出,身后,是一片死寂的海洲疆域,怨气冲霄,到处都是尸骨与血海,太过于惨烈。 焚洲,冥尊也动身了,要前往神州而去。 这一刻,四大禁区之主,身周皆是缠绕着滚滚的血气精华,他们开始在神州疆域上大肆屠杀。 他们张开大口一吸,几乎就是数十万的生灵爆开,不仅仅局限与人族,就连一只蚂蚁,一只小鸟,全部死亡了,他们,都是禁区之主的目标。 这是一场堪称扫荡灭族的黑暗动乱,是史上最强的动乱! 四大禁区之主出手,简直摧枯拉朽,九州根本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他们。 “嘭!!” 又是一位隐藏的人族至尊,被镇狱皇抡起凰血大戟,直接轰爆,至尊血气很旺盛,让镇狱皇体内的寿元在呈逆天式的增加。 “哼,躲到天边也不行!” 神州北海外,冥尊开启神眼,望向了数十万里海域深处密密麻麻横戈的神船。 这些人,皆是修士,而且能拥有神船,显然是一些九州的名门大派。 “轰隆!” 手中古杖挥出,极道气息汹涌澎湃,宛若火杀爆发,一道永恒的光辉,洞天彻底,直接落在了北海深处,那里,一艘又一艘神船炸开,炽烈的神性莲花席卷了黑暗的北海海域。 “轰隆隆!” 千丝万缕的血气精华从北海冲出,被冥尊吸入体内。 这真的是一场万灵的灾难,罪洲大陆上,那些曾经被古贤、古修士拯救出来的凡人,逃得过成仙路,也终究逃不过黑暗动乱。 九州,尸山白骨满疆场,血海浪涛天,场景真的太惨烈了,妖洲,仙洲,魔洲,焚洲,海洲,几乎连一个活着的生灵都找不到了,所有万灵都死去了。 巍峨的古城崩塌,文明被埋葬在血与骨之下,几乎没有一个人可以阻挡四大禁区之主的脚步。 “大帝,您的子民祈求你降诞,救救九州吧!” “大帝,您的子民正在水深火热中,求您出现吧!!” 九州,只剩下寥寥无几疆域的神州万灵,还有最后的大洲,鬼洲,所有凡人都在祈求,血与泪齐流,在祈求大帝的降诞,助他们渡过这场浩劫。 “轰隆!” 猛然间,神州疆域,天摇地颤,那是通天峰的位置,一口古老的石棺轰然炸开,一张干焉的人皮,就这么冲上了天穹。 “神王,是神王秦川!” “天哪,神王秦川还活着?” “不,那只是他的一缕万古不灭的执念!” 神王秦川,就是那么一张人皮冲天而起,透射璀璨的光华,照亮了诸天万界。 神王秦川,太初纪元,第一尊跨入至尊殿堂的不朽神祗,若不是在与四大僵尸之祖赢勾的战斗中受了难以愈合的暗疾,那么九州的第一尊另类证道者,将会是神王秦川,而不是帝尊。 “唰!” 在这张人皮冲出通天峰的一瞬间,正在南海边上吞噬血气精华的白蒹葭豁然转身,绝美的脸庞上,露出不敢置信之色。 “你,,,还活着!?”她睁大一双丹凤眼,清澈分明的瞳孔内,嗜满了晶莹的泪光。 “秦川!!” 镇狱皇大吼,眸子吞吐混沌光,犀利而可怕。 昔年,所有禁区的二代禁区之主,都曾是神王秦川的手下败将,在太初第一场黄金盛世,神王秦川,便是震古烁今的存在。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镇狱皇咆哮,蓝城亦在嘶吼,他们放弃了吞噬血肉精华,竟然直奔神王秦川而去,要将他镇压。 “轰隆隆!” 那张人皮,在吸收五行灵气,而且星空深处,一道宏大的星瀑垂落,里面是炼化的星辰残骸,滚滚星河精气被人皮吸入腹中,他干蔫的身体开始渐渐充盈。 “轰隆!” 漫天星瀑爆开,千万缕激射的星河精气中,神王秦川,重临天下。 他剑眉入鬓,雄姿伟岸,一袭残破的战甲下,是魁梧而高大的身躯。 “秦川!!” 镇狱皇嘶吼,一步跨出,他满头浓密黑发乱舞,手持凰血大戟,便向着神王攻伐而去。 “轰隆!” 另外一个方向,蓝臣也出手了,他一拳轰出,铺天盖地的拳意苍茫,轻轻一摆,便让数十万里的神州疆域轰鸣。 “铮!” 神王秦川,大手一挥,用混沌气凝结出一杆古战矛,他悍然不惧,冲向了镇狱皇与蓝臣。 “唰!” 古战矛挥动,宛若神铁一般,轰击在镇狱皇的身上,直接将他打出了域外。 “嘭!” 横扫千军,囚龙海的禁区之主蓝臣,亦是口喷鲜血,被神王轰击向了星空深处。 这是至尊巅峰神祗的大战,若是在九州进行,会让整个九州都沉沦。 “轰隆隆!” 域外,三尊不朽神祗爆发滔天大战,镇狱皇长啸,满头白发乱舞,眸绽冷电,犀利锋芒让人不敢对视。 他抡起凰血大戟,宛若闯出地狱的神魔,向着神王杀去。 “铮!” 神王同样挥舞古战矛,与凰血大戟碰撞,那里炽烈的神芒席卷,宛若瀚海起伏,让大片星海瞬间黯淡,熄灭。 “轰隆!” 蓝城挥舞霸拳,拳意惊天,撕裂天宇,他冲向了神王,一拳便轰在了神王的肩头,让那里炸开,却没有血肉,只是漫天喷洒的星河精华。 “嘭!” 回身一拳,神王直接轰在了蓝臣的脸上,真正的血肉飙飞,蓝城嘶吼,快速倒退,半个脑袋都被神王给轰碎了。 蓝色神血飙飞,溅射在星空中,宛若星河一般横戈,灿灿夺目,散发血气波动。 “轰隆!” 星空深处,三尊不朽神祗快速大战在了一起,如金如血的凰血大戟刺出,让不知道多少万里的星域沉沦。 霸拳挥舞,轻轻摇晃,便让一方星海炸开,漫天的星河水乱舞,景象恐怖。 神王秦川,只是一道万古不灭的执念而已,却恐怖的不像话。 他挥动古战矛,大战镇狱皇与蓝臣不落下风。 那里混沌气吞吐,秩序光雨纷飞,各色神芒舞动,宛若在开天辟地。 “秦川!!” 神州通天峰之上,白蒹葭怔怔的望着那道雄姿伟岸的背影,泪眼婆娑。 她沉睡了数十万年,也思念了这个男人数十万年,今日,再次得见,人还是那个人,但是两人之间朦胧的情愫,早已经消失无影。 “轰隆隆!” 神州,被冥尊一人大开杀戒,横堆而过,最后,这里的天空成为了血红色的,宛若一方修罗地狱。 也不知道有多少万灵被冥尊吞噬,最后,他眸光森然,跨着大步,向着鬼洲奔赴而去。 “天要亡我九州人族!!” “哎,难道九州,真的就这么完了吗?” 鬼洲,人山人海,诸多幸运的修士,此时全部围聚在了这里。 寥寥数十万的修真者,四五百万的凡人,这,已然是九州人族最后的底蕴了。 但是,冥尊来了,他注定要毁灭这方疆域,九州的万灵,根本不够四大禁区之主吞噬,他们或许还要深入无人区,或许还会去往长生界。 只要能活命,他们就算是毁灭整个罪恶大陆都可以。 “轰隆隆!” 冥尊,手持紫金古杖,淌着极道气息,背负混沌石棺,就这么冲进了鬼洲疆域。 宛若一头史前巨兽,打出了历史长廊,降诞在九州,要毁灭世间万物。 “铮!!” 猛然间,异变突起,在鬼洲疆域,一道绚丽的神虹腾起,宛若一挂星河,向着冥尊疾驰而去。 那是一只宛若山岳般庞大的箭羽,有如金如血,像是神凰展翅的赤金色,亦有青色的火焰在燃烧,那是神煌青金的颜色。 二色箭羽,带着一路纷飞的秩序光雨,音爆声凄厉,宛若鬼哭狼嚎,向着冥尊激射而出。 “古月,你敢阻我?”冥尊寒声,眸子开阖间迸射闪电,他抡起古杖,向前轻轻一挥,那根箭羽,轰然炸开,根本不能临近他的身体。 “古月天尊出手了!?” “难道我人族可以扛下去吗?” 鬼洲,最后的人族修士振奋,因为古月天尊,被誉为人族第一至尊,是唯一一个可以抗衡极尽升华后的禁区之主的不朽神祗。 “铮!” 箭羽声再次响起,琅月山,一袭修长的身影,青色衣衫飘飞,满头青丝乱舞,正是古月天尊。 她手持落日神弓,连开九箭,九根惊天箭羽,带着强烈的杀伐之意,上面甚至腾起了混沌光,有神凰展翅开道,向着冥尊奔赴而去。 “既然找死,我今日就成全你!” 冥尊寒声,跨着大步,宛若冲出历史长廊的魔兽,向着琅月山奔赴而去。 第六百一十九章神降诞! 星空深处,神王秦川,独抗两大禁区之主,三尊不朽的神祗在杀伐,有血液飙飞,化为星河横戈,更有星海沉沦,也不知道多少颗星辰炸开,神性莲花的光辉席卷了整个宇宙。 他们在攻伐,每一次挥出绝世神通,都带着混沌气,宛若在开天辟地。 而琅月山上空,古月天尊手持落日神弓,背负青金古钺,也与冥尊战在了一起。 那里,混沌气炽烈,极道气息汹涌澎湃,很是恐怖,将天宇都撕裂了。 在九州血与乱共存的情况下,妖洲,荒趋势神虹,降临在了昔日的涅槃国度。 这里,到处都是血肉,到处都是骨山,太惨烈了,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 荒立身在一处山巅,望着不远处血流漂泊的涅槃国度,眸子中露出震惊之色。 荒天绝对没有死,他有自己的后手,不可能就这么被禁区之主杀死。 “神!!” 荒长啸,音波震天,现在九州正处于前所未有的战乱时代,可能迟上几秒钟的时间,便会有数十万的生灵死去。 但是荒联系不到神,他只知道,涅槃国度,便是神隐藏身份的地方。 “唰!” 一阵波光闪过,荒感觉天摇地颤,等他惊醒过来,才发现自己早就立身在了一方奇诡的世界。 一望无垠的戈壁沙漠,荒凉宛若修罗世界;天空中,密布的猩红色云团,宛若倒置的汪洋,伴着沧桑的大风,在席卷,涌动。 “你来了!” 空间波动,一张巨大的至尊仙座上,身穿七彩战甲的神,浮现在了仙座上,层层血发下,是一双狭长的眸子,透射森森寒光,正望着荒。 “你知道我会来?”荒手中紧握着北斗的三魂与摇光的一魄。 “这是迟早的事情!”神沙哑的声音响起。 猛然间,荒神色一凛,他竟然在神的身畔,看到了五条扭曲的魄,宛若蛇一般,弥漫着一股又一股诡异的波动。 这,是天枢,天际,天璇,玉衡,天权五人的五魄,但是为何神不将这五魄打进自己的体内? 那样的话,他的修为可能会暴增,这方牢狱,困不住他。 “看你眼中的疑惑,想必也想到了什么吧!”神轻笑了一声。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不管是北斗的三魂,还是其余几人的七魄,都必须要一个特定身份的人,才可以打进你的体内!” “这也是为什么你费劲千辛万苦得到玉衡五人的魄,却只是观望,不敢吞噬!”荒神色闪烁道。 “不错!”神点头道。 “告诉我,你到底是谁?”荒狭长的眸子微眯,直勾勾的盯着至尊仙座上的神。 “唰!” 神未说话,而是大袖一挥,一副古老的混沌画面,在荒面前升腾而起。 那是一副战乱的画面,画面中,一袭背负日月团扇的女子,满头墨绿色长发飞扬,正在与一人杀伐。 那个人,一袭白衣胜雪,背负三神兵,周身垂落帝道法则的星瀑,宛若立身在史前,像是可以重造一方洪荒世界。 “你是叶惊天!!”荒望着那副画面中的男人,猛然抬起头,看向了至尊仙座上的神。 “望下看!”神话语悠然。 混沌画面中的最后,夜轻歌与叶惊天同时重伤,两败俱死,这是荒早已能料到的结局。 因为不管是叶惊天,还是夜轻歌,皆是那种一个纪元也不会出现几尊的强悍存在,他们皆是横堆了九州的人杰,被所有修真者尊称为太初史上的无冕之王。 可以想象,两人的大战,就算是一方可以胜利,也会是像冥皇子与玉将令的战斗,只会是残胜。 而且残胜的那个人,还会落下永远的暗疾,会成为修道路上无法跨越的鸿沟。 就比如太初史上第一尊不朽神祗,神王秦川,正是由于与四大僵尸始祖赢勾的大战太惨烈,致使终生暗疾缠身,最后无缘更高的顶峰。 画面最后,一双大手突然从天而降,将夜轻歌与叶惊天制服。 那是一袭身穿七色道袍的年轻人,拥有满头七色的发丝,一双七色瞳孔熠熠生辉,闪烁宛若水晶般剔透的光芒。 “神乐!!”荒震惊。 荒看到了,神乐从叶惊天与夜轻歌身上,分别抽取出了一魂,然后神乐将叶惊天与夜轻歌身上的魂,打入了当时尚未出生的北斗体内。 而叶惊天与夜轻歌,被镇封在了一处古老的法阵之内。 “现在,你明白了吧!”神的嗓音嘶哑道。 “明白了!”荒默然的点了点头。 通过在轮回古界中看到的凤天帝与自己的前世荒天帝,再结合神给自己看的混沌画面,荒已经洞悉了所有的秘密,关于姬汝千珑的秘密! 寂灭年代,兽族开启了对人族的大战,战天帝,仙帝,蓝帝魅晨,无月大帝,凤天帝,五尊大帝艰难对决兽族十皇,将战场维持在通天河畔。 暗感无胜利希望的凤天帝,便创造出了一门古天功,叫做涅槃。 涅槃古天功,让一个人轮回而去,等到三魂七魄在无数岁月以后合一,会踏上传说中神的境界,如果荒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境界,应该是世界之王。 世界之王,当然可以诛杀兽族十皇,这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当时混沌天帝已经与荒天帝对峙,双双陨落,但是他们却会轮回。 为了诛杀荒天帝的轮回之身,也为了涅槃古天功,姬汝千珑选择了轮回。 但是可惜,她在轮回古界,遇到了荒天帝,三魂七魄本为一体,却被荒天帝轰爆,转世以后,不在是一个人,而是三魂七魄各自为一个人。 三千年前,叶惊天与神的五次转身夜轻歌同时出世,三魂中各带着姬汝千珑的一魂。 为此,神之道的道尊,也是姬汝千珑埋伏下的棋子神乐,为了等待七魄的降临,将夜轻歌与叶惊天体内的一魂挖走,直到百年前,凤天帝的一魂,外加其余七魄,全部完成了涅槃转身,为此,神乐将两魂打入北斗的体内。 神乐企图操控北斗,让他去吞噬其余七魄,那样,等到最后一魄被吞噬完毕,就可以通过一些特定的手段迎回凤天帝。 但是,意外却出现了。 神的出现,打乱了神乐的计划,直到最后,凤天帝的三魂六魄,全部被神与荒掌握在了手中。 “神乐拥有那么高的修为,却不直接将四大家族的八大年轻至尊抓捕,让他们彼此吞噬;而且你拥有了这么多魄,却也放任不管!” “我想知道,你们,究竟在畏惧什么?”荒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神。 “由于我的一魂,是凤天帝的转身魂,所以我知道一些事情!” “由于你的前世,将凤天帝的灵魂重伤,所以,灵魂有了残缺,带上了你的气息!”神望着荒说道。 “我懂了!”荒神色凝重。 在轮回古界中,凤天帝的魂魄,被荒天帝一拳打爆,沾染上了荒天帝的气息,所以,就算是神乐与神,也没有办法去剔除那种气息,让三魂七魄不能融合为一。 “这个世界上,也只有我,才可以将三魂七魄打入你的体内!”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你要让昆梅与荒天前来救我,因为我死了,你就永远也走不出这里了!”荒盯着神的眸子喃喃道。 “看来你还不笨!” “确实,姬汝千珑的三魂七魄,由于被你的前世打爆,所以,只有你,才可以将三魂七魄融合在一起,除了你,任何人都办不到!”神说道。 “我为什么要帮你?”荒嘴角露出一丝邪笑。 “如果我出世晚了,可能九州会就此沉沦!”神无所谓道。 “我大可以放任九州毁去!”荒冷声道。 “不!”神摇头道:“你不是那种人!” “希望我的决定是对的!”沉吟良久,荒缓缓的走向了神。 “第七魄,也在你身上,我不需要!”神的双眼,在荒的脚步声中,渐渐亮了起来。 “为什么?”荒一脸狐疑。 “因为,将三魂七魄都打入我的体内,复活的,就不是我,而是姬汝千珑了!”神声音森寒道。 “我明白!” 荒点了点头! 他手中,紧紧握着属于北斗的三魂,还有摇光的一魄,慢慢的接近了神。 “轰隆!” 某一刻,血色九州,一记天摇地颤的声音,宛若世界爆开了,让星空深处对决的神王秦川,包括镇狱皇,蓝臣,白蒹葭,甚至让古月天尊与冥尊都震撼了。 “这股气机,这是,,,,另类证道者吗?” “轰隆!” 猛然间,妖洲方向,一道璀璨的光华迸射,直穿霄汉,耸入了宇宙深处,让不知道多少万里的星海都沉沦了。 “苍天愚我,轮回可恨,待仙花齐顶,吾自当试剑以弑,肩与日月齐,抬手可盖天!” 清冷的声音,宛若天刀一般,割裂人肌体生疼。 在那漫天的血色神化中,一袭白皙修长的手掌伸出。 “扇来!!” 一记清喝,威压三界六道,她气冲斗牛,让日月失色,神威浩荡亿万里,让九州万物皆寂。 “轰隆!” 在那罪恶深渊深处,一道璀璨的匹练飞驰而出,闪烁冷冽光泽,浓郁的混沌气宛若星瀑一般垂落。 “铮!” 白皙的素手伸出,一把握住了倒飞而来的日月团扇。 漫天的光华散去,那人满头青丝,宛若一挂星河般垂落! 第六百二十章九州乱! 妖洲上苍,一袭修长的身躯,身穿七色战甲,手持日月团扇,就这么屹立在哪里。 丝丝缕缕的帝道法则,伴着大道的气息,从她天灵盖位置垂落,宛若星瀑一般,其内甚至可以看到星骸横陈,很是恐怖。 这是一个女子,满头墨绿色长发宛若一挂星河垂落,在风中扬起,散发淡淡的芳香。 “这是,,,,三千年前的夜轻歌!!” 九州,惊呼声喧嚣冲天,所有人都惊呆了,更有甚者,脸上带着恐惧之色。 “三千年前的夜轻歌不是纵身跳入罪恶深渊了吗?怎么会在这种时刻出世?”有修士震惊,望着那袭修长的身影不敢置信。 “这绝对是夜轻歌,古来太初,无人可掌控日月团扇!”亦有古贤骇然,确定了这就是夜轻歌,他昔年曾远远一观其帝女风姿,堪称风华绝代,绝对没错。 “轰隆!” 夜轻歌出手了,她一巴掌挥出,帝道法则碎片乱舞,宛若一挂星河,横跨了仙洲,焚洲,神州数千万里的疆域,直接降诞鬼洲上空,一把便将冥尊的身体握住。 “不!!” 冥尊嘶吼,咆哮声震天撼地,让那方天穹整个塌陷了下去,但是没有用,那只手掌,修长白皙,帝道法则垂落,狠狠一握,轰的一声,冥尊直接爆碎成为了漫天璀璨的光雨死去。 “铮!” 紫金古杖轻颤,破开虚空,快速奔赴宇宙深处,瞬息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就是至尊巅峰与另类证道者之间的差距。 另类证道者,可战大帝,与神兽无疑,他们都是曾经逆行伐道或是入道的存在,只因为上苍不允,只能走到另类证道者的境界,不能跨上最后半步,成为不了大帝。 他们,可战大帝,踏在三千大道之上,是万灵金字塔巅峰最强的神明。 “轰隆!”“轰隆!” 两声震天撼地的巨响,星空深处,镇狱皇与蓝臣抛下神王秦川,转身向着宇宙边荒飞驰而去。 因为这一刻,夜轻歌睁开了双眼,狭长的眸子透射寒光,望向了星空深处的他们。 “轰隆!” 一步跨出,斗转星移,夜轻歌奔赴宇宙深处,追击镇狱皇与蓝臣而去。 “轰隆!” 与此同时,日月团扇被夜轻歌挥出,带着冷冽的混沌光芒,向着神州通天峰上屹立的白蒹葭镇压而去。 极道气息汹涌澎湃,几乎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日月团扇。 “铮!” 星空深处,夜轻歌大手一挥,横贯了星河,将镇狱皇雄姿伟岸的身躯拍爆。 “啊!!” 镇狱皇大吼,血溅星空,但是他又快速的修复伤体,转身奔着夜轻歌而去。 他知道,不管他跑到哪里,都会被夜轻歌击杀,索性就痛痛快快的一战。 “轰隆!” 另外一个方向,蓝臣也不在逃跑,他冲了过来,横跨星域,一拳轰出,巨大的光束横贯了星海,让数不清的星辰都爆炸成为璀璨的光华消逝。 拳意苍茫,铺天盖地,全部向着夜轻歌打去。 “杀!” 镇狱皇也动手了,手中凰血大戟抡出,一道永恒的光辉,摧枯拉朽,毁灭秩序星海,溢着混沌气,几乎可以破灭万物,向着夜轻歌镇压而去。 “小小萤火!” 夜轻歌冷笑,清脆的声音很好听,但是却不包含一丝一毫的感情。 她雪白的素掌挥舞,也不知道让多少方星海沉沦了下去。 帝道法则的碎片乱舞,她白皙的玉手挥出,直接让一方星河炸开,那里,苍茫的拳意被一掌打爆,蓝臣的身体也径直炸开,被帝道法则碎片压成了齑粉,彻底的烟消云散。 “轰隆!” 她满头墨绿色长发飞舞,宛若一挂星河,从里面滑出无数的星骸,庞大无比,与镇狱皇的大戟光芒撞击,那里混沌气吞吐,彻底被打成了黑洞,秩序光雨纷飞,绚丽的宛若一场盛世烟花。 “夜轻歌!!” 镇狱皇躯体染血,他却不甘,因为他活了几十万年,乃是和神王秦川一起争锋的古老存在,而夜轻歌,不过只是三千年前的帝女而已,却已然成长到了这个份上,他心中很不平衡。 “吼!” 他通体燃烧紫色的火焰,体内神力激荡,周身竟然开始缠绕着帝道法则的碎片,几乎算是半只脚踏入另类证道者的境界了。 “轰隆!” 他手持凰血大戟,宛若从史前归来的野兽,向着夜轻歌俯冲而去。 “九州无人是吾一合敌手!!”夜轻歌冷哼一声,白皙的素手探出,宛若一方星海,直接便将镇狱皇的霸体盖在了下面。 帝道法则碎片垂落,镇狱皇震天撼地的嘶吼声响彻小半个宇宙,让数不清的星辰在音波大浪中炸开,化为了齑粉。 “轰隆!” 最后,镇狱皇也被帝道法则压爆,根本没有丝毫的抵抗之力。 星空,空空荡荡,只有太初史上的无冕之王,夜轻歌立身,她转身回望九州,那里,才弥漫着惨烈的战火。 “吼!” 神王秦川大吼,他一拳轰在日月团扇上,让这口极道仙兵倒飞,一路撞进了宇宙深处,最后,夜轻歌探出一只大手,将日月团扇握住,背负在了身后。 太初史上第一尊跨入至尊殿堂的不朽神祗,就这样立身在通天峰之巅,与太初史上的无冕之王夜轻歌遥遥相望。 “哎!”无奈的叹息声中,夜轻歌轻轻摇了摇头,紧接着,她扫视了一眼妖洲的方向,转身,向着罪恶大陆某个方向奔驰而去,永远的离开了九州。 “秦川!!” 神州,通天峰之巅,白蒹葭泪眼婆娑,伸出白皙的双手,抚摸着神王秦川刚毅的脸孔。 方才,若是没有神王,那口日月团扇,绝对会在瞬间将她打成齑粉。 “秦川,让我们永远在一起,永远也不要分离!” 最后,在九州所有活下来的修士的注视下,白蒹葭紧紧的抱住了神王秦川的身体,两个人,同时开始化道。 片片晶莹璀璨的光雨,轰的一声炸开,两人,死后,永远的抱在了一起。 化道的光雨冲上了霄汉,最后,一切都平静下来了。 “赢了,我们赢了!” “风暴,终于过去了!” 九州,仅剩的乐土上,太多的修士,凡人,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声,因为,黑暗动乱终于过去了。 妖洲,涅槃国度一座高山之巅,荒遥望远去的夜轻歌,心中难以平静。 他明白,夜轻歌去往了长生界,要发动战乱。 夜轻歌本体乃是恶魔岛的银虫,无意之下,跨入九州,因为有神秘规则的束缚,所以外来生灵,只能进,不能出。 所以,夜轻歌五世轮回,真正的化身为九州人族,才可以离开葬界。 长生界,要乱了! 荒心中呢喃! 风暴,终于过去了,罪洲原本的疆域,被北海与南海汪洋倒灌,彻底成为了一方浩荡无垠的大海。 只有罪恶深渊前的万里黄沙,是罪洲最后留下的土地。 这场由四大禁区之主发动的战乱,几乎覆灭了九成九的九州万灵。 妖洲,魔洲,仙洲,焚洲,海洲,包括神州,乐土,就连一个活着的生灵都没有。 血流漂泊,愁云惨淡,尸骨堆积如山,怨气冲霄,七大洲,彻底成为了凡人的禁区。 这里的尸骨,在太阳的暴晒之下,开始弥漫淡淡的尸气,尤其是一些古城,浩浩荡荡的阁楼,仙阙,全部倒塌,下面也不知道埋葬了多少无辜的尸骨。 尸毒,在这些地方挥发,形成一方诡异的域场,将七大洲的大部分疆域笼罩,别说是凡人,就连一些修为底下的修士都抗不了这些尸毒,太可怕了。 而且,怨气冲霄,让这些疆域竟然出现了很隐蔽的幻象,寻常人踏进这里,很可能会迷失自我。 这,就是灾难的可怕之处。 杀人容易,但是处理尸体,却是艰难的工程。 战后,所有仅存的修士,在鬼洲疆域,开始建立家园。 不到百万的修士,千万的凡人,这些,就是九州仅存的人族。 “轰隆!!” 鬼洲疆域,靠近西海,原本属于天门的疆域,那道发光的门内,猛然间传来一记巨响。 在诸多修士不敢置信的眸光中,一方巍峨庞大的古城,宛若从史前横移而来,从巨大的天门内横移而出。 很古老的城市,里面有金碧辉煌的仙阙,亦有浩浩荡荡的阁楼殿堂。 在古城高耸的城墙上,站着一个一袭黑色战袍的男子。 “吾为神皇,今日,开辟神国,欲建立一方新的国度!!” 那个满头黑发乱舞的男子,自称为神皇,在这一日,君临天下! 九州,八大超级道统,早已覆灭在滚滚的历史长廊中,神秘的势力,自称为神皇的男子,将一方巍峨的古城,建立在了鬼洲疆域的极深处! 在他身后,那方天门轰然关闭,一阵滔天神芒闪过,消失的无影无踪,那里面,还葬着龙宝宝与痞子龙,它们,永远的沉睡了过去,再也不会苏醒了! 在黑暗动乱过去一个月后,神国的威名,传遍了整方鬼洲疆域。 太多的修士,跋山涉水,向着神国走去,要加入这个神秘的国度,尊神皇为唯一的不朽神祗。 第六百二十一章离去! 神国,就这样从天门内疾驰而出,横陈在了鬼洲疆域的深处。 新的一日,一则消息传出,引发了轩然大波。 “最新消息,人族第一至尊,古月天尊,带着弟子,九大帝使之一的李浮萍,入驻神国,成为神国的护国师!” 这样一则消息,引发了轩然大波,神皇究竟是何许人也,竟然能让古月天尊拜倒在其手下。 “新的消息,玄武家族仅剩的血脉,年轻一代领军人物,叶无始,带着西皇塔加入神国!” 又是一则堪称地动山摇的消息,让九州仅剩的修真者们再也不能平静了。 叶无始,那可是玄武家族仅剩的血脉,可能这个天地间,无月大帝的血统,只剩下叶无始一个人了。 可是这一天,他竟然带着西皇塔,走入了神国。 “神皇传出消息,史诗大战要开启了,让人族修士团结一心,迎接即将到来的灾难!” 这个消息传出,让鬼洲所有修士哗然,引发了轩然大波。 因为妖洲所有的妖魔,早就被镇狱皇给吸收了血脉之力,死的连一尊兽兵都没有剩下,但是神皇却说,史诗大战要来了。 而且,古月天尊在这一天站了出来,神色凝重的认可了神皇这个消息。 或许神秘出现的神皇的话,九州诸多修士可以不相信,但是古月天尊的话,让九州人族接受了这个事实。 那便是,史诗大战,不远了! “朱雀家族,战天帝与朱雀神君仅剩的血脉者,帝尊,加入神国!” 这个名字,引起了修真界的地动山摇。 帝尊,并不是太初纪元的第一尊另类证道者,而是天璇与战红唯一的子嗣,曾是新的年轻一代的领军人物,其人心机深沉,战力恐怖绝伦,曾与叶无始争锋,两人平手收手,很是可怕。 但是,就这样一尊冉冉升起的新星,竟然也加入了神国。 神国,一时间风头无两,太多的修士跋山涉水,向着鬼洲极深处走去,要加入神国,迎接已将到来的史诗大战。 在九州风起云涌之时,妖洲,荒化为血色神虹,冲天而起,向着神州南海葬仙岛奔驰而去。 飞驰在长空中,荒没有动用虚门,而是就这么跃过九州一寸又一寸疆域。 大地上,至今还有血河在崩腾,荒看到的每一条曾经的大河,都是猩红色的,那是被九州万灵的血所染红的。 古色古香的城镇,巍峨横陈,宛若一头史前巨兽的庞大巨城,还有很小的村庄,到处都是尸体,而且没有一具完整的,皆是一团肉泥,猩红色的鲜血渗入大地,甚至让很多疆域的土地都呈现诡异的暗红色。 曾经一些名震九州的古城,也大都倒塌了,残垣断壁,掩埋了昔日的辉煌。 四大禁区之主,几乎把除了鬼洲以外的所有大洲,都毁灭的不成样子了。 血海浪涛天,白骨满疆场,九州疆域上空,到处都是弥漫的尸气,被四大禁区之主毁灭的不成样子。 神州,南海外,荒敛去神虹,降落在地。 “我要走了!!” 荒望向了盘膝坐在巨石之上打坐的白发。 “嗯!” 白发荒默然的点了点头。 “保重!” 说完这句话,荒直接开启虚空,汇入时空通道,向着罪恶深渊的方向奔驰而去。 “你要去加入神国吗?”在白发荒的身旁,白琳问道。 “不,我要创建属于我自己的国度!”白发荒默然的站起身子。 “轰隆隆!” 这一日,南海葬仙岛整个庞大的岛屿悬空,向着神州疆域飞驰而去。 “咣当!” 最后一声轰鸣巨响,整个庞大的葬仙岛,横戈在了九州第一峰,通天峰之前。 “听说了吗?消失了数十年的九大帝使,仅次于荒的皇太极出现了!” “听说他罗列了各种奇异的古天功,召集各方修士,要创建一个和平的国度。” “最新消息,六道古天功被皇太极铭刻了出来,只要加入皇朝的修士,都可以得到!”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整个九州人族都沸腾了。 前有神皇开启神国,收罗了人族第一至尊古月,甚至还有叶无始,帝尊这些新星,后更有皇太极开辟皇朝,抛出各种天材地宝,古天功,要召集战将,创建一方和平的国度! 由于神皇的无敌威势,九州,诸多成名的古贤,古修士,还有一些年轻新星,全部加入了神国。 而奔着各种天材地宝,古天功而去的修士,很多,不到月余时间,通天峰前,以葬仙岛为基点,一方宏大的国度开始创建。 神国的人数虽然很少,但是,每一尊战将,都是可以以一敌十的存在。 而皇朝的修士众多,九州仅剩的百万修士,基本上有超过半数的全部入住皇朝。 另外的二十万高阶修真者被神国瓜分,其余的三十万,皆是散修,不愿加入各方势力。 旧的秩序在崩塌,新的文明,堪称百舸争流。 各种小门道,小道统,宛若雨后春笋一般崛起。 短短的三个月时间,皇朝与神国的威势,堪称如日中天,是九州对峙的两座高峰。 通天峰,白发盘膝坐在这里,白琳在一旁给他温酒。 在通天峰下的荒野中,此时,一方崭新的国度呈现。 五十万的修真者,被白发荒聚拢,浩浩荡荡的宫殿阁楼,金碧辉煌的仙阙,人声鼎沸,凡人亦有很多,这些,便是白发荒的所有底蕴。 “史诗大战,要开启了吗?”白琳端着一杯酒递给了白发。 “快了,不到一年时间!”白发荒将温酒喝下,一双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望向了遥远的妖洲方向。 “咣当!!” 这一日,一道宏大的石门,堪称遮天蔽日,浮现在妖洲上空。 领头的那人,一袭紫金战甲覆身,满头紫色长发乱舞,他背负五色霸刀,跨着大步,走出了无道门。 “轰隆隆!” 在他身后,是密密麻麻的将近百万的兽兵兽将,有猪妖,狼妖,英招,蛇妖,更多的,则是一些高等级的兽将。 “重建国度,一年后,开启史诗大战!!”荒天立身虚空,神色冰冷。 百万尊兽兵兽将,被无道门聚拢,隐匿在了虚空,幸运的逃过了禁区之主的猎杀。 一个月的时间,一方古老浩大的国度,横陈在了妖洲疆域。 这个消息,传到了神州与鬼洲这两个人族生存的大洲。 “果然,兽族的皇子有手段!” “史诗大战,真的不能避免了吗?” “哎,这一场战争,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 九州,陷入了一场诡异的宁静气氛中,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风雨爆发之前的片刻宁静,史诗大战,终究还是要开启的。 在九州风起云涌的波涛中,此时的荒,已经闯过了无人区,到达了边城。 金黄色的沙滩之上,荒遥望一望无垠的无尽之海,有些想念从前的日子。 “孩子,我的时日不多了,再陪我和最后一顿酒吧!” 砍柴老人从茅草屋中走了出来,对着荒慈祥笑道。 “好!!” 荒大喝一声,当下冲出界眼,从无尽古战域逮了两只野兔,开始生火烧烤。 大日西斜,在温暖的海风吹拂中,荒与砍柴老人吃着香喷喷的烤兔肉,各自推杯换盏,好不快活。 “前辈,你明天,要去冲击帝级境界吗?”荒问道。 “嗯!”砍柴老人点了点头道:“是时候了,明天你在远处观看,或许对你以后的路有所帮助!” “知道了!”荒面色潮红,心中很是激动。 因为,这是一位至尊九重天的巅峰强者,冲击帝级境界的大战,是和三千大道大战,会有很多值得荒学习借鉴的地方,对他以后的路,会有决定性的帮助。 “孩子,如果我不幸身死,你去荒城吧!”砍柴老人喝着烈酒,神色迷离的望着荒城的方向。 “前辈,我要守护边城!”荒摇了摇头。 “孩子,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想为九州人族尽一份力,这点我理解!” “年轻的鸟儿,就是要去外面自由翱翔的,我不想将你困在这里!”砍柴老人微笑道。 “前辈!!”荒眸子中渗出了晶莹的泪花。 砍柴老人轻微叹息,说道:“我在这里守护了边城数十万年,没有和谁征战过,这是我人生中最大的遗憾!” “明天,如果我失败了,会选择化道,到时候,我会将我化道的毕生精华,打入你的体内,让你进阶至尊,去荒城征战!” “前辈,不可!!”荒神色一凛,开口拒绝道。 一个最顶尖的强者死亡之时,若是不想将尸身保留,是可以选择化道的。 化道,寻常修士根本不敢接近,但若是化道之人允许,则可以让某些人沐浴在化道的光雨中,汲取化道之人毕生的修为精华,接受馈赠之人,修为会暴增。 但是化道之人,却也会断了轮回之路,从此在这方宇宙消失的无影无踪。 “孩子,不用劝我,这是我应该做的!”砍柴老人眸子黯淡道。 “前辈,以后,便让我带你征战长生界!”荒满脸郑重之色。 “好!!”砍柴老人大笑,与荒喝着烈酒,谈天说地。 这一晚,他们聊了整整一夜,都没有休息! 第六百二十二章证道! 新的一日,荒与砍柴老人在无尽之海诀别。 “证道一途,逆天而行,看好了,对你今后的路,会有很大的帮助!”砍柴老人依旧是一袭麻布衣,背负砍柴刀,遥望无尽之海深处。 “前辈,保重!”荒背负黄金古天戈,与砍柴老人诀别! “走了!” 爽朗的大笑声中,砍柴老人一步跨出,背负无尽之海深处。 很快的,砍柴老人距离边城,已然是数十万里的距离。 “今日,伐道,证吾之帝心,证吾之长路!” 一声长啸,宛若金铁交击,音波大浪冲起,在那无尽之海深处,一尊与天齐高的巨人升腾而起。 这,便是砍柴老人的法相;他与天齐高,耸入了域外,十几万丈,日月星辰都在他的肩头缭绕。 他满头雪白的发丝乱舞,宛若一挂星河垂落,周身淌着混沌气,像是星瀑。 “杀!!” 这一刻,砍柴老人咆哮,恐怖的音波,让那方天地,整个坍塌了下去。 “轰隆!” 从砍柴老人天灵盖,喷薄出一道精纯的大道气息,那是砍柴老人的道,冲霄而起,击在虚空,让混沌气吞吐,那里虚空光晶纷飞,很是恐怖。 “轰隆隆!” 猛然间,汪洋波浪滔天,巨潮千万重,在那穹顶,一方璀璨的仙阙震腾而起,里面冲出数千尊神魔的虚影,皆是由大道的碎片幻化而成,躯体雄健,手持古战矛,向着砍柴老人的法相冲击而来。 “铮!” 这一刻,砍柴老人拔出后背的砍柴刀,一刀挥出,雪亮的刀芒冲霄而起,宛若一挂星河,落在了神魔群中。 “轰隆!” 那里,刀气激扬,神魔爆开,大道碎片乱舞,那方仙阙,在这等狂霸的刀气中,也是炸开不存。 “轰隆!” 这一次,是一头真龙冲了下来,金灿灿,黄橙橙,宛若一轮天日悬浮,龙吟声惊天,真龙俯冲而来,将十万里的虚空都碾压爆了。 “铮!” 砍柴老人,依旧是那般霸气,手起刀落,直接将真龙斩首,让庞大的龙躯炸开,大道碎片乱舞,宛若一簇盛世烟花绽放。 边城,荒开启神眼,看的是热血沸腾。 这,便是证道之路,逆天而行,逆行伐道,走出自己的路,将天地大道踩在脚下,才可做那真正无上的帝王。 “轰隆隆!” 这一瞬间,那方天穹,浮现出了一片绚丽的波光海洋。 那是九千根璀璨的秩序神链,各色神芒吞吐,犀利的宛若天刀一般。 从诸侯境界至尊,做的,便是要凌驾在秩序,规则之上,而成为大帝,则是要屠道。 那里,璀璨的光华照破山河万朵,让黑暗深沉的无尽之海亮如白昼。 “铮!”“铮!”“铮!” 九千根秩序神链,包括其中,还掺杂着少许规则的气息,宛若一方狂暴的汪洋,向着砍柴老人的天灵盖洞穿而去。 砍柴老人巨大的法相,天灵盖之上,吞吐大道气息,伴着隐约的帝道法则,那便是他一身问道之心的精华荟萃所在,只要击穿了那方天灵盖,砍柴老人的路,便走到了尽头。 “杀!” 砍柴老人巨大的法相,挥动庞大的宛若山岳般的砍柴刀,逆天而上,双臂挥舞,像是擎天神魔,在与九千秩序,六千规则争锋。 “轰隆隆!” 那里,音爆声震天,虚空大爆炸,混沌气宛若星瀑一般,从九天之上垂落,压到无尽之海中,让汪洋起伏,暴动,狂涛怒浪,场面震撼,像是末日降诞。 “铮!” 白茫茫的刀气,犀利而慑人,摧枯拉朽,无物不破,让秩序神链铮鸣,被刀气斩爆,漫天的秩序光雨纷飞,像是星辰爆炸,绚丽而璀璨。 “逆天而行,证吾之道心!” 砍柴老人怒吼,音波大浪冲天,他挥舞砍柴刀,浑浊的眸子吞吐可怕的光芒,宛若冲出史前的巨兽,在神链的海洋中博腾,大开杀戒。 “铮!”“铮!”“铮!” 千万道毁灭的光华绽放,那是秩序神链被打爆,最后一刀挥舞而去,一刀雪亮的刀芒冲出了秩序海洋,落在了星空深处,刀气炸开,瞬间便让一方星海沉沦了。 “轰隆!” 震天撼地的巨响声中,数十万里的大海上空,全是晶莹璀璨的秩序光雨纷飞,砍柴老人,硬是生生的将九千秩序打爆,他成功的迈出了最重要的一步。 “咣当!!” 猛然间,悠扬的古钟声响起,浩浩荡荡,传遍了整方无尽之海。 在砍柴老人巨大的法相上空,天穹之上,吞吐的混沌气中,突然浮现出一尊又一尊古老的身影。 每一尊身影,都很魁梧,有数百丈高,皆是光芒万丈,像是一轮天日。 他们盘膝坐在混沌世界中,宛若从古老的历史长廊中冲出,带着大道的气息,骇人心神。 “这便是大道的显化吗?” 荒震惊,开启神眼,仔仔细细的扫过那方混沌世界。 那里,宛若一方璀璨光华的古老世界,伴着仙道法则的碎片,三千尊沧桑的身躯盘坐,光芒万丈,吞吐大道气息,荒望不到真正的容貌。 这,便是至尊进阶大帝,最后的一关,也是最难的一关,统称为逆行伐道。 这一关,要么是用体内凝结的大道之阳,对抗三千大道,只要撑过特定的时间段,便可以有几率踏上传说中的帝级境界,但是也有很大的几率,大道之阳被三千大道所不容,被轰爆。 那样的话,此生,砍柴老人便再也没有机会问鼎更高峰,只能黯然的死去。 也可以得到大道的认可,那便是供奉大道为心中的神明,顶礼膜拜,不需用反抗,只需要将自身的一切心神,灵魂,都奉献给大道,也可以成为大帝。 但是,那样的话,无疑于一个大道的傀儡,而且,就算是成为了大帝,也是最弱的大帝,而且无法问鼎最高峰,因为大帝,天帝,并不是这个世界最高的巅峰。 在大帝之上,还有更加可恐的境界。 曾有《黑暗野史》记载,十大天帝中战力最强的荒天帝与混沌天帝,便疑似半只脚跨入了比大帝更高层次的境界,所以可以睥睨天下,不将其余几尊大帝放在眼里。 所以,一般冲击帝级境界的不朽神祗,都选择伐道而行,因为这是真正的逆天而行,是证道的最好途径,却也最危险,动辄便是身陨化道的下场。 “轰隆!” 盘坐在混沌世界中的大道化身出手了,只是一尊大道化身出手,庞大的掌印向下压去,便让数十万里的无尽之海爆开,狂涛怒浪击天,滚滚巨潮涌动,场面很是震撼人心。 “杀!!” 砍柴老人长啸,巨影爆开虚空,他抡起手中的长刀,便向着那只庞大的手掌斩去。 “轰隆隆!” 震天撼地的巨响声中,那尊大道的化身爆开,被雪亮的刀锋斩击,根本抵抗不住。 那里,大道碎片乱舞,伴着仙道法则崩飞,宛若一簇永恒的烟花绽放。 “轰隆隆!” 这一次,是同时十尊大道化身出手,他们盘坐在混沌世界中,宛若至高的神明,俯视砍柴老人巨大的法相,冷漠无情。 “今日,吾欲证道,谁可阻我!” 砍柴老人大吼,他巨大的法相升空,踩着天路,轰然轰向了混沌世界中。 那里,雪亮的刀芒冲霄,苍茫大一片,砍柴老人每一次挥动砍柴刀,都有无尽的刀气星河横戈混沌世界,让那里亮入白昼,很是刺眼,灼烧的荒的神眼剧痛。 “轰隆!”“轰隆!”“轰隆!” 一尊又一尊大道的化身爆开,大道碎片乱舞,那里混沌气吞吐,化为星瀑垂落,震撼人心。 砍柴老人浴血而战,在混沌世界中大开大合,杀的尽兴。 他受伤了,倒下了,再一次站了起来,在哪里冲击,博腾,要在最辉煌的一战中登临绝顶。 “铮!” 雪亮的刀锋爆开,那是砍柴刀,直接被十几只大手拍击,这口掺杂着少许神料,飞仙精金的至尊器炸了开来,金属碎屑飞溅,冲出域外,让数十万里的虚空都被灼烧了。 “前辈!!” 荒大吼,目眦欲裂,因为砍柴老人丢失了至尊器,战的很艰难。 他以一双霸拳搅动风云,厮杀的尽兴,浴血而战,要逆天而行。 “嘭!” 数百尊身影,将砍柴老人的身躯淹没,那是一根璀璨的秩序神链,直接自砍柴老人的天灵盖穿入,将他钉在了虚空。 “前辈!”荒大吼,雄健的身躯战栗,眸子中血泪齐飞。 “吾不甘,等待了二十万年,却以这等下场落幕!” 砍柴老人的长啸声,震动了诸天万界,他眉心淌着血,元神裂开了裂纹,已经到了末路。 但是,他还是在冲击,一拳又一拳挥舞而出,让一尊又一尊大道的化身炸开。 “铮!” 又是一根秩序神链,插进了砍柴老人的元神中,让那里神魂崩飞,血肉四溅。 “吼!!” 最后一声大吼,一股狂霸的冲击波宛若火山爆发,又像是山洪绝提,要冲毁世界。 冲击波荡漾开来,让一千多尊大道化身全部炸开,漫天飞舞的秩序光雨,夹杂着仙道法则与大道的碎片乱舞,像是一方星海泯灭了,那种场景,绝世瑰丽。 第六百二十三章至尊! 无尽之海深处,一切都恢复了平静,砍柴老人从天而落,伫立在了汪洋之中,他眉心有裂纹,淌着猩红色的血,很凄惨。 “争锋一世,等待一世,终于到了这一天!” 他成功了,伐道逆天,但是,他又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庞大巍峨的法相,与天齐高,伫立在大海深处,在砍柴老人的身周,有浓郁的帝道法则碎片垂落,伴着大道的气息,宛若星瀑。 那种深入灵魂的气机,只是一缕,便让荒仿佛看到了天地乾坤的尽头。 砍柴老人成功了,他伐了道,但是,却没有进阶大帝,只是另类证道者的境界,而且,最后,两根犀利的秩序神链,早已钉穿了他的元神,此时,他已是人生的末路。 “前辈!!” 荒大吼,眸子中带着泪水,趋势神虹,向着汪洋深处飞去。 “轰隆隆!” 然而,一股狂暴的飞仙光雨,从砍柴老人身躯内蓬勃而出,瞬间照亮了数百万里的阴暗海域,亮如白昼。 “轰隆!” 砍柴老人出手了,他一只大手挥出,宛若一挂星河,直接攥住了荒的身躯,将他从数十万里的边城拉到了近前。 “什么都别说,静心感悟大道!” 砍柴老人将荒的身躯,放在了垂落的飞仙光雨中。 荒知道,这是万载难逢的逆天机遇,这是一尊真正的伐了道的神明,在化道前所有的感悟。 大道气息,伴着帝道法则,还有化道的飞仙光雨,化为星瀑垂落,将荒的身躯包裹。 顶着那股狂暴的冲击力,荒静心感悟大道。 帝道法则碎片中,荒感受到了一股恐怖而执着的力量。 帝道法则,基本上是另类证道者与大帝级神明的专属,帝道法则,只是轻轻压落,便可以让一位禁区之主喋血,身躯爆开。 荒从帝道法则中,感受到了执着,那是砍柴老人,一颗问道的心。 这颗心,很执着,带着对大道的执着,对天地的执着,对万物苍生与自身的执着。 只有心坚如铁,才可问道,才配问道! 飞仙光雨中,蕴含着砍柴老人这一生对大道的理解。 荒暂时还感受不了这些庞大的道,他只能尽全力的将这些飞仙光雨中的画面,藏于心中,留待将来自己所用。 而且,大道的气息,在轰入荒的身躯,让他的修为,在缓慢,却稳步的增长。 “轰隆!” 这一刻,荒像是打破了眸中枷锁,轰鸣巨响声中,他的体内世界,在无限制的扩张着。 原本,荒的体内世界,只是一方数十万里的荒野疆域,但是,现在,这方荒野上,开始出现了勃勃生机。 那是风雨雷电,从虚空中淌出,更有滚滚乌云盖顶,有倾盆大雨降落,荒野上,开始有嫩绿的青草萌芽。 而且,在荒体内世界的虚空空间,开始有了点点星光闪烁,更是星河横戈,日月悬浮,星海沉浮。 这一刻,荒真正的踏足到了至尊殿堂! 他未渡过天劫,没有征伐九千秩序与六千规则,他在砍柴老人化道的光雨与大道气息下,成为了至尊。 这是一场堪称逆天的造化! 在荒体内,属于他的体内世界被开垦,虽然未被扩张,但是有了风雨雷电,有了雨水,也有了日月星辰。 最后,荒睁开了双眼,飞仙光雨中,砍柴老人慈祥一笑,道:“如果有一天回去了,把我的骨灰,葬在鬼洲,那是我的家乡!” “前辈,我会的!”荒重重的点了点头。 “哗啦啦!” 最后,飞仙光雨消逝,宛若雨滴一般打落在汪洋中,溅起一圈圈涟漪。 大袖一挥,狂风呼啸,砍柴老人化道后的骨灰,全部拢聚在了一起。 取出一个白玉净瓶,荒将砍柴老人的骨灰装在里面,他站在原地,叹息,最后回到了边城。 傍晚,天边云霞如血如金,荒坐在黄金沙滩上,喝着烈酒,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他将飞仙光雨中的一些画面,包括砍柴老人悟道的过程,都烙印在了脑海中,这将是他平稳走过至尊阶段的重要依仗。 因为荒既没有渡天劫,也没有跟秩序神链与六千规则征战,他的路很危险,可能今生便会止步至尊一重天。 只有观摩砍柴老人的道,在走出自己的道,他才可能浴火重生,,涅槃归来。 此时此刻,荒的身周,开始缭绕着丝丝缕缕的至尊气机,荒可以感受到体内沸腾的神力。 心念一动,两朵黄金色的仙花悬浮在了荒的天灵盖上,洒落柔和的黄金芒,笼罩他的全身,至神至圣。 百年修道,荒今朝在砍柴老人的帮助下,终于跨入了万灵梦寐以求的至尊殿堂。 但是,砍柴老人死去,他开心不起来! 而且,在被砍柴老人化道的光雨洗礼之时,荒察觉到了一丝疑惑,砍柴老人的疑惑。 他很疑惑,为何到了最后关头,他伐了道,却没有成为大帝,而只是成为了一尊另类证道者呢? 荒神色闪烁,他的体内世界,还放着蓝荆雪的头骨,通过蓝荆雪留下的蛛丝马迹,荒还以为九州那方天地不能证道。 但是现在,无尽之海,已经脱离了葬界的范围,可以算作长生界的疆域,但是,这方天地,也不能证道。 砍柴老人伐了道,却只是另类证道者,没有登临真正的绝巅。 “很可能,整方罪恶大陆,都不能证道!”荒神色闪烁,心中被谜团所包裹。 因为不管是九州,葬界,还是长生界,兽族,这一大纪元,荒都未曾听说过有人证道。 不管是太初史上的无冕之王,叶惊天与夜轻歌,还是帝尊,包括长生界,还有兽族的妖兽,没人能证道成帝,或是成为兽皇。 像是太初这个纪元,被人下了某种诅咒,致使这么多的人杰,只能徘徊在另类证道者的阶段。 为此,蓝荆雪不惜锻造极道仙兵,想要走出罪恶大陆,去往葬天之海探秘,最后也是落得个身陨道消的下场。 如果九州不能证道,那一定是上古纪元末期,有人做了什么手脚。 荒盘坐在沙滩上,十天十夜,开始巩固至尊一重天的修为! 诸侯,包括半步至尊,被誉为人道巅峰的力量。 而至尊与大帝,被誉为仙道的力量。 两个层次,根本就是天差地别,从诸侯到至尊,寿命也会从数千年一跃到数万年,荒现在,已经是一尊不朽神祗了。 他挥舞手掌间,有浓郁的至尊气机纷扬,只是小小的一缕气机散出,便让无尽之海十万里的海域暴动,波浪滔天,巨潮滚滚,场面很是恐怖。 一个月后,盘坐在沙滩上的荒缓缓睁开了双眼,在他清澈的眸子内,有日月星辰横戈的恐怖异象,随即恢复正常。 “是时候去往荒城了!” 荒站起身子,跨着悠闲的步子,绕着这方方圆不足几公里的沙滩走了整整一圈,最后,他回到了茅草屋中,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都能勾起荒对砍柴老人的回忆。 荒决定,在这里,在住最后一晚,明天一大早,就出发去往荒城! 这一夜,荒躺在沙滩之上,望着天空中皎洁的月亮,喝着烈酒,回想往日的一些事情。 荒总觉得,长生界这个古老的世界,存在着很大的辛秘。 比如边荒大战,大帝为何不从长生界调兵遣将,而是要费力的打破界垒,降诞在九州。 “长生界,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世界!”荒喃喃。 “轰隆!” 猛然间,天摇地颤,在那极为遥远的无尽之海深处,一团炽烈的火光一闪而逝,一股很压抑的气息,从汪洋深处浩荡而来,让荒感觉到身下的整个黄金沙滩都在摇颤。 “发生了什么事!” 荒豁然起身,遥望数亿里外的大海深处,却什么都看不到。 但是,原本平静的海风,却突然之间狂烈了起来,这只能说明大海深处,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才能让这些风隔了这般遥远的距离改变风力。 “看来,要抓紧时间赶到荒城了!” 荒转身,从体内世界拿出一枚完整的混沌大阵,这是砍柴老人临走之前给他的,说若是荒离去了,便将通往九州的界眼用混沌大阵覆盖,隐匿气息。 “轰隆!” 混沌大阵,宛若一方小型的古老宇宙,里面有日月星辰横戈,更有星海绚烂。 最后,荒将混沌大阵覆盖在了界眼之上,他一脚踏出,让整方黄金沙滩暴动,巨潮重重,海水倒灌,将黄金沙滩彻底掩盖。 望着被混沌大阵隐匿,黄金沙滩消失,空空如也的海面,荒将这处坐标牢牢的烙印在心头,转身,向着大海深处奔驰而去。 砍柴老人在临走之前,已经将荒城的坐标告诉他了,所以荒有了方向,一路前行。 苍茫无尽的大海,如雪的月光洒落,荒的速度,快到了极致,他一步跨出,便是十几万里,比光速还快。 “轰隆隆!” 猛然间,前行了也不知道多少万里的荒,猛然间神色一凛。 在他左侧十几万里的海域,一方巍峨死寂的岛屿,突然间沉落了下去,消失在了大海深处,不见了踪影。 第六百二十四章镇封! “恶魔岛!” 荒神色一凛,他一步跨出,降临那方海域,开启神眼,向着汪洋中望去。 漆黑的大海中,空空如也,只有水波在流动。 荒不可能看错,方才那是一方很庞大的岛屿,方圆数百里,上面一片死寂的景象,但是就在感受到他的气息之时,突然间消失了,沉没到了汪洋中。 从看到巨岛消失,到现在,不过短短的几息时间,一方庞大的岛屿,却没有一丁点踪影走下。 “这方岛屿,很可能便是夜轻歌,也就是神的故乡,恶魔岛!” “恶魔岛,上面流放着九州第一次史诗大战中,那些凡人与兽族的结合物!” 荒神色闪烁,他总觉恶魔岛上隐藏了什么东西,现在的他,可是至尊,能在几息之间便让一方庞然大物消失,要么,是一尊另类证道者,或是大帝在操控,要么,便是有惊天的阵法覆盖。 “我怎么感觉到了一丝隐约熟悉的气息!” 荒回想方才匆匆一瞥间的景象,似乎看到了一袭白衣胜雪的身影,但是他又不确定。 “还是先赶到荒城再说吧!”荒神色闪烁,最后,他一步跨出,撕裂虚空,向着荒城的坐标位置前行而去。 如果荒没有猜错,恶魔岛,并不只是一方岛屿那么简单,很可能和天空之城一般,可以自由的漂浮。 天空之城是可以隐藏在天上,而恶魔岛,是可以在大海中遨游穿梭,很可怕的一方岛屿。 “那是,,,!” 再次前行了也不知道多少万里,荒从入夜,在边城开始狂奔,到现在,一直狂奔了一夜,几乎是在用比虚门还要快的速度,因为至尊一步下去,便是十几万里,已经比虚门要快上很多了。 现在,天色已经蒙蒙亮了,荒起码跑了有亿万里的海域,终于有了新的发现。 那是一头海怪,庞大的身躯宛若山岳,横陈在海面上,漂浮而过。 周边十万里的海域,都是猩红色的,被海怪的鲜血所染红,有淡淡的血腥味缭绕不散。 “到底发什么什么?”荒用心感应,发现周边百万里的海域,皆是一片死寂,没有丝毫生灵出没的迹象。 “轰隆!” 一步跨出,便是十几万里,荒一路前行,看到了诸多海中怪兽的庞大尸体,越往深处走,血腥味越是浓郁,到了最后,这里的空气甚至都是淡淡的血色。 “那是,,,荒城吗??” 荒眸子中露出震惊之色,他看到了,一方残破的古城,就这么横戈在虚空,漂浮而过。 荒神色震惊,因为古老巍峨的巨城上,染着血,还有火光在燃烧,滚滚狼烟腾起,看样子是发生了一场大战。 一步跨出,荒登临这方古疆域。 这是一方一望无垠的沙漠,天空中投射而来的大日,都是血红色的。 沧桑的风,在吹奏一曲铿锵战歌,荒登临这里,几步跨出,便来到了古城之下。 太惨烈了,这是荒看到荒城的第一个念头。 这方疆域,被打断了,因为荒曾听荒城七王中的五王谈及过,整方九曲黄沙古疆域,有数十万里那般宽阔,而且这里的疆域全部被历代先贤用防御阵纹加持过,足以应对至尊级的大战而不会崩毁。 但是,现在这方疆域只有几千里,一方古城,染着血,一块高达几万丈的石碑,伫立在古城前方,上面,‘九曲黄沙’四个大字笔走龙蛇,却也被鲜血染红了。 荒跨步走进古城墙,看到了诸多尸体,无一例外,全是人族的。 古老的街道上,甚至还有冒着热气的血,在泊泊流淌。 尸体到处都是,没有一具是完整的,太惨烈了,几乎都被打爆了,只剩下血肉。 城墙里,有很古老的石质建筑,很庞大,上面甚至遍布着刀剑刻痕。 荒转了一圈石城,发现这里死者很少,但无一例外,全是爆碎成为血肉,根本没有全尸。 最后,荒登临古城墙,在这里发现了保存相对完好的尸身。 他一路走过古城墙,在这里,看到了折断的神兵利器,更有尸骸,还有新鲜的尸身。 走过一个转角,荒神色大喜,他看到了一个老者,气若游丝,但是还活着。 荒狂奔过去,抓住老者染血的手,体内至尊气机狂涌,全部打进了老者的体内。 “前辈,前辈!!”迷迷糊糊间,老者睁开了浑浊的双眸,他看着荒,嗓音沙哑道:“你是九州人族吗?” “前辈,我叫荒,荒城七王都去哪里了?”荒急切道。 “原来你就是荒,五王跟我说过你!”那个老者说一句话,便会剧烈咳嗽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其内甚至还带着内脏的碎片。 “长生界的祖神萧晨,锻造了一口极道仙兵,我们不行了,七王,都死了!”这是老者的话,让荒心神巨震,脑海嗡嗡作响,不敢相信这一切。 “五王跟我说,如果你能来,让我跟你说声抱歉,他可能不能请你喝酒了!” 说完这句话,老者咽了气,荒站起身子,让着这方伤痕累累的古城,心中悲怆。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九州先贤,在这里铸城,迎击长生界的敌人,到最后,他们就这样死去,没有荣耀,九州人族也不知道他们。 他们战死在了九曲黄沙之上,血染古城,尸骨堆积,血浪漂泊,但是,这一切,没有一个人知道。 荒明白,七王死去,荒城已灭,从此以后,这群曾经抵抗过长生界铁蹄的人族先贤,永远不会有人记得他们了。 最后,荒屹立无尽之海上空,看着荒城,慢慢的向着未知的旅途飘摇而去,像是一片落叶,却无法归根。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荒不知道前行了多少里,终于,一方古老的界眼,呈现在了荒眼前。 那是七尊顶天立地的巨人,化身石像,上面遍布裂纹,就这么以身为石,镇封在了界眼之前。 “前辈!!” 荒悲怆大吼,目眦欲裂的望着这一切。 荒知道,这里,才是真正的九曲黄沙古疆域所在,但是现在,古疆域已经被打的四分五裂,全部飘走了,而七王,以惊天动地的法相,以自身最后的生命精华,化为最强的符箓,镇封在了界眼面前,让长生界的敌人不能过来。 七个石人,与天齐高,他们天灵盖都碎了,那里垂落大道气息伴着混沌气的星瀑,里面有日月星辰的残骸在沉浮,砸在无尽之海中,带着轰鸣巨响。 荒依旧记得百年前,他与荒城七王中五王的约定。 荒已经这般努力的去提升自己的修为,但是到了最后,还是迟了一步,没有跟长生界的敌人征战。 荒城七王,就这样默默无名的死去,谁也不知道他们的功绩,更不知道他们曾以身为符,镇封在了界眼面前。 “前辈们,请接受后辈的敬礼!” 荒对着荒城七王,深深的九十度鞠躬! 最后,他擦干眼中的泪水,绕过这方庞大的界眼,向着无尽之海的尽头,也就是长生界飞奔而去。 长生界,古老传说中,存在着长生气息的浩荡古界。 神曾经说过,长生界是一方与九州葬界完全不同的世界,是崭新的古大陆,里面有长生气息,虽然很微弱,但是比之九州也不知道强大了多少倍。 荒还知道,长生界中,有一尊顶天立地的另类证道者,被长生界众人称之为祖神,叫做萧晨。 荒要前往长生界,他要探秘那方古老的世界;而且,如果荒没有猜错的话,姬无力与黑皇,也应该在哪方古大陆上。 长生界之行,荒必须要去,而且,要闹他个天翻地覆。 长生界很有可能有一方界眼,跨入界眼,便会抵达九曲黄沙,缩短了无尽的距离。 荒便这样,在无尽之海上飞奔,一步十几万里的距离,荒狂奔了整整半个月的时间,依旧不能得见任何大陆的遗迹,甚至连一方小岛都没有。 其间,无尽之海有过暴风雨,狂涛怒浪席卷几十万丈高,直接耸入了域外,有的甚至被宇宙罡风截断,再被飘荡的星辰精华荟萃,成为了一方星河。 大海上,亦有过明媚晴朗,万里无云的天气,但荒没有时间去欣赏这些海上风景,他全力前行,马不停蹄的要赶往长生界。 荒猜测,长生界的另类证道者,那怕是打爆了九曲黄沙,却没有能够过得来,很可能,是遭到了夜轻歌的阻击。 因为那个老者已经跟荒说的很清楚,长生界的祖神,锻造了一口极道仙兵,那怕是荒城七王战斗力惊天动地,配合大阵可以阻击其余长生界的敌人,但是阻挡不了手持极道仙兵的另类证道者。 “如果真的是夜轻歌的话,或许,我这次可以让长生界天翻地覆!”荒嘴角露出一丝森冷的笑容。 另类证道者之间的战争,他们一般会选择对峙,就比如荒天帝与混沌天帝。 因为他们的修为,战力都相仿,所以,只能选择对峙,若是一方气势弱了下去,很可能便会遭受雷霆一击。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荒也不知道自己前行了过长时间。 终于,在这一天清晨,荒狂奔的脚步猛然停顿。 他感受到了,神口中,那股蕴含着长生气息的波动。 第六百二十五章长生界! 那是一方庞大的古老疆域,有一种很是微弱的气息波动,传入荒的神识,让他通体一震。 登临这方古疆域,荒放眼远眺。 九千山脉横陈,山岳巍峨庞大,绿装绵延无尽,空山鸟语,颇有几分诗情画意。 感受到了,就是那股神秘的气息,蕴含着长生的味道,可以减缓生灵生命精华的流逝。 这方古大陆,天地灵气,包括大道,都很活跃,比之九州强盛了何止几倍。 “这就是长生界吗?”荒遥望天穹之上,那里,隐约有一方庞大的古天碑在混沌中沉浮,长生界三个大字,笔走龙蛇,属于上古文字,很古老,很沧桑。 “神口中,蕴含着长生气息的世界!” 荒内心很振奋,因为这方大陆上,确实有长生的气息,虽然很微弱,但是堪称古往今来前所未有了。 这表明,仙域,不仅仅只是一个传说,是真的有这样的世界,可以让人长生不死。 最后,荒化为神虹,奔赴十万里外的一方古镇。 古镇方圆数十里,并不是很大,但是镇子上人却很多,而且修士也不再少数,荒甚至感觉到了诸侯气机的波动。 踩在古老的青石街道上,荒望着四周古色古香的建筑物,亦有金碧辉煌的亭台阁楼,而且,在小镇的中央位置,还伫立着一尊古老的石像。 中央广场上,很多凡人,包括修士,都在朝拜这尊石像。 荒也来到了这里,近距离的观看石像。 那是一个雄姿伟岸的男子,满头长发披肩垂落,面容刚毅,有种男儿的阳刚之气;他一袭混沌战甲覆身,健硕的身躯宛若用铜水浇铸而成,弥漫着慑人的威压。 “请问这位兄台,石像雕刻所为何人?”荒站在中央广场的边沿,向着一个大汉打听。 “你是外来者?”那个大汉一脸震惊之色。 “不,在下长年跟随家师在深山老林中操练,此番是刚刚出世,对外面的一切还不甚了解!”荒一脸谦虚的说道。 “哦!”大汉点了点头,道:“这是我界唯一的神明,萧晨祖神!” “萧晨祖神!!”荒神色一凛,没有想到这尊雕像,竟然就是传说中长生界的那尊另类证道者,这让他颇为吃惊。 因为在九州,人们信奉十大天帝,也没有到达这般虔诚的程度,连这般偏远的小镇都修建石像,可见萧晨在长生界万灵心中的地位是何其高大。 荒在这个小镇上呆了三天时间,出入各种神兵坊、拍卖场、丹药店,算是彻底把长生界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据这里的人说,长生界以前,是没有祖神这一说的。 长生界的境界与九州人族的修炼体系很不一样。 九州人族,脚踏五岳,头顶三花,外加凝气期,为九个大阶段;而长生界,分为十个境界,分别为蜕凡,识藏,御空,涅槃,长生,鱼跃,至人,彻地,通天,祖神,帝皇级。 如果荒没有猜错的话,这里的蜕凡,应该对应九州人族的凝气期,以后的识葬,御空,涅槃,长生,鱼跃,五个阶段,对应九州的五重岳。 彻地,通天,应该对应九州的诸侯,至尊;祖神,应该是半步大帝,或是另类证道者无疑,而帝皇,对应人族的大帝与兽族的兽皇。 这里的人说,长生界从太初纪元初期,到五十万年前,是没有祖神这一说的。 萧晨,第一个达到了祖神的修为,更是在祖神之上,划分了一个帝皇境界。 萧晨的出现,很神秘,他似乎突然出现在五十万年前的长生界,然后一路逆天,用了不到百年时间,踏上了祖神的境界,成为长生界万族共尊的神明。 荒还了解到,这里的人,没有一个知道上古纪元,包括罪恶大陆的事,他们只知道,天地初开,便是太初纪元的初叶。 而萧晨祖神,便是他们唯一认可的神明! 这个发现,让荒心中惊惧,他总觉得,天上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在操控着长生界的一切。 就算是在九州,那怕一个凡人都知道,宇宙形成之初,是从洪荒,冥古,上古,在到太初纪元。 而这群人,那怕是这里的诸侯级别霸者,都不知道有上古纪元的存在。 最后,荒从一位老者那里,还探听到了一些惊天辛秘。 据这位老者说,有这样一则传说,是九州人族,以前征战过长生界,霸占了这里的疆域,大肆屠杀长生界的万灵。 而萧晨的上一世,将九州人族击退,长生界却也陷入了寂灭年代,萧晨也死去,这一世的萧晨再次轮回到长生界,成为唯一的神明,阻击九州大陆的入侵者。 这个消息让荒心中悸动,因为事实很明显,是边荒七王,摆下混沌大阵,用太多的神兵利器,配合七人的组合大阵,这才艰难的抵挡住了萧晨带领的长生战将的进攻。 九州人族,一直在暗中准备迎击长生界的敌人,而且九州的实力很弱小,荒感觉到,九州比不上长生界,毕竟这里地广人繁,而且还有长生的气息,修士更是众多,天骄宛若过江之鲤。 事实是九州害怕长生界的战将打过来,而长生界,却说以前的某段岁月,九州战将占领了长生界,将这里的原住民屠杀殆尽。 这是一个大阴谋,长生界的背后,有一尊大手,在操控着这一切,目的究竟是为何?荒想不明白。 最后,了解了这些辛秘以后,荒离开了这方小镇。 趋势神虹,荒在天穹之上快速飞驰着。 长生界,四大疆域,包括掌控着长生界南部疆域的天罗国;北部疆域的天帝城,西部疆域的战族,东部疆域的天魔宫。 这是长生界的最大的四大势力,荒还了解到,以前的长生界,有五大势力,当时还有被号称为中央帝国的不死门。 不过,不死门在百年前,在一场神秘的灾难中化为了残垣断壁,已经彻底消失在了历史长廊中。 通过一些蛛丝马迹,荒猜测,昆蓝消失的那一百年,很可能也来过长生界,他此行,一是为了探秘长生界而来,二是追寻师兄的足迹,第三,则是寻找姬无力与黑皇这队不靠谱的货色了。 长生界西部疆域,方圆绵延数千万平分公里,有巍峨的山脉,亦有危机遍布的原始森林,荒这次,来到了西部疆域最大的势力,战族所掌控的战城! 不知道奔赴了多少万里远,数天时间以后,荒终于是风尘仆仆的赶到了这里。 远方,一方绵延数百里的古城,坐落在一方无垠的草原之上,这里民风淳朴,隔着老远,荒便听到了一些爽朗的大笑声。 一大片金碧辉煌的阁楼,在大日的光辉之下,反射出绚丽的神芒,宛若一方璀璨耀眼的海洋。 荒漫步,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走进了这方号称是长生界西部疆域最大的古城。 古城中,随处可见光着膀子的大汉,扛着大刀走过,身周散发恐怖的威压波动,很多尊天骄都是诸侯级的霸者,只是这一方古城,便足以抵挡九州所有年轻一辈。 荒来到了战城最大的客栈,叫了一盘油炸鸡屁股,一瓶女儿红,便开始狂啃鸡屁股,留心周围一些修真者的话语。 “听说了吗?千层山要开启了,据传里面有神明失落的遗物!” “嗯,没错,天罗国与天魔宫,包括天帝城的三大书院,都派出强者,要来抢夺这次的神明遗物!” 这是两尊五重岳修士的谈话,被荒特别留意了一下。 他曾买过一副关于长生界的浩荡版图,知道千层山是长生界三大禁区之首,里面埋葬着一些不知道是何年代的尸骸,因为堆积了数千层高,所以,有了千层山这个名号。 “这位兄台!”荒端着一盘油炸鸡屁股,故意外露了丝丝缕缕的诸侯气机,便让两个五重岳的修士震惊,脸上露出虔诚之色。 “原来是彻地级别的前辈,前辈请坐!” 当下,三人愉快的拼了一桌,荒也以前辈的姿态,向两位修士打听清楚了关于千层山的辛秘。 那是在半个月前,也是差不多荒刚刚到达长生界,千层山深处,猛然间传出一记龙吟声,很是让人震惊。 据传有人曾看到,一头水麒麟从千层山中显化,很巍峨庞大,像是从史前奔驰而出,一闪而没,冲入了千层山深处。 “水麒麟!”荒神色一凛。 麒麟,那可是十大神兽之一,而且根据传出的消息,这头水麒麟,疑似还是幼崽,这边让诸多人杰起了收服水麒麟的心思。 那可是一头真正的神兽之子,若是能收服成为坐骑,绝对是不亚于一口极道仙兵的至尊仙宝。 “十天后,天魔宫,天帝城,包括天罗国的年轻天骄,还有族中的长辈都会来战城,为了制定一些规则,让年轻天骄去闯荡千层山,水麒麟,谁能收服那便是谁的!” 这是两个修士带给荒的最后一则消息。 “十天以后吗?”荒喝着小酒,嘴角露出一丝邪气凛然的笑容。 第六百二十六章进军千层山! 千层山,匍匐在各大山脉中,宛若一头史前巨兽在沉睡,每一次呼吸,都可搅动漫天风云。 荒立身在一处山巅,远远的眺望巍峨的白骨山。 “真的是尸骨!!”荒神色凛然,整方千层山,那些远观像是山体一般的纯白色石块,全是用白骨堆积而成,上面甚至还有神兵利器的金属碎片,在太阳光的照耀下,反射淡淡的刺眼光芒。 周围修士很多,皆是隐匿自己的气息,望着千层山,神色闪烁。 千层山,据传乃是九州人族屠戮长生界万灵,所有的生灵白骨,堆积在了这里,形成了一方白骨山。 但荒对此嗤之以鼻,九州从古至今根本没有那么大的战力与实力去屠戮一方古世界。 千层山的形成,只能说是一个谜,其内危机重重,稍不留神便会有陨落的危机。 “吼!!” 猛然间,在那朦胧的尸气深处,一头庞大的麒麟吼动日月山川,那种声音,很嘹亮,像是真龙,让方圆数万里的巍峨山脉都在摇晃,碎石簌簌掉落,巨木更是在咔咔声中遍布丝丝缕缕的裂纹。 “果真是一头水麒麟!” 荒神色惊喜,他开启神眼,望到了云雾深处。 那里,有倾盆大雨暴动,宛若开闸的洪水倾泻,一头通体深蓝色的麒麟,沐浴水泽,在大河中崩腾,周身垂落帝道法则,很是威武。 “真正纯血的水麒麟,曾受上苍庇佑!” 望着麒麟身周垂落的帝道法则碎片,荒心惊,这头麒麟,绝对被它的父亲加持过神力,类似砍柴老人化道时,用飞仙光雨为荒洗礼肉身、神魂。 被加持过神力,或是如荒一般,得到飞仙光雨滋润的生灵,修行路途,可谓一路平坦,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冲上金字塔的巅峰。 “这头麒麟,我要了!”荒神色大动,内心很是振奋。 “轰隆隆!” 地平线上,一道金光万丈的魁梧身躯,还有一袭白衣胜雪的佳人,旁边,是骑着白玉神虎的黑无常。 三位年轻至尊,手持一柄玉如意,上面竟然流淌着丝丝缕缕的极道气息,这是一柄掺杂着少许神料,仙泪绿金的至尊器。 “三大至尊要破开千层山外围的尸气了!!” 各方巍峨山脉上,有修士惊喜,千层山里面没有尸气,但是外面的尸气却很浓厚,没有顶尖的神兵利器开道,会被尸气腐蚀成为齑粉。 “轰隆!!” 那是南宫仙儿,素白的玉手挥舞玉如意,一道光幕撑天而起,将方圆数百里的疆域都笼罩在了如痴如醉的光幕中。 “走!!” 一声大喝,黄巾背负黄金战斧,当先向着尸气中冲去。 而诸多欲要闯荡千层山的修士,也是密密麻麻的降落在光幕所在的范围,紧跟三大年轻至尊,向着尸气中闯去。 荒神色闪烁,他有仙帝的飞仙鼎,自然是不惧这些尸气,但是荒害怕发生什么意外,毕竟这方古大陆与九州截然不同。 当下,他也紧跟潮流,向着千层山外围的尸气前行而去。 “嗯?!” 长空中,手持玉如意的南宫仙儿,白皙的俏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疑惑之色。 “怎么了?”身旁,盘坐在白玉神虎上的黑无常问道。 看着怀中测灵符一闪而逝的光芒,南宫仙儿修长的柳叶眉紧皱,摇了摇头,道:“没事!” “轰隆!” 尸气宛若有了重量一般,重重的轰击在玉如意形成的光幕之上,让诸多修士惊惧,害怕会发生什么意外。 前行了大约有半个多时辰,众人终于是平安的闯过了尸气区域。 “这就是千层山吗?”太多的修士震惊,站在山底,向着高出望去。 千层山,并不只是一座山,而是有整整九座山,方圆十几万平分公里,九座巍峨的白骨山,上面垂挂着数条星河,里面甚至还有星骸沉浮,隆隆作响,像是雷鸣。 “轰隆!” 音爆声中,数千尊修士趋势神虹冲向了白骨山深处,要寻找水麒麟。 白骨山,并不只是有白骨,还有很多参天巨树,不过这些树,都是漆黑色的,上面纷纷扬扬洒落着淡淡的尸气,很恐怖,不可触碰。 荒落在人群最后,他将黄金古天戈敛去神芒,背在身后,慢吞吞的向着千层山深处走去。 一路上,荒几乎算是踩着白骨前行,这些白骨很脆弱,轻轻一碰,便会碎裂成为骨灰,让荒震惊,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昔年发生了怎样的灾难,像是万灵死去,葬下了一个纪元。 “啊!” 前面,猛然间传来惨嚎声,那是一尊五重岳的修士,距离一株参天巨树太近,沾染了丝丝缕缕的尸气,直接化为了白骨,血肉精华瞬间消逝的无影无踪。 “嗯!?”猛然间,荒神色一凛,他的神灵之眸,竟然看到了那些消逝的血气,被这方天地给吸收了。 那一瞬间,荒恍惚看到,一方虚空,像是张开了大口,猛然一吸,将那些血气给吞噬的干干净净。 “有诡异!” 荒感觉毛骨悚然,越发觉得这方天地不寻常,这里的虚空,竟然可以吞噬尸气。 “这位道友,这些参天巨树,到底是何物,为何可以生存在这般恶劣的环境中!“荒满脸轻柔的笑意,向着身旁一尊诸侯级的大汉打听消息。 “这些树,叫做九幽树,据传乃是扎根在九幽地狱的罪恶之树,以吞噬尸气成长,小友要小心,千万不要靠近!”那尊大汉是个热心肠,小心的提醒着‘五重岳’的荒。 “谢谢前辈!”荒对着对方客气抱拳道。 很快的,所有修士都潜入了千层山深处,只有荒,背负双手,悠哉悠哉的散步在古老的深山中。 九幽树参天,很多,高的有数百米,低的也有几十米,随着微风的吹拂,在弥漫淡淡的尸气,让荒都不敢靠近。 这方古疆域很神秘,荒立身在一处隆起的小骨山之上,轻轻的咬破手指,将一滴金黄色的圣血弹出。 “唰!” 猛然间,那滴圣血,像是被什么东西吞噬了,就在荒不远处,消失的无影无踪。 荒左眼开启神灵之眸,他这次看的真切,果然是虚空,像是张开了一张大口,将那滴圣血给吞噬。 “是千层山有问题,还是整方长生界都有问题?”荒背负双手,清澈的双眸遥望头顶蔚蓝的天空。 从进入长生界,到现在短短月余时间,荒总感觉这方大陆,像是一方囚牢,而长生界的人,像是被人豢养的养分。 “这一切的背后,究竟是谁在操控?”荒喃喃,他背负黄金古天戈,一直向着千层山最深处走去。 “轰隆!” 猛然间,一道犀利的金芒从虚空中破开,直取荒的头颅而去。 “铮!” 拂袖一挥,那道金芒与荒的指剑相撞,轰然炸开,却没有太多的灵力大浪席卷开来。 “嗯!?” 荒突然感到了惊惧,因为虚空再一次动了,像是张开了无形的大口,将那些溢开的灵力光波全部吸收了。 “道友何必躲躲藏藏的,既然已经出手了,那边出来受死吧!” 荒背负双手,淡淡然的望着身前某处虚空。 那里,虚空波动,如水扭曲,一道雄健的身躯,背负黄金战斧,从里面一步跨出。 “黄巾!” 荒冷笑,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准备好了大战一场。 “你果然看到了!” 黄巾没有动手,他刚毅的脸庞上带着些许复杂之色,就这么看着荒。 “哦?道友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荒冷笑道。 黄巾没有说话,他将一道古老的符箓从怀中掏了出来。 那是测灵符,在闪烁璀璨的黄金光芒,让荒感觉有点不明觉厉。 “这是我界的测灵符,可以检测到非我界生灵的气息波动,在这方山脉,拿着这种符箓的,还有五人!”黄巾开口说道。 “你为何这么做?”沉吟良久,荒开口说道;他不会相信黄巾能够善良道跟他推心置腹。 “我想帮你,同时也是为了印证我心中所想的一件事!”黄巾说道,当着荒的面,将那张测灵符一把捏碎。 淡淡的金黄色齑粉飘飞,黄巾转身,走上了不远处的一座骨山之巅。 荒神色闪烁,最后,他也跟着黄巾,走上了骨山。 “你是葬界的人吧,九州的!”黄巾转身看着荒,神色不容置疑。 “是!”荒点头,并未有所隐瞒。 “扑哧!” 咬破手持,黄巾向前大手一挥,一挂绚丽的猩红色血迹飘飞,却在数十米的地方,诡异的消失了。 “祖神跟他的子民说,这是天地规则的原因,但是,我不相信!”黄巾神色惆然,望着那处空荡的虚空,说出了这么一段话。 “我从出生那一天起,每到夜晚,总会仰望天空!” “我想去看看那些星辰的光明,想在星海里游荡,想感受一下宇宙的那种沧桑气息!” “长生界,就像是一方牢笼,所有人都以为,这方牢笼是最安全的港湾,但是对我来说,这里,是暗无天日的地狱!” 黄巾一口气说了很多,他的眸子,望着蔚蓝的天空,隐藏着极度深沉的渴望。 他说,长生界,是一方囚牢! 第六百二十八章囚牢! 千层山,白骨堆积,星瀑从域外垂落,里面沉浮着星骸,带着轰鸣巨响,震撼人心。 “你说长生界是一方囚笼,仅凭这点证据不足以说明什么吧!”白骨山丘上,荒背负双手,遥望远方横陈无尽的白玉山脉。 “你不懂!”黄巾摇了摇头,说道:“从小时候的凡人,到如今的通天修为,我最大的梦想,便是可以看一看星空中的星辰!” “想必在九州,那里的修士,可以自由的去域外吧?”黄金看着荒。 “可以,五重岳的修士,对应你们这里的鱼跃,便可以去域外战斗,或是观澜域外景观!”荒点头道。 “可是,在我们这里,那怕是像我等通天修为的人,都没有办法去往域外!” 黄巾这句话,让荒雄健的身躯一颤,他皱眉,道:“为什么?” “域外上空,有一层无形的光罩,笼罩了所有,没人可以走出域外,而且,长生界的边陲位置,都有这种无形的光罩,笼罩了所有外出的道路!” “所以,长生界的生灵,没有一个看到过真正的大海,也没有一个人,观澜过星海,日月,我们像是被困在笼子的家禽,所以,我想反抗!” “我想寻找真正的答案,这一切的背后,到底是谁在捣鬼!”黄巾的话,让荒心中隐约有些悸动。 “你也看到了,这方天地,像是活着的一头怪兽,不管是什么,血气精华,那怕是战斗溢出来的灵力波动,都会被天地锁吞噬!” “祖神说,这是天地规则使然,但是我不相信!”黄巾语气中带着疑惑,也带着不甘。 “你想怎么做?”荒疑惑道。 “我要大闹祭祖大典!”黄巾神色坚韧。 “祭祖大典?”荒神色一怔。 “不错!”黄巾说道:“祭祖大典,整个长生界的生灵,在那一天,集体叩拜祖神,而且所有长生界的生灵,会贡献上自己的一滴精血,用来帮助祖神突破,达到传说中的帝皇境界!” “有点意思!!”荒眯着狭长的眸子。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口中所谓的祖神,应该是在修习香火,或者说是信仰之力吧!”荒看着黄巾,脸上露出不容置疑之色。 所谓的香火,或者是信仰之力,是一门在上古纪元,名震古今的古天功,可以借助众人的念力,来突破修为,最终达到金字塔的巅峰。 “你要我做什么?”荒一脸笑眯眯的神色盯着黄巾。 “我要你帮我,在祭祖大典上,夺得众生的念力,我们也可以平分念力,毕竟那是祖神突破到帝皇的强大念力,足以帮助我们一跃冲天!” “我们长生界,古往今来,从未有人突破过祖神,只有萧晨一人!” “那些通天巅峰,或者是半步祖神的人杰,在某段岁月,都神秘消失了,我怀疑,他们都被祖神给加害至死!” “我要成为新的祖神,我要去闯出这方牢笼,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黄巾一口气说了很多,荒眉头微皱,但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 “我只在乎信仰之力,突破修为以后,我不会再帮你!”荒说道。 “可以!”最后,黄巾走了,跟荒有约定,十年之后,天帝城中央广场再见! 看着黄巾离去的背影,荒心头有了一丝悸动。 如果黄巾真的没有说错,那么长生界的所有万灵,不过是某尊神明圈养的家禽,为的只是提取他们的信仰之力,可悲,可叹。 得知了还有五尊像自己这般强大的通天强者手握测灵符以后,荒用月渎之术改头换面,小心翼翼的向着千层山深处走去。 “轰隆隆!” 猛然间,千层山深处,传来震天撼地的轰鸣声,那是高达十几万丈的滔天洪水,宛若星河垂落,从千层山深处冲击而来。 “不好,水麒麟发怒了,正在和几位年轻大人作战!” 数千道神虹,从千层山深处冲了出来,皆是亡命狂奔,有跑的慢的,直接被洪水淹没,而且洪水里面有帝道法则碎片垂落,虽然只是几片,但是依旧不是这些天骄们可以承受的。 只要是被洪水淹没,那怕是沾上一滴,这些人都会爆开,化为血雾。 “我尼玛!!”荒脸色骇然,滔天洪水,简直像是一堵浪墙,拍击在白骨山上,带着轰鸣声,宛若奔雷。 “唰!” 血色惊鸿,冲天而起,荒升上苍穹,避过了横移而来的洪水。 “轰隆隆!” 漫天的洪水,竟然直接冲出了千层山的区域,将无数的巍峨山岳都淹没了。 山岳炸开,巨木乱舞,洪水所过之处,大地一片狼藉。 最后,等待一切都平静下来,周遭的修士少了很多,个个都是脸色苍白,庆幸自己逃过了一劫。 “咣当!!” 千层山深处,一记悠扬的金属鸣颤声中,一团浩大的灵力光波炸开,宛若星海崩溃,狂烈的劲风乱舞,崩断千层山,将垂落的星瀑都截断了。 “吼!” 那是一头庞大的水麒麟,正在被五个光芒万丈的不朽神祗围攻,那里混沌气吞吐,各色神化绽放,绚丽而夺目。 一股又一股强大的威压传到了这边,让荒的脸色都变了几变。 他很想抢夺水麒麟,但是面对这么多的年轻至尊围攻,冲上去也是凶多吉少。 而且若是让这些人发现了自己的身份,那可就玩完了。 荒立身天穹,开启神眼,准备静观其变。 水麒麟怒吼,龙吟声惊天,它通体深蓝色,身上的鳞片闪烁剔透的光泽,像是水晶一般。 这绝对是一头出世还未太久的水麒麟,但是战力绝世强大,而且在水麒麟的脊背上,还横陈着诸多混沌阵纹图,虽都是残缺的,但是溢出的混沌剑气,还是让五位年轻至尊疲于应付。 “吼!” 猛然间,水麒麟发出一阵凄惨的嘶吼,那是南宫仙儿,手持玉如意,直接轰击在了麒麟的脊背上。 那里,混沌阵纹炸开,深蓝色的麒麟血飙飞,炽烈而夺目,却瞬间被虚空张开大口给吞噬。 “轰隆!” 水麒麟在一次消失,踩着虚空,登天路而上,没入了一座白骨山的深处。 “走,水麒麟受伤了,我们会有更多的机会抓住它!” 诸多修士嘶吼,脸上露出振奋之色,化为神虹,追着水麒麟而去。 荒这次才算放心,他隐匿身形,脚踩柳絮身法,一步跨出,穿越时空间,瞬息十几万里,几乎跑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水麒麟速度很快,几乎算是瞬移了,就算是荒的速度追起来都有点困难。 最后,水麒麟一路上升,几乎到达了一座白骨山十几万丈的高度,突然一头撞进了骨山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神化敛去,荒悬浮在骨山前方,一脸疑惑之色。 “欺天大阵!”荒眉头紧皱,这种阵纹,号称可以连上苍都欺骗,蒙蔽任何人的查探,是隐秘阵纹中最高等级的一种。 但是这一切都难不住荒! “唰!” 血色阴眼,重现世间,荒盯着身前的白骨山,,右眼猛然大睁。 “神玄!” 白骨山,一阵水波荡漾、扭曲,露出里面宽敞的黝黑隧道。 荒跨着大步走了进去,身后的白骨山快速自动合拢。 阴暗的隧道,里面很干燥,没有潮湿的温度。 这就让荒有些疑惑了,按理说水麒麟属性为水,生活在这里,那怕不是一方水泽隧道,也应该很潮湿,但是这里干干净净,空气中甚至还弥漫着一股隐约的香味。 “怎么感觉有人在烤兔子?”荒摇了摇头,强行将这个想法碾碎。 他手持黄金古天戈,开始小心翼翼的在隧道中前行。 整座白骨山内部,也不知道有多大,隧道很多,若是一个不小心迷了路,可能这辈子都走不出来。 荒开启神眼,一路前行,铭记走过的路标,在走了莫约大半个时辰以后,前路豁然开阔。 一方迷你的星河,从高也不知道多少万里上空的星空中垂落,此时,在星瀑前方,一头水麒麟,一头大黑狗,还有一个光着膀子的不良神棍,正金灿烤着灿的野兔,背对着荒。 “姬无力!!” 荒当时就是一声大喝,将围坐在火堆旁的三条奇异生物皆是吓了一跳。 “卧槽,老黄!!” 姬无力转身,扭曲的五官上露出震惊之色,迈动肥硕的大象腿,便向着荒冲了过来。 “主人!!” 黑皇也是狂吠,踩着一双闪灵靴,四爪飞奔,直接将荒的身体压在了壮硕的狗躯之下。 “妈的,赶紧起来,屎都被你压出来了!”荒打趣,一脚就将黑皇与姬无力踹飞。 紧接着,他拿着一双幽绿的眼神,盯着那头水麒麟,明显的不怀好意。 “来,小水,跟你黄哥打个招呼!”黑皇抱着水麒麟的头,龇着满口犬齿笑嘻嘻道。 “黄哥好!”这是一记很是清脆的女音,宛若出谷黄鹂一般,很是动听。 “您好,小水!”荒满脸震骇之色,走了过去,跟水麒麟的爪子握了握手。 就是这样一头纯血的水麒麟,竟然被黑皇与姬无力收服了?这让荒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第六百二十九章反杀! 当下四条奇异生物,围坐在篝火旁,开始吃着黄金烤兔,而荒则是静静的听着黑皇与姬无力讲述他们的长生界之行。 原来,自冥皇子与荒大战那日起,他们便开始东渡无尽之海,也不知道漂浮了几年时间,才来到了荒城,然后通过荒城五王开启界眼,让他们直通长生界。 来到长生界以后,姬无力与黑皇开始重操旧业,也不知道有多少门派,古老的家族,或是一些长生界前贤的坟墓被一人一狗光临过。 用了五年的时间,黑皇与姬无力的恶名,迅速在长生界传了开来,而且,人们更是知道么他们是非长生界生灵,所以只要是看到了姬无力与黑皇,那根本没有二话,上去便是一顿暴打。 无奈之下,黑皇与姬无力这半年时间开始躲避风头,来到了长生界三大禁区之首的千层山。 “那这头麒麟?”荒斜眼看着抱着一只兔腿狂啃的水麒麟。 “这是我从葬天岛抱出来的,当时还是一个蛋,没想经过长生界长生气息的滋润,竟然在半年前我们来到这里以后孵化了!”黑皇搓着牙花子,狗脸上露出淫荡之色。 “现在,小水是我的媳妇!”黑皇将水麒麟抱在怀里,那副贱贱的神色,让荒与姬无力脊背冒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头狗,还真是贱的可怕!”荒心中暗自鄙视道。 “对了,为何你们隐蔽了起来,还要让小水出来呢?”荒满脸疑惑之色。 “是这样的,通过我们这半年时间的查探,发现了千层山的一个辛秘!”姬无力神色凝重道。 “辛秘!?”荒一脸狐疑之色。 “不错,长生界每到月圆之时,九座白骨山,便会溢出混沌气,汇聚在九座巍峨山峰的中心点,那里,缠绕着混沌气,而且,有帝道法则的碎片从那方奇诡的世界中飘飞而出,我们这半年来已经看到过很多次了!”姬无力脸色不是很好看。 据姬无力说,今天便是月圆之夜,他之所以让水麒麟出世,完全是为了吸引长生界的诸多天骄前来,借众天骄之手,打通那方混沌世界,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一个混沌古洞!?”荒的心中不能平静了。 “不错,貌似是一口山洞,像是一个洞府,有种很怪异的感觉!”姬无力点头道。 “算了,今天晚上,一切辛秘都会解开了,十几年不见,让我们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荒从体内世界拿出了几坛上好的美酒,可是没把黑皇与姬无力馋坏了。 “小水!!”荒给水麒麟倒了一杯白酒,满脸笑意盈盈的端到了水麒麟面前。 “这是什么?”水麒麟眨着一双天蓝色的眼睛看着荒。 “这是水,带着点点芬香的甜味,很好喝,你尝尝!”荒的嘴角简直都快裂到耳根子了。 “主人,你不能这样对我!”黑皇急切,它自然知道荒绝对没安什么好心。 “滚犊子!”荒将黑皇硕大的狗头直接扒拉到了一边。 转眼间,已到深夜,在黑皇幽怨的眼神中,荒骑着威武雄健的水麒麟,背负黄金古天戈,大喝一声:“让我们出发,朝地狱方向,全速度前进!” “阿弥他妈个陀佛,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竟然又要与黄道友一同作战,在下可真是喜极而泣啊!”姬无力穿着拉风的金色长袍,大背头梳理的油光发亮,甩着脖子上的金链子就走出了山洞。 “主人,我还要喝水!”水麒麟撒娇道。 “乖,等这场战斗打完了,我让你管饱喝!” 当下,四条奇异生物,冲出隧道,一路升空,向着白玉山的山巅奔驰而去。 此时,已经到了深夜,荒与姬无力,黑皇,水麒麟身上,都有欺天阵纹覆盖,所以没有人能够发现他们。 此时,他们站在白骨山巅,遥望着耸入域外的九座骨山。 数十条星河,从这些巍峨的白骨山上垂落,里面有星骸沉浮,甚是壮观与美丽。 “来了!”姬无力眉头一皱,神色凝重道。 此时,已是月满西天,在九座白骨山巅,突兀间,溢出丝丝缕缕的混沌气,这些混沌气扭曲,缠绕在一起,向着九座白骨山的中心基点弥漫而去。 “那是什么??” 白骨山深处,既然有人发现了这等异象,当下惊呼出声,一脸震撼之色。 “那是混沌气吗?” 亦有年轻至尊讶然,千层山身为长生界三大禁区之首,一直都很神秘;长生界的修士,也从未这般大规模的探索过千层山,没想到今日为了追击水麒麟,竟然还有意外收获。 “轰隆隆!” 渐渐的,九座白骨山弥漫的混沌气,开始变得苍劲、粗壮,宛若九方星河,汇聚在了某一点,那里,恍惚间出现了一个混沌古洞,在鸿蒙中沉浮。 “唰!!” “轰隆隆!” 猛然间,异变突起,在长生界的各方疆域,一股又一股看不见,却能感受得到的奇诡气息,宛若百纳百川,向着那口混沌古洞中涌去。 “这是,信仰之力吗?”荒与水麒麟,包括姬无力,黑皇对视,皆是满脸的震惊之色。 长生界的所有生灵,都察觉不到这股气息,但是荒可以感受得到,甚至可以道千丝万缕的纯白色细丝,汇聚在一起,化为一方又一方星河,灌注在了那方混沌古洞口内。 “轰隆!” 轰鸣声响起,混沌古洞中,竟然吞吐着帝道法则的碎片,混沌气浓郁,化为混沌星瀑垂落,砸在白骨山上,却瞬间被这方白骨疆域吸收,颇为诡异。 “道爷我怎么觉得这方禁区像是一个大阵!”姬无力望着九座白骨山,越看越是震惊。 “那口混沌古洞内,到底隐藏着什么东西?”骑在水麒麟身上的荒更在意那口沉浮在鸿蒙世界中的混沌古洞。 “吼!” 猛然间,虎啸山林,震得九座白骨山都在剧烈摇颤,碎石簌簌。 那是黑无常,骑在白玉神虎身上,向着长空中的混沌古洞进击而去。 “杀!” 地面上,手持玉如意的南宫仙儿,包括诸多强者,全部向着那口混沌古洞飞驰而去,要一探古洞。 只有同样一座白骨山巅,荒开启神眼,看到了神色闪烁,并未动身的黄巾。 这个时候,观望还是最好的选择,若是混沌古洞中有什么危险,那可就操蛋了。 “轰隆!” 可惜,混沌古洞中吞吐着帝道法则的碎片,让诸多强者降诞洞口,却没有办法走进去。 “轰隆!” 那是黑无常,一拳轰出,一道黑色的神芒铺天盖地,拳意裂天,砸进了古洞中,可惜,连哪怕一丁点的波动也没有,那道拳芒,像是被古洞给吞噬了。 “轰隆!” 另外一个方向,南宫仙儿手持玉如意,撑起一片光幕,笼罩自身,想要走进混沌古洞。 嘭的一声闷响,玉如意还未靠混沌古洞太近,便被帝道法则压的裂开了裂纹,那片光幕也被挤压的爆碎。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南宫仙儿粉嫩的红唇紧咬,秋水眸子中露出不甘之色。 “诸位道友,让我们一同打出神通,那怕是掀开一角,让我们看清楚里面的情况也可以!” “好,就按照南宫仙子的方法去办!”黑无常点头,其余人等为了探秘而来,自然也不会有任何异议。 “轰隆隆!” 当下,数百尊长生界的天骄,打出震天撼地的神通,那些惊天神芒,荟萃在一起,宛若一挂七彩星河,轰然冲入了混沌古洞中,让那里混沌气吞吐,很是可恐。 “撕拉!” 混沌古洞,裂开了一角,里面露出的画面,不仅仅是让南宫仙儿,黑无常等长生界众人震惊,就连荒都感觉头皮发麻,不敢置信。 那里,竟然盘坐着两个身影,一个雄姿伟岸,背负一口雪亮的天刀,流淌极道气息,周身垂落帝道法则,化为星瀑,将他的容貌笼罩。 另外一人,也是盘膝而坐,背负一柄巨大的日月团扇,满头墨绿色长发披肩垂落,像是一挂星河。 两尊神明,就这样盘膝坐在混沌古洞中,一动不动,像是在彼此对峙,都不愿出手。 “这不是祖神吗?” “祖神怎么会在这里?” “那个女人是睡?难道是祖神的好友?” “我怎么感觉他们两个人在对峙?”黑无常有种怪异的感觉。 “这应该是幻象吧!祖神怎么可能藏身在这里?”南宫仙儿感觉毛骨悚然,因为传说中的祖神萧晨,可是将宫殿修筑在镇界碑之上,怎么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试探一下!” 一尊年轻天骄轻语,手持一口圣兵,一剑就向着那角被撕开的空间打去。 “妈的,,,完了!!” 白骨山巅,荒神色一惊,姬无力更是吓得快要瘫软在地上了。 “走!!” 一声大喝,荒骑着水麒麟,身后跟着姬无力与黑皇,四条奇异生物迈着大步子,向着千层山外玩命狂奔而去。 与此同时,另外一座白骨山上,黄巾也是面色大变,转身撕开空间,一步跨出,便是十几万里,向着远方的地平线冲去。 第六百三十章探秘! “不要!!” 混沌古洞前,南宫仙儿与黑无常神色大变,却根本来不及阻止。 “扑哧!” 那口寒剑,刺进了混沌古洞,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众人感觉大惊一场,皆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轰隆!” 猛然间,像是某种平衡被打破了,像是提拔被毁灭了一个豁口,一股狂暴的混沌气,夹杂着浓郁的帝道法则碎片,轰然间从长剑刺穿的裂口中冲出。 “轰隆隆!” 轰鸣巨响,带着震天撼地的波动,宛若大浪席卷,瞬息间拍击混沌古洞前的数百天骄。 “吼!” 黑无常在嘶吼,骑着白玉神虎,但是没有用,帝道法则盖来,铺天盖地,他修长的身躯连同身下的白玉神虎,直接被这股法则之力给压成了齑粉。 “不,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那不是萧晨祖神吗?为何不拯救我们!” 太多的惊呼声传出,响彻千层山深处,那里,帝道法则垂落,席卷了天地,宛若星瀑,轰击在白骨大陆上,将所有前来探秘千层山的修士全部淹没。 白玉疆土,像是一张大口,将这些溢出来的帝道法则全部吞噬,瞬息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次来探秘的长生界修士,在这一波帝道法则冲击中,死的连具尸体都没有剩下。 在千层山外围,遥远的万里之遥,荒骑坐在水麒麟身上,对姬无力,黑皇对视,眼中皆是露出骇然之色。 “那是萧晨,绝对是,长生界万灵口中的祖神,但那个女子是谁?妈妈咪的,竟然可以跟萧晨对抗而不落下风!”姬无力山岳一般的臃肿身躯在战栗,险先没被吓得阮成一坨。 “那个女子,,,是夜轻歌!”荒看着姬无力,道出了那个女子的身份。 “夜轻歌?不是死了吗?”姬无力一脸骇然之色。 当下,荒将自己与神结识,包括最后复活神的前前后后都跟姬无力与黑皇说了一遍。 “妈的,没想到夜轻歌还活着,她来长生界,是想成为长生界新的统治者吗?”姬无力拍着胸脯,不能平静。 “好啊,祭天大典马上就要开始了,到时候,我们可以好好去祸害一番了!”黑皇搓着牙花子,一脸的淫荡之色。 最后,荒与姬无力,黑皇,在这里商量了良久,得出了一些古老的辛秘。 千层山,按照姬无力的说法,应该是一方大阵,每到月圆之夜会开启,汇聚长生界万灵的信仰之力。 “长生界,每座古城,包括城镇,村庄,只要是有人的地方,都有萧晨的石像,那些石像,想必受到万灵日积月累的顶礼膜拜,已经可以储存信仰之力!” “每个月,萧晨都会开启混沌古洞,收取长生界各大疆域的信仰之力,用以锤炼己身!”这是荒的猜测。 “或许,长生界早就有人发现了千层山的端倪,所以这五十万年以来,来这里探寻的修士肯定不在少数!”荒神色呢喃道。 “阿弥他妈个陀佛,不会想说,千层山堆积如山的尸骨,都是萧晨击毙的吧!”姬无力震惊道。 如果这个消息传出去,必会引发长生界的轩然大波。 千层山,乃是长生界三大禁区之首,若不是水麒麟现身,根本没人会来这里探秘,因为太危险了,危机重重,动辄便是身陨道消的下场。 而且荒的这个猜测,很可能已经接近了真相。 萧晨在汲取长生界万灵的信仰之力,要冲击帝皇境界;说不定他拥有另类证道者的修为,都是信仰之力造就的。 “所以,萧晨,才是圈养长生界万灵的幕后黑手?”黑皇插嘴道。 “不一定,我觉着关于长生界,我们知道的消息还太少!”荒摇了摇头。 最后,他们离开了千层山,去往了西部疆域最大的古城,战城。 战城一家客栈中,水麒麟被黑皇抱在怀中,一副乖宝宝的摸样。 荒摸着下巴,笑意盈盈的看着水麒麟,暗想道,如果能将这头麒麟真正的收服为自己所用,那好处将会是大大的。 “主人,别拿那种淫荡的眼神看小水,我明天就将他送走!”黑皇感觉荒的眼神贱的可怕,心中甚是担忧。 “送走?往哪里送?”荒神色一怔。 “当然是葬天岛了!”黑皇大大咧咧道。 “葬天岛在无人区,这里可是和九州隔了不知道多少亿万里呢!”荒觉得黑皇这个想法有些不切实际。 “所以,为了避免一些危机,我们要通过长生界唯一的界眼去送!”黑皇咧着大嘴巴看着荒,一脸笑眯眯的摸样。 “你是说,通往荒城的那方界眼?”荒神色一凛,既然来到了长生界,那边有必要去看看那方疆域,毕竟是和荒城连接的,也曾是帝尊打进长生界的地方。 “明天出发,胖子,多刻一点阵纹!”荒拍着姬无力厚实的肩膀。 “没问题,小意思!”姬无力打着哈欠,半年没睡一个好觉了,当下黑皇抱着小麒麟,姬无力四仰八叉,三条奇异生物躺在床上开始呼呼大睡。 只有荒,坐在窗户边,口中饮着一杯清茶,望着窗外的人来人往。 知道这一刻,荒才发现,似乎长生界的原住民中,一些妖兽进化而来的奇形怪状比人族要多得多。 “轰隆隆!” 那是一尊巨人,有十几丈高,身躯魁梧,肌肉宛若蛟龙一般凸显,扛着一把开天斧,从街道上走过,带着沉闷的声响。 这是长生界颇负盛名的一个种族,叫做巨人族,据传当年巨人族第一代族长,巅峰岁月,可化万丈至高,与山岳同齐,伸出大手,便可抓来域外的日月星辰。 还有矮人族,不过半丈多高,穿着兽皮,但是这一种族的力量,比之巨人族还要强悍恐怖,正所谓浓缩的都是精华,长生界年轻一代战谱上排名第二的霸天,便是来自矮人族,一拳轰出,可让天上的大日摇颤,神力无匹,堪称盖世,是一个顶尖强者。 来到长生界已经不少时间了,荒依旧未探听到关于昆蓝的任何消息,这让他有些许失望。 昆蓝与墨裳,就那样无名死去;一个被禁区之主一剑封喉,一个永远的倒在了仙域中,他们的一生,辉煌过,也落魄过,总的来说,还算可以吧。 第二天清晨,准备一些必需品,买了一张长生界最精细的版图,荒带着水麒麟、黑皇、姬无力出发了。 九曲黄沙,长生界这边通往荒城的古疆域,也叫这个名字,而且并不是存在与长生界的大陆上,而是漂浮在虚空中,在长生界中央位置,距离长生界百年前最强盛的势力不死门不足万里之遥。 风尘仆仆,四条奇异生物开启虚门,速度快到了极致,终于在十天以后,赶到了这方疆域。 前方,一片巍峨的山岳之上,是横陈的残垣断壁。 不死门,门主是萧晨祖神坐下天启四骑士之首,号称不死不灭,拥有通天修为,对应人族的至尊九重天,但是,百年前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还是让不死门成为了过去。 荒带着三条奇异生物,降临这方庞大的山岳。 这里依稀残存着百年前不死门的辉煌,金光灿灿的瓦砾,遍布尘沙的白玉广场,还有倒塌的仙阙阁楼。 这里甚至还有神兵利器的残片,化为白骨的尸体,一些倒塌的建筑上,可以看到干涸的暗红色血迹。 “这是,,,剑气!!” 漫步在古遗迹中,荒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那是剑气,猛然间,荒身躯一颤。 “这里,,,是师兄的剑气!” 那种剑气,纵使过了百年,依旧在淡淡的弥漫,荒感受到了,那是昆蓝的剑气,举世无匹。 “听说百年前,一个剑修,一剑将不死门覆灭,最后去了哪里,没人知道,你确信这是你的那个师兄吗?”姬无力神色狐疑道。 “没错,这就是他的剑气,没想到师兄果然来过这里!” 荒神色震惊,最后,在古遗迹深处,看到了百年前那道剑气的烙印。 那是不死门的白玉广场上,一道宽大的裂痕,长也不知道多少里,将巍峨的不死山整个劈开了,宽百丈有余,里面散发丝丝缕缕淡蓝色的剑气。 荒确信无疑,这便是昆蓝的剑气,九州,包括长生界,没有第二个人有这般强悍的剑意了。 “师兄为什么要毁去不死门?”荒满脸狐疑之色,最后,一行四条奇异生物,走到了古遗迹的深处。 “那是,,,!” 望着眼前的景象,荒满脸震撼之色。 那是一片被剑气截断的墙壁,一口森白的长剑,自一个少年的胸口穿胸而过,将他钉死在了哪里。 少年头颅低垂,满头乌黑的浓密长发披散在两肩,一袭淡蓝衣衫,胸口处淌出的鲜血,将他的大半个身躯都染红了。 “这是,,,昆枫!” 荒骇然,他在九州找了昆枫整整数十年,此子都了无音讯,没想到会死在这里。 “没想到昆枫竟然也来到了长生界!” 荒感慨,叹息,若不是昆枫,靳儿根本不会中绝情蛊,也不会有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 但是荒没想到,昆枫会死在昆蓝手里,被长剑穿胸,钉死在了古墙壁之上。 昔日的一切,都已经随风远去,荒本想找到昆枫,亲手报仇,可惜,他已经死去了,再过几百年,想必会化为一具枯骨,什么都不会剩下。 “主人,这个人是谁?”黑皇抱着水麒麟问道。 “走吧,他,,,是该死的人!” 血色神虹冲霄而起,荒带着一行人,向着万里之遥的九曲黄沙飞驰而去。 第六百三十一章九曲黄沙! 荒带着黑皇,姬无力,水麒麟,前行万里以后升空,在几万丈的高空,看到了那方古疆域。 一方巍峨的黄沙,方圆数十万平方公里,上面一片荒芜,连个人影都没有。 荒带着三条奇异生物降落在九曲黄沙之上,感受这里沧桑辽阔的大风与岁月的流逝感。 一望无垠的黄沙,荒甚至可以看到裸露在外的一些白骨,皆是至强者,这里最弱的白骨,荒都能感觉到淡淡的诸侯威压,可以想象,那边的荒城人杰,战斗的该是多么艰难。 “有很古老的传说,太初纪元初期,帝尊带领九州人杰,曾经打进过长生界,至此神秘消失,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是死是活?”姬无力开口,神色闪烁,总觉得长生界这个地方很诡异。 “走吧,先送小水出界眼!”荒开口,大袖一挥,带着几人,几步跨出,便是几十万里,向着界眼的位置飞奔而去。 荒城七王以身为符,镇封了那处界眼,但是只对长生界的生灵有作用,水麒麟不属于长生界的生灵,所以可以毫无阻隔的传送。 一方浩大的界眼,宛若迷你型的星海,横戈在哪里,缓缓转动,可以看到,界眼的那边,有七尊模糊的擎天巨影横陈,镇封了界眼。 “小水,再见了,等你长大了,老黑就去娶你!” 最后,荒与姬无力站的远远的,望着黑皇与水麒麟依依不舍的道别。 “话说每尊神兽幻化为人,那可都是国色天香,沉鱼落雁,至于黑皇吗??!!”荒看着黑皇壮硕的宛若牛犊子一般的狗躯,恶狠狠的打了两个寒颤。 “神兽幻化为人,是美,但是眼瞎啊,善了个哉的!”姬无力双手合什,摇头晃脑道。 最后,荒,姬无力,黑皇与水麒麟挥手告别,一直看着水麒麟走进了界眼,消失了有半个时辰,荒才拽着黑皇依依不舍的狗头,向着九曲黄沙外走去。 “发现,非长生界之灵,镇压!” 猛然间,虚空大爆炸,自那恢宏而庞大的界眼中,跨出三尊通体金光万丈的不朽神祗。 “这是界灵,赶紧走!”荒大喝,姬无力与黑皇吓得简直快要成为一坨了。 三条奇异生物,当下迈动大长腿,向着九曲黄沙外飞奔而去。 黑皇更是脚踩闪灵靴,化为一道闪电,转眼间就跑出了几万里,连荒都撵不上。 姬无力更是狠,别看肉体雄浑,跑起来那可是连狗都撵不上,屁股后面带着漫天的烟尘,刹那间就跑的没影踪了。 “发现,非长生界之灵,镇封!” “轰隆!” 那是一道黄金刀芒,横戈十几万里,直接落在了九曲黄沙深处,那里,滚滚黄沙滔天,宛若汪洋一般在起伏,狂风烈烈,割裂人肌体生疼。 “铮!” 刺耳的金属颤音中,一口黄金战矛,直接撕裂虚空,铮的一声,钉在了九曲黄沙深处,那里升腾起一层黄金光罩,将荒,姬无力,黑皇,全部包裹在了里面。 黄金战矛,吞吐混沌气,宛若撑天支柱,高达几万丈,像是要劈裂天穹。 “妈的,走不出去了,只有一战了!”荒抽出后背的古天戈,体内圣血沸腾,快要燃烧了。 自跨入至尊殿堂以来,他还未真正的大开杀戒;今天,恰巧有三尊同级别的界灵,可以让他练练手。 “去吧主人,你死了我会快跑的!”黑皇拿一双爪子推着荒的脊梁骨,要让他快点出去征战。 “黄道友,正所谓你不如地狱谁入地狱,赶紧,麻溜的去吧!”姬无力也双手合什,笑眯眯的看着荒。 “滚远点,老子要装逼了!” 荒一声大喝,音波大浪冲起,让十万里的黄沙疆域摇颤,滚滚沙尘滔天,场景宛若来到了末日。 “杀!!” 一记长啸,荒登天路而上,向着天穹上的三尊界灵冲去。 “铮!” 古天戈挥出,一道黄金光芒,横戈十几万里,璀璨而夺目,迸射至尊气机,摧枯拉朽,简直可以毁灭一方星海。 “铮!” 刀芒冲霄,宛若黄金色的星海;剑芒炽烈,光耀九天十地,还有一座黄金仙塔,向着荒镇压而来,将虚空都压爆了。 这是荒进入至尊殿堂以后,第一次真正的至尊战,而且是三尊界灵,他必须要全力以赴。 “轰隆!” 长空中,黄金光波炸开,宛若狂涛怒浪,黄沙暴动,冲击上苍,高达几万丈。 “六道!!” 荒大吼,施展六道轮回拳,六方古老的宇宙在他的霸拳周边沉浮,吞吐混沌气,里面甚至有日月星辰的残骸,可怕无边。 “轰隆!” 一声巨响,六道轮回拳直接砸在了一尊界灵之上;那尊界灵咆哮,雄健的躯体轰然炸开,化为金色的碎屑纷飞。 “铮!” 与此同时,一尊界灵手中长剑刺出,直接擦着荒的耳畔刺过,黄金圣血飙飞,剑气犀利,让荒脊背寒毛炸竖。 “轰隆!” 黄金仙塔,结结实实的盖在了荒的后背,清晰的骨骼崩裂声中,荒的身体宛若出膛的炮弹,轰隆一声,砸在了九曲黄沙之上。 那里沙尘卷起,狂风劲爆,在咔咔声中,整方古疆域都弥漫上了一条又一条的裂痕。 “主人加油,搥死他们!”黑皇大吼,搓着牙花子。 “黄道友要尽力啊,我们可不会去帮你的!”姬无力更是一脸猥琐的笑容。 “杀!” 荒再次大吼,他擦去嘴角的血迹,体内黄金圣血轰鸣,像是打雷一般,发出沉闷的声响。 手持黄金古天戈,荒登天路而上,满头血色长发乱舞,眸绽冷电,悍然不惧,冲向了最后的两尊界灵。 瞬间,那里古天戈光辉炽烈,滚滚剑气若狼烟,更有黄金仙塔压落,也不知道多少万里的疆域崩开。 荒留意到了,果然,他们大战溢出的灵力光波,全部被这里的虚空给吸收了。 看来,不止是千层山那方禁区的虚空有问题,很可能整个长生界的虚空都是这般,可以吞下万灵的精华与战斗溢出的气机、灵力! 这个发现,让荒更加确信了一件事! 在荒与界灵大战之时,长生界,战族战城,包括天罗国,天魔宫,天帝城,此时此刻,有四人,猛然睁开了双眼。 “轰隆隆!” 这一天,高达数十万丈的跨界虚门,宛若史前巨兽,从长生界的四大古城升腾而起,摩洛天尊,阎罗王,包括另外两尊通天巅峰强者,跨着大步,走入跨界虚门内,快速向着九曲黄沙位置奔赴而去。 跨界虚门,比之虚门的速度快了何止千百倍,短短的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四尊天启四骑士,降临到了九曲黄沙之上。 “来晚了吗??”阎罗王首先出现,这是一个老抠,笼罩在一起宽大的黑色道袍中,宛若一方漆黑的古宇宙,可以吞噬诸天万界。 “这人,竟然这么强,三尊界灵竟然阻止不了他半个时辰!”摩洛至尊来了,身穿金袍,布满褶皱的老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之色。 “很可能是九州的贼子,可是他来九曲黄沙,究竟是为了什么?” 一道修长的身躯,从一道跨界虚门中走出,这是一袭摇曳的女子,满头青丝飞舞,绝美的瓜子脸蛋上,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表情;狭长的秋水眸子,像是两口犀利的天剑,慑人锋芒不可阻挡。 这个女子,便是天魔宫的宫主,也是萧晨祖神手下,天启四骑士之一的绝强者。 “不管是为了什么,再过十年,祭祖大典便要开始了,我们绝对不能让这四个人将大典破坏!” 一尊白衣胜雪的少年,唇红齿白,乌黑浓密的长发直达腰际,比女人还要美上几分,却是战族的族长,也是天启四骑士之一,叫做战煌。 “唰!” 四大通天巅峰者,大袖一挥,四道混沌气合拢在了一起,幻化出了一面混沌古镜,只见此时古镜上原本的‘四’,变幻为了‘三’! “走了一个?”四人面面相觑,皆是一脸狐疑的表情。 “发出绝杀令,成批制造测灵符,分发给每一尊修士,只要是发现这三尊生灵,只要有了线索,赠送一口至尊器!”这是摩洛至尊的话。 从那一天起,长生界开启了围剿荒,姬无力,黑皇三人的追捕大战。 荒根本没有想过,长生界对于外来者是这般疯狂的排斥。 只要是修士,基本上每个人的身上都带着一道测灵符,半年时间过去,荒躲避了数次追杀,终于,他与姬无力,黑皇等人的容貌,也被长生界四大势力获取。 “没想到闯到我长生界的三尊生灵,竟然还有一头狗!” “这个胖子未免也太壮实了吧?”有人看着通缉令上姬无力一脸弥勒佛的微笑,都感觉脊背发寒,脊梁骨望外嗖嗖的冒着冷气。 “这是一个至强者,据四大骑士发出的绝杀令上记载,此人一炷香的时间内,便屠掉了三尊界灵,我们可要小心一点了!” “没想到屠龙岛快要开启,祭祖大典迫在眉睫,竟然会发生这种事!” 有人暗自担心,觉得荒在这种要命的时刻出现,显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第六百三十二章观澜日月星辰! “轰隆!!” 黄金圣血威压盖世,直接将十几尊诸侯级霸者的身躯轰碎,更是让成片的山脉崩开,乱石穿空,烟尘漫天,巨木飞舞,场面宛若来到了末世。 “呼!” 深深呼出一口浊气,荒已经不记得这是半年来自己打爆的第几批追杀者了。 “赶紧走!” 招呼上一旁看戏的姬无力与黑皇,骑在黑皇的身上,荒抽出黄金古天戈拍着黑皇弹力惊人的狗屁,向着远方一片原始森林狂奔而去。 夜已深,原始森林中升腾起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篝火。 荒,姬无力,黑皇,一人一只黄金兔子,放在火上烤着,诱人的肉香味飘满十里,让黑皇馋的,嘴里滴着哈喇子。 “不能在这么下去了,总有一天会出大事的!”荒皱着眉头,绝对要找到对抗测灵符的办法。 “胖子,你能不能铭刻欺天阵纹,阻挡测灵符的探测!”荒看着悠闲小恬的姬无力。 “不行,欺天阵纹只能隐匿气息,但是改变不了我们不是长生界生灵的本质!”姬无力有气无力的哼哼道。 “妈的,难道我们就一直这样被长生界的修士追杀?”荒气得破口大骂。 “主人,你不是想巩固修为吗?这么多修士送上门来,你怎么还不乐意了?”黑皇狗脸上露出狐疑之色问道。 “半年了,劳资早就厌烦了,而且若是哪天来个大个的,我们跑都跑不了!”荒没好气的说道。 长生界可是有十大年轻至尊,皆是通天级别的修为,和荒无异;而且上面还有天启四骑士,那可是通天巅峰,也是至尊九重天的强者,比之禁区之主都若不了几分,若是落到这些人手里,那可真是天堂无门,地狱有路了。 “没办法,只能找那个人了!!”荒神色闪烁。 当下,三条奇异生物抱着黄金兔子大啃特啃,第二天,荒便带着姬无力与黑皇,向着天帝城奔赴而去。 天帝城,长生界四大势力之首,位于北部疆域! 狂奔了半个多月,荒一行人终于来到了传说中的天帝城。 这是一方绵延无尽的草原,青草离离,天空蔚蓝,大河九曲十八弯,景色美不胜收。 一方巍峨的古城,变伫立在草原之上,方圆占地数百平方公里,金碧辉煌的殿堂,浩浩荡荡的阁楼,远远的,荒便听到了古城里熙熙攘攘的人群声。 “我们现在不能接近任何一个长生界修士,他们身上都有测灵符,只有晚上进去了!” 荒看着长生界的疆域图,找到了斗神书院的所在地。 “小黄子,你要找谁去?”姬无力神色狐疑道。 “哼!”荒嘴角露出一丝邪气凛然的笑容,道:“找一个,,,渴望自由的人!” 时间还早,荒与姬无力,黑皇,来到一条大河边,捞了几条肥美的鱼儿,升起一堆篝火,便开始烤鱼。 很快的,天色渐暗,等到三更时分,荒穿着一袭夜行衣,悄悄的潜入了寂静的天帝城。 暗夜中的天帝城,荒宛若一道幽灵,向着斗神书院前行而去。 斗神书院,叶浮萍此时正坐在书院的青草地上,怔怔的望着长空中的圆月。 她本是斗神书院十年前的第一人,可惜,黄巾的异军突起,让她跌落到了万年老二的位置。 叶浮萍一直看不起黄巾,她觉得黄巾这个人太过于心高气傲,在书院里,黄巾没有一个朋友,而且他每时每刻,都在修炼,像是他活着,只为了冲击更高的境界。 叶浮萍看的出来,黄巾活的很累,但是他却永远也不会放弃,他到底在坚持着什么?无人明白,只有荒一个人明白! 为了自由,黄巾可以将自己的灵魂交给恶魔! 黄巾曾经对荒说过,他唯一的梦想,便是去星空深处,看看那些发光的星辰,可以自由的翱翔在无边无际的星海中。 长生界,渴求自由的人,只有他一个;所以,黄巾算是荒的一个朋友,测灵符的事,荒自然也想到了要找黄巾解决。 “铮!” 正在叶浮萍沉思间,一口森白的寒剑,突然从身后虚空破空,抵在了她雪白的脖颈之上。 “你是谁?”叶浮萍猛然惊醒,自己通天的修为,竟然连来人出现的波动都未察觉,想必绝对是一尊通天级别的强者。 “唰!” 就在这一刻,叶浮萍体内世界,猛然透出丝丝缕缕的金色神芒,那是属于测灵符的光华。 “你是外来者!!”叶浮萍感觉自己的呼吸微微一滞。 “别说话,要是敢说话,我就将你给qj了!”荒轻轻搂着叶浮萍柔弱无骨的腰肢,顺便还在叶浮萍挺翘的臀部上狠狠的捏了两把。 “啊,北鼻,就是这个滋味!”荒忍不住出声呻吟了一句,让叶浮萍暗夜中白皙的鹅蛋脸上,瞬间遍布红霞。 她狠狠的咬着雪白的牙齿,咯吱咯吱响,看样子恨不得将荒给生吞活剥了。 “够了!” 暗夜中,一袭魁梧的身躯,身穿金色长袍,背负黄金战斧,跨着大步走去。 “我原本还想从这个仙子口中打听你的住处,没想到你竟然自己出来了!”荒神色略微一愣,在看看周遭空无一人的草地,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喜欢这位仙子?!”荒笑意盈盈的看着黄巾刚毅的五官。 “没有!!”黄巾沉声道。 “没有?”荒翻了翻眼皮,道:“那干嘛大半夜不打坐静修,跑到这里难道是偷窥人家娇滴滴的仙子!” 荒便说便在叶浮萍弹力惊人的翘臀上捏着。 “轰隆!” 黄金古战斧劈来,音爆声凄厉,宛若鬼哭狼嚎。 “哈哈,你就是喜欢她,仙子,我能做的就到这里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荒哈哈大笑,一步跨出,雄健的身躯一阵如水般的波动,消失在了斗神书院。 月色如雪,洒落银白色的光辉。 叶浮萍看着黄巾硬朗的侧脸,心中竟然泛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情感涟漪。 “我去追他!”黄金说道。 “小心!”叶浮萍轻语。 “轰隆!” 黄金神芒,冲霄而起,快速没入了天穹,向着天帝城外飞驰而去。 天帝城外,荒与姬无力,黑皇,斜躺在青草离离的大地上,彼此喝着狂烈的烧刀子酒,赏着天空中的圆月,好不快活。 “祭祖大典还未开启,你找我来为了什么事?”虚空裂开,黄巾健硕的身躯从里面一步跨出。 “测灵符给我们带来了难以想象的阻隔,我来找你,是想知道怎么能够避开测灵符的探测!?”荒从体内世界拿出一坛酒,给黄巾扔了过去。 “只要你们能够融入一滴长生界通天级别强者的精血,便可以十年之内躲开测灵符的查探!”拍开泥塞,黄巾往嘴中灌了一大口酒,当下咬破手指,逼出三滴精血,大手一挥,精血向着荒漂浮而去。 “大恩不言谢,我就不谢了!”荒袖袍一挥,将黄巾的三滴精血收走,满脸的笑意盈盈之色。 荒,黑皇,姬无力,黄巾,当下无话,所有人都是躺在酥软的草地上,望着天空中皎洁的明月。 “域外的星海,有没有这轮明月美丽?”黄巾问道,一双虎目微微眯起,望着漆黑天幕上遍布的繁星,眼中露出一丝渴求之色。 “嗯!”荒点头道:“星海很美丽,里面有星辰沉浮,还有星河流淌,很绚丽,比这轮明月美上几百倍!” “可惜,我拥有这般强大的战力修为,却无法前往域外!” “我很想看一看真正的大海,看看星辰日月,感受一下宇宙罡风的吹拂!” “听说宇宙间森罗万象,各种星辰都不一样,你可以跟我描述一下吗?”黄巾问道。 “宇宙啊!!”荒摸着下巴,思索良久,开始说道:“宇宙中的星辰,大多数的光亮都是由于大日反射到这里的,星海,可以容乃星河,各种星辰,陨石!” “星辰也有大有小,有的星辰是土黄色的,上面一片死寂,什么都没有;有的星辰则是淡蓝色的,上面有永恒覆盖的冰川,温度很低,不适合生灵居住!” “总之,宇宙中的星辰,五颜六色,怎么说呢,像是花儿一般,远远看上去,会很漂亮!”荒说道。 “总有一天,我要冲出域外,去看一看你口中五颜六色的星辰!”黄巾双手抱着后脑勺,刚毅的脸上,露出一丝痴迷的笑容。 这份笑容,看在荒的眼里,让他胸口微微一窒。 长生界的万灵,都活在一方牢狱之中,但是没有一个人敢于去反抗这一切。 或许,千层山那累累的白骨,便是想要追寻真相的人杰,可惜,他们都死了,成为了真相途中的骨头,死的不明不白,没有人知道他们曾经为了找寻真正的自由所做过的努力。 长生界,或许说是那尊幕后的大手,将这些万灵,将是家禽一般,圈养在这方世界,这是残忍的,更是无情的。 那怕是大帝,也没有一个理由,去阻止一只蚂蚁想要去看日月星辰的梦想! 第六百三十三章屠龙岛! 这一晚,黄巾与荒喝着烈酒,赏着明月,两人畅聊了很多! 荒跟黄巾说了九州从太初纪元初叶,到如今所有的盖代人杰。 比如太初史上第一尊不朽神祗,神王秦川;还有太初史上第一尊另类证道者,帝尊;包括无冕之王叶惊天与夜轻歌! 玄武家族叶无双,战国九英杰,荒城七王,禁区之主,昆蓝,墨裳,冥皇子,玉衡真君,这一夜,荒从未说过这么多话。 让荒意外的是,黄巾竟然说他很佩服禁区之主。 荒问他为何要这么说? 黄巾说,禁区之主,可以为了成仙路,熬上数十万年,他们对梦想的追求,是执着而坚韧的,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他们。 最后,荒摇头感慨,没有在说什么。 “屠龙岛要开启了,你们有什么打算吗?”拂晓时分,黄巾起身看着荒。 “屠龙岛?”荒神色一凛。 屠龙岛号称是长生界三大禁区之一,位于长生界疆域的极东边,那里是一片虚无空间,屠龙岛每万年开启一次,其内有不知道是何年代的神魔尸骸,而且那里有很大的机遇,天材地宝遍地,最重要的是,据说屠龙岛这次开启,里面会出现神的遗物。 “神的遗物?”荒摸了摸下巴,一脸狐疑之色。 “不错,据传那是一具漂浮在虚无空间的尸体,很可能是帝皇级别的人物,有人曾经看到过从那袭尸体之上,掉落下来一个物件,疑似至尊仙宝!”黄巾神色凝重道。 “你会去参加吗?”荒问道。 “不一定,也要等到一个月以后了!”说完这句话,黄巾转身,化为璀璨神虹冲霄而起,快速没入了天穹。 “善了个哉的,那可是屠龙岛啊,道爷我觉得还是不要去了!”姬无力有点害怕了,缩着脖子,不愿去涉险。 “我要去!!”荒神色闪烁,他要去,证明一件心头很久的疑惑。 或许这个疑惑,便是解开长生界辛秘的关键所在。 “主人,要不我和胖子等你回来?”黑皇搓着牙花子,一脸笑意盈盈的摸样。 “滚犊子,你们要跟我一起去。” 一句话,让姬无力与黑皇瞬间变了脸色,但是没有办法,谁让荒是带头大哥呢? 半个月后,风尘仆仆的荒,姬无力与黑皇,终于算是赶到了长生界东部疆域最浩大的古城,天魔城。 遥远的巍峨山脉间,一座巨城横陈,宛若一头史前巨兽,匍匐在哪里,很是恢宏与浩大。 “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屠龙岛便要开启了,我们抓紧时间先了解一下这方禁区!” 走入天魔城以后,荒与姬无力,黑皇,迅速买了一些关于屠龙岛记载的书籍,回到客栈开始潜心观看。 屠龙岛,根据史书记载,自长生界有万物生灵以后便亘古长存。 屠龙岛并不是一处特定的地点,而是一座岛屿漂浮在虚无空间,每隔万年会显化一次,里面有各种天材地宝,灵丹妙药,甚至还有不知道是何年代的神魔尸骸,可以炼化人体大药,是长生界修士提升修为的一个至关重要途径。 “妈的,怪不得长生界这群犊子修炼速度这么快,原来还有这种好东西!”看着人体大药那一册史书,姬无力激动的大呼小叫。 “人体大药!?”荒也是一脸震惊之色。 据传屠龙岛也不知道多少万里疆域,很是浩瀚,里面横陈着太多神魔的尸体,而且尸骨内还有很是浓郁的精华,可以炼成人体大药,修士吞噬了以后,会增加修为,没有境界的限制。 “所以说,就算是我这等至尊修为,也可以进补这种人体大药?!”荒那是相当的兴奋,现在他们已经不用害怕测灵符了,只要稍微打扮一下,不露出本体容貌便行。 所以这一次的屠龙岛之行,荒是一定要参加的。 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每天荒与幻化摸样的姬无力,黑皇,都会出去打探消息。 最后,他们可以确定,人体大药确实是存在的,而且屠龙岛上的神魔尸骸堪称无穷无尽,所以除非出现了品格相当高的尸骸,一般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危险。 “轰隆隆!” 半个月的这一天,整方天魔城都在震动,一艘又一艘庞大的神船横空,让地面升腾起一大片阴影;更有虚门的光芒闪烁,汇入时空通道,化为流光飞速消失。 “我们也走!” 一头飞天神猪之上,幻化摸样的荒与姬无力也骑着黑皇,向着屠龙岛的方向飞驰而去。 “我说主人,你给我变个什么不好,非要变头猪吗?”身下的黑皇一路上不停的发着牢骚。 “好了,猪就猪,比你狗模狗样的帅多了好吧!”荒打着哈哈,不理会黑皇的牢骚。 天魔城,已经是位于长生界大陆的极东边了,但是诸多天骄足足飞行了数十万里,才算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 这是长生界的边陲地带,一方巍峨横陈的古山脉,里面瘴气浓郁,滚滚涌动,偶有惊天动地的嘶吼声传出,震撼人心。 在一座高山之巅,荒开启神眼,望向了大陆断裂层外的虚无空间。 这方虚无空间,有黑洞浮现,吞吐混沌光芒,很是恐怖,而且有淡淡的黑色雾霭缭绕,据传里面生存着不知道是何年代的妖兽,古来多少长生界的盖代天骄走入虚无空间,便再也没能回来。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方绵延无尽的虚无空间前面,还有一方大陆!”荒神色闪烁道。 “你是说,,,边荒!!”姬无力神色一凛。 “不错!”荒点头道:“就是不知道这方虚无空间有多少万里,若是像无尽之海那般遥远,可能只有另类证道者与大帝可以穿过去!” “轰隆隆!” 天边,天宇摇颤,也不知道有多少艘神船横陈在了天穹之上;皆是船体巍峨庞大,像是一方山岳,有古色古香,很是典雅的,亦有金碧辉煌,腾起绚丽神芒的。 “不知道这次有多少长生界战谱上的十大高手前来参战!?”荒紧握手中的黄金古天戈,心中有热血在燃烧,沸腾。 长生界由于历年来和荒城征伐,所以强者死了一批又一批,现今长生界除却天启四骑士以外,最强大的高手,便是战谱上的十大年轻至尊了。 荒遥望四周,修士真的很多,密密麻麻,人山人海,最弱的荒都感觉到了五重岳的气息波动,看来屠龙岛并不是一方安宁的禁区啊。 “轰隆隆!” 这一刻,在那一望无垠的虚无空间,猛的腾起一股混沌雾霭,朦胧而可恐,在震天撼地的巨响声中,那里有混沌光华绽放,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冲过来了。 “咔嚓!” 一道刺眼的血色闪电,从虚空中劈落,宛若一头苍劲的真龙,炽烈的神芒洞穿天上地下,让诸多修士痛苦闷哼,赶忙闭上了眼睛,眼角甚至都在淌血。 “咔嚓!” 也不知道有多少道闪电劈落,将那里映照成了一方血色世界,似乎还有倾盆大雨瓢泼,但是那雨,竟然是猩红色的,是血雨,恍惚间,还有千万军战将的虚影在晃动,有嘶吼声,战歌声传出,恢宏而浩大。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荒开启神灵之眸,望着那些奇诡的异象,心头难以平静。 果然,这个地方,来对了;这里一定藏着关于长生界最大的辛秘。 “屠龙岛要开启了,万年了,我们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有修士嘶吼,满脸涨红,显得很是兴奋。 可以说,每万年屠龙岛开启一次,都会让长生界迎来一次不亚于黄金盛世的巅峰岁月。 因为人体大药,可以造就诸多修士,人杰;在与荒城七王的战斗中,也不知道有多少天骄死在了九曲黄沙之上。 经历了帝尊的年代,荒城七王的年代,五十万年间,那里埋葬了数不清的白骨,太过于惨烈。 而屠龙岛的开启,人体大药的炼制,便是提升长生界修士境界的一大途径。 “怎么感觉像是每隔一段时间,便要喂养自家猪圈里的猪一样?!”荒心头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想法,让他颇为心悸。 确实,如果长生界的背后,真的有一双大手在操控这一切,那么屠龙岛每隔万年开启一次,便很有问题了。 长生界的屠龙岛,第一次出现,应该是在帝尊那个年代! 荒心头沉吟,当时的帝尊,如日中天,在荒城与长生界征伐,当时的萧晨祖神甚至都一度被他压制。 可不可以这么想;背后的那双大手,为了应对荒城的危机,所以让屠龙岛出现,用人体大药提升长生界修士的修为,为的,是阻挡荒城中的九州人杰,不让他们发现长生界的某些辛秘。 “卧槽,老黄,你骂谁是猪呢?”被荒与姬无力骑在身下,变成白玉神猪的黑皇龇牙道。 “没说你,骚瑞,骚瑞!”荒灿灿一笑,强行压下心头的悸动。 不管真正的真相到底是什么,这一次的屠龙岛之行,荒觉得自己一定会得知一些什么! “到底是谁替代了苍生,操纵着这一切?!”望着蔚蓝的天空,荒心中不能平静。 “轰隆隆!” 猛然间,异变突起,在虚无空间深处,, 第六百三十四章神灵埋骨! “轰隆隆!” 巨响声轰鸣,血色闪电狂暴炽烈,更有混沌气吞吐,在暴乱的虚无空间,一方庞大的神岛,更确切的说是一方古老的疆域,就这么横陈在了那里。 这,就是传说中的屠龙岛! 那里混沌气吞吐,很是恐怖,宛若一方史前疆域,甚至在里面还可以看到神魔巨大的虚影。 “造化就在眼前,登临屠龙岛!”有长生界的古修士大吼,一马当先,化为神虹,冲霄而起,向着屠龙岛冲去。 “一飞冲天的基石,人体大药,我来了!” 太多的神虹,一道又一道,向着屠龙岛冲去,荒与姬无力,黑皇也未耽搁,随着宛若潮水般的人群,冲向了屠龙岛。 等降临屠龙岛,荒震惊的望着眼前的一切,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 他原本以为屠龙岛上的神灵尸骨,都埋在土壤中,却不曾想这里的大陆之上,到处都是庞大的骨骸,甚至还有神兵利刃的碎片,镶嵌在骸骨中,散发淡淡的神芒。 诸多修士,根本未做停留,直接向着屠龙岛的深处飞驰而去。 屠龙岛虽然危机遍布,但是通过不知道多少次的探索,前贤已经将神岛外围的危机解除,所以才可以畅通无阻。 “妈妈咪的,我怎么感觉这些骸骨死了没多长时间呢!?”姬无力神色狐疑,荒也是摸着下巴,有点疑惑。 他能感觉到,这些骸骨死亡时间,应该就在五十万年之内。 巍峨的山脉,还有更远的地方,到处都是骸骨,让人不敢置信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有的骸骨,与天齐高,但是里面神性精华尽失,想必早已经被炼成了人体大药。 这里有人族的骸骨,还有兽族的,那是一头英招骨,宛若山岳般庞大,苍劲的骨骼中至今还有淡淡的金芒散发,没有被炼化干净。 炼化人体大药的法诀,包括工具,荒已经都弄齐全了。 当下他敲下一截英招骨,拿出一口庞大的绿鼎,将骨头放在鼎力,用三昧真火炼化了足足一个时辰,绿鼎里的骨头融化,形成了一小汪金色液体。 荒与姬无力,黑皇,都拿着勺子尝了一下,味道确实鲜美,可以补充强大的血气精华,让荒的精神更加神采飞扬。 “不错,普通的一重岳巅峰的修士喝上一口,都可以进阶二重岳了!”荒点头赞叹,生在长生界就是好啊,不仅寿元流逝缓慢,每隔万年还能有这等好事。 “听说只有屠龙岛上的神魔尸骸,才可以炼化人体大药,其余的地方,都不可以!”姬无力神色有点火热,九州乱葬岭之下,可是埋葬着数亿的上古修士,若是都能炼化人体大药,那可是真正的一飞冲天了。 “别想了,屠龙岛这方疆域很神秘,像是能够孕育这些神魔尸骸,别的地方的尸骸那怕是至尊的,都不能炼化!” 招呼上黑皇与姬无力,一行三人向着原始山脉内快速奔赴而去。 一路飞行,荒与姬无力,黑皇越发震惊,这里简直像是一方尸骨的海洋,而且,原始森林中横陈的山脉大多都是用尸骨堆积而成的。 这里的血气精华很蓬勃,让每一颗巨木最少都有上百米高,密密麻麻的,遮住了他们的视线。 为了探秘而来,荒自然要谨慎前行,当下他降落在原始森林中,黑皇也从飞天神猪变成了壮硕的大黑狗。 原始森林,没有落叶,这方天地,都被淡淡的混沌雾霭缭绕,神眼都不能穿透多少距离。 “来吧,黑黑,看你的了!”荒捅了捅黑皇的狗鼻子,这方天地,到处都是宝,黑皇的狗鼻子绝对是堪比聚宝盆的好东西啊。 “哪里!!”对着空气嗅了嗅,当下黑皇驮着姬无力与荒,便向着一个地方撒丫子狂奔而去。 这是一方山崖,上面有垂挂的星瀑,两人一狗绕过星瀑,才发现这后面竟然别有洞天。 古藤苍劲,翠绿发光,缠绕在山洞中,几具人族的骸骨,就这么横陈在地面上,体内散发炽烈的血气波动,却全被星瀑的力量挡住。 这里真的很神秘,就算是荒从这里走过,由于星瀑的阻隔都未必会发现什么,没想到竟然有大收获。 “放心,炼化好了人体大药,先给你补补!”荒大喜,将五具骨骸全部塞到了体内世界。 “轰隆!” 猛然间,天摇地颤,整方山崖都在晃动,碎石簌簌掉落,荒神色一凛,带着姬无力与黑皇便直接冲出了星瀑。 在山崖上,立身一个满头银发的俊朗少年,背负一口大剑,望着荒与姬无力,黑皇,眸光森森。 “将人体大药给我,拜我为主人,带你们纵横长生界,他日待我成为天启四骑士之一,必让尔等裂土封王!”这是银发少年的话语,颇为狂妄。 “妈的,这是一个敲闷棍的!”黑皇骂骂咧咧,觉得受了侮辱。 他们是谁?盗王之王组合,就连九州敲闷棍的始祖路跑跑也不知道被他们爆了多少次向日葵,今天竟然被人跟踪了也没发现。 “你是谁?报上名来!”荒神色凝重,这个银发少年,绝对是一尊强者,因为被人跟踪,连荒都未发现。 “吾为长生界战谱第十名,萧炎!”银发少年神色傲然道。 “萧炎?第十名!”荒摸着下巴,那不是比黄巾的排名要低一位了。 “兄弟,我劝你还是敲别人闷棍去吧,你不知道,我们可是大凶,发起火来连我们自己都害怕!”荒笑意盈盈的望着萧炎。 “少说废话,到底交不交人体大药?”萧炎剑眉微皱,眸子中充斥杀机,死死的盯着荒。 “小子,有种你就过来自己拿,看道爷不把你腿打折!”姬无力骂骂咧咧,冲着萧炎狠狠的竖起了中指。 “找死!” 萧炎大怒,从山崖上跃下,一把抽出后背的大剑,一剑挥出,银色剑气乱舞,宛若倾泻的星河,向着姬无力淹没而去。 “铮!” 手持黄金古天戈,荒向前轻轻一划,一道矛光,炽烈而夺目,直接将剑气星海拦腰斩断。 “轰隆!” 剑气冲击在大地上,要方圆万里的疆域都在轰鸣,白骨纷飞,巨木乱舞,那方山崖更是刹那间爆开,巨石穿空,烟尘漫天,场面很是恐怖。 “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强!但是今日不交出人体大药,你们一个都走不了!”萧炎神色一凛,望着荒的眸光渐渐变得凝重。 “交你妈了个蛋蛋!”姬无力破口大骂,一点情面都不留。 “肥猪,我宰了你!”萧炎眸子吞吐混沌光,胸膛上下起伏,显然是动了震怒。 “吼!” 他长啸,音波震天,让方圆数万里的山脉都崩开,灵力大浪席卷,让荒心悸。 果然不愧是长生界战谱榜上的年轻至尊,让荒都感觉到了难言的压力。 “铮!” 雪亮的剑芒冲霄,萧炎修长的身躯俯冲而下,与荒狂战在了一起。 “铮!” 黄金古天戈挥出,与大剑相撞,那里灵力大浪席卷,澎湃恐怖,像是火山爆发,势不可挡。 两人从地上一直向着高空打去,让天宇裂开,混沌气淌落,冲击在大地上,带着隆隆雷鸣声,场面恐怖。 “铮!” 姬无力也出手了,抡起一角混沌阵纹,便向着萧炎砸去。 “小小蝼蚁!”萧炎冷笑,他一拳轰出,让混沌阵纹炸开,混沌剑气激射,洞天彻底。 “杀!” 荒嘶吼,古天戈鸣颤,天戈尖爆射杀机,像是能挑破一方星海。 “轰隆!” 天戈对阵大剑,那里交击出刺目的火花,落在虚空中,将虚空都灼烧了一大片。 “六道轮回拳!” 荒嘶吼,满头血色长发乱舞,他体内黄金圣血崩云,打出了六道轮回拳。 六方古老的宇宙,在他的霸拳周围沉浮,吞吐混沌光,里面甚至还有日月城府,星海横戈。 “你不是长生界生灵!” 萧炎震惊,因为他从未听说过长生界有这等狂霸的古天功。 “汪汪!” 黑皇狂吠,直接张开大口,一口便咬在了猝不及防的萧炎的屁股上,硬生生的撕下了一块血肉。 那里血淋淋,都可以看到盆骨,疼的萧炎龇牙咧嘴。 “你们是那三个入侵者!” 看着黑皇硕大的狗头,还有姬无力胖到惨绝人寰的身躯,他终于想到了什么。 “轰隆!” 六道轮回拳,一拳便轰在了萧炎的胸口,让他修长的身躯当场四分五裂,在长空中炸开。 “呼!” 深深吐出一口浊气,荒将古天戈背在身后。 “我还以为能有多厉害呢?就这么被打爆了!”荒摇了摇头,看来长生界真正值得自己出手的人,可能只有天启四骑士了。 “呸,还想要我们的人体大药,真是作死!”姬无力梳理着被风吹乱的大背头,朝着萧炎四分五裂的尸体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 “主人,这厮竟然不是人族,怎么办?”看着四分五裂的尸体,荒也是神色一愣,这竟然是一头仙鹤,通体覆盖着白色的羽毛,流动神则。 “算了,都被我打爆了,你嘴里这块肉留下来,我们吃烧烤!” “知我者莫若主人啊!”黑皇嘴里流着哈喇子,当下三条奇异生物向着屠龙岛深处走去,原地,只有萧炎被打爆的尸体,闪烁着淡淡的神则。 第六百三十五章暴露! 在荒与姬无力,黑皇走了莫约半个时辰以后,原地,炽烈的银色光芒闪烁,四分五裂的萧炎开始重组在了一起。 “外来者!!”望着荒离去的方向,萧炎心头震惊,没想到自己偶然敲了一次闷棍,竟然碰到了半年来将长生界搅得不可安宁的三个外来者。 从进入屠龙岛,萧炎便留意荒与姬无力,黑皇三条奇异生物;因为所有进入屠龙岛的修士,全部向着神岛深处飞去,因为他们都知道,在外围不可能找到顶尖的人体大药。 但是荒,姬无力,黑皇,竟然像是一副乡巴佬的摸样,在外围观看着屠龙岛,引起了萧炎的注意力。 这才有了后面发生的事情! 荒用半柱香的时间,打爆了三尊界灵的消息,早已经传的是天下皆知,萧炎自认不是荒的对手,所以装死躲过了一劫! “唰!” 拿出一口传音剑,萧炎将关于荒的消息烙印在传音剑内,大手一挥,传音剑破空,向着长生界疆域飞驰而去。 而他自己,则是化作一只小麻雀,隐匿身形,向着荒消失的方向追去。 这一日,长生界震动! 西部战族战城,一袭白衣胜雪的少年,带着一尊弟子,开启神船,向着长生界东部疆域飞驰而去。 天罗国,阎罗王亦是带着两名弟子,奔赴屠龙岛的方向。 天帝城,这次三大书院的掌控者,摩洛至尊,带着黄巾,叶浮萍,还有一名少年,开启跨界虚门,向着屠龙岛进击而去。 而天魔宫的宫主,自是第一个到达屠龙岛的,手下有两名绝丽女子,一个妖艳如狐狸,一个清冷似冰峰。 屠龙岛,四艘庞大的神船横陈,萧晨祖神座下,天启四骑士全部站在了这里。 “你们知道应该怎么做吧!”摩洛至尊望着身后的三名弟子。 “知道,联手,将外来者一击击杀!”黄巾背负黄金战斧沉声道,叶浮萍也是一脸的杀机,最后一人,是个身穿兽皮的魁梧大汉,是北斗书院的最强者。 “记住,千万不要分开,萧炎小友的传音剑中,已经说得很明确,此子血脉之力堪称恐怖,他不是对手,所以你们寻找外来者,尽量三人一组!”阎罗王出声,叮嘱身后的两名弟子。 两人,一男一女,容貌很是平凡,穿着黑色的长袍,骑着两头蛟龙,散发慑人的波动。 “明白,师尊!”两人点头道。 “哼,小小一尊外来者,我翻手便可镇压!”这是战煌带来的男子,一袭修长的身躯,穿着白金战甲,背负白金战矛,丰神如玉,狭长的眸子微眯,吞吐日月星光。 “战玉,莫要小看外来者!”战煌出声叮嘱道。 “知道了!”战玉满头浓密的黑发长发乱舞,他跨着大步,凭空幻化一匹白色骏马,马踏长空,向着屠龙岛深处冲击而起。 “好了,你们也动身吧!”天魔宫宫主叮嘱身后的两名弟子。 “谨遵师傅之命!” 两名女子点头,七尊长生界最顶尖的年轻至尊,全部化为神虹,冲进了屠龙岛。 而天启四骑士,则是守在屠龙岛外面,静静等待荒身陨的消息。 “发出绝杀令,让那些老不死的都过来!”摩洛至尊开口,弥漫着神金光泽的脸上露出森寒的杀机。 祭祖大典,不过十年便要开启了,他绝对不允许在这个时候让荒倒插一脚。 “轰隆!” 千万口传音剑,带着音啸声,快速向着长生界各大势力的山门飞驰而去。 这一天,长生界震动,一艘又一艘庞大的神船,一尊又一尊通天级别强者,全部奔赴屠龙岛而去。 这些人,都是长生界迄今为止最强的战力,有散修,亦有一些大势力的掌门人。 数百人,最后,全部降诞到了屠龙岛前。 数百位通天级别强者,至尊气机缠绕在一起,宛若一方狂暴的怒海汹涌,让域外的日月都在簌簌摇颤,场面可恐,混沌气滂湃,像是数百尊神明,站在长生界疆域的边陲,遥望屠龙岛。 在长生界战谱上的年轻至尊背负屠龙岛欲要诛杀荒之时,三条奇异生物,正在一处泉潭边,烤着萧炎的屁股肉,大朵快颐。 “好吃,这滋味,真是美妙,道爷我吃过英招肉,吃过狗肉,就连蛟龙肉都吃过,但是还没吃过仙鹤肉!”姬无力大口大口的撕咬着黄金灿灿的脆皮烤肉,唇齿留香,很是快活。 “妈的,早知道就把那些剩余的尸体都带上了!”荒也有些懊恼,他不过是想解解馋罢了,却没想到这头仙鹤这般美味,没有添加任何调料,竟然可以香飘十里。 “主人,要不要我们回去,把那些尸体再次带过来?”黑皇舔着嘴唇,那种滋味,让他流连忘返。 “算了,我们都跑这么远了,再回去得不偿失,还是抓紧时间找人体大药吧!”吮吸着舌头上的油汁,荒胃口大开,觉得有必要在宰杀两头异兽,一次性的吃到吐。 “轰隆隆!” 神虹划过天穹,黑皇驮着姬无力与荒,便向着屠龙岛深处奔赴而去。 屠龙岛也不知道有多少万里,荒目测最少抵得上罪洲的一半了,疆域太过于辽阔,而且这里混沌雾霭弥漫,让人看不清楚太远的方向,一路上,他们走的小心翼翼,就害怕遇到什么危险。 “主人,哪个方向,有人体大药!”前行中的黑皇指着一处地方,那是一片山岳地带。 黑色的山崖林立,高达数百丈,里面静悄悄的,连一丁点的声音都没有,让荒眉头紧皱,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一路上,这里随处可见白骨,有人族修士的,亦有兽族兽兵兽将的,但是无一例外,早就被前贤给炼化了,只剩下一副没有用途的骨头架子。 但是在这方黑色山岳中,竟然有人体大药的气息,而且根据黑皇的口气,似乎还是比较顶尖的那种。 虽然看上去比较危险,但是荒此行便是为了人体大药而来,他要冲击更高的巅峰,所以并不会退缩。 “走,下去看看!” 荒大手一挥,身后跟着姬无力与黑皇,三条奇异生物落地,踩着坚硬的地面,走进了黑色山崖。 行走在充满了史前地貌的黑色山岳间,一路上,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声响,翠绿的古藤从山岳上垂落,这里像是一方世外桃源。 但是越往里面走,荒越是心惊,感觉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阿黄,要不还是算了吧,我怎么感觉脊梁骨望外冒着冷气呢!”姬无力狠狠的缩了两下脖子,紧张的吞着唾沫。 “主人,快到了,我闻到那股气息了!”黑皇神色也是很紧张。 “走,去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的尸骨!”荒将古天戈握在手中,防备突然爆发的危机。 他们轻手轻脚,一步一步,向着前方走去。 在荒与姬无力,黑皇走入方圆占地数万里的黑色山岳以后,山岳外围,一头小麻雀幻化为萧炎的摸样,立身在了长空。 “妈的,这群傻叉怎么跑到不死山去了!”望着笼罩着混沌雾霭的庞大山岳,萧炎激灵的打了两个寒颤。 不死山,据传其内葬着一尊无上神明的尸体,古来多少盖代天骄深入不死山,再也没有消息传出。 这是一个魔窟,基本上是进多少人死多少人,没有什么异议。 “也罢,他们若是死在里面了,也不用我们出手了!”萧炎冷笑道。 “轰隆隆!” 猛然间,远方地平线上,传出剧烈轰鸣声,宛若金戈铁马踩裂大帝,横移而来。 萧炎转身,望着那个骑在白马身上的少年,双眼中的瞳孔剧烈收缩。 “战玉,你怎么来了?”萧炎赶忙上前与少年打着招呼。 “外来者呢?”战玉一双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望着萧炎,让后者身躯一颤,感觉像是被一头洪荒猛兽给盯上了。 战玉,天启四骑士之一,战族族长战煌子嗣,一身玄功,威压寰宇,是长生界战谱榜上,十大年轻至尊排名第一的传说级存在。 萧炎没有想到,为了击杀外来者,战煌将战玉都带过来了! “他们进入不死山了!”萧炎如实说道。 “不死山!?”战玉自然知道不死山对长生界的万灵意味着什么。 屠龙岛之所谓被称之为长生界三大禁区之一,很大程度上,便是因为不死山。 这里,只要是进去了,那怕是通天级别的强者,都别想出来,古往今来,不死山已经埋葬了诸多盖代人杰,不乏战谱榜上的年轻至尊。 “轰隆!” 身下白马踩裂虚空,战玉二话不说,直接纵马跨入了不死山,几个呼吸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望着远去的战玉修长的背影,萧炎感慨的叹了一口气:“赶紧死吧,你死了,我就是十大高手的第九了!” 战玉这个人,心高气傲,而且身份太过于神秘,秀气的五官,修长的柳叶眉,堪称唇红齿白,比战煌还要妖艳上几分,但是那股气质,真的很冷,像是一口天刀,割裂人肌体生疼。 不死山,静悄悄的,没有一丁半点的声音传出。 一阵混沌风,伴着死气吹过,让萧炎狠狠的打了两个寒颤。 “最好都死在里面!” 第六百三十六章断头骑士! 荒与姬无力,黑皇小心翼翼的向着黑色山岳的最深处走去。 这里充斥原始地貌,有沧桑腐朽的气息笼罩,渗人的寒风吹过,让两人一狗的脊梁骨都寒飕飕的,望外冒着冷气。 “到了!!”黑皇一声惊呼,两人一狗走过最后一处山崖,前路豁然开阔。 那是一方泉潭,很深邃,不过里面的泉水,却是诡异的猩红。 猩红色的泉潭,宛若一方古宇宙,像是可以吞噬人的心神,灵魂,里面,甚至沉浮着日月星辰的残骸。 这让人感到震惊,一方方圆不过十几丈的泉潭,里面却有日月沉浮,有星骸吞吐,缭绕着丝丝缕缕的混沌气。 “妈的,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别说姬无力与黑皇,就连荒都是一脸震惊之色。 黑色山岳的最深处,竟然会是这么一副可恐的摸样。 顺着泉潭的方向望去,那是一方黑色的山岳,里面空空荡荡,黑的深邃,黑的渗人,里面有一阵又一阵寒风吹出,带着腐朽的味道。 荒看到,一丝丝猩红色的血水,便是从山岳的黑洞内流淌而出,在前方的形成了那方猩红色的泉潭。 两人一狗向着泉潭便走去,猛然间,有帝道法则的碎片,从泉潭中弥漫而出,只是那么几片而已却让荒脊背发函,毛骨悚然,快速倒退。 “妈的,这是帝道神明的血,是帝血!!”荒骇然大叫,姬无力与黑皇也是连滚带爬的从泉潭便狂奔了出来。 “怎么回事?这泉潭中竟然有帝道法则的碎片!”荒感觉事态有点严重了,这个地方,像是葬着一具帝尸,让人震惊,根本不敢前去查探。 最后,荒再一次凝神望去,终于确定了,这泉潭中,却是蕴含着帝道法则的碎片,但是很少,不仔细看很容易忽略。 “难道这口黑洞内,葬着一具帝尸?”姬无力感觉有点呼吸困难了。 大帝,哪一个不是惊天动地的神明,除非同级别的存在,谁可以伤他们,谁能杀死他们?连这方天地都不行。 荒开启神眼,一道赤金神芒,向着黑洞内疾驰而去。 “轰隆!” 猛然间,还未等荒看清楚山洞内的情况,一声震天撼地的长啸声中,一具魁梧的身躯,骑着一头庞大的战马,从山洞中冲出,一股浓浓的腐烂气息也扑面而来。 “铮!” 那是一口混沌战矛,矛光吞吐神光,向着荒刺来,让周围的山岳崩开,乱石穿空,古疆域晃动,像是来到了末日。 “铮!” 一拳,六方古老的宇宙在沉浮,里面有日月神光炽烈,这是六道轮回拳,拳意苍茫,被荒一拳轰击在了混沌战矛之上。 “扑哧!” 艳丽的金黄色血迹迸射,荒惨叫一声,抓着姬无力与黑皇的身体快速倒退。 立身在远处,荒看着自己指缝间渗出的黄金圣血,神色震惊。 他已是至尊一重天的不朽神祗,身周缠绕至尊气机,六道轮回拳更是达到了完美程度,但是这样一拳,依旧抵不过那杆古战矛。 山洞前,一匹死去的阴马,鬓毛飘飞,马眼血红,宛若两盏神灯,望着荒与姬无力,黑皇,透射丝丝寒芒。 而在阴马的背上,竟然载着一具无头的尸体! 那是一位骑士,一袭白金战甲裂开裂纹,没有头颅,身躯雄健,但是有血的颜色在发光,透射生命精华。 在无头骑士的手上,握着一口古战矛,很斑驳,是一口至尊器,但是上面已经有了裂痕,像是一用力这口战矛便会成为齑粉。 就这样一尊无头的骑士,战甲上染着干涸的血迹,却能与荒硬抗,而且一击之下,便可以让他受伤。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姬无力惨嚎,吓得都快软成一坨了。 “你们看他的脖颈处!”荒开口,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无头骑士断裂的脖颈。 那里的伤口,很是平滑,显然,是被人以利器一剑秒杀。 “这般强悍的存在,起码是至尊巅峰了吧?”姬无力感受着无头骑士身上所散发的那种浓郁的至尊气机,确定了骑士的大概修为。 这,竟是一尊至尊九重天巅峰的存在,放到九州,起码也是一位禁区之主。 但是这般战力彪悍的不朽神祗,竟然被人一剑就给削爆了脑袋,很难想象无头骑士的最后一战是多么恐怖。 “这血,绝对不会是无头骑士的,而是另有他人!”荒深邃的眸子望向了黑洞深处,那里隐约有一口古老的石棺在鸿蒙中沉浮。 “这是执念,无头骑士死之前,想必不甘,想要守护什么,所以在身死之后,出现了执念,守护在了这里!”姬无力点头道。 “主人,有人来了!!”黑皇滑腻的鼻头一动,狗脸上露出凝重之色。 “很好,真是天助我也!”荒惊喜,因为无头骑士在他们远离山洞之后,并没有攻击。 但是想要真正的探查清楚山洞中究竟有什么,一定要有人将无头骑士引开。 当下,荒与姬无力开始在远离泉潭便的黑褐色疆域上打着各种各样的混沌阵纹。 做完这一切,他们快速隐蔽到一个角落,用欺天阵纹隐匿身形,遮掩了自身一切气息。 “轰隆隆!” 远方地平线上,一尊骑着白马的少年,向着这里奔赴而来,正是长生界战谱上的年轻至尊第一人,战玉! “嗯!?”很明显,战玉发现了这个地方,催动战马降落了下来。 “擎天大至尊!!”战玉望着古洞口的那尊无头骑士,一瞬间便认出了他的身份。 “擎天大至尊?!那不是长生界五十万年以前,萧晨的第一批天启四骑士之首的存在吗?”暗处,姬无力与荒传音,告知了荒这尊无头骑士的真实身份。 擎天大至尊,在五十万年以前,身为当时萧晨祖神的第一代天启四骑士之首,创建了威震长生界的不死门,而据传不死山,便是他的闭关之地,没想到后世竟然出现在了这里。 “阿黄,我看过长生界的一些史书,据传,擎天大至尊巅峰岁月,乃是冲击过大帝境界的猛人,为至尊九重天巅峰强者!” “而且,九州一些野史上也有记载,当时的擎天大至尊,甚至还和帝尊交过手,没想到死在了这里,连头都被人砍下了!”姬无力神色凝重道。 就这样一尊五十万年前最顶尖的强者,不曾想竟然死在了这里;疑似与大帝作战,被一刀削爆了头颅。 “擎天大至尊怎么会死在这里?”泉潭前方,战玉秀气的脸庞上也是布满了震惊之色。 或许荒与姬无力,黑皇还不太了解擎天大至尊在长生界的位置,但是战玉清楚,擎天大至尊,几乎可以说是萧晨祖神之下,长生界第一人! 长生界的擎天大至尊,类似于九州的神王秦川,据传在长生界初开,大修真时代,擎天大至尊甚至一度要把萧晨祖神都甩在了身后。 这样一尊曾经被称之为神的存在,下场竟然这么凄惨? 战玉催动胯下白马,向着擎天大至尊走去,要一观其真容,他更想知道,擎天大至尊身后的那口黑洞内,到底有什么东西,可以让擎天大至尊死去的尸身生出执念,誓死守护。 “轰隆!” 猛然间,就在这时,暗中的荒双手宛若穿花蝴蝶,快速结印,将他与姬无力先前铭刻在血泉前边的阵纹全部启动。 伴着轰鸣巨响声,混沌气汹涌澎湃,让战玉大吃一惊;不过这些混沌剑气并没有攻击他,而是化为一口又一口寒剑,向着沉默无言,像是陷入寂静中的擎天大至尊斩去。 “唰!” 两道狭长的眸子睁了开来,猩红色的眸子宛若两盏神灯,腾起熊熊血光,却是那匹早已腐烂的阴马。 雄健的阴马,驮着擎天大至尊,向着战玉快速冲击而去,混沌剑气斩在他的身上,铮鸣作响,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铮!” 擎天大至尊,挥动手中斑驳的混沌战矛,向前刺出,让方圆万里的黑色疆域都要摇颤,咔咔声中,那些坚硬的山岳遍布裂纹。 “杀!” 战玉大惊,没想到擎天大至尊突然发难,他催动胯下战马,眸子中吞吐日月神光,也是挥动手中白金战矛,与擎天大至尊硬碰硬。 “轰隆!” 霸道一击,战矛对战矛,炽烈的火花迸射,两人大战的那方天穹,直接裂开了一道裂缝,长也不知道多少里,望外倾泻混沌气,苍茫一大片,宛若星瀑一般。 “铮!”“铮!” 两人皆是光芒万丈,周身缠绕着至尊气机,向着黑色山岳的极深处打去,所过之处,乱石穿空,天地摇颤,秩序光雨纷飞,宛若一场璀璨的盛世烟花。 “好家伙,这小子是谁,比我也不逞多让!”荒望着远去的战玉,眼中露出震惊之色。 “善了个哉的,先别管那些了,我们抓紧时间先进洞!”姬无力猫着腰,招呼着荒与黑皇便向着那口黑洞洞的山洞中狂奔而去。 擎天大至尊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回来,他们一定要抓紧时间! 第六百三十七章谁才是祖神! 黑色山岳林立,充斥着远古地貌风光,古藤苍劲,从山岳上垂落,灰色雾霭弥漫,让这里显得幽静与恐怖。 “轰隆隆!” 天穹之上,光华炸开,宛若天日爆炸,璀璨的神芒席卷了天上地下。 那是战玉与擎天大至尊的对决,灵力光波涌动,各色神术的光芒吞吐,威压浩大,让那里成为了狂风暴雨的中心点。 “赶紧,麻溜的,让我们看看黑洞中到底埋葬着什么?”荒大吼,招呼着姬无力与黑皇便向着黑洞中狂奔而去。 黑洞很宽敞,四周岩壁上渗着血,猩红而诡异,在极深处,有一方古老的石棺横陈在鸿蒙世界中,让人震惊。 荒与姬无力,黑皇一路前行,在这里,发现了诸多尸骸。 有诸侯级的霸者,亦有至尊尸骨,都是人体大药,荒一点都不客气,袖袍一挥,将这些尸骸都收走。 很快的,他们来到了那口石棺前方。 黑洞已经到了尽头,前面是一方断崖,而古老的石棺,就这样横陈在虚无中。 那是一口用次仙精金铸造的古老石棺,上面遍布四凶十灵,还有远古先民祭祀祷告的宏大场面。 “就是这具尸体!”黑皇指着石棺中的那具尸体大吼道;它先前感应到的那股强大的血气波动,就来自石棺中。 次仙精金铸造的石棺,在鸿蒙世界中沉浮,里面,有一袭魁梧的尸体沉眠。 雄姿伟岸的身躯,那是一个男子,一袭古道袍,满头浓密的黑发披散在身下,像是星海一般,散发恐怖的神性光泽。 恍惚间,荒像是看到了一袭雄健的身躯,立身在史前混沌中,张口长啸,便可吞吐天上的日月,全力一击,便可让无数方星海沉沦,寂灭。 这是异象,是尸体所散发出来的,绝世强大,让人震惊。 男子的面部上,笼罩着帝道法则的碎片,这是一尊另类证道者,毫无疑问。 但是让人感到骇然的是,他竟然就这么死了,没有了生命波动气息,沉眠于古石棺中,被次仙精金镇压了血气波动,这才没让屠龙岛这方古疆域崩溃。 另类证道者,那可是敢于硬撼大帝的存在,是不朽的神明,这世间没有什么可以诛杀他们,除非大帝与兽皇出击,否则就连神兽都不能奈何他们。 “怎么回事?一尊另类证道者的尸体,竟然会埋葬在这里?”荒与姬无力,黑皇对视,皆是一脸的震惊之色。 “阿黄,石棺上有字迹!”姬无力眼尖,竟然看到了石棺的棺盖之上,刻着一行小字。 “唰!” 荒开启神眼,两道璀璨光芒洞穿虚无,望向了那个方向。 “长生界祖神,萧晨之棺!” 就这样九个小字,用鲜血刻在了石棺的棺盖之上,让人脊梁骨发寒,望外嗖嗖的冒着冷气。 “不可能!!” 这下,不仅仅是姬无力与黑皇,就连荒都感觉头皮快要炸了。 萧晨,那可是长生界万族共尊的无上存在,是唯一的神明,是通天彻地的盖代人杰。 作为长生界第一尊祖神,他曾经带领战将,与帝尊,包括荒城七王,征战了悠久岁月,而且就在半年前,他还用极道仙兵将荒城七王覆灭,将九曲黄沙疆域都打爆。 可是现在,他的尸体,竟然出现在了这里?这让荒怎么都想不明白! “这具尸体,包括石棺上的字迹,已经过去了悠久岁月,如果石棺中的尸体,真的是萧晨的话,那,,,!”姬无力看着荒,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但是却让荒感觉心悸。 石棺上的自己,不是帝血,而是至尊血,应该是擎天大至尊铭刻上去的。 但是,纵使是一尊堪比禁区之主的强悍存在,刻在石棺上的血字也已经干涸了,证明了这口石棺,包括里面横陈的疑似萧晨祖神的尸体,已经过去了悠久的漫长岁月。 就是说,在数十万年以前,萧晨祖神就已经死去了! 但是,现在这个自称为萧晨的祖神,又是谁? 想到这里,荒不能平静了! 他拿出一块古老的龟甲壳,将石棺,包括这方混沌石洞的画面,全部烙印在了上面,他要将这些东西拿给黄巾看,或许他能看出什么端倪。 “吼!!” 猛然间,石洞外传出震天动地的咆哮声,音波大浪冲起,带着狂烈的劲风,灌进了石洞内。 “不好,擎天大至尊回来了!”姬无力骇然,黑皇更是狗躯战栗,险先没软成一坨。 荒回头,只见很远的石洞外,擎天大至尊骑着阴马,手持斑驳的混沌古战矛,周身腾起无量杀光,向着他们狂奔而来。 “妈的,这老头子发怒了!”感受着那股震天撼地的气息,荒都有点骇然了,他望了望身下的无尽悬崖,狠狠咬了咬牙,道:“跳!!” “纳尼?兄弟,这下面要是什么都没有还好说,要是有什么鬼怪之类的,我们跳下去不是送死吗?”姬无力恶狠狠的打着寒颤,硕大的猪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不愿意跳下去。 “不跳拉jb倒!”荒怒骂了一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手中紧握黄金古战矛,猛然跃下了悬崖。 “主人,等等我!”黑皇狂吠一声,脚踩闪灵靴,也跟着从上面跳了下来。 “铮!” 刺耳的金属颤音中,擎天大至尊出手,混沌古战矛挥出,刺眼的光华照亮了整方古洞,让这里亮如白昼。 “妈妈咪呀,我要起飞了!”姬无力惊惧,大叫一声,也纵身跳下了山崖。 “轰隆!” 一大片混沌光束冲开,让混沌古洞剧烈摇颤,碎石簌簌掉落,宛若要崩塌一般。 “嘭!” 石屑纷飞,庞大的阴马踏在了山崖边上,无头的擎天大至尊默然的望着流淌淡淡混沌雾霭的大裂缝,周身腾起混沌光,在剧烈波动,很显然,他的执念在发怒。 “唰!” 猛然间,阴马嘶鸣,载着擎天大至尊的无头尸体,竟然也跃下了悬崖,向着荒,姬无力与黑皇追击而去。 弥漫着混沌雾霭的古洞,空无一人! “嘭!” 白马踩裂大地,载着一袭修长的身躯,来到了古洞的深处! “祖神!!” 望着次仙精金铸造的古石棺内的那具尸体,战玉红润的嘴唇张的老大,黑白分明的瞳孔更是剧烈收缩至针尖大小,充满了惊悚之色。 “祖神怎么可能死在这里?”战玉震惊,脸上布满了不敢置信之色。 萧晨祖神,是长生界的神,是不败的神话,却喋血在了这里。 “这下面,到底有什么?” 强行压下心头的震惊,催动胯下白马,战玉也纵马跃下了山崖。 “呜!” 耳畔掠过狂烈的大风,也不知道落到了几万里的距离,嘭的一声,荒的双脚,直接踏在了身下坚硬的疆域之上。 “主人!!” 黑皇大吼,声音从荒的头顶传来。 “嘭!” 飞起一脚,荒直接踹在了黑皇的屁股之上,让这厮横飞而出,轰隆一声,撞在了身旁一块坚硬的巨石之上。 “阿黄,佛爷来也!” 头顶,再次传来姬无力公鸭子似的嗓音,荒再次飞起一脚,踹在姬无力雄浑的身躯之上。 “咔嚓!” “啊!!” 骨骼崩裂声传出,荒腿骨直接骨折,疼的他凄厉嘶吼,体内黄金圣血沸腾,飞仙力弥漫,者字诀在快速修复他的断骨。 “我搥你全家十八代先人!”荒脸色惨白,一跛一跛的走到姬无力身边,抡起大耳刮子狠狠的扇在了倒栽葱的姬无力雄浑的屁股之上。 “这是哪里?” 荒与姬无力,黑皇,望着周遭弥漫的灰色雾霭,皆是一脸凝重之色。 这里漆黑一片,仿佛整方大陆都笼罩在寂灭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光明,黑洞洞,很深沉。 “轰隆!” 头顶,再次传出剧烈的音爆声,那是擎天大至尊,马踏大地,让方圆万里的古疆域都在摇颤。 “铮!” 根本没有什么废话,看到荒的瞬间,擎天大至尊便出手了。 斑驳的混沌古战矛刺出,永恒的光辉绽放,照亮了十几万里的黑褐色疆域。 “杀!” 荒满头白发乱舞,抡起黄金古天戈,体内圣血轰鸣,与擎天大至尊硬碰硬。 “轰隆!” 古战矛与古天戈碰撞,交击出刺目的火光;灵力光波炸开,荒口喷鲜血,在快速倒退。 “尝佛爷一记板砖!” 姬无力大吼,抡起一方混沌古阵纹,直接盖在了擎天大至尊无头的尸身之上。 “轰隆!” 轰鸣巨响声中,混沌古阵纹炸开,那里混沌剑气铮鸣,滚滚若狼烟,将虚空都割裂。 然而风暴过去,擎天大至尊雄浑的身躯依旧跨在阴马之上;而且阴马也未受损伤,两颗庞大的马眼猩红,像是两盏神灯,腾起森寒的杀机。 “轰隆隆!” 就在这时,在那弥漫雾霭的上空,一袭白色的修长身影,骑在白马之上,背负白金战矛,也落在了疆域之上。 “外来者!!” 刺耳的金铁交击声中,战玉长啸,一双狭长的眸子吞吐日月神光,他一把抽出后背的白金战矛,便向着荒冲了过去。 第六百三十八章血海浪涛天! 战玉冲了过来,他一双眸子吞吐日月神光,满头黑发乱舞,太过于强大,像是一头洪荒猛兽冲出了历史长廊,手中白金战矛挥出,要绝杀荒。 “六道轮回拳!” 荒长啸,音波大浪冲起,让十万里的疆域都在摇颤。 他登天路而上,满头血色长发乱舞,眸绽冷电,体内圣血轰鸣,一拳向前轰出,六方古老的宇宙在他的霸拳周围浮现,里面有日月横戈,星辰沉浮,透射沧桑的气机。 “铮!” 六道轮回拳对决白金战矛,一记轰鸣声中,那里灵力大浪炸开,符文席卷天上地下,战玉与荒皆是快速倒退,彼此都受了不轻的伤。 “吼!” 另外一个方向,擎天大至尊出手,他手捏古印诀,一掌拍出,指缝间绽放璀璨的光华,让十万里的疆域都沉沦了下去。 这是无差别攻击,可以看到,这是霸绝天下的一击,一掌拍出,让日月星辰都黯然失色,璀璨光华照破山河万朵,将荒,姬无力,黑皇与战玉都笼罩。 “轰隆!” 荒体内圣血冲霄崩云,他转身就是一拳,直接砸在了擎天大至尊的巨掌之上。 “扑哧!” 闷哼一声,荒抓起姬无力与黑皇,借着这股反震之力,快速的消失在了浓郁的灰色雾霭中。 “铮!” 那个方向,战玉也是白金战矛刺出,轰然放大,矛尖吞吐混沌气,直接将擎天大至尊的手掌给钉穿在了长空。 “吼!” 擎天大至尊怒吼,杀气狂烈,宛若怒海狂涛,他手中斑驳的古战矛挥出,直接抽在了战玉的身躯之上,让战玉修长的身躯横飞而去,口喷猩红色的鲜血,也快速消失在了未知的方向。 狂奔了也不知道多少万里,荒扔下姬无力与黑皇,一屁股瘫软在了坚硬的大地之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妈的,擎天大至尊下来也就罢了,怎么连那个小子也跑来凑热闹!?”姬无力拍着胸脯,一副虚脱的样子。 “那人必定是长生界战谱之上的年轻至尊,不然不会这般恐怖!”荒强行平复下自己的心情,开启神眼,望着周遭的世界。 这里真的太荒凉了,什么都没有,只有浓郁的灰色雾霭缭绕,让这里显得悠闲森冷。 “这些灰色雾霭有问题,神眼竟然望不到百里之外!”荒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有着疑惑。 没想到屠龙岛之下,竟然隐藏着这么一方古疆域,看起来像是已经脱离了屠龙岛的范围。 这里遍布黑色的沙砾,地平线上震腾混沌气,没有生灵的痕迹,甚至连一株杂草都找不到。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黑皇惊惧道,总觉得这里像是一处被遗落的古疆域。 “继续往前走,后面有擎天大至尊与那个白马少年追击,要是返回去了,指不定就被两人给打爆了!”荒决定了下来。 在休息了半个时辰以后,他们再次上路,穿过一方又一方疆域,向着未知的路程走去。 这一走,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走了多少万里。 期间,荒开启虚门飞行过,也迈动大长腿,一步便是十几万里,但是走了太长的时间,还是没能到尽头。 甚至荒都怀疑这方疆域到底有没有尽头! 黑褐色的疆域,一路平坦,期间甚至连一座石山都看不到。 终于,走了大概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差不多是无尽之海那般遥远,前路,终于亮起了一点光亮。 淡淡的神芒,呈现并不刺眼的光芒,很微弱,但是很浩大。 隐约间,像是有纵横交错的星河,不,形容为血管更加适合。 在那遥远的数十万里外,密密麻麻的星河,像是血管一班,并不是垂直降落,而是纵横交错,像是人体内的血管。 “咚!”“咚!” 恍惚间,荒与姬无力,黑皇,像是听到了脉搏在跳动,每一次都很沉重,像是远古闷雷在崩腾,让这方古疆域都在颤抖。 “哗啦啦!” 猛然间,冰冷的海水四溅,荒神色大惊,这才看到,前边无路,是一方漫无边际的汪洋。 “卧槽!!” 看清楚脚下的大海以后,姬无力发出一记鬼哭狼嚎的尖叫声,赶忙跳脚,向着身后狂奔而去。 “我尼玛!!” 别说是姬无力,就算是黑皇,荒,看到真实的大海,也是毛骨悚然,头皮发麻,向后踉跄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倒在了坚硬的疆域之上。 “哗啦啦!” 那是一方真实的汪洋,波涛滚滚,浪潮千万重,不过,这血的颜色,竟然是猩红。 “这是一方真实的血海吗?葬下了一个纪元的生灵!” 荒震惊,满脸骇然之色,这方血海,方圆也不知道多少万里,太过于宽阔,像是没有尽头。 “善了个哉的,吓死道爷了!”姬无力拍着胸脯,一副虚脱的摸样。 “主人,要不然我们回去吧!”黑皇也被吓得够呛,哆哆嗦嗦的拽着荒的衣角,要拉荒回去。 “不行!”荒摇了摇头,他总觉得,这方血海,与长生界有着莫大的关联。 因为他们从混沌古洞中跳下悬崖,在这方古疆域上,走了起码也有一个多月,堪比当初荒东渡无尽之海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过了这里,应该是,,,边荒!!”荒神色凝重道。 “边荒!”姬无力也是满脸惊惧之色,道:“你说过了这里就是边荒?” “不错,所以,我一定要查探清楚,这方血海,到底是怎么形成的!”荒咬了咬牙,站起身子,带着姬无力与黑皇,向着横截面走去。 他们绕着血海一直走,过了几天,他们有了新的发现。 在一方疆域,伫立着一块古天碑,与天齐高,巍峨庞大,上面写着三个上古文字,是为‘苍天海’! “苍天海!!” 荒望着古天碑上的古老文字,心中激荡,不能平静。 那是三个笔走龙蛇的大字,是用血写上去的,至今依旧在弥漫着淡淡的猩红色神芒。 “胖子,你听说过苍天海吗?”荒看着姬无力。 “没有,《太初史记》包括各种黑暗野史,道爷我看的不在少数,但是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个地方!”姬无力摇头道。 一方血海,猩红色,名为‘苍天海’! 荒站在血海边,开启神眼,向着极深处望去。 两道璀璨的神芒,穿透了层层迷雾,望向了血海深处。 那里,有一颗巨大的心脏,几乎堪比一颗星辰! 心脏上,弥漫着密密麻麻,宛若山岳一般的苍劲血管,里面流淌着猩红色的血,像是江海一般崩腾。 那真的是一颗心脏,还在跳动着,那种沉闷的奔雷声,便是心脏跳动散发而出。 那里,密密麻麻的血管垂落,弥漫着滔天的血气精华,全部扎根在了血海中,像是星瀑垂落。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究竟是谁,在暗中操控着这一切!”荒感觉头皮发麻,脊梁骨望外嗖嗖的冒着寒气。 混沌世界中,一颗宛若星辰般的巨大心脏,上面垂落着苍劲的血管,扎根在血海中,像是在汲取血气精华。 “不行,我一定要去看看,在这里根本看不清真相!” 荒决定了,他要到血海深处,看一看那颗心脏,到底是何方神圣,是不是还活着。 这种通天彻地的手段,一定涉及到了大帝,动辄便是身陨的下场。 但是荒不愿意就这么轻言放弃;九州,葬界;长生界,蕴含着太多太多的辛秘,荒要一一解开他们。 “卧槽,阿黄,你是不是疯了,这方血海,肯定隐藏着滔天危机,你不怕死我还怕死呢!”姬无力言辞激烈的拒绝了荒的提议。 “是啊主人,长生界的修士都没有发现这里,想必里面有什么大怪物,你要是死了,让黑黑怎么办?”黑皇搓着干硬的眼皮,一脸悲悲戚戚的摸样。 “好了,都别劝我,你们在这里等我,当今天下,就算是禁区之主来了,我打不过还跑不过吗?”最后,荒告别姬无力与黑皇上路了。 他脚踩虚空,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向着血海深处缓慢的前行而去。 “黄道友,一定要小心啊,死之前千万要发出信号,好让我们赶紧麻溜的跑!”姬无力在身后挥着大手。 “主人,放心的去吧,你要是死了,我们会好好活着的!”黑皇也在嘶吼着。 “哎!”荒扶着布满黑线的额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暗道交友不慎啊。 前行在血海中,荒小心翼翼的用灵力控制几滴血海中的海水。 看着掌中的海水,荒眉头紧紧皱起;他将海水放在鼻尖一嗅,神色一凛。 这不是什么海水,而是真正的血水,是用万灵的鲜血汇聚而成,里面没有那怕一滴多余的水。 “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些血,难道是边荒战死的英杰的血汇成的?”荒心中乱糟糟的,提出了大胆的假设。 能汇聚成一方血海,必定要血洗万灵,或是那种超级战争,死去的人太多,才有可能形成这般规模的血海。 “嗯?” 猛然间,荒神色一凛,他感觉身下的血海中,像是有什么诡异的东西漂浮而过。 他快速开启神眼,两道璀璨的神芒激射,洞穿了混沌雾霭,望向了血海。 第六百三十九章恐怖苍天! “轰隆隆!” 带着沉闷的声响,那是一具庞大的尸体,通体骨骼巨大,弥漫着金灿灿的神光,从血海中横陈而过。 “英招,一头兽王!”荒震惊,这是一头兽族兽王的骨骼,体内有血气精华澎湃,可以炼制人体大药。 “宝贝啊卧槽!”荒大袖一挥,血海狂暴,浪涛天,那具巨大的英招骨骼腾出血海,直接被荒收入了体内世界。 一路前行,荒再一次看到了诸多尸骨,有人族的,亦有兽族的,有的基本上是骨断筋折了,只剩下一个头颅,在血海中飘过,有的则有完整的骨骸,但是无一例外,这里没有真正的有血有肉的尸体。 这让荒感到震惊,这方血海,似乎是一个熔炉,可以炼化所有血肉精华,补给那颗庞大的心脏。 越往深处走,那种心脏跳动的声音越是沉闷,到了最后,像是惊雷炸响在荒耳畔,让他脑海中嗡嗡作响,身体都在战栗。 “这是,,,完整的尸身!” 前行了有数百万公里的荒,终于第一次发现了第一具真正的有血有肉的尸体。 这是一个人族的男子,身体高度腐烂,但是还是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少年,体内的骨骼上,闪烁着淡淡的金芒,这是一位至尊,没有异议。 荒曾经听长生界的一些古贤谈及过,有血肉的神魔尸体,是不能够炼化人体大药的,血肉中有毒素,是这么说的。 但是荒并不相信,他还是将这具人族至尊的尸身收到了体内世界,留待将来炼化人体大药。 血海滚滚,狂涛怒浪,越是往深处走,血腥味越是强烈,到了最后,甚至到了呛鼻的程度。 没有办法,荒关闭了五官的灵感,实在忍受不了那种血腥味。 “轰隆隆!” 前路,大浪冲开,宛若两堵浪墙横移而来;这是一头黑色的蛟龙,龙躯苍劲有力,龙头硕大,宛若一方山岳。 但是,这头四爪蛟龙却没了活着的气息,龙躯上有大洞,龙鳞都被打爆了,很难想象这头蛟龙在死前经历了怎样一场恐怖的战斗。 “这已经是第五具有血肉的至尊尸身了!”荒强行压下心头的悸动,继续向着血海深处奔赴而去。 “唰!” 猛然间,荒神色一凛,竟然在前方血海中,看到了一点极其微弱的白金光芒一闪而逝。 那种光芒的颜色,让荒感觉到了一丝熟悉,像是曾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他一步跨出,便是十几万里,快速奔赴那方海域。 一具尸体,一袭白衣胜雪,沾染着血,满头浓密的黑发披散,发丝凌乱舞动,宛若蛇一般。 男子的脸,已经开始有些许腐烂,身上有种很是独特的儒雅气息。 可以看到,男子的额头中央位置,有一道裂纹,至今仍在淌着泊泊鲜血,很明显是被人击碎了元神而死。 在看到这具尸体的瞬间,铁柱身躯战栗,他眼眶中的黑色瞳孔,更是剧烈收缩至针尖大小。 此时的荒,感觉像是有一轮天日在他的脑海中炸开了;他感觉脑袋嗡嗡响,让他的思绪都陷入了泥沼中。 “叶无双!!这具尸体,是叶无双!!” 荒尖叫,望着叶无双在血海中漂浮而过的破碎尸体,感觉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叶无双,玄武家族仅次于无月大帝与叶惊天的盖代人杰,在百年前,登天路而去,据传是前往了边荒去征战。 但是现在,叶无双的尸体,竟然出现在了这里! 荒第一次对这方所谓的苍天海,感觉到了一股透彻心扉的寒意。 在边荒征战,对抗兽族的叶无双的尸体,出现在了这里?这让荒感觉天旋地转,有种被上苍愚弄的感觉。 他不会看错,那副摸样,还有那独特的气质,在玄武家族生活的两年中,荒曾看过叶无双的画像,与横陈在血海中的男子一模一样。 “边荒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叶无双的尸体,会漂浮在苍天海上!” 荒擦去额头的冷汗,袖袍一挥,血海暴动,叶无双的尸体,从血海中冲出,漂浮在了荒的身前。 叶无双的尸体上,全是累累的伤痕,每道伤痕皆是深可见骨,而致命伤,便是眉心处的裂纹。 荒紧紧的盯着叶无双碎裂的眉心,恍惚间,他像是看到了一口雪亮的锋芒,那是一口长剑,从史前横击而来,从叶无双的眉心刺入,彻底的泯灭了他的一切。 “呼!” 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荒将叶无双的尸体放到体内世界,再次小心翼翼的向着血海最深处走去。 很快的,他再一次发现了一具染血的尸体。 一口遍布裂纹的长刀,被那具尸体握在手掌中。 那是一口霸刀,刀柄处,镶刻着七颗熠熠生辉的宝石,猩红色的刀身震腾如金如血的霞芒,是用凰血精金铸造的至尊器。 “七星弑神刀!” 荒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具尸体,雄浑而慑人,一袭血色战甲上遍布裂纹,快要被打爆了。 累累尸身,手握七星弑神刀,此人,正是仙道门太初纪元的开派祖师,李四! 刚毅的脸庞上,带着猩红色的血,手握霸刀,却没有了活着的气息,雄姿伟岸的身躯,堪称四分五裂,这,就是昔年威名赫赫,追击的张三祖师都要逼退的无上霸者,李四! “边荒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么多的盖代人杰都死在了这里?” 荒大手一挥,血海暴动,李四霸者的尸体,从血水中冲出,漂浮在了荒身前。 依旧是眉心裂纹,淌着血,像是被一口寒剑给贯穿了。 “唰!” 赤金神芒熠熠生辉,荒开启了左眼的神灵之眸,他要用大法力催动神灵之眸,要通过李四霸者碎裂的眉心元神碎片,去还原当时那通天彻地的一击。 “唰!” 赤金神芒激射,笼罩了李四霸者的眉心处。 “轰隆!” 一声轰鸣巨响,荒看到了一副让他呼吸急促的画面。 那是一方血腥的战场,白骨累累,无边无尽,一条滔滔大河,横挂在天穹之上。 天空中,十轮太阳爆射亿万缕璀璨光华,灼烧大地,正是边荒战场。 “吼!” 在那宛若汪洋一般密集的兽族军队最后面,一头与天齐高的庞大九尾狐匍匐。 九尾狐通体雪白色,九根巨尾撑天而起,垂落皇道法则碎片,宛若星瀑一般炽烈。 “吼!” 九尾狐嘶吼,它张开嘴,里面,一口长剑疾驰而出,是以飞仙精金铸造的极道帝兵,带着狂烈的极道气息,从天空中一闪而逝。 只要是长剑所过之处,在那天穹之上,一具又一具缭绕着至尊气机的尸体坠落,血雨喷洒,淅淅沥沥,场面宛若来到了末日。 “唰!” 最后一剑,那口极道皇兵,宛若最犀利的神芒,直接洞穿了荒的视线,让他心神巨震,感觉眉心刺痛,像是要裂开了。 荒明白,最后一剑,取的便是李四霸者的性命! “那竟是一头九尾狐,是兽族十大兽皇之一!”荒缓缓平复自己躁动的心,将李四霸者的尸身收入体内世界,再次向着漫无边际的血海深处走去。 看来边荒的战争,已经达到了白热化,因为兽皇,一般都不会出手,他们会防备人族大帝,只会与大帝对峙。 但是画面中的场景,兽族的一尊兽皇竟然亲自出手了,让荒心头窒息。 “不知道老头子在哪里怎么样了?”荒心中很是担心昆老,身边所有的亲人,昆蓝,墨裳,靳儿,雀儿,陈红,一个又一个离荒远去,就连昔日的一切敌人都踏入了轮回。 而昆老,可以说是荒最后的亲人了,他不想昆老出现什么不测。 最后,荒盘膝坐在了长空中,没有再次前行。 这里的血腥味,开始带着淡淡的杀机,而且连日奔波,让荒精神疲倦,他需要时间来恢复一下体力。 在这里,每时每刻,荒的神经都是紧绷的,还好现在没有出现什么危险,让荒稍稍松了一口气。 摸着下巴,荒神色闪烁,李四霸者,在一百年前太初开,还用七星弑神刀轰击过天幕,百年后,竟然已经身死,埋葬在了这方血海中。 还有叶无双,号称是玄武家族,除却无月大帝与叶惊天外,最强的冥体。 但是他也死了,尸身也诡异的出现在了这里! 荒总觉得,这一切的一切,背后都有一双大手在操控。 在边荒战死的英杰尸体,为何会诡异的出现在这方名为苍天海的地方? 而且,苍天海与恶魔岛,究竟有什么关联? 恶魔岛与长生界,又是什么关系? “难道,,,是大帝?!”荒神色一凛,想到了什么。 边荒,最高等级的战力,便是大帝;如果说这一切都是大帝在背后操控的话,那么,,大帝究竟意欲何为,要创造出这方苍天海? 这方血海,苍茫没有尽头,显然不是死上几十万具尸体就可以形成的。 “如果说,这方血海,从边荒战争开始,战死的英杰,那怕是兽族的妖魔的血,就汇聚在这里,经历一百多万年的时间,足够形成这般规模的血海!” “难道,,,边荒战争,也是一个巨大的阴谋?” 此时此刻,荒感觉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 第六百四十章神之心脏! 盘坐在血海之上,荒摸着下巴,神色闪烁! 他总觉得长生界与屠龙岛,包括这方苍天海,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且望着这方苍茫无尽的血海,荒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测。 通过叶无双,李四霸者的尸体,荒猜想,边荒战争,可能也只是一个大局;是某尊大帝做的局,但到底是为了什么?荒想不明白! 打坐了半个时辰,体内的消耗的灵力充盈以后,荒再次上路了。 一路前行,也不知道走了多少万里的路,血海中,有了越来越多的尸体。 这些尸体,从五重岳到诸侯,其中甚至不乏至尊级别的强者;有人族,亦有兽族,尸体到了最后密密麻麻,皆是躯体破碎,发丝凌乱舞动,如同蛇一般。 到最后,血海深处,已经弥漫上了淡淡的杀机,这是至尊气机缠绕在一起,所形成的域场,可以磨灭所有。 荒停住了脚步,他开启神眼,两道璀璨神芒迸射,望向了血海的尽头。 那是一颗心脏,更加清晰的呈现在了荒的眼前。 心脏庞大无比,宛若一颗星辰,在跳动,每一次勃起,都发出沉闷的巨响声,让周围十万里的虚空都震爆了,那里混沌气吞吐,宛若星瀑一般垂落,伴着虚空光晶,很是绚丽。 “帝道法则!” 荒震惊,他看到了那颗心脏上,竟然垂落着帝道法则的碎片,伴着大道的气息,纠缠在一起,引动诸多奇诡的异象。 那是血管,密密麻麻,纵横交错,像是一方诡异的世界。 血管每一根都很粗壮,宛若山岳一般,从心脏中弥漫而出,垂落在血海中,像是在净化着血液,或者说是在吞噬血液。 “这颗心脏,到底是谁的?是在吸收万灵的血气精华,还是在净化?!”望着那颗庞大的心脏,荒感觉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神眼一直向着心脏的上方望去,猛然间,荒像是看到了一个隐约的轮廓。 “吼!!” 猛然间,一记嘹亮的龙吟声响起,血海暴动,波涛滚滚,大浪千万重。 那是一颗硕大的蛇头,宛若星辰一般,从血海中探出,让狂涛怒浪涌动,让那方区域的血海四溅,像是一簇血色的烟花绽放。 “卧槽,黑水玄蛇!” 荒神色一凛,他还以为血海没有危险,没想到竟然冲出了一头黑水玄蛇。 黑水玄色,一双猩红色的倒竖蛇眼透射森寒的光芒,宛若两口犀利的天刀,割裂荒肌体生疼。 “至尊五重天的黑水玄蛇!!”荒神色凛然,他原本还想深入血海尽头,去看一看那里到底有什么辛秘,却不曾想遇到了黑水玄蛇挡路。 “嘭!” 黑水玄色巨大的蛇尾一摆,宛若山岳一般苍劲,抽爆了虚空,向着荒飞驰而来。 “铮!” 黄金圣血崩云,荒一把抽出后背的古天戈,横扫千军,与黑水玄蛇的蛇尾撞击。 “轰隆隆!” 血海浪涛天,滚滚大浪汹涌澎湃,像是火山爆发一般,荒闷哼一声,慑人的躯体横飞而出,口鼻喷血,受了不轻的伤。 “吼!” 黑水玄蛇嘶吼,宛若龙躯一般饿身体在血海中博腾,激起血浪澎湃。 它快速滑动,让血浪滚滚,向着荒飞快疾驰而去。 “唰!” 脚踩行字诀,荒速度快的像是一道闪电,向着来时的路飞奔而去。 身后的黑水玄蛇怒吼连连,蛇眼吞吐猩红色的光芒,追着荒,根本就没有放弃的打算。 这一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的距离,等荒气喘吁吁的看到坐在古天碑下的姬无力与黑皇,累的堪称是口吐白沫,双腿抽筋。 “卧槽,老黄,你终于回来了!”姬无力大喜,上前与荒来了一个狠狠的熊抱。 “主人,你竟然没死,真是太让我兴奋了!”黑皇也是搓着干硬的眼角悲戚道。 “我在血海深处,有了发现!”荒神色凝重,望了望身后,没看到黑水玄蛇追击上来,便放心的将自己的发现跟姬无力与黑皇说了一遍。 “你说,那真的是一颗心脏!?”姬无力摸着肥厚的下巴皱眉道。 “是真的心脏,我可以确定!”荒点了点头。 “有这般手笔的,肯定是大帝无疑了,而且,若是有心脏的话,周围很可能有帝尸也说不定!”姬无力的话,让荒神色一震,他当即开启神虹,带着姬无力与黑皇便向着古疆域深处狂奔而去。 狂奔了一炷香的时间,也不知道远离血海几十万里,荒转身,开启神眼两道血色神虹迸射而出,遥望向了血海的深处。 “那是,,,!”望着眼前的场景,荒感觉胸口发闷,甚至有了窒息的感觉。 那是一尊撑天巨人! 巨人通体石质,他头顶苍穹,脚踩幽冥,日月星辰都在他的发丝间盘旋。 “轰隆隆!” 那是波动,自巨人的体内发出,向着血海那边的区域席卷而去,仿若一方星海崩碎了,又像是山洪决堤,欲要淹没世间。 “吼!” 巨人竟然竟然开口了,他张口长啸,竟是一挂星河,像是九天落仙一般,倾泻在那方天地。 星河中,有星骸,有神魔的尸体沉浮,还有日月。 这种异象,震惊了荒,他不敢想象。 巨人真的太高大了,他高也不知多少,望不到尽头,像是耸入了传说中的仙域,脚踩九幽之下的冥府。 在其身边,日月星辰都显得那般渺小,一条星河,甚至都不能跟他的一缕发丝相比。 这是怎样一个存在,就这么屹立在哪里,比之星辰大了不知道多少倍,他站在世界之巅,俯视人间,傲世宇宙万物。 “轰隆隆!” 他竟再次发出一声怒吼,一团团像是星河般的音波涟漪向着八荒倒卷而去,速度太快了,简直像是传入了时空间。 就这么一尊巨人,立身在混沌世界中,那颗庞大的心脏,便是属于他的。 这绝对是一尊大帝无疑,因为在他的身畔,有帝道法则,伴着大道的气息垂落,宛若千万挂星瀑。 货真价实的大帝,不是另类证道者!! “怎么可能,我的个乖乖,这是一尊大帝!”姬无力也看到了,虽然没有阴眼,看的很不真切,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但是那种吞日月山河的霸气,还是让姬无力骇然。 一尊大帝,竟然就这么站在了哪里,心脏上的血管,垂落在血海中,像是在净化着血液,又像是在沐浴万灵的生命精华。 “胖子,我一定要去血海深处看一看,我总觉得,长生界,甚至是边荒的辛秘,我们都会在哪里揭开!”荒满脸郑重之色道。 “太危险了!”姬无力抓着荒的肩膀,脸上没了嬉笑之色。 要知道,那可是一尊大帝,也不知道是活着还是死了! 但是,他敢以边荒战死的兽族与人族,万灵的血来沐浴帝体,便是开创了古往今来从未有过的壮举。 如果那尊大帝真的活着,一旦苏醒,整方罪恶大陆都会崩塌。 要知道,大帝根本不是另类证道者与禁区之主可以比拟的,他们是真正的神,是征战九天十地,万世无敌的传说级存在。 “胖子,我曾经在别天神的世界中,游历过边荒大陆!” “我曾经在那方别天神创造的世界中,也看到过这尊大帝!”荒沉声,将他在别天神中的经历,告诉了姬无力。 那是在涅槃国度,荒刚刚修炼了墨流分神术,回来以后,进入了别天神的世界,游历了边荒大陆。 荒那个时候,曾在边荒大陆升空,远远的望到了这尊巨人,当时他就怀疑这是一尊大帝,在镇封界眼,为的是以防万一。 如果边荒大战中,人族败给了兽族,兽族大举入侵的话,没有界眼,他们也打不破界垒,只能延缓进攻九州,或是长生界的时间。 但是荒怎么也想不到,竟然在这里,屠龙岛的地下世界,看到了这尊大帝的背影。 他既有可能是背对着长生界,面朝边荒那边,荒之所以能看到大帝的正面图像,很可能是哪里的空间发生了扭曲,被帝道法则碎片扭曲了。 现在,荒可以确信,这尊大帝,与他在别天神边荒世界中看到的,是同一尊。 所以,他必须要搏命,去血海深处,查探清楚这一切的辛秘! 长生界的背后,到底是谁在一手操控? 如果说混沌石洞中的那具尸体,真的是萧晨祖神的话;那着数十万年的时间内,长生界自称祖神的那尊神明,又是谁? 屠龙岛每隔万年开启一次,让长生界的修士可以炼化人体大药,提升修为,又是为了什么? 而且,在边荒征战的李四霸者与叶无双,还有很多很多荒曾熟识的面孔,为何在死了以后,尸身会出现在血海中? 这尊大帝,明明将界眼镇封了,按理说边荒的尸体,绝对到不了这方世界,但是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去边荒征战的人杰们,自封回乡路,所以说,长生界、葬界与边荒大陆之间的界垒,是难以想象的坚固,连皇道人物都打不破。 但是,边荒的尸体,还是出现在了长生界这边。 第六百四十一章替死鬼! “胖子,我必须要去血海深处走一遭,不过我需要用点手段才行!”荒神色不容置疑,决定了要去往血海深处,去看一看那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你需要什么?”姬无力叹了一口气,自知无法阻止荒。 “我需要欺天阵纹!” 最后,带上欺天阵纹,荒招呼上姬无力与黑皇,小心翼翼的向着某处地方走去,毕竟这方古疆域上还有战玉与擎天大至尊两人,让他们大意不得。 与此同时,战玉骑着白马,也来到了这方血海边上。 “这是什么地方?”望着身前周遭,无边无尽的血色汪洋,战玉清澈的眸子中露出震惊之色。 他在长生界生活了数百年,也多次来过屠龙岛,但是从来没有来到过这方疆域,更没有得见过如此规模的血海。 “嘭!” 猛然间,一道人影,从暗中横飞而出,重重的摔在了古疆域上,那是荒,口喷鲜血,站起身来踉踉跄跄,看样子是受了不轻的伤。 “哼,入侵者,终于逮到你了!” 战玉大喜,催动胯下白马,飞奔到荒身旁,手中阵纹光芒闪烁,落在荒的身上,将他全身的灵力波动都镇封。 “大人,大人饶命啊,小的错了!”荒脸上露出恐惧之色,对着战玉点头哈腰,十足一副忠诚的狗腿子摸样。 “哼,还以为你有几分骨气,没想到也是小人一个!”战玉看着荒掐媚的笑,白皙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说实话,近距离的观看战玉,荒甚至都觉得这厮是个女人! 一袭白金战甲,修长的身躯,还有满头披肩垂落的长发;瓜子脸蛋,五官精致,长相很是秀气,而且这厮身上竟然还散发着淡淡的芬芳,很清凉的衣香味道。 “看什么看!”望着荒直勾勾的眼神,战玉一瞪眼,白皙的脸蛋上竟然弥漫着一层诱人的粉红色。 “哎呦我去!”荒心中一阵恶寒。 “说,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战玉寒着一张脸,白金战矛刺出,抵在了荒的脖颈之上。 “战玉大人,是这样的,我刚才深入血海,在里面看到了很多万古的辛秘,我身上的伤,是不小心被血海里的血水溅在了身上,所以才成了这副摸样!”荒如实相告道。 “万古的辛秘!?”战玉脸上露出狐疑之色。 “不错,战玉大人,不信你开神眼,血海深处,有一颗很是庞大的心脏!”荒满脸笑容的说道。 荒话音刚落,战玉根本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开启了神眼,两道璀璨的白金光芒激射,望向了血海深处。 一颗庞大的心脏,垂落帝道法则的星瀑,就这么横陈在血海深处! “这是,,!”战玉瞳孔剧烈收缩至针尖大小,果然,她看到了,心头震骇,觉得血海深处一定埋葬了什么。 “跟我走!”战玉大喝一声,望向了荒。 “可是战玉大人,我的灵力,都被你给镇封了,我不能御空了啊!”荒满脸苦涩的笑容。 “上马!”战玉喝道。 “得咧!”荒嬉皮笑脸的翻身上马,坐到了战玉身后。 “轰隆隆!” 催动胯下白马,两人一骑,带着奔雷声,向着血海深处奔驰而去。 战玉不怕荒,他对自己的阵纹有绝对的自信,而且荒受了重伤,现在和一个凡人无疑,只要荒有什么异动,他绝对能在瞬间将荒制服。 而荒呢,就这么坐在战玉身后,由于白马的速度太快,他情不自禁之下,搂住了战玉纤细的腰肢。 一股幽幽的处子香味,飘入荒鼻端,沁人心扉! 而且,看着战玉晶莹如玉的耳垂,荒这才发现,这厮,竟然没有喉结。 女的,绝对是女的,这厮竟然女扮男装,怪不得荒看上去总感觉有点怪异。 几缕鬓角的青丝飘舞,刮在荒的鼻子上痒痒的,他就这么抱着战玉的腰肢,轻轻的趴在了战玉的后背,嗅着那股诱人的体香,几乎美妙的快要睡过去了。 而荒身前的战玉,由于着急的想要寻找荒口中的辛秘,竟然没有发现荒这些猥琐的小动作。 战玉心中很急切,其实在看到这方血海的那一刻,他心中,便有了一种不好的直觉。 其实荒不知道,长生界,只有两处坟场! 一处坟场,在千层山,那里也不知道堆积了多少尸骨,是长生界三大禁区之首;而另外一处坟场,便是九曲黄沙,那些与荒城七王征伐,战死的英杰。 除却这些地方,长生界其余的疆域,很少有尸骨的出现。 要知道,长生界的生灵,比九州只多不少。 九州的每一次动乱,包括黄金盛世,也不知道会死多少人;那些尸骨,没法处理,只能任由腐烂,所以长生界的小禁区很多,都是相对凡人与低阶修士来说。 在九州疆域上,只要你随便掀开一层地层,都会发现下面零零散落的白骨。 而在长生界,白骨,基本上可以说是没有。 万灵争斗,必会死亡,死亡便会有尸体,而长生界,那些在战争中死亡的尸体,总是会神秘的消失。 这是长生界的一大谜团,对于一个拥有这般浩瀚疆域的古世界,竟然除了禁区与九曲黄沙,找不到一具修士的尸骨,这便显得有点诡异了。 所以在看到血海的第一眼,战玉几乎是下意识的认为,长生界那些死去的修士的尸骨,都被汇聚在了这里。 为了印证心中的想法,他几乎是用全力,向着血海深处奔赴而去。 也不知道前行了多少万里,猛然间,战玉停住了脚步。 而后倾的力量让荒也早有预谋的将手从战玉的腰间,瞬间放到了他的胸部。 “啊,我的北鼻!”感受着战玉胸前的两团柔软,荒心中升腾起了一股邪火。 这厮果然是女的,荒终于确认了! “把你的脏手拿开!!”战玉回头,一双清澈的眸子喷着熊熊燃烧的怒火看着荒。 “抱歉,骚瑞,骚瑞,下次你停马之前先跟我说一声!”荒连连不舍的将双手从战玉的胸前拿开。 “怎么了?出了什么变故吗?”荒一脸狐疑之色。 “嗯!” 战玉开启了神眼,望着下方的血海。 荒也下意识的低头望去,只见波涛滚滚的血海中,一具身穿紫金战甲的尸体,在海水中漂浮而过。 这是一个女子,身上战甲残破,躯体染血,手中紧握一口长剑,却也是布满了裂纹。 “你认识这个女人?”荒问道。 “她叫做紫荆仙子,是萧晨祖神的第一代天启四骑士之一!”战玉说道,白皙的脸蛋上露出一抹难言的哀伤之色。 “卧槽,这么猛!”荒也是脸色一愣,心中起了波澜。 如果说叶无双与李四霸者死在了皇道人物的攻击中,可以说得过去的话,但紫荆仙子,据荒了解,这可是一尊至尊九重天巅峰的存在。 长生界,修为、战力最高的,也不过是另类证道者的祖神,萧晨罢了;所以说,除了萧晨,紫荆仙子几乎可以说是不死的存在。 但是,她却横尸在了这里! “人心不能复生,节哀顺变!”荒一脸悲惨的摸样,搓着干裂的眼角安慰着战玉。 看着荒一脸做作的摸样,战玉白了荒一眼,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你是什么意思?”荒一脸恼怒道,自己他妈竟然白哭了。 “在太初纪元初期,九州,也就是你们那个世界,一个叫做帝尊的人,带领战将,打进了长生界,最后,萧晨祖神将他击杀!” “那一战过后,萧晨祖神也是重伤垂死,与此同时,他的手下,也就是第一代天启四骑士,神秘失踪!”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第一代天启四骑士,像是突然之间就人间蒸发了!” “后来,萧晨祖神恢复伤势以后,也亲自寻找过他们四人,但是,过了这么多年,还是没能找到,却不曾想紫荆仙子的尸体出现在了这里!”战玉的脸色多少有点不好看。 “那口混沌古洞内的那具另类证道者的尸体,你也看到了吧!”荒试探性的问道。 “嗯!”战玉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他是谁吗?”荒的问题,让战玉修长的身躯明显一颤。 沉吟了良久过后,她说道:“不知道!” “哦!!”荒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那擎天大至尊你总该认识吧?他为什么要守着那口古石棺内?”荒再次问道。 “在这么多话,我把你的舌头割下来!”战玉回身狠狠的瞪了荒一眼,却也是万般风情,千重妩媚。 “要不把这具尸体捞上来,我们炼化人体大药?”荒搓着牙花子,一脸的兴奋之色。 “不行,千万不要这么做,有血有肉的尸体,绝对不能炼化人体大药!”战玉神色凝重道。 “为什么?”荒疑惑。 “具体原因不知道,但是以前也有人在屠龙岛发现过几具带着血肉的至尊尸骨,想要炼制人体大药,无一例外,全部被突然爆炸的尸体给炸成了齑粉!” 战玉的话,让荒冷冷的打了两个寒颤,他体内可是放着不下五具至尊尸骨的,且都是有血有肉的,幸亏没有炼化,要不然至尊自爆的威力,就算把荒炸不死,那最少也是骨断筋折的下场。 “轰隆隆!” 催动战马,荒与战玉再一次上路! 第六百四十二章最强大帝! 这一次,前行了也不知道多少万里,终于,战玉再一次停下了白马。 一具尸体,雄姿伟岸的身躯染血,眉心裂纹,元神被打碎,就这么从血海中漂浮而过。 “这是谁?”看着战玉脸上沉重的表情,荒出声问道。 “一代天启四骑士之一,无伤至尊!”战玉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感觉心头像是有一块大石头压着,让她呼吸困难,那种感觉很不好受。 “死了就死了,看你的表情,怎么有种惊惧的感觉!”荒不屑的撇了撇嘴。 “你不懂天启四骑士在长生界意味着什么!”战玉白了荒一眼。 “天启四骑士,便意味着长生界除却祖神以外的最强战力,可是,他们四人数十万年前神秘消失,却不曾想如今全部出现在了这里!”战玉修长的柳叶眉轻轻皱起。 “说不定是被别人杀死的呢?比如说我的世界,九州第一位另类证道者,帝尊!” “他不是带领战将打进长生界吗?谁能保证你们的祖神一定就可以击杀他!” 荒的话,让战玉神色一凛,确实,萧晨祖神与帝尊,皆是另类证道者的存在,谁就能保证帝尊一定会死? 接下来,两人在不言语,而是一路前行,终于,在他们来到了血海极深处,这里开始弥漫上了淡淡的血色雾霭,里面充斥着浓郁的杀机,纵使是长生界第一年轻至尊战玉,都感觉毛骨悚然。 “小妞,你是不是女的啊!” 突然间,就在这个时候,荒脸色淫荡,伸出咸猪手,狠狠的揉捏着战玉胸前的柔嫩。 “啊!!” 猝不及防的战玉一声尖叫,诱人的粉红,瞬间从她的脸上,一直弥漫到了脖颈上,从来没外人,甚至是一个女人都没有碰过的身子,突然遭此袭击,让战玉修长的身子都在痉挛。 “你找死!” 战玉嘶吼,转身便欲将荒给结果了! “啵!” 等待战玉的,是一张裂开的大嘴,在她红润的嘴唇上,轻轻一吻。 “啊!!” 裸露在外的雪白肌肤,瞬间遍布鸡皮疙瘩,战玉心中又羞又恼,直接一掌拍出,印在了荒的胸口,嘭的一声,荒雄健的躯体直接炸开,却没有血肉,只是一道淡淡的黑白阴阳气消散。 “吼!!” 这一刻,血海暴动,一颗庞大的黑色头颅,从血海中冲出,让波浪冲天,滚滚怒潮涌动,场面骇人心神,像是来到了末日。 “黑水玄蛇!” 望着黑水玄蛇硕大的蛇头,战玉震惊,手中白金战矛刺出,一道永恒的光辉,划破血色空间,直接刺在了黑水玄蛇的蛇头之上。 “铮!” 刺目的火花迸射,疼痛让黑水玄蛇愤怒,它一双倒竖的蛇眼猩红色,吞吐神光,宛若两盏神灯,熠熠生辉。 “轰隆!” 血海暴动,大浪击天,黑水玄蛇蛇尾摆动,宛若一方山岳,狠狠的砸在了战玉的身躯之上。 “扑哧!” 战玉修长的身躯横飞而出,身在半空,却猛然喷出一大口猩红色的鲜血。 她脸上露出心悸之色,这头黑水玄蛇太过于强悍,是至尊五重天的巅峰异兽,根本不可力敌。 “唰!” 催动战马,战玉的速度快到了极致,向着古疆域那个方向奔驰而去。 “轰隆隆!” 黑水玄色怒吼,声音宛若龙吟,惊天动地,它在血海中快速划过,激起浪潮滚滚,追着战玉离去。 在战玉消失了以后,一处空间,虚门波光流转,欺天阵纹的神芒散去,露出了荒,姬无力,还有黑皇三条奇异生物的身影。 “妈的,赶紧,麻溜的!”望着远去的黑水玄蛇,荒神色大喜,带上姬无力与黑皇,便向着血海的尽头冲去。 血色雾霭弥漫,到了最后,像是粘稠的液体,淌着无穷无尽的杀机。 荒将仙帝白凤的飞仙鼎拿了出来,悬浮在头顶,垂落千万缕混沌雾霭,终于抵消了那股让人肌体欲裂的杀机。 若不是有飞仙鼎,就算是有九口至尊器,荒都不敢去闯这里,因为杀机之强盛,简直可以将禁区之主都化为白骨。 跑了不知道多少万里的距离,荒甚至都感觉这方血海像是没有尽头! 终于,他们一冲而出,冲出了血海的范围。 “卧槽!!” “善了个哉的!” 望着眼前的景象,别说黑皇与姬无力,就算是荒,都被震惊了! 一颗庞大的心脏,像是一方星海,横陈在混沌世界中,那里垂落星瀑,伴着大道的气息,还有浓郁的帝道法则碎片乱舞。 血海在这里,成为了尽头;这是一方也知道有多深的悬崖,像是一方空间节点,也正因为这样,那颗心脏的大帝气机没有透过来,若不然就算是飞仙鼎都保护不了荒与姬无力、黑皇。 深不知道多少里,宽最少也有数十万里的悬崖下,黑洞洞,黑的深邃,黑的透彻,像是通往九幽地狱。 而那颗大帝的心脏,上面垂落的血管,就是从悬崖上落下,垂到了悬崖最深处,不见了踪影。 而这方血海的无尽海水,也伴着隆隆声,落入了悬崖,像是一挂猩红色的血瀑,那种场面,极其恢宏,震撼人心。 “咚!”“咚!” 这是那颗心脏跳动的声音,纵使隔着空间节点,依旧传了过来,像是奔雷,让荒脸色苍白,感觉头晕脑胀,受不了这种巨响。 “阿黄,你快看,这尊大帝,,,我们好像,,认识!”姬无力早早的开启了神眼,望向了这尊大帝的真实容貌。 荒神色凛然,他快速开启阴眼,血色瞳孔重现世间。 两道猩红色的眸光迸射,让空间节点扭曲了视线,荒终于真正的看清了这尊大帝的容颜。 小巧的瓜子脸蛋,修长的眉,精致的五官,肤色白皙,宛若凝滞美玉。 那满头垂落的灰色长发,早已经表明了她的身份! “无月大帝!!” 荒骇然,这一瞬间,他感觉头皮发麻,毛骨悚然,身上的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没错,阿黄,这就是传说中号称不败的大帝,无月!” 姬无力散去了神眼的光芒,望着荒,脸色沉重,面无表情。 “怎么可能?无月大帝不是在边荒征战吗?”荒晃了晃头,再次看起神眼望去。 没错,肯定是无月大帝,她镇封在一处界眼前,体内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血气波动,只是一具空壳的帝体。 那颗心脏,通体呈现白金色,弥漫鸿蒙灰气,垂落帝道法则,也证明了无月大帝的身份。 荒不愿相信这一切,但是真正的帝尸摆在这里,容不得荒不信。 无月大帝,证道时间不明,号称是十大天帝中不败的神话。 她是人族大帝中,唯一一尊独掌两口极道仙兵的无上存在。 十方俱灭,可以随意穿梭时空间,甚至可以逆行大道,让同级别的神明都不能御空。 日月团扇,可以反弹世间一切物理攻击,在加上无月大帝,拥有号称是古来最强战体的幽冥不灭体,是真正的天难灭,地难葬,仙难毁。 但是,这样一尊几乎可以说是开天辟地以来,最强的人物之一,却也喋血在了这里。 “无月大帝的究极奥义,吞天决,可以说是古往今来最强神术前三甲,在加上十方俱灭与日月团扇两口极道仙兵,古来最强战体,幽冥不灭体,竟然也会身亡!” 荒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感觉有种难言的窒息。 “主人,你快看,无月大帝的血管!”突然,黑皇开口,指着垂落进悬崖,宛若山岳般苍劲,密密麻麻的血管。 望着血管,荒双眼瞳孔猛然剧烈收缩。 血管中的血,竟然,,,不是白金色的!! 只要是九州人,只要是罪恶大陆的生灵,可以说没有一个不知道,无月大帝被誉为古来最强战体之一,她的血,是冥血。 而冥血,只有两种颜色。 一种是不纯净的冥血,呈现灰白色;一种是最纯净的冥血,呈现白金色。 在荒与冥皇子的大战中,就得悉了这个事实;冥皇子的冥血之力,被誉为可以和无月大帝相提并论,是白金色的。 而眼前,那些从无月大帝帝体中垂落的血管,那些血,竟然是猩红色的。 荒还发现了一个真相,那些血管,虽然纵横交错,密密麻麻,但总体来说,还是分为两部分。 一部分,像是输血管,将血海中的血吸收,然后在无月大帝的心脏中游走一圈,再由另外一部分血管吸走,也是垂落进了悬崖中,不知去向。 “胖子,我要下去!”荒看着姬无力,语气不容置疑。 “卧槽,你疯了,这可是无月大帝,就连号称不败的神都死了,这已经很明显了,这肯定是大帝的手段!” “阿黄,你听我说,我们在大帝眼里就是一只蚂蚁,算了吧,我们赶紧回去!”姬无力耷拉着一张驴脸,劝阻着荒。 “是啊主人,大帝不是我们可以抗衡的存在!”黑皇也在一旁煽风点火。 “胖子,黑皇,你们听我说,如果我的猜测都成真的话,或许长生界,九州,包括边荒大战,都只是大帝故意造出来的一个局!” “现在连无月大帝都死了,我一定要查探清楚,这背后,到底是谁在操控这一切!!” 荒紧握双拳,他一定要弄清楚这一切。 第六百四十三章长生的辛秘! 一尊巨人,属于无月大帝,曾经号称不败的神,死了! 无月大帝的帝体,就这么横陈在界眼之前,与天齐高,日月星辰都在她的身边环绕。 “算了吧,阿黄,不要去,这绝对是大帝的手段,我们没有资格去查探这一切!”姬无力在劝阻荒,连不败的神都死了,他们若是再往深处调查,下场铁定要比那些战死在边荒的人杰惨烈的多。 十大天帝,就算是死了不少,但边荒依旧有巨无霸沉眠于仙石中,这些手段,绝对是那些擎天神明施展的,若是被大帝知道了,他们绝对是十死无生的局面。 “胖子,你听我说,无月大帝的死,难道你就不想知道真正的原因吗?”荒看着姬无力说道。 无月大帝,那是号称不败的神话,但是现在依旧喋血了。 昔年那段岁月里,到底发生了怎样可怕的事,让这尊不败的神明都陨落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你能保证这下面没有什么危机吗?”姬无力嘴唇都在打着哆嗦。 “可是,我真的很想弄明白这下面究竟有什么,这样吧,你们若是不想下去,就守在这里,用欺天阵纹隐匿,我怕那个疯女人会来这里!” 最后,荒决定了,他是一定要弄清楚这方悬崖下面,到底有什么存在。 “你小心点!”姬无力嘱托道,给了荒诸多欺天阵纹。 “主人,小心点!”黑皇狗脸上露出凝重之色。 “我知道!”荒点头,望着垂落猩红色海水,宛若星瀑一般的黑暗悬崖,他深呼一口气,一个箭步飞奔,猛然跃下了山崖。 “妈妈咪呀,我要起飞了!” 荒惨嚎一声,将欺天阵纹快速打进体内,他的身形,开始消失在了姬无力与黑皇的视线内。 “呜呜!” 耳畔,掠过狂烈的劲风,顺着无尽悬崖,荒一直垂落。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这方悬崖,仿佛没有尽头,像是通往另外一方古老的世界。 “到了!!” 荒惊呼一声,魁梧的身体悬浮在了虚空。 悬崖到了底部,那是苍劲的血管,横陈在血泉中,不断地吸收着猩红色的血水,然后被血管运输无月大帝的心脏中,再由另外一部分血管运输出去,插入了虚无空间中。 “那是,,黑水玄蛇!!” 望着数十万里的血海,荒感觉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这方小型的裂缝血海内,竟然全部都是密密麻麻,滑腻的蛇躯纠缠在一起的黑水玄蛇。 那种场面,让荒脊梁骨望外嗖嗖的冒着寒气,身上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一颗又一颗漆黑硕大的蛇头,苍劲扭曲的蛇躯上,有黑色的蛇鳞片,闪烁着滑腻的光泽。 成千上万条黑水玄蛇纠缠在一起,搅动漫天血海沸腾,波涛滚滚,它们,竟然在交配。 这个发现,让荒出了一身的冷汗。 蛇群明显在交配,外面那条黑水玄蛇,不过是放风的。 如果不是这个上天赐予的最完美时机,荒想要来到这里,真的可是说是天方夜谭。 “这就是大帝的手段吗?竟然饲养了这么多条黑水玄蛇!”荒头皮发麻,想必这些黑水玄蛇守护的地方,便是悬崖上的血海,由于到了交配的季节,才留下一条看守,来到这里繁衍后代。 如果不是这个完美的时机,想必现在荒早就躺尸在血海中了。 荒小心翼翼的避过在血海中翻腾的黑水玄蛇,来到了一根粗壮的宛若山岳般的血管前方。 这根血管,外表呈现白金色,闪烁着淡淡的身形光芒,里面的血,却是猩红色的。 血管像是有灵智一般,在疯狂吸收着血海中的血水,然后运送到无月大帝的心脏中,似乎是在净化。 而方才在悬崖上,荒便看到了一些端倪。 无月大帝的血管,分为两部分,一部分负责吸收这些血海中的血水,运输到心脏中净化;而另外一部分血管,则带着那些净化的血液,消失在了这方悬崖血海的深处。 “还要再前行数十万里!” 荒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几乎是连大气都不敢喘,小心翼翼的迈动步伐,向着裂缝血海的深处走去。 十几步的距离,便是数十万里,荒来到了裂缝血海的尽头。 这里,是一方黝黑色的崖壁,成百上千根苍劲的血管,从崖壁中穿透而出,消失无影。 “那边的世界,到底是哪里?”荒呢喃,隐约有了不好的猜测。 此行为了探秘而来,荒当然不可能止步。 他抽出后背的黄金古天戈,轻轻的将天戈的戈尖对准了悬崖,随即狠狠用力。 “嗡!!” 刺耳的金属鸣颤声中,整方黝黑的悬崖丝毫没有裂纹出现,而黄金古天戈的戈尖,却在轻微的咔咔声中,弥漫上了极其细微的裂痕。 “卧槽,这么硬!?”荒大惊失色,他原本还以为这些崖壁只是不普通的崖壁,未曾想竟然这般坚硬,连至尊器都不能在上面留下丝毫的痕迹。 “怎么办?”荒在原地焦急的踱步,这些悬崖根本没有尽头,也不能在往上升了,因为上面便是界眼,那里很有可能会有无月大帝的气机缠绕,会有生命危险。 “怎么办?怎么办?都走到这里了,总不能掉头回去吧!”荒摸着下巴,看着那些充盈的血管,猛然间神色一亮,有了一个好办法。 “阴阳无道!” 双手结印,一丝阴阳二气,从荒的眉心处疾驰而出,一阵光华闪过,无道分身凝聚。 “嗯!” 冲着荒点了点头,无道分身来到一根苍劲的血管旁,双手抱住血管,狠狠的用力,将血管挤压在了一起。 随着后端血管的挤压,前端血管失去了血液的补充,开始像是气球一般萎缩,干蔫了下去。 而随着血管的干蔫,原本山崖上的这处圆形隧道,也露出了一丝缝隙。 “我真是太聪明了!” 荒神色大喜,他赶忙开启神眼,两道血色神芒迸射而出,穿透了长达数百里的岩壁隧道,望向了崖壁那方的世界。 那是,似乎有一个小型的界眼,里面有日月星辰的残骸横戈,更有星海的光芒闪烁。 荒神色一凛,这绝对是大帝的手段,那尊神明似乎已经料到了会有今日的局面,所以特别费力设置了一方小型的界眼,可以扭曲任何神眼的查探。 就连阴眼这等恶魔之眸都不行,在穿透界眼的时候,会被时空扭曲视线,看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但是,这尊大帝很明显不会料到有神灵之眸的存在。 “唰!” 荒左眼大睁,一道赤金光柱疾驰而出,直接穿透了那方界眼。 那一瞬间,荒震惊了! 那个神秘的世界,竟然是一方深邃幽暗的海底世界。 一根又一根苍劲的血管,从浩瀚无疆的海底世界弥漫而出,散发淡淡的神芒,宛若一挂星河,向着海底世界的尽头疾驰而去。 赤金光柱望穿了古往今来,一直沿着千万根血管,向着海底尽头奔驰而去。 前行了也不知道多长的距离,终于,荒看到了让他窒息的一幕! 那是一方古疆域的海底,千万根血管,插入了那方疆域的地步,在不断的输送着被净化的血液。 那方古大陆,荒太熟悉了,正是长生界!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太可怕了,这到底是谁在背后操控这一切!” 望着那密密麻麻,插入古疆域底部的血管,荒脑海中轰鸣作响,宛若一轮太阳炸开了。 他呼吸急促,整个魁梧的身躯都在轻微的痉挛。 所有事情的前前后后,都被荒串联了起来! 有暗中的某尊大帝,将长生界,还有边荒战争中死去的人族修士尸体,还有兽族兽兵兽将的尸体,全部汇聚在了悬崖上方的血海中。 而万灵的血海,流入悬崖下的裂缝血海中,被无月大帝垂落的血管所吸收,在无月大帝的心脏中被净化,那就等于,成为了帝血。 虽然不是真正的帝血,但那些被无月大帝心脏净化过的万灵之血,也绝对可以比拟神兽,另类证道者的血。 然后,被净化的血,再由这一部分血管运输,穿过海底世界,注入到长生界的大陆之中。 “太可怕了,那个人,要用帝血,温养长生界大陆的‘灵’,他要,,,创造一方仙域!” 荒窒息,他接触到了这方万古的隐秘,他触摸到了大帝之间的阴谋与布局。 怪不得长生界的古大陆会带着一股虽然微弱,却到处充斥的长生气息,因为,它已经被帝血温养了数十万年,甚至要更久远。 而长生界中的万灵,他们死后,也被某些暗中的大手,弄到了悬崖上的血海中,被化为了血水,被无月大帝的血管所吸收。 “用帝血不断的温养长生界的大陆,温养‘灵’,要创造一方传说中的仙域!” “这是何其大的手笔,这是何等的布局与智谋,竟然骗了所有的万灵!” 荒终于知道了,但是他同时感觉到了恐惧! 所有的谜底,都揭开了,荒心里却空落落的,很不是滋味! 第六百四十四章走出苍天海! 这一刻,关于长生界的所有辛秘,都揭开了! 边荒大战,甚至与长生界那些神秘消失的尸体,其实都被暗中的那双大手,弄到了血海中。 压榨万灵的血,在用史上最强大帝的心脏净化成为瑕疵的帝血,源源不绝的温养着长生界,欲要造化出一方崭新的长生世界。 这是何其宏大的布局,这是惊天动地的手段,那尊大帝,甚至用边荒大战所谓引子,可以说不仅仅是欺骗了人族修士,就连兽族都卷入了这场风波中。 这可以说是震古烁今的一场局,跨越了上古与太初两大纪元。 荒明白,长生界,用不了多长时间,可能便会成为真正的仙域,可以让人长生。 但是,所有的辛秘都解开了,暗中的那尊大手,究竟又是谁呢? 荒知道,白发曾向仙尊提及过这个问题,作为禁区之主,仙尊知道的要多得多。 上古纪元,羽化大帝与太阳大帝首先身陨,紧接着成仙路前夕,太阴大帝神秘消失,成仙战后,混沌天帝与荒天帝对峙,最后疑似双双陨落。 而无月大帝,已经明确死在了这里;仙帝闯荡葬天之海,死在了仙金提拔界上,凤天帝姬汝千珑也在轮回。 那么,现在边荒,只剩下两尊大帝,战天帝与蓝帝! “难道说,是战天帝与蓝帝魅晨做的布局?!”荒心中颇为震撼,因为涉及到了大帝的隐秘,真的是太危险了。 竟然要通天彻地的造化一方仙域,可以说是古往今来从未有过的。 “嘭!” 就在这时,紧紧的勒住血管的无道分身终于坚持不住,爆碎成为一缕阴阳二气消散。 “轰隆隆!” 与此同时,裂缝血海中那长千上万条黑水玄蛇,也有了感应,望向了荒所在的位置。 “卧槽!!” 千万道血色眸光望向了荒,纵使是身为至尊一重天的荒,都感觉脊梁骨发寒,望外嗖嗖的冒着冷气。 他小心翼翼,跨越了十几步的距离,依靠欺天阵纹,终于平安的走出了裂缝。 “主人,你回来了!”黑皇大喜,看到了荒,上前便是一个熊抱。 “善了个哉的,你在下面发现了什么?”姬无力急切问道。 当下荒也没有隐瞒,将自己在裂缝血海中看到的一切,全部告知了姬无力与黑皇。 “你没有看错吧?阿弥他妈个陀佛,大帝,竟然想要创造一方仙域?!”听到这个消息,姬无力与黑皇很震撼,心神波涛滚滚,呼吸都变得急促。 “走吧,下面可是有一窝的黑水玄蛇,这里不能久留!” 荒带着姬无力与黑皇,快速的向着古疆域奔驰而去。 一路上很平静,荒快速前行,与此同时,还开启了欺天阵纹,以防万一。 “吼!!” 在一方海域,很遥远的地方,一记声竭力嘶的狂吼声传遍了大片范围的长空。 那是擎天大至尊,手持斑驳的混沌战矛,在鸿蒙世界中挥舞,宛若在开天辟地。 至尊气机浓郁,在那方海域上,秩序光雨纷飞,混沌气吞吐,波涛滚滚,血海暴动,浪潮千万重。 在擎天大至尊的手中,抱着紫荆仙子染血的娇躯。 一记又一记怒吼,带着悲愤,带着绝望,带着不甘,在血海上空崩腾。 “哎,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荒与姬无力轻声一叹,很显然,擎天大至尊看到了紫荆仙子的尸体,触景生情,那丝万古不灭的执念竟然也开始发疯了。 没有在关注擎天大至尊,荒与姬无力,黑皇,快速奔赴古疆域而去。 一路上很顺利,再也没有什么危机出现,他们平安的渡过了苍天海,站在了古疆域上。 “总有一天,我要去边荒看一看,这一切的背后,究竟是谁在捣鬼!”荒神色闪烁,最后,他带着姬无力与黑皇,风驰电掣般向着混沌古洞的位置奔驰而去。 这一走,便没有尽头,也不知道奔赴了多远的距离,荒终于来到了古洞下的悬崖。 他快速升空,不多时,便闯出了悬崖,再一次看到了那口疑似葬着长生界祖神,萧晨的次仙精金石棺。 “铮!” 猛然间,一点炽烈的光浮现在荒身旁,轰然炸开。 灵力大浪席卷,宛若火山喷发,浩瀚无边。 “轰隆!” 毁灭的光华中,荒慑人的躯体横飞而出,轰的一声,砸在了混沌古洞的崖壁之上。 “战玉!!” 荒怒吼,目眦欲裂,虚空波纹流转,身骑白马的战玉走出。 她一脸寒霜,狭长的秋水眸子吞吐日月神光,看着荒,面无表情。 “外来者,受死吧!” 战玉长啸,音波大浪冲起,回荡在整方古洞内,汹涌澎湃。 荒心悸,还好将姬无力与黑皇提前放到了体内世界,若不然这一击一人一狗铁定要重伤。 “来吧,让我领教一下长生界第一人的威势!” 荒怒喝,一把抽出后背的黄金古天戈,体内圣血崩云,宛若洪水爆发,势不可挡,带着沉闷的奔雷声。 “杀!!” 战玉长啸,催动胯下战马,挥动白金战矛,向着荒俯冲而去。 白金战矛刺出,永恒的光辉照亮了古洞,璀璨光华绽放,亿万缕,炽烈的宛若太阳光,让人根本睁不开双眼。 “杀!” 荒同样长啸,满头血色长发舞动,宛若龙蛇咆哮;他眸绽冷电,一脚踏向身下大地,慑人的躯体冲出,古天戈挥舞,炽烈的黄金芒将虚空割裂,摧枯拉朽,根本没有什么力量可以阻止。 “铮!” 两人快速大战到了一起,皆是矛尖对阵天戈尖,交击出炽烈的火花,落在古洞哪里,便会让虚空大爆炸,混沌气吞吐,秩序光雨纷飞。 “六道轮回拳!” 一击交错而过,荒转身,左拳打出,六方古老的宇宙沉浮在他的霸拳周围,甚至可以看到宇宙中横戈的日月,悬浮的星海。 而且在六方宇宙内,恍惚间,像是有六尊模糊的身影盘膝而坐,缠绕着鸿蒙气,很恐怖,充斥沧桑的气息。 “风之极陨杀!” 荒的这一拳,让战玉脸上露出凝重之色,她白皙的左掌并列成为指剑,向着荒的霸拳缓缓刺去。 隐约间,像是有一口横戈万古的寒剑,飞驰出了历史长廊,自宇宙中快速划过,割裂了星骸,刺爆了日月星辰,那股强悍的杀机,让荒都变了脸色。 “铮!!” 不像是肉身撞击,更像是两块神金交击在了一起,荒嘶吼,指缝间淌着血,他在快速后退。 而战玉,一双指尖更是迸射血花,且指骨扭曲,被荒一拳生生砸断。 “轰隆!” 一团浓郁的灵力光波,宛若一轮太阳炸开,狂暴的大浪冲击到了混沌古洞中,让这方古洞摇晃,在咔咔的巨响声中崩塌。 “唰!” 这一刻,荒转身,大手探出,轰然放大。 他一把握住那口葬着疑似萧晨祖神的古石棺,狠狠抡起,向着猝不及防的战玉砸去。 “给老子去地狱忏悔吧!” 荒大喝,体内黄金圣血沸腾,古石棺摇晃,垂落帝道法则,轰然一声便将战玉的身形砸在了下面。 “嘭!” 巨石崩云,混沌古洞在快速坍塌。 “轰隆!” 荒施展行字诀,穿入时空间,一空而过,速度快到了极致。 “嘭!” 混沌古洞,碎石爆开,荒的身形,在千钧一发之际冲了出来。 而在荒身后,古洞彻底的成为了一堆乱石,将战玉埋葬在了下面。 “扑哧!” 体内世界大开,姬无力与黑皇都走了出来。 “善了个哉的,这厮可是长生界战谱榜上的大哥大,这点伤还不至于将她砸死,我们赶紧跑,麻溜的!”姬无力招呼着荒与黑皇,当下三条奇异生物,快速的向着黑色山岳外飞奔而去。 混沌古洞的坍塌,波及的范围很广,一座又一座灵力的黑色山崖崩溃,隆隆巨响声宛若金戈铁马踩裂大地,震撼人心。 在黑色山岳区域外,萧炎满脸焦急之色,开启神眼,望着远方成片范围崩塌的古老山崖。 “怎么会这样?这可是屠龙岛最恐怖的一方区域,竟然就这么崩塌了?”萧炎不敢置信,不死山可是屠龙岛最危险的区域,古老多少盖代天骄闯入不死山,至此了无音讯。 而今日,不死山竟然开始崩溃,可以看到极远的深处,乱石崩云穿空,烟尘漫天,整方浩大的疆域都在摇颤,像是天地末日降临一般。 “难道战玉公子与那个外来者在里面大战?”萧炎心头焦急,战玉男扮女装的身份,其实在长生界某一小撮圈子内,已然不是什么隐秘。 萧炎很想英雄救美,但是奈何对不死山的恐怖传说给吓破了胆,在哪里急的抓耳挠腮,却始终不敢跨进去一步。 “轰隆!” 猛然间,三道魁梧的身躯,从一处山岳间冲出,让萧炎大吃一惊。 等到他回过神来,才发现那是荒,姬无力,与黑皇三条奇异生物。 而刚刚冲出不死山的荒,看着呆立在那里的萧炎,竟然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 “哎呀我去,送上门的美味啊!”姬无力也是摸着下巴,一脸笑意盈盈的望着萧炎。 “本皇已经迫不及待了!”黑皇搓着牙花子,看着远处的萧炎脊梁骨发寒。 “杀!!” 根本没有什么废话,荒带头,姬无力与黑皇点殿后,三条奇异生物疯狂冲了上去,要围殴萧炎这头仙鹤。 第六百四十五章围剿! “轰隆!” 屠龙岛,灵力大浪炸开,萧炎披头散发,手持大剑,修长的身躯倒飞而出,也不知道撞毁了多少座巍峨大山。 乱石崩云,巨木击天,大地隆隆作响,烟尘漫天,宛若来到了末世。 “外来者!!”萧炎大吼,他手掐古印诀,周遭天地崩腾,隆隆作响,虚空大裂缝,那是无边无际的火海。 火海呈现银白色,很恐怖,宛若一挂星河,带着恐怖的高温,向着荒倾泻而去。 “六道!” 荒根本没有废话,施展了六道轮回拳,六方古宇宙沉浮,吞吐混沌气,六道庞大的虚影盘坐在宇宙中,宛若史前的不朽神祗,带着沧桑的大世界气息。 “轰隆!” 六道轮回拳的巨大光束横贯了天穹,宛若倒挂的星海,轰的一声,将漫天的银白色火焰击溃。 与此同时,伴随着六方古宇宙的崩溃,那六道盘膝在古宇宙的身影也起身,奔赴萧炎而去。 六只巨大的拳头,接连轰在了萧炎的胸口,让他大口咳血,披头散发,受了重伤。 “这是六道轮回拳的后劲,没想到还有双重攻击!”荒神色大喜,这个发现是他没有意料到的,六道轮回拳,不愧是一门惊天动地的古天功。 “吃你佛爷这招葱花大饼!”姬无力也从虚空走出,身上弥漫着欺天阵纹的波光,隐匿了身形。 他手持一脚混沌阵纹,直接拍击在了萧炎的脊背,漫天的混沌剑气激射,几乎将萧炎打成了半残的状态。 “吃本皇这招板砖破武术!”黑皇大吼,花色大裤衩在风中猎猎作响,它手持一块庞大的巨石,直接盖在了萧炎的头顶,让萧炎拍的晕头转向,七荤八素。 “妈的,老子宰了你们!!”萧炎大吼,动了真怒。 此时的萧炎,浑身上下披头散发,一袭拉风的银色长袍也变成了布条,一缕又一缕的挂在身上,看上去像是从神农架跑出来的野人。 而且,自己堂堂长生界战谱之上十大年轻至尊之一,竟然会被一头狗给拍了板砖,这让他气得几乎快要吐血了。 “上,麻溜的,本皇已经等不及要吃他的肉了!”黑皇舔着嘴唇,露出满口森森犬齿,萧炎的本体,乃是一只仙鹤,那种酥嫩柔滑的肉香味,让黑皇已经迫不及待了。 “畜生,老子拔了你的皮!” 萧炎气得几乎快要吐血了,这三头畜生,杀自己竟然是为了要吃自己,这让他年轻至尊的面子受到了侮辱。 “铮!!” 银色大剑被萧炎挥出,滚滚剑气若狼烟,熊熊震腾似烈火,向着黑皇荒席卷而去。 “铮!!” 荒手持黄金古天戈,轻轻挥动,瞬间一道黄金光芒,绽放永恒的光辉,比天日还要刺眼,直接将剑海击溃,让剑气爆开。 “轰隆!”“轰隆!” 另外一个方向,姬无力拿着混沌阵纹,不要命的往萧炎砸去,混沌气汹涌澎湃,将萧炎的肉身淹没。 “吼!!” 滚滚的混沌剑气海洋中,萧炎大吼,他浴血搏杀,化为一只庞大的仙鹤,雪白的双翅一挥,风波狂烈,将混沌剑海撕裂。 清鸣声中,仙鹤庞大的身躯冲天而起,一双翅膀压落,向着荒挥击而去。 “铮!” 荒一手挥动黄金古天戈,左拳抡起,打出六道轮回拳,拳意惊天,撕裂天宇,轻轻一摆,便可让方圆十万里的疆域沉沦。 “轰隆!” 灵力光波大浪炸开,宛若火山喷发,势不可挡,又像是洪水倒卷,冲毁了提拔,要淹没世间苍生。 “铮!” 古天戈倒飞,落在了十万里外的一方疆域中,瞬间那里灵气大浪炸开,让数座巍峨的山峰崩溃,巨石穿空,滚滚烟尘腾起,宛若一方鸿蒙世界。 “扑哧!” 与此同时,荒的拳头,也撕裂了仙鹤的一只翅膀,他狠狠一撕,仙鹤痛苦清鸣,淅淅沥沥的血雨中,荒沐浴血气冲了出来。 “接着!!” 荒抡起那半边被他撕裂的仙鹤翅膀,直接扔给了黑皇。 “妈妈咪呀,今天的晚餐有着落了!”黑皇冲起,直接叼着仙鹤的半边翅膀,踩裂大地,快速消失在了远方。 “今天这件事,绝对没完,外来者,长生界将举界追杀你,你就等着身死道消吧!”仙鹤开口,传出萧炎冷冽的声音。 他双翅一展,宛若垂天之云倾泻,向着屠龙岛外围便飞驰而去。 “哼,老子让你走了吗?” “今天,我可是要吃一整头仙鹤的!” 荒大笑,登天路而上,满头血色长发在风中乱舞。 “外来者,不要欺人太甚!”萧炎怒吼道,声音中有了一丝惬意。 “乖乖的到锅里来,别做无谓的反抗!” 荒爽朗大笑,一步跨出,直接骑在了仙鹤的脖颈处,他举拳便轰杀。 “扑哧!” 仙鹤庞大的身躯一颤,脖颈处传出骨骼崩裂声。 “吼!” 萧炎嘶吼,剧烈的疼痛让他发疯,庞大的双翅挥舞,冲霄而起,狂烈的劲风宛若刀气一般,割裂荒肌体生疼。 “嘭!”“嘭!” 荒不管不顾,只是抓住仙鹤的脖子,不停的举拳,挥拳,体内黄金圣血沸腾,拳意苍茫,全部轰击在了仙鹤的脖颈之上。 “吼!” 仙鹤嘶鸣,它挥动双翅,从天上飞到地下,穿越无尽山脉,让十万里的疆域崩腾,巨石乱飞,巨木参天爆开,整方大地都像是有百万雄狮横移而过,带着隆隆雷鸣声。 “给我去死!” 荒大喝,双手抓住仙鹤的脖子,狠狠一撕。 “扑哧!” 倾盆大雨飘落,那可是至尊血,落在大地上,让十万里的古疆域都崩裂,遍布裂纹,幸好这方古大陆足都坚硬,而且虚空张开大口,将那些血液快速吞噬,若不然至尊血爆开,足以让屠龙岛覆灭一小半。 “放过我,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那是萧炎的元神,从仙鹤庞大的尸体中飘出,却被荒一把捏在了手中。 “搜魂!!” 荒根本没有任何怜悯之心,直接对萧炎施展了搜魂术。 半响过后,他睁开双眼,狠狠一握,一代天骄,就此化为一把齑粉,飘散在了世间! “怎么了?看你这愁眉苦脸的?”看到荒扛着庞大的仙鹤降落在地面上时,姬无力走了过去问道。 “这龟孙子,将我们外来者的身份全部告诉给了天启四骑士,现在,长生界的年轻一辈都在这个岛上找我们呢!”荒神色凝重道,怪不得能在途中遇到战玉,原来是自己的消息被萧炎给走漏了。 “妈的,这可就有问题了!”姬无力摸着下巴,腿肚子都在打颤。 “若是年轻至尊也就算了,依靠我的战力,还可以杀出去!” “但是问题是现在天启四骑士全部在屠龙岛外面埋伏,就等着我们出去呢!”荒有点头疼的说道。 天启四骑士,那一个个的可是至尊九重天巅峰的存在,放在九州,那就是极尽升华之后的禁区之主,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石破天惊。 而且荒以为,天启四骑士之所以派年轻一辈来屠龙岛围剿自己,主要还是为了锻炼年轻至尊,若是他们这些大个的真正动身,恐怕荒现在早就死了。 “天启四骑士,也不再巅峰岁月,也就是至尊一二重天的样子;可是这里是长生界,虽然他们自斩了一刀,但是不用像禁区之主一样镇封仙石!”姬无力眉头紧皱道。 “说这些干什么,走,先吃饱再作打算!” 当下,荒扛着仙鹤,与姬无力快速奔赴一方疆域,与黑皇汇合。 在荒刚刚离开不死山范围,不死山中,嘭的一声,那里灵力光波炸开,一袭修长的身躯,手持白金古战矛,冲上了天穹。 “外来者!!” 那是战玉,披头散发,浑身上下血迹斑斑,一袭白金战甲上都遍布裂纹。 她紧紧咬着雪白的牙齿,咯吱咯吱响,看样子像是恨不得将荒给生吞活剥了。 “轰隆!” 再次幻化出一匹白马,跨坐在白马上,战玉周身上下腾起滚滚杀机,宛若闯出地狱的神魔,恐怖无边,追着荒离开的方向狂奔而去。 这是一处泉潭边,荒与姬无力动手,将仙鹤五脏六腑全部掏空,黑皇在空地上架起了一口大鼎,鼎下烈火熊熊,鼎内煮着沸腾的星河水。 将仙鹤扒皮抽筋,剁成块仍入仙鼎中;在美食面前,姬无力不在藏私,从体内世界拿出各种调料往里面倾倒。 荒也拿出几株药王,皆是万年老参,全部切成片放入了大鼎中煮沸。 不一会,滚滚的鲜美汤汁边漂浮在了大鼎之上,雪白色的仙鹤肉溢着丝丝缕缕的香味,很纯净,很清香,当真是沁人心扉,让人垂涎三尺。 “开动!!” 荒将三昧真火熄灭,姬无力与黑皇一声狼嚎,一人一手一个勺子,全部扑在了仙鼎之上。 咬了一口仙鹤肉,那种滋味,滑嫩中带着清香,嚼劲中却有酥软,让人唇齿留香,不忍心咽肚。 喝了一口汤汁,那种滋味,妈妈咪呀,真是要起飞了。 “爽,真他妈贼好吃!”荒抹了一把嘴,声音爽朗的大笑着。 “在这里,终于找到了!!” 就在这时,远方山脉中传来杀气腾腾的嘶吼声。 第六百四十六章围剿! 天边,两头蛟龙,宛若真龙一般,躯体苍劲,长达百里,横戈在地平线上,散发凶戾的野兽气息,很是让人心悸。 在两头蛟龙的背上,有一男一女,容貌很是平凡,穿着黑色的长袍,满头黑色长发披肩垂落,脸色都很苍白,像是长期不见太阳光。 “天启四骑士找了八个人来杀我们,皆是战谱排行榜上的,我们要小心!”望着明显是来者不善的一男一女,荒出声叮嘱道。 “你杀你的,我们吃我们的,会小心的!”姬无力拿着汤勺,一口气便舀了十几块仙鹤肉,张开血盆大口狂咬,香汁四溢,飘满十里。 “外来者,你叫什么名字!?”骑着蛟龙的男子问道,眸子中吞吐混沌气,可怕无比。 “听好了,在下名叫萧晨!”荒一脸笑意盈盈道。 “找死!”那名女子娇喝,催动胯下蛟龙,向着荒扑了过去。 “吼!” 龙吟声惊天动地,音波大浪冲起,直接让方圆百里的巍峨山峰都崩开了。 “洗好大鼎,一会还要炖一锅蛟龙肉!”荒一把抽出后背的黄金古天戈,杀气腾腾。 “赶紧,麻溜的!”姬无力摸着嘴角的油水,满脸的弥勒佛笑容。 “吼!” 蛟龙嘶鸣,龙躯声遍布黑色的龙鳞,闪烁金属光泽,很是森冷。 这是一头至尊一重天的兽王,神威无比,宛若一头史前巨兽,向着荒冲来,龙嘴大张,一股滔天火焰喷出,像是大浪拍击,席卷而来。 “卧槽,黑色的火焰!”荒心神凛然,神色凝重,他登天路而上,手中黄金古天戈挥舞而出,一道黄金色的天戈光,横戈几万里,带着金属鸣颤声,直接将黑色火焰割裂。 “嘭!” 宛若一簇烟花绽放,黑色的火焰激射,到处都是,将虚空都焚塌了。 “杀!” 荒长啸,杀机铺天盖地,他俯冲而下,手中古天戈刺出,永恒的光辉照亮了十万里的古疆域。 “嘭!” 蛟龙龙尾一摆,像是一方山岳,直接抽在了古天戈上,轰鸣声中,炽烈的火光迸射,击穿了虚空,让秩序光雨纷飞。 “吼!” 那个方向,男子也加入了战斗,催动蛟龙,口中喷出雷电,蕴含着狂暴的毁灭气息,将荒的身形淹没。 “御灵印!” 荒怒吼,打出了昆仑的镇派古天功,御灵印! 金灿灿的手掌,遮天蔽日,垂落黄金雾霭,宛若星瀑一般。 神明吟唱恢宏而浩大,荒一巴掌拍出,直接将雷海震爆,可以看到,千万缕扭曲的雷电迸射,落在古疆域上,瞬间让这方大地天摇地颤,乱石崩云,烟尘漫天,更有巨木被击毁,木屑纷飞。 “轰隆!”“轰隆!” 蛟龙身上,那一男一女冲天而起,配合两头蛟龙,几乎是四尊至尊一重天的强者在围攻荒。 他们从天上一路打到地下,再从极西打到极东,混沌气吞吐,荒在围殴中挥动古天戈,宛若在开天辟地,重造洪荒。 “驱灵诀!” 黑袍男子大吼,震天撼地,他手掐古印诀,透着沧桑的气机。 “嗡!” 长空中,一口弥漫着黑金色的项圈,透着阵阵乌光,宛若上帝的项圈一般,缓缓压落,要将荒给拘禁。 这是天罗国最强的手段,若是被这口项圈拘禁神魂,便只能听天由命,任由施展驱灵诀的人趋势,天罗国之所以强悍,可以趋势一些奇珍异兽,便是由于这门法诀太过于逆天。 “嗡!” 古项圈震颤,淌着滚滚黑雾,散发乌光,向着荒当头压下。 “轰隆!” 荒雄健的身躯,当场便被古项圈从天上压的栽倒在了大地上。 那是一股奇异的域场,蕴含着宛若一方苍天般的力量,很强悍,荒感觉背上像是背负着一颗星辰,压的他的骨骼都在鸣颤。 “吼!!” 荒嘶吼,满头血色长发乱舞,根根扭动如同龙蛇咆哮,他没有想到,天罗国竟然拥有这般强悍的手段。 “阿黄!!” 姬无力终于不能淡定了,他手持一方混沌阵纹,向着荒的方向快速奔赴而去。 黑皇也是满脸震惊之色,没想到荒与战玉都能拼个半斤八两,在这两个天罗国之人的手上,却遇到了危机。 “轰隆!” 虚空爆碎,秩序光雨一路纷飞,那个女子,带着两头蛟龙,龙尾抽爆了长空,让姬无力与黑皇大口咳血,横飞而出,一路撞倒了十几座大山。 “嗡!” 黑金项圈再次压落,让方圆十万里的疆域轰鸣,整方古疆域都在下陷。 而荒,更是承受着亿万斤的重量,那口古项圈,缓缓的压落,已经到了荒的头顶。 “吼!!” 荒嘶吼,体内黄金圣血崩云穿霄,他狠狠咬着牙齿,体内至尊气息浓郁,抡起古天戈,荒狠狠一天戈便抽在了黑金项圈之上。 “嘭!” 庞大的黑金项圈轰然炸开,千万缕黑金碎片乱舞,爆射长空,而那个趋势驱灵诀的男子,也是闷哼一声,口喷鲜血,受了不轻的伤。 “走!!” 男子擦去嘴角的血迹,召唤那个女子,两人心中震惊,因为驱灵诀以往可以说是无往而不利的,只要是同阶战斗,没有一个人可以抗住古项圈的神威。 但是今天,一口古项圈,却被荒一天戈给抽爆了,这让他们心悸,不愿再战斗下去。 “轰隆隆!” 天宇摇颤,两人骑着黑色蛟龙,便欲离去。 “妈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人可以滚蛋,把蛟龙给我留下来!” 荒眸子赤红,他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当即古天戈挥动,黄金芒溢满了天上地下,杀机铺天盖地,让逃跑的两人心惊。 “吼!” 果然,一头蛟龙被留下了,在阻挡荒,而一男一女,同乘一头蛟龙,瞬息间便跑得没影了。 “吼!” 蛟龙怒吼,龙吟声中蕴含着悲怆,它有灵,自然可以得知自己被主人抛弃。 “吼你妈个头啊!”荒大怒,一拳便轰在了蛟龙的头上。 “轰隆!” 那个方向,姬无力也是灰头土脸,满脸怒气的将几方混沌古阵纹砸出,混沌剑气激射,瞬间便将蛟龙的龙躯淹没。 “扑哧!” 混沌剑气滚滚,黑色的蛟龙血喷洒,淅淅沥沥,像是下起了一场血雨。 “轰隆!” 荒瞅准时机,一拳轰出,巨大的黄金光束撕裂长空,拳意苍茫,直接轰在了蛟龙的头上,让那里血肉炸开,龙吟声凄厉。 “嘭!” 最后一击,黑皇冲天而起,手中抱着一块巨石,直接盖在了蛟龙的头顶。 最后,蛟龙被两人一狗围殴而死,巨大的龙躯缩小,不足十米,但依旧很庞大,压塌了一方山岳。 “这里不能待了,赶紧换一个地方!” 放一枪换一个地方,荒自然明白这个至理。 当下,黑皇与姬无力扛着蛟龙尸体,荒拿着大鼎,一行人快速消失在了这方疆域。 在荒前脚刚刚走,消失在地平线上,后脚天宇摇颤,战玉骑着白马,背负白金战矛便冲到了这方天地。 感受着天地间尚未消散彻底的灵力波动,还有灼塌了古疆域的蛟龙血,战玉恨得牙痒痒,每次都是差一线,让荒给跑了。 “外来者,我一定会亲手诛杀你!”战玉森然着眸光,向着荒离去的方向奔赴而去。 幸亏屠龙岛这方疆域有神魔尸骨的存在,浸染了神魔的血,所以这方疆域很坚固,足以承受的了至尊级别的大战。 若是换成九州,至尊战根本不能发生,因为九州太脆弱了,比不上长生界,几个折腾下去便解体了。 由于波动小,所以在这方面绵延了数百万里的古疆域上战斗,不会有太过于惊天动地的灵力波动,让荒可以放心不被那伙人发现,给围殴了。 此时此刻,在一方巍峨的山岳下,有一方古洞。 古洞中,荒架起了篝火,将蛟龙扒皮抽筋,放在火上烧烤。 油汁滋滋,香气扑鼻,一口干脆喷香的蛟龙肉下口,瞬间浓郁的生命精华在荒体内溢开,补充着他在战斗中消耗的体力。 “卧槽,好东西啊,以后这种东西就要多多益善!”姬无力搓着牙花子,吃的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 “主人,外面的蛟龙肉还很多,一会弄一锅清炖的!”黑皇满嘴流油的说道。 “没问题!” 半个小时以后,美美的打了一个饱嗝,两人一狗走出山洞,来到一条小溪边上。 这里有一头庞大的狼妖骨架,里面的生命精华早就被前来者炼化了干净,没有什么用处。 几人喝着烈酒,躺在骨架上,欣赏着山清水秀的屠龙岛,别有一番滋味。 “胖子,一会多铭刻一点欺天阵纹,将这方天地笼罩,我要炼化人体大药了!”喝了一口烈酒,荒神色迷离的看着远方巍峨的山脉。 “行,没问题!”姬无力大大咧咧的摆手道。 来到长生界,已经快要一年时间了,荒开始有点想念九州了! 长生界有长生气息,更有人体大药这种可以快速进阶的宝物,但是荒还是觉得九州好。 外面在好,也比不上家乡啊! 九州,便是荒的家乡,总有一天,他会回去的! 收起多愁善感的心情,荒为自己打气,他要进阶至尊二重天了,他要炼化人体大药。 第六百四十七章进阶至尊二重天! “轰隆隆!” 这方古疆域,在这一天,被迷蒙上了一层浓郁的白色雾气,那是欺天阵纹,将所有的一切都隐匿。 一枚又一枚古阵纹被姬无力打出,笼罩了方圆百里的疆域。 那口古洞中,荒拿出了飞仙鼎,这口属于仙帝白凤的极道仙兵。 古老的小鼎,通体混白如玉,没有一丝一毫的瑕疵,温润如玉,鼎上刻着四凶十灵,花草虫鸟,还有远古先民祭奠神祗的浩大场景。 姬无力与黑皇守在了外面,而荒开始动手,他将体内世界,整整十五具诸侯级霸者的白骨都拿了出来。 可以看到,这些白骨中带着淡淡的光华,那是血气精华,蕴含了这些神魔生前一生修为的荟萃,珍贵无比。 将这十五具白骨放入飞仙鼎中,荒指尖淬出一团火苗,落在了仙鼎下,熊熊烈火燃烧,将大鼎里面的白骨融化,渐渐的,白骨消失,一丝丝精粹的血气精华宛若一方小血泊,留在了大鼎内。 荒没有废话,张开大口一吸,鼎内所有的血气精华,全部被他吸收,进入体内。 “轰隆!” 沉闷的打雷声中,荒体内的黄金圣血沸腾,被这些血气精华滋润,宛若崩腾的河流一般,震天撼地。 而且荒体内的黄金骨骼,也在噼啪声中爆裂出丝丝缕缕的淡金色碎片。 这是淬炼,这是凤凰涅槃,那些淡金色的碎片,皆是黄金骨骼中的弱者,已经被剔除出去了,剩下的骨骼,全部都是黄金灿灿,散发无与伦比的光芒。 十五具诸侯级霸者的血气精华,让荒的修为,直逼至尊一重天巅峰。 但是他知道,此刻的他,吞下再多的诸侯级霸者的血气精华也没有用了,要吞噬至尊的血气精华,才会真正的风云化龙,成为至尊二重天的不朽神祗。 荒的体内,有五具至尊甚至的尸骨,还有多达七具的有血肉的尸体。 但是战玉曾经说过,这些有血肉的尸体,不能炼化人体大药,轻则尸体融化成为齑粉,重则尸体爆开,会将方圆数十万里的疆域给泯灭成为飞灰。 因为那是至尊级不朽神祗的自爆,威力太过于恐怖,虽说心有疑虑,但是荒还是没有作死。 五具白骨,荒取出了一具! 这是一头狼妖的尸骨,原本很巍峨,像是山岳,但是被荒给压缩了,只有一米多高。 “嘭!” 荒将狼妖的白骨扔到飞仙鼎内,这次,他开始盘膝坐在巨鼎前方,手中掐着古印诀,不断的打出一簇又一簇火苗,皆是三昧真火,恐怖高温熊熊,在快速的炼化着狼妖的白骨。 这是一项艰难而浩大的工程,要知道这可是至尊白骨,平日里根本不会见到,也只有在屠龙岛上才有。 屠龙岛上的至尊白骨,无一例外,皆是那种很脆弱的,但是身为至尊,便决定了他们纵使死去了,白骨也是无比坚硬与强大的。 就算是用三昧真火炼制,这具白骨没有一年时间,其内的血气精华也不会被炼化。 但是荒有飞仙鼎,其内有极道气息,可以和三昧真火融合,交汇,一同炼制这具白骨,想必时间会快上很多。 山中无岁月,一梦已千年! 时间过去了半个月,飞仙鼎内的狼妖白骨,开始缓缓融化,而丝丝缕缕溢着混沌气的血气精华,开始汇聚在飞仙鼎内。 至尊血气,很狂霸,溢着混沌光,带着至尊气机缠绕,甚至隐约还有可恐的异象浮现。 那是一头狼妖,身躯高达数万丈,耸入了域外,它张口便是一声长啸,可以吼落天上的日月星辰。 在荒潜心炼制人体大药,姬无力与黑皇在山洞外烧烤蛟龙肉之时,在屠龙岛的另外一方区域,七尊长生界最顶尖的年轻至尊汇聚在了一起。 那是天罗国的一男一女,两位年轻至尊,骑着一头蛟龙,盘踞在一方巍峨的山岳之上。 另外一方区域,长空中,黄巾带着叶浮萍,还有身穿兽皮,扛着大刀的大汉。 而一颗参天巨木的树冠顶部,有两个绝色女子站立。 其中一个女子,穿着血红色的衣裙,绝美的容颜上露出妩媚之色,狐狸眼闪烁着柔情蜜意,满头血色长发飞扬,妖艳而柔媚,可以勾人心魄。 而另外一个女子,一袭白衣胜雪,满头青丝飞扬,瓜子脸蛋上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神色,像是一尊冰美人。 “修罗,你把我们叫到这里意欲何为?”那名白衣女子开口了,是天魔宫座下,沉鱼落雁宫的第一至尊,叫做茜芊。 “我们师兄妹,半个月前,曾和外来者有过一场大战!”骑着蛟龙的修罗说道,漆黑色的瞳孔宛若两方深沉的宇宙,可以吞噬诸天万界。 修罗的话,让长空中的黄巾瞳孔略微收缩,不过随即便恢复正常。 “看你们的表情,应该是没有击杀他们?真是废物,不愧是出自天罗国的!”黄巾身旁,那个扛着大刀,满脸横肉的大汉讽刺道,厚重的声音宛若洪钟,震得虚空都在鸣颤。 “郭霸王,你这是找死!!”修罗身旁的女子,叫做李秀清,她眯着一双狭长的眸子,阴森森的盯着郭霸王。 “怎么?不服气过来战一场!”郭霸王低喝,凶神恶煞的脸上布满了阴沉之色。 “好了,各位哥哥妹妹,我们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击杀外来者,只要能杀死他,怎么杀不是杀!” 树冠上,那个妩媚女子开口,秋水眸子中蕴含着一汪春水,波光流转,一颦一笑,都有万千风情。 这是来自闭月羞花殿的第一至尊,也是隶属于天魔宫,叫做洛璃。 “说吧,你们是不是找到他们的藏身处了!”黄巾皱眉道。 “不错,半个月前,我们与外来者大战,临走之时,故意留下了一头蛟龙!” “半个月了,我们终于查探清楚了那头蛟龙所在的位置,虽说他们已经有一些古老的阵纹遮掩了气息,致使我们耗费了这么多时间,但是结果还是对我们有力的!”修罗说道。 “那就赶紧走吧,外来者,我已经迫不及待了!”郭霸王扛着大刀,铜铃般的眼睛吞吐煞气,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好战狂。 “那好,我们到时候不要藏私,看到外来者,一举击杀!” 当下,七道神虹冲天而起,没入了云霄深处,向着荒所在的方向,快速飞驰而去。 而此时,那口山洞中,荒猛然睁开了双眼。 狼妖的白骨,已经完全被炼化了。 飞仙鼎内,此时有一汪血泉。 血泉溢着混沌气,里面流转璀璨的光华,香气扑鼻,更有日月星辰的虚影在血泉中闪烁,那是异象,恢宏而浩大。 “终于成功了!!” 荒大喜,他吞噬了两株药灵,让自己的体力与精力全部达到巅峰状态,开始疯狂的吸收飞仙鼎内的血气精华。 “轰隆隆!” 这一刻,千万缕黄金光芒从荒的体内迸射而出,宛若一轮金光灿灿的天日,犀利光芒让人不可阻挡,可以穿透日月时空。 荒体内,黄金圣血沸腾,与吞入腹内的血气精华缠绕在一起,在快速的净化。 而黄金骨骼,也是发出强烈的金属鸣颤声,丝丝缕缕淡金色的碎片,从骨骼上脱落,留下的,则是那些迸发最耀眼黄金芒的骨头。 这是一次涅槃,提升的不仅仅是荒的修为,还有他的荒古圣体,都得到了莫大的好处。 荒盘膝而坐,他施展了内视,进入了自己的体内。 可以看到,他体内的大陆,虽然还是数十万平方公里,但是大陆周边虚空中的宇宙,已经在开垦了。 剧烈的轰鸣声中,宇宙在缓慢却稳步的扩大,而且体内世界的古大陆上,风雨雷电狂暴,大雨倾盆,一片又一片碧绿的草地在疯狂的生长。 体内世界,一道人影浮现,轻飘飘的从天空中落地。 那是荒的元神,可以说是一个人的第二生命! 荒的元神,来到了一处青草地上,盘膝坐下。 天空中,乌云密布,大雨瓢泼,打落在元神身上。 荒没有施展灵力,去对抗这些雨水,他在雨水中感受天地大道。 从诸侯级别的霸者开始,到至尊殿堂的不朽神祗,包括大帝,都需要体悟天地大道,才可能稳步的增加修为。 荒对大道的理解,只有至尊一重天,而现在,他要进阶至尊二重天! 大道的理解跟不上修为,可能会留下永远的暗疾,比如说走火入魔,甚至是至尊体爆裂而亡,这些都是有过先例的。 但是荒最害怕的,还是修为永远的止步! 如果荒进阶了至尊二重天,对道的理解却上不来,极大的可能,他今生今世都只能停留在至尊二重天,修为难有存进。 天材地宝也许转瞬间就能够让一个人得到强大的力量,成为一名绝世高手,但有得必有失,在他得到一身梦寐以求的功力时,也意味著他永远失去了问鼎最强者的资格,自外界得来的力量桎梏著他自身力量的发展,是他永远无法冲破的枷锁。 这是砍柴老人曾经对荒说过的,他现在,要及时抓紧时间,在进阶至尊二重天的短短时间内,领悟天地大道! 第六百四十八章踏火而来! 体内世界,有巍峨横陈的山岳,亦有日月高挂上苍,荒盘膝坐在一处青草离离的平地上,接受风吹雨打,在静静的感悟他的大道。 “我曾经悟出,雨,生于天,死于大地,中间的过程,便是人生!”感受着倾盆大雨打落在身上那股狂暴的冲击力,荒心神宁静,默默呢喃。 这是他从五重岳进阶诸侯之时,所感悟的天地大道。 “和靳儿生活在一起的五十年,我感受到了天地大道,充斥与世间每一个角落!” “一花一草,一沙一尘,皆是道!” “那个拥有轮回印的男子,告诉我,每个人,都是红尘大海中的一条鱼,而道,便是渔网,大海,便是天,撒网与捞鱼的人,便是执掌命运的造化!” 天地之道,人人皆可明悟,所谓的证道成帝,人人皆可证! 天,不是道,一花一草,也不是道,一沙一尘,更不是道,道,是一种意念,像是岁月,能感受的到,却触摸不到! 如同大海中的鱼儿,它悠闲自在的生活,不违背天地,不惹怒阴阳;但是,这大海,便是天地,就如同万灵,在天地红尘间生存! 渔网的出现,却是将这些安详生活的鱼,从大海中捞起;这渔网,便是道,是一种天地间所形成的意念,不管你生存在何处,只要是在这方天地间,这渔网,终有一天会将你捕捞! 生存在渔网中的鱼儿,要么顺从,枯竭而死,要么反抗,破网而出! 这是那个掌控轮回印的男子,告诉的荒,他所要走的道。 “我的道?又是什么?”荒望着大雨瓢泼,心中有着一丝疑惑。 轮回印男子曾经跟荒说过,每一个人的道,都不尽相同。 他的道,是以一颗反抗上苍的心,要逆行伐道。 而荒的道,又是什么? 低头,雨帘垂落,模糊了荒的视线,他看着身前的青草,在雨水中茁壮成长。 荒的脑海中,突然有了一些隐约的画面,那是砍柴老人一生悟道的画面。 荒看到砍柴老人坐在历史长廊中,看着周遭的一切。 那是一幅画面! 那副画面中,雨水,从天而落,青草开始疯狂的生长;一只野兔,开始吃草,而一头野狼出现,将野兔吞食,而人类,将野狼杀死,最后,岁月再将人的性命夺走。 雨水,是道,滋润了青草,若是没有野兔来吃青草,那方土壤肥沃的大地,经历漫长时间,肯定会营养全失,什么都不会剩下;因为野草太多了,土地已经不足以供养了。 而土地没有了养分,就算是有雨水,青草也不可能生长。 所以,兔子出现了! 兔子出现,开始吃着青草存活,也完美的解决了青草与土地间的失衡。 但是,兔子若是太多,则会将青草啃个干净,没了青草,兔子也会死亡,直到最后一只不剩。 所以,天地规则,再次孕育出了狼! 狼开始吃兔子,便将兔子与青草维持在了平衡点上。 可是野狼太多,会将兔子全部吃完;没有了兔子,青草再次疯长,土地也会失去养分,青草也会死去,野狼由于没有食物,也会死去。 所以,出现了万物灵长的人! 人开始捕杀野狼,但是人一旦多了,将野狼全部猎杀完毕,兔子吃草,草吃完,野兔子,草在疯长,土地丢失养分,没了青草,兔子,野狼,人也会饿死。 所以,有了岁月! 雨,负责浇灌青草,大地负责养分,而兔子负责吃草,不让青草疯长;野狼则是负责吃兔子,将兔子与青草的平衡维持住。 而人呢,便负责捕杀野狼,负责维持野狼与兔子之间的微妙平衡点。 最后岁月负责让人老去,但会有新的生命诞生,所以,这是万物规则。 “我明白了,平衡,是平衡!”荒神色大喜,他的悟道阶段,终于结束了! 青草,野兔,野狼,人,岁月,这方天地间,只要是存在的东西,必然有它存在的规律与非存在不可的理由。 没有哪一种东西是多余的! 宇宙也是一样,九千秩序,六千规则,三千大道,五行,阴阳,混沌,缺一不可,它们之间,也需要平衡。 “如果没有平衡,这方天地便不可能存在,天地需要平衡,万物需要平衡,任何东西,都要平衡!”荒豁然开悟。 “轰隆隆!” 与此同时,荒的体内世界,开始大片范围的开垦,从原本的数十万里,直接扩张到了一百万平方公里,已经抵得上一个罪洲了。 荒没有急着出去,他再次盘膝坐在青草地上,稳固自己刚刚提升的修为。 进阶其实很危险,若是不加以稳固,很可能刚刚冲击的境界,会再一次的掉落,到那个时候再次冲击,要比第一次艰难很多。 荒明白这个道理! 他盘膝,静静领悟自己的道! 与此同时,古洞外,正光着膀子,吃着烧烤的姬无力猛然抬头,望向了一片迷蒙的白雾外。 那里,七道慑人的身躯正跨着大步向着这边走来。 “善了个哉的,他们怎么可能发现这里?”姬无力脸色大变,现在荒进阶至尊二重天还没有出来,姬无力也不敢打扰荒,一个不小心荒便可能爆体而亡,甚至是走火入魔。 “妈的,胖子,不会是这头长虫搞的鬼吧!?”黑皇踢着还剩下大半截的蛟龙尸体。 “妈的,大意了!”姬无力狠狠的咬着后槽牙,脸上露出焦急之色。 “我们怎么办?”黑皇吓得腿肚子都在哆嗦。 “没办法,这种时候我们不能抛下荒,只能自己迎战了!”姬无力愤恨道。 “妈的,就让这群长生界的小崽子,看看我们盗王之王的神威!”黑皇拿着荒的黄金古天戈,持在手里,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修罗,你确定外来者躲在这里?”白衣胜雪的茜梨寒着一张俏脸问道。 “没错,我感应到的位置,就是在这里!”修罗心里也有点飘了,蛟龙的尸身位置确实是在这片范围没有错,但是周遭山岳横陈,白雾蒙蒙,连根毛都没有,显得很是幽静,怎么可能藏人。 “哼,既然你说躲在这里,把这里毁去不就得了!”郭霸王冷笑,他魁梧的身躯闪烁金属光泽,青铜色,很冷冽。 手持一口大刀,郭霸王一声暴喝,让天地摇颤,山岳崩开。 “铮!” 雪亮的刀芒被郭霸王挥出,宛若一挂璀璨的星河,铮的一声,落在了群山之中。 “轰隆!” 瞬间狂霸的刀气爆开,灵力大浪宛若天日爆炸,滚滚大浪遮天蔽日,向着八荒震荡而去。 “嘭!”“嘭!”“嘭!” 无尽的欺天阵纹炸开,璀璨的光华照亮了十万里的疆域,白雾散去,露出那口荒闭关的古洞,还有古洞前边的姬无力与黑皇。 “果然在这里!!”郭霸王狂笑,满脸横肉的脸上露出凶残之色,像是闯出地狱的神魔,可怕无边。 “他们是我的!” 郭霸王根本没有什么废话,魁梧的身躯俯冲而下,向着姬无力与黑皇扑了过去。 恍惚间,姬无力像是看到了一头凶神恶煞的蛮兽冲了过来,带着强烈的煞气,铺天盖地,让他心悸,但却迎着头皮作战,荒在身后,他不能后退。 “小子,吃本皇这招板砖!” 黑皇怪叫一声,手中抱着一块巨石,登天路而上,四蹄翻腾,抡起巨石,直接向着郭霸王的头上盖去。 “小小蝼蚁,不值一提!” 郭霸王冷笑,一拳轰出,将巨石打爆,与此同时,他手中长刀翻转,用刀背,狠狠的斩在了黑皇的狗躯之上。 “啊!!” 黑皇惨嚎,体内传出骨骼崩裂声,壮硕的像是牛犊子一般的狗躯,直接横飞而出,轰隆一声,便砸在了远处一方巍峨的山岳之上。 那方山岳,当场就解体,乱石穿空,巨木爆开,烟尘漫天,一副破败的景象。 “小子,看这边!” 姬无力瞅准时机,大喝一声,抡起两方混沌阵纹便向着郭霸王砸去。 “嘭!”“嘭!” 两方混沌古阵纹接连爆开,混沌剑气滚滚,冲霄而起,宛若狼烟,将郭霸王的身躯淹没。 然而,姬无力的脸上并没有多少喜悦之色。 因为他竟然在混沌剑气的剑海中,听到了铮鸣之声。 “铮!”“铮!” 迷蒙的混沌世界中,不断有剑鸣声传出,更有炽烈的火花迸射,灼烧人的眼神。 “嘭!” 猛然间,混沌剑海炸开,万千剑气乱舞,割裂虚空。 那是郭霸王,青铜色的肌肤上,露出道道剑痕,却没有一丁点的血迹。 他魁梧的臂膀下,是宛若蛟龙蛰伏般的爆炸性肌肉,手持长刀,他再次用刀背,将姬无力狠狠的拍在了坚硬的大地上。 万里古疆域都在摇晃,姬无力口中咳血,神色震惊的望着郭霸王。 那可是混沌剑气啊,那怕只是混沌大阵不足万分之一的阵纹,依旧不是一般人可以抵抗! 姬无力根本没指望两枚混沌阵纹便可以将一位至尊杀死,他为的只是拖延时间,等待荒出世。 一般至尊遭受这样一击,就算可以平安无事,也多少会流点血。 但郭霸王的肉身太强悍了,混沌剑气斩在上面,竟然只留下道道白痕,根本破不开他的防御,此人,很凶悍。 “你们的末日到了!”郭霸王冷笑,抡起长刀,一刀便向着姬无力的脖颈处斩去。 第六百四十九章君临天下! “铮!” 雪亮的刀芒透射丝丝缕缕的混沌气,绝世犀利,向着姬无力的脖颈处斩去,将虚空割裂,一路秩序光雨纷飞。 “胖子!” 黑皇大吼,一双爪子操起身旁的一块巨石,猛的向着郭霸王掷了过去。 “畜生,今天扒了你的皮!” 郭霸王冷笑,但是那口长刀终于转过了方向,一刀挥舞而出,便将巨石斩爆在了长空。 碎石崩飞,郭霸王雄健的身躯青铜色,闪烁金属光泽,他飞起一脚,像是神金一般,直接踢出,将远方一座巍峨的巨山都踢爆了。 “扑哧!” 那是狂烈的劲风,将巨山崩碎,让黑皇宛若牛犊子的身体横飞而出,在半空中翻了几个跟头,狗嘴中更是喷出大口大口的鲜血。 “老黑!!” 姬无力目眦欲裂,他心中焦急,很想鞋底抹油开溜,但是他一旦走了,这群长生界的年轻至尊肯定会杀了荒。 他没有办法,不断从体内世界拿出混沌阵纹,砸向郭霸王。 “嘭!”“嘭!” 一角又一角混沌阵纹飞出,在临近郭霸王的时候全部炸开,混沌气吞吐,滚滚涌动,宛若狼烟,但是都没有用。 这些极其犀利的混沌剑气斩在郭霸王的霸体之上,传出铮鸣声,像是两块神金在交击,震耳欲聋。 一道又一道白痕不断的浮现在郭霸王的身体上,但只是白痕,根本破不开他的防御。 “先送你上路!” 郭霸王冲出了混沌剑气的海洋,一拳砸出,抡在了姬无力的面门之上。 “扑哧!” 姬无力雄浑的身躯,直接被郭霸王给砸飞,口喷鲜血,撞穿了一座巍峨的山岳。 “小子,这里不是你能来撒野的地方!” 黑皇倒下了,又站起来了,它瞅准时机,快速扑了上去,张开血盆大口,一口便咬在了郭霸王的屁股之上。 “嘭!” 大嘴用力,黑皇猛然间倒退,狗嘴中发出一记怪叫。 它的一颗犬齿,竟然被郭霸王的霸体给崩碎了。 “呸呸呸,你小子几万年没洗裤头了,真jb臭!”黑皇做作的吐着猩红色的舌头,在哪里干呕着。 “畜生,老子宰了你!”郭霸王勃然大怒,因为他已经看到了远处长空中,嘴角带着笑意的几个同伙。 “来啊,小子,让你尝尝本皇的狗屁!”黑皇一双狗爪子叉腰,撅着屁股,对准了郭霸王。 “轰隆!” 长刀抡起,劲风狂烈,雪白的刀芒苍茫一大片,铺天盖地,直接将黑皇的狗躯淹没。 “老黑!!” 姬无力怒吼,从乱石中挣扎着爬了起来,但是没有用,郭霸王一只拳头打出,让那方虚空爆裂,姬无力凄惨的嘶吼声震天动地,他骨骼崩裂,躯体染血,受了重伤。 “唰!” 漫天的刀芒渐渐散去,黑皇全身喷血,宛若淅淅沥沥的小雨,从长空中洒落。 “先把你这头畜生在了,竟然敢调戏我!” 郭霸王寒笑,跨着大步,几步便走到了黑皇的身边,抡起长刀,根本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斩下。 “老黑!” 姬无力咆哮,大嘴中喷着血沫子,却根本来不及阻止这一切。 “铮!” 眼看长刀挥落,天空中的黄巾,左脚微微向前跨出,体内血气崩腾,便欲出手,将黑皇解救下来。 “轰隆!” 然而这一刻,掉落在古洞前方的黄金古天戈,突然震动,嗖的一声,古天戈鸣颤,化为一道黄金星河,划破无垠空间,震动犀利的光芒,璀璨光华穿透九天十地,自天地间一闪而逝。 “嗯!?” 郭霸王震惊,感觉毛骨悚然,头皮发麻,千钧一发之际,他轰然转身,手中长刀挥出,一刀便站在了黄金古天戈之上。 “铮!!” 悠扬的金属鸣颤声中,黄金古天戈倒飞而回,而郭霸王也是虎口崩裂,鲜血长流,魁梧的身躯在长空中不断倒退,十几步下去,将数千里的虚空都踩爆了。 “轰隆!” 这一刻,那方古老的石洞轰然炸开,一袭雄姿伟岸的身躯冲上了天穹。 “铮!” 漫天的黄金光华绽放永恒的光辉,一只大手,从黄金芒中伸出,一把便握住了倒飞而回的黄金古天戈。 “吼!” 那是荒,他仰天长啸,巨音裂石,在他的天灵盖位置,一头黄金真龙,由血气幻化而成,直冲九霄,耸入了域外。 黄金血气崩云,震碎虚空,宛若一方汪洋,浩瀚无疆。 浓郁的至尊气机缠绕在荒的身周,他唰的一声睁开了双眼,瞬间两道不朽的眸光,化为金色的闪电,劈向前方站立的六大年轻至尊。 “出手!” 黄巾、叶浮萍、修罗、洛璃,包括李秀清与茜芊都感到震惊。 他们快速出手,六道不朽的神芒打出,与荒的两道眸光轰击。 “轰隆!” 震天撼地的巨响声中,那方区域直接爆开,混沌气吞吐,虚空龟裂,场景可恐而慑人。 “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走出这里!” 天穹之上,荒手持黄金古天戈,狭长的眸子中吞吐混沌光,甚至有神魔陨尸的恐怖异象在他的双眼内沉浮。 “哼,外来者,口气还不小,今天,此地便是你的葬身之处!” 郭霸王疗伤,虎口的裂纹愈合,他手持长刀,悍不畏惧,冲上了天穹,要与荒展开生死对决。 “杀!!” 荒长啸,手持黄金古天戈俯冲而下,他满头血色长发乱舞,眸光似冷电,犀利锋芒让人不可阻挡。 “杀!” 郭霸王也冲天而起,手中长刀抡出,雪亮的刀芒宛若一挂星河,苍茫无尽,刀气飞扬,向着荒斩击而去。 “铮!” 荒刺出黄金古天戈,与郭霸王的长刀相撞,那里灵力大浪炸开,宛若天日爆裂,千万缕神性光芒炽烈,洞穿天上地下,激射乾坤四海,让方圆也不知道多少万里的山岳都崩开。 “扑哧!” 郭霸王虎口再次崩裂,而且手中长刀刀身鸣颤,发出痉挛声,像是要爆开了,承受不住这一击。 “六道轮回拳!” 荒乘胜追击,六道轮回拳挥出,六方古老的宇宙沉浮在他的霸拳周围,古宇宙中甚至可以看到日月星辰,星海悬浮,而且有六道古老的身影,盘坐在古宇宙中,像是从史前归来。 “轰!” 闷响声中,荒一拳,结结实实的轰在了郭霸王的胸口,那六道神祗的虚影也被轰入郭霸王体内,这是螺旋劲气,六道人影便代表了六道冲击力。 “嘭!”“嘭!”“嘭!” 第一记闷响,郭霸王胸口裂开;第二记闷响,他的胸膛直接坍塌了下去,猩红色的鲜血飙飞,直到第六记闷响声中,郭霸王早已鲜血淋漓的霸体,直接炸开,血与肉激射,飙飞在古疆域上。 那是至尊血,将古疆域压的都在哀鸣,隆隆声震颤,宛若在开天辟地。 “唰!” 神性光芒爆闪,郭霸王在快速的组合四分五裂的躯体。 “杀!” 荒根本不给他机会,俯冲而下,便要将郭霸王的元神击杀。 “出手!” 这种关键时刻,一直在观战,企图寻找破绽的六大年轻至尊都动手了。 “吼!” 龙吟声惊天动地,那是天罗国的双至尊,修罗与李秀清,趋势那头苍劲霸道的蛟龙便向着荒俯冲而来。 “轰隆!” 蛟龙张开大口,猛然喷出一大片雷电,狂暴的电光闪烁刺眼的蓝色光芒,带着毁天灭地的气机,要将荒淹没。 “铮!” 天魔宫的双至尊,洛璃与茜芊,皆是手持仙剑,劈出剑芒,剑海翻腾,剑气滚滚,割裂虚空,向着荒汹涌而去。 “铮!” 黄金刀气冲霄,那是黄巾,手持黄金天刀,眸子绽放熊熊神光,宛若两盏神灯,吞吐滔天战意。 “轰!” 另外一个方向,叶浮萍手持用黑暗精金铸造的黒锏,也向着荒冲来。 六大年轻至尊一同出手,这是要绝杀荒的战斗姿态,要实行围殴计划。 “杀!!” 荒根本无所畏惧,这群长生界战谱上的年轻至尊,皆是一水的至尊一重天修为,也只有战玉是至尊二重天,是荒唯一忌惮的人。 长啸声中,荒雄健的身躯冲出,他体内黄金圣血澎湃,汹涌,宛若火山,即将喷发。 他想要验证自己的承受能力,自己的极尽到底在哪里。 “轰隆隆!” 天宇连连摇颤,宛若金戈铁马踩裂大地,那里,秩序光雨纷飞,虚空光晶乱舞,更是混沌气吞吐垂落,宛若一挂星瀑,恢宏浩大。 各色神芒吞吐,滚滚剑气犀利,黄金刀芒洞天彻底,更有蛟龙喷吐雷电,让那里陷入了混沌世界。 荒手持黄金古天戈,大开大合,浴血而战,宛若一尊闯出地狱的神魔,可怕无边。 “杀!” 快速修复伤体的郭霸王,抡起雪亮大刀,也加入了战团。 这真的是一场极其惨烈的搏杀,纵使是荒古圣体都见了血,荒杀的艰难,但是他豪情万丈,最后甚至将得自剑候的大罗仙剑都拿了出来。 他左手黄金古天戈,右手大罗仙剑,与七大年轻至尊对决,杀到日月无光,天地惨淡。 “妈的,这还是人的战斗吗?” “没想到这小子闭关出来竟然变得这么猛!” 看着长空中不时飞溅的至尊血,姬无力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 若是刚刚七大至尊根本没有多余的废话,一起群殴的话,想必现在会是另外一场结局。 第六百五十章请君入瓮! “轰隆!” 长空中,灵力大浪汹涌澎湃,荒血战长生界战谱榜上的七大至尊,不落下风。 “铮!” 雪亮的刀芒冲霄,宛若一挂璀璨的星河,那是郭霸王,雄健的身躯青铜色,闪烁金属光泽,绝世强大,抡起长刀,向着荒当头劈去。 “铮!” 古天戈鸣颤,宛若一道太阳光被荒握在手中,天戈尖爆射犀利的锋芒,荒出击,直接将郭霸王手中的长刀挑飞。 “轰隆!” 下一刻,荒便被漫天雷海淹没,那是修罗与李秀清,趋势蛟龙,吞吐雷电,狂暴的毁灭之力让荒全身震颤,嘴角溢出丝丝缕缕的血迹。 “给我开!” 荒大吼,抡起古天戈,横扫八方,雷海炸开,千万缕扭曲的雷电迸射天上地下,将无数巍峨的山岳都击的爆开。 “铮!” 一口长剑,犀利而冷冽,擦着荒的脸颊划过,几缕血色长发,也在风中飞扬,被仙剑割断。 “嘭!” 一把捏住天魔宫茜芊素白的手腕,荒狠狠用力,闷哼声中,这尊天之骄女碗口崩裂,长剑掉落,生生被荒给捏爆了一只胳膊。 “轰隆!” 黒锏抽在荒的后背,重若星辰,让他向前扑去,口喷鲜血。 “铮!” 长刀挥落,黄金刀气苍茫一大片,这是黄巾,瞅准时机出手,却巧妙的赶在了叶浮萍的身前,将叶浮萍的攻击阻挡。 “轰隆!” 荒回身,六道轮回拳打出,六方古老的宇宙沉浮在他的霸拳周遭,六道古老的虚影盘坐,直接被他轰入了黄巾的体内。 “嘭!”“嘭!”“嘭!” 六道螺旋劲气炸开,让黄巾半边身子都是血淋淋的,白骨茬都露出来了,很是可恐。 “杀!” 七大至尊与荒,再次狂战在了一起,他们彼此无言,皆是使出杀招,争取一击毙命。 那方区域,混沌气垂落,宛若星瀑,虚空大裂缝,弥漫了也不知道多少万里。 更有秩序光雨纷飞,虚空光晶乱舞,像是一簇盛世烟花在绽放。 这种程度的大战,别说是了解荒的姬无力与黑皇,就算是七大至尊都心惊。 他们七人虽说都是至尊一重天的强者,比荒低了一个境界。 但是,他们可是长生界战谱榜上的七大年轻至尊,可以说是长生界除却天启四骑士以外最强悍的力量,但是依旧不能制衡荒。 此人的战斗力,是何其的可怕与强悍;可能真的只有战玉可以与之一战。 “轰隆隆!” 六道轮回拳打出,黄金古天戈横扫八方,瞬间天宇摇颤,荒长发乱舞,霸拳轻轻摆动,便让方圆数十万里的疆域沉沦。 “轰隆!” 黄金光波炸开,炽烈而夺目,宛若星海重造,更像是洪荒孕育,七大年轻至尊的身躯皆是横飞而出,口喷鲜血。 而荒也不好受,遭受了几人临时的一击,也是荒古圣体残破,衣衫染血。 “走!!” 背负黄金古天戈,荒俯冲而下,一手黑皇一手姬无力,几个跨步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黄金光波造成的毁灭波动,渐渐平复了下去,七大至尊立身长空,个个皆是一脸阴沉之色,望着荒离去的方向。 “从现在起,我们不能分开了,若是分开行动,必然会让外来者一一击破,到时候,我们都会死亡!”修罗阴沉着一张脸说道。 “不错,而且要将这个消息告诉四大骑士,让他们准备好,防止外来者溜走!”这是天魔宫的茜芊。 “给战煌传音剑,让他联系战玉,没有战玉,我们根本不可能杀死此人!”郭霸王古铜色的五官稍显狰狞,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荒还是很强,没有长生界年轻一代第一人,他们不是荒的对手。 “至尊五重天以上的修士,根本不能进入屠龙岛,外来者只能靠我们斩杀了!” 最后,七大至尊一起追着荒离去,而一口传音剑也被送了出去。 半个时辰以后,长生界边陲地带,遥望屠龙岛的天启四骑士接到了修罗发出的传音剑。 “没想到外来者竟然这般强悍,不比百年前那个蓝衣少年弱多少!!”听着传音剑中修罗语气凝重的介绍荒,摩洛至尊脸上的神色不是很好看。 “既然已经倾巢出动了,那势必要一举击杀此人,不能让他在到祭祖大典上捣乱!”战煌寒声,亲自动手,拿出一口传音剑,里面是带给战玉的消息。 在天启四骑士身后,十万里的虚空,皆是盘膝坐着一尊又一尊古老的身影。 这些不朽神祗,皆是长生界最顶尖的一批战力,是长生界的古修士,古贤,曾经跟随祖神萧晨与荒城七王征战过。 可以看到,这些不朽的神祗体内都在发光,很朦胧,那是大道之光,有的人甚至都凝聚出了微弱的大道之阳。 浓郁的至尊气机纠缠在一起,这方古老的疆域似乎都扭曲了。 长百上千的至尊盘坐虚空,宛若从史前长廊中望来,更像是古老传说中的佛教佛陀,每个人都是迷蒙着混沌光,很是可怕,诸天神祗降诞,只为荒一人而来。 这是一场绝杀之局,因为屠龙岛没有其它出处,只有这一带古疆域可以出来,这是一次天大的危机,长生界的最强战力,几乎算是倾巢出动,只为诛杀荒。 更有天启四骑士压阵,他们可以说是极尽升华后的禁区之主,绝世强大,若不是屠龙岛规则之力太强,不允许至尊五重天以上的神祗进入,荒绝对活不到现在。 这是一场巨大的风暴,带着覆灭四海乾坤的力量,缓缓的向着屠龙岛碾压而去,要将荒碎尸万段,抹杀干净。 在风暴即将席卷屠龙岛的前夕,古疆域的最深处。 这是一方一望无垠的荒野,在荒野深处,地下深达百里的极深处,一处被临时刨出来的狗洞里,荒与姬无力,黑皇,两人一狗,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个个都是满头大汗,差点没跑的岔气了。 “妈的,那群龟孙子真是太狠了,像是狗皮膏药一样,沾上了就甩不脱了!”姬无力骂骂咧咧,依靠在冰冷的土层上,满头满脸都是汗水。 “主人,在这么下去,就算我们不被杀死,也该被他们给撵死了!”黑皇也是耷拉着长长的猩红色舌头吐气道。 “胖子,你还有多少混沌阵纹?”荒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问道。 “阵纹没有多少了,但是铭刻阵纹的材料不少!”姬无力说道。 “好,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我们一起铭刻混沌阵纹,还有欺天阵纹,我要布一场大大的杀局,将这些长生界战谱榜上的年轻至尊,一个个的全部埋葬在这里!”荒紧握双拳,语气森森的说道。 “好,没问题,我们两个在精神上与你高度一致!”姬无力与黑皇也是满脸凝重之色的附和道。 当下,姬无力,荒,黑皇,将身上的所有天材地宝都拿了出来,皆是铭刻阵纹的神料,很是珍惜。 但是为了逃出去,荒已经没有任何办法! 他曾经听说过,屠龙岛每万年会开启一次,一次时长半年。 探索苍天海,他们已经用去了五个月左右的时间,在不抓点紧出去,等屠龙岛隐匿在寂灭空间,那就完蛋了。 寂灭空间,那里可是有连大帝都能陨落的危机存在。 而且,通过搜魂萧炎,荒也得知了天启四骑士就在屠龙岛外等着他出来,相对于七大年轻至尊,荒更恐怖这四个老不死的存在。 要知道,天启四骑士可全部都是至尊九重天的巅峰强者,和极尽升华后的禁区之主一样,皆是大帝以下第一。 他们翻手便可笼罩日月,覆手便可让百万里的疆域崩开,是真正的仙道领域中的中流砥柱。 “得想个最好的办法,闯出屠龙岛!”荒摸着下巴,神色闪烁。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中,荒施展了阴阳无道古天功,分出了一具分身,在外面扰乱着七大年轻至尊的视线。 而地洞里,他则是与黑皇,姬无力,全力铭刻混沌阵纹。 转眼间,已经是快要接近半年的时间了。 “成功了!!” 这一天,地洞中,猛然响起姬无力惊喜的大叫声。 那是一方混沌古阵,宛若一方小型的星海在姬无力的大手中沉浮。 可以看到,这方混沌古阵中有日月星辰的残骸沉浮,更有混沌气吞吐,只是一缕而已,却让荒都感到脊梁骨发寒,望外嗖嗖的冒着冷气。 两人一狗,几乎耗尽了全身八八九九的神料,用了快要半个月的时间,有姬无力这个阵法一道的宗师级人物再次,终于第一次铭刻出了一方完整的混沌古阵。 “走,赶紧,麻溜的,我要找那群小瘪三的麻烦!” 手托混沌古阵,姬无力走起路来都是仰着脖子,鼻孔朝天,一副天老二我老大的得瑟摸样。 “且慢!!” 荒抬手,挡住了姬无力的去路。 “怎么?小黄子,你是想要跟我先干上一架吗?”姬无力充满挑衅的眸光看着荒。 “不,我有一个更加完美的计划!”荒阴森一笑,露出满口雪白牙齿,让姬无力与黑皇恶狠狠的打了两个寒颤。 第六百五十一章诛杀年轻至尊! 新的一日,屠龙岛依旧是笼罩在灰蒙蒙的鸿蒙雾气中。 半年前,来此寻找神魔尸骨的诸多修士,已经陆陆续续的离去,现在,这方古老的神岛之上,只剩下了长生界战谱榜上的七大年轻至尊,还有长生界年轻一代第一人的战玉。 外来者,自然包括了荒,姬无力,还有黑皇。 “轰隆!!” 雪亮的刀芒冲霄而起,宛若一挂星河落在了群山之中,瞬间那里巍峨的山岳崩开,乱世穿空,苍劲的巨木炸开,成为齑粉,秩序光雨纷飞,像是一簇绚丽的烟花。 “扑哧!” 那是荒,一袭黑色战袍上淌着血,披头散发,看起来颇为狼狈。 而在他身后,七大至尊个个凶神恶煞,周身腾起混沌气,眸光吞吐日月,追着荒,向着远方横移而去。 “小子,不是挺牛逼吗?怎么,现在不行了?”郭霸王扛着大刀,追着荒漫天遍野的砍,荒身上的几处刀伤,深可见骨,都是郭霸王赏赐给他的。 “郭王八,等老子恢复元气,必然让你下地狱见阎王爷!”荒狠狠的吐掉口中的鲜血,撒丫子就向着远方飞奔而去。 “臭小子,老子扒了你的皮!” 郭王八三个字,让郭霸王气得魁梧的身躯都在痉挛,握刀的大手都在摇颤,他赤红着一双眸子,像是疯魔了,追着荒根本不撒手。 “轰隆!!” 一道剑芒,绝世犀利,直接自荒的后背洞穿而过,将他钉在了虚空,再也动弹不得。 那是天魔宫的洛璃,妖艳的脸上带着轻笑,像是一个蛇蝎女子,看着荒的神色,充满了玩味。 “小子,跑不动了吧,哈哈哈!” 郭霸王上前,抡起大掌便狠狠的赏了荒几个耳刮子,他哈哈大笑,声音爽朗,看着荒落魄的神色,心里很是自得。 “黄巾!” 就在这个时刻,被长剑钉在虚空的荒突然间抬起了头,望向了人群中的黄巾。 “若是不想死,赶紧给我滚!” “轰隆!” 在荒这句话刚刚脱口而出的时候,黄巾已然意识到了什么,他一把抓住身旁叶浮萍的小手,体内灵力狂涌,两人冲天而起,瞬息间便没入了云霄深处。 “嗯?!” 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不明白黄巾为何会离去。 “准备下地狱吧!郭王八!”荒冷笑,嘴角淌着血,但是那种森寒的眼神望着郭霸王,却让他脊背发寒,感到毛骨悚然。 “小子,弄死你!”郭霸王一声大吼,抡起长刀,直接将荒给斩首。 “嘭!” 没有血肉,只有一缕阴阳二气飘散开来,消逝在了天地中。 “嗡!!” 猛然间,异变突起! 这方山岳横陈,古木苍劲的疆域,突然间天摇地颤。 “轰隆!” 山岳在崩开,伴随着巨大的咔咔声,地层裂纹,山石滚落,巨木爆开,像是来到了末日,四海乾坤都要被毁灭了。 “不好!!” 修罗一声大喝,双眼迸射神芒,已经看到了地层下面那方庞大的混沌古阵纹。 “快走!!” 洛璃变色,妩媚的脸蛋上露出震惊的表情,她怎么都不会想到,荒竟然可以拥有一方完整的混沌杀阵。 混沌大阵,被誉为古来第一杀阵,完全催动的混沌大阵,甚至可以爆发出另类证道者的攻击,不过却也要海量的仙石支撑。 但是,那怕没有仙石,混沌古阵本身的威力也足以磨灭他们。 “唰!”“唰!” 神虹的光华璀璨,剩余的天魔宫洛璃,茜芊;还有天国罗的李秀清,修罗,包括天帝城的郭霸王,便欲趋势神虹,离开这方疆域。 “轰隆!” 但是,所有一切都迟了! 天空之上,混沌气滚滚,宛若倒置的黑色汪洋,要压落下来。 混沌气腾起,在哪里翻滚,透射恢宏而浩大的气息。 那是一方巨大的混沌阵纹,宛若灭世的巍峨磨盘一般,向着下方缓缓压落而来。 与此同时,灭世磨盘的周边,开始垂落混沌气,宛若一方星瀑,阻隔了天地间任何物质的进出。 “轰隆!” 万里古疆域轰鸣,紧接着轰然爆开,又是一方灭世的磨盘,从下方大地缓缓升腾而起,要与上方的磨盘重合,而中间那方天地,便是五大年轻至尊所在。 “外来者,你这个小人,有本事跟我郭霸王堂堂正正一战!”郭霸王手持长刀,望着混沌大阵外的荒嘶吼道。 “我本来就是一个小人,能用混沌大阵杀死你,我绝不污了自己的手?”荒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 在九州,荒何曾有过所谓的善良,问道者,朝生夕死,已是稀疏平常之事。 这群眼高于顶的年轻至尊,想要合起伙来坑杀自己,现在反被自己坑杀,竟然说出公平一战的可笑提议。 妈妈咪的,你们七个人围殴老子一个人的时候怎么不说公平。 “给我往死了弄!”荒冲着压落的灭世磨盘上的姬无力与黑皇长喝道。 “没问题,放心,将这群狗崽子压成肉饼!”混沌磨盘上,姬无力与黑皇哈哈大笑,皆是搓着牙花子,一脸振奋的摸样。 “轰隆隆!” 天地间,混沌气滚滚,两方方圆万里的磨盘,上面闪烁古老的道则与杀气,一个从天而落,一个冲天而起,要将五大年轻至尊泯灭成为齑粉。 “杀!” “冲出去,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黄巾,你这个小人,竟然和外来者暗中勾结!” 事到如今,黄巾的所作所为,所有人都明白了怎么回事。 五大年轻至尊,皆是心机城府颇深的存在,通过荒的那段话与黄巾的做法,已然明白了,黄巾,和荒同流合污。 “轰隆!!” 五大年轻至尊动手了,他们要破开混沌大阵,打出这里,扭转生死的局面。 “铮!” 雪亮的刀芒冲霄,那是郭霸王,抡起长刀,刀气激扬,宛若一挂璀璨的星河,咣当一声,便斩在了垂落的混沌星瀑上。 “扑哧!” 混沌星瀑爆开,混沌气激射,洞穿天上地下,但是却并没有裂开豁口。 “吼!” 龙吟声惊天,修罗与李秀清同时催动那头蛟龙。 蛟龙苍劲的龙躯崩腾,硕大的龙头抬起,对着混沌星瀑猛的喷出一大片雷电。 雷电隆隆,带着毁天灭地的气息,更有刺眼的蓝色光辉烁烁,灼烧人的眼神。 “铮!” 另外两个方向,天魔宫的洛璃与茜芊也动手了,两人手持长剑,劈出一道又一道剑芒。 滚滚剑气若狼烟,铺天盖地一般便向着混沌星瀑涌去。 “轰隆隆!” 混沌大阵中,各色神芒吞吐,雷海狂霸,刀气苍茫,更有剑气冷冽,席卷大荒。 “不行,在这样攻击下去我们迟早会死的!”郭霸王穿着粗气说道。 “攻击同一处位置!”修罗大吼,几人会意,皆是神色一亮。 一个人的攻击,或许破不开混沌大阵,但是五人一同发力,打在同一处位置,或许有几分可能破开混沌大阵。 “轰隆!” 森白的刀芒,冷冽的剑霜,还有狂暴的雷电,包括修罗与李秀清打出的永恒光辉。 算上蛟龙,整整六道不朽神芒冲起,光华照亮诸天万界,全部打在了同一处混沌星瀑上。 “嘭!!” 那里混沌气乱舞,一个豁口被疯狂的力量猛然撕裂,五大年轻至尊大喜,郭霸王一马当先,扛着大刀便冲了出来。 “唰!” 然而,豁口毕竟太小,而且混沌大阵修复的速度很快,郭霸王刚刚走出大阵,豁口迅速闭合,再次将后面的修罗,李秀清,洛璃,茜芊四大至尊阻隔在了里面。 “你以为你能平安出来是因为什么?”荒一把抽出后背的古天戈,满脸阴森的笑,望着郭霸王。 “你是故意放我出来的!?”郭霸王心惊。 “哼,不把你打爆,我心中怒气难消啊!”荒狠狠的咬着后槽牙,这个郭王八,竟然敢扇自己的嘴巴子,虽说只是无道分身,但是依旧让荒折损了面子。 叔叔可忍,婶婶也不可忍,将郭霸王放出来,完全是荒早已经计划好的。 “轰隆隆!” 灭世的庞大磨盘,宛若两方苍天要合拢在一起,混沌气滚滚,让四大至尊彻底心惊,发疯一般攻击着垂落的混沌星瀑。 而混沌大阵外,荒与郭霸王彼此对望,两人皆是眼中腾起火热的杀机,体内血气沸腾,要开启生死对决。 “杀!!” 荒仰天长啸,手持黄金古天戈,血发乱舞,宛若龙蛇咆哮,轰然冲向了郭霸王。 “杀!!” 郭霸王咆哮,健硕的躯体迸发金属的光泽,像是以铜水浇铸而成,弥漫一种近乎于野兽的凶戾感觉。 “轰隆!” 黄金古天戈对阵雪色天刀,两人瞬间交错而过,中间的虚空被打穿,郭霸王闷哼一声,腹部被天戈撕裂了一道口子,深可见骨,淌着猩红色的至尊血。 “轰隆!” 荒根本没有给郭霸王喘息的机会,他再次冲出,古天戈挥舞,绽放不朽的光华,与此同时,六道轮回拳也挥舞而出,六方古宇宙中,盘坐古老的身影,传出浩大的诵经声。 “吼!” 郭霸王嘶吼,体内血气滚滚,他悍然不惧,与荒对抗,不断有鲜血喷洒,皆是属于郭霸王。 “嘭!” 一拳,狠狠的轰在了郭霸王的胸口,六道虚影也被荒打入郭霸王体内。 “嘭!”“嘭!” 六道螺旋劲气爆发,直接让郭霸王的霸体鲜血淋漓,白骨森森。 “给我去死!” 荒长啸,将古天戈背在身后,他一冲而过,抓住郭霸王的身体,狠狠一撕。 “扑哧!” 漫天血雨喷洒,荒沐浴着郭霸王的霸血,冲了出来,宛若一尊神魔从地狱闯出,可怕无比。 第六百五十二章惊鸿! “哗啦啦!” 大血瓢泼,荒就这样沐浴着郭霸王的血雨冲了出来。 他周身缭绕血气,血色发丝上都在滴血,是属于郭霸王的。 此时的荒,满头长发乱舞,眸光森森可怕,像是一尊顶天立地的魔鬼,无人可挡。 “尽快杀了他们!” 荒长啸,姬无力与黑皇会意,压着庞大的磨盘,就向着长生界剩余的四大年轻至尊碾压而去。 “轰隆隆!” 两方磨盘,在快速的重合着,要将四大至尊碾成肉泥。 垂落的混沌星瀑中,四大年轻至尊,外加一头蛟龙,皆是发出震天撼地的怒吼声,各色神芒吞吐,在轰击混沌古阵,让两方磨盘摇颤,混沌气乱溅。 “轰隆!” 猛然间,天宇摇颤,大帝龟裂,在遥远的地平线上,一袭白衣胜雪的女子,青丝飞扬,眸光吞吐日月气,身骑白马,向着荒快速奔驰而去。 此人,正是长生界被誉为第一人的年轻至尊,战玉! “外来者,拿命来!”战玉长啸,音波大浪冲起,只是一人一骑而已,却让整方虚空都在崩裂。 她身骑白马,手持白金战矛,狭长的眸子中腾起战意,可怕无边,像是一尊战仙走出了仙域,欲要镇压万世九重天。 “战玉大人,救我们!!” 混沌古阵中,四大年轻至尊怒吼,心中燃起生的希望。 或许荒不知道,但是他们清楚,身为长生界第一人的战玉有多么可怕。 “也好,懒得我再去找你了!” 荒冷笑,一把抽出后背的黄金古天戈,一脚踏向身下虚空,在剧烈的音爆声中,他健硕的身躯带着狂烈的劲风冲出,像是闯出历史长廊的野兽,带着凶戾的气息。 “铮!” 白金战矛吞吐杀机,长达数千里,像是可以挑破一方星海,战玉眸光冷冽,体内血气沸腾,向着荒冲了过去。 “杀!” 荒嘶吼,血发乱舞,雄健的躯体流动神则,像是一块神金,他挥舞古天戈,让永恒的光辉绽放,摧枯拉朽,毁灭一切,像是要重造一方崭新的宇宙。 “轰隆!” 白金战矛与古天戈相撞,让虚空大范围的龟裂,更有混沌气吞吐,化为星瀑垂落。 “六道!!” 荒打出了六道轮回拳,六方古老的宇宙在他身侧盘旋,其内甚至可以看到日月星辰的庞大残骸,更有星海悬浮,瑰丽无比。 六道黑色的虚影,仿佛盘坐在时光长河中,伴着荒挥拳,向着战玉打去。 “阴阳斩!” 六道轮回拳狂霸的气息,让战玉神色凝重,她伸出素白的左手,食指与中指并列成为指剑,向着荒轻轻一划。 “轰隆!” 这方天地,瞬间被割裂成为了两半,轻的那方天地,充斥炽烈的白色神芒,重的那方天地,漆黑如墨,魔气滚滚。 万里古疆域,在战玉这一指当中,竟然在诡异的扭曲。 那是一副浩大的阴阳图,在缓缓旋转,凝固,缩小。 而阴阳图的正中位置,便是荒所在。 速度太快了,阴阳鱼抱着荒转动,将他的肉身撕裂,要被打入混沌中,不复存在。 “吼!!” 荒嘶吼,音波大浪冲霄而起,他挥舞六道轮回拳,霸拳摆动,瞬间让方圆十万里的疆域都在轰鸣。 山岳爆开,古木炸碎,大地更是龟裂,而阴阳鱼也被荒一拳轰爆,阴阳二气吞吐,充斥整方天地。 这一式古天功很可怕,若不是荒用六道轮回拳打碎了阴阳鱼,想必他会随着阴阳鱼的拢聚缩小,回归混沌。 “铮!” 一瞬间的失误,战玉便已经杀了过来,手中古战矛刺出,不朽的神芒洞天彻底。 “唰!” 荒脚踩行字诀,速度快到不可思议,但还是被一缕矛光擦中,半个头颅都在空中炸开。 黄金色的神血,夹杂着骨头渣子,溅射虚空,压爆混沌,淌入虚无空间消失。 “你找死!!” 荒勃然大怒,这种程度的伤害,荒只有在与冥皇子生死对决中出现过,没想到现在竟然被一个异界的修士打到了这种程度。 “善了个哉的,没想到这个小娘皮这么厉害!”盘坐在混沌大阵上的姬无力一阵心悸。 “主人不会有事吧!”黑皇也担忧的说道。 “有事没事那是他的事,我们还有事呢,先把这群龟孙子给压扁了再说!”姬无力恶狠狠的催动混沌大阵,两方磨盘加快了重合的速度。 “战玉大人!!” 大阵中,四大年轻至尊惊叫,因为两方磨盘上下高度已然不足十米左右,在落下来他们肯定是要见阎王的。 “轰隆!” 混沌大阵外,荒与战玉血战,他们彼此对轰,古天戈与白金战矛几次穿过对方的身体。 猩红色的神血,黄金色的神血飙飞,压塌了巍峨的山岳,让大地崩开豁口,场面极其可怕。 “御灵印!” 一击交错而过,荒与战玉中间的空间被打爆,秩序光雨纷飞,虚空光晶乱舞。 荒根本没有停歇,转过身子,右掌派出,打出了昆仑派的镇派古天功,御灵印。 “轰隆!” 金灿灿的金色掌印,恢宏而浩大,宛若垂天之云般倾泻。 手掌周围,散发混沌雾霭,宛若星瀑垂落,且有神明的吟唱声自手掌中散发而出,席卷天地。 “轰隆!” 黄金手掌拍出,宛若一堵苍天,翻手之间直接将战玉的身子盖在了下面。 而且黄金雾霭垂落,重若星河,当场就将战玉胯下用灵力幻化的白马给压爆了。 “吼!” 战玉娇喝,满头青丝乱舞,她手持白金战矛,向着上空刺出,硬生生的将垂落的黄金手掌给阻隔在了长空之上。 “六道轮回!” 荒瞅准时机,再次施展六道轮回拳,六方古宇宙沉浮,盘绕在他的霸拳周围,更有六道古老的虚影盘膝,仿佛在岁月长河中凝望。 “轰隆!” 苍茫拳意铺天盖地,让十万里的疆域大爆炸,虚空寸寸崩裂。 根本没有任何怜悯之心,荒直接一拳轰出,巨大的黄金光束缭绕六方宇宙,便向着战玉轰击而去。 “吼!” 战玉咆哮,眸子吞吐日月神光,她体内血气蓬勃爆发,像是火山炸开。 “轮回劫魔道!” 战玉咆哮,她一手持白金战矛,顶着轰轰压落的御灵印,一手拍击,向着六道轮回拳打去。 “轰隆!” 虚空中,魔气滚滚,滔天涌动,长空大爆炸,一只庞大的黑色手掌,上面流淌混沌雾霭,黑金光芒烁烁,森冷而阴寒,上面甚至有尖锐的倒刺,割裂虚空。 “轰隆!” 这只黑色的手掌上面淌着血,覆盖残破的战甲,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 长空坍塌,魔气冲霄,覆盖方圆数十万里的疆域,让域外的日月星辰都在摇颤。 “轰隆!” 六道轮回拳与黑色手掌拍击,瞬间罡风大作,灵力大浪涌动,拳意夹杂着魔气轰然炸开,也不知道让多少万里的古疆域都沉沦了。 “咔嚓!” 大地沉沦,裂痕遍布,长达数万里,整方屠龙岛像是要解体了。 “扑哧!” 荒口喷鲜血,慑人的躯体横飞而出,受了不轻的伤。 而轮回拳的六道螺旋劲气,也轰入了战玉的身体,让她躯体炸开,血肉淋漓,也并不好受。 御灵印压落,战玉却在瞬息间横移数千丈,避过了金色手掌。 古疆域被御灵印轰击,瞬间山石爆开,烟尘滚滚,漫天涌动,整方屠龙岛都在摇晃,仿佛来到了末日。 “嗡!” 混沌古阵鸣颤,混沌气吞吐,星瀑垂落,将方圆万里的疆域稳固了下来,若不然这一击只会让屠龙岛沉沦一小半。 “咳咳!” 荒大口大口的咳血,但是他却誓不妥协,体内飞仙芒炽烈,千万缕涌动,在急速修复着他的伤体。 “杀!” 手持古天戈,荒轰然冲出,要绝杀战玉,不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轰隆!” 与此同时,两方灭世魔盘也渐渐合拢在一起,那头体型庞大的蛟龙瞬间便被压成了一团肉泥,至尊龙血崩飞,溅的到处都是。 “战玉公子,快救救我们!” 天罗国的修罗,李秀清,包括天魔宫的洛璃,茜芊都在嘶吼,在死亡面前,他们爆发出了惊人的潜能,接连不断的轰击混沌大阵,竟然让古来第一杀阵都在轰鸣,摇颤,有解体的预兆。 “喵了个咪的,在给本佛爷乱叫!” 姬无力愤愤,催动混沌大阵,向着下方死命压落而去。 “荒!!” 战玉长啸,白金战甲爆开,露出里面一袭月白色的战袍。 她满头青丝上带着血,披头散发,手持白金战矛,与荒血战。 “轰隆隆!” 那方疆域,混沌气吞吐,鸿蒙世界沉沦,更有秩序光雨纷飞,虚空光晶乱舞。 两人都在拼尽全力大战,他们的神兵,几次穿过对方的身体,血雨洒落,压塌古大陆,战意澎湃,撼动九天十地。 “轰隆!” 两方磨盘,渐渐的合拢到了一起,不足一米左右的距离。 此时的四大年轻至尊,嘶吼声惊天动地。 他们已经站不起来了,只能伏跪在地,体内血气涌动,在全力对抗混沌大阵。 第六百五十三章后手! “轰隆隆!” 混沌大阵压落,两方磨盘要重合在一起了! 那头蛟龙,早已经被压成了血泥,黑色的蛟龙血,喷洒在四大年轻至尊的脸上,身上,让他们心中战栗,感受到了死亡的危机。 “战玉大人,救救我们!” 修罗嘶吼,他们四人在全力的对抗混沌大阵,体内血气沸腾,各色神化爆闪,冲击的混沌大阵都在轰鸣。 “小子,我看你还是乖乖的去地狱闹腾吧!”盘坐在混沌磨盘上的姬无力冷笑,加大了力度,混沌大阵又向下压落了一丝。 “铮!” 白金古战矛迸射炽烈的神芒,洞天彻底,那是战玉,舍弃了荒,冲天而起,向着混沌大阵飞驰而去。 “哪里走!” 荒长啸,音波震天,他大手探出,轰然放大,直接抓住了战玉的脚踝,将她修长的身躯,狠狠的向着一旁的古疆域摔打而去。 高手对决,最忌讳一心二用,战玉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拯救四大年轻至尊,却忽略了荒的存在。 “轰隆!” 大地轰鸣,古疆域崩裂,巨石穿空,烟尘漫天。 荒直接将战玉的身子摔在了坚硬的地表之上,让那方区域的古疆域裂开,密密麻麻的裂纹宛若蜘蛛网,震撼人心。 “荒!!” 战玉咆哮,青丝乱舞,她身为长生界年轻一代第一人,何曾受过这等耻辱,被人像破布袋一般摔打? 她染血的身躯冲天而起,狭长的秋水眸子吞吐日月神光,手中白金战矛爆射炽烈的神芒,像是一道仙光被战玉握在了手中。 “轰隆!” 白金战矛向前刺来,恐怖的力量洞穿长空,摧枯拉朽,无物不破,简直像是可以覆灭一方星海,重造洪荒世界。 “杀!” 荒长啸,抡起手中古天戈,横扫千军,将万里的长空都割裂。 “铮!” 古天戈与白金战矛撞击,两人并未后退,而是轰然冲向彼此,一个双指并剑,一个紧握霸拳。 “阴阳斩!” “六道轮回拳!” “扑哧!”“扑哧!” 惊天动地的两击,两人皆是重伤吐血,各自倒退。 “轰隆隆!” 天地被割裂,阴阳二气拢聚,化为阴阳鱼,将荒的躯体包裹,要化身成为混沌。 “啊!!” 荒嘶吼,整个身体都随着阴阳鱼的转动而撕裂。 他体内黄金圣血崩云,霸拳打出,让天宇裂开,他最后终于从阴阳鱼中冲了出来。 “嘭!”“嘭!” 而六道轮回拳的六道虚影,六道螺旋劲气,也在战玉的身躯中肆虐。 六道劲气炸开,一道比一道强,最后轰的一声,战玉修长的身躯横飞而出,嘴中大口咳血,一袭月白战袍染血,白骨茬都露了出来,不可谓不惨烈。 “咳咳!” 荒也捂着嘴,张口一咳,掌心中满是黄金色的圣血。 方才阴阳鱼那一击,若换成平常的至尊二重天修士上去,绝对是秒杀的下场,但是荒依靠荒古圣体,硬生生的扛了过来。 “轰隆隆!” “不!” 而在另外一方天地,姬无力与黑皇同时催动混沌古阵,两方磨盘,咣当一声,直接重合在了一起。 而四大年轻至尊的惨叫声,也戛然而止。 可以看到,两方重合的混沌磨盘中,有丝丝缕缕的鲜血顺着裂缝流淌而出,其内甚至还带着白骨的碎片。 “嘭!” 姬无力大手猛然拍击混沌古阵,两方磨盘震动,瞬间将里面的四大年轻至尊的尸骨震碎成为了齑粉。 “小娘皮,接下来就轮到你了!”姬无力哈哈大笑,手掐古印诀,两方磨盘鸣颤,重新化为小巧迷你的混沌星河,被姬无力托在了手掌心。 “外来者,我战玉一定会杀了你们!” 战玉低喝,白皙的脸蛋上露出阴森的杀机,让人惊恐。 “别,我可不想被人惦记,尤其是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 荒冷笑,并不打算放战玉离开。 “来吧,小娘皮,让你尝尝本佛爷的粗壮雄风!”姬无力也是哈哈大笑,手持混沌古阵,降落在了荒的身旁。 “扒她的衣服,我们一起上,抓住了平分!”黑皇搓着牙花子,裂开大嘴淫笑,望着战玉,让后者脊梁骨发寒,毛骨悚然。 “杀!” 战玉长啸,自知这场战斗根本不能幸免。 她手持白金战矛,修长的身躯冲天而起,迎向了两人一狗。 “轰隆!” 黄金古天戈挥出,森冷的金属光泽迸发,也不知道多少万里的长空被天戈划破,垂落混沌星瀑。 “嗡!” 混沌古阵纹古朴大气,被姬无力持在手中,里面涌出滚滚混沌剑气,像是一方剑的星海,向着战玉碾压而去。 “杀!” 战玉长啸,轰然间便冲进了混沌剑海,她在里面惨烈搏杀,浴血而战。 她青丝染血,躯体残破,却愈战愈勇,无敌威势不可挡。 “阴阳斩!” 阴阳斩,这式玄奥的古天功再次被施展开来,混沌剑海被分割,古战矛被战玉挥出,金属鸣颤声让虚空龟裂,宛若一道仙光,向着姬无力的眉心处激射而去。 “胖子小心!” 荒大喝,手中古天戈也被他甩出,化为一代璀璨的匹练,在千钧一发之际,与那杆白金战矛撞击。 “嘭!” 光华璀璨,照亮诸天万界,那里灵力大浪炸开,两口至尊器交击出刺目的火花,炽烈无比。 “扑哧!” 一瞬间,战玉转身,祭出破域符,刹那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铮!” 一把握住倒飞而回的古天戈,荒大手一探,将欲要破空而去的白金战矛也握在了手中。 “嘭!” 狠狠一握,白金古战矛上覆着的战玉神识被荒一把捏爆,这口至尊器,从现在起,是属于他的了。 “正好没有趁手的兵器,现在好了!”荒掂量白金战矛,才发现这口至尊器使用次仙精金铸造,重若千万斤,势大力沉,很适合他使用。 “没想到这个小娘皮为了逃走,竟然把至尊器都丢下了!”姬无力擦去额头上渗出的冷汗,方才战玉的最后一击,确实将他给吓得不轻。 “哎,这么娇滴滴的小白菜,竟然没有给搥了!”黑皇咬着硕大的狗头,颇为懊恼的说道。 “走,赶紧找一处地方疗伤,妈的,两式阴阳斩,险先没要了老子的老命!” 荒捂着胸口,感觉全身都很不舒服,被阴阳斩逆转,荒几乎可以说是肉身的撕裂,现在迫切的要疗伤。 “轰隆!” 三道神虹冲天而起,两人一狗冲向了屠龙岛深处。 与此同时,在屠龙岛另一处,这是一方巍峨的山岳,黄巾背负双手,站在山巅,遥望很远的方向。 那里,狂烈的战斗冲击波渐渐消散了下去,那是荒与战玉的战斗平息。 “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提醒你!”在黄巾的身后,站着一脸复杂之色的叶浮萍。 通过方才荒与黄巾一系列微妙的交谈与表情变化,叶浮萍已然猜到了什么。 黄巾,与外来者有瓜葛! “浮萍,不要想那么多了,将刚才的事情忘记吧!”黄巾眯着一双稍显浑浊的眸子,望着虚空中那道一闪而逝的流光,那是破域符的光芒。 “黄巾,你知不知道背叛长生界的代价,会被萧晨祖神处死的!”叶浮萍低喝道。 “处死我又能改变什么?”黄巾回头,一双狭长的眸子看着近在咫尺的叶浮萍。 “死了我一个黄巾,后世总会出现第二个黄巾,所谓的祖神,骗不了众生太长的时间!”黄巾神色惆然,眼神最深处却带着坚韧与隐约的癫狂。 “你就不怕我把你们的事情说出去?”叶浮萍一双秋水眸子中带着晶莹的泪光。 “随意!” 黄巾转身,不再去看叶浮萍。 望着域外璀璨的天幕,黄巾眼中露出迷离之色。 “不自由,毋宁死!” “轰隆!” 说完这句话,黄巾一把抓住叶浮萍的胳膊,冲天而起,没入云霄深处,向着屠龙岛外飞驰而去。 半个时辰以后,屠龙岛外! “什么,全死了?”天罗国的老抠听到这句话,佝偻的身躯一阵摇颤,险先没跌倒在地。 天罗国有三大年轻至尊,全部都是长生界战谱榜上的人杰,不曾想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内,全都死了。 天国罗三大年轻至尊之首的黑无常,死在了三大禁区之一的千层山。 而剩下的修罗与李秀清,竟然全部陨落在了荒的手里。 天罗国遭此劫难,让他们的掌权者,阎罗王,气得佝偻的身躯都在战栗,很想一巴掌将荒给拍死。 “你们回来就好!!”摩洛至尊金属质感烁烁的脸上露出凝重之色,天帝城还好,走出了黄巾与叶浮萍,死了一个郭霸王。 “一定要在这里斩杀了外来者!!” 天魔宫的宫主脸上,带着森然的杀机,让那张绝美的瓜子脸蛋,看上去有点狰狞的味道。 “没想到连你都不是他的对手!”战族的族长,战煌,望着战玉染血的月白战袍,脸上露出震骇之色。 战玉可是他悉心培养的接班人,长生界年轻一代中的第一人,却制服不了荒,这让他心中有了一丝紧迫感。 “若不是我闯荡地龙垌受了重伤未完全修复,岂能容忍他放肆!” 战煌的话让战玉白皙的脸蛋上露出狠辣之色,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女子该有的表情。 第六百五十四章镇杀! 荒,一战惊动天启四骑士! 长生界战谱榜上这么多年轻至尊来围剿荒,竟然一口气就让荒给反杀了五个,这让天启四骑士不能接受。 十年后的祭祀大典,关乎长生界唯一的祖神是否能冲击帝皇境界的盛世,是长生界自天地演化以来最重要的事件,此时的天启四骑士,绝对不允许外来者跑到这里来捣乱。 要知道百年前的不死门,是那般恐怖的超然大物,但是还是被外来者给灭了道统。 这件事,给长生界的万灵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对此,他们憎恨所有的外来者。 “诸位道友,此番请你们前来,是要诛杀此子,希望各位到时候一定要全力以赴!” 天魔宫主转身,冲着盘膝坐在万里长空中的长生界所有的古修士,古贤说道。 数百位通天级别强者盘膝长空,至尊气机缠绕在一起,宛若一方狂暴的怒海汹涌,让域外的日月都在簌簌摇颤! 那种场面很是可恐,混沌气滂湃,像是数百尊神明,站在长生界疆域的边陲,遥望屠龙岛。 “仙子放心,为了祭祖大典,我们必会全力以赴!”一尊至尊七重天的老者开口,声音宛若洪钟,震得虚空都在龟裂。 “仙子不必多虑,只要不是祖神级别的修为,踏出屠龙岛的那一刻,便是外来者身死之时!”这是一位至尊八重天的老抠,声音苍老,很是沙哑,像是有十几万年前不曾开口。 “托天至尊!”“凌风至尊!”“西陵至尊!” 战玉,还有黄巾,包括叶浮萍,望着盘坐长空,缭绕混沌气的一尊又一尊身影,眼中露出震惊之色。 太可怕了,若不是天魔宫主开口,这些至尊显化了出来,以他们的修为,竟然也看不穿。 数百位至尊盘坐,浓郁的至尊气机已然纠缠在了一起,可以说是创出了一方鸿蒙世界,可以扭曲所有的视线。 这些至尊,皆是长生界威名赫赫的古贤,曾经都是长生界某一时代的领军人物,战玉,包括黄巾与叶浮萍都没有想到,为了诛杀荒,天启四骑士竟然集结了这么一支堪称军队的队伍。 带上这些人,在大帝不现,另类证道者不出的年代,绝对可以横推整个罪恶大陆了! 但是这么多曾经威震九天十地的无上存在集结,竟然只是为了诛杀一个至尊二重天的外来者。 “师尊,这会不会有些小题大做了?”战玉看着战煌,脸色不怎么好看。 “玉儿,你不懂,百年前那个神秘人物,给我们留下了多么深刻的印象!”战煌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是那个背剑少年吗?”战玉神色一凛,想起了百年前关于那个人的传说。 百年前,一个蓝衣少年,背着古剑,突然降临在长生界,一夕之间,覆灭当时长生界最强大的势力,不死门。 而后的数十年前,他横行整个长生界,诛杀了太多长生界的古贤,古修士,就连天启四骑士都不能奈何他。 就是那个少年,独掌两口极道仙兵,让天启四骑士都忌惮,不愿出手。 最后,是萧晨祖神亲自出关,才将那个少年逼迫的远走长生界,至此消失无影无踪。 “玉儿,每一个外来者,都是那种极度强大的,要不然也不会让萧晨祖神那般在意,亲自下令,发现外来者,一律格杀勿论!”战煌叹了一口气。 “师尊,我知道了!”战玉点了点头,明白了天启四骑士的做法。 长生界的历史上,说不上有多么光彩,数十万年前,长生界的界眼便被帝尊带着战将打爆,血洗长生界。 虽然后来帝尊神秘失踪,但是以后的漫长岁月,在和荒城七王的战斗中,长生界也没有占到任何便宜,相反在九曲黄沙之下,也不知道埋葬了多少累累白骨。 外来者,对长生界来说便意味着大敌,是灾祸。 而且十年后,祭祖大典便要开始了,那可是长生界唯一的祖神,萧晨冲击帝皇境界的手段,容不得任何失误。 黄巾望着鸿蒙气缭绕的屠龙岛,狭长的眸子微眯,透射丝丝缕缕的精光。 “荒,你会用什么办法出来呢?”黄巾心中呢喃道。 与此同时,屠龙岛深处,已经疗伤完毕的荒正睁开天眼,望着无尽遥远距离外的天启四骑士,还有隐匿在鸿蒙世界中的数百尊通天级别强者。 “我尼玛,这么多至尊,天启四骑士还真看得起我!”敛去神眼的光芒,荒摸着下巴,有种想要自杀的冲动。 一个战玉便已经够让荒难受的了,更何况是天启四骑士亲临,而且还叫来了那么多尊至尊,这明显是要绝杀荒的手段。 “善了个哉的,要不然我们躲在这里,就不出去了!” 姬无力与黑皇吓得腿肚子都在打哆嗦,毕竟那可是长生界九成的最强战力,那么多至尊,别说姬无力与黑皇,就连荒都没有见过。 “不行,屠龙岛在有两三天便会下沉,穿入寂灭空间,那可是连大帝都有陨落危机的地方,我可不想死在那里!”荒摆了摆手,打断了姬无力这个作死的想法。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冲出去,能跑一个是一个?”姬无力眼中露出一缕希望之色,说起鞋底抹油的功夫,两人一狗中绝对要数姬无力最强悍了。 “不行,那么多至尊,冲出去绝对死翘翘!”荒大义凌然的拒绝鞋底抹油的提议。 笑话,姬无力和黑黄那可是跑路的专家,宗师级人物,而荒仗着行字诀都跑不过两人,绝对是落在最后面被挨打的存在。 “欺天阵纹也不能用,毕竟至尊太多,若是被发现了,铁定会在第一时间被轰成渣渣,连根毛都剩不下,太过于冒险!” 荒摸着下巴,皱着眉头,脸色很不好看。 “至尊怕什么?”姬无力问道。 “废话,当然是大帝和另类证道者了!”荒翻着白眼。 在九州成仙战最后,荒可是目睹了夜轻歌和四大禁区之主的大战,那真是一巴掌拍死一个禁区之主,狂霸到没有边。 “对了,另类证道者啊!” 荒一拍大腿,心中有了一个主意! “胖子,老黑,我们这次不仅能平安出去,或许还能杀死这些至尊!” 荒哈哈大笑,爽朗的声音冲天而起,带着一丝猥琐的气息。 一日后!! 长生界边陲疆域,天启四骑士,包括战玉,黄巾,还有叶浮萍,皆是一脸狐疑之色的望着屠龙岛。 今天已是半年之期,屠龙岛马上便要关闭了,怎么那群人还不出来? “师尊,会不会他们已经走了,绕路跑了?”叶浮萍看着身前的摩洛至尊。 “不可能!”摩洛至尊摇了摇头,道:“屠龙岛出行之路只有这一条,不管他们从任何地方跨出屠龙岛,我们都能看得到,也能感应道!” “所以,他们现在一定在屠龙岛上!” “可是他们为什么还不出来?”叶浮萍再次问道。 “不知道,或许是在准备后手吧!”摩洛至尊神色凝重道。 “轰隆隆!” 震天撼地的巨响声中,屠龙岛方圆数百里的古疆域都在轰鸣,山岳崩开,巨木摇颤,碎石簌簌滚落,整方庞大的屠龙岛,开始缓缓的移动,向着虚无空间缓缓前行而去。 “咣当!” 就在这一瞬间,在屠龙岛的深处,一口庞大的石棺升空,带着金属颤音,向着长生界这方区域横移而来。 “来了,大家都做好准备!!” 摩洛至尊大手一挥,所有人都做好了防备,皆是手握神兵利器,准备展开最惨烈的杀伐。 “天启四大狗崽子们,送你们一件大礼!” 屠龙岛深处,爽朗的笑声冲天而起,那是荒,手持一口庞大的神煌青金石棺,向着长生界边陲疆域,便是猛力一掷。 “轰隆隆!” 那口庞大的石棺,瞬间急速前行,快的像是一道流光。 “六道轮回拳!” 荒大喝,施展六道轮回拳,金灿灿的拳头,猛然击打在了石棺之上。 “轰隆!” 瞬间石棺飞驰,带着音爆声,让虚空寸寸龟裂,万里长空都炸开,自石棺所过之处,虚空光晶伴着秩序光雨,一路纷飞。 “轰隆!” 又是另外一口石棺,以次仙精金铸造,这是姬无力的私藏。 棺盖被打开,荒一个起跳,直接跃进了石棺中。 “那是什么东西?” 天魔宫主望着急速而来的古石棺,眼中露出疑惑之色。 “轰隆隆!” 天宇摇颤,古老的石棺瞬息降临四大骑士上空位置,直到这时,他们才真正的看清了石棺中的东西。 那是一颗混白如玉的头骨,垂落混沌气,阻隔了一切神识的查探,所以他们在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 “不好,快走,这是祖神级别的头骨!” 摩洛至尊一声大喝,他修为最高,反应也是最快,直接祭出破域符,虚空裂开,他将黄巾与叶浮萍直接扔进了虚空通道里面。 而战玉反应也不慢,直接祭出破域符,瞬息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爆!!” 屠龙岛深处,传来荒冷冽的声音。 “轰隆隆!” 那一瞬间,长生界,自百年后,再一次迎来了堪称灭绝的灾难。 第六百五十五章一心问道! “轰隆!” 一口古老的石棺,葬着一颗混白如玉的头骨,就这么在长生界边陲地带炸开。 一瞬间,帝道法则乱舞,大道气息苍茫,宛若星瀑,从九天之上垂落。 “轰隆隆!” 那一刹那,方圆数百万里的古疆域顷刻间便沉沦,化为飞灰。 “吼!” 天启四骑士怒吼,体内震腾出冲天的至尊气机,要将这颗蓝荆雪头骨爆炸所产生的恐怖威力引导向域外。 但是,另类证道者与至尊九重天之间,便意味着不可跨越的鸿沟。 另类证道者,那可是敢硬撼大帝的存在,是真正的金字塔巅峰的神,不是凡人的力量便可以抗衡。 “轰隆!” 帝道法则压落,伴着大道气息,宛若狂涛怒浪,向着长生界古疆域崩腾而去。 所过之处,长空中埋伏的数百至尊,一个接连一个炸开,混沌气吞吐,虚空大裂缝,长也不知道多少万里。 “走!!” 作为至尊九重天的巅峰强者,天启四骑士可以短时间的抵抗帝道法则,他们已经无力他顾。 摩洛至尊大吼,当下祭出破域符,穿进了虚空通道,瞬息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诸位道友,保重!” 战煌唇红齿白的脸上露出悲怆之色,却没有办法,当下,他祭出破域符,也跟着摩洛至尊离去。 后面,天罗国的老抠,天魔宫的宫主,先后祭出破域符,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 长空中,至尊很多,皆是长生界最顶尖的战力,此时他们却慌了神,帝道法则碾压而过,让一尊又一尊不朽神祗爆开,璀璨的黄金神芒在长生界边陲地带腾起,宛若一轮太阳升空。 “轰隆隆!” 天摇地颤,无数庞大巍峨的山岳炸开,数十万里的疆域沉沦,帝道法则乱舞,大道气息抨击长空,甚至到最后都耸入了域外,一大片炽烈的神芒扫过,也不知道让多少方璀璨的星海沉沦。 “轰隆!”“轰隆!” 这一天,长生界迎来了灾难,大地上,万兽惊恐,崩腾古疆域,香花凋零,天摇地颤。 在长生界西部疆域,北部疆域,甚至是南部疆域,都可以感受到那股铺天盖地的气机。 站在长空中观望,甚至可以遥望长生界东部边陲地带,那一朵又一朵腾起的金灿灿天日,那是至尊级强者爆炸所产生的神芒,冲击波狂烈,肆虐天上地下。 最后,等一切都平静下来,浩大的长生界,百万里的古疆域,生生被帝道法则给磨灭,从版图上消失。 滚滚狼烟腾起,烽火熊熊燃烧,长生界东部疆域,一片愁云惨淡万里凝的末日景象。 也不知道有多少凡人,包括东部疆域林立的门派在这场灾难中被生生抹去。 阴暗的鸿蒙世界中,秩序神链的光雨纷飞,虚空光晶乱舞,一口庞大的石棺,从黑暗疆域中缓缓冲去。 “卧槽,有点大发了!”石棺中,望着焦黑燃烧的古疆域,别说是黑皇与姬无力,就算是荒都有点震骇了。 他没有想过蓝荆雪时隔了半个纪元的头骨,引发的大爆炸竟然可以造成这般恐怖的场景。 无数的凡人在这场灾难中牺牲,空气中似乎都在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黑色絮状物漫天纷飞,甚至可以看到黑色疆域中有着骨头碎屑残存。 荒不认为自己太过于狠辣,也不会为这些无辜凡人的死而忏悔。 因为他不狠,现在想必早已经成为了一具白骨,被长生界那些至尊们给杀死。 问道者,朝生夕死,这就是修真世界的残酷法则。 荒所做的这一切,也不过是为了活着罢了!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整个长生界都会来追杀我们了!”姬无力脊梁骨发寒,有种想要逃离长生界的冲动。 “我们去游历长生界,我觉得祭祖大典,将是我一飞冲天的时候,所以我想先把道基赶上来,到时候,或许可能会有一场大造化等着我!”荒嘴角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 “好嘞,游戏红尘,吃遍天下!”黑皇举双爪赞同。 最后,荒用月渎之术,将黑皇,姬无力还有他自己都变换了摸样。 因为有黄巾的精血融入了他们的神魂,所以长生界引以为傲的测灵符对他们不起作用,这正是荒了解长生界的最好时机。 而十年后的祭祖大典,更是唯一的祖神,萧晨,冲击帝皇境界的手段,想必那个时候,荒可以借此登临九天。 新的一日,天启四骑士召集长生界诸多门派的长老,掌舵人,在九曲黄沙之上汇合,要开始讨伐荒。 “这是九州进攻我长生界的第一战,这是赤裸裸的挑衅,昨天,就在昨天,我们数百道友牺牲,这场战争,已经打响了,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九曲黄沙之上,摩洛至尊傲立长空,充满金属质感的脸上带着滔天愤怒之色。 “战争,战争,战争!!” 在九曲黄沙,长生界所有数得上号的门派,家族都来了,影影绰绰数万人,爆发出震天撼地的咆哮声。 “荒,姬无力,黑皇!” “我们已经探清楚这三个外来者的身份,而且有了他们的详细资料!” “从今天起,长生界所有修士,包括万灵,凡人,一起找出这三个祸害,让我们齐心协力,除掉外来者!” 这一日,摩洛至尊的长啸声震动了天上地下。 在这一天过后,长生界的修士,万灵,全都行动了起来,要找到荒,诛杀两人一狗。 各大古城,包括一些城镇,小村庄,到处都有荒,姬无力,还有黑皇的画像,包括他们擅长使用的招式,神术,都一一详细描述了出来。 诸多修士深入深山幽海,走过一方又一方疆域,只为寻找到两人一狗。 可以感受到,长生界的气氛前所未有的凝重,每个修士皆是一脸的杀气腾腾,让人震惊,因为九州修士绝对不会有这等场面与摸样。 从侧面也可以看出,天启四骑士,包括萧晨祖神,在长生界万灵的心中,几乎占据着不可动摇的位置,可以说就是长生界真正意义上的神,接受万族朝拜,四海共贺! “妈妈咪的,这是要我们死翘翘的节奏啊!” 在天帝城一角,客栈内,看着周遭皆是一脸阴沉之色,手中拿着荒,姬无力,黑皇画像的诸多修士们,姬无力恶狠狠的打了两个寒颤。 “放心,要死也是我先死,你们这两个兔崽子跑的那么快!”荒啃着油腻的鸡屁股调侃道。 “难道我们就这样一直游戏红尘?!” “总觉得有些寂寞啊!”姬无力望天长叹,喝了一口烈酒,雄浑的身体直接瘫软在了椅子上。 “别介啊,反正我已经用月渎之术帮你们改头换面了,若是你们想重操旧业,我也不会阻拦的!” “只要将盗下来的宝贝分我一点就可以了!”荒满脸笑意盈盈的说道。 “真的吗?”姬无力瞬间来了精神。 “谁骗人谁是小狗!”荒笑道。 “汪!”旁边啃着鸡腿的黑皇狂吠了一声,引来客栈中诸多修士的侧目。 此时的黑皇,早就被荒变成了一头飞天神猪,却发出一声狗叫,让这些修士们起了疑心。 “诸位道友莫慌,请放下你们手中的长刀,这是我的神宠,真的是一头猪,你看它的样子就知道了!” 荒满脸堆笑的指着狂啃鸡腿的飞天黑皇! 那些修士侧目,拿神识在黑皇身上扫了一遍又一遍,确定黑皇是头猪以后,才平息了下来。 最后,记完账的荒,骑着黑皇,带着姬无力出了天帝城。 “盗王之王组合,一路走好,预祝你们旗开得胜,将长生界搅个天翻地覆!” 荒挥手,跟姬无力与黑皇道别。 “主人,保重,听说地龙洞要开了,我们走了!” “荒道友,死了一定要给佛爷我拖个梦啊,我多给你烧点纸钱!” 最后,姬无力骑着黑皇,化为一道神虹,冲天而起,消失在了荒的视线中。 地龙洞,是长生界三大禁区之一,五千年开一次,但是荒已经没有心思去探索这今禁区了。 他体内世界还有五具至尊级神祗的白骨,可以帮助他冲击道至尊五重天。 他现在要做的,便是让道基先上来,然后冲击至尊五重天,到了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天下之大,随时皆可去;那怕是天启四骑士联手,荒虽然不敢硬撼,但依靠行字诀还是可以鞋底抹油的。 这一天夜晚,荒在天帝城外的草原,与黄巾见了面。 柔和的夜风中,两个男人皆是背负双手,仰望天空中的明月。 “你要离开长生界吗?”黄巾开口,声音中带着沧桑的味道。 “不,我要游历长生界,去看一看真正的答案!”荒说道。 “有需要帮忙的吗?” “没有!” 简短的四句对话以后,两人之间再次沉默了下来。 “荒,你说我十年之后,可以看到域外的日月星辰,还有你口中的绚烂星海吗?” “可以的!”荒重重过的点了点头。 “我也觉得可以,因为我等这一天,已经三百年了!” 最后,黄巾化为神虹,没入了天帝城深处,而荒,也开始了自己在长生界的奇幻漂游记。 第六百五十六章烽火前夕! 从那一天起,荒镇封了体内所有修为,他开始变成了一个一心问道的苦修者,穿着简朴,带着斗笠,拄着化为木棍的黄金古天戈,游历整方长生界大陆。 他从自己第一次踏入长生界的边陲地带,一直向着北部疆域走去。 他要跨过北部疆域的冰川雪海,要淌过东部疆域的原始山脉,他更要跃过南部疆域的崩腾大河,最后在到达自己出发的地点。 荒要用九年的时间,一步一个脚印,去感悟大道,也要探寻长生界最古老的辛秘。 在荒悟道,姬无力与黑皇进击地龙洞之时,九州! 一年的时间,九州人族,在神州与鬼洲浩大的疆域上,建立了两方庞大的国度。 神州皇朝,现今战将已经达到了恐怖的七十万,一望无垠的古老国度,金碧辉煌的灿烂仙阙,更有充斥远古风貌的殿堂与阁楼。 皇朝,修士诸多,在练兵场上,数十万虎狼之师雄踞,在厉兵秣马,要迎接史诗大战的到来。 神州,基本上除了皇朝以外,没有太多的其余门派,而且这里凡人很少,神州数千万里的疆域,也只有以皇朝为中心的方圆十万里外有人烟,至于其余的疆域,都是凡人禁区,很少有生灵活动的迹象。 所有人都知道,史诗大战要开了,因为每日都有人能察觉到遥远的妖洲疆域上,有野兽的咆哮声传出,让人心悸。 在皇朝中心地带的通天峰之上,若是睁开神眼眺望妖洲,甚至可以隐约间看到一方庞大的石门伫立,与天齐高,周边缭绕日月,上面垂落鸿蒙星瀑,很是不一般。 昔年,九州第一高峰通天峰,现在成了皇朝子民叩首膜拜的中心点。 整方皇朝,浩大无疆,而通天峰,便是皇朝的权力集中点。 在通天峰上,有一座巍峨的古殿堂伫立,快要耸入域外了,缭绕的白云,呼啸的大风,都在为这座崭新的古殿堂镀上一层岁月的痕迹。 而不同于神州的压抑气氛,鬼洲,所有在黑暗动乱中残存的凡人,基本上都生活在这里。 神国,虽然战将只有三十余万,不抵皇朝的威势;但是神国可谓是高手如云。 昔日的人族第一至尊古月天尊,新一代的年轻至尊,包括领军人物,如玄武家族的最后血脉传承者,叶无双;朱雀家族的遗子,战帝尊,还有九大帝使的白公子,李浮萍,亦有一些古老的九州古修士,前贤。 帝使,青龙家族,羽化大帝最后血脉,拥有上苍之眼的天玑,还有很多年不露面的蒋君子,带着一个黑袍遮身的神秘女子,也加入了神国。 可以说,自黑暗动乱以后,所有九州数得上号的至强者,都加入了神国。 而且数千万的凡人,也都在鬼洲定居,各大门派,各种势力纵横交错。 鬼洲,才是风云际会的中心点;而神国,便是万灵梦寐以求的天堂。 一年的时间内,神皇每个月都会开一次道场,在神国城墙上讲道,慕名来访的修士,可谓是络绎不绝,将神国都给挤满了。 每一次神皇讲道,居住数十万修士与凡人的神城,都会形成万人空巷的壮观,堪称是一场盛会。 这一天,神州皇朝,一个女子,被白琳接引,乘坐庞大的神船,来到了皇殿,也就是通天峰顶峰,那座崭新的古殿堂,要来觐见传说中的皇太极。 “吱呀!” 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中,皇殿两扇巨大的门户被打开,瞬间天上的日月星光照进了略显阴暗的古殿堂中。 月色如水,星光柔和,全部洒落皇殿光华的青石地板上。 在两女的注视下,空空荡荡的殿堂最深处,一座高达九层的至尊仙座上,一袭修长的身躯,正低垂着头颅,像是在沉睡。 “皇!!”白琳轻轻的唤了一声。 “说!!” 那个男人,终于抬起了头颅,层层白发下,是一双狭长的眸子,宛若两口天刀般犀利,透射一股绝世森寒的气机,让白琳,还有她身旁的那个女子震惊。 “皇,我旁边这位仙子,乃是九大帝使之一的狠人,她说,她要加入皇朝!” “唰!” 白琳的话音刚落,至尊仙座上的白发狭长眸子大睁,两道犀利的闪电迸射而出,带着沉闷的雷鸣声,望向了白琳身旁的那个女子。 一袭白衣胜雪,背负一口长剑,修长的身躯,满头垂落的青丝,还有脸上那张古老的青铜鬼脸面具,似哭非哭,似笑非笑,面具的眼角,甚至还带着泪痕。 这张面具,似乎勾起了白发某些不愿回想的遥远记忆。 “狠人!” “嗯!”白琳身旁的恨人轻点臻首。 “九州每个所谓的高手,都去神国了,你为何要加入皇朝?”白发荒问道。 “蝼蚁都怕死,但高手比蝼蚁更怕死,而我,不怕死!”狠人声音清冷,青丝舞动,立身在哪里,宛若天上的谪仙子。 “仙子说的极是,每个自认为高手的人杰,至尊,都龟缩在鬼洲那一亩三分地,只有我皇朝的战将,才是真正的人杰!”白琳在一旁附和道。 说起皇朝与神国,九州迄今为止唯一的两大超级势力,白琳心中便不平衡。 为何明知道史诗大战要开了,那些所谓的至尊,高手,年轻天骄们,不来加入皇朝,站在第一防御线上准备迎战,而是要龟缩在神国,过着一天天安逸的日子。 “战争,总会伴随着死亡,九州的死亡,已经够多了,却不能让这群所谓的高手从血腥中了解到真相!” “世人需要一个英明的领导者,带他们找到正确的方向!” “而我,便是带领世人,走向和平的,,,神!” 白发荒猛然间站起了身子,满头直达腰际的白发扬起,他一双摄人心心魄的狭长眸子望着狠人,说道:“我手下没有战力顶尖的战将,从今天起,我赐你流风霜一名,你,便是我皇太极的皇朝三英杰之首!” “白琳,我赐你名流白,位列皇朝三英杰之一,你们两人,从今天起,一人统率二十万大军,厉兵秣马,准备即将到来的史诗大战!” “谨遵皇之命!” “谨遵皇之命!” 这一刻,狠人与白琳全部伏跪身体,对着白发深深一拜! 在皇朝练兵,鬼洲安逸,神国平静之时,妖洲! “终于到了这一天吗?” 妖洲,长空中,荒天一袭紫金战甲覆身,他背负用五彩凤金铸造的荒刀,手持至尊器黑暗战矛,满头紫色长发在风中乱舞,望着苍茫大地上雄踞的一百万兽兵兽将。 “哗啦啦!” 旌旗烈烈,随着大风扬起,百万兽兵兽将,汇合在一处,宛若一方黑色的汪洋。 凶戾的野兽气息迸发,像是火山爆发,欲要冲毁世界一切。 而在百万兽兵的身后,是一方占地数百里,一望无垠的古老国度。 这是荒天的大本营‘兽国’! 此时的兽国深处,正有一道庞大的石门遮天而立,周遭环绕着日月星辰,石门上,一道混沌星瀑垂落,里面甚至有庞大的星骸浮现,气势恢宏,极为恐怖。 可以看到,在石门中,隐约有几尊人族的修士在盘膝而坐,像是在沉睡,又像是在吸收着什么,在提升修为。 “杀!!” 这一日,从无道门之后,得到逆天大造化,已然是至尊五重天的荒天,一声长啸,音波大浪冲天而起,让方圆数十万里的虚空大爆炸。 这一声长啸,彻底拉开了长达数十年,人族与兽族的史诗大战。 “吼!!” 这一日,妖洲地动天摇,荒天骑在一头战马之上,一双紫色瞳孔熠熠生辉,吞吐紫金神芒,像是一头闯出地狱的神魔,可怕无边。 他带领百万兽兵,向着神州的方向开进而去。 “轰隆隆!” 天摇地颤,百万兽兵,宛若一方抨击高天的巨浪,向着神州横移而去。 百万兽兵所过之处,巍峨宏大的山岳被开头的兽将们轰爆。 可以看到,数千丈的魔猿挥舞庞大的拳头,宛若星辰,将数不清的山岳砸爆;更有英招嘶吼,吞吐黄金神芒,让无数方崩腾的大河蒸发。 一路上,天崩地裂,百万兽兵所过之处,摧枯拉朽,无物不破,他们像是黑暗破坏神一般,要灭绝九州一切。 浩浩荡荡的兽兵,旌旗烈烈,杀气滚滚,腾天而起,像是远古神魔冲出了历史长廊,要给这方宇宙带去血雨腥风。 在妖洲,百万兽兵开路,到了最后,甚至用传送阵推进,向着神州方向奔驰而去。 而此时此刻的神国,一方金碧辉煌,绚烂极致的古城外的城墙上,正围坐了诸多修士。 修士很多,人山人海,都在渴望一尊生灵的到来! 那个人,便是神国之主,神皇! 神皇的每一次讲道,慕名而来的修士,甚至是凡人,都会将神国的这方古城墙,方圆十万里的疆域都挤满,可以说是一场辉煌无比的盛会。 “轰隆!” 神国深处,一道雄姿伟岸的身影,跨着大步,向着古城墙走来。 第六百五十七章迫在眉睫! “轰隆!” 那是一道雄浑的身躯,周身上下光芒万道,宛若一尊不朽的神祗,跨着大步,从天而落,盘膝坐在了古城墙之上。 “神皇,神皇,神皇!” 在这个男子降落古城墙的那一刻,方圆十万里的古疆域上,人山人海的凡人,修士,皆是高声齐呼,浪潮声一片,对这个男子朝拜。 一袭黑色战袍,满头浓密的黑发披散,垂落身后,平凡却富有张力的五官,额头位置,有一个古老的‘卍’形印记铭刻,淌着丝丝缕缕的混沌气,很是神秘。 “诸位子民,请起身!” 神皇口中发出大道音,隆隆作响,却没有蕴含杀机,向着十万里的疆域,让所有跪拜的修士,凡人都起身。 看着自己的子民,神皇脸上露出柔和的笑意,开始讲道。 “每个人,都可成为天地的主角,每个生命体,都是宇宙造化的奇迹,所以说,万灵并无高低之分!” “何为道,需要你们自己去摸索,前人给出的只是经验,每个人的路都不同,每个人的道,也不同!” “何为天地?天地,往简单的说,便是我们居住的这方浩瀚宇宙,往复杂的方向解释,这可能包含了上苍,,,,!” “轰隆!” 猛然间,在那遥远的域外,一口古老的青铜古钟浮现星空中,发出强烈沉闷的金属鸣颤声。 “咣当!!” 在悠扬、宏大的古钟声响起的刹那,九州古疆域,所有的万灵都抬起了头,望向了遥远的域外。 那是纪元古钟,再一次显化,古钟很是古朴,呈现青铜色,上面刻着万物成长,花草虫鱼,四凶十灵,上古先民祭祀,各种场景。 “咣当!” 这是古钟震颤的第二声,悠扬的钟声,荡起一圈圈涟漪,一直回响,钟声飘荡在九州大陆的每一寸土地,甚至波及到了宇宙深处,让星海震颤,让星河断流,让日月星辰都在簌簌摇晃,宛若要坠落。 “咣当!” 第三声古钟声鸣颤,让哪个区域数十万里的虚空大爆炸,星辰炸毁的璀璨神性莲花席卷了整方域外。 三声钟响以后,纪元古钟慢慢淡化,而整个九州万灵,都沸腾了! “史诗大战,终于要开了吗?” 九州天地间,有古老沧桑的声音响起,带着惆然,带着隐忧。 “天哪?史诗大战要开了吗?” “怎么可能会这么快?” “九州人族,要迎来毁灭的一天了吗?” 这一刻,神国,万灵惊恐,诸多修士皆是一脸骇然之色,不过亦有一些修士满脸庆幸,因为鬼洲位于九州大陆极西边,就算是兽族进攻,也是先找皇朝的麻烦。 “诸位子民,史诗大战,已经迫在眉睫,从现在开始,不管是修士,还是凡人,只要是我神国的子民,都清打起精神,枕戈待旦,让我们准备迎接上苍对我们的这次考验!” 神皇起身,双臂震天,浩大的声音冲霄而起,弥漫数百万里,笼罩了整方鬼洲疆域。 “战!”“战!”“战!” 神国,包括鬼洲疆域,所有修士,凡人,全部望向了神国的方向,口中高呼,音波大浪喧嚣,震颤九天十地。 神国,神殿,金碧辉煌的古老殿堂中,神皇看着身前背负落日神弓与青金古钺的古月天尊,脸上露出郑重之色。 “拜托了,人族的第一战,就由你代劳了!”神皇对着古月天尊,深深的鞠了一躬。 “为人族而战,为后辈而战,我古月,无怨无悔!” 古月天尊绝美的脸庞上露出坚韧之色,转身,她冲天而起,几个大跨步之间,便没入了苍穹深处。 这一天,古月天尊代表人族出击,独自一人征伐兽族大军的消息传出,让整个九州所有存活的万灵都震惊。 所有人都明白,大战,真的不可避免了! 烽烟的味道,已经笼罩了整方九州疆域,所有人族,皆是一脸沉重之色。 一些修士,开始闭关,一些古老的门派,甚至将存放的底蕴,包括各种药灵,丹丸,天材地宝拿出来,分给一些低阶的修士食用。 还有的家族,将兵器库中的神兵利器拿出来,免费分发给一些修士,让他们全副武装,准备上阵杀敌。 鬼洲,一片肃杀之气流转,各个地方的大势力,开始集结兵马,盛食厉兵,要磨练战将钢铁般的意志,做好了随时开战的准备。 相对于神国的肃杀气氛,神州皇朝,各大战将早已经穿好战甲,磨刀霍霍,热血沸腾,兵马集齐,整装待发。 “轰隆!” 通天峰上,皇殿被白琳与狠人推开,她们皆是穿着白金战甲,背负长剑,跨着大步,跪倒在了白发面前。 “皇,三十万先行军已经集结完毕,随时可以开赴边疆!”白琳跪地出声道。 “给将士们准备好长期的药灵,维持生命,十个时辰以后,奔赴边疆!”至尊仙座上的白发低喝道,声音中充满了腾腾杀气。 “谨遵皇之命!”白琳与狠人快速转身离去。 阴暗的古殿堂内,白发感受着体内诸侯巅峰的力量,狠狠的握住了拳头。 “没有时间了,我要尽快吞噬大道之花!” 白发荒猛然从至尊仙座上站起,一步跨出,消失在了古殿堂之内。 鬼洲疆域,一处山清水秀的小村庄,花入画此时正坐在窗前,怔怔的望着窗外的优美风景。 “姐姐,怎么了?又想那个人了?”这是小苹果,此时早已经成为了一个年迈的老抠,没有几年时间可以活了。 “小苹果,你说,我为什么不会老呢?”花入画转身,看着小苹果苍老的面孔,脸上露出一丝幽怨。 此时,在花入画的额头中央位置,一个‘卍’形印记,铮若隐若现的浮现而出。 赫然正是轮回印! “姐姐,你上辈子不是修士吧!”小苹果替花入画梳着乌黑亮丽的秀发,浑浊的眸子中露出羡慕之色。 “或许吧!”花入画惆然道。 “秋尘,若是你同意成为下一代百晓生,你也可以拥有无尽的寿元!”茅草屋外,一道如水般的波动浮现,百晓生的声音出现在了院子里。 “滚!臭神棍,纠缠了我这么多年,还不放过我吗?”小苹果寒着一张脸低喝道。 “一重魔法沉睡!” 低沉的声音传出,两声闷响,花入画与小苹果全部倒在了梳妆台上,沉沉睡去。 “公子!!”花入画脸上,还带着一抹震惊与喜悦之色,在她昏迷的前一刻,她看到了那个让她日思夜想了数十年的修长身影。 “你果然还是来了!”百晓生望着满头白发舞动的荒。 “第一次看到这个女子,我便感应到了她体内拥有镇封的轮回印,而且,我猜得不错的话,她应该是和神皇是同一时代,也是战天时代的人!” “所以,我在百年前临走之时,在她身上安置了一缕神识印记,却在某一时刻,通过这缕印记,察觉到了你的存在!”白发荒看着百晓生,面无表情道。 “你找我来,为了什么?”百晓生也看着白发荒。 “我知道,只有帝子,才有资格摘取大道之花,才能不被大道排斥!” “史诗大战要开了,纪元古钟的显化,也是你做的手脚,为的是提醒人族!” “所以,我要你在《太初史记》上写上我皇太极的名字,我要成为帝子,吞噬大道之花,进阶至尊!”白发神色凝重的看着百晓生。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你心中有人族,却无大义!”白发荒紧紧的盯着百晓生的双眼说道。 “好吧!你赢了!” 百晓生摘下身后的岁月古笔与《太初史记》,翻开厚厚的史记,在某一处空白页,百晓生挥笔泼墨,写下了几个大字。 ‘太初纪元初叶,第一尊帝子,皇太极!’ “轰隆!” 天摇地颤,白发感觉通体一震,像是被某种神秘的气息所笼罩。 “你不会成为大帝,因为大道之花还未完全盛开!”百晓生看着荒,微微叹了一口气。 “为了人族,某些东西,是可以放弃的!” 白发说完这句话,登天路而上,修长的身影冲天而起,向着天穹之上的大道之花奔驰而去。 “轰隆!” 白发荒出击,大手探出,遮天蔽日,将天穹之巅的大日都笼罩,像是可以摘下星辰来。 “唰!” 一大片阴影笼罩大半个九州,这一刻,所有察觉到异样的修士都抬起了头。 “天哪?那是谁?他是要摘取大道之花吗?” “大道之花还未成熟,便有人这般迫不及待了吗?” “他不会成功的,古来只有被百晓生认可,书写进《太初史记》的帝子才可以拥有大道之花!” 九州,各种嘈杂的声音冲天而起,让世间喧嚣震天。 “轰隆隆!” 白发出击,大手一探,宛若一挂星河,直接向着虚无空间中的大道之花冲击而去。 百年时光,大道之花,已然到了最后的开花阶段。 可以看到,六朵颜色各异的神花绽放在虚无,洒落纷纷扬扬的道则碎片,更有大道气息垂落,化为星瀑,至神至圣。 传说中,大道之花只有九朵齐开,孕育出最后的一朵十色花,才算是真正的成熟。 可是,现在大道之花只开了六朵,距离九朵还有遥远的差距,更别提九朵神花孕育传说中那朵十色花了。 可是,白发已经等不及了! 战争,迫在眉睫,为了人族的血脉得以延续,他已经顾不了太多! 第六百五十八章战歌起! “轰隆隆!” 九州,长空中,白发大手探出,遮天蔽日,宛若一挂星河,轰击虚无空间。 天日的光辉都被庞大的手掌遮盖,九州喧嚣声震天,所有人都在仰望长空。 “轰隆!” 虚空,被轰爆,参天大道神花,被白发荒摄在了手中,在急速变小。 “不可能,他竟然成功了?” “怎么会这样?他是太初新的帝子吗?” 九州,嘈杂大浪轰天,一浪盖过一浪,所有修士都震惊莫名。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在数十年前,九州太初中叶第一尊帝子荒,由于在飞仙盛会上使用下三滥的手段,所以被百晓生取消了帝子的资格。 可是,这么多年的时间过去了,九大帝使,包括一些年轻至尊,为了帝子的杀伐,可以说是拼上了太多人的性命。可惜,没有一个人成为帝子。 而今天,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人物,凌驾苍穹之上,竟然成功的摘取了大道之花? “轰隆隆!” 大道之花,在快速的缩小,最后被白发荒握在了手中。 不足十厘米的大道之花,六片花叶颜色各异,晶莹剔透,宛若用玉石雕刻的一般。 浓郁的法则碎片,伴着大道的气息垂落,宛若星瀑,将白发的身躯淹没。 接下来,在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眸光中,白发荒直接将大道之花塞进了嘴里,开始大口的咀嚼。 “天哪,那可是证道成帝的神物啊,竟然就这么被吃了!” “暴殄天物啊,这个杀千刀的!” 九州,诸多人杰嘶吼,在怒骂白发,因为手持完整的大道之花,是可以登天路而上,获得大道认可,是可以证道成帝的,但是却被白发给这么吞了。 “轰隆!” 猛然间,在白发咽下大道神树的刹那,在他体内,一股狂暴的大道气息,法则碎片,全部融入了他的血肉、神魂之内。 “轰隆!” 巨响声震天撼地,白发荒的修为,以让人感到惊恐的速度在增加。 从诸侯九重天巅峰,到突破至尊,一直到至尊一重天,二重天,三重天,最后,嘭的一声,那方区域直接沉沦了下去,混沌气吞吐,虚空光晶纷飞,白发荒的身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整个鬼洲都在猜测白发荒的身份时,此刻的他,早已经站在了皇朝通天峰之上。 “轰隆!” 这一刻,整个九州都在摇颤,所有人回望遥远的仙洲方向,那里,弥漫着惨烈的战火,滚滚狼烟腾起,高达十几万丈,那方天地的天空,都是猩红色的。 隐约间,金戈铁马崩腾的声音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在那遥远的天边,像是有无穷无尽的万灵在征战,嘶吼声,咆哮声,战歌,神兵撞击,各种各样铁血的声音,传入神州,包括鬼洲,每一个修士、凡人的心中。 那里的天地,都是滚滚混沌气缠绕的,恍惚间,像是有一袭修长的身躯,手持一口落日神弓,在以一己之力,抗衡百万雄师。 “铮!”“铮!” 那是一道又一道宛若山岳般苍劲的箭羽,像是一挂星河,在那方古疆域上空飞驰着,带着绚丽的神芒。 “战甲!!” 通天峰上,白发低喝一声,在他身后,两尊战将,将一副白金战甲,覆盖在了他的身上。 “屠兵!!” 白发再次低喝,一口古老的黑色荒镰,一口淌落混沌气的长剑,被两尊战将放在了他的大掌中。 “皇!”“皇!” 在通天峰下,方圆数万里的练兵场上,此时,整整五十万大军,皆是身穿战甲,手持战矛,腰间佩戴战剑,骑着威风凛凛的骏马,望着通天峰上的白发在发出疯狂的咆哮声。 “咔嚓!” 将庞大的荒镰背负在身后,白发跨着大步,来到了通天峰的边沿。 “铮!” 他长剑斜指苍天,满头白发在风中乱舞,口中高喝道:“众皇朝战将,此战决心何在!” “吾之雄心,奉之炎黄,此生不悔,死而无憾!!”五十万战将仰天怒吼,高亢的声音化为滔天怒海,回荡在整方神州大陆上。 这一刻,方圆占地数千平方公里的皇朝中,所有的凡人,包括不能出行的修士,全部望向了通天峰的方向。 那里,一袭雄姿伟岸的身躯,穿戴白金战甲,白发风中乱舞,一双犀利的眸子开阖间,有惊人的神光迸发。 “嘭!” 这一刻,白发的身躯猛然绷得笔直,宛若一口犀利的天剑。 他右手握拳,紧紧的抵在胸口位置,口中发出震天撼地的长啸声:“将士们,为了人族的荣耀,为了血脉的延续,为了炎黄的尊严,准备好献出你们的心脏了吗?” “时刻准备着!”五十万大军的怒吼声,震动了天上地下,滚滚音波大浪冲起,回荡在神州古疆域的上空。 “出发,为自由而战!”狂风中,白发荒长剑斜指苍天,口中发出道喝声,宛若奔雷,回响在皇朝上空。 “轰隆隆!” 这一刻,在如金如血的夕阳中,五十万大军,排成一字长蛇阵,向着皇朝外奔赴而去。 在诺大的皇朝各大街道之上,此时的凡人,早已经围城了人山人海。 太多的凡人们,跟随着涌动的队伍,向着皇朝外涌去,化为一道巨大的人龙。 这一去,只怕就是生离死别;白发苍苍的老娘,新婚燕尔的娇妻,承欢膝下的儿女,一遍一遍的呼喊着亲人的名字,流干了泪水,只盼望着能在看上一眼梦中人的摸样! 偶尔寻到了亲人的,便紧紧拥在一起,再也不愿分离;那一袋袋的瓜果干粮,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便直直往修士们的怀中塞去! 此时此刻的皇朝,笼罩在一股巨大的悲凉气氛中,有些修士,看到自家亲人,却不能上前打一个招呼,只能擦干虎目中的热泪,跟随队伍快速离去。 而有的战将,望着近在咫尺的妻子,更是发出无声的悲怆,滚滚热泪,在这一刻,遍布这些战将黝黑的脸庞。 “父亲,你什么时候回来?”有的儿女,找到了自己的父亲,清澈的大眼睛中,带着渴求,稚嫩的声音,让多少人潸然泪下。 “虎儿,等来年梨花开,为父陪你一起采花!” “轰隆!” 通天峰上,白发幻化出一匹白色骏马。 他将九天仙剑背在身上,手持一杆古战矛,跨在白马之上,一勒马缰,骏马嘶鸣,载着他快速向着皇朝外奔赴而去。 “皇朝子民,厉兵秣马,准备下一次的战争!” 在白发荒的长啸声中,五十万大军快速崩腾,短短的时间内,五个超级方阵,便屹立在了皇朝外的荒野之上。 白发荒,立身长空,与众战将们遥望身前庞大巍峨的皇朝。 皇朝古城墙上,已经挤满了人潮,老幼妇孺,望着荒野上的将士们,眸子中带着晶莹的泪光,更有甚者甚至在小声抽泣。 “战歌起,别故里!” 白发荒咆哮,声震四野! “金戈铁马狂,英魂千古殇;而今国耻仍未雪,恨欲狂! 生为男儿行,流血不流泪;此生血誓保家乡,不后退! 修战剑,铸寒刀,炼体魄,坚誓言,浩瀚志,只今诀! “此去通天河,誓言扬我威! 自封回乡路,不胜绝不归! 若是此战死,身消意不亡! 后来人杰上,亡魂护身旁! 炎黄孙,不言败,儿女情,且抛却,后人杰,且听言! 男儿当卫国,卫国必杀人! 情义只赠兄,善良如粪土! 切勿沾古风,莫要闲呻吟! 身配寒光剑,一怒即杀人! 待到太初开,烈酒阵前摆! 重聚通天河,征战八荒来!” 这是太初开,众九州人杰登临天路之时所唱响的那首战歌,名为镇魂曲,这一刻,时隔百年,这首战歌再一次从神州皇朝的疆域上响起。 五十万战将,长啸出这首战歌,悲怆沧桑的气氛,压抑了十万里的疆域。 “不,父亲,我不想让你去战场!”有的幼童,听到这首战歌,在嘶吼,在母亲的怀抱中挣扎。 “孩子,你快回来,你不要娘了吗?”也有垂垂朽木的老人,在哭喊着,一遍遍呼唤孩儿的名字。 皇朝巍峨的城墙上,各种悲恸大哭声缭绕数万里的疆域,让五十万战将们每个人都是双眼红红的,虎目含泪,心中却有自己坚持的目标。 “大阵开!” 白发荒转身,跨坐白马之上,仰天咆哮。 “轰隆隆!” 在大军的前方,一袭白金战甲的狠人与白琳,手中战矛发出永恒的光辉,激射而出,撕裂了虚空。 “咣当!” 那是一扇高达十万丈的跨界虚门,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降诞仙洲,阻止兽族兽潮的推进。 “征战!!” 在白发的长啸声中,一队又一队战将,催动胯下战马,骏马的嘶鸣声,在这一刻,响彻整方古疆域。 “轰隆!”“轰隆!” 一道又一道雄姿伟岸的身影,被战马载着,冲向了虚门中,快速消失无影。 那一刻,密密麻麻的战将,全部消失在虚门之后,皇朝城墙上的哭声,连成了一片。 “为了人族!” 最后,白发催动白马,化为一道炽烈的神芒,奔驰庞大的虚门中。 “咣当!” 空空如也的荒野上,伴随着巨响声,那扇巨大的门户关闭,五十万战将雄健的身躯,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六百五十九章烽烟尽处! 太初纪元中叶,xx年xx月xx日,人族迎来了第二次与兽族的史诗大战! 仙洲,荒芜荒野,蔓延数十万里,在这里,皇朝五十万战将与兽族百万雄师展开了惨烈的杀伐。 而白发荒,与先行的古月天尊汇合在一处,面对共同的敌人。 “轰隆隆!” 数万里的荒野上,金属战甲明晃晃的森冷光芒,在月光的照耀下,迸发一片绚丽的神话,宛若一方神金的星海。 “杀!” 金戈铁马,五十万皇朝大军,催动战马,踩裂大地,宛若一方汹涌澎湃的巨浪,向着对面的兽潮冲击而去。 天摇地颤,烟尘滚滚,骏马的嘶鸣声响彻十万里疆域。 “呜!” 古老的号角声吹响,对面兽族兽潮,发出嗜血的嚎叫,个个皆是眸光猩红,带着野兽般的狂烈气息,在古荒野上崩腾着,让大地裂开,让远方的山脉都在摇颤,碎石簌簌掉落。 那一刻,在明亮的月光下,两方狂暴怒潮,瞬间冲撞在了一起。 顷刻间人仰马翻,骏马嘶鸣,战将咆哮;兽兵怒吼,血光迸射。 “唰!” 战矛挥动,森冷的矛光吞吐,让无数的兽兵兽体炸开,血与骨到处飞溅,宛若画上的油彩,浓腻的快要滴落下来。 “吼!” 妖兽怒吼,雄健的兽体撕裂虚空,也不知道多少皇朝战将被撕裂身体,鲜血飞溅,骨头崩裂。 这是一场极其惨烈的大战,在数万里的荒野上,到处都是战斗的场面。 不时有战将惨叫,被兽兵打爆身体;亦有妖兽惨嚎,被人族战将打出的神术泯灭成为齑粉。 到处都是喷洒的血肉,到处都是累累的尸骨,神术的光芒在吞吐,兽兵的犀利爪子宛若神金,闪烁金属光泽,撕裂长空。 “没想到,一年时间,你竟然达到了这种高度!”在荒野上大战的兽兵战将上空,亦有三尊身躯屹立苍穹。 在人族这方阵营,自然是荒与古月天尊。 此时的古月天尊,一袭青衫染血,连青丝上都滴着血珠,有她的,也有妖兽与荒天的。 “荒,你终究还是为人族出头了!” 在古月天尊与荒对面的长空中,荒天跨坐在一头阴马之上,雄健的躯体透射冷冽的金属光泽,一袭战甲遍布裂纹,那是和古月天尊的战斗中所受的重伤。 “前辈,我拖住他,你去斩杀妖兽!”白发看着古月天尊绝美的侧脸说道。 “可以!”古月天尊点了点头,手持落日神弓,向着荒野上大战的人潮飞奔而去。 百万兽潮,对阵皇朝五十万军队,这是一场艰难的战斗。 残肢断臂漫天飞舞,血海漂泊,崩腾作响,更有尸骨堆积,血腥味冲天,将天上的明月都染成了猩红色。 “来吧荒,数十年了,我们还未好好打一场!” 荒天长啸,手持五色荒刀,紫色瞳孔熠熠生辉,充斥凶戾的气息,宛若史前野兽盯着白发荒。 数十年前,在冥皇子将荒天打到重伤垂死之际,白发荒还曾用月渎之术变幻容貌,去抢夺荒天的天荒古琴,而数十年过去了,白发明显感觉到此时此刻的荒天,比以前,更加的残忍与无情。 或许是因为失去了昆凤,才让他变成了这副摸样,癫狂而霸道。 “杀!” 白发荒一把抽出后背的九天仙剑,猛然一脚踏向身下虚空,万里长空崩塌,寸寸龟裂,荒的身躯,宛若闯出地狱的神魔,悍然不惧,冲向了荒天。 “荒!!” 荒天亦在咆哮,震动极道仙兵荒刀,五色刀气溢开,让域外的日月都在摇颤,恐怖气息铺天盖地,让十万里的虚空都发生了爆炸。 “轰隆!” 两道魁梧身躯,皆是催动战马,一冲而过。 铮的一声,刺耳的金属鸣颤声中,九天仙剑一截剑尖被荒刀斩飞,带着恐怖的音啸声,落在了仙洲极远处的无人区。 “轰隆!” 那里,一团混沌光波炸开,恢宏而浩大,周遭缭绕云团,滚滚剑气若狼烟,将那方古疆域彻底击沉。 “铮!” 拔出后背的荒镰,白发一声大喝,抡起荒镰,直接拍击在荒天的身躯之上,将他瞬息间打出了域外。 “轰隆!” 催动胯下战马,白发手持荒天,登天路而上,与荒天在星空深处展开了最为惨烈的大战。 “铮!”“铮!” 五色刀气溢开,极道气息汹涌澎湃,荒天一刀挥出,直接让一方星海沉沦,星辰炸开,璀璨的神性莲花席卷了宇宙深处。 “轰隆!” 荒镰震荡滚滚魔雾,混沌月牙刃激射犀利的刀锋,将星河隔断,让虚空大爆炸,漫天的秩序光雨纷飞,虚空光晶更是乱舞,绚丽而妖艳。 两人快速碰撞,荒刀与荒镰撞击,极道气息澎湃,宛若火山迸发,让人窒息。 “六道!” 白发打出了六道轮回拳,六方古老的宇宙在他的霸拳周边沉浮,吞吐日月神光,更有六道模糊的虚影盘旋在古宇宙中,宛若不朽的神祗,从史前归来。 “六道!” 荒天亦在暴喝,同样打出六道轮回拳,六方古宇宙,盘坐六道虚影,那是六道轮回拳真正的奥妙所在。 “嘭!”“嘭!” 两声闷响,白发与荒天的拳头,皆是重重的砸在了双方的霸体之上。 “扑哧!” 六道螺旋劲气炸开,让两人躯体残破,银白色的阴血与紫光烁烁的霸血同时飞溅,化为星河,横戈在星空深处。 这一击,很惨烈,两人险先同归于尽,皆是快速倒退,恢复伤体。 “杀!” 在荒芜荒野上,皇朝战将在古月天尊的帮助下,正在反攻兽潮。 骏马崩腾大地,永夜中各色神芒吞吐,火光熊熊,狼烟滚滚,那是朱雀家族的火道之术,作为攻击力最强的神术,在这一年时间中被白发大量传授,是覆灭妖兽的主力神术。 “吼!” 在妖兽群中,亦有强悍霸道的存在。 那是一头魔猿,高达数千丈,宛若山岳般的兽体爆射凶戾的气息;它一脚踏出,便有数千尊皇朝战将被它踩成了肉泥,尸骨无存。 “吼!” 暴虐的声音中,魔猿突破皇朝军队的防御线,开始在人群中大开大合,厮杀的进行。 “铮!” 猛然间,一道剑光纵横几万里,光耀九天十地,犀利剑芒宛若一挂银河,割裂虚空,直接将那头魔猿斩首。 魔猿斗大的头颅冲天而起,猩红色的血柱喷洒,像是一道星瀑一般,击落在古疆域上,瞬间便让那方区域彻底沉沦了下去。 “杀!!” 出剑之人,乃是狠人,她一袭白金战甲,里面白衣如雪,却带着血,有她的,也有妖兽的。 此时的狠人,脸上带着青铜面具,一介女流之辈而已,却像是一尊神魔,带领战将,突破兽潮,在兽潮攻击力最强的那方区域里厮杀。 “为了皇的尊严!” 白琳娇喝,手持战矛,催动战马,在兽潮里拼杀,万里矛光横扫,也不知道有多少妖兽惨死在了白琳手下。 “杀,为了人族!” “诛杀这群妖魔,为了后辈血脉!” 战场上,一根又一根宛若山岳般的箭羽铮鸣,落在妖兽群中,便会有数万的妖兽爆为血雾。 那是古月天尊出手,傲立长空,接连开弓,压的妖兽的攻击势头一弱再弱。 而皇朝战将,趁这个难得的机会,全部发起了最后的冲击。 “呜!” 古老的号角声响起,旌旗烈烈,金属寒光烁烁,杀意在天地间飞扬。 这是一方修罗屠场,人族修士个个浴血而战,手中战矛,长剑挥舞,在战场上不断穿梭,收割着兽族的头颅。 “轰隆隆!” 星空深处,荒天与白发的战斗,进行到了白热化。 两人此时都是鲜血淋漓,躯体残破,白骨茬都露了出来。 他们惨烈搏杀,荒刀抡起,五色刀芒苍茫一大片,也不知道让多少方星海沉沦了。 “轰隆!” 白发荒悍不畏惧,他挥舞荒镰,滚滚魔气滔滔涌动,月牙刃激射刀锋,与荒刀硬撼,极道气息铺天盖地,只是一缕而已,却压爆了数颗星辰。 这还是两人没有唤醒极道仙兵内的神祗,若是神祗复活,会造成更加可怕的毁灭场景。 “轰隆!” 最后一次撞击,荒刀直接将白发的一条臂膀斩断,那里五色刀气激扬,直接将白发的那条手臂绞为了血肉沫。 “铮!” 而荒镰的混沌月牙刃,也将荒天的腹部抛开一条恐怖的裂口,那里紫色霸血喷洒,苍茫无尽,带着滚滚涌动的血气,化为星河横戈星海中。 “嘭!” 两人的霸拳,再次狠狠的撞击在了一起,骨骼崩裂声中,荒天转身,手持荒刀,向着仙洲方向飞驰而去。 “撤退!” 降落在荒野上,荒天一刀挥出,让数万皇朝战将爆碎,最后他带着仅剩的五十余万兽潮,向着妖洲的方向奔驰而去。 “收兵!” 白发也追着荒天降落在了荒野广场上,他长啸一声,声震四野,阻止了皇朝战将要乘胜追击的想法。 可以看到,远方山脉崩开,大河蒸发,滚滚兽潮横推而过,将无数的山川大河都给夷为了平地。 最后,滚滚烟尘中,重伤的荒天带着兽潮消失无影。 这场战争,终于算是暂时落幕! 第六百六十章战争风云! 这场皇朝战将与百万兽潮的战争,终于算是短暂落幕了! 荒芜荒野上,数万平方公里的疆域,到处都是尸体,泊泊流动的鲜血,汇成了大河,在崩腾中冲向了远方。 血腥味冲天,呛鼻而刺烈;滚滚狼烟腾起,高达十几万丈,熊熊烈火中,每个活着的战将都是躯体残破,战甲染血,甚至有的战将手中的战矛与长剑都出现了豁口,可见这场战争的惨烈。 “轰隆隆!” 一方巍峨的石城,被白发荒从仙洲疆域搬了过来,那是仙城,巍峨庞大,最后坐落在了荒芜荒野边陲地带。 “打扫战场,将兽族的尸骨就地焚烧,人族修士的尸骨,运回皇朝埋葬!”白发立身仙城古城墙之上,冲着远方三十余万的皇朝战将长喝道。 “谨遵皇之命!” 诸多战将回应,在狠人与白琳的指挥下,开始搬运尸体! 尸体真的太多了,将荒野上的荒草都染红了,最后,兽族的尸骨,被聚集了一堆又一堆,被熊熊大火焚烧。 滚滚黑烟腾向域外,将十万里的域外长空都笼罩,像是一方倒置的黑色汪洋,充斥一股惨烈的气息。 “它们还会卷土重来的!”古月天尊降落在了白发身旁,她的躯体也有伤痕,是被荒刀所伤,有极道气息还在她体内流淌,很危险。 而且白发甚至看到,在落日神弓上,竟然遍布着丝丝缕缕的裂纹,这口用双至尊神料铸造的至尊器,不敌荒刀,已然快要被打爆了。 “多谢前辈出手!”荒将战甲卸下,身旁两个小将上来将战甲拿走,上面,甚至还在淌着银白色的阴血,那是白发与荒天战斗中所受的伤。 “不用谢,为了人族,为了后辈!”古月天尊叹息,发丝滴血,最后,她离去了,要回到神国疗伤,这一次和荒天对敌,她被荒刀伤到了神魂,已经跌落下了黄金岁月,要么镇封仙石内,苟延残喘,要么在最后一次极尽辉煌中落幕。 站在仙城古城墙上,瞭望一望无垠的荒野,白发心中不能平静。 这,就是战争! 数万里的荒野,皆是躺倒的尸体,没有一具是完整的,被打爆的神兵碎片,依旧镶嵌在土层中,散发淡淡的神芒。 战士破碎的战甲,临死前不甘的怒睁双眸,还有一具又一具在大火中被熊熊焚烧的兽族妖兽的尸体。 天空中,到处都是焚烧尸体所产生的黑色絮状,在飘飞,带着呛鼻的味道。 血河崩腾,愁云惨淡,滚滚烽烟中,白发眺望妖洲的方向,那里,隐约有一方庞大的石门伫立,与天地齐高。 “昆仑的无道门吗?到底隐藏着什么?”白发呢喃,迷离的眸子中,露出些许沧桑。 古月天尊的归来,将皇朝与兽族征战的消息也带回了神州与鬼洲。 这两个人族仅剩的大洲中,在这一天,传来震天撼地的喧嚣声。 每个人,不管是凡人还是修士,脸上皆是露出喜悦的笑容,因为来势汹汹的兽潮被皇朝的大军给阻挡在了仙洲边疆,不能过来。 这是一个好消息,证明人族还是有希望的! 与此同时,妖洲,兽国! 庞大的兽国,依旧有百万兽兵兽将横陈在苍茫大地上,凶戾的气息压抑,黑压压的一大片,宛若一方狂涛怒浪的海洋,欲要再次杀伐人族。 在兽国,金碧辉煌的古殿堂中,荒天立身仙阙之巅,望着伫立在兽国深处的庞大无道门。 “我的子民们,赶快苏醒,本皇需要你们助我一臂之力!” 背负荒刀,荒天跨着大步,一步便穿越了无道门垂落的混沌星瀑,来到了无道门之后。 这是一方发光的世界,苍茫无边尽,这里,有浓郁的飞仙之力与大道气息纠缠,朦朦胧胧,宛若世界的彼岸。 “呼!” 深深的吸收了一口带着清新气息的飞仙之力,荒天身体内的暗伤,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 滚滚飞仙力,伴着大道气息,宛若苍龙一般,被荒天吸收进体内,他的修为,竟然在缓慢却稳步的增长着。 无道门,这是荒天在别天神的世界内看到的一方古老世界。 在未来的九州,荒天曾在别天神内看到,他依靠无道门,成为了兽族新的兽皇,带领手下兽兵兽将,征伐整个九州,最后更是打进了边荒,屠杀了亿万生灵。 也正是因为如此,荒天才与无道联手,将昆仑派覆灭,为的,就是现在。 可以看到,在这方古世界的深处,有四尊缠绕着混沌气的身躯在盘膝,吸收着飞仙之力与大道气息,在增加着道行与修为。 “轰隆!” 在这一刻,一道修长的身躯,猛然睁开了双眼,瞬间两道五色神虹,宛若霹雳闪电,从他的眸子内迸射而出,伴着万物母气,震撼人心。 “你终于苏醒了!” “我需要你!” 荒天背负荒刀,大袖一挥,露出了那个人的身形。 一袭五色道袍,满头五色发丝披肩垂落,还有俊朗脸庞上,那双熠熠生辉的五色神瞳,赫然正是花湘君。 “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砍下那个人的脑袋了!”花湘君跨着大步,走到了荒天身旁,那双冰冷的瞳孔内,爆射森冷的寒芒。 “这次征战,我们死了有一小半的兽兵兽将,所以,我需要你帮我练兵!”荒天沉声道。 在皇朝与兽潮的战争中,荒天便看到了兽潮的弊端。 野兽们,只懂得蛮横冲撞,根本没有排列阵法,分次进攻一说,致使死伤惨重。 而荒天,并不懂得练兵之道,但是作为人族的花湘君,却可以。 “可以!”花湘君点头,答应了下来。 从这一天起,花湘君开始帮兽国练兵。 兽国里面的妖兽,总共分为几大类。 一类,是可以御空飞行的英招,老虎的身子,皮毛金灿灿,宛若一轮小太阳,却拥有一双翅膀,可以御空飞行。 花湘君将英招编排成为了一支队伍,主要负责在长空中打出神术。 而猪妖,皮糙肉厚,浑身上下更是遍布尖锐的倒刺,被花湘君编排为第一波冲击的队伍。 蛇妖,行动缓慢,却拥有兽族中数一数二的肉身,蛇鳞遍布蛇躯,可以抵御圣兵一下的任何攻击,被花湘君编排到了第二梯队。 至于狼妖,攻击力强悍,性格嗜血,是战斗力最强大的兽兵,被花湘君编排到了第三梯队。 还有剩下的一些极其强大的异类,包括青鸟,金翅大鹏,三足金乌,腾蛇,黑金雀,九头狮子等等,战斗力很强悍的个体存在,被花湘君编排成为了最后一直队伍,是专门负责对抗人族一些修为强大的修士。 “轰隆隆!” 这一天,兽国沸腾,百万妖兽,集结在兽国外的练兵场上,黑压压一大片,向着仙洲方向崩腾而去。 战争,再一次的展开! “此行,一定要灭了皇朝!” 荒天骑坐在阴马之上,冰冷的紫色瞳孔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波动。 “兽皇放心,你我皆是至尊五重天的修为,这次一定可以击破皇朝!”花湘君漂浮长空,冲着荒天躬身道。 “出发!!” 背负荒刀,庞大的虚门开启,荒天第一个跨入虚门中,在他身后,五个梯队的百万妖兽,宛若横移而过的黑色怒潮,向着虚门中狂奔而去。 这一夜,黎明前的号角声被吹起。 古老的沉闷声音回荡在大半个仙洲疆域,那些还在梦中的皇朝战将们,快速穿戴战甲,将战剑与战矛背在身后,快速集结到仙城外的荒野上,准备新一轮的战争。 三十五万的皇朝战将,黑压压的战甲闪烁森冷的光芒,在黎明前夕,迸射璀璨的神化。 三十五万大军,全部被狠人与白琳统率,而荒,跨坐在白马上,遥望远方荒芜荒野的地平线。 根据斥候来报,半个时辰前,兽族的兽潮再一次向着仙城推进,以极其恐怖的速度横移而来,用不了多长时间,大战便会再一次开启。 “大人!”狠人来到了白发身边,轻轻唤了一声。 “何事?”白发转身,看着身旁脸带青铜面具的狠人。 “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心里有种不好的直觉!”狠人欲言又止,但还是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战争,总会伴随着死亡!”白发望着数万里的荒野上,至今还残存的兽族妖兽未被焚烧的尸体,叹息道:“每个人都会死!” “大人有一天也会死吗?”狠人问道。 “或许吧!”白发荒叹息。 “我想创造一方和平的国度,让人族的后辈,可以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生活在那个国度里!” “为了这个梦想,一些小小的牺牲,是值得的!”白发荒的眸子中,透着前所未有的坚韧之色。 “大人,如果今天,我不幸战死了,请你把我的骨灰,洒在域外,我要自由自在的飘荡在星空中!” “我不愿留在大地上,星空中,才是我最终的归宿,才是真正自由的地方!”狠人看着白发的脸,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会的!”白发荒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轰隆隆!” 就在这一刻,地平线上,猛然传来震天撼地的轰鸣声,宛若奔雷炸响,震天撼地。 第六百六十七章走过往日的路! 次日,皇朝三十五万大军全部覆灭焚洲的消息,宛若插上了翅膀,快速在鬼洲古疆域流传开来。 人族大地震,战城里,喧嚣声一片。 “皇朝战将,是我人族真正的血性儿郎,他们的生命虽然消逝了,但是他们不屈的精神,将永远被我等铭记!” “前前后后,将近百万虎狼之师,竟然全部埋葬在了仙洲与焚洲,史诗大战,我们真的有希望胜利吗?” “让我们为英雄践行!” “呜呜!” 这一日,古老的号角声从战城吹起,那是一位古贤,半步至尊的修为,拿着一个古老的号角,望着焚洲与仙洲的疆域,在吹起一曲悠扬而沧桑的战曲。 “皇朝战将,一路走好!” “人族英雄们,请安息!” 这一日,雪白的素花飘荡在整方鬼洲疆域上空,战城神国战将,包括那些散修,还有鬼洲诸多凡人们,皆是低头,对着焚洲的方向,集体默哀。 “呜呜,不,我的孩子,怎么就这样死去?” “爹爹,你不是说陪我采摘梨花吗?梨花已经盛开了,这是第六个年头,为什么你还不回来?” “孩子,你不要娘了吗?你就这样无情离去!” 在鬼洲诸多疆域,哀嚎声一片,响彻云霄。 这些凡人,皆是昔年皇朝的子民,没想到那一次短暂的告别,竟然成为了诀别。 那一张张阳光明媚的脸,那一个个稚嫩的少年,就这样,被永远的埋葬在了虚无中。 这,就是战争! 战争,总会伴随着死亡,鬼洲,悲怆大哭声响彻了三天三夜。 而这次焚洲战役,包括五年前皇朝五十万大军与兽族的史诗第一战,也被百晓生写入了《太初史记》,成为了血腥浓重的一笔。 他们的功绩,永远不会被埋葬! 他们活着是人杰,死了也是鬼雄! 与此同时,魔洲,魔道城! 一望无垠的荒野,黑压压的阴云宛若倒置的汪洋,在长空之上翻滚,崩腾,风云变幻,像是黑色的苍天要压落在地上。 魔道城,方圆占地近百里,一眼望不到边;街上一个行人都没有,很是清冷! 巍峨的城墙上,没有凡间士兵站立;长空乌云压顶,阴沉的如同来到了传说中的地狱! 天空中漫天纷飞的纸屑,吱吱呀呀作响的破败门窗,没有一个人的街道! 死一般的寂静,城门大开,仿佛一尊匍匐在黑暗中的野兽,张开血盆大口,等待美味猎物的上钩! “轰隆!!” 一声巨响,阴云密布的狂野中,猛然传来鬼哭狼嚎的凄厉惨叫! 道道粗壮扭曲的闪电从阴云中劈落而下,将魔道城外的狂野照亮,一片诡异可恐的天地! “哗啦啦!!!” 不一会,豆大般的雨点倾泻而下,伴随着隆隆雷鸣声,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去,除了雨声,除了打雷声,一切都透露出一股诡异的安静! 在魔道城的中央位置,无月大帝的雕像高达数百丈,耸立在天地间。 在无月大帝雕像的头顶,一袭白色战袍,满头白发披肩的白发荒,背负荒镰与九天仙剑,遥望魔洲浩大的疆域。 白发依旧清晰记得,百年前,自己从朱雀家族走入,来到魔洲,第一站,正是魔道城。 在魔道城中,他第一次见到了当时青龙家族的双至尊,天枢与天玑。 百年后,天枢已然死去,和荒对决,惜败,黯然落幕,将飞仙诀的法诀传授给了荒。 而天玑,也已加入了神国,威名赫赫,上苍之眼一出,诸雄莫不慑服。 白发荒依旧记得,自己在这里,杀死了那间客栈的老板,没想到,当初那个小小的修士,百年后,已然是至尊六重天的不朽神祗,掌中更是紧握九州大陆的风起云涌。 一切的一切,都恍惚昨日,白发站在无月大帝雕像头顶,背负双手,任由冰冷的雨水打湿他的全身。 大道之花,虽然将白发的修为提升上来了,可是他的道基,依旧是诸侯巅峰,半步至尊,这样下去是会很危险的。 而且,自己还有两件大杀器,至今不属于自己。 “撕拉!” 体内世界大开,白发从里面取出了两口极道仙兵。 灰白色的十字形巨大法器,震腾缭绕的鸿蒙气,很是神圣,像是属于上苍的至宝。 一柄七弦古琴,波光流转,垂落亿万缕仙绿神芒,宛若星瀑,这是属于太阴大帝的极道仙兵,天荒古琴。 白发荒至今都不能将两口极道仙兵认主,究其原因,还是他太弱了。 而且白发要一次性的将两口极道仙兵都认主,这样才能发挥出极道仙兵最强悍的力量。 可惜,两口极道仙兵不属于白发,就算是认主,也是浅层次的认主,白发荒不可能,也不敢唤醒器内的神祗。 “先悟道,等道基上来了,才算真正的至尊六重天不朽神祗,到时候,便勉强可以同时掌控两口极道仙兵,或许到了那个时候,才能真正的为人族出一份力!” 最后,白发荒决定了下来,他要悟道,让道基上来! 迎着漂泊大雨,白发荒跃下无月大帝的雕像,开始在魔洲疆域,漫无目的的前行着。 一路上,他施展最低等级的轻功,越过山川大河,观摩巍峨山岳,一路上,他什么都看不到。 魔洲疆域,由于昔年的黑暗动乱,已经成为了一片死地,是凡人的禁区。 而没有凡人,也不会诞生修士,魔洲疆域,可以说除了白发以外,一个活着的生灵都看不到。 一路走过,随处可见昔年那场四大禁区之主发动黑暗动乱的痕迹。 大地上,依旧有裸露在外的白骨,一些古城,也崩塌成灰,残垣断壁间,有尸骨残存。 一路前行,半年后,白发来到了曾经的玄武家族。 这里,没有了昔年金碧辉煌的阁楼殿堂,只剩下残砖瓦砾埋在土层之中。 黑暗动乱中,冥尊手持极道仙兵,紫金古杖,可以说把玄武家族给整个推平了,就连那两座巍峨的山门都被打成了齑粉。 望着玄武家族的废墟,白发荒轻轻一叹。 来到这里,他自然而然会想到白仙,这个除了靳儿以外,和自己有过夫妻之名与夫妻之实的绝代女子。 白仙,给荒生下了一个女儿,白童子。 这数十年的时间,自建立皇朝以后,白发曾经派战将去九州各地搜寻,可惜都没有白童子的消息,这是白发心中永远的一个痛。 “我是枭雄吗?”抚摸着自己狭长的双眸,这双血红色的恶魔之眸,承载了多少悲与痛。 最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白发荒离开了这里。 半年时间,他走走停停,感受四季风云变幻,静心体悟属于自己的道! 白发的道,究竟是什么? 他的道,便是对靳儿的那份痴情。 靳儿,便是支撑白发一路前行而不倒的最大原因。 除此之外,白发看过太多人世间的生离死别,看过太多家破人亡,万灵惨死的修罗地狱,所以,他还想依靠自己的力量,去创造一方古老的和平国度! 这也是他的梦想之一! 时光飞驰,日月如梭,转眼间,又是半年过去了! 自皇朝最后的三十五万战将战死沙场,已经时隔一年! 这一天,白发荒来到了天帝冢。 那方古老的天帝门,依旧镇压在虚无中,闪烁淡淡的柔和光泽。 百年前,四大家族的八大年轻至尊,依靠羽化大帝的极道仙兵,量天尺,才攻进了这里,可是今昔在看着这道恢宏的石门,白发嘴角却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 “唰!” 他大袖一挥,两扇高达数万丈的古老石门嘭的一声,直接炸开,震天撼地的巨响声中,无数巨石崩飞,穿云破日,露出里面那方古老的世界。 成仙峰,断裂的仙路,白发跨步,一步便是十几万里,登临仙路之上。 这是一方残破的仙域,也不知道上古纪元的荒天帝从何处找来这方古世界。 上古纪元,为了拯救红颜,疑似上一轮回的靳儿前世,荒天帝掌控这方仙域,欲要修补这方残破的仙域。 可惜,最终荒天帝还是失败了,用这方残破的仙域,成全了羽化大帝与太阳大帝。 几步跨出,便是数百万里,白发看到了仙门。 这方仙门,与十年前七大禁区之主轰击的仙门不一样。 这道仙门,通体石质,要更加凝厚一些。 白发依旧是大手一挥,仙门爆开,时隔百年,他再一次踏足在了这方残缺不全的仙域中。 昔年,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荒跟随四大家族的八大年轻至尊,还有诸多年轻天骄,才攻进了这里。 但是现在,他却闲庭散步,走过仙殿,跨过罪恶桥,横渡炼狱火海,穿过七罪牢。 最后,在那方血海面前,白发停下了脚步! 早已经四分五裂的仙界涅槃岛,漂浮在浩荡汪洋上,血色的汪洋,无尽血气化为利剑,铮铮作响,将苍穹之上的云层都震散! 血海浪涛天,这是一片波澜壮阔、浩瀚无垠的汪洋,像是来到了宇宙的尽头。 “这里,到底埋葬了什么?”望着浩荡无疆的汪洋,白发荒神色闪烁,这一次,他要彻底揭开这方血海的辛秘。 第六百六十二章一人誓挡百万师! 狠人就这么被花湘君给打爆在了长空之上,白琳悲怆的嘶吼声惊天动地,但却挽救不了这一切。 作为白发手下最大的两名战将之一,狠人的离去,让皇朝战将士气大落。 “吼!” 兽潮怒吼,狼妖踩裂大地,狼爪子拍出,让十几尊皇朝战将爆为血雾;猪妖嘶鸣,极度嗜血,也不知道吞食了多少战将,皆是活生生的,一口便被咬断了脖颈。 蛇妖更是阴冷,没有丝毫的情感波动,吐着蛇芯子,喷吐毒气,太多的战将在不甘的长啸声中化为肉泥。 “杀!” 在荒野深处,白琳与九尊同级别兽将的战斗,也进行到了白热化。 “轰隆!” 数千丈的狼妖咆哮,两颗猩红色的狼眼宛若神灯一般,震腾嗜血的光芒;更有青鸟嘶鸣,两扇翅膀像是天刀一般犀利,将白琳的身躯数次解体。 亦有金翅大鹏,浑身皮毛金灿灿,宛若一轮小太阳,张开长啸,便可吼下日月星辰。 九尊兽将,诸侯级巅峰的霸者,瞬间将白琳的身躯淹没。 那里,血花飞溅,战意惨烈,最后,在白琳宛若疯魔般的声音中,狼妖张开血盆大口,直接将她的头颅给咬爆。 金翅大鹏一冲而过,犀利的爪子将白琳的身体抓的爆开,化为血雾,彻底不存在。 至此,皇朝的两大战将,全部化为齑粉,战死在了荒芜荒野上。 “吼!” 瞬时间,百万兽潮发出地动天摇的怒吼声,花湘君一掌派出,宛若垂天之云的佛掌,一巴掌便将横戈在地平线上,方圆占地数百里的仙城给拍的爆碎。 “杀!!” 在九尊兽将的带领下,百万兽潮崩腾而过,瞬间将余下的几万尊皇朝战将的身躯淹没,给踩成了血泥。 “吼!!” 域外星空,荒仰天长啸,声音中蕴含了绝望的悲怆。 手下两大战将就这么战死,一个被花湘君打爆,一个被九尊兽将吞食,可以说都是死无全尸。 而且,他从皇朝出发的时候,带着整整五十万的战将,此时此刻,全都死了,一个不剩。 “轰隆!!” 巨大的荒镰挥舞而出,宛若一颗庞大的星辰,轰隆一声,砸在了荒刀之上。 “扑哧!” 荒天闷哼一声,魁梧的身躯轰然倒退,每一步下去,便是一方星域彻底沉沦。 “唰!” 脚踩长空,白发荒满头雪色长发乱舞,他眸光犀利,宛若天刀,迸射森然的光芒,向着朝焚洲方向崩腾而去的兽潮冲了过去。 “撤退!!” 星空深处,荒天手持荒刀,躯体残破,滴着血,就这么冲向了白发,与此同时,他口中发出巨大的轰鸣道喝声,震动了小半个九州。 “轰隆隆!” 在荒天发出道喝声的刹那间,九尊兽将联合,开启了庞大的跨界虚门,所有兽潮全部向着虚门中狂奔而去,转眼间便消失了一大半。 “究极奥义吞天!” 域外,狂奔而来的白发跨着大步,双手合十,体内寂灭之气滚滚,施展了无月大帝的究极奥义之术,吞天决! “轰隆!” 白发双手张开,那是一颗漆黑如墨的黑球,透着滚滚寂灭气,被白发轻轻向前一推,向着荒芜荒野上的兽潮奔驰而去。 “嗡!” 漆黑色的黑球,在这一刻,猛然发出低沉的鸣颤声。 瞬时间,悄无声息的,黑球猛然扩大,没有惊天动地的威势,没有如火山般喷发的波动,一切,都变得静悄悄的。 那颗漆黑色的小球,在这一刻,轰然放大。 小球所过之处,什么都没有了,空气、尘埃、星空中投射而来的太阳光,什么都没有了。 荒芜荒野,方圆数十万平方公里,上面倒着横七竖八的尸体,血河崩腾,血腥味冲天,但是,在黑球碰撞的那一刻,整方荒野,猛然间,什么都没有了。 二十万没有来的及跨入跨界虚门的妖兽,直接被黑球吞噬,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 黑球扩大的速度太快了,转眼间,大半个仙洲,全部被黑球吞噬。 那是一方黑沉沉的黑洞,吞噬万物,连天上大日投射下来的太阳光都吞灭了。 巍峨的山岳,苍劲的巨木,崩腾的大河,离离草原,一颗黑球,吞噬了大半个仙洲的数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 “轰隆!” 虚空被撕裂,荒天背负荒刀,向着妖洲奔驰而去,不愿在硬撼白发的锋芒。 最后,望着黑暗深沉的,平静下来,不在扩张的黑洞,白发荒叹息,他来到了焚洲的疆域,盘坐在了漫天的雪枫树与红忧林的花海中。 这一日,九州,除却在成仙战中被打爆的罪洲以外,八州,再次少了一洲。 仙洲,被黑球吞噬了数百万平方公里的疆域,所幸在这方疆域上没有生灵残存,若不然,又会是一场灭世级的灾难。 妖洲,开始与其余六州分离,隔了一个浩瀚无边的黑洞,再也过不来。 盘坐在焚洲的疆域,望着身前浩瀚无边的黑洞,白发荒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这是究极奥义之术,消耗了他大量的体力与精力,若不是荒天忌惮这式奥义之术,提前离去,若是在纠缠下去,白发很可能凶多吉少。 一式奥义之术,吞噬了大半个仙洲,感受着体内至尊六重天的威压,白发狠狠的握住了双拳。 “力量,还是不够!” 在黑洞上空,弥漫着淡淡的血色雾霭,那是皇朝的五十万战将,还有兽族妖兽战死后的血雾弥漫而成。 白发从来没有想过,他率领皇朝的五十万战将,会在短短不到两天的时间内,覆灭干净。 吞天决吞噬了所有的尸骨,包括白琳与狠人的血雾。 “狠人,白琳,还有皇朝的五十万战将,你们不会白白牺牲的!”白发荒狭长的眸子透射寒光,望向了相隔了数千万公里的妖洲疆域。 由于黑洞的存在,短时间内,想必兽潮肯定过不来,也饶不了远路进攻,想必九州可以平定一些日子。 狠人与白琳的死,让白发明白,修为太低,在这场注定要跨越数十年乃是上百的战争中,是没有存活概率的。 只有强大,强大到别人难以企及的程度,才会在这场黑暗血腥的战场上生存下去。 最后,荒芜荒野的惨烈战况被传到了神州皇朝与鬼洲神国。 神州,哀嚎声一片,素白的葬花,曾在半年的时间内,在神州疆域飞舞,不曾停歇。 在白发荒的授意下,神州皇朝,数百万凡人拖家带口,跋山涉水,全部涌向了鬼洲方向。 诺大的皇朝,瞬间冷清了许多,白发荒传令,让剩余的三十余万战将,搬出藏宝库里面所有累积的天材地宝,包括各种古天功之类的,强加修炼,以应对后续的战争局面。 最后,白发荒传令手下一位诸侯级霸者,让他赶来焚洲疆域见自己。 这是一个白袍少年,一袭白衣胜雪,背负古战矛,唇红齿白,有种丰神如玉的冷峻风度。 “从今天起,我赐你名流苏,这是五百枚飞仙叶,回到皇朝以后,找出五十尊天资最好的年轻至尊,将这些飞仙叶派发给他们!” “这是六道轮回拳与御灵印的法诀,烙印在龟甲之上,皇朝战将,人手一份,要用最快的时间修习!” 在战争面前,白发荒再也顾不得藏私! 甚至最后,他将究极奥义,飞仙诀,吞天决,两式震古烁今的最强神术都烙印在了甲骨文上,交给了流苏。 “这是无月大帝与羽化大帝的究极奥义之术,不要藏私,将这两式神术派发给每一尊战将!” “还有,最后,将这两份奥义之术的原样,交给鬼洲神国的神皇,该怎么做,他很清楚!”白发荒望着流苏说道。 “可是皇,,这是奥义之术,你怎么可以,,,!”流苏脸上露出震惊之色。 究极奥义之术,这是震古烁今,可以在排在每个大纪元前十存在的禁忌之术,若是哪个人能够得到,绝对会当宝贝一般供奉起来。 可是今时今日的白发荒,却将着两式神术,毫无保留的铭刻出来,交给了自己保管。 “奥义之术,其内变化万千,蕴含宇宙大道,是大帝的心血结晶!” “我铭刻的这两式奥义之术,皆是飞仙诀与吞天决之中最简单,见效最快,也是最容易上手的神功!” “战争来了,人族存亡危在旦夕,我也顾不得藏私了!” “尽快离去,代替我督促大军修炼!”白发荒看着流苏说道。 “谨遵皇之命!” 最后,流苏带着完整的六道轮回古天功,还有昆仑派的镇派宝术御灵印,包括两式究极奥义之术的简化版,向着皇朝快速奔赴而去。 而白发,就这么盘坐在焚洲疆域,以一己之力,对抗即将到来的百万兽潮! 皇朝五十万战将的死,包括狠人与白琳的牺牲,让白发荒明白了强者才能生存的道理。 可是,他要创造的和平国度里,有每个人的存在,而不是等战争胜利以后,只有他一个人站在皇殿,独自品尝一个人的狂欢。 所以,为了提升九州每尊战将的修为,让他们不至于惨死在战场上,也为了人族最后的血脉传承,白发荒,奉献出了所有! 当一个种族面临灭亡的危机时,白发的做法,是每个人都应该做的! 第六百六十三章草木皆兵! 新的一日,九州震动,人族大地震,因为皇朝的战将,流苏,将四块古老的甲骨文送到了神国,引发了神国战将的震惊。 “神皇,这是我皇朝之主,皇太极命我给神皇送来的古天功!” “四式古天功,包括完整版的六道轮回拳,御灵印;还有简化版的究极奥义之术,吞天决与飞仙诀!” “吾皇说,希望神皇可以将四式古天功传播到鬼洲疆域,让每个修士都可以人手一份,抵御将来兽潮的进攻!” 流苏伏跪在神皇殿堂,对着端坐在至尊仙座上的神皇说道。 “回去告诉皇太极,我神皇,代替整个人族,多谢他的好意!”神皇站起了身子,亲手将四块沉甸甸的甲骨文握在了手中,亲自目送流苏骑着白马离去。 “战将听令!” 神皇低沉喝道,在他身旁,一尊满头血色长发披肩的少年,与一袭修长的身影快速上前,伏跪在了神皇身后。 血色长发少年,五官硬朗,富有张力,一双黑白分明的瞳孔,透射丝丝缕缕的精光,宛若两方深沉的宇宙,不可见底。 这个少年,正是天璇与战红的子嗣,也是朱雀神君与战天帝最后的血脉传承者,战帝尊! 而那个身穿白金战甲,满头灰色长发披散,五官俊朗的少年,是玄武家族,西皇与叶无双唯一的子嗣,叶无始。 “天字号战将战帝尊!” “天字号战将叶无始!” “悉听神皇指示!” 战帝尊与叶无始沉声道。 “将四份古天功尽快烙印在甲骨之上,派发给人族每一尊修士,让他们抓紧时间修炼,人族的危机,迫在眉睫!”神皇低喝道。 “谨遵神皇之命!” 战帝尊与叶无始,分别接过两块甲骨文,快速向着神皇殿堂外走去。 短短的十天时间,鬼洲诸多慕名而来的修士,下到凝气期的小修士,上到诸侯,半步至尊的绝顶强者,全部领到了烙印着四式古天功的甲骨文。 鬼洲,最后的人族,开始迎来了一场大规模的修炼时代。 每尊修士,时时刻刻,都在拿着甲骨文,按照其中的修炼方法,修炼这四门古天功。 “皇朝之主,对我人族,呕心沥血,我天道门怎么可以落后!” 这一日,鬼洲一大门派,天道门的老掌门,开启藏宝库,将里面囤积的所有天材地宝,全部分发给了一些年轻的修士,让他们可以心无旁贷的修炼,不用担心神药的问题。 “皇朝之主,是我人族修士的楷模,我武族愿意献出一半的神药与所有的神兵,帮助人族,渡过这次难关!” 又是一个庞大的古老家族,拿出诸多神兵,分发给一些年轻的修士。 鬼洲,在白发荒的先行带领下,太多灵力的门派,开启宝库,贡献出天材地宝,神兵利器,更有的门派,将镇派的古天功烙印甲骨文,大范围的分发给一些散修。 鬼洲,彻底迎来了一次大修真时代! 数千万的凡人,全部汇聚在了鬼洲,诸多门派广收弟子,悉心教导,更有年老的修士,每日每夜的闭关打坐,为的,就是提升那一点点的修为,只为迎击即将到来的兽潮。 史诗大战,早已经不可避免,皇朝五十万战将埋骨黑洞深处的消息,让人族震惊的同时,又感到哀伤,还有强有力的压迫感。 每个修士都在玩了命的修炼,只希望到时候,可以在史诗大战中为人族出一份力。 而神皇,或许是被白发的大义所触动,他不在每隔一个月才讲道一次。 现在的神皇,盘坐在神城的古城墙上,从那一刻起,再也没有离开过。 神皇讲道,阐述的是天地大道,以神城为中心,十万里的疆域,盘膝坐满了人山人海的修士。 有神皇的指引,可以让诸多修士少走弯路,每个人的修为,在这场黄金盛世中,都在快速的增长着。 在鬼洲,全民修行的大修真时代,皇朝,诺大的古城中,只剩下三十万皇朝战将,厉兵秣马,随时准备出征,战死沙场。 整个神州古疆域的上空,都弥漫在一种淡淡的哀凉与悲怆的气氛中。 接下来的一年时间,皇朝战将每日每夜的修炼,而鬼洲,也弥漫在一股前所未有的凝重气氛中。 神皇讲道,整整一年时间,从未动弹过身子。 古月天尊曾来劝过他,说让他休息一下,可是神皇摇头,婉拒了古月天尊的提议。 这一日,大日横陈天穹,神皇盘坐古城墙上讲道,或许是由于道义太深,一些修为底下的修士了解不了,竟然在远山上打起了瞌睡。 神皇是谁?他的修为,无人得知,连古月天尊都不可揣摩,自然第一时间便看到了那十几个打瞌睡的少年。 “你们,是那个门派下的修士!?”神皇抬头,一双虎目怒睁,声音浩大,宛若洪钟,响彻整方天地,将那十几尊少年惊醒。 “启禀神皇,我们是神国的子民,皆是散修!”一个领头的少年说道。 “那我告诉你们,尔等,根本不配当神国的子民,更不配当人族的族人!”神皇低喝,语气中蕴含着愤怒。 周遭,密密麻麻,人少人海的修士皆是一脸的震惊之色。 因为人族记忆中的神皇,是宽大而博爱的,永远是一副慈祥的样子,这还是这群人第一次看到神皇发怒的样子,很可怕。 那群少年们黯然的低下头,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多少忏悔的味道。 都是年少轻狂,受了一点委屈,而且当着这么多前贤长辈的面被神皇当众批评,自然不会好受。 “看你们的表情,觉得我是冤枉了你们吗?”神皇的声音依旧很冷。 “神皇,史诗大战到底有没有开启我们都还不知道,为什么长辈们要逼我们这般苦修!” “我们每日每夜的修炼,到底是为了什么?”有一个年轻气盛的少年,再也忍不住,出声问道,语气中带着顶撞的味道。 “为了什么?”神皇虎目大睁道:“为了人族,为了后辈血脉的延续!” “在千万里外,皇朝之主,以一己之力,独抗兽潮的百万雄师!” “在神州诺大的皇朝中,三十万皇朝战将无时无刻不在修炼!” “我告诉你们,皇朝五十万的大军,已经埋骨沙场,马革裹尸!” “为了什么?为了那些死去的皇朝战将们,为了皇朝之主无私奉献毕生神术的大义,为了可以让将来,你们这群少年不必上战场!” “为了让后世的血脉不必沦为兽族手中的玩物,为了让孩童可以活到品尝美酒的年纪!” “这,就是我们要做的!”神皇大喝,铿锵话语,传遍大半个鬼洲疆域。 听到这些话,那十几个少年神色羞愧的低下了头,再也没有过多言语。 在鬼洲依旧是平和的日子里,神州,皇朝! “起!!” 那是流苏,骑在白马之上,由于十片飞仙叶的道则帮助,他已经顺利的突破到了至尊一重天。 “轰隆隆!” 方圆占地数百平方公里的皇朝,在地动天摇间,缓缓的升腾而起,最后悬浮在了长空中。 “开虚门,征战!!” 流苏狂喝,在荒野上,三十万大军,旌旗烈烈,铁血沸腾,金戈铁马,一片战甲的寒光烁烁。 “轰隆隆!” 那是庞大的跨界虚门,两扇高达万丈的巨大门户大开,骑在白马上的流苏,催动大法力,趋势着皇朝古城,向着虚门中缓缓横移而去。 “征战!!” 大地上,战将长啸,战马嘶鸣,一匹又一匹高头大马,载着一尊又一尊战将,马踏大地,向着虚门中冲去。 这一日过后,神州,再无皇朝! 这一日过后,神州,再无任何一个生灵! 这一日,皇朝举城搬迁的消息传入鬼洲,让鬼洲大地震,所有人族修士莫不悲恸。 “嗖!” 那是一口混沌传音剑,疾驰到了神国古城墙上。 神皇大手探出,直接将传音剑摄在了手中,贴在额头上,一段低沉的声音,从传音剑内传出。 “轰隆!” 在那段声音消失的瞬间,传音剑炸开,而神皇魁梧的身躯,也从城墙上猛的站了起来。 “皇朝之主的消息,他会为九州人族,抵抗兽潮五年,五年之内,他就算是战死在焚洲边疆,也绝对不会让任何一头妖兽过来!” “所以,现在开始,神国子民,人族生灵,在鬼洲与神州边陲地带,修建防御工事,准备迎接五年后的战争!” 神皇的大道音,化为音波涟漪,缓缓扩散开来,十分浩大,回荡在鬼洲的每一寸角落。 从这一天起,神国战将,全部奔赴边关,甚至诸多凡人都开始行动。 “轰隆隆!” 这一日,鬼洲与神州交界处,传来隆隆巨响声。 那是古月天尊,傲立长空,拉开落日神弓,一连射出九根通天箭羽,将原本鬼洲与神州蔓延数百万里的边陲地带,生生的射爆。 “咔嚓!” 九根箭羽插在鬼洲与神州的边陲地带,随即轰然炸开,鬼洲数千万平房公里的疆域,开始缓缓的向着西海方向漂移。 这是一种莫大的法力,足以堪称惊世骇俗,却被古月天尊施展了出来。 最后,用一身无匹的威力,古月天尊强撑着身体,硬生生的将鬼洲大陆,推离了神州疆域数千里的范围。 “哗啦啦!” 狂暴的大浪倒灌,瞬间将鬼洲与神州疆域中间的空隙淹没。 至此,鬼洲脱离九州大陆,成为人族最后的生存疆域! 第六百六十四章谈话北海! “轰隆隆!” 狂涛怒浪涌动,倒灌大裂缝,鬼洲彻底与九州疆域脱离,成为人族最后的生存领土。 古月天尊傲立长空,手持落日神弓,一连射出九箭,将鬼洲与神州蔓延的数十万边陲地带撕裂。 至此,长达三年的时间,鬼洲神国战将,在数百万凡人的帮助下,在鬼洲边疆修筑了一方巍峨浩大的古城,名为‘战城’! 战城,是迄今为止,除却边荒帝城与荒城以外,人族所创造的最伟大的奇迹。 战城,方圆占地数万平方公里,城体巍峨,耸入长空,最高处甚至可以眺望域外。 “轰隆隆!” 每日间,可以看到一些半步至尊,探出大手,从星空深处抓来星辰,将精华炼化,庞大的星骸就这样成为了填充城体的石料。 “铮!” 金属鸣颤声震天动地,那是锻造圣兵的宝料,宛若山岳一般,却被一尊大修士扛着,修筑了战城的城门。 数百万凡人遍布在战城各个位置,光着膀子,热情高涨,在全力修筑战城。 皇朝军队,依旧在焚洲边疆安营扎寨,每日厉兵秣马,好不容易休息睡觉,却根本不敢脱战甲,随时准备着为了人族而牺牲。 五年,只有五年的时间,如今,三年就这样过去了。 战城,到第三年的年末,终于被修好了! 鬼洲疆域,浩瀚无边,方圆占地数万平方公里,雄霸边疆! 太多的人站在城墙下,都只能抬头瞭望,无他,这座崭新的巨城是在太庞大了,任何人站在这里,都能深切的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宛若星辰和萤火,没有可比性。 十几万丈的古城墙,皆是以星骸为基石,锻造灵兵的宝料为辅助建造,绝世强大,城体上甚至还闪烁着森冷的金属光泽,投射一大片绚丽的光华。 这座人族数百万凡人与数十万修士在三年的时间内,日夜赶工修筑的巨城,简直像是一头巨无霸横陈在地平线上,一眼望不到尽头,更是没有高度之分,金属光泽腾起,甚至还有混沌雾霭缭绕在巨城周围。 域外,有一颗又一颗大星,被半步至尊以通天的手段炼化,整整九十九颗星辰,缭绕在战城上空,甚至还有数挂星河横戈,场面极其恢宏而浩大。 从战城完工的那一天开始,神国五十万战将,包括鬼洲诸多林立的门派,全部入住这方巨无霸。 练兵场开始沸腾了起来,凡人们更是负责所有战将们的衣食起居,让他们可以全心全意的练兵,以应对即将到来的恐怖兽潮。 一大片仙阙,古殿堂,阁楼,遍布在战城中,腾起绚丽的光辉,在夕阳光的照耀下,宛若一方古老的神奇国度。 在战城战将们厉兵秣马之时,焚洲疆域! 这是曾经雄踞在魔洲,焚洲,仙洲,海洲四大洲中央区域的石城,被流苏以大法力搬到了花海中。 此时的三十五万皇朝军队,在练兵场上修炼,而白发,则是站在古城墙上,眺望数千万里外的妖洲疆域。 妖洲疆域深处,可以看到,那道宏大无比的古老石门,开始吞吐鸿蒙气,滚滚涌动,遮天蔽日,甚至还有大道的气息垂落在天地中,有飞仙力缠绕,化为横戈的星河。 “无道门,可以提升生灵的修为吗?”白发心中隐约有着些许悸动。 这些年来,他数次派流苏前往人族,找寻了诸多黑暗野史,终于了解了无道门的一些辛秘。 在一册黑暗野史中,有关于无道门寥寥的几句话语解析记载。 无道门,门内自成天地,不受天地五行束缚,可以快速提升生灵的修为,曾是传说中天界的震界至宝,流落人间。 “看来,要想办法毁掉那道门了!”眺望妖洲疆域,白发荒感觉到了一丝窒息的压抑,他甚至可以隐约听到妖洲腹地传来的震天撼地的兽吼声。 “流苏,密切观察妖洲,我出去一趟!” “谨遵皇之命!”流苏对着白发躬身道。 “轰隆!” 白色惊鸿冲天而起,荒没入云霄,快速向着北海外飞驰而去。 北海,波涛滚滚,怒潮千万重,黑色的汪洋暴动,宛若一尊顶天立地的巨人在对着头顶的浩浩青天怒吼。 一步跨出,便是数十万里的距离,白发一路前行,闯过千万层怒潮,终于在北海深处,看到了一方古老的岛屿。 岛屿上的山体,皆是呈现一种淡淡的血红色,缭绕着赤霞,如金如血,很是璀璨。 在岛屿的上空,迷蒙着一层淡淡的混沌雾霭,那是完整的混沌大阵,全力催动之下,威力足以毁灭星海,击断星河。 “既然已经知道是我来了,为何不敢出来一见!?”白发屹立长空,口中发出大道音,化为层层涟漪,穿透了混沌大阵,响彻整方古老的岛屿。 在良久的沉默之后,整方古老的岛屿猛然一震剧烈的摇晃,那里,一点金灿灿的太阳光迸发,更是有龙吟声传出,惊天动地。 “铮!” 一道黄金剑芒从涅槃岛内飞驰而出,化为一挂璀璨星河,横戈几万里,直接将白发的身形淹没。 “吼!” 白发荒怒吼,施展六道轮回拳,六方古老的宇宙,吞吐日月神光,盘绕在他的霸拳周围,更有六道巍峨的虚影盘坐在宇宙中,传出浩大恢宏的诵经声。 “轰隆!” 六道轮回拳,狠狠的砸在黄金剑气上,竟然传出刺耳的金属鸣颤声。 一声巨响,漫天黄金剑气爆开,千万缕剑气激射,洞穿天上地下。 “先陪我一战,让我看看这些年你达到了何种高度!” 一袭慑人的身躯,宛若一尊不朽的盖世君王,从涅槃岛内冲出,手持黄金仙剑,简直像是一道太阳光,与白发大战在了一起。 那是玉衡真君,通体三十三条皇道龙气绕体,宛若数十轮金灿灿的小太阳,黄金光芒迸发,千万缕激射,将百万里的北海海域都照亮,像是白昼。 “杀!” 白发一把抽出后背的荒镰,左手荒镰,右手古战戈,与玉衡真君狂战在了一起。 “轰隆!” 皇道龙气炽烈而夺目,散发出的光芒宛若太阳,耀的荒根本睁不开眼。 滚滚剑气若狼烟腾起,犀利的剑海铮鸣,北海深处,宛若升起了一轮天日。 “杀!” 白发长啸,音波震天,他手持荒镰与古战戈,与玉衡开启了惨烈的大战。 “铮!” 皇道龙气炽烈,三十三头真龙盘绕在玉衡真君身侧,让他通体金芒万丈,简直像是从仙域里走出的战仙。 他挥剑,剑气滚滚,与白发的荒镰、古战戈相撞,金属之间,碰撞出炽烈的火光。 “吼!” 白发大吼,,体内阴遁之力沸腾,让他战意冲天,狭长的眸子吞吐阴阳气,恐怖无边。 两人皆是打出了真火,在北海深处对决,黄金仙剑犀利,荒镰魔气滔滔,古战戈更是迸射神芒。 他们的神兵利器,数次穿过对方的身体,强悍如太阳体,霸道如阴遁体,都受了重伤。 他们在混沌中挥舞神兵对决,宛若两尊不朽神祗在开天辟地。 北海波涛滚滚,大浪冲起,高达十几万丈,直接耸入了域外,被宇宙罡风截断,化为星河横戈。 这是一场诸侯九重天的大对决,白发虽然吞噬了大道之花,早已是至尊六重天的不朽神祗,而且这三年时间,他无时无刻不再修炼,正在巩固至尊的道基与修为。 但是,玉衡真君虽然有了大造化,但修炼岁月太短,不可能如荒和白发这般,突破的这么快。 所以,白发压制了至尊六重天的修为,与玉衡真君进行半步至尊的大对决。 “轰隆!” 最后一击碰撞,北海深处,直接腾起了一朵黄金蘑菇云。 巨大的金黄色光团,在快速的扩大,一团又一团缭绕的云团,在黄金光波的映照下,散发出淡淡的晕光,宛若星河一般美丽。 北海,巨潮千万重,波涛大浪声势浩大,在汪洋中翻腾着。 白发与玉衡真君,先后化为神虹,最后,他们一前一后降落在了曾经的白虎家族废墟旁。 “想不到才短短百载岁月,你竟然已经成为了至尊!” 玉衡真君背负黄金仙剑,敛去了神虹的光芒,看着白发荒的侧脸,微微叹了一口气。 “我只是吞噬了大道之花而已,说起来你已是半步至尊,要比我强大!”白发荒背负双手,眺望着不远处林立的墓碑。 这些墓碑,全部都是昔年在那场灾难中身陨的白虎家族的弟子。 那场灾难的幕后黑手,乃是神乐;他覆灭白虎家族,为的是将九州八大超级道统一一打散,然后在八大超级道统的废墟上,建立一方崭新的文明古国,为的,就是迎击兽族的史诗大战。 而如今,神乐消失不见,神之道疑似早已在上古纪元便与地狱道的征伐中灭亡。 林立的古老墓碑,已然过去了百载岁月。 漆黑色的北海浪潮,不断拍击着斑驳的墓碑,带着一股历史岁月的沧桑气息。 “你找我来,究竟所为何事?”玉衡背负双手,望着狂涛怒浪的北海平静问道。 “哎!” 白发没有回话,而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第六百六十五章反叛! 北海,狂涛怒浪涌动,白发与玉衡真君屹立在海滩上,望着浩瀚无疆的汪洋彼此沉默无言。 “史诗大战,三年前便已经开启了!” “五十万皇朝战将,已经埋葬在了虚无的黑洞中,但是,我还是很担心!”白发首先打破了沉默,将关于无道门的一切辛秘,都给玉衡说了出来。 “那你来找我是什么意思?”玉衡听着无道门的辛秘,修长的剑眉轻微皱起。 如果白发说的没错,那么无道门,便是压在人族头上的一座巍峨山峰。 无道门内,自成天地,有大道气息与飞仙力,可以帮助任何生灵在短时间内快速提升修为,是一件堪称逆天的至尊仙宝,不在五行中,跳出六道外。 “我要你归顺荒天,成为人族的叛徒!”白发荒盯着玉衡的双眼,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做不到!”玉衡开口,断然拒绝。 “我玉衡,虽说没有为人族做过什么大贡献,但我有我的尊严,我身上还肩负着白虎家族的尊严,太阳大帝的尊严!” “只要我玉衡不死,白虎家族不灭,太阳的光辉,将照耀整方九州大陆!” 玉衡铿锵有力的断喝声让白发沉默了。 波涛滚滚,大浪重重,天地间,已经阴暗了下去,快要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 “黎明前的号角声,已经吹响,人族的出路,黯淡无光!” “如果不毁掉无道门,人族,根本没有胜利的希望可言!” 白发转身,盯着玉衡复杂的脸,弯腰,对着这尊曾经的敌人,弯腰九十度,深深一拜。 “为了人族的出路,为了炎黄血脉最后的继承,拜托了!!” 北风呼啸,浪潮怕打花岗岩墓碑,白发就这么弯着腰,对着玉衡深深一拜。 这一刻,为了人族胜利的曙光,为了后辈血脉的传承,白发,可以说是放下了所有的尊严。 时间,就这么快速的划过,玉衡脸上的复杂与痛苦的表情,在黑暗中,白发看不到,但却可以深切的感受到。 花湘君可以为了与白发对敌而选择判出人族,包括白发甚至都有猜测,消失的禁区之子,白凤凰蓝英,都有可能在无道门深处。 任何人,都可以加入兽族,拿起屠刀,对自己的同袍下手。 但玉衡,不可以! 上古纪元的太阳大帝,是人族的大帝,在他证道的数十万载岁月,他曾背负极道仙兵天琼剑,为人族平定了诸多黑暗禁区。 太阳大帝,是人族的大帝,更是万灵膜拜的神,作为后辈唯一的,仅存的血脉,让玉衡去反叛人族,对人族修士与凡人挥剑,这对他来说,还不如痛痛快快的给他一刀了结。 但是,白发没有办法,他不可能博得荒天的信任,其余人,曾经的年轻至尊死的死,消失的消失,能拿得出手的,根本完成不了这等任务。 只有玉衡,是白发心中最好的人选。 白虎家族,玉衡的族人,被人族毁灭,族人死的一个都不剩。 而且湛蓝葬剑君千殇,也是太阳大帝的血脉,却是禁区之主。 而在君千殇在征伐成仙路之前,便已经将涅槃岛的禁区之主,交给了玉衡。 所以,玉衡不论是从身份上,还是修为,包括心机,都是最佳的人选。 是保全太阳大帝,白虎家族,还有自己的尊严,放任兽族兽潮冲毁人族疆域;还是做黑暗中的英雄,牺牲自己,白虎家族,太阳大帝的一切,去为人族博得那黑暗中的最后一丝曙光? 转眼间,一夜过去了,白发低头弯腰,整整一夜! “我答应你!!”终于,在黎明前夕,玉衡终于是决定了下来,去做黑暗中的真正英雄。 “我替人族,替后辈血脉,拜谢!”白发再次抱拳,对着玉衡真诚一拜。 “你要怎么做?”玉衡问道。 “首先,要让你博得荒天的信任,走进无道门深处,提升自己的修为,然后在最恰当的时刻,一击必杀,毁灭无道门!”白发神色凝重道。 “荒天是兽,他的血是冷的,轻易不会相信任何人!”玉衡皱眉道。 “所以,我要你带领妖兽,攻击皇朝驻扎在焚洲的三十五万大军!” “到时候,我会选择避开你,不参加那场战斗!” 白发的两句话,让玉衡脸上露出震惊之色。 望着白发荒那双狭长的冰冷眸子,玉衡心中,猛然升腾起一股无边无际的彻骨寒意。 “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看着玉衡震惊的脸色,白发荒沉吟道:“为了人族最终的胜利,一些牺牲,是值得的!” 这便是古言中的一将功成万骨枯吗?玉衡心中隐约有着战栗。 可惜转念一想,玉衡苦涩一笑,心中开始释然。 百年前,朱雀家族与白虎家族的跨域大战,自己何尝不是为了最终的胜利,牺牲了当时蓝城的数百万凡人。 说起来,白发的所作所为,也比不过当初心狠手辣的自己。 玉衡或许可以想到,为什么白发荒会来找他了。 因为白发与玉衡,都是同一类人! 只要结果是好的,他们不在乎过程有多么黑暗! “两年后,我会带领兽潮,进攻焚洲!” 说完这句话,玉衡的身躯冲天而起,他没有再回到涅槃岛,而是背负黄金仙剑,直接就向着妖洲的方向奔驰而去。 “为了人族!!” 白发荒望着玉衡离去的背影,默默呢喃道。 “唰!” 猛然间,在北海的海平线上,一缕金灿灿的阳光猛然升腾而起。 瞬间,浩瀚疆域上无边无际的黑暗被撕裂,撕裂的是那般酣畅淋漓,那般大快人心。 望着那轮浩大的天日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腾而起,白发眯着双眼,享受这份难得的安详与宁和。 新的一日,曾经的四大家族,八大年轻至尊之一的玉衡真君,高调宣布自己入驻妖洲兽国,成为兽皇荒天手下第一号悍将。 这个消息,宛若插上了翅膀,迅速在鬼洲疆域传播开来。 瞬时间,怒骂声一片,喧嚣而起,回荡在鬼洲疆域上空。 “没想到玉衡真君是这样的人?在人族于水深火热之时,竟然入驻兽族,真是我人族的耻辱!” “想当年玉衡真君是何等顶天立地的人杰,如今竟然会做出这等不齿之事!” “我人族没有玉衡这样的走狗!” “人族的叛徒,应该被打下十八层地狱!” “玉衡,真是太阳大帝后辈血脉最大的耻辱!” 各种各样的怒骂声,喝斥声,传遍了整方鬼洲疆域,可惜,此时此刻的玉衡真君,早已经身处兽国,听不到这些流言蜚语了。 兽国,兽皇殿堂中,荒天一袭紫金战甲,端坐在至尊仙座上。 在古殿堂的两侧,分别站立着花湘君,妖狼,英招,青鸟等等兽国最强的一批绝顶战力。 “玉衡,九州人族黄金盛世九大帝使之一,昔年白虎家族少主!”一字一顿的说着关于玉衡昔日的身份,荒天那双紫色瞳孔中跳动着让人感到心悸的癫狂之色。 “为何要加入兽族?”荒天低喝道。 “人族,毁灭了白虎家族,毁灭了我的家!” “我玉衡曾经的亲人们,全部死在了人族修士的手中,我要报仇!”玉衡背负黄金仙剑,抬头望着荒天平静说道。 “就只有这些了吗?”荒天魁梧的身躯微微前倾,微眯的紫色瞳孔内开始爆射森冷的杀机。 “人族,已然是苟延残喘,覆灭,只是迟早的事情!” “我要站在胜利者的一方,而不是失败者的阵营!”玉衡沉声道。 “好,从今日起,兽族大军的第一统率,便是你了!” “由于吞天决黑洞的存在,兽潮暂时不能进攻,两年后,黑洞的寂灭气息便会散去!” “那个时候,我要让你,带领兽潮,推平皇朝军队!”荒天神色森寒道。 “谨遵兽皇之命!”那一刻,在诸多双嗜血眼神的注视下,玉衡,缓缓的向着荒天跪了下去,低垂着头颅,表明自己的忠诚。 “哈哈哈,好,好,今日,又收获一员虎将,开启无道门,让玉衡去无道空间提升修为!” 在荒天没有丝毫感情波动的癫狂笑声中,玉衡带着一点惊奇的神色,走进了那道庞大无比的石门内。 石门口的无道空间,溢着混沌气,伴着飞仙力,还有浓郁的大道气息喷吐,很是神圣。 猛然间,玉衡神色一凛,他竟然在无道空间的最深处,看到了三尊盘膝而坐的身影。 “果然!!”玉衡内心沉吟,白发早已经猜到了反叛人族的不只有花湘君一人,但是亲眼所见之下,还是让玉衡内心震惊。 人族,竟然有这么多修士反叛,加入了兽族,这让玉衡不能理解! 人族与兽族之间,有着亘古长存的仇恨,可以说是绵延无绝期的仇恨。 两大种族,都曾发生过惊天动地的血战,都想消灭彼此。 但是,还是有人族的修士背叛人族,加入兽族,对自己的同袍挥下屠刀。 “哎!!”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玉衡找了一处平静的空间,开始盘膝打坐。 “呼!” 可以看到,玉衡每一次呼吸间,都有滚滚的大道气息,伴着飞仙力涌入他的口鼻,这是天地间的精粹,可以让人快速的提升修为。 两年后,史诗大战即将到达最高潮,到时候,才是真正的血与骨的乱世! 第六百六十六章狼烟滚滚! 滕王高阁临江渚,佩玉鸣鸾罢歌舞。 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 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 时光飞逝,日月如梭,转眼间,自史诗大战开启,已经过去了五年的时间! 五年时间内,鬼洲,人族最后的疆域,战城宛若一头史前巨兽,横陈在鬼洲边陲地带。 它以星骸为根基,以宝料为辅助建造而成,古城墙高达十几万丈,耸入了长空。 在战城上空,九十九颗庞大的星辰悬浮,更有九挂星河横戈,散发迷蒙的混沌气,是人族古贤以大法力凝聚的防御法阵。 战城,神国战将厉兵秣马,每日每夜的修炼,更有鬼洲林立的大小门派进驻,修士汇聚,这里成为了整个人族的风云汇聚中心。 “呜!!” 这一日,古老沧桑的号角声,从遥远的古疆域传来,这一刻,战城内部,所有战将,全部抬头,要望向了焚洲的方向。 那方天地,弥漫着惨烈的战火,隐约间,像是有战将的咆哮声传出,更有金戈铁马踩裂大地,所有人都明白,时隔五年,兽族的兽潮,再一次冲击人族疆域。 所有战城的战将士兵们,还有修士凡人,全部双手合什,朝着焚洲的疆域祈祷。 祈祷皇朝最后的战将,可以渡过这次劫难。 与此同时,在焚洲疆域,三十五万皇朝战将,骑在战马之上,个个身穿黑金战甲,明晃晃的金属光泽连成一片,透射沸腾的热血气息。 在三十五万战将的前方,白发骑着白马,背负荒镰与古战戈,遥望妖洲疆域。 “轰隆隆!” 那里,有熊熊的战火腾起,旌旗猎猎,黑暗的地平线上,猛然间,一点炽烈的黄金光芒闪现。 那是一尊魁梧的身躯,周身六十九条皇道龙气绕体,迸发出炽烈而耀眼的黄金芒,宛若一代不朽的君王,横行世间,气冲斗牛,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他的脚步。 那是玉衡,时隔两年,他的修为在无道空间,竟然冲到了至尊五重天的巅峰。 他跨坐在一头黄金狮子上,背负黄金仙剑,满头黑发在风中乱舞,宛若大帝重生,威压寰宇。 “吼!” 在玉衡身后,黑洞中,黑压压的兽潮,宛若一方横移的黑色巨浪。 那是妖兽,有凶残狂暴,浑身上下遍布尖阵的猪妖,亦有直立而起,双眼猩红色,嘴角留着哈喇子的狼妖,很魁梧,宛若战争机器。 通体遍布细密蛇鳞,蛇躯苍劲有力的蛇妖,还有长空中拍打着黄金翅膀的英招。 “轰隆隆!” 百万兽潮,宛若一道横移的钢铁线,带着一往无前的野兽气息,向着焚洲疆域冲击而来。 “杀!!” 玉衡一把抽出后背的黄金仙剑,口中发出震天撼地的咆哮声。 “轰隆隆!” 在他身后,百万兽潮,宛若决堤的洪水,轰然间冲向了焚洲皇朝军队。 “开战!!” 荒同样抽出后背的古战戈与荒镰,仰天长啸,大道涟漪轰然冲起,震碎了十万里的虚空。 “杀!” 三十五万皇朝军队,催动胯下战马,骏马嘶鸣声响彻一片。 “轰隆隆!” 天宇连连摇颤,滚滚烟尘漫天,两道钢铁洪流,就这么带着狂烈的杀伐之意,轰然冲撞在了一起。 瞬间人仰马翻,残肢断臂漫天乱舞,猩红色的鲜血飙飞,战将咆哮,妖兽嘶吼,黑压压的人群与兽兵兽将在一起惨烈厮杀。 “轰隆!” 火道之术,作为五行法术中攻击力最强的神术,被大范围的施展开来。 滚滚火云倾泻,像是星河一般在妖兽群中肆虐,无数火云爆开,让阴暗的天色亮如白昼。 “吼!” 长空中,英招军队嘶吼,打出一道又一道滔天神术。 璀璨的神化宛若星海沉浮,全部向着皇朝军队倾泻而去。 这便是惨烈的战争,也不知道多少皇朝战将与妖兽在残酷的搏杀中死去。 火光熊熊,狼烟腾起,血腥味冲天,尸体一具又一具,铺筑满了整方焚洲古疆域。 “铮!” 玉衡跨坐在黄金狮子上亮剑,瞬间黄金仙剑迸发璀璨的神芒,宛若一道太阳光,耀的人根本睁不开双眼。 一道黄金剑气,被玉衡劈出,横戈十几万里,宛若一挂星河,向着白发斩击而去。 “杀!” 白发怒吼,战甲铮鸣,他满头白发在风中乱舞,狭长的眸子吞吐混沌光,犀利而慑人。 “轰隆!” 荒镰被白发砸出,像是一颗星辰,直接轰击在了黄金剑气上,瞬间那道横戈苍茫无尽的剑气被荒镰压爆,黄金芒乱舞,洞穿天上地下。 “吼!” 黄金狮子怒吼连连,白马嘶鸣啸天,载着玉衡与白发,两人两兽快速杀伐在了一起。 他们惨烈战斗,荒镰与黄金仙剑不断撞击,每一次溢出的一缕气机扫落古疆域,皆是让焚洲地动天摇,也不知道有多少道横陈十几万里的裂缝弥漫,让焚洲险先沉沦。 “杀!” 六道轮回拳被白发施展开来,阴遁气息苍茫一大片,冻结十万里长空。 “杀!” 玉衡挥动黄金仙剑,那里简直成了一方剑气的海洋。 两人拼搏,在滚滚混沌气弥漫的世界中对战,像是两尊不朽的神祗,在鸿蒙中开天辟地,恐怖而慑人。 “铮!” 终于,最后一击,黄金仙剑直接洞穿了白发的左肋,犀利的剑锋震荡剑气,让白发的身躯当场便炸开,血与骨激射,溅射一星空。 “吼!” 白发怒吼,在咆哮,他快速重组战体,飞仙芒炽烈,上古先民祭祀的浩大声音响彻天上地下,那是飞仙诀,在快速修复白发的躯体。 “铮!” 荒镰挥动,滚滚魔气滔天,极道气息炽烈,这口极道仙兵,在白发愤怒的情绪中,像是要被唤醒了,爆发出了最为深邃的魔气。 “轰隆隆!” 焚洲古疆域,大战进行到了白热化,三十五万皇朝战将,已经死的差不多了。 太多的尸体,铺筑在苍茫大地上,勇士的无谓,在这一刻被体现的淋漓尽致。 “杀,为了人族的尊严,为了后辈血脉的传承!”一尊战将怒吼,抱着一尊高达数百丈的狼妖,轰然自爆。 自爆的威力是可怕的,将方圆数千里的疆域,直接炸的沉沦了。 “吼!” 妖兽嘶吼,也不知道多少尊兽兵兽将在这一击中化为了齑粉消散。 “人族的信仰,永远不灭!” 又是一尊战将自爆,悲怆的气氛缭绕在整方焚洲疆域上。 “战士们,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你们愿意用生命给敌人最后一击吗?”流苏浴血而战,一袭战甲染血,乌黑的头发上都在滴着血珠。 “愿意!!” 咆哮声中,剩余的三万余尊皇朝战将瞬间围拢在了流苏身旁。 “那你们是否愿意,用自己的鲜血,去捍卫人族的荣耀?”流苏大喝,震天动地。 “愿意!!” 数万尊躯体残破,鲜血淋漓的战将,在这一刻,选择了自爆。 “战歌起,别故里!!” 流苏染血的长剑斜指苍天,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数万尊皇朝战将,选择了唱响那首镇魂曲! “金戈铁马狂,英魂千古殇;而今国耻仍未雪,恨欲狂! 生为男儿行,流血不流泪;此生血誓保家乡,不后退! 修战剑,铸寒刀,炼体魄,坚誓言,浩瀚志,只今诀! “此去通天河,誓言扬我威! 自封回乡路,不胜绝不归! 若是此战死,身消意不亡! 后来人杰上,亡魂护身旁! 炎黄孙,不言败,儿女情,且抛却,后人杰,且听言! 男儿当卫国,卫国必杀人! 情义只赠兄,善良如粪土! 切勿沾古风,莫要闲呻吟! 身配寒光剑,一怒即杀人! 待到太初开,烈酒阵前摆! 重聚通天河,征战八荒来!” “轰隆隆!” 那一刻,焚洲疆域,永远的成为了历史烟尘中的一粒光点。 数万尊皇朝战将,在如山如海的兽潮围攻下,选择了自爆,在最璀璨的辉煌中落幕。 那一刻,鬼洲,人族最后的疆土上,所有战将,修士,凡人,全部望向了焚洲的方向。 那里,一朵宛若星海般庞大,高达十几万丈的黄金蘑菇云,缓缓升腾而起。 在毁灭的黄金光芒中,隐约有一张张带着血泪的脸,在凝望着九州大陆。 “铮!!” 一杆通体遍布裂纹的古战戈,从域外坠落,带着黄金血,带着仙白色的阴血。 “轰隆!!” 第二朵辉煌浩大的蘑菇云腾起,那杆沾染着白发真血的古战戈,在海洲疆域爆开。 瞬间,毁灭的神芒横推而过,一切都消失的干干净净。 巍峨的山岳崩开,成片的原始森冷被磨平,滚滚烟尘中,躯体染血,白骨裸露的白发,从战团中冲了出来,快速的没入了魔洲南海深处,瞬息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终于,一切都平静了下去。 九州,原本数亿万平方公里的浩大疆域,如今,在残酷的战争摧残中,已经是四分五裂。 数万尊皇朝战将最后的自爆,夺走了二十万兽潮的鲜活生命。 骑坐在黄金狮子背上的玉衡,擦去脸上流淌而出的太阳血,带着剩余的六十万兽潮,向着妖洲疆域横移而去。 这场战争,以兽潮的残胜而收局! 第六百六十七章走过往日的路! 次日,皇朝三十五万大军全部覆灭焚洲的消息,宛若插上了翅膀,快速在鬼洲古疆域流传开来。 人族大地震,战城里,喧嚣声一片。 “皇朝战将,是我人族真正的血性儿郎,他们的生命虽然消逝了,但是他们不屈的精神,将永远被我等铭记!” “前前后后,将近百万虎狼之师,竟然全部埋葬在了仙洲与焚洲,史诗大战,我们真的有希望胜利吗?” “让我们为英雄践行!” “呜呜!” 这一日,古老的号角声从战城吹起,那是一位古贤,半步至尊的修为,拿着一个古老的号角,望着焚洲与仙洲的疆域,在吹起一曲悠扬而沧桑的战曲。 “皇朝战将,一路走好!” “人族英雄们,请安息!” 这一日,雪白的素花飘荡在整方鬼洲疆域上空,战城神国战将,包括那些散修,还有鬼洲诸多凡人们,皆是低头,对着焚洲的方向,集体默哀。 “呜呜,不,我的孩子,怎么就这样死去?” “爹爹,你不是说陪我采摘梨花吗?梨花已经盛开了,这是第六个年头,为什么你还不回来?” “孩子,你不要娘了吗?你就这样无情离去!” 在鬼洲诸多疆域,哀嚎声一片,响彻云霄。 这些凡人,皆是昔年皇朝的子民,没想到那一次短暂的告别,竟然成为了诀别。 那一张张阳光明媚的脸,那一个个稚嫩的少年,就这样,被永远的埋葬在了虚无中。 这,就是战争! 战争,总会伴随着死亡,鬼洲,悲怆大哭声响彻了三天三夜。 而这次焚洲战役,包括五年前皇朝五十万大军与兽族的史诗第一战,也被百晓生写入了《太初史记》,成为了血腥浓重的一笔。 他们的功绩,永远不会被埋葬! 他们活着是人杰,死了也是鬼雄! 与此同时,魔洲,魔道城! 一望无垠的荒野,黑压压的阴云宛若倒置的汪洋,在长空之上翻滚,崩腾,风云变幻,像是黑色的苍天要压落在地上。 魔道城,方圆占地近百里,一眼望不到边;街上一个行人都没有,很是清冷! 巍峨的城墙上,没有凡间士兵站立;长空乌云压顶,阴沉的如同来到了传说中的地狱! 天空中漫天纷飞的纸屑,吱吱呀呀作响的破败门窗,没有一个人的街道! 死一般的寂静,城门大开,仿佛一尊匍匐在黑暗中的野兽,张开血盆大口,等待美味猎物的上钩! “轰隆!!” 一声巨响,阴云密布的狂野中,猛然传来鬼哭狼嚎的凄厉惨叫! 道道粗壮扭曲的闪电从阴云中劈落而下,将魔道城外的狂野照亮,一片诡异可恐的天地! “哗啦啦!!!” 不一会,豆大般的雨点倾泻而下,伴随着隆隆雷鸣声,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去,除了雨声,除了打雷声,一切都透露出一股诡异的安静! 在魔道城的中央位置,无月大帝的雕像高达数百丈,耸立在天地间。 在无月大帝雕像的头顶,一袭白色战袍,满头白发披肩的白发荒,背负荒镰与九天仙剑,遥望魔洲浩大的疆域。 白发依旧清晰记得,百年前,自己从朱雀家族走入,来到魔洲,第一站,正是魔道城。 在魔道城中,他第一次见到了当时青龙家族的双至尊,天枢与天玑。 百年后,天枢已然死去,和荒对决,惜败,黯然落幕,将飞仙诀的法诀传授给了荒。 而天玑,也已加入了神国,威名赫赫,上苍之眼一出,诸雄莫不慑服。 白发荒依旧记得,自己在这里,杀死了那间客栈的老板,没想到,当初那个小小的修士,百年后,已然是至尊六重天的不朽神祗,掌中更是紧握九州大陆的风起云涌。 一切的一切,都恍惚昨日,白发站在无月大帝雕像头顶,背负双手,任由冰冷的雨水打湿他的全身。 大道之花,虽然将白发的修为提升上来了,可是他的道基,依旧是诸侯巅峰,半步至尊,这样下去是会很危险的。 而且,自己还有两件大杀器,至今不属于自己。 “撕拉!” 体内世界大开,白发从里面取出了两口极道仙兵。 灰白色的十字形巨大法器,震腾缭绕的鸿蒙气,很是神圣,像是属于上苍的至宝。 一柄七弦古琴,波光流转,垂落亿万缕仙绿神芒,宛若星瀑,这是属于太阴大帝的极道仙兵,天荒古琴。 白发荒至今都不能将两口极道仙兵认主,究其原因,还是他太弱了。 而且白发要一次性的将两口极道仙兵都认主,这样才能发挥出极道仙兵最强悍的力量。 可惜,两口极道仙兵不属于白发,就算是认主,也是浅层次的认主,白发荒不可能,也不敢唤醒器内的神祗。 “先悟道,等道基上来了,才算真正的至尊六重天不朽神祗,到时候,便勉强可以同时掌控两口极道仙兵,或许到了那个时候,才能真正的为人族出一份力!” 最后,白发荒决定了下来,他要悟道,让道基上来! 迎着漂泊大雨,白发荒跃下无月大帝的雕像,开始在魔洲疆域,漫无目的的前行着。 一路上,他施展最低等级的轻功,越过山川大河,观摩巍峨山岳,一路上,他什么都看不到。 魔洲疆域,由于昔年的黑暗动乱,已经成为了一片死地,是凡人的禁区。 而没有凡人,也不会诞生修士,魔洲疆域,可以说除了白发以外,一个活着的生灵都看不到。 一路走过,随处可见昔年那场四大禁区之主发动黑暗动乱的痕迹。 大地上,依旧有裸露在外的白骨,一些古城,也崩塌成灰,残垣断壁间,有尸骨残存。 一路前行,半年后,白发来到了曾经的玄武家族。 这里,没有了昔年金碧辉煌的阁楼殿堂,只剩下残砖瓦砾埋在土层之中。 黑暗动乱中,冥尊手持极道仙兵,紫金古杖,可以说把玄武家族给整个推平了,就连那两座巍峨的山门都被打成了齑粉。 望着玄武家族的废墟,白发荒轻轻一叹。 来到这里,他自然而然会想到白仙,这个除了靳儿以外,和自己有过夫妻之名与夫妻之实的绝代女子。 白仙,给荒生下了一个女儿,白童子。 这数十年的时间,自建立皇朝以后,白发曾经派战将去九州各地搜寻,可惜都没有白童子的消息,这是白发心中永远的一个痛。 “我是枭雄吗?”抚摸着自己狭长的双眸,这双血红色的恶魔之眸,承载了多少悲与痛。 最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白发荒离开了这里。 半年时间,他走走停停,感受四季风云变幻,静心体悟属于自己的道! 白发的道,究竟是什么? 他的道,便是对靳儿的那份痴情。 靳儿,便是支撑白发一路前行而不倒的最大原因。 除此之外,白发看过太多人世间的生离死别,看过太多家破人亡,万灵惨死的修罗地狱,所以,他还想依靠自己的力量,去创造一方古老的和平国度! 这也是他的梦想之一! 时光飞驰,日月如梭,转眼间,又是半年过去了! 自皇朝最后的三十五万战将战死沙场,已经时隔一年! 这一天,白发荒来到了天帝冢。 那方古老的天帝门,依旧镇压在虚无中,闪烁淡淡的柔和光泽。 百年前,四大家族的八大年轻至尊,依靠羽化大帝的极道仙兵,量天尺,才攻进了这里,可是今昔在看着这道恢宏的石门,白发嘴角却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 “唰!” 他大袖一挥,两扇高达数万丈的古老石门嘭的一声,直接炸开,震天撼地的巨响声中,无数巨石崩飞,穿云破日,露出里面那方古老的世界。 成仙峰,断裂的仙路,白发跨步,一步便是十几万里,登临仙路之上。 这是一方残破的仙域,也不知道上古纪元的荒天帝从何处找来这方古世界。 上古纪元,为了拯救红颜,疑似上一轮回的靳儿前世,荒天帝掌控这方仙域,欲要修补这方残破的仙域。 可惜,最终荒天帝还是失败了,用这方残破的仙域,成全了羽化大帝与太阳大帝。 几步跨出,便是数百万里,白发看到了仙门。 这方仙门,与十年前七大禁区之主轰击的仙门不一样。 这道仙门,通体石质,要更加凝厚一些。 白发依旧是大手一挥,仙门爆开,时隔百年,他再一次踏足在了这方残缺不全的仙域中。 昔年,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荒跟随四大家族的八大年轻至尊,还有诸多年轻天骄,才攻进了这里。 但是现在,他却闲庭散步,走过仙殿,跨过罪恶桥,横渡炼狱火海,穿过七罪牢。 最后,在那方血海面前,白发停下了脚步! 早已经四分五裂的仙界涅槃岛,漂浮在浩荡汪洋上,血色的汪洋,无尽血气化为利剑,铮铮作响,将苍穹之上的云层都震散! 血海浪涛天,这是一片波澜壮阔、浩瀚无垠的汪洋,像是来到了宇宙的尽头。 “这里,到底埋葬了什么?”望着浩荡无疆的汪洋,白发荒神色闪烁,这一次,他要彻底揭开这方血海的辛秘。 第六百六十八章前世轮回! 血色汪洋很辽阔,如同一方星域,有颗颗巨大的星辰悬浮在汪洋之上,充斥着一种雄奇瑰丽的窒息感! 这种景象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太过于恐怖,天空中有诸多星辰悬浮,无尽血气化为利剑,铮鸣作响,将不少星辰击落,坠入海中,会激起十万里高的大浪,恐怖滔天。 在血色汪洋之上,一条破碎的白玉大道如同一柄仙剑,笔直的延伸向远方,让人悚然! 苍穹之上,除了颗颗星辰,还有许许多多壮观的璀璨仙阙,散发茫茫白光,竟全是以上好的汉白玉铸成! 这些仙阙阁楼,皆是仙界涅槃岛上修筑。 白发荒远眺,那是一块破碎的大陆,属于仙界涅槃岛,上面光秃秃一片,没有任何植物存在! 最后,白发登临那条笔直的白玉大道,跨着大步,向着这方血海深处走去。 百年前,荒探秘这里之时,曾经看到诸多横陈在血海之上,漂浮而过的尸体,有剑灵体,紫体等万古罕见的体质。 而且,最后血海深处,更是有一杆漆黑如渊的旌旗飞出,里面传出一记苍老的声音,疑似冥古纪元的月神。 半个时辰以后,白发荒来到了血海深处。 这里的血海暴动,猩红色的波涛滚滚,伴随着巨潮,不时便会有尸骨浮现在海面上。 “剑灵体!!” 猛然间,白发神色一凛,望向了某个方向;那里,一具尸体,随着血海的暴动浮出了海面。 一具破破烂烂的尸体,白骨茬都露出来了,仿若被打残;整个尸体流淌着蓝色血液。 剑意铮鸣,绝世剑意在迸发,铿锵作响,仿佛有千万天剑在齐鸣,响彻天地,斩破云霄,神芒蔽日,横断古今虚空。 同样的方向,又是一具尸体横陈在海面,漂浮而过,紫色神血,是其体内透射而出的神芒,宛若蕴含着一座火山,即将喷发,那股血气波动,就连白发都动容。 “紫体!!” 最后,白发一路前行,途中看到了很多尸骨,有绝世罕见的体质,亦有一些连白发都认不出的尸骨,皆是绝世强大的存在。 半天时间以后,血海到了尽头,白发脸色不是很好看,因为一路上,除了诸多尸骨以外,他很少有别的发现。 “唰!” 白发开启了神眼,两道血色神虹迸射而出,长达数万里,望向了血海深处。 在血海深处,猩红色的海水中,尸骨更多,密密麻麻,宛若一方白骨的世界。 甚至在诸多尸骨上面,还有神兵利器的残片镶嵌,可以得知昔年经历了一场怎样的大战。 “唰!” 那是一枚时光碎片,从血海中快速划过,白发心神一震,快速望向了时光碎片。 “轰隆!” 一记沉闷的巨响声中,白发荒宛若进入了一方奇诡的世界。 那是一方浩大无疆的古仙域,亭台阁楼悠然美丽,浩浩殿堂巍峨,重重阁楼金碧辉煌。 在夕阳的映照下,一方又一方绚丽的世界腾起,但是,画面中的古仙域,却发生了极其惨烈的战斗。 也不知道有多少绝世强大的生灵在厮杀,混沌气滚滚,各色神芒吞吐,宛若在开天辟地。 白发可以感受到那些人的强大,基本上全是至尊殿堂的不朽神祗,白发甚至看到了有几尊雄姿伟岸的身躯,周身垂落着帝道法则碎片,那是另类证道者。 “原来在冥古纪元,也有逆道成功,却不能跨入大帝境界的神明!?”白发荒心神震动。 最后,画面断裂,在最关键的时刻裂开了,战争也至此完结。 “冥古纪元,到底发生了什么?”白发神色闪烁,觉得自己触及到了仙域破落的真正辛秘。 这方古仙域,在那枚时光碎片中是完好无损的,而且有浓郁的长生气机。 但是为何仙界的仙人会爆发战斗?以至于后来死的一个都不剩? 这是冥古纪元的古仙域,在这场大战中疑似被毁灭,而且有人动了手脚,将仙人的尸体,搬到了这方血海中。 白发荒再次开启神眼,在血海内扫视,最后却黯然叹息,没有完好无损的时光碎片了,他注定是不能得悉这方古老世界的辛秘了。 方才那枚时光碎片,也让白发确认了一个事情。 那就是仙域的仙人,是可以长生的,因为有长生气息存在,但是并不是每一尊仙人都是不败的神话,是比大帝还要强悍的存在。 长生,并不意味着战力彪悍,反正白发看到了很多还不如自己的至尊,但是他们却可以长生。 最后,荒离开了血海世界,转身一步跨出,去往了传说中的黄泉路! 血红色的彼岸花开在路两旁,宛若用鲜血浇灌而成,白发踩在那条青石小路上,一路前行,终于,半个时辰以后,他来到了奈何桥上。 奈何桥,一座古老的青石桥,上面尽显斑驳痕迹,像是经历了无数个大纪元一般久远。 在奈何桥头,有一块古老的巨石,青花雕刻,上有四凶十灵,上古修士祭奠,神明吟唱,颇有庄重之意! 白发依旧记得百年前,他在望乡台,曾看到过的那两幅古老奇诡的画面。 一副画面中,混沌石孕育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婴孩;还有修罗地狱十八层,无边无际的血海尸骨中,一个婴孩沉睡。 望乡台,古老传说,踏在上面,可以望到家乡的方向。 百年前的白发,不过一个小小的三重岳修士,百年后,他已是至尊六重天的不朽神祗,有足够的力量去了解往昔的一切。 “呼!” 深深呼出一口浊气,白发一步跨出,踏在了望乡台上。 “轰隆!” 在他回头见,宛若时空倒流,岁月长河横击,他再一次望到了那副诡异的画面。 冰冷的画面,无穷无尽的混沌雾霭缭绕,没有大陆,没有星辰,没有日月,那是一片混沌,像是在开天辟地之处! 混沌雾霭汹涌澎湃,秩序神链纵横交错,在那混沌深处,一块散发着蒙蒙幽光的巨大石块横戈天际,宛若星辰,浩瀚无比。 而在混沌是内,沉睡着一个婴孩,全身散发着滔天血芒,很是恐怖! 婴儿双眼紧闭,陷入深层次的沉睡;而这块堪比星辰的混沌石,像是一个胚胎一般,孕育一个全新的生命! 可以看到,在婴儿呼吸之间,混沌石内部如同星河一般的混沌雾霭被吸入,像是养分一般,维持婴儿成长与生命! 百年了,白发终于再一次看到了这副恐怖的画面! “月渎!!” 在这副画面扭曲,即将消散之时,白发双眼猛然大睁,血色瞳孔重现世间。 白发对身下的望乡台,施展了月渎之术。 因为每一宗至宝,尤其是像望乡台这这样逆天的仙宝,其内是有微弱灵智的。 白发施展了月渎之术,那副画面依旧在扭曲,已经是断断续续了,可是,还是有几幅古老的画面传了过来。 那个婴孩,后来长大,被混沌石孕育,他在一方浩大的古老世界,一路逆天而行,最后在一个无道的年代,背负一柄巨大的镰刀,闯入寂灭空间,逆行三千大道,一举证道成帝,成为那个时代,万族共尊的神话。 “混沌天帝!!” 这副画面,最终还是破灭了,但是那袭雄姿伟岸的身影,却被白发牢牢的烙印在了灵魂深处。 自己的前世,竟然是混沌天帝? 这个发现,让白发脑海中轰鸣巨响,根本不能接受! 自己的前世,不是荒天帝吗?怎么可能成为混沌天帝!? 白发心悸,施展神眼,再次转身,画面在变。 一片阴森而恐怖的世界,这里没有起始之地,没有终点尽头;没有大陆,没有日月星辰,这里阴气缭绕,冲天而起,将一切都模糊! 一方浩荡无垠,翻滚崩腾的血海沉浮;血浪滔天,时有颗颗巨型星辰砸落血海,激起万丈巨浪倒卷高天! 隆隆雷鸣声震天撼地,在那血海之中,无数密密麻麻的白骨上下沉浮,鬼哭狼嚎声凄厉以及,让人身胆皆寒,不能自理! “唰!” 神芒光芒迸射,白发的眸光直穿血海深处而去。 亿万具尸体,发丝如蛇,凌乱舞动,在血海世界中让人倍感发毛! “找到了”白发震惊,百年后,再一次看到了那个婴孩。 粉雕玉琢的婴儿,盘膝坐在一块混沌石之上,双眼紧闭,睫毛微颤,像是要苏醒过来。 混沌石悬浮与血海最深处,外有一层凝厚光罩笼盖,将亿万死尸隔绝在外! 婴儿呼吸,每一次吐呐,血海亿万死尸中便有滔天血气涌来,化为道道璀璨星河被婴孩吸入。 “月渎!” 白发口中发出道喝声,再一次使用了月渎之术。 这次,画面扭曲的更加厉害,只有寥寥几个片段传入白发眼中。 一方万物灵长刚刚兴盛的世界,万灵迎来了大修真时代。 一袭魁梧的身躯,满头白发披散在两肩,他独创一套崭新的修炼体系,为当时朦胧的修真世界开辟出一片崭新的疆土。 他独创五行道术,更是一路逆天,最后证道成帝,逆天而行,成为那方古老世界的第一尊,神! 独创修炼体系,以至于影响了后来横跨一个半的大纪元的修真界;独创五行道术,才有了金木水火土的法诀。 更是一路逆天而行,穿越古今生命禁区,用九块完美的神料铸造九口极道仙兵! 而且还将自己的心头血与真骨交融,配合无缺神料,铸造那方名震古今的诛仙阵图! 他,就是荒天帝!